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同人] 海棠依旧2:诉情》 第1章 [bg同人] 《(盗笔同人)[盗墓笔记吴邪bg]海棠依旧2:诉情》 作者:一条红鲤鱼【完结】 简介:大家好,我是张海棠,嚣张的张。 自从捡到人美心善的哑巴族长后,我潇洒的生活从此和我say goodbye,我的生活从都市丽人变成了野外求生,也因此有了两个过命的兄弟。 期间经历了许多颠沛流离,轰轰烈烈的故事,总之,在把族长从那个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岭接回来的第三年,我的好兄弟吴邪对我发出了灵魂拷问。 “除了朋友,难道我们不能是其他的关系么?” 我看着被握住的手,忽然有些尴尬。我的思绪在大脑疯狂运转,思索应该如何礼貌又不失风度的拒绝。 三秒后 “呃,不好吧?我不太想当你妈。” ……………… 续前文的设定的第二部 ,男主吴邪。续按第一部主线剧情发展,和第一部番外的感情线是无关的。 感兴趣的也可以去看前文,海棠依旧。 是沙雕甜文啦。 内容标签: 幻想空间 女强 甜文 姐弟恋 轻松 主角视角张海棠吴邪配角张起灵胖子盗笔土著们 其它:盗墓笔记同人,重启之极海听雷 一句话简介:娘,女儿谈了个高材生! 立意:我会无限趋近永远去爱你。 第一章 ================ 自从开始帮忙带娃后,短短半年张海棠第一次有着时间在自己身上飞快流失的错觉,感觉自己心态都老了不少。 原本她在福建小山村,昼伏夜出过的好好的,喂喂鸡,养养花,小日子那个清闲自在,直到去年新年那会儿亭亭抱了个娃过来,拜完年把娃留下了。独留他们雨村f4对着这个口水娃大眼瞪小眼。 那十年里,小两口自打成后糟心事成堆,就没正儿八经度过蜜月,这会儿娃呱呱坠地,两人事业也稳定了,老母亲也找回来了,生活安稳下来后两人一拍即合,把刚满一岁的小娃娃丢给乡下老母亲就出国度蜜月了。阿台美名曰,为了让孙儿和奶奶联络感情。被年龄重击的张海棠一脚就将他踹出了家门。 一段时间下来四只单身狗带娃的方式花样百出,张海棠有时候都觉得这娃娃实在坚韧。让人惊讶的是胖子带娃非常有天赋!与之相反的是吴邪,这货活像是被女娲诅咒了,落在他手里的孩子没一次不哭的。 想起吴邪,张海棠不由就想起去年,过年那会儿那令人脚趾扣地的拜年经历。 雨村—— 张海棠抱着哇哇哭的孩子气冲冲的踹开门,“吴邪你丫的买罐奶粉需要多久!!”嘭的一声,怀里的娃娃哭的更大声了。 屋里所有人都视线全部看向门口。张海棠才发现家里来了客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切换交际模式,矜持的朝几个已经呆住的人点头微笑。 “马上马上”吴邪倒了几杯茶便匆忙起身:“爸妈,二叔,她就是以前跟你们提过的朋友。”说罢在茶水桌前一阵忙活,晃着奶瓶冲到张海棠跟前,精准塞到饿得嗷嗷叫唤的奶娃嘴里。 这一系列操作无比娴熟,两人站在一块宛如一对新婚夫妻,张海棠颠了颠怀里的奶娃,熟练的开始哄睡,便抱着娃上楼,吴邪就屁颠屁颠的提着一袋尿布一袋奶粉跟着。 吴一穷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置信。 等他们下楼后,所有人都纷纷对他们行了注目礼,为首的夫妇俩噌的站了起来。 张海棠懵逼的被拉着坐到椅子上,吴母拉着她的手就开始嘘寒问暖,“你就是海棠吧,小邪以前就常念着你,这臭小子也不知道带回家看看。”一边说一边摸她的手,摸到手心粗糙的茧子,面前这个优雅的妇人长长叹了口气:“小棠啊,你受苦了,小邪这事确实做的不像话。” 张海棠:“?” “爸妈?你们干嘛?”吴邪刚问出口就被他爸指着鼻子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还有脸问!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被老爹一副看不孝子的眼神看着的吴邪满脸无辜的问号:“我做什么了?”难道是因为他忘记冲奶粉了?不至于骂他吧? 吴一穷做势要打,怒道:“你个臭小子,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家里说!你老大不小自己吃苦也就算了,让老婆孩子跟你在这吃苦算什么本事?” 吴邪心中卧槽一声,心想他老爹老妈该不会以为他隐婚生子了吧?怎么可能,有这好事他早大摆宴席昭告天下,还能憋到今天? 正欲解释,老爹的巴掌已经到了跟前,吴邪只能捂着脑袋四处闪躲。 胖子,解雨臣与霍秀秀三人掩面,憋的肩膀颤抖不止。就是没一个人开口解释。 早知内情的吴二白无奈摇头。 这时,张起灵安静的从厨房内盛来两碗饭,看也没看这场闹剧一眼,兀自坐到桌前。 “等会?什么儿子?”张海棠反应过来,“我俩清清白白,哪来那么大的儿子!”她立马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躲过往吴母往她手腕套玉镯子的手。 吴邪他爸妈这方面也是猛的,再不解释假的都要成真的了。 两人花了五分钟才解释了来龙去脉,以吴一穷夫妇失望的神情结尾。接着张海棠获得了吴邪瞎诌新身份,胖子的二妹,张起灵的双胞胎二姐。三人作为吴邪的合伙人在雨村定居。 吴一穷疑惑:“兄弟姐妹怎么一个姓王,另外两个姓张,而且长得也不像一个妈生的啊。” 吴邪同样压下声音,与他老爹耳语道:“重组家庭,你懂的,这个话题咱可不兴问啊老爹。”说着挤眉弄眼的摆出一副“你懂的”的微妙表情,成功糊弄了过去。 一饭下来,送走了要继续串门拜年的一行人,吴邪已经喝上头,晃晃悠悠的上楼,结果一脚踏空差点就滚下来,胖子忙上去把人扶起来,吴邪却抱在扶梯死活不撒手,又哭又笑。张海棠轻啧一声,只能上去帮忙,谁知她刚上手扒拉,吴邪就跟屎壳郎见了屎,啊不是,就跟猴子见了桃似的歪倒在她背上,手脚并用缠上她的腰身。 胖子露出嫌弃的表情,暗骂了一声见色忘友就走开收拾桌子去了。 张海棠原地沉默了一会,只好认命的把人背回房,她走到床边,屋里有三张床,吴邪,胖子和张起灵三人同住一间大房,房间很宽敞,新装了空调和冰箱。咳,多亏了她慧眼识珠把小族长哄去了某闯关类节目,以19秒的超人成绩刷爆了节目组的记录,一举登顶夺得家电大礼包,族长上电视了这件事很快席卷家族的情报网,众小辈纷纷跟风,导致节目组永久拉黑了所有张姓参赛者。 即使是这样,到如今仍然有张家小辈们暗搓搓的隐姓埋名去报名,试图超越这个令人望而生畏的数字。 昏暗的客厅骤然亮起白光,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雷声震响。 张海棠搓了搓胳膊,望向窗外,雨水飞溅,玻璃上迷濛一片,阳台外,她的玫瑰被风摧残得七零八落,花瓣散了一地。 当初喝了点酒,记忆其实有点模糊,只记得吴邪醉酒后模糊的呓语。 她静静倚靠在窗边,闭着眼睛回忆着当初那张脸上的神情。 第2章 海棠啊,我该怎么办—— 啧,老娘能怎么办?总不能把你办了吧?? “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 她点开手机,来电人是胖子,刚一接通耳边就传来胖子的大嗓门。 “棠妹子你快过来,天真他听雷听得走火入魔了!” ------------------- 第二章 ================ 刚开始听到,张海棠觉得胖子肯定是为了骗她过去编的理由,听雷?理由简直离谱,胖子还在电话里嚷嚷让她过来。 等她赶到吴山居,一打眼就瞧见院子里站了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用雨衣包着个老式录音机,举着头顶,在雷雨里一脸沉醉的迷惑表情,连她来了都没反应。 张海棠隔着布满水雾的眼镜,眯了眯眼,定睛一看,这人不是吴邪是谁?又犯哪门子病。好端端举个录音机cos避雷针? 张海棠忙跑上去,还没开口就见吴邪忽然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她不理解,只能举伞将两人罩住,两个就这样傻逼兮兮的在雨里站了五分钟,直到雷雨过去。 两人在伞下大眼瞪小眼,张海棠对着吴邪上下打量,后者有点局促的把头顶的录音机抱在胸前。一时气氛凝滞没人开口,直到胖子喊两人进屋,两人才匆忙进屋。 胖子给她条递了条干毛巾:“怎么连你也搞这行为艺术?”她没理会,把眼镜撂到桌子上,环顾四周,看到玄关处和墙角堆放的各种破铜烂铁,吴邪浑身湿透正在那堆破铜烂铁里翻箱倒柜,她皱眉:“你们又下去了?” “没有,我俩只是去找人。”趁着吴邪翻找磁带的功夫,胖子简略的讲了他和吴邪因为一条短信前往南京气象站的经历,与关于那些录制着雷声的磁带的发现 她沉声:“这种事怎么没联系我?” “得了吧,你躲天真跟鸡躲黄鼠狼似的,是天真不让我联系。”张海棠有点尴尬:“瞎说,我躲他干什么,这不是因为在帮忙照顾小孩,族里也挺忙。” “忙到俩月连个电话也没空打?” “额……”当然是她故意的啊!但她能承认么!? 她被胖子谴责的眼神看得有点不爽:“你别光说我,吴邪不也没打给我。” 胖子瞄了一眼不远处动作明显迟缓的吴邪,啧了一声:“棠妹子,你听胖哥一句劝,你要是真对天真有意思那就早点把他办了,别整欲擒故纵这些不实际的东西,等再过几年,天真人老了也纵不起来了。” 听到这,吴邪回头怒道:“你他妈又瞎说什么?”顿了顿,他缓下声音道:“你别听胖子瞎掰,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打扰你。当时是我冲动了,你说的对,是我想要的太多,让你为难了。” 小小的铺子内茶香四溢,胖子露出一副牙疼的表情,丫的好一招以退为进。 张海棠被吴邪这一番通情达理的话噎了下,不由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小题大做,只是因为一句醉话就草木皆兵,将两人的关系搞得半生不熟,这事是她的不对。 张海棠犹豫片刻,说道:“咱们之间还分什么大小事啊?需要帮忙你尽管开口便是了。当时我也没别的意思,你突然间整这么客套,挺不习惯的。” 墙角处,吴邪一边翻着录音带,一边抬眼看她,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略显古怪的微笑:“哦?” 一见到这个表情,张海棠莫名的一个激灵,这个表情是吴邪每次准备要狗叫了。 吴邪拿了一块磁带,走到桌边打开电脑,面色含笑:“我不在你身边,让你不习惯了?” 张海棠表情空白了两秒,心想这他妈是什么逻辑? “你是不是想我了?” “你神经病啊”她迅速的后退一步:“姐是担心你不小心死在哪旮沓里了!” 就在吴邪要继续叭叭的时候,手机在口袋里震个不停,又是那首洗脑的烤全羊之歌,张海棠一边接电话,一边对着吴邪做了一个你闭嘴的动作。 接电话不到一分钟,张海棠原本就臭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实在不好意思警察同志……啊对对对,您说的对,我一定好好管教……我马上就赶过去,具体情况等我过去再好好商量。” 一挂电话,胖子立马问怎么回事。 张海棠搜索着最近的飞北京的机票,咬牙切齿:“你们别管,我处理就行。”说罢开伞火急火燎就走出了门,连眼镜也来不及拿,拦了辆车直往机场。 第二天一早,张海棠才在北京一处派出所,签完和解书,交完钱把鼻青脸肿的黎簇赎了出来。蹲守在门口的苏万与杨好两人在看到一脸杀气的张海棠领着黎簇走出来的那一刻,想到这主的脾气,两人对视一眼立即寻了借口溜走。苏万跑的慢,外套被黎簇抓了个正着,眼看张海棠还有几米就到,苏万心都跳到嗓子眼了:“鸭梨,兄弟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不要怪兄弟心狠!”接着使出一招金蝉脱壳溜了没影。 黎簇暗骂这俩人怂蛋,一转头就与张海棠贴脸对视,他顿时一个激灵,单脚往后一蹦,却没站稳往前栽去,咚的一声,正好跪在张海棠面前,眼看一个头槌就要撞上张海棠的肚子,后者灵活走位,后退半步,黎簇的头磕到张海棠的鞋上。 一腔怒火还没来得及发的张海棠沉默了。 黎簇也沉默了,他起身,沉默着拍了拍裤子的灰尘,一脸什么都没发生的表情瞅着张海棠。 张海棠抿着嘴,努力想做出为人师威严的表象,却一开口就立即破功“你——噗!”被她一笑,黎簇原本就鼻青脸肿的脸就更肿了。 黎簇气急败坏:“你闭嘴!” “小兔崽子怎么跟师傅说话的!”张海棠捏着黎簇的后领就往没人的角落里拖,教育孩子还是得孩子留点面子的。 黎簇冷笑:“你还知道我是你徒弟啊,刚才你那花痴样,我还以为那崽种是你私生子呢”双方家人过来协商,他的好师傅眼睛就跟沾在对方家长的脸上似的,全然没把他放在眼里。 张海棠也不恼,神色淡淡:“你小子能不能动动脑子,别让姐以为当初是瞎了眼才把你收了。” 半个小时前—— 黎簇将一块碎裂的玉环拍到桌子上,目光冷冷的说:“一百二十万,一分也不能少。” 另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人立即就炸了 ,差点从轮椅上跳起来:“你怎么不去抢?!什么破玉要一百二十万!?”另一个年长些的青年端详着那块玉,正要开口,张海棠忽然挡在桌子前,笑吟吟的说:“小孩胡说的,路边摊买一送一的便宜货。” 黎簇:“???” “是吗?这块玉的成色确实不错。” “西贝货,你一定是看错了。”她将碎裂的玉环塞进口袋,“关于公共设施的赔偿问题,我会负责。既然是误会,孩子们的小争执可否各退一步呢?”她朝男人伸出手。 对面的青年推了推眼镜,视线从桌子移到张海棠脸上:“既然张小姐这么说,那就各退一步,关于赔偿我也不会占便宜,各付一半如何?” “那么和解?”张海棠笑容不变,朝着男人伸出手。 第3章 男人挑了下眉,伸手交握,“那我侄子的伤——” 张海棠抽出别在男人衬衫胸口前口袋的钢笔,在衬衣的袖口留下一串号码,“后续费用,打我电话?”她勾起嘴角,将钢笔放回男人口袋,信手拈来的动作有种天然撩人的风情。 看完全程的黎簇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站在一旁。 回忆结束—— 黎簇原本有点幸灾乐祸,心想:吴邪啊吴邪,你也有今天。转念一想,也猜出点端倪,“那四眼有背景?” 张海棠冷笑:“你说呢?白道上的人也敢惹,你可真行。人家要是真想追究,你小子就铁窗泪去吧,老娘可捞不了你。” “……” 黎簇大概知道苏万和杨好怎么溜这么快了,也就苏万这个小富二代会了解到这类人物的信息背景。 黎簇瞅了瞅自个便宜师傅横眉竖眼的模样,半句软话到了嘴边就是吐不出来。 “你怎么回事?明年你就毕业了,这个时候干什么打架,打架就算了也不做干净点。” 黎簇不想多说,扭过头别扭的说:“我又没让你来。”说罢就摊开手,“东西还给我。” “呵呵,那你监护人倒是别填我号码啊。”张海棠从口袋里摸出那半块碎裂的玉环,正一块是当场在巴丹吉林沙漠,收徒弟时送的礼,她看了一眼又揣回口袋,不是很在意:“过几天换块新的给你。” 黎簇最后还是要了回去,他将碎成半块的玉环重新穿好绳戴回脖子。 “坏了还要回去做什么?” “我们这种凡夫俗子还达不到您老的境界,还是需要点念想过活的。”黎簇刚说完头就挨了一巴掌。 “瞎说” 解决完不肖徒的事,张海棠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微信扣了秀秀出来吃顿饭,女孩子八卦,期间多次明里暗里打听她与吴邪的事,张海棠一顿饭如坐针毡,飞快吃完后就找了借口离开。 到了机场,张海棠刚订了飞回杭州的机票,在登记厅等了几分钟肚子忽然开始不舒服,她和秀秀吃的是日料,张海棠立即把这事推到晚饭上面。 狗日的,外国佬的东西就是埋汰。 张海棠火急火燎的找厕所,绕了一圈才找着,结果一看队伍老长,心里那个崩溃。她又看向对面空荡荡的男厕,左右看了一圈后,鬼鬼祟祟的把衣帽子戴上,结果刚摸到厕所门口,肩膀忽然感受到一股洪荒之力往后拽,后背像是撞到了一堵墙上。 张海棠回过头,表情徒然变的惊悚。 出现的在面前的是张起灵那张古井无波的脸,背着一个很大的双肩包,默默抬头看了眼厕所的性别标志,又看向张海棠,没什么表情。 “我可以解释的!” -------------------- 屯了几章忍不住来发文了…… 感谢在2023-07-05 14:15:30~2023-07-10 16:18: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aniuss 20瓶;迟语、悠婉曦 16瓶;梵思尼、书灵、24470311 10瓶;江时梦、蛋饼饺子 5瓶;钴宛 2瓶;朝闻道、孤狼、每天都在治病、临渊、猫猫赛高、nuages、唯爱谢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章 ================ 张海棠从厕所隔间出来,一抬头就看见靠在门板上的自家族长,和被挡在门口的四个脸色铁青的陌生男人。 其中一个瘦小的黄毛男语气不善:“我说兄弟,处对象也不是你占用公共设施的借口吧。”张起灵没理他。 黄毛男被无视了,心里更加不爽,念念叨叨的走进厕所,“美女,以后别让你男朋友这样干了。” 张海棠能说什么,只能微笑面对。 她看向张起灵,两两相望,气氛微妙的尴尬。 她并不意外张起灵能精准出现在她面前的举动,这个还是源自于当初胖子的损招。 当年刚接回人,她时常忧心张起灵哪天又跑了,很长一段时间她与张起灵形影不离,对方一直安安静静在她面前十分顺从,但她心里依然患得患失,毕竟这小子前科累累,胖子察觉她的心思,就给她支了个损招,干脆往手机里下个gps定位,张海棠觉得主意不错,提起这个决定时,张起灵沉默了一会,指着她手机少见的提了个要求。 于是单方面的定位变成了双面的,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但她还是喜滋滋的同意了。她又不会很变态的一直窥屏,只是偶尔在人不见的时候看看人在哪,求个心安罢了。 后面她发现这个办法实在烂透了! 在第n次泡吧被抓包,张海棠悔不当初,记得当初在一个拉吧,她正亲亲热热的揽着小姑娘要联系方式,张起灵不知从哪冒出来,冷不丁坐在她对面,手里还提着钓鱼竿和几只螃蟹,冷冷的看着她撅了一半的嘴。 这个画面多次午夜梦回,回想当初小族长的眼神,张海棠仍旧起一身鸡皮疙瘩。 她当晚就要求收回这个决定,但张起灵已经体会到这个办法的便利,现在想反悔?想都别想。 “……”张海棠回想完这几天自己干了什么才凑过去,小心翼翼道:“啥事啊,姐最近什么事也没干呐?” 张起灵递给她一张机票,她接过来一看地址,不由疑惑:“河南?去那干什么?”张起灵又将手里的背包递给她。 “找吴邪和胖子。” 沉甸甸的背包接过手,张海棠顿时福至心灵,还有什么不明白,这俩人肯定是重操旧业了! 这个想法刚萌生,张海棠就听见不远处人群里一声声叫喊声。 “张爷~祖宗哎~~您跑哪去了~” 她看了看张起灵,随即一个老头从对面女厕排队的人龙挤了出来。 “哎呦,小棠姐您也在啊!” 来人居然是金万堂,此时看着他俩笑得像一朵绽放的菊花。 “连您二位也出山了,看来我老金这一趟来值了!” 张海棠皱眉:“什么出山,请你注意言辞,我们已经退休了。” 这小老头搓了搓手,连应了几声是,随着张起灵一声“走了”两人立马跟了上去。 路上从金万堂的唠叨里,张海棠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原本是吴三省欠了金万堂一笔钱,金万堂原本打算把气象站转卖出去抵债,那晓得吴邪半路截了胡给拿回去了,刚好这时胖子联系他,透露了他们即将开张的暗示,暗示金万堂可以顺着他们的堂口下货,这小老头贪了点,硬是自个亲自过来分货。 了解完经过,张海棠由衷发出感叹:吴三省,真是个危险的男人啊。 到了河南洛阳,她和小族长两人搭乘大巴直奔嵩县伏牛山周边的一个山村,途中雷暴雨侵袭而来,张海棠伏在窗边看头顶乌云密布的天空,云压的很低,雷光在翻滚的乌云内闪烁。 “什么破天气” 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强烈的白光骤现,张海棠反射性闭眼缩回座位,眼前一大片的雪花屏,同一秒,身旁的人迅速将她的卫衣帽子盖到头上,张起灵越过她拉上车窗的窗帘,隔绝掉窗口闪烁不停的刺眼白光。 她捂着眼睛,能摸到眼角分泌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另一只手被塞了一个小瓶子,她熟练的往干涩的眼睛滴完药液,用力眨了眨眼,眼睛舒服了不少。 第4章 金万堂奇怪的打量对面的举动:“没想到传闻是真的,你的眼睛真的出了问题。”刚说完,就见对面张起灵的视线突然转向他。 金万堂浑身一个激灵,瞬间就道:“我什么都没看见。”说完对着自己的嘴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心里苦涩的想,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哪个不要命的敢动这姑奶奶?养了一群疯狗。 到站下车,张海棠嫌弃的捏着黑漆漆的雨衣,语气略带抱怨:“我喜欢红色。”一边说一边抖开雨衣披上。 “卖完了。”张起灵披着黑色雨衣冒雨走进了雨幕当中。张海棠耸耸肩:“好吧,原谅你。” 等他们到了山上的林子里时天彻底黑了下来,张起灵冲在最前头,在草丛与沙石间上下跳跃就像一只黑色的松鼠。 “哎呦喂,等等我这把老骨头啊!” 还不到半山腰,金万堂已经喘的不成样子,扒拉着张海棠的胳膊几乎要晕过去,“撒手,老娘人都跟不上了!” 金万堂抱着张海棠的胳膊哭嚎:“姑奶奶你就不能尊老爱幼吗。” “该尊老的是你!”此话一出,两人在雨幕中对视了一眼,金万堂朝她露出一个有点羞涩的表情。 “滚啊!” 在半夜的野林子里很容易迷失方向,张海棠没带眼镜,现如今就是一个大近视,金万堂还在旁边叽叽歪歪,“原来张家人也会老花吗?也是,毕竟这个年纪了。”气得张海棠想一脚把他踹一旁的小溪里,半拖半拽着,来到一处坟地,四周草木横生,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圆形的石头坟包,长满几层青苔,和藤蔓野草完全盘绕在一起。如今大雨倾盆,雷声阵阵,有点聊斋那味了。 最亮眼的就是其中一个坟头包下,一个盗洞上撑着一把艳红的太阳伞, 好家伙,坟包上头撑红伞,张海棠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这个行为。 吴邪你就对你的体质没点逼数么? 张起灵站在盗洞边,喊了两声吴邪,没任何回应。张海棠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努了努嘴示意他上一边去,张起灵看了看她,往后一站,她清了清喉咙。 “吴邪胖子!赶紧给姐滚上来!!” 三分钟后,吴邪和胖子就麻溜的滚上来了,字面意义上的滚上来,俩傻缺连滚带爬,头也不回的蒙头就往上冲。张海棠在后头越喊,两人跑越快,胖子嘴里喊着“完了完了,这粽子太凶了!” “……” -------------------- 小族长有一句台词!让我们欢呼 第四章 ================ 张海棠将胖子吴邪两人擅自行动的行为臭骂了一顿后,一行人陆续下到盗洞内,见到了密室里,石棺底部的深井内贴满了井壁的青铜片。 井口很小,只有张海棠身型刚好能塞进去,她便自告奋勇进去探探,巧的是,这时恰好在打雷,她在那贴满青铜片的缝隙里竟听到了无数细微声音,这些声音仿佛从深处,从耳边,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耳边。 她取下一块青铜片,翻看了一番,这似乎是某种乐器。同时她也看到井底青铜片下的石板上,有几十盘已经腐朽粘在底上的磁带。 天上的雷声通过上方的扩音器传下来声音与这些青铜片产生共鸣,所以才能发出这些类人的声音?看样子那个叫杨大广的听雷癖经常在这个地方播放雷声。 张海棠觉得这个行为怪异又有些疯癫,拍了几张照片后没什么发现就打算上去,刚攀动绳子,这时盗洞外吹进一阵带着水汽的微风,风灌入了这个深井,形成一种很空灵的回响。风声的混入将那些声音衬得愈发的模糊,变成了滑稽的咕咕咕的声音,就好像底下有无数□□精。 张海棠被自己的联想逗笑。 “棠妹子,你笑这么猥琐做什么?”井口上方胖子探头探脑往下看:“下面有宝贝?” 张海棠没好气道:“你这破嘴,姐这叫银铃般的笑声。”话音刚落,一道无比巨大的雷声从头顶炸响。 发丝拂过耳畔,脖颈激起一片痒意,灌入的风刮的更大了。 周围滑稽的咕咕怪叫骤然变得扭曲混乱,四周无数窃窃私语依然晦涩难懂,奇怪的是,她居然慢慢的有点懂了。 胖子在上头似乎又说了什么,但张海棠已经无暇顾及,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些声音吸引。 胖子在上面喊了几声,许久没有声音,他挠了挠头:“怎么回事?棠妹子你怎么也学小哥哑巴了?”吴邪觉得不对劲,用手电往下照,只能看到一个黑黑的后脑勺,晃了晃手电,按照平常,以张海棠现在眼睛的敏感程度早臭骂他别晃点了,现在的却没看见任何回应 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同时开始拉绳子,将下面的cos思考者的张海棠拽了上来。 奇怪的是,上来后张海棠依旧静默不语,只是看着那个深井,视线没有焦距。 张起灵皱眉,伸手拍她的肩膀,还未碰到肩膀,手腕却被猛的钳住,腕关节发出一道沉闷的咔吱声,张起灵没有一秒犹豫,迅速反握住她的手腕。 胖子小声:“这俩人怎么突然亲热起来了?” 张海棠蓦地回头,她的脸上的表情非常奇怪,是一种陌生又有点阴翳的表情。 胖子默默地往吴邪身后挪了半步。 吴邪一接触到这个眼神,心中的警报瞬间拉响到制高点,“小哥!”出声的瞬间,张海棠与张起灵二人同时抬膝,两膝相撞的同时张海棠对着张起灵就是一招窝心拳,哪知道张起灵不走寻常路,不躲反倒握紧她手腕猛的一拽,张海棠失去重心,然后被面对面搂了个正着。 一旁围观的胖子用手指戳了戳吴邪的后腰窝,揶揄的对他说道:“想开点。” 吴邪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 张起灵松开捏着张海棠后脖的手指,扶住失去意识的张海棠躺下。 一阵阴森的冷风刮过,金万堂从密室外探出个头,小心问:“刚才什么情况?难不成被夺舍了?” 胖子啧舌:“那这杨大爷真不害臊,怎么能看人家姑娘家阴气重就上人家身呢,懂不懂男女有别啊。” 吴邪蹲下来,看了看张海棠,又看向张起灵:“小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后者摇摇头,“只能等她醒了。” …… 张海棠是在一阵泡面香和肚子的咕噜声里被馋醒的。 一睁眼,熟悉的朦胧视线,习惯性去摸头侧,摸了个空,听见几声脚步声,一架眼镜戴到她眼睛上。 吴邪把一个双手把的搪瓷大碗递给她,香喷喷的泡面侵袭她的鼻腔。 “多久没复诊了?” 张海棠打了个哈欠,活动了一圈酸痛的脖子,“小半年了,等过段时间再看看。”说着吸溜了口泡面,抬眼见所有人看着她,她莫名其妙:“你们干嘛?” 胖子问:“棠妹子,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什么吗?” “刚才?”张海棠停下了咀嚼的动作,脸上浮起几分茫然。她什么时候上来的?她不是在棺材下那个贴满青铜片的裂缝里吗? 吴邪现在是一看到这种熟悉的回忆式沉思和茫然的表情就头皮发麻,立马摆手“先别管刚才,先听听我们的发现。”说罢,吴邪复述了一遍那个关于,西海落云国,天姥追云的传说。 第5章 西海落云国,是《山海经·海内经》与《汉书》中零星记载的一个古国,其国土大致在今广东、福建、江西交界之处。 闽越蛇种,南海王织。 这句话就刻于一张买地劵之上。 那很可能这个山海经中记载的西海落云国的哑巴皇帝,是根据南海王的原型杜撰出来的传说。 要不然怎么解释这个墓室内格格不入的汉代壁画和汉代石棺。由此他们推断,这个国家很可能并不只是一个传说。很可能这些文物属于传说中西海落云国国王,哑巴皇帝,也就是南海国国王“织”的墓中遗物。 张海棠吸溜着面条,端着碗观摩着石墙上的壁画。 这满墙壁画的雷公画的惟妙惟肖,极具神韵。 张海棠推了推眼镜,她忽然回想起刚才在那个石棺底下的裂缝内,她听到的那些声音。 “奇怪,奇怪” 张海棠一连说了两个奇怪:“你们之前在里面就没有听见什么声音吗?比如,人的声音?”她转过头。 张起灵与胖子,一直研究壁画的金万堂也回过头看着她。 吴邪点头:“如果你是指雷声与青铜片共振发出的类人声,我们都听到了。” 张海棠脸色古怪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吴邪意识到张海棠听到的声音可能和他们不太一样:“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张海棠下意识点头,想了想却又摇头,“是也不是。”说完继续沉默。 吴邪干瞪眼等了半天,心说现在也就这俩张大爷,张奶奶敢这样溜他,要是其他人他就要发飙了。 “姑奶奶你别卖关子啊,到底是不是你给个准信。”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臆想,那些声音太模糊了太诡异了,按理说我不应该听懂,可我似乎能明白它们表达的意思。”张海棠露出一个很纠结的表情,“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形容,总之我有一种很奇怪的冲动。” “冲动?是什么意思?” 胖子了个大拇指:“牛逼了,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天选之女?” “你认为奇怪,是因为你突然很想做一件事。”张起灵淡淡的开口:“那些声音告诉了你什么?” “它们说——”张海棠缓缓道:“来这里找我。” 张起灵看着她,她也看着张起灵,莫名的,她觉得那双淡然的眼睛似乎透着非常安静的悲悯。 好像是在难过。 脑中这个念头刚起,张海棠就愣了两秒,伸手拍了拍张起灵的脑袋,与他对了下额头。 “怎么还不高兴上了?叛逆期到啦?” -------------------- 第五章 ================ 从杨家古坟出来后,去往厦门的火车上,张海棠枕着车站服务区买的围脖,四人相对坐着气氛安静。 张海棠闭了会眼睛,头转了个面,又过了一会,挠了挠后背,终于忍无可忍睁开眼睛,满脸无语的扫视三人。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吴邪,胖子张起灵三人纷纷躲开张海棠的视线,看窗的看窗,记笔记的记笔记,剩下一个翘着二郎腿在抠脚。 吴邪合上笔记:“我们能有什么话,是你做梦了吧?”下一秒,脸上就挨了一下,原来是张海棠把围脖砸到他脸上。 张海棠挑眉:“你个弱鸡也敢质疑姐的洞察力?” 吴邪摸了摸被砸到的嘴角,顺手就把围脖套在自己脖子上,对着张海棠咧了咧嘴。 金万堂从张海棠椅背后探出个脑袋,“因为您在杨家里的那事吧。” 一听金万堂把话说亮了,胖子瞅了瞅另外两个人,没人承认,他憋不住话,干脆就点头承认,“棠妹子,你别觉得胖哥乌鸦嘴,你也知道你和小哥的体质。” 胖子叹了口气“你突然那样,我们真有点慌,咱们哥几个好不容易安稳几年,你要是再失忆个十年八年的,你胖哥可真就老得走不动了。” “你胡说啥呢,和你们想的不是一回事。这次不一样。”张海棠忍着想翻白眼的冲动,“你们就不能念着点我好吗?” “那就好” 张海棠撩起眼皮瞥了对面一眼,只见吴邪眉眼带笑,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神色专注。 “……”这小子皮卡丘转世吗?老朝她放电。 张海棠已经不止一次发现吴邪用这种黏糊糊的,像小狗看到路边叉烧包的眼神看她,不排除这货故意出卖色相,但张海棠有时候仍会被撩得心中一荡。 每回被撩到,张海棠就想抽自己一巴掌,颜控是病得治啊! 张海棠定了定神,将发散的思绪回笼。 现在回想当年失忆时的那几年,其实许多细节与当初何种心情都已经模糊不清,时间越久她忘的越多。现在她回忆的时候只能记得大致经过,就像是看一个片段式的纪录片。 她以一己之力重启北部档案馆,各地拉拢,寻找遗落的族人,以恐怖的速度组建出属于自己的势力,为了将北部清洗干净,干下不少令人发指的脏事,这些瞩目的事迹,现在想想这简直不像她能干出来的事。 张海棠想了想,以一种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这一次更像是想把什么东西塞到我的脑子里。”她顿了顿,用了一种很暧昧的说法:“或许,雷声想指引我?” “……” 没人附和,都用一种微妙的眼神看着她。 “你们不信?”张海棠张口要解释,又想到什么,“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那种感觉。” 张海棠晃了晃脑袋,用着‘皆醉我独醒’的表情对着他们邪魅一笑。 “‘天选之子’的感受,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不懂也正常。” 吴邪嘴角抽搐两下。 他是特想把这张欠揍的脸捏在手里揉巴揉吧。 胖子说道:“小哥,少让她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漫画。”靠着窗边眯着眼睛休息的张起灵,睁开眼睛瞥了他们一眼,点头。 “……”嫉妒绝对是嫉妒。 火车来到厦门,几人马不停蹄出了机场便上了一辆金杯。 车上,张海棠蹙眉嗅着袖口,雨水混合泥土的土腥味和汗味挤满了车厢。即使所有车窗全部打开仍旧萦绕在她鼻腔内。 张海棠有点后悔没先找个旅馆洗澡。自己把脸对着车窗连吸了几口气。 吴邪与胖子正聊着南海国的事,屁股还没坐热,吴邪从储物格内摸了根烟出来,烟屁股正叼上,莫名的突然抖了个激灵,下意识瞄了一眼车内后视镜,就见一双眼睛冷冷的盯着他。吴邪只能默默把烟放了回去。 他们在福建这段时间,先是发现山底下巨大盐矿,和里面的死水龙王庙。现在又来一个南海国古墓,真是什么都给他们遇到了。也不知其中是否有关联。 吴邪不愧他的邪门体质,精心挑选的养老地址也这般刺激。 张海棠正在心里吐槽,就听前面胖子问起黎簇他们三个小孩有关死水龙王庙的事。 张海棠摇头,黎簇没有并没有向她提起有关死水龙王庙的经历,因为黎簇偏去那个邪气的地方,此前师徒俩起了点口角,事后她拉不下脸去问,就迂回的向黑瞎子打听,哪知道就连苏万也是一字没提。 第6章 黑瞎子这狗比还坑了她八百块,就给了她一句他也不知道。 胖子听完就感叹徒弟大了就背着师傅有小秘密了。 又听吴邪问她:“小哥平时到底在干嘛?你知道不知道?” “他肯定背着我们干了点什么,但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吴邪惊讶:“连你也不知道?” “谁给你的自信以为他什么都会跟我报备?”她翻了个白眼。 有几次,张起灵会特意避开她去巡山。她自个得了清闲也懒得过问他在干什么。 “你怎么也没问问,说不定小哥愿意告诉你呢。” 胖子插了一句:“所以这就是你跟棠妹子的区别。” 吴邪被这话噎了好半天说不出话。 从北京到今天,张海棠就没好好睡一觉,她瞅着身旁垂着脑袋熟睡的小族长,被他感染,这会困意上涌,把围脖往脖子一卡就眯上眼睛。 两分钟不到,猛的一个急刹车把她和张起灵惊醒。 张海棠那个暴脾气,直接把手探出车窗束了个中指,正想骂人,就见一只手从窗伸出,对他们挥了下,示意他们靠边停车。 “怎么样,停不停?”胖子问。 吴邪眯着眼睛看着辆jeep的车牌,想了想,让胖子靠边停。 等车从jeep车边上开过,他们才看到副驾的窗边,吴二白叼着烟对着他们挥手。 张海棠有些尴尬,对他们道:“待会吴二白问起,就说是小族长竖的中指。” 张起灵看了她一眼,有点无语。 -------------------- 乱七八糟的一章,有点短大家凑合看ozn 下一章就让刘丧出来 感谢在2023-07-24 00:18:28~2023-07-29 22:45: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悠婉曦 17瓶;蛋饼饺子 5瓶;今天又是撸猫的日子、薄雪忧蓝 4瓶;钴宛 3瓶;宓菂、猫猫赛高 2瓶;风吹叶落兰花香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六章 ================ 当吴二白的脸出现在车窗对面的时候,吴邪脸色立即就变了。 他摇上窗户对胖子道:“快跑!” 吴邪冷汗就下来了,他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吴二白,近几年吴二白就下了禁令不让他继续调查三叔的事情,每次见面都再强调让他金盆洗手,这几年他也确实没干什么,一直安安稳稳的过着养老生活,但吴邪是打心底不认同他二叔让他远离的想法。 对吴邪来说,他认为自己才是主要事件的当事人,他二叔最多算个搞后勤的,有什么资格来教他做事?所以收到短信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搭理所谓的禁令。 除了不想多跟他二叔废话,还有一点就是,出于男人微妙的自尊心,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在张海棠面前被他二叔训得像个青春叛逆期的小鬼,他一个都快更年期的成熟男人,这多掉面? 思绪翻转间也不过两三息,胖子二话不说,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疾驰而去。 张海棠的位置,此时车窗正对着吴二白,两人四目相对互相露出不失礼貌的微笑,然后瞬间车子弹射出去,众人被车子的后坐力冲得贴紧了座靠,张海棠被挤在张起灵和金万堂中间,麻溜的给张起灵拉上安全带,骂骂咧咧的开口:“你俩开始速度与激情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这时吴邪的手机响了,她立即闭嘴。 也不知道叔侄俩说了什么,只听见吴邪说道:“我正好洗车。” 张海棠探头去看前窗,看到他们前面的天空有一片乌云,以他们的车速不用三分钟就能冲到乌云下面。 刹那间,一股奇怪的心悸感涌上心头。 “吴邪,停车。”后厢车窗没关,风声将张海棠的声音刮得四散。 吴邪对着电话敷衍了几句:“二叔啊,我有急事我得先走,回头找你赔罪啊。”说完直接就把电话撂了,扭头过去问:“你刚才说什么?” 张海棠抓住前座椅靠,身体前倾,她提高音量:“停——”话刚出口,突然车身猛的晃动,一道急刹令张海棠毫无防备被甩向地板,得亏张起灵捞了她一把才幸免于难,只是眼镜掉到地板被混乱中的金万堂一脚踩碎。 吴二白驾驶的吉普车紧贴着他们的金杯,还在不停的朝他们的车身刮擦,想逼停他们,两个后视镜直接撞碎。 胖子被吴二白这同归于尽的做法惊呆了。 “天真!你把你二叔怎么了?为什么他要这么跟你拼命?!该不会你把二叔绿了吧!?” 吴邪大骂:“你滚蛋!老子洁身自好!” 吉普车多次在超过他们在前面急停想引起他们追尾,胖子狂打方向盘,滑出个s型躲避,车子因为超出性能的转弯和急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恐怖的嘶鸣。 张海棠趴伏在张起灵大腿上,没有安全带只能死拽着他的裤腰带,又是一个急转弯,耳边滋啦一声,张海棠下意识侧头寻找声音来源,却被捏着下颚往上抬,一抬头看见车窗外对面吉普车的窗户摇了下来,露出吴二白那张拽脸。 张海棠大骂:“吴老二你喝多了吧!” “停车!” 吴二白冷声对他们喊。 “天真!你和二叔解释解释!肯定有什么误会!”胖子看着吉普车又要撞过来。 吴邪对胖子说:“二叔说我们开到前面的雷雨云下面,听到雷声我就会死。” 他们离前面的雷雨云越来越近了,那股心悸越来越强烈,张海棠大叫:“先停车!” 伴随一道急刹,金杯急停在了路肩上。 那辆吉普车也减速停到他们后面,吴二白打着伞缓缓走过来。 张海棠远远看到吴二白嘴角耐人寻味的微笑,特像一只打着算盘的狐狸,半点想交谈的兴趣也无,除了吴邪,所有人都坐在车上,等着叔侄二人交流感情。 吴二白给吴邪看了当年考古队唯一的幸存者,一个叫母雪海的老人,老人遭受过二次雷击,脸和身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畸形。 母雪海也是当年调查听雷事件的人之一,似乎调查听雷的人结局都不怎么好,比如杨大广,又比如母雪海。不得不让人联想到是否只要接触听雷就会引得天怒降下雷罚呢? 张海棠对此有自己的见解,他觉得这个母雪海纯纯就是自己作的,正常人看到打雷都躲的远远的,他倒好追着雷跑,不劈他劈谁? 看着在吴二白面前灰头土脸跟鹌鹑似的吴邪,胖子幽幽叹了口气,“所以说生活还是得独立,瞧我就没那么多亲戚。”他又瞥了张海棠一眼,怜惜道:“一脉单传规矩又多,瞧天真被训的像小鸡似的,你要是嫁过去,伺候这一大家子可就受苦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原本正在与吴邪说话的吴二白忽然转过头看向她和胖子这边,没什么表情:“结了婚当然是要分家的,一把年纪的人了,他想搬回家住,他爸妈还嫌他烦。”他顿了顿,突然补了一句:“我们吴家还是很开明友善的。” 这话是看着张海棠说的。 张海棠心中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心想他吴老二在影射什么? 第7章 吴邪有点尴尬,拉了他二叔的胳膊:“二叔,你说这些干什么。” 张海棠可不给他吴二白面子,直截了当就问:“你的意思是说我家就不开明,我家就不友善吗?” 吴二白立马就接话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啊。” 张海棠:“……” 见张海棠吃瘪,吴邪没忍住笑出声。张海棠瞪他,没好气道:“你笑什么?我又不跟你结婚。” 吴邪笑容瞬间凝固,嘴巴刚动,突然天空响起一道惊雷,吴邪抖了个激灵,下一秒就被他二叔塞进了副驾。 “闲话少说,我们先在村里等你们。” 吴邪被扣在车上,吉普车贴着雷雨云往回开,他们只能认命的跟上。 张海棠正发着呆,手臂被一旁伸来的手轻轻拧了一下。 “啊?” 她看着张起灵,张起灵也看着她,“你有心事?”她摸了摸脸,心想有那么明显吗,笑嘻嘻的对他说:“我能有什么事,刚才被雷声吓了一跳,耳朵现在还嗡嗡的。” 胖子听了直笑:“棠妹子,你是越活越过去了啊,一道小小的雷声都能把你吓蒙了,你真信二叔说的话?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张海棠撇了撇嘴,“你少来,我能被吓到?姐那是担心吴邪,这小子前段时间疯了一样的听雷,说不定雷公电母看他这么喜欢,派遣一道雷劈下来让吴邪体验体验呢?” 胖子大笑几声,接话道:“有道理,说不定天真就是跟电母网恋呢?” 她和胖子说了两句没营养的垃圾话,去看张起灵,发现他眉眼低垂,不知又在想什么世界大事。 张海棠顺着他的视线问下瞥了一眼,恍然大悟:“哦对了。”张海棠把自己的衬衣外套脱下来,递给他。 张起灵不太明白,疑惑的看着张海棠。就见她做了一个围围裙的动作。 张起灵:“……” -------------------- 感谢在2023-07-29 22:45:46~2023-08-10 23:05: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昕 19瓶;荔枝 10瓶;薄雪忧蓝 8瓶;坐等更新 5瓶;猫猫赛高 2瓶;eazin、一颗薄荷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七章 ================ 另一边 车上,吴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提起了杨大广,吴二白叹了声气,对吴邪道出了尘封多年的真相。 “当时该被枪毙的不是他爸,是你三叔。你三叔窜倒杨大广去倒斗,被民兵发现了,你三叔跑了,杨大广只是望风被抓了,但是那墓太大,那个年代村里民兵执法,他去给儿子顶罪,直接枪毙了。” 吴邪皱了皱眉,他想到那条短信,怀疑他三叔可能就只是想让他安葬昔日好友,而那南海王墓或许只是他想太多了? 吴二白跟他想的差不多:“他们家是普通人,你三叔让你知道这件事情,是想让你替他赎罪吧。那个南海王墓里的东西,肯定和你想的不一样。”说罢他看了看后视镜。吴邪发现他的动作,扭头看了看后车窗,不知道什么时候,后面跟上来一队的黑jeep,他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 “一起去看看吧” 吴二白已经下的决定,吴邪就算不愿意也只能接受。 乐观点想,有了二叔帮忙,行动开展也会更加顺利,虽然他可能只有围观的份。 气氛一安静下来,吴邪就控制不住想到方才张海棠直截了当的拒绝,虽然不是第一次,但心情还是有点低落。 吴二白睨了他一眼,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车窗前的金杯,冷笑:“摆着张脸给谁看?还不是你自己没本事。” 这话说的,吴邪听了很想骂娘,碍于这个人是他二叔,只能闷声说道:“咱们俩光棍就别互相伤害了吧。” 吴二白反驳:“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可是很受欢迎的,不像你十几年都追不到。” 扎心了二叔! 吴邪转过头,不说话了。 看他一副沮丧的苦逼样,吴二白不禁就想他的弟弟吴三省,这俩人的德行简直一模一样。 “你在这卖弄有什么用?怎么不上人家姑娘面前卖弄,怎么?怕被拒绝?” 吴邪闭上眼睛,心中默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吴二白还在继续劝:“你们认识了有十七——” “十六年” 他看了吴邪一眼:“这么多年过去,人家姑娘愿意的话还能拖到现在?你听二叔一句劝——”吴邪转头看他:“二叔你是想说不值得吗?还是说,你也觉得我应该放弃?” “小邪,你了解那个家族。” 听到他答非所问的回答,吴邪莫名的想到那些电影里的桥段,代入一下,他二叔现在拿的不就是恶婆婆的剧本?那他和海棠就是一对苦命鸳鸯?他越想越乐,憋不住笑了出来,笑了有十几秒才在他二叔冷冷的目光中停下来。 金万堂年纪大了,老人家总有点风湿,关节炎之类的毛病,住不了村屋,就在县城里安顿,其他人都住进了他们雨村的屋里。 刚一进屋,吴二白风驰电掣的招呼那些伙计开会,各种照片图纸铺满他们的桌子,角落里也堆满他们的装备,那些伙计进进出出把他们的地板踩出各种脚印。 屋里面烟雾缭绕,张海棠受不了味道,就出去侍弄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直到夕阳西下,月上梢头,张海棠抱着一盆白掌施施然的走进来。 那些伙计已经散了个干净独留一个正在打扫满地的烟头和打扫桌子。她将那盆白掌摆上电视桌,替换掉原本焉巴的盆栽。这些糙男人把她的花养得半死不活。 “吴邪,待会你收拾下房间,今晚你和你二叔去我房间睡。” 吴邪啊了一声:“那你怎么办?” 张海棠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他:“我难道不能上你床睡?” 屋里有两个房间,四张床。 吴邪下意识看了他二叔一眼,摆出一副正经的表情,深沉道:“我没意见。” 吴二白眉头微跳,轻咳一声。胖子就从沙发上起身,默默道:“我和小哥,棠妹子都去先睡了,你们爷俩叙旧。”说着胖子进去,给吴二白陪笑:“老爷子,那你们继续聊,我明天早起,我先睡了。” 张海棠此时也困的厉害,也朝房间里走,头刚沾上枕头就听见屋外面的叫喊。 “我叫你留下!” 张海棠坐起身,眼神询问刚进门的小族长:什么情况? 张起灵摇摇头,不管外面吴二白如何质问反手把门关上。脱去外套,穿着件老头衫就上床休息。房间的灯光昏黄,胖子一沾枕头,不到三分钟就打起呼噜声。 张海棠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按时滴了药水,抱着被子也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相比张海棠的睡眠质量,吴邪心里藏了事,思来想去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去。或许是因为床上满是另一个人的气息,半梦半醒之间他觉得自己好像飘了起来,他的灵魂又飘回到墨脱那片白雪皑皑的雪原。 记得那天雪下了许久。 他被背着走了很远,身体冷的厉害,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喊他的名字,他想回应,什么都好,但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身体太冷了,脸已经冻得麻木,只能感知到脖子流出的血是温热的。 第8章 “别哭啊,会缺氧的。” 他有哭吗? 可能吧,他总是无法在她面前故作坚强。 第二天的第一个惊喜是胖子给的,胖子睡昏了头,迷迷瞪瞪的挠着□□,一翻身看见了一张眼睛高凸的恐怖怪脸,吓得花容失色,惊声尖叫,叫声把张起灵也给叫了起来。 张海棠一把扯掉眼罩,头发凌乱如鸡窝:“叫什么叫?一大老爷们叫得跟花姑娘似的。” 胖子心有余悸,指着她的悲伤蛙肿眼罩:“你戴的什么玩意?你就不能换个萌点的?胖爷我差点以为异形从美利坚偷渡来了福建。” 张海棠凹了个妖娆的姿势,做作的撩头发:“有我这么好看的异形么?” “异形哪有母老虎好看。” “死胖子!拿命来!”张海棠抓着枕头就扑过去,“阿达!”胖子也抓起枕头反击,两人一边互抽,嘴里叽里呱啦的发出各种怪叫,直到有人来门外喊他们吃饭才停下。 吃饭的时候,吴邪跟他们说了他二叔找了个高人过来帮忙。 这个高人,他们出发刚到镇里就碰到了。 张海棠在车上,透过车窗看见一个身材瘦高的年轻人提着旅行箱子在和吴二白交谈,年轻人一身定制西装,带着黑框眼镜,浑身透着一股商业精英的气质。 张海棠对这人没印象:“哪条道的?小族长,你认识不?” 张起灵摇头。 张海棠哦了一声,“也是,看着挺年轻,你不认识也正常。”她在群里扣信息,问这个人什么来历,吴邪秒回。 西装男外号叫做刘丧。是最近一段时间起来的新人,半路开始玩的古董,被西安一个瓢把子收了,耳朵据说特别准。 张海棠回了个狗头表情包,一抬头就见这个西装男左右看了看,往他们方向走来,就在车窗前打开他的旅行箱,脱掉西装当场换上t恤和牛仔裤,对着车窗整理头发的时候,车窗突然被摇了下来。 张海棠笑眯眯的说:“兄弟,我这里有镜子,要么?” -------------------- 群名:家有四宝 感谢在2023-08-10 23:05:00~2023-08-12 10:55: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aniuss 12瓶;梵思尼 10瓶;攸心 4瓶;薄雪忧蓝 2瓶;朝闻道、eazin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八章 ================ 刘丧脸色就跟打翻调色盘似的,“你刚……”忽然,他无意间瞥见对方搭在窗沿的手指,脸色一变,立即去看对方的胸口,黑绳串着一颗拇指大小的六角铜铃,混他们这一行的人,行里的老人都听说过一句话,南一瞎,北二张。相比南瞎行踪活跃,二张来历成迷,行踪不定,传闻来自那个神秘的张家,二人素来形影不离,近两年毫无消息,据说已经退隐。 认出张海棠的瞬间,刘丧就往车里扫视一圈,果然在二排的角落看见一个男人安静的坐着,瞥了他一眼便收回眼神。 刘丧的脸一下就红了,他结巴着说:“您,您好。”张起灵没搭理他,他一个人手足无措了好一会,拉开车门就想坐上去。 “诶你干嘛呢?这是胖爷我的座驾。”胖子把刘丧拉开,一屁股坐到张起灵身边。 刘丧一看到胖子脸色就变了,“胖爷怎么哪都有你啊。”胖子嘚瑟的看着他:“不好意思,我家小哥不喜欢和陌生人坐一块” 刘丧冷笑,把视线放到后面,下一刻吴邪已经从对面拉开车门坐到了后排,吴邪嘴角勾着抹笑,静静的看了他一眼。 “……” 刘丧又朝张起灵看了眼,无奈只能坐到了副驾驶。 很快车子启动,去往平潭县。 张海棠八卦的心再也忍不住:“怎么回事?这小子怎么gay里gay气的。”心想该不会是小族长的爱慕者吧? 就听到胖子对他们说:“别理他,他是咱小哥的粉丝。” 吴邪奇怪:“你哪来的消息?” “因为他之前托人找我要签名来着。”胖子刚说完,就看见张海棠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好像希望他继续说点什么。他假装没看见,反正他是不会承认私底下偷偷卖签名照这件事的,虽然都是他代签的。 见胖子眼神闪躲,直觉这货绝对又背着她干了什么好事,眯着眼睛就要质问,忽然感受到眼前一道白光猛的闪了下,她面色如常,只有自己知道眼前出现了重影。 吴邪指着前面,语气不善:“你干什么?”胖子立即转过去,看见刘丧偷拍的动作,怒道:“谁让你拍的!”伸手就要抢。刘丧把手机护在怀里,一边躲一边冷冷的说:“被拍的人没说话,关你屁事。” “丫的偷拍还开闪光灯,手机拿来!” 吴二白埋汰的看了胖子一眼,骂道:“再闹就下车!”胖子缩回去,在车后轻声对吴邪说,“这哥们肯定是你二叔私生子。”吴二白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胖子,胖子把脸转过去,脸色愤愤不平。 刘丧偷偷转头,一下就对上双冷冷的眼睛,张起灵冷峻的态度让他一下就焉巴了。后面全程安安静静不再搞鬼,只是时不时转头偷看一眼。 他们开了快7个小时到了平潭县,吴二白打听到当地的一个民间传说,或许和南海国有关。 他们在海边的滩涂边迎着夕阳吃泡面,整个滩涂全是橘金的波纹,海水就像一锅打了个鸡蛋的清汤,黄灿灿的。 张海棠一边吃着卤蛋,一边听吴二白讲述那个民间传说,传说有关一个“哑巴皇帝”,故事就不过多赘述,简单来说就是哑巴皇帝的亲戚都被当时的皇帝杀死了,然后根据仙人的帮助驱使纸兵纸马去跟皇帝报仇,最后和嫂子一起葬身海底的故事。 听完,胖子张口就带了颜色,说了一个有关哑巴皇帝和嫂子的玩笑,吴邪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别说话。 吴邪问:“你的意思是,这个哑巴皇帝,就是南海王?” 吴二白说道:“南海王曾经造反被镇压,之后贬为庶人,最后消失于海上,你不觉得有点相似么?这里有大面积的滩涂,下面有没有东西,要靠刘丧好好听一听了。” “雷公电母没上班啊,能行么?”张海棠抬头看天,晴空万里一片云都没看见,她看了看刘丧。刘丧给自己戴了个特制耳机,“你觉得不行,那是以你的能力,不代表我的。” 胖子不爽:“真是给你脸了,我家妹子就随便问问,你还嘚瑟上了,那你说现在怎么办?胖爷放几个炮仗给你凑合凑合吧。” 刘丧看了看手表,对胖子道:“我按时间算钱的,你要想给二叔省点钱,你就少添乱。炮仗是不行的,得用□□。听说胖爷你玩炸药一把好手,不知道你炸泥巴怎么样?” 胖子看刘丧起范,冷笑道:“你小子看不起人,你胖爷别说炸泥巴,炸屎都能炸上格莱美。” 刘丧没搭腔,他来到车后,打开后备箱,翻开来一箱子的雷/管,把雷/管分别丢给他们,到了张起灵,他犹豫着没敢丢,胖子直接甩手把自己的丢给张起灵,对刘丧伸手,刘丧红着脸再丢给胖子。 第9章 看完全程的张海棠:……什么鬼?演港台偶像剧呢? 接着刘丧就开始脱衣服,四人一看立即也跟着脱。 知道今天来海边,张海棠特意换了低腰热裤,衬衫一脱一甩,里面的红色抹胸紧贴着皮肉,露出半截腰身跟半截髋部,现在夏天才刚开始,闷了几个月的皮肤雪白雪白的,在他们一群糙老爷们里面显眼得像一锅黑芝麻里面,混入了颗芝麻馅的白汤圆。周围那些原本忙碌的伙计突然就像开了0.25倍数,眼睛时不时往这边偷看,但碍于吴家那位小三爷在场,不敢太明目张胆。 吴邪回头看这情景,愣了两秒,然后反手就把张海棠脱下来的衬衫扔回去:“你瞎凑什么热闹?把衣服穿上。”张海棠抬手接过,骂道:“嫌姐穿的少,那你自戳双目吧。” 最后还是在吴邪无声的注视下老老实实穿了回去,她不是怂,她只是怕吴邪这个不要脸的当场跟她闹,到时候丢脸的是她。 刘丧见他们准备好了就说道:“我在中间听,你们在四个角分别引爆,如果下面有东西,40分钟我给你找出来。” 张海棠转头,一眼就瞧见刘丧肩头纹了半只麒麟,有点眼熟,似乎是模仿小族长身上的那只,但这纹身师技术不怎么样。 在他们的注视下,刘丧脸通红,好像下一秒就要伸手捂胸,张海棠都不忍心嘲笑他。 看来这小子很怕疼。 -------------------- 感谢在2023-08-12 10:55:38~2023-08-14 01:19: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今天又是撸猫的日子 20瓶;薄雪忧蓝 2瓶;朝闻道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九章 ================ 进入滩涂后,脚下的淤泥变得十分粘稠,及膝的淤泥让他们每一步都像踩在一个大吸盘上似的,不到二十米都有些气喘,他们甩掉拖鞋,艰难的跟着刘丧龟速挪动到滩涂中央。 夕阳的余晖已经剩下海平面的那点微末,风越来越凉。张海棠庆幸自己多裹了件外套,不然现在就要跟其他人一起在冷风中打摆,她回过头,在滩涂最边缘,原本那一对吉普车队已经看不到了,只有朦胧的车灯闪烁不停。 脚底忽然有点痒,张海棠抬起脚心,看到一只黑色海虫从脚趾往上爬,她认得这种虫子,因为外貌形似蟑螂,被临海的渔民亲切的称为海蟑螂。 张海棠最恶心这种多脚的节肢虫子,她做了个甩腿的动作把虫子甩飞。 “胖爷!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是哪得罪你了要这样搞我!”刘丧把往裤腿里钻的虫子拍掉,转头怒视身后的胖子,胖子被吼的懵逼了一秒,随即也怒了:“你是冻傻了吧?我干什么了我?!” “不是你还能有谁?!” 张海棠:“……”默默往小族长背后挪了一步。 “行了胖子。”吴邪拦住气冲冲要往上冲的胖子,对刘丧道:“先办正事。” 天已经彻底暗下来了,海面上没有一艘渔船,滩涂上除了他们外没有一个人。 等刘丧将“地听”一只一只的埋入淤泥中,一切处理完毕后,“东西南北正位各200米处各埋一捆,记住一定要四十五度角斜插。”刘丧指了指四个方向。 胖子还记着刚才的事,现在看刘丧这副目中无人的样气不打一处来,“要去你去,我不去。”刘丧斜看了胖子一眼,冷笑:“不会也不勉强。” “什么意思?找灭呢吧?”胖子做势就要掏把泥巴扔过去,张海棠拦住他,说道:“行了行了在这吵什么,就先听这个小高人的,赶紧干完上岸后再说,姐都快冻麻了。”说罢拎着铲和雷/管往西边走。 “还四十五度,胖爷我四十五度插/你你信不信?”胖子骂骂咧咧的往东边走。 他们根据刘丧指定的位置,于刘丧为中心的四角把雷/管卖到泥里,刘丧对他们打了个手势。他们陆续引爆雷/管,漫天的泥巴雨砸下,泥巴的腥臭夹杂着各种海鲜鱼虫尸体的腐臭,张海棠身上沾满这个味道,让她恨不得现在脱光跳到海里洗干净。 刘丧蹲着听了半天,又指挥他们炸了几个位置,但一直没有收获,风越来越大,脚底板冻得发麻,张海棠开始想念柔软暖和的床铺。 滩涂上的海蟑螂越来越多,实在奇怪,一般这种虫子是出现在礁石上的,怎么会从淤泥里钻出来,难不成淤泥下边埋着许多礁石吗? 胖子拿出信号枪,对准天空就是一发信号弹。 红色的光弹在半空炸亮,他们朝四周望去就惊呆了,整个滩涂上,数以十万计的海蟑螂正从烂泥中涌出来。目力所及的泥巴都在蠕动,细看全是这些东西。 “咱们炸了蟑螂窝了。”胖子喃喃道。 刘丧看着那个地听,喃喃道:“我现在只能肯定两点,下面是礁石,礁石上应该有大量的孔洞,联通着岸上的岩山,海蟑螂那么多出现在滩涂上不正常,肯定是被我们从下面的孔洞里震出来的。但因为下面的礁石,我没有办法肯定有没有斗在下面。” 他们看刘丧表情不对,就知道他没说实话,吴邪拍了他一下,对他道:“小哥在这儿呢,你得说实话。”刘丧没开口。 张海棠看着没到膝盖上面的泥,动了动腿,泥巴越来越高了。她与张起灵对视一眼,轻声道:“我闻到一股很重的臭味。”张起灵脸色立即变了:“都上岸!” 四人立即往岸上狂跑,刘丧没有这种默契愣了一下,张海棠回头骂他:“傻逼还不跑!” 刘丧被她一骂终于反应过来也开始夺命狂奔,几人还没跑出十米,只听见从地听中传来一连串打嗝一样的巨响。 滩涂的表面突然冒出无数气泡,无数的海蟑螂被喷了出来。 张海棠恶心的够呛,这时她发现前面吴邪停了下来,骂道:“我靠,我们是不是跑反了?”她顺着吴邪的视线,只看见岸上漆黑一片。 张海棠不认为自己跑的方向错,她问:“吴二白在搞什么?人都哪去了?” 张起灵立即指了另一个方向,胖子单手换弹又是一发照明弹。所见处依然是滩涂,没有之前来的海岸。 “这是哪儿?”胖子问。“岸呢?” 吴邪惊疑不定,猜测道:“难道我们一直在下陷?现在我们是在滩涂上一个巨大的中心?” “这他妈哪是滩涂啊,咱们该不会是炸出条马里亚纳海沟了吧。”张海棠呸了下,吐掉吃进去的一点泥巴。心中哀嚎她怎么就这么倒霉,净遇上这些破事!还能不能退休啊! 胖子一把揪住刘丧:“你他妈的到底听到了什么?这怎么回事?” 刘丧发着抖,惊惧的说道:“我听到下面有人说话。” 刘丧哆哆嗦嗦的向他们说明他刚才听到的声音,“滩涂下面,有东西在说话。”他顿了顿,摆子打的更严重:“不对,不是一个人,是无数的人。无数的人在说话。” 张海棠听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问他:“你说清楚,他们是说什么了?” 刘丧用力摇头,咬牙道:“我不知道,我听不懂,但是有很多很多人,听起来很热闹。” 第10章 张海棠心里直呼卧槽,下面有个地精王国吗?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海蟑螂集会倒有可能。 一边跑,张海棠听见刘丧还在神神叨叨说着不知所谓的话,张海棠已经闻到一股奇臭的味道急速靠近。 她与张起灵一同看向右前方。 刘丧抖的更厉害了,“变近了!有东西过来了!” 张海棠挑开腰包的卡扣,抽出匕首,胖子点上烟,就从后包里掏出了拍子撩丢给吴邪,自己拎着的是短头的17连发土冲锋。几人围成个圈直对黑暗中一个方向。 刘丧的声音听起来就像要哭了,不停的说:“道上都说跟着小三爷出去肯定会出事,我都觉得是以讹传讹,肯定是你们的宣传手段,没想到这么准。” -------------------- 817快乐 感谢在2023-08-14 01:19:03~2023-08-18 03:04: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月饼、laniuss 20瓶;梵思尼、葡萄芋圆 10瓶;薄雪忧蓝 2瓶;朝闻道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 南海王地宫 ==================== 第十章 ================ 张海棠发誓以后和吴邪一起出门一定要先看看黄历。 由于雷/管的爆破,滩涂下面被炸出一条裂缝,这条裂缝不大,但是很长很深,爆破导致滩涂下面的岩石发生了坍塌,下面的气体因为山体坍塌冲上表面,形成一道泥浆瀑布,长达五分钟的泥浆瀑布停止后所有的淤泥逐渐倒灌进裂缝。 他们被泥浆裹着冲入了裂缝里。 张海棠在半空翻了好几圈,十几秒的自由落体,后背被狠狠拍进了下面的泥潭,然后瞬间被落下的泥水卷起,滚了几圈撞到裂缝两边的岩石才停下来。 后背肯定撞青了,忍着空气里作呕的臭味,张海棠扶住岩壁挣扎着站起来。四周漆黑一片,往大腿摸去,手电还幸运的卡在大腿的卡扣里,手电光扫向四周,发现后面的山岩里镶嵌着密密麻麻的水缸,看不出来多少,手电可及之处全是这些被淤泥灌满的水缸。 张海棠眯着眼睛打出一个冷焰火,一眼就看到前面离自己不到五十米远的胖子在对她挥手,吴邪在右前方更远的位置。 “小族长!”她刚喊出口,岩壁另一边打出了一个冷焰火,她回头,看不清,只能根据裤子的颜色推断是张起灵。刘丧也跟着打出一颗,这条缝隙被照得犹如白昼。 见所有人都活着,张海棠才有心观察周围,她眯着眼睛抬头,估算他们摔下的距离,他们在缝隙的最深处,目测离滩涂表面至少六十多米。两边岩壁上还有淤泥不断流下汇聚在底下泥水之中,泥水还在流动,下面或许还有更深的空间。两边倾泻下来的淤泥形成泥石流一样的斜坡,她看着岩壁上面流动性的淤泥,这些淤泥让踏上去的每一步都难如登天,想爬上去是不可能的。 另一边,在小族长和刘丧那边的岩壁上是一排排镶嵌着的腐朽木船。张海棠猜测这里可能是南海王地宫的陪葬坑之一。 张海棠看到刘丧已经在尝试踩着泥石流斜坡攀爬,摔了几个大马趴还不死心。胖子大喊让他放弃。 年轻人就是勇于尝试,她心想。 况且现在也没给他们慢慢攀爬的机会。张海棠看着已经蔓延到大腿的淤泥,感觉到时间的紧迫。 张海棠举着手电扫视身后的岩壁,除了水缸还是水缸,如果这是一个陪葬坑,那一定有连接进墓室的墓门,查无所获,张海棠往对面趟水过去,忽然听到前面的枪声。 她看见吴邪和胖子两人在撬一只独木舟,刘丧在他们旁边。 张海棠明白他们想做什么,泥水是流动的,他们想按着这些泥流动的方向,去找到其他相通的洞口。 很快他们已经撬下一只船,以脚作浆,用力蹬了下,独木舟十分顺滑的顺着泥水滑到下游,途径她时,吴邪朝她大喊:“上来!”她握住吴邪伸出的手借力翻上船,吴邪显然高估自己的平衡力,一下被她上船的冲力压到船底,两人的脑门撞了个正着。 “小哥!” 胖子话音刚落,船身微微晃动,张起灵翻落在船头的位置,船头加重,让这艘船速度一下加快,正好泥河的坡度加大,船连续过了两个陡坡,船身不停的打转。 张海棠单脚跪在吴邪腰侧死死按着他,一手按着船沿,两个才没被甩出去。 吴邪摸着被撞的生疼的嘴角,抬头的那个瞬间他看见张海棠做了个呸的口型。 吴邪瞪大眼睛。 张海棠一低头,就见吴邪震惊又憋屈的表情,骂了句:“脏,有泥巴!” “你俩够了”刘丧抱着船大叫:“这时候还打情骂俏,命都要没了!” “你闭嘴!”吴邪大骂,一骨碌翻坐起来,一眼就看见船头的张起灵的目光,像在找什么东西:“你在看什么?我们一块找!” 张海棠大叫:“找墓门!找墓门!”双手去摸船底的手电,独木舟上的手电陀螺似的乱撞,忽然坡度瞬间变大,从刚才的60度左右一下几乎变成了45度,手电滚到刘丧大腿边上,刘丧想也没想拿起手电,按钮推开瞬间一束强光对上张海棠的眼睛。 狼牙手电的亮光极亮,全黑的空间骤然直视亮光,张海棠瞬间感觉到眼眶发热,她本能抬手挡光,忽然船撞到淤泥底部的岩石,独木舟疯狂的打转,瞬间就将张海棠甩翻了出去,半边身子砸进泥水之中。 吴邪大惊,立即扑上去抓她的手,但抓了个空,“海棠!”万幸张海棠没松开另一只手,张起灵单脚压住一边迫使船身倾斜,她单手抓着船沿又重新翻回船上。 胖子气的大骂:“死丧背你是派来的细作吧!”刘丧慌张的关掉手电,不知所措:“不是,我不知道!” “闭眼!” 张海棠立即闭上眼睛,与此同时张起灵打出冷焰火,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峡谷,他们才看到两边的崖壁上,满是亭台楼阁的浮雕,就在前方有一个巨大的大殿镶嵌在崖壁上,那个就是墓门了。 她与张起灵对视一眼,多年的默契让他们只需一眼便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没有任何考虑,张海棠凌空跃起,脚踩在张起灵交握着的掌心,用力往上一送,就见张海棠半空中旋转180度,抓住墓门正下方一块浮雕,手指在那些雕花上摸索一阵,忽然一肘击碎其中一只雷公模样的浮雕,手指拽出一条手臂长的铁链。紧闭的墓门立即打开,她翻身滚了进去。 张起灵又将视线转向其他人,吴邪一对上他的视线立即大叫:“你看我也跳不上去!” 张海棠探出头朝他们大叫:“扔过来!” “不准扔!胖子!土耗子给我!” 吴邪拔出拍子撩,用嘴把土耗子的柄插进枪眼里,一边胖子拽出腰间的登山绳扣在土耗子上,一顿操作猛如虎,接着吴邪无比自信的对着崖壁就是一枪,拍子撩瞬间炸膛,土耗子被打出去,带着胖子腰里的登山绳一下挂在崖壁上,撞了一下没挂住就往下一路掉,最后卡在了墓门下面三四米远的一块凸起的浮雕上。 第11章 张海棠:“……” 绳子瞬间绷紧胖子的腰,胖子大喊一声,一手拉住吴邪,一手死死的抓着船尾,张起灵抓着船头,船直接被拽停,刘丧甩飞飞出船,经过张起灵的时候,被他一把拽住头发,往崖壁上一甩。 张海棠伸长了手,大喊:“把手给我!”但刘丧已经被转晕了压根没有反应,整个人撞上崖壁,往下滚了好几圈,张海棠探出半个身子才勉强拽住刘丧的裤管,滋啦一声,扯出一条口子把裤腰带扯到了膝盖。 屁股发凉的感受让刘丧清醒了不少,当机立断拽住裤腰,吊在半空吱哇乱叫,双脚乱蹬,张海棠大骂:“要裤子还是要命!”刘丧果然不敢乱动,只是依然紧拽着裤腰不放,憋红着脸想维持最后的体面。那绷直的样子就像倒挂着的一条风干咸鱼。 因为刘丧的裤子不结实,张海棠改拉他的脚踝,期间动作粗暴,刘丧的头磕到好几次,他抱着脑袋大叫:“我的头!我的头!” “别乱动!年轻人头铁撞几次死不了!” 胖子扒拉在岩壁上,哈哈大笑。 那条独木舟已经消失在泥水之中,吴邪三人陆续跳上崖壁,伸手抓着浮雕,努力往墓门的方向攀爬。一看上面这情景,吴邪不由庆幸被扔上去的不是自己,要不然被光腚吊在半空的人就是自己了。 正想着,忽然听到头顶传来闷雷一样的声响,抬头一看,信号弹照出了他们上方的景象,如潮水一样的淤泥铺天盖地的涌了下来。 -------------------- 七夕节快乐 让小情侣在这个重要的日子嘴了一下 感谢在2023-08-18 03:04:30~2023-08-22 21:18: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梵思尼、忘忧 10瓶;蛋饼饺子 5瓶;朝闻道 3瓶;薄雪忧蓝、倚楼听风雨 2瓶;猫猫赛高、ovo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一章 【修】 ======================== 在泥浆倾泻而来同时张海棠将刘丧甩进了墓门,她迅速翻滚躲进门内,同时墓门在泥浆巨大的压迫力下不堪重负,没撑过三秒就被压塌,泥浆瞬间涌进墓门。 张海棠拖拽着撞到头昏昏沉沉的刘丧一路狂奔,刚跑出几米,涌入的巨量的泥浆将岩壁挤出裂痕。 看着身后地面的裂缝,张海棠在心里大骂:狗日的南海王建的是什么豆腐渣工程! 他们奔跑的速度根本比不过地面裂开的速度,不到三秒两人跟下饺子似的掉了下去,裂开的地面下是一个v字型的陡坡,两人裹着泥一路滚到底部。 一路滚下来,全身哪里都痛,张海棠捂着后腰站起来,做了个拉伸的动作,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 摸了摸口袋,掏出颗薄荷糖含进嘴里,化掉喉咙里的土腥味。手电不知丢到哪去,照明只能用荧光棒,她现在在一个墓道里,荧光棒微弱的光芒让她看见了不远处趴着一动不动的刘丧。 墓道很安静,泥浆掉落的声音已经停止。张海棠上去晃了晃他,没有反应,摸了遍他身上的关节,除了脑门肿起个大包,身上完好无损,是被撞晕的。 张海棠当即啪啪甩了俩巴掌,就听见刘丧一顿咳嗽,吐出几口泥巴。 “咳咳,我的头”刘丧摸着额头,又摸摸脸,疼得直抽气。 张海棠扔给他支荧光棒,“行了行了,连油皮都没破,叫几声得了。”听到声音,刘丧抬头,脸色是肉眼可见的失望:“张前辈?”看向四周,除了他们外没有其他人。 “别喊我前辈。”这个称呼会让她想起她的债主张海客。有一段时间她都不愿意去想起这个人,倒也不是有什么芥蒂,不过又是她欠下的一笔烂账。 哎,不可说,不可说。 张海棠用匕首刀柄敲几下墓道的石壁,侧耳听了会,一无所获,她看向刘丧:“刘桑,你听听附近有没有人。” 刘丧没有回答,他的反应很奇怪,捂着耳朵,荧荧绿光中他的脸色惊恐,有点不对劲,张海棠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脸。 “刘桑,刘桑,你听见什么了?” 刘丧看着她,眼中闪烁惊恐之色,哆嗦着开口:“我们四周都是人都是人!” “人?”张海棠环顾四周,这里除了海蟑螂什么都没有,她表情平静:“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别人。” 刘丧安静了一会,似乎又在听:“难道是那个东西?”他用几乎是挤出来的声音说。 刘丧的声音很小,张海棠过了两秒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是说鬼?”张海棠轻笑:“你想太多了,你听到的声音或许只是某种东西因为空气流动,共振所发出的声音。越害怕你就得越冷静,你想想,如果真的是鬼,我们还能好好在这说话,就证明那些东西伤不了我们,那又有何可惧呢?” 或许是张海棠的声音太平静了,刘丧被她情绪影响,也慢慢冷静下来,他问她:“你不会害怕的吗?” “一开始当然害怕,但后来就不怕了。”她看着刘丧,“比起鬼,我更害怕人,只有人才会害我。”她认真道:“希望我的话能起点作用。你的耳朵比我好使,我需要你的帮助,刘桑。” “是刘丧,你有没有文化。”刘丧扎紧松掉的裤腰站起来,对她说:“我听过了,两百米内只有我们两个。”一边说一边把身上的海蟑螂抖掉,四周的墙上地上爬满了海蟑螂,灯一亮就往他身上爬过来,实在恶心。 “你身上怎么没有虫子?”刘丧发现张海棠身上意外的干净,那些虫子好像商量过似的,一个个都默契的绕开了她,看起来就像在她身上罩了个看不见的玻璃罩。 张海棠抬脚看了眼被划破的脚心,有心逗弄他:“因为我提前服下了你哑哥哥提前准备的驱虫药丸,可保我蚊虫不侵。” 刘丧半信半疑的看着她:“还有这东西?我怎么没听说过。” “当然有。”张海棠点头:“你入行不久,见识少没听过也正常。” 刘丧第一反应就是张海棠在涮他,冷冷的说:“你骗我,如果有这种东西,二叔怎么没告诉我。” 张海棠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这可是你哑哥哥家传秘方怎么会让你们外人知道?这样吧,我今天就大方一回,喊声好姐姐,就送你一颗,给你考虑十秒,过时不候。”说着用脚尖踢了下刘丧的小腿肚趁机把血抹上去,嘴上催他赶紧喊。 撒谎也是一门技术,儿时家族教导她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谎言就是一层很好的保护色。似乎是张家人骨子里狡猾的基因作祟,她天生就很会撒谎,谎话张口就来,就如现在她说的煞有其事,活灵活现。 十秒过去,刘丧看着她半天没说话,模样看着有点可怜。张海棠也不为难他,装出大方的模样倒出颗薄荷糖,吧唧一声弹到刘丧嘴里。 “让你先赊一次。” 刘丧猝不及防,一下子就吞到肚子里,弯腰咳了几声,正想扣自己的喉咙,忽然感觉一股凉气从肚子里蔓延开,脸色大变,“你没下毒吧?”刚说完,他忽然发现地上那些虫子还真绕开他的脚。 第12章 刘丧震惊,眼见为实,他不得不相信张海棠那个蹩脚的说辞居然是真的! “你是太看得起自己,还是看不起我?对付你还用不着下毒。”张海棠叉起腰,阴阳怪气的说:“你拿灯晃我害我掉下去这事,姐姐我还没跟你算账呢。姐以德报怨给你药,连句谢谢也不说也就算了,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说完她翻了个白眼掩饰因为憋笑而抽搐的面皮,她已经快忍不住笑场,不等刘丧如何回答,便自顾往墓道深处走。 刘丧被蒙在鼓里,不知情的他被张海棠说的有些脸热,赶紧跟上解释:“那不是我的本意,无冤无仇我没道理害你,你如果因为我的原因出事,偶像他不会原谅我。”顿了顿,他意味深长的说了句:“不过,你的反应也太大了吧。” 张海棠脚步一顿,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该庆幸近几年我脾气好了许多,否则在你从车上便试探我开始,我就先扒掉你一层皮让你长长记性。” 本以为被她这一番恐吓过后刘丧能安分点,没想到这小子脑回路异于常人,反倒跟她跟得更紧了。 “这么说你的眼睛确实有问题。”刘丧的情绪忽然有点高昂:“传闻也不全是假的。听说你和我偶像从小就认识了,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张海棠不解,她不明白这二者间有什么关联,怎么突然跳到这个话题:“……你打听这个做什么?”她心想,现在的年轻人说话都这么跳跃吗? 刘丧兴致很高,仿佛全然忘记现在他们如今的境地,不停的问她:“听说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你们当初是因为禁断——” “打住,你从哪听来的谣言?”不等刘丧说完,张海棠已经听不下去,道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她听过几耳朵,牛头不对马嘴实在荒谬。她解释道:“我们是宗亲,没外面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伦理关系。” 刘丧很久都没开口,张海棠心想世界终于安静了,哪知道刚消停一会,“吴邪前些年包养了一个小明星,听说挺漂亮的,你见过吗。”刘丧冷不丁开口。 她当然知道这个小明星是谁——那是她的第二张脸,她已经好几年没用这个身份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为了躲避汪家的眼线,不得不用一个叫董仲卿的舞蹈演员的身份,利用职业便利以巡演的由头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那几年全国各地跑,当然也没有忘记经营第二身份,几年下来算是在圈内有些小小的名气。因为‘计划’免不得与吴邪接触。 说来也巧,吴邪有一个叫笔名做关根的摄影师身份,她作为舞蹈演员经常出各种外景拍摄,与摄影师接触顺理成章。外人眼里他们是工作上的合作拍档,想来也是好笑,她的圈内那点名气,吴大摄影师是功不可没的。 浙大高材生的文笔毋庸置疑,虽然吴邪是一个直男,但也是一个审美在线的直男,这小子有点文学造诣在身上,她看过他的摄影作品,有股浪漫与奇幻主义,比起那小古董店愁云惨淡的营业额,副业干的风生水起,她算是看明白了,吴邪不适合干古董,不,应该说这小子不适合经商,这点倒是类她,只不过她胜在有自知之明,面对不擅长的事当然是交给了擅长的亲信做了。 话题扯远了,总之是因为频繁的接触,桃色新闻在所难免,但那时情况特殊,他们正好借绯闻的假象,有了正大光明往来的理由。 演得久了,那晓得吴邪假戏真做,真有了那点不清不楚的心思,也怪她没及时发现,哎,麻烦,麻烦啊。 思此,张海棠有些心不在焉,她头也不回道:“天天都见到,不是谣言,确实挺漂亮的。”语气相当敷衍。 刘丧被她满不在乎的语气搞得有些恼火:“呵,你的眼光也太低级了,他吴邪怎么能和我偶像比。” “……”张海棠忽然就明白刘丧在打什么谜语了。 丫的,她遇到活着的cp粉了。 接下来一路无话,刘丧每走一百步便吹响挂在脖子上的哨子,短促的哨声在逼仄的墓道内回荡,听起来非常空灵。 张海棠借着荧光去看刘丧的记事本,就见上面描画了半页的墓道地图。 好家伙,这小子是一顿几个声呐,声呐成精了吧。 很快他们来到一个岔路口,道路两边的石壁上画满了壁画。 刘丧突然告诉她,他听到了有人在靠近,不止一个。张海棠立即去敲石壁,但仍然没有回应,质疑的看向刘丧。 “敲敲话的传播范围只有一百米左右,而我听到的声音范围,是两百米。”说这句话的时候,刘丧的表情很自信。 -------------------- 下一章就大部队回合! 正文里棠姐和吴邪的感情线稍微完善一些,和上一部的番外有出入,吴邪对棠姐的感情转变,由沙海那几年彻底变质。【注意,上一部的番外是不与正文相混的!可看做平行世界食用,除了感情线,番外的其他设定与正文是大差不差。】 感谢在2023-08-22 21:18:16~2023-08-28 01:28: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步门二弟子 20瓶;蛋饼饺子、荔枝 10瓶;叶子昱 8瓶;攸心、布鲁克林小王子 5瓶;薄雪忧蓝 2瓶;米迦尔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二章 【修】 ======================== 她恍惚中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一处古老宅院的石椅上,四周无比的黑,只有门口发着微微的红光。她走到门口,发现是一只红色的灯笼,红烛在纸灯内燃烧发出啪啪作响的声音。 火光落入眼睛,犹如一点火光落入深不见底的深谭,却在瞬间扬起汹涌火浪,她忽然觉得很热。 空气燥热无比,不过一会,张海棠的额头已经挂上薄汗,现在似乎是夏天,但周围异常的寂静,她听不到蝉鸣,也看不到月亮,好像全世界只剩下她和手中火红的灯笼。 她举起灯笼,红色的烛光照出两道模糊的身影,看着黑暗的廊道缓缓走来的两道黑色身影。 心中有一个声音叫嚣着过去,她也确实过去了,烛光晃动,前面的两个身影越发清晰。 “为什么点灯?” 稚嫩的声音如同震雷,她猛的停住脚步回头见廊道另一边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蜡烛倾倒,顷刻间火舌舔舐灯笼油纸,火光宛如一条火龙盘旋而起,她扔掉灯笼,再次回头,发现前面的两个身影消失不见。心中大骇,立即转身推开大门,一瞬间火光扑面而来,庭院早已是一片火海。 她惊得后退,踩空从石阶滚下,手肘压到一只布鞋,她抬头,看见一双被火光映得金红的眼睛。 “为什么点灯?” 她瞪大眼睛,伸手扣住男孩的手,指尖泛白。男孩似乎没有痛觉,只是神情恬静的看着她。 “我——” 刹那间天地旋转,眼前一黑。 眼前出现画满了眼睛图案的的壁画,因为年代久远,红色的颜料由于氧化,有一些已经斑驳成块,更诡异的是耳边有一种嘈杂的集市声,3d立体声环绕在她四周,仿佛她身处一个菜市场内,显得那些壁画更扭曲诡异,她一看那些壁画就有股恶心感。把青铜铃铛从领口拿出来,用力甩掉里面的淤泥,晃了晃,清脆的铃铛声回荡在墓道内,将她那股恶心感压了下来。 第13章 一串脚步声从身后响起,张海棠回过头,黑暗的墓道内骤然出现一张惨白皱巴的脸。 “卧槽!” 张海棠就地一滚,仰头,只见一把长矛深深嵌入了石壁内,还能听见轻微的嗡鸣。 在墓道前,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四个身穿盔甲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朝他们跑来。 “你不是说来的是人吗!”她一脚踹向身旁在对着壁画发抖的刘丧,刘丧摔了个屁股墩一下就从幻觉中清醒过来。 一睁眼就见刺向他的长矛,眼看就要刺入他的眼睛,只听“锵”一声,张海棠挥动长矛挡下,反手挑飞对方的武器,将其钉到壁画上。 她大喝一声:“还不起来!” 刘丧刚从阎王殿走了圈还没反应过来,被张海棠怒喝吓了一跳,忙手脚并用爬起来。张海棠看着壁画上戳出来的洞,刚才拔出矛尖连着扯下一块壁画,露出壁画下的一个手腕大小的孔洞。 “声音是从里边传出来的!”刘丧惊恐的指着那个孔洞。 “壁画会让人致幻,灭灯!” 刘丧举着两条绿色荧光棒手足无措的四处张望,不知道往哪里藏,下意识看张海棠,就见她扯掉外套,刘丧终于跟上了她的想法,立即把手里的荧光棒递过去。 张海棠把荧光棒全部用衣服包住,扔到地上,只剩下她腿上绑着条红色的荧光棒, “你怎么不灭?”刘丧下意识问。 “全灭了那你去打?”张海棠脚尖勾起一只长矛,甩手将其掷出,只见银光闪过,两个扑上来的纸人的胸口被戳了个对穿,跟串糖葫芦似的,却只是稍微阻挡了几秒,那两个纸人顶着长矛又冲了过来,场面堪比古代版丧尸。 刘丧看着他们周围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士兵,他有点崩溃:“这些是什么东西!” 张海棠眯起眼睛看了两秒:“好像是纸人。” “纸人怎么会动?!” “好问题,我也想知道。” 忽然在左侧的墓道传来雷/管爆破的声音,听说起来至少一百多米左右的距离,似乎是和他们同一层墓道。张海棠半点犹豫也没有,转头朝爆炸的方向就跑。脚底的创口已经不再流血,但每跑一步还是刺痛不已,切身体会了一把美人鱼变成人所形容的刀尖上走路的感觉。她一边跑一边吹响哨子,他们每一个人都备有一只哨子,防止出现走散后无法确定位置, 刘丧一看她跑了立马跟上,边跑边数落她不讲道义跑也不说一声,她回头怒骂:“我是你妈吗什么都要管!?”下一秒,在岔路口里爬出一只纸人,一时不查她被扑到石壁上,脑袋砸在石壁上,发出咚的一声,她滚落在地上头晕目眩,耳朵嗡嗡的,纸人趁机拉住她的胳膊拖拽着在地上快速爬动。反应过来,她心里骂了句脏话,双腿一夹那纸人肩膀,翻身坐了上去,膝盖收紧迅速往腰侧一扭,脑壳纸脑壳就被她拧了下来,后脚一蹬,踢飞出去十几米。 “棠姐——” 刘丧的惊呼声转瞬即逝,她立即向后甩出一只荧光棒,光线可即之处只有满墙的诡异壁画,刘丧不知所踪。 张海棠张口就要叫喊,身下传来动静,她一低头,一只诡异的犹如椰子蟹外形的生物从纸人的脖子断口爬了出来,大概有脸盘大小,丑陋的长相让人头皮发麻,张海棠迅速跳离纸人两米远,身后的纸人士兵已经追上。 这时,前方两百米左右的位置发出一声爆鸣,是雷/管爆破的声音,能感觉到脚底震动,接着又是一声,似乎是在下层。 什么情况,怎么下层也在炸? 后有纸人士兵,她身上没有武器不敢贸然上前,张海棠在心里祈祷希望刘丧命硬一些。 张海棠一边跑一边吹响哨子,这一次她听见两道哨声在前后不同的位置回应她,其中一个应该是刘丧,另一个应该是吴邪他们其中一个,离她绝对不超过两百米! 再次经过转角的时候,张海棠迎来第二份惊喜,这里应该是第一次爆炸的位置,地上有一个被炸出来的坑,连天花板都被炸开了,周围满是碎石和淤泥,光脚踩上去的感觉可想而知。两边的石壁上被炸坏了一层墙皮,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孔洞,荧光棒的照明范围实在有限,她本身又是一个大近视,直到跳过那个坑后,才看到前面墙壁两侧数只人手贝从孔洞里钻出来。 她的血对付不了海鲜。 “我靠,这么倒霉?” 张海棠摸向腰包,她身上的东西大多在摔下船的时候被泥水冲走,留给她的,就剩下一盒薄荷糖,十二支荧光棒和两只雷/管,俩卷纱布,其他东西全丢了,里面包括她新买的手机! 两只雷/管也没什么屁用,她根本没点火的东西! 虽然她非常想一炮下去炸死这些恶心人的人手贝,但识时务者为俊杰,张海棠识相的扭头就跑。 被撵着跑了不知道多远,张海棠忽然发现身后那些人手贝已经没有跟上来了,与此同时她也发现了前面墓道间的一个朦胧的的影子,心里咯噔一声。她不敢轻易上前,只是再次扔出一只荧光棒,暖黄色的荧光棒滚到地上,她才发现那个影子是一个雷公像。 看着那个雷公像,张海棠踌躇着考虑要不要上前,这时她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声呼哨,想到刚才一直追在屁股后面的人手贝,和纸人士兵,也不知道现在追上来的人是谁。 她一边吹响哨子回应,一边往自己的脚底板缠上几层纱布。 不管是谁她都不能不管。 张海棠跑回那个坑洞,刚才被人手贝撵着跑都来不及查看这个坑底下什么情况,她丢下一只荧光棒探头望坑下看,下面的空气非常潮湿,且充斥着一股烂泥的恶臭,借着暖黄的荧光,她看到下面石壁上黏着还未褪干净的淤泥,她在石壁上看到一道干湿的分界线。这原本填满了淤泥,至少在一个小时内,这还是一个填满淤泥的车马陪葬坑,或许她刚才听到的下面传来的爆炸声,不知道是谁炸通了往下的一层墓道,所以淤泥便全部涌了下去。 这些车马残骸很多甚至还有漆色,看样式似乎是汉代形式的,无数车马的残骸填满了这个陪葬坑,十分壮观,在这些战车中间,摆着许多的雷公俑,她还未细看,前面黑暗中传来声响。 她就近捡起块石头,抬头就见那两只串糖葫芦纸人士兵,狗撵似的朝她冲过来。 张海棠:朋友,别太爱我了。 她手里那块石头最终还是没有派上用场。 一个火球从后面掷来,精准命中纸人士兵的脑壳,玻璃碎裂,刹那间一股酒香蔓延出来,火舌贪婪的舔舐着每一滴酒液,不过两息,火势已经完全将纸人吞噬其中。 纸人在火圈中翻滚挣扎着往她的方向爬,下一秒一把燃火的长矛刺入纸人的脖子。 张起灵从火圈后走过来,他第一眼看见的,是张海棠那双被火光映得金红的眼睛。 他们身上的纹身都烧出来了,一照面都默契的打量对方。 张海棠动了动鼻子,她从张起灵身上闻到一股碳烤海鲜的味道。 “什么味?你该不会把那些人手贝全烤了吧?” 张起灵挑开她的额发,看见血迹呈现深褐色,从额头到下巴已经干涸,他说道:“你受伤了。” 第14章 闻言,张海棠摸向额头,“嘶”额角的刺痛令她倒吸一口凉气,刚才被撵了一路也没注意,现在才后知后觉的觉得疼,想到一个可能,她神色微动:“我以后该不会破相吧?” 张起灵看了眼额头那个小口子,摇了摇头,递给她一瓶云南白药喷雾。 张海棠有些想问他摇头是什么意思。 想起一路上的经历,不由对着张起灵大吐苦水:“你是不知道刚才一路有多倒霉,又是幻境又是纸人,连这些海鲜也来我面前蹦跶,真的是什么东西都能撵我。对了,小族长,有看到吴邪和胖子吗?” 张起灵说道:“在后面。” 她往他身后看,刚好瞧见赶上来吴邪,胖子两人,“嗯?”她看着胯部只围条毛巾跑过来的吴邪,不禁瞪大眼睛,一句话脱口而出 “吴邪你裤子呢?!” -------------------- 早上居然刷到自己的推文,真的超级超级激动!一想到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还有默默支持我的友友们,我一整个感动住了,马上爬起来码了一章更新。 感谢在2023-08-28 01:28:54~2023-08-30 00:37: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朝闻道 6瓶;薄雪忧蓝 2瓶;ovo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三章 ================== “你怎么搞…哎算了。”张海棠扶额,“你也不是倒霉一天两天了。” 吴邪尴尬的扯着腰间唯一的遮羞布,咳了一声扯开话题:“怎么回事,我们找你半天,蓝牙一直没信号,也不回消息。” “手机丢了,我和刘丧在一块,敲了一路没听见你们回复,就顺着爆炸声找过来。”张海棠打量他们,三人身上挂着稀稀拉拉的泥巴,简直惨不忍睹,特别是吴邪,裤衩子都不知道飞哪去了,就剩下一条皱巴巴的毛巾,和后面的背包,几乎□□。 “你一直和刘丧在一块?”见她点头,吴邪皱眉:“那小子说没见过你,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心里不由闪过各种针对他们的阴谋算计,但想不通他们与刘丧有任何结怨的事。 张起灵忽然拍了下张海棠的胳膊。 张海棠见他慢吞吞拿出手机,手机屏幕上正是刘丧发过来的信息,往前划拉,前面还有好几条信息,最前面的是一张壁画的照片,照片里拍到她的背影。 ——偶像,我和张前辈的方位大概离你右前方不到两百米,这里有很多壁画。 张起灵没回复,过了两分钟又是两条信息。 ——偶像,你过来了吗? ——张前辈很担心你。 ——灭灯!别看壁画! 最后一条信息是张起灵回复的,后面就没有信息了。 这大耳贼还真是贼心不死啊,她在心里吐槽。 见吴邪仍有疑心,张海棠干笑一声,说道:“呃,我想那小子应该没什么坏心?”就是喜欢磕cp而已。 胖子原本蹲在地上看被火烧的纸人,听见他们动静也凑过来看手机,他挠了挠眉毛:“什么意思啊天真,这傻逼怎么对你就满口胡扯。” 张海棠只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说起刘丧,便问他们:“你们有没有看见刘丧?” 胖子摆手说道:“死不了,那傻逼能活108,小哥跟着哨声先找到他,把他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他原地待着,你是最后一个回合的。”说罢,又简单阐述了他们是怎么回合的,然后彼此交换情报。 期间吴邪提起的嵌在石壁内的小瓷人引起张海棠的兴趣,她询问了瓷人的模样,瓷人身体都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结合她看见的石壁内发出声音的洞,或许这些瓷人是用于收集地底的声音,再通过这些洞传导到墓道内呢?猜测有待考证。 听张海棠讲述完她的经历,吴邪露出一个感慨的表情,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张海棠的经历还能比他更跌宕起伏,到底是多倒霉才能在短短一个小时内把哑巴皇帝传说里提示的东西“不可睁眼”“纸人成兵”“人手贝”都轮个遍。 “整的跟大逃杀似的。”胖子心有戚戚:“得亏你醒得早,不然被串葫芦的就是你和那孙子了。也怪了,棠妹子,怎么那壁画对你没用。” 张海棠心酸叹气:“无他,但心熟尔。” 三人才想起这位是曾经拿着六角铜铃三天两头挨一顿幻觉的狠人。 胖子说道:“那你岂不是无敌了,免疫一切精神攻击?” “你当打游戏呢?我身上是挂满什么魔抗buff吗?”张海棠翻了个白眼,“只不过比你们多了那么点经验。”她举起小拇指晃了晃,语气里的嘚瑟掩都掩不住。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啊,幻觉里稍有不慎就会造成脑死亡。 吴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要不是光线太暗,他想现在一定能看见张海棠笑弯的眼睛。 “小棠姐传授点经验呗~”吴邪很给面子的卖了个笑。 张海棠沉默了会儿,才慢吞吞的开口:“我的办法你们不一定适用,每个人思维方式不同,我只能提供一个建议。”她说道:“锚点法——可以将人或者某样物品当成现实世界的锚点,注意,你一定要对你选择的锚点非常熟悉,所以每当我陷入幻觉,只要我遇到锚点,我的潜意识会不断给我暗示。” “所以你是通过对某样东西或者人,给自己施加心里暗示。”吴邪忽然很想问张海棠,她的锚点是什么。 