《[火影] 梦与现实的宇智波》 第1章 [bg同人] 《（火影同人）梦与现实的宇智波》作者：曲翎叮【完结+番外】 文案： 如果可以梦见另一个世界的人，就算醒来之后会忘掉一切，即便如此你也会为了他们的未来拼尽一切吗？ 斑：我的挚友，上次你讲的故事还没听到结局。 泉奈：你不要哭，我也不哭。 镜：你这么喜欢，不如这个名字送给你吧？ 止水：最后的时刻……想要家人陪在身边。 （以上节选自正剧） 火影乙女同人，微all向（亲情+友情），主宇智波。 内容标签： 火影 魔幻 因缘邂逅 正剧 主角：小鉴，宇智波斑｜配角：宇智波泉，奈宇智波镜，宇智波止水，宇智波鼬，千手扉间等其他相关人物 一句话简介：与火影世界的梦中邂逅 立意：学会面对苦难，勇于抗争 第1章今天也想不起来做梦的内容 梦境能够连接不同世界的人的灵魂和意志，很多地方都有这种玄学，然而梦醒时分，能记住的内容又有多少。 说实话，除非在醒的一瞬间被询问，我通常是不会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梦的。 不过被我梦见的人，会不会记得我呢？ ———————————————— 宇智波斑（少年） 看着梦里大摇大摆玩着他的扇子并且高呼“欧雷瓦铁扇公主！”的模糊小人，宇智波斑头疼的同时又不得不耐下心来询问道： 【上次你讲的那个终结之谷的故事，还有后续吗。】 而你似乎失去了对等身大扇子的兴趣，转而看向这位宇智波的少族长。 在双方眼里，对方的模样都是模糊且盖着一层厚厚的马赛克。 你嘿嘿一笑，盘腿坐下，在这里你会忘记现实生活中一切的不愉快，享受到只属于自己的自由时光。 “那么接下来，我给你讲一个战场玫瑰的故事吧，我的挚友！” * 早上醒来，室友抱怨你昨晚一直在狂笑，搞得她睡不好觉。 你睡眼惺忪地揉了揉脸两边的腮帮子，觉得脸笑的有点僵，还有点痛。 自己该不会被人揍了吧。你想。 ———————————————— 宇智波镜（少年） “你说你叫镜？可是镜子发明之前你叫什么呢。”你把头发绕在手指上，看着自己面前勉强能看出是一头卷毛的小伙伴，“不如叫【鉴】吧，宇智波jian。” 小小少年眯起眼睛，笑容满面地回敬道：【这个名字这么好，不如送给你吧，小鉴。】 你歪头想想，似乎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于是下次跟其他宇智波见面时，你都大喊着“宇智波鉴大爷驾到”。 当然也挨了不少打。 * 醒来之后你一边对着镜子刷牙，一边思考人生——最近睡醒之后为啥都感觉浑身疼。 ———————————————— 宇智波泉奈（少年） 宇智波泉奈停止哭泣的时候，他身旁的你正颇有气势地哇哇大哭着。 【你、你哭什么…】他抽抽嗒嗒地问你，这一天他在战场上失去了自己的一位兄长。父亲不允许忍者流露出脆弱的神情，他自己也不想让家人担心，于是只能在梦里偷偷哭泣。 但是你的闯入似乎转移了他些许的注意力。 你不管不顾地流着眼泪，身体又向对方靠拢了些许，最后甚至很没形象地趴在他身上。 “因为很难过啊！”你闷声说着，“看到泉奈在哭，我就跟着悲伤起来，只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不明所以的泉奈来不及擦自己脸上的泪水，就被你的眼泪和鼻涕蹭了满怀。作为家里最小的弟弟还从未有过安慰谁的经历，此时他学着哥哥们的样子，轻轻拍着你的后背，在你耳边低声道： 【坚强些，都会好起来的。】 他像安慰自己一样，轻声安慰着你。 * 洗着被眼泪浸湿而皱巴巴的枕巾，你习以为常的哼着小曲，心中却格外轻松。 不管什么难过的事情，哭一场就一定会好起来的！ 第2章今天喉咙痛 今天吃了太多肉干，喉咙肿了，还没入睡。 你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在梦里因为嗓子疼而不停的找水喝。实际上在小伙伴眼里，他们看见了一个燃烧的火脑袋。 ——————————————— 宇智波斑：不会水遁，让ta烧着吧，梦里死不了。 宇智波泉奈：给小伙伴展示自己能喷出跟你一样大的豪火球。 宇智波镜：期待你烧完能变成跟他一样的卷毛。并且在一旁给你加油。 ——————————————— 不过很快你就忘掉了喉咙疼痛的事，自顾自的到处乱跑起来。在小伙伴的眼里，梦境的场景时而是温馨的卧室，时而是吵闹的大街，作为普通人的你总是在梦里尽情发挥想象力，构筑的场景都是身边的景观，而作为忍者的他们，却很少在梦中透露现实生活的情报。 宇智波斑似乎对普通人和平生活的世界很向往，你总会给他讲好多在你看来是常识的事情，告诉他什么是法治社会，有时还给他讲王宝钏挖野菜的故事。 “你是说，一个女人被自己的丈夫背弃、还苦等了十八年吗。” 宇智波斑沉思着，颇为平淡地说道，“不如用这隐忍的时间去蓄积对丈夫的报复，也算不白活一场。” 你哼了一声，一个兔跃就凑到斑的跟前，斑对你的一惊一乍已经习惯到不会有何反应，抬手随意地拨开你的胳膊：“说话就说话，别动手。” 你没能拍到他的肩膀，只能自己抱着胳膊，老气横秋地说道：“你以后可别被坏男人骗了，沦落到在寒窑孤独终老。” 斑哑言，不知道是先吐槽那句坏男人，还是先吐槽自己在你的眼中是个傻白甜恋爱脑。 “…不会。” 他扶着驱火扇，习惯性地抚去上面并不存在的敌人的鲜血（并躲开你想要抓过去的手）。 在他眼中，你和柱间才是那个傻白甜。 甚至你这位小朋友比柱间还要傻一些。 * 你的室友发现你最近突然对各种品类的扇子起了兴趣，甚至逛漫展的时候你还带了把漂亮的日式团扇回来。 第3章今天也是…咦，我有做梦吗 宇智波族地审讯处 你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昏暗的牢房和四处干涸的血迹，还未等你意识回笼，耳边就有低沉而有些疲惫的声音传来。 “这个竹取一族的没气了，丢了吧。” 你眨了眨眼，往声音的来处看去，依旧是一团看不太清楚的黑色，不过那人声音倒是让你有些熟悉。 “泉奈？” 伴随着你清楚的认知，整个牢房的环境开始发生改变，向着你习惯的卧室风格转变。这是你一向熟悉的——如果跟别人撞在一块，梦里的环境就总是变来变去，最后总是你的意愿占据更为主导的地位。 已经被测过鼻息和脉搏确定死亡的战俘突然开口说话，绕是宇智波的少二当家也不由地后退一步。接着环境的骤然改变让他猛地一惊，一双血色的二勾玉写轮眼也跟着开启。 第2章 随后警戒意识充足的族人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 “这人怎么回事！没有心跳声！” 忍者虽有一套在任务中抑制呼吸和心跳的做法，但以狂躁和精神异常而著名的竹取一族是从没有这种精巧的伪装方式。更何况这个白发的少年，已经不眠不休的被审讯了三日之久，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让他做这些准备。 更何况，向牢房内望去时那诡异的环境变化，让一众忍者不敢轻易上前。 是幻术吗。泉奈瞪着写轮眼仔细观察着。并不是，看不出一点幻术的痕迹，更何况拥有写轮眼的忍者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中下这种毫无准备的幻术？ “泉奈？”你身上的锁链已经自动消失，身子松松垮垮地跪坐在地上，“你怎么好像长高了一点，要一起丢飞镖玩吗？” 你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正被警惕着，随手就从身旁拿起装着飞镖的盒子，而那处空地在你手指触碰之前明明什么都没有。 已经有人去通知族长了，暂且不论族人们是什么状态，泉奈身体轻微晃了一下，神情恍惚中差点不自觉上前一步。 “你是谁！” 如果这个竹取一族的人的幻术能力连写轮眼都看不破，一开始就不可能这么轻易被他们俘虏。 你微微歪过头，有些困扰的样子，与辉夜姬相似的白色发丝从肩上滑落： “我是宇智波鉴呀，泉奈，你怎么了。” 听到名字的一瞬间，宇智波泉奈身体一僵，有种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的荒谬感。 直到闻讯赶来的宇智波斑把手落到他的肩上，唤回他茫然的思绪。 “斑哥…” 宇智波鉴是他梦中的幻想朋友，泉奈一直是如此认为的…… 此时摆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具脑袋歪斜着、已经凉透了的竹取某某的尸体。 可能是因为目标的头被切掉的缘故，周围的环境已恢复到审讯牢房原本的模样，而那盒凭空出现的飞镖，却依旧被尸体紧紧的抓在手里。 * “啊～总觉得没睡够呀。” 你嘟囔着，握着圆梳，跟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打架。 一头青丝在发尾纠缠到一处，很久都没能分开。 第4章今天睡不着 泉奈被白天的所见所闻弄得有些烦心，他不能确定到底是自己中了幻术被挖掘了内心的真实记忆，还是单纯由于没休息好产生了幻听。 审讯室里面场景的变化是周围族人有目共睹的，难道大家同时中了幻术吗，这种没造成实质伤害的幻术又有何目的…想不通，难不成真的是最近给自己安排的工作太重了…… 睡前喝的茶让泉奈有些精神过了头，他顺着月光起了身，寻了一杯水在门廊前坐下。 那盒飞镖在斑哥的默许下被他偷偷藏了起来，他认识那些尾羽上花花绿绿的图案，也对这细长尖锐的结构并不陌生。 这确实是梦里面，自称是【宇智波鉴】的小伙伴会给他分享的玩具。 泉奈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在梦里与那位朋友熟识，好像回过神来，就已经习惯了这位总会出现在他梦里的小朋友。 ?或许并不是小朋友，只是梦里泉奈自己是少年模样，所以他的幻想朋友也是少年模样。 可是，这种事情可能吗。梦里的玩具出现在现实中…这玩具飞镖不属于他见过的任何一种金属，五颜六色的材质似蜡非蜡，又坚韧又易碎。 如果“你”在这里，一定会告诉他这是一种叫塑料的工业材质。 “睡不着吗？” 身后的门被轻声拉开，身穿宽松睡衣的宇智波斑踩着木屐，屈膝在泉奈身边坐下。泉奈把玩着飞镖的手一顿，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兄长。 宇智波斑一头浓黑的长发不规则地刺刺着，大部分则顺着后背搭下来。他随意拢了一把头发，身子倒是放松了些许： “是为了白天审讯室的事？” 泉奈轻咬了下嘴唇，不知道如何开口，关于死人开口说话的情形，关于混淆现实与梦境的幻术，关于未知敌人对宇智波的威胁……白日发生的事种种历历在目。还有关于他的幻想朋友，那个【宇智波鉴】。 他觉得在梦里有位幻想朋友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自己被嘲笑了。 “斑哥…” “有一种秘术可以在忍者死亡的时候发动，泉奈，你不应当犯下这种疏漏。” 宇智波斑没让弟弟继续支吾下去，他打断泉奈的胡思乱想，一双冷静的黑眸直直地看着他：“在场的族人都听到了，那个竹取小子最后有余力叫出你的名字，甚至也有可能用其他手段伤害到你。” “知道啦…斑哥，是我不好……” 泉奈低下头，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稀里糊涂没有检查明白，但他分明已经查过敌人身上的封印痕迹，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最近工作太多，有所疏漏。 实际上，宇智波斑虽没有亲眼见到审讯室里的对话，但从族人的转述中还是能把当时的状态猜到个大概。 对于死人提到的宇智波鉴这个名字，他也有藏在心底的记忆。 那是从他幼时跟柱间决裂后，自己脑海中出现的玩伴。尽管他试过睡前排除杂念，但仍会在入梦后与某个闹腾又单纯的少年相遇。 他有时候也会想自己是不是因为开了写轮眼而产生出精神问题，不然为什么摆脱了一个柱间还不够，还要在梦里安排另一个傻白甜来折腾自己。 但渐渐他习惯于这种轻松的时光，厮杀数日后的一段浅眠里，他也会渴望着能与你聊聊天，看看你眼中的和平的世界，这会给他的生活带来极大的动力。 斑称呼你为少年并非因为梦中你是男性形态，只是从你高挑的身形和跳脱的性格当中他推算你为少年，并且斑也认为，既然是自己的梦，那也必然不会出现柔弱的女性才是。 其实你最常去的，也是斑的梦境，因为在那里，你做什么都会被无条件包容。 后来那盒玩具飞镖被放到了宇智波斑的房间，他的说辞说服了泉奈，让泉奈相信自己是中了一个提前针对自己的术。但是这个理由终究没能让斑自己信服。 宇智波斑自己也在梦中，与你玩过这套玩具。 * “妈，我小时候玩的玩具飞镖哪去了？” 在母上大人“早就丢掉了”的答复中，你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难得突然想起来小时候有这么一副玩具，居然已经不在家里了吗？ 第5章今天想不起来但是很累 你睁开眼的时候，一个黑色毛茸茸的脑袋正往你眼前凑。尽管依旧是朦朦胧胧的视野，但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你似乎能看清对方漆黑的大眼珠子，还有微微挑起的眼尾。 你迷茫的抬起手摸摸自己脖子，总感觉曾经有过什么怪异的感受。即使是在梦里，被斩首的经历也几乎是没有的——谁会在自己的梦里让自己遭大罪哇！ 这边宇智波泉奈也感到有些意外，向来都是小伙伴宇智波鉴闯入他的梦境，吵吵闹闹的吸引他的注意，而像现在这样由他去唤醒你的情况，基本没有过几次。 不过因为是在梦里，谁也没有讲究什么逻辑。 第3章 他把你抚摸脖子的动作看在眼里，想起了那个在审讯室被斑哥斩下头颅的竹取战俘。生怕梦里的你会像现实中那样突然掉下脑袋，泉奈急急忙忙地争取你的注意力： “喂，小鉴，我们一起玩飞镖吧！” 你迷迷糊糊地放下手，看着泉奈递过来的盒子。不光是摆的整整齐齐的飞镖，盒子里还装着圆形的镖盘。 飞镖？飞镖已经找不到了才对吧？ 你胡乱抹去心中的想法，并没有意识到平时本该由你提供的飞镖道具这次却是被泉奈拿了出来。当你把飞镖分成数量均等的两份后，泉奈已经飞快的跑去把靶子挂了起来。 你注意到泉奈光着脚，而地上散落的玩具到处都是，有你小时候常玩的积木，还有用来插花的各种小玩意。 当你开始担心小伙伴会踩到硌脚的玩具时，这件事也随着你的顾虑开始转变为现实……很巧，在泉奈即将扑到你身边的软垫前最后一秒，他的脚底下出现了一个金属的三棱块。 “！！” 你没有选择去扑倒小伙伴，而是更为迅速的想要将那枚三棱块拿走，然而泉奈为了避免自己踩到你突然伸出的手掌，也强行改变了身体的重心。 “扑通——” 小少年的身体结结实实地摔在你的后背上，你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挤的变形了，呼吸更是被压得喘不过来气。 两个目测都在十一二岁的小孩啪的一下叠在一起，看起来滑稽中带着几分可怜。 “快起来啊啊啊啊我要被你压死了！！！” “对、对不起小鉴！！” 两个人很快翻过身来，你哼哼唧唧的趴在地上，不愿意搭理一脸歉意的宇智波泉奈。没想到这家伙人看着不大点，身体发育的可真是硬硬邦邦，给你压的半晌缓不过来。 泉奈跪坐在你身旁，看到你半死不活又不搭理他的样子，脸上立马摆出“呜呜，快要掉金豆豆了”的标签。 反正如果哭起来，最后俩人还是会抱到一块去。 你没好气的扯过泉奈的衣襟，用把他按在怀里的方式强行打断他的假哭吟唱。 小小的少年身子软下来，服服帖帖的窝在你怀里，脸上露出得逞的坏笑。 * 你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流鼻血。虽然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但是以你健康的身体来讲，发生这种事还是挺罕见的。 阳光照的你半边脸蛋热热的，平铺在枕边的乌黑发丝也被照的暖呼呼的。 没过多久，鼻血就止住了。你收拾了一下因为手忙脚乱滚落一地的卫生纸，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不应该吃那么多牛肉干。 喉咙痛上火也就罢了，还流鼻血。 第6章今天总感觉不对劲 宇智波镜（忍校） 你很喜欢揉宇智波镜的小卷毛，一头蓬松的自来卷让你摸着很舒服。 这个玩伴属于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即便是没听过镜炫耀，你也知道他是学校里的佼佼者，老师眼里的乖宝宝。 别的不说，看气质就能明白。甚至在你的印象里，宇智波镜也是第一个接纳你的肢体触碰的人。在别的小黑毛对你还很警惕的时候，镜就已经笑眯眯地接纳了你的顺毛服务。 他看起来对人生中会发生的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样子，生活也没有多少烦恼，大概最大的困扰就是如何让自己老师对宇智波的族人少点偏见。 大多数时候宇智波镜都是笑着的。 当然，你被他忽悠着改名为宇智波鉴的时候，他也是这么笑着的。 多像一只狡黠的猫咪呀。你想。 更何况，在你跟前乖顺的任你揉捏的镜，你知道他是有把你当做女性看待的，不如说，你被当做了姐姐一样的角色。 镜有这样习惯的行为，如果不是家中真的有这样一位温柔的女性长辈，就是他心中真挚的渴望着拥有这样的关爱吧。 “小鉴也会这样摸别的男孩子的头吗？” 软绵绵的小卷毛抬起头，一边问着，手臂轻轻环抱在你的腰上，白皙清秀的脸蛋上染了一丝有活力的红霞。你隔着皮肤感受到少年呼吸的起起伏伏，手上动作放缓，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来： “我呀，可没有其他像镜这么可爱的弟弟。” 听到这个答复，宇智波镜手臂收紧，毛茸茸的脑袋在你怀里蹭来蹭去，似乎是要掩饰自己的难为情。 但是你分明听到他的心声在你耳边炸响： 【不做弟弟不做弟弟不做弟弟xn】。 你意外的挑着眉，利用身高的优势把镜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镜立刻就老实下来，不敢乱动了。 “叫姐姐。” “……” “小镜要叫姐姐哦？” 被你逼着要改口，宇智波镜不情愿的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分明是我帮你起的名字，小鉴却不让我叫，好过分。” 这时候他的游刃有余倒是被破防了一般发挥不出来了。 你趁机又rua了几下他的发顶，心想这样好欺负的可爱弟弟真是个难遇的大宝贝，尽管看不清脸，但凭直觉就是个唇红齿白的大美人胚子。 有这么个讨喜的弟弟，太棒了！ * 周末来跟你借游戏机的表弟：姐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你：不可爱，实在是一点也不可爱。 表弟：？？？ ?? 第7章今天的千手白毛恋爱了吗 写在前面： “碧斯同”——音译beast（野兽） 在一群黑发黑眼的人当中，唯一的白发红眸者被视为了野兽。 ———————————— 千手扉间一直觉得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比邪恶的宇智波更讨厌的。 直到他发现自己被一群清一色都是黑发黑眼的人包围着观看，被他们复制般一模一样的厌恶表情狠狠注视时，他才知道什么叫没有最讨厌，只有更讨厌。 身为忍者的警惕心让他在掌控身体的一瞬间就跳了起来，向着人群更为稀疏的地方钻去。 “那是【碧斯同】吧。” 身后恶意的窃窃私语被千手扉间听在耳中，只是比起奇怪的指代，现在他更在意自己身处何处，是如何中了埋伏，以及父亲和兄长那边又是什么情况。 一睁眼就几十个宇智波模样的人一齐注视着，太可怕了。扉间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口水，感觉查克拉恢复了些便打算用飞雷神迅速脱离环境。 只不过当他感应过去，却没有在感应范围内发现任何自己留过的飞雷神印记。?? 更糟糕的是，他似乎无法离开这座城镇。无论他向着哪个方向奔跑，路过的永远是固定的赌场、酒馆和驿站。这个世界仿佛是一个环形，把千手扉间囚禁了在此处。 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试了无数解幻术的办法无果之后，扉间压下心里的厌恶之情，想要开口向路人询问。 “口口口口口口口” 说出口的话语无法被人所理解。那位路人本来对与突然出现的千手扉间就是极为嫌弃的模样，在听到后者发出的声音之后，更是表现出极度的惊恐和憎恶。 ?? “【碧斯同】！他是——【碧斯同】！！！” 第4章 千手扉间哽住了一秒钟，他尝试去理解这个世界的“宇智波们”的语言，但是无论他如何学习，从他口中发出的音调永远是破碎不成声的音节。 听起来，确实很像beast（野兽）发出的嘶吼。 交涉无果后，扉间试过用杀光所有人的方法来引出幕后之人，但是令他绝望的是，死人的尸体只要离开他的视线就会立刻复活。虽然这些人没有对扉间产生实质性的伤害，但那赤果果的恶意却让他一秒钟都无法放松绷紧的神经。 在那些死掉的眼睛中，扉间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那不是他记忆中自己的模样，而是一个白发蓬松杂乱沾着杂草和树叶，身形壮实又遍布泥污的狼狈的野人之形。 【我不是野兽，我是——】 即便如何的强调，扉间也无法在这里说出自己的名字。 一次次听起来毫无意义的嘶吼，一次次被死而复生的活死人排斥厌恶，他的精神在高压下也在被缓慢的消耗着。 最后，当他在某一次想要反驳【碧斯同】这个名字的时候，千手扉间张了张口，心中那个真正的名字却变得模糊不清。 我是…谁……？ —————————————— 你这次醒来是在一个复古的小酒馆，手里握着挂着水珠的酒杯，身旁是你的朋友。 你一时间没深究这个朋友是谁，对方白色的礼服让你看着很舒服，模样和细节就像其他人给你的感觉一样，模模糊糊。即便如此你也默认了对方是你的“朋友” ，这对习惯做梦的你来说是基本操作。 就像你能分的清游戏里哪些是玩家，哪些是npc一样，这位同你喝酒的朋友，就是梦里的npc之一。 你自然的把杯子送到嘴边，梦里的酒只有香醇，没有丁点苦涩的味道。你像喝汽水饮料一样喝了一杯又一杯，期间你的朋友跟你随意的聊着天，烟草的气息在你鼻尖晃来晃去，是这位npc叼起了烟卷。 你素来不太喜欢烟味，皱了皱眉，思绪从你的朋友身上飘走，落在周围的环境上。 出入酒馆的大多是跟你一样的普通人，就像现实中随处可见的小酒馆一样，三五个社畜结伴而行、饮酒作乐。 其中大部分人都穿着纯黑的衣服，让本该热热闹闹的酒馆现在看起来却有几分像严肃的葬礼。你有些好笑的把这个念头从脑海里抹去，放下了手中会不停涌出美酒的杯子。 朋友东一句西一句的说着，顺带着说起这附近有一个名叫【碧斯同】的怪人，白发红眼，是个不会说人话只会嗷嗷乱叫的异类。 你听了一半就开始走神，被窗外那黑压压的人群中一抹显眼的白色所吸引。一个白色的人，在你喝酒的功夫从这窗前已经经过好多次了，仿佛一只永不知疲惫的发条，重复着机械的行径。 一如前几次一样，白发在经过你的窗前时没有停顿的意思，不过在贴心的朋友亲自干预下，浑浑噩噩的男人被请进了酒馆当中。 你的意志就是朋友的意志，在梦里，至少在你身边不大的一个范围里，你是能自由掌控梦境的神明。 白发的碧斯同慢悠悠地踏进了酒馆，一时间在你耳边响起了很多的骂声，原本擦着酒杯的酒保停下了擦拭的动作，窃窃私语或高声谈笑的人停下了之前的话题，转而用语言攻击这位不速之客。白发的男人低着头，眼神中没有一丝动容，他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破烂烂，皮肤也脏兮兮的，没有什么活力的样子。 朋友邀请他跟你们坐到一起。你有些疑惑的看了朋友一眼，没有开口质疑这个决定。在你还在因为对方的装束而纠结时，朋友已经替你做好了选择。 毕竟是做梦嘛，做一些平时不会做的事情也很正常。 凑近了看到这个男人的面容，尽管你依旧无法准确形容梦里这些人的样貌，你仍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巨大的熟悉感。 那双红色的眼睛，不是野兽之流。 比起身边坐着的白衣服，这位白头发的似乎才应当是你的朋友。 不是出于什么身份和地位的比较，单纯从性质上来讲，你觉得他和你才是同一种类的人。 他是“玩家”，不是npc。 他是跟你一样正在做梦的人。 你轻轻呼唤他的名字： “千手扉间？” 在这个世界里，你说出口的话语就代表着法则的力量，直接改变了梦中世界对这名旅客的认知判别。男人身上的脏污开始褪去，凌乱多余的发丝化作碎屑消失在空气中，浑身的衣服也褪去尘埃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并且宝石般红色的眼睛里开始有了光亮。 扉间的精神世界里原本吹着黄沙和尘嚣，那一声对他名字的呼唤如久旱之后的甘霖，将混乱的土黄色替换成了清晰的湛蓝。云雾和尘土散去后，失去的东西也渐渐回归了本体。 名字的取回让男人的自我意识也跟着回笼，碧斯同这个名字失去了意义，千手扉间这个名字重新在他的心中里浮现并坚定。 你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完完全全变回了原本千手扉间的模样。你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他的精神体具象化是那副鬼模样，想必也是经历了一段难以言喻的波折。 除了会嗷嗷哭的小泉奈，你还没见过有谁会在梦里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千手扉间愣愣的接过你推来的酒杯，似是还没接受自己浪费了漫长时间，做了一只忘记姓名的行尸走肉。杯中金黄的酒液晃荡着，扉间在其中的倒影里看到了他现在的模样。 “！！” 千手扉间睁大了眼睛，先是又确认了一下杯中倒映出来的影子，之后伸出双手，迅速确认着自己的身体状态。 确实是变回来了，变回了他自己。 这一切的变化都是由这个面颊绯红，带着几分醉意的少女引起的，那一声轻飘飘的玩笑似的“千手扉间”，让他重新找回了自我。 千手扉间再度抬起头来，只见周围的环境如褪色的油画一般迅速暗淡下来，喧闹声随着场景的变化也一同消失在脑后。 你保留了酒桌，拿出另一枚酒杯与又绷紧神经的千手扉间轻轻碰杯。 “乒～” 微量的酒液洒在千手扉间的袖子上，他回过神，警惕的目光落在了你的身上。 你也是黑发黑眼，看起来跟宇智波也差不了多少。这让千手扉间刚要松懈的神经又提了起来。 “这是你施展的幻术？”他如同蓄势待发的捕猎者，仿佛只要你露出一点破绽，就要当场将你击毙。 你有些意外，按理来说能跟你的梦境连到一处的人，应当对你有最基本的善意才是，不然两个完全不契合的灵魂是无法在波长上吻合且共鸣的。 “不，实际上我比你来的晚一些，我刚到这里。”你解释道。 “你也中了幻术？可曾见到施术者？” “啊…这个，该怎么说呢…这里不是幻境，我们都没有中幻术。” 虽说很少有人能发现自己在做梦，但在梦里遇见另一个小伙伴的时候大多数人都能依靠灵魂的牵引来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而面前这个男人都已经跟你无障碍的交流上了还这样像个炸毛怪一样的警惕一切，这人到底有多没安全感啊。 第5章 千手扉间也意识到自己可以与人正常交流了，说出的话语也不再是无意义的嘶吼。 “你……叫什么名字？” 随着这句话的问出，他似乎是放下了一些警惕，不再摆出战斗的架势。像是不适应手中没有苦无的状态，扉间张开手掌，把松开的酒杯再度抓回掌中。 你有些困扰的别开目光，要知道千手和宇智波可是死敌，随随便便报出宇智波的名号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不过拒绝回答也一定会把缓和的关系搞的更糟就是了。 “小鉴。”你想到宇智波镜那个毛茸茸可爱的小脑袋，不由地绽放出笑容来，“我的名字是小鉴。” 这次轮到千手扉间不自在的别开目光了。你的笑容在他看来有些过分的耀眼，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自己身处于一个稍微安全些的环境下，扉间一直压抑着的心跳忽然砰砰乱撞起来。 一直以来紧绷着的神经，在这笑容面前输的一塌糊涂。周围的恶意全部消失掉，令人安心的寂静中唯有面前少女的笑容牵动着他的神经。 如果你知道扉间的想法，一定会用吊桥效应这个词语打消他的错觉。然而你只是一边回想着自己名字的由来，一边散发出欢快的情绪来。 千手扉间憋了半天，终于问出自己最关心的内容： “小鉴…姑娘，请问你知道如何离开这个地方吗？” 这个问题戳中了你的笑点，这还是第一次在梦境里有人这么小心翼翼的向你询问如何离去。要知道，这可不只是你的梦，也是千手扉间自己的梦哇。 主人向客人询问如何离开。你噗呲一声拿开酒杯，被千手扉间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狠狠地取悦到了。 “只要醒来就可以了。” 你凭空抽出纸巾擦拭衣服上的酒渍，刚才笑的花枝乱颤不小心把酒水都洒在身上了。不意外的收获了千手扉间更诧异的目光。 “醒来？” 你为其掬了一把同情泪，想来千手扉间是不知道如何挣脱梦境，才在这个到处都充斥看“恐怖的宇智波”的梦境里浑浑噩噩到失去自我。 送佛送到西嘛。你将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空酒杯在扉间眼前晃了晃，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腾——”的将杯子举起，又重重落下。 砸在千手扉间的脑袋上。 “唔！” 因为没感觉到敌意和杀意，千手扉间的反应慢了半拍，伴随着醍醐灌顶的巨震，眼前仅剩的景物也开始变得模糊。 在视线完全黑掉的前一秒，面前的你还是笑着的，带着些微的同情和失落。 “虽然让我会有些寂寞，不过回到你的家人身边更重要吧。” 千手扉间失去了意识。 * “扉间！呜呜呜你终于醒了！” 一个黑不溜秋的身影扑过来，千手扉间胸口一沉，伤口也差点崩裂开来。 “大哥你轻点，我还没死呢。” 随着千手二少昏迷长达两周后的苏醒，千手家沉重的氛围这才有了改善。扉间想要回忆昏迷后的经历，却只能依稀记得一个黑发黑眼的少女，还有你那名叫“小鉴”的自称。 因虚弱而拼命跳动地心脏久久才平稳下来，千手扉间在嘴中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最后嚼碎了压在了心底深处。 大概不会再见了。 —————————— 你在梦中玩够了醒来的时候，午睡时间还没超过半小时。开着一条缝的窗户外传来阵阵二手烟的味道，你瘪着嘴从床上跳起来，迅速拉上窗子。 楼下的大叔又趴在窗台上抽烟了，气抖冷。 ?? 第8章今天不可以被斑怀疑 你这次没能跟斑一见面就开起玩笑，因为他看着你的眼神中实在正经到让你笑不出来。 三勾玉写轮眼的压迫感十足，宇智波斑阴沉着脸，用从未有过的目光审视着你。 “你并不是我想象出来的，也跟我的意志没有任何关系，对么。” 写轮眼中勾玉流转，此时的斑不再是常出现在你面前的少年模样，而是高挑的青年身形。曾被你把玩在手的焰团扇，此时正指向你的心脏处—— 你该庆幸，对着你的是这把防御类的扇子，而不是斑的镰刀。 被这样冷漠的针对着，你最后的玩心也收了起来，为了脱困，跳脱的脑回路开始工作发挥正常的作用。 “我是宇智波鉴，虽然起了这样的名字与姓氏，但没有宇智波的血脉，这个名字只是一个被大家认可的代号。” 你从地上站了起来，目测了一下斑成年后的身高，便也自然的以自己现实世界中的模样示人：“我是一个没有特殊力量的普通人，只是很会做梦，才有这样的机会与你做朋友。” 宇智波斑眉毛微微一抬，视线中以往看不出具体身姿的好友如今能够辨别到一些细节了。长发，高马尾，不胖也不瘦的女性青年，这就是你展现在斑眼前的模样，也是你现实中的身体轮廓。 “我是穿梭在梦境中的魂灵，依靠梦的纽带与不同世界的人们相遇，简单来说就是我们大家在做同一个梦而已。” 你压下宇智波斑举着的扇子，向前一步，不躲也不避的对上那双鲜红的写轮眼。 “斑，我跟你的友情没有半分虚假，就算你想杀我，我也可以在梦里死去无数次、直到你的顾虑消解为止。” 