张海棠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拍了下手,对他们说:“我们已经耽误不少时间,先说说接下来怎么走。”她指了指头顶,说道:“按我猜测,这个王墓应该是四层,而且是相通的,因为最开始我和刘丧是从修建好的石梯滚到下面,也就是我们所在的第三层,往下第二层陪葬坑,吴邪炸通墓壁后淤泥被引到下层,所以还有一层排水层。”说到这她顿了顿,奇怪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第三层是主墓道,按常规的汉墓设计,三层已经相当完整了,这多出来的第四层,你们怎么看?” 四人面面相觑,沉默了会。 “有一条是废弃的。”张起灵看了看墓道的深处:“可能是挖到了什么东西,不敢继续,所以重新调整了墓道的位置。” 胖子就问:“他们本来就在修建古墓,还能挖到比他们建的更不吉利的东西?” 吴邪跟胖子讨论了会儿当年工匠可能会挖出什么东西。 吴邪反向思维推测:“或者我们现在这条墓道是废弃的?” “还用猜么?”胖子道:“你见过把废弃的墓道隔在墓的中间的么?哦,这墓道修废了,往上挖个墓室,往下挖个墓室,这古墓风水是个整体,神圣不容修改,没跑,咱们上头这个是废弃的。不信咱们去看看,顺便看看到底他们当年挖到的是什么神奇的东西——” 吴邪打断他:“切勿夜长梦多,记得死水龙王庙么?” 死水龙王庙是他们当初在福建地下古盐井发现一处遗迹,只不过他们当时并没有进去,吴邪现在这么说就是不想上去的意思。 张海棠诧异的看着他,她承认自己对吴邪有点刮目相看,放在以前,以吴邪的性格,这种情况不亚于是在恶狼前面的一块肉。好奇也是一种欲望,就如同潘多拉魔盒,人们总会幻想被锁住的美好,但打开放出来的全是灾祸。 第15章 张海棠用拳头捶了下吴邪的肩膀,“可以啊,大少爷成长了。”吴邪对她笑,打趣道:“能从你嘴里听到一声夸奖真不容易。” 胖子竖起了大拇指,“天真牛~b,那咱们赶紧找主墓室,把你三叔这事搞清楚。”说着下意识撩起吴邪胯上的毛巾搽手泥,吴邪拍掉胖子的手,下意识去看张海棠,后者对他扬了下眉,似乎在笑。 吴邪面色如常,淡定的把毛巾的褶皱理平。都这么多年了,他们还谁跟谁阿,有什么没看过? -------------------- 感情线真难写,作者和吴邪的心情是一样的,谁懂啊真的哭死,我也不知道怎么攻略棠姐! 感谢在2023-08-30 00:37:56~2023-09-06 02:15: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步门二弟子 60瓶;今天又是撸猫的日子 20瓶;忘忧 15瓶;月饼、嗒嗒、倚楼听风雨、半枫荷花、蛋饼饺子 10瓶;薄雪忧蓝 4瓶;猫猫赛高、临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四章 ================== 他们跟着张起灵往墓道的另一边走,张海棠走在最后,手里的荧光棒已经有些暗了,借着微弱的光芒,她看到墓道两边全是画着眼睛的壁画。她不敢多看,只能盯着前面吴邪的脚后跟走,胖子谈起道上有关于刘丧的传闻,混这行的或多或少都有那么点故事,刘丧也不例外。 一个不完整的童年,最终以一场大火结尾。 胖子问起他们对刘丧的看法,一时无言。 张海棠很少会开口评价一个人的善恶,她是一个相当自我的人,比起善恶的标准,更多时候她相信直觉。 有点坏心眼,但也不能说他是个混蛋。她对刘丧的感观并不算差,或许也有一点年龄上的滤镜,在他还有用的情况下,她不介意拉他一把,但必须在不损害她自身利害的期前提下。在她知道刘丧生死不明的时候,理性让她优先保全自己,但不代表她彻底放弃了刘丧,感性上她还是希望他能得救的。 吴邪一直都在沉默,她能猜到他在想什么,理性审视,却总想在绝望的故事里发掘微末的善。听起来很矛盾,但吴邪就是这样的存在,极端与纯善在他身上同时体现,她曾经用“理性的疯子”评价过吴邪。 执念缠身的疯子,在名为执念的泥沼无法自拔,真可怜,却也令人着迷。越深的执念越燃烧生命,她钟爱这样瑰丽绚烂的生命力,所以由衷的希望能燃烧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前室墓门,他们看着张起灵用探针从门缝内勾出了一团裹着泥浆的头发。 四人面面相觑,相顾无言。张海棠不由想起之前追杀她的纸人士兵,她不知道里面是不是这些东西?又有多少?获得一个宝箱最好的办法是不打开它,谁能知道你拿到的是海盗的宝箱还是潘多拉宝盒呢? 吴邪对他们摇了摇头,他猜测门背后的墓室里,肯定已经被泥浆灌满了,泥浆之中混有人的头发,恐怕有尸体靠在门后。这墓室中灌入的泥浆,很大可能是他三叔盗出那口石棺时候搞破坏造成的,如果墓室中有很多陪葬的尸体,那么很可能被涌入的泥浆冲到门的位置,所以门口可能不是一具尸体,而是很多。 吴邪将自己的想法说出。 张海棠点头,“你的想法不无道理。”她提出一个疑惑:“那陪葬坑里的淤泥怎么解释?陪葬坑应当是密封的,或许当年你三叔打通了主墓室的外墙,才导致了泥浆灌入?” 吴邪陷入沉思。 胖子蹲在地上画图,她也蹲下去看,胖子画的是这个王墓的剖面。 胖子说道:“我们是从滩涂下来的。当年古墓修建的时候,这里还不是滩涂,而是石山。石山和石山之间,必然有地下河相连,通往内陆,地下河在这里入海。现在水位高了,海水倒灌,这条地下河肯定被回灌海水和海泥,要从地下河打洞到南海王墓,需要——” “打7字井。”吴邪明白了,解释道:“在地下河水位以上的地方,横打一口井,然后再竖打下去,这样也解释了为什么王墓没有完全被淹掉,这口七字井肯定打的比较高,水位最高时候,可能刚刚勉强过七字井口,淤泥灌入井口不多,加上这个古墓的排水系统看来非常复杂,所以到现在还是相对干燥。” “你是指陪葬坑连通地下河?”张海棠问道。 吴邪对她摇头,说道:“并不能保证,也或许只是一个积水坑。” 张海棠起身对他们说:“朋友们,又到了做选择题的时候了。”她比了个三的手势:“三个选择,第一我们打开这道墓门——后退!”吴邪正听着,忽然被拉住往后退。他立即去看刚才站的位置,只见墓门的缝隙中,从另外一边刺过来一根东西,上面勾着一条毛巾。 等等,毛巾? 吴邪低头看了眼,他一抬头,眼前是那条熟悉的毛巾。张海棠贴心的抖掉上面的泥土,“还要吗?”她轻声问。 你丫速度够快啊。吴邪沉默的将自己重新裹起来。 要是肯定要的,他是脸皮厚,但还没有厚到有当街遛鸟的勇气。 胖子暗骂门后的东西变态,男人的兜裆布都要偷,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此时墓门的缝隙里,缓慢的又刺出来两根斑驳老旧的指甲,接着是门轴的缝隙,更多的指甲刺了过来。 他们缓缓后退。 门对面的东西,数量不在少数。 胖子拔出吴邪后腰的大白狗腿,用口型说:“丫给他们美甲,老子给他们全砍了。”张起灵摇头,这样做没任何用处。 “开不开?”她压低声音问。 张起灵轻声说:“这门开不了。” 倒斗一哥没把握开的门,张海棠也不敢逞能,“朋友们,还剩俩选择,要么走排水层第一把下面是地下河,要么咱们上四楼走一趟。” 他们手头装备实在不够,除了吴邪的大白狗腿外没有其他武器,没有硬刚的资本,无奈只能返回,重新回到那个被炸通的地方,胖子打起火折子往刚才的陪葬坑丢了几个,看地下的情况,他们都愣了。 下面的淤泥已经全部都排入排水层,在车马坑里,那些雷公俑的残骸缝隙中,也生出了一些指甲,往上方探着。 “是人手贝,这么多。”张海棠脸色难看,“南海王生前一定是个海产大亨。”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只剩下一条路了。 吴邪眯起眼睛,看头顶被炸通的洞,把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全部盘了一遍,然后拿出自己的手机,刷了一下蓝牙,没有刘丧的蓝牙信号。刘丧已经没有在原地,他们不知道刘丧为什么离开,或许他是遇到了什么。 一时间没有人开口,吴邪看着头顶的洞,忽然提起墓里那犹如集市的声音。 张海棠告诉他们,曾经听到墓壁的洞传出声音,她怀疑整个王墓遍布了这些洞,或许是传声的管道。 “不错,声音是从墙壁里来的。”张起灵说道:“还记得在杨家祖坟,我们在山上叫你,你在墓里能听到么?” 吴邪点头,张起灵又道:“用的是一样的方法。” 第16章 吴邪心里一下就振奋了,立即去看两边的石壁,石壁由于被爆炸波及,变得凹凸不平,拨弄开碎石和墓砖,用手机灯光去照,吴邪看见墓道两边的壁画上,贴着很多瓷制的亭台楼阁,小人就坐在亭台楼阁里。 两边是瓷镶嵌的浮雕图案,除了海上的仙山蓬莱楼阁,还有无数的船,船上也都是仙石和回廊斗拱。这些陶瓷小人或拉皮影,或挑担或举帆,描绘的是一个奇怪的海上仙山复合的集市。浮雕的内部是中空的,有着很多的管道,这些管道犹如管乐的音管。 “意思是南海王地宫里也有一个地听么?”张海棠问道。 “不,准确来说,整个南海王墓就是一个巨大的地听!”吴邪的声音有些兴奋:“这个南海王墓修的,就是一个巨大的声音放大器,用整个墓室为基础,收集四周的声音。只不过它不是听的地下的声音,听的是天上的雷声!” “雷声么?”胖子问,看了看天花板:“这海边可不是什么听雷好地方。” 吴邪摇头:“这个南海王不是要全部听到雷声的所有分贝,他要听的是雷声的频率,而海边的这种岩石下,能够更加清晰的听到频率,而过滤掉很多回声。” “啊,我有些明白了。”张海棠说道:“沧海桑田,谓世事之多变,当年古墓修建的时候,这里还不是海边滩涂而是石山,而如今山岩被厚厚的滩涂覆盖,上面的声音被封住了,所以这个王墓里的声音,是滩涂下,地下发出来的声音。” 吴邪点头,破解这个王墓的结构原理只是第一个问题,仍然有许多疑惑并未清楚。 他们听到的像人一样的声音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南海王要在这里修建古墓?是有什么原因? 众人抬头看上面,或许答案就在上面那条废弃的墓道里。 张海棠试探着问:“反正也没路可去了,不如上去看看?” -------------------- 发现一件特别巧的事!!棠姐起初就是按作者理想型来设定的性转,刚好作者也是双鱼啊!!居然跟吴小狗一样! 感谢在2023-09-06 02:15:42~2023-09-08 02:58: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蛋饼饺子 10瓶;薄雪忧蓝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五章 ================== 上面的墓道确实同他们想的一样,是一条废弃的墓道。两边墓墙上的壁画大多都是不完整的,这是个好发现,他们终于不用当一个睁眼瞎了,陆续打亮荧光棒,暖光迅速驱散四周的黑暗,重见光明的感觉相当不错,这给予了他们很大的安全感。 他们避开被淤泥堵塞的墓道,小心翼翼的往里走,身后突然传来拉链拉开声音。 几人回头,只见最后面,张海棠扭头看着自己的后背,手伸在后背捣鼓着。 “你干嘛?”吴邪问。 “脱衣服啊。”张海棠的声音很淡定。 前面三个男人皆是一顿,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张海棠一直穿着那两件被泥水腌入味,又腥又臭的衣服。 胖子对吴邪努了努嘴,唇语道:想想办法。 张海棠:“你们别愣着啊,来个人帮忙,我拉链坏了,帮我把拉链装上去。” 帮个鬼!继续坏着吧! 吴邪做了个深呼吸,好言相劝:“这样不合适,现在条件有限,你先忍耐忍耐。” “你怎么这么封建。”她有些不耐烦:“快来帮忙,又黏又痒还一股怪味,我的鼻子都要坏掉了。” 吴邪:???我封建? “张海棠你没事吧?”吴邪不敢置信,“你还记得我们是三个男人吗?你他妈是个女的!能不能把你这件屁大点的上衣老老实实穿着?!” “什么?”张海棠一懵,回过神后立即大骂:“你又发什么神经?老娘只是想把里面这件该死的,又臭又黏糊的内衣脱了!” 吴邪有点尴尬:“你怎么不早说呢。”张海棠皮笑肉不笑道:“那现在能帮忙了吗,大少爷?” “啊我?”吴邪转头,胖子和张起灵两个已经自觉背过身了,他摸了摸后脖子,不太好意思:“我动手不太好吧?” 张海棠呵呵:“没事儿,姐没把你当男人,不寒碜。”吴邪咳了两声,假装没听见。 拉链头非常小,是个精细活,吴邪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拉链头重新卡进链条。他还没来不及背过身,张海棠已经迫不及待的拉下拉链,那猴急样是真的很嫌弃身上腌入味的衣服。 他没敢多看,把视线放到了地上,转身的同时,无意瞥见张海棠脚踝处,刺着一个数字,一闪而过但他还是看清了,是8,只不过这个数字是倒平着的。 心中莫名闪过一阵熟悉的悚然,这股情绪非常短暂,眨眼睛就消失了,他没太在意,或许是这个红色的倒8让他联想到像一条扭曲着的,首尾相衔的红鳞蛇。 对于吴邪的想法,张海棠全然不知。 干燥的纱布比黏腻的内衣舒适太多了,张海棠缠了一层才勉为其难把那件沾着泥巴的裹胸上衣穿回去,隔着一层纱布,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四人继续往前走,一直走到墓道的尽头,前面出现小洞,他们停了下来,围在那个小洞四周,这个洞并不宽,只能容纳一人匍匐通过。 张海棠眯着眼睛,看着小洞的边上的一块石碑。吴邪在一旁默念出声:“以此往前百多引,入者无反,永不见天日” “什么玩意?”胖子愣住,没料到尽头居然是这么一个情况。他摸了摸洞的边缘,发现这居然是一个天然的洞。 “这些字不是修墓的人刻的。”张起灵说道。 张海棠摸着那些字,这些字是篆体,篆体字的使用时间和这个南海王墓的建造时间是重合,岩层是封闭的,总不可能是外星人在几亿年前来到地球,找了块石头刻上去吧。她觉得外星人应该不会这么无聊。 胖子道:“所以南海国的人挖到这个洞,然后钻洞进去,出不来了,在外面立个牌子,说不能钻进去,否则出不来,南海国的人是不是缺心眼,这么喜欢钻洞,难怪会灭国,全是臭流氓。”他刚说完,张起灵忽然对他们说:“我得进洞看看,你们在这里等。” 吴邪脱口而出:“不行。” 张海棠往洞里扔了跟荧光棒,探头进去看,能见度太低,洞又太窄,什么也没看到。 胖子拉住张起灵,正要开口。 张海棠手臂丈量了下宽度,又看向一旁的石碑,沉默了一会,忽然也说道:“让我去。”张起灵摇头,“你在外面。” “你们怎么还争上了???”好胖子一屁股堵住洞口,瞪着他们,这个情况简直梦回西王母宫。 “总得有一个去看看,我也想知道里面有什么。”张海棠拍了拍胖子的肩膀:“我去最合适,我比你们瘦,比你们施展得开。”吴邪反驳她:“你俩属地鼠呢,见洞就钻,况且你也没比我瘦多少,要去我也能去。” 张海棠眉头一竖,“不行!” “好了都别争了,我去!” 所有人转头看向胖子,忽然沉默下来。 第17章 “好,你去”张海棠竖起大拇指。 吴邪与张起灵点头。 “???”原来我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吗? 胖子无语了:“说实话,咱们下来没多久,不急那么一会儿,咱们把事聊清楚了,小哥不在这些年,棠妹子你也看得到了,天真长进特别大,你们现在不能不听他的意见,有事好商量。”说完给吴邪狂打眼色。 吴邪已经冷静下来:“这块石头在这里,是一个警告,说明肯定有人进去过,但是没有出来。如果进去了,就算你们能保的了自己的安全,但是我们在外面也可能因为手足无措而做出错误的决策。所以,我们还得多想想可能性。” 所有人都看着吴邪,吴邪看着洞,又看向石碑,安静思考。 如果是对吴邪不熟悉的人看来,或许会认为这是因为吴邪害怕,但张海棠知道不是,只不过是他性格更谨慎些,走一顾三,在面对一条未知的道路,吴邪不会毫无头绪的情况下冒险。强者可以无所顾忌,因为自己就是最好的后手,而弱者需要衡量,而吴邪是一个强大的弱者。 胖子忽然开口:“你们不觉得奇怪么,这句话也有很大的问题。” 吴邪:“什么问题?” “你们一般警告别人,会用形容么?比如说,你说电栅栏,你会说,不要触碰,否则你们会外焦里嫩哦。这怎么看怎么都不是古人的习性吧。反而,是邀请,请您来玩,必然尽兴而归。邀请才会形容吧。” “不是邀请,是遗言。”张起灵说:“有人进去之前,刻下来的。” 张海棠奇怪:“遗言?这个人觉得必死无疑的话,何必多此一举选择进这个洞。” “你们觉得有没有一个可能,进去这个洞才是他认为的,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唯一有可能生的希望,但他会因此付出一些比较大的代价,所以他才会这么惊恐。”吴邪指着石碑上的一行字——往前百米无返,永不见天日。 “永不见天日的意思或许是——会瞎?” 胖子摸着下巴,这一切似乎开始说的通起来了。 张海棠总结他们的猜想,最大的可能就是有盗墓贼来到这个王墓,或许还不止一批,其中一批,他们遇到了相当可怕的事情,他们被困住,迫不得已来到这条废弃的墓道,同伙为了出去先行进去这个洞,可能再也没出来,也可能付出了某些代价。 “你们真的认为一个洞就让古人吓得立即放弃这条墓道吗?只是一个的话填平不行吗。”张海棠曲指轻扣石碑,笑了下:“或者还有其他的洞呢?这里这么多被淤泥堵塞的墓道。” 吴邪:“所以,我们该庆幸还剩下一个洞?” “啊。”她笑了笑:“我们还有一条路”只有一条路了。 “兄弟们,那个无计可施的情况发生了。”胖子忽然道 他们顺着胖子的目光看去,就看到来时的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面石壁,挡住了视线和去路。 -------------------- 感谢在2023-09-08 02:58:03~2023-09-12 11:00: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蛋饼饺子、荔枝 5瓶;薄雪忧蓝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六章 【修】 ======================== 石墙推近在他们不到一米的位置,猛的停住,卡在两边两边墙壁中间,墙壁上的壁画剧烈开裂,上面的笔画都被这块石墙崩的飞起。 张起灵当机立断“走!”同时拽起吴邪就往洞里塞,视线扫过张海棠,她打一个激灵,“我自己来!”推着吴邪就爬进去,接着是张起灵。 “雷/管掉了!”胖子在后面大叫,推着张起灵硬是往前挤进来。 感觉到自己的脚被按着往前推,她抽空回头,只见张起灵后面是一个屁/股,胖子倒着疯一样爬进来,她卧槽一声:“堵车了!快快快!” 吴邪疯狂往前爬:“说归说别扇我!”他可遭不住张海棠的铁掌。 “你他妈再不快,老娘都要钻你裤/裆里了!”话音刚落只听见“轰”一声巨响,吴邪停下来,气喘着回头大叫:“胖子进来没有!” 张海棠回头,见最后面裤兜插着的荧光棒晃晃悠悠,松了口气,回道:“你放心,他屁/股扭得跟秧歌似的,非常活泼!” 吴邪一愣:“他是倒着进来的?” “这样也好,前面要是有什么情况,咱们也好退。”感觉到张起灵又推着她爬了半掌,她回头瞅了一眼,夸张大叫:“哎呀,真是有辱斯文,别扭了,吓着我家族长——嗷!”腿上的痛感让她立即闭麦,就算看不清张起灵此时的表情,张海棠也能想象他现在嫌弃的眼神。 “你以为胖爷我想吗,哎哟喂——”胖子在后面疼得叫唤:“牙崩了一颗,疼死胖爷我了。”张海棠安慰他,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他们在原地谈论了几句刚才的石墙机关,胖子将信号枪递到前面,张海棠手里的荧光棒彻底暗下来,黑暗再次包裹住她,只好摸黑往下够,她和张起灵两人手都很长,一下就接住了枪。她抬头看着前面的黑暗,就把枪递上去,手臂似乎扫过什么东西,张海棠猛的抽手,这次她清晰的感觉到撞到什么东西。 前面的黑暗突兀的传来一道痛呼。 胖子脱口而出:“天真,你叫/床呢?” 吴邪大骂:“我叫你奶奶个腿!”最后个字还破音了。 张海棠:…… 张海棠一句话也不敢说。她打亮荧光棒,贴着地面小心翼翼的递上去,生怕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吴邪接过枪,默默开始往前爬。 吴邪的沉默让张海棠有点心惊胆战,就怕他憋个大的,事后赖上她,干巴巴的解释她刚才不是有意的。 吴邪“嗯”了一声,说道:“你得给我负责啊。” “我给你八百可以吧。”她故意恶心他,希望对方知难而退。 可惜吴邪早习惯张海棠的毒舌,也不觉得侮不侮辱,吴邪用着促狭的口吻:“这么便宜呀?‘醉逍遥’里随便点只鸭都比我贵,我觉得我条件还是不错的,要不你按会所里的价格把我包了吧,我可以给你友情价~” 张海棠大惊,卧槽,你怎么知道我去过!? “怎么回事?” 一听见张起灵的声音,张海棠后背一阵发凉,努力想应对的话。 胖子爬的动作都小了许多,努力减少存在感:你们吵架可千万别祸及我这条鱼。 “啊?什么醉逍遥,我都没听过那个地方。”她咬死不承认。 吴邪呵呵:“那你房间书柜上右边第二本杂志第二百五十页夹着的会员卡是什么?”没想到只是住一晚就发现了这个东西。 张海棠冷笑:“只有一百零一页,哪有什么会员卡,少诬陷——”她猛的顿住。 “连几页都记这么清楚,没少逛吧。”吴邪阴阳怪气的笑:“时间管理大师啊,我都想为你鼓掌了,不是说忙着帮忙带孩子没时间搭理我——们哥几个吗?” 她怒视前面:不就冷了你俩月,你至于这样害我? 身后的目光如实质扎在后背,张海棠心里不由一阵发虚。张起灵虽然顶着族长的名头,却很少有要求她什么,唯独酒色二事没得商量,她要是敢犯浑张起灵是真会对她发火,倒不会动手,光是冷着脸责问,她都受不了,跟他硬碰硬,到时难受的还是自己。 第18章 事到如今只能老实交代。 她小心道:“其实人家是正规的会所,员工都是卖酒不卖身,我就聊聊天真的什么都没干啊。”咳,其实只要连续三次点同一个人消费,也可以有特殊服务的,所以她按顺序把员工图册上的人锄了一遍,现在想想,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正想着她悄悄回头,当场和张起灵对上视线,后者的眼神中露出失望的神色,只看了她一眼就垂下眼睛。 张海棠浑身一震,顿时啥心思都没了,脱口而出:“我发誓这次真的答应你。”张起灵不搭理她,她就急了,“我说真的,骗你我就是小日本,你别不理我啊小族长” “兄弟们,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胖子忽然开口。 三人立即停下来,吴邪问他怎么了。 胖子的声音弱弱的:“我尿急,你们不介意吧。”张海棠震惊了,“我可以介意吗。”胖子说他快憋不住了。 “……” 这里是下坡,吴邪深呼吸一口气,立即再往前爬,让他再忍一会。 在胖子尿的威胁下,他们迅速爬了三四米,开始上坡,他们在前面听到他舒爽的声音,瞬间通道中弥漫着一股不可描述的味道。 张海棠一边憋气一边往前爬,心里不断祈祷这一躺是单程票。 忽然吴邪不动了,她赶紧催促:“吴邪,待会再休息。” 吴邪对他们说他在石壁上,出现了一个小篆:引七 “你们还记得石碑上那句话吗。”张海棠说:“以此往前百多引,入者无反,永不见天日。” 吴邪回道:“引是长度单位,大概是两百多米,引七是一个距离,大概1400多米。所以刚才外面的字,是说入内半引就会出事,就是100多米,现在我们已经爬了大概40米左右。前面一定有东西,兄弟们继续吗?” 她虚伪的笑了笑:“我死也不回去。” 吴邪欲言又止,默默往前爬,到引六的时候,吴邪忽然说这里太安静了,希望他们可以聊聊天。 张海棠心想有什么好聊的,“你害怕啊?” “对,我害怕,想要做点事情分散注意力。” 张海棠被话噎了下,她没想到吴邪这么干脆承认了,第一反应就是吴邪在骗人。 “你骗谁呢?以前也没见你怕,你现在怕个屁,再说我们还在你后面。有什么事,我救你啊。” “因为你在后面我才怕啊,”吴邪弱弱的笑了几声:“我也尿急。” “天真,坚强点。”胖子的声音远远传来。 张海棠:“……” 张海棠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操蛋的心情,她如今的表情就像生吞了一颗大便味的榴莲一样,充满绝望。 “吴邪,冷静,你想聊天是吧,你想聊什么?” 吴邪忍着膀胱的痛苦,努力想了想,脑袋里莫名出现了那个红色的数字8:“要不你说说你脚踝上的纹身。” 她愣住,想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吴邪说的纹身是什么。 张起灵捏住她的脚踝,用荧光棒照,才看清那个纹身的样子。 那是一条缠绕着吞噬自己尾巴红色的蛇。 张起灵淡淡的说道:“衔尾蛇——一头处于自我吞食状态的宇宙始祖生物,生命与死亡的交替。蛇需要吃掉尾巴生存,而它的尾巴又为它带来无限的粮食,这是一种永恒更生的循环模式——自古以来代表“自我参照”或“无限循环”与“重生”” “听起来有点意思”胖子有些感兴趣。 她笑了笑:“是十年前的事了,既然现在无事,就当给你们讲个故事解解闷,故事开始之前我想问你们一件事——” “神真的存在吗?” -------------------- 被评论区惊到了,居然有人猜到莫比乌斯环,就是以这个为灵感的,厉害了友友们 感谢在2023-09-12 11:00:45~2023-09-16 14:02: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梦旧时 10瓶;蛋饼饺子 5瓶;薄雪忧蓝 2瓶;猫猫赛高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 苗女蛊-看了后悔,慎入!!! ==================== 第十七章 ================== 密洛陀的血液内含有一种微型的寄生虫,这些寄生虫的分泌物中的毒素会极快的破坏眼球的玻璃体,繁衍速度极强,即使蟑螂在它面前都得跪下叫爹。 因为这些寄生虫的趋光性,一开始强光下只是轻微刺痛与短暂昼盲的现象,医生告诉她,最好进行一段时间封闭式的观察。建议很好,可惜张海棠是个头铁的犟种,当天对着张海客说明离开的打算,两人意见相驳,她的一意孤行另张海客发了好一通火。 “你疯了?知道外面多少人要你的命吗。” “你就当我疯了吧。” 张海客拦不住她,她也如愿以偿离开了海外张家的势力。 两年里,她无数次看着镜子里的脸,心里总会萌生一种愤怒,并且伴随时间愈演愈烈,这种情绪从何而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已经说不清了。那把悬在头顶的剑,让她只能如同阴暗角落里的老鼠,小心翼翼的活着。 这种情绪驻扎在心底,以恐惧与仇恨作为养料,一旦被雨水浇湿就会破土而出,成长为一根巨大的藤蔓,每时每刻绞着她的心脏,四肢。 她是一个报复欲很强的人,于是她决定做点什么。 分裂后,张家并不是完全消失了,只不过碎成无数碎片,他们在世界各地,隐匿在人群里。她要将这些碎片一片片凝聚起来。而维系他们紧密关系的那条纽带,数百年的仇恨,不甘。 这是她成立北疆事务所,也是北部档案馆的初衷——反击。 但很快,张海棠就切身体会到不听医生话的后果,不过两年,她的眼睛已经恶化到连手机的光线都能感到不适,她只能减少日间的行动,所有的行动严重被牵掣。 听到这,吴邪没忍住道:“你的眼睛已经这么严重了?之前在村里我还看你打游戏呢。”说着就努力想回头看,奈何现在通道两侧太太窄,除非他低头从胯/下看,否则什么也瞧不见。 张海棠语气平淡:“因为我找到了药。”她刚说完就听见胖子的声音远远的传来,“胖爷我听着怎么感觉像是一个寻医问药的故事呢,和神八竿子打不着啊。” “着什么急呢,戏剧还有个序幕呢,姐讲个故事不得抛个引子。”她揉了揉鼻子,从后腰摸出个糖盒,叮叮当当的摇出颗薄荷糖丢进嘴里咬碎,薄荷香霸道的侵占整个口腔鼻腔,刚才被被骚得够呛,现在大脑清醒了不少。 吴邪问她吃什么,她回道:“薄荷糖,不过你就别想了,待会要是一刺激,没忍住泄了,老娘第一个剁了你。” 吴邪听了心里直骂,你丫才泄了! 下一秒,痛苦面具就出来了,刚才还好,现在张海棠一提这茬,他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膀胱。 许是吴邪的沉默让张海棠有了危机感,她立即接着说道:“那个时候,我翻遍了相关的古籍,医院诊所都没少跑但都无功而返,我一筹莫展,想着赌一把再进一趟张家古楼找办法。就在出发前一天,一名叫做张海楼的族人忽然找到了我,我不清楚他是怎么找到我,也并不信任他,重要的是他拿出了不错的筹码,他说想和我谈一笔交易。” 第19章 张海棠手里握着的刀就没松开,四周满地狼藉,茶杯碎裂一地,沙发上也划开了数道口子,她与一男子相对站着,气氛冷凝,一切无不昭示方才并不愉快的会面。 对面沙发上的男人裹着件脏兮兮的大衣,脸上野蛮生长的胡子挡了大半张脸,半长的头发没有打理,头发下一双眼睛像蛇一样,有股子邪气,活像下一秒就会冲上来将她就地绞死。沉默了五分钟,两人一动不动,她听见对面的男人叹了口气,“谈谈?我不想杀你,真的,恰恰相反我还能帮你。” 她权衡片刻,拔掉沙发上两片铁片小心坐下,她亲眼看见这两块刀片从男人嘴里吐出来,这要被扎一下岂不是会破伤风? 见她坐下,张海楼长长叹气,一屁股坐下来,哀怨的说:“都是一家人,都为一个老板打工,相煎何太急呢?” 一家人会夜闯民宅?会一见面就阴恻恻的问她,你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哪个正常人都会应激的吧? 见张海棠没搭理他,张海楼就自顾抽起了烟,露出的衬衫袖口洗得都起毛发黄了。活像缅北哪个采石场逃难来投奔她的穷亲戚。 她这阵子刚喜提馆主称号,手下员工也就两三个歪瓜裂枣。汪家不是喜欢搞阴的么,那她就大大方方打着复兴的旗子恶心对方。她回想最近的所作所为,难道是她行事作风太高调张扬,所以才这么快就有流落在外的族人找上门来面试了么? 心事百转千回,张海棠脸色不变,冷冷的看着男人一边抽烟一边讲他的交易,面皮隐隐抽动,若不是男人方才口中所说有法子治她的眼睛,她绝对一秒都不会忍受和这个臭男人待在同一个屋子里。 是真的臭啊!不知道这孙子抽的什么烟,那个味无比霸道,方才一个深呼吸差点没把她送走,对方身上还一股仿佛从海鲜市场里腌入味的鱼腥味。妈的,说这孙子杀了十年鱼她都信! 或许是张海棠表情上的嫌弃太过明显,张海楼闻了闻袖口,对她咧嘴一笑:“一个星期前在缅北遇到点麻烦,路被堵死了,只能从下水道偷渡回来,体谅一下啊老妹。” 张海棠:“……” 这一瞬间张海棠不知道应该先吐槽张海楼真从那犄角旮旯出来,还是吐槽他一个星期没洗澡的事,或是纠正他的称呼。 最终她扔给张海楼一身衣服让他先去洗个澡,否则一切免谈。 张海楼抱着衣服嘟嘟囔囔的进了浴室,也不知道讲些什么。 半个小时后,张海楼穿着t恤从浴室走出来,头发梳理在后脑,胡子也挂干净了,张海棠上下打量了一眼,满意点头:“不错,人模狗样的,有点张家人的风范。” 张海楼来找她,其实也是有所图,跟他去一趟云南,助他拿一样东西。 “你的身手不在我之下,也没必要一定带我吧?” “那地方我去过,靠我一个进不去,即使进去了也没办法活着出来,我需要一个身怀起麒麟血脉的人帮我取一样东西出来。”张海楼叹气,看着她的眼神很哀怨:“我们这些捡来的就是不招你们这些亲生的待见,一个个眼睛就像长在鼻孔里,为了找个合作伙伴,我腿都快跑断了。” 张海棠心里暗骂,原来打这主意。面上神色不变:“你很想要那样东西,那这么看来倒是你有求于我,毕竟我还没到逼不得已去相信一个敌友不明的人。” “当然,决定权在你。你也可以等我讲完接下来的故事,你再选择信与不信。你如果信我,那在这之前我会先帮你得偿所愿。你要是不信,就当听了个童话故事。” 见对方拿出烟,仍旧吞云吐雾,张海棠冷笑着说道:“你再继续抽你这根烂烟,我就把它插进你的鼻孔里。” 张海楼看了她一眼,把烟丢到地上踩灭。他看着她,忽然笑了下:“其实我们是一样的,你也并不是唯一能合作人选,只不过我更愿意跟你合作。” 张海棠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 张海楼等了一会:“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 张海棠:“你为什么话这么多?” 张海楼:“……” 张海楼讲了一个很老套的爱情故事,他拿出一本书,递给张海棠,她一接过脸上立即变了。 这是一本人皮书。 张海楼好似看不见她的脸色,依旧说着,这本书是张家一个老前辈的一件遗物,里面记录着各地的奇闻异事。他曾听这名前辈生前提起,他曾双目受染,几近失明,得了奇遇才恢复光明。 直到他整理老前辈的遗物安葬时翻找到这本书,其中一则故事或许和此事有关。 传闻苗疆有一处隐世的村寨,与世隔绝,盛行巫蛊之术。唯剩一条河流与外界相通,河流连通山后一个巨大的湖泊。某日一苗女祭祀神灵时救下被水冲到岸边的男人,男人年轻英俊,却双眼有疾,无法视物。苗女怜他有伤,便悄悄安置在山洞内,送予吃食,医治外伤。 苗女就像男人的眼睛,一日日的向男人描绘每日所见。渐渐的,二人互生情愫。苗女怜惜男人的眼疾,便告诉了男人族中信仰着一位名叫‘阿纳什’的神灵,神灵法力无边,掌管无限时间,只要献予与真心,慈悲的神会满足信徒的心愿。她祈求慈悲的神医治爱人的眼睛,神被二人感动,祂取下自己的一只眼睛,眼睛落到地上生出一株小果苗,祂说,许愿者鲜血浇灌即可结果,食之可重见天日。 苗女以鲜血浇灌,果苗贪婪的吸食鲜血,果苗飞快成熟成树,结红色果实。男人食之,果真重见天日,苗女却失血而亡。男人悲痛欲绝,他祈求神欲让爱人复活,神沉默,祂说愿望是有代价的,这一次,祂拿走了许愿者的光明和时间。 苗女醒来后,男人和神已经不在了,她回过头,竟然发现了一座闭着眼睛的石像,正是男人的模样。苗女知晓已无法与爱人厮守,泣不成声,竟一头撞死在了果树下,鲜血浇灌,无数果实结满。而苗女死后化做蛊,永生永世守在果树之上,陪伴着爱人。 张海棠神色复杂的听完:“所以你是想让我去向神许愿吗?” “当然不是,传说总喜欢用夸张的叙述说法,老妹你觉得这个故事里,什么东西才是你需要的。” “等等等等,你们管这叫童话故事?”胖子瞠目结舌,“你家童话故事够重口味啊。” “这个不重要”张海棠问他们:“你们不妨也猜猜看?这个故事里我想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胖子道:“你这样问,基本可以排除那个糟心的果子了。” 吴邪稍作思考,忽然想起什么,“是蛊。”他肯定的说道。“ 胖子懵逼了,这个答案他完全没想到:“什么意思啊,谁来解释一下?” 吴邪解释:“因为苗女就是男人的眼睛,男人看不见,每日都是苗女为男人描述所见,最终苗女化蛊,所以你们要找的那个药——是蛊。” 张海棠失望:“答对了,还是难不住你。” -------------------- 以为两千字能写完这个故事,没想到只是写了个开头啊啊啊啊啊 好烦,感觉最近好像到了倦怠期,总是无法写出自己满意的文字。 第20章 感谢在2023-09-16 14:02:47~2023-09-26 01:29: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纪一新 20瓶;蛋饼饺子 5瓶;薄雪忧蓝 3瓶;eazin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八章 ================== 张海楼其人,行为乖张,巧舌如簧。给人一种相当不靠谱的印象。 张海客发来的邮件是一份人员档案,详细记录张海楼的个人信息,以及一些调查案件和事件记录,单看能力可以说相当出色。 如今回忆之前那段经历,仍旧对张海楼印象深刻。不可否认的是,他作为搭档,无疑是可靠的,期间他们还合作多次,但他们却永远无法成为朋友。 他们都很会骗人,很多时候她和张海楼在一起,很难对彼此放松警惕。他们也都知道彼此互不信任,却固步自封,谁也不愿意踏出一步。 这样去怀疑一个合作多次的同族,是不太好的礼节,只是生存环境造就了他们,怀疑已经是活下来的本能。 和张海楼的共事的那几次里,她总能察觉她和张海楼之间接受的教育不同。 张海棠的习惯属于老派张家的做法。 人与人之间的因数不稳,往往张家本家都更偏向于单独行动,但张海楼行动作风更像是另一种,应该是外家特有的行动方式。 很多事件里表明张海楼并不是会专注细节的人,但有些时候,在关键时刻往往会做出另她刮目相看的决定,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她曾经甚至怀疑过他是精神分裂。 或者说他以前是有一个帮手的,属于细节的分工是属于另外一个人工作,只是那个人离开了他,而可怕的是,张海楼的思维却依旧停留在两个人的领域,应该说,他学会了两个人的思考方式。 张海棠心想,她应该调查下相关资料。 记忆来到当初吉林。 会客厅内,张海棠身后站了五六个青年,这些人全都身姿挺拔,表情不善看着对面沙发上的张海楼,站得离张海棠最近的,是一名穿着黑色丝绸睡衣的男人,身形偏瘦削,脸色最为阴沉。 张海楼看了眼男人凌乱的头发,和眼底淡淡青黑,心想一定是打扰了他的美梦。 “考虑的如何?”张海楼抬眼,摆出一副正经的表情,在张海棠的角度,俨然一副来应聘的男青年的模样。 她翻看着张海客发来的邮件,浅抿了一口茶水,好像没听到张海楼的问话。 张海楼不意外她冷漠的态度,他清楚张海棠信不过他。 保温杯里氤氲升起的雾气,笼罩在她的脸庞,张海楼也看不清她此时什么神色。他已经给出自己的价值,只能等对方斟酌是否满意他的筹码了。 张家人的血液里天生流淌着猜疑的基因,信任比什么都奢侈,他们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即使是再亲近的人一样会互相欺骗,互相保留,有点秘密再正常不过了,所以他们认为利益才是最牢固的关系。 价值,利益,真是毫无温度的联系。 张海楼摸了摸口袋里的烟,超想现在就叼到嘴里。 或许是张海棠看的时间有些长了,他有些坐不住,整个人没骨头似的窝进沙发里,也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副眼镜,对着镜片哈了口气又搽了两下戴上,眼镜模糊了几分眼神的锐利。发梢湿漉漉,贴在脸上,一打眼竟有几分温和公子哥的模样。 “我认为我的条件应该足够有诚意,我可以先帮你做事。” 张海棠瞥了他一眼,说道:“我怎么知道这个传闻是否可靠,空头支票谁不会开,谁能给你担保?” 张海楼嘲弄地看着她,反问道:“你做事之前莫非还需要有个人给你担保?没想到如今声名鹊起的北部档案馆的主人如此胆小。” 身后睡衣男人冷哼,张口就要呵斥,张海棠抬手示意他安静。 “不用拿话激我。”张海棠微笑,抬手给他倒了杯茶:“你大可去找另一个人合作,如果你短时间内能找到比我更合适的话。” 张海楼眯起眼睛打量她,张海棠的态度称得上温和的回望。 气氛冷凝了数十秒,张海楼眯起眼睛脑袋往后缩,他说道:“所以我才讨厌跟女人打交道,大多时候女人的直觉实在准的可怕。”他举手做投降状:“好吧,你赢了,我想我会很难再找到像你一样另我满意的合作伙伴。你要是担心这个传说只是虚构,报酬不能让你满意的话,你随时可以毁约。成了,皆大欢喜,不成,你没有什么损失。” “你说的有点道理。”张海棠假装思考两秒,站起来对他伸出手,语气也松快许多:“那合作愉快,张先生。” 张海楼起身回握,“这里的张先生已经可以搞批发了,你可以叫我张海盐。”他顿了下忽然问:“老妹怎么称呼?”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睡衣男忽然开口,还没说完,张海棠已经在自我介绍了。 “北部档案馆负责人,张海棠。” “馆主!” 睡衣男立即朝张海棠投去不赞同的眼神。 张海棠对他说道:“别这样,拂山,张海盐先生是我们的客人,你不能拿他当敌人一样防备,要对族人展现我们的友善才是。” 张拂山把她拉到角落,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应该更慎重一点,别忘了,你们刚才还差点拆了我的房子!我不觉得这个家伙会这么好心。” 张海棠给了他一个,还用你说的眼神,她当然知道没免费的午餐,他们的交易,她所要支付的报酬肯定没张海楼说的那样简单。 她勾住男人的肩膀谆谆教导:“咱们刚见面那会不也闹,你看现在我们不也挺好?” 张拂山简直就要吐血,“那是你威胁我!你他妈掐着我的脖子往浴缸里按,不答应你就要淹死我,你说我敢不答应吗!”他当时都气哭了。 “……”张海棠心里有点尴尬,“反正也没有比现在更坏的结果了。” “那这次……” “你留下,我带阿盛和阿柳,我用那张脸,带上你不合适。” 张拂山抿起嘴:“你是觉得我会拖你后腿吗?” “当然不是。”张海棠拍了拍他的肩膀:“这里的人,我最信你,只有你留在这,我才能放心。” 张拂山面色稍缓,看了看她:“这次要多少?” 张海棠说你看着给。 张拂山拿出手机,眼睛不眨一下就v了十四万。张海棠看得直皱眉,“这个数字不吉利,重新转。” 张拂山无语,又转了一万,下一秒两个转账全被收了。 张拂山:“……” 看着充实的钱包,张海棠嘴角的笑容真实了许多:“谢谢你,我的挚友,以后发达了再还。” “我不是为了你。”张拂山脸色平静。 张海棠微笑:“一切为了家族,我知道。” “你的父亲是不是张泽临?”张海楼冷不丁的开口。 张海棠从张海客口中已经了解自己的过去,父母名字是知道的,她有些疑惑:“你认识我父亲?” 张海楼用一种稀奇的,仿佛看什么珍稀物种的眼神把张海棠从头到尾扫了一圈。 第21章 “我不认得你父亲,我认识的是你。啊也不是,严格来说,应该是我单方面认识你。”张海楼对她,很用很暧昧的口吻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位一直念念不忘的人。” 张海棠一头雾水:“哪位?” “你不知道?”张海楼惊讶道。 “我应该知道吗?对我念念不忘的人太多了,我可没办法记住每一个人。” 和她多情的外表相反,张海棠的声音如珠坠碎玉般清冽,还微微带着几分的低沉。 这张多情脸配上这个声音,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无数闻者落泪的,落花无意流水无情的故事。 张海楼倒吸一口凉气,看怪物似的看她:“活久见,我知道情字难熬,但我没想到连族长这样的人物也避免不了这种世俗欲望。” 族长你终究是错付了啊! 张海棠瞳孔地震。 所有人瞠目结舌,震惊的看着张海棠,不敢相信她胆大妄为到居然连族长也敢泡! “你胡说!”张海棠一口否定:“我和族长清清白白,你再胡说八道我就要请你出去了。” “我从不说空穴来风的事。”张海楼站直,义正言辞道:“当初族长亲口承认,你们同吃同住多年,感情甚笃,因为你不告而别他甚至等了你几十年!” 所有人不禁露出谴责的目光。张海棠瞪向他们,他们就又收回了视线,一个个竖起耳朵听。 “我知道你混蛋,但你怎么连这种事也敢干!”张拂山大惊:“那是族长啊!” 张海棠连连摇头,脸色青白:“不可能,我虽不记得,但我孰轻孰重还是省得的!怎能干出这种荒谬之事!”不受控制的,脑海里一下就回忆起当初和张起灵分开前拥抱的画面。 张海棠的表情逐渐变得微妙。 张海棠努力回忆,还是能想起一些记忆片段的,比如她一个滑跪抱着张起灵大腿哭天抢地的画面,比如她喊族长去拖地洗碗,又比如两人在机车上她偷摸揩油,她甚至还回忆起自己多次在酒吧泡妹被抓包。 “……”为什么族长在她记忆里这么憋屈?! 看到她脸色的变化,张拂山心惊肉跳,已经在考虑现在辞职的可能性:“馆主,族长知道我们跟着你混,不会将我们一起连坐了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脸色变了。 张海棠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反手甩了他一巴掌,没有任何预兆,张拂山被扇得偏过头,他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垂下头安静退到张海棠身后。 张海棠又扬起笑容,笑吟吟摸了摸男人的脸:“瞎说什么,族长是什么人物,怎么会跟我一个小女子计较呢?” 没有人说话,似乎见怪不怪。 她重新坐回沙发上,吹了吹热茶,喝了口,才接着说,“前几年我已经见过族长了。” 张海楼眯起眼睛,问道:“你见过他,他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张海棠摇头:“几年前我失魂症发作,什么都忘了。我只记得他离开前告诉我他的名字。然后握着我的手坐了一晚上,一句话也没说,天一亮就离开了。” 张拂山小心道:“他不怪罪你?” “……他就住我家,老娘好吃好喝的伺候了两年他干嘛怪罪我,怪我让他洗碗吗?还是怪我让他送外卖?” “……”没有一个人敢接话。 合着族长在你那就过这种日子啊! 张海楼脸都憋绿了,嘴唇抖了半天:“他可真爱你啊……” -------------------- 写着写着就写嗨了,哎啥时候能写完棠姐这个故事哎 感谢在2023-09-26 01:29:47~2023-10-08 02:48: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菩提子 10瓶;荔枝、庄生晓梦迷蝴蝶 5瓶;江时梦、薄雪忧蓝 2瓶;蛋饼饺子、念棉、席舟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十九章 ================== 睁眼后眼前就像糊了一层油,眨了眨眼眼前依然没有变化,雾蒙蒙的。青草混合泥土的气味包裹在四周,耳边淅淅沥沥的雨水声,空气中充斥着黏腻与湿冷。 这里好像是一个山洞,空间并不宽阔,大概就两张双人床的大小。 微微偏头,她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光溜溜的一丝不苟,撅着个屁股蛋正在扒另一个男人的裤子。 躺着的男人是她的下属阿盛,一动不动脸色苍白,转眼间,她可怜的阿盛很快就被扒了个干净。 张海棠瞪大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惊恐。 老天啊,我在做梦吗? 张海棠闭上眼睛,心说,醒来吧,快醒来吧,让我离开这个可怕的梦。 察觉到有人靠近,张海棠一睁眼,与手握匕首的张海楼四目相对,对方一副欲往她手指划拉的动作。 “你干什么?”她警惕道。 张海楼举起手后退,“别紧张,我什么也不会干。”他毫无性别意识的坐在她对面,不远处燃着火堆,旁边架着几件湿衣服,他把已经烘得半干的内裤穿上。 她撑起身子坐起来,看了看四周,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没想到你醒得这么快,原本我还打算拔你手指甲看看能不能让你清醒。” 靠,幸好姐醒了,不然就要失去指甲盖了! 她头疼的厉害,记忆就像一团浆糊在脑壳里乱搅,实在无心跟张海楼抬杠。 “这里是哪?” “显而易见,这里是一个山洞。” “……我是想问为什么我们会出现在这里。” “那些村民数量太多,我只能把你们扔到水里,地下河的暗流把我们冲到这个地下溶洞。”张海楼翻搅了下火堆让火烧的更旺。 张海棠对着手哈了口气,脚冷得仿佛没有知觉,蹬掉鞋子赤足踩在地上,脚心那股麻意就像烧起来似的,她脱掉湿透的布衣外套,裸露出来皮肤一接触山洞里温暖干燥的空气立即激起一片鸡皮疙瘩,她一边搓着胳膊,一边往洞口走。 洞口下面是幽深冰冷的水潭,这里是一个呈碗口状的地下溶洞,上窄下宽,像一个倒扣着的瓷瓶。 头顶的月光照到水潭上,可以看到谭水呈现深蓝可以一眼看见谭底,她当然不会傻逼的以为深度只有肉眼可见那点。抬头预估地面距离他们至少有三十多米,打算去捡几根木材把衣服架起来晾干。天知道这里怎么会有木材。 她问张海楼,张海楼告诉她,这是他在地下河的上游这个溶洞入口的石壁的木棺上拆下来的棺盖。而且她和她的手下都是躺在棺材盖上被运进这个溶洞。 “……”张海棠拿着木材,从刀劈出的扁平的痕迹确认张海楼没骗她。 在洞口处,她发现了平躺在最边缘的阿柳,和篝火旁光溜溜的阿盛相比,他穿着整齐,身上黑色的苗服几乎融进阴影里,脸上映射着波光凌凌的深蓝色水光,透着一股诡异的阴森。 张海棠顿住,两颊肌肉微微收缩。 “他死了。” 她回头看张海楼,张海楼的脸在篝火后面,火光在他脸上跳动,有条婴儿手腕粗的黑蛇盘旋在他肩膀上,吐着信子看尸体。 第22章 明明张海楼此时就在篝火边,她却有种他比身边的尸体还要冷的错觉。 见她沉默,张海楼对她解释道:“水太急了,绑着你们的绳子断开,我只能放弃他,先保你的性命。他很不幸,没撑到我回去。” “……”她对着尸体沉默片刻,蹲下来,拔出自己的匕首切下他的右手,装到了一个木盒子里,盖子的背面,她用匕首划出名字,装回背包。 张海楼看着她有条不紊的动作,除了一开始情绪有些许波动,现在已经和以往无异,让他有些讶异。 “你的反应和我了解的有些不同。” “你在对一个张家人说了解?”张海棠微微挑眉。 “至少从我的侧写上看,我以为你会更愧疚一些,你不像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我确实愧疚,所以我会把那个搞我们的人找出来砍了,以平我的愧疚之心。他安心走吧,黄泉路上不会感到寂寞的。”她拧开卡扣,登山绳的断口呈现撕裂状,她闻了闻。 “怎么了?”张海楼问。 她摇摇头,往篝火边走,“不管怎么说,我该感谢你救我。” “感谢你自己吧,是你自身的价值救了你。”张海楼忽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况且你是族长的女人,于情于理我也不会不管你。” 听到这个理由,张海棠如同活吞了一只青蛙,脸色发绿。 “我不是族长的人。”她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是族长的人,但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的人。” 张海楼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忽然抬手做了个动作,问她:“你们不曾行敦伦之礼么?” “不曾。”她回答的很快:“我偏爱青春少女,你见过族长,他和这个词有哪点沾边?你也知道族长是什么性格,我觉得他可能不喜欢女人。”其实她甚至怀疑族长硬不起来。她搜刮已经记起的记忆,发现她和族长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少个日日夜夜,基本身体接触都是切磋时揍她的时候。 族长挥拳的动作利落极了,不太像喜欢她的样子…… “你不是失忆了吗,你怎么能肯定。”张海楼追问:“说不定族长就好你这口呢?” 这傻逼有病吧?张海棠被这个杠精气到嘴歪,也不想再和这厮斗嘴。 她架起湿漉漉的外套,横在他们之间,当做一个简陋的屏风,麻利的褪掉余下湿透的苗服布衣,从防水袋里扯出件干衣服衣服套上。因为泡过水,体表温度非常低,她揉了揉冻得发麻的膝盖关节,往火堆添了把柴,火焰升腾,将身体的冰冷驱散许多。 张海楼看着她换好的衣服,一件松松垮垮的白衬衫,非常长,显然是件睡衣。 应该说真不愧是女人么?不管什么时候,过夜总不会忘记带睡衣。 按张海楼对她的了解,这个女人一定是受不了一身臭汗睡觉。也幸亏这女人龟毛,要不然坦诚相见还是有点尴尬的。 “鼻子好的人活着可真麻烦啊。”张海楼在心中说道。 眼前倩影绰绰,张海楼忍不住多看了眼对方裸露在外的一双腿。笔直修长,肌肉线条流畅,因为受冻的缘故,关节处泛着潮红,多看两眼不禁令人浮想联翩。 啧啧,族长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眼神倒是好得很。 张海棠用酒精用力搓了搓还在昏睡的下属的手心和四肢关节,直到搓得通红才作罢。 来到火堆边坐下,张海楼往旁边挪了挪屁股,被张海棠瞧见动作,她一乐,招呼小狗似的吹了一声口哨:“害羞什么,来坐姐姐腿上,姐姐帮你暖暖。”碍于张海楼肩膀上虎视眈眈的黑蛇,张海棠的动作还算规矩。 张海楼本想无视,他知道张海棠对他不感兴趣,只是单纯在犯贱,但还是没忍住问:“你这德行,族长知情吗?” 张海棠撇嘴:“都说了我们不是……算了,反正族长不在这。” 摆出一副滚刀肉的死样。 张海楼以为自己在张家里已经足够不要脸,没想到竟然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 “不好意思,我对一百多岁的老奶奶硬不起来。”他满意的看到张海棠变成他熟悉的高贵冷艳的姿态。 “该说正事了。”张海棠缓缓道:“到底怎么回事,我的人怎么会失去意识?” “你们都中毒了。我也不清楚你怎么会清醒,但你晕倒前告诉我,你知道解药是什么。”张海楼说道:“你的手下已经睡了两天,并且无法进行吞咽,他坚持不了多久,现在只有你知道救他的办法。你真的忘记了吗?” 对张海楼的话,张海棠第一反应是茫然,“我——”她抬手看手表,电子手表屏幕碎裂,已经损坏。 “现在是什么时候?” “晚上七点二十五。” “初三?” 张海楼古怪的看着她:“现在是十月初四”见她皱眉,便问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她摇摇头,捏住自己的眉心,额角青筋跳动,神色有些痛苦。 张海楼静静看着她,不知多久,张海棠大汗淋漓的从手臂间抬起头,“我明白了——” 时间回到十月初一—— 云南边境,四面环山,连接着一座原始丛林无人区,森林外围,傍山修建着上百户苗寨。这里山峦叠嶂,风景优美,白雾笼罩,犹如仙境。 这里的苗人思想单纯简单,他们信仰万物,崇拜自然,侍奉神灵。 建国前,这里是一个相当穷苦的地方,饥荒让这片山区土匪横行,有过一段被疾病与鲜血浇灌的历史。直到山上通了电,生活才渐渐好起来,寨里偶有来人,因为山路难开,几乎与世隔绝。 好在当地民风还算热情,张海棠一行四人,借着拍宣传片的噱头住进了一座苗族的高脚木楼。 头一天,兵分两路查探有关苗女蛊的传闻。 苗疆女孩细眉大眼,身材高挑,也不怕人,张海棠穿上一身黑红苗服不过半天就混了个脸熟,借着采风的名头几乎逛了大半个寨子。有关的蛊的传闻打听了一箩筐。 原始大山里的苗寨,古老的风俗,细菌,疾病,野蛮的崇拜。这片土地很容易滋养出无数神秘,荒诞传说,各种各样的奇人异事。 出发前,张拂山还在手机里对她抱怨今天日子不吉利。 十月初一,三大鬼节之一,指农历十月第一天,又称“十月朝”、“祭祖节”、“冥阴节” 她笑着回复,少数民族不信汉族这一套,但她故去的爹娘倒可能在这特殊的日子走过那鬼门前来人间,为他们可怜的女儿保驾护航。 哪想正赶巧让他们撞上寨子里举行的一场驱邪祈福的祭祀仪式。 男女老少围坐一圈,一个个高举火炬神情无比虔诚,场面非常热闹,张海棠怀疑可能寨子里三分之一的青少年都来到这里。人圈的正中间又跪坐着一圈抱着小孩的苗族妇女。一个枯瘦的小老太脸上画着红色油彩,绕着那群抱着孩子的妇女舞动绕圈,念念有词。 她还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这些跪坐的苗人,裸露在外的部位,包括手臂,胸膛,肩膀,后背,都刺着一个扭曲纠缠着的蛇图腾。 第23章 观察刺青的时候,意外在人群中发现了张海楼和阿柳。几人集合后,从张海楼口中她才知道,那个老太是寨子里非常受敬重的人,被族人称做圣女。他们现在正在举行的仪式,除了驱邪祈福,也是在选下一任圣女。他们都不是很了解少数民族的原始宗教。 忽然,其中一个小女孩咳嗽了一声,人群突然骚乱,围观人群本能的往后退,好像小女孩身上携带着什么可怕的病毒。女孩四周瞬间出现真空地区,她被吓得大哭。圣女的舞动的肢体颤动,越发扭曲的舞姿看上去透着几分诡异的癫狂。 那些跪坐着的村民,忽然比着一个奇怪的手势虚挡着眼睛,跟着圣女齐齐低唱,这个画面明明没有然后诡异的东西,每一个人脸上如出一辙的神情狂热虔诚却让张海棠控制不住的感到一丝寒意。 阿柳被这个场面惊出冷汗,忍不住问:“董姐,他们在唱什么?” 张海楼看向她,似乎没想到她居然懂苗语。 是的,她是懂苗语,却并不精通,只是懂常见的口语。不同支脉的族群的语言并不相同,但也大同小异,正常沟通的话,勉强还是可以应付的。她过去似乎曾经在少数民族的地区生活过,模糊的能想起几个画面,好像也是在一个原始山区。 在苗人呓语中,张海棠嘴唇嗡动,用自己的语言译出。 “拯救我们吧,时间之神。 你是多么圣洁。 让我们献上纯洁的灵魂, 打开永恒之门。 拯救我们吧,时间之神。 你是多么宽容。 让我们献上永恒的光明, 打开永恒之门。” -------------------- 啊哈哈哈难得一天内写这么多字,快夸我,快夸我【骄傲jpg】 感谢在2023-10-08 02:48:08~2023-10-14 00:27: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黑夜中 31瓶;eazin、薄雪忧蓝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章 ================== 十月初一晚上十一点—— 所有人都聚集在一个房间内,张海棠翻动dv里的照片,下午那场祈福仪式偷拍了不少。翻到最后一张,画面中是那个嚎啕大哭的小女孩。 回想那些村民好似惊恐的反应,张海棠摸了摸下巴,觉得奇怪。 天气转凉,有些小感冒也正常,这些村民怎么反应这么大? “你们知道两天后的祭神吗?”张海楼问他们:“这次选举圣女就是为了两天后祭神。那圣婆的唱词和苗女蛊的传说有些相似,或许能从里面找到线索。” 张海棠奇怪:“你怎么知道的?” 张海楼道:“在他们族长屋顶上偷听的。” 你不是不懂苗语吗?难不成苗寨的族长在家讲普通话么?!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张海棠冷笑。 张海楼一摊手:“好吧,我其实是在一个老外的屋顶上偷听到的,那老外是这的支教老师,刚好在打电话,被我偷听到了。放心,我英文还是不错的。” 这深山老林居然还有人来支教?还是个外国人?还不如苗族族长讲普通话来的有可信度! 看张海棠不可置信的表情,张海楼哈哈笑道:“我打听过了,那个支教老师叫埃文·华莱士,五年前有一支摄影团队进山拍金丝猴,他的妹妹凯莉失踪了。那老外留下来倒也情有可原。” 张海棠不置可否,心中对失踪的凯莉女士表达了同情。失踪五年,生存的几率低得就像被扔进狼群的绵羊一样。毕竟在这深山老林的发生什么都不足为奇。 空气中飘来一股消炎药的气味,她望向门口,发现窗户没关。 所有人也下意识看向门口。 “哪位?”张海棠刚开口,就见一道影子贴在窗户剪影上,来人对他们叽里呱啦的说了句话,是苗语,接着是男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男人说的太快,声音又嘶哑难辨,张海棠根本听不清说了什么,她指了指门,距离门口最近的阿柳起身去开门,拉开门板,门外不见人影,低头看见一叠床褥枕头。 张海棠走到窗口眺望天空,头顶只能依稀望见几点星光。近几日天气转凉,天也总阴沉沉的,似乎要下雨。因山里路边没有路灯,夜晚只能依靠原始的照明,如今月亮被挡,一到晚上伸手不见五指,无边的暗黑里虫鸣鸟叫凄然。 “馆主,是来送床单的。”阿柳是个老实人,自觉承担铺床的活。 张海棠点头,将窗户关好,空气中消炎药的气味才渐渐消散,人似乎已经走远了,没有一丝脚步声。 是这儿的猎户么?脚步可真轻。 阿柳已经铺好床,张海棠盘腿坐上床,调整个舒适的姿势靠在床头。听张海楼继续说道:“两天后,寨里将会组织一队人进山祭神,据说这个祭神仪式每二十年会举行一次,这老圣婆估计怕一把老骨头挨不过,先选个圣女,免得死在里面没个人接班。” 张海棠明白了:“你想混进队伍里,参加这次祭神。” “是我们。”张海楼摸着铺好的床褥子,印着大红花的毛毡干净整洁。他又看向屋里头其他三张床铺,光秃秃的木板床铺上一层卷着毛边的草席,对比起来尤为心酸。 床褥上有股淡淡的药香,有点好闻,张海楼正想凑近些闻闻味道,“你干什么?”一抬头就看那个叫阿盛的年轻人警惕的看着他,张海楼扭头就指着阿盛对张海棠打小报告,“你的人怎么连我闻个味也要管?” 张海棠没搭理他,自顾看着照片。 枕芯里似乎塞了什么药草,透着股清香,闻着令人平心静气。让人情不自禁的把脸埋进去蹭了蹭。 张海棠的余光瞥见此景,当即就道:“枕头送你。” “不至于吧,蹭一蹭也不行。” 她没好气:“你的气味会影响我休息。” 张海楼闻了闻袖子,这边的胰皂是纯手工做,香味清爽,洗完澡的他简直比刚出炉的馒头还要香。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张海棠扯扯嘴角,冷笑:“你上厕所没洗手。” “……”在场男人们尴尬的把手背在身后擦了擦。 张海楼用看变态的眼神瞟她:“你怎么还关注我上厕所洗没洗手,你好变态。”说罢,就伸手去摸她的床,很惊喜的说:“你的床很不错!” 我日你大爷! 张海棠忍着脏话:“你要是想换的话,明天我让人给你送一床,行了吧。” “哎那多破费,怎么好意思呢。”张海楼装模作样的说道。 张海棠正想说那就算了,张海楼已经吐出一句虎狼之词:“床还是挺宽敞的,今晚我们挤一挤。” “滚吧你,我不喜欢太骚的。”她撇了撇嘴,嫌弃极了。 张海楼看她表情,笑的不行。 一路下来无比低调,吃住低调,行事低调,张海棠是谨慎的人,只要是在人群里她就是那个寡言少语,端方优雅的董仲卿,戏演得入木三分,张海楼都想为她的敬业鼓掌。没有一点娱乐项目,除了必要的沟通,基本零交流。实在枯燥无趣,如今看这个故作高冷的闷骚馆主吃瘪倒是难得的乐趣。 第24章 一旁阿盛听不下去,上去就抓他的肩膀,突然眼前黑影闪过,一条青黑蛇头闪电般从领口弹射出来,下一秒就要咬上手腕。阿柳瞬身上前捏住黑蛇七寸,扯开张海楼的领口,粗暴的将蛇塞了回去,接着拽着阿盛后退两步。 阿盛大惊,指着张海楼骂:“你无耻!” “是你自己要碰我,技不如人你怪我作甚?”张海楼冷冷的看着他,整理领口,蛇从领口探头出来恹恹的蹭他的手指,显然阿柳掐蛇的手劲不小。 阿盛怒道:“你——” 张海棠皱眉:“行了别给老娘丢人,要是没有阿柳,你现在已经中招了,一边去好好反省!” 阿盛愤愤不平的瞪着张海楼,勉强平复下来应了声“是”坐回自己床上继续干瞪眼。 张海楼对着阿盛挑衅笑笑,“哦~”他瞟了张海棠一眼,口吻暧昧:“你吃醋了。” 阿盛脸色涨红,怒道:“那是我三表姑!” 张海楼没料到两人还有这层关系,扭头问张海棠:“三表姑是什么亲戚?” 张海棠心中莫名掰扯了一番,没捋清楚,她如实回答:“出五服了,我也不知道。” 张海楼当即就对阿盛说道:“听到没,三表姑不认你这个远房亲戚。” “!!!”阿盛简直要被气吐血,要不是阿柳按着他,现在已经跳起来,只能用看脏东西一样的眼神瞪着张海楼。 看他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张海楼估摸阿盛年纪应该不大,看起来还是很有年轻人的活力,他哈哈大笑,笑得直咳嗽。 阿盛听他咳嗽,立即给张海棠上眼药:“现在流感高发季,你别是染病了。” 张海棠立即警惕起来,在镇上招待所里就有许多人染了流感,她可不想生病,马上让张海楼滚远点。 张海楼滚了,还不忘道:“哦,明天别忘了。” “不会少你的!” 张海楼哼哼一笑,谁能想到传闻里神秘莫测北部负责人,如今连几床被褥都扣扣搜搜呢——唉,到底是没落了,好歹是作为各地据点之首,坐落东北张家旧地,竟如此穷酸。 自从族长失去踪迹后,北部沉寂了有近百年,如今重获新生,他还以为是家族本家哪支隐世的分支,没想到是个泼辣的姑娘独挑大梁。家族内核中心的人几乎死绝,没死的也隐世不出,也不知道这女人什么身份。 另一边,张海棠心中对着张拂山激情开骂。因她近两年管理不当,又没什么生意头脑,数次资金链断裂,导致她的钱包被张拂山严格把控。复兴复兴,多好听,多威风呐,可其中的血泪又谁能知道? 想当初她豪情万丈夸下海口,不顾劝阻一走了之。未曾想敌人还未将她打败,却先败于金钱的淫威之下。想当年在张家,钱对她来说是工具,即使是孤身在外,也能靠自己的努力把小日子过得滋润。可如今她成了一个贫穷组织的头头,用钱的地方无数,花钱的速度就像滚雪球,人越养越多,她赚钱的速度压根赶不上花钱的速度。 张海棠心痛:幸亏后面将张拂山坑进来,不然把我赔给张海客打工十年也还不起那么多账啊! 忽然能够明白为何本家和外家互相看不上,本家的权威大部分是依靠外家的支持,当然也包括资金。 代入一下,老娘辛苦在外养家,回家还得遭人白眼,是她她也不爽。丫的傲什么?没老娘赚钱能有你装逼的机会?谁敢对她甩脸子,姐就赏他吃嘴子! 也难怪族长要跑,丫这群吞金兽谁爱养谁养去! 想到这,张海棠阴阴的瞥了阿盛和阿柳一眼,把两人瞧得心里发毛,互相对视,也不知道哪里招惹她了。 看着他们一无所知蠢样,张海棠心痛如绞,瞧这一个两个的都不理解她的困难! 张海棠抱着脸盆,提上油灯往外走,手表显示时间二十点整,在城市这个点夜生活刚开始,在深山,已经伸手不见五指。楼梯被她踩得咔吱作响,她下意识放轻脚步。 寨里的浴室是露天的,四面用竹条围起,两米高,推门进去,门锁是个简陋的铁钩。拧开花洒,水涌了出来,从脚下的竹条缝隙里流了出去。她庆幸寨里通了水电,不然在这洗个澡会很麻烦,家用的水是引流山上的山泉,夜里水凉,这个天气洗凉水已经有些冷了,只是她嫌大晚上烧热水麻烦,只好凑合洗洗。 香皂是手工做的,混合着到底某种药草,有很淡的药香,清洁效果很好,这令她心情愉悦,就在摸黑打算关水龙头的时候,她忽然发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她环顾四周,一片漆黑,可她清楚记得并没有熄灭油灯,那盏油灯正放在浴室门口,按理说,她应该能看到门板和地上缝隙透出一整条的光线,但现在她只能看到门板两端透着微末两点微光。 好像有什么东西挡住了油灯的光源,就在浴室门口。 难道有人在门口?那她怎么没发现。 或许是她抹了香皂,鼻间除了那股香气,其余味道都很难分辨得出。 张海棠心想,丫哪个不要脸的崽种。 她动作很轻的穿上衣服,抽出腰带缠上手腕,缓缓蹲下,她没有关花洒,水流声很好的遮掩她的动作。任由凉水从身上浇下,干燥的衣服很快被浸湿,她单膝跪地,脸颊贴在地上,趴在地上看门缝外面,打算来个人赃并获。 出乎意料的,门缝外什么都没有,她转动眼珠,只看到不远处的油灯微微闪着烛光。 什么都没有,是她想多了? 山里动物多,有什么动物从这里经过吧?这几年崩得太紧,她或许有点疑神疑鬼了。 脸颊贴在地面,泥土和竹板腐朽的气味从鼻腔挤进脑袋,水流顺着鼻梁流进眼眶,微微刺痛,她抹了把脸,蹲在地上翻自己脸盆里的脏衣服,翻出口袋里的手机,打算叫阿盛送套睡衣过来。 刚翻出手机,一道轻微的风从头顶吹进来,张海棠的动作忽然顿住,手指虚虚停在开机键上。 风夹着一缕熟悉的气味,被她捕捉到。 是消炎药的气味。 她转动眼珠,透过脸颊边的发丝看向门板,在门框上方有一个半圆形的影子,一动不动—— 手指微动,手机屏幕的光源在这逼仄的空间显得格外明亮。 有个人挂在门框上,露出半张脸,一双浑浊的眼珠一动不动的注视她,不知窥视了多久。 “……” 那个影子微微一动,张海棠后背瞬间紧绷,单手撑地,几乎在一瞬间,门板被踢飞,发出剧烈的响声。 -------------------- 感谢在2023-10-14 00:27:43~2023-11-04 17:26: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丸子 37瓶;葡萄芋圆 10瓶;薄雪忧蓝 2瓶;eazin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一章 ==================== 油灯被踹飞的木门压灭,四周瞬间陷入黑暗。 张海棠视力很差,如今彻底抓瞎。身后轻微响动,出于多次生死一瞬间的直觉,她错身避开,只听耳边的空气炸起咧咧风声,拳风擦过耳廓,她顺势往前一扯,不想对方力气极大,她借力向前,身体如猫一般缠绕上去,同时抬膝挡住对方肘击,关节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双腿牢牢将对方双手锁死,凭借手感绞住神秘人的下颚。 第25章 骨头在她身下发出阵阵哀鸣。 很多时候在看电视或者小说的时候,都能看到作者用冗长炫目的打斗场面,其实真到了能称为“高手”的境界的时候,打斗场面是极其简单的。 因为双方并不会手下留情,出手就是要命的杀招。像那种打得有来有回七八十回的,连油皮都没破的,那是在调情! 手掌收紧的同时,摸到一片凹凸不平又黏腻的皮肤,触感像是掐住章鱼触须,又像捏住一只癞蛤蟆,她心中一阵恶心,用力下压,身下陡然发出“咔吱咔吱”一声。 缩骨!? 张海棠瞳孔微缩,跳开的瞬间,眼前一抹银光闪动。接着黑暗中发出“叮叮”两道铁器击打声。 是其他人循着声音过来了。 两只荧光棒扔了过来。 张海棠终于看见两米外模糊的身影。 “做了他!”张海棠冷声喝道。 话音刚落,那抹银光迅速逼近,张海棠甚至能感受到刀锋烈烈杀意。 她矮身避开,同时出腿横扫,对方像有未卜先知似的凌空一翻,落地在她身后,下一秒后方树丛窜出道黑影,将那人扑倒,扭打起来,只听一阵令人牙酸的沉闷声响。 张海棠立即摸向脖子,微微刺痛,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差点她就要gg了。 黑暗里张海楼闷哼一声,阿柳阿盛包抄上前,神秘人没有丝毫犹豫冲向阿盛,一声惨叫过后,阿盛倒地不起,神秘人逃之夭夭,一系列操作甚至感觉不到两秒。 阿柳惊呼:“大哥!” 张海棠立即上前查看,一摸脖子,发现人只是晕了,脸色一下变得精彩。 她怒目看着阿盛,知道这家伙体术废,但废到这种程度还是超出她的想象。 张海棠深感丢脸:“先回去!” “扶我一把!”张海楼的声音微微发颤。 阿柳上去扶他,四人迅速回了木楼。 张海棠刚把阿盛放到床上,去门帘后换了身衣服出来,阿盛已经拍醒了,表情还有些懵。 张海棠指着他劈头盖脸一顿骂,“你个蠢货还能再没用一点吗!” 阿盛大感冤枉:“你别老骂我!三表姑,我是技术工!” 看他还敢反驳,原本不想发火的张海棠真升起了点怒意。 “你还敢顶嘴,别人杀你难道会管你是圆是扁吗?我看就是你平常太懈怠了。”她冷声训斥。 “我没有!”阿盛梗着脖子大声道:“体术本来就不是我专长的!人不是全能的,你不能把一个黑客当刺客使唤!你的要求根本就是反人类!” 张海棠冷冷的看着他,一句话也没说。 阿盛被她的眼神吓到,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吼了谁,已经开始后悔。正想服软,就见张海棠反手一巴掌抽到阿柳脸上。 阿盛吓了一跳,一下站了起来。 阿柳回过神,他立即给了阿盛一个让他闭嘴的眼神。 “既然平常没有懈怠,那就是你没用心教。”张海棠冷声说道:“你要清楚,废物在我这里没有活路。” 阿柳瞥了一旁眼巴巴看着他的阿盛,轻声道:“对不起,我会好好教他……” 张海棠脸色又软和下来,按了按他的肩膀:“嗯,我知道你从来不会让我失望,你爸妈把你们交给我,我也是希望你们可以活下来,你们还年轻,未来还很长。” 听到自己爸妈,阿盛的眼睛一下泛起点红色,支吾了一声没敢说话。 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的弟弟一直都很听话,三表姑只对他有好脸色,没想到第一次挨揍是因为他这个总惹人生气的哥哥。 看他这副焉不拉几的模样,张海棠心中叹气,这呆瓜肯定是没看出来她刚才是故意做戏给他看。 阿柳牵住阿盛的胳膊,对他眨了眨眼,像是在安慰他。 “馆主,刚才是怎么回事?那个人是谁?” 张海棠将方才的经历简单道出。 “那个人脸上有烧伤的痕迹,是新鲜的伤口,身上有很重的消炎药的味道,和过来送床铺的人是同一个,看起来他的目的是为了杀我。”她给自己的脖子涂上药膏。 阿盛怒道:“士可杀不可辱,要杀就杀了,还偷窥我三表姑洗澡,他妈真不是男人。” 所有人:“……”什么叫杀就杀了? 张海楼:天哪这小子到底怎么长大的,这破嘴,张海棠是怎么忍住不打死他呢? 张海棠:盛儿啊,姑为什么老骂你,你难道心里就没点逼数吗? “不对。”张海楼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那个人是女人,你没发现吗?” “她身上消炎药的气味太重,我闻不出来,你是怎么发现的?” 张海楼伸手做了个握住的姿势,另一只手趁其不备捏了下阿盛的胸肌。 “啊!你干嘛!” 阿盛双手捂胸后退。 “因为男人的胸肌没那么大。”张海楼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我只是不小心捏了下,这恶毒的女人就想让我断子绝孙。” 阿柳对他投去怜悯的眼神。 张海棠凉凉道:“这不正好,我送你一张机票,你去泰国切了吧,以你的姿色,说不准族长看得上呢,以后你就和族长一生一世一双人,长长久久不分离,省的你成天操心族长的幸福生活。” 阿盛阿柳兄弟俩倒吸一口凉气,惊恐的看她脸色。 “我变成母鸡,也下不了蛋呐。”张海楼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张海棠懒得搭理他,踢掉鞋子爬上床睡觉,继续讨论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夜无梦—— 第二天,张海棠一行人向盘龙寨的村民打听明天祭神赐福的活动,本以为会是什么辛秘很难问出什么,没想到这事完全就是透明的,逮住一个人问,对方叽里呱啦一顿全交代了。 所谓祭神,其实就是他们这的山神“阿纳什” 他们跟这当地的苗人一路走,到了他家门口,是一栋三层的水泥房,在当地可以说是比较富裕的一户,一问才知道他们逮住的人居然是苗人族长的儿子,寨里典型的中年汉子形象,听其他村民喊他尤努。 原来是村二代,怪不得住的起三层乡间小别墅呢! 他们在窗户往里面看,一眼看见客厅靠墙的位置,立着一个神龛,上面摆着一尊身环大蛇的神像,两边摆着香烛和贡品,水果和一些野味。 “卧槽!”张海楼看着神像啧啧称奇。 阿盛和阿柳也是面露异色。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尤努不高兴的问。 张海棠看着神像沉默,不怪张海楼如此反应,实在是山神像它这个尊容太他妈猎奇了,即使众人已经做好了宗教神像猎奇的心理准备,仍旧被惊掉san值。 这个山神像明显是个人妖,雌雄同体就算了,还长了四只手四只脚和……四对乳/房,尼玛连小鸡鸡都长了两个!眼睛的位置被双手背捂住,你以为它没有长眼睛吗,不,它长了太多眼睛了! 张海棠根本数不清楚有多少,只能看出每一只手心都有一只眼睛,甚至山神像身上缠绕着的大蛇的蛇身也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眼睛,简直是密恐的地狱。 第26章 张海棠嘴角抽了抽,她实在无法把面前这个长得跟蜘蛛精似的东西和神像联想在一块。 长得也太尼玛重口了!邪神本邪啊! 辣眼睛,实在辣眼睛! 张海棠几乎用了半辈子的演技才让自己露出敬仰的神情,用苗语说道:“请原谅我同伴的失礼,他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威严的神像,一时被气势折服,所以情不自禁发出了赞叹。”说罢她给了张海楼一个眼神。 张海楼配合点头:“对对对,她说的对。”虽然他听不懂张海棠在说什么,他竖起大拇指,用字正腔圆的中文感叹:“小东西长得真牛逼!” 这个时候就别抖机灵了! 在尤努的眼神里,张海棠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他说,看上去真是一位威严的神灵。” 并不懂中文博大精深的尤努将信将疑瞄着张海楼的脸色,从做人经验上看,他看张海楼的表情实在不像是赞叹。 张海棠虚伪的恭维了几句,尤努立即被吸引力注意力,滔滔不绝的对他们介绍起来。 从尤努的一大段赞美之词里,张海棠勉强从里面捡出关键的信息,他们信奉的山神“阿纳什”掌管时间,是一名慈悲、公正的神灵。 她一开始有些纳闷,一般来说傍山为生的山民,生计是靠农耕或者狩猎,要信也得信一个主管勇武、丰饶这种类型的吧,怎么会信奉这么一个野神?听起来不太靠谱。 尤努对他们解释。 在当时旧社会的山民是很难生活的,到处打仗,土匪横行、天灾、饥荒、疾病,在那个时候劳动力就是一种资源,老去的人无法创造价值而被视为累赘,为了节省口粮,很多家庭甚至会故意将老人丢到山里遗弃。所以很多人无比恐惧老去,可时间会流逝,人依旧会老去。 传说中,奉上纯洁的灵魂,“阿纳什”降下神迹,令所有人获得了永恒的青春,带走所有病痛,他们永远年轻,健康,不再恐惧老无所依,浑浑等死的结局。 纯洁的灵魂是什么鬼东西?蜘蛛精要的贡品这么抽象吗。 张海棠虚心求教,尤努却对他们神秘一笑,表示贡品是由山神大人亲自挑选,再经过圣女转达,所以他们也不知道。 张海棠马上装出一副对邪神很感兴趣的模样,接着话题问他有关祭神的事。 尤努叹气,原本每二十年一次祭神仪式,但距离上次也不过五年,实在是近两年不景气,寨子里莫名有疫病传播,搞得人心惶惶,为了让大家安心,也为了疫病能够退去才提前祭山神。 张海棠听完,满腹吐槽,有时候她真的很想报警把这些搞迷信的通通抓起来,送他们去挨九年义务教育的毒打。 不过,近段时间流感的确挺严重,不止镇上招待所她遇到的,还是寨子里,身边的咳嗽声基本没断过,而且寨子里很少看见上了年纪的老人,可能是老人抵抗力低染病了? 有病看医生好吗! 醒醒吧,拜神是没有好结果的!你们睁开眼睛看看,看看你家那山神的模样,长得跟某岛国核污染畸变的产物似的,简直比污染源还像污染源。 “是这样的尤努。”张海棠信口开始瞎掰:“我们呢是拍宣传片的,你看呐,咱这里的风景优美,山好水美,姑娘也美,而且我在圈子里也算有小有名气的,我能给你保证,等我这成片出了,肯定能给咱寨子提高知名度,吸引游客过来,说不定咱这还能发展发展旅游业呢!到时候咱寨子不就发展起来,大家日子也能越过越好,你说是不是。” 尤努有点心动,表情跃跃欲试:“你仔细跟我说说。” 张海棠微微一笑,就要去搭尤努的肩膀,尤努马上躲开了,紧张兮兮的四处张望。 张海棠:“?” 尤努警惕看着她:“你不要乱碰,我是有夫娘的人!被别人看到就不好了!” “……”丫没看出来还是个怕老婆的。 张海棠讪讪放下手。 “是这样的,我们团队打算结合这里的自然风光和传统文化,特色活动作为宣传重点,有些事情想要大家配合。” “你想怎么拍?你说说,我让大家尽量配合你们。”尤努并没有马上答应。 “哦也不用太紧张,我们刚好遇到贵地在举行这么盛大的活动,这是个很大的热点,我相信一定会让成片更加出彩,我的团队想请求跟随队伍进行拍摄,当然,我们会贵寨要是有什么禁忌,我们一定配合。”这段话比较长,张海棠说的不太利索,是一边比划一边说完的。 尤努有点为难,表示要和族长商量,张海棠他们就在客厅等,张海棠趁机把刚才忽悠告努的说法跟其他人说了,张海楼说别担心,要是不让他们跟,就偷偷跟上去,以他们的身手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张海棠不太认同,她认为进入这种原始森林,有当地人带路更妥当一些。万一在里面迷失,他们就是下一个凯莉。 “这是什么植物?” 听到阿盛的声音,张海棠朝神龛看过去,贡台上的木碟上放着一小束红叶植物,结红色果实,形似火棘。 饶是她和张海楼合起来两百多岁的见识,也没见过。也正常,像这种远离人烟的深山老林,有独有的特色植物太正常了。 “这个是阿诺子,一种可食用的果子。”尤努从阁楼走下来。 “听起来像个名字。” 尤努道:“是第一代圣女的名字,这种果子味道鲜甜,汁水是红色的,我们这边老人常说的故事里,阿诺子拥有纯洁无瑕的灵魂,为了抵抗外来人的侵略,她把灵魂献给了山神获得神力,最终击败侵略者,她死后的尸体化为了一种植物,灵魂变成了不死的蛊。” 张海棠立即联想起张海楼说的关于苗女的故事。 怎么爱人成了侵略者? 转念一想,很多深山里的村寨在以前,他们远离人烟居住在无人区里,都是相当忌讳与外族通婚的,在他们眼里这种行为是会被上天惩罚,降下诅咒之类云云。所以在当地人眼里,外来的男人不要脸勾搭他们圣女,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把男人打成山野妖精形容已经算客气了。 不得不说一句,看看人家,还知道给自家面子维护一下,屎盆子只扣外人头上,再瞧瞧张家,就知道砍自家人的手。 张海棠把尤努的话转达给其他人,张海楼想了想问:“你问他阿诺子这种果实最开始是从哪里来的。” 张海棠如实转达。 尤努回答:“小时候听我阿爷说,好像就是在盘龙山里,哦就是我们明天祭祀的山里。” 张海棠马上甩出了刚开始宣传片的说辞,表示想看看的兴趣。 尤努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我阿爸说了,你们不是山神的信徒,跟着进去会有危险。” 意思就是婉拒了哈。 “这好说。”张海棠说道:“其实,第一眼见到山神大人的时候我们就被深深折服了,我们决定从今天开始信这位慈悲,公正的山神大人。”她捧读:“山神大人不会歧视外地信徒吧?天啊我怎么能用小人之心揣测慈悲、公正的山神大人!毕竟它是这么慈悲,那么公正啊!” 第27章 尤努憋了半天:“……你说的有道理。” 现在城里人说话都那么矫情吗? 张海棠微笑的看着满脸憋屈的尤努。 如果尤努上个网,他就会知道一个词叫做——道德绑架。 -------------------- 下一章更新应该就这两天,就差一点点收尾,终于终于要结束这个回忆了! 啊啊啊啊这个单线我要写疯了,越写越长,完全控制不了我的手!一开始只想写一千多字的回忆啊岂可修! 吴邪你再憋个一章! 感谢在2023-11-04 17:26:11~2023-11-15 22:37: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薄雪忧蓝 5瓶;抹茶红豆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二章 ==================== 尤努带他们见了族长,族长是个白头发的面容枯瘦的老人,说话时露出一口烟熏火燎的黄牙。张海棠谨慎的说明了他们要当山神信徒的事,老人一边咳嗽一边阐述,传闻“阿纳什”栖身于盘龙山深处,那是一片未开发的无人区,里面栖息许多野兽,遍地毒虫毒草,即使是他们最好的猎手也不敢独自前往深处。他们规定只有身为山神信徒才有资格踏入那片区域,也是从心里相信山神会庇佑他的信徒。 成为信徒的第一步—— 人民币 张海棠从包里拿出一沓现金,很诚恳的说:“我有钱,我可以给山神大人塑金身。” 成为信徒的第二步—— 画大饼 张海棠张口开始展望她未来莫须有的宣传片能带来什么收益,老人家哪里见过这场面,唬得一愣一愣的,边点头边听。 等老人反应过来,他已经同意了张海棠的跟拍请求,再反悔面子就有些挂不住,只能强装深沉的说:“我可以答应,但你们绝对不能搞破坏,这场祭祀是我们盘龙寨的大事。”张海棠哪能不答应,立即拍胸脯保证绝对不会。 老人开始咳嗽,浑身发抖,像是要讲肺咳出来,手还不停抓着脖子,张海棠离的近,即使眼神不太灵光也瞧见了老人的衣领上一小片溃烂的皮肤。她不着痕迹的往后退半步,发现就连尤努这个亲儿子也在默默后退。 白眼狼啊,老娘一个外人后退就算了,亲儿子也这样?啧啧啧世间还有真情在么? 老人咳了一会慢慢平复下来,对他们挥了挥说,对尤努说:“带他们去圣女那里接受赐福。” 也不知道赐福是什么玩意,他们一头雾水又跟着尤努去找圣女。 现在是中午,寨子里随处可见燃起的炊烟,经途鳞次栉比的吊脚楼,潺潺的溪流,远处错落有致的梯田。 张海棠边走边感叹:好一副世外桃源,与世无争的景色。 忽然听到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张海棠条件反射微微弓身,斜眼四处瞥了一眼。 路上村民来来往往,并没有任何异常。可女人的第六感却不断向她发出警示—— 总有种被盯着的感觉。 这种感觉太强烈了,就仿若背后有毒蛇滑腻地爬过,心里直发毛。 张海棠尽量让自己保持正常,一路走到一座的干栏式木楼下停下,正好这时楼下走下来一个男人,穿着当地藏蓝色的传统布衣,五官深邃,绿色的眼珠子,典型的外国人长相。 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就是那个小汉堡啊不是,埃文·华莱士先生。 他们打了个照面,埃文惊讶又好奇的看着他们,对他们“嗨”了一声。 张海棠把张海楼推出去交涉。 看见他们的小动作,埃文笑着打趣:“女士,我会中文。” 张海棠微笑颔首,没理会他。 张海楼知道她又戏精上身,在给自己草人设。出来打圆场:“我妹妹不太爱说话。” 问过之后,原来埃文也是过来接受“赐福”的,他也是打算明天跟着队伍进去盘龙山。 因为他的妹妹凯莉当年是在山里失踪,当年他擅自离队跟拍一只金丝猴,凯莉去找他,没想到却一去不回,这已经成了他的心魔。他想重新进去,哪怕找到凯莉的尸体。 张海楼问他关于“赐福”的问题。 埃文露出手臂上的一个刚刺好的纹身,两条首尾交缠在一起的红蛇。他告诉张海楼,寨子里的人认为红色的蛇是山神的化身,相信山神会庇佑将蛇纹在身上的人。 和埃文交谈时,张海楼发现埃文频频往他身后瞟,他回头看见张海棠倚在围栏上。 她正低头摆弄额角前一串水滴状的银饰,叮叮当当的响,阳光折射额头和耳环上银片,微微晃动时形成炫目的丁达尔效应。 见被张海楼发现偷看,埃文有些窘迫的和张海楼对视。张海楼对他意味深长的笑笑,用英文说道:“我懂,漂亮姑娘总是吸引男人的目光。” 埃文赞叹:“她是我见过最有气质的东方女孩,她看上去可真神秘,就和传说里的人鱼一样。” “抱歉了老兄,你没机会了,我妹妹已经有了未婚夫。” 埃文失望道:“哦好吧。” 等到埃文离开,张海棠才小声问他们刚才谈了什么事情。张海楼笑而不语,笑得特别装逼。 阿盛早看他不爽,马上给张海棠翻译。 张海楼嫌弃的看着阿盛:“你怎么那么狗腿。” 张海棠赏了他一个白眼 有气质?像人鱼?外国人说话就是特别夸张。张海楼心想。 尤努和圣女交涉完,出来喊他们一个个进去。 “你先”她对张海楼说。 张海楼抖了抖久站的腿,走进去。 半个小时后,张海楼出来,卷起的裤腿下是和埃文一样的纹身,张海棠与他错身而过时。 “小心。”张海楼低声道。 屋里的圣女洗掉了她第一次见到时脸上的颜料,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老太,看五官,约摸可以看出年轻时是个美人。 圣女正在调制色料,她看见圣女将几片红色树叶研磨的汁水混入色料。 这并不是奇怪,很多地方也会将植物汁水制成纹身的色料,在古时候也是用这种办法着色。 这些红色的叶子很像她刚才见过的阿诺子。 从听了那两个传说后,不管是尸体变化成的,还是鲜血浇灌而成,她都很膈应,一点也不想这种混杂着莫名其妙的汁水的东西刺进皮肤。 “……” 等张海棠从里面出来,对着其他人比了个ok的手势。 当晚,张海棠拿着那个婴儿拳头大的瓷碗,研究了半天也没瞧出不对劲的地方。 “这就是你要我小心的东西?”在一个老人家面前偷偷更换一样东西太简单了。 张海楼:“小心驶得万年船嘛,难道你就不膈应?” “好吧,你说的对。” 阿盛万分嫌弃脚上的纹身,“这个也太丑了,等事情结束我非得,咦?你的纹身呢?” 张海楼翘起二郎腿,他小腿上竟然什么也没有。 张海棠凑近看了眼,果然什么都没有,她思考片刻,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画上去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第28章 最后的问题张海棠没问出来,这涉及对方隐私。能做到是他的本事,至于怎么做到就不是她能过问的。 十月初三 盘龙山卧于高地,高耸入云,几乎看不到顶。 今天的天是阴的,空气里满是潮湿的土腥味。 要下雨了—— 村民们依然有条不紊的做进山的准备,一场雨并不能阻止他们。 张海棠一行四人穿着苗服,徒步跟着队伍最后,最前面是寨里的猎手,牵着四只黑背猎犬,沿着河流往上游走,队伍中间的村民用推车拉着两个大箱子,圣女就坐在推车上一言不发,脸上戴着一个铁质面具,穿着一件宽大的斗篷,斗篷的肩膀处用金线缝着红色羽翎,花纹色彩非常绚丽。 林子里长满了杂乱交错的树,密不可当,冒着一股雾气,风吹过,被薄雾笼罩着的树叶沙沙作响,还有一股什么东西腐烂的恶臭。 “你怎么了?”阿柳的声音。 张海棠以为阿盛又搞什么幺蛾子,回头才发现是张海楼,正抓挠自己的后腰。 “这里的蚊子太毒了。”阿盛卷起自己的袖子,上面好几个红点。 张海棠看他们起红包的位置,密密麻麻跟痱子似的,有的还被抓破流出血,看得她眉头直皱,她下意识想起苗寨族长脖子上呗抓挠得坑坑洼洼的皮肤。 她抓住张海楼还在抓挠的手,“别挠了,再挠就烂了,先抹点药膏,再把衣服扎紧。”张海楼摇摇头:“没用的,我早抹了,还是痒的厉害。” 阿柳也卷起裤腿,一样是许多红点,已经红肿了一片。 阿盛看着阿柳没什么表情的脸,郁闷:“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快痒死了。”他如丧考妣,一副立即要虚脱倒下的样子。 距离他们出发到现在也才一个小时。 张海楼第一次看见这么弱鸡的张家人,他看大熊猫一样看他:“你到底怎么在你三表姑手下混的。” 阿盛瞥了张海棠一眼,小声嘟囔:“没眼光的东西,我级别可是很高的,三表姑没了谁也不能没我。” 张海楼不太相信,他看着阿盛爱豆一样闪亮亮的脸,“你是负责给你三表姑暖床吗?” 阿盛一副被羞辱的表情,怒目瞪着张海楼:“老子不是鸭!老子靠的是真本事!” “你别逗他了。”张海棠翻出一盒药膏递给他们:“他说的也没错,当鸭太屈才了,他的手还是比脸值钱的。” 听到张海棠维护他,阿盛得意的哼了一声,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他一边抹药,嘴上不忘献殷勤:“三表姑,你不痒么?” “你放心,蚊子就算是撞死自己也不会啃她一口。”张海楼指着她,神神秘秘的说:“知道你三表姑什么来历吗。” 张海楼看着阿盛,笑得像个恶棍:“你这样的软蛋,在以前连给你三表姑磕头的资格都没有。” 阿盛大怒,差点冲上去揍他,好在理智还在,明白就他的小身板冲上去只能给人送经验。 张海楼揉了揉后腰,痒得他表情有些扭曲:“我宁愿被人砍一刀也不想受这罪。老妹你帮个忙,吐口唾沫给我抹抹得了。” 阿盛震惊:“尼玛你变不变态啊,什么要求!阿柳你去给他来一口让他爽爽。” 阿柳冷眼旁观:“要吐你自个吐。” “噫,不要,我不想摸男人的屁股。” 张海楼:“你们想摸我还不给呢。谁需要你们的口水,你们的口水除了能淹死蚊子外屁用都没有。” 三人又叽叽喳喳开始吵吵起来。 张海棠是真是服了。 真的是三个男人一台戏。我看你们三搭个草台班子唱戏算了。 因为落后太多,埃文在前面喊他们。 “别贫了,我去前面问问当地人有没有什么法子。”她话音刚落,头顶“沙沙”一声,一只鸟掉了下来。 张海棠上去用脚扒拉了几下。 是一只灰雀的尸体,头顶的羽毛是红色的,鸟喙断裂只剩下一点点连接着皮肉。 她抬头,现在林子里的雾非常浓,如果不是埃文在努力对他们挥手,她都看不见人在哪。虽然也有一部分是视力的问题。 这只鸟应该是撞树上,撞断脖子死的。 她顺脚将鸟的尸体踢到一边水洼里。 “扑通”一声,一股腐烂的恶臭飘了过来。 张海棠差点隔夜饭给吐出来。 yue,我的娘啊! 这个味道就像狗拉屎的时候突然死了,然后尸体和狗屎一起腐烂的味道。 呕一想更恶心了! 张海棠想过去查看,到底还是熬不过这生化武器的攻击,连过去看一眼的勇气也提不起来,埃文又在前面催他们,她只好和张海楼他们一起追上前面的队伍。 人走远后。 在水洼旁边的树丛微微动了动,一张缠满绷带的脸露了出来,一只手掀开草丛,那片小小的水洼露了出来。 如果刚才张海棠能往树丛后的水洼看一眼,她会发现——那片水洼已经早已经被无数鸟类的尸体填满,有些已经腐烂,早已将水染成了红褐色。 它们层层叠叠挤在一起,它们有着一样红色的羽毛,一样断裂的鸟喙。 就像是同一只鸟。 -------------------- 感谢在2023-11-15 22:37:31~2023-11-17 11:05: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aniuss 20瓶;黑夜中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三章 ==================== 空气中潮湿的味道越来越重了,她听见树叶“沙沙”的声音。 下雨了,雨雾让林子里的雾越来越浓,张海棠戴上了草帽,她如今五米外已经看不到前面人的背影,队伍前面,尤努有条不紊指挥众人跟好。 尤努让所有人牵上绳子,绳子上系着铜铃,走动时人会听到前面的人铃铛响动的声音,避免有人走散,在林子里走散是很危险的,因为这里真的有野兽。 埃文将绳子递给张海棠,很严肃的交代她一定要牵好,又交代张海楼要注意后面跟着走的张海棠。 “女士,无论如何都不能松开绳子。如果遇到什么问题,拉下绳子,我会赶过来。”埃文认真的看着她,绿色的瞳孔泛着光泽。 张海棠定定的看着他,点了点头,她知道埃文最想对谁说出这句话。 他们就像被牵着走的羊,没头没脑的走了许久。 手表显示他们已经走了三个多小时。 铃铛声忽然安静下来,替代成猎犬低声嘶吼,这种声音是猎犬遇到危险发出的低吼。 张海棠立即停住,她正想往后拉绳子,绳子却瞬间绷紧往前,飞快往前扯动。 “跑!快快快!”埃文在前面大吼。 事情往她无法预料的方向发展,张海棠的心飞快跳动,强烈的不安笼罩住她,此时她拉着绳子只能被动的往前奔跑,林子里道路崎岖,雾气腾腾,她只能看见一条紧绷的绳子穿过雾气不知到了哪边,好多次差点被带摔倒。 大概十分钟左右,绳子停住了。 第29章 “诅咒!是诅咒!该死,是你带了诅咒!”苗人的叫喊。 苗语:“别说话!” 前面的雾气里不知发生什么,令人非常不安。 张海棠拿出手机,发现没有一点信号。她又悄悄往后拉动绳子,怕晃动铃铛,不敢太用力。 拉着拉着,她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拉了快有三米左右,绳子却没有一点紧绷感。 她顺着绳子往后走了几步,很快她看到绳子的末端是个被割断的裂口。 “砰!砰砰!” 枪声连续不断响起,前面的声音变得嘈杂,吼叫,犬吠,铃声,混杂成一团。隐约听有人高喊“狼!”。 他们被狼群袭击了? 就像回应她一样,此时一道狼嚎远远传来。 张海棠手臂上的汗毛全束了起来,她前面的绳子被用力拉动,她马上也扯动绳子回应,谢天谢地前面的绳子没断。 张海楼身影在三秒内闪现在她面前。 “张海盐你有见到……你怎么了?”张海楼走近后她立即发现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对。 张海楼急促的喘着气,眼睛发红,她看见对方裸露出来的皮肤大片大片的红疹,停住后,他弓身剧烈的咳嗽起来。 她心中一惊,刚想上去,却被张海楼喝止。 “别过来!咳……保持两米距离,我可能感染了,那些村民一看到我的样子就割断了绳子。”张海楼大口喘着气,咳嗽着说:“前面遇到狼群袭击,雾太大了,听声音大概距离我们一百多米,你的鼻子好,要靠你辨别方向。我们要尽快跟上去,一旦掉队我们就要迷失在这里。” “好我明白了,你怎么样还能走吗?” “有点发热,能走。”张海楼左右看了看:“那俩小子呢?” 张海棠脸色难看:“绳子被割断,我还想问你有没有看到他们。” “三表姑!!!” 身后的雾气里,阿盛的惨叫刚响起又戛然而止。 张海楼刚循声看去,眼前一闪,张海棠已经扎进了浓雾之中,他立即跟上。 地上到处是鲜血,甚至一米高的树干上还有喷溅状的红色痕迹。 张海棠甚至不用看地上的痕迹,她直接冲向血腥味最重的方向,咀嚼吞咽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看到灰狼埋首在阿盛脖子上啃食的画面,她脸色彻底白了。 她拔出早早藏在背包里的刀,指节用力得发白。 趁着那个畜生进食,一刀斩断灰狼脖子,鲜血瞬间喷溅而出。抓着灰蓝的尾巴丢开,张海棠蹲下查看。 阿盛的眼睛还睁着,只是没了呼吸,脖子裂几乎断开,是被突然从侧边咬断,这种体型是狼,人的脖子在这样的咬合力里撑不过三秒。 她悲悯的看着他的眼睛。 至少他在死前不会感受太多痛苦。 张海棠合上他的眼睛。 “过来看——” 张海楼的声音。 一股不妙的预感涌了上来,来不及处理阿盛的尸体,她赶到张海楼的身边。 挥开眼前的雾气,她看到阿柳静静坐在地上,他死了。 胸口插着一截尖利的木刺,手腕粗细,直接穿过了肺叶。 她愣住。 张海楼分析:“四周有打斗的痕迹,身上除了胸口没有致命伤,死因我认为,打斗过程中被推到这跟木刺上失血过多而死。”他顿了下:“我到的时候,他还剩下一口气,他有话对你说。” “……他说了什么?”张海棠的声音平静到了极致。 “他说,是一个毁容的女人砍断了绳子。” 张海棠联想到那个想杀她的女人。 “或许和昨天——小心!” 张海楼出声的同时,一片灰狼从身后雾气里猛扑过来。 张海棠头也不回,点地跳起,旋身落在狼背之上,她一手抓住狼毛,手里的刀翻转半圈再狠狠刺下,一拧,鲜血喷溅上发白的指结。 “味道不对!狼群来了!”张海棠伸手就要去拖阿柳的尸首。 “呜——” 急促悠长的狼嚎在身旁浓雾中接连响起。 要死!这么快! 张海楼脸色骤变,喝道。 “先走!别管尸体了!”说罢推着张海棠拔腿就跑。 两人一路狂奔,时不时有狼从浓雾里扑咬过来,两人身手再好,次数多了也摔了一身伤,要命的是张海楼的情况越来越差,张海棠生怕他跑着跑着厥过去一命呜呼。 天色已经傍晚,浓雾渐渐散去,雨也停了。 “狼群已经退——啊!”只听张海棠一声惊呼后忽然从眼前消失。 “张海棠!” 张海楼疾步上前,原来前面是三节阶梯,张海棠视力不好,失足踩空掉了下去。 如今雾气渐渐散去,他隐约可以判断这是一处高地断崖,能听到崖底下水流汹涌的声音。 面前的景色显露出来,他们吃惊的看着面前。 在他们眼前出现的,是一棵巨大的梧桐树。 你难以想象它有多大,它巨大到你光是站在面前就有一种直击灵魂的战栗,撑开的树干就像一把巨大绿伞,一眼望不到边,树枝上盘绕着无数粗壮的藤蔓,纵横交错的挂在半空中,如同少女的发丝一样垂垂摆动,树底下无数盘旋交错的树根抓住大地。 张海棠原本因为下属惨死而阴郁的心情也被巨树它勃勃的生机冲淡了些许。 梧桐树周围的阶梯被修建成八角的图形围了起来,每个角立着一个雕刻着兽类浮雕的灯台,有一台两米的海尔冰箱大小。 梧桐树的树干上挂着许多红绸布和脸盘大小的铃铛,红绸微微摆动的模样,远远望去,像极了挂了无数风干腊尸。 她被自己的想象恶心了下,为什么她会有这种猜测? “张海盐我们过去看看。”她扬声 半晌没有回复,张海棠抬头看楼梯上面,张海楼坐靠在一座灯台下,断断续续咳嗽,脸色潮红,嘴唇毫无血色。她两步并一步跑上去,伸手摸他额头。 张海楼偏头就躲,没躲开。 “我有麒麟血,比你们能抗。”她摸到一片滚烫的皮肤,她皱眉:“这管这叫有点发热?你脸上都快可以西红柿炒鸡蛋了!” 张海棠赶紧给他打了一针退烧针,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再不做点什么,张海楼指定要先烧死。 幸好那些畜生没咬着他们,不然她上哪打疫苗。 张海楼伸手就往衣领里摸,迷迷瞪瞪的嘟囔着:“痒……”她扒开他的衣襟,就见锁骨上一片红疹,密密麻麻的疙瘩让她头皮都麻了。 狗日的寨子里到底是什么传染病?! 张海楼还在叨叨着好痒,张海棠给他抹上云南白药,再把衣领扣好,强调不准抓,等她回来带他下山看医生。 张海楼恍惚的看着她,眼皮开开合合,一看就是烧懵了,张海棠拍了拍他的脸,又把自己的外衣给他盖上,扭头就往巨树的方向跑过去。 离巨树越近,那股震撼就愈发清晰。树干粗得已经看不出是树了,像是一堵厚重的围墙,她抬头。 总算明白为什么远远看会像树上挂了无数个人了,因为这些藤蔓上系着许许多多的铜铃,铜铃非常大,比了下,有脸盆大小。人一样粗的藤蔓上系脸盆大小的铜铃,远远看可不像人么。 第30章 张海棠围绕着树绕圈,她发现一点有趣的东西,这棵树的树冠上除了藤蔓还缠绕着几根长着红色叶子的藤蔓。在巨树侧后方的树根上还有一棵小树,当然只是在巨树的对比下的“小树”经过长年累月的生长,两棵树几乎已经融为一体。 小树就像爬山虎依靠着墙角一样,在巨树的树枝上野蛮生长,越往上生长约浓密,红色的藤蔓上生长着红色的树叶,结红色果实,看上去就像点缀在少女发丝上的珠花。 正感慨着大自然的巧夺天工,张海棠就见到了十分晦气的一幕。 巨树正后方,修建一个圆形祭坛,七阶台阶,每一级台阶上都刻有不同的图案,刻着高山海洋,草木鱼虫,再到各种飞禽走兽,到了最上面的台阶刻着的是人类部落,这些刻画栩栩如生的描绘了文明的阶级。 祭坛顶端的石台上立着一个三米高的石像,这个石像造型和那个叫“阿纳什”的邪神像有异曲同工之处。 再次看到这个辣眼睛的神像,她的心情就犹如品尝一道极品佳肴的时候,突然从汤里喝出老鼠屎一样倒胃口。 深山老林里修建这样一座石像,前面还摆着供台香案,用屁股想也能猜到就是所谓祭祀的圣地。 山神像闭着眼睛,摆着一个飞天的姿势,身上缠绕着的大蛇如同蹁跹的披帛。大蛇的蛇头上似乎含着一个比手掌大点的褐色盒子。 她心头一动,检查了神像上有无机关,爬上供台,小心的将蛇嘴里的盒子取下来。 盒子使用的是沉香老料,似乎放在这很久了,覆盖着一层烟灰,她掸开烟灰,细闻竟还有药香。 她把玩一圈,手指拨弄几下,盒子忽然发出咔嚓的一声,光滑的盒盖出现奇特的变化,竟变成很多个小方块组成的古老拼图,这些拼图十分精美,做着雕花镂空的设计,实在是妙,在这穷山恶水的古寨,竟然有一个四像机关盒。 她好胜心起,正想尝试破解。四周忽然挂起一阵妖风。 树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响起来,张海棠抬头,正对上神像的脸。 半空薄雾飘然如梦的升起,笼罩着巨树繁茂的枝叶,树上雾气渺渺,树下红绸与藤蔓飘飘,藤蔓拂过神像,铃铛撞到神像上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声音。 神像闭着眼睛,似乎微微笑着。 衬着傍晚的天色下有股说不上来的诡异。 张海棠站在供台上,冷冷的注视面前的神像。她发现这座神像令人精神不适的原因是什么了。 因为神像它的脸,它的手心里的眼睛,蛇身上所有的眼睛都死死盯着供台。 就好像它,在端详着它的祭品—— 张海棠的心跳微微加快,又来了,又是这种被窥视的感觉。 她回过头,四处张望了一圈。 她五感敏锐,对视线的敏感程度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 自打她进了苗寨开始,她常常有这种被窥视感觉。 这种黏腻,阴冷的目光如同跗骨之蛆死死扒在她的身上,她恶心得作呕。 是谁在看她? 是什么在观察她? 为什么在看她? 她紧紧盯着面前的神像,鬼使神差的,她想到那个可笑的传说。 只要付出灵魂的代价,就能得到神迹。 实在太可笑了,为什么会有人相信这种事情呢。 她顺口就道:“我不需要永葆青春的能力,也不需要你带走我的病痛。” “我要你告诉我是谁在看我。” “我要你带着我的恐惧。” 一秒,两秒,三秒…… 一分钟过去,什么也没发生。 张海棠耸耸肩,不屑道:“没用的东西。”从供台上跳下去,揣着那个盒子打算去和张海楼回合。 哪知一回头,她就见不远处张海楼的后面站着一个人影。 她瞳孔微缩。 “张海楼!!!” 几乎在她刚叫出声的同时,神秘人和张海楼同时动了。 张海楼侧身翻滚下楼梯,余光瞥见神秘人的脸,瞬间从嘴里射出几片刀片,神秘人闪躲同时掷出匕首,精准扎进张海楼的肚子,神秘人速度已经很快了,可张海楼射击的轨道极其刁钻,其中一枚刀片擦过眼球。 “啊!” 神秘人痛呼一声,捂住一只眼睛,生生把那枚刀片拔了出来,鲜血撒了一地。神秘人用仅剩下的一只眼睛怨毒的看向张海楼,发现人已经捂着肚子跑了。 神秘人就像一只暴怒的野兽,很快就追上张海楼,张海楼原本已经中毒高烧,别说反击,刚才那一招已经用尽他的力气。他被卡住脖子,空气挤压出胸腔,就在张海楼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 眼前白光一闪。 “夺”的一声,一把唐刀擦过神秘人的脑袋钉在了地上。 张海棠从他身后掠身上前,反手拔出刀来,又是一刺,一挑,那神秘人身法诡谲,身身贴着刀锋躲过。二人身量相当,身法不相上下,一时间难分胜负。 神秘人终是吃了武器不足的亏,几招劈砍下来,已经被张海棠逼至悬崖边。 张海棠与神秘人两两对立。 张海棠这才看清神秘人的模样,穿着男式苗服,短发,头皮坑坑洼洼,但从身形仍然能看出是一个女人。当她看清对方的脸,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张脸还能称为人吗? 从额头开始到下巴,好像被硫酸泼过一样,皮肤就像一块腐烂发臭的橘子皮,上面大大小小的水泡,有些已经破裂流浓水,张海棠甚至可以闻到那股消毒水气味下烂肉的味道。 神秘人看着她,平静的问:“你想杀我?”声音嘶哑如同锯木头。 “你砍断绳子,杀死我的同伴,你还想杀我。”张海棠冷冷的说:“你问这句话不觉得可笑吗。” 神秘人没有回答,没有任何动作,张海棠也没有立即动手,而是问:“你的目的只为了杀我们?你是谁?” 神秘人静静地看着张海棠。 终于,在良久之后,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夸张的弧度,露出一个阴冷,又意味深长的微笑。 她竖起血淋淋的食指放在唇上。 “嘘——” 苍白的唇轻轻开合。 “你会明白的。” 在张海棠不解的眼神里,神秘人像断了线的风筝往后倒去,很快被汹涌的河水吞噬。 -------------------- 是棠姐循环的幻境,大家别怕,假的!假的!后面再给大家解密。 报一丝啊各位,还是没能码完回忆【哭丝】 不太擅长原创悬疑,写的有点糟糕,主要是想完善沙海时期棠姐的形象,和填一丢丢坑。 到时候我标一下卷标,大家不感兴趣可以直接跳过看主线,不影响观看,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喜欢! 第二十四章 ==================== 张海棠先处理张海楼的伤口,“忍着点,发烧打不了麻药。”她生生给张海楼缝了4针,张海楼已经烧迷糊了,估计这会也没有精力管痛不痛。 天色已晚,张海楼身上有伤也不好搬动,不知什么原因那些狼群不靠近这里,再三思考打算原地等到明天一早再带张海楼下山。 第31章 张海棠起了火堆,借着火光研究机关盒,她要尝试揭开机关盒,看里面藏的究竟是什么。 里面会是传闻里的苗女蛊么? 机关盒就是古代版的密码锁,她研究过这种机关盒,简单来说机关盒内是一个个小木块,每一块都不相同,可以和另外一块严丝合缝的咬合。只要把各个滑块移动到合适的位置,就会让锁舌退后,不再锁住。 她一点点的推动滑块,耳朵仔细听里面机括转动的声音。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一块滑块的推动。 咔嗒! 盒内发出一道清脆异响,她不由面上一喜。 成了! 一连串机括震动声,几乎在感受到异常的瞬间,张海棠将手里的盒子扔出,同时砰的一声巨响,无数黑色液体如烟火一样炸开。 “啊” 这一瞬间发生的太快,根本来不及躲避,皮肤在接触到液体瞬间滋滋作响,白烟弥漫,她伸手要抹掉液体,手掌在触碰到液体后瞬间被腐蚀生生的黏在了脸上,一扯就将脸上原本覆盖着的人/皮面具撕扯下来。 原本面具已经被腐蚀黏在脸皮,这种剥皮的感受无比痛苦,像是滚烫热水生生在脸上浇。因为液体流进了头发,她闭着眼睛在地上摸索找到刚才神秘人的匕首,将头发贴着头皮削断,如今也顾不上美丑,胡乱将头发剃得长短不一,甚至有些地方裸露出了头皮,再迅速把身上沾看腐蚀物的衣服脱掉。 碰到液体的皮肤血淋淋一片,呲呲的冒着白色烟雾。 得用水冲洗。 她去拿自己的背包里的水壶。 刚站起来,后背巨痛,她整个人飞出几米,滚到悬崖边,半边身子已经探出崖边,摇摇欲坠。 她翻身站起来,胳膊一阵巨痛。一摸发现脱臼了,气得飙了句脏话。 顾不上脸上残留的腐蚀液,她睁开眼睛,竟然看到了张海楼捏着匕首满脸杀意走来。 她愤怒极了,质问张海楼:“你干什么!”吼出来的声音嘶哑难听。 张海楼冷着脸,一脚将她踹倒,竟是想踢她下去,最后一刻,她抱住张海楼的脚硬生生将他一起拽出悬崖,随即半空迅速翻身将匕首卡进崖边的缝隙,冷冷的看着张海楼磕到礁石撞断脖子落入河水。 她忍痛爬上去,摊在地上断断续续的喘气,摸了摸脸,手指全沾上了血,她苦笑。 这回靠科技也救不回来了。 此时已经月上中天,她的精神已经很疲惫了,她知道必须立刻下山处理伤口,伤口要是感染她就完了。 在经过那个神像时 “叮铃……叮铃……” 她又听见叮叮当当的铃声,她回头看了一眼,一切如常。 她按着来时的方向走,原本想根据地上的脚印寻路回去,没想到地上干净得像没有人走过,只有一些动物经过时的脚印。虽然下了点雨,但也不至于冲刷掉那么多痕迹,而且她找不到一具尸体。 或许都被狼群拖走了。 想到林子里的野兽,她不敢逗留太久,闷头赶路。 她记得沿途路况,再不济沿着林子里小溪流也可以走回寨子,寨子里的日用水便是引自山林中的溪流,沿着溪流走总是不会错的。 不知闷头走了多久,张海棠每走一步,眼前就晃悠一下,浑身冷的厉害,如今身上也仅剩件短袖长裤。经过这遭变故,身心俱疲,她竟然也发起热来,或许是夜里寒冷,也或许是那腐蚀液感染的缘故。 等她扒开灌木看到远处寨子的建筑,天已微亮,她不禁松了口气,放松的瞬间一股强烈的疲惫侵袭了大脑,这个时候精神上再想保持清醒也抵不过身体的保护机制,眼前一黑就从土坡上滚了下来。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她再次醒来,四周全是黑的,她差点以为她还是晕在那片林子里。看到窗口缝隙那点光线才知道自己被寨子里的人救了。这里人穷舍不得点灯,所以睁开眼才是一片漆黑。 一动,浑身的骨头无比酸痛,头涨疼。 她感觉到脸上被处理过了,裹着纱布,一股草药混合着消炎药的气味。嗓子疼,想摸黑想找水喝,刚起身就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咔吱”门开的声音。 门外的光线射进来,刺的眼睛分泌出生理泪水,她下意识想揉。 “千万别碰!当心你的伤!” 是普通话。 她眯着眼睛看男人的脸,是埃文,怪不得普通话一股羊肉串味。 “上帝保佑,本来想着你今天再不醒就送你去镇上。” “我——”一开口,嗓音哑得好像喉咙卡了辆卡车,她闭嘴了。 埃文倒水给她,盘问她讲什么,哪里人,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张海棠古怪的看他,奇怪他怎么对自己完全没印象。随即她想到脸上的伤,虽然有些沮丧但也没多绝望,本来她也是只能躲在别人的脸下,毁不毁容对她来说也没有多重要。想到这,她无声苦笑。 见她如此作态,埃文有些同情,也不在问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手表递给她。 上面的玻璃盖已经龟裂,但还能使用。 “这个表是你的吧,我是在你昏迷的地方捡到的,好像坏了,时间快了五天。” 张海棠看了看时间,初六。 “我——” 碍于嗓子实在难受,便沾水在桌上写字,问埃文她睡了多久。 埃文回复两天,又说她这两天过的很惊险,烧一直退不下,医生都觉得撑不住了,没想到她挺了过来。又吐槽这里的医疗能力糟糕,一定是误判了。 张海棠古怪的看着埃文。 她三号进山,四号下山,顺着推算,昏迷两天,今天六号是没错的。 这老外看着挺精神,人却没时间观念,日子都能记岔。她转念一想,也是,在这深山老林里度日,什么日子什么时间也不重要。 埃文看她可以沟通,精神也没那么萎靡,又问了几个关于她来历问题。 张海棠睁大眼睛,作听不懂的懵逼状,指了指脑袋。 埃文震惊的看着她,似乎被她睁眼说瞎话的表现震惊到。 明明你刚才能听懂!埃文的脸上形象的表现出这句话。 张海棠沉默与他对视。 埃文败下阵来,自我安慰对方可能是创伤性应激,想到脸上的伤,他表情控制不住露出怜悯。上帝啊,她还是个年轻女孩呢,现在受到这样的伤害一辈子都毁了,现在不说话一定是太难过了。 “好吧,你好好休息,你要是想起什么记得告诉我,或者告诉我你爸爸妈妈的联系方式,我送你回去。”说完去给她端了中午吃剩的面,张海棠也不嫌弃,随便对付了点,再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示意自己很累了。 埃文把碗端走,也没再继续问她,就离开了。 张海棠惊讶对方的好糊弄,本来以为会被仔细盘问呢。 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把她接到家里照顾,因为她是个女人就放下戒备心了么? 张海棠长叹一口气,她这次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回忆起前两天的经历,下属的惨状又浮现在眼前,张海棠眼神一黯,他们还很年轻,无论是在张家人眼里,还是在普通人眼里,他们的人生也才刚刚开始。 第32章 她又睡了一会,天已经黑了,埃文才回来,给她带了晚饭,还是面,她怀疑这个男人只会下面条。 张海棠默默吃饭,她现在也恢复体力,打算等会吃完就离开。 埃文比起早上沉默了许多,一直安静擦拭桌子上摆着的相册,偶尔咳嗽几声,然后默默流泪。 张海棠默默起身要走,埃文张口就叹了口气:“她是我妹妹,五年前……” 可恶,没躲过! 张海棠重新坐了回去,被迫留下来当一个听众,好歹人家救了她,直接走人也太无情了。 听埃文长篇大论了一番他跟妹妹相依为命的日子,说着说着这个一米八的壮汉哭得抽抽,哭着哭着就咳嗽起来,张海棠给他递水。 “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希望没有吓到你。”埃文抹了把脸上的眼泪,又喝了口水止住咳嗽 “我妹妹她不见的时候和你一样的年纪……” 张海棠又给他倒水,埃文又喝了口。 “凯莉她……” 张海棠倒水,倒满。 埃文喝完打了个嗝,他沉默了,默默把手里的相片放回桌子上。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一时间没人说话。 良久,埃文尴尬开口:“我明天要上山,可能很晚才能回来。你今天有想起什么吗。” 张海棠摇头。 “你今天有没有换药?”埃文指着床头桌子上的伤药。张海棠对他点点头,意思是自己换了。 埃文说道:“这几天寨里忽然很多人病了连给你看病的医生也病了,你没事不要往人多的地方去,我回来后送你去镇上的诊所看医生。” 张海棠还是点头。 张海棠有点奇怪对方的热情,便写字问他。 埃文笑道:“我的妹妹凯莉也是中国人,我的父亲和母亲是重组家庭。她不见的时候和你一样的年纪,和你有着一样黑色的头发。对了,你也是进山拍动物的吗?”他指着床上的背包:“抱歉,我翻了你的包,我只是想找找有没有你家人的联系方式,看到了你的相机,但里面的照片我没有看。” 埃文神情难过:“我多希望凯莉也能和你一样幸运的走出那片山林。” 张海棠悟了,她明白了。 原来妹妹也能“菀菀类卿”谢谢你凯莉女士。 “哦对了,你或许认识前几天来寨子里的人。”埃文摸了摸脸,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有一名姓董的女士,他们进寨子第一天我远远见过她一眼,她看上去就像森林里的精灵。” 张海棠心中吐槽:你小子第一次见面说我像精灵,第二次就说像人鱼,合着我就不能像个人? “你要见见她么,但今晚不行,她和她的家人应该都睡了,后天一早我们得进山参加祭祀。” “你说什么?”她突然站了起来。 埃文被她吓了一跳:“怎么了吗。” “后天你们要上山?” “当然,后天寨里有祭祀活动,你也想去吗?可能来不及了,你没有接受过赐福是……”不能进山的。 埃文疑惑的看着张海棠撩起的裤脚,上面竟然有一个和他一样的纹身。 “你也接受过赐福了?!”埃文吃惊道:“你以前来过寨子吗,不对,这个纹身很新,你是新纹的。嘿,你要去哪?”埃文赶紧上前拦住张海棠。 张海棠几步就甩开埃文跑到门口,一个起跳翻出上了锁的木门,她没有理会埃文惊呼的叫喊。 她现在需要确定一件事。 后天进山。 埃文认为她的表快了五天,他说后天进山祭祀,难道后天是初三? 可今天确实是六号啊,难道她回到了过去吗? 哈哈,这不可能。 张海棠都被这个想法逗笑了。 她很快到了在寨子里暂住的木楼,蹲在树上,远远望去,房间里灯火通明。良久,一个男人抱着衣服从露天浴室出来。 她眯着眼睛仔细看对方的模样,这时对方忽然抬头,似乎察觉到她的存在。她立即将身体藏在树冠后面,虽然只有一眼,她还是看清男人的模样。 张海楼!真的是他! 他没死吗?他真的是张海楼吗? 她一动不动,放轻了呼吸,继续盯着木楼。 刚好这时有一个妇女过来送东西,是一床棉被,她将人捏晕代替妇人送,原本想偷偷听屋里面的动静,却不想,刚靠近却被发现,她只能假装是来送东西的苗人,以防自己不正宗的当地语言被听出来她故意说的很快。 她什么都没听到,只能无功而返,她弄醒了妇人,继续在树上蹲守,看着妇人跪在地上磕头纳拜了一番急匆匆离开。 又过了一会,一个女人从屋里走出来,进了浴室,看身形果然很像自己。 难道里面真的有另一个董女士? 她悄无声息的摸到浴室门口,她只需要看一眼,看一眼就能确定。她无声无息扒上门框第一眼竟然没看到人,直到视线下移动,她看见一个女人蹲在浴室角落,不由愣了下,因为她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 今天没有月亮,视线很模糊,她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哒”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她只看到对方侧脸,登时浑身汗毛倒立。 就是董仲卿的脸!可真正是董仲卿早死了,现在用她的脸的人只有她张海棠。 那这个人是谁?她是在冒充谁?! 下一秒门板被女人爆起踢飞。 首先,她保证自己就是张海棠,不管里面的董女士是何许人,她会杀了“董女士”而董女士也会杀了她。 她只要知道世界上只能有一个张海棠就够了。 思绪翻转间她生了强烈的杀心。 她先出手攻击,却被对方借力打力用双腿绞,女人扣住她的下颚,她肩膀关节翻转,紧急关头使用缩骨才逃脱。 两人在几个呼吸间连过三招,直到女人出声“做了她!”她才骤然记起这一幕。 她记得这一幕!这是初一当晚她被袭击的那次! 她太过震惊导致恍神被身后扑过来的张海楼得手,他们滚在地上扭打成团,她趁机抓起一把杂草连根带土塞进张海楼嘴里,以防这个张海楼也是个人形机关枪。张海楼伸手成爪状想抓她肩膀,她立即往上一抬身体躲过,没想到张海楼这一抓竟然就抓了下她的左胸。 两人都愣了下,张海棠出脚入闪电对着他双腿之间踢了一下,没有男人能承受这种深入灵魂的疼痛。 她已经无心动手,只想找个地方好好捋一捋思绪,面对挡在前面的两张熟悉的脸,张海棠瞬间锁定和阿盛一模一样的男人,结果意料之中,她也就劈了对方一下对方居然晕了。 “……”连菜也菜得如此相像。 她迅速返回埃文的住处。 屋里还没有灭灯,埃文坐在门口明显是在等她,一见她翻回来,神情很激动,双手比划半天,语无伦次的说出混着不少英文的普通话。 “天哪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可以在示范一下吗?太酷了,你会功夫!可以教教我吗?” 埃文摆出一个李小龙的经典动作。 张海棠没听懂他鬼叫什么,但也大概能猜到他想表达什么。 第33章 “小时候参加过童子军。”她以这个借口敷衍过去。埃文还在叽叽喳喳打听她的功夫,她现在思绪混乱实在无心应付,有些不耐烦的说:“对不起,传女不传男,你死心吧。” 埃文大感失望。 虽然她已经清醒,作为一个身体健康的男性,埃文还是把床留给了大病初愈的柔弱女士,自己去长藤椅上凑合。 她远远蹲在林子边缘的草丛里,视线胶着在人群中那张熟悉的脸。 她看到了自己,对,董女士就是她自己,她从来没有那么肯定过一件事,“董女士”是真的,她不会认错。 虽然事实很荒谬,可就是这么发生了,她真的回到了过去。 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她的存在,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无法承认自己的身份,也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没有人会相信她,没有人会承认她。 她成了彻底的“一个人” 意识到这点,她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握拳的手指轻微的痉挛 她像幽魂一般的回到埃文的住处,洗澡的时候嫌弃自己长短不一的头发直接全部剃短,然后就呆呆的从早坐到了晚,晚上埃文回来,他看上去很高兴,兴冲冲对她讲他今天遇到了命中的女神,她敷衍着回复了几句。 第二天一早,埃文起来时下意识看了床一眼,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枕头上放了一千块和一台相机。 他失落的拿起相机,相机里面的内存卡被拿走了,一张照片也没留下,他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将相机放在了桌子上的相册旁。 …… 张海棠跟着队伍再次进山。 既然事情发生已经是既定的事实,那她或许可以改变一点,至少让事情不那么坏。 她远远坠在队伍后面,不远不近的保持她嗅觉极限的距离。 没想到她平日赖以生存的嗅觉倒成了她现在最苦恼的事。 阿盛在队伍后面举着摄像机假装拍摄所谓的宣传片。看起来像模像样,如果能记得把镜头盖开开就更像了。 直到队伍深入,薄雾渐浓,张海棠明白她的机会来了。 就和她曾经经历过的,林子升起浓雾,一切水光山影都被笼上了一层洁白的轻纱中,视线变得模糊,而其他感官变得异常灵敏。 雾气中轻微的树叶腐烂气味完美替她遮掩身上的气味。 阿盛:“靠,你变不变态啊,什么要求。阿柳你去给他来一口让他爽爽。” 阿柳:“要吐你自个吐。” 阿盛“噫,不要,我不想摸男人的屁股。” 张海楼:“你们想摸我还不给呢。谁需要你们的口水,你们的口水除了能淹死蚊子外屁用都没有。” 此时正插科打诨的一行人完全没注意到的角落,在距离不到五米的灌木丛内有一双眼睛静静窥视。 看着熟悉的对话,鲜活的下属,张海棠嘴角微微上扬。 一只死鸟从天而降,她看见自己检查过后一脚踹进了旁边的水坑,便匆匆离开。 她从灌木丛里出来,经过那个恶臭的水坑时,鬼使神差的,她走近查看。 扒开草叶的瞬间,她瞳孔微缩,僵硬的看着水洼 ——在水洼上漂浮着无数灰雀的尸体,有些已经腐烂,有些还新鲜着,它们的头颅扭曲折断,软软耷拉着,鸟喙相似的断裂的弧度。 她震惊的失去反应。 “快跟上!” 直到埃文远远的叫喊将她从恍惚中拉了出来,她茫然的看向前面,雾越来越大了,她已经看不到前面的人影,只能听着铃声判断方位。 因为看不清路,脸上的纱布不小心被树枝勾住,抽不出来她干脆用柴刀劈断树干,柴刀是从埃文家院子拿的,磨得很锋利,一刀就劈断了手腕粗的树干,切口很光滑。 循着铃声她找到了阿盛,心中一喜,立即上去拉住他,“跟我走!”阿盛见到她明显愣了下,随即怒不可遏扒拉肩膀上的手,发现抓着他肩膀的手跟铁钳一样,气得跳脚踹她下一秒就被镇压。 阿盛怒极:“我说大姐你到底是谁啊!” 她皱眉:“跟我走!”突然感知身后动静,她迅速侧身躲避挥来是拳头。 阿盛赶紧躲到一边,指着她叫:“阿柳抓住她,她刚才砍断绳子肯定有鬼!把她交给董姐!” 趁张海棠茫然,阿柳双目锁定,毫不犹豫冲上来,他出拳迅速,疾如闪电,打出一道道残影。阿柳的功夫由她教导过,其中招式她一清二楚,应付起来游刃有余甚至分神思考阿盛方才的话。 阿柳头十分头铁,挨了几拳仍然不依不饶,几招下来她有些烦躁,担心继续会引起其他人注意,她狠下心,当胸一脚踢向迎面扑来的阿柳,将人踢得倒飞出去,没曾想听到“噗呲”一声,她先是一愣,猛然想起那个方向是她刚刚砍断树干的位置。 阿柳当时是怎么死的? 她脚步僵硬的缓步上前。 ——就和现在一样,胸口插着那跟她亲手劈砍的木刺,鲜血染了一地,浑身痉挛颤抖。 她低头看见鲜血里自己的倒影,颤抖着解开脸上的纱布。 阿柳抬头,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她在血红的倒影里看见自己脸,扭曲、坑坑洼洼,头发非常短,看起来像一个腐烂发毛的橘子,无比丑陋。 思绪恍惚间她回忆起毁容女人意味深长的微笑。 “你会明白的。” 她明白了—— “我要你告诉我是谁在看我。” ——是我在看着我! “我要你带走我的恐惧。” ——是我恐惧着我! 她看着地上的鲜血,濒死的阿柳,血中自己的倒影,再也遏制不住干呕起来,极大的愤怒让她捂住脸,用力的怒吼,脖子青筋暴起,浑身颤抖,张开的嘴里声音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如何能不愤怒?她以为她就算失去了身份她也能改变一切,可现实却告诉她一切都是注定的!她已经深陷邪神的棋盘,一切不过是一场不断循环的轮回游戏!? -------------------- 本来想这一章搞定这个古寨幻境的副本,这几天写写凑凑写到一万字还差收尾,太困了,社畜人熬不住啊哭。先发一些出来,明天能码完尾声就再更新叭。 感谢在2023-11-19 23:19:06~2023-11-28 23:15: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黑夜中 100瓶;楚某人 20瓶;薄雪忧蓝 6瓶;大白菜家的小菜白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五章 ==================== “三表姑!!” 她猛的顿住,脸从手掌上抬起,外表崩溃的情绪戛然而止,只有面皮仍在轻微抽搐着。 她躲了起来,麻木的看着阿柳临死对张海楼的遗言,最后,阿柳眼珠转动,手指抬起应该是想指认她的位置,可惜动作太微小,张海楼没发现。 鲜血会吸引狼群,在狼群到来之前,她悄无声息的离开。 奇怪,她一路上竟然没看见一个村民。 第34章 没有当场狼群追赶的刺激,她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自己已经站上了供台。 她瞳孔紧缩,不!她要阻止自己,绝对不能再许下那个愿望!循环不能继续了! 她不在管会不会暴露,冲了出去,就在她刚从树木阴影里出来。 “张海楼!!!” 听到声音的瞬间她身影一动,旋身躲避同时危机意识让她本能掷出匕首,不动手死的一定是她自己。 张海楼从灯台后滚下楼梯,腹部中刀,她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眼球强烈的疼痛,视线血红,她意识到她又被迫走完了一个情节。 她捂住眼睛将刀片拔出,鲜血喷涌。 “啊!” 她着疼痛中怒吼。 为什么还是发生了!她根本没注意灯台后面有人,她根本不想动手! 她怨恨的看着张海楼,她明白已经无法友好的阻止这一切了,那就杀了吧,杀了也能结束循环。 她追上去一脚踹倒张海楼,掐住他的脖子,张海楼立即伸手卡在她手掌脖子之间,手指清脆的骨裂声顿时崩起。 唐刀破空射来,她翻身躲过,堪堪擦过脑袋。此时另一个自己已经侵身上前,挑起刀当头劈来,面对自己她付出十二分的警惕应对,但她现在真的太累了,根本斗不过拿着武器的另一个自己。 她被逼至悬崖边,她看了眼下面奔腾的河水。 这就是她的坟墓吗? 得知自己要死,她并不害怕,因为她知道不会结束,她看着对面的自己还有闲心聊两句:“你想杀我?” “你砍断绳子,杀死我的同伴,你还想杀我。”她如记忆一般质问:“你问这句话不觉得可笑吗。” “你的目的只为了杀我们?你是谁?” “……” 她根本没砍断绳子,也不想杀他们。说了也没人相信吧?她有些想问对面的自己许愿了吗。 ……算了,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麻木的想。 向后倒入河流前,她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你…会明白的……” 冰凉的河水包裹住她,缓缓沉没,蔓延水中的鲜血犹如绽放的血色玫瑰。 鱼嗅到新鲜血腥,游了过来。 直到受伤的眼睛被鱼啃食,她猛的惊醒,眼前惊现一张泡得发涨的惨白人脸,眼睛凸起,泡得如同死鱼眼珠一般。 她惊了下,口鼻当即涌出大量泡沫,呛了口水,她马上屏住呼吸,仔细一看面前已经巨人观的尸体,尸体手上握着一把匕首,有点眼熟,她夺过一看,和她刚才从张海楼肚子上拔出来的那把一模一样。 她挥开尸体,鱼群受到惊吓四散开,视线立即变得开阔,她瞪大眼睛望着前面。 视线里,有十几具尸体沉浮在水中,尸体有些已经泡烂,啃食得面目全非,有些仍然保持着大体的五官,他们捏着一模一样的匕首,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他们全部是张海楼的尸体。 当你游弋在其中,周围满是透光的泡沫,银色鱼群,鲜血,尸体,种种元素所组成的画面,有种怪诞的瑰丽。 她已经无心欣赏,只想尽快游出水面,游动间青绿色的铜铃划过眼前缓缓落入河。 “叮…” 她瞳孔微微放大。 是她的项链,她父亲的遗物,她立即回游勾住链绳,眼睛无意瞥向河底,惊愕地看见河底深处,一只金黄的巨大眼瞳,在鱼群游动下隐隐绰绰,被她看见后眼瞳瞬间缩得细长,随即消失不见。 肺部痛的厉害,她挣扎着往上游,水面飘着几条枯树干,她抱住一条,任由水流飘着。直到体力恢复些许,才找机会游回岸上。 这一次她没再继续留在寨子,她回到镇上,在镇上的诊所看伤。 躺在手术床上,意识朦胧前,她瞥向诊所墙上的电子钟, 十月三号,11:56 她忍着强烈的困意,死死盯着跳动时间。 “哒哒哒……” 11:57 11:58 11:59 她闭上眼睛,深陷黑暗。 …… 醒来后,她时间的指针倒退,她回到了十天前,这是她第一次来到镇上的时间。 为了养伤她住了三天院,她现在已经冷静许多,或许不能说是冷静,更多的是麻木吧。因为充裕安静的环境,这一次她注意到了上一次所没注意到的事。 她发现越来越多的人染病,病因无不是一开始皮肤瘙痒,起红疹,头痛发烧,咳嗽,会伴随时间越来越严重,最开始的患者严重到皮肤几乎已经抓烂,仍然癫狂叫喊痒,最终不知是不是烧糊涂了,精神出陷问题,竟然从窗户跳了下去。 从出现病况到死亡不过三天。 这种奇怪的疾病传播极快,毫无解药,而让张海棠感到胆寒的事,她同病房的所有人都感染了,接着是隔壁,在到看护的护士,医生无一没有逃过。 只有她,相安无事 【“这几天寨里忽然很多人病了连给你看病的医生也病了,你没事不要往人多的地方去,我回来后送你去镇上的诊所看医生。”】 她终于记起了埃文曾经说过的某一句话,她将事情串联起来。 她懂了。 她就是最开始的感染源。 现在想想埃文也总时不时咳嗽,似乎所有接触过她的人全部受染。 那她是怎么受染的呢?她想到那盒子里的黑色液体。 是她亲手打开了潘多拉宝盒放出了灾祸,原来该死的是她。 当意识到这点,她的耳朵嗡的一声,捂住脸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够后,她收拾东西离开医院。 她知道自己还是会回到那个地方。 这一次,她要结束这场轮回。 九月二十七,她潜入盘龙寨,在一座破旧木屋静静等待下一场循环。即使她尽力避开人群,感染依然在寨子里蔓延开。 十月初一 ——游戏开始。 在选举圣女的仪式上,她躲在人群里,用仅剩下的眼睛冷冷看着人流中不知是第几个轮回的自己。 在医院得知自己就是造成疾病源头的那一刻,她的心里是有过在事情发生之前扼杀自己的想法。可,杀掉自己,这场游戏就能结束吗,说到底,自己也只不过是棋盘上某个棋子罢了,吃掉其中某个棋子,结束棋局的可能微乎其微。 难道要接受命运吗? 怎么可能,她从不会屈服所谓的命运。 圣女吟唱晦涩的祭词,如今听来也没有那么刺耳,她微微叹息。 【拯救我们吧,时间之神。】 【你是多么圣洁。】 【让我们献上纯洁的灵魂。】 【打开永恒之门】 【……】 时间来到初二晚上,送走最后一名接受赐福的人,也就是阿盛阿柳一行人,圣女关上门,惊骇的发现门板上多了个影子,几乎紧贴着她后背,下一秒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她把圣女抱回床上。 拉开衣柜,在角落里面找到一个木箱,箱子里是一套苗服,这套苗服十分华丽且古朴,衣服主体是黑色和红色,裙摆袖口用彩线绣着鸟兽花卉、人文,整体流光溢彩。 第35章 她对着镜子一件件,披上斗篷,一阵骨骼错位的声音过后,身形变成一个身形微微佝偻的老人体态,她拿过立在床头系着银铃的拐杖,她手指轻弹银铃,叮当作响,声音清脆。 最后,她戴上面具。 第二日,她如愿坐上豪车被推着进山,没想到这一次上她最轻松的一次进山。 要引开这群人,她需要制造一场混乱,她知道该怎么做。 手指轻摇着银铃,默数着时间,直到林子里再次升起浓雾。狼群从前方包围着逼近,在猎户枪声的掩护下,她摘下身上叮叮当当的银饰,消失中雾气当中。 很快村民们发现连接他们的绳子断裂,他们下意识就认为是狼潜入他们周围咬断绳子,他们不敢乱动,警惕周围浓雾,又无法判断同伴的位置,恐慌逐渐蔓延。 用匕首挑断绳子的正是张海棠她自己。 坏消息,她被发现了,好消息,对面是个菜鸡。 张海棠正要挑断连接着阿柳的绳子,忽然绳子绷紧,呈交叉状缠绕住她,把她的脖子卡了个正着,然后迅速又往她身上绕了两圈。 阿盛从浓雾中出来,看见是圣女非常不解:“怎么是你,你割绳子干什么?” 阿柳在队伍最后,挺见起雾,前面又有枪声便小心顺着绳子往后退,摸到绳子末端也没找到人,他不知道的是,阿柳也是因为担心他也顺着绳子往前寻他。 弟弟没找到,却恰好看见了正在割绳子的张海棠,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阿盛拿掉她的面具,被里面缠满纱布的脸吓了一跳:“卧槽,木乃伊啊!大婶您这年纪还玩cos?” 张海棠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绳子自然是困不住她,张家人从小训练的缘故,他们的身体非常灵活柔韧,轻轻松松就能割断绳子。 见人要跑,阿盛追上去抓人,只见他眼里的八十多岁老婆婆以完全不符年龄的灵活走位躲过,然后一巴掌把他拍到地上,扇得他眼冒金星,直到人消失不见他才回过神。 他气得喷火,怒气冲冲的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去追,下一秒肩膀就被抓住,他回头,只见一张缠满纱布的脸站在他身后,吓得他喉咙发紧差点尖叫。 他定睛一看,发现这人就是刚刚跑掉的木乃伊。 神经病啊!这女人还抽空换了衣服来抓他?抓他干什么?劫色吗?! 阿盛被拖得一个趔趄,立即去掰肩膀上的手,发现掰不开,心中火冒三丈,“我说大姐你到底是谁啊!” “跟我走!”对方言简意赅。 听到声音的阿柳找过来,一看这场面思考两秒,选择先下手为强。 阿盛看到救兵来了,脸上一喜,柔弱的技术人员立即躲得远远的。 “阿柳抓住她!她刚才砍断绳子肯定有鬼,把她交给董姐!”阿盛躲在树后,指着木乃伊女人。 木乃伊和阿柳当场就打起来,浓雾中两人身影时隐时现,看上去战况激烈,阿盛从树后努力探头观看,完全没注意到身后逐渐靠近的野狼。 …… 林子里的死亡轮回一如既往的发生。 张海棠没有回头,她以最快的速度往祭坛的方向奔跑,攀爬、跳跃,脚下崎岖不平的山路对她来说如履平地,就好像这条路她已经走了无数次一样熟悉。 她又来到了这个地方。 她的后背已经黏腻,脸也被闷得汗湿,她拆掉纱布,露出伤痕累累的脸孔,唯一睁开的那只眼睛漆黑透亮。 再次站到供台上,她许下结束循环时间的愿望,随即她静静等待,除了起风后叮叮作响的铃铛,什么都没发生。 “啊!” 叫喊声响起的同时,张海棠踩着神像的头,借力抓住一根树藤荡到了树根上,矮身躲进盘根错节的树根底下,这棵树实在太大了,即使是树根之间的缝隙也足够一个成年人躲进去。 来到这里的正是第一个循环里的自己,彼时她还对未来一无所知,经历着前几次她所经历的事情。 她没有说话,没有阻止,她看着自己向邪神许愿,她看着自己从悬崖跃下,她看着张海楼因为高热将已经被腐蚀毁容的她错认,她看着又河底又多一具叫张海楼的尸体。 从始至终她保持着旁观的态度,直到月上中天,她忽然想到一件事。 如果许愿是错误的,那还愿呢? 就像是回应她的想法,有铜铃无风而响。 “叮铃…叮铃…” 声音引得张海棠回过头,她疑惑的望着巨树,而在她不知道的黑暗角落,巨树扭曲的树根下也有一只眼睛在凝望着她…… “……” 许久,她从树根下钻出,抖掉衣服上的泥土。 她看向天空,今晚的月亮非常圆,隐约听见林子深处狼嚎。 这场无聊的游戏也该结束了。 她缓步走上祭坛,哼唱起古老的祭词,奇异的一幕发生了,随着她的步伐,烛台竟一盏一盏亮起,她的声音从嘶哑到清亮,伤痕从多到无,头发肉眼可见的生长。 时间在她身上具象化倒流。 她掀开斗篷,踏着铃声翩跹起舞,银光婆娑。 一瞬间, 呼啸的风声席卷而来。 落叶纷飞,高台上烛光摇曳,油灯火舌舔舐落叶,被狂风吹落到地上,火光跳跃化做火龙舔舐过周围,在顷刻间燃起漫天火光。 跳跃的光影映在她的脸上,诡异又妖冶。 “铛…铛…铛……” 一枚铃铛从她衣领上跳出来,舞动时叮当作响。 “拯救我们吧~时间之神~” 她踏着火光跃上供台,飞旋的裙摆如绽放的血色玫瑰,华美艳丽。 “你是多么圣洁~” 她高举匕首,神像在对她微笑。 “让我们献上纯洁的灵魂——” 她笑了起来,在神像的笑容里抹向脖子。 女人的裙摆划过漂亮的弧度,铺满了供台。 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骤然停顿,片刻过后却以更加爆裂的状态刮起狂风,风声呼猎。 水面咕噜咕噜的涌出气泡,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狂撞崖壁,震得地面微微颤动 而原本应该嗝屁的人却从供台上爬起来,脖子光滑如初连油皮也没破。张海棠面无表情的抓了把乱飞的头发, “我靠……”她跳下供台,一脚踹翻供台,供台狠狠砸在神像上,哐当一声,四分五裂。她烦躁极了,怒道:“别给脸不要脸!老娘已经配合走完剧情,就不能识相放老娘通过吗?难道还必须要老娘嗝屁?” 从看到自己的六角铃铛时,她好似忽然挥开迷雾,大脑逐渐清明。 她很快意识到自己深陷幻境,如果是这样,她需要找到破局谜底,如今谜底她已经找到,但这狗屁通关条件她必须完成献祭。 故事听到这,吴邪皱眉问:“所以你自刎了?” “别说的这么吓人嘛,也是没办法的事。”张海棠说道:“能使人迷失的幻境必然有规则存在的,它不能是毫无逻辑的。就像一个设置关卡的迷宫,你知道正确路线并不算通关,你得走出去。” “哦。”吴邪忽然问了另一个问题:“你之前说的锚点就是你父亲的遗物,是吗?” 第36章 张海棠莫名其妙:“你问这么多干嘛?” 吴邪诚实道:“因为我好奇。” “你爷爷当年就不该给你取名吴邪,应该叫你吴米奇。”张海棠吐槽。 吴邪追问:“你别岔开话题,我是真的好奇,你不告诉我,我晚上要睡不着了。” “好吧,你说的对,当初在香港的时候,我跟着一个老家伙学习控铃,哎,可惜我时间太紧,也只是学成了粗浅几式,也算小有天资。”明明是谦逊的话,张海棠的语气已经要飘起来,所有人已经想象到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听她继续道:“我通过六角铃铛对自己进行心理催眠,只要我陷入幻觉,铃铛会对我进行暗示。” 想到那个糟糕的幻境,吴邪忍不住道:“你一天天都在想什么呢?又是轮回,又是毁容,又是自相残杀,怎么会构建出这种幻境,你精神没问题吧。” “啧”张海棠冷冷的说:“人类科技发展到现在,大脑仍然是一个神秘的领域,人类在对大脑的开发也只不过10%,与其说人类控制大脑,不如说是大脑控制人类,人的大脑本身就会使幻想出来的事情做到逻辑自洽。” 听她语气不好,吴邪软下声音来:“海棠我不是那个意思……” 胖子在后面打趣:“天真是心疼你呢,你别凶他,不然他待会又要伤心了。” 张海棠憋了半天:“他…他怎么回事,以前也不这样啊。” 一听她这么说,胖子就来劲了:“谁让你离家出走,看看,把人都整成吴黛玉了。” “这能怪我?” “我举个例子你就明白了。”胖子忽然有种兄弟后半辈子幸福全靠自己的错觉,他说道:“假如你喝醉后把小哥睡了,小哥搬出去再也不愿意见你了,你会怎么样。” 吴邪瞠目结舌:我靠,好歹毒的假设。 张海棠:“你这假设不成立,以小族长的身手,我能得手除非他自己愿意啊,那他都自愿了还跑什么。” 胖子无言以对:她说得好有道理,竟然无法反驳。 “下药!对!因为你无耻的下药了!” 张海棠怒骂:“我操!我是这种人吗!”她选择把问题甩给张起灵:“小族长你说,我要是想睡你,你跑不跑?” 胖子大惊,往前爬了一步,生怕张起灵暴起踹他屁股。 这波,张起灵纯纯是无辜波及到,他有些无奈,没有搭理这个问题,显然是认为这个问题太无厘头了。 吴邪叹了口气,说道:“你的故事还没讲完吧。” “啊?”张海棠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茫然的说:“这个幻境结束了啊,没有了。” “不是说幻境,我是说你的故事。”吴邪很认真的说:“我想知道,你当初和我们分开后经历过什么。” -------------------- 感谢在2023-11-28 23:15:15~2023-12-02 23:22: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大白菜家的小菜白 20瓶;薄雪忧蓝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 南海王地宫-续 ==================== 第二十六章 ==================== “也没什么好说的,天道轮回,因果报应罢了。”回想当年那座古寨,张海棠皱起眉,神情厌恶:“寨子里的确许多人得了同样的怪病,一开始会出现咳嗽,急喘,后期皮肤生出血瘤流脓,鼻血不止,七天内暴毙而亡,死壮惨烈,好在这种疫病传染性不高。 但这一切并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几百前盘龙寨祖先为了躲避天灾、战乱来到这个人迹罕至的深山,靠盘龙山的资源生存,人口的增加令这个村子不堪重负,缺少粮食,没有文明的生活,让他们格外追崇精神上的富裕,他们狂热的信仰所谓的山神。”她说道:“记得我说的那支拍摄濒危动物的团队么。” 在那些偏远地区所生活的少数民族部落,往往还保存着封建的传统,信仰,吴邪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他语气沉重道:“凯莉的失踪和寨子有关是吗?” “是的,她死了,那些异教徒将她献祭给了山神阿纳什,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成为一具干尸,挂在树上。” 胖子叹气:“你在幻境中看到树下挂着的红绸和铃铛其实是尸体。” “你们能想象到,那么巨大的一棵树下挂着那样多的少女的尸体。她们生前被挖出眼睛,折断四肢,用麻绳穿过眼眶活生生挂在树上,在黑暗中痛苦死去。” 她闭了闭眼,继续道:“埃文很早就查到了真相,那时他连妹妹的尸体都找不到,所以他选择蛰伏,他用五年的时间扮演一个虔诚的异教徒,然后他做了一件事,他往寨子里的水源里投毒,短短两个月逼得盘龙寨人心大乱,在还不到二十年的情况下再次进山祭神,埃文也终于如愿能去见凯莉。” “等等”吴邪打断她:“听你的意思,你刚才说的幻境其实和现实是息息相关的?只是幻境扭曲了你的经历,就像你吃了毒蘑菇那样。” “毒蘑菇么,很形象。你说的没错,很多事情你们是能在我刚才说的幻境里找到与现实关联的事物,毕竟大脑是不会凭空捏造出没见过的东西。” 张起灵忽然开口:“如果我推断没错,你的记忆是在二号出现扭曲。” 张海棠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赐福,是你们唯一所接触的‘异常’”张起灵顿了下,问道:“纹身到底是代表什么?” 埃文用了将近五年获得寨子的信任,而张海棠一行人却用了个拙劣的谎言混进祭祀队伍,很明显其中有猫腻。 张海棠撇撇嘴:“代表祭品呗。我们倒霉刚好撞上好日子了,前面我跟你们说的阿诺子,这种植物确实存在,它带有神经毒素,汁液携带有强烈致幻效果,刚开始会出皮肤红疹,瘙痒,后期产生幻觉昏迷,滴水不进活活饿死,解药就是阿诺子的果实。” “我有个疑问。”吴邪问道:“张海盐在你醒来之后说过你知道解药,你难道早知道了自己中毒么?又是谁告诉你的?” “是埃文,在进寨子的第一天我们就见面了,他见到的时态度就很奇怪,他表现的很焦急,但又碍于身边有人而忍耐着,我们短暂的攀谈了几句摄影的事,我发现他言语里都在暗示让我离开。第二次见面是在圣女的木屋,我们去接受赐福时,埃文和我们偶遇,或许并不是偶然,他就在那等我们,这一次我和他并没有交谈,而离开前他给我送了一束阿诺子,他说 ——阿诺子是最纯洁的象征,这里习俗,大家会将阿诺子送给最纯洁美丽的姑娘,它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一个姑娘为了治好爱人的眼疾,用鲜血浇灌出阿诺子,她的爱人吃下果实真的重见光明。” 他们说你是最纯洁美丽的姑娘,他们将剧毒的花朵送给姑娘,他们剜去姑娘的眼睛,将她的灵魂永远困在茫茫大山。 但纯洁的姑娘,我想你重见光明,我想你自由离去。 埃文将解药送给了她。 听到这,吴邪心里不由升起一点暖意,在这段回忆里,埃文的存在是他能听到的唯一带着柔软善意的。 第37章 吴邪轻声说:“他想救你。” “那个时候我已经猜到赐福肯定有坑,果然,我在颜料里闻到和阿诺子同样的气味,所以我将颜料调换了。” 吴邪:“但你仍然中毒了。” 张海棠:“因为纹身针也提前浸泡过阿诺子的汁液。” “可你却瞒下来了,没有服用解药,你是凭借意志苏醒。”吴邪沉默下来,良久,他才轻声问她:“你是主动暴露董仲卿的身份,故意引人来杀你,对么?” 张海棠没说话,但吴邪已经从她的沉默里知道了回答。 想到自己的推理,吴邪心中有些许怅然:“如果我没猜错,是因为你发现了身边的人并不可信,但你并不能确定到底是谁,所以你为了钓那个暗中的人来杀你,主动暴露董仲卿这个假身份,而幻境中你遇到的杀你的神秘人是确实存在的,但不是为了杀你,而是想绑架,这个人应当是盘龙寨的人,就如你说的,你被他们挑选为了祭品。这个状况外出现的角色,你完全没有预料到,但阴差阳错的,你经过这次暗杀让你有了怀疑的对象,但你依然不敢保证。 你早知针上有毒,所以你以身试险故意中招,更换颜料告诉其他人,是为了营造一种你自作聪明躲过身中毒素的假象,因为你从那次神秘人绑架中推测那个人可能已经与盘龙寨暗中勾结,很可能早知道针上有毒所以根本不可能中毒,你只需要注意谁没中毒,就能确定要杀的人是谁。” 其中细节我无法推测,但你经过这件事后开始有意无意的开始对张海盐暗示阿盛的价值,你想保他,而想杀你的那个人——” “是阿柳。”张海棠的语调很平静:“我不知道他以前叫什么,就暂且这么称呼他吧。” “那个绑架我的神秘人的确是盘龙寨的人,是圣女与盘龙寨寨主的儿子尤努,圣女还有一个身份,盘龙寨的巫医,或许是一家人一起生活的缘故,圣女和尤努还有寨主身上都有一股碘酒消炎药混合的气味。这些药物一般是纹身或是疗伤时消毒的,气味刺激性黏附性很强,尤努刚靠近我就发现了,短暂交过手,他知道打不打立即逃跑,躲进林子里,当地地势复杂,尤努极擅长躲避,我和张海盐一时间难以得手,最后打晕了阿盛让他逃了。 根据阿盛的口述,他和阿柳是一起行动,他只知道尤努忽然对他发难,他脖子巨痛过后失去意识。我将阿盛背回,在那种距离,我竟然没闻到一点黏附在阿盛身上的那股气味,相反阿柳身上却存在着。当然,也可能是尤努打晕了阿盛后又与阿柳交手,可阿盛对我口述经过时阿柳全程默认的态度,是认同尤努打晕阿盛后逃之夭夭的结论。他隐瞒了与尤努接触的事实,这是一个疑点,我担心打草惊蛇便没询问。 直到接受赐福时,埃文对我的暗示,再联想昨天晚上尤努的绑架,我知道了盘龙寨的目的。阿柳的隐瞒,让我有了一个猜测,阿柳就是那个汪家人,他已经与盘龙寨暗中联合,打算在祭祀当天动手击杀我,于是我小小的演了场戏,假装自己自作聪明被他们蒙在鼓里的假象。果然,在进盘龙山祭祀时,我发现只有我与阿盛有了中毒的预兆,身上逐渐起了红疹,那傻子还以为是蚊子咬的。” “只是没想到阿诺子的果实被采摘后药效流失极快,可惜埃文给我的阿诺子已经因为放置干枯,失去药效。我们只能前往盘龙山采摘阿诺子为我们解毒。此行为了寻找苗女蛊还不能撕破脸皮,阿柳阿盛一直贴身跟着,路上我也没有机会向张海盐讲述情况,只能希望毒素发作慢一些,要是我真的那么倒霉先失去意识,张海盐看在我给阿盛说那么多好话的份上帮一帮,尽力保住他的命。啊哈你们猜结果怎么着,埃文又帮了我一回,他真是我的幸运星。” “还有汉堡的戏份呢。”胖子道:“那老外肯定是看上你了。” 张海棠笑笑:“阿柳与盘龙寨勾结,这件事少数人盘龙寨的人是知情的,真不巧埃文是其中一个,他在阿柳带着的食物下了和盘龙寨一样的毒。再后来我们大闹祭神仪式,抢夺圣物也就是苗女蛊,刚得手,我和阿盛毒发昏迷,在我付出报酬之前,张海盐会保住我的性命,阿柳忌惮张海盐的身手,又因为中毒误以为盘龙寨反水,只能暂时维持住表面的平和一致对外。 原本他还能活一段时间,等我醒来亲手了结他,可惜非要作死,提前在绳子上动手脚,在他也毒发昏迷后,系在身上的绳子反倒成了催命符,在二选一里,他成了被排除的弃子。真可笑,这个人居然阿盛产生了感情。 如果他想活着,他大可在昏迷前溺死阿盛,仔细想想他有那么多次机会。他和尤努接触时,如果选择杀死阿盛,而不是打晕他,或许结果就不是这样。” 张海棠缓缓吐出口气:“最后我将盘龙寨的情况上报给警察。我把阿柳的尸体烧了,留下他的手掌给了阿盛,将他赶走了。” 吴邪诧异:“你没告诉他。” “有什么区别呢,真相比谎言还要痛苦,告诉他这个和你同吃同住不知道多少年的弟弟是杀死你父母兄弟的凶手,而这个杀人凶手对他有了感情,甚至想救他,恶不恶心呐。” 胖子说道:“如果是我,我希望得到真相,不管真相多痛苦。” 所有人都沉默,良久,吴邪才开口 “你真的舍得放他走吗?如果舍得又唯独留下手掌,那只手有问题吧。”吴邪挑了下眉,说道:“你想要他的衷心,于是你在试探他的态度,你故意逼他走,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张海棠有点被吓到了,她挤到吴邪,伸手掐了他的脸。 “诶诶干嘛呢,真的,是真的脸” 她震惊:“吴邪你是妖怪吧,怎么什么都都能猜到。” 吴邪失笑:“因为我足够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一样。”张海棠有点脸红,幸好光线暗看不清,“说话就说话,说那么烧干嘛。” 她往后蛄蛹着后退。 吴邪回忆了会,就问她:“阿盛是那个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小鬼吧。”张海棠和他再次会面时,身边就一直跟着一名年轻人,长了一副小白脸的长相,两人形影不离的,每次见他都横挑鼻子竖挑眼,他当时还以为是张海棠养的小秘,导致他现在还记得这个人。 提起阿盛,张海棠叹了口气,自责道:“是我对不住他。” 胖子安慰她:“他毕竟是姓张,注定有这一劫,并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 张海棠沉默,良久,她道:“他的父亲董默,哦不,张知山是第一个联系我的族人,我一开始的资金其实是靠着他的支持。 后来他死了,和他的妻子一起,他的妻子是外族人,他们的孩子没有遗传到张家的血脉,从小一直用正常人的教育方式,他担心他的孩子死于非命,他一开始接触我的时候,就给我留了遗言,如果他遭遇不测,托付我庇护他的孩子。” “阿盛,职业黑客,他父亲死后,他查到有数笔大金额的转账记录,汇进了国外一个从没见过的账户里,顺藤摸瓜查到我身上,以为我是他爸养的情妇为了钱害他父母,这小王八蛋黑进了我的电脑,要挟我和他见面。我不知道他监控了我多久,又知道多少,既然知道了我的秘密,就别想继续过普通的生活了。 第38章 直到两年后我才在他父亲留给我的一套房子的地下室,一幅画的画框里找到留下的暗语,张家独有的文字,你们见过这种文字,张知山留下的话,是让我小心他的儿子。” 她心中叹气,哎,这种云里雾里说一半留一半的风格是她家的风格没错了,估摸他也知道自己儿子被替换了,肯定知道是谁,但他不敢说清楚,一方面是保护阿盛,另一方面也是通过信息差,混淆汪家人的判断。因为无法确定阿柳的身份,阿柳失去汪家的信任断了联系,只能暂时潜伏在她身边。 她也确实失约了张知山,算计了阿盛的衷心,她调查过,阿柳在孩童时手指烧伤过,指纹早就被融没了。阿盛要是连这点也不能察觉,那还是老老实实当一个普通人吧,她会把他送到国外好好养着。但他还是知道了,在最崩溃的时候知道了真相。 【“告诉你你又能做什么,你不是已经见识过我的世界是多么残酷了?与其知道所有人都在骗你,不如抱着虚幻的谎言活着,至少那点感情是真的。你该听你父亲的话,离我们的生活远远的,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你就不怕我一辈子蒙在鼓里,会恨你吗?” “如果真的得恨点什么才能活下去的话,我不介意你恨我。” “可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好歹你叫我一声三表姑,那我也做出点长辈该有的样子吧。” 阿盛抱住她,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撕心裂肺像是要将那些痛苦的真相全部倾泻出来。】 说到这,故事也差不多了结,吴邪在心里复盘了一遍,将一切都串联起来,大多数谜底也都揭晓,这个故事里,每一个人都是带着目的,到处都充斥血腥。 吴邪想起那个坏脾气的年轻人,没想到唯一干净的竟然是阿盛。 胖子咦了一声:“不对啊,我发现你的故事里有bug!” “什么?”张海棠觉得莫名其妙 胖子一本正经道:“祭品不是需要纯洁少女的灵魂吗?怎么换口味了?难道幻境把这个也扭曲了。”胖子嘿嘿一笑说道:“邪神其实是好中年少妇这口么。” 中!年!少!妇!??? 这震耳欲聋的四个字砸在她头上。 张海棠沉默了,她停下来。 胖子挠了挠屁股,奇怪前面怎么不动了,忽然屁股一阵巨痛,好像被一头老虎咬了一口,他发出尖叫鸡一样的惨叫。 “啊啊啊死胖子我跟你拼了!你说谁是中年少妇啊混蛋!” “松手松手!要裂了!” 张海棠挨着张起灵往后挤,空间太小两人卡在一起,她一边不断吸气,一边伸长了手死掐胖子的大腿掐得他嗷嗷惨叫。 胖子抓着裤腰大叫:“小哥你快让她撒手!我就一条内裤!” 张起灵被她挤得不行,赶紧拍拍她的胳膊。 张海棠哼了一声:“看在小哥给你求情的份上,姐姐大发慈悲放过你。”她往后蛄蛹,刚一动,后背顶到一块微微凸起的石头,她腰部用力拔萝卜似的往后拔,后背蝴蝶骨磨得发疼,还是不动。 不是吧?不是吧?她这么倒霉? “上去。”张起灵在她耳边说。 张海棠没有动,她看着张起灵,张起灵看着她。 张海棠尴尬一笑: “等下哈~” 两人几乎脸贴脸,都说这个距离不是打架就是接吻,然而张海棠现在只想笑,因为这个距离看对方的大脸盘子有点变形。 她感叹果然再英俊的脸也敌不过死亡角度。 胖子:“你们怎么还不动呢?” 吴邪:“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开口,前者疑惑,后者惊疑不定。 张海棠莫名心虚:“对不起,我卡着了……” “你们……”吴邪语调一言难尽,他似乎很想说什么但是忍住了。 “我后面有块石头卡着,你后退。” 张起灵按住她的肩膀,自己则用力往反方向抽身,“嘶!”张海棠倒吸一口凉气,忙拉住他。 张起灵有点疑惑,小声问她:“你怎么了?” “背包的卡扣先解开,不然你一使劲,非刮掉我一层皮不可。” 这玩意扣在张起灵胸前,就正好卡在她胸口,硬拉硬扯痛得她想嗷嗷叫。 张起灵没任何犹豫就去解卡扣,完全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张海棠也没觉得有问题。 可吴邪觉得问题大了,即使心里知道两人无心情爱,但还是控制不住吃味,想开口提醒又觉得提出来显得自己小题大做,而且他也没那个资格,不说吧自己又憋屈。 哎,果然他还是一个俗人,不管到了多大岁数也摆脱不了男人那点劣根性。 刚好这时张起灵抽出卡扣,手指一摁“哒吧”一声,卡扣打开,他把背包卸下来,空间就宽松许多,张海棠扭了扭腰,继续往前面蛄蛹。 蛄蛹了几下,她看着张起灵脑壳上的发旋发征,手痒痒忽然很想犯个贱,多好一个机会,她向来是个敢想敢做的人,现在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冲!勇敢牛牛!不怕困难! 她一本正经开口:“族长我有重要的话说。” 张起灵对她向来是没有防备的,他刚一抬头,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摁上张起灵的鼻尖,手指一推,对着张起灵猪叫了一声“哞~”然后立马把手缩回。 张起灵有一刹那的茫然,随即反应过来,眯起眼睛,“你”在做什么? 他话没说完,张海棠再次出手,眼疾手快对着他的嘴巴连拍数下,于是他说出口的声音变成了“你哞哞哞哞~” 前面默契传来深呼吸的声音,吴邪和胖子已经被张海棠的作死行为惊呆了。 吴邪,胖子:卧槽!真勇士! “啊哈哈哈哈哈!!” 张海棠狂笑着往前猛爬。 下一秒笑声戛然而止,她被张起灵拽着脚踝拖回去,深刻体验了什么叫乐极生悲。 作死是要付出代价的。 时隔多年她的后腰再次遭殃,张起灵这丫的下手又快又狠,痛得她嗷嗷叫 “错了错了姐以后哞哞哞哞~” “哞???”张海棠黑人脸问号。 她抬头看见张起灵微微上扬的嘴角,怒从心头起:“卧槽你哞哞哞哞!”她气得大叫:“你幼哞哞哞哞!!” 够了!够了!你还玩上瘾了?! 张海棠心痛难以呼吸,族长你学坏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报复完,张起灵才松开她,张海棠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见吴邪撅坐着不动,看她的表情奇奇怪怪的。 “你什么表情,扭扭捏捏的,难道你”她脸色忽然变得无比惊恐:“你在拉屎?” 这四个字颤巍巍的,自带混响的在这个狭窄的通道内来回滚动。 胖子震惊了:“天真你已经对这个世界没有留恋了吗?” 吴邪原本还在伤感自己的爱情,忽然被这四个字炸得大脑一片空白,他几乎用尽所有的力气吼出 “我没有!!!” 张海棠瞬间智商上线,空气清新无异味,是她误会了,想到吴大少爷的自尊心,她立即陪笑好声好气哄了几句。 第39章 吴邪怀疑人生,他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到底看上这挨千刀的女人什么了?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世界上最可怜的追求者。 因为你在伤感的时候,对方却以为你在满地拉屎! 而当你想破口大骂的时候,对方又眨巴着眼睛的凑上来,软下声音的说:“嗳,别生气了吴大少爷,跟你开个玩笑嘛,刚刚看你脸色不太好,你怎么了?” “……我没事”吴邪憋屈的挤出句话 他就他妈的吃这一套啊! -------------------- 朋友说:一句话拉屎,你前面的聪明才智白写了。 我:【千玺闭眼】 感谢在2023-12-02 23:22:14~2023-12-06 03:00: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薄雪忧蓝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七章 ==================== 讲完故事后,无事可说,几人就管闷头往前爬。 讲那么多话,又一直维持一个姿势爬行,有些口干,她砸吧几下嘴,想说休息一下,话到嘴边时想到吴邪可怜的膀胱,又不敢提了。 吴邪何尝不想休息呢,四人当中就属他体力最差,现在已经憋的一头冷汗,四肢发软。他想了无数个办法,最终还是敌不过他要脸,他要真憋不住在这尿了,先不说小哥会不会把他踹墙上,张海棠肯定要疯,到时铁定要挨她巴掌。 他可没张海棠手底下那些小张们皮糙肉厚,一巴掌他就得趴。 想到那个场面,吴邪打了个哆嗦。他始终忘不了在健身房张海棠挥挥手一拳打出两百五十磅的惊人成绩,已经是特意收着力气,因为担心打烂机器赔钱。很难想象张海棠的全力一拳有多惊人,说不准能入选吉尼斯呢。 浑身上下一股子牛劲,改名张海牛吧。 吴邪在心里悄悄吐槽。 “吴邪”张海棠突然开口吓了他一跳,“前面有东西。” 吴邪问:“活的死的?” 张海棠:“蜡烛,犀角,前面三米左右。” 吴邪快速爬上去,打火机光照出了尽头的东西。 “是个青铜盆,里面……”吴邪闻了闻盆里的东西,“里面是混了犀牛角的蜡烛。” 巴掌大的青铜盆里都是蜡烛,灰黑色的。 晋书有云:“峤旋于武昌。至牛渚矶,水深不可测,世云其下多怪物,峤遂燃犀角而照之,须臾,见水族覆出,奇形怪状。其夜梦人谓之曰:“与君幽明道别,同意相照也!” 古人用犀牛角蜡烛,和神鬼见面,俗称犀照。 胖子纳闷:“是让我们烧犀角?没搞错吧,在这儿烧很不吉利啊。” 张海棠说道:“你没搞错吧?你居然在古墓里讲吉利。” “你们少贫嘴,赶紧一起想想这是个什么事。”吴邪现在憋到脑子一团糟,什么头绪也没有。 啊?这不是你的专长吗? 在雨村种了几年菜,身边又有个脑子能九转十八弯的朋友,张海棠大多数时候都是情愿当一只单细胞挂件。 她现在也挺没头绪的。 “刚才光顾着讲故事,我们现在到引几了?” 吴邪回答:“引一” “已经到了?”张海棠诧异,她伸长脖子看前面,前面仍旧黑峻峻的,一眼看不到边。 她顺着思路说道:“所以我们到了标尺的终点,终点是一个盆蜡烛,怪了,那个刻标尺的人为什么会觉得引七的长度会有出口呢?爬进来专门放个盆,然后又去哪里了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人是正着刻的。”胖子沉吟道:“刻字的人,是从这个位置,开始刻长度的。我们的入口是他的终点,这里是他的起点,他的行动轨迹和我们是相反的,我觉得这是最有可能的。” 张海棠恍然大悟:“你说得对,那刻长度的意义是什么,就为了告诉我们他离出口的距离,嗯?” 她脑子忽然灵光一闪,大声道 “对啊!就是告诉我们离出口的距离!” 张海棠说道:“进来的入口被堵死,我们原本就只能往前,我们没有退路,而为什么特意留下了刻字,是想对外告知其他人,出口只能是这里!” “这是警告。”张起灵接话道。 胖子反应过来,卧槽了一声大叫:“那就是警告我们如果错过了,就出不去了!” 吴邪惊出一声冷汗,心说果真是这样。 张海棠挤到吴邪身边,怼到他肚子附近就上不去了,她努力探头看,眼前全是模糊的黑暗,她道:“吴邪,你看看墙壁上有没有其他异常,我看不太清。” 以吴邪的视力来看,这里的墙壁上什么都没有,吴邪如实回答:“就一个盆。”难道他们爬过头了?他对胖子说道:“胖子,你试试你能不能往后爬!” 胖子在后面叫道:“我操,走错路了?你他妈的能不能有点谱。” 吴邪说道:“你就爬几步试试。” 在胖子的骂骂咧咧的声音里,张海棠说道:“吴邪,你摸摸看。”说不定吴邪前面的石壁有暗门呢! 吴邪发出困惑的声音,犹豫道:“啊?这不太方便吧?” 张海棠愣了下,骂道:“是不是男人?怂蛋!快摸!”她话音刚落,后脑勺盖上一只手,无比熟稔的摸到脊骨,手指打圈。 张海棠黑人脸问号。 吴邪不明所以,小声问她:“然后呢?” “然后你妹啊!”张海棠气死:“让你摸你前面的墙壁!没让你吃老娘豆腐!”这动作该死的像是摸狗! 吴邪僵住,干巴巴的挤出一个字:“哦”若无其事的放下手,没继续吱声。 “我操!”胖子忽然叫了起来,声音很不冷静:“后面全是人。” 吴邪问道:“怎么全是人?你话说清楚。”他想后退,张海棠挤着他,他动不了。 “海棠?”吴邪纳闷。 张海棠语速飞快:“有东西靠近,味道越来越浓了!”她感觉到小腿被按住,死死抵住不让她后退。 “那些纸人跟上来了,劈头盖脸的头发,指甲巨长!后面全都是!”胖子说话的声音都发抖了:“我们一直往前爬,没发现后面有东西跟上来。其实我们一路往前,后面一直跟着东西,数量还不少。” “靠,入口都堵了,真是阴魂不散!”张海棠感受到张起灵已经挤倒她大腿,显然胖子那边十万火急,她急道:“死马当活马医了,吴邪点蜡烛!” “快快快!天真快往前爬!他们快够到我了!老子要歇菜了!” 吴邪想象了胖子看到的场景,不由毛骨悚然,在胖子面前漆黑的洞深处,有很多人蜈蚣一样低头朝他爬了过来,他看不清脸部,但是能看到他们的指甲都很长。 他赶紧用打火机点燃前面的犀角蜡烛,根据以往经验,这东西既然是人类放在这里的,人类放在这里的东西,肯定是为了保护自己,而不是为了伤害自己。 犀角蜡烛点燃的光是绿色的,而且出奇的明亮,一下就照出去好远,以张海棠可怜的视力都看见他们前面的通道壁上,突然出现了一道石门。 第40章 胖子大吼:“天真你再不跑我就要炸了同归于尽了。” “别炸!有门!”吴邪对胖子大喊,双手并动,用力推那道门,推了两下没开,“躲开!”吴邪本能贴紧墙壁,就在这时耳侧一道劲风扫过,张海棠一脚踹开石门。 “别踹我!”吴邪大喊,然后立马钻进门里,接着张海棠,张起灵两人下饺子似的爬进来。 张海棠整个人翻进水里,水漫过头,鼻腔里满是腐烂潮湿的气味。 她被抓住胳膊从水里拽出来,她呸的吐出口水,眼睛迅速扫过四周,发现这里是一个狭窄的空间,水淹到半身,四周是被水腐蚀的朽烂木板,木板上都是藤壶,她感觉自己的脚隐隐作痛。 胖子体型较大到了肚子就卡着了,“有东西抓我脚!”他们赶紧上去拉他出来,胖子惨叫:“小鸡鸡!卡着了!卡着了!” “一把年纪了,用不着了!”吴邪一鼓作气用力一拽,在胖子一声凄厉的“不!”中把他拖进这个小空间内,在这个瞬间他们看到一个浑身赤裸,披头散发的人形东西抓着胖子的脚一起被拖进来掉到水里。 张海棠立即上前堵住石门,眼前忽然一黑,最后一秒她看见是小族长吹灭蜡烛,门后巨大的力量在推动,她死死抵住石门。 胖子大喊着点灯,一阵打火机摁动的声音,四周仍然一片漆黑。 还有一股,嗯……微妙的味道。 张海棠心理防线一瞬间崩塌,差点没抵住门,她崩溃大喊:“吴邪你个王八蛋!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天!” 吴邪也很崩溃:“这种事情你还是忘记吧!” 胖子大骂:“火,火,火,天真,你他妈能不能别光顾撩妹,他妈赶紧打火!” 吴邪的声音有些气喘:“你们能不能看见?” “你他妈点灯我就能看见了,现在这么黑谁能看见。”胖子怒骂:“这些荧光棒他妈都是坏的,老子要能活着回去给他写差评。” “我他妈已经把灯点上了!”吴邪叫道:“荧光棒没坏,咱们的眼睛出问题了。你他妈给我冷静!” 张海棠感觉到脚上一重,一股巨力瞬间将她拉得趔趄了下,她凭借强大意志力和下盘力量稳住,但门她顶不住了,她大叫:“快堵住门!” 黑暗中,涉水过来的声音,有人来到她身后帮忙堵门。 她膝盖猛往上一顶将那个抓她大腿的东西顶出水。 这个时候,绿光亮了起来。 瞬间,她眼前出现一张披散头发惨白惨白的脸,她心头一惊,本能挥出一招破颜拳,这玩意的头被她一拳打歪。 她回过头,看见小族长再次吹熄蜡烛,四周再次陷入黑暗。 她明白了,只有通过犀角蜡烛才能正常看见。 蜡烛又立即燃起。 这一次,她看见对面吴邪和胖子两人扭曲在一起,吴邪的围巾再次不翼而飞,飘在他身后,她眯起眼睛,看清后心中大骇,那条围巾是盖在一个人的头上,那个人正紧贴在吴邪后背。 卧槽!要死! 张海棠刚动脚,头皮轻微一痛,只听见“咻!”破空声,一抹金光划过瞬间穿过人形生物的脖子,“叮”一声脆响撞到石壁上断成三截落进水里。 张起灵低声喝道:刀! 吴邪立即将白狗腿甩给他,张起灵抬手接住,反手把白狗腿塞入门栓缝,用力一拧,把白狗腿拧成麻花,死死的卡住了门栓上。 张海棠摸了摸披散的头发,她目光呆滞:“它是我最贵的一支簪子,值北京一套房,一环的。” 胖子大惊,赶紧打捞:“我操,那么贵!” 张起灵撇了她一眼,又立即转移视线:“会赔你。” “哈!”张海棠做作的露出惊讶的表情:“快醒醒我亲爱的乖宝~你忘记了吗,你的零花钱现在是我给的。” 张起灵定定看着她,一言不发 “卖萌是没用的。”张海棠冷漠道:“下个月你的零花钱无了” -------------------- 感谢在2023-12-06 03:00:46~2023-12-12 00:23: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荔枝、江时梦 10瓶;薄雪忧蓝 5瓶;共赴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八章 ==================== 张起灵四处张望一眼,活动了一下手指,也低下身子开始在水里摸索。 见张起灵摸索的动作,胖子对张海棠挤了挤眼睛,揶揄她:“你瞧你吓到小哥了,平时别总欺负老实人。” 张海棠翻了个白眼:“他在找排水口,就他那视钱如粪的性格,地上有钱都不会捡。” 胖子继续摸半天啥都没捞着,心疼得脸都扭曲了。 “no!我的北一环套房!” “是我的。” 胖子捂住心口:“棠棠你生分了,咱几个还分什么你我呢?你怎么能随便把这种宝贝戴出来。” 谁知道能发生这种事?运气也是邪门了。她撇了撇嘴。 吴邪瞅了她一眼。 张海棠正拧着湿漉漉的头发,头发有些长,贴着脸,显得脸很嫩,像刚成年一样。 难怪整天盘着个妇人头。 就和未成年的女孩们乐于把自己打扮成熟那样,吴邪心中好笑。他一边水里摸索排水口的机关,一边在心中感叹,明明闭嘴是清纯小龙女,怎么张口就成喷火哥斯拉了呢? 张海棠刚用剩余的纱布给自己扎个低马尾,就见张起灵就摸到了东西,用手一拉,拉起一个连着锁链的青铜环,连着水中的一块翻板,所有的水瞬间冲向那个区域,水迅速流走,露出了满是藤壶和各种瓷器和青铜环的底部,看样子应该是个陪葬坑。 张海棠抬起脚丫,又扭着身子查看后背,衣服给划得破破烂烂的,身上还好,两条腿和脚底板割出好几道血口子,不深但看着挺唬人,血呼哗啦的。 她抖了抖脚,把血水抖掉。 张起灵一脚一个小朋友把袭击他们的纸人踹进下水口。 “你们中过幻觉对么?”张起灵问他们。 她和吴邪同时点头。 “从现在开始,我们要靠——”他顿了下,视线略过张海棠看向吴邪:“靠你了,吴邪,现在只有你能看到关键的东西。” “啊?”吴邪一脸懵逼。 见张起灵忽视她,张海棠不太高兴,“什么意思,瞧不起我?” 张起灵瞥了她一眼,指着角落问她有几个青铜环。 张海棠眯起眼睛盯了两秒,对他比了个耶。 张起灵摇摇头。 吴邪和胖子看着角落两个瓷碗,互相对视一眼,胖子一脸深沉的拍了拍吴邪的肩膀:“靠你了天真。” 她凑近,看到两个巴掌大的碗,意识到这个问题是陷阱。 张海棠叉起腰:“那么张教授能不能解释解释,我和吴邪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张起灵:“因为我们看到的东西,和你们看到的东西不一样。我已经知道这个地方是谁建的了,我们得马上回到原来的墓道。” “为什么?”吴邪一头雾水。 第41章 张起灵看着手里的蜡烛,语速飞快:“蜡烛烧完我们就出不去了,我们得去找到刘丧,否则我们找不到你要的东西。” 这波张起灵在大气层,张海棠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张起灵一声令下,“走!”像匹脱缰的野马跳进下水道。 胖子一脸惊讶:“小哥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 “他有没有吃药我不知道,但他每次话一多准没好事。”张海棠说完,一猫腰也紧跟着跳下去。 下面是一个大概直径五米多的深井,井中横七竖八架着无数的石梁,井壁和石梁上有一些藤壶。 张海棠落在其中一根石梁上,在张起灵身后稳稳站着,落地姿势灵巧,像一只灵活的黑猫。吴邪和胖子跟着跳下来,吴邪应该是脚底有伤,跳下来的瞬间疼得表情都扭曲了。 他们刚站稳,张起灵立即往下跳,他们跟上,往下三四根石梁后,吴邪的脚已经有些哆嗦了。张海棠问他行不行,吴邪死死憋着一口气,“我行!” 说实话他们的模样真的很狼狈,四个人凑不齐一套衣服,全部光脚,他们要是回到地面,别人看见他们估计都以为是哪里来的野人。 到了最后一根石梁,张起灵蹲下来拿着蜡烛往下面照,排水道里全是水,他把蜡烛递给张海棠。 依然是张起灵打头阵,跳下去,水漫到了锁骨的位置,接着吴邪,然后是胖子。最后她将青铜盆丢给张起灵。 她跳下去后,水正好就在脖子根的位置,刚好露出一个脑袋在水面上。 啊!这该死的身高! 张起灵问他们看到了什么。 她答:“排水道,还有水。” 胖子点头,“臣附议” 张起灵又道:“再仔细看看。” “水里有个人影。”吴邪看着水面说道:“看着像具漂尸一样。” 张海棠顺着吴邪的视线,眯了半天,只看到模糊的轮廓,“什么玩意?乌漆嘛黑的。”她往前游过去,吴邪赶紧拽住她:“你别动,知道是什么吗你就上。” “肯定不是尸体,尸体不是这个味道。”她说道:“我估计又是那些装神弄鬼的纸人。” 吴邪怒道:“那你还过去!” “都泡水里了还能怎么作妖?”她撇撇嘴,不以为意。 胖子一头雾水:“什么情况,我怎么什么也没看到。” 吴邪指了指那个影子的方向,问他们:“你们看不到?那一群黑漆漆排着队呢。” “黑人?科比?”胖子问:“汉代有黑人么?昆仑奴?” 张海棠摸了摸下巴:“没有吧,我记得是<a href=https:///tags_nan/tangchao.html target=_blank >唐朝特产,啧,南海王品味不行啊。” “你们够了啊,什么时候了还贫!”吴邪怒道。 张起灵问道:“它脸朝哪儿?” 吴邪指了一个方向,是一个出水的口子。 张起灵道:“不要碰,我们跟着你,它们面朝哪儿,我们往哪个方向走,不要看其他东西。”说罢转头看她:“海棠。” 张海棠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姐后面看着呢。”她走到张起灵身后,从后面拽住他胳膊,张起灵则抓住胖子,胖子又抓住吴邪,他们用开火车的动作小心翼翼绕过那具黑色的东西。期间张海棠无数去瞟水面的影子,无奈她眼神实在太差,只能模糊看出一个轮廓。 走到靠近出水口的时候,水下的地势变高,水位下降,被淹在水下的东西就露出一个头出来,这次因为离的近张海棠看清了。 她小声道:“是人皮俑。” 在他们前面露出脑袋的皮俑,通体发黑,表面没有任何腐烂,模样惟妙惟肖,绿光中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他们小心绕过这具人皮俑,按着人皮俑面向的方向在水道中涉水前进,水位越来越低,慢慢他们已经可以露出腰部。在犀角蜡烛的照明下,越来越多露出水面的人皮俑,在墙壁上留下了闪烁诡异的影子。 忽然,队伍停了下来。 吴邪轻声说道:“有一个和其他的都不一样。” “哪个?”张海棠探头看前面,发现在一队整齐望着出水口方向的人皮俑里,有一个是特殊的,是对着他们的方向。 “兄弟们,前面有一个美女俑在偷看我们。”张海棠小声说。 胖子问:“有多美?” 张海棠:“身高腿长,长发飘飘,黑的发亮。” 胖子果断拒绝:“黑的?没兴趣。” 张起灵捏了下她的手指示意她别作妖,“不要说话,继续走。” 事出有妖,这个美女俑给他们的感觉实在诡异,吴邪决定变幻顺序,以防不测,最后敲定顺序为张起灵在前,张海棠在后,他和胖子走中间,这样万一情况有变也方便救他们小命。 张起灵→胖子→吴邪→张海棠 直到他们经过了那具女人皮俑,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吴邪却停下来,让胖子把灯往后照照,执意想再观察观察那具美女俑。张海棠无语道:“咋的?一见钟情了?” 吴邪没好气道:“你才一见钟情了。”他举着青铜盆照半天,忽然深吸一口气,“她好像转过来了。” 张海棠眯眼去看,视线里只能看到黑不溜秋的轮廓。 胖子道:“是不是咱俩没穿衣服,这小妮子春心动了,天真你赶紧告诉她,咱哥俩不喜欢那么黑的。”说完就问张海棠:“棠妹子你看看是不是真是转过来了。” “嘶,这美女俑前后都黑不溜秋的,我看不出来啊。” 胖子立马说道:“天真那肯定是你看错了,咱们快走,别多事。” 她能看见个嘚,你相信她?吴邪心里诽腹几句,又不能上去查看,只能赶紧先离开,只是心里在意得紧,走几步就忍不住回头看。 张海棠也被他情绪感染,她几次回头,即使她眼神不咋地,也看出那个女皮俑就是在动,甚至还在往他们的方向靠近。 看来她真的很喜欢裸男。张海棠心想。 吴邪也发现这个情况,当即让大家赶紧跑。 他们在及腰的水艰难快走,划拉半天,张海棠忽然感觉到大腿被掐了一下,是吴邪在水下偷偷掐她,她动作一顿,抬眼就见吴邪在对她拼命挤眼睛。 她低头,数了下影子,水面在蜡烛的绿光下多了个模糊的黑影,和她的影子贴的很近,就好像她背着什么东西一样,她本能的放轻了呼吸,她能感觉到后面立着什么东西。 她头也不回,推着吴邪急退几步,吴邪高举青铜盆往后照,又是那个女皮俑! 那个女皮俑静静立在水面,手臂微微抬起,是一个献物的动作,张海棠稍微靠近一步,看清她的整个手已经腐烂消失了,抬起的手腕上挂着一个耳朵形状的青龙壁。 张海棠有点疑惑,她已经知道那些由人皮纸撑起来的人,能行动是靠着人手贝代替手爬动,但这个女俑的手已经腐烂消失,又是靠什么行动的呢? 前面胖子和张起灵两人注意到他们的动静,胖子问他们怎么回事。 吴邪答道:“那美女俑,不知道为什么跟上来了,还拿着东西。” “是一个长得像耳朵的青龙玉璧,你们说,这美女俑是不是想告诉我们,竖起耳朵听她的话?”张海棠猜测道。 第42章 胖子摇头:“不行不行,谁知道这妮子是不是因为一个人在这孤独寂寞冷想留下我们陪她呢?”他强调道:“你们千万别拿啊,拿了就得负责,在这儿一起陪葬了。” 张海棠表示不置可否,她看了看那个女皮俑,没有动手拿东西的打算,她清了清喉咙:“对不起啊姐姐,不是我们不想留下来陪你,虽然你漂亮,但我们物种不同,强扭的瓜不甜,我们是没有好结果的。” 相比张海棠的好心态,吴邪心里却有些怜悯,有传说说水是隔断灵魂的存在,在水中死亡的人之所以会变成水鬼,是因为没有办法通过水的介质投胎。或许这个皮俑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获得什么回报? 吴邪对皮俑说道:“我不要这个,我要能帮我出去的东西。” 胖子看了他们前面好几眼,在他的视角里那里什么都没有,看不见他并不觉得有什么渗人,还有心情开玩笑。 胖子捧心:“啊~~千年等一回~我不悔~~” 胖子的歌喉将吴邪心里那点封建迷信冲了个干净,他抹了把脸,继续往前走。 他们一连走了几十米,再往后看,女皮俑已经没继续跟上来,他们走到尽头,也终于看到一处出口,又是一个深井,往上应该通往另外一个墓室。 -------------------- 好消息,成功把盗笔安利给妹妹 坏消息,被发现在写同人了 啊啊!!所以写文一定要披马甲,不要一个马甲用到底啊家人们! 感谢在2023-12-12 00:23:34~2023-12-21 16:10: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嗒嗒 22瓶;霜天 5瓶;梵慕乔 3瓶;薄雪忧蓝 2瓶;瓜瓜、老娘举止端庄、旺旺碎冰冰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二十九章 【小修】 ============================ 他们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一路艰难爬到下水井的顶部,上面是南海王地宫的主墓室,并不大,墙壁上铺满了大幅的壁画。 他们是在主棺床下方爬上来的,看这个洞口的痕迹应该是定点爆破炸出来的洞,吴三省也是够贼,给他摸出棺椁的位置,直接在下面把棺椁盗走了。 这个墓室不大,吴邪手里是犀角蜡烛能照出的墓室一边,绿油油的灯光照出一只石船,在墓室正中的位置,摆着四只石船,船上站着很多的人皮俑,人俑肤色惨白,形态惟妙惟肖,身上穿着金丝编成的罗缎华服,有男有女,保存的非常好,远远望去就像真的人一样。 张海棠看着那些皮俑,又抬头看他们爬上来的洞,她推测道:“那美女俑我估计就是这来的,说不准就是上一批人,就你三叔那伙人看人美女穿的好,打算弄出去卖了,不知什么情况遗落在水道里。” 猜测的合情合理,像他三叔能干出来的事。吴邪讪笑着说:“你说那美女俑跟着我们,是不是想让我们把她重新弄上来?” 张海棠:“我怎么知道,你问她去。” 正说着,胖子忽然biu了一声,指着头顶示意他们看,他们抬头,就看到棺床正上方还挂着一艘人皮崩的船。 “飞船,南海王和外星人还有来往呢。”她眯眼看船,看不清上面的东西,“当初在杨大广祖坟里的棺材上是不是也有东西?” 吴邪点头:“有东西,是一个倒挂的大钟,正好对应这只人皮船。” “这东西肯定和主棺有关,说不定有听雷的线索。如果棺材里的主人是在听天上的雷声,想从中获得什么信息,那么看到这艘船里的东西,就知道他是想和谁交流了”胖子摸了摸下巴,“不如胖爷我上去看看。” 她白了胖子一眼:“你是想看上面有没有金银财宝吧。”胖子嘿嘿一笑,也没反驳。 张海棠目测下高度,摸了摸头,“怎么弄?” 胖子:“好办,哥几个叠罗汉吧。”说着他拍了拍肩膀和张起灵就蹲下。吴邪正在观望,忽然腰间一紧,视线倒了过来,他偏头,看见张海棠的侧脸,对方朝他咧嘴笑。 吴邪把手里的蜡烛换只手,免得撩着她头发,拍了拍她胳膊,“你换个姿势,顶到胃了。” “你事咋那么多?”她改扛为公主抱,“这下舒服了吧?” 吴邪:“……”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张海棠不给他bb的机会,“抓稳,我上了。”抱着吴邪就站到张起灵,胖子两人的肩膀上,由两人顶了上去,她再托举着吴邪的屁股举过头顶,手臂肌肉微微拱起,半点不带抖,保证吴邪在上边稳稳当当。 吴邪:“……” 说实话这个姿势真的很羞耻,稍微动一下,就能感觉到手心摩擦过臀部,吴邪脚趾尬得蜷缩起来。他大半天没动,张海棠就催他赶紧看,“你看风景呢?赶紧干活。”听声音是毫无羞耻心。 张海棠当然知道吴邪在尴尬,她不屑一笑,就这还想睡姐?再给他十年都不敢。 还记得在吴邪最疯的那几年,提出想跟她睡,她还以为吴邪终于想跟她来点成年人的游戏呢,她怀着小期待的心情,结果这货一沾枕头睡得昏天暗地。独留她一人风中凌乱。 张海棠: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还不是第一次,时不时,吴邪就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陪/睡需求,次数多了,她佛了,就当换张床睡,睡哪都一样。有一次,她在床上问为什么,吴邪对她说:“睡不着,太安静了。” 她满脸的脏话,什么玩意,你是三岁小孩吗,睡不着要找妈妈?她木着脸说:“我睡觉很规矩,你一样会觉得安静。” “你没听见吗?” “什么?” “呼吸声,和心跳声。” 她不觉明历,觉得吴邪是在找茬:“吴邪,你脑子坏掉了?药不能停啊,别失眠失出毛病了。” 吴邪闷笑道:“你在旁边,比吃药有效。” 她偷偷给解雨臣发信息:完了,吴邪终于疯了。 解雨臣秒回了个:? 她看时间,凌晨两点,哦,原来总裁也得加班。 又听见吴邪问她:“我没想到你会答应我这个要求,不觉得很过分么。” 张海棠不好意思道:“我当时以为你……”她没说是什么,但吴邪应该懂了,因为这货笑得跟中了五百万一样。 吴邪一边笑一边说:“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哦,我懂,想把第一次留给爱情嘛~”她取笑吴邪:“真是稀奇,你到了现在的高度,竟然还会幻想这种感情。” “你看不起爱情?” “我还没傲慢到这种程度,不至于看不起,是不重要,对我来说爱情太短暂,昙花一现一眨眼就没了。这种感情最没性价比啦。” 过了很久,她困得已经开始打哈欠,才听见吴邪轻轻的声音。 “至少在我心里并不是很轻的东西,它是可贵的,是我求之不得的。” 她困得眼睛睁不开,敷衍的应和。 “如果我是张海客,你是不是也答应了。”吴邪的声音低了下来。 “当然不是。”她闭着眼睛,含糊着说:“如果是张海客,我才不会答应。” 第43章 “为什么?” 她没说话,实在是困得不行,迷迷糊糊里听见吴邪的声音。 “因为你怕他。” …… 现在回想起来,张海棠只觉得头上插满了箭头,头都裂开了。明明这货从来没正儿八经告白过,但仔细回想,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他妈的这小子到底什么时候开始的,说话黏糊糊的,完全搞不清楚。 还有她想强调一句,虽然不知道吴邪脑补了什么,但她不怵张海客!实在是这老男人的段位太他妈6了,她玩不过啊!衣冠禽兽斯文败类两个词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当年要不是她溜的快,指不定会被这臭小子怎么玩。 是回想起来,她都要心梗的程度。 姐让你关照关照,没让你他妈玩养成!让族长揍你信不信。 这操蛋的老天,能不能给她个靠谱的桃花?! 吴邪还不知道张海棠正在悔不当初,他举着犀角蜡烛,绿光下,看清后头皮一凉,船里面的东西是一张人皮,和这里的人佣皮一样,只是没有被撑起来,干扁的躺在里面。 吴邪轻声说:“里面有一张人皮。” 这么重口味,张海棠咋舌:“谁的皮?” 她一开口,吴邪就觉得屁股上的手存在感异常强烈,他努力去想船上的人皮:“好像是我三叔那一批人的。”吴邪观察人皮的衣服,他轻声问:“投票一下,要不要拿下来看?” “上面有没有写着条子:不要拿下来?”胖子问吴邪,吴邪如实说没有。胖子又问:“那皮上面有没有各种宝石和金银珠宝。”吴邪依然说没有。 胖子说道:“那你自己喜欢,拿下来当围裙也行。”说完,他递上来装备带,张海棠接过再递上去。 吴邪再将带子甩上去,勾住了人皮的一个突起,将人皮从上面拽了下来,人皮落地的时候瞬间就碎了。烟尘散开,张海棠一边后退一边打喷嚏,她闻到一股塑胶味,每一个晕车的人应该对这种味道很熟悉,就是那种橡胶的臭味。 “这东西不是人皮吧。”烟尘散去后,张海棠才捂着口鼻靠近,“一股塑胶味。” 胖子不太相信:“你会不会闻错了,你仔细看看,上面有鼻子有眼的。” “她说的对,这不是人皮,是水靠。” 张起灵在一边道:“水靠在上面,可能是因为这个墓室之前淹过水,他们涉水进来的时候,只有这艘人皮船是在水面上。当年水位高的时候,可能整个排水系统和墓室里全部都是水。” 胖子纳闷:“但上面有脸皮啊,什么水靠脸都能蒙住。” 张海棠解开腰带绕在手腕上,戳了几下那个水靠,水靠被戳得翻了个面,露出里面棉絮状的东西,塞得满满当当,十分恶心,好像有什么生物死在里面了。她皱眉道:“之前袭击我的皮俑士兵,我看到里面就寄生某种贝类生物。会不会就是类似的东西爬到水靠里面,这个人才不得不脱掉水靠,反之亦然,这种蒙住五官的水靠就是预防这种生物特意定做的。” 吴邪醍醐灌顶,“你说得对,传说里所谓的纸人士兵应该就是这么来的。”张海棠摸了摸下巴,“这么看来,上一批来这里的人对这个墓很了解嘛。” 答案揭晓,胖子和吴邪就对人皮失了兴趣,注意力转向四周的壁画,用手机拍摄壁画。 她见张起灵摆弄着青铜盆,从里面分出一只蜡烛,“要去找刘丧?我跟你去。” “不行。”张起灵说道:“我知道他在哪,你留下看着,我回来之前,绝对不要靠近门口,即使门口的壁画多么重要也不能靠近。” 张海棠也不拖泥带水的性格,点头道:“好,那你小心点。”她看着张起灵又跳回下水口去找刘丧。 她举起剩余的犀角蜡烛,一转头,就见胖子背对着她,坐在那水靠旁鼓捣着什么。 她眯眼去看,就听吴邪喝道:“胖子,你疯了!” 她意识到了不对劲,飞身跑上前,她看见胖子抓着水靠,低头直往水靠里怼,半个脑袋都有进去了。 -------------------- 想了好久,关于棠姐和沙海时期吴邪之间的描写,很难掰扯清楚的感觉。 沙海吴邪就是那种,失控边缘又被理性拉扯克制住的男人,emmm我爱这种感觉。 感谢在2023-12-21 16:10:52~2023-12-25 02:18: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薄雪忧蓝 2瓶;庄生晓梦迷蝴蝶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章 ================== 吴邪废了牛劲解救胖子的脑袋,一时不察被推倒,尾脊骨巨痛,胖子推开他后,头顶着水靠立刻就往墓室的黑暗中跑去,借着幽绿的灯光看出是墓门的方向。 “海棠!按住胖子!”话还没有说完,张海棠从一旁黑暗中窜出,骑在胖子肩头,双腿一绞把胖子带翻在地,死死禁锢在地上。吴邪强忍疼痛跑过去,“悠着点啊,姑奶奶,胖子一把年纪了经不起这么造。” “用得着你说,姐知道轻重。”张海棠忽然脸色一变,伸手掀开胖子脑袋上的水靠,只见胖子的耳朵到脖子的位置贴满了某种长着小手的贝类,落到地上的水靠被翻了过来,露出背面密密麻麻小手一样的贝类。 