你并不惧怕梦里的死亡，毕竟这对你来说只是简单的“醒来”而已。斑是你认识许多年的朋友，你不想因为误会而跟他产生嫌隙。 宇智波斑哽了一下，这么多年敢于直视他的写轮眼的人少之又少，你是其中最傻最不要命的。 “之前被砍下脑袋的人……” “啊，是我。”你抓了抓脑后的头发，“说实话没太搞清楚当时的情况，一般我梦见泉奈的时候不会同时梦见你，也不知道你是从哪窜出来一下子给我意识赶了出去。” 斑这次的沉默时间更长，似乎是在判断你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你怎么说也是在梦里认识斑许多年了，既然没有立刻动手，那就基本说明斑不会伤害你了。你没有像以前一样打宇智波团扇的主意，抬腿又向着斑踏出两步，直直的站在他面前。 你比斑矮了十厘米，在这么近的距离下需要微微抬头才能继续注视着他的眼睛。宇智波斑抿着嘴唇，手臂像是妥协般垂了下来，向你发出一个安全无害的信号。 “那次不是做梦…算了，以后如果落在陌生的地方，先来找我，明白吗。” 他说着，打算像以前一样抬手拍拍你的脑袋，却没能落下去。漆黑的手套停在你头顶的半空中，有些尴尬—— “鉴，你是女孩子？！” 你嘿嘿一笑踮起了脚，把脑袋直接送到了斑的掌心：“我是呀我是呀～” 第一次见到成年模样的斑，你之前的小心翼翼在短暂的接触后已经完全抛在九霄云外。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斑都是陪你度过好多个日夜的好友，也是你常挂在嘴边的挚友。 “你、你跟别的人也这么……” 斑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词语，你见斑不拒绝你的蹭手，立马变本加厉的蹭到他怀里去，双臂从他腋下穿过，抚在斑的后背上。 第6章 “所有人在都曾经是个孩子，在梦里的自我认知是孩子的模样，这也是大多数人的潜意识。”你轻轻拍着好友的后背，试图让他的身体不再僵硬，“虽然很开心看到斑长大后的模样，但我还是更希望你能开心一点，不要那么快就变成大人呀。” “……” 宇智波斑沉吟着，对你的话语和行为没有否认也没有拒绝。只是一直以来都被当做小傻子（鉴：你礼貌吗）的好友一下子说出这么多有逻辑的话，让他有些意外的欣慰（？）。 ——现实中已经有那么多痛苦的事了，小鉴没有背叛他的理由真是太好了。 你把头埋在宇智波斑的衣领里，虽然是在梦中，你依旧可以隐约闻到了斑身上浅浅的草药味。不是那种香香的草药，是用来治疗伤口的，苦苦的草药味。 “明明你们都遇见了很多难过的事情，泉奈会哭，斑你却从来没哭过呢。”你仗着斑顾忌自己战五渣的实力不敢揍你，肆无忌惮完全没有松开他的意思，脸更是直接深深埋进斑的颈窝，“斑不要变成不会哭的大人，忘记哭泣的方法的话心也会跟着破碎掉的。” “我……”斑闭上眼，吐出一口浊气，“我是哥哥。” “好嘛好嘛，哥哥乖～”你完全放飞自我，大有就要这么抱下去不撒手的架势。斑的后背是他的弱点，也是超级敏锐的地带，被你的手上下胡乱划拉着别提有多不自在了。 “……差不多该放开我了吧？” 宇智波斑想要把你揪开，可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可以下手的地方。最后他一狠心，扯着你后颈的衣领把你从身上拽了下来，又像对待一碟易碎的红豆酥一般将轻轻放下。 你是普通的女孩子，并不是忍者，对待你像要对待脆弱的货物一样轻拿轻放。宇智波斑有些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只觉得自己前几年都看走了眼。谁能想到那个套着傻小子外皮的“宇智波鉴”在内里居然是个过分开朗的女孩子。 以前不知道你是女子的时候还能跟你适度的打打闹闹，现在知道你的性别了，只怕以后很难再允许你轻易地扑到他身上。 你没受到多少打击，刚才对你还瞪写轮眼的好友现在变回了以前对你的犯蠢行为无下限包容的模样，对你来说就已经是很开心的事情啦。 “今天我给你讲白毛和黑毛不得不说的故事吧！” 你没有忧愁的笑着，露出一边小小的虎牙。斑被你的笑容感染，也在你的身旁坐下，支起腿找了个舒服的角度。 “嗯，说吧。” 什么都跟以前一样，真是太好了。 * 你刷牙的时候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总觉得空了一块，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人。 又是想不起来的梦么。 你按了按胸口，炽热的心一如以前一样，恪尽职守的跳动着。 第9章今天还是不要想起做梦内容比较好 即便不惧死亡，也会震慑于他人的惨状。人类就是这样一种会在恐惧面前颤栗不止的生物。 —————————————— 【今晚无论如何不要靠近塔楼。】 放学后宇智波止水特意交代你，想让你放弃夜间活动，乖乖回宿舍去。 止水学长是战斗班的天才，比你大两届，你们在新生见面会上认识的，当时你在一众奇装异服的学长学姐中一眼就看见了他。当时止水穿着一套纯黑的高领短袖，双手双腿都缠着绷带，气息内敛看起来十分的好相处。 你运气很好的被宇智波止水带了三个月，之后由于临近毕业要刷任务，止水便没有那么多时间指导你学习，把你托付给了另外一位学长。 不过另外的那位学长有个弟弟要照顾（没错说的就是鼬和佐助），所以也不经常能顾到你这边就是了，好在你天赋还行，选择的方向也是辅助系，不太需要过于刻苦的训练。 因为身上有一些跟幻术有关的天赋，你跟老师自告奋勇揽下了整理幻术卷轴的工作，学校的老师都对你偏爱有加，一整个卷轴室的钥匙你都有。 而卷轴就陈列在宇智波止水说的“塔楼”。 你昨夜刚看了一本感兴趣的卷轴，今天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下卷，止水的要求让你有些困扰，但是刚才跟你打招呼的止水学长一转眼就消失在人群中。 你知道止水的毕业实习比较忙，犹豫了一下没有给他发消息，而是给鼬君发了短息。 “鼬学长—— 【表情包/在吗】 【表情包/乖巧】 止水跟我说今晚塔楼不能去，你知道些什么吗？” 宇智波鼬那边很快回了消息： “晚上好小鉴【表情包】。 听老师那边的消息，今晚有位去做长期任务的召唤系学姐要回来交任务， 那位学姐的召唤兽有些可怕，止水应该是担心你被吓到吧。 【表情包/关心】 不过如果非要去的话，跟学姐说一声应该也没事，对方是个很讲道理的人。” 你赶紧道谢，心想止水也太小题大做了，学校里有那么多跟大家一起上课的忍兽，再怎么可怕也不至于吓到你吧。 ———————————— 对不起，是真的很可怕。 你没经得住幻术卷轴的诱惑，寻思大不了换个偏僻的角落安静读书就是了，说不定根本不会跟学姐撞到一块去。 但是墙上的时间才八点半，走廊里就乒乒乓乓有着大型猛兽嬉闹的声音，而且听动静离你越来越近。你把看了一半的卷轴随手塞进怀里，不太坚定地想着还是跟学姐打个招呼比较好。 “你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 半人高的无毛犬型怪物就站在你的门口，你目测它如果直立起来比你还会高半个头。此时这个怪物正伏低身子呲着牙，腥臭的口水嘀嗒的落在你足尖踩着的地砖上…… 你两腿一软，好在还能记起求生本能，闭着眼睛大喊道：“学姐！学姐救我！我是一年级的宇智波鉴！！！” “喊什么，我就在这。” 从门旁边走出一位浑身白衣的大姐姐，学姐是个有着橙色短发的高瘦女性，白色的紧身衣勒在她身上让人看了就移不开目光。 你松了一口气，赶忙交代自己是来这里补习功课学习幻术的。学姐挑了挑眉，示意召唤兽躲到她身后去。 “我知道你，宇智波止水带的那个一年级。”她指了指你对面的屋子，“我要交任务的房间锁住了，老师的备用钥匙在你那里吧，正好省的我跑一趟了。” 学姐指的那个屋子你还从未去过，原来是交任务的，难怪门牌上没有像其他房间一样标着卷轴的种类。 你不疑有他，在随身的忍具包里面翻翻找找，很快就把对应的钥匙交了出去。 “那个没什么事我就回去读卷轴……”你借机想要开溜，毕竟这个无毛巨犬的压迫力对你来说太强了。 “急什么小丫头，待会用完钥匙还得还给你。” 学姐分明是看出了你的窘迫，却偏要调戏你一般，用一个飞吻将你定在原地。你只得把虚的快要软掉的身子靠在门框上，期待学姐动作能快点。 第7章 宇智波鼬！这就是你说的讲道理的学姐吗！！！你心中流着宽面条泪腹诽着。 那只无毛怪虽然不再冲着你呲牙，但是只要直面它那光秃秃的脑袋，你浑身上下的寒毛就倒不下去，如果这个时候学姐让你在拥抱她的召唤兽和给她洗一个月内衣中选一个，你一定一边狂给学姐磕头一边痛哭流涕的答应给学姐洗三个月内衣（超级加倍）。 咽了咽口水，你尝试往旁边挪了挪，蹲在了一个距离无毛怪较远，但是学姐只要出来就能一眼看见你的位置……你承认自己是俗人，不想直面自己的恐惧。 “咚——咚——”塔楼内响起沉闷的钟声，你习惯性的默数了一下，响了九次，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整了。 等学姐忙完准备走的时候要不就跟学姐一起回去吧……不，有那种召唤兽还是算了，总觉得会被一路笑话到女生宿舍。 正胡思乱想着，你耳边突然响了一声微弱的“咔哒”，声音好像是从走廊的窗户那边传来的。你眼力一向很好，目光精准的落在窗台上一只掉落摔成两节的粉笔，而之前粉笔挡住的玻璃上，有一个小孔。 你有些疑惑的向玻璃正对着的墙面，也就是自己背后看去。 被月光照的雪白的墙壁上，有一只鲜血般殷红巨大的三勾玉写轮眼。 什么？你挣扎着就要站起来。学校里的宇智波族人不多，开了写轮眼的更是凤毛麟角，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肯定跟刚才钟声的响起有关，还有那只触发条件断成两截的粉笔……混乱的线索在你的脑海里翻涌着，又在召唤兽盯过来的凶光中化为齑粉。 巨犬青色的兽眸中泛起一点红色，然后充斥着整个眼球。如果说刚才的召唤兽就像一台待机的机器，现在它就是被输入了指令的绞肉机，那布满青色纹路的僵硬脖颈机械地转向你的方向，好像在判断你是否在他的狩猎目标里。 那几秒钟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在你快要因恐惧而窒息的时候，那双血色的眼睛才缓缓转向别处，被其他的猎物吸引住了。 “我说学妹，宇智波止水那个优等生这么宝贵你，怎么没提醒你躲着点我？”似乎是觉着空气太过安静，在室内处理着任务资料的橙发学姐隔空试图向你搭话。 快跑…学姐… “你这么胆小，以后可得跟你的止水前辈多学学，出几次任务就会好了～” 快跑啊…会死的… 你被过量的恐惧压得无法动弹，嘴唇尝试开合，喉咙却像被封印住似的无法震颤。你想到上课时候老师讲过疼痛可以刺激身体的行动力，但此时你手上没有任何武器，更何况你根本连胳膊都无法抬起来，谈何用疼痛刺激身体跑起来。 “学…姐…” 终于你忍住牙齿上下打架的本能，勉强发出声音，然而已经太晚了，在学姐回头的一瞬间，蓄势待发的野兽瞄准了自己的猎物，直接将其喉管咬碎！ “咯……呃…………” 学姐毫无防备下一下子失去了抵抗能力，大量的血液和碎肉飞溅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滚烫的血仿佛打碎的酒瓶一样汩汩涌出，淌到你的面前。 你想站起来救人去，就算不为了别人，也得为了不让自己成为下一个受害者……但是你再次失败了，双腿失去响应不受你的控制，地上的血已经不再滚烫，蔓延浸湿了你的裤腿。 这是刚才还担心你寂寞、与你说话的学姐身体里流淌着的血。 【啊啊……啊啊啊……】你双眼失焦，因为大脑宕机导致身体的自我保护冒了出来，在血肉持续被撕扯的声音与你之间隔了一层仿若水面的保护层，意识和眼前的画面都逐渐离你远去。 走廊的那头许多人奔跑的声音姗姗来迟，其中冲在最前面的是你最熟悉的宇智波止水。你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神情是你从未见到过的紧张焦急。你动了动手指想跟他说“我好害怕”，却在一阵快要将自身焚尽的火热当中失去了意识。 宇智波止水在你倒下去之前瞬身抱住了你，然而在臂弯一轻，怀里只剩下闪着星辉的碎屑和几缕清冷的月光。 * 你从梦中惊醒，汗水从额头流进眼里，又流了出去，像以假乱真的眼泪。 第10章今天的攀比心有点强 宇智波镜（少年）： “小鉴…你开眼了？” 你放下捂住眼睛的手掌，之前快要将你烧成灰烬的苦热仍让你心有余悸，平生第一次直面那样惨烈的死亡现场，一时间你无法恢复平静。 宇智波镜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有些惊喜的看着你，似乎是替你开心。 “啊。”你从嗓子眼里干巴巴的挤出声音，目光落在宇智波镜献宝一般横着举起的肋差上。一对红色的单勾玉写轮眼倒映在在肃冷的刀刃中，明晃晃的，让你又回忆起了那个血腥之夜。 【止水君…我并不想要这个礼物啊…】 身上流动的瞳力来自于那位曾在你梦中见过的少年天才，你想到他曾对你温柔的笑，扶着你的手教你结印，并且总把你当做真正的血亲来照顾。 宇智波止水想要一个家人，而你这个虚假的宇智波在他强烈愿望的感召下，阴差阳错的成为了他梦里的妹妹。那段时光对你来说是难以割舍的珍贵回忆，你在宇智波止水的照顾下平稳生活在梦中世界里，像个真正的和平年代的忍者一样学习忍术、交些同龄的忍者朋友、跟崇拜的前辈一起生活共同进步……直到那次突如其来的暗杀行动用你最恐惧的方式将你从美梦中猛地惊醒。 最后的结局对止水来说，会不会也算是个不折不扣的恶梦呢……你失神的看着面前与止水有着相似面容的镜，在后者关切的眼神中深深的吐出一口郁气。随后，你像止水前辈曾对你做的那样，微微笑着，屈指弹了一下镜的额头。 “嗯，我开眼了。” 宇智波斑（少年）： 自从宇智波斑上次在你面前展示过成年的模样，他就出于逃避黑历史的心情有些抗拒再以少年的面貌见你。不过在你死缠烂打几次后，斑嘴上不松口，却在下次见面的时候不动声色的换回了少年的面目。 “你这家伙，看来最近遇到了事情？” 你还没有学会关闭写轮眼的办法，尽管你并不想展示这个力量，却也只能让血红的眼睛就那么瞪着。毕竟你不是真正的宇智波血脉，能依靠一份馈赠的瞳力开眼已经是多种奇迹和巧合糅合在一起催生出的结果，谈何自由的操控写轮眼的开合。 宇智波斑偏了偏头让额前的碎发不至于挡住自己的视线，他早在许多年前与柱间决裂之时就已明白写轮眼力量的代价，比起轻飘飘的祝贺，他更关心的是你的心理状态。 “嗯，是这样。”你有些沮丧。困扰你的恶梦放在任何一个战国时期的忍者身上都不是什么值得一说的话题，更何况在你面前的是有着战场绞肉机外号的最强的宇智波斑。 你避重就轻地说道：“之前在别人的世界里面得到了一份馈赠，现在还不能掌控这个力量。” “哦？让我看看。” 斑不客气的抓着你的肩膀把你拽到身前，可能由于你们都是少年模样，斑并未像之前那样过于在意男女大防。若是以前你倒是有胆量直视他的双眼，此刻却只垂着眼眸，一副闷闷不乐满腹心事的样子。 第8章 宇智波斑被你不争气的样子气到了一秒，随即手上用力，沉声说道： “宇智波鉴，直视我。” 你被斑突然大声说话惊的下意识抬头，又立马不坚定的想要移开目光。斑隔着手套掐住你的下巴，不允许你继续逃避。 因为是在梦中，即便斑捏你捏的很用力，你也没有感觉到有多疼，比起抗拒，心中的疑惑更多。还没待你出言反抗，一对梦幻的万花筒就镇住了你的精神，你只觉得脑海空白，从未见过如此一双美丽又摄人心魄的眼睛，一时间惊讶到忘记了呼吸，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真好看啊。你晕乎乎的想。 宇智波斑的万花筒写轮眼没有坚持太久，你在恍惚之间就已经被放开桎梏。与斑揉着眼睛不太舒服的样子相反，你只觉得眼部暖洋洋的，一股热流顺着眼底流到了整个大脑，舒爽得就好像累了一整天后泡了个温度适宜的热水澡。 “斑？”你舒服够了，才发现宇智波斑的状态比你刚来时候还糟糕，“等等等等！这是怎么了？” 宇智波斑勾起了一个自嘲的笑。他不后悔一时兴起把瞳力分给了你，非要说原因的话，应该有些不服输的赌气成分在里面。他不知道赠予你瞳力的是谁，但是既然别的宇智波能办到，他宇智波斑自然也能给朋友更好的。 你就这样轻易的跨越了许多宇智波族人一辈子都难以达到的高度，从一勾玉变成了三勾玉。 宇智波斑满意的看着你的眼睛，不顾自己的眼底不断涌出的鲜血，用一种浑不在意的语气问道：“现在你应该能自主关上写轮眼了吧。” 你按照斑的指引试了试，确实感受到一个类似于开关的力量，切断了它。 见你的眼眸重新变为了黑色，斑胡乱把脸上的血蹭掉，看架势是不想再提起眼睛的话题了。 你虽从未听过宇智波斑和其他人讲述他们世界里正在发生的事情，但用脚后跟猜也知道斑和泉奈的外面世界正在打仗，如果斑把力量分给了你，他在战场上的自保能力自然会下降一些。 宇智波斑像是看出你心中所想，有些愉快的同时又口不对心地补充道： “除了柱间还没有人能做我的对手。即使不靠写轮眼的力量，我也是最强的，不用你这个菜鸟担心。” 闻言你双手空空纠结地交握在一起，只恨自己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送给挚友。随后想到之前的经历，试探性的戳戳斑的肚子。 “？”干嘛？ 你一脸真诚：“要不我教你几个在上个世界学到的幻术？” 考虑到你战五渣的实力，宇智波斑没好气的回你一个字： “滚。” 第11章今天就算不睡觉也要教训你 这次你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并没有完全失去记忆。虽然要问发生了啥，你肯定是答不出来的，只是脑海中就好像被填鸭式塞了很多不属于你的知识，让你头痛的有些快要裂开。 “嘀嗒——” 你坐起身的时候，一滴鼻血落在你的胸口。你慌忙一手捏住鼻子，一手熟练的去抓卫生纸，脑子却有些迷迷糊糊觉得前几天好像发生过这种事。 难道是这几天烧烤吃多了？你甩甩脑袋，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发起呆来。 明亮的玻璃照出你的模样，你为了止血而举起的手臂刚好挡住你的影子，让你错过了自己的变化。 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的女孩眼中，有一抹鲜艳的红色一闪而过。 ——————————— 实际上早上晕晕乎乎的状态只持续了一会，你收拾好出门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不仅如此，你望着户外的景色，只觉得到处都是新的体验。 ——你能看清树梢上休息的麻雀，几米外的草丛里一窜而过的小野猫，还有太阳升起后叶片上微微蒸发的晨露。 多了双能发现美的眼睛嘛～你乐呵呵的想着，一定是因为自己做了个美梦吧。 * 宇智波斑起床的时候天才刚刚亮，外面的饭桌上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作为早餐的冷食，还有一阵阵清甜的红豆汤的香气。 他眨了眨眼，不意外的发现视野比昨天更模糊了。只是想到那个少女收到礼物呆愣愣的模样，斑就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虽不知“宇智波鉴”生活在什么地方，但是多提供一些能帮助和保护她的力量自然是好的。 很快整理好心情，斑换上族内的服装去隔壁叫弟弟泉奈起床，期间暗戳戳感受了一下泉奈的瞳力没有被拿去送人而减少，才松了一口气。 出门的时候他看到自己柜子上放的玩具飞镖，遗憾的想着自己似乎无法再玩这种需要视觉瞄准的游戏了。 要是下次跟小鉴一起玩丢飞镖，终于不用故意装作输给她了。斑笑了笑，意外自己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 吃过早饭，宇智波斑例行带泉奈去后山对练了一会，简单指导了弟弟的体术。泉奈的成长跟他这个哥哥相比已经不遑多让，只是勇猛的战意之中少了几分谨慎，斑皱着眉头提醒了几句，也没有过多的训斥他。 毕竟有时候自己跟柱间打起来也会上头，跟弟弟一比自己才是那个更应该冷静的。斑不承认自己有问题，找了个借口将其归结于“个人战斗风格”。 稍微恢复了一下，兄弟俩查了族里时间最紧迫的任务，从中选了难度最高的，不意外又是要跟千手一族对上。 父亲前些日子受了伤，身为族长之子要肩负起更多的重任。 宇智波斑闭眼权衡了一下风险，族内人手不足，只有自己跟泉奈两个人出发的话，虽然整体火力上略有不足，但是遇见埋伏有他的“须佐能乎”在也更好脱身一些。 况且泉奈在他身边，他也能更好的保护弟弟不受伤害。现在情况允许，战事还没有那么紧迫，斑还是更愿意带着弟弟一起出任务，大不了他私下里再单独接一些任务给族里分忧。 “哥？” 宇智波泉奈整理好自己的忍具，示意兄长自己准备已妥善。宇智波斑看着自己意气风发的弟弟，向他轻轻点头。 “走吧。” ———————— 要论宇智波第一强者，大多数人都会不出意料的报出宇智波斑的名字，但要是论刀术第一人，当仁不让的自然是宇智波的二少爷宇智波泉奈。 甩了个漂亮的刀花将刀刃上附着的鲜血挥洒进脚下泥土里，泉奈踢开挡在他脚边血流如注的尸体，反手收刀入鞘。 “哥，完事了。” 这一队千手的暗哨确实准备充分，对宇智波任务路线的判断也分毫不差，以普遍性来论整体实力属于上佳，但是他们遇见的是最强的宇智波兄弟，无论反抗的有多激烈，最后的结局自然是逃不开死路一条。 宇智波斑那边是更暴力的忍术压制，最基础的豪火球能被他使出龙炎放歌的压迫感，对他来说解决这些敌人只能当做热身练手。 “嗯，做的不错。”不会吝啬夸奖的斑应了一声，垂眸用眼角余光瞟到自己这边还有个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敌人，于是干净利落的给了他一个痛快。 第9章 泉奈看向哥哥那边一地整整齐齐的尸体，与有荣焉的笑起来：“还是哥哥更强一些——” 宇智波斑精神稍稍松懈了几分，正要像往常一般向弟弟露出笑容，却只见一个人影从堆叠的尸体当中以疾掩迟地冲出来，明明是一只脚迈入地府的垂死之躯，在弥留之际居然还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来，其手中高举着的苦无就要刺向泉奈的颈背！ “泉奈！！” 斑目呲欲裂，旋转万花筒几乎要从眼眶瞪出去。绝不、绝不能让弟弟在自己眼前受到任何伤害！ 但是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这世上有一句话叫做“鞭长莫及”。 宇智波斑眼睁睁看着泉奈慢动作一般缓缓回头，而那闪着寒芒的匕首也缓缓的落下去—— “当啷～” 这不是招架的声音，而是敌人的苦无戏剧性的从手中脱落掉在了地上。宇智波斑不明白敌人为何停手，只觉得心脏快要从胸口里跳出来，呼吸间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泉奈紧紧护在身后。 泉奈此时也是吓出一声冷汗，敌人的失误害他逃过了一次重伤，他看向这位普普通通的青年忍者，千手一族顽强的生命力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明明肚子都被划开了那么大一个口子，居然此刻还能保持站立的姿势！ 这个人已经没有心跳了。 宇智波斑和泉奈都认识到这个事实，对这位死去后依然屹立不倒的敌人生出来一丝敬意。试图偷袭的青年看起来比泉奈年纪还小一些，外貌上带着千手式的憨厚，是一个让人看了很难留下印象的人。 只不过兄弟俩都记下了此人的样貌，尽管没有时间替这位可敬的不屈者掩埋尸体，两人还是尽可能在心底为其留下了一道曾经存在于世的痕迹。 行完了注目礼，宇智波兄弟俩正要转身离开，就在此刻，千手尸体死不瞑目的眼珠居然动了动，说了一句令在场二位毛骨悚然的话： “你们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空气似乎都短暂的凝固了一下。泉奈忍着哆嗦飞快拔出刀来，斑也单手举起就要结印。 “很遗憾，还请瞑目吧！”x2 “等一下！怎么就要打起来了！我刚才不是放开武器了吗！！”千手家“死不瞑目”的尸体后退一步，两只手胡乱的挡在自己跟前，“怎么一上来你俩就都要揍我啊，我做错了什么？” 听到这跳脱的话语，斑和泉奈同时迟疑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心中冒出同一个名字。 “宇智波鉴/小鉴？” “当然是我啊！”你很是受伤的露出半边脸来，面对两个咄咄逼人又不听人解释的朋友，心中大呼委屈。 “你们俩一起出现的时候怎么都没好事，上次我脑袋被砍下来了，这次你俩又要一起欺负我！” 第二次面对这种事，有了心理准备的斑显然比泉奈适应性更好，确认了一下你身上确实能感应到属于他的瞳力，宇智波斑这才放下警惕。 泉奈愣愣的看着自己松懈下来的兄长，满脸的疑惑： “所以…小鉴是真实存在的人？不不不问题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们一起做梦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不甘心的嘟囔着，一时没有发现眼前的斑和泉奈与你在梦里见到的并不完全相同，只是靠着直觉用灵魂辨认出两人。 毕竟你在梦里对谁的印象都是迷迷糊糊，罩着层雾气的。 对于你曾用竹取一族的俘虏开口说话，又顶着千手族人的壳子救下泉奈的行为，宇智波斑好像猜测到了些规律。不过他暂且将这些避过不谈，打断了你的自怨自艾： “鉴，这里并不是梦境，我和泉奈都没有在梦中。”似乎是知道你无法理解，他又补充道，“这是现实，我和泉奈正在出任务。” 你被这短短两句话搞懵了。看看周围过分真实的环境，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陌生的装束和大面积的伤口与血迹，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虽然你依旧没有感受到疼痛，但眼前的一切都跟之前的梦境大相径庭。 不远处的宇智波斑抱着双臂，你难以置信地抬着头，看见他红色的甲胄上沾着暗红的血渍，深色的衣袍随风猎猎翻飞，然后，你眼中第一次完完整整的映出了他的面容。 英气，俊朗，骄傲而又对你散发出温和的善意。可能是瞳力同源的缘故，你甚至有种想要亲近他的冲动。 真好看啊。你再次发出这样的感慨。 随后，似乎是浅眠的时间结束，现实世界中你的意识开始挣扎着要醒来。你只来得及向斑和泉奈道了声再见，就被不可抵挡的法则力量驱逐出境。 隔了半晌，见千手的尸体躺回了原本的地方，泉奈有些不敢置信的扭头看向自己的兄长： “哥…咱俩不是中了同一个幻术吧？” 泉奈捏了捏自己的脸，咦～好痛！ 有自己的瞳力为证，宇智波斑自然是在心中有了答案。他拍拍弟弟的脑袋，想到刚才泉奈差点因为轻敌没补刀而受重伤，他就不客气地选择继续忽悠自己愚蠢的欧豆豆： “没有，只有你中了幻术。回去加练吧。” * 你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是好心的清洁阿姨把你叫醒的。 大中午的阳光照的你睁不开眼，你假装无事发生地擦掉了嘴角流出的口水。 嘶。趴着睡好难受。 第12章最后的梦也请你收下 你没想到自己还能回到这个地方。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撒在地上，夜晚微凉的风吹着百叶窗的窗扇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几间关着的资料室门上写着标牌，规整的写着“忍术类”、“幻术类”、“体术类”。 这些木牌曾经腐朽到无法辨认，新的门牌是你亲手制作、亲手篆刻的。 这是你目睹过凶杀现场的塔楼。 按照潜意识来说，你应该会极力避免再次碰到让自己回忆起恐惧的事物和场所，甚至有很大概率再也不会遇见宇智波止水这个人。 你能出现在这里，说明对方想见你的愿望之强烈远远超过你的逃避心理。 身后传来轻轻的笑声，你回过头去，宇智波止水就靠坐在窗台上，正目光复杂地看着你。 “我果然，还是不够强大啊。” 十六七岁模样的青年穿着上次跟你相处五个月的那套学校校服，手上拿着你之前没看完不知道丢到哪去的幻术卷轴。他说出上面那句话之后就收回了目光，扭头看向了窗外。 你不解地眨眨眼睛：“止水学长？” 止水没有说话，把手中的卷轴递给你。你就是因为想要看完这下半卷幻术的内容，才冒着风险大晚上跑到塔楼来，见到了那场止水预谋的杀人事故。 你顺从的接过卷轴，不知道是应该继续演学长和学妹的剧本，还是应该问止水最近过的如何。 不过不管怎么说，是自己的冒冒失失搞砸了本应该是个青春校园故事的美梦。 你握着还带着止水掌心温度的幻术卷轴，决定还是顺从内心诚恳地道了个歉：“对不起止水前辈，上次是我没听你的劝告乱来，害你任务失败了。” 第10章 你闭着眼睛，知道止水不会罚你，但说不定会弹你脑瓜崩。屏住呼吸等了一会，止水还是没有动手的意思，你小心翼翼地抬起半只眼睛，正好看见一只大手向你脑袋糊过来。 “哇啊！” “你呀，以后可别这么不听劝了。”止水温暖的手掌在你头顶揉了两把，你闭着眼，有些羞愧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笑。 止水比你遇见的任何一个梦中伙伴都要像你的哥哥。你与止水在梦中度过的五个月校园生活，给你留下了许多难以替代的财富，无论是学到的知识，还是感受到的温暖，都是属于你的珍宝。 “趁我还有时间，把剩下的卷轴看完吧。” 宇智波止水说这句话的语气与平时并无不同，但你就是从中听出一点点令你不敢深究的味道来，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止水？”你用尽全部的精神力去观察面前之人的状态，还真就被你发现了不对劲，“你的精神体很虚弱，是在外面受伤了吗？” 有一次泉奈受伤之后，梦里的形象就变得病怏怏的很没精神，但是止水的情况显然更严重，他的身体几乎就是半透明的啊！ 回应你的依旧是止水温和的笑脸： “是啊，我要死了，所以小鉴要抓紧时间看完卷轴哦？” 你只觉得浑身发冷，你分得出来什么是玩笑，什么是无可奈何的真心话。 “也就是说，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嗯。” “任何的世界上都找不到宇智波止水这个人了？” “嗯，是的。” 你手脚冰凉，如坠冰窟。你不明白明明要死了，眼前这个人居然表现的比你还冷静—— “喂！止水！！！”你抓住他的衣襟，生怕他突然像童话故事里的小美人鱼一样变成泡沫消失掉，“既然你的意识还在这里，你就还没有死！为什么要放弃反抗啊！你还这么年轻，只要想活一定有办法活下去的！” 止水并不想让你难过，他替你捡起掉在地上的卷轴，似乎是想用行为把自己的平静传递给你。你眼眶发热，满腔都是难掩的震惊和焦急。 “没关系的，我已经把村子的希望托付给了靠谱的后辈。”宇智波止水重新把卷轴塞回你的手里，又有些落寞的重复了一下刚才见到你的之后说的那句话： “我果然还是不够强大……在最后的时间里，想要亲爱的妹妹陪着。” 你再也难以忍耐，豆大的泪水从眼眶里不停的涌出来。你们不在同一个世界，即使现在面对着面交流，那也是奇迹的极限了，你好怕宇智波止水会在无人问津的地方一个人死去，怕世上再也没有像他这样温柔谦卑又怀揣着想要所有人都幸福的梦想的人。 你抓着止水的衣服，心里害怕的直发抖，这种恐惧比直面死亡还要强烈，比你曾经感受到的任何悲伤都要锥心刺骨。 止水手足无措地擦去你脸上的泪水，你听到他在你耳边小声祈求： “为了我，笑一笑，好么？” 十二点的钟声准时响起，外面的天空像被诅咒似的变得一片血空，你强忍着悲伤，几乎是用全身的力气将自己哭皱在一起五官舒展开，竭尽你与止水共同经历过的全部幸福和快乐的时光，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那些记忆全部加起来，就是为了此刻的笑容而存在的。 你知道自己哭的满脸花，一定很难看。在一声声倒计时的钟声里，宇智波止水向你倾了倾身子，随后柔软的唇瓣落在你的额头。 “さようなら（永别了）。” 在第十二声钟声落下时，你睁开了眼，手里没有抓住任何东西……面前的窗台已经人去楼空，唯有血红的月亮高挂当空。 世界上再也没有宇智波止水这个人。 