吴邪看着墓门的方向,距离他们不过五六米外,数不清的叠着人皮俑,他们形态各异,伸长了手,扭曲着爬向他们,像一团纠缠在一起的蛆虫。 吴邪顿时起了一身白毛汗,我擦,丧尸围城? 张海棠一阵恶寒,眼看那些皮俑就要过来,胖子还在挣扎,她用皮带锁住胖子的双手,拖着胖子和吴邪往后急退。 那些人皮俑不知道抽什么风一个个围在那个水靠旁边,伸长了手去够那个水靠,场面和超市打折疯狂抢大米的大妈大爷们一模一样,冥间版的。 趁皮俑们抢大米,哦不,抢水靠的时候,吴邪伸手把胖子耳朵附近的人手贝全部撸下来,胖子已经在翻白眼了,抽搐不停。 吴邪用掐胖子的人中,没有用,他有点害怕了,寻思该不会爬进脑袋了吧?! “别急,先去拿照明!”张海棠低喝道。 吴邪赶紧去拿犀角火盆,照胖子脸上五窍,首先是耳朵,张海棠忍着不适闻了下,脸色微变,当即伸手戳进去,居然拉拽出一条细长的小手断肢,她又照葫芦画瓢检查另一只耳朵,随即她从后面将胖子大横抱起来,抖床单一样抖两下,一股奇怪的绿水从胖子耳朵里流出来。 就在她看胖子鼻孔的时候,犹豫了下,她抬头看向吴邪,吴邪秒懂,不过现在胖子停止了抽搐,合上眼睛细细打起鼾来,两人都松了口气。 幸好胖子一套采耳spa下已经恢复意识,别看他们现在浑身上下泥点子,但抠别人鼻孔这活还是很挑战底线的。 四周原本静默的人皮俑也开始暗潮涌动,张海棠有点不安。 “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有什么要看的赶紧看,给你两分钟,咱们要先一步离开。”她看着四周的壁画,只不过她现在一个大近视,在色弱的情况下看壁画太费劲了,也不知道上面隐藏什么线索。她知道吴邪的老毛病,壁画锅碗瓢盆什么的非要研究研究的。 第44章 吴邪老实回道:“囫囵看了一圈,没记住的也拍好了。”他将蜡烛一分为二一半留在原地,用石头在地上写字留言,以免张起灵带着刘丧回来不清楚情况。 她点头:“成,咱们现在就”溜。话还没说完,吴邪忽然用一种壁虎姿势,很猥琐的爬向那个水靠。 张海棠大惊:“你小子回来!” “你先带胖子开门,我拿个东西就来。”吴邪先斩后奏,人已经摸进皮俑堆里面了。 张海棠看了眼胖子,又看了眼吴邪,咬牙扛起胖子,回到门口,因为之前所有挤在门口的皮俑,现在全部围着那件水靠,现在门口非常干净只有门缝插着几条皮俑断掉的指甲。 她搬开自来石,用肩膀顶开石门一条人能通过的缝隙,一回头,吴邪已经扛着水靠跑过来,身后是一群皮俑。 “赶紧跑!” 她扭头扶着胖子跑出门后,吴邪一出来,两人合力将门合上,把无数门缝里伸出来的手夹住。 张海棠微微气喘,一看旁边,吴邪蹲在胖子旁边,拿着犀角蜡烛照地上一件东西,她一看那居然是那个邪门的水靠,不由腾起怒火来。 她虎着声音:“你回去捡这破玩意干什么?吴邪,我发现你真的是越来越没危险意识了,胆够肥啊你小子!” 眼看张海棠要长篇大论,吴邪及时打断她:“因为我想到一个风水传说,你听说过吗,很多山里生活的老人死之前,会变成了山魈之类的东西,但是因为身体太老,不能作恶了,被埋进了棺材里。老人尸体腐烂之后,山魈就走了,这时候把衣服带回自己家放在房梁上,老人的魂才会回到衣服里,真正再被安葬。” 张海棠看着那个水靠,半晌,她迟疑道:“你是说这是一件复来衣?这东西难不成和风水有关?有人希望阿飘能附身在这个水靠上?” 复来衣,到了汉代后称为魂幡,这是一种丧葬礼仪。 “复”有复生之意,古人云,“使人升屋北面,招呼死者之魂,令还复体中。” 说的是让人站在房屋北面,手持寿衣呼喊,将魂魄招回附在衣服上,再将衣服盖在死者身上,就能让魂魄归于死者躯体。古人相信刚去世的人,魂魄一定尚未走远,只要能及时招回,就可以让人死而复生。 吴邪点点头,“差不多这个意思,很可能这水靠是风水局的一部分,我三叔上次进来的时候,随行有非常厉害的风水师在这里做了一个阵。” 什么玩意? 张海棠一头雾水。 吴邪问:“你见识多,对风水这方面难道没有涉猎?” 张海棠做了一个跳大神的动作,炯炯有神地看着吴邪:“我之前在盘龙寨跳过一回大神,算不算涉猎?” 吴邪愣了下,“……我记得你们家好像有教?”他小心翼翼问:“譬如,五鬼搬运,粽子外语那种?你没学会么?” 对啊姐就是没学会,怎么样怎么样啊! 张海棠绷着脸:“我专精机关术,走的是科学倒斗那一派的,其实我对玄学风水很感兴趣,但师傅说我没灵根,难有成就,真是对不住。” 吴邪:“……”你师傅说的很委婉,他应该是想说此女天赋稀烂,快些滚蛋学别的去。 吴邪的表情生动的戳穿张海棠遮遮掩掩的事实,张海棠脸皮发烫,她撇开视线,有点不好意思。 吴邪憋笑了半晌,机智换其他话题,“刚才我看壁画,除了画着南海落云国建国到国破的详细详细经过,还有这些内陆的地下河域,南海王织带着南海古国开拓了十分巨大的地下河系。而且上面画着一个有趣的故事,有关一个神秘巨棺的故事。壁画上说南海侯在开拓闽越地区地下水系的时候,在地下河深处发现有一口奇怪的石棺。棺上刻着许多豪文,他们打开了石棺,石头巨棺中有一棺金水,水是金色的,传说这是仙人成仙之后仙蜕的尸金。” 张海棠吐槽:“果然古人就是迷信,什么尸金,正常想法难道不应该是仙人死去后化出的体/液么?”她很体贴的没说出是尿液。 吴邪被噎了下,他明显是听懂了,瞬间他就觉得这个故事充满了味道,他没忍住怼道:“我发现你这人想象力真的很匮乏,很不浪漫。” “浪漫能当饭吃?我是实用派。”她说道:“就你们这些书读的多的才喜欢搞这套,不过你刚才说这片地域存在极其复杂的地下河流域。”她一琢磨,“咱们这么“巧”掉到王墓里,就算是从开始的地方出去,你二叔叫一队挖掘机也得挖个一年半载吧,而走地下河,咱们机会就更渺茫了吧。” 她心中骂了句脏话:“这是个绝户斗啊!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吴邪摆摆手:“凡事无绝对,我三叔就从里面出去了,肯定有路。”说罢,两人又看向水靠。 张海棠脸色铁青:“这就是你说的出路,招魂指路?” “现在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吴邪叹了口气,“等小哥回来,我们再商量看看。”现在不是琢磨这些的时候,得先把胖子弄醒,以张海棠的耐心,胖子五分钟内不醒张海棠就要大嘴巴抽他。 吴邪伸手去拿蜡烛,一拿起来,蜡烛的光照出的范围一下变大,他猛的就看到一个人,站在大概四米外的墓道中间。 张海棠也瞧见了,吓了一跳,定睛一看,丫的又是那个美女俑。 这一次美女俑手腕上又挂了一样东西,不是他们之前见过的耳朵形状的青龙玉壁,而是一样长条形状的东西。他们站起来,缓缓靠近两步,看见在它手腕上,放着一条黄铜的金属条。 这会从丧尸围城剧场,跳台成,女鬼情未了。 张海棠冷静的开口:“她好像是为你来的,你别怕,女人心软比较好说话,女鬼也一样,你可以色/诱她,说不定人家舍不得你死,愿意带我们出去,你看人美女挺客气,还带了礼物。” 吴邪心里骂道,这个时候还开我玩笑,你自己怎么不去色/诱?他可不干欺骗感情的事! 吴邪犹豫道:“等下人家爱上我,要我留下怎么办?” 张海棠一言难尽看着他,你小子甚至还用了肯定句,她忍不住说。 “……吴邪,你这就有点不要脸了吧。” 吴邪对她微微笑:“说不定我天生就体质特殊,不是有什么说法,全阴体质,不然这么多年来这么有粽子缘。” 张海棠沉默。 可恶!居然有点被说服了。 -------------------- 吴邪,棠姐的互怼日常。 感谢在2023-12-25 02:18:17~2023-12-28 00:06: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大白菜家的小菜白 9瓶;薄雪忧蓝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一章 ==================== “哐当” 在两人聊天的时候,皮俑手里的金属条掉了下来,滚到两人面前。 这个金属条是一本丁兰尺。 张海棠和吴邪互相对视一眼,吴邪小心翼翼捡起地上的物件。 丁兰尺是阴宅尺,所有的墓葬神龛都要用这种尺量。 第45章 “丁兰尺,我没记错的话,这东西最早出现在宋元时期。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古墓中,难道是你三叔那波人带进来的?” 吴邪看着手里的丁兰尺琢磨半天仍旧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嗳,你问问她嘛。”张海棠朝美女俑努努嘴 吴邪看向美女俑,心想这美女俑来自汉代时候的福建,或许得用古闽语沟通,古闽语他不会讲,如今的闽南语也就会几句。 吴邪纳闷:“你不是会古汉语么,就不用我班门弄斧了吧。” “同性相斥啊,刚才美女就不搭理我,我凑上去不是热脸贴冷屁股嘛。”张海棠煞有其事道:“万一她待会看我长得美,想附身我那不就糟糕了?” 吴邪嘴角一抽,心说:你也挺不要脸的。哪个鬼想不开附身你啊,你那血都能烫死鬼了,想夸自己就直说。 张海棠挑眉:“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没有没有,你说的太对了。”吴邪举手作投降状,女人的脸和体重永远是不能跨越的雷池。 “快说。” 吴邪清了清喉咙,小心翼翼问:“美女,您什么意思?” 美女俑半点反应也没有,张海棠看热闹不嫌事大,“诶你这样不行,要嗲一点。” 嗲个头,他一个大老爷们绝不会对女鬼撒娇! 等等,吴邪冷静下来一想,不对,哪里来的鬼?他宁愿相信是有人在搞鬼。 难道是刘丧这小子一直是在下水道里,刚才在下水道里走的时候,他其实在,但是躲起来没有出现。听到了胖子调侃的话,现在把这人皮俑搬来吓他们? 张海棠正饶有兴致的等吴邪撒娇,哪想到吴邪忽然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他上前一脚把女人皮俑踹翻了,拿着铜尺端起犀角蜡烛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大叫:“刘丧,你他妈给我出来!老子今天喂你把这把尺吃下去!” 可怜的美女俑小姐姐被踹翻滚了两圈,一动不动。 刘丧没出来,但胖子被喊醒了,张海棠顾不上吴邪,她扶起胖子,结果看见胖子的眼角膜上面蒙了一层灰白色的芝麻大小的虫子,她担心道:“你的眼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胖子摆摆手示意没什么大碍。 吴邪仍然在喊,丁兰尺敲的邦邦响,“刘丧,我知道是你!给老子出来!” 胖子有气无力道:“什么情况,天真喊得跟捉/奸一样。” 张海棠简单交代了下突然出现的美女俑,“应该是以为刘丧在搞我们,把皮俑踹——卧槽!” 胖子看她看着自己身后,整个人就不敢动了,他努了努嘴,唇语道:“皮俑?” 张海棠把胖子拉起来,对面这具俑的脸从刚才的漠然,变得狰狞起来,好像非常生气的样子。 她干笑两声:“美女,对不住,我朋友他精神病犯了,不是针对你,我马上让他滚过来道歉。” 吴邪已经察觉这边的动静,他小心翼翼的挪回来,一看皮俑的表情,他心里咯噔一声,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吴邪立即夹起声音:“姐姐对不起,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用的闽南语。 张海棠和胖子:“……” 吴邪对两人视线视若无睹:真汉子能屈能伸!不埋汰! 美女皮俑的表情居然还真平和了一些没刚刚那么阴森森了。 张海棠仔细查看美女俑的表情,微微吃惊:“居然有用,果然撒娇男人好命。” 胖子一听就乐了:“这妮子喜欢骚的,天真你唱首十八摸给人家消消气。” “我唱你大爷!”吴邪回头怒瞪。 两人没等来吴邪撒娇,先等来了张起灵,他背着刘丧从墓道的黑暗中走了出来,脚步很轻,没带蜡烛,走到美女俑面前的时候,张海棠正要出声提醒,他忽然就停了下来,停在了女人俑的面前,往前摸了一下,然后迅速绕了过去,来到他们身边。 张海棠奇怪道:“小族长,你看得见?” 张起灵把刘丧放到对面的墓道壁靠上。张海棠瞅了刘丧一眼,发现他手指指甲全部都翻了,也不知道怎么被吓成这样。 张起灵摇摇头,看着美女俑的方向问他们:“那儿有什么?” “看不到你躲的那么溜?”吴邪问道。 张起灵一边处理刘丧耳朵上的人手贝,一边淡淡道:“我看不到,我只能大概感觉到。” 张海棠与吴邪二人注意到胖子,张起灵眼睛的异状。 吴邪有些担忧:“你们的眼睛怎么回事,怎么我和海棠就没事?” 张起灵闭了闭眼睛,说道:“这种虫子,犀照的使用和壁画的颜料,都来自于地下河深处的矿藏,我刚才看到了壁画,这是一种闽越的古术,让我们看不到犀照下的东西。” 他简单解释他在一副壁画上,他看到了对于南海国地下河中存在一种特殊的矿物,这种特殊的矿物其实是无数的小虫堆积而成,虫子非常小,只要见光就会飞起来,寄生到人的眼睛里上,产生幻觉。小虫扎堆之后,就会在角膜上形成芝麻一样的大的虫囊。 使用这种矿石的人,会在一段时间内进入一个真实和虚幻交织的世界,而大量的使用这种矿物致幻之后,人会失明,并且眼睛里出现大量芝麻一样的增生,但这种小虫子有一个奇怪的特性,就是重度感染,在失明之前,所有的小虫会进入到眼睛的内部,在这个时候,幻觉会消失,人会进入到一个完全清醒的状态。甚至视力会更好。 解释完,张起灵忽然问张海棠:“你的眼睛现在怎么样?” “感觉不太好。”张海棠摸了摸眼角,并不意外被张起灵察觉,密洛陀的血液中的毒素含有破坏性,每日用药也只能进行抑制无法彻底清除,从刚才她就感觉到这种破坏加快了,可能是那种特殊矿物导致的吧。 “你的眼睛恶化了?”吴邪完全没注意点,一路张海棠的表现太正常了,他赶紧问:“那你的药水呢?” 张海棠摊手:“掉了,是我最后一瓶,哦或许张海客那边还有。”她摸了摸下巴:“以他谨慎的性格,说不准有制定plan b。” 吴邪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刚才张起灵说的只能靠他是什么意思。 他和海棠的眼睛接触过壁画已经重度感染,而张起灵早就猜到张海棠的眼睛已经不堪重负,所以才会特指说只能靠他。 吴邪的下巴绷紧了。 小哥一照面就能意识到张海棠的问题,他居然一路都没发现。这种对比下,他的心里不受控制的感觉到自责和,一丝不堪。 张起灵处理刘丧的方式和张海处理胖子的方式有异曲同工之妙,胖子一看到刘丧的惨状,忽然想起什么。 胖子四处张望:“对了,水靠呢?” 一听胖子提起这个,吴邪也顾不上心里那点微妙,“我还想问你,你忽然穿什么水靠啊。”他指着一边地上的水靠。 “我操。”胖子骂了一声,就拿水靠竟然想吴邪穿上,吴邪立即拦住,“你干嘛,这上面全是寄生虫。” “这东西是出去的唯一办法。”胖子说道:“你得穿上这个才行。” 张海棠过来拦住胖子:“穿上这个有屁用,这个斗压根就出不去。” 第46章 胖子就道:“你也发现了,这个斗他娘就是一绝户斗,要不是咱们哥几个把顶炸塌了,咱们怎么下来?不说以前,就说现在让解小花这不要脸的有钱白眼狼来,他能下的来?咱们就从来没有进过滩涂下面的斗,一没经验,二没设备,三没逻辑。就算不塌陷,咱们找到了斗的位置,也下不来啊!” 见吴邪想开口,胖子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说可以从地下河进来,南海王建这个王墓,当初肯定有一条直通地上河水的水脉,通过这条水脉运输石材,但你们想南海国地界的地下河水系四通八达,这个巨大的流脉无比繁复,我们没有资料,怎么找的到?” 张海棠眉头一跳,她忽然意识到他们进入南海王墓这件事有些太顺利了,如此广阔复杂的地下河流域,怎么就偏偏一找就找到了,又刚好炸出来了呢? 我靠,吴二白要是没先准备好,她把脑袋给吴邪当球踢,刘丧这死小孩肯定是吴二白找来演什么停雷爆破的戏码。 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张海棠就靠近张起灵想问问他的意见。张起灵正冷冷盯着前面的美女皮俑,听张海棠喊他,只是抬手安抚性拍了拍她的手背。 -------------------- 家里有个老六天天催更,我居然日更了。 第三十二章 ==================== “你都说下不了也出不去了,难道你真信鬼神之说?”吴邪仍旧对胖子的话半信半疑。 “所以啊,既然外面的人根本没有可能进去,但你三叔把它给办了,用的肯定是邪法。”胖子说道:“当时真有高人,如果不是我是爱科学的,我真觉得是五鬼搬运搬进来的。但我看到这水靠,我就想起另外一种可能性。” 张海棠接话道:“你是说招魂上身吧,靠这件水靠。” “对,棠妹子还是你懂我,这东西叫归来衣。高人把这件归来衣,放在仙船中,肯定是希望死后能重新回到这儿。”胖子指着水靠上的一些烟疤一样的痕迹,说这些都是用香灰写上去的,现在都看不清了。“如果当年的高人死了的话,现在高人的魂魄,就在这衣服上,穿上这件衣服,让高人上你的身,你就能带我们出去。” 张海棠看着那件水靠,皱眉:“这说法没有根据,完全是你的臆测,要不是现在没有办法,我都想揍你。” 吴邪附和:“对啊,万一高人要不走了怎么办?高人又不是活雷锋,他干嘛要魂归自己倒过的斗?专门来给我们带路么?” “你穿上如果他上你身,我帮你问问他。”胖子说道:“咱们没其他法子了,出这个绝户斗,就只能靠这高人了。如果不是我胖穿不下,小哥和棠妹子那体质,高人碰了肯定害怕,所以只有你最合适了。”说罢,胖子忽然顿了下,转头看向另一边昏迷不醒的刘丧。 刘丧的眼皮抽搐了一下,但没睁眼。胖子不怀好意的笑:“哎呀,差点忘记咱们还有一位小高人在呢。” 张海棠知道胖子打算什么,她憋笑道:“晕着呢。”胖子搓了搓手:“没事,给他俩耳刮子就醒了。”说着就拿着水靠靠近,在胖子抬手之前,刘丧一个激灵蹦了起来,大声骂道 “死胖子!你不是人!” 胖子冷笑:“别跑啊,来啊来啊。” 胖子追着刘丧,两人在墓道里绕圈跑,活像鬼子追花姑娘。刘丧跑得跟兔子似的,胖子追了几圈,竟然闪到腰了,哎呦叫唤着停下来。 张海棠一头黑线,上去扶胖子,给他摁了两下,胖子摆摆手,“没事没事,哎呦,你小子赶紧过来,这是咱们唯一出去的办法。”一看刘丧,他警惕的往张起灵身后躲就是不肯出来。 吴邪看刘丧脸色惨白,实在恐惧,叹了口气,招呼胖子把水靠给他。 吴邪认命的穿上水靠,还没穿好忽然听到刘丧大叫。 “不要穿!脱掉!脱掉!” 刘丧疯狂后退,紧靠石壁,死死的看着吴邪身上的水靠,嘴里叫着脱掉。 张海棠皱眉,按住刘丧看他的眼睛,发现他非常恐惧,浑身发抖。“他中邪了?”吴邪上前几步,刘丧就像受刺激一样,疯狂挣扎起来,张海棠差点脱手,手上用力,捏住刘丧的肩膀死死压到地上。 刘丧一边挣扎,一边大叫。 “别过来!别过来!” 张海棠有点尴尬,总觉得她在欺负花姑娘:“小朋友别喊了。” 刘丧死死盯着那个水靠:“好吵,那个东西好吵!快走开,快走开!” 张海棠面露疑惑,心头涌上浓浓不解,但看刘丧表情又不似作假。 “小鬼,你听到什么了?” 刘丧看着吴邪身上的水靠,恐惧到了极点:“他怀里,好多人在惨叫,声音好大,好吵啊。” 众人仔细听了听,却什么都没有听见,胖子纳闷,问张起灵:“耳朵是不是被你按坏了?你丫手指力气那么大,抠鼻屎都会脑振荡。” 张起灵说道:“耳朵是他吃饭的家伙,我不会乱来。” 胖子想了会,一拍吴邪肩膀,“天真,把水靠脱下来,给他穿上。”胖子的表情很认真说着一听就是桥底算命骗子的那套话:“可能是你命数奇特,高人上不了,高人被你的阳气伤害,现在很痛苦,现在在惨叫,这个傻逼可能会阴听,听说听雷的人练耳朵的时候,练到一定的时候都会听到阴间的声音。所以高人的惨叫太过痛苦,把他吓到了。你脱下来,应该就不叫了。” 说罢胖子又让张海棠按住刘丧,让吴邪把水靠套刘丧身上。吴邪虽然并不相信什么高人上身,也只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一开始刘丧很恐惧,但当水靠上身后他忽然冷静下来,疑惑的看向一旁。 顺着刘丧看的方向,张海棠看见是那个美女俑。她问:“小鬼,你看见那个东西了?” 刘丧摇头:“看不见,但我听到那有人在说话。” 张海棠吃惊:“她说什么了?”会说话的蛇她知道,会说话的皮俑她倒是没听说过。 “听不懂,听不懂。”刘丧仔细去听,说着他复述出了一句发音非常特别的话。 张海棠面色古怪,她听出这句话是古语的发音,大概意思就是带上我出去的意思。她半信半疑,怀疑刘丧是不是在诓骗他们? 张起灵忽然说了一句同样发音奇怪的话,“我们可以带你出去,请你为我们找到出口。” 张起灵说道:“背上那个东西,我们走!” 张海棠震惊的看着张起灵,心说不是,你真的信啊?我去,魂穿灵异现场。 张起灵问刘丧还有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 “回音,各种回音,这里到处有人在惨叫,但其中有人在说话。” 身边忽然围过来许多皮俑,随即张起灵一声令下:“背上那东西,跟着声音走。” 吴邪只能背起女皮俑,根据刘丧的实时转告,和张起灵的翻译,他们一路爬回到废弃的墓道,张海棠顶着黑人问号脸,跟在后面一路跑,直到来到他们看到石碑的那个洞口。 刘丧看着洞口道:“得进去。” “不行。”胖子说道:“里面全是人。” 第47章 刘丧说道:“说话的声音在里面,我们只能进去。”忽然刘丧看了看那个女人皮俑,又发出一串发音非常奇特的古语。 吴邪问:“她说什么?” 张海棠翻译:“进去就能出去。” 张起灵语气坚决:“往里爬!” 吴邪难以置信,衡量刘丧话的可能性,想找出漏洞,无奈的是虽然看起来很无厘头沉默漏洞,但刘丧现在没有害死他们的理由,他没有动机啊,毕竟他自己也想出去。 胖子动作麻利,把女人皮俑往洞穴里一塞,让它当开路先锋,说道:“大姐,你和它们沟通。”一边给每个人分了一个犀角蜡烛,全数爬入洞中。 张海棠习惯性殿后。 路上,胖子警告刘丧:“小子,你听到什么可别自己憋着。” 刘丧骂道:“他妈倒了血霉和你们下来,赶紧出去我没那么多玩笑和你开。” 张起灵提醒他们:“千万不要回头看。” 张海棠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操,你不说还好,你一说,姐现在总觉得后背毛毛的。” 他们爬到蜡烛全部烧完,张海棠打出一条荧光棒,什么都没看见。 张海棠声音冷冽:“很好,姐又瞎了。” “我也是。”吴邪在前面说道。 刘丧解释:“因为我们四周都是小虫子,这些小虫子密集的飞在我们四周所有的空间里,我能听到非常细微的声音,我们眼前的不是黑暗,是浓密的虫雾,我们以为没有光,其实是光被它们挡住了。只有犀火能赶走它们。” 没有人说话,都默默往前爬,听着黑暗里的喘息声,张海棠心想,预感这是一段漫长的夜晚。 他们至少爬了十个小时,期间,饿得肚子咕咕叫,胖子问有没有吃的。 刘丧语气不忿:“海蟑螂你要不要?”刚说完,最后面一道清凌凌的声音传来。 “我有士力架和薄荷糖,牛肉干。”顿了顿,张海棠忽然呕了一声,含糊着开口:“泡过水,有股老爷爷腋下的味道。” 其他人接受良好,刘丧却很震惊:“我们他妈衣服,装备都没带,你居然揣了吃的,还这么多??” 张海棠哼了一声,“姐不怕死,除了饿死。” 几个分吃了后稍微休息过后继续爬,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张海棠的膝盖已经痛的没有知觉,还有点头痛,犯恶心,张海棠怀疑是那份泡水的士力架导致的,但其他人没有不良反应,她摸了摸额头,心说难道发烧了?也可能是误判,因为她现在手很冰,她摸吴邪的脚踝,也是热乎的。 “你病了,小棠姐。”刘丧忽然开口。 他们太久没有说话,一时间张海棠还没反应过来在叫她,过了两秒她才意识到刘丧叫她,第一反应是:“哟,你不是不愿意喊姐么?” 刘丧憋屈的道:“我从不赊账。” 张海棠好半天才想起来,刘丧指的是之前给他避虫丸的那句,喊姐就送他一颗的玩笑话。她心中好笑,没想到这小鬼头铁,记到现在。 吴邪不知道他们经历什么,但很在意刘丧的话,就问:“你怎么知道她病了?” 刘丧意味深长的说:“是心跳声告诉我。在这种封闭的环境,我能听见你们每一个人的心跳声,我很清楚你们如今的状态。” 张海棠有点兴趣:“我的心跳声是怎么样的?” 刘丧沉默了半晌,很轻的说。 “像海洋,很好听。” -------------------- 今年已经来到尾声。很开心有大家至今的陪伴,让我坚持下来讲述这个故事—— 还有就是,陪我碎碎念的人一定要一起岁岁年年呀!! 张海棠:愿我爱的人,爱我的人。多喜乐,常安宁,岁无忧,久安康。 第三十三章 ==================== 他妈当老子死了?? 吴邪额头青筋暴起,伸手死掐刘丧的小腿,“我劝你别抱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吴邪你有病啊,放开我!”刘丧骂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吗!我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胖子看贱嗖嗖的说道:“你很有眼光嘛,我们家姑奶奶确实是一个大海一般的女人。” 张海棠把这句话当成一句夸奖,哼笑了一声。 吴邪询问她用不用休息,她拒绝了,休息一时半会也好不了,还不如继续,出出汗说不准好了。吴邪心想也是,又听她声音还算明朗,就没强求。 又爬了一段距离,胖子忽然叫了一声:“我摸到刻度了!”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摸,之后他道:“这个刻度我不认识。” 吴邪催促胖子上前,他自己摸下看看。这一摸,吴邪安静了许久,张海棠推了推他的脚,吴邪只好往前爬了几步,她上手摸四周的石壁。 这个刻度,是一个“苦”字。 是那把丁兰尺的刻度,她先是一喜,随即发现不对,吴邪怎么那么安静,刚才他拿着尺子不可能认不出来。 该不会,吴邪这小子没带吧? 想到这个可能,张海棠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狗日的,他们爬了快十二个小时了! 吴邪沉默太久,其他人也察觉不对,胖子问:“你只要告诉我,我们再往前能不能出的去就行了,一句话,你说能不能。胖爷我再爬,蛋上的褶子都要磨平了。” “能出去。”吴邪的声音异常冷静。 听见他的语气,张海棠就知道他在找状态了。 从短信开始,再到吴二白一步步带他们来到这片滩涂,听雷,爆破,皮俑,每一调条路都充满巧合和引导。如果是吴二白在背后操控,他们八成是能出得去的。 这两年吴邪的状态确实太松懈了,一路下来状况百出。事到如今,张海棠也没有精力骂他,吴家究竟葫芦里卖什么药?让这吴邪自己想去吧! 她摸了摸脸,自己可能真的在发烧,大脑像有一团浆糊在搅动,困意一浪接着一浪,她咬了下舌尖,轻微刺痛驱散了些许困意,她不能睡,一旦睡死过去,事情就会很麻烦。 很快,吴邪想通自己被他二叔耍了,先是为自己感到凄凉,“刘丧,你肯定知道一些什么,你要么现在说,要么我拧断你的脚筋。”他恢复冷静,如此说道。 刘丧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到现在才意识到,我真是服了你了。不用威胁我,本来你只要开口问,我就会告诉你。但是我们现在必须继续往前走,再有一个小时,我们就能到一个舒服一点的地方,到那儿你自然就知道了。” 张海棠叹气,唉,走吧走吧,她现在真的很想出去泡个澡,洗掉身上臭鱼烂虾的气味。 他们继续往前爬去,约摸一个小时左右,黑暗中开始听到断断续续的回声,长时间黑暗爬行的心理压力,让他们心中涌出狂喜,以极快的速度往前爬。 张海棠的手摸到出口的边缘,前面能看到微弱的绿光,接着有人扣住她的手腕和肩膀将她拖出,一瞬间天旋地转,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上涌,她差点没忍住吐出来,冰冷的脚心踩到地面,有些抽筋,一旁伸出只手扣着她的肩膀,稳稳扶住她。 第48章 她本能的扫视四周,发现她只不过站在崖壁一块凸起的岩石上,两边有着无数密密麻麻的空洞,就像蜂窝一样。往下看,下面一片漆黑,但能听到奔腾的水流声,似乎是一条地下河。 看着望不到底的崖底,眩晕夹杂恶心感上涌,站在崖边让她有种跳下去的冲动,这是一种心理冲动,记得有个实验证明,很多人都有过这种想法,一位法国哲学家把这种现象称为:虚空的召唤。心理学上又称为“高地现象” 正想着,额头忽然被有些粗糙的掌心盖住,她迷迷糊糊的被扶着坐下,背靠着崖壁,“抬头”她听见张起灵的声音,抬起头,眼睛上盖上一块浸湿的毛巾,很快,眼眶开始发热,流出液/体。 她味闻到一股刺激性的气味,就像过期酸奶又混进劣质酒精,又酸又冲,她憋半天还是忍不住呕吐的欲望。 张起灵一边拍她的后背,一边摁着她,免得吐懵了掉下去。 张海棠扒着崖边胃酸都呕出来了,胃才好受一些,接过张起灵递来水壶,漱了漱口。胃部翻涌着酸气,有轻微灼烧感,她揉了揉肚子,脸色发白。 前几年无节制饮酒落下了毛病,接触青铜铃铛后,通过钩织幻境引导记忆恢复,多次后,她的有些精神衰弱,很难入睡,睡觉前会摄入少量酒精,她酒量不好,时间一长,胃喝出毛病了。 第一次胃出血进医院,张海客才知道她一直在使用青铜铃铛,勃然大怒。她稀奇的多瞅了一眼,还是第一次看见张海客气成红脸猩猩。后面张海客就把酒和青铜铃铛全部带走,死全家的毒誓发了好几个也没用。结果张海客跟个神经病一样,他妈居然企图把控她日常起居。她又不是傻逼,知道身体遭不住还继续这么干。没恢复常识前,她是被张海客看管,她理解。但她已经能正常生活,凭什么要继续按对方的安排生活? 她和张海客干了一架,这小子为了模仿吴邪,做了不知多少场手术,一身功夫可以说废了。她轻松拿捏,把人摁地上大开嘲讽,张海客气得摔门走人,她立即就瞒着人跑去墨脱,火车上,张海客打电话给她,她告知了自己的计划,张海客都要气吐血了,疯狂给她打电话 她换了首好听的铃声,就是不接。 张海棠:嘿嘿,气死你! 但她修养了几年,很久没犯胃病了,可能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胃病引起发热。 她捂着肚子,苦兮兮的想,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伤心的人。 她隐隐约约听见吴邪的声音。 “二叔,你在耍我对不对?这个墓你早就进来过了。” 吴二百:“我一直在查你三叔的下落,这个墓我两年前就查到了。” 张海棠心中暗骂:好啊,果然是这个老狐狸挖坑,吴家人怎么那么喜欢挖坑?三叔刚走,又来二叔。你方唱罢我登场是吧? 吴邪凄凉的开口:“那你干嘛不告诉我?这不是让所有人看我笑话么?” 沉默良久,吴二白叹了口气才说道:“你这么聪明,自己应该明白。” 张海棠心道:不就是为了试探吴邪还能不能下墓么。也不知道这次想搞什么大事,特意玩这么一出戏码。 “二叔,高考还有复读呢,你不能一棒子打死天真。”胖子在边上说道:“他为吴家出过力,他为九门立过功。” 吴二白没理胖子,继续低声对吴邪说:“小邪,老三的事情我会继续查,你手机我没收了,你是半路出家,做成这样已经可以了。你先把眼睛治好,我相信你也明白,这件事情之后,你也夹不到喇嘛了,有些事情你让专业的人去做。你的故事,早点结束的好。” 听到这,张海棠忍不住为吴邪鸣不平,心里闷着火,说出来的话就有些冲:“吴老二,就因为吴邪这次没让你满意,就认为他江郎才尽了,你就想让他卷铺盖走人?你说结束就结束?” 吴二白冷哼一声,打断她:“干什么,怎么说话的,别以为你还没进吴家的门,就可以目无尊长。” 我去你的,摆什么谱? 除了爹娘,族长还没有人在她面前充长辈! 张海棠冷笑:“谁爱进谁进,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这辈子就是姓张的命,想要吴太太另寻他人吧。”这话非常落面子。 一瞬间,空气好似停滞。 所有人动作都轻了下来,支起耳朵吃瓜。 刘丧歪嘴邪笑。 吴二白看见吴邪捏紧了手,几秒后又松开,留下手心一排指甲印,他沉默,也没了开口的欲望。 张海棠这时感觉到张起灵捏她胳膊,很轻的一下,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咯噔一下。 他们因为暂时看不见是被人领着爬下悬崖。 张海棠在帐篷里休息了片刻,里面备有医药箱,吃过退烧药,她简单擦洗身体,换身干净衣服出去,出去前试探摘下毛巾,帐篷外阳光有些刺眼,但还是勉强能看东西的。她戴上帽子,才走出去。 忽然感觉身边有人看她,她偏头查看。是吴邪,他被胖子扶上车后座休息,脸隔着车窗对着她。她走近,发现吴邪已经睡了,眼睛上盖着毛巾,刚才一路上他一直很安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她看了一会,忽然伸手戳了下吴邪的脸蛋,“刚才没其他意思,你别生气了。”她小声说完,也不管吴邪有没有听到,就离开了。 吴邪听着脚步声消失,一直无意识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他安静摸着手心的指痕,有点难过。 车子开走,吴邪因为看了太久壁画,眼睛感染比较严重,先送去医院治疗了。 这时胖子过来把她拉到一边,说是吴二白有事找她。 张海棠纳闷:“什么事要找我,总不是因为我刚才对他大声说话吧?”现在想想有点后悔,毕竟是吴邪家里长辈,不能太不给人面子。 “他和小哥说完话就喊你了,我问小哥,他摇头不说话。”胖子拍了拍她的胳膊:“去吧,你说完估计就到我了。” “神神秘秘,老师点名一样。”她嘟囔着离开,按了按从刚才开始一直跳的右眼皮。 -------------------- 终于写完南海王地宫了。没意外的话,去雷城前就会确定关系,也就这两三章里,总觉得拖拖拉拉的感情戏影响观感。 感谢在2023-12-30 23:00:13~2024-01-01 01:32: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庄生晓梦迷蝴蝶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 日常碎片 ==================== 第三十四章 ==================== 第二天早上,张海棠和胖子开车去平谭医院看望吴邪,张起灵留在滩涂帮忙,似乎吴二白还有话和他商讨。 胖子提着购物袋从超市出来,大包小包全放到车后座,瞅了眼后座。自从和吴二白交谈过后,张海棠就一直不吱声,她闭嘴了,小哥就更沉默了,苦了他独自面对两个哑巴,心里无限想念起吴邪。 回想起那个“拯救吴邪大作战”,胖子不禁叹了口气。 张海棠在购物袋堆里刨了刨,翻出一个水果罐头,下一秒,罐头又被胖子拿走,给她塞了个热好的紫菜包饭团。 第49章 “吃这个,胃不好少吃生冷。”胖子的声音透着疲惫。 她默默啃着饭团,没说话,胖子继续开车,“棠妹子,你跟我实话说,后面打算怎么办?” 张海棠抬眼,从车内后视镜里短暂和胖子目光交汇了下,咽下米饭,“先去趟香港,我的眼睛得复诊,顺带拿药。” “天真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保他有命到雷城。”她翻了翻吴二白给吴邪的产权文件,都是几个用来开饭馆的店面,她啧啧两声,感叹有个富叔就是好啊。 胖子啧了一声,“不是问这件事儿,你别装听不懂啊。你实话说,你和天真到底成不成,我现在看你们那死样,我都替你们难受。” 张海棠拒绝三连:“不成,不合适,我答应他那不是耽误他嘛。” “你都耽误他这么多年了,看在他为你守身如玉这么多年的份上快收了他吧。” “滚蛋,老娘又没让他等。不对,你今天怎么这么鸡婆?是不是吴二白让你来当说客了?”张海棠怒道:“你倒不如去劝劝吴邪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胖子讪讪道:“你还想让天真娶其他人啊?” “他爹妈年纪也大了,总得为爹娘考虑吧,听爹娘话娶个老婆,过个一两年他就能明白,姐不是个好归宿。” “他娶个屁,哪个好人家的姑娘受得了他。你难道不知道他现在名声多糟糕吗?” 张海棠满脸问号,就听胖子掐着声音说道:“我老公有个白月光,长得漂亮,和我老公是过命的交情,她为我老公上刀山下火海眼睛都不眨一下,我老公喜欢人家半辈子求而不得,迫于父母压力无奈成家,你听听哪个女孩子受得了?” “……”艹 张海棠被噎了下,胖子这张破嘴,说得吴邪好像嫁不出去一样。 她深呼吸一口气:“你说的简单,老娘答应了就得对这段感情负责。” “那就负责呗。” “……” 她环胸窝在座位角落里,抿了下嘴唇,对胖子说:“胖子,就像你喜欢云彩那样,我曾经也爱过。”她摸了摸胸口,“离别的时候感觉天都塌了,恨不得跟着一起去死。现实呢,激情与爱意很快褪去,那个想要过一辈子的人,偶尔想起,记忆如泡影,连脸也忘了干净,唯有心脏还是会痛一下,也仅限于了。” 她早已经做不到全心全意爱一个人,更配不上吴邪对她纯粹的感情。 胖子沉默了一会,说道:“所以说你们女人就是喜欢想太多,现在谁没几个在一起的时候海誓山盟的前任呢?爱情嘛,本来就不是公平的,你不能看你能给什么,你要看他想要什么。”说完,安静了许久,胖子看了眼后视镜,发现张海棠已经闭上眼睛,窝在座椅上睡着了。 胖子叹了口气,兄弟已经尽力了。 到了医院门口,张海棠萌生了点近乡情怯的心思,不愿意上去。她表示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待会穿帮咋办。胖子让她先看看医生,刚还发着烧。 “这点小感冒早好了,你上去看就得了。”说罢,在车后座连吃带拿,装了几罐罐头,一大包鱿鱼干。 “姑奶奶,你给天真留点。”胖子赶紧道 她挥挥手,笑眯眯的说:“我在附近找个民宿,待会给你发定位啊。 订完房间,张海棠直奔浴室,这种海滨民宿没有浴缸,是那种非常大的木浴桶,她放好热水,躺进去的时候,水漫过肩膀,舒服得她脚趾都蜷缩起来。 她给张海客发信息,让他安排复诊,信息发出去没多久,一个视频通话打进来,她马上挂断,对面切换为语言通话。她打开声音外放,舒舒服服的缩在桶里,咕嘟咕嘟吐几个泡泡。 电话里,张海客问她怎么了,声音压的很轻。 她纳闷:“你说话怎么鬼鬼祟祟的?” “在开会。” “那你忙完给我信息。”她就要挂电话,“前辈等等”张海客叫住她:“先说说你的眼睛,怎么回事,半年前你复查结果很稳定,现在恶化了?” 电话那边响起脚步声,背景音嘈杂起来,应该是走到了屋外。 “你开视频,我先看下你的眼睛。” “你确定?”她笑了笑,抬脚架在浴桶上,哗啦啦的水声穿过话筒,落进张海客耳朵里。 张海客咳了一声:“咳,那你先描述情况。” 讳疾忌医要不得,她还是不想余生当瞎子的。张海棠如实道:“前几日下地,沾到某种矿物,那种矿物是非常小的虫子,带有致幻,致盲的作用,短暂失明了会儿,现在能看见,但视力减弱,见光后的疼痛感加剧。” “你不是说从良了,怎么又下去了?”张海客语气冷了下来:“你要是不想以后变成瞎子,少去那些不干不净的地方。” 什么叫不干不净的地方?她在心里吐槽。 张海棠没回答他,问起药水有没有剩余。张海客说有,问什么时候过来,他给她订票。 “越快越好”她说。 对面沉默了会,应该在查航班。 “明天下午三点,下飞机我去接你。” “收到,张sir”声音懒洋洋的。 小半年没联系,张海客还想说点什么,下一秒,对面传来一串无情的忙音。 他笑骂道:“没良心的。” 挂完电话,张海棠连打了三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丫的一定是张海客在骂她。 隔天一早,她在外卖平台搜索平潭特色菜,坐了二十多分钟的摩的,在犄角嘎达里找到一家粥铺。十块钱一碗,用料很足,她美美干了两碗海鲜粥。如评论里说的一样,鱼肉弹软,鲜甜,一口下去,舌头都要鲜掉了,第二碗时,她还不忘发张照片到群里。 她吃完后,才看到群里才有人回复,胖子回了一个流口水的表情包,吴邪发了一张照片,照片是一个偷拍的角度。看照片是在一间老房子的庭院里,黑瓦白墙,墙体刷着的白漆有些斑驳。角落里地上堆放着几个的纸盒,其他地方则堆放着海捞瓷,看胖子的背影,正在框里挑瓷器。 张海棠心中有点莫名其妙,吴邪也是挺叛逆,吴二白前脚刚收他铺子,后脚他就去看海瓷,真是干一行爱一行哈。 不过海捞瓷最近行情不太行,不是什么值得出手的好货。也不知道这两人打什么主意。 空气中潮湿的味道愈发重,她抬头看了看天,似乎要变天了,她加快速度吃完,给张起灵发了条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张起灵回复,已经在路上。她发了定位给他,等到了民宿,发现酒店大堂围了许多人。 她在人群里看到几个眼熟的,是吴二白雇的人,找了一圈,肩膀被人拍了下,她回头看见胖子和吴邪。 她低头看了眼,吴邪的裤子还是医院的裤子,她看吴邪的眼睛,明眸善睐,瞧着没什么大碍。 又想到吴邪的身体,张海棠的眼神柔和了一些,把打包的海鲜粥递给他,“瞧你瘦的,多吃点。”她面带慈祥的微笑,看得吴邪心惊胆战的接过袋子。 “你怎么突然对我献殷勤了?”吴邪摸了摸胸口,惊恐道:“难道我已经命不久矣了?” 第50章 张海棠表情僵住:“没,没有啊。”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闪烁,差点没把心虚写在脸上。 胖子在吴邪身后,露出牙疼的表情。此时真想给张海棠颁一个金扫帚奖。 胖子:我真服了。 -------------------- 吴邪风评被害 感谢在2024-01-01 01:32:19~2024-01-04 17:37: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薄雪忧蓝 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五章 ==================== “想啥呢,好好的干嘛咒自己。”张海棠锤了下吴邪的胸口,笑骂:“放心吧,祸害遗千年,你至少能混上九十九。” 吴邪看着张海棠作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心中苦笑,她或许从未留意过,每次她难过,亦或是不想让他知道什么,都会露出这副表情。 嘴角上扬,眉梢微微蹙起,不细看很难察觉,她会下意识躲闪视线,然后故意盯着他笑。只是他们相处时间太长,对彼此太熟悉,他和胖子一眼就能出这点变化。 吴邪太久没开口,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尴尬的气氛在三人间蔓延。 忽然天空一声炸雷。 胖子一拍脑袋:“差点忘了,刚我在大堂阳台上看到丧背儿了,背着个神龛,在那做法呢。” “走,看看去”张海棠推着他们去阳台。 他们到大堂的阳台,果然看到刘丧,他跪坐在一个神龛面前,恭敬的磕了三个头。神龛后面的海面黑沉沉的,几乎和天空的雷云连接在一起,云团里电光闪烁,看起来十分吓人。 “小哥跪山,他跪雷。这他妈抄袭啊。”胖子低声说道,没说完就被雷声淹了。接着大雨就下来了,雨打海面的声音犹如巨大的噪音,一下耳朵就开始失真。 刘丧拜了拜,从神龛下面拿出一块画板,然后走向海滩。 天色暗了下来,张海棠抬头望着天空,乌云厚重,闪电的巨大火舌像脉络似的漫天交叉闪动,夹杂滚滚雷声压了过来,她倚靠着的窗户玻璃微微震动,震得她的手指颤抖。在大自然如此的景象面前,再强大的人也会情不自禁感到敬畏。 眼睛微微刺痛,她低头的刹那间天空轰隆一声巨响,闪出了一瞬银色的而又刺眼的白光。一瞬间的白光里,她眼前的景象忽然发生了变化。 血? 她摩挲指尖,在一瞬间看血红浸透双手,指间细细闪动一刹,好像是一枚尾戒,等她仔细看,又忽然消失。 倏地雷声再次炸起。 这一次,不仅是手,四周的景象全部发生变化。 持续不断的雷声,闪电,眼前的画面犹如失帧一般,鲜血在指尖不断滴落,落到地上汇聚,顺着雨水流向海滩的方向。 画面如此真实,她几乎要嗅到那股作呕的血腥味。 所有人都在看雨幕,没有人注意到她此时的异常。 胖子正在边上许愿让老天劈刘丧,吴邪忽然走向雨幕,胖子一愣,“天真你干嘛?”吴邪没搭理他,径直走到刘丧边上看。 每一次雷声,刘丧都用右耳对着天空,闪电在他的眼睛里划过,看不到一丝神采。他的手快速在油纸上划动,留下很多看不懂的记号。 “天真,天真!”胖子忽然大叫起来,吴邪回头,就见雨幕中,胖子追着张海棠一路狂跑,一前一后跑向海滩,头顶乌云压顶,电闪雷鸣,因为雷雨,现在涨潮相当快,一个浪花拍到岸上,水瞬间涌到腰部。这副景象惊得吴邪汗毛全都竖了起来。他赶紧追上去,岸边的浪很大,他刚一靠近就被浪掀了个跟斗,胖子及时抓住他,才没被浪卷到海里。 吴邪呛得咳嗽,大叫:“你们他妈搞什么?这么大雨你俩抓鱼呢?!” 胖子大声道:“我他妈也不知道啊!棠妹子不知道咋回事,突然追着雷跑!” 在他们前面五六米,张海棠站在翻涌的海浪里,微微弓身,动作好像是在摸什么。 胖子:“我靠!真在抓鱼啊?!” 吴邪一边凫水过去,一边大叫:“不至于啊,咱没必要为了口吃的冒这么大险!”他拉住张海棠往后拖,张海棠被拽得踉跄后退半步。 吴邪看她表情不对劲,眼睛是失神的,他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你在看什么!告诉我,我帮你找!” 吴邪不知道的是,在张海棠的视角里,却是另一番景像。 她好像掉入万花筒内,所有的一切都在旋转,变化。 酒店阳台变成崎岖不平的悬崖峭壁,每一道闪电的白光下,眼前的景色就会发生改变,她仿佛置身于一个陡峭的崖壁内,四周非常黑,只能看见地上汇聚而成的鲜血,她顺着鲜血往前,直到她看见一个年轻男人半蹲在她前面,身下全是血,怀里抱着一个人。 她的头皮瞬间炸起,就算是背影她也认得出这个男人是张起灵,他握着一只手,是一只女人的手,手指很长,鲜血淋漓,依稀分辨出戴着一枚玫瑰尾戒。 她缓缓垂下眼睛,与此同时,一道巨大的雷声在头顶炸开,强烈的白光让她的眼睛瞬间分泌出眼泪。她瞪大眼睛,死死看着眼前女人的脸。 “你在看什么?告诉我,我帮你找!”话音刚落,张海棠忽然跌进水里,失去意识。 吴邪吓了一跳,赶紧上去把人拉住,胖子也游了过来两人合力把张海棠拖回海滩。 刘丧围上来,他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你们组团跳海吗,要死离我远点啊。” 胖子一听这话,怒从心头起,上去就是一脚,刘丧摔了个狗吃屎,他勃然大怒:“死胖子你有病啊!” 胖子没搭理他,背起张海棠,和吴邪一起往酒店跑。 刚一进大堂,张海棠忽然抽搐了下,立即从胖子背上跳下来,竟又往外面跑。 胖子目瞪口呆:“就那么喜欢吃鱼吗?” “吃你个头,她绝对出事了!赶紧把小哥叫回来!”吴邪冲上去压住她,张海棠力气非常大,反倒被她一巴掌甩到地上,吴邪的腰磕到台阶,痛得他眼前一黑,刚才一巴掌打得他耳朵还在嗡嗡作响。 他缓了两秒,心头涌起无限的委屈,他愤而起身:“张海棠你他妈疯了吗!你打我干什么!?” 丫的这么多年交情,说动手就动手,有没有良心! “你是谁?” 雨幕中,张海棠看着他的眼神无比陌生,声音像夹带着碎冰渣,冷冰冰的。 吴邪愣住。 这时一道刺耳刹车声响起,一辆越野急停在民宿门口。 张海棠扭头就跑。 胖子大喊:“小哥,拦住她!”胖子话还没说完,车上迅速下来一人,如箭矢一般朝张海棠的方向掠去。 张海棠立即察觉到有人靠近,在被抓住前,以自身强大的机动性扭转身位,跳跃踩在路边墙壁上,一个侧翻跳进一间老房子内院。 张起灵以同样的动作翻进墙内,大约三分钟左右,从后门,抓着张海棠的肩膀和手腕扭送了出来。 很多人都围了过来,刘丧从人群里挤出来,好奇问:“偶像,这是什么情况?”张起灵看着围观的人群,皱了下眉,没搭理刘丧,对吴邪和胖子道:“回房,我有话要对你们说。” 第51章 张起灵衣服上沾满了泥巴,看得出,来的很匆忙。 吴邪对如今的情况满腹疑惑,但见张起灵神色凝重,也不好多问,匆匆带着他回房。 一进门,张海棠忽然暴起,在瞬间挣脱张起灵的钳制,二人再次扭打一块,座椅各种陶瓷摆件倒了一地,打斗结束的很快,不到一分钟就结束了。 张起灵伸手试探了下额头,皱眉道:“在发烧,有没有药?” 吴邪立即在房间里翻找,最后从床头柜拿出家用医药箱,“有退烧针。”他取出针头,打退烧针的时候,张海棠剧烈的挣扎起来,不愿意配合扎针,她的表情狠厉,眉目间看不到半点柔软,和以往在他们面前完全是两个模样。 张起灵瞥了她一眼,淡声道:“拿绳子。” 胖子犹豫了两秒,把窗帘绳拆出来递给他。 当绳子捆上双手,在手指上打上特殊的绳结,张海棠才渐渐平缓下来,她似乎意识到无法在张起灵的钳制中脱身,便不在继续挣扎。 吴邪很顺利的给她打了一管退烧针。 期间,她的脸贴着地板,一动不动,像只安静的布娃娃。 这时胖子忽然开口:“你们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你们看她的脸。” 吴邪仔细看她的脸,心想哪里不对劲,还是这张小姑娘一样的嫩脸。这个想法刚升起,吴邪意识到不对劲。 胖子一拍脑门,说道:“看上去像个年轻姑娘。” 吴邪恍然大悟。 对,就是年轻姑娘,不是指外表年轻,是那种少女眉目间独有的青涩稚嫩。 张海棠作为一个活了一个多世纪的人,即使模样如少女,但长时间的经历,她的心态,面相是会发生一定的变化,你能从她的眉目里窥视到时间沉淀的痕迹。就如一本厚重的,合起来的书籍。 当初也正是这种异于外表的气质吸引到他。而如今,张海棠的脸上失去了这种厚重的时间痕迹,就好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小姑娘一样。 张起灵问他们:“刚才发生了什么,仔细告诉我。” 胖子就将刚才海滩边的事情如实道出。 张起灵看向窗外,天空仍旧在电闪雷鸣,他思考了一会,缓缓说道:“如果我没猜错,她的记忆应该产生了错乱,导致她自我认知停留在过去某一段时间的记忆里。” 吴邪难以置信:“为什么会这样?” 张起灵摇摇头:“或许得等她恢复正常后才能知道。” 吴邪忧心忡忡:“能恢复吗” 胖子安慰他:“既然是在打雷后出现的异常,或许雷雨过后就能恢复正常呢。” -------------------- 一些新奇的设定,今天突然有了灵感。 窥探未来的副作用:随机抽取某个时间段的棠姐。 猜猜这是哪一个时间段。 感谢在2024-01-04 17:37:23~2024-01-06 01:57: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fusu 9瓶;薄雪忧蓝 2瓶;林中有猫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六章 ==================== 吴邪把张海棠扶到沙发上。 “小哥,这里有我照顾,你先去洗澡。” 张起灵点点头:“在我出来之前,不能解开绳子,不管她说了什么。” 吴邪把湿透的衣服脱掉,瞥了一眼沙发:“小哥,不至于吧。”沙发上,张海棠安静躺在上面,全身湿透,两颊晕着大片红晕,半瞌着眼睛,显然是烧迷糊了。 张起灵沉默的看着他,没有动,大可有吴邪不答应就不离开的打算,胖子在一旁说道:“放心吧小哥,我看着不会有事。”张起灵这才出去。 吴邪摸了摸下巴,问胖子:“你说他啥意思,难道我看着就会出事么?” 胖子给了吴邪一个你自己意会的眼神。 吴邪让他去找几件衣服过来,胖子拒绝:“你找件自己的衣服给棠妹子换上。”坚决不离开半步。 吴邪无语:“拿件衣服的功夫还能出什么意外。” “意外对于别人来说是意外,对于你来说,你是意外他爹。”胖子叹气,摸摸他的狗头:“上辈子得造多少孽才能有你这么邪门的体质,我是真怕啊。” “滚蛋!”吴邪拍掉他的手,催促他赶紧去找衣服。 胖子在衣柜里扒拉出一件酒店里的浴袍,先闻了闻有无异味,再丢给吴邪,“先换上,我去找衣服。”说罢就离开了。 吴邪犹豫了两秒,一边默念对不住,一边解扣子,因为绳子绑着不好脱,正想拿剪刀剪开。他一抬头,正对上露出了一双黑润润的眼睛。 诡异的,微妙的气氛弥漫开来。 吴邪原本还没有什么想法,在看到这双眼睛后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嘶,这个时间张海棠成年了吗? 想到这个可能,吴邪的良心隐隐作痛。 见她眼睛滴溜溜的看四周,吴邪只好尬笑着安抚她:“你别害怕,我是好人。” 张海棠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又看着他,悄悄往后缩。 “……”吴邪努力做出和蔼可亲的表情,最后在张海棠的表情里败下阵来。 张海棠侧躺着,缩在沙发角落夹缝里,头发浑身湿漉漉的贴在脸侧,像一只落水的黑猫,狼狈又可怜。吴邪看着她的表情从,茫然,厌恶,再到认命。 一时间,吴邪只觉得一盆狗血当头浇到他头上。 他看着张海棠的眼睛,郑重道:“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他用手指抹去她脸上的泥点,张海棠半仰起脸,忽然将脸贴上他的手心,热度还没降下来,像捂着一个热水袋一样。 “我相信你。”张海棠温顺的应答。 鼻音沙哑,吴邪能感受到温热的吐息拂过掌心,像被羽毛扫过,微微发痒。他没忍住摩挲了一下脸颊上的肌肤。 心里正浮想联翩,忽然和张海棠一对视,吴邪立即想到对方年纪,差点忘记这茬,如果还未成年,他有想法就太畜生了。 吴邪悻悻的放下手。 “我很抱歉,刚才对你动手,我只是有些害怕。” 张海棠的声音又轻又软,因为发热,两颊晕开大片潮红。眼睛雾蒙蒙的,直勾勾的盯着吴邪。 这一幕,吴邪相信没有男人能不动容,但吴邪理智却大敲警铃,本能让他仿佛双脚生根。 以张海棠要强的性格,要她示弱,除非是带目的。 张海棠微微仰头,轻声细语 “可以松开我吗,我有点难受。”面容露出恰到好处的痛苦之色,凝眉望去,女人双瞳剪水,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帮帮我,哥哥” 吴邪脑袋嗡的一声,脑子好像在一瞬间化掉了,什么怀疑和交代都一声哥哥里烟消云散,下意识就去解绳子。 胖子拿着衣服进来就看见这画面,他卧槽一声:“天真!你干嘛呢!”他赶紧上去扒开吴邪,下一秒,就听一阵骨骼错位声。 张海棠身上的绳子应声落地,她活动了下手腕,脸上什么脆弱什么乖巧消失一干二净,冷笑看着他们。 第52章 胖子人麻了,弱弱举起手:“我是好人,真的。”他指吴邪:“你打这个叔叔就好。” 张海棠往前一步,二人齐齐后退一步。 等张起灵拉开房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吴邪被捆得跟粽子似的,张海棠已经换好衣服,一脚踩在吴邪肩膀上,抬手要揍的姿势。 胖子吴邪二人头顶大包,脸上是摧残过的生无可恋。 “小哥~~救命~~~”胖子趴在沙发上对张起灵伸出尔康手。 张起灵捏紧门把,忽然有种把门关上的冲动。 张海棠警惕看着门口,她刚才和这个男人交过手,她完全不是对手。 张起灵和她对视许久,忽然开口:“你不记得我吗?” 张海棠盯着他的脸,揉了揉眼睛,努力从一块马赛克上分辨出五官。 想到她糟糕的视力,张起灵上前一步,结果他一动,张海棠立即后退一步,警惕看着他,“干什么,不要搞小动作。” 胖子在沙发上站起来:“你忘记东北张家屯的张海坤了吗。” 张海棠瞪大眼睛,很惊讶的看着张起灵。 “你是张家人?” 张起灵正要点头。 “是他,是他,就是他。”胖子深情唱道:“啊啊~~~你是坤儿~我是棠~” “好啊!你这个叛徒!”张海棠腰一挺,指着张起灵,怒不可遏叫骂:“你个吃里扒外的居然联合外族绑架我,你可知道我是谁吗!” 吴邪看着她,觉得挺有趣,就接话道:“你是谁?” “我爹是我们族长亲儿子,告诉你,我爹娘就我一根独苗,可宝贝我了,我如果出事,我爹娘一定不会饶了你们!”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胖子咋舌道:“几个爹啊,这么大口气。” 张海棠的发言看似嚣张,其实色厉内荏,众人默契没戳穿她。 胖子对张起灵挤眉弄眼道:“小哥,她以前是这样的?” 张起灵一边给吴邪松绑,一边点头。 吴邪转了一圈手腕,手腕上被勒出圈红痕,想起刚才,他郁闷道:“年纪肯定不大,到底哪学来的乱七八糟的。” 胖子打趣他:“管她哪学的,对付你不挺有用。” 吴邪脸一红,马上转移话题:“我看雷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也不好放她一个人,小哥你看着她,我和胖子去买菜。” 胖子看了眼窗外,天黑沉沉的,闪电时不时亮起,雨倒是小了很多。 胖子奇怪的看着吴邪:“怎么忽然想买菜了,你真想回杭州开饭馆啊?这买卖我可不跟你干。” “当然不是”吴邪看着窗外:“二叔他们快回来了,我们给他们做菜接风,我得想办法把我的铺子弄回来。” “有人来了。”张起灵看着窗口,只见外面的沙滩,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的沙滩上开始聚集起一批的人,都穿着雨披,往他们方向走来。 吴邪眯起眼睛,看到为首的人,就是他们早上去淘海瓷,负责洗瓷的老头。 吴邪问胖子:“你今天买海捞瓷付钱了么?” “那必须付了啊。”胖子奇怪道:“看起来也不像来找我们做生意的。” “倒像来寻仇的。”吴邪把房间里的凳子蹬腿踹折了反手握着,丢了另外一根给胖子。 吴邪看着窗口道:“会会吧,饭是做不成了。二叔手底下的人都是亡命徒,他们动手恐怕要出人命,赶在他们回来前解决掉吧。 “棠妹子咋办?” 胖子指着正扒拉在窗边的张海棠,目光炯炯的看着外面,脸没刚才那么红,可能那退烧针起效果了。 吴邪想了想,说道:“关屋里吧。” 看张海棠兴致勃勃看着海滩,吴邪就问她:“看啥呢,一群臭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张海棠的心情似乎不错,瞥了吴邪一眼。这个叫吴邪的男人看起来不太聪明,那个胖子也没那么能打的样子,还有那个叫张海坤的族人,好像被她的王霸之气吓住。 这么想着,张海棠也没刚刚那么防备他们,好心情的回了吴邪一句。 “我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家里人很多,但大家都很无聊,爹娘也总不在家,还是外面有意思。” 吴邪愣了下:“你多大?” 张海棠用一种你是不是瞎的眼神看吴邪:“十五呀。” 吴邪表情裂开,难以置信看着她,你他妈还是个萝莉呢?! 刚说完,忽然“砰”的一声,有人把门踹开,瞬间,三人冲了进来,手里都带着一臂长的铁钩子。窗口也忽然跃上一人,张海棠将窗户门一合,那人的头被夹了个正着,又被张海棠一脚送了出去。 另一边张起灵已经瞬间解决了两人。 -------------------- 吴邪半夜起来都要给自己一巴掌:我真该死啊!我居然摸萝莉的脸! 感谢在2024-01-06 01:57:45~2024-01-09 19:00: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林中有猫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七章 ==================== 吴邪看着窗外数人,胖子问他多少人,吴邪缓缓吐出口气,道:“四十多人,是场硬仗。” 张海棠摩拳擦掌,她高举手,期待的看着他们道:“要打架了吗,加我一个,加我一个!” 三人齐齐看向他,互相对视一眼。 吴邪,胖子,张起灵三人各拎起一个打晕的人,接着胖子迅速推开门,三人出去后将门窗全部反锁。 “我还没出来呢!”张海棠愤愤拍门。 吴邪把人丢到地上,随口道:“接下来是大人的时间,小孩就该老老实实看家。” 张海棠简直气死,她本想撬锁,却发现这种锁她居然没见过,只能无能狂怒。 吴邪微笑:现代密码锁还对付不了你这老古董? 这场群架结束的比张海棠想象的要快,几乎是一边倒的局势,这三个男人的身手比她想象的好很多,刚刚对她压根就没认真。 吴邪三人拖着领头的老头回屋,一番盘问过后,搞明白老头的来意。 老头在海里找到了一整艘沉船,一船的海捞瓷器,全都不见了,恰好早上吴邪,胖子两人去他那打听岛上的事情,结果老头以为他们在套船的位置信息,以为是他们截胡了。 胖子啧了一声,说道:“老头,你觉得我们两个像这种人么?你这一船货能值几个钱,哥几个包你半年收成都不在话下。”他指了下坐在床头的张海棠:“这是我家妹子,她今儿生病了,我们哥几个一直在这照顾,根本没出去过。” 老头狐疑的看了眼胖子,瞥见桌子上医药箱打开着,加上张海棠有些憔悴的样子,便信了八分,带着人很失落的离开了。 这时他们才注意到盘腿坐在床头,蔫嗒嗒的张海棠。 胖子给她倒了杯水:“咋了你,嘴上都能挂油壶了。” 张海棠没喝胖子倒的水,“没想到你们还挺厉害。”她有些沮丧的说:“父亲说,外面的世界广阔,我的能力根本不值一提。明明我每一样都做得很好,并不比其他人差,父亲却总是说我差的远。” 第53章 胖子摸摸她的脑袋,道:“你爹说的没错。” 张海棠拍掉他的手,瞪着门上的锁,不服气的说:“没想到,只是一扇门就能关住我。” 吴邪心中好笑,原来是被一道现代密码锁整破防了。 胖子用很沧桑的口吻说:“关住你的不是锁,是一个时代。” “啥?”张海棠莫名其妙,很快又打起精神:“我从来没见过这种锁,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解开它!” 吴邪随口道:“小姑娘家家这么争强好胜做什么。”说完他就后悔了,这话说的不对。 她哼了一声,“很多人都瞧不起我,但我就是比他们厉害,我以后会越来越厉害,父亲总有一天会认可我。” 吴邪看着她,点点头:“你以后会很厉害。”他很认真的说。 听他这样说,张海棠就有点高兴,眉眼弯弯的笑起来,也没继续垮着一张脸。 这时,外面海滩上又来一波人,吴邪看了看时间,“应该是二叔他们回来了,我去看看。” 胖子就道,他去让厨房烧几桌菜,晚饭还没吃,现在肚子已经打起空城计。 房间内,就只剩下张海棠,张起灵二人。 凝滞的氛围没有持续多久。 “你叫张海坤吗?”张海棠往他的方向挪了挪,托腮看着他。 张起灵顿了下,点点头。 她看着他的脸,好奇道:“我们以前见过吗。” 张起灵:“见过” 在她见过他之前,很早之前,他便已经见到她了,只是她并不知情。 作为“圣婴”那段时间的记忆里。 十几岁的少女,一身红色的袄子,笑起来明媚张扬,总会比其他人显眼,他总是静静看着她路过窗口,从未叫住过她。 他以为他们一生就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交集。 直到有段时间她消失了,再也没从窗口路过。而他走进一条夜夜挂灯的巷口,再次见到了她。 于是,两条平行的线,第一次有了交叉。 最终成为一团再也解不开的死结。 张海棠想了许久,没什么头绪。族里人那么多,或许看见过,她忘记了吧。 张海棠没继续想这个问题,而是问张起灵:“他们是你的朋友吗。” “嗯。” “你们没有绑架我,是我突然来到这里,对吧。” 张起灵一时征松,讶然地看向她。 “我又不傻,怎么会连自己也认不出”她看自己的手,指缝上刻着许多伤痕,掌心粗糙,这是一双沉默岁月感的手。 “有镜子吗?”她问张起灵。 张起灵从口袋摸出手机,打开相机带给她。 她接过,很新奇的翻看手机,前置摄像头照出她的模样,她摸了摸脸,又对着手机摆出许多搞怪的表情。 张起灵沉默着,似乎并不打算对她解释什么,他看着窗外,雷雨已经停了,雷声渐小。 “我以为你会跟我解释。” 张起灵轻声说:“没有意义。” “是啊”张海棠笑了笑:“我也该走啦。” 张起灵来到她身前。 张海棠抬头看他,微微笑着:“很抱歉,我还是没记起你。” 她的瞳孔已经有些散开,短暂的沉默过后,她没有任何预兆的往后倒下。 张起灵接住她,放平在床上。约摸五分钟后,张海棠才逐渐苏醒。 一睁开眼,见到坐床头的人,“小族长?”她摁了摁额头,涨疼,跟喝高了似的。 “我怎么到这了?”她茫然地左顾右盼,最后把目光放到屋子里唯二的活人身上。 张起灵打量着她,言简意赅道:“打雷后,你的记忆倒回到过去,雷声停止后,你便恢复。” 张起灵说完,屋子里短暂安静了一会。 张起灵看她魂不守舍的样子,便问她:“告诉我打雷后,发生了什么。” 张海棠想起雷声响起,看见的奇异画面。 张海棠皱眉,实在不明白怎么会幻视到自己死亡的画面,也太不吉利了,晚上多吃个鸡蛋去去秽气。 她撇撇嘴,满不在意道:“一些不知所谓的幻境罢了,或许是我这两天发烧,烧出幻觉了。” 手机忽然响起,她打开一看到张海客的来电,这才想起她今天还得赶飞机,现在是来不及了,只好对张海客解释她忽然病了,要晚两天回去。 这时,吴邪和胖子端着晚饭回来。 见她恢复,询问了一番,被她用刚刚的话应付过去。一些没有根据缘由的东西,没必要说出来让其他人担心。 吃饭的时候,没有人说话,吴邪没有说铺子的事,或许是没要回来。吃完饭,吴邪让他们先睡觉,便又出去了,对南海王地宫和杨家祖坟,他仍有一些疑惑需要和吴二白问清楚。 张海棠帮忙收拾房间,因为刚才的打斗,房间内非常的乱,地板上到处丢着湿衣服,还有各种泥脚印。 她捡起吴邪的外套,掉出一只打火机和一盒烟。 我擦,吴邪你小子又偷偷抽烟! 张海棠气得像只喷气的开水壶,用力把烟扔进垃圾桶,再把打火机塞进吴邪的背包里。手碰到一个丝绒的小盒子,她有些好奇,偷偷拿出来看。 一个黑色巴掌大的盒子,还有精致的锁扣,包装看起来很奢华。 打开的瞬间,她愣住了。 盒子里面是一只银色的戒指,玫瑰图样,枝条呈缠绕状,末端的花苞欲开,镶嵌着许多红色碎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一整晚她都在想那只戒指,她发誓,她以前绝对没有在现实里见到过这个戒指,但为什么她早上会在幻象里看到呢。 雷声……听雷…… 莫非雷声真的能传达什么信息吗? 她看到的画面,是雷声想告诉她—— 告诉她,她会死么? -------------------- 感谢在2024-01-09 19:00:12~2024-01-10 22:26: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林中有猫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八章 ==================== 第二天他们离开了平潭。 胖子和张起灵回雨村,吴邪回到杭州,她则去了机场,当天到了香港。 张海客开车来接她。 看见张海客第一眼,张海棠有些恍然,“你们已经这么不像了啊。” 张海客笑道:“已经没必要像他了。” 一路沉默,张海棠神色疲惫,侧着脑袋看窗外车水马龙,霓虹闪烁,眼睛倒映出各种颜色。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到目的地后,张海客叫她,她竟然没醒。 张海客嘀咕了句:“昨天做贼去了么”他将人抱出来,碰到腰间的瞬间,张海棠苏醒过来。 “你干嘛?” 张海棠狐疑的看着张海客已经探身进来要抱她的动作. 张海客若无其事收回手,道:“走吧,眼睛检查完再睡。” 替张海棠治疗眼睛的,是张海客手下的一个高人,不知道叫什么,只知道其他人都喊他老古。 第54章 老古专门研究民间一些稀奇古怪的蛊术偏方,现实里主职是兽医,还开了家宠物医院。 听起来很不靠谱,据张海客所说,老古是个海归,年轻时是正儿八经的外科医生,因为一场医疗纠纷意外,才转职为兽医。 虽然听起来更不靠谱了,但也确实技术精湛,对她眼睛一开始的治疗,后续护理提供很多帮助。 这一次的诊断结果出乎意料—— 非常糟糕。 毒素蔓延地很快,老古告诉她,最好闭门修养,或许还能维持一年左右。 张海棠问老古:“一年后呢。” 老古严肃的看着她,脸上的褶子刀割似的,他语气沉重道:“我已经尽力了。” 她无语:“你他妈别说的我没了一样。” 她离开宠物医院,闲着没事绕路进了一家理发店,在南海王墓时她就觉得头发太长碍事,正好现在有空,一剪了事。 托尼热情的招待她,拿出平板给她挑发型,给她许多造型上的建议。她嗯嗯哦哦敷衍着,随意划拉屏幕,眼花缭乱,划到最后。 她干脆指着头发最短的图。 “就这吧” 是当下流行的一个狼尾发型。 张海棠比了下肩膀的位置:“你给我剪到这。” 托尼看着她齐腰的黑发,绸缎一样,很少看见这么漂亮的头发。要剪这么多,托尼都忍不住心疼。 “确定吗靓女?” 张海棠很肯定的说剪,托尼又问她需要染的颜色,强力推荐她染茶棕色。 张海棠果断:“银白” 托尼:“呃,行” 做完头发,已经深夜,她回到尖沙咀的三层小楼,曾经她在这住了两年,几年没过来,这里看起来还很干净,家具摆放也没移动过。 她往沙发上一摔,平躺着,眼睛放空盯着天花板,视线非常模糊。 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张海棠捂住脸,嚎了几声,发泄过后,她冷静下来思考。 如果她从雷声里看到的是真的,她未来将要做的事,或许会葬送性命。 要去吗?雷城。 张海棠以为自己会犹豫不决许久,毕竟与自己的性命相关,实际上,决定只在眨眼间。 她捂住胸口,感受着心跳。 命运啊,她一生都在推敲的词汇。 到了她这把年纪,说追求死亡不至于,说将生死置之度外又有点夸张。 只是当死亡即将到来前,能够坦然面对。更多的感觉是有种,啊我也到时间了,这种感叹。 庄子曾说:“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 大概意思是,人知道自己的不幸是不可奈何的,那便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这是修养的最高境界。 人间走一遭,尝百味人生。何乐何欢,自己之愿。再生有缘,缘尽人悲。她已经走过无数个轮回,什么都拥有过,也什么都失去过,也算没有遗憾了。 “认吧。”她喃喃道。 当张海客提着饭盒进来,张海棠便苏醒,只是知道来人是他,没有睁开眼睛,窝在沙发里打算等人走后继续睡。 却感受到人走到跟前,半天没动。 张海棠装不下去,睁开眼睛:“干嘛呢?”语气不悦。 张海客坐到她身边,随手捻起她一缕头发,摩挲着:“怎么染这个颜色。” 她皮肤白,银白色倒衬得她肤色更加雪白光泽。 清冷绰约,从头到尾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讯息。 她微微往后仰,躲开张海客的手,摸摸自己的头发,问道:“颜色不好看吗?” 张海客瞟了她的脸一眼,心说你染绿色也丑不到哪去。 “吧嗒” 张海客从口袋里拿出两瓶药水,放在茶几上,已经是剩下的全部眼药水。 “前辈,不先吃点么。” 张海棠情绪恹恹的:“没胃口,很困,你没事可以走了。” 睡我家,还赶我走? 张海客假装没听到她赶客:“我听老古说,情况很不好。” 她满不在意道:“没那么夸张,还有一年,再想办法就是了。” 张海客都要被她气笑了:“你可长点心吧,这回又上哪作了?整成这副德行。”见她神色疲倦,恹恹欲睡的模样,张海客心头又软了下来,对她道:“吴邪要是照顾不了你,你来投奔我,我不嫌你作。” 谁作呢! 张海棠没好气道:“你管得着么,大不了,我就当个瞎子呗。”她彻底摆烂,勾住饭盒,打开看了眼,清汤寡水,是一碗清汤馄饨,还有两罐菠萝汽水。 她叹气:“原来我们的交情就只值一碗馄饨。” 张海客给她掰筷子,听见她抱怨,好笑道:“快吃吧祖宗,凌晨两点你还想吃什么?不然明早我带你去吃早茶?” 张海棠:“不了,明天我就走了。”吃了口馄饨,味道还不错。 张海客拉开汽水拉环,喝了口汽水才慢悠悠的说:“着什么急,大半年不见,一起聚聚再走。” 张海棠白了他一眼:“孤男寡女,不安好心。”一句话道破他的不怀好意。 张海客凑近她,肩膀对着肩膀,在她耳边笑道:“给个机会嘛,前辈~”最后两个字压得又低又长。 张海棠渗出一手臂鸡皮疙瘩,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滚滚滚,别对我发情” 张海客含笑望着她,眼尾一点红痣,眼波风流又多情。 张海棠不为所动,专心喝完最后一口汤,擦擦嘴,很困惑的说:“我不太明白,我们以前也没什么交情吧,就算是见色起意,你身边的女人比我漂亮,比我乖巧的比比皆是。怎么就看上我了,你总不能是一见钟情吧。” 张海客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她会直接挑明说这个话题。 他用开玩笑的口吻:“猜对了,好久之前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张海棠努力想想,最后憋出一句:“你该不会记错人了吧。” 张海客无奈地看着她,往后躺倒,闷闷的笑了起来。 “你啊,以前站的太高,不记得也正常。” 张家人是什么样的呢。 张海客思绪渐渐飘远,又来到那冷冰冰的围墙内。 很早他就看清楚了,张家人这个群体的本质。 他们是集体的“无意识”,这种“无意识”是长期的情感和自我缺失,世世代代处于这种“工具人”的状态,他们或许都意识不到自己残酷,因为他们只是在重复上一代人对自己做过的事情罢了,他们不把别人当人看,同样的,他们也从来没把自己当人,在他们心里,就连自己也是可以牺牲的。 所以在他们眼里这个就是正常。 这样听起来,张家似乎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家族,看不出一丁点的爱意。 张家人就没有爱吗? ——是有的。 只是他们自己也意识不到,他们将所有的情感和自我替代为信仰,他们是忠诚的信徒,是无私的殉道者,却没有自我,他们舍弃自我奔赴残酷的命运,为着虚无缥缈的任务和无尽的使命奉献一切。 他们将张起灵塑造为神,是因为他们根本承受不起信仰崩塌的代价。 第55章 张海客见到的第一个特殊的族人,是张海棠—— 一个清醒的,自私的信徒。 一个拥有虔诚的信仰,也不愿放弃“自我”的异端。 张海客甚至怀疑,在族长心里,他对张海棠一定存在某种特殊情结,在那个毫无自我的集体里,他们将他培养成“神”磨灭他对自我的感知。他接触的人当中,唯有张海棠不同,只有她将人的情感倾泻给他。 直至她用“死亡”找回了他被剥夺的对“痛苦”的感知。 作为一个连自己也不爱的人,是没有感知“爱”的能力。所以,张起灵第一次所感知到强烈的情感,一定是“痛苦” 张海客走神之际,张海棠也在想。 她认为张海客一定是记错人了,毕竟是年纪大的通病。 其实单以伴侣的眼光来看,张海棠也得承认对方优秀。为人幽默,进退有度,是个懂浪漫的熟男。 当个短期情人似乎会很不错? 但对方认真对待他们的感情的话,她不能玩弄玷污这段关系。 不过,张海棠认为他们更合适做朋友。 因为她和张海客均是浪漫现实主义拥戴者,在有限的条件里享受生活,没有条件也要苦中作乐,总之有些苦该吃吃,但有的享受也绝不亏待自己。 说到底,其实是她不来电而已。 两人各自沉默,张海棠收拾完东西,洗漱后出来,往客厅瞥了一眼。 张海客仍然坐在那。 她回身走进房间,关门的刹那,她听见张海客呢喃般的声音 “前辈,我会等,我等你回头的那天。” 张海客没有回头,轻轻的笑声却穿过门缝,荡进她的耳中。 张海客自言自语的说。 “人终会因年少不可得之物困其一生。” 张海棠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出了房间,看见客厅桌子上摆着,一个保温杯和油纸袋。 她打开一看,是温牛奶和三明治。 -------------------- 啊啊啊我到底在写什么,海客大伯这块怎么有点emo 搞定了大伯,然后吴邪,感情线一条条交代掉。 第三十九章 ==================== 从香港飞到杭州萧山机场,一下飞机,就接到亭亭打来的电话。 “已经到杭州了……我明白……一定会到场……” 张海棠表情柔和,嘱咐了一番后才挂掉电话。刚挂断不过两秒立即又有一通电话。 是王盟。张海棠有些意外,虽然是吴邪的员工,但她和王盟关系一般,最开始加联系方式是为了方便吴山居订餐。 “小棠姐!您在哪!” 一接通,对面的大嗓门嚎得她眉头紧锁。 张海棠拿远手机:“叫魂呐?什么事儿?” “老板出大事了!现在群里都传开了。”王盟焦急大叫:“河坊街偏方博物馆,快来!”说完就挂电话,很焦急的样子。 张海棠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王盟并不是喜欢危言耸听的人,他说吴邪出大事一定是危急性命的大事。 她戴上防光墨镜,一路跑出机场,拦了辆的士,狂催司机师傅赶路,路上她翻了翻群。吴山居的聊天群已经炸了,从群消息里得知,是吴邪在十一仓偷走了从南海王墓运出来的女皮俑,据可靠消息,那具女皮俑又称“皮罿”主要用与养一种叫“青蚨”的虫子,是非常阴邪的东西,意思就是具有攻击性,吴邪的电话已经打不通。 后面就刷不出信息了。 她给胖子打电话,那边风声呼哧呼哧,还有摩托发动机“轰隆隆”的噪音。 胖子的声音断断续续:“这下真要歇菜了,天真遇到大事了!那个皮俑他娘是只虫子!十一仓的小仓管说天真给虫子包圆了,让我们赶紧过去救人!我靠前面有人,小哥快闪!” 对面一阵兵荒马乱,隐隐约约传来男人叫骂声。 张海棠捏紧了手机,心里愈发不安。 “师傅快快快!” 司机师傅正在等红绿灯,他无奈:“妹子,不能再快了。” “加八百!” 司机师傅:“妹子抓紧!”说罢狂打方向盘,车子甩出个漂移拐弯,弹射进一条小路,疾驰而去。 一个小时的路程,司机凭借狂野的技术硬生生缩短成四十分钟。 到群里说的铺子,她一脚踹开门,客厅摆着麻将桌,看牌面,应该打了一半,里屋闹哄哄的,还有个小姑娘在喊来人救命。 她冲进去,一眼看见地上有一个巨大的“茧”,像是巨大的蚕宝宝,露在茧外部的,是两只脚,是两个不同人的脚。一胖一瘦两个男人在拉扯“茧”的皮,还有一名穿绿衣服的短发姑娘,一边哭一边用剪刀剪那个茧球。 张海棠四周扫视一圈,果断拔出桌面果盘上的水果刀。 “让开!” 短发女孩一回头看见一个,带墨镜白头发的人举刀跑过来,吓得呆住。下一秒看白头发女人三两下划开皮罿,才反应过来张海棠是来帮忙的。 “小三爷!” 短发女孩惊呼着扑过去,拽住其中一只脚想拽出来。 张海棠回头斥道:“别动!万一有骨折,会造成二次伤害。” 女孩被她的气势吓住,不敢动,只能眼巴巴看着张海棠将皮罿四分五裂肢解开。 吴邪和一个中年男人死死抱在一起。 她们仔细将两人小心分开,忽然听见身旁女孩惊呼声,抽噎起来。张海棠动作一顿,摘下墨镜,看清了吴邪已经缺氧泛青的脸。 她小心翼翼地触摸吴邪的颈部,手指像是摸到一块砧板上的猪皮,已经没有脉动了…… 刹那间,心坠入谷底。 当吴二白带着人从外面进来时,张海棠正拼命给吴邪做心肺复苏,不知道已经做了多久。 吴二白:“怎么回事!?” 边上的短发女孩哭着说:“没,没有呼吸了!” 吴二白眼前一黑,难以置信。 “起开!起开!”胖子的声音由远及近,一看屋里的场景,脸色一变,对屋外叫道:“大夫,有没有大夫!” 回头发现张海棠的脸色白的吓人,头上满是冷汗,胖子立即道:“换我来!换我来!” “你别说话!” 胖子立即闭嘴,因为他看见张海棠俯耳贴在吴邪脸侧,在听呼吸。 张海棠大气不敢喘,小心翼翼的听了一会,直到听见微弱的呼吸声,才如释重负瘫坐到地上,浑身已经汗湿,脸色煞白。 “怎么样?”吴二白看了她一眼,蹲下查看吴邪。 张海棠抹了把脸,哑声道:“没有外伤,但呼吸很微弱,另一个断了两根肋骨,两根指骨。”她指了下昏迷的另一个男人,回头看屋里一大群人,发现王盟,坎肩都来了,正在人群当中,紧张的看着他们。 人一多空气就不流通,张海棠冷声道:“来个能看病的,其他人都出去!”很快人群从屋里散开到外面。 一名女人背着急救箱匆匆进来,张海棠记得她,当年古楼,她见过的娅姐。 娅姐指挥其他人将另一个昏迷的人抬去医院,然后给吴邪检查,没有外伤,但呼吸非常微弱。 第56章 吴二白在一边对娅姐说明吴邪肺部的情况,娅姐给吴邪做检查。 张起灵扶她起来,现在双腿还软着,她坐到椅子,倒水的时候指尖还在颤抖。 “把眼泪擦擦。”胖子递了纸给她。 “呸,老娘流的都是汗。”她啐了一口,胡乱擦了把脸。 吴邪已经抢救回来,娅姐一边用扇子给他扇风,一边和吴二白说话。胖子凑近看了吴邪一眼,肩膀垮了下来,“没事就好,算你小子福大命大。”他坐到门槛上,心情大起大落后脸上全是疲惫。 张海棠看了一会,回头给了张起灵一个眼神,闪身进了次卧。里面有一个非常大的书架,摆着一些古董摆件和书籍。 张起灵关上门。 “有些事情,我想应该告诉你。” “嗯”张起灵转头看她 “前几天,你问我打雷后发生什么。”张海棠回忆之前看到的画面,斟酌着说:“我看见,我好像死了。我觉得这是某种预言。” 屋里沉默下来,过了许久,张起灵忽然问她:“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你当时正在发烧。” 张海棠笑笑,她摇摇头:“当时我也以为是高烧产生幻觉,后来我发现我看到的或许是能实现的。听起来很荒唐,但我有一种直觉,你知道我不会开这种玩笑。” 张起灵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 张海棠错开他的视线,直接将话挑明,跳到遗嘱部分,努力用轻快的语气:“如果我真的很不幸……那么我想拜托你,一定一定把我带出去。”她取下脖子上的六角铜铃,郑重地戴到张起灵胸前,“仔细想想,分开后也没什么可留给你,这个铃铛我希望未来可以帮到……” “为什么?” 张起灵突然打断她的话,皱起眉,似乎很不喜欢这种交代后事的口吻。 “我是说如果,万一呢。”她强颜欢笑:“总比什么都来不及留下要好吧。” 张起灵又道:“为什么?”他认真的问她:“你为什么不继续跟着我?为什么一定要分开?” “你个傻逼。”张海棠苦笑道:“我当然不想分开,但我他妈可能要死了啊。” “你可以留下。” 张海棠沉默。 许久,她忽然说了另一件事:“我很快就要看不见了。” 张起灵一征,抬手似乎想碰碰她的眼角,还没触碰到又缩了回去。 他认真的看着她:“我照顾你。” 张海棠鼻头一酸,用力的抱住他,额头贴着张起灵的微微发凉的脸,张起灵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在安抚。 “我还能活多久,一百年?还是两百年?我要一直当一个瞎子吗?太可怕了。” 她的声音闷闷的,有些失真:“比起苟活,似乎死而无憾还算不错。”说罢,她推开张起灵,继续说:“话说的有点早,但还是得先说一下。” “如果啊,我说如果我死了,你答应替我收殓,把我葬在我爹娘身边。”她冲他笑了下:“一口薄棺,一瓶清酒,再为我去喜来眠门口折一支海棠花,我的照片就烧了吧。怎么样,很简单吧。” “……” 许久,张起灵都未曾许诺她。 “说完了没有?”张起灵说话的声音很平淡,却总有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量。 这个语气怎么听都不像是答应的样子。 张海棠的嘴角缓缓压平,她不可思议道:“你不答应?” 他淡淡的反问她:“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 张海棠被他噎了下,艹啊,气氛都到这份上了,你小子居然不按套路来。这我要怎么回? “你,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她结巴了下:“扪心自问,我对得起这个姓,我对得起张家,你凭什么不管我。我,我为张家流过血,我为张家立过功!” 她越说越生气,又不敢说啥重话,只能用谴责又委屈的目光控诉张起灵。 张起灵视若无睹,自顾着将项链重新取下,戴回张海棠的脖子上。 她瞪着那个铃铛,送出去的东西又被退回来,这他妈完全就是打她脸啊。 想到刚刚自说自话大半天,张海棠就尴尬得要命,躁得想立即挖个洞钻进去。 就在这时,张起灵冷不丁的开口 “你好像忘记了,你曾经许诺过我什么。” “啊?我答应啥了?” 她抬起头,脑子还没转过弯,忽然肩膀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一拽,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前跌去,咚的一声闷响,头磕在张起灵肩膀上。 她一抬头,被张起灵的脸色吓得差点跳起来。 “你干嘛!?” 张海棠目光惊恐:难道要揍我!?不会吧不会吧?不至于吧?! 张起灵看着她躲闪又有些漂移的目光,忽然“啧”了一声。 张海棠如惊弓之鸟,下意识后退。 谁曾想她刚一动,后脖子忽然被扣住,还没反应过来,张起灵已经凑了上来,他低下头,额头重重抵住她的眉心。 张海棠仿佛听到脑袋里巨大的嗡鸣,脑海里忽然放起了走马灯,一些久远的记忆忽然就浮现出来。无非是当初张起灵总想着甩开她,她死皮赖脸跟着,各种花式表衷心的话。 靠靠靠,她明白了! 她对面,张起灵的眼底似乎酝酿着浓烈的情绪,碍于本身喜怒无形的性格,并没有特别明显的动作,张海棠只能继续小心翼翼观察。 捕捉到她的目光,张起灵忽然笑了下,问她:“想起来了?” 张海棠有种被抓包的尴尬,讪讪笑着。 不是吧大哥,你不是记性不好吗!?这么久远的事情为什么还装在你容量不大的脑袋里啊! 似乎是她沉默太久,她感觉到脖子后的手愈发收紧,她赶紧小鸡啄米似点头。 “嗯嗯!记得记得。” “今天的话别再说了。” “嗯嗯!不说了!” “不论是一百年,两百年,你都得活着。” “嗯嗯!好死不如赖活着。”张海棠小声欢呼:“活着万岁!” 说罢脖子后的手缓缓松开,她小心翼翼瞅对方的脸色,见他神色恬静,似乎已经恢复正常,和以往那样,张起灵用额头蹭了蹭她脸。 张海棠简直要泪洒当场。 你大爷的,你现在装什么hellokitty!姐受够了,姐要黑化! 张起灵开门要出去,回头见她站着不动,疑惑道:“怎么了?” 张海棠狗腿道:“来啦!” -------------------- 吴邪:我好像是男主? 反反复复,又过敏,中药好苦,和我的心一样苦 tt -tt 感谢在2024-01-11 21:48:21~2024-01-13 15:58: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薄雪忧蓝 2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章 ================== 张海棠坐在哈总铺子门口的小马扎上,潘子在她旁边给她解释,哈总就是和吴邪一起被裹在虫茧里的中年男人,因为他长的有点像哈士奇,大家都喊他哈总,这苦逼男应该是给吴邪连累了。 第57章 张海棠看了看时间,临近傍晚,河坊街人来人往,快到晚饭时间,就让潘子先回家吃饭,吴邪醒了再给他信息。 潘子:“不着急,再等等。” 张海棠笑他:“都看好几次手机了,媳妇催了吧。”说完又听见潘子手机滴答一声。 潘子那张硬汉的脸流露出些许窘迫,拿出手机瞅了一眼,解释道:“是我小孩,这个年纪闹的很。” 张海棠手里晃着蒲扇,笑眯眯的说:“几岁啦,送幼儿园没?” “早送了,老师三天两头打电话,脾气大的很,一点也不像她妈。”潘子叹了口气。 “哈哈,女孩活泼点也好。” “不说这个了”潘子话锋一转,“你和小三爷真打算继续这样下去?” “……”张海棠拿蒲扇挡了下脸,慢吞吞的说:“我心里有数” 潘子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道:“我再去看看小三爷。”说完进屋里了。 张海棠闲来无事,玩起消消乐,眼前忽然一黑,她抬眸瞥了一眼。 “小妹妹,是有什么事吗?” 是刚刚那个绿衣服的女孩,短头发,杏仁眼,非常年轻,她瞥了眼对方的工牌,白昊天,职位还是经理。 她又看了看对方的还有婴儿肥的脸,严重怀疑十一仓雇佣童工。 听胖子说她就是十一仓那个小仓管,白家人,她知道这个家族。 白家,老九门下的一个附属家族,在吴家庇护下,生意做的是风生水起,老九门衰败后,如今主要管理吴家的仓储和运输,她记得吴邪手底下有个伙计叫白蛇,也是白家人,这个家族的人水性很好。 “你是不是小棠姐?”白昊天眨巴着眼睛,指了下铺子外面蹲着的坎肩他们,悄悄打量张海棠:“刚刚我听到他们喊你了。”因为张海棠看起来很年轻,一头白毛,翘着脚打游戏的模样神似辍学的不良少女,身上市井混混的气息让白昊天不太敢确定。 张海棠把手机放下,端正坐姿,这个姑娘还算是吴邪的救命恩人,多亏她追着吴邪出来,出事的时候也是她摇人来救命。 她矜持点头:“是我。” 抛弃邋遢的坐姿,端庄起来气质莫名变贵,白昊天眼里杀马特的白毛,也罩上一层高洁不可侵犯的滤镜。 白昊天半天没回话,以往张海棠已经不耐烦了,但她向来对年轻小姑娘比较耐心,多问了句:“你找我有事?” “没事没事”白昊天摇摇手,对着她莫名羞涩起来:“我只是想问问,能不能和你合个影?” 张海棠心里奇怪,嘴上回道:“可以,没想到我还有这么年轻的舞迷。” 白昊天把手机给坎肩让他帮忙拍照,听到她的话,颇为惊喜:“小棠姐你还会跳舞啊!好厉害,你怎么什么都会。” 张海棠被她恭维得有些飘飘然,合完影才回过神,道:“你不是我舞迷,你和我合照干什么?”说完,她看见白昊天脸红了,有点羞涩的说:“我从小就听说你的事,我,我一直把你当我的榜样。”说完这句话,脸红到了脖子飞快跑开了,连张海棠叫她也没听见。 胖子走过来,看了一眼白昊天的背影,“你粉丝?”张海棠得意的说:“不知道,说什么拿我当榜样,哎呀羞死人了。” 胖子心道,这丫头不是天真的粉丝吗?怎么见一个爱一个? 胖子摇头,老气秋横的说:“怎么好的不学,学你花心呢。” 张海棠:“啥意思?” “小三爷醒了!”潘子的声音。 张海棠跟胖子立即就进屋,一进门就看见吴邪坐在铺子里的长椅子上,一脸恍惚。张起灵坐在他对面,潘子端来一盅汤摆在吴邪面前。 她上去给吴邪扇风。 吴邪看着她的白头发,恍惚的说:“白无常?我死了吗。” “我扇你哦。”张海棠捏着扇柄的手指用力得发白。 胖子拍了拍吴邪的脖子:“没事吧。” “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吴邪回忆起刚才的事情:“我靠我以为自己死定了。” 胖子解释:“你活下来呢,你得感谢两个人,一个是十一仓的一个小姑娘,追着你找到了这里,进来看到你和哈总在避孕套里玩呢。”胖子打开手机,把照片给吴邪看:“那小姑娘是你粉丝,在各种群里叫人救你,所以来的人有点多。” 吴邪问:“另一个呢?” “喏”胖子指了下张海棠:“有一点你说的没错,你确实死了一会,我们到的时候你已经没有呼吸了,多亏棠妹子拼命抢救你,不然你现在已经在跟阎王爷打麻将了。” 吴邪又转头看她。 张海棠朝他微笑,抬手倒了杯水,他想也没想,抬手就要接,突然一杯水泼到他脸上。 屋子里霎时安静下来。 吴邪先是懵圈,反应过来后,猛的站起来“你——”起太猛,眼前一黑又坐了回去,他缓了两秒,才恢复视线。 张海棠冷冷的看着他。 吴二白瞥了他们一眼,在胖子边上坐下。 吴邪原本还有些愧疚,如今被她这样的态度整的也不太痛快。 吴邪盯着她,语速缓缓:“你干什么?” “给你清醒清醒。”她冷笑着撂下杯子,忽然拽住吴邪的领口,“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今天让这么多人看你笑话,你是很有面子吗?”潘子上来拉她,但被她躲开。 张海棠一想到刚刚吴邪没有呼吸躺在地上的死样子,心里那种后怕就转变成怒火:“要不是白家的姑娘,你他妈早死了!我求你做事前先想想自己身体是个什么德行!你不想想自己,至少想想你爸妈,是想让你爸妈和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你他妈算什么白发人啊!吴邪在心里暗骂。他又想到胖子刚刚的话,看张海棠的脸色,可能真被他吓到了,他也不好发脾气,抹了把脸,把衣领扯了回来,拉着张海棠坐到他旁边。 吴二白一边掰开筷子,一边说道:“这件事情我就不告诉你爸妈了,你今天的死样子这些人也都看见了,在这间房子里的人都听着,还想在这行混的,还想你们小三爷能活着的,念他的好处的,以后都不准帮他查任何的事情,否则,他要是因为你们帮他死了,我找你们麻烦。” 所有人都没有吭声,说完这句话,吴二白仿佛老了几岁,叹了口气道:“你能让我省点心么?” “这是我疏忽了。”吴邪说道:“你总得给我一个过程,让我慢慢放下。” “你准备多慢?”吴二白指了指他面前的药汤,“先喝了,炖了大半天。” 吴邪瞅了一眼,除了鸡肉外还有好几种中药,已经能想象到是什么味道:“没胃口。” 张海棠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等我喂你吗?” 吴邪立即端起碗,一口闷到底。 “哦对了,我通知你一件事,就让你二叔做个见证。”她突然想起什么,对吴邪说道:“咱们处对象吧。” “噗——” 吴邪被汤呛得喷了对面吴二白一脸。 -------------------- 想改书名了,你们觉得改啥好 感谢在2024-01-13 15:58:48~2024-01-15 22:37: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58章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嗒嗒 20瓶;大白菜家的小菜白 14瓶;薄雪忧蓝、江时梦 5瓶;霜天 4瓶;荔枝 3瓶;猫猫赛高 2瓶;林中有猫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一章 ==================== “你说什么?”吴邪一边给他二叔擦脸,神情恍惚的问张海棠。 吴邪脸上如实质的写着: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张海棠没忍住笑了下,缓缓的重复道:“处对象啊。” 吴邪震惊到失语,虽然很不合时宜,但他此时很想问张海棠,你受什么刺激了? 在纸巾擦到鼻孔里之前,吴二白用力拍掉吴邪的手,给了他一个秋后算账的眼神。看到吴邪的脸后,征住。 吴邪发现他二叔表情怪异,就连在专心干饭的张海棠也停下来,满脸复杂的看着他。 此时吴邪才感觉鼻子热热的,他摸了下,竟然在流鼻血。 吴邪震惊:我靠我听到这个消息已经高兴到流鼻血了? 屋里没人吭声,全部面色古怪的看着他,吴邪逐渐察觉到不对劲,他看着屋里所有人,坎肩,王盟,白蛇,潘子他所有能够信任的人都来到这里,又想起张海棠这几日种种异常。 他转头问张海棠:“你跟我说实话,我到底得了什么病,还有多少时间,至于让你做出这种牺牲。” 张海棠没吭声,默默扒了口饭。心中叹息道:你快挂了啊憨批。 吴二白擦擦眼镜,就道:“你死不了。只要你听话。” “那你们这么看着我?”吴邪不太相信。 “这样吧,你别呆在家里了,我给你安排了个活,有事情干你不会胡思乱想。”吴二白说道:“去十一仓看东西,一个月三千五,怎么样?” 不怎么样,吴邪暗道,嘴上讨价还价:“二叔你再给我点时间,我想帮你忙,查查事。” 吴二白拿起手机,打开给他看一张照片:“你从南海王墓里出来之后,昏迷的时候我给你拍了ct,这是你的肺。”