第13章今天不会忘掉了 这是你最近第三次在早上醒来时流鼻血，你捂着嘴咳嗽不止，一些灌入气管的鼻血被你咳到纸上。 量不多，但是触目惊心。 你转过头伸手去拿镜子，准确的在其中与自己的三勾玉写轮眼对视。 睡醒的一瞬间是梦境记忆残留最多的时刻。你用写轮眼对自己下了暗示： “我不会忘记你，宇智波止水。” 你忍着痛苦，换了种你心底更认可的称呼： “哥哥。” 关于这个名字，你恐惧的，你欣喜的，你不愿面对的，这些都在你的脑海里一一浮现，成为你记忆中的一块基石。你曾在止水的臂弯中化为星屑离去，留他一个人惊恐彷徨，止水也曾在赠你一吻后消散在月光中，让你对着血月独自流泪。 这次的鼻血有点难止住，你废了好些心思才处理好一屋子的狼藉。 一时间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可做，你回忆起止水最后交给你的那半份卷轴，还没等可惜后半段内容读不到了，就在脑海里清晰的看到卷轴之后的内容。 是止水塞给你的，他知道你没心思读，所以直接塞到你的脑海里了。 你鼻尖一酸，又有点想哭了。 * 宇智波斑那边就如同以往的清晨般，起床，叫泉奈起床，简单吃些吃早饭，然后晨练。早晨的风很足够清新爽快，像个不知疲倦的小精灵，吹得泉奈的小辫子和碎发一摆一摆的，宇智波斑笑着看向自己唯一的弟弟，为他充满活力的模样感到由衷开心。 如果当时小鉴没有出现在那里，泉奈必受重伤，千手一族与宇智波的血海深仇早就已经到了无可开解的地步，垂死的报复不会轻易饶过泉奈的性命。 不过好在泉奈足够聪颖也足够幸运，他会吸取教训，在兄长的羽翼下健康地成长。斑抬手轻捂住眼睛，昨天万花筒的使用频次不高，视力没有继续恶化，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需要高清视力的时候只要开眼就能继续享受到写轮眼带来的全方位细致入微的视觉效果，只是这种行为就如同饮鸩止渴，只会让视力恶化的更严重罢了。 说到视力…不知道小鉴之前突然离去，是不是因为自己点醒了她并非在梦中，导致她回到了应该去的地方。斑下意识的用指尖按摩着眼眶，心中思绪不断： \'如果宇智波鉴在现实世界是普通人的话，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的住这份写轮眼的馈赠……\' \'不过她既然有这份穿梭时空的能力，能够在梦境与各种垂死之躯中来去自如，想来不算是什么普通人吧。\' 想到被你在梦中亲近与嬉戏的模样，宇智波斑脸上一热，不知道怎么就回想起之前还不知道挚友性别的时光。梦里你会跟他靠在一处，讲着他从未听过的异世故事，在斑看来你有些时候过于跳脱和活泼，但是想到那样活泼的你其实内里是个女孩子，他就感觉到有一些忍不住的想笑。 “哥哥，你笑什么？”宇智波泉奈练完手里剑和苦无投掷，扭头向兄长看来。哥哥会发呆摸鱼偷笑？怕不是也中了什么幻术？ 宇智波斑很快调整好心态，轻咳了一声正色道： “没笑什么，你刚才扔苦无的顺序还可以精简，我来示范给你看。” 不要让泉奈知道你宇智波鉴的存在，这成了斑的一份私心。他并不能准确分辨出自己想这样瞒下来的理由，思来想去，可能最初的念想只是一份微弱的保护欲。 第11章 想要在这个对你来说过于残酷的世界里，保护不知何时而来的你。 不过想要瞒住泉奈，确实比意料之外的简单，咳。 斑伸手去接弟弟递过来的苦无，不知道是不是走神的缘故，手指一错居然没能碰到泉奈的指尖。 “哥，你的眼睛……” “嘘。”斑竖起一根手指比在自己的唇上，将泉奈的紧张按压下来，“不要声张，我没事。” 这份瞳力，用在了更值得的地方，他没有怨言。 第14章今天被狠狠拒绝了 你思来想去，止水生前提到的“托付了希望的后辈”，几乎除了宇智波鼬就不会有别人了。 梦和人的潜意识都是有对照的，就像止水虽然是因为想要家人而构造了“忍者大学城”的梦境，但五个月的时间里也只有前三个月陪在妹妹身边，其余两个月在准备毕业实习任务，也就是完成“火影校长”的任务。 这并不能说明在他心中家人的地位就高于任务，恰好相反，止水本应是个能很好的处理任务与家族之间矛盾的人。 本应是。 你不了解止水在他的世界里遇见了什么困难，但是能逼死他的，除了他所效忠的对象，还能有谁？毕竟，偌大一个宇智波家族，族人虽多，其中却没有止水的血缘至亲。 不，或许有一个，那个宇智波鼬。 即使是在梦里，宇智波鼬也是宇智波止水最信任的人，具体表现在当后者没时间教导你的时候，他指定将你托付的人就是鼬。 他们是兄弟，是至亲，也因此止水将自己仅剩的希望托付给了对方，无论是梦里还是现实。 你也有自己的生活，这些事你本应该无能为力，也没有办法扭转止水的死。只是这双眼睛既然最初因宇智波止水而产生，你便早就与他的因果纠缠上了。 你想去宇智波鼬的梦里看看，但是几日过去了，无论你睡前如何清空杂念，如何默念着宇智波鼬和名字和样貌，都没有与他梦境相连过。 难不成，你其实跟宇智波鼬那个弟控相性很差吗？ 你遗憾的想着。这几天光顾着难过着急，也没敢在别人面前显露写轮眼的能力，就算只对着自己用，开眼时间长了也会有头晕目眩的趋势，吓的你不敢轻易开眼乱来。 现在你认识的最强宇智波就是斑了，不如下次跟他问问详情，看看自己这种情况需要怎么保养。 既然是超能力家族（误），那肯定也有一套超能力保养方式嘛！ ————————————— 木叶的宇智波鼬，现在应该叫木叶叛忍宇智波鼬，他的警惕心一贯是超强的。 凡是只要梦境里有任何一点波动，他就会立刻被惊醒。 所以说，只要你一接近宇智波鼬的梦境，现实中的鼬就会瞬间醒来让自己的梦境消失。 宇智波鼬（惊醒）：是错觉吗，总觉得有什么人接近… 第15章今天做的梦是有用的 宇智波斑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在医院里。周围是陌生的实验设备，还有发着淡淡微光、画着一堆东倒西歪字符的白色板子。 一时间荒谬感窜上心头。 就算自己落到了千手老二手里，对方也不可能有这么跨时代的实验室。 “斑！你快来！”熟悉的声响将宇智波斑的注意力唤过去，只见你一手拿着个铁勺子挡住半边眼睛，一手竖起食指上下左右胡乱比划着。 “你在干嘛…？”斑迷迷糊糊有些摸不到头脑的问。 你放下铁勺子，瞪着写轮眼一脸惊喜的看着宇智波斑：“测视力啊！天呐，我现在隔着十米远都能看清视力表最底下的那一行！！” 斑顺着你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个亮着光写满字符的白色板子就是你口中的视力表，聪明如他，自然是稍一提点就知道这东西是如何使用的。只是，那些文字的最后一行… 斑有些了然的在心中轻叹，别说最后一行了，没开眼的状态下他连倒数第三行都看不见。 “是么，得到了写轮眼之后你的视力也变得优秀了。” “是啊！多亏了你还有止sh…” 你说到一半，声音像是卡在喉咙里闷闷的发不出来。 你因为视力带来的兴奋劲一扫而空。 “…止水死了。” 此时斑跟你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虽然知道你此时一定需要安慰，但以他的经验尚且没办法想出什么安慰的举动来。好在你并没有一直沉默下去，而是继续开口道： “他叫宇智波止水，跟镜那孩子长的很像，应当是镜的亲戚或者后人吧。” 宇智波斑暗戳戳记下了镜的名字，好小子，又一个凑在你跟前的宇智波。 对于你能跟后世之人见面，斑倒是没多意外，毕竟你本就来自很久之后的世界。 “他跟你们不同，生活在一个叫木叶的和平之所，可以跟同龄人一起上学，之后成为火影的属下，作为优秀的毕业忍者为其效力。我本以为……” 你越说声音就越小，最后被心口的火焰烧灼的说不出来话来。你本以为他会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为大人，成为某个人的父亲，可能有一天你们再也梦不到一块去，到那时你也只会有些遗憾的送别朋友，就算再舍不得也会渐渐将其忘掉，而不是—— 而不是眼睁睁看着他死去而无能为力！！ 斑看见你眼中的写轮眼飞速旋转，他有些预感不好的出言打断你，试图阻止这份突如其来的进化。 “喂，宇智波鉴！”斑上前抓住你的肩膀，试图把你从愤恨的情绪中抽离出来，然而似乎有些晚了。你在现实中守心克己，因为还有自己的生活所以一直在麻痹自己对止水死亡的看法，你生活在平和的时代，平平安安长到成年，甚至从未见识过真正的死亡。 你人生仅有的两次对死亡的认知，都是止水教给你的。 一次是惨烈，一次是孤寂。 你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语来： “我恨木叶，恨逼死了止水的火影，更狠自己没有任何力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 如果你能如愿见到宇智波鼬，如果你能见到止水的其他朋友，如果你能跟他们稍微说说话，都不至于让你自己的愤恨堆积到如此，在梦中不可收拾的爆发出来。 宇智波斑绝对不想看见你进化出万花筒，因为他自己知道万花筒会带来怎样的副作用，你那么在乎视力，不可能接受失去光明的最坏结果。 “啪。” 你脑袋一偏，半边脸被打的火辣辣的疼。虽然斑有在收着力量，不过这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还是给你打懵了，你后知后觉感觉嘴里有咸腥的味道，嘴唇已经被过于用力的牙齿咬破掉，流出血来。 斑面色严肃地看着你，丝毫没有因为打你而生出半点怜惜之情。 “脑袋正常了吗？” 随着问话，虽然还是有点搞不清状况，你依旧顺从着点点头。真是太难看了，自己嗷嗷叫着又有什么用，做梦再怎么厉害也是做梦，除非你能从仙人那求来起死回生的仙药，不然止水的死就是永远都无可逆转的事实。 你耸拉着肩膀，眼泪又有些不争气的想掉。你想胡闹，想一边喊着止水的名字一边捶地板，想把火影和根这种不负责的人都骂个遍，你知道就算被斑看了笑话，斑也不会真的嘲笑你。 第12章 但是你不想被斑看不起。挚友这一巴掌扇的确实漂亮，几乎把你所有的理智都激了回来。 你不再咬着唇，任由血液流下来。逝者已去，重要的是你还能做些什么。 “你若想救他，就做点你也能做到的事情，而不是在这里发脾气。”斑抬手捏起你的下巴，拇指指尖轻轻擦去你嘴角的血迹。你在他的引导下抬起头来，被打红的半边脸和泪汪汪的眼睛看起来有点傻气。 宇智波斑稍微忍耐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心情，没有让自己目光再落在你鲜红的嘴唇上。 “那么，给我讲讲你所知道的【木叶】与【火影】的事情。” 你顺从的点点头，将梦中的校园、学习生活、火影与毕业生的任务体系都一一道来。你知道这些都是止水的梦，但只要是梦，一定都是有迹可循的，至少现实中应当真的有这样方式运作的忍者团体！ 如果没办法改变止水的死，至少改变这样会带来痛苦和悲伤的忍者体系！ 你看着眼前据说是宇智波一族最强的人，心中又重燃起希望。 “斑，我还想再去你们那边一次！” 宇智波斑看着重燃斗志的你，嘴角微微翘起： “啊，来吧，随时欢迎。” 第16章但是太紧张搞错了地方 你拥有过于在意一件事就会必定搞砸的这种体质。 所以即便现阶段你的目标是再度附身在宇智波斑的世界的人身上，并且你比之前还要用心的在睡前默念要去的地方，在这些充分的努力下，你的不确定的做梦被动能力依旧搞砸了。 基于此景，你伸了伸手，发现自己胳膊白白的，像超轻粘土。扯起来倒是很有弹性，不像人的躯体，倒像是煮熟的菌类，或是某种植物？ 你的身边没有熟人，倒是有个自称宇智波斑的，但是你熟悉斑的灵魂，那人只是个冒名顶替的，绝不会是斑。 不管从灵魂还是性格上来说都不像斑。 这位假斑还有另一个名字，叫阿飞。带着个橙黄色的漩涡面具，在人前跟他的名字一样是个跳脱又无厘头的人，私下里却沉着脸，用仿佛被全世界背弃的表情说着要毁灭世界的狠话。 你很想插句话，告诉他什么是八荣八耻。但现在有一个小小的意外，这也是为什么这么久以来你没有被发现是换了芯子的。 ——这具身体很难控制，稍微动一动身体还行，说话却有些困难。 甚至有的时候，阿飞还会把你穿在身上，没错就是大家想的那种，直接融合到身体的一部分的那种，各种意义上的“穿着”。 你虽然好奇这个面具男为什么要自称是宇智波斑，但仅仅如此的话这里并没有什么留住你这么久的地方，然而对你来说，这里有更吸引你的事物。 你找寻了数日无果的，宇智波鼬。 这个青年看起来跟止水离开你的时候差不多年纪，不太爱说话，写轮眼也是总瞪着，很少会主动关闭。你没有跟真正的宇智波鼬说过话，但是你见过止水梦境里的鼬——跟你亲自见到的判若两人。 你感觉自己的身份好像不太合适跟鼬主动搭话，要问理由，最明显的就是…… 所有人都穿着黑底祥云袍，就你一个人是光着身子裸跑的。 虽然你现在的身体不是你自己的，甚至都不是人类的，但你也明显感觉到自己与其他人隔着“厚厚的壁垒”。 你附身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好用的道具”。 道具可能会有思想，但绝不会有自己的想法，也不会出于个人意志想见什么人。你不确定这是不是你仅有的接近宇智波鼬的机会，但是你不想因为轻举妄动失去这难得的条件。 好在，面具男阿飞并不是一直在身旁监视你的，而且他手上还有许多个备用的“你”。 从种类上来说，你附身的这个生物应该叫白绝，这是一种可以克隆好多个的消耗品，难怪没有什么自我意志，能被你作为现界的载体。 蛰伏了许多天，一个单独面见宇智波鼬的机会终于摆在你面前。 你没有考虑是陷阱的可能性，毕竟在这里被杀死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损失，能跟鼬君说上话就是赚到！ 于是乎，当宇智波鼬昨晚一次长期任务回到他在晓组织的临时住所，还未等他稍作歇息，你就兴冲冲的找上门去。 这具身体有一点好处，就是可以随意钻地。你从宇智波鼬房间到地板上探出头来，偏头躲过朝你掷来的苦无。 “白绝？你来做什么。”宇智波鼬侧着身子，对你放松了些警惕，“是【斑】有什么吩咐吗？” 你知道阿飞总用白绝传递消息，这些克隆人用起来比信鸽还方便，不论是收集情报还是传递情报都是实打实的好手。 可惜你不太会说话，有可能是你附身的这只白绝声带没有发育好。 “他…不是…斑…”你哑着嗓子，强行扯动声带震颤。反正不是你的身体，搞坏了也不会有心理压力。 宇智波鼬意外的看着你，他过于白皙的脸庞似乎终于有了点血色。 “哦？你背叛了那家伙吗？” 三勾玉写轮眼印在你的视网膜上，你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意外的好操控了些。 难不成宇智波鼬把原本白绝的微弱意识拉进幻术里了？？ 你没有错过这难得的机会，时间有限就直切正题了： “我为宇智波止水而来。” 见宇智波鼬没有打断你说话，你便继续问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止水到底为什么死的，你叛逃出学校，是为了止水复仇吗？” 你心里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样矛盾的任务，才会把那么骄傲那么温柔的一个人逼到绝处，逼他放弃求生念头，把虚无缥缈的希望留给亲友。 最后就连宇智波鼬也叛逃了，止水不会给亲爱的后辈留一条叛逃的路，如果不是鼬自作主张背叛了止水的愿望，那结果只有一个了。 止水拼了命也要交给鼬的“希望”，最终也失败了。 宇智波鼬的沉默让你有些发毛，一句失败了而已，就算再难以启齿也不是什么不可说的事，然而鼬就是那样沉默着，好像这个问题永远无法回答。你瞪大了眼睛，你心里有多信任止水，止水就有多信任眼前这个宇智波鼬！ “你是因为辜负了止水的信任，所以才不敢见我的吗？！” 你气的浑身发抖，你想过很多种可能性，唯独没想过鼬会背叛止水。也不管你现在的样子有多滑稽了，你扯着头发，在狭小的房间焦虑的里走来走去。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你才听到宇智波鼬压抑着的咳嗽声，还有仿佛呢喃的话： “你是止水梦中的妹妹吗…” 没想到止水会跟现实中的鼬提起过你，你放下抓狂的手臂，不太乐意的回复道：“是我，我就是宇智波鉴。” 眼前的白绝看起来明明和其他复制品并无不同，却一举一动间显示出少女的形态。从听到你报上的名字后，宇智波鼬就像结束了旷日持久的苦行一般，伴随着身子的微微颤抖，将当年发生的事情简短的说了一遍。 第13章 “所以，你是最有资格审判我的人。”虽不知为何你会用白绝的身体，宇智波鼬仍像尊重宇智波止水一样尊重着你， “我所能做到的只有这些，辜负了止水的信任，对不起。” 你被一系列沉重的真相打击到了，宇智波灭族对你来说就是认识的所有朋友都断子绝孙。（当然不包括那个千手白毛） 太残酷了，鼬君明明是个弟控，却被逼着做这些事情，太残酷了… 你强迫自己迅速理解这些现实，更坚定了宇智波斑在梦里对你的提议。这个体系从建立之初就存在问题，一直拖到现在，导致了所有宇智波的悲剧。 你不由得开口问鼬：“木叶这学校到底是谁建立的？” 鼬对于你“木叶学校”的称呼疑惑了半秒，随后不确定的道： “如果你说的是忍校，那是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一手建立起的…” 看着你白花花面团一样的脸上浮现出生动的“皱眉”表情，鼬又继续说道： “……而木叶忍村则是由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和宇智波的族长宇智波斑一起建立的。” 好家伙。你想。幸好病灶不深，从斑那边下手完全来得及。 * 与此同时，在斑的时间线上，柱间与天启的挚友正开着高达打的酣畅，宇智波斑幽幽的提起一个话头来： “柱间，我这里有个关于忍村和学校的故事，你要不要听听？” 第17章副本掉落物刷不出来 说实话，跟宇智波鼬谈完以后，你更想立刻就到斑和柱间的时代去，跟他们聊聊顺应时代的发展方向。斑曾经从你这听到过那么多现代的故事，理解起来也一定更透彻更迅速的。 而且你是唯一能把后世情报带过去的人，你大脑储存的记忆就是最强大的武器，不能有任何闪失。 可惜的是，你这个附身状态一时间还不能解除。与做梦不同，在这里只有死亡和被叫醒这两种方法可以让你脱出。 出于身份考虑，你没有拜托宇智波鼬做出杀掉你的这种会引人怀疑的举动，而是趁着睡眠时间还充足，随便捡了套路边没人要的旧衣服，诶嘿，打算去止水的故乡看看。 虽然没有认识的人，但多吸取点经验总能帮到斑和他的挚友嘛！ 宇智波鼬若是知道你的去向，或许会阻止你，不过你已经自称是梦中的魂灵了，这个世界就是你来去自如的开放世界放映场。 并且是一个分外真实、又分外详细的放映场。你看着火影岩上雕刻的四个脑袋，艰难的从中认出了千手扉间。这个时代你大多数的熟人都已故去，不过好在你还能在村子里看到些熟悉的面孔，甚至有些还是你在止水梦境中的同班同学…… 咳，不过你完全不敢真的露面就是了，会被当做疯子或者敌人的。 你漫无目的地走在各种阴影里，小心不被任何人发现。木叶忍村是个不大的地方，至少跟你现实中见到的大学城差不多，难怪止水能模拟出那样详细的复刻了。 你看到有年幼的孩子在训练场练习体术和手里剑，也有稍大一点的孩子在河边练习踩水，树林里更是是不是传来爆破的声音——感觉木叶的大家都很有活力，完全看不出来这是止水被逼死的地方。 你想起止水说的话：木叶飞舞之处，火亦如影随形。 止水他，是作为影子，为和平牺牲掉了吗…… 恍惚间，你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灵魂，虽然只是碎片般的微弱存在，和其他乱七八糟的部分混合在一起，但那种熟悉感你绝对不会感受错—— 止水的灵魂一部分还存在于这个地方！ 只是…你迟疑片刻。那跟止水灵魂一部分混在一起的东西让你觉得有些反胃，准确比喻的话就好像是一个扎满了大头针的诅咒娃娃，散发出强烈的令人作呕之气。 但是你想见止水的心情太过强烈，已经顾不得思考那到底是什么了，甚至也顾不上隐藏身形，就冲着感受到气息的地方直线过去。 好在你捡的衣服足够宽大，远远看去并不会有人发现你是一团白色的超轻粘土。 你很快找到止水残存的气息，就在一片空地的下层。你趁机又感慨了一下这具身体丑是丑了点，着实好用，如果换了别的身体这个时候就要绞尽脑汁去找地下的入口在哪了。 只希望下面不要有太多人。你顺利地潜入地下，跟拥有止水气息的人撞了个正着。 说实话你没想到会看见的是个活人，毕竟那团污浊的灵魂上掺杂这太多的外物。然而你眼前的分明是个独眼的老人，他浑身上下缠着厚厚的绷带，一只眼睛也捂的严严实实。 止水的一部分灵魂，就在老人那只被遮掩的眼睛上，而且还有数不清的灵魂碎片，纠缠着难以估量的怨恨，附着在老人的双臂！ 你神经反射式的想要呕吐，却在一片白茫茫的亮光中醒了过来。 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只记得在最后一秒似乎看到了黑红的衣袍。 * 宇智波带土（阿飞）：白绝这种复制品也会出bug乱跑？瞅着怪怪的，吸到神威空间看看。 白绝（已解除附身）：咦？刚才似乎有东西要从嘴里出来，这就是便意吗？ —————————————— 你醒来之后抱着垃圾桶吐了个痛快，努力把想象中的畸形实验体拼装改造人从脑海里赶走。 止水死后的尸体还被人挖走了器官拿去人体改造，好恐怖！ 斑，你们的世界真的有救吗！！ 你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恐怕比前半生遇见的所有奇事怪事还要多……看了一眼时间，你决定还是再睡一个回笼觉。现在已经没有多少心情让你交朋友、做做美梦了，名为“不能坐视不管”的责任感鞭策着你，并且你还要为得到的馈赠回报以相应的努力。 虽然怀念以前跟泉奈打打闹闹一起玩的时光，不过现在大家都没有时间玩闹了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你沉沉睡去。 第18章这是……谁的身体 还没睁眼的时候，你耳边就有人大声呼喊着宇智波泉奈的名字。你心里微微感到有些怀念，最近真的发生了好多事，跟泉奈一起投飞镖好像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比起斑，泉奈更活泼；比起镜那孩子，泉奈要更加细腻。你喜欢跟泉奈一起玩，喜欢陪他讲话，或者陪他一起哭，泉奈就像是跟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一样，是你珍视的同龄伙伴。 【谢谢你。】 在心底突然冒出这样的声音来，你吓了一跳，连忙睁开眼睛，只见宇智波斑扶住你的身子，正关切地用眼神询问你。 你还记得斑曾经跟你说过，下次来到这里先找他，于是你开开心心露出一个笑容来： “斑，刚才听见你喊泉奈，我们这是在哪呀？” 听到你发出的中性偏少女的嗓音来，面前的宇智波斑表情变了变，握紧的拳头和苍白的嘴唇阐释着他不平静的内心。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小鉴。/小鉴？” 你一时大意没注意到身后还有人，并且对方还是能叫出你名字的某人。不过未等你回头转身，宇智波斑就失去理智地瞪起万花筒写轮眼，把你扯过来护在身后。 第14章 站在你后面的是有着白色头发、红色眼睛的千手一族，你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千手扉间。你有些意外的睁大了眼睛，未曾想一见面就是这样交锋的画面。千手扉间仅凭借声音就认出你来，到让你有些受宠若惊。 只是，比起扉间的出现，你更在意斑扶在你的腰侧，微微发抖的手。 不只是手，宇智波斑整个人都在颤抖，一双漂亮的万华镜里涌出大量眼泪似的血液，如泣如诉。 你有些摸不到头脑的四处看了看，再次问道：“泉奈呢？” 周围的空气伴着你的疑问，陷入的长久的凝滞。千手扉间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难以置信，而你听见宇智波斑的呼吸声时慢时快，带着失控边缘仿若呻吟的气音，捏在你腰上的手发力又松开。 【我在…这里。】 那个声音再次在你心中响起，你低头看向自己的胸膛，那里还微弱地跳动着一颗心脏，只是因为腹部的贯穿伤一直在流血，所以跳动的频率也越来越慢。 你不敢去想那个可能性，以往你都不会与附体共感，这次却让你隐隐疼痛起来。你猛地抬头看向斑的眼睛，在那里面看到了熟悉的倒影。 这具身体……就是宇智波泉奈。 身边没有医生，没有任何救治方式，被捅了一刀贯穿脏器所以正在濒临垂死的，宇智波泉奈。 “你认错人了吧？”你愣愣地开口，“泉奈根本不在附近，只是这具身体长的有点像，对不对？” “不。”从始至终只有宇智波斑明确的纠正你的想法，他比你还要清醒，比你还要更清楚的认识残酷的现实。斑咽下涌到喉咙的心血，说出的每个字都像在用刀剜下自己的肉。他打破你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就是泉奈。” 宇智波斑知道你附身的条件，垂死之人或是没有自我意识之人。如今的泉奈，就是前者…可能很快也会变成后者。 在看到泉奈被那个千手白毛贯穿的一瞬间，斑的心脏仿佛炸裂一样又疼又烫。他明明已经告诉过弟弟要谨慎，不能放松警惕，可赤裸裸的现实还是摆在面前—— 不能让泉奈死去。 你绞尽脑汁的想着，你从梦里学过医疗忍术的，虽然只是入门，你应当能使出来的！身体里的查克拉尚且够用，你强迫自己冷静，抬手施展出掌仙术来。 周围诡异的没有人来打扰你们，扉间的兄长千手柱间也已经赶过来，静悄悄的看着把全身大半的重量靠在斑怀里的“宇智波泉奈”。 泉奈的查克拉属性不太适合治疗忍术，好在有你在也勉强施展了出来。斑的心中浮现出莫大的希望来，然而这一线生机又在你频频的吐血下化为绝望。 根本是杯水车薪，连内出血都止不住。 你不敢慌张，你怕像失去止水一样失去泉奈，如果有什么是你能做的，如果有什么是你也能做到的—— “我在做梦，我在做梦，我在做梦。”你小声自言自语道。 “因为是梦，所以都是虚幻的…” 你闭着眼睛试图模拟做梦时的感受，你本就可以自由改变梦中的环境，可以凭空造出不存在的东西，现在也没什么不同，只不过又是一个清醒梦而已。 既然是做梦，那泉奈一定会平安无事，因为这可是你最擅长的事，做不到也要做。 “我能做到…” 驱动写轮眼的阴查克拉本就是一种精神力量的表现形式，而此时泉奈的原本的瞳力与来自镌刻在你灵魂上另外两位宇智波的瞳力混在一起，加上你自己的意念之力—— 值得被称为神迹的情景，发生在所有人面前。 泉奈的身体展现出时光倒流的奇迹，洒在外面的血如倒带一般规规矩矩的回到体内，不仅是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就连衣服的破损都在修复。斑想要将弟弟牢牢抓住，手臂却穿过了泉奈的身体，就像触碰了镜花水月一样，荡起一层层的涟漪。 千手扉间的感官更为明显，他警觉地发现周围的景致在变化，这种经历他曾有过，在那段不想回顾的梦里。好在大哥在他的身边，这次他绝不会迷失在梦境中。 扉间可不相信自己的宿敌宇智波泉奈就是他梦中见到的“小鉴”，直觉让他判断这又是邪恶的宇智波一族在搞鬼。 柱间则是一脸轻松的样子，看到泉奈伤好了他甚至有心思跟天启开玩笑：“斑，你弟弟的能力好适合疗伤啊，我们一起结盟，建立个村子让泉奈当医院院长吧！” 宇智波斑沉着脸，头一次没有理会挚友的问话，只是看着占用泉奈身体的你。 他心里本应该开心，却不知为何感到有些不安。 【才不让哥哥跟千手的结盟！他们都在骗斑哥！】 泉奈充满活力的声音在你心中重新响起，你这才敢松了一口气，抬手轻轻抚在胸口上。 【干嘛？不要用我的身体做这么恶心的动作！快放下！】 如此双魂一体的状况你还从未经历过，不过泉奈的身体操控起来比白绝的舒畅多了，至少泉奈嘴上嚷嚷，身体不会真的阻止你行动。 你缓缓站起身，刚才没有斑的搀扶，你只能跪坐在地上。一抬头，还未等你开口说话，就对上了三双直勾勾的眼睛。 “……你们这是，怎么了？” 有一个算一个，面前这三位都是你的熟人了，柱间是斑的挚友，所以也算你的熟人。 斑示意你看看周围，你眨着眼睛四处瞅瞅，大家都在一个奶油色的房间内，脚踩的是五颜六色的软泡沫垫，周边零零散散摆着些你常玩的小玩具——这不就是你跟泉奈的玩具房嘛。 嗯，自己果然还是在做梦，还一下子梦见了四个。 “…我好厉害！”你捂住嘴角，有些想大笑又不好意思。在斑面前你可以肆无忌惮，但是你还想在其他人面前留点形象。泉奈已经无力吐槽你娇羞的动作，斑和扉间也是非常非常不习惯的避开了视线。 ——没眼看。 “咳，可以告诉我们这是什么地方吗？”唯一在各方面都十分强大的柱间有礼貌地开口问道。你神色一正，不论斑和柱间是什么关系，柱间都是后世木叶的初代目火影，也是奠定了火影体系的人。 你最想见的人除了斑，就是这位初代目火影了，现在对你来说是个意外性拉满下的超级合适的场景，你在短暂的迟疑后立刻明白所谓机不可失。 “大家请坐，很荣幸邀请大家来到我的梦境世界，我是…小鉴。”怂了一下，你没有念出自己的姓氏。 说是请坐，其实也没有什么像样的椅子或者凳子，只有扔在地上的几个方形坐垫。好在这几个人都没那么多矫情的讲究，斑是先坐下的，随后柱间拉着弟弟也坐了下来。 “谢谢大家配合，我今天组织的这个座谈会是想聊聊关于火之国未来忍村的发展。” 顶着泉奈的壳子，你拿出上小学时候在国旗下演讲的架势，一点都不怯场地把所见所闻还有自己世界中一些已有成效的例子摆在几人面前，怕说的不清楚，你还捏了一个白板在身侧，一边讲解一边在白板上写写画画。 斑是最沉默的那个，毕竟很多内容你都跟他讲述过一遍了，柱间倒是像个乖学生一样时常举手提问，扉间则是先警惕了一会才渐渐被你所讲的未来构景吸引，开始考虑起这份计划实施的可能性。 第15章 千手一方以柱间为首，而柱间早就有结盟的打算了；宇智波一方倒是两种声音分庭抗礼，只不过原本是激进派的斑已经暗中改变了态度，愿意为了你口中的木叶忍村放下一些执念。 毕竟未来的木叶已经建立起来，证明他宇智波斑到最后还是妥协了。与其再让唯一的弟弟冒生命危险去战斗，不如他来背这个求和的骂名，换得其余的族人能有时间休养生息。 他宇智波斑不是在乎虚名的人。 一场谈话主客尽欢，聊到正酣的地方你甚至给这三位客人上了一提冰阔乐。 在场只有泉奈嗷嗷叫着不乐意，你塞上了耳朵，假装听不见。 \'你哥都同意了，少给我添乱！病患就要有病患的样子！\' “鉴小姐？”见你走神，柱间适时地提醒你。你大大方方地放下白板笔，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 “就讲这些吧，以后再想到其他的，我再补充。泉奈说他饿了，所以我们要回宇智波去了，下次再聊。” ——回去再收拾你，我就不信你这次作这么大的死，你哥能饶了你？ ? * 幻境解除之后，你不出意外的站在原本战场上的位置，两位千手跟你和斑告别之后就匆匆招呼族人撤退，宇智波这边也是同样。 你倒是想跟着去帮忙，可身体却无法动弹。 “喂，你还要占着我的身体多久啊？” 泉奈的话语这次不是在你心中浮现，而是用“你的嘴”说了出来。你心下一惊，脑海中传来每次睡醒时都有的轻微眩晕感。 不是吧，这就要醒了？ 你晕晕乎乎的，只觉得回到了温暖的被窝里，有柔软的玩具熊环抱着，又能闻到室友煮饭的淡淡香气… 啊，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第19章宇智波的梦与现实 好！主线篇收束！暂且称一句完结！ ———————————— 宇智波泉奈顺利的拿回了身体的掌控权，并得到了一副健康的体魄。他怀着劫后余生的喜悦，追在自己的兄长旁边。 “斑哥！我真的一点事都没有了！” 泉奈展示着自己破着洞的衣服，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肚皮。身旁的宇智波斑面色不虞地瞅了弟弟一眼，满脸都挂着“你居然还敢说”的表情。 “我差点失去你，泉奈。”宇智波斑还记得看到弟弟血流如注时自己害怕到发抖的情形，纵使他自认为不惧任何事物，却也终有脆弱的软肋。 “如果不是她…” 没有如果，宇智波斑也不想去思考那个如果，他不由地收紧了手臂。怀中的少女轻如玩偶，又柔软的像一只粉团子，让他不敢过于用力的拥抱对方。 没错，怀里躺着的少女，是奇迹般降临世间的，虚假而如泡沫般脆弱的宇智波。 他们叫你【宇智波鉴】。 泉奈目不转睛的看着你的睡颜，梦里你跟他都是少年少女，现实中你们也都是肖似的青年才俊——你生着跟宇智波相似的黑发，又是黑眼睛，又有写轮眼的瞳力，严格来说叫你宇智波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毛病。 泉奈抬起头，认真地看向自己不苟言笑的兄长： “斑哥，我想……” “不许。”宇智波斑都没听完弟弟的话就一口回绝了，“……至少她自己也没有让你报答救命之恩的意思，如果有想法你还是等他醒了再说。” 身为兄长，弟弟一开口想说啥，宇智波斑自然是能猜到个大概。无非就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并且因为共用身体而起了什么“想要负责”的不切实际的想法。 才不会让泉奈说出那种话，阿鉴属于她自己的时代，不会属于这个忍界。 泉奈不疑有他，郁闷地应了一声，跟在斑的后面不再提及，只是眼睛时不时往你身上黏。 要论肢体接触，在你那么多梦中朋友里，泉奈才是最常触碰到你的，平时跟你打打闹闹的早就熟悉的很。只是还未等他完全适应身体的操控权，斑就已经瞬身冲上来抱住了凭空出现的少女。 你是从泉奈的身体里被排斥出来的意识，出于某种无法理解的规则从而获得了新的躯体，一具完全由精神力，也就是阴查克拉所凝结的替身之躯。 不知道会不会像影分身那样受到攻击就消失掉，所以斑亲自将你抱在怀里保护起来。 一颗灼热的心脏紧贴在你耳边，发出强而有力的跳动声。宇智波斑身上是温暖的，怀里更是给你提供了一个最舒适的庇护。你不老实地蹭着“玩偶熊”，眼尾翘起好像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宇智波斑用斗篷为你挡住更多的迎面而来的风，他心底产生了一丝微妙的感觉，从泉奈欲言又止后，他这位宇智波一族族长真的有在考虑让外族少女嫁进来的可能性，毕竟虽然血脉不曾相连，可【宇智波鉴】毕竟有一双三勾玉写轮眼，这已经是可以堵住族人幽幽之口的铁证了。哪怕只是偶尔出现在族内，你的存在都能给宇智波带来巨大的好处。 如果你愿意的话，给你一个下一代长老的身份，可以帮助到泉奈许多吧。 ……尤其是，在他宇智波斑失明之后。 只是，心口叫嚣着不甘心。明明一直以来你唯一的挚友是他，唯一可以分享现代生活的人也是他，就算在时间上晚了一步、赠送你更多瞳力想要更好保护你的人也是他宇智波斑。 写轮眼随着情绪的激动差点显露出来，斑闭上眼稳住心神，不愿被人看出破绽来。 ———————————— 你迷迷糊糊不知道怎么又睡了过去，这次没有梦见什么奇怪的人，也没有在空旷的梦境里跑来跑去，你就是单纯地躺在软fufu的棉花团中，而且还是…咦，米饭味的棉花团？ 咦咦咦？难道是饭要煮糊了吗！？ 你条件反射式弹跳起步，把床边的人吓了一跳。只见泉奈端着饭碗被你吓得战术后仰，一根沾着米粒的筷子也啪嗒掉在地上… “？”你瞪眼。泉奈为啥在你家？ 泉奈看你瞪眼，他眼睛顿时瞪的比你还大： “哪有女孩子是像你这么苏醒的啊啊啊啊啊！！！” 一通鸡飞狗跳之后，你向小伙伴泉奈道了歉，并表示对方活该被吓到（？）。泉奈本想把饭菜扣在你头上，寻思了半天还是按耐下自己的好胜心，跟你解释了一下现状。 “……综上，你被斑哥和我带回族内了。” 泉奈双手拄着膝盖，规规矩矩地跪坐在你的床前，躬身向你行了个大礼。 “没想到你这么厉害，谢谢你救了我，小鉴酱。” “噗。”你没忍住笑出了声。泉奈低着头本来安安分分的，被你一笑又刺激到炸毛： “很好笑吗！” “哈哈哈哈哈对不起，这个是中文梗，但真的好好笑哈哈哈哈哈哈神tm小鉴酱——” “宇！智！波！鉴！”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 宇智波斑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两团深色的团子扭打在一起，泉奈让着你不敢下重手，但是跟你玩闹习惯了也知道你的弱点，全都招呼着你的软肉去了，而你仗着自己战五渣，包子大的拳头直往小伙伴脸上糊，就算泉奈躲开了也能捶到他的肩膀上。 第16章 一时间竟打了个五五开？ “……泉奈，审讯部还有一些归还俘虏的相关事宜需要你去交接。” 斑忍住想教训人的冲动，上前把泉奈扯了出来，你见形式对自己有利更是不客气地薅了一把泉奈的头发：“叫你咯吱我！” 泉奈无论是梦里还是现实都打不过你这胡搅蛮缠的路数，更何况他也不会真的跟你动真格。 “不跟你一般见识，走了。”隽秀的青年把自己的发尾从你手里拽出来，几乎是浑身狼狈地落荒而逃。 你得意地刮了刮鼻尖，这才跟斑打了招呼：“晚上好？看来我这次解锁了新能力呀，斑哥～” 听着泉奈一口一个斑哥，你也不自觉学上了他的叫法。宇智波斑微微皱眉，觉得有些别扭，却又找不出什么合适的借口拒绝。 你胡乱整理了一下衣衫，顺便一提，你从泉奈身体中分理出来的时候就穿着一套常见的宇智波族服，这也是所有族人都默认了斑把你带回来的理由。 ——黑发黑眼，又有写轮眼瞳力，穿着族服，这么多tag放一起还锁不出一个宇智波来？ “斑哥！我要举报刚才泉奈用饭菜味馋我！本来我睡的好好的硬是被他馋醒了！” 你决定恶人先告状，泉奈先前跟你唱反调就算了，还敢怪你起床不够少女！ 斑只当你是在发泄不满，顺口帮你一起数落去泉奈来： “……是的，又毛手毛脚的，工作总做不好，对女性不够体贴，上了战场也改不了大意的毛病，这次差点还栽在千手扉间手里。” 除了后半句，其余都是顺着你的话在违心的评价弟弟。你也没当真，顺利地被宇智波斑顺了毛，露出得意的表情： “没关系！以后不会再打仗了，泉奈也不用上战场了，毕竟和平要来了嘛！” 斑闻言有些宠溺地揉揉你的脑袋，能在现实中触碰到你的身体，像这样做亲密的动作，对他来说有些莫名的欣慰，好像自己一直看守的树苗终于长成茁壮的小树，已经可以开花结果了。 写轮眼的瞳力之间相互感应，在斑触碰到你发顶的那一刻，你的写轮眼也随之开启。你在超高清的视力下近距离观察着成年版的宇智波斑，盯着后者的眼睛时超级敏锐地发现出了问题。 “斑，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近视很严重？”你皱起眉头，把身子凑到斑的面前，“你的视线焦点不对，你根本看不清东西，对不对？” 温润的气息呵在斑的下颌和领口，他下意识想退后躲避，然而屋子本就不大，身后没几步就是床榻边。 ——糟糕！ 你跟斑是一个步步紧逼、一个节节败退，结果斑一个不查被寝具绊倒，身子失衡后仰，下意识就伸手想抓你借力，却又违反本能地让手停在半空没有抓下去…… 你倒是没在意斑的避嫌，写轮眼能让你完全看清斑的动作，于是你伸手去抓他的手臂，奈何你的身体意识跟不上反应，两人齐齐摔倒在卧榻上。 你又感受到那股宛若被毛绒玩具包裹的安心感与舒适感，好像婴儿回归母体般安心。 ——近距离接触斑的时候，写轮眼会向你传递出孺慕的感情，让你下意识不想与他分开。 “斑……”你本就想要追问他事情，趁此机会乘胜追击道，“让我把力量还给你吧，这样你的眼睛就会变好的。” 宇智波斑想说话反驳你，告诉你他的万花镜在那之前就已经透支到视物不清，然而这么近的距离下被你贴着，他有些脸热，自觉把头偏到一边。 “你、你想怎么还？” 上次宇智波斑是利用万花筒的上克下原理，才能顺利把瞳力灌输给当时还是一勾玉的你，如今在他的有意阻碍下你只是三勾玉写轮眼，断然没有可能再把瞳力交还回去。 你歪着头想了想，思考的时间稍微有些长，斑垂着眼眸等了半天，料到你想不出什么办法，便想要开口叫你起来。 你撩起耳边的发丝，实在想不到该怎么做，最终还是决定顺应本能，低下头吻在那双浅色的薄唇上。 想说的话被堵在嘴边，宇智波斑身躯一僵，视野里从未如此近距离的充满着你的存在。少女紧闭着的双眼睫毛如蒲扇般微微颤抖着，刮在斑的面颊上，痒痒的。 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你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情。他抬起的手想要顺势环住你的腰肢，却在犹豫后又轻轻放下，握紧成拳。 随后，宇智波斑自己也闭上眼，感受着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与你唇齿厮磨。他不敢问这个吻代表何意，怕听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终是要离开的。他想。 你这边其实没有多余的想法，斑的嘴唇软软的，乍一接触的时候稍有些凉，之后便有灼热的气息喷吐在你们之间。你有感觉到来自写轮眼的依恋之意在欢呼雀跃，并且脑袋也晕晕的，有些说不上来的、类似饥饿感的东西在心口叫嚣。 你有些在意瞳力传递效果如何，少顷之后缓缓将唇瓣分离开。你担心自己身体会有奇怪的反应，担心瞳力没有准确地传达过去，唯独没有担心过宇智波斑会不会生气。在你眼里，忍者应该是对情爱极为了解又完全有手段把任务目标玩弄与股掌之间的人，所以你甚至没有想过这会不会是斑的初次接吻。 事实上，斑也确实没有跟你生气。唇瓣分离之后与你变回漆黑的眼眸不同，斑几乎是立刻亮出了写轮眼，虽然无法看到自己眼睛现在的模样，但是万花筒进化了的事实他还是能感受到的。 “你的万花筒好像有些变化，多了些…咦？”你愣了一下，斑新变异的万花筒怎么跟止水哥的有些相似…… “阿鉴。” 宇智波斑轻轻唤着你的名字，眼前再度清晰的视野让他的心情很是畅快。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瞳力更上一层楼，达到了以前从未触及过的层面—— 一对不需要兄弟献祭双目就能达成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嗯。”你应道，由衷的替斑开心。随后你正要起身把这个好消息也告诉泉奈，就见斑直起身子，飞快地在你唇上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 “谢谢你。” 他最初赠予瞳力时从没想过要收回，也没想过他人的瞳力混杂着自己的瞳力便能达到永恒万花筒的条件。 你被这突然袭击吓傻了一秒，随后试探性地摸着自己的胸口。 ——明明所有来自斑的瞳力已经归还，这胸口中却还残留着汹涌的、可以称之为【依恋】的感情。 你愣住了好久，斑没有催你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你，似乎无论你给他什么答复，甚至是装傻，他都会欣然接受。 你想说自己只是把对方当做仰慕的对象，当做一个有些厉害可以抱大腿的大佬，当做会包容你的至交好友，但是面对着自己狂跳的心脏，上面那些话你又说不出口了。 像要确认似的，你又亲了一下等着你答案的斑，伴随着零距离接触，你的心跳又乱了起来，心尖上有种说不出的躁动，好似被九条尾巴的狐狸抓来抓去。 斑目光柔和了些：“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不，我不知道…”你抓着胸口的衣料，斑身上散发出的灼热快要将你烫熟掉，可你却偏偏不想离开这滚烫的灼热，“…我只是，很喜欢在你身边，喜欢这种感觉。” 第17章 你感觉这个回答在当事人听来肯定很糟糕，但是你没有办法更多的去形容你的感情，要怎么说呢？饥饿感？见到你就觉得肚子空空的很饿？ 你有些沮丧，你并不想把斑当做食物吃掉，你又不是什么食人巨怪。 似是不意外你模糊的答复，斑点点头，露出一丝释然之情： “这样也好。”不提及爱，便不用为分离而痛苦，可以若无其事地装作是朋友，各自为对方的前路送以祝福。 他抽身先站了起来，然后伸出一只手示意你可以借力。你并不是无法直面自己内心的人，一番严肃的思考后，你拉着宇智波斑的手站了起来，然后用你普通的墨色眸子注视着斑的眼睛。 “我答应你，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真正的答案。” 到底是爱还是崇拜，是怦然心动还是雏鸟情节，你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答案，但是你不愿在这种时候草率地给斑一个回应。 就让时间来证明你的内心吧。 你闭上眼睛，对自己默念：醒来吧。 （主线篇，完） 第20章现实与梦 前情提要：由于“你”改变了战国时期的历史，让千手与宇智波更早结盟，木叶也得以更早建立。宇智波斑未离村，并当上了二代目火影。 ————————————————— 宇智波止水是被鼬救醒的，据说发现他的时候他正昏迷在河边，像是溺水之后被冲上了岸。 睁开眼的时候，久违的阳光刺得止水眼角流出生理性的眼泪来。宇智波止水茫然地抚摸着自己的眼睛，他本该已经失去了双目自溺于南贺川，但此时自己却完好无损地躺在床上，身旁是一脸关切的族弟宇智波鼬。 在他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止水，你怎么会跑到河边去呀？”鼬歪着脑袋提问道，“是在河边抓鱼饿晕了吗？” 面前的鼬对自己昨夜托孤的交代毫不知情的样子，止水谨慎地也没有提起，而是笑着将这个问题回避了过去。 由于自己醒了，身上也没什么伤口，鼬那边也没多留他，止水便告辞之后自己走在了木叶的街道上。 一出宇智波族地他就看见了，火影岩上二代目扉间的头像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瞪着写轮眼的宇智波族人——止水熟练地跟村民攀谈，套出了对方的身份。 那是木叶创始人之一，宇智波斑。 影岩的变化只是个开始，止水很快发现其他不同的地方。现任火影是身体安康的四代目波风水门，暗部部长则是鼬的父亲，火影楼前还能看到两位夫人站在一起交流育儿经验。村里的学校也比他印象中更大，设施不单有训练场，还有许多供孩子们自由玩耍的场地；街道上来看，电线和路灯比先前多了一倍不止，甚至不远处还有一幢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建筑。 一座钟楼，他曾在梦里见过的，与妹妹告别的钟楼。 止水有些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他没理会守门忍者的问候，三步并作两步直冲向了钟楼的顶层阁楼。 走廊，窗帘，卷轴室的门牌，一切都与他梦中所见一模一样。止水屏住呼吸生怕这一切像幻觉一样散去，他放慢了脚步，缓缓走到一面特殊的墙前。 墙面上是各种风格笔触的刻字，似乎是忍校中那个调皮捣蛋的学生们干的，有的许愿成为火影，有的把自己的名字和另外的人写在一起，有的则刻下了搞怪的涂鸦。 其中，写在墙体最上面，占了最大篇幅的，是用金漆镀层了的一行大字。 【你送给我一场梦，我送给你一个现实】 伴随着止水读完这些字，提前预设在刻字上的指向式忍术满足了条件随之触发，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后响起： “欢迎回到我们的新木叶，止水哥哥。” 幻术凝结的身影坐在窗台上，少女两条腿悠哒悠哒地，前后晃荡着。宇智波止水向你靠近了两步，却也担心你幻术不精无法维持太久。 “小鉴？”他轻声唤着，怕对方被自己惊吓跑。少女冲着止水笑起来，那笑容纯粹如春天的樱花瓣，带着丝丝醉人的馨香飘入止水的胸口。 “一个因，还一个果。”少女翘起食指，指了指自己乌黑的眼睛，那里不再有写轮眼的力量波动，却仍旧深邃迷人， “如果没有你给我的写轮眼瞳力，我就没办法帮助宇智波获得与千手等同的力量，木叶也不会建立成现在这个模样。是止水的努力拯救了大家，你大可以挺起胸膛，骄傲地称自己为救世主哦？” 止水面颊微微发烫，他当初在月下吻你的时候，没想过还会有再见的一天。他还想追问你几句话，可惜这个幻术毕竟是触发式的，以少女普通人的天分和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大佬帮助下，也仅仅只做了这几句话的内容。 午后的空气温暖又带着卷轴室书香，止水目送着你的形象消散在阳光下，他嘴角微微翘起，胸口处是难以言喻的放松与庆幸。 这是他的妹妹凭一己之力送给他的礼物，这是个不需要宇智波牺牲也能维持和平的强大的木叶，能做到这种地步的改变，一定付出了很多的努力吧。 虽然不知道是否还能相见，但他作为哥哥也会在这个世界继续努力的，不能被妹妹比了下去。 钟楼外远远传来喊止水回家吃饭的声音，那声音令止水身子微微一颤，他难以置信地探头出去。 楼下是位与他面容相似的温婉女性，这份容貌他已经日思夜想了十几年，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够面对任何意外，然而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止水快速抹了把脸，高声回应道： “嗯！母亲，我这就回家！” 第21章错失的梦 泉奈与梦中少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他失去了一位疼爱他的兄长、正放肆哭泣的时候。因为从小接受忍者教育，泉奈只能红着眼目送兄长的尸首入土，不被允许掉出一滴眼泪。 然而梦里可以有例外，没有长辈会管到梦里去，所以泉奈可以在梦里大声哭泣，为死亡时候支离破碎的哥哥哭泣，为失去至亲的自己哭泣，为战场的残酷而哭泣。 宇智波鉴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她看起来阴沉沉的，浑身上下都是模糊不清的色块，甚至存在感都有些不稳定——就是这样的少女，静靠在泉奈身边，也跟着放声哭泣。 泉奈以为自己幻想出来的伙伴怎么说也应当是会安慰鼓励他的，怎料对方竟反客为主，哭起来比自己还要吓人，他只能顾不上擦自己的眼泪，给小伙伴说一些宽慰的话以防自己被止不住的泪水淹没。 后来他才知道她的名字，是她自己取的，她说鉴是古时候人们对镜的称呼，更有“前车之覆，后车之鉴”这种说法。 她说这个名字很好，本来要送给别人，但是留在自己身上用处更大一些。 是了，泉奈十分认同她这句话。泉奈有时候觉得对方就是一面镜子，可以照出他内心深处的脆弱与犹豫，因为开心的时候跟阿鉴在一起就会更开心，难过的时候遇见阿鉴就是双倍的悲伤。 他一直以为，阿鉴是他自己的镜子，是为了照亮他的心而出现在他身边的。 第18章 那本应当是宇智波泉奈一个人的幻想朋友。 当少女确确实实出现在他面前，以昏迷的姿态被带回族内时，泉奈已经被迫迅速接受了现实。他向来无法拒绝兄长的合理要求，这次却据理力争想要将少女留下。 “不行。”斑再次回绝弟弟的请求，“阿鉴是自由的人，她有她自己要回去的地方，不会为了宇智波而停留。” “可是她明明认可自己姓宇智波！她就应该是宇智波的人！”泉奈梗着脖子，硬着头皮试图说服自己的兄长，“斑哥既然认识她的话，自然也知道宇智波鉴有什么样的能力吧？像她这样的人……” 像她这样的人…我无法放开手…… 守着昏迷的少女，泉奈端着族内的老婆婆送来的晚饭，实在是担忧地有些下不去筷子。泉奈承认自己内心早就明白斑哥说的更有道理，少女在梦中有各种以幻想为基础的能力，不代表她在现实中也能自如地面对残忍的战场以及残酷的时代——泉奈当然也知道她不属于这里，如果少女醒来以后吵着要走，他也没有立场去阻止。 可是为什么，跟她产生纠葛的，让她愿意经常造访甚至留下的，会是哥哥。 如果是别人，他都有自信去争一争的。 从外面处理完实务急匆匆地回来，泉奈隔着虚掩的门正好看见两个人亲近的模样。少女尚且懵懵懂懂，斑哥的眼里却露着极力的隐忍。 泉奈自然知道兄长眼中的忍耐是什么意思，宇智波的情感向来深沉且不知何为后悔，从二人的表现看来，自己的感情显然已经无从介入了。 明明被两次救了性命，却没给他一个报答的机会。泉奈垂着眼眸缓缓后退，在退到足够远的距离之后转身跑起来，这一次他谨慎地没发出一点声音，只有克制的呼吸声呼呼穿过耳膜。 被救了两次，他再也不会在战场上犯下大意的错误了。 事不过三，也不会再有下一次。 泉奈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弥漫着水汽的夜晚，孤单的少年在内心的角落抽抽哒哒地哭泣，但由于这次身边建立起了高高的围墙，再也没有人能依靠在他身边陪他一同哭泣了。 ——————————— 之后宇智波鉴又来拜访了宇智波几次，在木叶建成后更常去的是村内的其他地方，尤其是木叶的忍者学校。忍校是千手白毛主要负责的地盘，虽然现在两族握手言和了但他宇智波泉奈与千手扉间那个白毛积怨已久，自然不是什么可以轻松公事的关系。 阿鉴总往那边跑，泉奈想去却又不想见到千手扉间，只能帮兄长分担更多的工作来麻痹自己。 阿鉴说，要按照她的记忆建设学校。 她说，要建立一座钟楼，用来放各个家族贡献出来的忍术卷轴。 她说，要留下一面墙，把祝福写给一位宇智波的英雄。 那个英雄不会是他宇智波泉奈，从哥哥的表现来看甚至英雄的身份也并未指向这位宇智波的青年族长。 在不同的地方，阿鉴也遇见了不同的人，结识到了能被她投下更多目光的人。想到这里，泉奈就有些感慨，杯盏中的酒液在与兄长轻轻碰杯后流入自己的口中。 以前只觉得茶是苦的，苦涩之后是独特的回甘，就好像虫鸣交错的竹林里一抹带着清香的微风。 如今才知道，酒也是苦的，像忍者被风吹雨淋又遍布伤口的粗糙手掌，像伤口翻卷流血流到苍白的皮肉。 这些苦涩却也比不上有口难言的苦楚。 “斑！”活力充沛的少女掀开帘子闯进内屋，手上还举着一份火影那边签署好的文件，“柱间那边批准下来了……呀，泉奈也在呀！” 早就听到动静的泉奈轻轻放下酒杯，好似被少女阳光的笑容所感染，也淡淡地勾起嘴角： “嗯，好久不见。” 第22章你与我的梦旅 前情提要： 在哥哥的影响下，泉奈没能鼓起勇气表明心迹，并且在忙碌的木叶建设过程中觉得自己跟“你”愈发说不上话，认为自己遭受背叛心灰意冷。 一次醉酒后，宇智波泉奈步了“你”的后尘，踏上了属于他的梦境的旅途。 ?（之前由于赶工的问题导致结局写的过于潦草且角色本人也不太满意（？），经过跟某位读者的探讨后决定重修，也是隔了好久啦） —————————————— 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泉奈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睛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严严实实的没有一丝光线透进来。 脑袋里像被一千根针同时扎着，耳边嗡鸣声仿佛要将耳膜刺破，即便抬手捂住双耳，金属与骨骼交错奏响的声音也从血管游走全身、来来回回地震荡着。 “唔——” 眼眶里似乎有生理泪水涌出，鼻尖闻到的却是猩红的铁锈味。泉奈内心慌张了一秒，只觉得呼吸也撕扯着五脏六腑，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痛的地方。 ——难道是自己喝醉以后跟千手白毛打起来了？青年努力集中精神回忆失去意识之前发生的事情，却只记得酒液荡漾在掌中，杯子里倒映出自己虚伪的微笑。 自木叶村建立之后，他宇智波泉奈很少再受这么重的伤了，斑哥和阿鉴都希望他留在村子里做一个忙碌的文书，而不是继续上战场拼杀。 毕竟族内没有第二份瞳力给他开启永恒的万花筒，如果不想失明，他就必须尽可能少的使用写轮眼战斗。 【泉奈，我想让重要的人都可以自由地选择未来。】 【泉奈，我想让你看到我眼中的世界。】 【泉奈，你明白我的愿望吧。】 阿鉴总是轻描淡写的就决定了别人的去向，正如她确实有能力影响所有人的看法，斑哥珍视他，千手柱间总摆着一副蠢脸向她请教，那个白毛更是用令他恼怒的目光注视着她……就连宇智波镜，也不由分说地粘在她身边。 他宇智波泉奈就像是什么无足轻重的路人，总被隔离在最外面，在斑哥外面，在千手的外面，甚至排在木叶的孩子们后面。 阿鉴她每次来木叶都能待上大半天，居然连陪他喝杯茶的功夫都没有！？他宇智波泉奈自诩骄傲，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了木叶鞠躬尽瘁付出那么多就没听过心上人一句赞美！ 见鬼的！他甚至不知道阿鉴的本名叫什么！ 醉酒的后遗症让大脑无法继续思考，身上的疼痛也像警报一样提醒着泉奈现在不是想七想八的时候。 泉奈摸索着自己腹部的伤口，是一道相当严重的贯穿伤，这伤的位置绝无可能避开内脏，他想不出来在木叶村内谁有可能给他造成这么大的伤口。 ——并且，他不相信自己受伤阿鉴不会过来探望他，也不给他治疗。 泉奈抬手想要拆开眼睛上的绷带，忽的感受到兄长的气息正飞快地向自己所在的位置靠近，床榻之外传来喧哗声，泉奈甚至听见有夹杂着哭腔的嘶喊。 那些个声音，乱糟糟的，按理说平时族内不应该有这么多人，大家应该都在木叶的建设中挥洒汗水才是。泉奈有些半恼地坐起身子，掀开身上盖着的薄被（摸起来更像是块简陋的窗帘），摸索着依靠在墙边，继续拆缠绕在双眼的纱布。 第19章 大门几乎是被撞开的，门板砰的一声撞在墙上，然后发出吱嘎吱嘎的晃动声。 “泉奈！” 宇智波泉奈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来人大力地抓捏着，几乎要把他的骨头捏下来一块。斑哥如此情绪化的情况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了，就连跟千手柱间吵架的时候，斑哥也学会了皮笑肉不笑的嘲讽，如今却如此担心地扑到自己面前。泉奈感受到兄长的关爱，心中热乎乎的，半眯着眼睛露出安心的笑容来： “哥，我没事。” 睁开的眼中只能看到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就连明月都吝啬于洒下片缕辉光。泉奈安抚性地摸索到兄长的袖子，轻轻扯了两下，他不知道的是，看着他睁着空洞双眼流淌血泪的模样，宇智波斑嘴唇颤抖，眼中劫后余生般大股大股地流出热泪来。 —————————————— 【宇智波泉奈】死而复生，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就连千手那边都送来了象征性的慰问书。 然而泉奈本人却没听到与此相关的任何消息，从他苏醒开始就一直被名为保护实为软禁的方式囚禁了起来，每当他有想要里开房间的想法，就会被紧张的族人重重拦下，最后以匆匆赶来的斑将之安抚作为结局。 聪明如泉奈，早就感觉到不对劲了，虽说平时宇智波族地也很少有外人来，但是某个少女不可能这么多这么多日都未曾踏足宇智波。 他身上的伤只可能是千手扉间的手笔，跟当年战场上濒死的那次伤口完全相同，反常的是伤口没有恶化的痕迹，也没有愈合的迹象。 就像有什么力量保护了他的身体，却又没有足够的能力将他治愈。 自己被软禁着，斑哥拒绝提供外面的消息，只是让他安心养伤。泉奈能活动的地方只有空荡荡的房间，他在黑暗中摸索着回到床边，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久过去了，小鉴不来看望他。 ——如果我祈愿与你做相同的梦呢？ ——如果我同以前一样哭泣，你是否会再来到我身边？ 无论怎么睁大眼睛也分不清外面的白天与黑夜，只能依靠空气中不同时段飘来不同的泥土气味来大致推测。宇智波泉奈已经明白自己的眼睛被挖走了，却也无心去想写轮眼的去向，既然斑哥还在，那就一定没事，既然斑哥不让他出门，那他就不会出门。 可是阿鉴，这么多天了你真的不来看我吗？ 忍着伤口的疼痛，宇智波泉奈在房间角落里蜷缩成一个球，垂着脑袋昏昏沉沉地睡去。宇智波斑靠近的时候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令他安心的来自弟弟的呼吸声。 他不知道让弟弟死而复生的是什么力量，他只是想尽力留住这份牵挂，留住自己最后的家人，即便违背自己的初衷，与千手结盟也罢。神社内的石头上写着的办法，即阴阳查克拉结合，这是能让泉奈恢复的唯一办法。 这几日斑都有来看望弟弟，他不敢让泉奈见到阳光，不敢让泉奈知道自己已经故去的事实，这些都是传说中会让尘世间游荡的灵魂回归净土的办法。迷信也好，迂腐也罢，他只知道在亲弟弟的事情上，再怎么谨慎也都不为过。 泉奈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入目的是熟悉的玩具房，宇智波鉴跪坐在他的面前，双手正牵着他的手。 “阿鉴。”泉奈很想挤出一个笑脸来，他实在太久没见过这位与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朋友了，只是压在心底太多的郁结让他无法当做无事发生地翘起嘴角，这份郁气压得让他只是叫出她的名字，声音就开始颤抖。 “……” 眼眶酸涩，泉奈偏过头去，用空着的那只手遮掩自己的情绪起伏。输给兄长，他心服口服，但是为什么他不能是排在第二位的，为什么她不能继续做他的挚友，为什么宇智波鉴走到了其他人身边，不再作为镜子倒映出他宇智波泉奈的模样。 就像现在，他在梦里暴露出如此软弱的行径，阿鉴却不肯再流出眼泪陪他一同哭泣。掌心的温度若即若离，泉奈甚至没有勇气回身去看心上人的脸，怕自己看到的是一副为难的表情。他不想成为对方的顾虑。 ————————— “泉奈你到底在什么地方？” 你假装没有注意到泉奈的异样，毕竟眼前的泉奈不是小时候跟你打打闹闹的模样，而是挺拔俊秀的青年模样。如果是小孩子还好，哭了的话你有一百种方式去哄，可你不太习惯于安抚这样的大人，更何况是骄傲自负的宇智波泉奈。 你担心贸然安慰会伤到对方的自尊，尽管你并不知道泉奈遇见了什么事情……但，能让他难过到情绪失控的，一定是极为痛苦的事。 你手上的力道稍稍加重，玉指将他的手掌牢牢锁在掌心：“…我们很担心你，我再次降临那个世界的时候斑哥说你已经沉睡了七天，还好我顺利找到了你的灵魂。” ——在你没来的日子里，千手扉间都快被斑逼着发明出新的时空忍术了。 “我的…灵魂？” ? 泉奈愣了一下，下意识抬手摸向自己的眼睛。如果不是相同的时空，那一切不合理的地方都解释的通了。千手与宇智波的征战没有结束，所以族内的气氛总是阴沉沉的，斑哥也因为失去他这个弟弟的助力而不得不疲于奔波在战场中，意图挽救宇智波的颓势。 这里不是他和斑哥的世界，这里是没有你的平行世界。 “跟我回去吧。”你握紧了对方的手掌，想要将宇智波泉奈与自己绑定在一块，你知道他不会拒绝。 “可是，这边的世界也有斑哥，我不能——” 然而在你意料之外，泉奈挣扎着抽出手来，比起心底宣告无望的恋慕之情，从小伴着他长大的哥哥显然也占着更深沉的比重，乃至于即使是另外世界的兄长，他也不能抛下不管。 被泉奈单方面断开链接，你周围的画面闪烁了一下，仿佛被丢了石子的潭水一般荡起阵阵涟漪，声音也几乎完全失真，不再能清楚地传递。泉奈自己也不知心中是何等滋味，只记得在另外的世界刚睁开眼的一片黑暗当中，兄长的拥抱是那样的有力又那样的无助。 不想让兄长失去自己第二次。 不想让兄长活在夺取弟弟眼睛的内疚当中。 熟悉的眩晕感涌上天灵，指尖残留的温度还带着让人贪恋的安心，只是这次不是被放弃，是自己选择放开了那只手。 比起情爱，有更重要的事情。 哥哥。 宇智波泉奈心中默念着，闭了眼准备溺入虚无的黑暗。或许自己已经适应了黑暗？他自嘲地笑笑，只觉得自己做了正确的选择。 至少是一个会让大家都获得幸福的选择。 “——什么笨蛋。” 低低的骂声与泉奈的意识擦肩而过，一双洁白晶莹的手臂轻轻环绕在他的肩上，随后与苏醒的白光一同化为泡影。 —————————————— 你替宇智波泉奈睁开了眼。 这少年还是如原来一般，眼里亲情比什么都重要，甚至为了留在这里拒绝听你把话说完。 宇智波泉奈的意识因为意外离开了他原本的身体，去往了你所不了解的平行时空，这种方式跟你平常通过做梦穿梭世界的原理有些相似，但又完全不同——这两边的时间流速并无明显差距，现实中泉奈本体的意识已经脱离身体超过七天之久。 第20章 什么样的身体都没办法承受长时间的不吃不喝，即便是忍者也没办法违背能量循环的原理，好在宇智波泉奈在那边的身体已经被送进医院注射葡萄糖，每天也有斑安排人喂流食，大体上还是能多撑一段时间的。 “——你在抗拒什么？” 你低着头轻声问道。泉奈的灵魂和意识无法自主回归（俗称醒来），你只能想办法跟着他过来。虽然你的灵魂对于现在的这具身体来说是外人，但跟初次灵魂外泄的泉奈比起来，你的灵魂力量更强、附身经验更多，没多少意外地占了上风主导了身体的控制权。 更何况这具身体受着伤，泉奈还没有学会各种意义上的治疗忍术，而你能有幻术替之。 泉奈的灵魂闷在你胸口处，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你又占我身体。】 “是啊，谁能想到你又是濒死状态。”