他就指了指肺上的两大块区域:“这两块东西不能再大起来了” 吴邪看着手机里的照片,他不是医生看不懂ct,真诚发问:“我的肺怎么了?” 吴二白解释说:“你在很久以前,在古墓里接触过一样东西,那个东西破坏掉了你肺本来的功能,用自己的药效替代了肺的防毒功能,而现在那个东西的药效很快就要消失了。” 张海棠补充道:“应该是麒麟竭。” “药效消失后我会怎么样?”吴邪完全没作为重症患者的真实感,如今他感觉自己身体还好。 吴二白道:“因为这些年你常年在地下活动,吸入了太多腐朽的气体,后来又主动往自己的鼻腔里滴入蛇毒,这么多年你的身体早已经不堪重负了。之所以身体机能还没有崩溃,都是麒麟竭催生的效果,一旦药效消失,这些年你糟蹋自己的所有反应,都会全部显现出来。你现在的样子也远比你实际年龄年轻,如果那东西的效果消失,恐怕你会非常迅速的衰老,并且身体极度虚弱下去。现在你要做的事情,是把身体养好。” “为什么他们就没事?”吴邪看向胖子他们。 吴二白看了眼胖子,又看了看两个张家人,“他先不说,你是怎么好意思和他们比较?” 吴邪想起张家人百邪不侵的体质,他松了口气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这几年来我天天早睡早起勤锻炼,早已经修养好了。” 张海棠翻了个白眼:“你清楚你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吴邪缩了缩脖子:“……”怎么还生气呢? 吴二白安慰他:“你要给肺恢复的时间,这不是什么致命的问题,只要你足够注意,就不会有问题。” “搞这么大阵仗,还让所有人瞒着我,恐怕没你说的那么简单吧。”一边说吴邪一边往旁边瞄,桌下他俏咪咪用脚尖踢了下张海棠的小腿,接着很暧昧的给了她一个待会谈谈的眼神。 追了这么多年,张海棠就从来没松过口,甚至会特意躲他,他都做好一辈子光棍的打算了,今天张海棠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说没猫腻他可不相信,他想问清楚是什么原因。他确实喜欢她,但也不希望这段关系的开始是稀里糊涂的。 张海棠专心干饭,对吴邪的动作和小心思毫不知觉,吴邪觉得自己纯属抛媚眼给瞎子。 吴二白皱了下眉,说道:“小哥和你三叔偷偷做的事情,应该是在给你想办法,这件事情不应该告诉你的,但我不是你三叔,我懒的瞒你,我相信你也承受的住,你不想死的比我早的话,就去十一仓好好上班,等我们的消息。”他话刚一说完,又感觉到脚踝被踢了一脚,忍不住说道:“你要是对工资有什么意见,你说出来,不用一直搞这种小动作。” 吴邪一愣,往桌下看了看,很尴尬原来他刚刚踢错人了。 吴邪面不改色的找补道:“给个车补吧,我车费油。” 张海棠对刚才的小插曲毫不知情,听吴邪这话就想到新出炉的新身份,有意在吴邪长辈面前表现,便很有风度的说:“何必麻烦二叔呢,我接你上下班。” 贰京看了看他们,迟疑道:“小三爷,你还补吗?” 胖子对他挤了挤眼睛:“人家都有人接了,你就别上赶着凑合了。”又转头对吴邪道:“我看二叔这个工作挺好,就适合你这种高龄失业人士,活轻松,不废神,你上班就看看东西,早下班还能约个会,多舒服。妥妥人生赢家。” 听完胖子的话,吴邪有点晕乎乎的,仿佛做梦一样。 想到他的铺子没了,吴邪问胖子:“那你们住哪儿?” 胖子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住棠妹子那,她那挺宽敞,我和小哥没事帮她养养花,做做饭啥的,再等你下班回来。” 胖子说的很生动,吴邪已经想象到那个画面了。怎么我靠有种,凤凰男拖家带口投奔去有钱小情人的既视感。 这时,吴二白接了个电话,把电话给吴邪。 张海棠在下面踢了他一下,吴邪对她做了个口型,是小花两个字。 等挂电话没多久,解雨臣已经到了。 张海棠已经有段时间没看到他,今天难得一见,解老板终于放弃穿他粉红色小衬衫,穿了一身灰色的t恤。 走近后,张海棠才看见他手指上戴有一枚舒俱来的粉色戒指。舒俱来又称为苏纪石,一种产自南非的宝石,内含有大量的锰元素,能帮助修复身体机能,吸收辐射,镇宅辟邪功效。某些遭受过重大打击或者久病不愈的人,会热衷佩戴这种宝石。当然这些功能都是流言,是否属实她并不知晓。 这里人多,她不好多言,便多看了解雨臣两眼,不知道是不是衣服的缘故,好似清瘦了许多。 看的时间有些长,解雨臣察觉到她的视线,便朝她笑着眨了眨眼。 张海棠被这个笑容晃花了眼。 当年漂亮的解老板人到中年笑起来依然那么赏心悦目 ,直到吴邪在桌下踢她膝盖,她猛地回过神。 我靠单身太久忘记自己现在有男朋友了。 第59章 吴邪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她心虚不敢对视。 解雨臣到这,主要是告知他最近调查吴邪收到的那条短信的结果。他通过反向追踪,查到了信息是来自一个叫做“哑巴涝”的村子。 黑瞎子接了解雨臣的委托,去到信息发出的地址,在福建靠海山里的一个村子里,当地人喜欢称哑巴村,根据黑瞎子的调查得知,是因为出生自里面的人,在第一次听到打雷后就会变成哑巴。而一旦离开,哑巴村的人出去超过三年,会迅速的衰老。 解雨臣给他们看视频,视频里黑瞎子在对他们讲解哑巴村和雷声的联系。 再次看到黑瞎子这张贱兮兮的脸,张海棠突然想起来朋友圈现在还屏蔽着他,还不是这家伙前段时间三天两头在朋友圈推销茶叶,还用自己的自拍,用自拍就算了,还特么用椰树椰汁的招牌动作,每次刷到总觉得辣眼睛。 -------------------- 感谢在2024-01-15 22:37:37~2024-01-18 00:56: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嗒嗒 24瓶;海棠 15瓶;薄雪忧蓝 12瓶;陌萦、半枫荷花 10瓶;忘忧 7瓶;陆噜噜噜噜 5瓶;猫猫赛高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二章 ==================== 听了大半天,潘子忍不住开口:“那三爷他……” 吴邪也赶紧问:“对啊,那我三叔的消息呢?” 解雨臣在纸头画了几个点,“这是雨村,哑巴村和雨村是在同一条山脉。如果发消息的人是你三叔,那么,三叔很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离你们非常近。甚至一直在暗观察你们。” 吴邪就无法理解了,他纳闷:“为什么要暗观察我们?为什么不来找我?” 张海棠:“或许他那个时候根本无法出面和你沟通呢?” 解雨臣点点头,意味深长道:“在这么长一段时间里,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身边有一些暗传递的信息么?” 吴邪愣住,这几年他根本没有注意到任何信息,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因为疏忽而错过和他三叔取得联系的机会。一想到这个可能他就内疚得要命。 张海棠拍了拍吴邪的手,安慰道:“别担心,你三叔那么精的一个人,发现你靠不住,肯定会重新找一个靠谱的人。”她望向张起灵,意思不言而喻。 张起灵在她的目光下点了点头,但没解释什么。 吴邪很快就想通,二叔如果有和小哥联系,十有八九是为了自己的事,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难道每次出去巡山,消失那两三天都是去见他三叔了? 吴邪不由怀疑他二叔话的可信度,如果他的身体状况只是靠修养能好的,也不至于搞这么复杂。 还有张海棠刚刚的“告白”巨大的惊喜过后是强烈的焦虑不安。这种感觉就比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宝物,一天从床上醒来出现在自己被窝里,像做梦一样很不真实,抓着实在烫手,扔掉又万分不舍。 满腹的话语迫切想要倾述,吴邪心里实在憋得慌。一看张海棠,还在努力干饭。 看她吃得喷香。吴邪心里就很不得劲,心说:我都快火烧屁股了你能不能放下你的碗?那碗饭有我重要吗?啊?? 到晚上,他们和解雨臣约在一家小龙虾店见面,胖子先点了两斤,和吴邪两人很快就吃起来。张起灵和解雨臣不吃这些东西,吃点黄瓜了事,张海棠因为要养胃,平常不碰辛辣,张起灵管她管得严,再馋也只能啃着黄瓜对俩盆小龙虾流口水。 几人喝酒聊天的时候,张海棠只能眼巴巴看着,吴邪抬头看她表情,甚至觉得她都要碎掉了。 其他人在张海棠的目光下如芒刺背,随便喝了几口草草了事,解雨臣说起了约他们出来要说的正事。 “瞎子的情况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解雨臣说道:“听我手下说,他去哑巴村的路上,一度有完全失明的情况。” 张海棠诧异道:“怎么回事?他不是只在白天有影响么?” “状态很不稳定。”解雨臣喝了一口酒:“这么多年持续恶化,现在几乎要看不见了。”他看了一眼张海棠的眼睛,在治疗眼睛的事上,他也有找张海棠谈过,治一个是治,治两个也没差,只是无奈多年的成果杯水车薪。 解雨臣微微叹口气:“你们都在各地,北京就我一个人,我的事情又多,我们得合计合计这个事情。”说到这他看了一眼吴邪:“之前为了帮你,他仇家很多。真看不见了,活不过一个月。” “他妈敢!”胖子直接暴怒:“谁,他妈仇家都是谁,少他妈和胖爷我逼逼,直接全部先干死。你放出话去,谁他妈敢动瞎子,就是动胖爷我,我让他们全家上西天。” 张海棠把胖子按下来:“小人难防,要么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把瞎子安置下来。”她对解雨臣道:“你让他挑挑,看喜欢哪里,再把他送过去,国内没有国外总有喜欢的吧?” 解雨臣看着啤酒说道:“关键是,谁去说服他呢。” 吴邪摇头,胖子沉默喝酒。 张海棠看着天空皎皎月色,叹息道:“朋友们,我们不能把天空翱翔的鹰关进笼子里。” 后面众人都没有继续说话,吃完后,陆续离开小龙虾店。 因为大家都多多少少喝了酒,开车的活就落在张海棠身上,她戴上眼镜,悠哉悠哉地开车回自己的小屋。 到了家,胖子和张起灵陆续下车。吴邪,张海棠二人默契留在车上。 车内沉寂了会,由张海棠开口打破沉默:“你很过分哦,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女士先开口。” 吴邪调整了下坐姿,无意识扣了扣掌心,看起来似乎有拘束,半晌,他干巴巴憋出句话:“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明有那么多话想说,到了关键时刻却又感到难以启齿。 她看了看吴邪,忽然笑了下,笑声如碎玉溅珠一般,叫人耳朵发烫。 张海棠摁响车载蓝牙,放起首舒缓的音乐,缓缓的说:“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我们时间很长。” “coldness numbs the senses,the haze of obscurity haunts our path,darkness falls upon us……” 歌声轻缓,在车内小小的空间内流转。 吴邪望向她。 张海棠表情恬静,唇角依稀带着点浅笑,安静看着车内显示器上面滚动的歌词,车内昏黄灯光落在她银白色的头发上,仿佛笼着一层浅浅光晕,如梦似幻。 吴邪有些恍惚:“我不是在做梦吧。”话音刚落,脸就被张海棠掐了下。 “痛吗?” “挺疼的。” 她轻拍吴邪的脸,挑眉:“疼就对了,不是梦。” 吴邪抓住她的手腕,认真的问她:“早上你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当然。”她回答很快。 “为什么那么突然改变想法。”吴邪抿了抿嘴,涩然道:“是因为我的病,因为我快死了,所以你……”他有些说不下去,眼圈微微发红:“只是为了将死之人的遗愿,你可怜我才答应的,对吗?” 张海棠有种松了口气的感慨,终于问出口了,憋了一早上的话。 第60章 张海棠放握住吴邪的手,认真的说:“你是傻逼吗” 吴邪茫然:“啊?” “我在你眼里难道就是这种人?”她故作无辜的说。 吴邪眨了眨眼,过了半晌才道:“难道不是吗?” “是你妹啊!你个白痴!”张海棠愤愤道:“我如果不是真心就不会答应,我是真心想跟你处对象!” 吴邪看着她,沉默了很久。 在他的目光里张海棠缴械投降:“好吧,或许是有那么点其他因素存在。”她叹息道:“吴邪,我这一生遇到很多人,缘分皆朝生暮死,犹如露水,我爱你,但做不到全部。”她抬指拭过他微微潮湿的眼角,目光柔和下来:“我不想去思考人活着是为什么,但最好是死而无憾。吴邪,我不希望我们彼此间留下遗憾。” 吴邪握住她的手放在脸上,轻吻她的手心。 “没关系,我不在乎了……” 真情或是假意,真情又有多少?都没关系。 吴邪从胸口前扯出一条细链,取下挂着的戒指,神情几乎虔诚地套入尾指,捏着戒指两端微微用力,戒指旋转着缠绕贴紧手指,严丝无缝,仿佛从指间生出玫瑰。 “我已经得到了,我的宝藏。” 吴邪微笑着,微微垂首,嘴唇贴上她的手指,泪水不断。 泪水落在指尖,烫的厉害,张海棠想替他擦掉眼泪,却被扣住后腰,整个人从驾驶位被贯了过去。 她一时征松,吴邪已经抬起头,吻上她的嘴唇。 如吻玫瑰。 …… let havoc crush us down to the ground 就算这场浩劫将你我打倒 but we will still be one 我们已融为一体 in each other that we love 我们彼此深爱 in each other that we trust 我们彼此信赖 may our love guide us through the dark 愿我们的爱指引我们走向光明 forever we are one 永远融为一体 …… -------------------- 来自广东的亲妈发来祝贺 恭喜吴邪同志成功转正!! 歌曲是we are one 感谢在2024-01-18 00:56:41~2024-01-19 18:28: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嗒嗒 10瓶;星空中的流星雨 9瓶;薄雪忧蓝 5瓶;猫猫赛高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三章 ==================== 情意似星火燎原,点燃便愈发不可收拾。 吴邪眼中的爱意似无形的浪潮,将二人心里高筑的,阻隔着墙,于倾刻间轰然冲垮。 吻过后,他们彼此间紧紧相拥,才恍惚的发现,原来困住他们的隔阂,竟这般脆弱。 吴邪觉得自己是醉了,浑身像是溺在温暖的泉水里,晕乎乎的上楼,待他瞥见墙壁上的刀架,才意识到这里是张海棠的房间。 “吧嗒” 张海棠背靠着将门关上,笑着对他勾了勾手指,吴邪脑子还没转过弯,脚已经走了过去。房间灯光昏暗,他垂头,窥见深邃眼眸里,旖旎的情意流动。 在彼此心照不宣的视线里,吴邪抬手掣住她的下颌,凑上去吻住,唇舌深入,似欲吞食一般的翻搅。 粗鲁,野蛮,完全没有技巧,只是一昧的牛嚼牡丹,终于张海棠有些忍受不了,捏住吴邪的脸往后推,舔了下被咬破的嘴角,丝丝刺痛传来。 她眯起眼睛:“吴大少爷是想吃了我不成?” 吴邪顺势亲了亲她的掌心,弯起的眼睛恰到好处的化开眼里的幽深,“去床上。”张口温热的气息喷吐在手心,她下意识缩回手,却反被拽住手腕,牵着坐到床头。 手拂过眉眼,覆上修长的脖颈,轻轻扼住,迫使她抬起头,露出修长的脖颈,纤薄的肌肉下能感受到跳动的脉搏。 难以理解,吴邪竟有种极其刺激又兴奋的感觉。 看呐,人类最为薄弱的弱点就这样被他轻而易举的掌控,把玩,对方却对他毫不设防,全心的信任着他。 张海棠只觉得莫名其妙,给了吴邪一个疑惑的眼神。 “哈……”吴邪近乎喘息的笑起来,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手下柔软的肌肤。 张海棠嘴角抽搐了下,也不知道吴邪发什么神经,笑得跟个二百五一样。 屋内昏暗灯光在吴邪脸上投出晦涩的剪影,尽情展露出他从未表露出的另一面。 那极具占有欲与爱意交织的眼神,就像浪潮一般汹涌,将她裹挟着拽入漩涡。 她呢喃着将头埋进吴邪的胸口。 “来吧,今晚是属于你的……” 他们在浪潮中紧紧相拥,像要溺毙的人抱住浮木。任由难以形容的情绪攀升至顶峰,他们疯狂地想从彼此的身上汲取更多,仿佛这样就得抵消未来那些将要面对的痛苦。 一夜无梦…… 吴邪从柔软床铺醒来时,身侧已经空了。取而代之是一套已经叠好的衣服,他起身穿好,缓步下楼,楼下所有人都在吃饭。 他下来时,张海棠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时间:“睡得够久啊,上工第一天就迟到。”说罢起身在厨房端出碗面给他。 吴邪看着她从厨房端出一碗面条,心头狠狠地颤动几下。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一种难以形容的暖意慢慢涌上心头。 寻常夫妻之间,也就是这样生活吧? 吴邪:软饭原来这么香。 吃过后,吴邪哼着歌,兴冲冲开车去十一仓。 张海棠纳闷:“三千五的班这么快乐吗?” 胖子吃完在洗碗,哼笑道:“男人一辈子追求的东西都拥有了,心里正美着呢。” 第二天吴二白他们再次出发了,这一次张起灵也跟着去,离别前,张海棠郑重的嘱咐他一切小心。 时间指针开始转动。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张海棠过得很轻松,早上和胖子插科打诨混日子,她发现一件事,胖子最近常去北山路拐角处的一家理发店,大包小包提着东西过去,她好奇想跟上,他还不肯。 晚上吴邪下班,他们之间相处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偶尔情浓时会亲吻,会在空无一人的空间里相拥着,倾听彼此交错的心跳声。 期间,吴邪的父母登门拜访,吴邪提前从十一仓早退,他们和胖子三人做了一桌好菜迎接,张海棠见面一口一个叔叔阿姨,叫得吴邪和胖子胆战心惊,好像她叫一句就能折寿似的。 夫妇俩见到张海棠齐齐愣住,因为张海棠看起来太年轻了,以前盘发还好点,现在头发染了银白扎起高马尾的模样,因为脸嫩的原因不显老,倒特别像赶潮流的女学生。 张海棠还以为是她头发的原因,笑眯眯的说最近赶潮流染的,这小插曲就这么过了。 饭桌上,男人们喝酒大声阔谈,张海棠和吴夫人喝茶,贴耳说着悄悄话,夫妇俩脸上的笑就没消过。唯一不满的是,夫妇俩对自家儿子疑似吃软饭的行为。话里话外暗示吴邪该上进点,好好做出点成绩,不能靠女朋友养一辈子。 吴邪一脸囧色,连连应下。 第61章 气氛到了时,吴一穷忽然握着吴邪的手开始哭,醉醺醺的说着欣慰的话语,说他一辈子也不求吴邪能有什么作为,能安定下成家已经没有遗憾了。吴邪和胖子赶紧扶着他去沙发上躺下。 张海棠微笑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接下来的日子,张海棠去见亭亭和阿台,小夫妻日子没有因为孩子影响感情,生活仍然蜜里调油的过着。 车开到门口,就见亭亭牵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出来接她。已经学会说话的孩子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展开手要抱。 “小棠奶奶~” 小奶音都要将张海棠的心融化了,她抱起男孩,另一只手揽住亭亭。 “阿台呢?” 亭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做饭呢,昨天就说要露两手给我们瞧瞧。”她揽着一大一小走进家门,果然看见忙前忙后摆桌的阿台。 张海棠欣慰道:“以前老炸厨房,这会儿倒像模像样了,真是长大了。” 阿台摸摸脑袋,窘迫地小声说:“以前我炸厨房的事可别在这小子面前提,现在记事了。” 这时半大点的奶娃子俏咪咪的在她耳边说他老爸的坏话,“爸爸做的饭吃完屁股会爆炸。” 张海棠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是拉肚子的意思,逗得她哈哈大笑。 阿台故作生气的瞪了他一眼,招呼他们坐下吃饭,说了句俏皮话:“放心吧,我已经以身试毒过了。” 所有人都在笑,张海棠没忍住小酌了一杯,三个齐齐举杯碰了下,灼热的酒液下肚,整个人都暖乎乎的。 张海棠侧头看着已经成家立业的两人,阿台鬓角竟然还有几根白发,不由恍惚。 她喟叹着开口:“多少年了?” 亭亭征然地看着她年轻的脸,思考了会才开口:“棠姐,三十年了。” 张海棠动作一顿,沉默了许久,她看着酒杯,神态征松:“真快啊。”抬手就要倒酒,被亭亭拦住了,她不免扫兴,“喝点又没事,今天高兴嘛。”亭亭态度很坚决的拒绝了,让阿台把酒全部收起来。 “别收,留一瓶,我也很久没去见见他了。” 阿台:“那我们也去。” 张海棠摇摇头,拒绝了其他人的陪同,拎着瓶酒,开车出门了。 时间是疗伤的良药,如今再次提起小楼,心中已不会抽痛,只是仍旧怀念曾经的时光。 到了墓园,张海棠发现有人已经在等她。 “你怎么在这?” “我猜的。”吴邪提着一些糕点和花束,瞥见她两手空空,无奈道:“好歹带点东西来祭拜吧。” 张海棠把二锅头给他看,“没想到你记得这个日子,我替他谢谢你。” “这么客气干嘛,他拿你当妈,那他就是我好大儿。”吴邪厚着脸皮道。 “滚滚滚,羞不羞啊你。” -------------------- 小楼:你多冒昧啊【微笑】 评论区说小龙虾的友友,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我写这一章满脑子都是小龙虾tt tt 一些家长里短的流水账写完了,下一章可以准备进雷城了【应该? 感谢在2024-01-19 18:28:47~2024-01-22 14:13: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ommarf?gel 6瓶;江时梦 5瓶;薄雪忧蓝 2瓶;47020599、林中有猫猫、一颗枸杞.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 雷城 ==================== 第四十四章 ==================== 梅雨季节,杭州的天气变化无常,来时晴空万里,如今天空中弥漫着阴郁的气息,潮湿的水汽黏腻,笼罩着整个墓园,阴沉沉的。 天下起毛毛细雨,张海棠把卫衣的帽子戴上:“你身子弱,回去吧。” “不用”吴邪认为她过度忧虑:“我的身体还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 吴邪发现最近张海棠对他的照顾已经可以用小心甚微来形容。比如前几天两人正亲热时,他咳了一声,她就大惊失色,好似他下一秒就要精尽人亡而一命呜呼,所以他们分床了。 尼玛离谱啊,刚到手的女朋友还没捂热乎就要分床,凭啥啊! 边说着已经到了,此时碑前已经有人在祭奠。 一个撑着黑伞的中年男人。 由于他们的动静引得碑前的男人回头,见到他们时瞬间就愣住了,不,应该是见到张海棠时候。 “你——” 男人先是惊喜,而在看清张海棠的脸后,脸上又扭曲成一种十分迷惑与震惊的表情。 吴邪观察男人的面容,男人脸上刻着明显的岁月痕迹,他估计男人有五六十岁了,已是知天命的年纪,脊背依然挺拔,从男人刀刻一般的棱角和眉眼,隐隐能窥见年轻时是个很粗狂的汉子。 张海棠显然也发现男人对他另类的态度,脑子里搜寻这张脸的记忆,有点印象但没想起来,或许是她很久之前见过,而男人年纪大了面容发生改变,导致她对不上号。 男人渐渐回过神来,或许是意识到长时间盯一个年轻女性很失礼,他立马收回视线,继续看着墓碑出神。 “你们是他的朋友吗?”男人开口问道。 张海棠看了看墓碑,又看了看男人,既然会来祭拜,自然是和小楼相熟,她试探道:“大爷,你也……”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瞪了一眼,很不高兴的表情。 “我有这么老吗!” “那大叔——” “哼!” 她无语:“头发不多,想得倒美。” 男人气得瞪眼:“没礼貌!和你那个妈一样可恶!” 你说谁可恶呢。张海棠不动声色:“您和我妈认识?”边说着,蹲下在墓碑前摆好贡品和鲜花,祭拜一番。 男人没有回答她,而是独自自言自语:“臭婆娘结婚了也不通知我,孩子都这么大了。”男人转头看她,看见她的脸又是一阵叹气,问她:“你妈她这几年怎么样?” 张海棠:“能吃能睡能跑能跳,挺好的。” 男人从提包里翻出一本黑色牛皮纸笔记本,“本来想亲自交给你母亲,那没良心的臭婆娘躲了这么多年也不愿意见我,我只能年年都来碰碰运气,既然你是她女儿,你就把这个日记本交给她。” “这是谁的?” “我的学生,杜玉楼。” 吴邪看向墓碑,上面赫然刻着:爱子杜玉楼之墓。 曾经他听张海棠提起,小楼喜欢玩枪,拜了一个姓刘的神枪手当老师,这个姓刘的男人便叫刘聪,和张海棠是旧识,好像关系不错,很多有关身份上的事,包括张海棠曾经身上背过人命,都是靠他疏通关系。 因为刘聪不在古董圈里混,吴邪也了解不多,只知道他们家是杭州当地有名的地头蛇,黑白两道通吃,明面上是开射击俱乐部,实际开了好几家赌场。 张海棠接过日记本,日记本很旧,但整体还算平整,她让吴邪收进糕点的提袋里,以免被雨淋湿。 一把雨伞递到她面前,张海棠没接,招呼吴邪就要离开,却被硬塞给她。 第62章 “拿着,小姑娘家家别感冒了。” 张海棠只好接过来打上:“谢谢。” 刘聪看她打起伞,笑了起来,眼尾堆起深深的笑纹:“我第一次见你母亲,是在我外公的葬礼上,当时我在门口看见你的母亲。”他出神地看着张海棠的脸,似乎在回忆:“她也是打着一把黑色的雨伞。” 张海棠干巴巴的附合道:“你记性真好。” 男人对她微笑:“像她那么可恶的女人,想忘记也难。”张海棠只能忍气吞声,皮笑肉不笑道:“别等她了,她不会见你的。” 刘聪嗤笑道:“谁想见她了,真拿自己是盘菜呢,要不是为了还我徒弟的东西,我才懒得来。” 那你他妈刚才装什么深情男配呢?张海棠心里狂翻白眼,不就是拒绝你后两不相见,至于三句里两句怼她么,“东西我会给她的,再见了。”说罢拉着吴邪匆匆离开,走出很远的时候,吴邪忽然停住脚步。 她顺着吴邪的视线回头。刘聪远远看着他们,就像一座雕像。 张海棠牵起吴邪的手,拉着她快步往车上走:“有啥好看的,快回家了。” 吴邪在后面,看着他们牵起的手,他十指紧扣住。 在吴邪车上她给阿台发信息,让阿台过来把她车开回去,随后翻开日记本。 日记从1987年开始记录,以月为周期,陆陆续续持续到2004年。 啧,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前面遣词造句,字迹都很稚嫩,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后逐渐变得稳重,那些早被遗忘的记忆跃然于纸上,张海棠仿佛从字里行间看见了曾经小小少年跌跌撞撞的成长经历。 直到她合上日记,窗外雨已经停了,车不知什么时候停在家门口,吴邪没有打扰她,等她读完。 张海棠长长吐出一口气,看着车窗外出神。 吴邪冷不丁开口:“有找到想知道的答案么?” “嗯”她整个人缩在座位里,脸上挂着淡淡的疲惫。 她收养的三个孩子里,她最不上心的就是小楼,虽然不是她的本意,但不得不承认,人心总是偏的。论聪明体贴他不如亭亭,也不像阿台调皮让她操心。她仔细回忆,发现回想起来,小楼总是一个安静听话的形象。 她似乎常常忽视这个安静的孩子。物质上,她尽所能给予满足,却从没去了解这个孩子究竟想要什么。 杜玉楼,这个名字源自他的第一任养父母。 小楼还没懂事前便被弃养,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直到五岁被一对夫妇收养,养父母由于一直没有孩子,起初对养子照顾有佳,可戏剧性的是,第二年养母有身孕了,如此小楼的存在就有些尴尬了,况且养父母的家境并不算富有,迫于压力,仅仅不到一年再次被弃养,再次回到福利院。半大点的孩子被弃养两次,没经过正确引导,很容易产生心理问题。 所以才对“母亲”这个角色如此执着么? 初领养时小楼的右手有严重外伤,即使后来经过复健也恢复不到正常的状态,是曾经骨折又未及时治疗所导致,受伤时间并不短,是旧疾。 如今一想,当初小楼身上那些旧伤,右手的残疾很可能被拐之前已经存在了。 福利院存在霸凌的可能性并不小,这些事情她当时并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为了照顾小孩的自尊心从未提起。 或许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张海棠表情阴郁,沉默太久,吴邪不免担心她:“你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会好受点。” “现在说再多也没有意义了。” 晚上,她将日记本收进抽屉,和她的照片放到一起。 第二天,她正在和胖子一起吃饭,突然接到吴邪的电话。 这个点,不是应该在上班么。 接通后她按了外放,电话那边吴邪第一句话就是。 “小哥和瞎子可能出事了。” 张海棠同胖子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浓浓的不解和难以置信。 世界上最牛逼的两个盗墓贼,同时失手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们约定在西湖边一家发廊外碰头。 见面时,张海棠先注意到吴邪表情焦虑,随即是一股淡淡的烟味。 她皱起眉,很不悦的看着吴邪,但如今重要的是张起灵和黑瞎子的下落,便按耐下情绪没发作。 “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人怎么不见了?”张海棠语气不善:“吴二白呢,人是他带去的,他不管吗?” 吴邪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对他们俩解释来龙去脉。 张起灵和黑瞎子两人进入到地下河的一个空腔内,这个空腔被称为“喊泉”,如果在那个空腔中发出声音,河水就会大量倒灌,将整个空腔全部淹没,两个月之后水才会开始退去。原本他们进入喊泉是为了寻找一个入口,但因为某种不明原因,湖水忽然就开始大量倒灌。把整条地下河都淹了,这个湖非常大,水下系统复杂,以目前的装备和人手,贸然下去救人,只是白白送命。 想要营救,则需要非常专业的水下洞穴潜水队伍。 现在最关键是人是否活着,因为现在张起灵和黑瞎子失踪的时间已经远超出他们携带氧气的量。除非那个地下湖洞穴的洞顶如果有气孔或者空间容纳一部分空气,则两个人有可能存活,如果没有,他们十死无生。 而且,就算他们侥幸找到有空气的洞穴,如果营救队伍不在两个月时间内进到这个洞穴里找到他们,退水的时候,水会冲入洞穴的深处。即使那个时候人活着,也极难救回来。 张海棠倒吸一口凉气,这样的事情发生完全是她意想不到的,只是寻找雷城入口,怎一开始就如此危险,还是在吴二白的眼皮子底下出事。 张海棠锤了下椅背,冷冷的问:“为什么喊泉会突然湖水倒灌,吴二白有没有告诉你了” 吴邪摇摇头:“还在调查。不排除是意外。” 张海棠立即掏出手机,给张拂山发去信息。刚发出去,她就意识到已经来不及了,她的总部设在墨脱,现在调集人手和装备赶到福建,需要的时间至少也得半个月,到时黄花菜都凉了。 看她脸色难看,即使自己内心也焦急,吴邪面作镇定的安抚:“别慌,小花已经带了一百多号人过去营救了。我和胖子也不会不管。” 张海棠:“你也要去?你二叔不可能同意。” “你说的没错,二叔已经发声不许让人帮我,有情分的伙计是夹不到喇嘛的。现在我只能找只看钱的主,这些人要价都不会太低,我工资就那么点,存款也折腾的差不多了,生活够,但是下地肯定是不够的,而且这困得地方不一般,恐怕需要特殊的人才,价钱会更高。” 吴邪说着就看向她和胖子,明显是要找他们拿钱。 胖子面露难色,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发廊,里面老板娘正在给人洗头,发廊的门上贴着转让的条子。 “我朋友有困难,我去帮衬了一下。” 吴邪皱起眉:“什么情况?就算这样,你身上总有个百八十万吧,一个洗头店能花多少钱?” 胖子叹了口气:“一言难尽,你别问了。现在我是真无能为力,我就剩下五万块钱。”随即对正在刷手机的张海棠说道:“你那边能拿出多少?” 第63章 张海棠看了看余额,心算了下:“最近身边的流动资金都放出去了,身上能调动的只有这个数。”说完比了个二的手势。 “只剩两百万?”吴邪诧异,这个数说少不算少,但也不算多,他用怀疑的眼神看她:“你钱哪去了?我记得你名下产业不少吧,还是说,你的伙计和副手终于忍受不了你这个老板谋权篡位了?” 张海棠被吴邪怀疑的眼神气死,怒拍桌子:“谋你个几把,你以为老娘养这么多人不要钱啊!你那什么眼神,我难道会养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吗!?” 胖子抬手示意她不要大声说话,对他们说道:“这个数已经够了,现在道上水性好的就是白家人,但有你二叔话在前肯定不愿意帮忙,而除了白家人外,我恰好知道一个人选。但这人脾气很奇怪,我们得亲自去请。” 张海棠瞄了胖子一眼,问:“谁?” “你听说过红顶水仙么?” 吴邪心想怎么像风月场所里的诨号?就听张海棠轻飘飘的说:“听说过啊。” 胖子吃惊:“你知道?!”说罢用眼神瞄了吴邪一眼。 张海棠砸吧下嘴,嘿嘿道:“是我最近喜欢的一道菜。” “什么!!?” 胖子惊恐万状。 -------------------- 此菜非彼菜。 感觉距离完结遥遥无期啊,希望一百章内能完结【阿门】 感谢在2024-01-22 14:13:48~2024-01-24 22:19: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星空中的流星雨 5瓶;薄雪忧蓝、林中有猫猫、47020599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五章 【修】 ========================== 他们一路开车到无锡,在一个破旧的小区的六楼,找到他们要找的红顶水仙。 “你就是红顶水仙?” 张海棠脸色古怪地打量面前只到自己下巴高的瘦小男人。 红顶水仙操着一口乡音对她万分殷勤地给她推椅子:“是的呀。” 有家饭馆秋季新菜,由炖好的鹅掌装盘成花朵的模样,主厨取名为:红顶水仙。 吴邪看他的头发,问道:“红顶水仙不是红顶么?” 红顶水仙蜜汁一笑,指了指裤/裆:“红顶水仙不是我的外号,是我老二的外号,这个一般时候我不拿出来见客。” 张海棠表情裂开,再无法直视前几天吃的鹅掌。 老娘一辈子都不会再吃鹅掌煲了!! 红顶水仙不知她内心状况,凑到她跟前:“姐姐是来找我做生意的嘛?”说罢还暧昧的抛了个媚眼。 刀呢,我刀呢,老娘现在就切了塞你屁股里! 胖子疯狂给她使眼色:冷静!冷静!求人办事不能骂! 张海棠用力闭了闭眼,打开提包露出一条缝,红顶水仙往里瞟一眼,满满当当的红票,眼睛都直了。 “六十六万,这数怎么样?” “阔以阔以”红顶水仙连连点头,用羞涩的眼神瞄了她一眼:“如果姐姐想要验货的话,也是阔以的~” 我验你个大西瓜!吴邪内心暴怒,终于是听不下去。 他用力揽过张海棠的肩膀,恶狠狠的宣誓所有权。 胖子咳了一声,对红顶水仙道:“红红啊,我们确实有个生意想跟你谈谈。” 红顶水仙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用好商量的语气道:“好说好说,胖胖,侬怎么突然给我介绍生意啦?” 吴邪睁大眼睛看向胖子,几乎不敢相信听到什么。张海棠震惊地盯着胖子的屁股,两人同时张大嘴。 张海棠:“胖胖?红红?” 吴邪:“我靠你们?!” 两人一唱一和整得胖子大怒:“这是网名!网名!我们是网友!你们想哪去了,他妈真是一被窝睡不出两种人。”说着,他搭着红顶水仙的肩膀找了个没人的楼梯口,说出他们想做的“生意” 听完红顶水仙沉默了,很犹豫的看着他们。 胖子看出他犹豫,就跟他攀话:“你最近怎么发展副业了?” “来钱快,老搭档都死了,你们有文化的,祖宗都给你们留了东西,我们都是半路出家,奔着钱去的,什么来钱快,可不赶紧改行。”他的头发很稀疏油腻,挠了挠,也不接胖子刚才的茬,胖子就追问:“手艺就放下了?” 红顶水仙失笑:“我裤/裆里的可是真手艺,之前干的,那都是热闹热闹。”说着他看了眼背包,对吴邪淡淡一笑:“兄弟上哪找的富婆,好福气。” 见他不搭茬,胖子长叹道:“哎,我们是真没办法才来找你,兄弟帮帮忙。” 红顶水仙为难道:“不是不愿意帮,我跟你们去山里一次,回来一个月接不来客,我这损失太大了。” 见他还想加价,吴邪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张海棠倒是松口气,能用钱解决都好说,她很上道递上提包:“兄弟江湖救急,只要你接这个活,这里六十六万我们一次性给你,回来后我再给你二十万,成不成?” 或许是职业病,像张海棠这种出手大方的富婆,红顶水仙态度硬不起来,装模作样地考虑了会儿才道:“成吧,但我要一次性结清,你们这些土夫子,尾款一向不好结算。” 张海棠痛快点头:“我们现金没带够,这样吧,六十六万你先拿着,过两天我们把尾款给你带来。” 吴邪张口欲说些什么,胖子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把他拉到一边:“你干什么?生意好不容易谈妥,你别给我砸了。” 吴邪平复了下呼吸:“你有没有搞错,你看他这样,能有什么能耐?” 胖子道:“你不懂,这哥们水性特别好,洞里潜水比专业的都强,相信我,他能耐绝对没问题,在水里这哥们就是个神仙,你刚才有看到他的腿没有。” 吴邪自然是注意到红顶水仙异常强健的小腿,但心里还是不得劲:“但你看他那样,你不觉得很扯吗,六十六万还不够弥补他损失?你看他从刚才就对海棠那,那样——” “什么那样那样?”张海棠走过来,她已经和红顶水仙谈妥了。 胖子看吴邪脸色,明白什么:“你别拿棠妹子说事,你丫就是看不起床上工作者,你知道外八行,人家排行在咱们前面,咱们在地下的不能看不起床上的。你以为那钱好赚啊?” 吴邪被说中心事,面露窘色,声音弱了下来:“那钱好不好赚我不知道,我看他,他,他还不如你呢,你还有小姑娘偶尔喜欢你一下。这哥们嫖/娼我估计都得加小费。” 胖子睨了他一眼:“你三天就分床睡的人,能不知道这钱不好挣?” 吴邪脸爆红:“这他妈和我们分床睡有什么干系?!” 张海棠轻啧一声,嫌弃地看着他:“有一说一,你技术确实挺烂的。”她摇头,继续补刀“中看不中用。”这话杀伤力之高,杀得吴邪身心都萎靡不振。 张海棠也不搭理他,拍了拍屁股就下楼了。 胖子怜悯地看着吴邪,看他一副要碎掉的样子,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当晚他们在附近找酒店应付一晚,第二天去银行取现金,再次去找红顶水仙,这一次他们扑了个空。 第64章 红顶水仙不见了。 问过房东,房东说昨天晚上提包出去后再也没回来。 胖子打了十几个电话,全是忙音。 三人脸色很难看,吴邪默默道:“我们被仙人跳了。”张海棠的眼睛里就快喷火了:“这小子胆子够肥啊,收了老娘的钱还敢跑。他就不怕得罪我们吗?” “这事有点不对劲。”胖子啧了一声:“他干这事就别想继续混下去了,道上还是特别看重信用的。” 张海棠对胖子道:“那现在怎么弄,你还有叫什么花花,菲菲的网友么?” 胖子怒道:“你当我老鸨啊!” 吴邪忽然道:“我有一个人选,水性很好。我有把握说服她,只不过,我不太确定要不要拉她下水。” 张海棠扭头,正要问谁,看清吴邪的脸后,她脸色大变。 吴邪忽然感觉到有水滴到胳膊上,下雨了?他低头一看,竟是鼻血,他盯着那滴鼻血还没想出所以然来,胸口猛的痉挛了下,肺像炸开一样疼,剧烈疼痛让他扑通跪倒在地,弓着身子剧烈的咳嗽起来,大片的血从指缝里咳出来。 “吴邪!” “天真!” -------------------- 当吴邪治好肺病后。 吴邪:听说你到处说我不行? 第四十六章 ==================== 胖子当即背起吴邪,和张海棠两人狂奔下楼,马不停蹄赶去医院。 吴邪情况很糟糕,因为剧烈疼痛,身体不停痉挛,张海棠让他平躺着用安全带固定在车后座,她用纸巾擦去吴邪脸上血迹,但她的所做也只是徒劳。 吴邪蜷缩在她腿上不停痉挛,血不断从口鼻内咳出来。怕吴邪咬到舌头,张海棠往他嘴里塞一团纸巾。 张海棠看着衣摆上粘稠血液中混着血块,心里特别难受。得多疼啊,她恨不得吴邪直接晕过去算了,也好过在疼痛保持清醒的意识。 窗外景物浮光掠影,转瞬即逝,她听着吴邪无意识的呻/吟声,却觉得时间无比漫长。 胖子一脚油门踩到底,马路上横冲直撞,连闯几个红灯终于到医院门口,车还没停稳,张海棠一脚蹬开门,抱着吴邪冲进医院。 “医生!快来医生!救人!” 前台一看她抱着个满脸鲜血的人进来,吓了一跳马上通告,很快就有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过来。 抬走时她才发现吴邪紧握着她的手腕,刚才太紧张居然没发现,她用了点力气才掰开。 吴邪当场被推进抢救室,她和胖子两人在门口旁的椅子上等待。 张海棠看着自己手腕上一圈红肿指痕,不停地搓手指,显出几分局促不安。 胖子坐了一会就坐不住了,一会在门口来回渡步,一会对着抢救室门口的白墙默念祈祷。 胖子的经文念了第三十二遍的时候,医生推门出来,胖子立即上去问情况如何,医生看了看他们,问道:“你们谁是患者家属?” “他是我爱人。”张海棠走过来,神情紧张地往窗口里面望,她问医生:“他怎么样?” 医生诧异地多看了她两眼,因为张海棠长得实在太年轻了,医生递给她一个文件夹让她签字:“很抱歉,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吧,患者肺功能已经造成不可逆伤害。现在暂时控制住,但随时可能出现出血性休克,肺功能衰竭。保守治疗我们建议患者对损毁部分进行切除,然后进行洗肺,之后找一个湿润的地方修养。尽可能控制病情别再继续恶化。” 虽然早已得知吴邪的身体状态,此时此刻,张海棠签字的手指还是控制不住颤了颤。 她已经不止一次经历这样的情景,告别了太多太多的人,时到今日,她仍旧抑制不住内心痛楚。 观察了半天后,晚上吴邪转到了普通病房,病房里有三张床,但没有人,她和胖子便守在病房里等吴邪苏醒。半夜,他们被动静吵醒,胖子打开灯才发现是吴邪梦魇了,不知道梦见什么,哭得满脸都是泪水。 胖子给他擦脸,叹气道:“什么时候才能让人省心啊,天真同志。” 张海棠看见吴邪睁开眼睛,伸手摸摸他的狗头:“醒啦,饿不饿啊?” 吴邪忽然握住她的手腕,愣愣地看着她。 张海棠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没有任何反应,目光呆滞,像只呆头鹅,看来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她挣了两下没挣开,干脆坐在床头 她让胖子先去睡,胖子点头,随手把灯关了,拉开一点窗帘让微弱的月光照进来。 张海棠看着眼树梢上的圆月,抱膝靠在床头。 月关皎皎如白纱,她静静坐在那,眸似清泉,银丝飘动,仿佛不惹俗世尘埃。 像一轮圆月。 吴邪目光征然,一时分不清究竟是梦里还是真实。 感觉有风吹进来,张海棠替吴邪掖好被角,发现这傻小子还睁着卡姿兰大眼睛瞅她,她心中怜爱了,有种想亲一亲的冲动。 转念一想,不对,这不就是她男人,有啥便宜不能占。 于是她俯下身对着吴邪的额头就嘴了下。响亮无比“啵”的一声,顺手又拍了拍吴邪屁股。 张海棠拍了下觉得挺有弹性,□□弹弹跟大包子似的,手没忍住探进被子里掐了一把,又便宜不占王八蛋。 张海棠一边掐一边桀桀邪笑。 这小子虽然不中用,但平常注重锻炼维持体型,身段呱呱好。 吴邪听着那声贱嗖嗖的笑声,再迷糊也也清醒了一些,先是无语了下,制住身上作乱的手。 “别闹,再摸下去待会我要难受了。”他压低声道。 张海棠故意调戏他:“哪难受啊?”说罢,她感受到吴邪抓着她的手往上移动半寸。 吴邪低哑着声音:“这呢。” “咻”的一声,张海棠瞬间缩回手,她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吴邪居然这么大胆。 此时吃够狗粮的胖子终于听不下去,故意翻了个身,嗯嗯哦哦打了个哈欠,已示自己的存在感。 胖子:他妈这对狗男女是不是把老子忘了。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还是敌不过潮汐一般的困意,就和以前无数个夜晚那样,吴邪在令他安心的呼吸声中沉沉睡去。 直到日上三竿,吴邪睁开眼睛,一眼看见翘着二郎腿在削苹果的张海棠,苹果皮被她削成长长的一条,一看就是老强迫症了。 吴邪心道:我现在要是把皮拗断了,会不会被削? 此时,张海棠已将苹果皮完整削好,脸上不禁露出个心满意足的微笑,随即一口一口啃起苹果,她吃东西速度很快,腮帮子填的满满的。 自从确定关系后,吴邪看待张海棠就仿佛罩上一层厚厚女友滤镜,和大多数坠入爱河的男人一样,觉得女朋友干啥都可爱的。 吴邪忽然想起一件往事,当初喜来眠开业,首月生意惨淡,他们四个开会商量了下,各处奇招,其中胖子建议让张海棠当吃播给店里做宣传。他问为什么。 胖子一脸正色地回答:古人有云,食色性也,美食和美色乃人之天性。虽然咱妹子吃相像个汉子,但看起来吃得很幸福,很有食欲。 第65章 张海棠当时气得撸袖子,对胖子亮出沙包大的拳头 吴邪想也没想就拒绝了,表示他们是正经生意,怎么能靠出卖美色发家呢? “你跟那贼眉鼠眼地瞎乐呵什么呢?”张海棠当然注意到吴邪醒了,不知道他醒来后不出声傻乐什么:“肺病难道还能影响到智商么?” 吴邪瞬间收回龇着的牙花:不可爱,一点也不可爱。 张海棠一边给他叫餐一边问他:“昨晚什么情况?” 吴邪不太明白:“啊?昨晚什么情况?” “忘啦?”张海棠啧啧两声,摸了摸吴邪的脑袋,贱兮兮道:“昨晚是谁偷偷被窝里掉小珍珠呢?还偏要别人陪着才敢睡觉。是谁呢?” 吴邪脸一红,隐隐约约想起来了,他嘴硬道:“我哪哭了,你才做梦了呢。” “好好,你没哭,少爷做梦梦到啥事了?跟姐说说” 吴邪仔细回忆了会:“我梦见当年张家楼了。” “梦见就梦见呗,哭啥呢?” “不一样,梦里你和潘子没能出来。”吴邪摸了摸心口道:“心口现在还疼,还好只是梦。” 张海棠愣了下,看着吴邪的心口,干巴巴的说:“醒来就好啦,梦是相反的。” 吴邪微微一笑:“嗯,说实话,我并不害怕死亡,醒来后我看到你时甚至有点庆幸。” 张海棠皱眉:“什么意思?” “别误会,我只是觉得,能死在你前面也是一种幸事,因为承受离别太过痛苦,对不起海棠,我知道我这样说很自私,和你的经历相比,我是个太过软弱的人,你们任何一个人出事,我都会疯的。” 张海棠沉默了,很久没有开口。 她诧异吴邪会忽然跟她谈心,或许是昨天濒死让他心有感悟吧。 张海棠:“别想太多,好好养病,你会长命百岁的。” 吃过午饭,吴邪在张海棠注视下听话吃完十八种药,他对张海棠道:“三天后我们就出发吧。” 张海棠惊诧:“你有办法了?” 吴邪点头:“死马当活马医吧,没时间挑人了,你把剩下的钱给我,我再雇几个人,咱们就立即出发,小哥和瞎子等不了太久。” -------------------- 休假了,爬起来码一章。 明天还要去复诊。难受╯﹏╰ 下一章还不知何时,却突然想写点小段子,突发奇想有两个新脑洞。 例如1:一觉醒来雨村四人互换灵魂。 例如2:一觉醒来女朋头缩水成一米四萝莉。 例如3:盗笔邪与海棠邪灵魂互换。 投票看看到时候先写哪个嘿嘿嘿嘿 第四十七章 ==================== 吴邪拿着张海棠给他的银行卡,里面是她身上所有余钱。 饶是吴邪脸皮够厚,也难免感到些许羞愧,说来惭愧,出来混了这么多年,前半辈子也算是轰轰烈烈,如今混到还得靠女朋友接济的境地。吴邪在心里握拳发誓,如果这一次他侥幸得以活下来,他一定找一份正经行当,好好理财,总不能后半辈子真吃软饭吧。他爹会捶死他的。 他们兵分两路,张海棠置办装备,吴邪和胖子则托关系请了三个人。 九门内的人他们找不到办法,是通过其他渠道雇来的刑满释放人员,其中年纪最大的是一个叫做贾咳子的结巴,往下是一个三十出头外号叫尤二缺的青年,年纪最小的叫做响墩,是个小胖子,十九岁。 张海棠正在‘有家’吃饭,手机响起别看我是一只羊。一旁的亭亭和逗孩子阿台齐齐看向手机,表情凝固,唯有两人儿子津津听见熟悉的音乐铃声开心拍手唱歌。 “好,吃完就过去……装备我都准备好了,你和胖子上我家地窖取。” 除去第一天雇人和置办装备,听吴邪说他去请一个水性很好的帮手,这个人是他目前为止唯一可能帮他们的人,张海棠多少能猜到是谁,也不知道他怎么请人家的,磨了两天,现在才接到吴邪说出发的电话。 津津瞅了瞅突然不说话的阿台亭亭两人,叫了声爸爸妈妈,没有人搭理他,他瘪了瘪嘴,眼泪汪汪地坐在儿童椅上舀南瓜粥。 接完电话,张海棠快速扒拉完碗里的米饭,叫了阿台随她出去。两人走到楼梯间无人角落,张海棠从挎包里拿出一封信。 信封没有署名。 “一切结束后如果我没回来,帮我送封信。” “谁的?” “吴邪。”她顿了下,又补充道:“如果他死了就当没发生过。” 阿台没有接,如临大敌死死盯着雪白的信封,握紧的拳头上青筋鼓动,他把头一撇,“我不送!要送自己送。” 张海棠将信硬塞到他口袋里。 阿台却像被烫到似的猛得将信甩到地上。 张海棠暴怒,上去一脚把人踹翻:“踏马皮痒了?” 阿台没有防备,被踹倒在台阶上,屁股摔得发麻,他也终于忍无可忍咆哮 “就非得去吗!?不是都结束了吗,我们已经失去了……明明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看见张海棠冰冷的目光,又一下泄了气,心里被委屈填满,他呜咽道:“凭什么!凭什么啊?!我们难道就不是您的家人吗!您只能看见你那些朋友,也只有他们才能留住你,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们竟然连阻止您的资格都没有吗?!凭什么啊!” 阿台大声咆哮着,似乎要将多年埋藏心底所有的恐慌,嫉妒,愤怒全部吼出来。 张海棠没料到阿台反应这么大,半晌没开腔,等他情绪缓过来后才道:“你他妈哭丧啊,老娘还没死呢。” “不一样。”阿台擦了擦脸,笃定道:“棠姐您或许没注意到,以前离开从来不会提前交代我们。” 张海棠看着他,眼前这个已经快四十岁的男人,容貌已经不再年轻了,唯独眼睛依旧如少年一样倔强。她啧了一声,抓了抓头发,不禁怀念起小楼的乖巧听话,她摸出根烟,叼在嘴里,点燃后猛吸了一口,一股蜜桃味随着吐出的烟雾弥漫开来。 直到一支烟抽完,她才开口说道:“你说错了,没有人能留住我,没有人能阻止我。” “棠姐!” 张海棠不顾挽留,转身下楼。 “信你想怎么处置随便你,你想丢了也无所谓。” 到了楼下,她跨坐上机车,手机叮咚一声。 阿台:信我会送。 她看了眼正要关机,又叮咚一声,一条信息推送进来。 亭亭:早点回来,棠姐。 张海棠的机车是辆特别拉风的重型机车,哈雷,纯黑色磨砂机身,流畅的线条与独特的造型如黑色野兽一般。 机车轰鸣声响起,黑色机身如骏马一般奔腾冲出。 一路风驰电掣来到十一仓门口停车场,张海棠一眼看见辆嚣张堵在大门中间的金杯车,保安亭看守假装看不见,已经能想象吴邪平时上班的德行有多嚣张。 这哪是来上班的员工,这是十一仓的活爹。 张海棠黑线了下,刚靠近一点,就听到吴邪和一个姑娘的交谈声。 “小三爷你别误会,我没想你能回应我什么的,你和小棠姐我只是不想这么多年的喜欢白白浪费,我想至少也要让你知道。” 第66章 哟嚯,还挺受欢迎。 “你瞎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吴邪紧张左右张望:“我看你就是青春期脑子有坑,年轻小鲜肉一抓一大把,喜欢什么不好,喜欢一个年纪这么大的,你图啥。” “小少爷喜欢年轻的么?” “不不,我不喜欢年轻的。”吴邪飞快道:“我就喜欢老女人。” 正听墙角的张海棠:??? 小朋友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吴邪毫不知情嘴里嘚啵嘚啵的继续说道:“特别是脾气大,一拳一个小朋友的老女人,现在中年男人就喜欢辣的。” 她的额头蹦出两条青筋,好小子!就在背后这么说我的呢。 白昊天忽然瞪大眼睛看向头顶,吴邪还没反应过来,一道身影从车顶上方跳了下来,整个人被掐着脸抡到车门上。 “孽畜!” 吴邪透过指缝,惊恐万状 “你听我狡辩!” 张海棠化身愤怒的小鸟,提溜起吴邪衣领,破防大叫:“你什么意思?!到手就不珍惜了?你小子睡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你说谁老女人?你说谁脾气不好?” 吴邪动了动脚,惊恐地发现脚居然悬空了,恨不得一个滑跪道歉。 “错了错了错了,哎姑奶奶你给我留点面子。” “小棠姐……”白昊天弱弱举手,“其实我……” “你?”张海棠眯起眼睛,脸色犹如恶狼。 白昊天差点尖叫:“我我我我我祝你们幸福长长久久!” 白昊天哪见过这场面,惊恐地溜到车后座去了。 后座贾咳子几人噤若寒蝉,年纪最小的响墩小声嘀咕:“真凶。” “嘘!”胖子赶紧让他闭嘴:“要死啊,待会连你一起揍。” -------------------- 新年快乐,爬起来码一章 投票截止晚上十二点—— 感谢在2024-01-29 22:22:10~2024-02-07 02:58: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4470311 31瓶;金色船帆 10瓶;瓜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四十八章 ==================== 张海棠当然没动手,舍不舍得是一回事,就吴邪如今的林黛玉体质,一巴掌下去,估计她还得亲手抬他进加护病房。 反正姐的火发出来了,样子也做出来了,你吴邪就得端正态度好好接着,要是仗着有几分宠爱把她晾一边,那就是不给她面子,张海棠心想。 吴邪能不知道张海棠什么德行么? 吃软不吃硬颜控晚期面子比脸大,里子外子他都摸得一清二楚。 总之先麻溜地道歉服个软再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吴邪心想。 果不其然,只要稍微展示出可怜巴巴的模样说几句软话,张海棠虽然还是凶巴巴的,但脚也总算能脚踏实地了。紧接着一顿甜言蜜语攻势下,两人又和好如初依偎一块了。 吴邪这一顿操作,除了胖子习以为常,车里其他人都有些大跌眼镜。 毕竟吴邪对外人的态度是非常强势的,如今一看他跪舔得如此熟练,不禁为他小小心酸几秒。 吴邪看后视镜,一眼看出他们想法。他心中冷哼。 老子跪舔怎么了?事实胜于雄辩,姿态那都是浮云。 几人轮流开车,用时将近二十个小时,来到福建的一栋土楼,如今是当地旅游景点里一栋民宿,从停车场停满了的车来看,生意兴隆。 仔细一看,其实不全是来旅游的游客,张海棠发现其中很多车都是京牌,应该是解雨臣的救援队伍。 这个土楼的四楼五楼是被人包了的,现在是晚上六点,所有人都路陆续回到房间,或者在大堂休息区吃饭。 从外面看,五楼窗户没有灯光,里面什么情况也看不见,静悄悄的,而四楼是却另一个极端,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很是热闹。 张海棠盯着土楼的外形。 “怎么了?” 见张海棠忽然朝自己勾了勾手指,吴邪附耳过去。 张海棠低声:“你有注意土楼的外形么?” 吴邪后退几步,眯眼去看,看清的一瞬间,只觉得像被一道闪电劈中,心中大震。 这个土楼外形竟然和在杨大广墓里看到的那口倒挂的钟的形状,一摸一样。 这个土楼,是一个巨大的集声装置! 看出吴邪眼中的震撼,张海棠也肯定心中所想。 喊泉的入口在土楼里面! 之所以没看到解雨臣的人,或许是因为他们已经进入了喊泉! 四楼的人又是怎么一回事?这波突然出现的人什么来头? 天色已晚,他们眼尖的看见林子那边走回来几个背着装备的人。 他们混进旅游的人群当中悄悄跟在那群人后面,隐隐约约听见他们在聊喊泉的事。 那群人上了四楼,而他们在三楼停下,在三楼订了两间民房。 “三间吧”胖子说道。 张海棠心想这儿名宿还挺贵的,单人间都要好几百呢。 “小白和咱们一起,剩下的人一间不就得了,改什么三间,谈话也不方便。” 胖子坚持改三间,颇为嫌弃道:“谁想跟你俩睡啊。” 其他人不约而同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微笑。张海棠和吴邪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 “咳,三间就三间。”张海棠拉住有些懵逼的白昊天进了同一个房间。 趁所有人都去放东西的时候,吴邪拉着胖子将刚刚发现的情况简述一番。 首先他们已经知道喊泉入口,那就没有必要和四楼的势力产生冲突。 张海棠觉得,解雨臣选择秘密进入喊泉而没有驱赶四楼的人的这个做法来看,四楼是让他忌讳的,想想看一百多号人,里面可都是北京的好手。他们最好也在不要惊动四楼的情况下进入喊泉,他们是来救人的,莫要多生事端。 张海棠出去喊其他人进来商谈。在围栏上,她看见对面四楼有两个人在谈话,其中一个男人有些眼熟,她视力不好就躲在柱子后假装自拍,从手机里看清那个矮挫秃头男正是失踪了的红顶水仙。 我靠,那个卷他钱跑路的小王八蛋居然在这。 忽然一个女人从推开房门走到他们跟前,短头发,容貌和记忆里的阿宁异常相似,张海棠心中一震,时隔多年,当年那个艳丽干练的倩影又跃然于脑海中,她乍一看差点以为是阿宁死而复生。回过神后仔细一看,额头和嘴唇还是有些差别的,而且眉目间看人时一股子高傲,和阿宁凌厉的神情完全不同,但整体也是有七分相似了。 什么鬼,阿宁的姐妹? 红顶水仙见女人过来,立即就离开了,只剩下短发女人和高个青年攀谈,这时,那个高个子青年似乎注意到她偷拍,往她方向张望,是个长相清秀的二十多岁青年,穿着宽松体恤长裤很休闲的打扮,不知道是不是像素问题,张海棠竟然觉得这个青年的眉目间和阿宁也有几分相似。很快青年锁定她的手机。 被发现后,张海棠不动声色收起手机,若无其事的从柱子后面走出来,装做对男人很感兴趣的模样,倚着围栏风情万种地做了个飞吻的动作。 第67章 青年似乎愣了下,他身边那个很像阿宁的女人表现很激动,指着她凶巴巴的叫骂。 好像是在骂她碧池什么的。 张海棠没搭理她,心里全被刚才看见的两张脸刷屏,我去,难道阿宁全家都来了? 这时,胖子发信息让她进来,她才神情恍惚的进房间。 吴邪见她情绪不对,问她怎么回事,她把拍的视频给他们看。 吴邪和胖子也是很诧异。 手机视频已经黑屏,被发现后她就把手机收回口袋里,只是没关,刚好把女人叫骂的声音录进来。 张海棠把手机从吴邪手里夺回来关机。 吴邪抬眸看她:“你干什么了?” 张海棠摊了摊手,很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 “没干嘛,就骚了一下。” 吴邪的表情就跟便秘一样,我才五分钟没看住!你就飘了!? 吴邪张了张口,碍于外人在只能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 意思是待会算账。 张海棠假装没看见。 长话短说,既然能肯定喊泉入口在土楼内部,吴邪说出他们的计划的第一步。 他们需要一个理由让贾咳子可以在晚上进入所有的区域,听出隐藏土楼里的通往喊泉的暗道。吴邪已经想好理由,需要一个电力事故,而且不能惊动其他楼层,且一楼所有房间的电力事故,需要是可控的。 张海棠不建议今晚,因为她今天被四楼的人注意到了,今晚还是得乖巧点,免得引起四楼警惕。 张海棠洗澡回来,贾咳子已经把所有人的晚饭从饭厅里带上来,菜式很杂,天南地北都有,热腾腾的面线糊、润饼菜、满煎糕、花生汤、牛肉羹、碗糕、麻圆。 一顿饭吃得很安静,没有人开口。 他们请来的三个人是刑满释放人员,三个人身上似乎有一种特殊的气质,都是沉默的。白昊天因为环境不熟,小姑娘还有些腼腆。张海棠吃饭非必要时不喜欢开口,用她的话说,进食是神圣的一件事,开口会将口水喷进去。在雨村时他们经常打赌,谁第一个人开口谁洗碗。 唯一没打赌输过的人是张起灵。 吃过后各自回房,张海棠和白昊天睡到一张床上。 小姑娘蒙着半张脸,小声对她说:“小棠姐今天早上我没那个意思。” 张海棠就笑了,摸摸她脑袋:“我知道,我也是从小姑娘过来的,小姑娘有喜欢的人不丢脸。” 白昊天又不说话了,头完全缩进了被子里。 张海棠把人从被子里刨出来,认真的问:“有句话我想问你,你到底是谁的粉丝?” 白昊天被堵在墙角,黑暗里看不见她通红的脸,只能装傻道:“你们都是我喜欢的人,哪分什么先后呢。” “那不行,总有人是多喜欢一点的吧?”张海棠不满这个回答,她唇唇善诱:“现在就咱们两个人,你告诉我,我不和吴邪说。” 白昊天头脑飞速运转:“小棠姐,你和小三爷就像我的手心手背,我真的很难抉择。”她深情款款的回答:“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都是我无法分割的最爱。” 张海棠亚麻呆住:“……”真不愧是我粉丝啊,花心是学了十成十。 忽然窗户被风吹开,白光闪了下,外面响起沙沙雨声。 白昊天下床关窗,外面雨下得很突然,她眺望天空,电闪雷鸣,令人心悸。 “打雷了。” 白昊天回过头,通过晦暗光线她发现张海棠坐了起来,她看不清张海棠的脸,但能肯定她在注视自己。 “小棠姐?” -------------------- 白昊天:我危! 第四十九章 ==================== “啊!” “砰!” 白昊天脱口而出的尖叫被死死捂住,同时门被踹开,眼前略过一道白影,白昊天连带着背后钳制她的张海棠被狠狠贯倒在地。 胖子大叫:“压住!压住!” 胖子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按着身下一团疯狂扭动的被团,尤二缺飞扑上去压住,两个成年男人的重量才将被团压实了。听到动静赶上来的贾咳子惊疑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救命!” 白昊天颤抖的从被团里伸出一只手。 贾咳子上拉住白昊天,用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拽动,眼看白昊天露出来的脸充血通红。 “拉她出来!” 吴邪赶紧让尤二缺起来别把人压死了,尤二缺刚起身,胖子势单力薄直接被暴起的被团掀倒。地上翻滚一圈被吴邪拉起,急退到两米开外。 张海棠拖着白昊天的胳膊气势汹汹站起来,一句脏话就要脱口而出,突然发现眼前就像蒙上一层猪油一样,她用力眨了眨眼,恰好这时响墩打开灯,突如其来的白光直射令她眼睛异常刺痛,手下没收住力一攥,白昊天疼得哇了一声。 贾咳子虽然不明白前因后果,但眼前发生的事情,显然是张海棠充当着“叛徒”一角,他拎起鸡毛掸子就要上去解救人质。 “都别动,都举起手。” 吴邪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停下动作。 吴邪自己则缓缓举起双手,向张海棠尽力表示自己无害。 “你别激动,都是自己人,别伤害我们。” 对于吴邪如临大敌,示弱的态度,贾咳子三人有些不明所以,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另一边胖子和吴邪两人已经举手,胖子飞快给他们打眼色。 他们心里嘀咕着举手做投降状,丝毫没想到对面压根不是什么柔弱小百合,而是拳拳到肉,招招暴击的可怕哥斯拉。 吴邪轻声道:“我保证接下来的话说的都是真的,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疑惑,你可以问问题提问。” 张海棠此时眼睛终于脱离雪盲状态,才分出心神感受身体其他部位,发现额头异常疼痛,伸手摸了一下,摸到一个肿胀的大包。 面对叽叽歪歪的吴邪,张海棠张口怒喷 “问你妹的问题,你他妈的拍戏呢?叽叽歪歪说什么玩意,这几个熊货是谁?把我弄来这里干什么?吴邪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听到自己的名字,吴邪一愣。 “你记得我?” “说什么蠢话,化成灰老娘都记得你这张蠢脸!” 放屁!吴邪心中暗骂,说得好听,还不是把他忘了和张海客那厮鬼混这么多年。 张海棠不知吴邪心中诽腹,她刚从阿贵口中得知所有人下水后没有出来,自己刚往水里扎进去,结果一睁眼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白昊天靠近的瞬间就被她钳住,还不等她质问,胖子踹门进来就着她就是一野猪冲撞企图压死她。 张海棠如今深深怀疑自己在做梦,梦里面这群孽畜是来谋杀她的。 “能不能先放开我,我只是一个无辜的小女孩!”白昊天哭丧着脸。 胖子:“对对对,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文明人。” 张海棠指着头上的大包大声控诉:“这个难道是我自己撞的吗!”她才委屈好吗! “误会啊误会!” “那你过来让我误会误会啊!” 胖子举着双手用螃蟹走路的姿势过去了,张海棠用力掐胖子脸上的肉,痛得他龇牙咧嘴。 第68章 “哎呦,姑奶奶你来真的啊。”虽然不知道张海棠现在记忆是哪一个时间段,多年默契,胖子知道她在检查脸上是不是面具。 “我去,真的啊” 张海棠手指扣了扣胖子脸上的皱纹,在胖子脸上上下其手,震惊的确定皱纹是真的。 “放过我的鱼尾纹吧,你再弹也弹不走。” 张海棠没吱声,捏了几下白昊天的胳膊上的肌肉,确认只是一个没训练过的小姑娘后才撒手。 吴邪让贾咳子他们回去,趁张海棠还在怀疑人生,和胖子一左一右架起张海棠到隔壁房间。 胖子让口才比较好的吴邪解释,他一边补充说明,两人一唱一和解释这件事来龙去脉。 让吴邪意外的是,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张海棠前后只用了不到三分钟彻底接受,还为此兴致勃勃。 “你就这么信了?不问问题?” 张海棠正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新造型,“要不然呢。”她翻了个白眼,“你是希望我抱头大叫不可能然后把你们这两个以下犯上的混蛋拍进墙里?” 胖子想象那个画面打了个哆嗦,“你保持原状就好,按我们的经验,雨停了就没事了。” 张海棠瞟了一眼窗外,雨越下越大,耳朵里全是轰隆隆的雷声和雨打树叶的声音,每次闪电她的眼睛都很不舒服,便把窗帘拉上。 想到自己记忆结束最后一天也是这样的天气,张海棠幽幽道:“我才听阿贵说你们下水后没能上来,刚跳下水忽然就来到这个房间被你们按着差点压死,比起我撞邪了这种解释,雷神招魂还比较能让我接受,毕竟前者是属于灵异事件,后者纯属脑子有疾,犯精神病了。” 吴邪和胖子两人对她这种解释无语了。 吴邪仔细回想了一下,因为太多年了,他用了点时间才将张海棠的话在记忆里对号入座。 应该是他们被困湖底玉矿矿洞和密洛陀大战三百回合的时间段,他那时还是只小菜鸡被密洛陀追得抱头鼠窜,全靠他三个靠谱的兄弟救他于水火。 吴邪等了会没等到张海棠询问,忍不住剧透道:“放心吧,胖子小哥他们是被虹吸卷进湖底矿洞里……”还没说完张海棠打断他:“停停停,你别剧透啊,我不想知道。” “你不好奇吗?”吴邪有些惊讶,如果是他肯定早问个八百遍。 张海棠摇摇头:“既然你们还活着,结果是好的,过程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过去无法改变,我们讨论这些陈年旧事也没有意义。总之多说无益,雨很快就会停,你们也说了这一趟我们是为了救人,不如早点休息养精蓄锐,明天有的忙呢。” 胖子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小棠姐,敞亮。”他立刻就爬到上铺,被子一盖梦周公去了。 张海棠想也没想就爬到下铺铺盖里,比起隔壁房间和陌生小姑娘同宿,这里更让她有安心,她刚闭上眼一道凉气吹进来,是吴邪掀被躺上来了,熟练地挤到她旁边。 张海棠脑袋里挤满问号,她转过头看见吴邪冲她微笑,伸手就想搂她腰,被她一巴掌拍开。 “不是,你怎么上床了?” 吴邪被她一拍才想起来,一挑眉头,眼睛亮亮的对她猛瞧,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情:“差点忘了告诉你,咱们现在是情侣关系。” 张海棠当即一个仰卧起坐,表演了什么叫目瞪口呆。 “卧槽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咱们是一对。”吴邪好脾气的重复道。 我靠靠靠!我真的下手了???我这么牛b?不对!兔子不吃窝边草啊!我怎么可以! 张海棠花了三秒才合上下巴。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张海棠咬牙切齿道:“你故意看我笑话是不是。” “冤枉啊,不是你自己说陈年旧事不感兴趣让我别说么。”吴邪天真无辜道。 我的老天,这么重要的过程你说清楚好吗! 吴邪看她震惊的好像要裂开了,强忍笑意道歉:“抱歉抱歉,我的错,是不是吓到你了。” “哈,哈哈开什么玩笑,我有什么好怕的。”张海棠干笑着躺回去,心中暗骂,可恶居然瞧不起我,老娘万花丛中过的狠角色会怕你这小处男,啊不对,这他妈肯定不是了! 上一秒还是勾肩搭背的好兄弟,下一秒变成能躺一张床的相好,说内心毫无波澜是不可能的,但她能说出来吗? 不,我不能认输!怂了一定会被这小子因此取笑! 张海棠眼睛一闭,不就睡一觉的事,这小子身上一股子药味,看着一脸病容,胖子还在上面肯定干不了啥坏事。 吴邪试探着从后背搂住,感觉到怀里人瞬间变得硬邦邦的。明明很局促却硬着头皮没躲开,这副纠结又紧张的模样很容易让人升起逗弄的心思。 “你是在紧张吗?” 紧张你妹啊!张海棠不回头都能想象到吴邪得意的嘴脸,这家伙一贯会蹬鼻子上脸。 张海棠想破脑袋也琢磨不出他们怎么在一块了,因为她很了解自己那股别扭的轴劲,如果只是一夜情她还能理解,但谈恋爱可就意义不同了。 事实证明她一定是真饿了,不然怎么会想不开啃这块难啃的骨头! -------------------- 感谢在2024-02-13 22:53:59~2024-02-17 23:19: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嗒嗒 20瓶;金鱼 10瓶;朝闻道 2瓶;睡梦眠、瓜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章 ================== 吴邪轻轻蹭了蹭她,短短的胡茬磨得她后脖子处的皮肤发痒。 等吴邪蹭完消停了,张海棠刚眯一会,忽然感觉到肩膀处有唇齿啃咬,不是很痛,就任由他去了。 “海棠,你看看我” “别bb。” 张海棠背着吴邪翻了个大白眼,她是真没心思调情,如果不是看在他病重的份上,早一脚上去了。 “海棠?” 回应他的是张海棠已经平稳的呼吸,俨然是已经睡着了。 吴邪看了眼窗口,电光闪烁,雷声阵阵,他缓缓收紧手臂,哞中闪过一丝失落,将脸贴在温热的后背上,瞌上双眼沉沉睡去。 当清晨阳光普照大地时,吴邪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白色脑袋,距离非常近,几乎贴到他脸上。 他替张海棠梳理额头前乱糟糟的头发。 碰到的瞬间,张海棠睁开眼睛,看到他后又迷迷糊糊环顾四周:“我怎么来到这了?” “昨天打雷了。” “这样啊,等等那我的头怎么,嘶——” 吴邪看着已经淤青的额角,有些心虚:“昨晚出了点意外。” 张海棠一惊:“你们没事吧?” “没事,万幸当时你仍然记得我们。” 张海棠松了口气,仔细回忆昨晚如梦境一般的画面。 这一次看到的画面非常短,像是看纪录片一样,她看见一个熟人。 解雨臣。 她不太确定是不是,因为她看见的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被高高挂起,浑身血痕,鲜血刺啦的,看不出是死是活。 第69章 闪回的画面最多也就两三秒,从男人的体态和发型上勉强看出解雨臣的身影。 不是吧,真的是解雨臣? 兄弟你怎么混得这么惨?不应该啊。 她难以相信解雨臣会把自己搞到这种境地,虽然很不想承认,即使是她自己,心机手段是不如解雨臣周全的。 不过想想也很正常,她和八岁当家的解家主不同,近百年来,她远离那些腐朽黑暗的尔虞我诈,穿梭于市井,大山,绿野乡村,当自身足够强大,能高高在上的蔑视绝大部分普通人里的勾心斗角,她活得很自在。 论心机,她甚至玩不过半路出家的吴邪。虽然这小子的心机是间歇性的。 解雨臣和吴邪是一类人,心思缜密,多智近妖,而且解雨臣比吴邪还要手段狠辣。如今能在解雨臣身上讨到便宜的人屈指可数。 也说明,对面的敌人是强大的。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看她坐着忽然发起呆,吴邪推了推她肩膀。 张海棠下意识道:“昨晚我梦见小花了。” 吴邪立即就回忆起张某人曾经重金求子的骚操作,又联想昨晚自己热脸贴冷屁股,如此对比,心里变得酸溜溜的。 “我说呢,睡的可香,原来是赶着拥抱旧爱呢,瞧你一脸回味,当年爱而不得,很难忘吧,难怪昨晚对我爱答不理。”吴邪撇了撇嘴,语气十分的阴阳怪气。 张海棠听得直皱眉。 “你好没意思,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你还提干嘛,烦不烦啊。” 她之所以敢第一次见面就调戏解雨臣,是她太过傲慢,以为凭借自身经历和眼界就能傲视群雄,说到底她骨子里看待普通人总是不自觉的用上位者的角度,不屑,蔑视。 她的傲慢害了身边很多人,所以近几年一直在修心养性。嗯,修行效果微乎其微。 她用“你真不懂事”的表情看吴邪,还不知这话在疯狂踩雷。原本哄哄就能过去,她一抱怨如火上浇油,吴邪气笑了。 “你说的对,对不起,是我没意思,我哪像人家,有什么配得上你的呢。早知如此,我就不在你眼前凑了,省得你烦。”说罢起身要走。 张海棠懵逼了下,失去的情商瞬间回笼,赶紧把人拉回来。 “我没嫌你烦啊,我哪惹你生气啦?” “我没生气。” 你骗鬼呢!照镜子看你一脸丧气样! 张海棠内心无比抓狂,骂娘的话在嘴边转了几圈到底没敢吐出来。 没人告诉她男人处对象后会是这样啊!吴邪以前明明不这样啊!生个病怎还矫情起来了?! 她赶紧拉住吴邪的胳膊解释:“哎呀吴邪,你误会我啦,我梦见你发小被揍的贼惨,正巧昨晚又打雷,我想其中有没有关联,总不是我心里记恨他,恨不得小花被吊起来揍一顿吧。”她软下声音,拿出了哄小孩子的语气:“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干嘛老疑心我,当年的事情就当我犯浑,以后肯定一心一意对你。” 瞅着吴邪面色缓和下来,张海棠很有眼见力的凑上去,送去一个湿漉漉的香吻,送上门的福利吴邪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手指穿插进银丝间,用力加深这个吻。 原本张海棠亲的很敷衍,但吴邪在这段时间的训练下吻技有质的飞跃,循序渐进下两人越吻越深,吴邪吻得动情,张海棠原本正常垂落的手臂情不自禁勾上他的臂膀,最后分开时,两人的脸都有些泛红,两人对视的视线黏黏糊糊的,感情好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吴邪瞅着她面色含春的脸颊与红润嘴唇,心中觉着可爱的紧,没忍住上手捏了一把。 张海棠眉头一皱显然是不高兴的,但又忍了下来,吴邪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样,内心暗爽的同时一边唾弃自己,他知道是自己太患得患失,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够信任,但那又能怎么办呢。昨晚的经过,让他再一次看清两人不对等的情感付出,太少了,对方付出的爱,远远不够。 一开始只求能被接受,后来想要得到更多,想要眼里只能看到他。 人类的本质果然是贪婪,吴邪心中叹息,不敢和张海棠对视,生怕发现其真实想法。 “梦而已,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我在雷声里做了这样的梦,一定不同寻常。”她愈发认为频频出现在雷声里的幻觉,一定和现实有关联。 “是是是,天选之女。” 吴邪拿她之前的话揶揄她。 张海棠不高兴了:“你少来,我是认真的。” “好吧,这事待定,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吴邪起身拿挂在爬梯上的外套,一回头猛瞧见胖子目不转睛看着他,吓得心脏一抽。 “我操,你醒了干嘛不出声。” “哼,官人眼里哪还能看见我呢。”说罢,他爬下床,在吴邪面前很傲娇的把头发一甩,哼着歌出门了。 “无懈的眼神心像海底针~光是猜测我食欲不振~” 吴邪沉默片刻,转头问张海棠 “他是不是在嘲讽我?” 张海棠拼命憋笑。 行动定在晚上,吃过午饭,时间还很多,吴邪安排他们分为两队,张海棠和胖子负责打探情况,其他人摸索土楼内所有区域。 以防万一,张海棠和吴邪胖子三人简单乔装打扮。 张海棠散开头发盖住额头,戴上兜帽,蓝色美瞳。一眼看去和土楼里那些小年轻人一模一样。 因为发色问题,张海棠怎么打扮都有种神经质的高冷感,原本她还担心不太好打听,随便逛了一圈正想假装找茬的顾客和服务员搭话,几个学生模样的男女围过来。 “诶诶小姐姐等一下。” 张海棠指着自己:“叫我?” “对对对,小姐姐你cos的是谁的性转么?酷毙了!”说话的是个粉色双马尾萌妹子。 张海棠看着围着她的一圈五颜六色头发的年轻男女,沉默半晌,把六角铜铃从衣服里掏出来。 “羊村一霸,叫我喜总。” -------------------- 对没错,就是那只羊! 胖子:吴邪的眼神心像海底针~光是猜测我食欲不振~ 感谢在2024-02-17 23:19:50~2024-02-19 23:10: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薄雪忧蓝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一章 ==================== 张海棠和几个玩cos的年轻人合了几张照片,虽然她cos的角色槽多无口,明显是在忽悠他们,但谁让她生了一张干什么都能被人原谅的脸,现在社会的年轻人有几个不颜控,当场就选择原谅她。 她似不经意将话题引向神秘的四楼。 “那些人好没素质,昨儿不过不小心撞了下,那些人好像老鼠见了猫,凶得很,根本无法沟通。真是好大的谱,几个爹敢这么说话。” 八卦有着在任何情况下拉进彼此距离的魔力,众人看张海棠那张脸也觉得亲切起来。 蓝色短发穿洛丽塔的女生安慰她,可爱外表下,居然是个低音炮,对张海棠说他们是一个星期前来到这儿旅游的。 第70章 “那个时候酒店四楼就已经被包了,听酒店服务员说,那些人很不好惹,入住两天就因为过于强势的态度被住客投诉许多次,但因为他们高额的房费,这儿的老板对他们很宽容,连口头警告也没有。” 粉毛双马尾忽然挤过来,抱住洛丽塔女孩的胳膊,对面小辫子男生给他们使眼色,示意他们看旁边几个经过背着登山包的男人,这些男人长的牛高马大,气势凌人,从楼梯上走下来,原本正在说话的洛丽塔女生立即噤声。 或许是他们的奇装异服,那些男人多看了他们几眼,注视女孩们光洁大腿的表情调笑。 女生们都感到些许的生理不适。 张海棠双手插兜静静注视他们,直到他们走远又往林子里的方向去了,双马尾女生才气鼓鼓的啐了口:“真没素质,你们看那些人的气势吓死人,肯定是□□,说不定都那个过。”女生比了个手指划脖子的动作,抱紧洛丽塔女生的胳膊。 一直不说话的小辫子男生忽然开口:“这几天我特意观察到,住咱们对面正上方,有三个房间从来没开门的,但是晚上一直开灯,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搞什么。” 张海棠瞅了他一眼,见他面容稚嫩,倒是心细。 张海棠又问起五楼:“说那么多四楼的事情,五楼怎么也没有人上去呢?” 这个问题却没有人知道。 双马尾说道:“不太清楚,我们来的时候五楼就不对外开放了,一直没见人进出,也不退房,会不会根本就没人。” “不可能,前几天我还看见五楼有人影走动呢,还有脚步声。”说话的是一个浑身上下金灿灿的男生,好家伙,张海棠看他一眼都觉得刺眼,像颗闪闪发光的金鸡蛋。 “啊,五楼不是锁上了么,这么多天也没有人下来,就连送餐也没有人上去,哪来的脚步声?”洛丽塔女生越说越兴奋。 “该不会是根本就没有人包了五楼,而是发生过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酒店老板想掩饰什么?” 树林里民宿,神秘的游客,夜半无人五楼的脚步声,有种恐怖片开头的既视感。 张海棠眼睁睁看着几个小孩围一起嘀嘀咕咕的越说越偏向灵异,甚至萌生夜探五楼的想法。 不是,你们年轻人都是吃过熊心豹子胆? 眨眼间,几个小屁孩摩拳擦掌,在人来人往的食堂大声密谋,不一会就谋划了好几个潜行的方案。 张海棠目瞪口呆,忙出声打断,带他们去逛小吃摊,用美食堵住他们的嘴,好说歹说才把他们这个可怕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小朋友,你们看过恐怖片么?往往恐怖片里最先挂的就是你们这些喜欢作死的驴友! 她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某个刹那,她仿佛看见这几个小屁孩头上顶着,炮灰,送人头的字样。 或许是觉得让她请客有些不好意思,都挤在她面前说要加微信,被她以没带手机拒绝了。不知道谁开的头,开始八卦起她来,她游刃有余回复,随即找个借口溜了。 张海棠双手插兜像个街溜子一样在楼内的公共区域四处闲逛,两个小时内把楼内大大小小的布局摸了个遍。 傍晚,她下楼去一楼食堂,楼梯拐角处遇见一个男人,穿着宽松体恤,刘海很长,男人倚在栏杆边抽烟,她走下来时抬眼看了她一眼。 是昨天发现她偷拍的男人,近距离看果然和阿宁很像。 只一眼,她错开视线,说了句“让让”就要下楼。 男人背靠着围栏,抬腿挡住前路。 “聊聊?” “我不认识你。”说着就想走,她赶着回去吃饭。 男人不为所动,微笑:“昨天不是跟我打招呼了,难道不是想见面的意思么。”他比了个自拍的动作,眼神戏谑。 张海棠打量他许久,随即半掩住嘴,眼底是恰到好处的惊讶。 “原来是你,真不好意思,昨晚离得远,远远看先生你一表人才,仪表堂堂,今天一看居然没认出来,怪我眼拙。”她弯起眉眼,露出一个很甜的微笑:“果然是距离产生美呢。这么晚了,我男朋友喊我去吃饭,麻烦让让。” 男人像听不出她话里嘲讽,他微微靠近:“张小姐看见我,不觉得很眼熟吗。” “张小姐是哪位,很抱歉,我确实不认识你。” 这个狗比没听见老娘有男朋友了吗?你硬撩的模样真的很搞笑。 “女士希望我怎么称呼呢?”男人顺着她的话又问,相比他的动作,语气很客气。 见男人不愿意放她离开,张海棠也冷下脸:“问名字前不应该先自报家门?” “萨沙”萨沙伸出手:“在中国,似乎是通过握手表达友好?” 男人的名字是俄语发音,张海棠端详他的脸,看五官似乎是混血,仔细回想,阿宁五官深邃,也确实有几分混血感 “没错。”张海棠抬起手,然后两手插兜,对面前的手视若无睹:“但我不想和你表达友好,至于名字,你可以称呼我为,西伯利亚的孤傲野狼。” 萨沙沉下脸,目光阴戾的盯着她。 “张海棠,这样说话很有意思吗?” 张海棠撇嘴,嘁,这就装不下去了,没那个心态装什么谜语人呢。 她看了眼手机时间,这个时候吴邪他们大概去掏电线了,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她语气有些不耐烦:“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是想过来放狠话,请讲。” “你就不觉得我是来杀你的?” 张海棠双手从兜里放下,很好奇的问: “我哪里得罪你了呢?” 萨沙冷笑:“你倒是活的自在,大概早把我姐忘了吧。” 她沉吟思索,萨沙看见她手指在围栏上轻点。 “你是阿宁的弟弟吧。” “呵,难为你还记得” 她沉默,半晌,她缓缓开口:“你姐的事情我很遗憾,我没有资格对你评头论足,但我相信,如果是你姐看见,她不会希望你做这行。” “不,我不是为了喊泉来的。” “嗯,喜大普奔。” 萨沙深呼吸口气,似乎很想立即拍死她,听继续道:“我和四楼不是完全一头的,我来这里替焦老板办事,就是为了见你们,然后宰了你们。”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来,问她:“介意吗?” “介意。” 她瞟了一眼男人身后的禁烟标志。 萨沙嗯了一声,随即点了根烟抽了起来,吐出一口白雾,她木着脸拉开半步距离,躲开白雾范围,看见烟雾里萨沙对她挑了挑眉。 这小萨b很不屑收敛敌意,但这种幼稚的针对在她眼里挺好笑的。她也懒得计较。 “我姐经常和我提起你们” “我们?谁?” “吴邪和你,因为工作性质特殊,我姐很少提起外面接触的人,不过我姐对你们感官不错,所以我对你们印象很深。”萨沙抽了口烟,脸在烟雾中,张海棠看不清他的神色。 “你知道么,我姐从来不愿意相信别人,但她愿意相信你们,她最后和我的谈话,依然在提起你们。西沙回来后,她觉得你是一个很有趣的人,我相信如果不是你们立场不同,或许我姐会和你成为朋友。”他眯起眼睛看着她的表情,没捕捉到任何一丝波动。 第71章 “让我最为意外的是,她似乎对那个男人有点意思。我就很奇怪,他吴邪是个什么东西,所以我想来见见你们,看看我姐到底喜欢他什么。” “嗯,现在你看见我了,那你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不认为会是因为一些儿女情长的关系,让你痛下杀手。” 萨沙的表情彻底冷下来:“不许侮辱我姐,是我自己想杀你们。” 张海棠点头,声音没有任何变化:“对不起,你请继续。” “我姐说,你很强,她还说过,那个男人是个有机会救所有人的家伙。但是,你们都把她留在了那个林子里。起初我只是想杀了吴邪,直到我看见你,你已经被那个男人蛊惑了,杀他你不会放过我,很抱歉,我只能连你一起解决。”萨沙狠狠抽了口烟,冷冷的说:“我知道你肯定会觉得我在迁怒,毕竟你们没有责任带我姐出来,但我就是放不下,我每天晚上,睡着一想起那个男人已经忘记我姐,你们活的那么自在,我就恨不得宰了你们。” 这个男人是认真的。 “叮咚” 她看了眼手机,是吴邪的短信。 利用贾咳子的听力,他们推测出了在土楼中有一条隐秘的楼梯。这条楼梯一直通到五楼,而且贾咳子听出了清晰的人活动的声音,有人从五楼直接到地下。 那条楼梯是在土楼的机构中硬做出来的一条暗道,应该是小花的人修建的楼梯。他们没办法直接进入五楼,只能通过离暗道最近的房间入手,从那个房间,在没有任何人发现的情况下,进入那个暗道,从而进入喊泉。 接着是一张视频截图,正好是她昨天那个视频截图下来的。 正是她对面这老兄的照片。 她给吴邪发去一条信息。 “东侧,三楼楼梯拐角,我需要一个完全黑暗的环境。” 吴邪回复了三个字 “五分钟。” 张海棠收起手机,看着萨沙的眼睛,想着如何拖他五分钟。 她缓缓的说:“我不会嘲笑你,人是无法控制私心的野兽,我不会要求你做一个圣人。但有一点你说的对,你杀吴邪之前,你要做好准备,一个被我杀死的准备。”她顿了下,认真的看着他:“你真的有这个决心吗?” 萨沙嗤笑道:“我不后悔,你们在找喊泉入口吧,你们最好快点进去林子里,好让我早点下手。” 这傻逼孩子,阿宁怎么有个头这么铁的弟弟。哎,弟弟不听话,打一打就好了,阿宁是个好姑娘,平常一定不打弟弟。 “看来你已经有这个觉悟了。”她着心里默默倒数时间。 “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张海棠朝他露出一个很慈祥的微笑。 “一个杀死我的机会。” 萨沙被她笑的愣了一下,心里忽然升起不妙的预感,不等他明白这个笑容的意思,他头顶,包括整条走廊通道的灯全部断电。 黑暗瞬间侵袭他的感官。 叮咚—— 您的‘绑了么’订单将及时为您取件。 -------------------- 开了段评玩玩,欢迎大家前来调戏 小三爷梦游仙境-上[番外] ================================= 津津的幼儿园教师节有舞台剧表演,节目是“爱丽丝梦游仙境” 亭亭邀请张海棠前去观看。 张海棠被这些小家伙的舞蹈治愈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人类,直到表演完,接津津回家,在车上,她看见车头摆着一个娃娃摆件。 金发碧眼,雪白皮肤,戴着一顶带有网纱的小礼帽,非常可爱。 张海棠开车时无数次瞥向这个玩偶,亭亭注意到后把娃娃拿下来。 “棠姐喜欢这个娃娃?” “也不是说喜欢吧,挺可爱的,就是感觉这个娃娃好像真的似的。” 亭亭轻声道:“是吧,我在一家中古店买的,当时一眼我就觉得喜欢。” “去中古店做什么?” “去拿津津上台表演的服装,那的老板接服设,手艺挺不错,店里卖许多这种娃娃。”亭亭摸了摸娃娃的脸,感叹:“这个娃娃的设计师太厉害了,看起来非常有灵性,像真的人一样。棠姐你知道吗,这个娃娃还有名字,你猜猜叫什么?” 张海棠心里觉得更古怪,像人就算了还取名字,渗人啊。碍于有小孩在车上,不想说这种煞风景的话不利于孩子心理健康。 她瞥了那个娃娃一眼,正好娃娃正对自己,好像和她对视一样,瞬间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呃,爱丽丝吧?” 她想起早上的舞台剧,小演员的打扮和这个娃娃类似。 “猜对了!就是进入奇幻仙境的那个爱丽丝哦!哈哈是不是特别有缘分,我一听这个娃娃叫爱丽丝就买下来了。” 已经为人母的女人捧着娃娃眼睛闪闪发光的样子让张海棠幻视当年的小女孩。 张海棠笑笑,摸了摸亭亭的头发,就没多问了。 只是没想到离开前,亭亭把这个娃娃送给了她,还专门用漂亮的盒子装起来。 “店老板说,爱丽丝是被祝福过的娃娃,会带来好运的哦!” 张海棠原本想拒绝,出于第六感隐隐的异样,她收下这个娃娃。 然后带着这个娃娃去到吴山居,自从吴邪病好后,这个男人仿佛脱胎换骨了般,居然在意起事业来,三天两头泡在店里搞七搞八的,钱赚多少她不知道,王盟倒被他搞得忙碌起来,还挺乐在其中。 小族长和胖子还在雨村,她就时常两边跑,偶尔也会去北京看望秀秀,秀秀如今已经是霍家当家人,朋友圈看着纸醉金迷的,却常常私信她,和她抱怨没人过去找她玩了,看她语气,日子似乎是过的十分无聊。 万恶的资本家,这种无聊的日子她也想要! 掏空家底养一大家子的她听了简直要泪流满面。她已经无数次企图把档案馆甩锅给张拂山,这狐狸滑溜的紧,次次搪塞她。 养一个张家人比养一个情人费钱多了,而她要养一窝,什么档案馆,明明是一个销金窝。 看着账单那一串零,张海棠坐在吴山居的藤椅上唉声叹气,给吴邪打电话又打不通,想了想,给解雨臣发了条信息。 张海棠:解老板,最近手头有点紧。 解雨臣回复很快:说,要多少。 张海棠发了个大拇指的表情:解老板豪气!你先给个一两亿,我分期,一百年内保证还清! 解雨臣:建议你做梦。 然后就没回了,张海棠躺倒在藤椅上哀嚎。她看了看时间,时间还早,又刚好没人。 是出去浪的好时机啊!此时不浪,更待何时啊! 张海棠当即抓起外套就往外面冲,王盟刚好回来,马上叫住她:“棠姐,老板找你,他手机没电了!” “等姐回来再说!” 机车扬起一阵尾气,很快就没影了。 王盟走进去,在藤椅上看见一个盒子,随手摆在柜台上。 到了半夜吴邪才回来,一身酒气,一回来就躺倒,“什么东西?”他指了下摆在柜台上的盒子,他离开时柜台没这个东西。 第72章 “棠姐带来的东西,盒子包的很漂亮,应该是要送人的吧。” 吴邪来了精神,立即让王盟把盒子拿过来。 盒子用红色纸皮和彩绳包装得相当精致漂亮,包装纸上画着大大的爱心。 吴邪心里甜蜜蜜的想,肯定是送他的。 王盟也是这样想的,他暧昧道:“老板,应该是送你的吧,要不要等棠姐回来再拆。” 吴邪眉梢挂着笑意,“你一单身狗懂什么,她专门放这里就是故意给我一个惊喜,当面拆还算什么惊喜。”语气中充满洋洋得意。 被人身攻击的王盟:6 吴邪迫不及待打开,看清楚的同时,两人一滞。 王盟拿起那个金发碧眼的洋娃娃,迟疑道:“老板,好像不是送给你的吧?” 吴邪沉默片刻,把洋娃娃夺回来,深沉道:“胡说,这个娃娃当然是送我的,很明显是她在暗示我,该要一个孩子了,你不懂,女人在这种事上比较含蓄。” 王盟:“老板你别唬我,我觉得棠姐不像有含蓄这种优良美德。” 吴邪觉得有点尴尬,看了看手里的洋娃娃,假装若无其事上楼,然后随手放在了书架上。 然后给张海棠打电话,打了几个没一个通的,他看时间那么晚,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立即给小哥发信息,查定位。 很快对面发了个地位过来。 看见醉逍遥这个定位地址,吴邪的额头蹦起根青筋。 刚好这时张海棠打电话过来,对面静悄悄的,能听到水流声,似乎在洗手间。 “干嘛呢?早上打你电话不接。” “小棠姐玩的可开心?” 听出吴邪语气不善,对面安静了几秒,显然在斟酌该怎么解释。 “也,还行?”张海棠又立即补充:“真的啥没干,就看看。” 吴邪“哦”了一声,听不出信不信。 “现在玩够了?” “够了,马上就回去。”张海棠的声音甜腻腻的:“半个月不见,挺想你的。” 你想个屁!想我你跑去泡酒吧?! 吴邪气死,几乎挤着声音说:“别给我来这套,马上回来。” “好嘞!” 对面利索的挂断电话。 吴邪躺在床上,气得睡不着,一想到张海棠现在说不定在左拥右抱,他就气的要爆炸,等张海棠回来他一定要好好给她立规矩。 一生气,他就抓起那个洋娃娃一顿揉搓,别说,心里真舒服了不少。 揉着揉着,吴邪忽然觉得娃娃的大眼睛似乎闪了下,这种洋娃娃的眼睛就像两颗琉璃球一样,照上去有倒影。他想起曾经看的一篇新闻,说有些娃娃身上会藏着微型摄像头。 他确定没看错,真的闪了一下,他摆弄出各种角度检查,最后将眼睛凑近观察。 这时忽然一道白光一闪,吴邪本能把娃娃扔到地上,此时脑中升起一股眩晕,他强撑着站起来,拿桌上的手机,播去一个电话,伴随叮铃铃的铃声,吴邪彻底晕了过去。 手机很快接通。 “你着什么急呢,就快到了。” “……” “吴邪?吴邪你在吗?” 一只手握住手机,吴邪缓缓睁开眼睛,他茫然的看着天花板,四处张望着。 “吴邪!吴邪!你在吗?!” 电话对面的声音变得急促。 吴邪下意识接话:“在的,我刚才睡着了,电话不小心拨过去了。” 对面才松了口气,口吻带着抱怨的亲昵:“你吓死我了” 吴邪此时心跳入麻,明明在巴乃睡了一觉,醒来却到了杭州,正常人都会心慌,压根没注意到对方亲昵的语气,对面已经挂断电话,他摆弄了下手机,手机背面是一个苹果的图标。 这时他注意到自己的袖口露出的手臂有几道划痕,将袖口撸起。 “我靠!” 他吓得爆了句粗口,用力揉搓自己凹凸不平的手臂,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刀疤。 夭寿啊!哪个神经病在我胳膊上雕花啊! -------------------- 大家投票出来的小番外盗笔邪魂穿海棠邪 小三爷梦游仙境-中[番外] ================================= 吴邪觉得自己一定在做梦。 他看着墙壁上的照片,表情日常,实际眼神已经空洞。 小哥,胖子都是他兄弟,和他有合照很正常,但谁来告诉他,这个女人是谁? 他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他非常肯定。这种相貌在人群里是相当亮眼的存在,他如果见过不可能没印象,为什么他的照片里会多出这个根本不存在的人? 吴邪抽出书架上的相册,看前面几页还算冷静,直到后半部分内容,他的手已经在颤抖。 因为他看见了照片下标注的时间,越翻他越无法冷静。 所以这里是未来吗? 不,这个未来绝对不是属于他的,那就是平行世界? 开什么玩笑,睡一觉就到了未来的平行世界,这么随便吗,不用出个车祸死一死走下流程吗?太不科学了吧! 吴邪视线女人脸上停顿下。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相貌相当优秀的女人,是人群里一眼就能注意到的颜色,眼睛幽深,气势倨傲,容易他让人联想猫这种动物。 吴邪用看平行世界的眼光继续翻了几页照片,心中泛起嘀咕,总感觉“自己”看待那个女人的眼神怪怪的。 像猪看见白菜那种眼神…… 吴邪大囧,心想他该不会真是拱了白菜的那只猪吧? 他炯炯有神的观察了一会,忽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跟偷窥别人隐私的变态没什么两样。 他深吸一口气,合起相册。 吴邪想抽根烟冷静一下,熟练的从二格抽屉里拿出烟盒,他平时喜欢抽黄鹤楼,但抽屉里的并不是这个牌子。 平行世界的他喜好不同吗? 他对着烟屁股点火,深深吸了口,草莓味的烟雾进入肺脏流转一周,轻轻吐出。 “……” 吴邪看着手里的烟,忽然没有了抽下一口的欲/望。 他感觉身上沾满了草莓的甜美气息。 还是洗个澡冷静一下吧。 打开浴室门,里面的洗漱用品摆放习惯和他一模一样。他拿起洗发水,洗发水的牌子也是他常用的。 吴邪脱光衣服站在镜子前,这具身躯比他结实,也比他灵活,相同的,手上的茧子很厚,伤疤也很多。 他摸着脖子上的伤疤,这道伤疤可以用恐怖来形容,又长又狰狞,他竟然还能活下来,真是奇迹。 直到一股温暖的水流从花洒中喷涌而出,吴邪的大脑稍微冷静了些,一边往头上抹洗发露,一边思索接下来怎么应对这个世界的人。 浴室的空气沐浴在充满清香的氛围中,吴邪不自觉放松下来,就在这时。 “扣扣” 浴室门突兀响起敲门声 “吴邪” 是女人的声音。 吴邪手一抖,手里的肥皂掉到地上。 他思考再三,谨慎的嗯了一声,他一回复,门对面断断续续传来抱怨。也不知道是这道门隔音太好,还是说话声音太小,吴邪勉强分辨出是在抱怨他不接电话,门反锁什么的。 第73章 刚才观察周围的时候,担心有人进来,门被他反锁了。 门的另一边。 张海棠酒劲上头后,头晕得厉害,特别是胃烧的慌,胃酸翻涌特别想吐,只想赶紧吐完去睡觉。 结果她扭了下门把,没打开。 而此时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突然涌上喉咙。 “砰”一声巨响 卫生间的门垂直砸到地上,张海棠踩着门冲进浴室。 差点把吴邪吓得原地起飞,这个疯女人!他迅速给自己围上一条毛巾遮羞,一回头,张海棠已经趴在角落里的马桶上大吐特吐起来。 吐完又捂着肚子趴在马桶上哼哼唧唧,吴邪还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本来已经溜到门口,犹豫了下又回去查看情况。 女人面色潮红,浑身好大一股酒气,昏昏欲睡。 “你没事吧?” 女人抬头,一双眼睛醉蒙蒙的看他。 是照片上那个女人。 张海棠倏地站起来,吓了吴邪一跳,对方却没搭理他,自顾自的往浴缸放热水。 在热水的水雾里,女人拔掉簪子,没有任何预兆的背对着他开始脱衣服,眼看马上就要进入付费频道,吓得吴邪小脑都要萎缩了。 “!!!” 大姐你清醒点!不能再脱了! 虽然作为一个男人他很想继续看,但出于二十多年来的良好教育,他第一时间选择夺门而出,然而…… 操!哪个人这么缺德在地上乱丢肥皂!! 淦!好像是我!! 吴邪以一个小狗扑食的姿势,精准无比的扑到人家姑娘身上,脸跟埋进棉花里似的。 “……” 张海棠歪着脑袋看他,似乎在好奇他为什么突然就投怀送抱了,在愣了两秒后,很自然的亲了他一口。 “乖,一边玩去。” 吴邪的脸骤然升起红晕,迅速蔓延到耳根,捡起掉落的毛巾手忙脚乱的围住重点部位,连连后退,女人只穿了内衣,露出来的皮肤特别白,灯光一照,吴邪晃了晃眼,本能的咽了口唾沫。 他结结巴巴的解释 “其实我我我是——啊啊啊!” 他一急,又他妈的又踩中那个该死的肥皂! 眼看就要上演头朝地头摔得破血流的结局,在关键时刻他爆发小宇宙,后腰一扭,原地跳起,以一个旋转三周半的姿势踉跄落地。 这个动作他曾经亲眼见过闷油瓶做过,看起来非常酷炫,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能体验一把,看来这个身体确定比他灵活。 “哦哦哦哦!”张海棠用海豹鼓掌的动作,一激动,脸上两抹潮红更艳丽了。 “十分!十分!” 看见张海棠如此给面的夸奖,出于男人那点劣根性,吴邪坚强的咽下呻/吟,眼中含泪扶着扭到的腰。 天杀的肥皂! 吴邪怒踢肥皂,肥皂像足球一样弹射飞出,吧唧一声在墙壁上反弹,往张海棠的后脑勺砸去,瞬间,被她双指稳稳夹住,甚至头也没转,背对着一抬手,跟夹一块排骨一样轻而易举接中了。 吴邪大为震撼。 卧槽,这姑娘后脑勺长眼睛了? 他立即被她的奇长的手指吸引注意,他呼吸一滞,迅速扫了一眼她胳膊,发现上面的肌肉线条流畅,纤细但绝不纤弱,就在刚才他摔倒,他虽然并不算壮,但也是一个成年男子,全身重量压过去,对方一个姑娘喝醉的状态居然纹丝不动。 能一脚踢飞木门的女人,约等于,一脚能踢飞他。 吴邪瞬间回忆起被闷油瓶的武力值支配的恐惧。 就见张海棠把肥皂往储物架上一扔,两三步走到他跟前,吴邪躲避洪水猛兽一般缩到角落里,直到退无可退。 大姐!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 吴邪瞄了一眼,就感觉鼻子有点热,赶紧低头看瓷砖。 他心想要不要假装是对方的男朋友,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否决了。 先别说道德感,后果他就不敢想啊! 别看对方一副柔弱无害的模样,刚才可是一脚踹飞了大门啊!他如果趁人家姑娘醉酒干了不该干的事,等人家清醒发现他不对劲,会不会被大卸八块啊? 不过刚才那一眼,他好像看见对方锁骨上的纹身,正想怎么有点眼熟,下巴被钳制住,他被迫抬起头,看到女人的瞬间他条件反射垂下视线。 张海棠打量他,用那种纡尊降贵的眼神,让吴邪大为不爽。 “你怎么怪怪的,刚才就不太对劲。” 吴邪一听,冷汗都快下来了。 他掩耳盗铃般的与女人对视,在对方直勾勾的视线里,努力做出邪魅狂狷的表情。 两人对视了有十几秒。 “你是想玩什么情趣吗?”吴邪压低声音说。 张海棠眨巴了下眼睛,松开了他。 吴邪看见她用食指将头发撩到耳后,动作间上肢的曲线愈发的有女人味,简直就要呼之欲出,让他瞬间破功 吴邪只要看一眼镜子,就能看见自己跟猴屁股一样红的脸。 “我知道了。”张海棠锤了下手,笑吟吟的说:“你刚才是在给我表演杂耍吧。” 她凑到吴邪跟前,微微仰起头,吴邪才发现对方脖子的曲线特别漂亮,眼尾被水蒸气熏得泛红,凝视他时,眼尾倾露出的那点媚态彻底冲散了皮相上的乖巧,变得极具野性。 吴邪一时看的呆住,嘴巴一张差点就要说对对对,幸好最后关头理智回笼。 我去你个不要脸的!你才在表演杂耍! -------------------- 补了重启剧版 可恶看的我乳腺都不通了 小三爷梦游仙境-下[番外] ================================= 张海棠忽然凑近,吴邪脖子一缩,眼见对方红唇越来越近,就在吴邪脸通红,闭上眼睛犹豫要不要就从了的时候。 “啊……水好了。” 吴邪回过头,原来张海棠是为了摁他屁股后面的热水开关,心里有点淡淡的失落。 淦!他为什么会失落! 该死的,他到底在想什么啊!他怎么还在这里! “我先出去!” 吴邪侧身躲过张海棠,立即往外面走,没走两步,手腕被拽住。 “急什么,亲爱的。” 在看见女人森寒的神情的瞬间,吴邪瞬间感到一股彻骨寒意爬上脊椎。 “等等!” 他喊出来的同时一股巨力捏住他的脖子摁进浴缸里,温水持续不断进入口鼻,无处不在的窒息感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扼住了吴邪的喉咙,双手和身体不听使唤地挣扎着,尽力想抓住周围的一切,但无济于事。 直到意识开始模糊,又被提出水面。 吴邪呛得直咳嗽,大口呼吸,此时时刻他是真正感觉到恐惧,双手被禁锢在后,脸贴着浴缸边,被挤得变形。 张海棠把他翻过来,拍了拍他的脸,打量他的表情。 “不是吧,你这么菜。” 我这么菜真是对不起了啊! 鬼门关走一遭还要被迫羞辱,吴邪怒目圆睁,如果不是介于张海棠的武力值他已经骂娘了。 第74章 张海棠用力扯他的脸皮,咦了一声,心道这张假脸还挺像一回事 “整的?仿的挺像,差点把我骗过去。” 吴邪已经明白自己暴露,本来他也没打算隐瞒,只是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凶残,察觉到后马上把他摁了。 女人脸上还有未退的红晕,眼睛却变得异常凛冽。吴邪紧紧盯着她,倒不是他馋人家美色,而是丫的这个女人还不把衣服穿上!这家伙是没羞耻心的吗!? 张海棠也终于意识到穿的不太体面,在脏衣篓里抽出吴邪裤子上的皮带,把吴邪的手捆上,自己则裹上浴巾。 “说说吧,你是谁,谁派你来的?吴邪又在哪?” 吴邪很憋屈的说了:“我就是吴邪!” 还嘴硬,张海棠冷笑:“不见棺材不落泪,这里是吴山居,老娘弄死你的办法有无数种,你早点交代,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 吴邪感到槽多无口,为什么吴山居在你这个家伙嘴里说出来像什么黑~帮~窝点一样?! 见吴邪不说话,张海棠作势又要动手。 “等等等等!”吴邪慌了,也顾不上她信不信了,连忙解释:“我真的是吴邪,我来自2005,但我不是你认识的吴邪,这个身体是你认识的吴邪,但精神上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吴邪!”他看向已经懵逼的张海棠,饱含期待的问她:“你能听明白吗?虽然你听起来可能会觉得我在撒谎,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你想砍我还是淹死我,随便你,但你一定会后悔!这个身体确确实实是你男人的身体,你要不信,你验验呗。” 说到最后,吴邪脸上不由有些发烫。 张海棠:??什么玩意,人格分裂? 她静静审视是否可信,吴邪也只能忐忑等待对方结果。 在吴邪紧张的注视下,张海棠忽然将脸颊贴近他的颈窝,这个动作吴邪几乎能闻到她头发上芬芳馥郁的香气。 大约一分钟左右,张海棠才结束这个动作站起来,她面色复杂,因为刚刚她确定了气味,没有人的气味会一模一样。 看着吴邪脸上消失多年的那点羞涩,张海棠心情十分复杂,她喃喃着说:“难以置信,我竟然有点相信你说话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想问你,我们这边的吴邪还能回来吗?” 吴邪脸色茫然:“啊?我不知道啊。”他小心翼翼的问:“我还想问你能不能把我送回去呢。” 张海棠见他表情也不像在撒谎,思考片刻,深呼吸口气:“算了,待会再好好讨论,你在这里等着。” “等什么?” 就见一道纱帘拉了起来,隔在他们之间,纱帘对面,吴邪隐约能看见对面张海棠脱了浴巾,踏进浴缸内。 吴邪凭着非礼勿视的优良美德,刚想背过身去,就听见帘子后面传来张海棠不紧不慢的声音。 “你最好老老实实待着,否则我先卸了你两条腿。” 吴邪还是垂死挣扎一下,试图提个条件:“那总得让我穿件衣服吧。” “啊……”张海棠似乎才反应过来,“多大点事,老娘比你还熟悉这个身体,害羞什么,反正又不是你的。”她的声音懒洋洋的,像只慵懒的大猫。 吴邪:……谈论这种话题的时候好歹注意一下我啊!谁想知道你对这个身体熟不熟悉! “对了,你看见我好像很惊讶,为什么?” “因为你……”吴邪张了张口,好像突然卡壳了一下才继续道:“你在我的记忆里,是不存在的人,只有你。” 帘子后面哗啦啦的水声忽然停止,过了几秒才继续,“喔,或许在你的世界,我早就死了吧。” 喂喂喂,为什么话题忽然拐向如此沉重的方向啊! 吴邪干笑道:“你也太悲观了,说不定你在其他地方活的好好的呢。” “或许吧。” “你叫什么?”吴邪生硬的转移话题 “喊我亲爱的就好,宝贝~” “……”吴邪被噎了下,选择假装没听见,为了防止冷场,他努力找话题:“你和他是夫妻?这个世界的我结婚了吗?” “说什么呢,我不会和吴邪结婚的。”张海棠支着下巴,看水中自己的倒影,用喟叹的语气道:“自由的鸟儿没有固定的栖息地,只有落脚休酣的枝条,四季无法做到常青,鸟儿永远在寻找下一个落脚之地。” 吴邪自动在脑子里翻译:这女人是鱼塘主。 我操,合着老子就是枝条,脑袋绿的生草啊! “你该不会想腻了后踹了他吧?”吴邪心里忽然对他的同位体怜悯了下,“你也别太过分了。” 张海棠摆出一副死鱼眼的表情:“过分的可不是我啊,你太小瞧自己了。” “……哈哈,听起来你们之间故事很多。” 张海棠没泡多久,洗掉呕吐时沾到身上的味道后就裹上浴袍从帘子后面出来了,看见吴邪老实背着身子站着,她眉头轻挑了下。 两人踩着门板从浴室出来,在地板上踩出两串湿哒哒的脚印。 “嗯?” 张海棠垂头,看见她脚下踩中什么东西,拿起来一看,是亭亭送给她的那个洋娃娃。洋娃娃的脖子有点歪,应该是她刚才踩坏了。她顺手调整一下角度,结果她在洋娃娃的脑袋上捏到什么硬邦邦的扁状物。 吴邪看见张海棠拿着一个洋娃娃坐到床上,习惯性盘起腿,他看了眼地板上未干的脚印,欲言又止。 张海棠将洋娃娃的脑袋掰下来,在洋娃娃的脖子连接躯干的位置,有一条食指长的柄。 吴邪定睛一看,发现这个娃娃里的躯干支架居然有点像青铜,“好像是青铜的,让我看看。”他凑近观察,摸了摸,发现果真是青铜,张海棠将另一半从洋娃娃脑袋上抽出来,这个物件才亮出庐山真面目。 吴邪不可思议道:“青铜镜,这个娃娃里面藏着一个青铜镜,可惜已经修补抛光过。” 这是一个唐代四乳神兽纹莲花铜镜,八瓣莲花形,持柄。 吴邪职业病一上来,拿一张纸巾垫着手,对着铜镜研究起后面的铭文。忽然一条毛巾盖到他头上,不轻不重揉搓着,意识到是张海棠在给他擦头发,他愣住,有些手足无措。长这么大,除了老妈,还没有其他女性替他擦头发。 他举起被皮带捆住的手:“要不姐姐松开我,我自己来。”对方没搭理他,吴邪如坐针毡,只好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青铜镜上。 幸好他这个身体头发短,很快就干了,张海棠又从衣柜里拿出件外套披在他身上。 吴邪到了这个时候,才体会到什么叫女儿家的绕指柔情。心情颇为微妙,或许是他清楚的明白这点柔情是为的这具身体而不是他的灵魂吧。 吴邪将铜镜翻过来,用手机手电筒照了照,在手电筒的白光下,镜面闪了下,清晰照出了吴邪的倒影,和房间的布局。 当吴邪看清楚镜子里面的倒影的瞬间,惊惶回头。 张海棠正在戳着手机给胖子和张起灵发信息,注意到他的视线,抬头望过去,见对方举着镜子。 “怎么了?” 吴邪发现镜子上只有他自己的脸,心头大骇,下意识将铜镜甩到张海棠身上,哐当一声,把张海棠的手机砸脱手,掉到地上。在这瞬间,张海棠全身紧绷,下意识进入备战状态。 第75章 低头瞥了一眼,发现手机屏幕落地时同青铜镜面一样四分五裂。 不!我的iphone 8 plus! 啊啊啊啊什么带来好运,老娘一定要投诉那个奸商! 张海棠正心疼手机,吴邪忽然像失去支撑似的往前倒去,在即将摔进碎片前被她及时接住。 见吴邪双眼紧闭,呼吸顺畅,她也没那么担心,扶着对方躺下,因为身子前倾,水珠顺着发丝滴在吴邪眼睛上,她正用用指腹擦掉,就看见吴邪的眼睛忽然睁开。 两人四目相对。 “海棠?” 她征了下,倏而一笑:“我在。” 吴邪闭了闭眼,神情恍惚。 “我好像做了个梦。”他翻身想和往常无数次那样揽住对方的腰,抬手时才感受到手腕的束缚感。他点头一看,看见自己敞开的胸口,束缚住的双手 “你这是……新花样?”吴邪抬起手,对她挑了下眉。 熟悉的表现,熟悉的配方,果然是这个狗男人回来了,张海棠深深怀疑她现在敢点头,对方就敢现在身体力行玩所谓的新花样。 她果断转移话题:“对刚刚没有印象么?”见吴邪摇头,张海棠眼神流露出丝丝悔意。 哎大意了,早知道录视频了。多少年没见过吴邪如此纯情的模样了。 张海棠指着地上四分五裂的手机和铜镜,“你刚才人格分裂了,还打碎我的手机。” “明天给你买新的。”说罢,吴邪揉了下对方的头发,把柔顺的头发呼噜成鸟窝,惹来张海棠一脚,吴邪熟练躲开,笑嘻嘻的跳下床,用衣服隔着手扒拉出一片比较大的碎片,对着顶光观摩青铜镜碎片,光滑的镜面反射出道道白光,张海棠也凑过去,吴邪看见碎片上倒映出两人的脸。 “你说我人格分裂是什么意思?” “emmm一个来自平行时空,十三年前的人格,说实话挺有意思,我已经很多年没见你那么可爱了。”见到对方幽幽看过来,反应过来,张海棠悻悻道:“当然不是嫌弃你。” 吴邪打开自己手机,调出两个小时前的监控,调快速度。 先是看见自己莫名其妙晕倒,随后很快苏醒。四处张望后开始巡视房间,查看墙上的照片,又翻看了相册。 张海棠看见监控先是愣了下,通过监控视频的角度,她在书桌上面摆着的一个笔筒上,找到藏在笔芯里的针孔摄像头。 我擦嘞,什么奇葩才会在自己卧室装针孔摄像头。 她直接把整指笔扔进垃圾桶,看见她的行为,吴邪表情很平淡,对于毁掉的这个摄像头似乎很不以为然。 张海棠没觉得哪里不对,毕竟道上他们结仇挺多的,有危机意识挺正常,故意调侃他:“大少爷很惜命嘛,向你学习,哪天有空我也安几个。” 吴邪望着她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张海棠觉得有点不对劲,上扬的嘴角缓缓拉平。 有时候女人是第六感就是来的这么巧妙。 一个荒唐的想法在此刻福至心灵,她立即打开吴邪书桌上的电脑,废了老半天找到电脑里的隐藏文件,点开的同时十几个视频文件跳了出来。 好家伙,全是她住所的监控视频,看上面的时间,竟然还有还没在一起的时候的。 张海棠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 “卧室,厨房,阳台,后花园,洗漱台,客厅。”张海棠一字一顿的念出来,气笑了:“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良心未泯,没在浴室安摄像头。” 吴邪不知什么时来到她背后,揽住她,头枕着她的肩膀,从镜子里她看见吴邪黝幽深的眼睛,在镜中与她对视。 “你一声不吭离开我那么多年,我找了你很久很久,那种没有丝毫线索的日子,你能体会吗?”吴邪贴着她的耳朵,声音带着沙沙的哑意,像是哽咽:“我太害怕了,即使你回来了,我仍然感到不安,我害怕你再次离开我,我会发疯的。” 果然,吴邪如愿在对方脸上看到流露出愧疚,他缓缓收紧手臂,嘴角轻轻蹭她的脸颊:“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张海棠深呼吸一口气,没有挣开他,只是要求道:“明天都给我拆掉。” 意思就是轻轻放下,这事算过了。 “好。”吴邪垂下眼睛,掩住眼底得逞的暗芒。 “啊,对了”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事,吴邪话锋一转:“海棠,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一听这句话,张海棠心中涌起一股子警惕:“你先说说什么问题,我再选择回不回答。” “别紧张,一个问题而已。” 张海棠面无表情地想:我不紧张,是你先别太激动 这个距离,她已经明显感觉到脊椎戳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她真的醉了,自从去年这货病好了后,实在是活泼过了头,时不时开发些新玩法,有时候连她都觉得羞于启齿。 像是能洞察她的内心似的,吴邪抱着她的力气又加深了几分:“我亲爱的小棠姐,你能不能如实告诉我,今天晚上你在哪?”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这小子会来算账! 张海棠自知理亏,又不想低头道歉,恶声恶气的说:“你不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 镜子里,吴邪表情依然是笑眯眯的,脾气很好的样子,说出的话却无比尖锐。 “我想你亲口告诉我,晚上和谁聊了天,说了什么话,玩了什么游戏,都和谁喝了酒,不接我电话的时候在干什么,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告诉我,我都要知道。” 她睁大眼睛,好半天说不出话。 我□□这个叫一个问题?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哼,她看出来了,这小子就是想抓她把柄跟她立规矩呢!休想! 张海棠恶人先告状:“喔~我知道了,你不相信我,你现在已经学会怀疑我了昂?啧啧看来我们的感情就要走到头了呢~”她用威胁的视线凝视吴邪,不出三秒,吴邪放开了她。 “怎么会,我当然相信你,你如果不想回答,我换另一个问题。” 吴邪笑眯眯的把手机递到她面前,指着里面的监控视频。 “那么请问,你和“我”在浴室里那半个小时在干什么呢?” “额这个……”就见吴邪的眼睛微微眯起,她飞快解释:“我发现不对后就把你捆起来了,他不是你,我知道分寸,就聊了几句话而已。” 吴邪盯着她的嘴,冷不丁的说句让她摸不着头脑的话。 “今天你涂口红了。” “啊?” 下一秒,在她的视线里,吴邪用拇指指腹擦过自己的唇角,一抹很淡的红色唇彩出现在指腹上。 房间内,空气似乎变得淡薄,呼吸变得绵长。 张海棠:妈的,我干嘛要嘴贱亲那一口啊!我是缺那口啊?! “……好吧,我确实是喝的多了一点,一开始没看出来。” 吴邪静静地看着她的嘴唇,抿了下嘴,不说话。 “不是吧,你是在生气吗?”张海棠纳闷:“那我亲的不也是你的身体嘛。” 他用冷静的口吻回答!“没生气。”说罢走到床边坐下,背对着她,身体力行的对她表示“我在生气,快来哄我”的信息。 第76章 ……这不是就在生气吗! 张海棠嘴角抽搐了下,挤到吴邪身边坐下,迟疑一下,把吴邪转过来身来,用力贴上对方的嘴唇亲了口,她试探着出声:“这样可以了?” “不可以。”吴邪面无表情道。 下一秒张海棠就被按着压倒了,手被捉到背面用皮带困了个结实,她挣了下,绑的还挺紧,一时半会也挣不开。 她看见吴邪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什么东西,来不及看清,一条冰凉凉的皮质颈链贴在她脖子上。 “你这样就过分了。” 她不满的话语全部都被人用嘴堵住,对方亲吻的力道比以往要重,唇舌被对方碾压撕咬,像是要将她吞咽下去一般。持续越来越长的时间,大脑都有些缺氧了,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能感受到舌根都有些发疼。 虽然动作也比平常要粗暴很多,准备的时间也比较短,但双方早已熟悉彼此的身体,她忍耐力也很高,除了一开始会感到些许不适,总的来说,还是蛮爽的。 张海棠脑袋放空,配合的迎合上对方的节奏,她在心里感叹。 下次试试主动方好了。 “海棠”吴邪在她耳边低低说道,声音比以往低哑许多,灼热黏腻的吐息喷撒在她耳廓。 “嗯?”她大脑有些缺氧,含糊的应和。 “你知道吗,我刚才做了个梦,我梦见我到了05年,梦里所有人都和我记忆里一样,除了你,我问了好多人,我找不到你。”在一声低低的喟叹过后,又是一个长到令人窒息的吻,他们呼吸与发丝交缠,微微喘息。 “还好,梦醒了,你又回到我的身边。” 其实她压根没听清楚吴邪在叽歪啥,胡乱点头。 吴邪轻轻笑了下,“还记得我刚才的话吗,我不是开玩笑。你不见了,我真的会疯的。”他垂下眼帘,用着充满爱意的口吻说道:“所以在我死之前,要一直一直爱着我。” 此时她大脑终于清醒看些,听到这句话,她条件反射的问:“如果我失去兴趣了呢?” “你不会有这个机会。” 吴邪的言笑晏晏,但她一瞬间脊背发凉了喂! 你好像说了什么很不得了的话啊! -------------------- 救命怎么越写越病娇了 第五十二章 ==================== 房间内,自从吴邪将手机倒扣在桌子上,已经过去快十分钟,吴邪双手交握,支着胳膊,已经维持这个动作有半个小时了。 沉默太久,年轻人到底是耐不住这样的气氛,白昊天看了无数次门口,忍不住开口。 “小棠姐会不会出什么事了,要不要去找找?” 她话音刚落,贾咳子忽然看向窗口,同时什么东西撞开窗户从外面摔进来。 “砰!” 风涌进屋子,撩起杏黄色的窗帘,席卷翻涌。 吴邪回头,在翻飞的窗帘中看见张海棠立身于窗台上。 万千银丝飞舞,夜色中如同流动的月光,她背后圆月高悬,垂眸看他们时像极了琉璃花窗前被朦胧圣光笼罩的圣女像。 那瞬间,吴邪有些恍如隔世。 下一秒,飞起的窗帘啪的甩了张海棠一巴掌。 “呕!天杀的哪个傻逼在窗口尿尿!?” 张海棠捏着鼻子,极快速度远离窗帘的袭击范围,一边用怀疑的眼神扫了所有人一眼,视线扫到的人立即摇头否定。 张海棠痛骂酒店的卫生条件,表示一定要投诉。 吴邪眼中逐渐失去神采。 啊,他刚才是眼睛瞎了吧。 什么女神像,明明是个显眼包。 萨沙手脚被裤带和帽子抽绳捆住,正在地板是扑腾。 “哟抓到了。” 胖子认出了萨沙,正是他们找的四楼房间的主人,把人绑到椅子上。 萨沙的下巴被卸了,说不了话,像条脱水鱼一样在地板上蹦跶,胖子靠近他就瞪圆了眼睛,使劲用眼神骂他。 “哎天真你有没有发现他长的很像一个人。” “他是阿宁的弟弟。”张海棠背对着窗户,在窗台上坐下。 “唔唔唔!” 胖子一边掰扯萨沙的脸一边感叹:“哎真是,这俩姐弟长的真像。” 萨沙疯狂挣扎非常不配合,他屁股下面的椅子吱呀吱呀的叫,胖子怀疑给他屁股下面装个螺旋桨说不定他能转上天,跟电动小马达似的。 “啪咚!” 最终那个破旧的小木凳还是由于自身不可承受之重而四分五裂了。 萨沙摔了个屁股蹲,气得胖子骂骂咧咧,只能重新给他绑到另一只椅子上。 “啊啊啊!唔啊啊 !” 吴邪见他叽哩哇啦半天,多问了句:“你有话要对我说?” “啊唔!”萨沙死死瞪着吴邪。 “他是为了你来的。”张海棠说。 吴邪想了想,心想自己毕竟不是什么魔鬼,帮忙把他下巴装了上去,打算听听对方的话。 “你有什么想说的,趁现在说吧。” “臭娘们!你竟然耍诈!”嘴巴一解放,萨沙破口大骂:“还有你吴邪,他妈的你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海棠很无语,她有点想切开萨沙的脑袋瓜看看里面有多少水。 “拜托,你都要杀我了,我耍你又怎么了,你是缺胳膊还是少腿了?要不是念着当年那点情分,你现在已经被老娘切了。”她拍了拍萨沙的脑袋:“姐只宠你这一次哦,老实交代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有种你放开我,我们堂堂正正来!” 嗓门有些大,震得她心烦:“刚才不是吵着想见吴邪么,现在你见到了,你有什么想说的赶紧,别说没给你机会。” 萨沙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哪里记得谈话,张口就是一连串鸟语花香,然后挨了胖子一个响亮的大逼斗。 萨沙脑瓜子被打得一个后仰,撞到椅子后的墙壁,咚的一声,又弹了回来,整个人都懵逼了。 白昊天听出是俄语,但不懂意思,就问胖子是什么意思。 胖子说不知道。 白昊天睁大眼睛说那怎么突然打他。 胖子拿手在萨沙脑袋前比了比,说道:“看这小子龇牙咧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词。” 张海棠问吴邪:“还问吗?” 吴邪摇头,她立即把萨沙捏晕,就将刚才谈话简短复述一遍,表示他和吴邪之间的恩怨情仇,她只是顺带被牵连的报复对象,末尾再感叹一句,啊她真无辜。 听了前因后果,吴邪发了一会呆,本能的掏了下裤兜,结果摸了个空,才想起他身上一根烟也没有,全在胖子那。 白昊天听了张海棠的复述,忿忿道:“他不讲理,他是非要找一个人恨一下,他姐姐是为她老板做事,明明和你们没有关系。不能因为他,他他姐姐对你有好感,就把她姐姐的死赖你身上。”说到后面结巴起来,扭头看了眼张海棠。 张海棠在给自己摘美瞳,不急不缓,情绪稳定得像一只水豚。 白昊天不禁汗颜,正常女人听到男朋友以前在意的女性朋友,男朋友还一副忆往昔回味无穷的表情,不说浅浅醋一把,也多少得有点反应,怎么说也不应该是这种毫不在意的表现吧! 第77章 张海棠摘完美瞳,滴了几滴药水,眼睛才总算没干得那么厉害。 “你什么情况?怎么又哭上了?” 她凑近看吴邪眼睛,果然没看错,刚才一照面她就注意到吴邪泛红的眼睛。 不是吧,少爷你心中是装了个太平洋,一天天的,眼泪还没完没了。 “黑眼镜托人给我带了句话。” “什么话?”张海棠问。 “黑眼镜说:自己好好活下去。” 张海棠第一反应是去看吴邪。 对方也正在打量她,用一种复杂中带着点愧疚的眼神。 她知道吴邪在意什么。 这句话背后的意义无疑是充满绝望的,意思是小族长和黑瞎子他们进去前,猜测这次任务很有可能是回不来了。也就是说明他们提前预测了危险性,小族长和黑瞎子知道的事情,吴二白不可能不知道,但仍然同意他们进入,什么意思?这就不得不让人联想到一个可能。 吴二白可能是为了某种目的,牺牲掉他们的性命换取,而吴二白的目的,是想救吴邪。 如果当真是这个原因,吴邪大概会觉得无法面对她,不好对她交代之类的。 比起吴邪对他二叔的怀疑,她反倒多了点说不上来的自信,她心里是觉得吴二白不会害他们。 得知二人被困从最初的紧张,她很快就冷静下来,前后一琢磨,她觉得吴二白的做法实在微妙。以吴二白的谨慎周全的性格,在还没有确保人死亡之前,任由手下宣扬黑瞎子张起灵二人的死讯这点,搞的人尽皆知,是非常反常且不负责任的。 万一后来二人得救,传出去,那不就是打了吴二白的脸了么? 她是更倾向于小族长黑瞎子二人还活着。 他们做这么多,打的不就是雷城那口金水棺的主意么,本质上他们为的是救吴邪,现在搞得人心惶惶的,她不得不怀疑是期间出了什么意外,被吴二白察觉到了,他不得不借助解家的势力。 算了,吴二白怎么想她不想深究太多,吴家人的脑子都他妈是开挂模式,不能用常理思考。 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 “就算你不相信你二叔,也得相信那两个人吧,区区一个喊泉,笑话。”张海棠笑了下:“先不说小族长,黑瞎子那祸害不得遗千八百年?” 张海棠的俏皮话并没有给吴邪带来多少安慰,反倒加重他的内疚,自从得知黑瞎子带给他的话,吴邪心中是绝望的,经验再丰富的好手又如何与极端的自然环境对抗呢。 他轻声问:“如果这个地方是连他们也无法面对的,你们不会后悔吗,海棠。” “没有如果。开弓没有回头箭,即使蚍蜉撼树,也要争一争。”她平静的看着吴邪:“我们是为了你来的,如果你后悔退缩,我们所做的一切,不就显得十分可笑呢。” 吴邪苦笑:“可我只希望你们能好好的。” 胖子道:“别废话了,快开始吧,再等下去小哥都要泡发了。” 张海棠从包里拿出人脸面具的材料,她易容技术近几年进修下也算登峰造极,她让吴邪负责素模,自己则丈量萨沙的脸,在纸上写写画画,她素描能力不错,几笔就勾勒出神韵,完全熟悉脸上细节后。 最后由她替吴邪贴合上面具和化妆微调。 没办法,所有人里只有吴邪身形是最符合萨沙的,这个先锋只能由吴邪来开。 虽然吴邪现在病恹恹的,但也不至于连这点场面也应付不了。 她对吴邪道了声注意安全,交给他只哨子,有危险吹响它,她会在三分钟内赶到四楼救他。 好在张海棠这个哨子并没有有用武之地,十分钟后胖子的手机来信息。 “喊泉入口找到了。”胖子咧嘴一笑:“兄弟们准备要开干。” 三分钟后吴邪匆匆回来,一进门张海棠就嗅到他衣服上的女士香水味。 吴邪一靠近,她就往后躲。 “你什么意思?”吴邪有点委屈。 她掩住鼻子,嫌弃道:“你知道我讨厌香水味。” 吴邪闻了闻自己的衣服,以他的嗅觉除了自己的男人味啥也没闻到。 胖子斜眼看了眼张海棠,揶揄道:“天真,你上哪沾上的香水味?这一趟还有其他收获呢。” 吴邪想到刚才在四楼房间,那个和阿宁很像的女人上来就搂他,应该是那个时候沾上的香水味。 吴邪尴尬道:“我是无辜的,这小子和焦老板的女人搞地下情,上来就想亲我,我没让她得逞。” 看见张海棠离他两米远,似笑非笑的表情,吴邪又强调了句 “我说真的,骗你是小狗。” -------------------- 上班是一件很内耗的事情,心好累 第五十三章 ==================== 他们打算天亮人多了后制造混乱混进萨沙房间,趁着天还黑着,所有人抓紧时间眯了一会。 张海棠起来时吴邪已经醒了,正在桌前收拾东西,被窝里凉嗖嗖的,吴邪应该没睡。 张海棠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看了眼墙上电子钟,也才睡不到两小时,打着哈欠含含糊糊的说:“你该多休息,折腾自己身体不会对救援有半点帮助。” 吴邪嗯了一声,一看就知道没听进去。 “这次行动让你很不安吗?” 张海棠顺着吴邪的视线,看到桌面上裹在皮革里的横刀,她眼皮一跳,轻哼道:“这次事故处处透着异常,我总得多加防范。” 张海棠温柔的摸了摸刀柄,这把刀是她从张海客那坑来的新老婆。她的短刀早断了,虽然会用枪,但用惯冷兵器后没了刀傍身总少了些安全感。 新老婆全长三尺四寸,刃宽3.7cm,陨铁铸造,唐横刀形制,比她之前的短刀长一点,她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适应。 张海棠照例滴完眼药水,吴邪将一副无框眼镜架到她鼻梁上。 镜片是浅褐色,能很好缓解光线对眼睛的刺激。 推了推下滑的眼镜,鼻梁上那点重量她还是习惯不了,就打算摘下来,立即收到吴邪投来的不赞同的眼神,手一拐弯又给戴回去,又不想显得她好像是怕了吴邪,嘴里小声嘟囔 “又不是看不见,戴这玩意行动多不方便……” 吴邪瞅了她一眼。 张海棠刚起床还有点迷糊,正打着哈欠,刚滴完眼药水的眼睛泛着红,睫毛湿漉漉的眨巴着,头发打着卷乱糟糟的披在肩膀。 吴邪盯了两秒,忽然抬手飞快的rua了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张海棠:“???” 张海棠的反应就像踩到尾巴的猫,拍着桌子恶狠狠的警告不准摸她脑袋。 “嗯嗯好好好” 吴邪连连点头。 可恶一看就知道在敷衍!! 吴邪看着张海棠瞪得圆溜溜的眼睛,心中感慨万分,张海棠本来脸就嫩,换个发型又添几分少年感,还真别说,穿上校服说不定能装一装高中生,嗯……暴躁的叛逆小太妹。 吴邪稍作想象,差点笑出声。 “以后换个发型吧。” “突然说这个干啥,嫌我非主流啊?”张海棠对着镜子整理头发:“我还想补个色呢。” 第78章 这句话是真的,收拾东西时吴邪看见包里有罐银色染发剂。 “哪敢嫌弃您啊,跟您出门我都得自卑。”吴邪唉声叹气:“等过几年你坐我腿上,我都要有罪恶感啦。” 张海棠莫名:“你又说哪门子疯话。”说着,她凑过去,故意坐在吴邪腿上亲了他一口,看见吴邪微微睁大的眼睛,眼里似乎亮起雾蒙蒙的水光,看起来明明很高兴。 她轻轻托起吴邪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 “在哪呢,罪恶感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唔,没有吗,你再试试,我保证演的自卑点。”吴邪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张海棠被他逗得噗嗤笑了出来,单手攀附在吴邪的臂膀上笑得浑身震颤。 吴邪手臂箍在对方劲瘦的腰肢上,免得她笑的太忘我摔到地上。 肌肤相贴的位置,热度透过单薄的布料源源不断传来,热气喷洒过整片后颈的皮肤,吴邪情不自禁侧过脑袋,吻了下女人的脸颊。 张海棠低哑着嗓音道:“姐姐年纪比你大多了,那岂不是要羞死啦?”蹭了蹭吴邪的下巴。 啧,胡子没刮干净,喇到她嘴了。 “都别自卑了,我自卑行了吗。” 忽然门帘后探出一颗脑袋,吴邪一抬眼瞧了个正着,条件反射站起来。 还好张海棠反应快,不然非得被他一惊一乍的动作摔到地上。 胖子摇摇头一脸没眼看的表情。 吴邪非常尴尬:“你害不害臊啊什么墙角你都听!迟早长针眼!” 张海棠无语:“你紧张什么,咱们是正经关系,干嘛搞得跟偷人似的。” “呃” 话是这个道理……吴邪一时语塞。 也不怪他这个表现,他虽然从一个五好青年长歪成一个黑/帮头头,但从小教育摆在那,本质上他还是属于比较传统含蓄的男人。 胖子道:“你当老子稀罕听你们打情骂俏啊,真服了你们,补个觉都能叠到一块,你俩真是够腻歪。” 张海棠若无其事的提起背包,脸上丝毫没有一丁点尴尬,脸皮比吴邪厚得不是一星半点。 除了白昊天留下看守萨沙外,所有人都出动了。 张海棠再三嘱咐如果萨沙醒来不管他说什么都不要搭理,如果他偏要逼逼,抄起啤酒瓶砸他脑瓜子。 白昊天有点紧张:“我……我没这样干过,不会砸死人吧?” “没事,这小子年纪轻轻脑壳硬着呢”张海棠摸了摸她脑袋:“不怕,我们马上就会回来。” 在他们说话间,胖子甩出一颗烟饼,烟饼燃烧的巨大烟雾团升腾而起,触发火警,刹那间整个民宿到处响起火警鸣笛声,所有已经起床的游客和服务员都从房间内冲出来,场面非常混乱。 他们一行人用湿毛巾捂住口鼻,趁乱一路冲回到萨沙的房间。 胖子在前面开路,一开始很顺利,直到胖子推开门的瞬间,滚滚浓烟中她细,细嗅分辨出一股黏腻腥气,湿热腥风扑面而来。 浓烟中仍能嗅到腥气,如此新鲜的血腥味,这个房间里近期内一定死过很多人! 张海棠脸色惊骇,立即拽住吴邪的手臂:“房间里不对劲!快退出来!” 吴邪看见她的表情,心里一咯噔,他的经验告诉他,能让张海棠露出这种表情的往往代表一件事,要倒霉了。 他们停下毫无预兆,在后面贾咳子刹不住撞到张海棠后背的背包上,“咚”的一声脆响,贾咳子捂住酸痛的鼻子差点摔到地上。 胖子和响墩已经冲进房间里,闻言回头。 “咋了?”胖子话音刚落,原本黑暗的房间徒然白光一闪。胖子本能预感到不对,立即一矮身,就听身后一声惨叫。 响墩捂着手臂倒在地上,手上血如泉涌,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冲出十几个人,一身黑衣服全部拿着长兵器。 无数次交锋的危机意识瞬间触动,吴邪只感觉到肩膀被轻轻一摁,头顶掠过一道黑影,张海棠的身体就像一尾在空气中游动的游鱼一般,悄无声息。 “锵!” 横在胖子脖颈前的横刀挡开砍下的劈山刀,膝盖顶起同时手腕猛的一翻。 胖子吓了一跳,他根本没注意到还有人偷袭他,这个人的身手显然比第一个偷袭他的人好很多。就在他愣神的那不到一秒内,耳边连响三道金玉碰撞声。 胖子:我靠老子还没反应过来,你们竟然已经在一秒内对了三招了?! 所有人眼里,只看见黑暗中划过数道蓝白色闪光,伴随劈下的刀光,地板抛洒出一道血色。 张海棠提起响墩的的衣领往胖子身上一甩,安静的脸上全是煞气。 忽然灯亮起。 黑衣人们从中间让出一条道,脚步声非常轻缓,带着一种令张海棠无比熟悉的节奏。是人在接受了某一种训练后,即使不特意控制也会走出来的脚步声。 而且她还注意到他们的手指和站姿,和身上那种气质。 这个房间内至少有一半是可以称的上是一等一的好手。 又是汪家人!真他妈阴魂不散! 张海棠心里已经开始骂娘。 这时,一个黑衣人跟着个干瘦的中年人从人群后走上前。 “萨沙?”为首的汪家领头看见吴邪后一愣:“你小子玩无间道?” 张海棠脸色微变。 萨沙竟然和汪家人有关系,那萨沙的危险等级可就不止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是个四肢发达的傻逼小男生,她有些担心白昊天,她还年轻是个善良的好孩子,恐怕对付不了这种心机男。白昊天毕竟不像他们皮糙肉厚,万一萨沙算计她,她肯定遭不住啊!况且人小姑娘又不像他们挨一刀还能燃烧小宇宙暴起随机干死几个幸运儿,她挨一刀就是真的死了啊! 张海棠在刹那间胡思乱想了无数无辜小女孩横死无名旅馆的新闻。 “他不是萨沙。” 开口的是那个中年人。 吴邪看了他一眼,“你就是焦老板?” 焦老板冷笑,表情阴翳的盯着吴邪:“你们吴家人和我可真是缘分不浅。”语气简直是幽怨到了极致。 吴邪没明白,心想该不会又是他三叔不知在猴年马月欠下的债吧,而且他还想不明通他们行动怎么会暴露,这群人明显在这等候多时就等他们送上门包饺子!难道萨沙在装晕实际上在给这群老六通风报信? 心中千回百转,吴邪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什么意思?” 汪家领头在听吴邪的开口时就皱起眉,焦老板又道出吴家人这样明显的提示,已经基本确定这个顶着萨沙脸的男人是吴邪。视线立即扫视四周,从地上喷溅的血液到尸体上脖子的创口,最后停留在提刀站着的白发女人身上。 张海棠面色阴沉,瘦削的脊背如青松一般挺拔。 一滴血珠从黑刃上滴落到地上,“嗒”的一声,汪家领头的眼皮不禁跳了下。 妈的,又是这个煞神。 -------------------- 终于从连轴转的三次元生活里抽空码了一章。 好久不见,还有人记得我吗,在的话吱个声让我看到你们朋友们tvt 第79章 感谢在2024-03-08 23:48:26~2024-06-01 03:15: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阳光染指了╮橙色的暖 78瓶;筠妘 29瓶;金鱼 20瓶;兰洲渡 17瓶;程程、忘忧 14瓶;太阳咸鱼花、一条红鲤鱼、霜天 10瓶;今天吃什么、星期天 5瓶;我是迦尔纳的狗!(自 2瓶;塞西莉亚、天天天蓝、林中有猫猫、海棠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四章 ==================== 所有黑衣人都用刀尖对着他们,没人敢轻举妄动。因为轻举妄动的人已经躺在了地上,从出血量上看,人大概已经饮恨西北。 贾咳子,响墩他们被突如其来的18r血腥场面骇住,瞳孔震颤地看着张海棠的背影。 “死了……” 响墩的声音几乎是挤出来的,因为失血过多,身体抖个不停。 为首的汪家领头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是觉得此时结局毫无悬念,表情透出几分幸灾乐祸来。 “张馆主,别来无恙。” 张海棠双眸微眯,扫了对方一眼,生面孔,额头横穿着一道疤。对方语气熟稔似乎是认识她。 张海棠正想这鳖孙是谁,又听对方说道:“距你我上次一别,十年来我对馆主您可谓是念念不忘,每回想起您的音容,我这头上伤疤便隐隐作痛。” 男人说话的时候眉头微挑,额头横着疤也跟着一动,就像一条动起来的蜈蚣似的,邪性极了。 张海棠瞳孔微沉。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张海棠暗骂自己一句粗心大意,竟给自己埋了个雷。 “原来是你。” 汪家领头嘴角的冷笑刚翘起一角,就见张海棠冷冷吐出两个字 “汪峰” 众人:“……” 周围黑衣人的表情登时变得奇怪。 胖子嗤笑一声: “还真是业务繁忙啊,现在是打算渗透娱乐圈搞发展了?” 张海棠看那汪大疤一脸苦大仇深,她又试探着抛出一个名字:“汪洋?” “如果我是你,不会在这种时候戏耍你的敌人。”汪家领头的表情阴沉下来。 吴邪心中暗暗吐槽:就别找补了,承认她不记得你这件事很难接受吗,让你嘴贱搭话,这下好了,成小丑了吧! 张海棠发誓自己不是戏耍人,她确实忘了对方是谁,砍过那么多汪家人怎么可能一个个记住。再说了,糟糕的记忆当然要定期清理,这样心才能干净,反之记在心里,心不就脏了? 汪家一般是不接外单的,这会儿居然有闲情当焦老板的走狗,看来是真困难了。 啧啧啧,这年头连汪家人都出来卖艺了,世事无常啊! 张海棠道:“你们要是缺钱还不如收拾东西出道吧,也好过当雇佣兵给老登当牛做马,连五险一金都没有。” 焦老板:你礼貌吗? 吴邪妇唱夫随:“出道了不也是打工的牛马。” “哎,可不是吗。”胖子立即接上,叹息声音里满是成年人的虚情假意:“反正你们一个个这么能演,干脆集体拍电影吧,名字我都给你们想好了,就叫《无法逃离的牛马人生》”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要的有个草台他们还能现场来段小品。 汪家领头表情非常难看,眼睛如匕首一般刮到张海棠身上,恨不得剜下一块肉来。 汪家领头冷笑道:“忘了你脑子有疾,算了,也不指望你核桃大的脑仁能想起什么。” 哎呦,这就破防了? 也是,男人怎么总在一些芝麻小事上破大防。 张海棠隐晦的瞥了吴邪一眼。 一直留意关注她动向的吴邪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吴邪:咩? “来者是客,怎么能对客人这样说话。”焦老板戏看够了,装模作样地出来说句场面话。 吴邪并不想给他面子,张口刺了句:“给客人一刀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你们要是愿意,我们也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聊聊。” 你旁边那兄弟看上去可不像能心平气和的样子。吴邪摇头道:“那还是算了,我想我们还没有能够坐下来聊聊的交情。” 焦老板扬起抹虚伪的微笑:“吴小三爷是爽快人,我老焦也不和你们绕弯子,既然我们在这里遇见,想必目的是一样的。我是生意人,最讲道理了,既然我们目的一样,不如我们共享情报,合作共赢如何?” 胖子插了一嘴:“你们也是来旅游的?不好意思,我们对你的旅游攻略不感兴趣。” 焦老板打了个眼色,四周围着的黑衣人往他们靠拢。 胖子举起工兵铲蓄势待发。 张海棠肩膀微沉,脚尖向外,简单的一个动作却令她周身气势完全爆发出来,目光强横,宛如深林中的恶狼。 黑衣人本能被她气势逼停,不敢轻举妄动,虽然多对一是他们优势,但没有人能保证对上这个女人能全身而退。 说实话如果可以,他们是真不想对上张海棠一伙,不杀的话他们马上倒霉,杀了的话他们要倒霉一辈子。 焦老板笑了笑,说道:“你们都自身难保了,何必继续遮遮掩掩呢。” 吴邪扫视四周,组织了下语言决定继续装傻:“我们可不是来倒斗的,你一定是误会了。” “哈哈哈你当然不是,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你也是为了那口棺材吧。” 什么棺材,老子他妈是来救人! 看焦老板不问出点什么就誓不罢休的样子,吴邪破罐破摔道:“实话跟你说吧,我们根本不知道什么雷城还是棺材,就是来救人的,救了人我们就走。” “你知道这前后一个月内,有多少好手在找雷城的入口,他们可都是为了你来到这里。”焦老板朝吴邪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就算你不知道,但你的朋友们可就不一定了。” 吴邪立即去看胖子和张海棠,两人面色如常,一个眼神也没给他,现在表现得正常就代表不正常,这么多年兄弟,吴邪要是还不知道这俩人有猫腻,他就把头摘下来当球踢! 狗日的,又开团不叫他! “你们还是——”焦老板话没说完,门突然被人从外面踹开。 那个很像阿宁的女人带着四五个人闯进来,忽然一指吴邪,气势汹汹的说:“焦爷,就是这个王八蛋骗我把我给睡了,你帮我把他给阉了。” 焦老板目光如电直射向吴邪身上。 吴邪心头一紧,条件反射看向张海棠:“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污蔑我!” 三叶一听吴邪的声音,愣了下,“你——” 焦老板一巴掌打到三叶脸上,怒不可遏:“丢人现眼的东西!待会我再教训你,快把她给老子带出去!” 张海棠吃了一手好瓜,啪啪啪的鼓起掌,“对女人撒火算什么本事,人家凭本事钓凯子,男人没本事留住女人芳心才应该好好反省反省。赶紧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喷那么多香水是想掩盖你身上腌入味的老人味嘛?” 不得不说张海棠气人的本事之高,焦老板脸上虚伪的假面彻底撕破,变得格外阴鹭:“张小姐有时间看戏,我想你应该对我的建议有结果了吧。” 第80章 张海棠眨巴下眼睛:“和你合作我们能有什么好处吗?” “你们能得到你们的生命,难道不是一种好处吗。”焦老板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告诉我入口在哪里,我保你们完完整整的离开。” “凭你们这几个歪瓜裂枣?” 焦老板冷笑:“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动手!” 所有人瞬间一拥而上,汪家领口与一黑衣人同时冲上来,打算前后夹击,张海棠双足一顿,腾空跃起,在空中一个倒翻跳到一个汪家人的肩膀上,夹住脖子顺势甩出,只听“喀吱”一声,那人的脖子便折了。 胖子和吴邪反应慢了半拍,见张海棠拿下首杀,马上拿起武器和那些黑衣人乱战。 汪家领头举刀劈下,张海棠横刀格挡于胸前,拦住刀势,汪家领头抢步上前抬脚踢出,张海棠抬膝又一挡,二人斗作一团,只见刀影纷纷,火花四射。 忽然正前方一道强光直射面门,张海棠条件反射一闭眼,瞬间被一巨力击中额角,整个人倒飞出去,后背撞上柜子摔到地上,落地瞬间一滚,躲过身侧砍来的刀芒。在一片强光中凭借微弱的视线竟还砍翻了二人。 “张海棠!好好看清楚这是谁!” 焦老板关掉探照灯,张海棠缓了好一会才从模糊的视线中看清被挟持的人是吴邪。吴邪的面具已经被卸掉,嘴角破了,像只落水小狗似的被一左一右两个黑衣壮汉提在手里。 突如其来的强光,张海棠自顾不暇,一时没顾过来竟让吴邪被擒住。 张海棠怀疑人生:她眼睛不好这个弱点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吗?! 这时一道黑影像幽魂一样出现在张海棠身后,做势要是拿住她,张海棠本能格挡,碍于有人质在对方手里便有些畏首畏尾,一来二回她鼻尖擦过对方头发,熟悉的气味令她心头一震,借着回击的动作的遮掩,鬼使神差的她抓了下黑衣男的屁股。 还没来得及回味熟悉的手感,对方当头挥来一拳,她抬手格挡,砸在她手臂上的力道比刚才猛得多。 张海棠也终于将刚才熟悉的气味对号入座。 我草解雨臣还真特么是你啊! -------------------- 手拿无间道剧本兢兢业业想传递信息的解小花:6 感谢在2024-06-01 03:15:41~2024-06-29 03:45: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emm 70瓶;忆露微甜 54瓶;扶筠 46瓶;步门二弟子 30瓶;星空中的流星雨、韶霭、拒绝太宰第五百一十九 10瓶;海棠 7瓶;凭栏远眺 5瓶;忘忧 4瓶;双木 3瓶;白发我的神、今天努力赚钱养大大了、天天天蓝 2瓶;今安、如果可以那真好、一只学酥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那些年,那些事[番外] ============================== 早上五点二十,敲门声每天雷打不动。 张海棠用被子蒙住头,哀嚎再睡五分钟。 十五分钟后,张起灵把她从被窝里刨了出来。 应该是刚刷完牙,张起灵身上有股黑人牙膏的薄荷味。 五点三十五分,喝完早晨第一杯水,她打着哈欠飘进洗漱间,洗漱台前有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里的她含着电动牙刷凹了几个摇滚的动作,欣赏两秒,发自内心的赞美自己今天又是帅到爆炸。 五分钟后刷完牙出来,走到衣帽间,挑了一套宽松的太极服,随即拉开柜子,从琳琅满目的发簪发钗里挑了一只桃木簪 在镜子面前抚平乱翘的头发,满意点头。 她没有随身携带武器的习惯,因为必要时刻簪子就是她一击致命的武器。 张起灵也没有,到他这种程度,自身就是最锋利的武器。 她下楼,听见豆浆机的声音,绕到厨房,恰好遇见端着豆浆包子出来的张起灵。 两人安静解决完早餐,将碗筷堆到洗碗台。 待他们骑车到健身广场,时间已经六点整 两人先打了会羽毛球热身,他们习惯同时用两颗球,球拍挥动时的破空声猎猎作响,她好胜心强,没几个来回就开始使坏,故意把球打歪打远,可惜张起灵总能及时接住。 哎,真想看他满地找球的样子。 他们球杆是吴邪帮忙定制的,比普通球杆坚固,但也只是比普通球杆坚持的时间长点罢了。 因此,吴邪亲切的称呼他们为“羽毛球双煞” 打完球她就热得直呼不行,对于还能面不改色跑步的张起灵,她投以崇敬的目光,明明已经汗流浃背,还能忍在不露声色,这才是真正的死要面子啊。 七点二十,她追上正在前面跑步的小族长,交代好中午要买的肉菜,插上耳机小跑到路边扫了一辆共享单车,一路骑到“有家”饭馆,走后门的员工通道到二楼洗了个澡,换上吊带短裤,立即从广场舞大妈化身都市丽人。 她把头发擦到半干,接送小孩去上学。 近几年饭馆生意蒸蒸日上,已经开成连锁,亭亭和阿台忙的脚不沾地,小孩上学老迟到。 开店二十载,来往食客已不复面容,唯独老板娘还是十八一枝花,她已经很少以真面目出现在饭馆里,即使过来也是待在二楼包厢从不见客。 七点四十分,她将小孩安全送到老师手里,才有时间查看叮叮咚咚响个不停的手机,皱着眉头逐步回复信息。 八点,她回到家,汲着拖鞋钻进书房。 三十分钟的视频会议,枯燥乏味,她听完档案馆各队负责人的任务汇报,熟练的进行归类存档,发给远在吉林的阿盛,由他负责存入档案室。 阿盛原名董盛之,如今改称张达盛,她起的,她认为这个名字寓意吉祥,朗朗上口,但他本人拒绝别人称呼他达盛,这会让他想起那只传闻中的猴子。 她合上笔记本,抽屉里另一部手机打进来一个电话。 张拂山十分钟的碎碎念,话里话外暗示她带族长回去996,挂断电话后她松了口气。 看了眼时间,九点。 她从书房走出来,一路到院子里,给她的宝贝们浇水施肥修剪。 凉亭内的音响打开,播放舒缓的田园音乐。 院子很大,她有一面五米长的花墙,如今盛夏,粉红月季爬满墙面,田圃里的鲜花争相斗艳,她仔细浇水施肥,定期修剪了两年多才养成如今的模样。 这里是她最喜欢待的地方,天气凉快点的时候,她会在角落凉亭内的吊椅上午休,亦或者赤脚踩着鹅卵石小路跳舞,偶尔下雨的时候,这就成了人见人爱的风水宝地,因为这里是听雨声最好的地方。 就是蚊子有点多,当初吴邪跟她在这里看星星看月亮,他被咬了满头包。 她坐在吊椅上,晃了两下,心想要不要围个鱼塘,这时电话铃声响,一段悠扬婉转的轻音乐,是特殊设定的来电铃声。 吴邪要回来了,一个月前去北京办点事,据说是收点东西,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原本打算三天回结果拖到现在,按他那意外制造buff,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出意外了。 但有胖子跟着他,北京又是解雨臣的场子,她想想,又放下心来。 第81章 九点四十,她把刚才剪下来月季替换掉花瓶里的玫瑰。 十点,张起灵回来。 哇,好意外,他买了个西瓜! 她把买来的肉菜放进冰箱,切了盆西瓜,榨了两杯西瓜汁。 等张起灵洗完澡出来,二人分吃干净。 十一点,她把碗筷放进洗碗机,带着张起灵出门。 在停车棚内,她抚摸心爱的机车,跨坐上去,一回头看见推了一辆电动小摩托出来的张起灵。 二人对视三秒。 十一点三十分,他们乘坐计程车到吴山居。 厨房里已经忙得热火朝天。 胖子锅颠得虎虎生风,吴邪在摆碗筷,解小花削土豆,瞎子切土豆丝。 瞧见他们过来,打了个招呼就埋头忙活。 他们也不是眼里没活的人,撸起袖子上去帮忙,张起灵去剥虾壳,她帮忙择菜。 十二点,秀秀提着酒水饮料进来。 一顿饭吃到两点,她边吃边听吴邪讲这半个月发生的故事。 秀秀提议玩桌游。 三点,狼人请闭眼。 三十分钟后开始吵架。 四点,改玩大富翁。 五点夜色将至,她和张起灵留宿,其他人各自回家。 吴邪去看望父母,她拒绝希望陪同的要求。 帮忙收拾碗筷后,出门接大孙子放学。 五点二十分,经过烧烤摊。 大孙子撒娇想吃,她犹豫一秒,表示要和妈妈保密。 六点,教训路过烧烤摊意图骚扰女生的醉酒混混。 六点半,到饭馆,在二楼包厢内吃了点粥当晚饭。 七点在驿站取了快递。 七点四十分,回到吴山居,拆开包裹,拿出徒弟寄给她的最新刊蝙蝠侠漫画。给黎簇发了一个黄豆微笑的表情以示感动。 八点放好热水,打开手机播放音乐,她泡着热水,看漫画。 八点二十分,回房间处理张拂山整理发给他的文件。 九点半,她打开手机电台,听情感故事,十点,困意渐浓,躺在摇椅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把她抱回床上,只是来人的气息太过熟悉,她没有反抗,任由自己坠入梦乡。 “晚安” -------------------- 阿盛:谁叫我大圣我跟谁急啊 破防了,我朋友说我起的名字都土土的。我想了想,好像,确实有点…… 感谢在2024-06-29 03:45:46~2024-07-12 23:06: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发我的神 14瓶;lei的精神源泉、卷不过就躺平丶 10瓶;太阳咸鱼花 9瓶;海棠、222-=222 5瓶;薄雪忧蓝、裴泽川 2瓶;兔子爷爷、铃铛、凭栏远眺、今天努力赚钱养大大了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五章 ==================== 从识破解雨臣二五仔身份开始,张海棠总感觉事情似乎朝着一个滑稽的方向一路狂奔。 尸体下漫出的鲜血蔓延到脚底,张海棠微微挪开半步,踩出半个血脚印,脖子上架着的刀贴着她脖子也挪了半步。 所有人的脖子上都被架上刀,包括张海棠,只不过对她来说没多大作用,只要她想,能有十多种方法挣脱反杀,当然这一切假设是建立在身后的人不是解雨臣的情况下。 最重要的是该怎么救下所有人,至少要保下吴邪,胖子的性命。现在焦老板掌握自己的软肋和弱点,想一击致胜只能靠出其不意或者旁人的配合。 张海棠想到解雨臣,他一定会帮她。 想到这,张海棠按耐下杀意先静观其变。 方才一场混战死的人不多,鲜血和各种人体组织碎片流了一地,张海棠看着又漫过脚底的血浆,黏糊糊的,黄黄红红的让她联想到某种咖喱。她忍不住对身后道:“挪挪啊哥们,这儿脏。” 解雨臣认真cos冷血杀手,并不想搭理她,虽然他也很在意漫到脚底的血浆。 焦老板抬手轻拍了下吴邪的脸,后者维持着面无表情,只有望向张海棠和胖子他们时才会显露出些许担忧的情绪。 “张小姐考虑的怎么样?” 我考虑你大爷。 张海棠表情无辜的说:“我发现你对我很自信啊,是不是这个大疤兄弟说了什么,焦老板您别听风是风,我只不过是个力气大点的普通女人,我和你们一样对此地一无所知。” 汪家领头保持沉默,虽然他真的很想指着张海棠大喊一声:我去你吗的普通女人! “张小姐是想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就那么相信我知道入口?” 焦老板笑了下,道:“你也不希望和你相好天人永隔吧?” “你敢杀吗?”张海棠抬手示意胖子先别开口,冷冷的道:“他死了,不用吴家出手,我自会替他报仇,反正都是死,倒不如拼个鱼死网破,焦老板,你可要小心呐。” 焦老板噎了下,如果是别人胆敢这么威胁他,他早送人上西天了,但张海棠着道上的名声他略有耳闻,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当初在雷声中看到的画面—— 自己被杀死的画面。 一想到那个画面焦老板心头抽搐,恐慌怎么也抑制不住。 气氛冷凝时,汪家领头忽然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 “真舍得你小情人?” 他薅起吴邪的头发,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汪家领头心中感叹。 这个男人心底住着一只恶鬼。 尽管这只恶鬼的身体如此羸弱,但依然拥有吞咬撕碎他们的能力。 张海棠敏锐的意识到不好,果然下一秒,汪家领头回头一个巴掌打在吴邪脸上,这一下力气很大,她甚至能听到破空声,吴邪差点没站住,嘴角滑下一丝血迹,看表情估计已经耳鸣了。 “我□□祖宗!”胖子暴起,但很快被抡了一拳砸到肚子,上来两个黑衣人把他摁到地上。 张海棠的表情瞬间变得阴冷,握刀的手青筋暴起,指骨喀吱作响。 焦老板一看她的表情就和见了鬼一样,忙喊道:“放下刀,脸对墙趴好。” 张海棠衡量了下此时的局面,大约半秒,她死死的看着焦老板一行人,她把刀扔到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她双手撑着墙站好,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不爽。 “把她袖子里藏着的东西搜出来。”焦老板的语气很快,给人一种急不可耐的感觉。 突如其来的心悸,张海棠眼神微沉,这个瞬间她有种很不妙的直觉被触动。 她的袖子里确实藏了件小玩意,心想那小干巴老头眼神这么好? “你们愣着干什么?”焦老板不满。 汪家领头本想亲自动手,一瞥见地上那把刀,眼皮狠狠一跳,扫视身边一圈,被看到的黑衣人不约而同错开视线。 被看的汪家人们:别看我老大,我也怕啊。 汪家领头:“……” 汪家领头忽然有点后悔接这单生意。 动吴邪也就算了,反正这小子马上要死了,死远点,就算要报仇也不碍他们什么,但偏偏搞了那个姓张的。 第82章 汪家人看焦老板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张家人。 一群心高气傲,闲得蛋疼比王八还命长的家伙。得罪他们,他们是真能追杀你一辈子。 回想起曾经被支配的阴影,汪家领头将视线最后落在解雨臣身上,两人一对视,后者表情挣扎了片刻,认命接下这活。 很快,一把十公分左右的手刺被搜了出来,解雨臣面不改色的将其收到自己身上,回复只有一把手刺。 “不对!”焦老板紧张兮兮的说:“不对,一定还有,仔细搜。” 张海棠太阳穴突突一跳。 有点意思,焦老板根本不知道她身上哪里藏了东西,但又是怎么肯定还有的,而且,他为什么这么紧张? 她和解雨臣不经意对视一眼,前者探究,后者的眼神暗含深意,似乎想提醒她什么。 解雨臣先是翻遍张海棠身上的口袋,因为现在是背对着焦老板众人,趁着视线死角他迅速把那把手刺卡进张海棠腰带里,再用衣服盖好,前后不到一秒,他相信张海棠能明白他的暗示。 藏好后,解雨臣对焦老板摇摇头,意思就是没有。焦老板不信邪,探头探脑直往这边看但没敢靠近,只道不可能没有,嚷嚷着继续找。 解雨臣不太想继续,因为吴邪的眼神令他感到如芒在背,他讨厌麻烦,但转念想到焦老板的妖异之处,也不好糊弄,他如果找不到肯定会有其他人来找,那腰带上的手刺就要暴露,他很想问张海棠,你到底藏哪了?但他不能问。 心中思绪翻转也不过转瞬,解雨臣隔着衣服布料一寸寸摸索往下。 “你丫干什么,让你搜身没让你性骚扰。”胖子被按地上也不安分又开始嚷嚷,看他还能嚷嚷,想来是挨的不重。 解雨臣最后在小腿和靴子里分别找到了把短匕首,和两颗小型手/雷,还有一个口红模样的微型手/枪。 两颗手/雷连成一串牢牢捆在小腿上,在宽大的裤腿里藏得好好的。 “卧槽!”胖子脱口而出一句脏话:“你别告诉我你拿这些玩意上高速,哎呦你是真熊啊,要是遇上交警够你开门的。” 张海棠心道你自己不也藏了老多。 没错,胖子刚才也被搜了炸/药出来。 汪家领头敢保证,以张海棠的狠辣程度,他毫不怀疑如果不是有人质,他们绝对会被一颗手/雷炸上天。 吴邪也沉默,他是没想到这俩犊子这么能装,一个个说好轻装上阵没带装备只管救人,结果一回头把自己装成军火库,就他光着屁股啥也没带! 胖子先不说,他和张海棠同处一室,人在自己眼皮底下,甚至临行前还腻歪了一会,压根没发现张海棠藏了那么多东西,四舍五入一下,他是抱着的哪是温香暖玉,明明是两颗tnt啊! 难道二叔说的是真的,他的警惕性已经退化回草履虫了?他仔细一想,也不排除是他对身边这些朋友毫不设防。 吴邪此时真的很想抓住张海棠的肩膀晃一晃她的脑袋,大声问她到底拿了什么剧本! 压箱底的东西都被挖了出来,考验演技的时候到了,张海棠转过身,面上适当表露出一点紧张与愤怒,又要假装强忍不表露的便秘样。 焦老板整个人的姿态明显放松了很多。 张海棠慢吞吞的开口:“焦老板料事如神手段通天呐,我都有点怀疑你在我身上放了监听器呢。” 焦老板微微抬起下巴:“你说的也没错,没什么是瞒得住我的。”说着竟然上前了两步,上下打量她,说了一句令都有人莫名其妙的话:“就算是天眷之人又如何,还不是落到我手里。” 张海棠眼睛微眯:“你什么意思?” 这会儿焦老板走的近,张海棠看得清他脸上的表情,出于本能,看清的瞬间她就对看到人的表情细节进行侧写评估。 不屑,忌惮,又有几分如释重负的快意。 张海棠回想了下自己过去有没有得罪过这么个人,结果是没有。 焦老板已经不想再浪费时间,指了下张海棠和吴邪两个人命令道:“除了这两个,其他人都杀了扔到下面。” “你看到了吧?” 张海棠忽然开口,她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只是一句呢喃,焦老板依然捕捉到了这句话 什么? 变故就在瞬间,原本挟制张海棠的黑衣人动了,手中射出一道银光,直射其中压着胖子的一个黑衣人,胖子翻身跳起来,从裤/裆里掏出炸药瞬间点燃。 炸药扔在门口,堵住门口的黑衣人立马四散逃开。 变故几乎只在两秒内,火/药炸开。 汪家领头和张海棠几乎是同时冲向焦老板,却在瞬间被射来的手刺射穿肩膀。 焦老板目眦欲裂,已经完全呆住。 在炸开的冲天火花中,焦老板眼里只剩下女人饱含杀气的冰冷面孔。 他看见白发魔鬼嘴唇蠕动了下,嘈杂的环境下,一句话却清晰得如同耳边窃窃私语。 你看见了吧? “那被我杀死的谶言。” -------------------- 本来想小虐一下,但是舍不得虐棠姐,还是喜欢爽一些的剧情。 感谢在2024-07-12 23:06:06~2024-07-21 10:56: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 10瓶;薄雪忧蓝 5瓶;双木、逢考必过,顺利入岗、今天努力赚钱养大大了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五十六章 ==================== “咳咳咳!” 吴邪不停的咳嗽,眼角发红,爆炸产生的烟尘充斥了整个房间,他的肺部承受不住这样的环境。 汪家领头用刀抵着吴邪,和张海棠呈现两方对立的局面。在他对面,张海棠钳制住焦老板,口红枪的金属管枪口抵在焦老板的脖颈,枪管戳出一个深凹进去的坑,焦老板感觉到窒息的痛苦本能的挣扎,惹得张海棠愈发烦躁,枪扣戳的更加用力了,毫不顾忌人质会不会先窒息而死。 焦老板不得不张大嘴巴用力呼吸,心中已经把张海棠的族谱骂了个七进七出。 张海棠很烦躁,因为焦老板头发上的香水味快把她熏吐了,她脸色发青,恨不得把人摁进水里涮一涮。 “我数到三,我们同时放。” 汪家领头的话音刚落,焦老板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音之大,所有人都为之侧目。 张海棠向来讨厌被别人掌握主动权,当机立断掰断了焦老板的食指,像在掰碎碎冰一样。 焦老板整个人弓了起来疯狂扭曲着,痛得嗷嗷叫,叽里呱啦用晦涩难懂的小语种咒骂她,好像是东南亚的语种,她依稀听懂几个词汇,都不是什么好词。 汪家领头皱眉,选择继续报数:“3……” 咯嘣!焦老板的中指被掰断了。 又是一声杀猪般的哀嚎,焦老板声泪俱下,刚才的咒骂全部变成了用中文的求饶。 张海棠阴沉的说:“我没耐心玩心眼,你们晚一秒放人,我就多断你一根手指,你的手指断完我再拔光你的牙齿。” 第83章 胖子悄悄地对身边不知名的黑衣人兄弟说:“我怎么感觉拿了反派剧本。” 解雨臣:“……” 焦老板已经丧失理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顾着嗷嗷哭,哭声震得张海棠耳朵发麻。 老头平日里肯定是没吃过皮肉之苦,断两根手指就哭爹喊娘。 张海棠对他没有半点同情心,如今不见解家的人,作为领导者的解雨臣却亲自深入敌营,还有这个房间里浓重的血腥味,昭示了那些不见踪影的人结局不乐观。 这批汪家人的确有些实力但也算不上顶尖高手,不至于会将解雨臣逼到这种境地,要知道全北京大部分的好手都来了,一百多号人车轮战都能轮死这些汪家人。 张海棠猜测关键出在焦老板身上,他似乎有种堪称先知的奇异能力。 说起预知,她不禁想到在雷声中看到的画面,难道解雨臣是二五仔身份暴露了,被揍成破布娃娃的吧? 焦老板仍在叫喊,她耐心尽失,立即捏住他的大拇指往反方向一用力,手指弯到极限。 “放了他们!放了他们!” 十指连心,焦老板痛得涕泗横流,身后索命的魔鬼毫不手软,他几乎晕厥,爆发出的强烈求生欲迫使他开口。 汪家领头怀着憋屈的心情放开吴邪,同时张海棠也一脚踹开焦老板,不顾摔了个狗吃屎的人质,一手拽过吴邪,一手捡起刀 啪嗒!刀柄忽然脱手。 身后解雨臣眼疾手快将刀捞回来。 “走!” 所有人立即跟上,胖子殿后,张海棠大喊:“胖子!” 多年磨合的默契这个时候就体现出来了,不用张海棠明说,胖子用嘴咬开两个手雷保险,往后一扔。 张海棠单手撑着栏杆从四楼跳到三楼,刚一落地,她看见眼前站着两个女生,手上拿着牙刷杯,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喜,喜总??!” 就这时头顶轰轰两声炸了,两个女生尖叫着被张海棠推进房间,各种瓦片木板碎屑砸下来,木屑跟雪花一样从楼上纷纷扬扬撒在她头顶,楼道里到处都是尖叫和跑动的声音。 她抽空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手背,上面有一道手指长的血痕,伤口边缘皮肤青紫,似乎是混战时被划伤,有轻微麻痹感,现在没时间研究了,她一路冲回他们关押萨沙的房间。 空无一人,白昊天和萨沙都不在了,房间里很乱,地上是断开的绳子和酒瓶碎片。 爆炸声停止,外面走廊里很多人都走出房间趴在栏杆上抬头看,国人爱看热闹的本性体现得淋漓尽致。 “海棠!” 张海棠往下看,发现吴邪他们已经冲到一楼,她当即翻身跃过栏杆从三楼跳了出去,落地前一个空翻,稳稳落地。 一行人风风火火冲进林子里,跑了有两里地,一看后面没有追兵他们才停下歇口气。进了林子,想找到他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他们不见了。”她言简意赅:“房间内有争斗痕迹,没有血迹,白昊天被带走了。” 吴邪手撑着树,分析道:“萨沙如果想杀她,肯定会留下尸体,现在人被带走,情况应该是安全的,他的目标是我,我有预感,我们还会再见面。” 吴邪说话的时候喘得跟抽风机一样,胸口剧烈起伏,脸色白得像鬼,张海棠和胖子两人怀疑他会半道崩殂,忙给他灌水和拍背。 结果胖子水灌的太猛差点没把他呛死,张海棠啪啪拍背,吴邪一趔趄,脊椎一阵发麻。 吴邪推开两位活阎王:“咳,先告诉我,他们什么情况?”他看向跟着他们跑出来的三个黑衣人,下一秒,见三个人将面具一掀,竟然是解雨臣和他的两个手下。 吴邪有些意外,却又觉得情理之中。 “说来话长。”解雨臣长叹一声,把刀还给张海棠:“找个安全的地方,我再和你们详谈。” “噢对了,你们怎么突然接上头了?”吴邪随口一问,却发现解雨臣看他的眼神很奇怪。 张海棠在吴邪身后双手合十,疯狂对着解雨臣使眼色。 大哥!我保证以后不碰你屁股!你可千万不要说漏嘴啊! 解雨臣忍笑,他点了点嘴角,意味深长的对吴邪说道:“怎么说呢,是我们的小秘密呢。”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这小子焉坏!笑得这么荡漾和此地无银三百两有什么区别! 好好好,这样玩是吧,想看她笑话是吧!老娘不创死你就不信张! -------------------- 吴邪:有没有人考虑我的感受? 第五十七章 ==================== 张海棠一闪身瞬间到了解雨臣身边,解雨臣早有准备,往一边躲。然而张海棠预判了他的预判,刚才只是一个假动作。 张海棠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巴掌拍到他屁股上,嘿嘿一笑:“就是这种秘密呢~” 解雨臣脸色发绿:“吴邪!这种事你不管的吗?” 吴邪掩面:“你惹她干嘛啊……” 十足的见色忘友作风。 张海棠嘴巴一撇,就要造谣一句解雨臣跑断腿都辟谣不了的话,放在口袋里的诺基亚却在这时震动。 她的苹果7plus在南海王地宫光荣牺牲,尸体也捞不着,索性用以前的旧机,摔摔打打好几年,在这深山老林里还接得到信号,真不愧是国产机,就是扛造。 手机发来条短信,大概是说因为近期多雨造成山下滑坡,得换路线,上来会耽搁一段时间,落款是一个字,盛。 宅男居然舍得出来了。 张海棠有些讶异,她确实让张拂山调了个小队过来给搭把手,但没通知阿盛,不过这小子负责运营情报信息网,能知道这件事也在情理之中。 算算日子,他们有三年没见了,也可能不止,雨村生活太过美好,她沉迷在美梦之中不问世事,也就张拂山每月报备人员近况时,她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便宜侄子,没记错的话,好像近几年专心干文职,已经很少出外派任务。 思此,张海棠歇了造谣解雨臣的心思。 她一拍胖子肩膀,胖子立即意会。 两人趁吴邪没注意,一前一后像抬担架一样架起吴邪。 “这儿你比较熟,走哪儿?”胖子问解雨臣。 解雨臣和他两个手下当即到前面为他们开路,他们扛着吴邪用开火车的姿势往前跑。 吴邪脸色涨红,一急就咳嗽,直叫两人放他下来。 胖子抽空回嘴,得了吧吴黛玉,靠你两条腿不仅拖慢队伍,待会晕了还得先救你。 没毛病,那还是躺平吧。 吴邪很快就想通,安心躺平坚决不给组织惹麻烦,颠了几下,竟然萌生出点困意,他坚持了一会,意志还是败给了身体的羸弱睡了过去。 一路走走停停,七绕八绕,林子里薄雾缭绕,张海棠能感受到空气里湿度颇高,在雨村里待久了,也不是没在山里待过,自然能看出这几天内要下雨的征兆。 一阵微风带来似有若无的香气。 张海棠脚步一顿,遥遥向风吹来的方向望去,入眼满目都是绿色,到处都是巨大的树木,连岩石缝隙内都挤满了灌木,风穿林而过,空气中那股气味逐渐消失。 第84章 “棠妹子你看什么呢?” 张海棠摇摇头,埋头跟上前面。 没走多久,又听其中一个解家伙计嘀嘀咕咕的说:“这儿的蘑菇还挺多,能吃吗?”说着脚踢飞了一个挡前面的几杆白色伞菌,踢飞的菌菇弹到树干上,又从树干弹到胖子鞋跟上。 胖子吓了一跳,连忙躲开,把白蘑菇踢到树根下,骂道:“红伞伞白杆杆,吃完马上趟板板,想死就吃吧。” 把张海棠瞥了眼随处可见的菌菇,路上见了太多五颜六色的菌菇,国内入口都饱和成那样了,本地人和本地动物都不吃的菌菇,用脚后跟想都有问题。 解雨臣观察脚下的菌菇,对其他人道:“路上的蘑菇不要踩,大部分有剧毒。” 不知道已经踩了多少个蘑菇的解家伙计:“……好的老大。”待会马上洗脚。 继续绕了几条小路又趟过一条小溪,一行人终于停下,解雨臣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山,打了个呼哨。 忽然四周的草丛和林子里,出现了无数的人影。 张海棠看见了好几个熟人,其中最眼熟的是坎肩和刘丧。 “花儿爷,咦,胖爷你什么时候来了?”坎肩跑上前来,正要问发生什么,忽然就看见他们抬着的男人,坎肩先认出吴邪的外套,恰好吴邪还没醒,下巴和领口上还沾着血,他脸色大变扑过来,抓着吴邪的衣服就嘤嘤的哭起来。 “老板——我还没来得及见你最后一面——” 张海棠:有你是吴邪的福气。 吴邪被他吵醒就听见这句话,一巴掌拍过去,把他吓一跳。 “起尸了!小三爷起尸了!” “起你个头,刚见面就咒我。老子起尸第一个找你。” 胖子把他放下,四处张望,看见离得远远的刘丧:“哟,丧背你还活着呢。” 刘丧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你放心好了,我肯定比你活得久。” 胖子数了数刘丧后面的人头,十几个人全是下斗的好手,看站位,明显是把刘丧当话事人。 那十几个人看见他们过来,全都走过来依次叫人,“花儿爷,小三爷,胖爷”十几个人把目光移向队伍里一头非主流白毛,气质拽破天际的女人。 如今天光大盛,阳光下镜片变色成茶棕色把脸挡了三分之一,所有人看了半晌,没有吱声。 还是刘丧主动开口叫了一声棠姐,其他人立马跟着喊 “小三爷,花儿爷,你们发生什么了。”坎肩问。 吴邪看向张海棠和小花,等他们解释来龙去脉,他从刚才到现在,他知道的关于四楼那个房间发生的事情都只是浮于表面。 “先告诉我哑巴张和黑瞎子,他们还活着么?”张海棠率先开口,在道上知道张起灵名字的人极少,她对外都是称呼诨号。 刘丧表示他听出喊泉内部有一百多个空腔,如果充分利用这些空腔,起码能够坚持一个月,他认为现在还存活的几率很大。 张海棠点头表示了解,随即站在一旁皱眉思索不说话了。她在回想起吴二白曾经对她的安排,在计划里面她就是充当一个保护者的角色,其实就是个保镖。 他们对雷城知道的很少,还属于探索阶段。小族长黑瞎子则是前锋,她和胖子是后援,哪知道前锋栽了跟头,这次过来救人,她是打算人救出来后找雷城入口。 吴二白一句话能有几个字可信?她现在严重怀疑这是一个烟雾弹,像南瞎北哑这俩老江湖双双被困的事可能性多大,人还没确定死了呢,就宣传得人尽皆知,也不怕人救出来后打脸,更像是为了做给什么人看似的。 解雨臣同样是有所怀疑吴二白可能有所保留,才会从大部队里分从精锐去寻找第二个入口,总比在喊泉干等退潮白费时间好。 毕竟蛋糕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嘛。 张海棠瞥了一眼留在上面的人,十几号人,全是下斗的好手,看来解雨臣相当看好这第二个入口,他对喊泉的看法很悲观,才会打算找其他入口。 解雨臣将这半个月发生的事情简单叙述。 四楼全是焦老板的人,为了雷城来到这里,在这半个月期间,他们交手多次,一开始是谈判,双方都没有让步,而后便打算用行里的规矩解决这件事,从这里开始,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不论他们一开始如何抢占先机,总会在关键时刻被扭转,就好像焦老板能够未卜先知一样,双方开始不停的死人。最后解雨臣使计迷惑对方,调虎离山,留在楼里的人直接发动总攻,关键时刻焦老板再一次识破,为了避免大量死伤,他们的人只能退入喊泉躲藏。 而这个时候,喊泉喷发了。 “喊泉内喷出的不是水,而是毒气,留在里面的人基本全死了,我们留在四楼是想能救多少是多少,并且通知后面继续来四楼的人。” 解雨臣看着张海棠三人各异的表情,缓缓的说:“喊泉内部,一路都有用血做的记号。” 张海棠苦笑。 用了那么多血,她现在就可以确定,就算张起灵能活下来,想必身体情况也不容乐观。 之所以把她放进第二梯队,也是因为她的血也有同样的作用吗?真是物尽其用啊,吴二狗。 说到这里,坎肩回忆起那几次,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小声说:“那个焦老板是个妖怪,每次打雷,他就能知道。” 张海棠对刘丧道:“那个焦老板和你一样都能听雷吗?” “他们听到的东西和我不一样。”刘丧摇头:“焦老板的人,头盖骨上都钻了孔,这是天人感应,一打雷他们就会魇住。这个是古法,我师父为了听东西,在头盖骨上打了好几个洞。洞的位置不一样,听出来的东西也不一样。”说罢,看见张海棠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头盖骨看,刘丧头皮发紧,色厉内茬道:“你看什么看,我不打洞。” 张海棠摸了摸下巴:“这么说,焦老板那种人是你的pro max版,现在往你头上打洞,估计也来不及了。” 说着竟然想去摸刘丧后脑勺。 刘丧后退躲开,面露惊恐:“你吗的真想这么干啊?想让我死就直说!” 胖子啧声道:“我看那什么听雷也没那么玄乎,如果焦老板真的无所不知,有雷神当网友,那为什么他不知道自己的女人和萨沙搞在一块?” 解雨臣沉思片刻:“我觉得雷神不会这么无聊。” 所有人看胖子,脸上仿佛在说,你怎么这么无聊? 胖子:…… -------------------- 已经能预感到后面会疯狂改文,真的很不擅长写阴谋诡计 第五十八章 ==================== 胖子无语,看出众人揶揄他,很想回怼,但一口难堵悠悠众口,他果断使用话题转移大法。 “焦老头说的天眷之人是什么意思?” 解雨臣对这个词很感兴趣,这类词语常出现在各类玄幻文学作品里,他若有所思道:“字面上可以解释为,天道宠儿,被神眷顾的人类,天选之子等等。” 胖子对此嗤之以鼻:“我看是焦老登听雷听魔怔了,胖爷我可以打包票,咱小棠奶奶和这个词是没有半毛钱关系。” 第85章 吴邪暗暗点头,“哪门子的天道宠儿连再来一瓶都没中过?” 张海棠:总感觉被他们羞辱了。 虽然总用天选之女自称,但也仅是吹吹牛逼而已,张海棠本不想说什么,但一听吴邪胖子的话,她逆反心就来了。 “怎么就没关系了。” 张海棠把眼镜推到脑门,束起个大拇指指向自己的鼻子:“看看姐这配置,放小说漫画里那都是当主角的命,再不济也是个灵魂人物,妥妥的人中龙凤,天选之女,老天爷喜欢我,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众人被她无与伦比的自信震了震。 吴邪以为她在开玩笑,但看她的表情,发现她表情十分真挚且肯定,竟然真的是发自内心的赞同自己话。 吴邪有理由怀疑张海棠幻想过出门被跪喊,在此恭迎龙王回归!这样的中二梦。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啊! 解雨臣在旁边听完,只觉得槽多无口,出声拉住歪得岌岌可危的话题。 “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哪里异于常人?” 张家人本身就足够异于常人了吧?张海棠默默在心里说。 想到近期出现的诡异预知梦,她犹豫再三,最终选择瞒住关于自己的那部分,只告诉了有关于解雨臣的,她含糊着说 “最近倒是有一件事怪事,每次打雷我就会突然睡着,有时会做梦,而且梦里的事我醒来记的非常清楚,很真实,都是与正在发生的,与未来有关的事情,我感觉很像是……预知梦?” 打雷就会睡着这件事胖子和吴邪是知情的,吴邪皱眉:“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张海棠哂笑道:“谁会拿一个梦当回事啊。” 怕被吴邪看出什么,张海棠又立马补充道:“不过真实性有待商榷,前两天打雷,我还梦见小花被揍得半死不活。但现在你们看,他人好的很,预知梦成真可能性直线下降。” 所有人沉思,半晌,胖子摸了摸下巴忽然道。 “先不研究这件事科不科学,单从玄学的角度上解释,如果花儿爷继续卧底在四楼,过两天一旦打雷,预知梦成真可能性有多大?” “我如果暴露,只有死路一条。”解雨臣语气很平静,从一开始,他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刘丧没忍住插嘴:“听起来,未来是可以被改变的?” 张海棠心中一喜,但面上仍旧不动声色,脑中开始努力回想所有的预知梦,想找出什么线索脱离自己的死局。 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嘛。有能活的机会的话,她必须选择活啊,她还年轻呢! “前两天,焦老板忽然下令今天在江子算,就是你们说的萨沙 的房间里埋伏你们,要不然我们的伪装也不会被你们发现。”解雨臣一边回想一边说道 “从刚才的情况来看,海棠,你应该注意到了,焦老板对你有明显的敌意,或者说是,恐惧,你以前得罪过他?” 张海棠很肯定的表示没见过焦老头。 “过去没有得罪,那么未来呢?”吴邪沉吟片刻,看着张海棠道 “或许在原本的故事线里,正是因为小花被抓生死未知,导致你对焦老板下死手,这就可以说得通了,所以焦老板才会这么针对你。” 胖子摸了摸吴邪的脑袋,欣慰道 “天真,你编故事的本事不减当年啊。” 吴邪拍掉他的手:“麻溜的滚。” 胖子顺着吴邪的推理,对他们道:“巧了这事,前两天就刚好打雷,焦妖人从雷声里知道了自己要死在棠妹子手里,肯定会选择先下手为强,这样也可以解释,他为什么对棠妹子身上的武器那么了解。” 众人左思右想,发现这个推论居然很有道理,反正也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就暂时先用这个说法来。 张海棠看他们接受良好,前后不到五分钟就把前因后果也给脑补出来,有些难以置信 “你们就这么信了,不觉得我大惊小怪吗,说不定我就只是普通的做了个梦。” 吴邪看了看天,感慨世界进化是不是漏了他,悠悠道:“都有人能听雷了,你做个预知梦,也不是很难接受,除非你现在突然上天和太阳肩并肩,我还能表现得惊讶一点。” 张海棠被他一噎。 “卧槽!那真成天选之女了?” 胖子后知后觉地回想起一开始那个天眷之人的称呼,不禁以一种全新的目光打量张海棠,左看右看,也没看出天选之女和他们普通老百姓有哪里不同。 张海棠倒希望只是普通的做了个梦,她不明白这些塞进她脑袋里的东西是来自哪里。 她为什么忽然做这些梦? 是上天是想让她做些什么吗?现在所发生的就已经是命运既定的一环,她或许踏上了被命运安排好的走向,来到这里,救下小花,这就是上天给她的任务吗?等到上天交给她的任务完成,她失去价值,又会有什么结局呢? 张海棠手臂倏地汗毛直立,后背发凉,心里感到一丝毛骨悚然。 忽然手被握住,她吓了一跳,本能的甩开,转头看见吴邪担心的表情。 “你没事吧?怎么手这么冷。” 张海棠几乎是瞬间调整好情绪,对吴邪笑笑,将眼镜推回去遮住眼睛。 和往常一样她用带着些许调侃的口吻说道 “我在想,说不定正是老天眷顾,我才能一次次化险为夷活下来。” 吴邪想也没想就道 “你胡说什么,你能活到现在,都是你自己救了自己,关老天爷什么事。” 张海棠一征,朝他莞尔一笑:“你说的对,我们闲话少说,先去救人。” 刘丧看她胸有成竹,语气带着些许希冀问她:“你知道偶像他们在哪里吗?” “不知道。” 刘丧一噎:“那你自信什么?” “我不知道他们在哪,但我或许知道怎么找到他们。” 张海棠将目光投向林子深处,微风带来极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 -------------------- 想加快进度,但又有很多想写……拖拖拉拉到现在,会不会看起来很拖沓? 第五十九章 ==================== 很快,解雨臣将幸存下来的人分为两队,一队留下继续监视四楼,另一队跟着他们深入树林里找入口。 至于他们带来的贾咳子等人,吴邪通知他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你们能处理的,尾款我会结清,拿着钱回去吧。” 胖子正在收拾装备,闻言头也不抬道 “能收到吴老板的尾款已经胜过88.88%的人,你们就偷着乐吧。” 周围一群人脸色微妙,显然想到道上一些流言蜚语,纷纷偷看吴邪。特别是刘丧,不知道在想什么,满脸丧气,负能量都快能养活邪剑仙了。 吴邪没好气的瞪了胖子一眼,招呼张海棠给钱。 张海棠安静擦刀,淡淡的说。 “钱没了。” 吴邪还未表态,胖子就先坐不住,他大惊失色,蹭的一下到她跟前,按着她的肩膀道 “你说什么没了!?” 第86章 张海棠被晃得眼花,她拂开胖子的手:“都炸了。”她朝解雨臣的方向努了努嘴:“搜我身的时候,把包卸了,跑的急,也没来得及取。” 胖子如遭雷劈,捂着脸呜咽一声,接受了这个惨痛的事实:“我的八十八万!”他揪着自己的领口,扯着嗓子捶胸顿足。 胖子的哀嚎搭配他那悲痛欲绝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的钱。 看地张海棠眼角直抽,心说那是我的钱,你丫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这些年来她常常徘徊在破产边缘,心态早就佛了,破产好啊,破产了她就不用当老板,她就可以退休啦! 张海棠眼睛滴溜一转,凑到解雨臣跟前,刷刷几下用随身小笔记写了个欠条。 她对解雨臣比了个心:“解老板,打个欠条,借点救急呗。” 解雨臣瞅了眼欠条,从背包里拿出钱包,只见他在钱包里一摞卡里翻翻找找,挑出一张银色银行卡递给张海棠。 “卡里有一百万,欠条就不必了,就当我欠你的,今天的事就此翻篇,你不许再提。” 张海棠觉得他掏钱的动作潇洒极了。 普通姑娘听到这句话或许已经面红耳赤的把卡甩到解雨臣脸上,但张海棠是个厚脸皮的实用主义,羞耻心少的可怜,只觉得不痛不痒摸几下就能白拿一百万,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解雨臣怕她以后拿今天的事情戏弄他,在给她封口费呢。张海棠知道其中缘由,毫无心理负担的接过银行卡。 银行卡在指间翻转一圈,再由指间夹住。 张海棠用银行卡轻轻刮过解雨臣的脸颊,暧昧一笑:“解老板,你说,这样算不算钱色交易?” 解雨臣抓住她的手腕,轻轻朝她一笑,他生得俊秀,时间似乎格外优待他,脸上没有留下多少痕迹,反倒经过岁月沉淀变得得更有韵味,笑起来漂亮得令人目眩。 张海棠差点没把持住,不愧是她以前最想睡的男人,她眼光就是牛逼! 不等她多欣赏一会,解雨臣忽然向她伸出手。 张海棠低头,看见空空如也的手掌,又看了看解雨臣,没太明白:“什么意思?” “给钱。”解雨臣谈笑自若:“你非要这样想,那合该是你给我钱,因为我身价比较贵。” 给钱二字让张海棠瞬间从美色中挣脱出来。 意识解雨臣在回她那句钱色交易后,她飞快把银行卡揣进口袋,速度快得好像解雨臣下一秒把卡吃了。 笑话,进她口袋的钱还想拿回去。 原本面若桃花的美人脸,转眼间变成资本家的丑恶嘴脸,心里刚浮现出一点旖旎消失殆尽。 张海棠露出一个纯良的表情,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已老实,求放过。 正好这时,吴邪凑过来,挤进他们中间,手搭着她的肩膀,笑眯眯的问他们在聊什么,嘴里在问他们,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张海棠。 张海棠直接无视吴邪的询问,把卡给他:“拿去花。” 吴邪看了眼银行卡,毫不犹豫抽出她手里的笔记本,撕下欠条塞进解雨臣上衣口袋里。 张海棠当即想抢过来,吴邪眼疾手快将她拉走。 眼睁睁看着一百万飞出口袋,她气得直磨牙:“一百万啊,你个败家玩意!” 吴邪险些气笑了,咬着后槽牙道 “你可真行,我还没死呢,你就能给我整出钱色交易了,我缺那点钱吗,我给你不就行了。” 温热的气息吹在耳廓,张海棠却感觉阴测测的。 原本听到前半句还有点心虚,直到后半句张海棠眼睛一眯:“你哪来这么多钱?” 吴邪僵住。 张海棠呵呵一笑:“哦,原来说存款上交是哄我开心呢,今天敢藏私房钱,明天就敢养二奶!等等,你该不会外面已经有什么小花小草了吧,该说真不愧是你爷爷的种么,就不是个安分的,我告诉你吴邪,爱过过,不过拉倒,渣男!” “不是,我怎么成渣男了?”立场忽然倒反天罡,吴邪被一通骑脸输出打得措手不及,好不容易插上一句,还来不及狡辩,张海棠冷哼一声,扭头就走,边走边大声命令其余人跟她进林子。 其他人不敢违抗,立即站起来,满脸吃到瓜的表情。 张海棠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步伐往林子里走,独留原地还在风中凌乱的吴邪。 胖子和解雨臣路过他,一左一右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个叹气,一个看热闹。 “辛苦了” “你惹她干嘛呢?” 最前面,张海棠脚步飞快,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满脸逃过一劫的窃喜表情。 好险好险,幸好她机智地倒打一耙,差点给抓到小辫子了。 现在干正事,吴邪肯定不会再找她麻烦,毕竟事从缓急,吴邪分的很清楚。 一行人翻过四个个土坡,到最后一个时,张海棠让他们停下 自己则爬到坡顶,先是抬头看了眼天,然后闭上眼睛。 过了三秒,张海棠忽然开口。 “白蛇,离开。” 白蛇一脸懵逼,他看向吴邪:“老板,是让我回去吗?” 作为棠语骨灰级玩家,吴邪瞬间就心神领会,他解释:“你身上味道重,影响到她分辨气味,站远点。” 不少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白蛇。 现在仍旧单身的白蛇,日常十分注重形象,如今却被当众诽谤他体味臭,直接破大防:“老板!我昨天在河里洗过澡了,屁股我都搽三遍!我不臭!” 吴邪不想听他解释,正事上他作风向来不容置喙:“让你走就走,海棠的鼻子非常敏感,从来没有出过错,你肯定有问题。” 吴邪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 白蛇不敢继续磨蹭,只能顶着众人怪异的目光,委屈地往后跑出十米,张海棠打出一个手势,吴邪喊白蛇继续跑远点。 坎肩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迟疑道:“老板,我们的味道比白蛇重的多,我们要不要也离远点。” 