你咂咂嘴，抬手虚按在腹部的伤口，“好在之前留给你的印记发挥了作用，伤口没有继续恶化下去哦？” 泉奈回忆了一下，你在木叶学习了忍术之后确实给他身上留下了什么纪念，当时他还没在意，只当你是开了个玩笑。 【让你这么操心还真是抱歉。】泉奈没诚意地表达了歉意。说实话他并不是很想跟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分享自己的身体，至少不是现在这种情况，【所以你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你掀开身上的被子，修长的双腿搭在床边站起身来。 “等你能自己修补伤口或者创造新的眼睛出来，就换给你。” 面容白净的青年用手指勾着自己的小辫子，一双乌黑的眼眸流露出少女狡黠的神采。 这是你自己的眼睛，一双不属于写轮眼的普通人的眼睛。 你伸出手，虽然身体的痛觉你只能感受到十之一二，但这双手掌能传达给你的东西已经足够多了。 你从未仔细在意过附身之人的身体，然而你很快意识到这具身体也是宇智波泉奈，而且不意外的话，是这个世界里已经死去的宇智波泉奈。 指甲剪的平平的，手指和掌心各个方位都是厚厚的茧子，掌纹的缝隙里都是擦不去的干涸血迹，还有数不清的划痕和暗伤。 你控制手臂微微弯曲，就是这样的一双手陪你丢过飞镖，玩过跳棋，也是这样的一双手收割生命、又将自己的命运拱手送人。 这个世界的泉奈，终究还是死在了千手扉间的刀下吗…… 你知道，见面时泉奈的情绪应该不是因为这个，你了解泉奈，如果是在战场上技不如人而惜败，他只会愤怒且更加严格地训练自己，就算受了重伤也只会更关心族人，从来不会因为软弱而流泪。 倒是你，感觉到泉奈死亡的事实，眼眶却难以克制地泛起了红。 ? 这样骄傲肆意的少年，在这个你所不知道的世界里，死在了风华正茂的年纪。如果你不曾认识宇智波泉奈，你本可以把这个当作是别人的事情，然而泉奈是你的熟人，人的心都是肉长的，会本能的偏向与自己熟识、对自己好的人。 你抓着胸前的衣襟，压抑的情绪化作浑身蒸腾的热气，泉奈身体的查克拉和你的精神力量相结合爆发出极强的气息，惊扰了周围休息的宇智波族人们。 你想喊叫，你非常想大声喊出来，大声质问为什么你的朋友就非要去死不可，但是泉奈就在一旁看着你，你也不想用好朋友的模样做出那么狼狈的行为。 你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月夜，宇智波止水向你诀别的那个夜晚，寂静无人的走廊只有你恐惧而孤单的身影。 真的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宇智波泉奈此时几乎能感受到你的全部的心理情绪，一时间连他都未能想象到的庞大的孤寂席卷在两个异世灵魂的周身。 【阿鉴，你……】 宇智波泉奈有些后悔自己没能先把现状解释清楚，你的情绪变化他看在眼里，对于你的压抑和悲愤，泉奈心疼之余又有几分被关爱着的慰藉。 原来自己终究还是被在乎着的。 【不要为我难过，】他说，【如果最后能帮到哥哥，这个世界的我应当是满足地离开吧。】 你咬着下唇，眼眶里的泪水依旧打着转： “这些白绫，还有这盖着白布……” 生理厌恶让你胃部抽搐干呕，你不敢想象在几天之前这里就躺着宇智波泉奈了无声息的尸体。 他死之前会说什么？会拉着哥哥的手吗？会笑着说“我没关系的”，还是会跟唯一的家人拥抱在一起？ 不管哪个世界的宇智波泉奈，都是对家人和朋友充满了温柔的人。你终于止不住眼泪，让滚烫的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划落。 【阿鉴不喜欢的话，就都毁掉吧。】 泉奈温柔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牵引着你的心神。你闭眼点头，用手背把泪水擦净。 ——————————— 宇智波斑赶到的时候，屋内已经是一团乱糟糟的了。你把周围的装饰全都毁的干干净净，连盖着的单子也在泉奈的撺掇下被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眼不见，心不烦！ 我们泉奈活的好好的，才没死呢！ 你气呼呼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扭头跟宇智波斑对上了视线。 宇智波斑就站在你的面前，虽然长着同一幅面孔，但你分的清谁才是你真正的挚友。 眼前的斑分明也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却平白多了许些疲倦，而且对灵魂格外敏感的你，能够发现在这位宇智波斑的双眼之中，寄宿着一片脆弱的灵魂。 那才是原本的属于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泉奈，由于一份牵挂而迟迟不愿往生的温柔青年。 你透过那双眼睛感受到敌意和警惕，不是来自于宇智波斑，而且来源于这眼睛原本的主人。然而只是一份虚无缥缈的残片，又如何能让牵挂的人感受到其存在呢？ 在场的人和灵魂，除了宇智波斑，都知道泉奈这具身体里不再是原本的人了。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斑哥。” 你替泉奈说出了想说的话。你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宇智波斑，正如你对这兄弟两人多年来的了解，足够你伪装上一段时间不会露馅了。 在带泉奈回去之前，你也有一些想做的事情，相信泉奈知道了也会支持你的。 宇智波斑没有发现异样，只是呆愣着询问泉奈的眼睛，你笑着说想起之前存了一对战亡的族人的普通眼睛便安装上了，就算短时间内不能回战场，也可以换种方式帮助哥哥。 随后你便自然地走出门外，跟斑打了声招呼就往外面某个方向去了，就好像之前的囚禁一事不曾存在过一样。 宇智波斑想伸手拉住你，但是冥冥之中却没有问出更多的问题，他宁愿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相信弟弟回到了自己身边。 【谢谢你，没跟斑哥说实话。】 泉奈的声音在你的心口中响起，你停了脚步，轻声回他：“斑他是你的哥哥，也是我的哥哥。” 【哥哥？】泉奈自嘲地笑了一声，好像对于这个从你嘴里说出的称呼有着莫大的偏见，【事到如今，为了他的愿望而奔走的你，难道要告诉我你们只是兄妹吗？】 第21章 甚至，你并不是什么真正的宇智波。 你歪头想了好一会，才明白泉奈说的愿望指的是宇智波和千手结盟一起建设木叶村。 “你想象力还挺丰富，”你撇了一下嘴，“我是喜欢斑哥不假，但是我有自己的生活，等木叶村建好之后我就不会这么频繁来这里了。他宇智波斑需要的是什么样的夫人你该不会不明白吧，身为挚友，我当然是希望他能走的更远。” 天地良心，跨次元交友就已经够让人心力交瘁了，哪还能跟异世界的人结婚——而且人家大家族的族长都是要政治联姻的，自己占个挚友的名头就够了，就别占人家珍贵的老婆名额了。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早就已经明白这个道理。 你重复念了一次这句话，并且念给泉奈听：“…所以，我没有想做斑的伴侣的意思，而且我也跟你说了很多次，建立新的木叶村是我自己的愿望，并不是为了完成斑的愿望而行动的。” 【…你给我解释这么多干嘛，好奇怪。】 宇智波泉奈将自己的灵魂缩成一团，怕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被你探明心意。虽然竞争对手一下子都消失了让他有些松了口气，但是这些新的问题也让他从擂台上被赶了下来。 【喂，阿鉴，】像是故意转移话题一般，泉奈开口问道，【你现在怎么打算，重复一次上个世界的老路让千手和宇智波结盟？】 实际上他不认为这个世界的斑哥会愿意跟千手结盟，他对自己在兄长心中的地位很有信心。你伸手抚了抚胸口，就像在安抚泉奈本人一样，然后轻声说：“这个世界终究不是我们的，我们也没资格决定他们的未来……所以，我有另一个打算。” ———————————————— 你找到了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泉奈常用的佩剑，在族地内，以及几件旧衣服，来自斑和生前的泉奈。实际上想要复活一个人，只有这些物件是远远不够的，肉身尚且健康活力，然而灵魂却在眼眸的献祭中支离破碎，你想要将原本的宇智波泉奈引渡回此岸，还需要一些其他的助力。 一些与灵魂之力（即阴查克拉）相反的，阳属性查克拉。 第23章你与我的梦旅（二） 【把身体换给我，让我去掳一个千手回来不就好了？】 泉奈的声音在你耳边碎碎念叨着，你不出意外地全部将其驳回： “别忘了你现在还没有眼睛呢，身体一换给你，这眼眸就会散去，你立马就瞎了。到时候你要在黑暗中与千手的人对抗，保护我们两个的命？” 【用幻术造实物是你的能力，我又没有这种血继……】泉奈的声音弱弱地响起。 “没有我的能力，却学我到处乱跑？” 你恨不得揪着泉奈的小辫子把他拽出来，问问为什么他就不能老老实实在木叶待着，有问题直接来问她不好吗？ 你又不是傻子，泉奈分明是闹了别扭，又不想主动找你解释——到处乱跑害大家担心，完全没有小时候可爱了喂！ “好了好了，你就安心等着吧，去千手搞点查克拉又不是什么难事。” 你拨开躲藏着的草丛，透过叶片的缝隙看着眼前的千手族地。这个世界你并没有熟人，但你依旧了解那些人的性格，还有软肋。 你的幻术能力足够在支撑修复泉奈身体的同时，给自己周身施加一个幻身术。但忍者敏锐的不止五感，在视觉和听觉之外，甚至是直觉都有可能让自己被发现。 走大路吧，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你微微踮起脚尖，踏入千手的族地内。泉奈的身体使用起来轻盈而有力，细微的风从宽大的宇智波衣袍中穿过，竟还有些暖意。多么强大健康的身体啊，你完全能想象泉奈全盛时期会是多么无敌的一位忍者，可如今他却落得献祭双眼而死的地步。 走吧，去取得阳属性查克拉，索要回泉奈应得的利息。 平心而论，你不讨厌千手，对他们也没有偏见。但你一直记得是千手扉间重伤了你们世界的泉奈，如今甚至杀死了另个世界的他。 此刻，若要把千手和宇智波同时放在你心中的天平上的话，应当是斑和泉奈那边理所当然的更重一些吧。 千手族长休息的房屋与别的相比，要更高大一些，虽深入族地内部，却也更加显眼。你右手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是这具身体的本能，是此世的泉奈残留在躯体内的本能。 面对千手，要战斗、拼杀、复仇。 【你不要被“我”影响，阿鉴。】与你来自同处的泉奈恰到好处的在你脑海中发出疑问，他也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同样是自己，泉奈非常明白千手与宇智波的血海深仇不是几句话就能拆解的。 至少不是他泉奈……能左右的。 “我现在明白，你们两家结盟有多不容易了……”你悄声回应着。你从未亲眼见到两族战役的惨烈，只知道斑和泉奈的亲人都在战争中死亡了。 【和平……是斑哥的愿望。】 泉奈的回应只有这短短一句，你敛着眉眼，用坚定的语气回答道： “同样也是我的愿望。” —————————— 对千手柱间来说，最近这几天实在有些难熬。斑的弟弟死了，自己的弟弟还活着，显然这个现状让自己的挚友陷入了疯狂，在战场上也干脆不跟自己对峙了，一门心思只想把扉间杀死。 他劝不动斑，也没有立场劝斑原谅，只能使尽办法从斑的狂轰乱炸下保护自己弟弟扉间。 两族的争斗，看起来更难结束了。 ——斑，我该拿你怎么办？ 合起卷轴，千手柱间锤了锤额头，关于战报损失之类的他现在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通常这种事都是扉间帮忙的，但今天他脑子一热想要换位思考一下斑的感受，就让扉间把卷轴送到他的房间里来了。 ……有些后悔，稍后还是搬回给扉间吧，相信弟弟不会怪他的。 柱间叹了口气，额头的千手束带有些紧了，他抬起手，想把束带摘下来放到一旁休息一会，怎料此刻安静的房间内突然响起脆生生的一句询问。 “可以给我一些时间吗？” 有几分耳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后世有着忍者之神称号的柱间顿时绷紧了神经，因为没见到人，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说话的人究竟是谁。 伴随着柱间的警惕，你轻手轻脚地从窗沿跳到屋内，显出了身形。 “你是泉奈？你怎么……” 柱间有些发愣，千手一族的人对幻术有着天然的抗性，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面前之人也不是变身术的伪装，是真正的宇智波泉奈。 泉奈不是被扉间重伤，不治身亡了吗？ 你深呼吸一口气，身体仍在颤抖，却比先前要好上许多了，至少你依旧能很好地克制这身体的言行。 “我不是泉奈。” 你沉下声音，站在原地，既没有靠向墙壁，也没有坐在软塌边。柱间此人虽然温和良善，你却不能按照以前的习惯判断局势，因为杀害了泉奈的那一位可能就在附近。 你抬起头，漆黑的眼眸直视柱间犹疑不定的双眼： 第22章 “如果你还想跟斑建立忍村，创造一个孩子都能在和平下长大的世界，就帮我复活泉奈。” 【为什么……你要这么说？】 心中的声音响起。泉奈知道自己哥哥早有结盟的意向，即便自己不在了，在族内人丁日渐凋敝的趋势下，斑哥也未尝不会考虑结盟…… “宇智波斑信任的是柱间，可不是千手——如果宇智波泉奈不能复活，我和斑都不会原谅千手的。” 两句话既表明了立场，也回答了泉奈的问题。柱间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仍有些愣愣的。 世上竟真的有能让人死而复生的办法吗，宇智波家中竟有如此秘术？ “需要我做什么？泉……先生请讲。”柱间虽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既然你能说出只有他跟斑两个人才知道的理想，那一定也是斑的亲近之人。 你抽出腰侧的短刀，在此过程中柱间居然没有对你做出一点防备的动作，这让你不由得在心里痛骂了几句万恶的战争，简直毁掉了多少纯善的灵魂，也让志同道合的人不得不兵刃相见。 “剜肉。”你冷静地吐出这两个字。千手一族的人都拥有阳属性查克拉，而柱间在其中是最强的，他的细胞也与其他人不同，他能使用木遁，自然拥有更强大的阳遁之力。 为确保万无一失，你要用柱间的血肉引渡此世的泉奈归来。 你知道柱间是个容易相信别人的人，也知道他有多在意跟斑的友情，还有他们共同的梦想，可即便这样，即便你知道这些。 在看到那道血淋淋的肉坑的时候，你还是难以遏制地被震惊到。 柱间一刀几乎剃掉了半个小臂的血肉，他用完好的手同时抓着自己剃下来的血肉，递还与你。 血腥味一下子散开来。 “不够吗？”见你发愣，他问，“不够我还有其他地方的肉，我长肉很快的。” 你身子又开始颤抖，这次不是因为愤恨，而是你自己在发抖。太狠了，这该有多痛啊，都不问问你该要多少肉就下手，明明只要一小块就够了…… 你一时间忘了自己用的还是泉奈的身体，掌心自然而然地使用起掌仙术： “足够了。唉，你这让我怎么带回去……” 你示意柱间把东西放到一旁的桌上，随后抬起手掌，像以往为木叶任何一人治疗一样，将手掌覆盖在柱间的伤患处。 【……】 你察觉到泉奈的意识有些异动，但却没有声音传来。你发出轻轻地询问，却没有收到回音。 泉奈……又在闹别扭吗？ 柱间也感到有些意外，医疗忍者在这个时代可是凤毛麟角的存在，每个忍族都会当做宝一样藏着掖着，宇智波怎么舍得放心放你一个人跑到千手族内。 这么想着，柱间也问了出来： “你来这里，斑他放心吗？” 你略一思索：“斑啊，他——” 话音未落，破空而来的苦无自外面瞄着你的脖颈而来，你条件反射地向后半仰躲过，暗铁的苦无擦过你的碎发，割下些许发丝。 泉奈的头发受损了。 你眼神发空，后知后觉才意识到是自己受到了攻击。 是谁—— 保护泉奈的本能让你伸手抓起染血的短刃，随后白发红瞳的面容映入你的眼中。 ——千手扉间。 “铛！” 短刀与苦无兵刃相接，在看到扉间的一刹那，你的心火噌的一下就冒上来了。这个世界的泉奈可是死了啊，你最好的朋友，你无数次为之擦去眼泪的、重要的友人——被残忍地杀害了啊！ “千手、扉间！”一声怒喝自你的胸腔咆哮而出，身体似乎受到原主人的支持一般，涌现出无尽的力量。 这身躯本就比你自己在和平年代养尊处优的身体要坚实有力，此刻泉奈的刀法、你跟斑学到的简易拳脚、还有身体残留的战斗本能融会贯通，竟然短时间内将扉间的抵抗压制了下去。 千手扉间的反应不可谓不快，眼见节奏被打乱，他果断抽身，用几枚手里剑将你们二人的距离拉开。 你匆忙躲避，还未来得及出言呵斥，只觉得身体一热，眼前出现了熟悉的眩晕感，不，这不是梦要醒了，是泉奈在争夺身体的主导权！ 泉奈要做什么？绝不能让他以虚弱的灵魂状态掌控身体，太危险了！ 你奋力挣扎着，却不料泉奈在短时间内已然积蓄了大半的精神力量，竟以虚弱之躯将你的灵魂牢牢压制。 【泉奈你——】这次轮到你在神识之海发言，你一边受着压制，一边胆战心惊，不敢断开精神力的输出，生怕自己的眼睛从泉奈眼眶里消失。 就像你说的，如果眼睛看不见，在千手的围攻当中将落于绝对的劣势。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你要维持住泉奈的视力。 【……回去我再找你算账。】 宇智波泉奈更正了你握刀的姿势，他实在是忌惮千手扉间，更何况是这个白毛先向你们出了手。 “你还跟以前一样，喜欢动歪脑筋啊，白毛。” 泉奈出言嘲讽。 千手扉间不遑多让地回敬道： “彼此彼此。” 刀剑拼杀碰撞的铿锵声盖过了言语，泉奈本尊能造成的压力自然更强，就算没有写轮眼也在体术上与扉间拼了个有来有回。 这次千手柱间终于回过神来，急忙使用木遁挡在二人中间。 泉奈本就没有恋战的意思，收回了气势。黑发黑眸的青年抬起自己没握刀的那只手，轻轻抚在自己的眼眶。 这里的眼睛是他喜欢的女孩子借给他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受到伤害。 没有写轮眼也罢，如果千手扉间执意跟他对峙到底，他宇智波泉奈也不会怯战。 “扉间住手！”千手柱间适时地插入进来，制止了弟弟的暴力行径，“这位是带着结盟意愿而来的，不是敌人。” 柱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位肖似泉奈却自称“不是泉奈”的人，所以模糊地用“这位”来指代。 千手扉间看着兄长身上星星点点的血迹，还有旁边盒子装着的不知是何血淋淋之物，冷笑一声： “这就是宇智波的诚意？真是一出不错的假死，差点连我都被你蒙骗了过去！” 【他说话好气人！明明是他重伤了你，是他要杀你！】你在意识深处愤愤地嚷嚷着，泉奈却不听你的话，他固然也愤怒，但也明白你们二人来此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收拾千手扉间，以后等木叶建成了有的是机会。 “诚意不是拿嘴说的。”泉奈紧盯着千手扉间，警惕了一会发现对方没有越过千手柱间继续动手的意思，才接过柱间老实递来的盒子。 扉间还要阻拦，柱间拿出兄长的威严，把弟弟按住不动，同时向泉奈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尽快离开。 泉奈也不拖沓，收敛起武器和盒子，闪身而出。 一路上幸运地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唔……” 在你们离开千手族地几百米后，一声闷哼从泉奈的唇齿间泄出。他停下高速移动的身形，憋着的一股气终究是按耐不住，散了出来。 第23章 眼睛像火烧一样疼，火辣辣的泪水混着血不住地从眼眶涌出，视线也逐渐昏暗…… 快到极限了么？泉奈跌跌撞撞地扶在路旁的一棵树上，不让自己摇晃的身体倒下。 “阿鉴……” 你在这世间的名字被轻声呼唤。你感觉到泉奈对你的灵魂压制略有放松，却仍固执地不让你重新掌控身体。 【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明明我也……】 明明我也可以照顾好这具身体，明明我也可以在扉间的攻击下全身而退—— “因为啊，你终究是不同的……” 你听见泉奈轻笑了一声，回答了你的疑问。 “唯有你，我愿意被你看到狼狈的样子，也想尽我所能护你周全。” 你鼻子酸酸的，有些感动，泉奈偶尔也会说些肉麻的话嘛。 【毕竟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再说你现在也不会哭鼻子了，不是吗？】你说。 “呵……或许吧。” 泉奈的声音减弱下去，身体再也稳定不住，向地面砸去。你也收起了怀旧之心，接过身体的掌控权，当即单手撑地，稳住了身形，没让泉奈的帅脸与地面亲密接触。 耳边一时间失去了声音，你抬手抚上胸口，依旧能感觉到自己的小伙伴泉奈就在这里。 耳鬓被苦无削短的碎发划过脸颊，你循着自己的习惯，把鬓角的碎发掖在耳后。 【……求你了，别用我的身体做这么怪的动作行吗？】 泉奈终是没憋住开口吐槽，想到自己的形象做出那些怪异的动作，他就浑身难受。 你用泉奈的脸做出嬉笑的表情： “这可不是你的身体，你身体还在木叶呢，反对无效。” ———————————— 见到宇智波大门的时候，你终于把绷紧的神经放下了。虽然你的能力在这个世界中可以算是无敌，但战斗意识却几近接近于零，正面对决你是不怕的，就怕有躲不过的偷袭。 好在你们平安回来了，满打满算两个时辰，这个时候说不定正好赶上晚上开饭。 你已经闻到族地生活做饭的烟熏火燎味。 不过平时宇智波们都这么早做饭吗？ 斑抱着胳膊站在门口，看起来已经等候多时了。他不会承认自己把你跟丢了，还在训练场用火遁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我回来了，斑哥。”你依旧模仿着泉奈的声线，如往常一般跟斑打招呼。 斑没有立刻回应你，明明是在门口等你回来，可见到弟弟的时候，他却没有露出一丝轻松的表情。 他从一开始就有过怀疑，泉奈究竟是怎样死而复生的。泉奈他是在自己的臂弯中亲眼注视着没了气息的，古往今来从来没有伤口自行逆转恢复的先例，更没有死而复生的先例。 他明白醒来的人可能不是他的弟弟，却也不愿相信…… 直到跟丢了你以后，他才注意到你消失的方向是千手一族，开始懊悔自己不应该掉以轻心放你独自行动。 好在，不论你是谁，弟弟泉奈的身体原原本本地回来了。 “你不是泉奈吧。” 做足了思想准备，斑沉重地问出这句话。 你微微一愣，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暴露，要知道你跟泉奈可以算是从小玩到大，你太了解泉奈的一颦一笑是如何姿态了，不说模仿的一模一样，□□成相像是肯定有的。 该说不愧是亲兄弟吗，可能自己一开始就没有瞒过斑哥？ 【被发现了吧？】泉奈在你脑海里发出嘲笑。 你眨眨眼，顺从地应下来： “没错。我是后世之人，受朋友所托，来复活泉奈的。” 没有必要介绍名字，你只是受泉奈的托付，帮助这个世界的斑与泉奈罢了。 斑的眼里生出一丝奇异，转而又化作警惕和怒火： “复活？你指现在这个样子吗——占据泉奈的身体，诓骗于宇智波？” 气氛原来已经这么紧张了吗！你被斑突然的发狠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 “怎么会！我只是帮忙温养这具身体。” 你一边解释着，你把从千手那边拿到的盒子取了出来，当着斑的面打开盖子。 “这是……”宇智波斑早已闻到血腥味，看到盒子里的肉块，再联想到你消失的方向，一时脑子居然有些发懵。 你其实也不想直视这块血肉，在确保斑看清里面内容之后立刻又把盖子合上。 “『阴与阳的查克拉合二为一，便可得到森罗万象之力』这是只有拥有永恒万花筒的宇智波才能看到的内容，也是后世你亲口告诉我的内容。” 你庆幸自己把斑当时随口说的话记得清楚，此刻才能基本不差地复述出来：“这下你该相信我了吧，这是这个世界里只有你知道的事，对吧？” 宇智波斑没有立刻回答，你的语速不快，他却罕见地消化了半天。 若说之前只把复活之辞当做一个笑话，此刻宇智波斑则是千真万确地升起了希望。 “后世之人……你能复活泉奈吗？” 宇智波斑从未怕过什么，如今却生出了怯意。他怕了，怕这些都是他的臆想，可能几天前目睹泉奈死而复生的那一刻，他宇智波斑就已经疯了吧。 你上前一步，牵起斑有些发冷的手，将自己掌心的暖意尽力传达了过去。 安慰的话还没酝酿出来，脑海里的泉奈突然插入一句： 【再磨蹭一会，千手柱间的肉要臭了。】 你没忍住笑出了声。 ———————————— 复活的仪式并不复杂，你返回了自己和泉奈醒来的房间，把斑也叫到了旁侧。 宇智波的族长和他弟弟想做什么事，其他的宇智波自然是不敢打扰的，即便如此你也谨慎地关好门窗，确保整个仪式中不会发生意外。 下一步…… 面对血淋淋的肉块，你沉默了。 【换我来吧，让你一个女孩子做这些实在有些为难了。】 泉奈善解人意的劝解恰到好处地到来。 如果泉奈不说话，你可能还犹豫一会，可他既然提到女孩子做不来，那你就偏要做到这一点。 你抓起那块黏哒哒的肉就往嘴里塞。咬着而已，就当叼着块猪肉了。 随后你一只手紧紧抓住斑的手臂，另一只手单手结印。尽管只是做做样子，但结印也有助于让你的逻辑自洽。 宇智波的力量就是心的力量，你的力量亦是心的力量。 宇智波斑也紧紧抓着你，他眼睛一眨不眨的，就算是对复生之术一无所知，斑也想尽可能多出些力。 你现在咬着柱间的肉，不能发声，不过一开始降临到忍界的时候，你也不是用唇齿发声的。 通过意念，属于你自己的、少女的声音清晰地传达到斑的耳侧。 “其实你的弟弟一直在你的身边，你知道吗？他的灵魂附身在你的双眼上，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你。” 你不顾斑震惊的深色，继续道： “我不会伤害斑，也不会伤害你的——宇智波泉奈，回到这里来吧。” 宇智波斑没有看见灵魂的能力，但他愿意相信你说的话，想到弟弟临终前赠送的双眼，心里更多添了些酸涩。 第24章 如果有的选，他宁可不要这双眼睛，也想要弟弟好好活着。 “泉奈他……” 话音未落，只见弟弟泉奈的额头忽然冒出些黑色发丝，随后一位穿着宽松的宇智波族服的少女几乎是被弹出一样从他身体里穿出，捂着胸口落在一旁。 太强了。你护着胸口的一点青色，真正的泉奈灵魂归体的一瞬间，你和跟你一处来的泉奈就被排斥了出去。这多少夹带了点私人恩怨，该说不愧是这边的泉奈吗…… 与此同时，躺在床榻上的青年吐掉嘴里的半块蔫哒哒的生肉，睁开了眼。 “哥。”/“泉奈！” 阔别已久的兄弟俩拥抱在了一块。 你很想把这一幕分享给你怀中的青色灵魂小球，告诉泉奈你们做到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但是泉奈从刚才开始就已经虚弱到沉睡在梦中之梦里了，没有办法回应你的任何呼唤。 你本来还想等两位宇智波兄弟调整好情绪，正式告别之后再离开，可自己怀里的泉奈显然不适合等太久。 “咳。” 你只能咳嗽一声把兄弟二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保持着捂胸口的姿势，把小伙伴护在掌心与胸腔处，对二人正色道： “泉奈，你身体可能一开始会有些不适应，阳属性查克拉催生了新的眼睛，希望你能尽快克服……总之关于这双眼睛的能力，你以后在战斗中慢慢摸索就是了，我对你和斑只有一个要求。” 你话锋一转，越说越快，只想把时间挤的再短一些。 复活的泉奈过了一开始的应激之后，感受到身体的温暖和兄长的拥抱，逐渐冷静下来。二人认真地听着你的话语，斑开口问道： “此恩无以为报，什么要求，你尽管提。” 你把胸口捂的更紧了，尽管赶时间，你还是一字一句清楚地吐出你的诉求： “我知道宇智波和千手的结盟是局势所趋，但我要求一点——宇智波必须是以胜者的姿态签署和平协议，不服者，就用你们这两双眼睛打服他们。” 真是够了，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原谅这个世界的千手扉间的。想要和平？大出血吧，先把初代火影给斑做做。（？） 撂下这句话，你不做停留，衣袖一敛，消失在原地。 你相信经过你和小伙伴的改变，这个世界会跟你们那边的世界走向一条略有不同却更好的道路。 ———————————— 另一个世界木叶村 泉奈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你。 你伏在床边，眼里几乎要急出泪来。 “别哭啊。”泉奈抬起布满吊针针孔的手，轻轻从你眼角揩过，“我们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你把我吓死了你知道吗！”你的眼泪终究是流了下来，干脆把脸埋进泉奈的胸口，像小时候那样痛痛快快地哭了出来。 “泉奈你要长命百岁……我不许你有事……” 你泣不成声，已经体会过一次失去重要之人的痛苦，你绝不愿意再经历这种痛苦了。 泉奈有些无措地拍着你的背，小声道着歉。他很少有安慰哭泣的女孩子的经验，但是看着你的泪水，不用思考便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 就像小时候你一边哭一边说“看到你哭，自己也很难过”一样。 看到你的眼泪，泉奈也感到了疼痛。 “我答应你，以后会更小心的。”手指抚过你的发丝，泉奈眉眼柔和着，哄你道，“你看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哭的这么难看。” “要你管！”你攥着被单，猛地抬起头来泪汪汪地瞪向泉奈，“你小时候哭的比我丑多了，我都没笑话你！” “好好好，我难看，我更难看。”泉奈哭笑不得，看着你哭花的脸，他又抬起手来想给你擦眼泪，可视线错开的时候，一个红色的身影踏入屋内。 手，停在了半空。 “斑哥……你来了。” 泉奈根本无从得知你当初给斑的回答究竟是什么，他常自欺欺人，觉得一切跟以前相比都没有改变，但当他发现自己不主动靠近便会离你越来越远的时候，心中名为侥幸的天平终究是倾倒了。 不然他也不会逃离到另一个世界…… 而此时此刻，在斑哥面前，他显出与你的亲近，是否不合规矩？ 你无从得知泉奈的想法，一把拉过他举在半空的手，掀起被单塞了进去： “你看你手还这么凉，注意保暖，我就在这陪着你，哪都不去。” 随后你转过头，看到门口进来的人，立刻就把刚才说的话抛在了脑后。 “……为什么攻击我？” 千手扉间单手接住你的拳头。你眼眶红红的，脸上泪水还没擦干，虽然正在攻击别人，却看起来像是受了欺负的那一个。 你也没想着能打中他，只是仍不服气，手上逐渐发力，只想把自己的拳头怼到千手扉间脸上。 千手扉间自然是轻松地拦住你。他见你不愿沟通的模样，询问的目光落向旁边看戏的宇智波斑。 斑耸了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不过他还是在意你的情绪，出声问道： “宇智波鉴，发生什么事了？” 你把牙齿咬的吱吱作响，还在跟扉间较着劲。平行世界的泉奈被千手扉间杀死的这件事你不想说出口，你也清楚，这边的泉奈确实也曾经命悬一线，但因为你及时赶到救了回来。 事后泉奈完全康复了，这份仇恨也就没有如此深厚，那时候千手和宇智波还是敌对关系，互相拼杀挂彩是很正常的事情。 如果你没有看到另一个世界的宇智波，没有看到为泉奈准备的灵堂，可能你真的要忘掉了这个仇。 “阿鉴。” 泉奈的呼唤声在身后响起。他明白你的愤怒，不久之前他刚看到你大闹灵堂的一幕，也明白你对他的在意。 这就足够了，已经足够了。 “没关系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身体依然使不上力气，面色有些苍白的青年扶着床坐起来，试图平息你的怒火。 宇智波鉴这个名字真是奇妙啊，他想。尽管你不是真正的宇智波，阿鉴也不是你真正的名字，但“鉴”之一字真真正正地拥有着意义。 你是一面镜子，在你面前，他宇智波泉奈的心情暴露无遗。 没错。泉奈拿你有些没办法，因为他确实想看到你在乎他的样子，想看到你为他悲伤或者愤怒，就像以前一样。 这面镜子，再一次照亮了他的心。 这就足以让他感到满足了。 你跟扉间折腾了一会，气喘吁吁地败下阵来。扉间虽然不会反击伤害你，但也不会任由你乱来，你使了半天劲愣是没碰到他手掌以外的地方。 最后你只能气呼呼地转过身去，重新回到泉奈的床榻前。 斑也跟着你来到床前，摸了摸弟弟的额头。 “小鉴说你的灵魂与身体分离，需要她去把你找回来。”斑说道，“这个过程中没发生什么危险吧？” 你和泉奈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没有，有泉奈/阿鉴保护我。” 难得你们这么有默契，可能在生死边缘走过一回，彼此都变得更加珍惜对方了吧。你跟泉奈对视了一下，看到他眼中闪亮亮的光芒，也不由得笑了出来。 第25章 要更加珍惜身边的人啊。你在心中念道。 【end】 第24章现世之人 你睁开眼。 天已经大亮，这段时间你为了帮助木叶村的建设，每天都早睡晚起，力争每天凑够八小时睡眠，这样在泉奈那边的世界就能待上个小半天，偶尔赶着时间流速不同还能安排很多事情。 好在对你的生活没有太大的影响，在这边你虽然没有了写轮眼，可视力增幅buff依然还在，体力和精神力也微妙的上升了一些，让你的生活和工作都能事倍功半。 也算合理的回报嘛！你伸了个懒腰，打算赖一会床再洗漱，只是往床头去摸手机的时候，小臂“pia～”的打到了什么东西。 你瞪大了眼睛。 挡住你的手的不是什么东倒西歪的玩偶，也不是床头乱放的摆件。 是一个躺在你枕边的，活生生的男人。 你擦了擦眼睛，甚至不信邪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脑壳，确定了自己并没有在梦中。 宇智波泉奈眨着眼睛，抬手搓了搓自己被你的手臂打痛的脸颊，他显然是被你的胳膊拎醒的，整个人看上去比你还搞不清楚情况。 你不信邪地戳戳面前的人，他的身体肉乎乎的很有弹性，是实体而非幻觉。泉奈迷迷糊糊顺着你的胳膊看到你宽松的衣领，面颊腾地爆红起来： “衣、衣服…” 他支支吾吾地别开视线，目光躲闪间似乎是找不到合适的落点，便撑起身子背对着你坐在床边。 你反应过来快速低头把睡衣最上面的扣子扣了上，睡觉的时候你一向是选择最舒服的方式，哪里会想到还有人能闯进你的房间。 所以说，现在是什么个情况？泉奈跟着你来到你的世界了？ 你有些慌张，这里可不是有能力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在这个世界里你是肉体凡胎，如果泉奈惹出点什么事情来你根本无从保护他。 得快点把这家伙塞回去啊啊啊啊—— 你瞳孔巨震，意识到想要回到那个世界你必须要有一个入睡的过程，而你现在一头乱麻且睡眠充足，根本不可能立刻就入睡。 泉奈也在扭头看着你，似乎是凭借着优秀的感知力，他能明白这次你身上没有任何的查克拉可以使用，也大致知道现在自己所处的是一个没有忍术的世界。 “这就是，你的世界吗。” 他起身赤脚落在毛绒地摊上，一步一步向阳台走去，你看到他露出一小节雪白的脚踝，明明是很高的人，脚踝却意外的很细。 你心中有一种想要提起自己裤腿比较一下的奇异冲动(=?Д?=)。 泉奈拉开卧室的窗帘，与异界别无二致的阳光穿过高楼林立的钢铁丛林，洒落在这位清秀精致的人儿的面庞上，看起来浅浅地镀上了一层金边。 阳光落在他的眼里，原本黑色的瞳孔隐隐散发出金色的神性般的光辉。 你看呆了眼，嘴巴微张说不出话。 ? 宇智波泉奈，真的是很漂亮的男孩子，如果不是因为机缘巧合，你大概率不会和这样的高岭之花（？）成为朋友。 一同沐浴着清晨的阳光，短暂的失神之后你也微微笑起来： “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泉奈亲。” —————————— 你用你能想到的最高规格招待了小伙伴，珍藏的进口糖果、巧克力，冰箱里冷藏的小蛋糕、糯米糍，甚至你本来打算当做早餐的火腿三明治你都分了一半出去。 泉奈被你热情的投喂搞得有些不好意思，却也很客气地每种都品尝了些，你发现他对夹心的水果软糖，便十分豪爽地大手一挥给他装了一兜字带在身上。 你也不是没有招待过客人，但是跟其他的朋友比起来，你跟宇智波泉奈显然更不用在意那些繁文缛节，毕竟你们几乎都是完全了解对方的性格和底线，不用小心翼翼在意做事会不会惹得对方不快。 你今天本就无事，只要多消耗一些精力尽快找到睡意，应当就能将泉奈送回去了。有个词叫夜长梦多，你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泉奈是用什么作为容器出现在你面前的，万一只是个查克拉分身，谁也不能保证形体消失后他的灵魂依然能完整地回归本体。 所以你这次铁定不会带泉奈出门的，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危险太多。 “喂～阿鉴，”泉奈倒是安分地吃着你提供的各种零食，边吃边在你家的书房转来转去，他举着张小卡片问道，“这上面写的xx是谁？” 你忙着翻家里其他囤积的零食，来不及回头看他的动作，随口道：“xx就是我在这边的名字，也是我的本名。” 随后便没有下文。 泉奈低头看着卡片上的文字，那是他在书架上的玩偶小熊里面翻到的，虽然不是他熟悉的文字，却意外的能看懂。 《xx，请做我的女朋友吧！》 这便是卡片上的内容。 “……xx，书架上的熊是外边买到的吗？” 你有些疑惑地抬头张望：“怎么突然改口叫我这个名字…啊，你说那只熊啊，毕业的时候同学送的，怎么啦，喜欢的话也可以送给泉奈哦？” “没什么，只是问问。” 宇智波泉奈笑着将小熊放回原处，私下里却狠狠将卡片攥紧，捏了个稀碎。 随后，像是不经意间翻开一本旧书，清朗的声音在书房缭绕不散。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你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对方的语调就好像是普普通通的学生在朗读新课文一样，但你就偏偏听出来一点角色扮演的味道在里面，莫不是为赋新词强说愁？你抱着怀里的薯片和洋葱圈，踢踏着拖鞋跑回书房来：“你读啥呢，尝尝这个番茄味薯片，我的最爱……” 泉奈还在看着你。 你举起零食的动作僵在半路，泉奈的表情就好像在问“你的回答呢”，即便你真的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他用听过的古诗词表白。 泉奈接过你手中塑料包装的零食，目光依然坚定地落在你的身上。 “泉奈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个古诗是写给恋人的不是应该读给我的内容啦——” 你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很认真。”泉奈眉头皱着，说话间短暂地舒展了片刻又重新皱起，“我不知道你答应了斑哥没有，我只想明确告诉你我的心意。” 你哑然。 “即便拒绝也没关系，我只是不想留有遗憾，我知道我们两个不处于同一个世界，也知道斑哥比我更优秀，”泉奈破罐子破摔地继续说道，“…总之，至少让你知道我的心意，xx，我很希望你能继续留在我的身边。” 宇智波泉奈很狡猾地一直称呼你的本名。你在惊诧之余脸颊也不觉的热了起来，在自己的世界里你没办法像以前一样用脱出梦境的方式逃走，面前的小伙伴也没有允许你逃避答案的余地。 你对泉奈的看法…吗。 之前在帮助木叶建村，忙来忙去说白了都是为了改变你所见到的悲剧，你没有那么长远的目标去思考忍者这一种群的未来，只是为了能让大家都获得幸福而做出努力。 第26章 你确实，好久都没有跟泉奈一起聊天玩耍了，以至于都没有发现泉奈对你的感情从和平友爱发展到了你始料未及的方向。 或许真的是…自己舍本逐末、忽略了更应该珍视的东西吗。 你没有远大的理想，没有对权势的向往，最在乎的人是自己，最忘不掉的人是宇智波止水，作为普通人最大的秘密就是很会做梦。 你想泉奈应该是知道你的回答的，你们之间的距离不是所谓的“长江头”和“长江尾”的区别，而是实实在在隔着难以轻易逾越的维度隔阂。这种隔阂不是轻飘飘的一句感情相通就能打破的，不然每天那么多所谓异地恋分手的案例又是从何而来呢。 泉奈的目光一直落在你身上，你知道自己的表情已经把心里的想法全都暴露出去了，不过出于尊重，你还是张口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泉奈，我很在乎你，我也很喜欢跟你一起度过的时光，但我终究不是你们世界的人，也无法为了你离开我自己的故乡……抱歉。” “是吗…”宇智波泉奈似乎松了口气的样子，故作轻松地撕开零食的包装袋，“那我就明白了。” “诶，我以为你会不高兴的。”你歪头。 “你还把我当做三岁小孩吗？” 泉奈有些好笑地摇头：“更何况，这个问题并非解决不了，不是吗？” “？”你瞪着眼睛，“你说能解决？” “是啊，你过不去就让我经常过来呗。”泉奈两指捏起一片薯片来，学着你的样子直接放入口中，“知道坐标了就不会太难，不是吗？” 你突然明白了，自己之所以醒来之前都被泉奈紧紧抓着手，都是因为眼前这小子打着算盘拖延时间想要钻漏洞跟你来到这边的世界。 “宇智波泉奈！”你竖起眉毛作势要发火，捏紧的拳头就已经招呼到对方身上了，“太乱来了！如果你在这个过程中出了什么闪失，是想让我内疚一辈子吗？！” “你会吗？”他笑问。 “你胡说什么！！！”你气的浑身的血液都在上涌，对方轻描淡写的语气就像火上浇油一样让你几乎要失去理智。 泉奈没有还手，在跟你认识以来，他第一次不躲不闪让你锤了个够。 你又急又气的对上他平静的目光，那黑色的眸子仿若一汪安静的潭水，稳稳地倒映出你的影子来。 “xx，” 宇智波泉奈握住你不服气挥过来的拳头，你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仿佛打到了一团棉花上，紧接着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谢谢你，我很高兴你这么在乎我。” 这是你与成年模样的泉奈第一次拥抱，也是现实中除了父母之外第一次有人这样拥抱你。 你感觉到精神一瞬间就放松下来，连呼吸也变得绵软了起来。 宇智波泉奈的嘴唇贴在你的耳廓上，你听见他说： “以后换我来找你。” 你闭了眼，心中不知喜悦更甚还是安心更甚，泉奈的身上流淌着的温度是属于活人的，这比任何梦境来的都要真实。 “好。” 你答应下来。 即便你知道这会给你的生活带来更多的变化，即便以后你可能不会再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但此时此刻，你无法拒绝眼前这个人的要求。 因为他是宇智波泉奈。 【番外完】 第25章被刺之痛（上） 不知道是怎么传出去的，身为木叶创始人之一的宇智波鉴曾说出过“我憎恨木叶”这种话。 村民传的有板有眼，说这位不擅武力又精于算计的宇智波一族的邪恶女人正策划着覆灭木叶。若说原因可就长了，比如没得到木叶的重用，比如对千手怀恨在心，比如在创始人之间产生意见分歧。 真是一派胡言。擦着镰刀的宇智波斑冷哼一声。这必然是千手扉间的计谋，为了阻止他宇智波斑竞选火影，没有证据抹黑他，便抹黑他身边的人。 阿鉴比任何人都要爱着她亲手建立的木叶，她甚至亲手画了忍者学校的图纸，上面密密麻麻的注释简直让斑自己看了都头疼。 这样的阿鉴，不可能做出危害木叶的事。 擦好了镰刀，宇智波斑站起身，今日柱间约了他切磋，若是迟了又要被柱间念叨吧。 你在此间行走的名号确实为宇智波鉴。 但你确无宇智波的血脉，往深处说，你甚至连真正的身体都没有。因此言语是你影响他人的工具，而非使用武力。 劝告未果，你遗憾地转过身，有些疲惫地说道： “既然你们无法想象这样的未来，我便找斑他商……” ……商……议…… 明晃晃的长刀从胸口穿刺而出，你未出口的话语变成了短促的喘息，后知后觉的冷意从胸腔弥漫至全身。 “宇智波鉴，你的想法会动摇忍界的根基。” 背后之人扭转刀柄，你看不清扉间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冷冷的声音： “宇智波斑太容易受你影响了，只要你还在木叶一天，木叶就永远不可能走上正轨。” 刀柄转动九十度，从你身体里用力抽出，你踉跄了两步，遵循本能捂住了胸口的伤。宇智波把你保护的太好，你从未以灵魂之姿被人攻击到，以至于此刻竟慌了神。 伤口处涌现出天蓝色的透明泡沫，应当是你的灵魂在流血不止吧。你承认自己源于和平年代的想法对忍界来说是一种震荡，但你仍然天真地以为只要言语沟通，就能让所有人理解你。 到头来，无条件信任你的，只有宇智波…… 视线开始模糊了，你两条腿失去知觉，跪坐在地上。演戏场的土地被各种忍术夯实的非常坚固，你这一跪，也没能激起任何尘土。 “我……会死吗……” 带着对木叶尚未完成的期望，带着对故人的亏欠和遗憾，从此与这个世界告别……吗。 大地发生了剧烈的震动，你强撑起几近涣散的精神，仰头看着那高耸云天的蓝色巨人。 斑的须佐能乎向你伸出手，把你拾在掌心，用微微蜷缩的手指当做盾牌将你保护起来。你恍惚着，看到自己胸口流出的，竟是和这须佐同样颜色的蓝。 不要……打架…… 你想阻止斑的暴怒，想让他不要在村子里展开完全体的须佐能乎，可一切忍耐似乎在这一刻也到了极限。 斑的掌心一空，少女的影子如海面上升腾的泡沫一样，消散在熹微的光芒中。 “我要——杀了你——” “斑，你先别生气！虽然我不知道扉间做了什么，但只要坐下来好好谈——” “等我杀了千手扉间再谈吧！” 须佐能乎与真数千手扭打在一块，幸好此处训练场的周边都是森林，有柱间分心照顾，应当不会造成什么上网。 千手扉间的额角留下一滴汗，他本意只是想重创宇智波鉴，让她没办法在木叶成型的时期参与进来，可没曾想被斑正好见到了宇智波鉴消失的那一幕。 这样什么谎话都来不及圆了，只希望大哥能平息斑的怒火吧。 谁能想到在他约了宇智波鉴谈话的同时，柱间大哥也约了斑在这里切磋啊！ 第27章 关于重创宇智波鉴这件事，扉间并不后悔，如果日后她本人找回来，自己愿意接受任何报复。 这一切全都是为了更好地守护木叶。 ------------------------ 你喘着粗气，猛然从床上惊起。扉间这一刀捅的真狠啊，即便是从梦中惊醒，你的胸口依然残留着钝钝的疼痛。 你喝了口放在床头边的水，呼吸顺畅之后心里还是隐隐不放心斑，既然自己没有被真的重创，那就没必要让斑去跟柱间拼命啊。 换了个睡觉的姿势，你闭上眼，想着尽快回到木叶那边。 然而再睁眼，却是早晨了。 你难以置信地看着窗帘中透出的旭日之光，眼里怔怔的，流下泪来。 ——你失去了前往忍界的能力。 —————————————— 斑和柱间的对战就像以往一样，没有分出胜负。柱间即便知晓了扉间的所作所为，也依旧固执地挡在他面前，不允许斑伤害他的弟弟。 “扉间他所做的都是为了村子，绝无半点个人恩怨！” “村子。” 精疲力尽的宇智波斑自嘲一笑，对着昔日挚友失望地说道：“柱间，是因为要保护重要的人才要保护村子，你本末倒置了……” 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千手扉间信誓旦旦保证自己避开了宇智波鉴的要害，柱间也为他做担保。 自己要假装无事发生，期盼小鉴在明日，或者什么时候，再度出现在面前吗？ 如果她一直不来。 如果她对木叶失望，对宇智波失望了，再也不回来了——自己又有何种办法去辩解。 自己又要如何面对泉奈呢。 一个人走在回宇智波的路上，宇智波斑第一次感觉到这个木叶如此陌生。 【tbc】 第26章背刺之痛（下） 前情提要： 由于千手扉间把你当做了木叶的危害，捅了你一刀，让你短暂失去了穿梭忍界的能力，同时斑也失去了你的音讯。 ----------------------- 你失眠了。 因为胸口时不时发作的疼痛，白天你去医院检查了身体，医生只给你开了些舒缓精神的药物。 你也分不清自己的疼究竟是情绪导致的，还是扉间那把刀在你精神上留下了不可挽回的伤痕。 此时你拿着你全部的安睡药剂（一共只开了四片），手指有些发抖，你害怕吃了这些也不管用，怕再也再也见不到他们，见不到斑，泉奈，见不到那个名叫镜的孩子，见不到木叶的未来。 最后，理智压过了恐惧，你捻起其中一片，配合着温水一起服送下去。 不知是否存在的六道仙人啊，如果我与木叶的缘分将尽，能不能让我再见一次他们最后一次。 至少让我跟他们告别…… ———————————————— 或许是六道仙人听到了你的祈祷。 你从微微湍急的河水中站起身，大口呼吸着。你的能力还不成熟的时候，必须要借助弥留之际的重伤之躯才能降临到这忍界，如今你的『灵感力』大抵是倒退了，此刻正占据了一具苟延残喘的尸体。 你检查了一下躯体，身体的主人生前应该是个壮硕的体术型忍者，你感受到体内还残留着部分可利用的查克拉，随后翻了翻装备，在上面看到了陌生的家族标志。 不是加入木叶的忍族，是外敌。 ——在你消失的这段时间内，木叶遭到了攻击吗？ 你正思索着，不远处传来了忍术对轰的爆鸣，似乎正在激烈地交战。不管怎样，木叶终究是你的心血，也寄托着你最真挚的祝愿，你不可能对这种事视而不见。 甩甩身上的水，你走上岸，向爆发冲突的地方跑去。 —————————— 千手扉间原本直线向着木叶外侧的防线支援而去，这次土之国的进攻来的猛烈又规整，显然是早有预谋，木叶此时还没有形成严密的巡查机制，被人钻了空子。尽管木叶的回援非常快，没有造成什么人员损失，但也算是被实打实地打了一次脸。 如果宇智波鉴还在，会不会指出这个漏洞…… 平心而论，千手扉间对这个并非真正的宇智波的少女没有多少偏见。但是她却比宇智波更危险，扉间不知道她来自一个怎样的地方，竟能说出那些惊世骇俗的话语来。 ——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眼神微闪，清空思绪，千手扉间奔行的脚步一顿，看到不远处发生的小规模争斗。按理说他不应该在此停下脚步，但他认出了受到威胁的那一方里有千手的孩子。 是族中的小辈，自己曾在他身上留下过飞雷神的印记。扉间想看看那孩子的极限在何处，之前那孩子因为年纪小，在战场上的时候总受到族人的照拂，现在战斗经验不足的短板便暴露出来了。 他如今才六岁吧，碍于年龄，千手一族的查克拉天赋并没有发挥出来，正被敌国的忍者压着打。 只一名敌人便让你如此狼狈，如果这个数量增加到二呢？ 千手扉间冷眼看着另一个方向赶过来支援的敌人，虽然这人看起来受了些伤，但人数的差距能轻易改写局势。 如果是这样，孩子，你当如何？让我看看你究竟有没有成为忍者的资质吧。 千手茂遭遇敌袭与同伴失散，如今挥动着查克拉刀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年幼的身体终究是力量有限，可他面对的敌人却是经历了无数战斗活下来的成年忍者。 自己……不能死在这里……母亲还在等待他回家！ 白净的少年脸上沾了尘土和血，混着来不及擦拭、流入眼中的汗水。过度疲惫以及对死亡的恐惧已经开始影响他的判断，让他没能发现从刚刚的忍术开始，与自己交战的敌人就不是本尊了。 真正的敌人藏在黑暗中伺机偷袭，再加上直冲这边赶来的支援。千手扉间皱了皱眉，在犹豫究竟是要让这个少年吃点苦头长个教训，还是现在出手，救他于水火之中。 战场瞬息万变，敌人先发而至的攻击替扉间做出了决定。当千手茂自以为终于抓住了敌人的破绽，为击溃敌人要害而松了口气之时，早已伺服在暗处的敌人发动了早已准备好的忍术。 “雷遁·伪暗！” 收束的雷光化作锐利的长枪，千手茂只来得及半侧过身，却无法躲开雷枪的攻击范围。 会死的！ 少年棕黑的瞳孔中映着肆虐雷光，脸上是全然不加掩饰的震撼与恐惧。 千手扉间在心中叹了口气，明白少年的极限就到此为止。他发动飞雷神之术不可谓不快，然而比飞雷神更快的，是个意想不到的身影。 向这边赶来的土之国忍者出人意料地冲出来，把千手茂撞开到旁边，自己受了这一记雷光。 得救了？ 少年诧异地看着面前陌生的男人，刚才那一击贯穿了男人的肩膀，而男人却仿佛感觉不到痛苦一样，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你没事吧。”男人的嘴里发出的声音却是属于女性的，千手茂怔了一下，这声音他曾听过。 “啊呀，你怎么了四郎，是精神错乱了吗？” 第28章 发动攻击的人显然与突然冲出来的人熟识，但却丝毫没有误伤友军的愧疚。成年忍者傲慢地拉长音调：“你救的可是千手一族的小鬼。” 千手茂其实也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只见硬接了一发雷遁的男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由于肩膀被贯穿，他的右臂无法抬起，只能举起左臂，挡在力竭的少年面前。 “把武器捡起来！” 女性的声音发出这样的提醒，千本茂来不及思考这声音到底属于谁，他从地上快速爬起来，去捡自己摔倒时失误脱手而出的武器。 身后传来利刃入肉的声音，一声、两声，少年回头望去，视线已经泛起水雾。陌生的男人仿佛不知疼痛一样，用身体硬抗住同伴的攻击，以血肉之躯铸成了一座壁垒。 当然，血肉之躯是有极限的。 你仗着痛觉无法共享，用手臂的骨头作为防御，硬生生挡住几次攻击。这身体里还有些许查克拉，你一直保留到现在，就是为了此刻。 你自身无法提炼查克拉，却可以使用附身之人的查克拉，施展你所学过的任何忍术幻术。 你抬起自己尚能动弹的左臂，单手结印，发动了你短暂的忍校学习时光中所学会的第一个幻术。 【幻术·奈落见之术！】 优秀的忍者天然就是会相互配合的，千本茂的查克拉刀在敌人陷入幻觉的下一刻已经疾行而至，切开了目标的脖颈。 很不错嘛。你朝着千手一族的少年笑了笑，身体在此时也达到极限，摇摇晃晃地倒下，靠在一颗大石头上。 “大叔！”少年眼看救了自己的人活不了了，猛烈的悲伤与劫后余生的喜悦夹杂在一起，化作泪水流了下来，“大叔你为什么救我，你到底是谁啊！” 你看着少年哭的这样丑，有些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这具身体确实无法再用，差不多可以换自己的形态出现了。 体内还剩最后一点点查克拉，你抬起手，结了个分身术的印。 放出的分身自然就是你自己了，你对此流程习以为常，可这次暴露在空气中的一刹那，你的胸口又钝痛起来。 你低头从领口处瞟了一眼，胸口先前受伤之处有着一颗蓝色的结晶。 看来灵魂有在自我修复，真是太好了。 “来，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给你治一下。” 虽然这个形态没有查克拉可用，但你却可以使用阴之力施术。你冲着千手少年伸出手来，却见少年呆愣在原地，像见了鬼一样指着你： “宇智波鉴……大人？” 刚才被敌人砍了那么多下、冒死救下他的人，居然是村里那个“邪恶的”的宇智波鉴？ 千手茂没有跟宇智波鉴说过话，只知道她每次来到千手族地之后，族长和二族长总要吵架，大家都说宇智波鉴是个阴暗的阴谋家，这段时间从木叶消失也是因为在暗地里谋划着什么。 怎么……可能…… 少年看着温柔地用医疗术为他治疗伤口的黑发女人，开始对村子里的传言产生质疑。 一定是……大人们搞错了吧…… 千手扉间知道自己错过了出场的机会，也白白看了一出好戏。他没有发动飞雷神，而是选择主动从树上落下，向着二人走去。 宇智波鉴几乎在听到脚步的瞬间就把孩子拽到了自己身后，见到来的勉强算是个熟人，才放松了身体。 千手扉间把这一幕看在眼里，没有主动说话。 “扉间大人！”千手茂看到扉间出现十分开心，好似没注意到另外两人剑拔弩张的氛围。 “你果然没死。”扉间对你说道。 你并不想与他谈论这个，拉着少年的手臂，把他拽到身前，随后推向千手扉间。 千手茂疑惑地回头看你，但还是顺着你的意思走向自家二族长。 “这是你们家的孩子吧，你有飞雷神，你负责带他回去。” 你说话的同时打量了扉间两眼，扉间的状态能大致反应一些木叶的情况，看来目前为止还没有出什么大问题。 千手扉间同样也在打量你，你的脸色苍白，看起来并不好，恐怕自己那一刀给你造成了不小的创伤。就算如此，你也没有迁怒千手，刚才甚至冒着生命危险，用那样惨烈的方式救了千手家孩子的命。 见扉间没有搭话，你深吸了一口气，说服自己这都是为了木叶，随后不甘不愿地开口道： “……我看你身上也受了些伤，需要我帮你治疗吗？” 千手扉间扫了一眼身上几个浅显的伤痕，对你的话有些意外。 “你不恨我？” “我现在非常讨厌你，”你立刻答道，“但此刻木叶需要你的力量，你的飞雷神能救数不清的人。” 千手茂有些紧张，身边的两个人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他一直知道扉间大人与鉴大人政见不合，但是没想到他们私下里也这样剑拔弩张。 “鉴大人，跟我们一起回村子吧……”少年开口邀请道。 你立刻摇摇头：“不行，我要去前线支援。扉间，现在伤亡如何？医疗忍者的培训尚未结束，让我去——” 千手扉间打断你的话。 “前线的战斗已经基本结束了，伤员都送往了村子去，大哥和斑也在村里。你……也回去吧。” 这次轮到你意外了。千手扉间神情淡淡地看着你，外加上一只棕发棕眸的小千手也在旁边用期盼的眼神祈求着，你最后还是点下了头。 —————————— 战后，清点损失。 宇智波斑听着族内汇报的“一人重伤，五人轻伤”，皱着的眉头稍有放松。 至少比起千手还是好上许多的，宇智波的族人并未在和平下懈怠太过。 ——当然，这也与族内这一整个月来的高压氛围有关。所有能拿的动苦无的族人为了躲避族长的怒火，一有空闲时间就去训练了。 斑自己也知道这段时间自己对族人们有些严厉，泉奈刚才出去之前提醒他去探望一下伤员，身为族长，有些事是必须要做的。 也好，去看看吧。 伤员有专门的治疗室，斑停在门帘前，稍稍打了个腹稿，准备了一下一会该说什么好。 就在他掀开门帘的前一瞬，一个熟悉的声音自屋内传来。 “好啦，现在不会痛了吧？下一次要小心一些，在我们宇智波，杀敌不是最重要的事，活着回来才是哦？” 活着……回来。 斑的手指攥着门帘，不自觉用了些力。听着屋内几个伤员唯唯诺诺的感谢声，宇智波斑不再等待，掀开帘子大步走进屋内。 慰劳伤员的事被他抛到脑后，更何况你已经替他做完了这一切。 你看到门帘被掀开，以为是又有新的伤员，刚要站起身去迎接，却直接落入一个轻柔的怀抱。 啊……是斑啊。你放松了身体，任由比你高一个头的青年抱着。质地有些硬的碎发擦过你的脸颊，痒痒的，让你有些想笑。 斑不敢用力，怕把你抱得太紧会让你难受，但又怕手臂一松，你会像在须佐能乎手中化作泡沫一样，从他面前消失不见。 第29章 周围的病患本就被你治疗的差不多，见此情况连个人物品都来不及收拾，有的甚至连木屐都没穿，就过分懂事地跑了出去。 开玩笑，现在族长是顾不上他们，要是事后斑大人想起来找他们算账，不死也要脱层皮。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以为你被扉间伤了心，不要木叶，也不要宇智波了。 斑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感觉到头顶一沉，是斑靠了上来。让斑把自己内心的不安说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这轻柔却坚定的拥抱，还有你周身环绕着的温暖，都在欢迎你的回归。 你抬起手，回应着斑的拥抱。斑的个子高高的，身体很结实，是你认识的最厉害的人。 “怎么会？无论如何我都会回到这里的。”你含着笑，轻拍着斑的后背。 宇智波斑是何等坚强之人，从他记事起他就是家中的兄长，连母亲都很少这样轻拍他的后背。因此冷酷的宇智波族长有一瞬间的僵硬，然而很快，意识到是你，他便稍微放松了身体，让自己接纳这份善意的安抚。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斑的心情有些沉闷，他没能给扉间在同样的位置刺上一刀来给你报仇。 你听出斑的低落，尝试了一下从斑的怀抱里挣脱。斑果然尊重你的想法，尽管心中不舍，依然在你有脱离之意的第一时间松开了对你的束缚。 ——就因为你这样尊重我，我才拿你没办法啊，斑。 你身上这件常穿的宇智波族服衣领宽大，你向后退了一步，两指勾着衣领往下移拽—— “……喂，斑，你为什么移开了目光啊？！” “非、非礼勿视……” “不是，我让你看伤口啊！” 再三跟你确认后，斑睁开了紧闭着的双眼。面前的少女不知是气的，还是因他的态度感到尴尬，面上浮着一丝红霞。 “看吧，伤口有在修复呢，是跟你的须佐一样，漂亮的蓝色。” 少女手指勾着衣领，脸上挂着宽慰的笑，见斑反应迟缓，她上前一步，把胸口的宝石凑到斑的跟前。 “要摸摸看吗，这块宝石还挺好看呢？” 少女的语气满是轻松，好像把这次受伤当做了梦境中不值一提的部分。斑的目光落在那一抹蓝色上，你说的不错，确实是跟他的须佐能乎一样，漂亮的蓝色。 手指抬起，不是触向那道伤口，而是在少女的额头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唔啊！干嘛突然弹我！” 见到你捂着额头露出吃痛之色，斑轻笑一声，摆出宇智波大家长的姿态，双臂抱胸教育道： “把衣服穿好。” 【end】 第27章止水家的客人 鼬接了佐助放学，回家的路上买了袋三色丸子。明天是佐助毕业的日子，已经长成个小大人的佐助双手插兜，一脸心情很好地跟在兄长身侧。 “阿尼酱，”佐助五官锐利，可笑起来的样子英俊又柔和，像极了他们的母亲，“吃太多丸子晚上会吃不下饭的。” 鼬看向自己疼爱的弟弟，抬手揉了揉佐助的头： “我已经跟父亲母亲说过了，今晚止水邀请我去吃饭，这团子是给止水的……『家人』带的礼物。” 尚在贪恋兄长陪伴的少年闻言，不太高兴地撇撇嘴，但也没说出什么反对的话。佐助知道止水哥跟自己哥哥关系很好，总在一起出任务，他们互相亲近来往也是正常的。 反正哥哥以后有更多的时间可以陪伴自己，哼，止水哥终究只是外人，只有哥哥和自己是亲兄弟。 一脸宠溺地送弟弟回了家，宇智波鼬换了身更正式的衣服。先前他没有跟佐助明说，止水的父母这几天出了长期任务，所谓拜访止水的家人……是谁都没有见过的，宇智波止水的妹妹。 【鼬，今晚来我家吃饭吧！我可爱的妹妹会来哦！】 他还记得止水邀请自己时，那洋溢着欢快和骄傲的语气。鼬只在止水跟别人提及自己的时候听到过这种语气，关于这位神秘的妹妹，他在今天之前从未在任何地方得以知晓。 不管怎么说，既然是止水的妹妹，准备的更正式一些也比较好。 穿上羽织，鼬在镜子前反复确认了自己穿着的得体，这才跟拎起装着三色丸子的包装袋，与父母和佐助道了别。 天尚且朦朦亮着，夏天的傍晚带着一丝安抚人心的凉爽，少许轻柔的风带动这少女额前的碎发。 鼬赶到止水家的时候，正巧看到少女一边用吸管喝着椰子水，一边捻动手指把碎发别在耳后的动作。 那是个跟止水差不多年纪大的女性，坐在屋檐下的台阶，黑色的头发在脑后系成马尾，黑色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地面——是在看蚂蚁搬家吗。 少女穿着宇智波的衣服，样式却有些古旧，现在族内的大家大多不这样穿了。鼬还要继续观察下去，却见少女抬起头来，眼里迸出不作假的惊喜： “呀，鼬君！”她放下椰子，双手扶着地面，身子向后微仰，扭头冲着屋内喊道，“止水学长，鼬君来了哦——” “知道了！我还要等一会，帮我招待一下小鼬吧。”屋内来自止水的回应非常及时，鼬听声辨位了一下，猜测止水应当是在厨房。 止水的父母并不常离村，真想不明白止水是怎样练就了这样好的厨艺的，就好像在什么时候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一样。 把胡思乱想从脑海中赶出，宇智波鼬双手递上自己准备的礼物。虽然不知道止水的妹妹喜欢什么，但讨厌三色丸子的宇智波还是比较少见的。 或者，止水的妹妹不一定是宇智波呢？ “你好，初次拜见，我是宇智波鼬，平时承蒙止水的关照。” 该有的规矩一样不能少，虽然鼬的心中充满疑惑，但他更尊重止水的选择。而且尽管从来没在族内见过这位少女，可宇智波鼬隐隐感觉……自己应当在哪见过这张脸。 少女眨眨眼，看着眼前的鼬。健康，强壮，不再是那件阴沉沉的黑底红云服，鼬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羽织，在这里的文化中应当是比较正式的衣服了。 “我叫阿鉴，是止水的学妹，在学校也承蒙了止水不少关照。” 宇智波鉴没有连名带姓的介绍自己，她今天来拜访就是为了和止水一起吃顿饭，若是让鼬君联想到了战国时期的木叶创始人之一，恐怕这顿饭就要变了味道了。 ——说到底，她当初为什么要任性地把给别人起的名字用到自己身上啊。 想到过去的糗事，黑发的少女忍不住笑着摇摇头。她站起身来接过鼬的礼物，反手递给他一个新的椰子。 “坐吧，止水好像还得一会才能完事。” 火之国确实有沿海的地区，但椰子也不是木叶经常能买到的饮品。鼬有些意外地托着宇智波鉴给他的椰子，隐隐感觉这椰子有点不一样。 顺从地坐在另一侧门框前的台阶上，宇智波鼬单手扣开椰子上的圆盖，把吸管探了进去。 “……？”对视线很敏感的鼬立刻就注意到旁边人瞪大的眼睛。为什么止水的妹妹突然这样看着他？ 第30章 “你没看到旁边放着小刀吗……”少女语气不确定地说道，随后夸张地双手抱住脑袋，“……天呐单手掀椰子的天灵盖，忍者到底是什么啊！” 是超级赛亚人吗？！ 宇智波鼬没想到少女会因为他的动作有这么大的反应，不知所措地道歉：“抱歉，我的方式不对吗……” “怎么想都不对吧，那个圆圆的痕迹只个定位作用，开椰子要用刀啊要用刀啊！！！” 少女的情绪激动了一阵，突然扑到宇智波鼬的跟前，抓住他开椰子的那只手：“我就没见过比你们宇智波更会勉强自己的人了……别动，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浅蓝色的光芒在少女的掌中亮起，宇智波鼬的解释还没从齿间道出就被他咽了下去。 没有查克拉波动，却释放了医疗忍术，刚才用手指强行开椰子的钝痛已经在这蓝光之中消弭殆尽。 看着少女认真治疗时微微皱眉的模样，一个不切实际的猜想在宇智波鼬的脑海中成形。 没有查克拉却能使用幻术和医疗忍术，唯一能用幻术创造实物的那位宇智波先辈…… 还有她穿着的旧制宇智波族服，还有与火影办公室挂着的那副肖像基本相同的面容…… 宇智波鼬难以置信地说出自己的猜想： “你是……那位前辈的后人吗？” --------------------------- 你本来想着，完了，这一下子就掉马了。结果宇智波鼬居然没往你本人的身份上去猜。 也是，正常人也不会想到能有人穿梭时空，横跨时间跨度甚至有五十年之久。 而且似乎因为你本人对木叶和宇智波做出的杰出贡献，宇智波鼬对你的警惕心一下子就降到了最低。 “你是那位大人的后裔，又是止水的妹妹，那止水也跟那位大人有着血缘关系？” 你听见鼬这样问道。难得看到鼬这样轻松又充满求知欲的模样，而非苦大仇深说几句话就要断气的样子，你也不由得多了些讲述的欲望。 “不，我跟止水没有血缘关系。”你找回自己喝了一半的椰子水抱在怀里，喝了几口润润嗓子，随后露出怀念的神色。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族中并未记录那位名为“宇智波鉴”的大人的婚配情况，族人一直以为她为了宇智波操劳一生，并未成家，可眼前这位名为“阿鉴”的少女显然是那位大人的后裔。 宇智波鼬的脑海里构想出一幅景象——普通的任务，偶然的相遇，暴露的写轮眼，还有命运般的同族相认。 你并不知道鼬在想什么，如果知道了的话，大概会笑出声来。 鼬的问题真的需要你好好想想从哪开始讲起。你把空掉的椰子壳丢在一旁，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地向后仰倒。 柔软的手掌垫在了你的后脑。 “别磕着。”宇智波止水扶着你的脑袋，无奈地看着你。尽管急着给你当肉垫，但他另一只手托举着的盘子和盘子里盛着的食物也纹丝不动。 “怎么会~好歹我也参加过一年级的实战演习。” 你仰着头去看视线里上下颠倒的止水，伸手去碰止水的脸。止水温柔笑着的样子真好啊，有的时候你会想，宇智波止水要真的是你的哥哥就好了。 “你啊。” 宇智波止水有些纵容地放低身段，好让慵懒的女孩能够触碰到他的脸颊。手指从他的眼角划过，止水表情舒缓，并不因为重要的写轮眼被触碰而紧张。 “学长，鼬君刚刚问我，我们俩是怎么认识的。”你的手指戳了戳止水的脸颊，替他弄掉沾到脸上的菜叶末，“该怎么回答才好呢——其实我也不知我们是为什么相遇的。” 止水看着一旁表情怪异的鼬，哈哈笑了两声，随后边笑边连声道歉：“抱歉了鼬，这件事确实说来话长，但是啊——或许你可以给鼬讲讲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后面半句是跟你说的。 止水的话你自然是听的，闻言你撑着地面坐起身，对云里雾里的宇智波鼬说道： “乐意效劳。” 第一次见到宇智波止水是在任务集会所，当时那里充当了新生的临时报到处，因此各式各样的人都在此处，有交任务的忍者，也有刚来上学的新生。 顺道一提，那里是融合了你跟止水对学校的认知所诞生的——忍者高校。 “当时啊，我在排队领取学生证明，随意地往人群中看了一眼，就一眼。” 你信誓旦旦地跟宇智波鼬讲述道：“当时有个好厉害好厉害的人走了进来，别人都穿的奇奇怪怪的，只有那个帅气的学长，他穿着一身纯黑的衣服，用有些脏兮兮的绷带缠着手腕和袖口，一看就是个高手。” 当时宇智波止水应当是刚完成一项任务，来集会所报告任务进度、领取新的任务卷轴。你看见他沉稳的步伐，还有与其他忍者不同的，温和内敛的气质。 当时你就想，如果是这个学长做你的领路人，在大学的生活应该会很有趣吧。 “当然，那只是匆匆一面，之后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叫宇智波止水。” 你回忆了一下当初有没有跟止水说上话，随后遗憾地摇摇头：“可惜那天没有告诉他，他穿黑色很好看。” “是吗，原来你那么早就见到我了？” 止水在屋内竖着耳朵听着你的讲述，适时插进话来：“那你猜我第一次见到你是什么时候？” 你朝着屋内眨眨眼：“我被分配给你带的那一天？” “不对哦。”止水的声音停顿了下，你听到他把餐盘旋转了半圈，大抵是在安排食物的占位。 轻快的脚步声再次走向你，宇智波止水在你身边蹲下身子，一脸认真地看着你： “在那早一些，你路过训练场的时候，看到有人遗落在靶子旁的手里剑……” 你好像知道止水要说什么，瞪大了眼睛。 “哈哈哈我当时就在想，怎么会有这样弱的宇智波，家里什么都不教就让你来忍校上学了。” “别、别说了！”你挣扎着要去捂止水的嘴，止水向后躲开，被你抓在了衣领上。 “我只是不擅长体术而已，学校里的幻术我不都学会了吗！”你又羞又恼，稍稍用力地扯了一下止水的领子。 止水顺势将身体靠近你，脸上的笑意渐渐止住。你听见他说： “所以啊，我当时就在想，如果你能成为我的妹妹，我一定会尽我的全力照顾好你。” 宇智波止水的语气轻轻，眼里倒映着你的模样。他附在你耳边，嘴唇碰撞发出的气流摩擦着你的耳廓： “对不起，我没能做到，让你有了痛苦的回忆。” 有什么需要道歉的呢，这分明是一次双向选择——在他选择了你之前，你已经选择了他。 你松开止水的衣领，没头没尾地说了句：“……你还不如让千手扉间给我道歉。” “？”止水不明所以地眨眨眼。 在旁边的鼬就更迷惑了，他现在头有点晕，分明止水和他妹妹说的都是通用语，可从所谓的忍者学校开始他就听不懂了，现在怎么还扯到了初代大人的弟弟…… 第31章 “好啦好啦，搞这么沉重做什么，难得你请我到家吃饭，还有鼬君一起——”你站起身，向着电饭锅走去，“我来帮你们盛饭~” 宇智波鼬也站起来，想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 身边一下子空了。 止水欣慰地看着在饭桌前忙忙碌碌的弟弟和妹妹，承受挖眼之痛都未曾流下过一滴泪水的双眸中，竟氤氲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酸涩。 即便身边空无一人， 也不再会感到孤单。 【end】 第28章逃亡之路 一睁眼就暴露在生命威胁当中，这好像还是你第一次。 你是被一声叹息呼唤而来的，那声短短的叹息中承载了遗憾与不甘，还有着连叹息者自己都不易察觉的解脱、释然。 黑暗中透露着一点微弱的光亮，仿若风浪中摇曳的烛光。你向那烛火伸出手，想问他为什么要叹息，于是意念一动，便出现在此处。 眼前的黑发青年于你而言陌生中透着点熟悉，不过既然你是为了这位叹息之人而来，那身后的几人便是敌人了。 ——所以说，很少遇到这种危险情况啊。 你最近都习惯用本体造访忍界，而你本体在拳脚方面的实力基本等于零。 你只来得及回过头去看裹挟着劲风向你们二人疾冲过来的火遁忍术，热浪让你的呼吸都有些迟滞，吸入口中的空气让你胸口微微发烫。 随后，来不及说话，你感到手臂被用力拽了一下，原本体力不支半跪在地上的青年不知哪来的力气从地上跃起，生拽过你的手臂，将自己的身躯挡在你跟火遁忍术之间。 你跟他黯淡疲惫的三勾引写轮眼对视，青年在刚才的一瞬间似是认出了你的身份，尽管力竭，仍榨出最后的一点力量去把你保护在怀中。 如果你真的没有自保能力，这不过是早死与晚死一会的区别罢了。 还和以前一样天真啊，镜。 火焰不会因为高尚的牺牲行为就迟一些到来，你单手揽住青年的腰，好让他能跟自己贴的更近，另一只手臂顺势抬起，做出个防御的架势。 “轰——” 蓝色的巨大骨骼形成了一个严密的防守空间，尽管只有一人多高，却能无死角地替你们挡下伤害。 宇智波镜看到熟悉的蓝色须佐，有些发愣。印象中斑大人就是这个颜色的须佐，可是那位大人死后，族中就再也没有人觉醒过万花筒，更别提须佐能乎了…… 你自从被某人贯伤本体那次过后，就研究起了更多的自保和攻击方式，这须佐防御，便是斑陪你一起研究出来的。 【只要我还活着，无论在哪里，须佐之男都会为你提供庇护。】 很少有人注意过，自那天起，宇智波斑的须佐能乎少了一根肋骨。那根不起眼的肋骨与你的伤口融合在一处，伴随着自我修复，融入到了你的灵魂当中。 这也就是，此刻瞬时发动的小型须佐防御的由来了。 当然，挡下一发攻击并不足够，敌人气势正盛，而你身旁的青年已经是强弩之末。 宇智波镜还未从自己被须佐能乎保护的事实中清醒过来，本已萌生死志的青年不知自己是否正在濒死前的幻觉中，茫然地抬起手，想要触摸那坚冰似的须佐外衣。 “我……尚在梦中吗……” 如果不是如此，为何得以见到，那位故人之姿？ 所有经历过战争年代的宇智波都无法从记忆中抹去的，那一袭赤色甲胄，无往不利的驱火扇，还有宛如死神般收割生命的长柄镰刀—— 同样，你能想象到的最强之刃，你心目中唯一能令众多骄傲的宇智波俯首称臣的人，自然唯有那个名字。 “请帮帮我。” 你对那个红色的虚影呼唤道。 “madara（斑）。” 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死了。宇智波镜苦笑着闭上了眼，他自认为平时算是个沉稳的忍者，没想到临死前的幻觉居然这么疯狂。 斑大人……早就被初代目火影杀死了。 还有他儿时幻想过的姐姐大人……也并不存在啊。 好累啊……虽然不甘心，但自己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人生的最后，是在姐姐大人怀里，倒也……不错么。 你察觉到镜的身体失去力气，连忙双手扶住他的身体，让他暂且靠在自己肩上。 另一边，由你构筑的幻术人形完成了简单的杀戮任务，将两名未曾来得及反抗的雷之国忍者轻松斩杀在须臾之间，随后，他像斑本人一样抱着双臂，对着你你点点头，消散在空气当中。 幸好你早就不是一开始那个任人宰割的鱼肉了。你扶着死沉死沉的宇智波镜，这般想着，松了口气。 ———————————————— 镜的身体有些冷，你选了个稍微平坦的地方，收集了些树枝，为他点燃了篝火。 要凭空创造火焰对现在的你来说还是有些困难，这超出了你的想象力，也就无法用幻术达成。不过高倍凸透镜你还是能轻松想象出来的，圆圆的一个放在阳光下面，不久，干柴燃起青烟。 这周围的环境实在不算好，你没有地图，也不熟悉忍界的地理，只大致能看出来是类似国家边境一样荒芜落后的地方。 能把小镜逼迫成这样，追击他的绝对不止一两个敌人这样子。不过，现在应该也不能叫小镜了——你眼前的青年约莫十八九岁，板板正正地把木叶护额戴在额间，看起来已经是个成熟的木叶忍者。 也正是那护额让你一开始没有认出镜的身份，你印象中的镜还是个穿着小小的宇智波族服的小小少年，是你一只胳膊就能抱起来的柔软团子。 这次见面，竟然已经长的这么高了吗。小孩子大概就是这样吧，一不留神就会长成熟人都认不出来的样子。 你勾起绑带的边缘，轻轻替他摘掉护额。失去束缚的蓬松卷发一下子散开来，因为约束时间过长，微微有些炸。 这样一来，就更像你所熟悉的那个宇智波镜了。青年脸上灰扑扑的，身上也布满着擦伤等各式痕迹，好在没有受什么重伤，只是因为力竭而晕倒。 很难想象他在查克拉耗尽的情况下又跟敌人缠斗了多久。你想到他看向你时那黯淡无光的眼眸，心中有如被刀剜了一下，疼得厉害。 为什么镜会在这里孤军奋战……和平没有维持下去，难道是出现了比斑和柱间联手还要强的势力吗？ 思索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你不知道该怎么照顾力竭的人，只能时不时给火堆里添点柴火，维持住一个温暖些的环境。 如果夜幕降临，周围荒郊野岭的恐怕会有野兽出没，火堆能躯干畏火的猛兽，却也会让你们在黑夜中格外显眼。 不知何时将会到来的追兵始终像根刺一样横在你的心里，如果镜无法醒来，你必须独自承担守夜的责任—— 傍晚的风有些凉意，你脱下长长的宇智波族袍。外衣里面你还穿着一件黑色衬衣，所以并不会觉得冷。 把对你来说有些宽大的外衣盖到宇智波镜身上，鲜红的团扇印在族服的背后，是这荒凉的景色中除去火焰以外最热烈的颜色。 第32章 想当初……宇智波鉴这个名字，就是因镜而起的。你还记得当初那随口一句玩笑，从此你在忍界有了行走的姓名。 想到自己最初的用意，你不由得忍俊不禁。以前你能力没完全觉醒，在梦中无法幻化出自己的模样，又以这样男性化的名字自称……总之因为性格原因是挨了不少打。 后来大家都长大了，你也收敛了恶劣的个性，成长为普通的少女。 “怎么……笑得这样……开心。” 沙哑到连自己都认不出来的声音从躺着的那个人传来，你连忙收起飘逸的思绪，关切地凑到跟前。 “小镜，你醒啦！” 宇智波镜还有些不在状态，他支起半身勉强坐了起来，宇智波族袍从他身上滑落。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身上盖着的衣服，随后试着握了握拳，一切感受都与他平时习惯中并无二致。 “我……没死？”他自言自语了一句，目光落在一旁被你摘下的护额，随后，抬头看向你。 “你是谁？”你听见镜这样问。 “啊？”你几乎是一个踉跄，动作夸张地伸手去探镜的额头，“不是，我寻思你也没发烧啊，刚才我把你放倒的时候也没磕到你脑袋，这算哪门子失忆？” 宇智波镜的身体小幅度地向后躲了一下，你没注意到他疏离的态度，摸完他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 ——真没发烧啊？！ “我没有失忆。”镜皱起眉，昏迷前的所有事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正因如此，眼前之人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我不知道前辈你是怎样救下我的……晚辈宇智波镜，感谢前辈的救命之恩。” 这官腔打的，结结实实给了你一个晴天霹雳，你五指指向自己，难以置信地问道： “你不认得我？我的名字是你给的，身份也是你给的，是因为想做你的家人，我才自称宇智波——不，说到底，如果你不认识我，刚才为什么要替我去挡那道攻击？” 听到与记忆吻合的回答，镜无法再欺骗自己了，儿时之梦里的身影，的确真真切切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段短暂的幸福时光，斑族长尚在族内，木叶刚刚建成，而自己虽然在战争中失去了父母，却有了一位师父，还有梦中的…… 宇智波镜的嘴唇嗫嚅着，对你试探着称呼道： “……姐姐？” 你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像从前一样抬手揉了揉镜的卷毛： “长大了倒是坦诚了不少，不像小时候总叫我小鉴了。” 宇智波镜身体仍然有些僵硬，却不再躲避你的触摸。镜的头发比起小时候长了不少，揉起来也软蓬蓬的，让你嘴角泛起笑意。可目光不经意间看到青年脸上的擦伤，你收起了笑容，严肃地问道： “泉奈究竟怎么回事，竟然派你一个人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我不是让他以权谋私的意思，但你是我的弟弟，怎么说也应该照顾一二吧？” 你的印象中，宇智波族内事务大多都是泉奈在安排，谁出外勤，谁在族内防守，这些都由泉奈起草方案，然后斑眼睛都不睁一下就拍板通过。 总之他们两兄弟就是这样。 宇智波镜明显被你说出的话震惊到了，他怔怔地，磕磕绊绊地说道： “泉奈大人他、他不是在当年的战争中……牺牲了吗……” 坏菜了。你好像明白为什么镜对你的印象不深了，该说能对你有点印象才是奇迹……这个世界，你从未造访过吧。 “又是被千手扉间杀死了吗。” 你感觉自己已经不止一次，一次又一次地轮回，到达过一个又一个的世界，用尽各种方法扭转宇智波泉奈的死亡。 即便如此，在你没能干涉的世界线，这对兄弟俩仍落下了阴阳两隔的结局，在彼此灵魂上刻下疼痛一生的伤痕。 听到你提及扉间时淡漠的语气，镜张了张嘴，似乎想为自己的师父辩解。你原本落在他头顶的手掌稍微压了压，仿佛这样同时也能压下你心底的遗憾： “我知道，刀剑无眼，泉奈会死也是技不如人，我不至于因此就憎恨扉间。” 你叹气，木叶的繁荣少不了这些优秀的人在其内起支撑作用，何况扉间他本人也是热爱这木叶这个村子的。 “所以——既然泉奈不在，宇智波的任务安排估计还是斑……” 虽然不忍，宇智波镜还是出言打断了你的思路，对你低声说道： “姐姐，斑大人已经死了，柱间和扉间大人也已经不在了。” “不可能。”你几乎是立刻反驳他，“就算柱间和扉间真的去世了，斑也不可能不在——” 你在这个世界依然能使用他的须佐能乎，这就是他活着的证明，至少此时此刻，在这世界的某一个角落，斑绝对存活着。 镜似乎误解了你的激动。他能理解生在那个年代的宇智波对斑大人的狂热之情，因此，对于你的反应，他的眼中带上了几分同情…… “姐姐……” 你连忙止住他的话头：“停停停，别管那些了，当务之急，我们现在在哪。” 篝火还在噼啪作响，夜色已经黑下来了。镜迟疑了片刻，忽然站起身来，乌黑的卷曲发丝随着他的身形微微抖动，鲜红的写轮眼在黑夜中犹如妖异般、警觉地四处张望。 你见状也要站起身来，宇智波镜看都不看你一眼，精准地按住你的肩膀，不让你露头……周围的野草确有半人多高，这也是你为什么选择在这里休整。 “写轮眼不适合勘察吧，”你小声问道，“黑夜里能看清什么？你不放心的话，我们就连夜赶路走吧，我会尽可能多陪你一会。” 镜也意识到自己忽然一下子绷得太紧了，周围只有安静的风声，并没有其他人的气息。 他松开对你的压制，快速踩了两脚火堆把火焰熄灭，你并不言语，看着他一道道熟练处理掉你们在这休整过的痕迹。 随后那双严肃的红瞳转过来，宇智波镜语速稍快却足够清晰地对你说道： “我其实不是一个人出任务的，但是这次遇见了敌袭，所以我去充当了诱饵的身份……现在敌人随时都有可能跟上来，我们需要继续移动。” ——因为是诱饵，所以痕迹需要清理，但也要留下破绽好让敌人追查。 你下意识就认为镜说的队友也是宇智波，因此看着地上明显的碳灰，并没有对此产生什么异议。 反正你只要保护好镜就可以了。 幸好夜间的行动没办法太快，你由以太成分构成的身体又足够轻盈，镜稍稍抓着你的手腕给你借力，你便能轻松跟上他的奔跑节奏。 赶路过程中，镜稍微给你讲述了一下目前你们二人所处的地域和背景。你猜的不错，此地果然是在火之国边境，镜跟同伴在雷之国附近遭遇偷袭，其他人藉由铁之国逃回火之国境内，而镜为了引开敌人，逃向相反的方向，如今正处在田之国境内。 总而言之，镜需要在外面逗留足够长的时间，好让其他同伴能顺利逃回故国。 难怪你看到他的时候，会是那副狼狈至极的模样。你在心中微微叹气，不明白其他的队友为何愿意让镜一个人独自牺牲。 第33章 镜对此并无微词，这让你想起了一个为了村子和家族自愿牺牲的故人（止水），不由得更郁闷了些。 你们一直赶路到天明，期间不停留下痕迹、破绽，生怕追兵不能循迹找来。做到最后，宇智波镜如有所察地看了你一眼，发现你正冷静地看着他布置这些。 “姐姐，我……” “我明白。”你摆摆手，跑了一晚上，就算你是被带着跑的、没怎么累到，你的精神也还是有些疲惫了，“天亮了，找个地方休息吧，也不能总让追兵看不到人影，是不是？” 主要是白天了，你赶路的速度势必会拖累镜。 镜没有反驳，他的精神也一直紧绷着，不如说从在雷之国边境遇袭开始，他的精神就只有在意外看到你的那时候短暂放松了一会。 “好了，别苦大仇深的了。” 你在河边洗了洗手，怕镜现在的身体吃不消，你没有选择用幻术创造食物，只造出了一个常见的竹筒，还有一些活性炭、纱布和细沙子，过滤了半桶还算干净的水出来。 镜看着你忙忙碌碌的身影，心里有些琢磨不清的情绪，他知道有个现象叫做“吊桥效应”，大概能解释他现在的心情——毕竟，昨天晚上你宛如天神降临一样救下了他的性命。 感激、紧张、劫后余生的庆幸。这些情绪交织融合在一起，使他无法辨别自己的感受。 你把过滤水递给镜，随后在镜的旁边坐了下来。镜接过竹筒，没有问你“在哪找的竹筒”这种问题，而是对着水中自己的倒影沉默不语。 你不喜欢他这幅低沉的模样，趁着刚舀完水手指还是湿的，对着镜的侧脸弹了下手指。 “！”脸颊被冰凉的水珠偷袭，镜顿时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向你。 你像以前一样露出恶作剧得逞的坏笑，满意地说道：“果然有了表情的小镜才生动嘛！决定了，让我像小时候一样，给你讲一个我听过的故事吧~” 宇智波镜也想起小时候在梦里听你讲的各种奇奇怪怪的故事，脸上浮现出怀念之情： “愿闻其详。” 你给镜讲述了你们的世界中出自凯尔特神话当中的故事，是有关骑士与公主私奔的浪漫爱情悲剧故事。 “……格兰尼公主说，『依我而言，你还比不上溅到我身上的这一滴水大胆。』” 说这句话的时候，你笑眯眯地看着镜的脸颊，故事也就在这里停下。正是因为镜刚才被你甩了水滴，你才想起这个故事，顺势讲了出来。 镜很显然也想到了刚才溅到脸上的那几滴水，他垂下眼眸，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天气很清爽，少许的水滴早就跟随身边人落下的话音，消散在风中。 他忽然就想起那个拥抱，在他挡在火遁前的时候，姐姐抱住了他，须佐的骨骼形成了一个安全的庇护所——那一刻，奇迹与虚妄奏响无人听晓的高歌，如梦似幻。 “……姐姐。” 小的时候，镜很少直白地称呼你为姐姐，因为从小知道彼此没有血缘关系，便不愿把自己放在弟弟的位置上。后来不知何时起，梦中不再有你的身影，长年累月的思念和淡忘过后，『姐姐』一词便在他心中根深蒂固。 此刻，他虽称你为姐姐，却也回想起，你们本可以有更多的身份称呼彼此。 他问：“那你觉得，我比水滴勇敢吗？” 如果问你这个问题的是七八岁的镜，你大概有一千种方式去回答他。但问你的是长大的镜，是接近你年龄，又过分成熟的青年。 镜说着话的时候，手还保持着摸脸的动作，于是你便伸过手去，手掌轻轻覆在他的掌上： “有的时候，我真希望你们一个个的不要那么勇敢，不要像故事里的骑士一样——我希望你的忠诚能留给自己，先忠于己，后忠于君。” 当然……即便你这么劝小镜，下次需要他牺牲的时候，这孩子依然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吧。 你看着若有所思的青年，想来镜他在忍者当中长大，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要忠于村子，忠于国君……只希望你的话能在他心中留下一定的质疑，在做决定的时候能稍稍左右一下他的判断，就好了。 当然，这并不算回答了镜的问题。镜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会用水滴自比，自然不是仅仅询问勇敢与否。 你弯曲拇指和食指，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青年的额头。木叶的护额挡在那里，想必是不会痛的。 “能在此处与你再度相遇，不已经是对你的英勇的嘉奖了吗？” 你的指尖落在木叶的护额上，看着健康的镜，就仿佛看到了在大家的期盼下，茁壮成长的木叶。 镜一动不动，任由你触碰着。他的心明明想要更多，却克制着，安静着。 ‘我能贪心一些，许愿想要更多吗？’漆黑如鸦羽的发丝在阳光下根根分明，镜不开写轮眼的时候，他的眼睛与发色一样是墨色的漆黑。他看着你的眼睛，把本要问出的这句话埋在心里。 经过一整夜的奔波，从日落到日升，你的停留时间也快要到极限了。 “抱歉，小镜，”你感觉精神有了涣散的迹象，是要苏醒的前兆了，“只能陪你到这里了，后面的路你可以一个人走的，对吧？” 宇智波镜没有说话，沉默地点点头。他明白有些事不是他能左右的，就像你不会因为他说“不能”就留下不走。 你当然也知道镜舍不得你，这孩子越沉默，心中大概也就越难过吧。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镜一直都有着属于他自己的人生。 但你这过客，尚能留下些不为人知的回忆。 你向镜靠近一步，隔着护额，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 “就当是姐姐大人的祝福了……镜，你要幸福地生活下去。” 留下这句祝愿，你的意识再也支撑不住，虚构的躯体化作星星点点的碎屑，让宇智波镜的拥抱扑了个空。 —————————————— 稍早些时候。 某小国，地下。 皮肤爬满皱纹，胸前肌肉组织被改造的面目全非的老人从沉眠中睁开眼，冥冥中一股仿佛灵魂间的牵引让他感受到一股异样。 他的身体热了一下，仿佛须佐能乎被发动，但片刻过去，一切又重归于原样。 老人迟缓地抬起头，看向若有感应的那个方向，沉吟着，又将浮出水面的希冀杀死。 这个无望的世界，已经没有能牵动他灵魂的人了。 【end/tbc】 第29章最后的星火（上） 【与最后的宇智波……共同被困的一小时。】 即便化为齑粉的岩石是宇智波的陌路，仅存之星火也终会形成燎原之势。穿越各个世界的少女再次遇见了……她不愿意面对的结局。 （成年佐助出没，佐良娜贴贴） （叙事角度来回变换预警） —————————————————— 修长的草薙剑架在少女的肩上，宇智波佐助本不愿对没有查克拉的普通人（暂存疑）动手，但是她先前的言论实在让他无法置之不理。 “急了？”被威胁生命的少女丝毫不避，黑白分明的眼珠泛起憎恶的赤红，“吮吸着我至亲至爱的血肉，以他们的骨血为养分畸形生长的村子——本就令人作呕！” 第34章 黑发黑眼的少女恨到极处，激烈的情绪使几滴清冷的生理泪水从她眼眶涌出。宇智波佐助微微失神，好像在少女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的影子——但没等他深入思考，一股熟悉到令他胆颤的气势从少女身上爆发而出。 红色的虚影单手握住他的剑刃，那个不该出现于此的男人竟硬生生凭借气势，让佐助移开了剑。 随后，更离奇的现象发生，于少女娇弱的身形而言没有半分相称的巨大驱火扇凭空出现，没有丝毫查克拉波动的少女张开五指，将其由虚幻凝实，握在双掌之中。 宇智波佐助被这一系列变故打的措手不及，竟然被少女全力挥动的扇风席卷出去，重重撞在石洞的墙壁上。 没有查克拉的痕迹……但却无法抵挡…… 驱火扇这件武器，宇智波佐助在第四次忍界大战上见宇智波斑使用过，那是宇智波历代族长身份的象征，是火遁的增幅器具，其用法绝对不是像少女这样……胡乱抡起来扇人。 对于成年以来很难遇到惊诧之事的宇智波佐助来说，这现象一时间令他有些头脑发懵。 明明只是无害的普通女孩，怎么会变成这样…… ? 好吧，要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让我们回到稍早些时候，把这个故事的始末讲全。 ———————————— 一次与以往无异的外出调查，因为接到线人消息，有疑似大筒木遗址的秘境出没，宇智波佐助星夜兼程地从火之国的最西端赶到了最东侧，如往常一样把有可能威胁到木叶安全的存在扼杀于摇篮之中。 少量的异端分子形不成气候，被佐助干净利落地消灭处决。一切顺利收工之后，宇智波佐助准备把这段时间的情报亲自带回木叶，正巧女儿佐良娜也在附近执行完任务准备回村，这父女二人便相约在遗迹附近见面。 判断失误把佐良娜卷进来，大概是佐助此刻最后悔的事了。 误触发而启动的秘境将佐助和佐良娜吸入其中，启动的秘境简直大得惊人，而若要离开此地，唯有破除阵眼这唯一一法。 已经做父亲的人了，自然不会让女儿陪自己赴险。宇智波佐助隐约能感受到阵眼的方向，在确认此秘境内没有任何查克拉反应后，佐助让佐良娜在秘境外围等他，自己则向内深入而来。 秘境之内的环境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森林，而阵眼则处在一座石窟当中。 远远地，靠近石窟洞口的时候，佐助拔出了剑，时而间断作响的石头碰撞声让他提起了警惕。这处秘境毕竟是大筒木的遗址，任何危险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然而出人意料的，走进石窟的没几步，阳光透过天顶开凿的石洞，照亮了这洞窟内的角落。 一个黑头发的少女，正蹲坐在墙角，手上拿着几块石头，在玩“堆高高”的游戏。少女穿着一件漂亮的浅色羽织，上面用反光的线绣着各色花纹。 宇智波佐助放慢脚步，轻轻靠近少女的背后。他并不指望能偷袭成功，只想着至少不要被突然而至的攻击乱了阵脚。 然而少女自始至终都在堆那些石块，佐助都走到她身后举起剑了，她还是像没听到脚步一样，摆动着那几块石头。 自信？还是真的无所察觉？宇智波佐助压低呼吸和心跳，敏锐的感知力没有发出任何预警，面前之人身上的气息就跟她本人看起来一样，弱小且无害。 不敢妄下判断，佐助锐利的目光落在少女摆弄的石块上。 女孩面前的地上画着一个圆圈，她正在把圈内的碎石块用手扫出去。等圈内重新被打扫干净，她便在旁边的碎石堆里面翻找起来，拿出两个大的、两个小的，一共四块石块。 一块大的，放在正中心，然后放上一块小的。两块石头堆叠在一起稳稳的，几乎没有发生什么晃动。 随后第三块石头放了上去，三块石头垒起的结构有些摇晃，但也勉强维持住了平衡。 此时少女手上还捏着最后一块小石头，她像是有些紧张一样，对着手上的石头吹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三块石头的最上面。 几乎是碰到其他石头的一瞬间，最后落上去的小石头就碎成了几块。也同时因为这块石头的碎裂，勉强维持住平衡的三块石头也相继倒下，发出噼里啪啦的撞击声，这也是佐助在外面听到的碰撞声。 最上面的大石头在滚落的过程中也裂成了两半，一半落在圈外，一半留在圈内。 少女叹了口气，显然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满意。她把圈内的石头清了出去，又开始在石头堆内翻翻找找。 宇智波佐助不再沉默，他站在原地，开口问道：“你在做什么？” 听到声音，少女并没有被突然说话的佐助吓到，她往旁边让了让，好让他能更清楚地看清自己的动作。 佐助对少女的行为有些了然，她果然早就已经发现了自己。随着少女半转过身子，宇智波佐助看清了她的面容，那大概是个养尊处优的贵族小姐，身上的羽织本就价值不菲，而少女黯然的漆黑眸子也透着对尘世的疏离。 不是白眼，不是轮回眼。宇智波佐助松了口气。大概是意识到男人的思维飘忽，少女抬起头，看了佐助一眼。 “？”佐助特意蓄的碎发遮住了他的轮回眼，但他另一只眼睛看的分明，少女选好了新的四块石头，依旧是两大两小，正在向他展示着。 “他们四个是……我的朋友。大的两个是哥哥，小的两个是弟弟。”少女解释完，又把石头抱回怀里。 ——过家家的游戏吗？ 佐助这样想着，却仍耐心想看少女把戏演完。然而少女说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把心提了起来—— 少女指着地上的圈说：“这是木叶。” 不等佐助有所反应，她拿出第一块大石头放在圈子正中央。 “这是柱间。” 等等，柱间？千手柱间？佐助把少女刚才说的名字在心里回忆了一下，确定她的发音确实是“柱间”。忍者之神千手柱间的名讳所传甚远，基本可以断绝重名的可能性。 少女不知道佐助所想，自顾自地继续下去，并加以解释： “这是扉间。”她拿出小的一块，放上去。 “这是斑。”是另一块大石头。 “还有最后这个……”她停顿了一下，把仅剩的小石头在手中捂热了一会，才犹豫着放上去。 小石头亦如先前一般，一碰到其他三块石头就立刻变成了碎块。 “……这是我最好的朋友，泉奈。” 在再度坍塌的石块面前，少女的声音有些低落。碎掉的石块代表着小伙伴的状态，泉奈他果然没能活着见到木叶的成立，他……死在了战场上。 宇智波佐助同样也想到了这段历史，他不再认为少女的行为是过家家了，宇智波泉奈的死与这块石头的碎裂尚且可以算是巧合，可那块从中间裂开的石头呢？ 那块名为“斑”的石头在石塔的倾倒中翻滚碎裂成两块，一块在“木叶”内，视为假死，一块在“木叶”外，视为真身！ 少女的叹气声传来，似乎是对结果已经认命了。 第35章 “连柱间扉间的石头也都倒塌了，所以现在他们也不在人世……” 少女情绪低迷地解释着，把其他石头扫了出去，唯独留下了名为“斑”的石头留在圈内的另一半。前面的步骤每到一个新的世界却见不到熟人的时候，少女便会实验一次，来判断现在处于什么年代。 而后面的步骤，就能更精确地知道另一件事。 宇智波佐助也注意到这次的不同，少女留在圈内的那半块石头原本就在“木叶”的边缘，与他的猜想“这是斑假死的半身”不同，少女指着那半块石头对他说道： “这是宇智波。” ——宇智波……么。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政治位置，都在村子的边缘，与石头的状态对应相同。 少女这次的手甚至有些颤抖，佐助看着她用手指轻轻地去推那半块石头，想要把石头往“木叶”的中心方向推去。 ——这是，什么意思？ 佐助不用开眼也能看见那块石头发出清脆的震颤与悲鸣，终于在少女推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不再前进，而是发出一声清脆的裂响。 “不！”少女的脸色露出慌乱的神色，她双手捂在那半块石头上面，想要阻止那碎裂的迹象，“不，不要这么残忍——” 石头在少女的双掌之中化作匀称的齑粉，如果不是目睹了整个过程，佐助大概会以为这石头是少女凭借手掌力量捏碎的。 但实际上，这石头（宇智波）是因为想要靠近木叶的中心，才不堪重负地迎来碎裂的结局。 少女保持着捂着石头的动作，脸上难过得快要流下泪来。 宇智波佐助的心情也沉重了一瞬。 ——残忍吗？确实残忍，对宇智波，对鼬，对自己……都太过残忍了。 “很精彩的推演……这位姑娘，”佐助虽然惊讶于少女对木叶的了解，但既然她没有认出自己的身份，佐助也没有打算自报家门。 “我与同伴不小心误入此处秘境，能烦请告知我们出去的办法吗？” 少女的情绪并不高，但听到男人的话，她还是厌厌地站起身来。佐助已经看到她的嘴唇张开，要告知他最想知道的情报了…… “papa！” 佐良娜的声音从洞口处传来，佐助一惊，没想到被他下令原地等待的佐良娜会追到这里来。他不想暴露父女二人宇智波的身份，总觉得会有很麻烦的事发生…… 少女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她兴致不高，淡淡看了佐助一眼，感慨道：“如果『他』能活到你这样大，大概也会有一个可爱的孩子吧……” 说话间，佐良娜跑到父亲跟前。少女对孩童没有什么偏见，她简单扫了一眼活泼干练的少女忍者，正要继续刚才没来得及讲的话。 却见，少女那飘逸的碎发下，反光的木叶忍者护额。 “你们是——木叶忍者？” 少女的表情立刻变得富有敌意，她先是退后一步把身体贴到墙角，随后狠狠地一甩袖袍： “呵，令人作呕的木叶（所培养的）忍者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帮助！” 华丽的羽织在少女用力的甩动中发出猎猎之声，本就因为刚才石头化作粉末的情形憋了一肚子的火，此刻她不可能再给木叶的人半点好脸色。 宇智波佐助是真不想走到这个地步，刚才如果佐良娜没冒冒失失地赶来，或许他已经拿到了离开阵法的方法。 此刻被发现了身份，他又听到了无法坐视不理的词汇，自然也就，不能放过对木叶抱有敌意的人。 就算是普通人，能出现在此处也代表了其不凡。 迟疑了太久的剑刃再度出鞘，不由分说地架在少女的颈侧。少女不着片甲，只要他稍稍用力，锋利的刀刃似乎就能轻易将少女的头颅斩下。 少女怒极反笑，她还没发难，木叶的人居然主动攻击她。如果斑还活着，这个时候须佐的肋骨大概会直接从自己身体中冒出来，挡住这个男人的刀刃吧。 斑。 她轻声呼唤着。 ——我心目中最强之人啊，如今你不在人世，就让我暂且借用你的威能，让世人再度感受宇智波的存在吧。 记忆深处从未淡化过的影子覆盖其身，少女拨开威胁的刀刃，随即思索，若说最熟悉的武器，当属她以前常拿来玩的这柄扇子。 竭尽全身力气的奋力一挥，男人被少女像拍蚊子一样，拍在坚实的岩壁上。少女的心脏砰砰直跳，那一刻，她好像听到了斑的笑声。 就像她以前拿着驱火扇乱玩的时候，斑在一旁看着她，发出不含恶意的笑那样。 扇起的尘土遮住了些许视线，少女的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在幻听到斑的笑声之后，她的心情明显平静了些。 烟尘之中，佐助也愣了神。他虽然想到这没有查克拉的少女或许会有战斗能力，但没想过这华服女性会使用这样……令他意外的战斗方式。 “不许欺负我爸爸！” 就在佐助愣神的间隙，瘦瘦小小的佐良娜冲出来，伸出双臂挡在自己父亲面前。 对待小孩子倒也没必要动真格。少女收起了武器，驱火扇在她手中化作星星点点的光芒消散在烟尘中。 却未曾想，缓缓落下的尘土中，一双鲜红的单勾玉写轮眼紧张且愤怒地盯着她。 少女的心跳顿时停掉一拍。 佐良娜也明白自己的突然出现好像害爸爸跟陌生人爆发了冲突，因此发现做错了事她就在一旁安静的不敢再说话了。 可当在她心中宛如天神的父亲被击飞的时候，她根本无法抑制想要守护父亲的心情。 ——爸爸他，由我守护！ 【tbc】 第30章最后的星火（下） “不许你伤害爸爸！” —————————————— 你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宇智波的后人。 那半块石头的粉碎，就告示着这个时代的宇智波已经被灭族了。你依稀记得灭族是止水疼爱的鼬君亲自动的手，而鼬也叛出木叶赎罪，留在木叶的只有他的弟弟，宇智波佐助。 你不认识宇智波佐助，只努力地想从眼前这个精致可爱的宇智波女孩身上找到些与鼬长相相似的地方。 ——唔，不怎么像，是血脉稀释了吗？ 你见女孩有些微微发抖，猜她是因为穿的少而感到寒冷，于是快速解下自己的披风羽织，在空中抡了半圈，披在黑发女孩的身上。 之后，因为女孩的身高，你半跪在她面前，让她不至于仰着头看你。 佐良娜被你披上外套，明显跟父亲一样陷入了呆滞当中。怎么回事？这个女人刚才不是在攻击爸爸吗？为什么会给自己披上羽织？ 你不知道女孩心中所想，只满心想着这是宇智波的孩子，表情也柔和下来，露出一贯的笑眯眯的微笑： “你叫什么名字？宇智波佐助是你什么人？” 听到你的问题，佐良娜瞪大了眼睛，尽管在才发生争斗后就放松警惕是不合时宜的，可她还是回头看了眼自己的父亲。 父亲也同样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老实的小朋友没接到父亲的指令，以为是默认她可以回答，于是便说道： 第36章 “我叫宇智波佐良娜，宇智波佐助是我的爸爸！” 哦，佐助的女儿啊。你松了口气，忽然感觉那里不对…… 刚才那个小姑娘冲过来的时候，是不是对那个男人叫……『papa』？ 排除了哪个脑抽的忍族给自己家孩子起名叫爸爸的这种可能性，你与这对父女一样，也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佐助？”你对着那被糊到墙里的独臂男人，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鼬君的弟弟吗？” 天呐。 你几乎是立刻就抛下了近在眼前的佐良娜，几步走到佐助的面前。 佐助身上只有一些擦伤，先前你只注意到他的独臂，还想着谁家忍村这么苛刻，连断臂的忍者都不给退役……没想到，竟会是宇智波佐助。 没受伤吧，刚才自己那么用力地挥舞扇子，有没有伤到佐助？ 见你伸出手，佐助以为你是想要看他这在刘海下的轮回眼以证身份，于是躲开了你的指尖，自己把刘海撩起，流出原本的整张脸来。 被躲开了手你并不恼，眼里已经只剩下宇智波佐助那成熟坚毅的面容。为什么没能发现呢。这张脸，明明是那样像泉奈啊…… 反观宇智波佐助，已经好多些年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过鼬的名字。他的情绪也如激荡的江水般翻涌着，只不过，尚存的警惕心让他不能陷入回忆中。 “佐良娜，到我身后来。”单手握剑，佐助即便只有一条手臂，也仍有着匹敌影级的实力。 女孩听着父亲的话，小跑着躲到了佐助的身后。见父女都这么警惕你，你有些无奈，谁叫你刚才被愤怒支配，主动扇出了那一扇。 “你是谁？”横着刀刃，佐助问出这个问题。他微微压低身体，随时准备再次与你拼杀在一处，那红色的虚影和你可以召唤驱火扇的能力都让他忌惮。 你举起双手。 “别冲动别冲动。” 你也想解释自己的身份，可是这个世界不像留过你的痕迹的样子。 就算你说你是木叶创始人之一宇智波鉴，或者止水的妹妹阿鉴，恐怕都无法获得佐助的信任。 头疼的想了一会，你干脆摆烂：“算了你别好奇这个了，你们不是想出去吗，我把你们带出去吧，这样可以证明我的友好？” 宇智波佐助没有发言，抖了抖剑，好像在说，你看我的剑答应吗？ 佐良娜还在父亲的背后，怯生生地露头看着你。 你能怎么办啊，那可是可爱的宇智波小女孩…… 你没办法地挠挠头，最后破罐子破摔地对佐助说道： “行叭，你直接来看我的记忆得了。” —————————————— 有一说一，不管怎么讲，平心而论。 这是你第一次中写轮眼的幻术。 难怪外面的人都说跟宇智波的瞳术无人能敌，这也就是你了，换了别人被这么搜刮灵魂记忆，不疯也得半死。 好不容易从那种想吐的感觉中挣脱出来，你头疼地戳戳太阳穴，好让自己的脑子重新变得清醒。 宇智波佐助的表情不比你好多少，他看到两份叠加的人生，看到你在现代的生活，也看到你在忍界这边与宇智波族人建立的羁绊。 斑，泉奈，止水……甚至还有鼬。佐助着重看了你跟宇智波相关的记忆，却没想到有如此繁多的日常碎片，不论是小的时候在斑和泉奈的陪伴下长大，还是成年以后奔走于各个忍界之中挽救宇智波的颓势…… ——“至亲至爱都被杀死了”，你确实有立场这样指责木叶。 “时空间忍术吗？”他并没有在你的记忆中看到有关能力的解释，不过倒是通过你的记忆，知晓了你为何会在此处。 你也没办法几句就说清楚，于是对于这个假设半认可地点点头：“差不多吧。你现在知道了我的名字，可以叫我阿鉴。” 佐助微微颔首，身后的佐良娜小声重复了句：“阿鉴……？” 你挑了挑眉。按照辈分……哎算了，你们的辈分本来就是一团糟了。 “佐良娜。”见到女孩还披着你给她的羽织，你的声音不禁又柔和了一些，“初次见面，我是你伯父的朋友，因为一些原因一直没能见到你们……很抱歉刚才动手弄出了太大的动静，吓到了你和爸爸。” 你屈膝半蹲下，柔声问道：“你能原谅姐姐吗？” 哄小孩子这种事，你在现实生活中已经信手拈来了，虽然你年纪不大，却也已经当上了几个堂姐家孩子的小姨。 你释放了善意的信号，轻轻揉了揉佐良娜的发顶。女孩有些紧张，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你。 “真是可爱。”你没忍住给了她一个拥抱。 佐良娜有些无措。除了妈妈以外，很少有人会这样抱她，而且这个姐姐没有妈妈那样的怪力，抱起她来温暖又热情。 佐良娜忽然就感觉鼻尖一酸，从小以来她的家人就只有母亲，爸爸总是长年不回家，宇智波一族只有他们一家三口了……可此刻被拥抱着，她怎么有种被许多看不见的长辈陪伴注视着的感觉…… 佐助看见女儿的表情不对劲，以为是佐良娜在忍耐陌生人的触碰，于是连忙伸手把你从女儿身边拉开。 沉浸在亲情温暖中的二人：“？” “咳。”宇智波佐助轻咳一声，他刚要开口称呼你的名字，但显然他也想到了辈分问题……往远了说那是跟斑柱二人一起建立木叶的人，他该尊称一声前辈；往近了说你是止水哥的同期，他大概也要叫你一声姐姐。 “宇智波鉴。”最后他还是决定直接叫名字，“我理解你对宇智波的感情，但如果你要针对木叶，我绝不会坐视不理。” 宇智波佐助的表情十分认真，尽管这次他没有再拔剑，你还是能感受到他的决心。 既然宇智波的血脉尚且存在，又如何轮到你去置喙？ 你释然地把手搭在佐助的肩膀上，语速缓慢但轻松地说道： “虽然我并不是你真正的族人，但既然那些故人都不在了，而你是最后的宇智波——” 你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繁荣或是毁灭，木叶的未来，就随你高兴吧，佐助君。”（注） 你的话分量并不轻，作为见证了战国时期宇智波的繁荣之人，你说出这种话，对宇智波佐助的震撼不小。 当然，你说这话的本意是安慰佐助，既然选择了守护木叶，就勿须被过往的仇恨所左右。 不过，再怎么讲，你这说法也有些自大了喂—— 掩饰性地背过身，你感觉脸上有些热，默念了几遍“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我、我的意思并不能代表宇智波，不过我想就算斑他在这里，也一定会说出一样的话！” 你僵硬着身体，色厉内荏地说出上面那句话。 宇智波佐助的嘴角略微上翘，本来有些想笑，但看到再次从你背后浮现出的红色虚影，他顿时笑不出来了。 那个男人，宇智波斑。他依旧是佐助见过的全盛模样，身着铠甲，却不复刚才凶神恶煞的气势。 斑就平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一双写轮眼当中书写着审视、傲慢，还有几分可以算是“鼓励”的情绪。 第37章 鼓励什么——鼓励他做出决定吗？佐助思索间，却见宇智波斑转过身，投向少女的目光收起了凌厉，只余亲人之间的温情。 斑抬起手，看起来是想要摸摸少女的头发，但最后似乎是顾虑什么般，又将伸出去的手收回。 虚影再度化为流光，融入回少女的身体当中。 你好不容易调整好呼吸，把刚才耍帅的话语从脑海中赶出去。回过身，只见父女俩正用比刚才还惊讶一百倍的眼神看着你。 ……没爱了，看不出来我尴尬吗。 你强忍住捂脸的冲动，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送你们出去。” 这处秘境确实是大筒木一族的手笔，只不过早在百余年的时间中散去了大多数能量，只余下了这一方天地空间。你之所以在这里，原因跟佐助父女二人差不多，都是被意外吸进来的。 你想出去其实随时能出去，只是当时觉得石窟奇观景色不错，又看到有碎石块，于是想推演一下现在的年代。 这一推演，就跟被魇住了一样，无数次反复重复，越推演越沮丧，直到佐助到来的那一刻。 不论如何，至少宇智波之名尚未断绝，虽然现今只是星星之火，但以后也会渐渐形成燎原之势吧。 这么思索着，你闭上眼，想象着木叶在火之国的位置，在空着的地方伸手一划。 被割裂的空间内，神态各异的火影岩象矗立在村子内的最高之峰上。 “已经……七代目了啊。”你低声感慨着，随后让开位置给旁边的父女二人，“走吧，从这里就能回木叶了。” 佐助见识过不少时空忍术，并未过分惊讶。 “你不跟我们回去看看吗？”他问。 闻言，你摇摇头，婉拒道： “我的力量差不多用完了，该回到我自己的世界里了。” 宇智波佐助也无意强邀你，听到你的回答，他点点头，牵起佐良娜的手向着空间裂缝踏了出去。怯生生的小女孩看到木叶的景色早已归心似箭，但她在离开的前一刻回头对你笑了，发自内心地。 “大姐姐，再见！” 人离开了，空间裂缝再度关上。你回到角落里的碎石圈，之前没来得及仔细看，那块代表“宇智波”的石头所碎成的齑粉当中，原来尚有两颗相对整齐的碎块，尽管不如原本的石头强大，却仍有棱有角，坚硬无比。 这就是，最后的宇智波了。 ———————————————— 一回到木叶，佐助就扭头确认自己女儿的情况。看到佐良娜虽然紧张，但脸上却带着笑容，自己也就松了口气。 这一泄气，左边肩膀却如被千万蚂蚁啃食般疼痛起来。自从在终结之谷断臂，佐助就再也没有在这半边感受到过什么知觉。 当下身子就是一软，勉强靠在旁边的房屋喘息起来。 “爸爸？”佐良娜发现父亲的异样，紧张起来。 “我没事……去叫鸣人。”佐助忍耐着疼痛，汗水从他的额角淌下，当务之急，先把女儿支开吧。 佐良娜明白事态紧急，慌慌张张地往火影办公室跑去。 时间不长。 等鸣人带着佐良娜和火影护卫赶回来的时候，只见到刚才还狼狈不堪的宇智波佐助站在道路中央，正茫然地低头看着……他自己完好的双臂。 另一边，你感受到力量用尽，也安心地闭上了眼。 谁说幻术不能用作治疗，替人修补器官和肢体的？你宇智波鉴，身为最强幻术宇智波止水的学生，当仁不让。 【end】 （注：源自彭格列初代，指环上铭刻着我们的光阴） 第31章偷偷约会（斑） 今天是周末，又是七夕节，你白天把屯了一周的家务活做完了，又给自己烤了饼干，就这样在家中消磨了一天时光。 晚上睡觉前躺在床上，窗外隐约有男男女女喧哗吵闹的声音，忽而又是爆发式的笑声，你闭上眼，只觉得外面的喧嚣与你无关。 忙了一天好累啊，今天就不去木叶帮忙了，让自己睡个好觉吧。 这么想着，你的意识微微放空，沉入恬静的梦乡当中。 宇智波斑睁开双眼。自从你找到了阴之力化身的诀窍，就再也没有用梦境的方式与他人产生联系了。 他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形象，是少年时的体型——差不多是跟柱间结束了打水漂游戏的那个时期。 周围环境并不是朦胧的一片白，而是充满着糖果色的房间。柔软的泡沫拼图地垫，被堆在角落的积木，放在盒子里的雪花片，还有被毛茸茸的玩偶簇拥着、熟睡在其中的，眼熟的少女。 斑在玩偶中扒拉出一个缺口，好整以暇地蹲在你的身边。难得的独处时光，他似乎也很久都没有好好地看着你安静的样子了。 ——原来这样的环境能让你感受到安逸吗。 ——玩具，毛绒玩偶，甜腻腻的颜色，还有被拥抱着。 不管多大也还是个小孩子啊。 可能是因为精神体是少年的形态，斑并没有像平日里那样沉稳，他伸直食指，轻轻地戳戳你的脸颊。 “睡在这会着凉。”怕突然出声会吓到你，斑贴近你的耳边，低声说道。 于是，在你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你看到的是宇智波斑近在咫尺的面容。少年的斑身上没有那些严肃的气势，也没有族长的威严，因此你想都没想地伸出双手，为你精神上的疲惫寻求一些安慰。 斑迟疑着看着你撒娇一样的动作，躲避的念头还没生出来，就被你揽着脖子重心前倾，摔倒在一众毛茸茸当中。 “……！”怕压到你，斑摔倒的时候往旁边躲了躲，却被你借着力气翻身压了上来。 就……很怪异。斑不讨厌被你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偶尔他也会羡慕泉奈能跟你打打闹闹玩在一起，而不是见了你就规规矩矩地叫“斑哥”。但是，现在这个状态，能被称为『打闹』……吗？ 你也好久没看到少年斑了，想起以前总会跟斑在梦里分享自己生活中的种种事情，你便忍不住做了些任性的事。 反正斑怎样都不会怪你的。 被女性用四肢捆绑住的经历还真是……难以言说。斑僵直了身体，与他的发质不同的柔软发丝在他颈间铺散开来，痒痒的，反而让耳骨感受到的温暖触感变得更加难以忍受。 他听见怀中的少女碎碎念叨着平日里遇见的琐碎之事，抱怨下雨天晾不干的衣服，炫耀自己随手烤的小饼干味道很好，又絮絮叨叨说了些工作和学习上的困难。 末了，好像这些吐槽耗光了她最后一丝精力，少女软趴趴地把脸埋进斑的胸口，闷闷地说了句“最近好累”。 大概是在喜欢的人身边能充能吧，尽管你并没听到斑的安慰，只这样紧紧地抱着他，就能感受到乱成一团的精神在缓缓恢复。 等你抱够了，大概是过了五分钟，或者十分钟？你从斑的怀里抬起头，看到一张红得跟番茄没有什么两样的脸。 “斑？”你无辜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心里还觉得有些好笑。 你故意问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第38章 宇智波斑一只手捂着眼睛，另一只手插在头发里，正有些崩溃地薅着自己脑袋。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头发还很短，被他自己抓的乱糟糟的。 感受到你终于不再紧紧贴着他了，斑缓了一会才开口说话，说话的声音也带上了些颤抖： “不、不是……是你头发有点痒……” 哦呀哦呀~是真的吗~ 你坏笑着看着斑几乎是缴枪投降的行为，趁着他还没把挡着眼睛的手放下来，你将散乱的发丝拢到一旁，用手指扶着，随后快速地俯身，碰了下斑的唇瓣。 斑的嘴唇跟他这个人一样，清冷，带着些不近人情的弧度，却又十足柔软。 你就静静扶着头发，等待斑把挡着眼睛的手移开的那一刻。少年时期的斑更让你觉得亲近，你与他这个形态相处更久，也说过更多的真心话。 然而等了一会，斑却像死机了一样，一动不动。你忍不住推推他的胸口： “睡着了睡着了？这个年纪你怎么睡得着的？” 你这一推，斑反而自闭得更厉害了，他干脆把两只胳膊都拿来挡脸，主打一个掩耳盗铃。 “生气了？”你戳戳斑的胸口，倒是没见过他这幅样子。 “没……”斑虽然情绪难以平复，但却做到了有问必答。过了一会，他才把挡眼睛的那条手臂移开，纯黑的眼眸带着些难堪和挣扎，有些责怪地看向你。 并且挡着下半张脸的手臂依旧没有移开，大概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脸很红吧。 你被那双眼睛看得有些心虚，好像自己玷污了你们之间的纯洁挚友情。不对，早就不是纯洁挚友情了好吧！只不过你们以少年形态认识的时候还没发展到这种关系…… 你想了想，也觉得有些别扭。回想起你刚认识斑的时候做的那些事……玩他的武器、给他讲毒鸡汤、还被当做假小子…… 谁能想到，真正见到斑的时候，会是在战场上那种危机情况。后来你觉醒新的能力，治疗泉奈，又用阴之力构筑身体，真正在忍界行走——如今按照你自己世界的时间流速，当有一年多了吧。 你跟大家的相遇，从来都是奇迹啊。 “斑。”你的思绪跳跃得很快，翻了个身，倒在堆成小山的玩偶当中伸了个舒舒服服的懒腰。 对着浅米色的天花板和梦幻的星星灯，你放松且开心地流露出笑容，把手搭在斑的肩膀上，颇为怀念地说道： “我真的很高兴能遇见你，认识你之后发生的所有事对我来说都很神奇，是我终其一生都无法舍弃的记忆。” 这段梦与现实的旅程，是上天的偏爱，是独属于你一人的奇迹。 少年波斑被你放松的情绪感染，也渐渐放松下来。他侧过身，抓住你伸过来的那只手，也认真地说道： “我也是。” 你于他而言的身份，从解闷的小朋友，到至交友人，最后又变为带来奇迹之人，这其中每一次身份的转变，对于斑来说都是难以忘怀的经历。 无论是珍视的家人，还是少年时的梦想，都是你帮助他守护住的。 如何能，不珍惜你呢。 斑的语气很郑重，少年的声音和这正经的语气不怎么搭调。你抖了一下，不客气地损道： “咦惹，好肉麻。” 旖旎的气息一扫而空，斑没好气地说道： “是你先肉麻的，笨蛋。” 一被叫笨蛋你就下意识想缩脑袋，防止斑弹你的额头。但斑此时还牵着你的手，大概率是不会那么“狠心”地对你吧。 你坐起身，心血来潮地问道： “来都来了，陪我玩会飞镖？” 宇智波斑自然不会拒绝你的要求，他笑了一声，心里盘算着要让你几环才不会让你输的太难看。 “行啊，放马过来。” “不许用写轮眼哦？” 你还在碎碎念地叮嘱他，斑已经从堆在一起的玩具里面翻出了飞镖盒，还有被扎的都是孔的镖盘。 “跟你玩，还用不上写轮眼。” 一个房间的距离能有多大，从角落到门口，也就顶天六七米，斑闭着眼都能丢到圆心。 看着你捧着自己的那份飞镖，跃跃欲试的模样。斑最后还是决定，就假装发挥失常，让你赢一次好了。 谁让自己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笨蛋呢。 【end】 第32章宇智波大侄子 亲情向，大侄子是宇智波佐助（叔佐） 漂泊在外的宇智波佐助，遇到了算是他长辈的，异世界的少女 ———————————— 月圆。 树影绰绰，云散风歇。 尽管风餐露宿对于青年来说已是常事，他却仍在此时感受到一丝寂寥。 他也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妻子和女儿此刻大概是在家中共进晚餐吧，或许正说着些母女之间的贴己的话，总归是应当属于温馨的家，而不是属于这边，他的身边。 而鸣人那家伙，恐怕也还在忙碌地处理火影的事务。想要找他喝杯酒自然也是不可能，更别提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火之国更是十万八千里。 宇智波佐助望着河水中的倒影，此刻他身边空旷，只有头顶高悬的月影与他作伴。 他的心空着一块，却不知道缺的是什么。 河水中的月影不会回应他，更不会拿出酒杯，与他相邀。佐助就这样放空自己，倚靠在一棵大树上，目光平淡地看着不停流逝的河水。 看似毫无变化的河水，却每时每刻都在更新，而看似不断修行的自己，是否只是在原地踏步？ 一旦产生自我怀疑，就算找出再多的证据，也只会相信自己相信的。佐助自诩历尽千帆，他不会允许自己有这种动摇的思想，于是摒弃杂念，将思想放空。 圆月的影子还在水中摇曳，似一面圆镜，忽然间，这圆镜被闯入此地的人打碎了去，一只裸足踏上水面，将月影搅成揉皱的纱。 从天而降的少女提起裙摆，轻巧地站在水面上。 “……”宇智波佐助动了下手指，想要去拿拔自己的草薙刀，却在看清少女的容貌的时候，将防备心降到了平常。 是她。一面之缘的少女——自称是木叶建村时期就活跃于战场的宇智波。 你脚下踩着水，不是依靠查克拉，而是依靠自身的重量，轻易地站在水面上。 毕竟，灵魂就是轻如云彩的飘渺之物。 “晚上好。又见面了，宇智波佐助。” 你小心地提着裙摆，为了不让裙角沾上水，你只能踮起脚尖站在湖面上。湖水有些凉，但是习惯了以后，又有些乐趣在其中——你松开裙摆，在湖水中央自由地转了个圈。 就像在水晶做的舞台上跳舞一样。 “……晚上好。” 如果换了别人，宇智波佐助未必不会也道一声好，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用这样尊敬又严肃的的语气。 他看向河水中央那沉迷踩水的少女，一时间有些拿不准她深夜造访的原因。 他想起自己和伙伴第一次接护送任务，三人中是小樱最初掌握了踩水的秘诀，而自己和鸣人全都在水里湿透了身体。 第39章 他这一路上也见过许多优秀的女忍，不会带着偏见的有色眼镜去看待女性。更别提……眼前这位，从辈分上论都可以当自己奶奶了。 想到自己乱套的辈分，宇智波佐助无声地泄了气，越过了对你的称呼，直接问道： “为什么又到这里？” 上次明明说，对这条『宇智波走向末路』的世界线喜欢不来，以后也不打算再来了。 他还以为，不会机会再知晓到你们那边的世界。平行时空理论他是了解过的，正如平行线有无数条，平行的世界也有无数个。 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溪流——但这个规则，似乎对面前的宇智波少女无效。 “嗯？” 你正玩的不亦乐乎，听到佐助的问题，才想起来自己打了个招呼就在这玩起来了，把宇智波佐助晾在了一旁。 “今天是家人团圆的日子，我才应该问你，为什么没跟家人们在一起呢。”你在河水中间站定，随后再度提起裙角，一步步向岸边走去，清凉的河水在你的脚下泛起涟漪，“我本来都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跟斑和泉奈逛了一整晚庙会，明明能睡个好觉，偏偏听到某人在叹气，哎~” “叹气？”宇智波佐助微不可查地皱下眉，“你说我？” 他确信在看到你出现在水面上之前，他的周围没有任何气息，也不可能有人偷听。 你点点头，抬脚准备踏上地面，却犹豫了一下，没有踩到泥土上面。 前面也说了，你忙了一晚上，现在有点累，不想压榨所剩不多的灵魂力量去制作什么鞋子。 用最少的力量做了两片阔叶，你踩在上面，暂且歇脚。 “为什么不开心呢？如果遇见困难，我也可以给你提供帮助。” 你看向遮眼的宇智波佐助，认真地说道： “虽然这个世界的木叶不尽如人意，但作为宇智波的末裔，你本可以更骄傲地活着，而不是像个外人一样躲在村外。” “骄傲么……”如果是少年时期的宇智波佐助，他很可能会回怼一句『你又懂什么』，但他现在已经不再年少，甚至乎比面前的你还要年长。 被比自己年纪还小的宇智波提醒要“骄傲地活着”……真是有些怪异。 “这是以宇智波前辈的身份，对我的警醒？” 佐助靠在树上，神色微动，看不出喜怒。事到如今，他的人生早就由赎罪、责任感、家人与友人所构成，哪里还塞的下所谓骄傲。 “警醒到也算不上。”你的目光落在佐助完好的左臂上，笑问道，“只是身为长辈，看不得宇智波的孩子过得这么狼狈。” 你的话语意有所指，宇智波佐助伸出左臂，轻轻攥拳。这条不久前新生的手臂不像鸣人的那条一样皮肤发白，而是仿佛自己原本的肢体一样，和谐而灵活。 他早猜到是你做的，只是至今都不明白其中原理。 “为什么要做多余的事？”宇智波佐助不解地看向你，“……就因为我是最后的宇智波？” 他从未在族谱中见到过你的姓名，自身也更不可能跟你有什么血脉关联，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都未留下子嗣，他无法理解你对他的善意究竟从何而来。 “需要理由吗？”你耸耸肩，“要这么说，我一个异世之人费心费力帮忙建设木业、救治伤患，也是多余的事咯？这么说下去，交朋友也是多余、与人相爱也是对于，活着就变成了一件多余的事——这听起来像是虚无主义啊。” 你打了个响指，空气中顿时凭空出现两只杯子。 “有些事情，想做就做了，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肆意与快活吗。” 鲜红的酒液凭空出现，像是涌出泉水的泉眼一样，从其中一只酒杯的杯底冒出来，涨了个半满。 另一只酒杯中则是出现些冒着细小气泡的透明液体。 你又打了个响指，两片切好的柠檬片落在杯沿上。 “……？”宇智波佐助的幻术造诣不差，他隐约能感觉到你在用幻术凭空造物，却看不出这幻觉的破绽。 真是令人惊讶的能力。 你做完这一切，伸手接下酒杯，把其中一杯红色的递给佐助。 “尝一口？” 你自己的那杯透明的只是普通的柠檬汽酒，复杂的口味需要消耗你更多的精力，你需要想象每一种配料的风味，才能把它们复现出来——并且前提是你喝过。 所以你很好奇宇智波佐助尝到他那杯时的感受。 “这是……酒？” 佐助接过鲜红的酒杯，柠檬片的香气似乎盖住了些酒精的辛辣，他不着痕迹地嗅了嗅，只觉得这酒中还夹杂着其他的配料。 你扬了扬自己手上的那一杯，向青年隔空碰杯：“嗯哼，你手上的那一款叫『血腥玛丽』，在我们那很受年轻人的吹捧。” 那你为什么喝的不是这个。宇智波佐助瞄了一眼你手中透明的液体，比起自己手中颜色和名字都很诡异的饮品，他其实更想喝点正常的饮料。 不过，都这种时候了，微妙的不爽也不是什么值得说出口的事。 他本着对你的信任，浅尝了一口这名字带着“血腥”的奇特的酒。 入口居然是酸甜的气味……这红色的汁，竟是番茄…… 番茄、柠檬、少许的酒精、还有糖浆的风味。 很好喝…… 你看着佐助微微瞪大的眼睛，心中也不免产生了一丝愉快。 看来自己发挥的还不算差。 你举起酒杯，对着月亮轻声说道： “节日快乐。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那就祝佐助君的愿望都能早日达成吧——敬宇智波。” 言罢，你把自己的酒一饮而尽，灵魂力量幻化而成的清爽液体再度回归你的本源，只有香甜的味道停在你的舌尖。 “谢谢。敬宇智波。” 宇智波佐助仿着你的样子对月亮举了举杯，却没有一饮而尽。 他想再多品尝一下，这专门为他调制的饮料。 月圆依旧。 树影依旧。 天上虽无云，身边却有一片飘渺的『云』相伴。 宇智波佐助没有说话，你也没有多言，只是默默给自己续了一杯柠檬汽酒。 ? 至少他不再叹息。 【随笔完】 请不要在意，就是想描述一下与深沉的叔佐在平淡的情况下相遇的情景。 妹：离了我，谁把你当小孩？番茄柠檬果汁酒，拿去拿去。 佐助：……是挺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