胖子插话道:“知道为什么是白蛇吗?”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山洞里躲这么久,那哥们发型还能保持这么完好,肯定没少抹发胶吧。发胶自带的气味对普通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棠妹子来说就相当刺鼻了。” 吴邪不惊讶胖子的发现,很多时候胖子往往能发现很多别人没注意到的细节。 坎肩不由感叹:“太神奇了,嗅觉到这种程度和超能力也没什么区别了吧。” 吴邪很赞同这句话,在野外环境受限,张海棠会收敛她的要求,看起来和大部分有些洁癖的姑娘一样。 只有同居后,吴邪才真正体会张海棠嗅觉到恐怖,他上完厕所都不敢凑到张海棠身边去,因为一靠近,她连你拉什么形状的屎都能知道,甚至你有没有上完厕所有没有洗手都一清二楚。说起来很不雅观,但事实就是如此离谱。 终于在白蛇跑到二十米左右的时候,张海棠从土坡上下来。 吴邪吹了声呼哨让白蛇回来。 -------------------- 既然和小哥cp名叫灵棠,那和天真的cp就叫天棠吧 还有月石能干啥用,好多读者给我空投这个东西,搞不懂 第87章 第六十章 ================== 人到齐了,张海棠继续带路。 走了一段路,刘丧发现他们在原路兜兜转转,质疑道:“你该不会是迷路了吧?喂,你到底行不行啊?” 张海棠正专心分辨林子里繁杂的气味,刘丧一开口她仿佛听见蚊子嗡嗡叫,十分让人烦躁。 “再废话就滚!” 刘丧被她一凶,只能悻悻闭嘴,不敢吱声了。 这时听吴邪在另一边开口道:“我们在绕路,这个地方是有什么问题吗?” 刘丧心中暗笑,坐等着吴邪被喷。 张海棠好像换了个人似的,温声解释:“林子里的空气有古怪,而且林子里气味繁复,我只能模糊辨别出方位。” 吴邪好奇问:“空气有什么古怪,因为林子里的雾气重么?” 张海棠摇摇头,皱眉思索一会道:“雾气不是这个味道,怎么说呢,就感觉……很浑浊,让人感觉不舒服。” 浑浊这个描述十分抽象,吴邪不太理解,但让人去描述空气什么味道确实很为难人,他跳过这个问题:“从刚进林子那会儿你就不对劲,发现了什么?” “有人留下了气味标物。”这种线索显然是专门给她的,隐蔽不易发现。 听完两人你问我答,刘丧感觉被针对,刚想发火但对上张海棠,和她后背杀气腾腾的黑色唐刀,敢怒不敢言。 刘丧:愿天下所有双标狗天打雷劈! 找到标物的时间比张海棠想象的快,她在一棵树前停下,显然就是标物了。众人走近查看,这棵树的树枝缠绕着灌木,零零散散开着淡红色花苞,树枝上刚冒芽的绿叶娇嫩,花苞待放,走近能闻到浅淡香气。 张海棠闭上眼睛,轻嗅着一个含苞待放的半开花苞。 “这花什么品种?”胖子抠下朵花别到耳朵上,做了个兰花指的手势。 解雨臣科普道:“蔷薇科,学名贴梗海棠,又称皱皮木瓜,诗经里曾记载,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说的就是这个木瓜。”他看向张海棠,笑道:“看来这个记号是留给你的。” 吴邪也闻了闻花,若有所思:“这花很香啊。” 刘丧闻了闻:“树上开花了,花有香味很奇怪吗?” “是香水味,我记得这个气味。” 张海棠冷不丁开口,除了解雨臣对香水略有了解,其他人均是懵逼脸,完全分辨不出花香还是香水味。 见其他人一副傻狍子的表情,她解释:“贴梗海棠本是无香,再基因突变也生不出这个味道。”她摸了摸树干和树根的泥土,又道:“再说了,人工养殖的植物出现在野外本就奇怪。” 她指着掉落着红色花苞花瓣的小路,笑容浅浅:“走吧,跟着姐姐走花路。” 一路上伴随清淡的香味,香味非常淡,除了她没有人能闻到,就好像多了个只有她能看见的虚影在前面引路。 穿过密集灌木丛林,越往里走,路越窄,地上满是湿滑苔藓,和各种奇形怪状的藤蔓,山谷内磁场紊乱,电子产品信号时好时坏。 每隔一段距离,众人在脚下就能发现一两个枯萎的花苞,或者沾着香水含苞待放的鲜花,花朵娇艳,在这林子里既显眼又不突兀,好像是在这个昏暗死气沉沉的世界里,唯一鲜活的色彩。 张海棠碰了碰山壁苔藓里生出的鲜花花瓣,忍不住想象张起灵曾经站在这里轻嗅鲜花,再一点点喷洒香水的画面。 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刘丧像条小尾巴一样跟在张海棠身边打听:“偶像用的是哪款香水?” “他不用香水,估计是随便买的,你喜欢这个味道?” “还行,是什么?” “armani迷情挚爱” 刘丧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眼那朵娇艳的野花。 “你说偶像为什么要用这款,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张海棠抽空瞥了他一眼,满脸无语。 真是够了,这种时候还能嗑cp,你偶像要是有浪漫这种品质,我倒立洗头! 没等到回复,刘丧不死心追问:“偶像肯定有自己的考量,你……” 张海棠实在烦他,招手赶人,敷衍道:“是是是,他是我二奶,相亲又相爱” 刘丧怒道:“你怎么能侮辱我偶像!” 张海棠也怒了,抬脚踹他屁股。 “我特么现在就踹死你!” 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他们成功进入到山腹,坎肩一路在纸上画路线图,怕回去记不清路线。 林中上方弥漫淡淡雾气,抬头看不清天空,周围满是张牙舞爪的树枝藤蔓,鸟叫虫鸣的声音不知停了多久。 胖子啧舌:“坏了,连只鸟都没见着,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诗,千山鸟死绝,万径人都灭,现在鸟死绝了,我估计要轮到我们灭了。” 这诗是不是哪里不对?等等!这两句话是这个意思? 张海棠无语:“你才灭,这诗是这样念的吗?柳宗元都要哭了。”说完忽然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继续嫌恶的深吸一口气。 从三分钟前她就隐隐约约闻到一股腐朽恶臭,非常淡,和花香混在一起,形成一种香中带臭的奇异味道,就像屎味的纸杯蛋糕一样,近看是奶油,远看像便便,让人生理不适。 张海棠翻出望远镜,窜天猴似的爬上棵树,她倒要看看是哪块屎味小蛋糕。 树冠上挂着几条死蛇,融入堆满着的藤蔓之中,张海棠上去时差点踩中,在以前她肯定靠近前就发现了。 她眼神一暗,视力降的太快了。 不一会,她目光停在前方二十米远处,一棵高大的凤凰木上,虽然还不到花期,凤凰木与林子里其他树相差不大。但也经不住人家周围只有几颗矮树,就它高高壮壮,一打眼尤为显眼,特别是树枝上还挂着许多的蛇,让她不想注意到都难。 ……等等,不是活的,好像是蛇皮! 难道用香味引她到这里,就是想让她找到这颗凤凰木? 她调动望远镜参数,发现了不止一棵凤凰木。 “哈秋!哈秋!” 靠,上边的空气质量比北京雾霾天还糟糕。 张海棠鼻子都皱了起来,感觉到呼吸道的灼热感,让她回忆起在沙漠的时候,呼吸时吸入的热风滚烫的沙子。 不想多待,张海棠直接从树干上跳下,接近地面时单手抓住一根藤蔓,借力落地。 一脚踩到什么鼓鼓囊囊的东西,她低头一看,树根下结满五颜六色的菌菇,争相斗艳,她眼神不好,刚才还以为是野花,跳下来没留神踩了上去。 菌菇踩碎,跳下来形成的气流立即带动喷溅的孢子黏在她的脚踝上,因为不怕蚊虫,裤腿松了也没及时扎紧,孢子顺利进入裤管,很快脚踝连着小腿的皮肤就开始瘙痒。 其余人正等张海棠说话,就见她脸色一变,掏出水袋,掀开裤管,全部浇到自己小腿上。 吴邪见情况不对,立即往这边快步走来,走动带起风扬起无数白色孢子,被他吸入呼吸道到肺里,喉咙到胸口霎时发烫,剧烈咳嗽起来。 “离这些菌菇远点!” 第88章 胖子快步上前把吴邪拖离这些毒菇。 张海棠走到一个还算干净的石头上,用湿巾搽小腿,搽了十几遍才作罢。 “全都人袖口裤腿绑紧了,这些菌菇上面携带的孢子带有毒性,人行走带动气流也会导致孢子飘起,误吸入这些毒孢子。” 吴邪总算止住咳嗽,上去撩开她放下的裤腿查看,看见已经冒红点的皮肤,眉头皱起,牢牢把她裤腿扎紧。 “身体有什么异样吗?” “别担心,我血液特殊,这点毒性很快就会代谢掉。”她指了一个方向道:“我在前面看见凤凰木,上面挂着很多蛇皮,难怪老远就闻到股骚味。” 刘丧道:“凤凰木是一八几几年才进入中国的,很多种在市区里,种在福建海商的宅院里,这种荒郊野外怎么会有。” “那就是特地有人摘种的,凤凰木开花的时候红彤彤一簇,恐怕是用来引路的。”吴邪推测:“那株贴梗海棠,十有八九就是为了引我们找到这棵树。” “不止一棵,最近的大概离我们三十分钟脚程。” 众人立即行动,半个小时就赶到了凤凰木下。 -------------------- 就说小哥出没出场吧。 算小小撒了把灵棠的糖 第六十一章 ==================== 这棵凤凰木十分巨大,至少有百年之久,最初在此地栽种之人,将树作以指引,定也是为了那雷城而来,说不定也是寻那雷声秘密呢? 树冠上面挂着许多风干蛇皮。 三个解家伙计和白蛇坎肩二人绕着凤凰木附近搜寻。 胖子绕树走了两圈,指着那些蛇皮道:“难道小哥他们吃剩挂上面的?” 刘丧翻了个白眼:“你没病吧,上面至少几千条蛇皮,我偶像又不是你,就算撑死也吃不了。” “你爷爷的,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一天吃几个杠铃,这么能杠,老子杠死你信不信。” 自从见到刘丧,这小子无时无刻都在杠,听一句杠一句,胖子忍一路了,终于忍无可忍撸起袖子就要揍他,刘丧眼疾手快,立马躲到树后。 刘丧跟泥猴似的,胖子追了两圈连根毛都没摸着,刘丧还跟那边嘲讽他,胖子气得要命。 张海棠上去介入,刘丧不懂胖子的意思,但张海棠知道,她接过胖子的话头,道: “吃是吃不完,那就说明是故意收集起来挂上面的,上面有的已经风化分干,有的还在散发腐臭,明显不是同一批人挂的,最新一批绝对是近几年挂的。” 坎肩刚好从树上下来,说找到吃剩的蛇骨。 张海棠已经可以想象到,张起灵他们路过这里,一边躲避大雨,一边在躲在树上吃烤蛇的画面,有些忍俊不禁,想到张起灵还生死未卜,又轻叹口气。 唉,怪想他的。 张海棠已经习惯身边有个人,即使大部分时候张起灵都在发呆,现在人一失踪,她吃饭都不香了。 白蛇好奇问:“为什么要挂蛇皮上去,当地有这种传统吗?” 坎肩看向几个大佬:“说不定是什么记号?” “应该不是。” “或许是。” 吴邪和解雨臣前后相继开口,两人均是一愣,对视一眼。 解雨臣弯眼笑了笑,温声对吴邪道:“你没有以前敏感了,看来你这几年过得相当幸福。” “如果不是看到海棠能通过气味找到标记,我也不会想到这点,深林里道路错综复杂,外地人极难分辨,或许这些蛇皮是有意挂在上面,就是一种气味标物呢,蛇皮会散发出气味,而你们吴家有专门训练擅长搜寻的狗,只要带上一条狗,根据气味就能找到这个位置。” 听完解雨臣的推测,吴邪征了几秒,他忽然想起刚才张海棠说,挂蛇皮的不止一批人,最新的一批,在近几年。 像是能猜到吴邪心中所想,张海棠摸着树干道:“吴邪,别忘了最开始到底是谁引你入局。” “是我三叔的短信。”吴邪轻声喃喃道:“三叔也来过这里吗?就在这几年内,他想让我来这里,为什么不来见我呢。” “花儿爷的推理很有道理,但缺少了最关键的一点。”胖子一指树冠道:“为什么要找到这颗树。” “这就是我们要解开的迷题。”解雨臣合掌道。 刘丧在一旁闭目听了会儿,对他们道:“明明这里的自然环境保护的相当好,按理说不可能没鸟叫声,可四周除了风声,就是风声。” 张海棠道:“林子里瘴气重,只呼吸了一会,我的喉咙已经发烫发痒,我还刚刚在树上看见许多死蛇,死得干巴巴的,像是腐蚀或烤死的。” 她正想说最好戴上口罩,以免吸入过多有毒瘴气,一扭头,看见,解雨臣已经在分发口罩。 他挑挑拣拣,特意给吴邪他们三个挑了带图案的。 张海棠拒绝了蓝精灵同款口罩,挑了三个纯黑色,并且对解雨臣的审美表示鄙视。 吴邪戴好口罩,思考片刻道:“这种原始森林易生瘴气,而且这里到处是毒蘑菇,白天地气升腾,裹挟着有毒孢子聚集到高空。所以鸟死绝了,我们才听不见鸟叫,夜晚地气下降,蛇有些在树上来不及躲,导致死在树上。” 解雨臣道:“你的意思是,到了晚上温度最低的时候,瘴气会降低到地面吗?” “合理猜测。”吴邪道:“现在线索太少,猜来猜去也证明不了什么,先找记号吧,再晚点,瘴气如果下降,海棠会告诉我们。” 吴邪一转头,就看见张海棠和刘丧二人蹲在一棵树的根部嘀嘀咕咕。他走过去,刘丧指那颗树的根部,本想摆谱,炫耀一下他的发现,转念一想身边都是吴邪后台,老实解释道:“你看,这里的树根都比我们之前看到的矮了一截,这些树的下半截都在土里。” 吴邪蹲下看了看,吩咐让人挖开。 坎肩和一个解家伙计立即过来下铲子。 两个男人牛高马大,浑身蛮劲,铲子翻飞速度快得像两只超级鼹鼠,不一会就挖开一个半米坑,铲子挖到东西了。吴邪拨开泥土,看到了泥土掩盖下的几块老瓦片。他让两人继续往两边挖开,很快四周的泥土被挖开,露出植被泥土覆盖下层叠的老瓦当。 吴邪看了看周围的人,正思考要让谁打头阵下去看看,忽然就听见刘丧的声音。 “你小心点。” 一回头,好家伙,张海棠已经蹑手蹑脚下去在扒拉瓦片了。 张海棠扒开几层瓦片,下面依然是一层瓦片,瓦片的间隙里堆积着树根与灌木,她附耳下去,曲指敲了敲,细细听敲击的回声,接连剥开两层,重复刚才的动作,她对上面打了个ok的动作,然后爬上去,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很安全,你们下去把瓦片清理出能通过的洞口。” 除了在放哨的白蛇,其他人都下去清理瓦片,张海棠在上面盯他们的动作,以免有什么意外。每过一阵她就抬头看天,眉头蹙着,她能感受到气味一直在发生变化。 瓦片被掀开十几层,才终于清理出洞口,她视力不好,眼神示意其他人观察下边情况。 第89章 在张海棠提醒之前,胖子已经举着手电筒在照下面的空腔。 这里的地面被人架高了一层,在地下架出了一个大概一米多的高度。上面覆土之后,经过了几百年,长满了灌木。 刘丧往下面踢了块小石子,侧耳听了听,对张海棠道:“里面没活物,东南角有个东西。” 胖子往东南角一照,发现是一个用瓦片堆起来的,类似神龛一样的东西。 张海棠往里面撒了些驱虫的药粉,等了一会,断断续续有一些虫子爬出来。 “你怕虫子?” “你喜欢虫子?” 张海棠淡淡地反问他,戴上手套轻轻跳了下去。 看见又是她主动打头阵,刘丧皱了下眉,很不爽的看向吴邪,正想刺几句他作为男朋友的失德,不如趁早分手,话还没说出口,吴邪同样跳了下去,接着胖子,解雨臣下饺子似的往下跳,胖子还抬头嘲讽他要是胆子小就留在上面。 刘丧气圆了腮帮子,同样跳了下去。 -------------------- 刘丧:不放过每一个翘对家墙角的机会 第六十二章 ==================== 下面土腥味很重,空气虽然阴冷,但环境却意外的干燥,墙壁都是被火烤干过的痕迹,看来那十几层瓦当防水效果很好。 高度大概一米七多点,除了张海棠外,其他人多多少少得佝偻着腰背才能走动。 胖子缩头弓背,小心翼翼挪动着:“给土地爷建庙也不大方点,这小破地方打发谁呢。” 到底是现在的人吃得饱营养跟上后,一个个生的人高马大,在以前干他们这行,哪个不是瘦瘦小小的体型,便于行走于各种狭窄逼仄的空间。 手电往上照,看见许多黏在瓦片背面的细小的虫瘘,他们走动时不小心碰到,这些虫瘘就会掉落,刘丧几次躲闪不及,一些虫子掉到身上,他不断拍打头发和抖领口,见此张海棠默默把帽子戴上,一扭头看见解雨臣也是同样的动作。 两个有洁癖的人默契地穿了帽衫,张海棠敲了敲地面,对解雨臣做了个挖的动作,解雨臣拿出小铲子,两人像两只疯狂挖洞的土拨鼠,飞快铲开一个人可以通过的洞,下面仍旧是瓦片,再次掀开瓦片,下面还有一层空间,他们跳下去,上层有三个人搜查已经足够。 下边是一个仓库,堆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木箱子,张海棠抬高手臂,让手电筒大范围照亮四周。 都是一些已经报废的军备用品,和几具躺在木板上的白骨。 张海棠眼尖的发现白骨被挪动的痕迹,上去剥开白骨,果然看到墙角有一个记号,痕迹很新,根据上面的落灰,刻上的时间应该就在半个月内。 是一个指向性的记号,指向了一个方位。 解雨臣示意她看头骨,她凑过去看,上面有很多孔洞,每个圆孔有一分钱硬币那么大,沿着耳侧一路打上来,她数了数有七个,比和尚头上的戒疤还多。 她不由咋舌,“对自己可真狠,钻这么多窟窿也不怕把自个钻死。” 解雨臣道:“从骨头颜色和服装上看大概是60年的特务,这些特务头上或多或少全都有孔洞,现在已知的,最开始栽种凤凰木的人,和近几年挂蛇皮的人,还有这些特务,总共三批不同时间段的人,全部都是为了雷城而来。” “还有我们这一批。”张海棠道:“我的乖乖,这儿原来是著名打卡圣地,要不我们在这建个售票站,竖副写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横幅留下买路财,收几个百来万的门票,我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如果不是手里拿着东西,解雨臣都想为她鼓掌:“你不是挺有鬼点子的么,怎么把日子过成这副紧巴巴的样子。” 张海棠叹气,幽怨的小眼神直往解雨臣的上衣口袋里瞄。 “知道我日子紧巴,那你把欠条还我。” “不怕吴邪跟你闹?” 怕他?笑话,小小吴邪拿捏好吗! 她搭着解雨臣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嘴脸,偷摸的说:“这儿就咱俩,你偷偷给我,我不告诉吴邪不就行了。” “那可不行,这张纸承载着可不仅是那点钱,还代表着我清白的名声。” 解雨臣不为所动,特意把欠条往外套内袋里藏,那副欠揍样,看得张海棠恨不得扒了他衣服抢过来。 她心中跑过无数只草泥马,冷哼一声道 “你还有什么清白名声?金龟婿都要熬成汤了,外面传你不是不行就是gay,暗恋你的姑娘们都快哭了。”张海棠深深叹口气:“你和我那点流言蜚语都拯救不了你gay入人心的形象,你还怕个鬼。” 解雨臣嘴角抽搐,拍掉肩膀上的手不想搭理她。 见他脸色不好看,张海棠皱眉,虎着声音道:“干嘛,歧视同性恋啊?” 解雨臣这才想起这姐们的是个双儿。 得,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他就不该跟这姐们儿下来。 一个不留神,张海棠又靠过来,手就往他外套内袋里掏,摸了空。 张海棠狐疑的看着他,就见解雨臣变戏法似的从袖口拉出那张欠条,放进裤子的口袋里。 张海棠跟着他的动作目光下移,解雨臣伸出食指推开对方的脑壳:“吴邪没有告诉你什么叫男女社交安全距离吗。” “需要注意安全的是别人吧。” 就见需要注意安全的解某人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无奈道:“你说的有道理。” 张海棠看着对方的脸,虽然这个男人嘴巴不饶人,但脸是真的好看,在现在的死亡打光下,还是漂亮得雌雄莫辨。 她看的时间有点长,解雨臣挑眉,抬手打了个响指。 “怎么,你又爱了?” “什么叫又,我从始至终都很爱你的脸,要不是你家大业大又毒舌,一开始我就想把你办了。” 张海棠羞涩一笑,用纯良的表情说出令解雨臣直冒鸡皮疙瘩的事。 不说还好,一提起,死去的回忆又开始攻击解雨臣,他用尽这辈子的忍耐力才勉强维持住要裂开的表情。 张海棠一边看,一边心酸直冒泡,外面野花再香,现在也只能看看了。 “你们三个人的世界太拥挤,我就不掺和了。” 张海棠满脸问号,说的每个字她都懂,为什么组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呢。 “什么三个人世界?” “你不知道?”解雨臣咦了一声,打量她的表情,吃惊道:“以你的道德感,原来也会在乎世人眼光?” 虽然他在答非所问,但张海棠有点猜到他的意思,还多亏刘丧时不时在她耳边各种乱吹。 神经病啊,竟然在怀疑她脚踏两条船?!她是道德感低,又不是没有道德,对族长脚踏两条船,她天天都得被爹娘托梦掐脖子托马斯全旋。 “谁说的?” “那可就多了。” “……世人眼光什么的,我还是在意一下的。” 解雨臣饶有兴致问:“真舍得哑巴?” “我舍不得,但我的舍不得和你的舍不得好像哪里不一样” 她谨慎回答。 救,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突然讨论起情感问题了?好想逃。 第90章 她诚恳发问:“你是对我有什么误解,还是你对吴邪有什么误解?用你的脚想想,你觉得可能吗?”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吴邪不是从来没反对过么?以他对你们的在乎程度,你们任何一个人离开,都不是他能接受的结果。” 解雨臣摸了摸下巴,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张海棠惊恐地看着他。 “你神经病啊,哪有人喜欢自己带绿帽的。” 解雨臣一脸无辜,上前拉住她的胳膊一副说理的样子:“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吴邪,不然我替你问问他?” 张海棠甩开他的手飞速后退。 “你,你你退!退!退!” 啊啊啊清汤大老爷啊,惊天巨锅!三月飘雪!她发誓自己平常也就口头花花,从来没想一拖二,以前再荒唐也是正经1v1,甚至连无缝连接都没干啊!这种离谱的谣言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传出来的!她要把人通通砍了! 她火烧屁股似的逃离现场。独留解雨臣在原地憋笑得肩膀颤抖,眼泪都笑出来了。 张海棠大脑天人交战,爬上一层,无头苍蝇一样乱转,没留神撞到个人,她下盘稳如泰山没啥事,对方差点摔个狗吃屎。 她及时拉住人,定睛一看,巧了,不是吴邪是谁。 -------------------- 棠姐:哪个挨千刀的造我黄谣!出来,老娘保证不砍你! ps:作者是bg战士,不会出现bl剧情,剧情只是调侃。 迟来的817祝福,本来想双更,但痛经痛得两眼一黑 第六十三章 ==================== 她一见吴邪不禁想到刚才的离谱谣言,莫名有些心虚,她干咳一声道 “你干嘛呢?” 吴邪用手电指着那个神龛,她望去,见破旧的神龛挂着层层叠叠的蜘蛛网,拨开蜘蛛网,里面全部都是堆叠的虫瘘,手电照进去,里面非常深,隐约看见里面有一台像收音机一样的机器 她和吴邪互相对视一眼,她睁大眼睛,用眼神告诉吴邪她是绝对不会把手伸进去掏那个破机器。 吴邪也没打算让她手掏,只是想拿她腰包里的手套,戴上手套,打起打火机,把这些虫丝烧断,他慢慢把手探进神龛把那台机器拉出来。 拿出来一看,是一台老式手摇电台。 张海棠认识这东西,半世纪前的老物件了,在她当年参军时见过这种电台。 刘丧凑过来,翻了个白眼:“都说了里面不可能有记号,我偶像又不傻。” 张海棠才如梦初醒,把看见记号的事情说出来说:“记号我看见了,在下面。” 吴邪把手套脱了扔地上,回头看她,表情很无语。 心想你咋不早说,光站着看他手掏虫子窝 感受到吴邪的怨念,张海棠干笑道:“我以为你喜欢这个电台呢……” 刘丧像个神出鬼没的鬼影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凑了过来。 “一个谣言就哎呦!”刘丧趴到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张海棠就知道她和解雨臣的谈话瞒不过这小子的耳朵,一看这小子要嚼舌根,冲上去抬脚就是一个扫堂腿 “什么谣言。” 吴邪的飘忽不定声音从后脑勺传来,张海棠回过头,就见眼前飘着一张放大的惨白大脸。 张海棠差点就想喊,呔!妖精速速受死! 原来是吴邪将手电筒抵在下巴上,生病变得苍白阴郁的脸显得愈发鬼气森森。 “说来听听呗,让我也开心开心。” 呵呵说出来你肯定不开心,老娘要是问你,她跟族长看对眼你要怎么做,你是打算成全我们,还是大方让他加入我们和谐友爱的家庭? ……所以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编的离谱谣言,快点出来受死啊! 张海棠盯着看了两秒,忽然解下吴邪的口罩,对着吴邪的脸颊边亲了口,然后飞快把口罩戴回去。 吴邪一愣,脑袋迅速升温:“你,你干什么。” 吴邪看了看周围,发现所有人都停下动作在看他,连头顶洞口,坎肩和白蛇也在交头接耳嘀咕,表情都很暧昧。 “紧张什么,看见就看见了呗,咱们正经谈恋爱,不埋汰。”张海棠比了个大拇指。 吴邪脸颊发烫,有点尴尬又有点高兴,只是戴着口罩看不出来异样。 虽然外面早流言蜚语满天飞,但他和张海棠是情侣这件事还未正经放消息,一是时间还没来得及,二是张海棠没有结婚打算,也没在人前宣扬的意思。他尊重她,也一直很低调。 吴邪却总有种在他俩在搞地下情的偷感,好像他很见不得人似的。 要是张海棠知道吴邪的别扭想法一定大呼冤枉,也没人说有这流程啊!吴邪你果然是个闷骚怪! “哥几个,还下不下来?” 解雨臣的脑袋在地板下慢悠悠飘上来,手电的光从下巴上幽幽照出来,气氛直逼午夜凶铃现场。 胖子吓了一跳:“我靠!你搁这cos飞头蛮呢,人被吓就会死啊!” 解雨臣又慢悠悠飘下去。 吴邪已经忘记刚才问谣言的事,跟着张海棠下到地下二层,看见了那个记号,吴邪立即认出是张家独有的记号方式。 刘丧不知道符号代表的意思,追问他们。但没有人搭理他,因为吴邪拨开垫着白骨的烂木头屑,手电往下照的时候,发现隐隐透出的金光。 “哎呦我去!” 胖子一屁股挤开刘丧,在地板下捞出两根老金条,眼睛闪得跟电灯泡似的,两根金条放在耳边敲了敲,笑得见牙不见眼。 刘丧也拿了两条,吴邪取了几根爬到地面上扔给坎肩他们,告诉他们人救回来这个坑都是他们的。 本打算能安全回来就拿几根金条的张海棠:……你丫装逼前能不能先问问我? 他们折腾时间不短,爬回地面时是踩着黄昏的尾巴。 黑暗的帷幕慢慢地降下,空气变得阴冷黏腻,冷气如毒蛇一般直往他们的衣服缝隙里钻。 张海棠望着天空,闭上眼睛闻空气的味道。 日落西沉,热气消散,瘴气缓缓下沉,空气中携带着的腐烂刺鼻气味更加明显,伴随着吸入呼吸道后隐约的涨痛。 张海棠把口罩重新戴好:“原地休整,今晚不宜赶路。晚上的瘴气恐怕不简单。” 解雨臣立即吩咐手下去树下空洞清理,晚上直接在里面过夜,正好可以规避晚上弥漫在林子里的瘴气。 刘丧道:“这些特务之所以修建地下掩体就是为了躲避晚上的瘴气,偶像让我们找到这个地方就是为了让我们躲在这里。” 张海棠嗯了一声,让刘丧别光站着摆pose,下去帮忙收拾,说完又爬到树上,找位置放好摄影装备,晚上方便观察周围情况。 右手用力时,手臂隐隐的麻痹感如潮水一般,借着未彻底消失的夕阳,她观察自己手臂,从手背划开的伤口,细小的血管透着黑色,蔓延到手腕关节。 张海棠转了转手腕,思索要不要放点血去去毒,吴邪在下面叫她,她拉下袖子遮住,爬了下去。 天色黑的很快,所有人陆续退到掩体下面,最后下去的人用泥土和树枝树叶糊住洞口。 第91章 第二层的白骨兄弟们被拉了上来,叠叠乐一样堆在一层角落,等明早拉出去埋了,也算入土为安。 胖子支好锅煮起方便面,有个伙计蹲旁边抽烟,吞云吐雾,烟雾缭绕,胖子骂了他一嘴,伙计想回嘴,瞥见解雨臣抬手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只好悻悻闭嘴。 张海棠扒拉吴邪的背包,翻出泡面搭档火腿肠,又撒了一点干贝,幸好她明白蛋糕不放同一个篮子的道理,吃食平分放在胖子,吴邪和自己三个背包里。 所有人端着塑料碗吃面。 解雨臣端着碗,看着分到的一块肉松饼和一包卤鸡腿,对他们三儿佩服得五体投地。 钱不知道分包放,吃的倒是小心谨慎,到底是多好这口吃的。 张海棠不知道解雨臣的诽腹,吃得喷香,大概六分饱就停下,胖子瞅了她的空碗,就要给她添,她抬手盖住碗口拒绝了。 在封闭空间里不宜吃太满,生理需求是件麻烦事,而且她最近体重已经临界,再重下去会影响她动作灵敏度。 吃饱喝足,张海棠就一直看着手机里的监控画面,深山里信号不太好,画面卡顿严重,上半夜飞快过去,就在众人以为这一晚相安无事时,刘丧忽然坐直起来,看着被堵住的洞口,又挤过来看手机画面。 同时,手机画面一暗,画面里骤然发出窣窣的落雨声,不断闪过有东西掉下来的黑影,一条蛇影在画面里的一条树枝上,扭曲翻滚着落下。 吴邪猛的捂住口鼻,剧烈咳嗽起来。 -------------------- 鲤鱼:所以你有多重? 棠姐:你们猜? 第六十四章 ==================== 刘丧抬手对着洞口打光,被糊住的洞口内竟然渗出丝丝缕缕雾气,看不清颜色,但能看出雾气是在缓慢流动的,并且洞口还在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噼里啪啦声,好像在被什么腐蚀着。 张海棠脸色一变,心中暗骂哪个王八犊子封的口,厉声叫道:“往下面去!快快!”她一嗓子把所有睡着的人惊醒。 所有人往地下二层下去,张海棠殿后,将瓦片整齐叠好铺上用泥土封住缝隙,铺到最后,连她也感觉到喉咙轻微发烫,最后解雨臣上去再用一层防水布裹着泥土堵上。 吴邪还在咳嗽,弓着腰好似要将肺咳出来,五分钟后才停下,抹掉唇边咳出来的血丝,坐在地上,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胖子揽着他的肩膀,给他拍背顺气。 张海棠抿了下嘴,看吴邪这副模样,不由得升起些愧疚,她再谨慎一些,这种事完全是可以避免的。 吴邪敏锐察觉到她情绪变化,轻轻捏了下她的手心。 她感觉到吴邪的安慰,对他笑了下,没说话。 担心那些毒雾蔓延下来,除了吴邪所有人轮流守夜,由她守第一班。 留在我们的摄影设备已经彻底失灵,监控后面一直黑屏,估计被腐蚀掉了。她盯着洞口的时候,刘丧一直没睡,他是负责守下一班的人。 张海棠也有点无聊,就对他道:“离下一班还很早,早点睡吧。” 刘丧看她好几秒,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张海棠在跟自己聊天:“睡不着,我有些担心。” “担心你偶像?你以前认和他认识么,为什么喜欢他。” 刘丧似乎在思考怎么说,许久才道:“我觉得我和他很像,但他知道的比我多,比我厉害,所以我想跟随他,在搞清楚自己该怎么活之前,我想用他的方式活在这个世界上。” 听起来是个有故事的人,但她不准备打听,干这一行最不缺有故事的人,连她自己的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故事,都能装好几大卡车了。 张海棠没戴眼镜的眼睛微微眯起,她是傲慢了些,但也还没傲慢到轻视别人的苦难。 半晌,张海棠才幽幽地开口:“少年郎你emo了。” 刘丧被她没头没尾的话噎了下,无语道:“你和我偶像真是完全不一样,真搞不懂偶像为什么那么在意你。” 张海棠一听就乐了。 “我们当然不一样,就像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样的雪花,他有他的经历,我有我的,你也是独特的,我们都有各自的活法。至于后面的问题……”张海棠点了点下巴,笑眯眯的说:“因为姐姐我是个风趣快乐的人,谁和我待在一起都会感到幸福。” 刘丧眼神扭曲地看着她,表情生动的表示对她的嫌弃。 张海棠朝他挤了挤眼睛:“不信啊,偷偷告诉你,你偶像就好这口,俗话说,人越缺什么越容易被缺失的东西吸引,你偶像本来就丧,你再看你整天丧不拉几,你偶像搭理你了么?” 刘丧闻言,心里不由泛起低嘀咕,难道真是他太丧了偶像才不理他?想到这个可能,他整个人更emo了。 看刘丧被自己三言两语忽悠到自闭,张海棠再也没忍住溢出笑声。 “你耍我!”刘丧立即反应过来,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不想他吵到其他人,张海棠做了个小声点的手势,刘丧便用力翻过身,背对她,用行动表达他的愤怒。 看着刘丧的背影,张海棠才想起一个问题:“对了,你追星就追星,老撮合我俩干什么,粉丝要离偶像私生活远一点懂不懂,再干这事我就揍你了。” 过了许久,刘丧没回话,就在张海棠以为他睡着的时候,才传来刘丧闷在睡袋里有些失真的声音。 “我只是觉得你们是同类,你能共情他,你是真正懂他的人。” 闻言,张海棠面色古怪。 她有些不太懂现在的青少年心里是怎么想的,就像她从来没搞懂她便宜徒弟为什么总发脾气。 刘丧拿张起灵当偶像,应该是张起灵身上哪点特质让他产生共情,从此把人家当成自己理想型,但,给自己内心的理想型找对象,是什么奇怪的心理? “你是不是受伤了。”刘丧冷不丁道。 “何出此言?” 张海棠被话题生硬的转变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的心跳声变快了。” “是吗?”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没感觉到自己心跳有什么变化:“可能是被毒雾影响到了,嗅觉太敏感也挺麻烦的。”她没透露自己手臂的伤。 后面他们再也没开口,两个小时后,张海棠上去踢刘丧的屁股,把他叫起来接班,小心避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人。 走到最里面,她脚步已经很轻了,躺下的时候还是吵醒了身旁浅眠的吴邪,手电筒朦胧的灯光下,一双狭长的眼睛半睁着和她对视。 知道她的装备丢了,吴邪便解开自己的睡袋上的扣子,抖开成一条羽绒被。 张海棠瞅了瞅周围,他们的铺位在最里面,身边只看见胖子的睡袋,正平缓传出呼呼打鼾声。她弯下腰钻进被子里,羽绒被已经被人的体温捂得暖烘烘的。 她揽住吴邪的腰手伸进衣服里,脸贴着他的颈窝,不一会整个人就暖和起来。她满足的发出一声喟叹,打算用树袋熊的姿势挨过一晚。 张海棠闭上眼睛酝酿睡意,听着头顶的呼吸声一直断断续续,听出吴邪心绪不宁。 张海棠直觉吴邪思考的事情是关于自己,犹豫那么久,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事,就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却不想,耳边紊乱的呼吸声持续到下半夜,解雨臣都接刘丧班在守夜了,吴邪还没睡。 第92章 她困得不行,觉得事情得说清楚,按这少爷别扭的性格,牛角尖钻破都想不通。 “在想什么?” 吴邪有点惊讶,毕竟她保持同一个姿势两个小时,谁能知道居然是在装睡。 吴邪顿了下,道:“在想你。” “在想你为什么答应我。” 羽绒被下,两人双手交握,吴邪轻轻捏着她尾指上的戒指,无声述说他的不安。 她轻轻笑起来:“之前不是说不在乎原因吗,怎么突然反悔了。” “所以说男人总喜欢大言不惭的说大话,我发现我还是很在乎的。” “因为刘丧的话刺激到你了?你不用担心……”话还没说完,吴邪忽然打断她:“我不在乎你和小哥是什么关系,海棠,我明白你们的感情无可替代,我取代不了,这点我心知肚明。” 张海棠手指缩了缩,奇异的目光直勾勾看他:“你还真大方啊……” 说完她就想扇自己一巴掌,说的什么垃圾话啊! 吴邪也被她的回答梗了下,他深呼吸一口气:“说白了,我也只是你生命里一个过客,像我们这种人,想必你一眼就能望到尽头吧,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我这个过客……你对我们这段关系有真心吗?” 男人板着脸,极力维持着的严肃外表在她看来什么也不是,她一眼看透男人眼里凄迷之色,她或许可以像往常那样,说点好听的话哄哄他。 她在心里发笑,想必他不想听这些话吧。 半晌,张海棠开口,沙哑嗓音沁着似水柔情:“你会因为我的回答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吗?” “不会。” “那我的答案是,放他爹的狗屁。什么情呀爱的,通通狗屁。”她攀着吴邪的脖子,依偎在他肩窝处:“你们看见花,看见戒指尽是想到情爱,你们看着有趣,我却看你们像傻瓜,我活太久了,你觉得我现在还爱得了谁?” “我也是个傻瓜吗,在你眼里?” 吴邪垂着头,面上尽是一派凄然。 张海棠轻抚他的脸,用哄孩子一般温和的口吻:“可怜见的,你不是傻瓜,你是痴情种。” 她面上不再有纯良之色,而是极妖媚的笑,抬起下巴覆上他微凉的口唇,红唇渡去滚烫的活人气,唇舌再度变得温热。 “太晚啦,你若早生个二三十年,我或许就能对你说,我爱你。但现在,我只能说” “我不能错过你。” -------------------- 啊啊啊怎么肥四,明明是剖解小情侣之间的感情,写到最后像在写坏女人! 第六十五章 ==================== 她被叫起来的时候已经八点,此时天光大亮。一睁眼她发现自己搂吴邪搂的死紧,他们俩像两只大型树袋熊,裹在一层羽绒被里,像颗鼓鼓囊囊的大汤圆。 吴邪没等别人叫就起了,发现她还在睡,就没叫醒她,其他人都不好意思经过这里,假装看天看地板,就是不往他们这边看。 胖子在旁边用戏谑的目光偷看他们,张海棠脸上有点挂不住,转头埋怨吴邪不早点叫她起来。 吴邪笑吟吟的看着她:“你睡了很久,累着了吗?” 张海棠不动声色的拉下袖子。 “知道我累就省点心,别给姐找事干。” 她不对劲,她向来睡眠浅,特别在身边有不可控危险因素的情况下,身边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惊醒,这样的环境下,让自身保持警惕已然成为肌肉记忆,大脑是无法进入深度睡眠。除非她受伤身体虚弱,大脑才会强制深度休眠。 昨晚一夜无梦,连其他人起床的动作也没将她吵醒。昨晚刘丧告知她心跳变化她还没什么感受,直到现在,她清晰感受到身体悄无声息的发生未知变化,不禁感到些许不安,但都被很好的掩饰住。 他们掀开洞口一角,小心检查后陆续爬到地面上。 刚一上去他们立即悚然发现许多的蛇尸,树枝上挂着,地上横七竖八的蛇尸,都是已经被腐蚀得干巴,内脏全部腐蚀掉了,只留下一层蛇皮。 胖子看着被腐蚀从空壳的蛇尸,心有余悸道:“如果我们昨天不及时躲进掩体,就会和这些蛇一样变成油炸木乃伊。” 张海棠打开指南针,根据记号指的方向,用望远镜查看了一会,让所有人整理装备出发。 忽然听见后面人群发出一阵嘈杂声音,她转头,就见解雨臣忽然将刘丧压到地上,胖子撅着屁股蹲在旁边树根下刨土。 搞毛呢? 她和吴邪对视一眼,一同上去,围观的人让开一个口子 “发生什么事?” 胖子一见他们,指着树根怒不可遏道:“这死丧背玩无间道,不知道背着我们给谁留记号,多亏大花眼尖把他抓个现行!” 吴邪去看树根,里面有一块连接微型麦克风的绿色芯片,只比指甲盖大点。被泥土半掩着,刚才被胖子草草拨开才露出,他把芯片递给张海棠,对方接过闻了会儿。 “是他。” 吴邪将芯片扔到刘丧身上,垂眸道:“人证物证都有了,你有什么想说的?” 由解雨臣审问他,一开始刘丧还能辩解,但很快就被解雨臣抓住话里漏洞几番逼问,刘丧溃不成军,最后干脆摆出一副铁骨铮铮,绝不开口的做派。 解雨臣从后腰拿出蝴蝶刀:“这小子嘴巴很硬,我看问不出什么,直接做掉吧。” 张海棠立即配合他的表演,适时装出一副迟疑的表情:“这人是吴二白的人,直接做掉是不是太不给他面子?” 胖子附和:“那还不简单,摘几朵蘑菇塞他嘴里,二叔问起来,就让天真说他去撒尿的时候被毒雾碰到,天真,没问题吧。” “我觉得行。”吴邪点头:“到时往毒雾里一扔,反正最后成了木乃伊,死无对证。” 说着,胖子戴上手套去拔了两颗菌菇,掰住刘丧的下颚就要往他嘴里塞,星星点点的孢子落在刘丧脸上,脸上皮肤马上火辣辣的疼。 他们一通威胁下,刘丧惊恐万分,奋力挣扎:“我说!把这玩意拿开!” 答案出乎意料,没想到,刘丧通报的对象居然是江子算。 半个月前,自从张起灵死讯传来,刘丧大受打击无法接受事实,但很快他就惊喜的发现喊泉里存有空腔可维持供氧,原本该随着大部队撤离的他认定张起灵还有存活可能,坚持留下救人,半个月间,一次次救援行动胎死腹中,半个月里反复的希冀又失望的状态下,想到雷城与吴邪的关系,如果不是吴邪的缘故,张起灵何尝会来到这遭遇这些?他将所有怒火和怨恨都倾覆到吴邪身上。 正好这时,江子算出现,两人的目标一致,都想要吴邪的命,于是两人一拍即合,达成短暂合作,暗戳戳的计划搞死吴邪。 江子算的听觉异于常人,他把一个拟声设备交给刘丧,设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出一种微小的声音,这种声音常人无法捕捉。 听完,吴邪沉默不语。 张海棠笑了,山精般的面庞融进树影里,她用手背拍了拍刘丧的脸,打在脸上啪啪作响。 “杀雇主家的独苗,你怎么不上天呢。” 第93章 刘丧见她笑,表情更加惊恐,整个人用力往后缩。 听完刘丧坦白,坎肩非常生气:“老板,要不要现在做掉他。” 吴邪还没开口,张海棠抬手制止道:“先别动他,让他继续给江子算通报。”她嘴角微挑,森白牙齿透着寒光,声音却十足的温和:“既然他这么迫不及待来找我们,就让他来好了,正好,我也愁着去哪里找他呢。” 坎肩打了个寒战,小声对吴邪说:“老板,能让棠姐别对我笑吗,我胆子小。” 吴邪却觉得张海棠笑起来特别迷人,就给了坎肩一个你不要无理取闹的眼神。 老房子着火的中年男人真可怕。坎肩在心中诽腹。 吴邪长出口气,道:“如果真想杀我,你只需要偷偷将这个东西携带在身上当一个活体信号器,为什么要毁坏掉又埋在这里?” 刘丧沉默一会儿,干巴巴的说:“我后悔了,我突然不想杀你了。” 不管刘丧是出于什么原因,他能突然想通,吴邪看他的脸,也没觉得那么可恶了。 一行人继续赶路,由视力最好的白蛇在前面探路,半个小时后,白蛇放下望远镜指着一个方向,凤凰木找到了。 继续深入,路上长满带刺的灌木,人在其中穿行,裸露在外的皮肤被刮过数道口子,也不知道是否带有毒素,被划开的地方又痒又麻,一路抓挠下来,伤口惨不忍睹。 慢慢的,他们的视线缓缓变暗,这里的树木浓密且高,遮天蔽日挡住阳光,阳光的减少加重空气中阴冷腐朽气味,这样的环境极其合适菌类生存,几乎每棵树的树干上吸附着这些美丽的毒瘤。 他们的视线里不再只有源源不断的绿色,开始出现其他色彩,红色,黄色,蓝色,等颜色的菌类如雨后春笋冒了出来,它们就像蛰伏在阴暗角落里的艳丽毒蛇。 张海棠往后看了一眼,她正站在这片树林的分界线上,外面的世界是正常的林子,里面的世界昏暗冰冷,却充满各种绚丽的色彩。 刘丧拨开苔藓,他们看到了无数的碎骨,不知道是人的还是动物的:“昨晚的风裹着这些菌的孢子,从这个林子的深处吹出来,瘴气裹着孢子,形成我们遇到的毒雾。” 两只五彩斑斓的蝴蝶缀在白骨上,被他们惊扰,扑腾着鳞翅飞向天空,落在红色的发绳上,阳光在鳞翅上折射出的绮丽光晕,与银白发丝交织出童话的色彩。 张海棠讨厌这些食腐的飞虫,只觉得晦气,晃着脑袋驱赶。 于是,这些糜丽的生物又抖动翅膀往天空飞去。 白蛇尝试走几步,走动间带动的风立即带起纷纷扬扬的孢子,只能狼狈的退回来。 “老板,进不去,里面全是蘑菇。” 刘丧四处听了听,指了指一个方向:“那儿有条小溪。” 他们顺着刘丧的指引,沿着丛林中这条隐蔽的真菌线前进,不久就看到了一条小溪,这几天雨水充足,小溪中的水流湍急,清晰可见很多溪鱼在其中游泳,坎肩就道:“有鱼,这些水应该是干净的。” 他们便蹲在溪边,把被刮得惨不忍睹部位浸泡在溪水里,水清冽刺骨,冰水冲完反而没有那么瘙痒。 只是离开溪水后,伤口出吸附着一些细小的蛆虫大小的蚂蝗。 他们又只能煮起一锅热水,水烧到40多度,蒸汽一蒸蚂蟥就全掉了。 张海棠没有这个困扰,在一旁等他们处理,她看着掉到锅里,疯狂的在水里扭动的蚂蟥,眉头一抽。 这个似乎是煮泡面的锅。 看到张海棠盯着锅,胖子故意道:“想加餐啊?不太好吧,吸了我们是血也算哥几个的亲生骨肉。” 张海棠无语:“你叫它一声,看它们喊不喊你爹地。” 其他人就笑,很快收拾妥当,喷了些止痒的药水,他们戴好口罩,又用布料裹住脑袋,众人把自己裹得像埃及木乃伊,胖子的头巾最花哨,是带粉色碎花的,在一众黑白灰的脑壳里脱颖而出。 吴邪怀疑道:“你不会拆了自己内裤吧,有点风骚了。” 胖子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了,摸着自己粉红色脑壳骂道:“神经病,看不出是丝巾吗,你才穿粉红色内裤,老子纯爷们。” “粉红色招惹你们了?”解雨臣不满:“你们这是刻板印象。” “这是重点吗?你们男人要不要这么粗俗。”张海棠翻了个白眼,转头好奇的问解雨臣:“所以你穿了?” 所有人目光集中解雨臣的屁股,企图透过裤子看是什么颜色。 解雨臣微笑中透着想掐死人的冲动:“你们真的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 求花爷心理阴影面积,下一章就让小哥出来!好久没写他,怪想他的。 第六十六章 ==================== 再次顺着溪流走,他们来到被五颜六色菌菇包裹成彩虹糖的第二棵凤凰木下。 被张海棠拦下要爬树查看情况的坎肩。 “不用看了,这棵树上不是蛇皮。” 她看着树冠上垂挂着的不知名皮革,细嗅一会:“应该是其他野兽的皮,种类多种。” 吴邪思虑片刻道:“的确很像吴家的手法,蛇皮和兽皮的气味不同,这里的所有树冠都交缠在一起,在树林里移动是靠气味寻找路线的。当年有人在这里设计了一条我们看不见,也认不清的路。” 解雨臣看着围绕在四周的菌菇:“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吴邪猜测:“或许是警告,只有挂着蛇皮的标注才代表着安全。”没有人会想在这些致命菌菇的包围圈里停留,于是都认同这个猜测。 他们在四周地毯式搜索半天没看见一个记号,所有人就看向张海棠,只能指望她显神通。 张海棠眉头微跳,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虽然气味分辨是她擅长之事,但被别人拿来寻路,还是在吴家人面前,总觉得像那什么…… 按耐心中异样,她闭上眼睛仔细分辨空气中的气味,两三分钟都没动,别人眼里她看上去就像是在原地发呆,直到有阵微风徐徐吹来,张海棠捕捉到极淡的气味,立即抬手做了一个往左边的手势,所有人立即动身。 有张海棠这样的作弊器在,他们不费多少时间就到达第三棵凤凰木,这次凤凰木上是挂着蛇皮,他们照例往树下掘坑,果然看见和之前一样的地下掩体。这也证实吴邪方才所说,蛇皮代表安全的猜测。 胖子拿走掩体里的绳子和防风眼镜, 打开gps做了个记号,吴邪看了眼时间,离天黑还早,短暂休整过后,便让张海棠继续找下一个目标。 刘丧兢兢业业给还不知他已经反水的合作对象通报位置。 “嗯?” 张海棠脸色略显古怪的看着一个方向。 吴邪一直注意她的情况,立即问:“怎么了?” “我不确定下一个目标对不对,因为气味和前面遇见的完全不同,也只有这个气味出现得最为突兀。” “是什么?” “鱼腥气。” 吴邪抬头看天色,思索片刻:“继续吧,我们有试错的机会。” 第94章 日暮渐沉,天空暗红色的霞光翻涌,就像被泼了一层血一般。 路上,他们发现了挂在树上一只滑翔伞,在滑翔伞上有一个十分眼熟的logo,是德语的。 “是我们的老熟人”吴邪看着那个logo说:“这个滑翔伞遗落在这里的时间不超过三年。” 胖子道:“新的风暴已经出现,出现了第四批人,咱们怎么能停滞不前,这快风水宝地咱们得利用起来啊,发展发展旅游业,游客肯定络绎不绝。” 她和胖子击了一掌:“英雄所见略同,梦想成真不会遥远。” 刘丧把滑翔伞收了起来,继续赶路,他们终于在黄昏的时候,来到了第四棵凤凰木,张海棠没闻错,这棵凤凰木树冠上挂的全是鱼皮鱼骨。 这里是树林的边缘。 以凤凰木上为分界线,往前两米,地面一下像楼梯一样下沉了几十米,再往下就是笼罩在瘴气之中的丛林。 形成一个谷中谷的奇观。 张海棠站在悬崖边缘,风灌进她的领口,将衣服吹鼓起来,她看见悬崖上各处都是五颜六色的真菌,不断有孢子被风吹到下面,形成一种类似瀑布的白雾,裹挟进下边瘴气之中。 昏红晚霞照映得如同翻涌的血浪,奇观异景美不胜收,却令人骇然失色。 忽然明白张起灵黑瞎子为什么放弃陆地上的路转而寻找第二条通路,最终会退回到喊泉进入。 因为陆地上这条路,九死一生,一步踏错,他们都得葬身谷底。 “方才我们清洗身体的溪水是从这里流向外面,溪水十有八九是来自下面一条地下河,溪水从岩石中被水压涌而出,地下河又连通喊泉,之所以喊泉里会定期喷出水和毒气,大概是虹吸效应,月亮引力或者气压影响。” 张海棠一边说,一边余光扫过众人,每个人脸色均是不太好看。 不约而同的,张海棠,解雨臣胖子三人都有一个想法。 吴二白是想让他们送死吗? 刘丧观察他们的脸色,忽然开口:“一个小时后,会下雨。” 所有人都看向他,刘丧继续道:“下雨就会起风,到时下面的毒气包围圈就会被风撕开缺口,我们只要小心点,从毒气团缝隙里穿过,活下来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干不干?”胖子问。 “干”吴邪打开背包拿出绳子:“雨到来前,把所有的绳子系在一起,长度应该足够我们速降。” 白蛇看了眼悬崖,叹了口气:“老板这种时候别应该啊,要是到不了咱们都得成风干腊肉,等几十年后,摇身变成这儿的奇观受游客参观,以后清明节,二爷说不定得买票过来祭拜咱们这串碳烤腊肉。” 所有人不约而同停下动作看向白蛇。 白蛇握拳在自己嘴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闭嘴。 张海棠蹲在树根旁,匕首划开手臂,顿时血珠如断线珍珠顺着手臂蜿蜒滑落,滴答落下几朵血花。她用匕首插起一颗菌子,在自己手臂伤口上抖落些许孢子,没有预想中的灼烧感,她静等片刻查看伤口是否变化。 “你干什么?” 下一刻吴邪将她拉了起来,她就把手臂的伤口给他看。 吴邪抿着唇,他当然明白张海棠的意思,从知道喊泉里小哥用了血他就猜到了。 他抬起头,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们。 “也算是个好消息。” 吴邪给她包扎伤口,语气淡淡的道:“用不着,没到逼不得已的时候。我们可以用泥巴抹在身上,有同样的效果。” “天真说的对,再说这儿一溜兄弟等你普度完,天真当场守寡。” 张海棠转头,就看见胖子在往自己身上抹泥巴,又把上衣套在头上,挖了三个洞用于呼吸和视物,最后戴好防风眼镜,再套上雨衣。 立即从那个胖子,变成再逃王某。 吴邪也蹲下自顾把自己抹成泥猴。 看得张海棠嘴角一阵抽搐,也行,她也不是有受虐倾向,能不自刀就不自刀。 忽地一声破空声,张海棠瞬间抬手,只见一只弩箭被她握住,箭头离吴邪的脖子仅不到三厘米距离。 吴邪后面反应过来,又听见刘丧大喊一声 “还有人!” 所有人还来不及有反应,只听见砰砰两声枪响从另一个方向响起,离最近的坎肩和一个解家伙计中枪倒地。 白蛇吓了一跳,立即拖着坎肩和另一个中枪的人往树枝里躲。 与此同时第二波子弹袭来,其他人根本来不及躲,只能当场卧倒,吴邪抱住张海棠的脑袋把她压在身下,等袭击者换弹匣空隙滚到树后遮掩。 张海棠敏锐嗅到吴邪身上的血腥气息,往他身上一扫,吴邪的肩膀上已经漫出深红痕迹。 “擦伤,没中弹。”吴邪言简意赅。 张海棠眼中腾起怒火,反手将弩箭往某个方向掷去,她力气极大,弩箭发出咻地破空声,丛林中传来一道闷哼。 刘丧大叫:“卧槽,江子算你他妈连老子也射!”立即第二只弩箭射来,他赶紧把头往下一缩,弩箭正好钉在他头顶两寸的树干上,他脸色发青,敢怒不敢言。 “不是你先背叛我们的约定吗,朋友。”丛林里传来慢悠悠的声音。 刘丧气死,他就一信号发射器,就算反水了不也给他通报了。 白蛇看着吴邪肩膀,问:“老板,你没事吧。” “素贞,你该先关心下我。”坎肩颤巍巍的抽噎着:“老板,我是不是要死了,呜呜呜……我刚答应我舅妈今年谈个女朋友的,我不想死哇。” 张海棠见他腰腹鲜血淋漓,后面一个血洞往外咕蛹血,穿透伤,得立即止血。而另一个中枪的人就忒倒霉,胸口中弹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 “你放心,你死不了,姐那边小姐姐很多,回头给你发照片哈,喜欢哪个,姐给你微信。” 坎肩想到张海棠手底下凶残的霸王花们,泪流满面。 “补药啊……补药啊……” 张海棠没听完他的话,身子一矮,人已经消失在灌木丛中。 在江子算眼中,张海棠就像游戏画面卡顿那样,身影在眼前晃了一瞬,随即消失,他连瞄准的时间都没有,视线内就已经捕捉不到女人的身影。 他目光迅速扫视四周灌木,耳朵细微一动,身后极轻的树枝与布料摩擦声,他头也不回反手从腋下射出一箭,趁对方躲避弩箭瞬息,没有然后犹豫,撒开腿就跑。 不跑是傻b,就以刚刚表现出的身法,显然对方的机动性,爆发力都是极变态存在。 江子算在心中大骂,他来之前有预想张海棠很强,但没想到她这么变态。 妈的,在这!种环境下三秒内闪现到身后,他还只在游戏里看过,这个女人是会飞吗?! 雨如刘丧预料的那样来了,雨滴噼里啪啦打在树叶上,周围的声音变得十分复杂,江子算根本无法判断张海棠会从哪个方向出来攻击他。 身侧咻得发出一道破空声,江子算肩膀一阵剧痛,他似乎听见肩膀骨裂的声音,随即天旋地转,脸已经被踩进淤泥里,淤泥旁长着伞菌孢子混在淤泥里,眼睛一碰到泥水立即火辣辣的疼。 第95章 江子算大喊:“你还在等什么!” 下一刻,张海棠听见不远处丛林中响起窸窣声。 一个一瘸一拐的男人拖着白昊天出现在悬崖边,这个人应该就是被张海棠反手一弩箭射中的人。 她抓着江子算的脖子提起来,另一只手挟制住他的双手,粗暴的拖着人往悬崖边走。 看见她拖着江子算上来,吴邪立即道:“看来我们都有人质,这很公平,不如我们一换一,你放了那个女孩,我们就放了这个傻b” 就在这时,张海棠的心脏骤然痉挛了下,同时右手手臂突然失去知觉,江子算察觉挟制他双手的力道一松,一个头槌撞张海棠下巴,瞬间一矮身翻进一旁的灌木内,不见踪影。 从灌木内一只弩箭忽然射出,在所有人没预料到的情况下射穿瘸腿男的脖子。 “小三爷!” 白昊天只来得及发出一道尖叫,人就消失在悬崖边上。 吴邪脑子嗡的一声,他条件反射冲上去,探出半身子勉强抓住白昊天的衣服,可他没想到的是瘸腿男还抓着白昊天,他还受伤的肩膀被两个人的重量一扯,闷哼一声,整个人从悬崖上被扯下去。 张海棠刚缓过心脏的疼痛就见到这一幕,瞳孔骤然一缩,身影疾掠而上,抓起地上叠放滑翔伞的背包。 “带上这个!” 胖子甩来一个塑料袋,她接住后,毫不犹豫跳下悬崖。 她抓住吴邪和白昊天后立即拉开滑翔伞,失重感骤然回升,耳边猎猎风声也停了下来。她才有空查看一眼吴邪和白昊天的情况。 白昊天似乎是掉下去时碰到脑袋,额头肿起个包,昏迷不醒。 吴邪的脸上和身上多出许多划痕,跳下来时她注意到崖壁许多凹凸不平的碎石和生长的菌伞,吴邪定是抓住后白昊天护着她,替她承受了崖壁的撞击,脸上的划痕立即变得红肿。 张海棠控制着滑翔伞往上,缓慢在山谷上方打转,他们时间不多,她将胖子扔给她的袋子打开,里面全是淤泥。 吴邪替她和白昊天将淤泥抹在裸露的皮肤上,可匆忙挖的这袋淤泥压根不够用,他自个脸上原本抹的泥巴被雨一冲已经掉了七七八八。 张海棠勉力控制滑翔伞从毒气团的缝隙穿插而过,可她还是低估毒气的威力。 她即使戴着防风眼镜也能感受到眼睛的灼烧感,皮肤像被架着炙烤架上火烤一样,但抹着湿润的淤泥,疼痛感还在能承受范围内。 张海棠一低头,就见吴邪口鼻都在往外喷血,皮肤撩起水泡,眼球迅速泛红。 “闭上眼睛,吴邪!” 一开口灌进的空气又是一阵灼痛。 听见张海棠的声音,吴邪条件反射把眼睛闭上,一股腥热的液体浇到他的脸上,皮肤不断蔓延的灼痛停止,他心头一惊,强忍不适睁开眼睛,什么也没看见,只有浓烈的红色。 落地瞬间,吴邪和白昊天秒跪了,张海棠甩掉滑翔伞一左一右抱住两人,现在刚入夜,地面的毒气已经浓烈得无法呼吸,她喉咙剧痛无比,呼吸的每一秒仿佛像喝了硫酸。 她刚把人甩到树上,想爬上去躲避夜晚的毒气,忽然眼前一黑,她被什么东西兜头罩住,然后被扛起来,一路颠簸,等头上的袋子被掀开,映入眼帘的是两张泥巴脸。 虽然看不清脸,但张海棠仍然从其中一张泥巴脸上认出熟悉的眼睛,嘴角一扬。 “小族……” 久违的称呼还未叫出,一口血忽然从嘴里吐了出来,血把张起灵脸上的泥巴都洗去了些,心脏骤然一抽,人就跪了。 她只来得及看清对面人眼中惊惶,疼痛便侵袭她的全部意志。 -------------------- 今天打开看见第一部 收藏破万了,棠姐你出息了。 下一章就甜了,真的! 第六十七章 ==================== 心脏好似炸开似的是疼,张海棠捂着胸口,埋腹蜷缩在地上,脑子一片空白。口鼻里全是血,喉咙又疼又涨,好像有人强塞了勺滚烫的番茄酱,呼吸都喘不上气。 脖子和手都有被毒气灼烧的痕迹,但和心绞痛比起来,这点灼痛简直是毛毛雨。 她感觉有人割开她的衣服,解开内衣和腰带,或许是剧烈的疼痛令她保持清醒,她能清晰感受到有人对她做心肺复苏。 直到她咳出堵在喉咙里的血块,呼吸才终于畅通,恍惚听见有声音在叫她名字。 她睁开眼,看见张起灵半边脸上都是血,握着她的手,手指尾戒上缀着的水晶红的刺眼,已经被血浸透。 张海棠的瞳孔微颤,眼中露出一丝不可置信。 她想起当初雷声中看见的画面,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当真的实现的时候,她还是难以避免的产生惶恐与紧张。 另一边,黑瞎子在处理吴邪和白昊天,吴邪脸上全是张海棠的血,他像给烤猪刷油那样抹匀,都是麒麟血效果一样,白昊天伤的较轻,他干脆废物利用,把张起灵脸上新鲜出炉的血泥扣下来凑合给白昊天涂上。 “什么情况,蜘蛛精附体了?” 隐约听见这句话,张海棠蜷缩在张起灵怀里,心中怒骂你丫的还狗熊精附体! 黑瞎子拉出张海棠的手臂,只见以手腕上一道伤口开始,血管如藤蔓般凸起,青红色血丝附着着皮肤已经延续到胸膛心脏位置,纹身全部烧了出来,他透过青黑纹身甚至能看见皮肤下的肌肉痉挛。 张海棠已经在失血临界线,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如果不是因为疼痛或许早就晕过去了。 怕她伸手抓伤自己,张起灵握着她的手没放,将她贴身的上衣撕出块布料让她咬住,人在剧痛时常有咬断舌头的情况。 张起灵对黑瞎子道:“镇静剂。” “他们包里没有。” 黑瞎子已经检查过他们带下来的背包,没有药物。忽然掩体上面传来动静,他翻身站起来往身上套自制的野人服,口中嘀咕,不知道是哪些幸运儿,但希望不要落地成盒。 张起灵安置好张海棠跟着起身,一只手伸过来紧拽住他的袖子,他回头,看见张海棠恢复些许神智的眼睛,他思索一瞬,就着手电找出两只荧光棒,掰亮后放置在她身边。 黑瞎子回头见这一幕:“你要是心疼她,我自个出去。” 张起灵没回话,抽回袖子,往脸上抹泥巴打开掩体入口,迅速翻了上去。盖住洞口时,他没忍住往下面看了一眼。 手电的光芒消失,黑暗与寂静潮水般包裹住这个小小空间,唯独两只荧光棒柔柔散着微光,驱散些许黑暗。 女人躺在地上的身影仍在颤动,眼睛却是睁着的,视线一直落在洞口,微光照出她的脸,却照不进她的眼睛,死气沉沉的。 就像一只濒死的困兽,他一旦离开,对方就会安静死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一样。 “一定,一定要把我带出去。” 张海棠曾对他的交代,是她提前留下的遗嘱。 百年人世浮沉,他熟知世人在各种情态下的情绪和反应,可这次,当他意识到,这个女人可能会死。 张起灵很难形容现在的感受。 第96章 或许,他也是会不甘心的。 洞口被完全盖住,张海棠闭上眼睛,在不会消失剧痛中每一秒都是煎熬,她感觉自己像个架在火炉上的高压锅,气压到达临界,血液都在沸腾。 她无数次以为下一秒就会迎来死亡,但每一次她都挺住了。 疼痛中,呼吸变得绵长,时间无比缓慢,好像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洞口重新被打开,张起灵黑瞎子拖着两个大袋子进来,袋子像才泥水里捞出来似的,沾着各种草屑和泥巴。 三人打扮猎奇程度连黑瞎子都啧啧称奇。 “人才啊,谁想出这么有偷感的打扮。” 下来的刘丧,解雨臣,胖子三人只有解雨臣还清醒着,脸上套着简易头套,挖了三个洞,戴着防风眼镜,头套里面还戴着口罩,三人的泥巴雨衣被腐蚀的坑坑洼洼,如果身体是重灾区,里三层外三层裹着的脸就好很多。 张起灵各自在他们脖子上抹上血,避免被腐蚀的创口恶化,放了血他的脸色迅速白了下来,整个人殃殃的,和张海棠的脸色没什么两样。 可能是解雨臣,张海棠戴着兜帽,只有这两个幸运儿保住了头发,就是像是刚做了套锡纸烫,发尾微微打着卷,其他人头发全被无情剃光抹血泥。 黑瞎子挨个替他们涂抹上一层血泥,动作熟练得让人幻视烤猪皮摊主,下一秒就能典着大脸笑眯眯吆喝,客人你的的碳烤蜜汁猪皮好了。 想象太过地狱,解雨臣及时住脑,先问先下来的人什么情况。 “还没死。”黑瞎子心中感叹,得亏没伤着解雨臣的嗓子,不然吴邪非得被解雨臣喂上两斤老干妈。 解雨臣观察了会儿吴邪,脸上裹着血泥也看不出情况,只能看出胸口微微起伏确定还活着,他把视线移向张海棠。他带了药物,刚才张起灵给她打了一针镇定,情况已经慢慢稳定。 其余人也挨个打了消炎针,避免伤口感染发烧。 张海棠的灼伤并不重,主要是失血过多,张起灵在替她清创,抹药,顺带更换衣物,衣服全是泥水和血,已经完全不能穿了,其他人都自觉背过身。 打进去的镇痛剂开始产生效果,困意快速席卷大脑,可张海棠已经疼懵了,错把镇静剂的效果当成要gg的前戏,她把嘴里的布团用舌头顶出去,一掉出来嘴角就渗出不少来不及咽下的血水,血还没吐干净,她就断断续续的说。 “……我死了,你就把我忘了,往后你还有很长的……” 张起灵看了她半晌,替她擦了擦下巴上的血,“你不会死,你也不用说这种话。” 被他打断,张海棠一着急,舌头就捋不清,她实在太困了,她努力睁开眼睛,视线却越来越模糊,张起灵伸出手盖住她的眼睛。 “我们不需要遗言,睡吧。” 声音带着熟悉的不容置喙的口吻。张海棠本能的闭嘴,安静不再动弹,张起灵正想收回手,忽然感受掌心淌过温热的湿意。 “想好了?” 黑瞎子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他身边,张起灵没有说话,安置好张海棠,他便靠在一边闭上眼睛休息。 黑瞎子知道他放血后需要休息,没打扰他,自己靠着背包半躺下,陷入沉默,平日大大咧咧的人沉默下来其实挺唬人的。解雨臣处理好自己身上的伤,坐到黑瞎子身边,良久,他看着对面两个已经睡过去的人,轻声说: “你不打算做点什么?” 黑瞎子笑了下,反问道:“花儿爷听说过忒休斯之船吗?” “这个名字来自一个有名的悖论,一艘航行途中修修补补,不停更换零件的船,因为船不断更换零件,到最后还是不是忒休斯之船。”解雨臣转头看黑瞎子:“你在和我讨论哲学?” “我认为你会喜欢我这样的比喻方式。” 墨镜遮挡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能看见他上扬的嘴角。 “知道两艘忒休斯之船在海上意外相遇,会是什么结局吗。”这句话似乎在问,但解雨臣一直在沉默,他便自顾着说着:“无法避免的磨损,导致他们互相更换零件,从一颗钉子,一块木板,最后越来越多,他们已经不再是过去的他们,而是彼此。” “从相遇开始,结局就已注定。” 良久,解雨臣才轻轻的说。 “要么同生,要么共沉。” -------------------- 从出生开始我们每个人都是忒休斯之船,无法避免的就是学习与获得,遗忘与失去。这大概就是我们身为忒休斯之船的“磨损”。可是这种“磨损”对我来说是可怕的,我不想换掉我身上的任何一块木板,我觉得完整才是真正的我。但这段文字出现的时候给了忒休斯之船的磨损赋予了新的意义,当两艘忒休斯之船相遇的时候,互换木板,虽然最后的不再是自己,但却真实的成为了彼此。 忘记在哪里看见过,但这是我最近很喜欢的一句话 第六十八章 ==================== 张海棠昏睡期间除了流体食物什么也咽不下,连鱼汤时不时吐出来,后来胖子先醒过来,顶替黑瞎子掌勺后,张起灵每次能喂完一整杯保温杯的鱼汤,黑瞎子严重怀疑是在侮辱他的厨艺,被胖子狠狠嘲笑他让他认清现实 张海棠做了个梦,梦里被一只鲨鱼怼着屁股追,差点要被一口吞下前猛然惊醒,脚一抽,蹬中正在浅眠的张起灵小腹,再偏半寸,张家未来的希望从此熄灭。 张海棠肚子先咕噜叫了声,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茫然看着屋顶,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直到一勺饼干糊糊喂到嘴边,她才回过神来,看着给她喂饭的张起灵,下意识张嘴,一股方便面调料包的味道,糊糊里混着鱼肉,水加的有点多,很稀,但好下咽。 她没收回视线,张起灵也没有两人在沉默中对视了很久。 她想问那句话什么意思,又觉得对方肯定不会解释什么,还不如不问,又怀疑是不是自己当时疼懵了,听岔了。 主要张起灵表情不太好看,她没敢问,虽然他一直没有表情,但她就是能感觉到对方不高兴的情绪,平时是个0度帅哥,现在直降冰河世纪。 如果没听错,她又能怎么样,痛哭流涕求这小祖宗别做傻事?笑话,这小子一不做二不休的性格她是最清楚的,她说了也白说。 头脑风暴了许久,张海棠发现自己想做,又能做到的,大概就给对方一个拥抱,再给一个么么哒 她尝试动了下,身体跟截肢似的动弹不得,肌肉软绵发涨,除了脑袋还能转。 哦,她现在只能用眼神视奸对方。 就这样满腹怨念的盯着张起灵吃了小半碗,满嘴红烧排骨的调料包味,有了点力气,她使劲抬起手,在她的努力下手是抬起来了,就是抖得像癫痫,牵一发而动全身,她一抖上半身跟着抖,骨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那种感受和脚麻后踩到地上一个样,难受得她想打滚。 “别动” 张起灵按住她,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似乎在摸有没有发烧,继续给她喂糊糊鱼粥。 你小汁什么意思?以为姐充满爱的眼神是在发癫吗? 张海棠撇开脸,故意赌气:“躺着咽不下。” 第97章 张起灵在她后脑勺垫了个包,这回吃两口又道:“你给我挪个位呗,有东西硌我屁股。” 张起灵静静地看着她,张海棠很小心眼的猜测对方心里在想,是不是给她脸了,咋这么折腾。 “真的有东西硌我,刚还做梦梦见有条鱼老咬我屁股。” 张起灵抬起她半边身子,还真在下面摸到东西,是一个保温杯杯盖。 “谢谢啊,是我的盖。”黑瞎子过来拿走他的瓶盖。 这下彻底舒服了,张海棠心安理得接受族长体贴的喂饭服务。 诶嘿,平时还享受不到呢,应该拍个照,让张海楼看看,嫉妒死他。 转头看了圈,大部分人在睡觉,除了她和张起灵,就剩下黑瞎子在不远处摆弄火堆烤鱼,角落里用树枝叉着许多条小鱼干。 周围除了火堆噼里啪啦的声音,非常的安静,安静得像世界上只剩下他们几个活物。 她问起吴邪的情况,就见张起灵脸色一暗,摇摇头。 从他的反应,张海棠知道吴邪情况很糟糕。忽然就没有什么胃口,摇摇头表示吃饱了。 张起灵又任劳任怨的替她换药,打消炎针,她借着昏黄的光线,瞅见张起灵眼底淡淡青黑,手臂也缠着绷带,她有点不好意思折腾人家,就想让他先去休息,却无意间瞥见自己手臂。 “我靠,什么鬼。” 当下顾不上男女有别,她颤巍巍撩起衣服,看见自己的皮肤像碎裂的玻璃瓶一样,攀附着红黑色的裂纹,已经蔓延到胸口心脏位置,隐隐有向头的方向继续的趋势。 好消息,她没死成。 坏消息,她成陶瓷娃娃了。 “你中毒了,我们猜测可能是你血质特殊能暂时压制住毒素,暂时是死不了。”黑瞎子走过来,递给她一个保温杯被张起灵接过。 哦,原来她不是大难不死,而是暂时没死,死亡威胁仍旧如影随形。 毒素蔓延到胸口,她的心脏就疼的就像炸开,再来一次,等毒素蔓延到大脑,她岂不是彻底gg。 一时她心乱如麻,她不怕死,但如果要那么痛苦的死去,还不如现在给自己来一刀了事,何苦受那折磨。 张起灵忽然在这时握住她的手,从他的眼神,张海棠感觉是在安慰她,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 “肯定是那姓焦的搞的鬼,让老娘痛成孙子,老娘跟他不共戴天!”她咬牙恨恨的说。 张起灵拧开保温杯盖给她喂水,张海棠就着他的手喝了口,甜的。 杯里飘出一股红枣的香气,细闻下,辨别出几味药材。 桑葚,枸杞,西洋参…… 张海棠斜了黑瞎子一眼:“我说哥们,平时挺风流吧,一大把年纪了节制点,担心闪了腰。” 嘻嘻,让她抓住小尾巴了吧,红枣哥! 黑瞎子似笑非笑,他一指边上仍昏迷的吴邪,意有所指道:“你说的对,是该节制。” 张海棠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去,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不是,吴邪你二壁啊!得肺病你不养肺你养肾? 这一打岔,竟然吞进去颗红枣,卡在喉口,张海棠又喝了口茶水想咽下去,结果这颗红枣就像在她喉咙搭窝了,死活咽不下去,憋得她脸色涨红。 黑瞎子咦了一声:“你要变异了?” 狗熊精我去你吗!听到了吗,我去你吗! 张起灵捏住她两腮,一边黑瞎子默契递出手电照亮。 “啧,太深了。”黑瞎子把张海棠背对着提起来:“姐们你牛逼啊,这么大一颗枣你也吞。” 黑瞎子用双指摁压她的腹部,顶了两下,不得不说办法非常有用,但劲儿也真的大,枣吐出来了,命也吐了半条。 仿佛看见天堂的爹妈在对自己招手。 张海棠颤巍巍道:“肋骨……” 海姆立克急救法,救助途中把人肋骨摁断的事情常有发生过,不过还好张海棠身子很扛糙。 黑瞎子摸了摸她的肋骨,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意思就是没事。 张海棠有点不相信,抖着胳膊自己摸了摸,完好无损:“你、你就不能轻点,想痛死我吗” 黑瞎子看了看她,又看了眼张起灵,忽然双手抱胸。 “请你注意措辞,不要调戏良家少男。”黑瞎子一脸正气道:“黑爷我是有原则的男人,不好人妻这口。” 为什么忽然人心黄黄? 张海棠大骂:“你有病吧,真是嘴里插开塞露,张嘴就拉,赶紧去擦擦嘴吧!” “你的身体死了,你的嘴巴却还在羞辱我,你这个可怕的女人。”黑瞎子矫揉造作地往张起灵身后躲:“矮油,她好凶我好怕,哑巴哥哥救我~” “你属黄鼠狼啊,给我离他远点!” 紧张兮兮的样子好像生怕他玷污了张起灵。 张起灵夹在俩人中间,默默拉上帽子,远离他们靠着土墙休息。 噼里啪啦,火堆旁的鱼发出焦香,黑瞎子“刷”的站起来,飞身照顾他的鱼。 张海棠勉强整理好乱糟糟的衣服,也打算继续休养生息,这时她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的变化,是一件黑色无袖上衣,她包丢了,衣服只能穿别人的,有点宽,扯开领口看见里面缠着一圈绷带。 她在心里吐槽对方也太贴心了吧。 张海棠偷偷往四周瞟,想猜测是哪个好心人。 黑瞎子注意到她检查衣服的动作,和看过来的微妙眼神,他神色一凝:“你怀疑我们占你便宜?你是在质疑我们的人品,质疑革命同志的纯洁性,这是思想上的错误!是对我们毁灭性的污蔑!我们没办法接受。”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就你有嘴会叭叭! 不远处,解雨臣忽然坐了起来,应该被他们说话声吵醒,微微蹙眉,眉目间带着点被吵醒的郁气:“请你注意措辞,是你,不是我们。” 看见解雨臣呛他,张海棠翘起一边嘴角,得意的看着黑瞎子。 黑瞎子佯装不满:“哎呀,你怎么偷听我们说话,扣你一百块,下次注意。” “你那嗓门还用得着我偷听?”解雨臣掸了掸肩膀上的灰尘,转头对张海棠解释:“别听他胡扯,衣服是小哥帮你换的,我们没看。” 意思就是小族长看了。 哈哈,谁他妈在乎啊。 她的果体在张起灵面前和没毛大猩猩有区别吗,哦,没区别,说不定他还觉得没毛的大猩猩比较有意思呢哈哈哈哈 张海棠一脸冷漠的闭上眼睛。 躺了一会,没等来睡意,却等来尿意。 -------------------- 棠姐:盯……盯…… 小哥:摸头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第六十九章 ==================== 张海棠忍了几分钟,可能是越关注就越难受,她尝试翻了个身,结果小腿抽筋她差点没尿出来,抽筋抽成一团虾球 “你怎么了?”解雨臣以为她又犯病。 张海棠额头挂了层薄汗,弓身抱着自己的腿:“没事,刚才翻身时候小腿肚抽了,缓缓就行。” “你可真能折腾,病号就乖乖躺平,再折腾,我可就把你绑了。” 第98章 话说归说,黑瞎子还是过来替她摁了摁小腿,他记得张海棠犯病时青黑血管下肌肉痉挛的样子,后劲肯定大。 黑瞎子没摁几下就被叫停。以为是张海棠忍不了,他劝道:“你忍着,我帮你摁几个穴位刺激刺激神经,恢复快些。” “不是,是你一摁我就想上厕所。” 黑瞎子明白了,他看了眼表又看了眼此时下肢瘫痪的女人:“我给你拿条毛巾,你凑合一下?” “别闹了,天亮了,出去也没事,你俩谁扶我上去。” 他和解雨臣对视一样,谁也没动。 “我喊哑巴起来。”黑瞎子选择叫外援。 张海棠问号脸:什么鬼?扶我一下用得着三个人?我是什么新品种的大猩猩? 张起灵正在旁边睡觉,眼底青黑,看着很是憔悴。张海棠心疼还来不及,哪能让黑瞎子打扰他,立马揪住黑瞎子裤腿。 黑瞎子迅速提上裤子,但张海棠匆匆一瞥,还是看见裤腰露出的半条红内裤,绣着字,但她眼神不好没看清。 她暧昧一笑:“本命年啊,谁绣的字,女朋友?还是男朋友?” 解雨臣也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既然被看见,黑瞎子也不瞒他们,“我带点吉利点东西冲冲霉运,你们吴家克我,这回我差点上阎王殿点卯,回去一定要加钱。” 她立即撇清:“什么你们家,我又不进他们吴家门,要钱别找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提起裤子不认人啊,我徒弟白给你睡了。” 张海棠哼笑一声:“他乐意不就行了,你少管闲事。” “你还上不上厕所?” “上上上,你别吵他,你们谁过来背我上去就成。” 黑瞎子把她扛起来,掀开遮掩,单手抓着洞口翻了上去。 刚上去,张海棠就被刺眼的日光刺激得直冒泪花,正抹眼泪,她感觉自个被掂了下,就听见黑瞎子大大咧咧的声音 “比我想的沉点,你是不是超指标了。” 张海棠:好好好,等她恢复就踢爆这家伙的蛋蛋。 张海棠是个一米七的东北大妞,体重118,肌肉密度大于体脂,无数次战斗的锤炼下她身上几乎没有赘肉,掀开衣服能看见隐约的腹肌线条。 当初在香港进行训练,张起客曾要求她必须戒口,再增长体重和脂肪会影响她行动的灵活性。天知道对一个吃货来说是多痛苦的一件事。 黑瞎子还不知道自己的蛋蛋已经上了黑名单,东拐西拐带着张海棠来到个有些阴暗的山岩拐角处 “喏,专门给你掘的。”黑瞎子用下巴指了下地上一个新挖的泥坑:“环境有限,别嫌弃啊。” 张海棠正想说他们生活得挺精致,荒郊野外还整出个厕所。转念一想,想起他们在这个破地洞住了小半个月,总不能逮着棵树就施肥。 “怎么还有一个?” 张海棠指着远处一个挖得又圆又齐整的坑洞。周围甚至还用火把四周泥土烘干了,她又看了看自己简陋粗糙的‘厕所’。 黑瞎子笑了下:“解语花的。” “哇哦~”她用着咏叹调般的语调感叹:“我喜欢他的作风,你们该向他学习。” 阔佬就是矫情,连挖个厕所都比别人高级。 张海棠扶着树勉强站立,揉捏发麻的大腿,等了一会,见黑瞎子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她有些憋不住。 “你怎么还不走?” 黑瞎子低头打量她抖个不停腿:“需要我帮你扶着吗?你不用害羞,我可以闭上眼睛。” 话音刚落,脚趾一阵剧痛。张海棠一脚踩住他的脚趾头碾了碾,力的相互性令两人的脸同时扭曲了一瞬间。 张海棠只感觉使劲的地方的肌肉像是被掰开的旺旺碎冰冰,真就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黑瞎子虚扶了她一把,啧啧两声:“这可是你自己不要的,待会别叫我捞你,我可不想与屎奋战。” 张海棠有气无力的做了个“去你的”的手势,让他圆润的滚。 “真不用?” “滚啊!” 她气死,如果她会魔法一定对着黑瞎子的脑袋狂念,阿瓦达啃大瓜! 等她解决完,四处看了看,黑瞎子居然真滚了,她又不想喊人上来,自己弓着腰背,像植物大战<a href=https:///tags_nan/jiangshi.html target=_blank >僵尸里的僵尸那样走到旁边近小溪洗了个手和脸,五米的距离她走出连滚带爬的气势,好几次险之又险要摔,完全是凭借自己钢铁般的意志才没摔个狗吃屎。 “哟,这么快就健步如飞了。” 后面传来黑瞎子吊儿郎当的声音,她回头,就见黑瞎子用细树枝串着两条鱼走过来,看方向是刚才小溪上流的方向。 她脸色发绿,一想到刚才她扭曲的步伐,严重怀疑这句健步如飞是在嘲讽她。 “你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那儿!” “不是你让我滚的吗?大小姐。”黑瞎子冲她咧嘴一笑,单手穿过她腋下半拖半抱往掩体方向走。 看见他手里提着两条杀好的鱼,张海棠问他是不是食物不够。 “你们人太多,存粮吃都不够吃,不过你就不用担心了,昨天我和解语花抓了不少,够应付几天。” 就是抓了太多,今天去抓,鱼都警惕了 这会儿亮堂,张海棠发现黑瞎子是个寸头,回想一下好像大部分人都是卤蛋头,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头发依然茂密,就是摸起来有点炸。 等她回到掩体里,胖子已经醒了,正在给昏睡的人喂水,看见她就过来扶她,她特别留意观察其他人的头发,发现解雨臣不仅不是卤蛋,还修剪得精神又整齐,在一众灰头土脸的卤蛋头里面衬托得像白雪公主。 她怀疑是解雨臣对着水面自己修的。 真庆幸戴了帽子,不然她此时就是卤蛋里的一员。 黑瞎子哼着歌把鱼串到篝火上面,晚上点火时烤熟。张起灵还在睡,胖子说她昏过去后发烧是小哥一直在照顾她,期间吴邪其实醒过,他情绪激动,小哥怕他身体创口开裂又摁晕过去。 听着怪不容易的,顾这顾那,难怪累成这样。 提起吴邪,她对其他人道:“我中毒的事,先瞒着吴邪。”她话音刚落,就听吴邪那边传来咚咚咚的声音。 吴邪在用手指敲击地面,醒着的人都围过去。 “天真,现在感觉怎么样?”胖子问。 吴邪更加用力的抬手,他们耳边都能听到他身上泥巴开裂的咯嘣声。 有前车之鉴,黑瞎子自认为知道吴邪激动什么:“别动别动,你没好呢,是不是要拉屎?你拉吧,你屁股下面有个洞。” 吴邪整个人抖了起来,浑身颤动,张海棠怀疑他要是现在能动,非得表演一个垂死病中惊坐起。 黑瞎子就叫起来:“冷静,冷静,你不想你伤口重新裂开你就冷静,否则我弹你的球了啊。” 这种无下限的威胁杀伤力不大,但侮辱性极强,吴邪果然不动了,就听黑瞎子说道:“现在你身上所有的伤口上,都涂了东西了,你再养几天,我就给你放出来,我和你讲,得亏你媳妇儿及时给你糊了一脸血,不然你现在就毁容了,现在你的嘴巴和眼睛,都还得继续养着,得把伤口养好了。现在新肉都还没长好,揭开全是疤,你就当不了吴山四美了。” 第99章 “还有哪三美?”张海棠心想她怎么不知道。 “山美,水美,狗也美。” 她和胖子对黑瞎子比了个大拇指。 敲击声再次传来,吴邪这次敲的很慢,不用担心伤口崩裂,可能是黑瞎子的威胁起到作用。 黑瞎子和解雨臣看她和胖子,等他们翻译。 俩人没说话,因为吴邪敲出来的话是 “你又骗我” -------------------- 上一章好多评哦,谢谢大家,啾咪~ 第七十章 ================== 吴邪敲完这句话后就不再动了,她和胖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胖子朝吴邪努努嘴,对她做无能为力的表情,她回了一个崩溃的动作。 “你俩打什么哑谜?”解雨臣不懂他们的敲敲话。 胖子说是家事,解雨臣就不问了。 好不容易组织好语言,张海棠想开口时吴邪竟然睡着了,张海棠此时的感受就像个着急上厕所,结果一到厕所人满为患拉裤子里了。 刘丧和白昊天是在吴邪醒后第二天相继醒来,她跟着胖子,解雨臣收拾二层,她忍这里味道很久了,腿脚动起来还有点僵,胖子让她休息,她觉得多动动有助恢复,当复健了,胖子说她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也就随她去了。 吴邪后面又醒了,不过他没提之前的事,应该是想通了,被人骗这种事,骗着骗着也就习惯了。 相比白昊天醒来后的局促,刘丧就嚣张多了,醒来一见张起灵靠着土墙上一副被榨干的模样,响相隔着几米,张海棠都能听见他心碎的声音,刘丧越发不满吴邪,碍于喉咙还没完全康复,眼刀就库库往吴邪身上扎,如果视线有实质,吴邪这会儿已经被扎成漏勺。 她弹了下刘丧的脑壳,让他没事别总视奸吴邪,帮忙把地烤一烤。刘丧不敢不听,举着火把拖拖拉拉的干活。看得她想把火点到他屁股上,催他干快点,刘丧拉着张驴脸,指着自己身上的伤。 “你脑壳上还顶着你偶像的血,你怎么就不心疼你偶像在这种恶劣环境里休息?” 这番话让刘丧一震,看向一旁恹恹坐着的张起灵,表情立即就泫然欲泣,跟打了鸡血似的卖力干起活,一个人顶她和解雨臣两个。 张海棠跟吴邪吐槽:“老娘也是个病号,怎么没人心疼我,给我鞍前马后啊。” 吴邪手指在地上敲出句话,勾了勾她的手指。 意思是我心疼你。 张海棠亲昵地啐了他口:“闹呢,一边歇着去吧。”手却拉紧了。 刘丧就像看不得他们甜蜜的恶婆婆,神出鬼没出现在他们身后:“花言巧语。”说完脑袋就挨了一石子。 张海棠朝他扬了扬拳头。 “小屁孩懂个球,老娘要的就是情绪价值。” 等待吴邪恢复的日子里,张海棠发现她的发尾被毒气腐蚀得非常焦脆,一扯就掉,干脆一刀把发尾切了,手艺不敢苟同,胖子看不下去才用匕首给她修过一遍,看上去才没那么像一颗白色海胆。 她对着水面照了照,然后把头发扎起来了,在后脑勺留下一个小揪揪。 早上她照常进行每日复健,在她坚持不懈的努力下已经能正常走动,黑瞎子坐在掩体洞口旁边一块石头上抽烟,地上落了三四个烟头,她复健结束回来,翻手弹出一颗石子,黑瞎子抬了下手,没让她打掉手里的烟,对着她的方向很嚣张的吐出个烟圈。 嗨呀,挑衅她? 张海棠看了看他,忽然一手挥散眼前氤氲的烟雾,抢走黑瞎子手里的烟,直接叼到自己嘴里,黑瞎子愣了下,就见张海棠微微弯腰对他的脸吐出一个烟圈,比他之前的还大。 张海棠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没有人能在姐面前装逼,懂?”说完她把烟吐到地上,慢吞吞爬下掩体。 黑瞎子看了看她的背影,又看地上的烟,爆了句粗。 刚下来一层,迎面撞见刘丧,刘丧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眼神看她。 怎么哪都有他? 张海棠没搭理,径直下到二层,取下一条熏鱼坐到一边安静啃起来。 等时间到第五天,吴邪才揭开身上的血泥恢复自由身,张起灵也有了些精神头,只是脸色依旧苍白。 吴邪坐在篝火前发呆,身后忽然探来一只手,指尖捏着颗糖,他没接。 “没心情,不吃。” 张海棠把糖剥开,彩色的糖纸扔进火堆里,噼里啪啦的烧了起来,跳跃的火光折射出童话一样的色彩。 “我知道,所以我才想哄你啊。” 吴邪不吃,她就把糖扔进自己嘴里,咯嘣一声咬碎,甜滋滋的味道充盈整个口腔,她对吴邪挑眉一笑:“最后一颗糖,你没有了。” 吴邪盯着她的脸看了两秒,忽然伸手摁住她的后脑勺,凑过去对着她的唇咬了一口。 橙子味。 甜味确实呢个人心情变好一点。 “咳咳”解雨臣坐到他们对面,对他们挑眉:“注意下场合。” 其他人也都陆续围过来,看架势是要开会了。 吴邪首先三言两语把他们发生的事情简略过了一遍,从来到天麟楼,四楼五楼的对峙,和解雨臣汇合,再到如何根据凤凰木留下的记号找到他们。 黑瞎子同样简单概括,大概走向和她猜的差不多,不过他们这种人在情况不明前,说话习惯留一半,张海棠也不清楚黑瞎子话里有多少含金量。 在喊泉中行进一段距离,就会开始出现皮肤灼烧的情况。在狭小的喊泉中,毒气弥漫,很快很多人开始失明,张起灵把自己的血抹在同行人的眼睛上避免他们同时失明导致全军覆没。 他们一定没仔细检查第二棵凤凰木,掩体一层的其中某个装备箱就有当年特务留下的护目镜。 黑瞎子一边感慨一边继续说,接下来他们遭遇河水倒灌,往前进入雷谷,就会被毒死,往后会被水淹死,不动会憋死,期间死伤惨重,剩余人死于各种感染并发症。 能推测出张起灵当时已经非常虚弱无法再分出血液救治毒气感染。 “雷城在哪儿呢,真有这地方么?”白昊天默默道。黑瞎子指了指上头:“就在毒物里,我们去看过一次。” “我说不出来,你得亲眼看看,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东西。” 刘丧就接着问道:“在这种环境里,你们还出去看过?” 听出刘丧话里的质疑,黑瞎子似笑非笑睨了他一眼没搭话,一旁吴邪忽然开口。 “你觉得有没有问题,整件事情?” “当然有问题。”黑瞎子稍微坐直了一些,一看他这个态度,其他人不由也跟着坐直身体,让张海棠感觉来到什么座谈会一样。 “你们应该也有猜测了吧,这整件事情,目前看上去,就像背后有个高人做局,目的是为了把我们全部干掉。” 所有人面面相觑,都在观察其他人的表情,跳动的火光映射在众人高深莫测的神情上,白昊天夹在中间已经懵逼,感受到气氛突然深沉,她小心翼翼往张海棠身后缩。 黑瞎子在地上放了一块石头:“如果不知道这谷里的情况,无伦是跳伞下来,还是攀岩下来,还是通过喊泉进来,没有人能够熬的过15分钟,两条通往这里的通道,都是死路。也就是留下这两条路的人,从一开始就是想让进来的人死的。” 第100章 他在石头下面写了一个花字,看着解雨臣道:“你选择留在焦家的队伍里,应该不仅是为了救人,也是意识到了外面有巨大的威胁,宁愿留在焦家的队伍里,也不愿意呆在自己的队伍里。” 解雨臣神情莫测,但没反驳。 “但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忽然脱离焦家队伍和选择和吴邪离开。” 刚才吴邪简述时并没有详细说明,张海棠就补充解释,是她先发现解雨臣后给出暗示,要求他配合他们脱身,后面身份暴露,便跟着一起离开了。 黑瞎子沉吟片刻,隔着跳跃的火光对张海棠道:“似乎是你一直在引导他自爆身份,你不想他继续留在焦家队伍?” 没办法,张海棠只能把那个所谓的预知梦猜想再复述一遍。 几乎是她刚说完,张起灵便开口 “天授” 她转过头,张起灵正在看她,深邃目光流露出难以言说的悲悯之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张海棠身上,特别是吴邪,在听到这两个字,身体瞬间绷紧,紧紧抓住张海棠的手,好像张海棠下一秒就要变成泡沫消失不见似的。 “事情似乎变得复杂起来。”黑瞎子开口。 她摆摆手:“这是另一件事,不必在意。” 黑瞎子默默看她,没有任何表情,许久,他又在地上放下五颗石头,在下面写了邪,黑,哑,胖,棠。 “外人眼里,我们都手拉手共赴黄泉了 ,现在我们唯一能出去的机会就是下雨的时候,下雨的时候毒雾会散去,我们可以出去行动,但这里雨停之后,毒气会完全弥漫蒸腾到整个山谷,我们除非能飞,否则来不及跑出去。我们现在需要先自救。然后利用我们唯一的时间优势,看能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黑瞎子观察每个人的表情,继续有条不紊 说:“也就是真的命好,哑巴和妹仔知道怎么应付这种毒气,否则这个房间里的人都已经凉了。” 张海棠头顶问号:妹仔叫谁呢? 吴邪脸色沉郁,过了一会他摇头:“你在怀疑我二叔,他没有理由这样干,干掉我们又有什么好处。” 黑瞎子拨动篝火中的炭条,墨镜反射出跳跃不定的光芒:“他拼命的阻止你来,但他没有采取极端的办法,我觉得有人在看着他做这件事情,你二叔可能是被人胁迫做了这个局。” 吴邪没继续说话,陷入很久的沉默,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大脑里一定在天人交战。 一时间这个狭小空间的沉默,气氛变得十分微妙。 张海棠听着黑瞎子忽悠吴邪,捧着保温杯慢吞吞的喝红枣枸杞茶,其实说了这么多,黑瞎子就一个目的,想拖住吴邪不让他跑,他们的最终目的其实就是想带吴邪进雷城,但以吴邪的性格肯定不会同意牺牲其他人去雷城的,现在救到人,说不定已经在想怎么带人出去了。 如果把这个局当做一场戏,那入幕名单应该是这样,这个戏策划人是吴家的吴二白,执行人是小族长和黑瞎子,指定参与者是我,大花、胖子、白昊天、刘丧。还有强行参与者焦老板、江子算,被蒙在鼓里的人是本剧男主——吴邪。 因为强行参与者的加入,这场戏变成了开放性结局。他们这些骡子就得死命把故事线拉到happy ending。 “我们要到雷城里面。” 所有人几乎是同时对吴邪投去目光。 张海棠张了张口,眼睛都瞪圆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舌头,问出大家都想知道的:“你怎么突然想进去了。” 忽然,她余光发现有几道掠过她,她悄悄打量其他人的表情,直到和吴邪对上视线,她一时征住。 因为吴邪的表情非常平静,甚至平静到有点发冷,她差点还以为当初做出那个疯狂计划的吴邪又回来了。 等等—— 吴邪静悄悄,铁定想作妖。 她中毒这件事,吴邪一直没提她差点忘记这回事。以吴邪的脾气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焦老板会听雷,进雷城不过早晚问题,难道吴邪是认为焦老板那边有解药,想进雷城截住焦老板,给她弄药来救命呢? 你小汁,倒反天罡啊。 -------------------- 努努力,下个月一鼓作气冲到完结! 第七十一章 ==================== 吴邪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得知张海棠中毒的人都心照不宣,所有人默契不去戳破。不知情的只有当时昏迷的白昊天与刘丧二人,二人对吴邪的决定一头雾水。 “进入雷城的路线说说看。”吴邪手指轻点地面。 “首先,我们需要一场大雨。”黑瞎子对刘丧道:“我需要你配合我们,没有雨我们出去照样完球。” 刘丧道:“过两天就会下雨,非常大。” 这时,张起灵伸手在刘丧肩膀上拍了一下,嘴角有轻微的上扬,似乎是对刘丧起到的作用感到满意。 刘丧一愣,也认为是偶像终于认同了他,感动得无以复加,看着张起灵的眼睛都冒出了泪花。 张起灵从不做毫无意义的动作,张海棠暗暗思索其中传递的信息。忽然后背被轻轻敲了几下。 “有鬼” 张起灵敲出让张海棠一头雾水的词。 鬼?什么鬼?谁有鬼? 祖宗,这个时候你就不要惜字如金了啊! 黑瞎子在泥地里用碳笔划线:“进入雷城前,我们需要经过一段水路。”他划了两个圈道:“这是我们的位置,这是悬崖,这是小溪,我们在5分钟内可以到达一条小溪,这条小溪的1500米外,有一个地下休息站,这个休息站是有一条狭窄的通道从水下可以到休息站里去,我用碳灰做一个防毒面具,加上我眼睛,在水中呼吸三次,不至于致死,也就是1500的距离,只能呼吸三次,第四次防毒面具就无效了。” 所有人脸色发青,这个操作难度很大。 哪怕是奥运冠军在这里也不能保证1500m的距离只呼吸三口气,他们又不是有鲛人血统。 “那我们不是一样完球?”吴邪问道 黑瞎子看着吴邪:“徒弟,你们带套了没?” 吴邪还以为听错了,愣了一下才道:“你说什么?” 黑瞎子拍了下吴邪的肩膀,用一种大家都意会的微笑说:“别装傻,到底带没带。” “你他妈问这个干什么?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 张海棠明白黑瞎子的意思,开口道:“我带了三盒。”在野外,避孕套因为齐封闭性和强韧性,又携带方便,是非常实用的工具, 黑瞎子立即伸手:“都给我,我能用安全套制作简易气囊,这玩意韧性好,能承担住水下压力,足够我们中途换气了。” 张海棠却摊了摊手:“很遗憾,我的包炸了,东西自然也没了。” “谁教她说话大喘气的,我能揍她吗?”黑瞎子指着她对张起灵道 “不能。” 黑瞎子没想到他还真回答了,嘿了一声:“哑巴,我跟你说你要再惯她,迟早有一天她要骑到你头上去。” 张起灵低眉垂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假装没听见。 刘丧一脸姨母笑看着他们。 第101章 黑瞎子叹了口气:“实在不行,让小白中途把空气分一点给吴邪,白家人水性好,应该有多余的空气。” 白昊天脸爆红:“我,我要怎么把空气分出去?” 黑瞎子拍了拍白昊天的肩膀:“哥们,这就要考验你的牺牲精神了,相信你能做到。” 白昊天连连摇头:“不行,我不干。” 虽然黑瞎子平时不着调,但大事上还是很靠谱的,现在出各种馊主意实在很奇怪,不过听他如此上心将白昊天纳入计划里,似乎是把白昊天当做自己人?但他的话实在太错漏百出,张海棠又很怀疑是个烟雾弹。 除了白昊天和刘丧,其他人她都太熟了,觉得是没问题,鬼的只能出在白昊天和刘丧之间。 想到张起灵拍刘丧那一下,张海棠其实对刘丧是重点怀疑的,毕竟他之前有前科,虽然后面他及时悔悟,但谁知道这小子面具之下是不是还是一张面具? 解雨臣叹气道:“你就别扯淡了,白家人水性再好也是人,人家自己都够呛哪有余力救助其他人。” 忽然啪嗒一声,所有人低头,只见吴邪把一个小盒子放到黑瞎子跟前。 “徒弟,你有带早说啊。”黑瞎子拆开后数了数,12个:“带的都拿出来,我多做几个气囊备用。” 吴邪反问:“不够吗?” 黑瞎子顿了顿,抬眸看了吴邪一眼,慢吞吞说:“也勉强够用。” 张海棠很震惊看着吴邪。 你丫带一盒是何居心,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能不能对自己身体有点自知之明啊吴小朋友? 吴邪看似镇定自若,其实人已经走了一会。 他完全没有勇气回头看,已经能想象到张海棠此时此刻是什么表情。 黑瞎子道:“好了,气囊有了,人齐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下雨,你们还有没有意见?” 等了一会儿,白昊天坚决的说道:“没有泳衣我绝对不下水。” 张海棠奇怪道:“为什么一定要泳衣呢,吴家有个伙计白蛇一样是白家人,也没看他穿泳衣。” 白昊天默默道:“白家的泳衣是特制的,能最大限度减少水下阻力,普通衣服吸水性强,阻力大,不穿泳衣我没有安全感,是不会下去的,而且,白蛇是男人吧。我也不能像男人一样脱光衣服下水。”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问题不是不能克服,主要吧,白昊天是个小姑娘,性别比较尴尬,虽然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不是什么魔鬼。 “我短裤很大,我可以帮你剪个三点式。”黑瞎子说:“我一个人生活很长时间,手很巧的。你要什么款式的,最近victoria’s secret比较流行,我可以缝个编织的收边给你。” 白昊天斩钉截铁道:“不行!” 黑瞎子看向吴邪:“这谁啊?一点规矩都不懂,我的裤衩当年可是限量款。” 他们都一脸无语不想搭理。 张海棠将目光移向胖子:“胖子你头巾还在不在?” 胖子从胸口很宝贝的抽出一条丝巾,递给她。 张海棠才知道原来不是丝巾,而是一条披肩,浅粉色,边角点缀着碎花,明显是一条女性披肩,看胖子那么宝贝,难道是他最近很上心的那位理发店老板娘的? 她对胖子投去询问的眼神,胖子点头同意,她才道:“绸缎面料,吸水性很小,可以给你制作泳衣,我们没有更好的材料了。” 黑瞎子摸了摸下巴:“这块布料很大,你喜欢什么款式我尽量满足你,怎么样?” 白昊天咬着嘴唇,很为难的看向张海棠。 “你可以慢慢考虑。”吴邪不容置疑道:“但两天后我们必须下水,我们不会等你,到时你只能一个人留下。” 这话说的很没人情味,小姑娘有点手足无措,张海棠用手肘桶了吴邪一下让他好好说话。 小姑娘担心自己被撇下,答应下来。 张海棠心中对白昊天一直推拒下水一事起了疑心。面上不露声色的安慰道:“你水性最好,肯定不会出事。” 白昊天点点头,情绪不高。 “如此,接下来我……”吴邪话没说完,黑瞎子忽然发难,一下冲过来抓住了他的脖子,吴邪瞬间就反应过来,立即装晕。 白昊天一声惊呼,受惊地躲在角落里。刘丧后退一步,惊疑不定看着他们。 黑瞎子立即说道:“不要慌,他不是吴邪。” 胖子做势要起身,这时,张海棠立即在胖子胳膊上敲了两下,他往旁边一瞥,就见张海棠一副神秘莫测的表情,好像发生的事情她早有预料。 胖子反应飞快,马上也摆出一样的表情,看着很像什么反派角色。 解雨臣同样如此。 这么多年兄弟,张海棠对他们的智商很有信心,相信他们一定也察觉到不对劲。 其他人虽然不能完全明白黑瞎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琢磨出黑瞎子在针对白昊天,刘丧二人。 或许在他们都昏迷那段时间里,黑瞎子发现这二人有什么蹊跷?是怀疑他们被收买还是怀疑被替代了?如果这个刘丧是真的,吴邪有没有晕他一听就知。 刘丧啧了一声:“你到底在干什么?” 黑瞎子就说道:“吴邪当年的事情你们都大概了解一些吧,其实从当年回来,吴家人就一直怀疑,回来的吴邪不是真的吴邪,而是被人调包了。” “吴家人都是吃屎的么?这都会搞错,而且就算吴家人会搞错,那张家人熟悉易容缩骨,也会搞错?”刘丧说道:“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别玩了。” 果然,这种一听就假的话没骗到刘丧。 黑瞎子顿了几分钟说道:“好吧,你说的对,我实话告诉你,我们两个人,都被人胁迫了,我们在这里堵着来这个山谷的人,来多少人杀多少人。除了吴邪不能杀,其他人我们都必须干掉。” 刘丧翻了个白眼:“那你们救我们做什么?放着不管,死的更快。” “威胁我们的人,已经很久没有和我们联系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在等他的下一步指示,我得知道你们是不是他派来给我们消息的。”黑瞎子正色道:”现在我们开始对暗号,对上了,你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你就把话带给我们,下一步的指令是什么。对不上,我立即下手,你们两个人不是对手,就对不起了。” 刘丧面色凝重,紧紧盯着黑瞎子。 接着,黑瞎子忽然说了一句话:“she passed the salley gardens with little snow-white feet.请答题。” 刘丧还是沉默,黑瞎子对着角落里的白昊天:“角落里的朋友也可以抢答,我们的暗号对一共十一句,对出来任何一句都可以认证。” 还是沉默,黑瞎子默默的说道:“我数道三,三,到一我就动手了,错杀不怪我,二。” “那他们呢?”刘丧忽然指向其他人。 黑瞎子很快接道:“考完你,就轮到他们。” “不,让他们先开始,谁知道你会不会耍诈。”刘丧不依不饶。 黑瞎子沉默,他视线扫过胖子,解雨臣张海棠三人。 解雨臣慢条斯理开口:“you're my vice,you're my muse” 第102章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第103章 她从水底,浮至天上月。 “咳咳——” 张海棠如被惊醒,立即去看吴邪的情况,在断断续续咳嗽中,吴邪缓缓醒过来,眉头仍皱着。 她轻抚过吴邪的额头,温声问。 “做梦了?” 只一眼,她从天上月,落回人间。 -------------------- 双鱼座就喜欢写这种意识流的东西 第七十三章 ==================== “没事。” 吴邪额上挂着一层冷汗,眉蹙着,唇微张着喘气。 用帕子擦了擦吴邪额头的冷汗,喂他喝了水让他继续睡,时间还早。说完她就挪回墙边想继续打会儿瞌睡,吴邪反手抓着她的胳膊,眼睛不眨的看着她,她眯眼仔细看,才发现他眼圈泛红。 “乖,按时睡觉。” 吴邪还是不放手。 张海棠叹气:“少爷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有事你就和我说,不说话是闹哪样嘛。” 就见吴邪往旁边挪了挪。 懂了,老毛病又犯了。 反正到哪睡都一样,张海棠侧躺在干燥的草叶上,吴邪顺势从后背搂住她,她闭上眼睛,耳边能听见清晰的呼吸的声音。 她摸了摸身后的脑袋,光溜溜的卤蛋变得刺茬茬的,像仙人掌球。脑袋里第一个想法居然是睡觉不盖脑袋会不会着凉?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 然后脖子就被咬了。 小气鬼,笑一下也要管。 “果真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这么多年也算是又当爹又当妈,难过了还得哄着,哼,怎么就不见你哄过我?” 张海棠随口抱怨。 吴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脸埋在她后背,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因为你的难过从来不属于我。” 她愣住,她能明白吴邪的意思。 向另一个人袒露脆弱的一面。这是她从未设想过的。 她许久没说话,许是为了缓和气氛,吴邪用带着笑意的声音道:“那一定是我不够努力。” 和她对外玩世不恭又热情的性格相反,张海棠是一个倾诉欲极低,边界感很强的人。本质上和小哥很像,只不过她是外热内冷。 吴邪其实是能理解的,十几年父母庇佑爱护,衣食无忧,一朝家破人亡,从云端跌落泥地,在家族内饱受人情冷漠,铁血手段,而族外的世界,又是那个动荡不安,人吃人的年代。 饥荒,战乱,瘟疫,整个社会充斥疯狂与恐惧的气息,她个人能力再强,明天也依旧是迷茫且未知的。 所以,只能坚强,也必须是乐观的,否则长久的孤独会把她逼疯。 她热衷人际交往,是别人眼里热情得有些跳脱的性格,也只不过是漫漫岁月里一步步摸索出来的生存方式,时间长了,行为成了习惯,就变成性格的一种。 因为特殊的体质,她就这样一个人往前走着,注视身边的人浮光掠影般经过她的人生,从起初的痛苦,再到平静。没有人能与她共鸣,就像一头深海里只能发出52赫兹的鲸鱼,不断发出孤鸣却得不到属于自己的回音,慢慢的,她成为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终于有一天,茫茫大海里终于传来属于她的回音,她遇见另一座独一无二的孤鲸。 他没有撒谎,他是真的不在乎小哥和张海棠是什么关系。 只要他们活在属于他的海域里,他的内心就会得到安抚。 一想到小哥说张海棠会被天授,她可能会忘记他,她可能会离开他。只是想想吴邪都要疯了。 在他疯狂的想该怎么办的时候,一个阴暗的想法忽然从心里浮现。 “那就关起来好了。” 因为这个突然萌生的想法,吴邪被自己吓了一跳,因为这个想法,他甚至睡着后做了个噩梦。 他疯了吗,他又不是张海客那个变态。 “那以后,我尽量改改。” 张海棠翻身抱住他,吴邪手一抖,他反应飞快,脸上立即做出很感动的表情,亲了亲她的额头。 张海棠没发现吴邪表情的僵硬,回亲了一口,两人说了几句熨帖的话便睡去了。 第二天,起来后她发现刘丧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不条,双目喷火在地上扭动。原来中途胖子喂他饭的时候醒了。 张海棠又把他捏晕了。手机滴滴响了下,她打开看了眼信息,整个人一顿,不露声色删掉信息。 他们又等了一天一夜,在第三天一早,张海棠被负责守夜的解雨臣喊醒,一睁眼立即听见上面淅淅沥沥的雨声,空气也愈发湿冷。 他们立即带上面具和气囊,重新燃起篝火,给还在昏睡的刘丧松绑,留下足够两天的食物,他们从地下二层爬到一层,黑瞎子掀开一点瓦片往外观察。 潮湿的水汽立即从缝隙里挤进来,张海棠的刘海被风吹得乱飞。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整个林子却显得十分昏暗,头顶乌云翻滚,劲风猛烈摇晃树木,黑沉沉的天好似要塌下来,那些五彩斑斓的菌菇被雨打得萎靡不振。 黑瞎子向一个方向打出一个手势,“待会你们只管跟着我和哑巴跑,我们必须在雨停之前下水,否则雨一停,毒气弥漫起来,必死无疑。”说完,他比出三的手势 “三,二,跑!” 黑瞎子一马当先,单手一撑跳上去,接着张起灵完美复刻他的动作,两人脚步飞快冲进雨幕。 张海棠和解雨臣则和平常一样踩着石墙,借力攀住入口翻出去,灵活得像两只马喽,上去后两人再齐力把其余人拉上来。 再望向雨幕,只能看见两只撒脚狂奔的模糊背影,已经跑出一百米开外。 张海棠眼神不好,生怕跟丢也立即跑进雨幕,冰冷的雨水如蛇一般直往皮肤里钻,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因为要入水她没有穿太多,上身只穿一件单薄的上衣,白昊天甚至穿的比她还少,雨水一浇,衣服紧贴着身体,两人身体曲线清晰可见。 几人夺路狂奔,半个小时后他们已经深入林中腹地,忽然前面瞎子哑巴二人齐齐消失。 张海棠喘着气停下来,她往四周瞥了两眼,对其他人道:“他们下去了,都跟着我。”说罢她抓着气囊跳下水,水面只砸出一点水花,就荡开圈圈波纹,张海棠如一尾鱼落进水里,飞快消失不见。 胖子气还没喘匀:“我靠,这些超级赛亚人们能不能尊老爱幼一点,天真你现在行不行?” 吴邪喘得比胖子还厉害,咬牙道:“没事”他话音刚落,解雨臣已经跟着下水,他和白昊天对视一眼,后者表情紧张。 吴邪早从其他人奇怪的表现里猜到白昊天身份问题,但他现在留她有其他用处不能让人跑了,便安抚她:“等一下跟紧我们,没事的。” 这里的雨大多是阵雨,也不知道能维持多久,没时间给他们浪费,吴邪盯着白昊天下水,他和胖子也尽快入水。 河水冰冷刺骨,吴邪在水里透过面具眼罩看清,其他人在前面不远等他,似乎都是压着速在游,他立即抓紧游上去,划了几下,他发现身上两个气囊的阻力大的惊人,划半天也只前进一点。其他人恐怕不是压速,而是根本游不快。 第104章 吴邪只能咬着手电,盯着前面的人努力游,过了一会忽然他发现不对劲,前面人少了一个人,他数了数,小哥不见了。 他立即往旁边找,一分神,立即落后胖子两三米,只剩下白昊天还游在他旁边。 肺憋得开始疼,吴邪忍不住吸了气囊里的空气缓缓,就在这时,身边的白昊天忽然发难,对着他脖子一个肘击,他立即呛水,一个气囊脱手被水流冲远,白昊天的手臂从他身后卡住他的脖子,他反手往后也卡住白昊天的脸想掀开她的面罩。 突然这个时候,身侧一道黑影疾速游来,直攻向白昊天的手,是张起灵,他根本没有在前面,而是潜伏在他们后面! 张海棠肯定早就发现,所以才会下水前故意留下那句话迷惑假白昊天,降低她的警惕。 假白昊天显然水性极好,泥鳅似的从张起灵攻势下脱身,张起灵立即追上去,两人你追我赶,速度完全不是吴邪可企及的。 前面手电光闪了两下,是解雨臣在向他打信号,胖子也比了个手势问他怎么样,他回了个没事的动作,赶紧游上去。 -------------------- 就喜欢写点畸形的xp,每次想写点黄黄的东西又怕吓到你们 说你呢张海客,某个想趁人失忆藏起来未遂的男人。 第七十四章 ==================== 少了一个气囊终究是有些勉强,吴邪游着游着就有些力不从心,肺憋疼得要炸开,视野里一片模糊,约摸看见一个人身影游过来,手电晃得他眼睛疼。 吴邪记得解雨臣拿着手电,以为是解雨臣拿着手电回来救他,正感动于兄弟情义,忽然对方掀开他面具一角,捏着他下巴给他渡气。 吴邪吓得一激灵,无意摸到对方的胸,触感明显是女人的胸。 他接受渡过来的空气,肺总算好受一些,张海棠在他胳膊上敲出句话“你怎么样?”他回复ok 许是嫌弃他游得太慢,张海棠拽着他的胳膊带着他往前游,速度比他快多了。 吴邪一边往前游,一边观察张海棠的水里的体态。她四肢修长,肌肉线条流畅,游动时动作十分轻盈飘逸,从他的角度能看见一截白皙的腰部在水中摆动,再往上是没入抹胸内红黑色线条,这些血线蜿蜒盘旋在皮肤上,微微凸起像血红色的经脉,充满不详的气息。 吴邪眼神一暗,毒素蔓延的太快,他希望小哥能抓住假白昊天,尽快逼问出焦老板具体位置拿到解药。 途中没有发现其他人,他们的气囊全部用完了,吴邪猜测应该全部人都到休息站,发现他没跟上才回来救他。 卧槽,难怪游那么快,不快就要憋死了。 很快视野出现一道白光,到岸了,一双手把他们拖上岸。 张海棠累的够呛,仰头躺在岸边咳嗽,脸涨红,其实她回途是带了一个气囊,但是带着气囊游的太慢,怕耽搁太久,思虑再三她一次性换了口气飞速游回去找人,幸好吴邪离岸才百米左右,渡去些空气,她憋着半口气差点没把肺憋炸了。 缓了一会呼吸逐渐平缓,她环顾四周,周围全是光秃秃的岩石,是一个山洞,外面仍在暴风骤雨。 “什么情况,他们人呢?”她拧干衣服上的水,一抬眼看见吴邪盯着自己腰,踢了他一脚啐道:“狗东西 ,看够没有。” 吴邪移开盯着那些血红经脉的视线,清了清喉咙道:“假小白可能发现自己暴露,想挟持我,小哥赶来救下我后去追人了。” “很久了,气囊会不会不够用。”她一来一回就已经浪费许多时间,张海棠不免担心张起灵的情况,忍者神龟都没那么能憋啊。 解雨臣道:“自己的用完了,还有用别人的。” 她心想有道理。 “你们过来看。”胖子对他们招手。其他人过去,看见胖子让他们看的东西是角落堆积着的一些水下呼吸机,氧气瓶,地上还有几个烟头。 设备是新的,张海棠闻了会,空气里烟味已几近全无,人离开很久了。 “哗啦” 他们转过头,张起灵已经水灵灵的出现在岸边,仰躺着喘气。 没看见假白昊天,张海棠诧异道:“人跑了?”能从小族长手里跑掉,那姑娘也是不可多得的能人。 “死了。” “你杀的?” 张起灵摇头:“是刘丧,我追着人回去,撞见赶过来的刘丧,他看见我们搏斗,把人误射杀了。然后我甩开刘丧潜水回来。” 众人皆哑然,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先说说白昊天,刘丧两人到底怎么回事。”吴邪叹气道。 “小姑娘被替换了,替代她的人应该是田有金手下那些汪家人,毕竟是他们的老本行,活儿熟。你们昏迷时我们就发现了那姑娘脸上戴了人皮面具,我跟哑巴按兵不动想看她有什么目的。”黑瞎子道:“至于刘丧,他是你二叔的人。” “谁是田有金?” 黑瞎子看了一眼吴邪,无奈道:“你二叔还真是什么都没告诉你。田有金就是你们说的焦老板,你三叔以前和田有金走的近,你应该对这个人有印象。” 吴邪还真有印象,小时候还拿过红包呢 “小时候见过一面的长辈,不过后来没听说过这人的消息,他怎么改姓焦了?” “不清楚,我只知道这么多。”黑瞎子摊手。 吴邪不再深究,又问他们:“你们那个暗号是真的?” 胖子表现得有点得意:“当然是真的,是你二叔让胖爷背的,真别说,念出来的感觉挺有逼格。” 一提暗号张海棠就来气:“你们这些混账玩意联合吴老二孤立我,得亏老娘机智,不然穿帮了。” 吴邪失笑:“是是是,你最厉害。对了,白昊天我们得想办法救她,她是我带来的,如果没猜错,她现在应该还在天麟楼。” 如果江子算想杀她就没必要带走她,这么看,这人还没疯的彻底。那白昊天八成还在天麟楼,应该是被藏起来了。 “你们能不能联系外面,让我二叔他们的人去救,这会儿焦老板和他的队伍都在喊泉里,现在天麟楼就剩一些歪瓜裂枣看家,正是救人的好时机。” “把心放回肚子吧,现在天麟楼内部已经重新洗牌,我的人已经把小白救下了,人除了有点受惊没其他事,到时候记得让你二叔给小姑娘升职加薪。”说着,她口袋一震,她掏出防水袋里的诺基亚查看消息,手指霹雳吧啦打出一句话,想了想又全部删掉。 她看向吴邪:“江子算你想怎么处理,我的人在林子里抓到他,那小鬼是专门来杀你的,要不要做掉。” 吴邪心说真是天道好轮回,笑呵呵的说:“毕竟我们也不是什么魔鬼,送他去吃几年牢饭吧,进去好好劳改劳改再出来,别整天杀来杀去。” “成,我来安排。” “那刘丧他不是我二叔的人么,我们不管他了?” 黑瞎子看智障似的看他:“徒弟你变笨了,谁的人当然是谁负责回收,而且雷城也不适合他去,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你丫的说的跟回收垃圾似的。 第105章 胖子道:“那些雷城的传说里,听雷的人进入雷城后都出了问题,我看丧背儿那么丧,说不定进去真就交代了,留下也好。” 他们说话时,趁其余人不注意,张起灵在她胳膊上写了几个字。 “没解药。” 对上张起灵的眼神,她心里咯噔一声,瞬间心凉了半截。 事已至此,再怨天尤人也没有用,张海棠只能接受她可能要芭比q的事实,她朝张起灵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希望他暂时不要公布。 她抽回手,却发现张起灵死死抓着她的胳膊,抽不出来,他的力气极大,抓着她手的地方有点发疼。 你干啥呢老弟? “什么情况,怎么忽然亲热上了。”黑瞎子欠儿楞噔的声音传过来。 感觉到对方手松动,她赶紧抽回手,没好气瞪他:“关你屁事。” 察觉到吴邪看过来的视线,张海棠几乎是穷尽毕生演技没让自己脸上露出半点异常。 妈的,搞得老娘在偷情似的。 想瞪张起灵,但一见对方那张平静望过来的面孔,还是没敢造作。 张海棠清了下喉咙道:“我们该出发了,趁雨还没停。” -------------------- 灵感枯竭惹,看了原著就剩下几章,这篇文也要进入尾声啦。 第七十五章 ==================== 他们在林子里徒步跋涉了两个小时,他们被倾盆大雨淋得抱头鼠窜,平时再风流倜傥的人全被淋成落水狗。没有人开口,因为一开口就是咕噜噜,呸呸咕噜噜。 张海棠敏锐察觉自身的疲惫,心脏跳动愈发强烈,一面忍受身体不适,一面放慢速度,竟慢慢落后至队伍后段与吴邪并行。吴邪关切问她身体情况,她比了个ok的动作。 身边高耸树木随着他们深入逐渐发生变化,身边这些树木都有不同程度的倾斜,似乎被什么物体撞击过,但又没有撞断。 穿过这片歪七八扭的树林子,来到林子中段,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块巨大的空地,空地上,立满了十米高的高大土包。大概有六七个。土包上稀稀拉拉的长着一些树木。 张海棠扶着其中一个土包大喘气,脸颊晕着红色,明眼人都能看出不对劲。 黑瞎子打量她:“你有点肾亏啊。” “反弹。” “反弹无效。” 张海棠一阵无语,翻了个十分不雅的白眼,把紧黏在身上的衣服抖开,领口大敞,露出大片雪白肌肤,被混着湿冷雨水的冷风一吹,脸颊和裸露出来的皮肤透着潮红,场景之香艳,偏偏本人毫无所觉。 黑瞎子视线瞥过她胸口,隐约窥见皮肤上蔓延的血丝,那些血丝引得他多看了一眼,前几日血丝停留在肋骨,现在竟已经到胸口。 他能看见其他人自然也能发现,只是默契假装没看见,因为提起只不过徒增伤感,没有任何作用,难怪吴邪情绪表现得有些焦躁。 似乎是注意到黑瞎子瞥向胸口的视线,张海棠以为他在耍流氓,拢好衣领,睨了他一眼,淡声骂了句:“狗东西”眼尾倾露出的那点高高在上的傲慢感,彻底冲散了皮相上那点媚态。 黑瞎子舔了下口腔,竟然有点被骂爽了,果然男人都是贱货,充满野性的事物总是很容易引起挑战欲。 停下来缓了下,心跳声逐渐平缓,张海棠感觉自己又行了,拿树枝戳了戳坟包 “搞什么,这是严重的虚假宣传,凭几个雷鼓墩就是雷城了?你们吴家是专门创个杀猪盘把人骗进来杀吧。” 胖子拎起铲子就是干,哐哐两下,只听见当当两声,土包被砸两下怎么会发出铁器撞击声?她走过去,就见土包被敲出个土坑,接着胖子挖了几下铲开土皮。 里面竟然是青铜,张海棠仔细一看,发现青铜上面刻着一行字“东大乘金幢祖塔” “咦?” 胖子蹲下来看,闻声抬头:“你认识?” 张海棠点头,看着这些土包咋舌:“看来地下有一片塔林。”胖子面色古怪,指着那行字说:“这个东大乘就是那个东大乘啊?” “应该是了。” 吴邪看了一眼刻字,他对佛教研究不深,不知道她和胖子打什么哑谜,干脆问:“你们懂这个?” 张海棠点头,“说来也是巧,以前查过资料。” 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她无奈道:“你们都知道我以前欠高利贷那件事吧,偷我身份证搞了张我的脸,借了一大笔钱,害我金盆洗了个寂寞。” 这事也不知哪个鳖孙传出去,现在还有人传言她卖身给吴邪还债这种离谱谣言,竟然还有很多人相信了。 “这和高利贷有什么关系?”吴邪纳闷。 她捋了把湿哒哒的刘海,道:“这个东大乘教,也叫金童教,是明朝时期的大邪教,一开始主要骗人炼丹,到了清朝和民国吸纳教徒是为了敛财,因为涉及政治被政府清算,后来就剩下一些犄角旮旯里的偏支教派幸存下来,到现在,主业是做金融现金贷,也算是紧跟时事了。” 说完她低头看蹲地上沉默不语的胖子,怪了,知道又不显摆几句不像他啊,她若有所思道:“这么偏门的事你也听说过,你该不会也借高利贷了?” 胖子反应很大:“胡说八道!当然是胖爷我见多识广。” 张海棠和吴邪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在心中叹气。 这丫的绝对借了! 但好在他们也不用担心有人能逼他还钱。 黑瞎子在一边补充道:“鼎盛时期,金童教在全国所谓的仙山中都有大量活动,这里写着祖塔,看似是他们一个非常大的活动场所。有一些塔楼仙殿被埋在这里的地下了。” “这和听雷有什么关系,为何听到雷声之后,人会到这里来?”吴邪问道。 胖子道:“成仙要渡劫,都要被雷劈的,你看这青铜的塔顶子,说不定是引雷用的。” 他们说话的时候,张起灵和解雨臣已经在四周寻找盗洞。 “都过来”解雨臣朝他们招手。 几人屁颠屁颠围过去,就见一个用蒲团覆盖着的盗洞口,已经全部都是杂草,胖子要打开,黑瞎子说道:“先等等,我们来商议一下。” 张海棠心里觉得黑瞎子事忒多,“有啥事不能下去再说?”她被雨淋得够呛,一边说一边吐口水。 “别着急,先听我说完。”黑瞎子脱了外套盖到她头上,一边按住胖子蠢蠢欲动伸向草盖子的手。 “请开始你的故事。”张海棠举着皮衣撑在头顶,真别说皮衣防水效果嘎嘎好。 他们就听黑瞎子侃侃而谈,讲起吴二白让他调查过的那个哑巴村。 “这个村子里的人世代都是哑巴,我在那个村里住了一段时间,大概查到了村里的一些情况。这个村的人从很多代之前,就认为他们有听雷的能力,他们生下来的时候是可以说话的,但婴儿在第一次听到雷声之后,就全部变哑,村里人认为这是上天对于他们能听懂雷声的惩罚。” 胖子这才松开手,看了看天:“你的意思说,如果知道了听雷的秘密,就会变成哑巴?” 黑瞎子说:“那个村子的情况比你们想的复杂,但我想说的是,那个村子里的人,如果离开村子超过10里,就会忽然死去,他们被困死在那个地方,听到雷声就会变哑。如果雷声本身有保护机制,而我们不清楚的话,知道了雷声的秘密,可能我们会受到伤害,所以,现在我们谁下去,就需要好好讨论一下,如果全部变成哑巴,也不值当。” 第106章 其他人面面相觑,这下都踌躇起来。 吴邪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盗洞,问黑瞎子道:“那个村的事情,你之前怎么不说?” 黑瞎子顿了顿,难得表现出来一点不好意思,咧着嘴道:“哎,那夹杂着私事,不好说。” 张海棠敏锐的嗅到八卦的味道,她转头看向解雨臣,这俩人走的近,说不定解雨臣知道点东西。 解雨臣意味深长的笑起来:“桃花债确实是不好说。” 在黑瞎子阻止之前,解雨臣已经嘴快提起一个叫楚楚的哑女,似乎对黑瞎子有点意思,再多的他也不是很清楚。 其他人齐齐露出吃瓜的表情,歪嘴邪笑。 “哦~” 黑瞎子来不及阻止,忍不住骂道:“操,不是说好了不说出去,那五万块封口费从账上扣。” 解雨臣轻嗤,瞥黑瞎子那眼神尽显阔佬气度,显然很不把五万块放眼里。 张海棠灵机一动:“你的内裤上的东西是那小姑娘给你绣的?” 吴邪一阵无语,心说你又是哪看得见的。 解雨臣脸上饶有兴致写着一句话:竟然还有他不知道的瓜? 黑瞎子看了看吴邪,又看张起灵,控诉道:“能不能来个人管管她?张口就诽谤我,我真的要对她不客气了。”他实在不想说是因为他对吴家ptsd,自己在红内裤上绣了大吉大利四个字辟邪。这几个损货能笑他一辈子。 吴邪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差不多行了,她回以纯良无辜的微笑。 黑瞎子生怕张海棠又编排他,继续说起那个村子里的事情。 -------------------- 想不到吧,内裤是黑爷自己绣的。 第七十六章 ==================== 一切都从吴二白发现了在闽南有一个村子说起,这个村子几代都有一种残疾,当地政府调查许久也一直没有结果。因为这个村子的位置在他调查的几个可能得南海王墓的墓眼上,所以请了黑瞎子过去查探。 黑瞎子便是从村里遇见一队拍摄电视纪录片的团队,和他们起了一些冲突,领队就是那个叫楚楚的姑娘,黑瞎子没有多说关于楚楚的事,一句话带过后,他细说起他在村里发现了很多南海王墓的痕迹,比如说眼睛的图腾、雷公像之类的标志物。 所以他觉得这个村子里的人,要么参与过南海王墓的建设,要么是西海落云国的遗民 在探访期间,黑瞎子发现了村里的新生婴儿都会进行一个特殊的仪式,就是在婴儿脑袋上的缝隙中,放置一个银环,让婴儿的头盖骨无法闭合,最终形成了一个空洞。 根据当地人说,如果不这么做,这些孩子们是无法离开这个村子的。同时黑瞎子发现,当天上开始出现雷声的时候,村里的人都如同梦魇了一样,所有人都停止不动,听着雷声。 听到这里,张海棠心中萌生许多疑惑,她认为因果或许是相反的。如果每个新生儿都放了银环,那么至多三代,村子里的人无论老幼就可以都出去了,可他们还是代代住在这里,所以事实应该反过来,不是雷声,而正是这银环让他们无法走出去呢? 黑瞎子还在继续讲述,对于这个仪式,楚楚认为这是愚昧的旧习俗,但他有不同的想法,他觉得这个村子自然环境如此恶劣,却没有人能离开一定是有理由的,所以他和楚楚两人进行一段时间的调查,查询无数资料,终于让他们查出村中的一个特例。 有一个在村中出生的女婴,由于当年遭遇连续三年干旱,等第一次雷声来到时女婴头骨已经闭合,无法再植入银环。 三岁那年,小女孩是在放牛的路途中遇到自己人生中第一场雷雨,那场雷雨不仅没有让她变哑,还让她看到了一个奇怪的景象。她竟然看到了雷声像浪一样朝他涌过来,她被所见情景吓到,只能逃跑,最后被雷浪赶着跑到一个山谷里,跟着走进了雷浪汇聚的一个山间的缝隙里。 在那个缝隙中,小女孩看到了一处古代炼丹的遗址,其中有一位仙人仙蜕,洞中有壁画,有仙人凿山,为当地人头颅开洞授法的记录。 小女孩在缝隙内山洞里待了一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并没有变哑,而且也能活着离开村子,不会死亡。 为了调查事情真相,黑瞎子寻找到故事里的山洞,在山洞的深处,他发现了洞壁上附着了非常多的青铜簧片,和他在杨大广祖坟中看到的如出一辙,他猜测就是这些青铜簧片导致村民们的梦魇状态,所以他带着村里人炸平了附着青铜簧片的山洞,之后再打雷的时候,村民就不会再看着天空,进入梦魇的状态。 他们在雨幕中席地坐下来,张海棠和吴邪蹲在一起,两个各举着一只树枝叉高皮衣挡雨。 胖子摸着下巴:“也就是说,村民的这种情况,是因为特定雷声,和山体共鸣引起的。” 吴邪沉吟片刻,他若有所思道:“如果山中被植入了青铜簧片,对雷声进行了反射,就会形成一种特定的声波,这种雷声会对头骨某几个区域打孔的人产生共鸣,让他们产生意识混乱?” 张海棠啧啧称奇,心道这个村子走近科学能拍到退休。她左右四顾,看没有人再发表言论,便说出自己的猜测。 “我想象力有点丰富,结合你们的猜测,我得出一个结论,总之千错万错就是往脑袋里放银环的错,脑袋上开了孔,就形成开口的空腔,雷声导致颅腔内共鸣共振,金属的振幅又和□□不同,从而交错形成讯息。而变哑很有可能是颅腔共振带动声道共振,破坏了婴儿脆弱的声带,放银环和听雷声到底谁是因谁是果?没准村民一直反了因果,恰恰是银环导致他们能听懂雷声,并致哑的。那个没放银环的姑娘就是例子,还有第二个可能,没准是重金属中毒导致大脑变异声带受损呢。” 咦,怎么突然从志怪传说,丝滑转场为走近科学? 一口气说完,张海棠歇了会儿,又继续道:“第一个往脑子里放银环并且让全村都这么做的人绝对有问题,这种丧心病狂的习俗听起来就很邪教,罪魁祸首指不定就是那“仙人”,我有理由怀疑这个“仙人”其实是金童教教徒,这些邪教徒想成仙想疯了,恰好打听到听雷的秘密,想出了在脑袋打洞进行所谓天人感应,又不敢从自己身上下手,于是或许他们洗脑了村民,利用村民进行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焦家人指不定都是邪教,我还有证据,那焦老板就神神叨叨的。” 所有人陷入沉思。 黑瞎子看着她,摸着下巴道:“虽然你很像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过有一点应该没错,金童教源自明朝,而哑巴村往前追溯,也确实从明朝开始出现打雷变哑的情况,倒是连得上。” 张海棠正色道:“什么胡说八道,我根据现有依据进行的合理推理和假想。” 吴邪点头:“很合理。” 得到肯定,张海棠骄傲挺胸。 黑瞎子:“……你就宠她吧。” 胖子问道:“瞎子你说那么多,无非是说,下去有可能被魇,有可能变哑巴,那你的结论是什么?” “你看这天,等下可能会打雷,我们现在在雷城里,打雷之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不管发生什么,一定都和我们脚下的青铜塔是有关的。”吴邪替黑瞎子说出结论:“这个塔的塔顶是青铜做的,不管是传音还是引雷,都非常合适,进去之后,如果天雷咋现,我们也许会遇到不可以描述的危险。所以,我们得有人留在上面做救援。这个人选,我觉得应该是我和胖子,你和小哥已经做过一次先锋了,该轮到我们了。” 第107章 “你?一边呆着去吧,病人要有病人的自觉。”张海棠把吴邪挤到一边,自顾着往身上绑绳子,唰的一下,绳子被张起灵抢走,她伸手要夺,却被对方视线逼退。 张起灵黑黢黢的眼睛注视着她,淡淡说道:“一边呆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海棠总觉得这几个字透着对她的嘲讽。 解雨臣也参和进来,表示该他和张起灵下去,论身手他们都非常敏捷,体型也最合适,而且都会缩骨,有突发情况也能随时应变。 黑瞎子有不同意见:“小花还是算了,你的嗓子可比我们金贵多了,我觉得应该是胖子和哑巴去,因为他反正也不太需要说话,胖子你上半辈子应该说够了,下半辈子少说点。” 张海棠心说,屁嘞,反正老娘要芭比q了,是不是哑巴也无所谓了。她给了张起灵一个眼神,对方就是不看她,她眼神给了个寂寞。 -------------------- 欢迎来到走近科学栏目 明天六点更新 第七十七章 ==================== 几人互不退让,解雨臣就说不要浪费时间,猜丁壳吧,其他人都认为办法不错。 最后,下去的人还是胖子和张起灵二人,张海棠臭着张脸暗骂狗屁天选之女。 下去15分钟之后,他们就收到打上来的安全信号,张海棠绝对相信她的兄弟。 其他人刚想爬下去。殿后的黑瞎子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吆喝道:“大小姐驾到通通闪开!” 张海棠一愣,前面吴邪和解雨臣竟然真的让开一条路,后边黑瞎子仍在喊“大小姐驾到通通闪开!” 她尬得想以头抢地,气得脸涨红:“你神金啊!”黑瞎子朝她咧嘴:“替你壮壮胆,不客气。” 解雨臣忍俊不禁,在一旁笑。 “请吧,大小姐。”吴邪觉得特别好玩,也逗了她一句。 张海棠对所有人平等的竖起中指,横了吴邪一眼,气势汹汹往下爬。 刚一下去,就先闻到了呛人的硫磺味,她本能屏住呼吸。 古塔保存很完整,张海棠只在几处位置看见零星几个小小菌伞,这和所有的瓦片和木结构之外都有青铜浇灌有关,生存环境不利于菌类生长。环顾整个古塔,内部是木制的,木头上的清漆已经随着时间而彻底氧化,表面呈现出老木色。 张海棠下到古塔最顶层,脚底黏腻无比非常滑溜,全是青苔与淤泥,她让上面下来的人小心脚下。手电扫过四周,看见三团模糊不清的人形雕像,她走近一看,顿时被辣到眼睛。 眼前是三尊被雕刻得毫无美感的三清神像,奇形怪状全是邪气,一点仙气也没有,果然是邪教。 空气中硫磺的味道她也渐渐适应,她闻出是从塔底渗透上来,应该是岩层深处的地气。 张起灵将他们下来的入口补上,众人见周围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没有停留继续踩着腐朽的木梯往下一层。张海棠注意到吴邪停留在原地,她手电照过去,扫到了梁子塔横眉上挂着的一块匾,上面金漆剥落,她视力不佳,勉强识出上书四字:青阳末劫。 再看吴邪,后者眼睛亮晶晶的瞅她一眼,特别像每次老师提问时坐前排学生期待被提问的眼神,她心领神会,咳了一声:“各位兄弟,你们看看这块匾,有点意思,你们有没有人给我解释一二?” 其他人一脸疑惑。 吴邪清了清喉咙开口:“巧了,我正好知道一点,青阳末劫来自于金童教的三期末劫,这三期末劫,乃是金童教的基本教义之一,这三期分别是,青阳期,红阳期,白阳期,第一期劫,起于伏羲,到周王季完结,这叫做青阳劫期。我大概就分析这个塔的主结构分为三层,下面应该是红阳末劫,下面还会有红阳劫的三个救世神。最下面是白阳末劫。 ” 张海棠很给面子的投去赞许的目光,满足了吴邪小小的虚荣心。 结果两人一转头,其他人都已经默默下楼了,竟然没人在乎,吴邪哼了一声,她拍了拍吴邪的肩膀,背后蛐蛐道:“不管他们,耳朵中间夹俩蛋,都是不识货的。” 下面传来解雨臣的声音:“我们听得见。” 胖子的声音有气无力:“你不懂,我们只是他们甜蜜play里的npc” 满足了虚荣心又撒了波狗粮,吴邪心满意足跟着大部队下去第二层,胖子看见不禁感慨,果然爱人如养花,看上去精气神都变得油光水滑的。 张海棠是最后一个到第二层,刚到就听胖子说:“天真,你说的不准啊,我告诉你,下面一层也不是红阳数劫。” 吴邪往牌匾老位置上看,眉头皱了起来,上面竟是千大数劫,四个字。 张海棠眯眼看半天,实在看不清:“怪了,我看不清字,位置是不是变高了。” “好像是高了点,咦,不对呀。”胖子拿手电往下一层照,比对了一下,发现第三层也比第二层要高出许多,他脸色古怪:“下一层比这层也高,古代建筑没有这种建制吧。” 吴邪道:“要不然他们是邪教呢,不特立独行一点,怎么凸显邪教的气质。” 张海棠心想有道理:“上面写啥?”她戳了戳吴邪,见他摇摇头:“我还不能确定,我们先往下一层看看。” 她一头雾水,只能继续跟着他们下去,这次她明显感受到高度的变化,牌匾和佛像都变得更高了,她是在楼梯中间停下来才看清牌匾上的字。 牌匾上写着:大数宏劫。 张海棠眉头紧蹙,虽然她对佛教方面一知半解,但她对中国古代计量单位很清楚。 千大数是一个相当巨大的单位。 吴邪解释,这个塔的每一层都代表着一个劫难,而劫难是用中国古代的计量单位排列的。在最早的青阳末劫之前,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万万劫,它把每一个劫都列举了出来作为一层修建在这里。 那就相当恐怖了,这个塔得有多少层? 胖子目瞪口呆:“我靠,那雷城不该叫雷城,该叫雷塔啊,这他娘是一个塔防游戏,白素贞来了都得懵逼。” 黑瞎子的手电扫过这一层的木头墙壁,上面全部都是那种滑腻的东西,把那层东西在墙壁上刮开,露出了后面的壁画,一看他就笑了。 “棠仔,还真给你蒙对大半,壁画的风格和我在哑巴村看到的一样,哑巴村山洞里的仙人尸体果然就是金童教的,那个村子也是明朝开始变哑,当时的邪教为了成仙也是不择手段。” “不是蒙,是合理的推理假设。”张海棠纠正他。 吴邪补充道:“暂时假设一下,金童教的教宗们发现了雷声的秘密,并且通过查阅古籍得知了西海落云的传说,从而觉得这是一条成仙的捷径,于是来到福建,一边布道,一边寻找西海落云国,在哑巴村的那个教宗就是其中的一个,在他们中的一个最终进入了西海落云国,得到了听雷的秘密。” 胖子在一边算塔的深度,越算越心惊:“按你这么说咱们得抓紧,这塔估计深到岩层下面,我们这走走停停的,可能得半个月才能走完。而且你看,这往下一层,每一层佛像都大一圈,塔高都高一点,到了最下面一层,你说那一层就得100米高,我们怎么下去啊?” 第108章 张海棠摸着胖子圆溜的脑壳,默默道:“往头上打洞真的能聆听神音么?”这个问题就有点唯心了,没有人回答她。 胖子被她摸出一身鸡皮疙瘩,“去去去,摸你男人去,不要骚扰未婚青年。” 张海棠诚恳道歉:“不好意思,你的头比较圆滑,我控制不住想盘一盘。” 胖子一阵无语。 他们正插科打诨,忽然听见张起灵的声音:“这是天塔。” 众人齐齐看他,等他下文,张起灵只是淡淡看了他们一眼,对他们说道:“所有人踩我的脚印走。”说着没理他们就往下了,他们赶紧跟上。 张海棠特别想摇一摇张起灵的脑袋让他把知道的吐出来。 说话留一半真的太讨厌了。 张海棠对此深恶痛绝,偏偏身边都是这种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臭德行,每次跟族人沟通,血压那是咕咕上涌。 胖子好奇得要命,一边爬楼梯一边喊:“多少说几句吧,小哥,我还是个孩子,经不起吊胃口。天塔到底是什么啊?” 张起灵没吭声。 张海棠心说天塔她没听说过,天上的塔倒听说过,看过西游记的都知道玲珑宝塔。 黑瞎子转头在胖子耳边耳语了一下,胖子愣了一下:“天津蛋挞?你他妈忽悠谁呢你。天津得蛋挞就算是特产也应该叫津塔。” 张海棠正想笑,前面小族长抬手在边上得木板墙体上随手敲了两下,那是敲敲话,意思是安静点。 胖子立即就住嘴了,瞪了黑瞎子一眼,黑瞎子咧嘴笑。 -------------------- 岂可修,我勤快起来竟然不给我留言了,哄不好了,明天要偷懒一下 第七十八章 ==================== 众人闷头往下走,他们速度很快,已经下了好几层,黑暗里不断传来木楼梯吱呀吱呀的声音,众人大气也不敢出,生爬楼梯因为长年累月的腐朽断裂。 能感觉每一层之间间隔逐渐变大,佛像也越来越大,那些奇巨大的诡异佛像被手电光晃过,脸透着股阴气,总感觉在盯着他们看,让人心里直发毛。 往下十几层左右,他们已经听不见任何雨声,空气里愈发浓郁的硫磺气味令人很不舒服,张海棠感觉到体能飞速下降,似乎身体压制体内毒素需要很大的消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围温度越来越高,手心和脸上都在冒汗。 前面哒哒哒的脚步声有条不紊传来,她喘了几口气,手心在裤子上擦了两下,继续往下爬。周围什么光线都没有,看什么都是一团模糊。 楼梯有很多部分已经腐烂坍塌了,露出了下面的残缺的石梁,没看清脚下木结构位置的坍塌,一脚踏空,她本能腰部往后收力,结果后腿刚一使劲,肌肉感觉电流窜过,整条腿抽筋,她直接翻倒,身体滚下去两级台阶,幸亏她反应及时抓住石梁才没翻出去,只是手电筒脱手掉到脚下深渊。 哒哒哒的脚步声很快停在她跟前,张起灵察觉到动静立即赶回来,就见张海棠坐在地上发呆 因为没有手电看不见路只能原地等人,张海棠心情十分郁闷,蔫蔫的仰头看他。 张起灵看见她的表情一征,将她拉起来,“受伤了?” 她闷声道:“没,只是看不清。”动了动腿,抽筋的劲头已经过去。 “拿着。”她后面,黑瞎子将自己的手电扔过来,她抬手接住,刚想问他不用么,想起他异于常人的视力就闭嘴了。 “在这里休息一下。”张起灵说罢,走到前面几米远位置观察下方。 “在这?楼梯上会不会不安全。” 张海棠打着手电四处扫了一圈,他们应该在楼梯中段,按前面长度算了下,这一段楼梯大概有三十多米,这一层的神像是人皮崩的,和她见过的的人皮佣是一个技术,神像外表染料全部褪光了,只剩一个素胚。 怎么说呢,看上去挺寒酸的。 吴邪在最后边,他们停下好一会才赶上来,看他们全停下,不知道他们发生什么,一边喘气一边问他们:“怎么停下来了?” 张海棠以为是因为她才停下,忙道:“不用考虑我,我可以继续的。” 张起灵刚想摇头,忽然想起她视力不好看不见,停下动作,淡声道:“你没发现吗,手电掉下有落水声。” 张海棠被他问住,刚才一紧张还真没注意到,她打着手电往下边照,掉下去的手电隐约闪烁着光晕,真是一闪一闪亮晶晶,眼睛啥也看不清。 吴邪问她是什么情况,她摇摇头,不想多说惹吴邪担心,吴邪看了她一会,心里有猜测,但见她不说,便不再过问。他四处观察一圈,手指扣了下墙壁,闻了闻,发现是硫磺:“下边难道是温泉?” 张起灵反手打起一个冷焰火丢下去,火光落下,落到底部,瞬间起了一层奇怪的涟漪。 冷焰火的火光在视野里闪烁,这一次张海棠听到了明显的落水声。 解雨臣诧异:“真是温泉,这里比上面湿润许多,温度也更高,我们应该是出汗太多没有及时发现。”他说完,就看见胖子已经脱掉自己的衣服,摆好了跳水姿势。吴邪拦住他,“慢着,还不确定下面水温,万一温度太高,这全猪宴,我们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这小嘴跟抹了开塞露似的,胖子白眼翻上天,,就听张起灵让他们看下面。 “仔细看。” 他们目光再次看向下面,冷焰火沉入水中深处之后,照出了一个圆形的黑影,沉在泉底。 “那他妈是什么?”胖子轻声问道:“乌龟?” 她一脸懵逼,又听胖子接着道:“你们能看到边么,这东西不是一整块的,好像很多东西叠起来的。” 张海棠左看右看,只能看到一团团模糊马赛克,鼻腔内也塞满硫磺味,心中暗骂:靠,自己跟瞎子没有两样。哦不对,队伍里还有个黑暗里眼神巨好的瞎子,她比瞎子还比如。 黑瞎子往包里摸武器,道:“紧张刺激的时刻又要带来了,朋友们,操家伙吧。” 他们的武器都是之前手工赶制的狼牙棒,其实就是粗树枝上卡着一些锋利细小木刺,粗制滥造异常寒酸,考虑前面领头的人危险系数最高,张海棠默默将唐刀递给张起灵。 张起灵顿了顿,和她互换武器。 张海棠接过他手里的狼牙棒,用握棒球棍的姿势,瞬间幻视自己是丛林里哟吼吼叫喊的野人。 张起灵举刀横在胸前,带着他们一串人矮着腰猥琐挪动,慢慢的走到了这一层的底部。 张海棠看见前面背影缓缓站直,以为前面警报解除,也跟着直起腰板 ,后面的人跟着她的动作,张起灵就跟后背长眼睛似的,忽然一抬手。 所有人瞬间又缩回鹌鹑样,都警惕起来。 黑暗中,她听见黑瞎子极小声音:“装逼呢,别打扰他。”她同样小声说:“你说出来干什么,不要面子吗” 他们背后蛐蛐时,张起灵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他们立即咧出口大白牙,竖起大拇指,做了一个棒棒哒的手势。 小样,还挺有偶像包袱。 张起灵又甩出一个冷焰火,丢入水中,他们缓步到水边去看。 第109章 这下所有人看清了下面是什么东西,吴邪下意识转头看张海棠的表情,果然看见她脸色眉头紧锁,无声说了两个字,看口型是“畜生” 因为水底全是孩童的尸体,层层叠叠沉在水底,全都身着华服。张海棠眯眼仔细看,隐约看见这些小孩尸体身上都连接着一条绳子,绳子深入到这个泉水的最深处,她以为眼花了,瞄了许久才确定 除了黑瞎子,就胖子眼神最好,也看见了那些绳子,就问:“那些是什么?” “可能是被当成炼丹材料?”她猜测。 “炼丹材料那没必要绑绳子。”黑瞎子想了想,回答他们:“那些可能是尾巴。金童教又叫闻香教,都说是闻香教来自于河北滦州石佛口之王森,他救过一只狐狸,狐狸断了尾巴送给他,有异香扑鼻。” 张起灵回头打断他道:“不是,他们用小孩子在这个水潭里钓东西。” 胖子无法掩饰自己震惊的表情:“钓东西?用孩子钓东西?钓什么?” 张海棠看着那些童尸,心情十分复杂。 历史,是璀璨也是血腥的。 信仰,是纯洁也是残酷的。 邪教,是蒸煮煎炸焖炒烤。 心情,是一路的鸟语花香。 -------------------- 越写文越觉得自己是个段子手 第七十九章 ==================== 冷烟火慢慢的熄灭,下面的孩子消失在黑暗中。 吴邪皱眉思索:“水下有东西吃小孩么,但是小孩子都完好,是不是邪教的迷信,例如某种人祭仪式?” 张起灵没吭声,又接连打出一根冷焰火甩到水里,把胖子心疼得直呼资源有限,让他悠着点。 张海棠让看见的人描述一下画面,她看得老费劲,对着光源盯了一会眼睛就开始尿尿,干脆撇过脑袋不看。 吴邪一直留意她的情况,发现她避着光擦眼泪,就描述一番眼前情况,他们看见在童尸的下方,有一个似乎是石头雕刻的巨大拱形物体。 拱形?难道是一座桥? 张海棠蹲下,试探碰了碰水,发现温度并不烫:“水温并不高,有生物存活的可能性,你们说水下会不会存活某种生物,因为外形奇特被邪教徒们当做神或者鬼怪之类的东西,所以才会向水里献祭童子?” 张起灵冷不丁道:“这些童尸都在剧毒中浸过,这些人在这里用童尸去钓那个东西,想将其毒死。”张海棠立即抽回手在衣服上擦干净,又闻了下,没发现异常,抬头眼巴巴的问:“我碰了应该没事吧。” 张起灵淡淡的说:“周围布满温泉的水蒸气,如果有毒,我们谁都跑不了。” “哦” 意思就是没事,张海棠放心了。 黑瞎子猜测:“会不会是某种鱼。” 吴邪不太认同:“如果里面有活物,我们往它家门口放烟花,不应该毫无动静。” “你们在这里猜来猜去有屁用,不管有没有东西,我给它放个大烟花,轰一轰,不出来老子炸死它”胖子直接翻出雷/管,看众人眼色,就等他们同意开火了。 解雨臣按住胖子,道:“先别轻举妄动,这座塔的牢固性还不确定,万一炸穿了,你岂不是把我们都埋了?” “那要怎么办,就卡这了?”胖子叹气把雷/管塞回包里。 黑瞎子抬头:“塔修到这儿挖出了泉水,不会就此停下来,他们肯定会继续修建下去的,但这里已经出现岩层,挖掘非常困难,可能通过下面的石桥换了一个方向继续挖掘。我们到现在还一无所获,但刚才在上面,这样的土包不止一个,要么我们上去重新换一个下去?” “再来一个来回,上面的毒雾重新聚拢,恐怕我们等下一场雨得等上半个月,时间不等人。”吴邪的视线再次停在对方胸口隐约可见的血红丝线上。 “往哪看呢。”她表情狡黠,故意在吴邪耳朵吹了口气:“这么好奇,要摸摸看吗?” 吴邪瞅她被温泉热气蒸红的面颊,只觉得热气吹过的地方像被火撩了一下,本来没有想法,她一撩拨就忍不住心猿意马,他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别闹,干正事呢。” 解雨臣一脸没眼看的表情,转头对胖子道:“要不你还是把这里炸吧。” “咕咚” 就在这个时候,水面突兀传来咕咚一声,似乎什么东西掉了下来,众人齐齐眺望,原本平静水面散开圈圈涟漪,他们又齐齐抬头,所有手电光射向天花板,就像演唱会上欢迎特邀嘉宾打去的镁光灯。 特邀嘉宾是个长得像钟的巨大物体。钟的表面贴着许多由上面贴着许多符纸,符纸是由绸缎与金丝制成以保证多年不腐。 上面的符纸给人一种很不好的想法,先不说各种有关道术的典籍,看过电影的都知道,符纸一般是用于镇压凶物,大部分时候都是贴在棺材上,可她没听说过这种葬制啊。钟寓意多不吉利,多大的仇才会选择葬进钟里,她又想对方是邪教,邪教徒想法怎么能用常人的逻辑评判。 “咕咚,咕咚,咕咚” 钟又开始往下面掉东西,不间断的在温泉的水面上炸起阵阵涟漪。 胖子眯着眼睛抬头看:“因为太热了,这钟是化了吗。” 黑瞎子在边上轻声说道:“《增一阿含经》卷二十四云:阿难扒拉扒拉即升讲堂,手持揵椎并作是说︰我今击此如来信鼓,诸有如来弟子众者尽当普集。” 吴邪抓的重点很奇妙,问瞎子:“扒拉扒拉什么意思?” “中间的记不住,这是口梵钟。钟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说这话时,黑瞎子一本正经,半点没有被抓包的窘迫。 解雨臣对佛教典故同样是一知半解,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钟在佛教习俗里是代表吉利的?” 张海棠闻言,抬头看着钟,努力幻想这口钟有什么吉利,但脑子里想到最吉利的画面,是一只千年粽子在里面唱着爱河,对他们跳影流之主。 她为自己的想象汗颜,违心的说:“可能里面有金银珠宝还是仙丹妙药吧。” “是吗,可怎么看都只能想到里面跳出一只粽子对我们说hello”解雨臣一句话打破她的幻想。 张海棠一头黑线。 胖子提出最重要的一点:“在风水中,钟代表着终止的含义,是不是代表咱们已经到终点了?” 在他们各种天马行空时,靠谱哥张起灵说道:“这每一层都有三个神像,这一层只有一个,不太正常。” 吴邪点头,由此展开假设:“这个塔的设计者透露出一种特殊的洁癖,我觉得上面吊着的这个,和水下的东西,和这个神像和起来,还是三个神仙,但这三个神仙可能和上面的不一样,有两个神仙,可能当时是粽子。” 这时又有些不明物体掉落下来,恰好砸在吴邪头上,吴邪抬头,只见巨钟又断断续续往下面掉东西,众人立刻一个潘周聃走位避开,等掉光后再围过去查看。 胖子看着吴邪头上的泥巴,看这色泽和湿润程度,他往上面打去手电,骂道:“有粽生没粽养的玩意,敢往我们头上拉屎。” 吴邪被胖子的话恶心到,怒道:“拉你大爷,粽子哪来的器官拉屎。” 第110章 “你有点冒犯了,粽子也有粽权,凭什么说人家没有屁/眼/子。”黑瞎子义正言辞:“我坚持粽子会拉屎。” 张海棠,解雨臣:“……”一群智障。 -------------------- 日更短短感觉写不了啥,要不然几天一更能看多点? 第八十章 ================== 解雨臣直接忽视这群二壁,淡定分析:“如此说来,现在前有狼后有虎,我们是打道回府还是武松打虎?” “非也非也,两虎相争,渔翁得利。”胖子摇头晃脑,掐着兰花指咿咿呀呀唱道:“诸位,且听我说来——” 解雨臣:“……说人话。” 张海棠无语,吐槽胖子唱的跟窜了似的,让他别卖弄,赶紧说 胖子很傲娇的哼了声:“你们看,这上面挂着一个,下面躲着一个,为什么要把他们挂那么远,我觉得这两个东西,绝逼是不能放在一块的,否则一起挂上面就行了,你们觉得,有没有可能,我们把上面这个东西打下来,让它掉到水里,让他们狗咬狗,好让我们看个清楚是什么东西。” 众人面面相觑,许久解雨臣开口:“这个办法危险系数太高,我不太认同。” “这么多年咱们干哪一件事不危险?”胖子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办法是粗制滥造了点,但现在不是没办法了嘛,他继续道:“反正我们下不去,也要换个塔爬爬的,如果下个塔还是这样的情况,怎么办?你们总归是没有办法。所以,不如在这看的清楚了,如果上面是孙悟空,下面是牛魔王,我们就撤吧,听个几把雷,回家自己唱卡拉去。” 张海棠是支持重新换塔的办法,稳妥点更安全:“重开吧,我的人已经到这边,我们出去和他们汇合,有武器有装备,到时管它前面是什么妖魔鬼怪,通通火力压制。” “时间,没有时间。”吴邪的嗓音中难掩焦灼:“等下一场雨至少要半个月,期间能发生太多事情,万一那姓焦的撤了,你难道要等死吗? 众人看向张海棠,都在等她出声。 她笑了下:“你是不是太悲观了,要知道现代医学技术是很发达的,也不一定做不出来解药,没必要冒这个险。” 说完她没等来吴邪的回复,只是默默看着她也不说话,她一看就知道自己劝不动。 黑瞎子从吴邪沉默的表情中得到答案,笑着拍了拍张海棠的肩膀:“棠仔别怂,我觉得这个办法没什么不好,反正咱们什么都不做肯定没有出路,不如赌一把,干不过再跑。”他问胖子有没有计划:“朋友,讲讲的你计划。” 胖子还真有计划,他摩拳擦掌的打量头顶的大钟:“我们上去,站在这一层的最顶上,然后把符咒给去掉,把锁链打断,然后我们坐上观虎斗,情况不对我们就赶紧撤,只要咱们跑的快,危险就追不上咱们!” 说干就干,所有人在胖子带领下gogogo往楼梯上冲,爬回到楼梯的最顶端。 从楼梯顶端看这口钟,有种巨物恐惧症的效果,手电照射下,无数绘制着符咒的黄缎缠绕在钟上,绸缎已经被硫磺蒸汽蒸得斑驳,巨钟表面也生出无数锈迹。 他们先是估量大致距离,光壁长度凭手是完全够不到的,缠绕着的铜链有大腿粗,想打断,只能用枪或者炸/药毁掉挂铜链的弓形梁上。 张海棠想起她那把微型手/枪,拿出来给黑瞎子。没有人在黑暗里比他眼神好使。 黑瞎子翻看一圈,啧声道:“口径太小,作用不大。”说话间,他已经打出子弹,“叮”一声,就见一道火花在梁上炸起,巨钟颤动着发出几道细微嗡鸣,随即落下更多的泥巴,同时一股恶臭飘出来。 胖子问她:“还有子弹吗,一发只能让这玩意拉稀,连个响屁也没有。”见她捂着鼻子,自己用力吸口气:“你怎么一副闻到屎的表情。” 张海棠表情像要吐了:“比屎臭多了,妈的生化武器啊。” 其他人仔细闻,除了硫磺味什么也没闻到,解雨臣指着巨钟:“你的意思是说,里面装着,大便?”他迟疑着说出最后两个字。 “我怎么知道,反正就是臭。”张海棠有气无力道:“如果里面有粽子,那粽子一定有狐臭和汗脚。” 胖子看她就要驾鹤西去的样子,果断让她一边凉快去:“咱们就只能把□□带到梁上,把这个梁炸断再跳回来,各位同志,棠妹子除外,你们有人要报名吗。” 解雨臣后退一步,表达他拒绝的决心,他绝对不会欲屎奋战。 黑瞎子比划了一下,“这是铜梁,只是外面有一层石壳,里面都是铜。我们把梁炸断,或许会发生坍塌,而且这个梁两边——”他顿了顿,想卖个关子,吴邪不惯他,替他把逼装了:“梁两边都压着沉重的岩层,对于保持这个塔的结构完成非常重要,如果炸掉了,两边的岩层可能会坍塌。 胖子没好气:“你俩马后炮不早说,等着,胖爷上去看看有没有其他弄断的办法。”说着,就站起来,垫脚尝试去勾横梁,脚都掂成跳芭蕾了还是够不着,对他们说:“臣妾做不到啊,你们要搞清楚,老子的职业是坦克,这种事情你们能不能积——” 还没说完,张海棠敏锐发现两边黑瞎子和张起灵眼神一对视,突然同时蹿起来,单脚踩着胖子的两边肩膀,同时起跳半空一个翻转,手勾住横梁翻身站上了上去,他们速度和动作出奇一致,像一场十分的跳水秀。她立即上前接住被他俩蹬下楼梯的胖子,然后被压了个正着。 胖子赶紧起身挪开屁股,和吴邪两人把人扶起来。 张海棠几乎站不稳,呲牙咧嘴的说:“麻了,麻了,快让我坐下。”两人又松手让她坐楼梯上,确定没事后,胖子转头看着横梁怒道:“俩龟孙,出脚前能不能打个报告!” 黑瞎子一口大白牙在手电光下闪闪发亮:“胖子,要是等下出事,你负全责,你认不认?” “你看你这笑的,你他妈比我更想这事,少来这套,赶紧看看。”胖子没好气道 吴邪正替她揉摁小腿肌肉,问她感觉怎么样,她竖起大拇指表示非常棒。吴邪一点也不相信,伸手撩她裤腿,她躲了下没躲开,裤腿掀开,整条小腿上蔓延数条血丝,纹路铺开的样子像只翩飞的蝴蝶,手电光芒下还隐隐鼓动,好似有生命力一般,诡谲昳丽。 吴邪沉默放下裤管,他不敢看其他地方,害怕看见更多的血丝。 远远听见黑瞎子声音传来:“铜链打死在铜梁里,塔塌了都未必会断。” “肯定有活扣,否则这么重的东西,不可能一次装配。你看看钟和链条的衔接处。”吴邪打起精神道。 “活扣一般是设计在钟的里面吧。” 张海棠插了一句。黑瞎子点头:“的确,所以朋友们,看你们的了。”说完他单手挂着,张起灵和他手拉手,以身体充当绳子,两人贴紧大钟巍然不动,齐齐看向他们,伸出了友谊之手。 张海棠秒懂,因为两个人的身高没法够到钟的下方,是打算让他们派个代表跳到钟里。 她立即后退一步,解雨臣和她同步,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彼此脸上看见嫌弃和拒绝。 第111章 谁也别想让他靠近那个屎盆子半步!绝不! 两人又看向吴邪,吴邪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估算了下距离和自己的弹跳力:“丫想我死你就直接过来杀,这他妈怎么可能跳的过去。” 张海棠和解雨臣,胖子三人化身气氛组,为吴邪加油打气。 “吴邪,交给你了,爱你哟!” 张海棠握拳做出奥特曼起飞的动作。 解雨臣抱胸微笑:“吴邪,我看好你,人的潜力是无限的。” “天真!真男人不能说不行!”这是用激将法的胖子。 吴邪:你们他妈不要太看得起他了啊! 吴邪低头看了看下面,又抬头看,感觉他和对面隔了一个银河系。 胖子安慰他:“不然我们扔你过去,这里下面是温泉,就算掉下去了也不会死,你麻溜爬上来就行,别怂,你又不是第一次了。” 吴邪咬牙道:“那不如我们丢你过去?” 胖子摸了摸自己最近又圆润不少的肚子,给了他一个别闹的眼神:“天真,这种时刻了,我们得认真对待。胖爷我要是掉下去,你们还需要炸这个钟么?胖爷我自己就搞定了,不仅把下面的东西搞服帖,明年你们来看我的时候,我还能抱俩,叫你们叔叔伯伯。” 吴邪怒道:“我去你的,我掉下去也一样,我他妈能生一串葫芦娃!” 张海棠对男人奇特的好胜心深感无语:“这种时候比个屁的生殖能力!要不要脱了裤子比比啊,都麻溜的!” 黑瞎子可能手举的有点酸,甩了下道:“我说朋友们,你们商量好了吗,吴邪你要是不行就说,我们赶紧回去各回各家。” “谁说我不行!”吴邪最后看了一眼地下,怀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心境对胖子道:“来吧,你他妈丢准点,我下半辈子就在你手里了。” 胖子嘿嘿一笑,一巴掌拍吴邪屁股上,让他撅起来,吴邪正要发火,忽然他整个人腾空而起,胖子一手提溜他的后裤腰带,一手拽吴邪的领子 “小飞棍来喽!” 胖子高呼一声,吴邪像铅球似的被甩到了半空,“咣当”一声巨响,整个人扑到钟上,瞬间被张起灵和黑瞎子共同抓住,洪亮的钟声回荡在塔内,像是在庆祝他们的成功会晤。 其他人刚想鼓掌,就见胖子手电光一扫,所有人看见一条印着俩金光闪闪小翅膀的四角内裤,手电一照那反光亮瞎他们的钛合金狗眼。 张海棠嘴里吹出一声嘹亮的口哨声。对胖子和解雨臣挑眉道:“我的品味,怎么样?” 两人笑得人仰马翻,纷纷祭出大拇指对她表示最高段位的称赞。 吴邪骂他们笑个屁啊,一边夹紧双腿, 一边单手去抓掉到大腿上的裤子,半条断裂的腰带在大腿边摇摇欲坠。身体随着他动作左右摇动,像一条海里飘摇的海草。 张海棠喊道:“你他妈荡秋千呢,你那二两肉大家谁没见过,搞快点,赶紧进去!” 我去你的,以后非得让你知道厉害,还得求老子别进去。吴邪心中暗骂,裤子已经掉到脚踝,他只能夹住裤子努力维持自己最后的贞操,抓住钟的里面一个巨大的土块,费劲九牛二虎之力钻进去,爬到脚可以借力的位置,像壁虎似的紧贴钟壁站着,再咬住手电,随手扯了一条金丝缎,一点一点地把裤腰带穿上。 -------------------- 本来想凑四千字明天发结果又卡文了,先发出来给你们看。 话说藏海花谁来人告诉我好不好看,评论两极分化啊,搞得我都不敢看了。 第八十一章 ==================== 看见垂在钟下面的裤腿一点点消失,胖子急性子的喊道:“里面是啥?你别顾着穿裤子啊。” 巨钟下窸窸窣窣掉泥块,就听里面传来吴邪闷闷的叫骂声:“想看自己跳过来看啊,别烦老子干正事。” 胖子骂他臭脾气,有女朋友真是老天瞎了眼。 吴邪没有再说话,钟里传来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众人不再打扰他。 忽然,张海棠浑身抖了一下,弯腰干呕起来。 胖子吓了一跳,就要问她什么情况,这时一股剧烈恶臭飘了过来,他脸上一变,差点也想吐,一旁解雨臣脸色发绿,一副想吐但我忍住的表情。 张海棠眼泪鼻涕都熏了出来,靠着胖子身上,一边吸鼻涕,一边因为深呼吸而干呕:“是,是尸,尸臭……”话没说完她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卧槽!卧槽!不行了!”胖子用力掐她人中:“天真!这粽子香港脚,你赶紧出来,生化武器咱干不过!” 吴邪在里面咳的惊天动地,近距离接触他差点被这个味道熏晕,他想臭气弹不能白挨,速战速决,更加卖力敲击起来。 解雨臣听里面叮叮当当的不像是在敲泥巴,就问吴邪在敲什么东西。吴邪喊道是贝壳。 张起灵忽然喊道:“等一下!” 窸窸窣窣的泥巴雨停住 ,“怎么了,小哥?”吴邪声音和安陵容同款的沙哑。 火光亮起,一只冷焰火被张起灵丢下去。 冷焰火落下了温泉里,所有人往水下看,张海棠眯眼看了一会,这个距离实在看不清,只能隐约看见有东西不断浮出水面,她通过解雨臣和胖子二人表情,判断情况必然不妙。 “是那些童尸,都浮了上来”解雨臣很贴心的充当现场解说:“泥块里有东西,落入水里融化后里面的东西现在全往尸体里钻,好像,是在吃尸体里的肉。” 她心中咯噔一下,来不及思索哪里不对劲,就听张起灵沉声喝道:“我们想错了,快走!”还没说完,忽然钟身哆嗦了下,吴邪刚探出半边身子,一块巨大的泥块忽然从钟里掉落出来,系着绸缎的另一端好死不死搅在泥块里,绸缎瞬间绷紧,不等张起灵抓住他的手,吴邪的身体被泥块掉落的力量扯向半空。 几乎是同一时间,胖子只感觉眼前黑影一闪,他立即转头,哪还有张海棠的身影。他一声卧槽还没说完,另一边哑瞎二人也齐齐信仰一跃,扑通三声,下面水花四溅。 胖子傻眼,三十米说跳就跳,上辈子是□□啊!他与解雨臣对视一眼,两人当机立断拔腿往楼梯下狂奔。 比不过那几个活神仙,他们肉体凡胎的跳下去估计就是喊help me的那个。 张海棠落水的瞬间大脑宕机了三秒,浑身肌肉就好像被一辆卡车碾了一遍,几乎能听见肌肉哀鸣声。 疼得她嘴里吐出一串泡泡。 阿西吧,高估现在的身体了,现在喊救命会不会很丢脸? 凭借她超人的意志力一鼓作气往水面上游,脑袋刚浮出水面呼吸一口空气,大腿一沉,什么东西抓住她的大腿往水里拖,她手电往下照,就见一具童尸死死抱着她大腿,她眯眼看去,童尸脸上的皮肤下蠕动着许多鼓包,同时她发现四周泥块迅速融化,许多细碎的白色东西迅速游进童尸的皮肤里。 那些就是那些钻到尸体里的吃童尸的东西。 越来越多的童尸围过来,张海棠一脚踢向童尸,硬生生把头踢断了,童尸歪着九十度的脑袋依然锲而不舍抱着大腿不撒手,颇有种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气势。 第112章 小朋友,你是有什么必须完成的kpi么。 围过来的童尸下方还有一个巨大的阴影,她被拖着往下沉了两米才看清是一具马尸,看马尸的装扮,应是一匹战马,古代将军标配的那种配置。 又一只童尸扒拉住后背,她用力扯了下,衣服裂开还牢牢抱着,跟老鼠胶似的沾上就撕不下来了。她直接金蝉脱壳,把外套脱了,剩下大腿一只。 放开啊,死鬼!我们是没有可能的! 她又连踹了两脚才获得自由,眼看其他童尸包围过来,她蛇行走位游出包围圈。 刚出水面,就有不明物体飞来直击她门面,本能抬手打落,一副墨镜掉进温泉里眼看就要被水流冲走,她赶紧捞回来。 四周黑暗中到处是乱晃的手电光,杂乱脚步声,游动时的水花声 张起灵的声音不知道从那边传来 “冷焰火全打出来。” 她从腿包里掏出两只冷焰火抛出,同时另一个角落也燃起亮光,瞬间空间大亮,她立即背身避光,即使如此眼睛依然被强光刺痛,她闭眼缓和两秒再睁开,恰好看见浑身湿漉漉的吴邪和一巨尸金甲巨尸贴脸深情对望。 她立即把墨镜揣裤袋里,掏出她三十米的ex咖喱棒,哦不,狼牙棒冲上去,全力对准金甲巨尸的脸砸上去。 狼牙棒应声断裂,完成了它笑话一般短暂的一生。 她就知道这玩意不靠谱! 金甲巨尸倏地转头和张海棠面面相觑,巨尸脑袋上还卡着几根断裂的木刺。 张海棠看见金甲巨尸的胸口护心镜的位置看见四个大字:道路将军。肚脐位置还系着无数的细绸缎,她发现这些绸缎全部连接着童尸,联合她看见的马尸,她猜测沉在水里的,应该是某个金童教的将军和他的战马的尸体。 吴邪正一脸状况外的看着她。 她大怒,粽子都要亲他嘴了还发呆! “傻逼,还不跑!”单手拖着吴邪的领口把人拽起来拔腿就跑。金甲巨尸瞬间伸出黑爪,牢牢拽着吴邪的脚,吴邪登时像被拔河的那条绳子身体腾空而起,骨头嘎吱一声,吴邪发出一声痛呼。 “孽畜!你爷爷来也!” 胖子犹如脚踩七彩祥云的猪八戒从天而降,一屁股把金甲巨尸压到水里,抓着吴邪的黑爪松开,吴邪由于惯性扑倒在张海棠怀里。 张海棠直接被压进水里,胸口被吴邪的牙齿磕了下,立即出现一个红印子,吴邪也看见了被磕出的牙印还冒着血珠,下意识用手指搓了下试图掩盖罪证,她正要骂娘,抬眼看见他后背和屁股抱着俩童尸。 张海棠打趣:“才掉下去多久就生了俩娃,不愧是你。” 吴邪心说,你少来,我是它爹你就是它娘。 解雨臣踩着水过来,帮忙拖着吴邪上岸,张海棠则一边跑一边拔出吴邪的刀撬他屁股上的童尸,忽然童尸上连接的绸缎崩紧,吴邪一趔趄扑倒在水里,他们顺着崩紧的绸缎,看见胖子在水中浮浮沉沉,他双腿裸绞住金甲巨尸,拼命往水里压,系在金甲巨尸的绸缎跟着一起浮浮沉沉。 张海棠和解雨臣合力撕开两具童尸,腰部拉力消失,吴邪刚起身又失去支撑扑倒在水里,呛了两口温泉童尸汤,咳得脸涨红,一边咳一边转头骂道:“你他妈在干嘛?” 胖子大骂:“老子溺死它。” 话音刚落,那巨尸就沉入深水中,胖子也被带着沉下去,水面咕噜噜冒出气泡。 她大骂:“我靠,咱干不过金甲战士,你赶紧上来!”她话还没说完,水面哗啦一声,金甲巨尸突然破水而出,旋转着高高跃起,那些绸缎连接的童尸甩出绚丽的弧度,像展开的蝴蝶翅膀。 胖子骑着巨尸脖子,振臂高呼:“哈利路亚!” 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从头顶飞过的金甲巨尸。 古有将军骑马大杀四方,现有胖子骑尸轻功水上漂。 就在此刻边上一人从水里冲出来,她回头,张起灵突然出现在他们身旁,两人一对视,她瞬间了然,朝解雨臣大喊:“大花!” 解雨臣一看她伸过来的说,也瞬间反应过来,他们双手交握,身体微微下沉,张起灵一撑她的肩膀,单脚踏上他们双手搭起的桥梁。 她一声暴喝用力将人往上一送,张起灵整个人从水里跃上半空,冲着岸边喊道:“瞎子!” “来啦!” 张海棠没看清黑瞎子是怎么跳过来的,只听见对面咳嗽了几声,随即一道黑影在塔壁弹了过来,两人在空中撞上前一秒,张起灵凌空转身,同时拔刀,在空中踩上瞎子的背,在黑瞎子大喝一声中,再次全力跃起,凌空翻转半圈出,刀在手中翻转划出一个半月形,斩断数条绸缎,出现在金甲巨尸上方。 胖子反应飞快的夹住巨尸肩膀,身体往后一倒,同一时间张起灵一刀斩下。 众人只听“咯嘣”一声,金甲巨尸的脑袋飞了起来,砸进水里。 张起灵在空中转身甩出的所有的水花,一手抓住胖子的胳膊,借力踩着水中金甲巨尸的身体,跳回岸上,动作帅了他们一脸。 同时他们也拖着吴邪上岸。 一看张起灵朝他们走过来,张海棠一颗慕强的心升到顶峰,对着张起灵振臂高呼,就想过去拥抱:“族长,i-lov——”忽然一边甩过来一件外套,兜头盖住她脑袋把她还没喊完的话堵了回去。 吴邪身上只剩下件短袖:“衣服穿上再喊。”说完他直接翻身躺倒在地上不停喘气。 “哦。” -------------------- 张家人好像都挺慕强,会崇拜比自己牛的人。 可恶啊 中秋节下什么雨,害我出不了门只能在家码字 第八十二章 ==================== 张海棠将墨镜抛给黑瞎子,刚才一通折腾没一屁股把墨镜坐碎真是万幸。 她拧干衬衫的水,低头看了一眼,红色血丝已经蔓延到锁骨,她把湿哒哒的衣服穿好,扣子扣到最上边,湿透的衣服又闷又黏,闷得她有点喘不过气。如果不是觉得不雅观,她真想脱光衣服裸/奔。 发绳在跳水的时候掉了,散开的头发不断扫过脖子,痒痒的挺不习惯。 吴邪躺平在地上仍旧喘的厉害,张起灵替他把脉,把完后一直不作声。吴邪和他对视两秒,他知道张起灵有个特别的能力,他能察觉一个人的死期将至。 “小哥,你和我直说吧,我还能活多少日子?”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 吴邪受不了空气中沉默的气氛,跟阎王点卯似的,他一个个扫过所有人的表情,苦笑着开口:“你们怎么这样看着我,总不会我连三天都没得活吧。” 张海棠听不得他讲这些话:“别瞎想,好人有好报,老天爷肯定舍不得太早把你收了。”她话音刚落,忽然听见“咕噜”一声。 “谁放屁了?”胖子说完,又是一阵“咕噜噜噜”的声音,响得像打雷。 张海棠吐槽:“你放屁才跟抽水马桶一个响。” 众人打去手电,就见温泉水面上忽然冒出了一个巨大的气泡,水泡破烂后化为两个漩涡,水咕咚咕咚被吸进漩涡里,水位逐渐退了下去。 第113章 吴邪看泉中的水已经降到了泉底,当即强撑着要站起来,腿却软得像面条半天站不起来,张海棠不由担心他身体:“先休息一会吧,路在那里又不会跑。” 胖子在清点剩下的物资,闻言,回了一嘴:“做事情这种东西,当然是要一鼓作气。” “你自己努力吧,我现在只想喝可乐,烤鸡,烤羊腿,卤猪蹄,雷神请满足我的遗憾吧。”她双手合十充满渴望的许愿。其实就是有点累了,肾上腺素降下来,身体的后遗症就显现出来,腿脚沉得跟灌了铅,胸口发闷,现在很想就地躺平。 胖子以为她看不起吴邪的意志力:“别小看爱情的羁绊啊!”他握拳,精神奕奕的咧嘴一笑。 你到底在燃什么啊? 张海棠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扶着吴邪站起来,忽然吴邪用力握住了她的手臂,力气大到指尖发白。 她察觉不对劲:“怎么了?”了字还没说出来,吴邪身体一晃,捂着胸口开始剧烈的咳嗽,身体重心全压向她的肩膀,浑身震颤,咳的撕心裂肺,仿佛要将心肺都咳出来。 她单手撑住吴邪,胖子给他拍背顺气,持续咳了十几分钟,吴邪的呼吸愈发有气无力,身体瘫软坐到地上,靠在她怀里气若游丝的喘气,时不时身体抽搐一下。 张海棠瞧着他被病痛折磨得憔悴的模样,心中是既心疼又心酸。 解雨臣兑了支葡萄糖口服液到水壶里喂给吴邪,吴邪就着他的手喝了点,吞咽的动作十分小心翼翼,缓了一会把目光投向他边上一团棉絮一样的东西。这个东西是刚才咳嗽时他吐出来的东西,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玩意。 “什么玩意?老子的舍利么?” “这是麒麟竭。”边上的张起灵说道:“你多年以前吸到你肺里的。” 吴邪脸色变了变,似乎明白什么,他抬头看众人的表情,接触到他的目光,所有人都不由自主避开,表情不太自然。特别是胖子,他已经彻底放弃伪装,面上的焦急任何人都能看见,想这一趟种种忽然想要放弃。吴邪合上眼睛,又睁开,他望着张海棠的脸,咬牙想站起来 他至少不能现在结束。 张海棠默默看他挣扎着站起来又无力跌回地上。折腾得喘息不止,最终瘫在地上,终于接受自己病到走不动的事实。 吴邪看着她,看见她看过来的目光带着一丝怜悯,嘴唇翕动半晌,哑着声音道:“我们得继续,你还有救,我恐怕不行了。” 张海棠心道你个二货,都是骗你的,你还当真了。 如果她有救,张起灵不会抱着悲观的态度一直不闻不问,其他人正是察觉到,才会一直避讳提起她身上的异常,配合他们把吴邪骗下来。 她看着吴邪希冀的眼神,长叹一声,你这么聪明的人,真的没察觉吗,还是你一直在自欺欺人呢,吴邪。 吴邪错开她的视线,自顾自的复述:“我们得继续。” “对!天真说的对,我们得继续。”胖子一抹脸,上去就要拖吴邪起来。可吴邪实在没力气再走了,他摆摆手:“我不行了,让我留下休息吧,你们继续走,我有些话要交代你们。” “我交代你妈!别跟我来这套,现在你不行也得行!”胖子大叫。 吴邪咳了两声,继续道:“反正我现在也走不动,你们就让我交代清楚了,来一次掏心置腹的对话吧,我每人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都回答我就好了。相同的,你们也可以问我问题,我绝对知无不言。” 胖子受不了交代遗言的台词,指着吴邪骂骂咧咧:“问个屁,你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老子连你做梦说几句梦话都一清二楚!”骂完又要去拉他起来,吴邪跟一摊烂泥似的死活拉不起来,急得胖子团团转。 解雨臣拦住急得转圈圈的胖子,叹了口气说道:“既然吴邪想说,我们就好好听他说说,你看他那样,一时半会也走不了。” 张海棠坐在吴邪旁边,始终不说话,她很清楚吴邪心里在想什么,她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人在死之前总是希望能留下点什么,吴邪无非是明白自己命不久矣,担心自己突然一蹬腿走了,想把该交代的交代完,想知道的也赶紧问清楚,好明明白白的走。 见其他人都坐了下来,胖子再焦急也只好按耐住,一脸愁云惨淡的坐下来,对着吴邪唉声叹气,看得张海棠嘴角直抽。 胖子叹息道:“咱们这么多年过来,哪一次不是都是贴着线走的?没见你留过什么话啊,我以为你早准备好了。” 吴邪反问:“那时候我们光着脚,现在咱们混过来那么久,不算钱,算交情,我们也得有点遗产。你们就没什么话想和我说说的?我要真死下面了,你就这么让我去了?就没什么想从我这里知道的?”他说完就听张海棠一声轻哼,凉凉的说道:“我去你的交情,我告诉你,你死后咱们交情就了断了。” 吴邪一噎,瞪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你怎么能这样。” 张海棠别过脸不去看他,嘴里话依旧毫不留情:“死了就是死了,管生前再波澜壮阔,死后照样是一捧灰一副棺,留下什么,知道什么,有个屁意义。”她顿了顿:“你可别指望我给你守寡,你嗝屁后老娘最多掉俩滴眼泪意思意思,不影响老娘另寻新欢,哦对,就张海客吧,他现在还稀罕我呢,反正你俩长得一样,老娘这么多年也看习惯了,你死了我带着族长投奔他去,哼!” 吴邪直接给她气红温了,指着她你个半天也说不出话。 张海棠笑容灿烂:“你什么你,不答应啊?反正你都要嗝屁啦,我跟谁睡觉你又管不着略略略略。” 我操,狗日的他真忍不了一点! 吴邪心底忽然升起强烈的求生欲,他不想死了,他觉得自己还能再活五百年。 -------------------- 今年反反复复在过敏,湿疹,荨麻疹,又是中药西药打针挂水的,治标不治本,老妈前几天专门去找了大师,买了道符给我烧符水…… 不要啊妈咪我相信科学才能救我tt 第八十三章 ==================== 吴邪想骂娘骂不出口,想茶言茶语又因为人多抹不开面子,一时卡壳,只能对着张海棠干瞪眼。张海棠瞅他脸都憋红了,担心药下太猛把人气撅过去,她眨巴着眼睛贴过去, “吴邪,知道我上一次真心喜欢上一个人是在什么时候吗。”她将下巴抵在吴邪肩膀上,安静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上世纪五十年代,甲寅?末年,有个人捡到我,对我特别好,你知道吗,这辈子不会再有人能像他一样对我好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爱,但我是真心想跟他过一辈子。那个人没答应,说要等国内安定些酒带我去找我的家人,说我一看就是好人家养出来的女儿,爹娘一定是不小心才弄丢了我,得让我回家。后来又打仗,那个人就去了,我剪了头发混进征兵队伍里,刚好分在同一个排,嘿,没想到吧,我也混成了个班头。后来遭遇围剿,只剩下我和那个人,那个人受了很重的伤,自己背上炸药撕开围剿线一道口子,再后来,便只剩下我了。” 吴邪喉结滚动,指结微微发颤,垂眸默不作声。 第114章 张海棠撇了撇嘴:“我眼光真不好,第一次看上个短命鬼,还把自己的心掏空啦。我将战友的遗物和骨灰送回他们老家,最后回到那个人的家,人散了,屋子也倒了,那个时候,我终于想起关于张家的记忆。”说到这里她忽然笑了起来,眼神却非常平静:“原来家早就没了,现在是一个人,未来也只能是一个人,我很崩溃,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所以我把选择交给命运,知道俄罗斯轮盘吗,骰子摇到几,就是几个子弹。”她张开双手往后躺倒,地上的温泉水浸湿她的衣服,她五指张开高高举起,大笑道 “六个弹槽,五发子弹都没送走我。果然老娘就是天选之子哈哈哈。”胖子想说话但被她打断,“爱的再轰轰烈烈,还不是连名字和长相都不记得了,我以前多难啊,但你看我现在活的也很开心,所以吴邪每当你觉得撑不下去,只要再忍忍,再忍忍说不定接下来就否极泰来了呢,我总不能还找了个短命鬼吧。” 所有人都看着她沉默不语,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合适,也没有意义。 张海棠转头看吴邪是脸,她视力不好,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只是笑着说:“吴邪我跟你直说,你应该也猜到我们为了你才来到这里,为了找一口棺,里面有东西能救你,所以别再想什么死不死,你活下来才对得起我们。” 吴邪眼眶立即就红了,问她要怎么办:“如果我活下来你没了,你也要我玩一次俄罗斯轮盘吗。” 果然吴邪已经猜到解药可能是一个借口。 张海棠怒道:“我轮你个头!找死前想想你对的起你爸妈吗?对得起你二叔,还是对得起你身边这些兄弟?狗日的我真想给你一巴掌,说这么多结果你就听进去这个?”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抬脚踢吴邪屁股,她还没使劲,吴邪倒是哎哟哎呦叫得欢。 “等等,等等,你的意思我懂,但我真有话一定得先说。” “还说啥说,天真,你老了后话也变多了。”胖子长叹一声,也躺了下来,感慨道:“其实感情这东西,和赚钱他妈是一样的,人做生意有亏本,就会破产,感情也会破产,人经历的感情多了,越往后能给出的东西越少,为什么,不是成熟了,谨慎了,是感情亏本的太多,破产了,咱们这几代人的感情本来就不富裕,不像人法国人意大利人,那都是百年的财富积累,咱们底子没那么厚,你看棠妹子遇到这么多事,正常人早疯了,她没疯,但她的心被掏空了,空了就得有人补进去,这么多年多少人补进去,补满又被掏空哪能喜欢别人,但她幸运的遇见我们了啊!” 胖子忽然亢奋起来:“我们哥几一个顶俩,我们补上这个缺口,你看她不又尝试去爱你了。所以天真你就知足吧,就你这个破烂运气能讨到女朋友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你这辈子已经是人生赢家了,所以你别他妈废话了,别扯有的没的,我们现在出发。萨给给!” 胖子双手挥舞,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推吴邪起来。 吴邪笑他:“你哪来这么多道理,一套一套的,其实你想填补的心另有其人吧。” 张海棠意味深长瞅胖子,想到他掏空家底追的佳人,那位神秘的洗头店老板娘。 解雨臣也跟着笑,他立即就猜到了:“粉色披肩的主人?” 就连张起灵也投去视线,果然人都带了点八卦的天赋。 胖子被说中心思,脸色有一点不自然很快被他掩饰好,他怒道:“你们笑什么笑!是,我知道她不喜欢我,但她不是不会喜欢我,胖爷我就是那个专门给她填坑的人,未来说不定她能被我打动,那不就是两情相悦皆大欢喜了!” 黑瞎子在后面鼓起掌来:“朋友,我看好你,真的。” 解雨臣忽然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可能,说不定你们都能救呢。” 真的一语惊醒梦中人,吴邪醍醐灌顶,理智仿佛抓住救命浮木,人也不丧了:“小花说的对,既然那个棺材里的东西能救我,那同理海棠也可以。” 吴邪也不禁亢奋起来,肾上激素一起来身体也稍微没那么疼了,他拽着胖子的裤腰站起来,急吼吼的说:“我们也别在这里唠了,赶紧的,别让那个姓焦的抢先了。”他话刚说完,忽然后颈一痛,眼一翻扑通倒地上。 胖子低头看了眼昏过去的吴邪,张大嘴巴,抬头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张起灵,小声问张海棠:“什么情况,小哥被附体了?” 张海棠也没反应过来,眼中满是茫然,下意识说:“谁能附体他啊。” 张起灵没理会他们,蹲下给吴邪把脉,头也没抬道:“他太亢奋了,身体会加快衰竭,你们看。”他把吴邪的脸翻过来,一行鼻血从吴邪鼻孔里流了出来,吴邪双眼紧闭,嘴唇苍白,眼底俩朵病态的酡红。 “这下真成吴黛玉了。”胖子给吴邪擦了擦脸。 其他人该收拾东西收拾,清点完毕,张起灵将刀还给她,她拒绝了,表示她现在身体负担不起刀的重量。 张起灵一愣,观察她许久,才交代一句:“身体有任何不对劲,告诉我。”看她点头答应,率先顺着岸边往温泉底部走,胖子扛起吴邪,跟着小心翼翼往下,水降下后,露出底部的童尸,底部铺着一层淤泥,被水底的硫磺热气蒸得暖呼呼的,褐色的,暖烘烘的淤泥,脚踩上去跟踩到那啥一样。 张海棠很受不了,因为温泉底本来就臭,真的像踩在奥利给上面。她小心避开淤泥多的地方走,又要躲童尸,慢慢落到最后。 “滴答” 一滴血珠落在淤泥上,很快融化不见。 张海棠才后知后觉抹了下鼻子,手背蹭出一道血痕。 这时,前面胖子被淤泥里拌了一下,她条件反射扶了一把,胖子一抬头便看见她的脸,他愣了下,张海棠已经飞快擦掉鼻血。 她面色如常:“我没事,继续走。” -------------------- 翻上一部评论,看见有人问棠姐爸爸妈妈的故事会不会写,以我习惯肯定又是一两万字,但实在懒得写,我就大概简述一下。 大概是美人爸爸x流氓妈妈的故事。 妈妈张泽芸,穿越者。生的一副羞涩少女脸,实际是个行动力超强又能打的猛人,社交恐怖分子,行走的情话bb机。 爸爸典型的封建大家长做派,该有的毛病他都有,属于爱你在心口难开的性格,擅机关阵法与生克制化之道,武力值一般。 妈妈的穿越影响原本故事线,妈妈对爸爸一见钟情,阴差阳错救了爸爸,让原本早亡的爸爸活了下来,妈妈清楚两人地位悬殊在一起可能性很小,所以妈妈直接霸王硬上弓,觉得睡到就赚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爸爸是心动不自知,所以半推半就从了,结果棠姐呱呱落地。抱着棠姐回族,小两口直接奉子成婚,张家人是难受孕体质,又以留存而活的族群,孩子都生了,爸爸又执意要娶,族长没有理由不答应。 成亲后妈妈才知道爸爸心意,算先婚后爱吧。 一开始爸爸按自己为模板培养棠姐,后来发现自己女儿根本不是那块料,除了机关术有点天赋外就脸随他,其他地方都随她妈妈,从小就是混世魔王,把他气的不行,直呼朽木不可雕也。 第115章 爸爸是被地下河里的水生怪物拖下水,妈妈下水救人,二人齐齐丧命,族人只捞回了爸爸的血肉模糊的尸体和被吃的剩下半截手掌的妈妈,所以张爸爸的棺椁里才有那一截手骨。 妈妈死后,灵魂剥离张泽芸的身体回到自己的躯壳里,过往种种经历如浮生若梦,梦醒一场,皆是空。 命运使然,没有张家记忆的冯欢对这个世界丈夫同位体,依旧一见钟情。 ———————————— 昨天去打吊针,本来想过几天更新,有个读者宝字说话实在太好听了,说的我心里暖暖的,没忍住休息在家码字【比心】 第八十四章 ==================== 池地覆盖着厚厚的淤泥,无数童尸被埋在淤泥里,活像是一个殉葬坑,而行走在其中的他们就像被选中的祭品。 他们走路要非常小心,因为偶尔一脚踩进淤泥你会踩中某些贝壳一样的贝类生物,这些贝类生物就是从钟里掉下来的生物,这些贝类生物只有手指大小,壳覆盖着棍状身体,整体看就像根会动的牛肉小米肠,这些小米肠们蠕动着钻进童尸的身体,张海棠路过看见尸体皮肤上蠕动无数的肉疙瘩,密密麻麻不忍直视,简直是随机逼死一个密恐人士。 很快他们来到之前看见的石桥上,桥为拱形,横跨温泉两端,直直嵌入石壁内部。 依旧是张起灵打头,抛进去两只荧光棒,等候片刻没有异常,接着他们猫腰进入石桥内部,桥内部是长圆柱,手电光打在桥壁上能看见雕刻许多浮雕,浮雕上长满水垢和青苔,完全分辨不清是什么形制,只是隐约看出是一些佛像。 因为通道狭窄,胖子不方便背吴邪,便和黑瞎子合力用抬担架的姿势架起吴邪,张海棠说他们这个动作就像新疆人开的餐厅里,厨师常用抬烤全羊的动作。 “你是真饿了。”黑瞎子在前面传来。 她摸了摸肚子,确实是饿了,他们已经近10小时没有进食,只喝了些水,他们刚才掉进温泉水里,一些未密封的食物泡汤了,只剩下一些罐头,袋装的饼干之类的东西。 单独一队排查效率低,于是兵分两路,前后两边都探索了一遍,经过那些刻有浮雕的通道,渐渐的浮雕被替换成无数青铜簧片,青铜簧片排列整齐挂在通道两侧,密密麻麻如蛇鳞一样。 一点微小的声音都会惊动青铜簧片的振动,引起连锁反应,时不时来一场刺耳的交响乐。 胖子体型大,即使已经非常谨慎的行走,但仍无可避免误触到一两片青铜簧片,瞬间引起一连串嗡鸣,刺耳鸣音迅速传导整条通道。 通道另一侧,张海棠额头狂跳,每回奏起的嗡鸣声都会令她头昏脑涨,十分不适,她晃了晃脑袋,脚下踩中一块青苔,往前一趔趄脑袋撞上前面张起灵后背,咚的一声,声音又引发簧片一串刺耳长鸣。 张起灵收刀回身扶住她,知道她眼睛怕光,便将水电光斜斜照在两侧簧片上,光芒反射出青色的光晕,映射在冷白皮肤上,泛着阴森诡谲之感。 她捂住双耳,头闷在张起灵怀里等待簧片停止振动。这里的建筑结构能通过青铜簧片将声音传导,收集起来,让她不得不联想到南海王地宫和杨家祖坟,这个地方似乎也是一个巨大的发声装置。 大概三分钟过后,张起灵在她手背上敲了两下,意思是没事了,她刚把头抬起来,下巴忽然被擎住,她一懵,脑袋条件立即后仰躲避对方的钳制,对方忽然手指收紧锁住她的后颈,迅速解开她的领口纽扣。 微凉指尖划过脖子惹的她本能瑟缩了下。 张起灵抬眼看了她一眼,两人视线相接,张海棠尴尬一笑,她明白张起灵想检查什么,立即在他手背上敲下一句:“我没事,是这些青铜簧片吵得我头疼。” 张起灵没有回话,看着她的脖子,她低头,看见脖子上盘旋而上的血红丝线,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难怪她被震得脑仁疼,原来毒已经快蔓延到脑袋了。 忽然鼻尖一股热流喷出,在张起灵手背上砸出朵朵血色红梅。 她眼前黑了两秒,马上用手捂鼻子,微微后仰,鼻血跟没关的水龙头似的往外顾涌,很快就从手指缝蜿蜒而下,抬头导致血液回涌堵住鼻腔,非常想打喷嚏,因为周围全是簧片,不敢出声,只能垂下头小声的吸着鼻子。 模样看起来狼狈又滑稽。 张起灵微微蹙眉,从外套的内袋里抽出块手帕,灰蓝色的布料很潮湿,还有点皱巴,她没介意直接拿来捂住冒血的鼻孔,不一会手帕已经脏地不成样子,好在鼻血已经逐渐止住,她干脆把手帕撕碎了把鼻孔堵着。 张起灵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脸上。 张海棠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刚才一定特滑稽,过了一会感觉鼻血彻底止住便把碎布拿掉,用衬衣袖口把血次呼啦的脸擦干净。 露出一张苍白如女鬼的脸,张起灵扣住她的手腕为她把脉。 张海棠忽然发现一个赚钱的机会,她以前怎么没想到在雨村当赤脚医生挣钱呢,瞧瞧张起灵超脱尘世的扫地僧气质,沉稳的把脉动作,多像是山里隐居的神医弟子,转念一想,又感觉不行,无证行医要是被人民群众举报,还不得分分钟钟进局子。 张起灵眉头紧蹙,看她的眼神愈发的奇怪起来,忍不住在他手背上敲道:“神医,您开开金口,不说话怪吓人的。” “你没有时间了。”张起灵回敲一句。 张海棠指尖轻颤,瞬间回想当年被这句话支配的恐惧 自从这句话从张起灵嘴里频繁出现,这句话便染上了浓浓的不详色彩,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时间了”这句话,在她心里基本与丫的死定了的意思持平。 所以现在等同于张起灵在对她说,你丫的死定了。 张海棠心情很是微妙。 丫还不如不说呢,更吓人了。 于是她伸出另一只手,用六分诚恳四分真诚的表情对张起灵微笑。 张起灵回了她一个困惑的眼神。 张海棠又想想活跃一下低沉的气氛,就在他耳边低声道:“换一只手重新把把呗,你应该把错脉了,我感觉自己浑身热热的能夜御十人。” 张起灵被她黄色玩笑话哽住,没想到这种时候她还有兴致瞎呵呵,无语看她半晌,忽然撒开她的手,继续往前探查。 张海棠忙跟上他步伐,两人一前一后保持三步距离,只要她落后稍远一点,张起灵又会放慢脚步等她跟上,等她跟上,又继续和她保持三步这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嗯,大哥你有强迫症呢??? 等会儿…… 张海棠脑筋慢慢转过弯来,终于发觉张起灵似乎是在生气。 她更不理解了,到底是为哪样啊?是为哪样闹脾气?你快说是为哪样!你说啊!你说啊! 张海棠在心里咆哮,可惜张起灵注定听不到她的心里话。 他们像两个人机,保持着三步距离又走了十几分钟,前面通道忽然出现了分岔路口,依然是覆盖着青铜簧片的黑暗通道。他们没有贸然进入,而是决定返回与胖子他们汇合。 第116章 眼看张起灵又要继续他的三步大法,张海棠眼疾手快拽住他连衣帽的帽沿,她心中冷笑道,还治不了你!想保持距离就等着锁喉吧臭小子! 张起灵果然就停住了,她憋了一路火,故意在他后脑勺上敲敲话。 “走啊,怎么不继续走了?” 张起灵目光平静回望,好像他什么也没干一样。 呵呵,又装上了是吧。 张海棠翻了个白眼,一屁股挤开他,自己昂首挺胸走在前面,结果不到五分钟,因为自己惨绝人寰的视力误触动三四次青铜簧片,被尖锐的嗡鸣折磨得脑仁发麻,又捂着耳朵把脑袋埋进张起灵衣服里裹着,等振动过去,她抬头眨巴着眼睛,试图萌混过关。 张起灵没有丝毫动摇,发丘指瞄准她一边腮帮子扯了几下,他手劲大,张海棠差点眼泪都要飚出来,等他报复完,半边脸被掐得红彤彤的。 她皮肤白,体质率低,身体缺少脂肪覆盖,所以磕碰很容易留痕,但她的生活又避免不了摔摔打打,偶尔身上出现几块青紫是常有的事,吴邪一直知道她的体质,头回亲热的时候,实在没控制住在她身上嘬出好几个红痕,数量之多,她洗澡时候都在骂娘。 人前端的人模狗样,干活也忒埋汰了。 待他们离开通道回石桥上和胖子他们汇合,胖子一看她红彤彤的半边脸,哎呦了一声:“祖宗你是干啥天怒人怨的事了?小哥把你揍成这熊样。” -------------------- 水字数,我是认真的 第八十五章 ==================== 胖子瞅着她通红的脸蛋,倒吸一口凉气:“祖宗你是干啥天怒人怨的事了?让小哥把你揍成这熊样。” 张海棠抿唇一笑,因为有心事笑的勉强。她蹲下摸吴邪的脉搏,吴邪依旧睡得很沉,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看他嘴唇干裂,又给他喂了点葡萄糖水,有自主吞咽意识。 张起灵垂眸看他们一会,才问起胖子他们另一边的情况,几人一对比,两边情形大同小异。 要走哪边,是个好问题。 众人面面相觑,两边情况一致,选择就得靠一点玄学。 张海棠正揉着脸龇牙咧嘴,忽然见对面解雨臣朝她盈盈一笑。 解雨臣手指点了她一下,唇角微挑:“我跟着天选之女,你们什么意见?” 黑瞎子:“我附议。” “没意见”胖子赞同。 于是,一个看上去很严肃的问题被几人儿戏般的决定好。 “走吧。”张起灵淡声说罢,转身重新踏上他和张海棠回来时的通道,所有人陆续跟上。 解雨臣把还蹲地上懵逼中的张海棠拉起来,捏了下她另一边脸,“回神了,天选之女。” 张海棠拍开他的手,横了他一眼,若不是她现在兴致不高,高低整两句骚话,她望着其他人离开的方向:“你们就这样走了?先说好,我运气可衰了,买汽水一直是谢谢惠顾。” 解雨臣垂眸看自己的手指,摩挲了下:“回去买几箱让你开个够。” 她一听还有这好事,对解雨臣竖起大拇指:“老板好人一生平安,我要美年达。” 解雨臣看她的脸,笑了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可能是觉得张海棠的快乐很简单,跟这样的人待在一块很容易被对方的情绪感染,回想起来,他自己笑的次数也比以往多了不少。 难怪吴邪总惦记她,情绪容易上头,说爱上她,倒不如说是吴邪对她上瘾。 张家人里也就出了个张海棠,算是让吴邪这个非酋抽中稀有ssr。 进入青铜簧片通道后所有人都没再开口,很快到了第一个分岔路口,几人七嘴八舌小声商量。 “天选之女怎么看?”黑瞎子回头问她。 所有人让出路,张海棠清了清喉咙,负手走上前,勾着脖子装模作样的观察几条黑布隆冬通道,她的眼神如柯南一般犀利如电:“走左边。” 张起灵觑了她一眼,果断抬脚走向右边,所有人立即跟上。 张海棠:“???” 黑瞎子拍了拍她的肩膀,嘴角挂着猖狂的弧度,肩膀狂颤,明显是在憋笑。 张海棠恼羞成怒,对着张起灵后背竖起中指,心中怒骂张起灵你个臭王八。 张起灵似有所感回过头。 张海棠眼皮一抽,没料到他会忽然回头,竖起的中指秒变爱心,怂字她身上诠释得淋漓尽致。 狭窄的通道内四通八达,青铜簧片布满通道整体,他们就像掉进一个大型的地鼠洞,在迷宫一样的地洞里到处乱钻,期间好几次迷路。 众人一而再再而三拿张海棠当反面教材,把她气的够呛,后面干脆闭口当哑巴,任谁威逼利诱都不能让她开口。 张海棠不知道他们走了多久,他们已经在重复的环境里丧失了对时间的感知,没过一个岔路口边留下记号,因为实在无聊,她默默在心里数着记号,终于着数到第六十六个记号后他们走出了暗无天日的黑暗通道,重新来到盘旋着楼梯的塔内。 他们经过其中一个牌匾时,发现上面的计数是他们之前经历过的。 胖子抬头看着比他高不了多少的牌匾,又低头看深不见底的塔底,塔内的楼梯的木头部分全部腐朽,只剩下光秃秃的石梁本身,没有栏杆,间歇也很宽。他抹了抹脸上的汗,已经能想象到后面路途的艰难。 “坑爹啊,把咱们当超级玛丽呢。” “这个塔还是我们之前那座么?”张海棠喝了口水,润润要冒烟的嗓子,又把水壶递给胖子。 张起灵观察了会周围,思考片刻道:“这里所有的塔应该是互通的,我们经过来到另一座塔里。” 轮流背着吴邪在石梁上艰难赶路,体力消耗的很快,几个男人仿佛被吴邪这个小妖精榨干了精气,一个个面如菜色。 张海棠没背,但她人要炸了,心跳的厉害,体表温度也高的不正常。 到了下一层,他们实在走不动,停下来歇息。 张海棠想看一下时间,手机没办法开机,她记得上一次看电量还剩下大半,应该是进水坏了。 手电的电量也早已消耗殆尽,所有人在佛像前席地而坐,都用手摇发电机给手电电池充电,他们走太久,早已身心俱疲,趁这会抓紧时间进食补充体力。 张海棠平躺在地上一根手指也不想动,这里的空间温度很高,所有人身上都是汗,她尤其的热,这种热由内而外,好像呼出的每口气都是滚烫的,就连地面也是温热的,她感觉自己像条铁板烧上的鱼,快熟了。 她看向吴邪,面颊贴贴他的手掌,或许因为在沉睡没有运动,身体又虚,吴邪的体表温度比他们都要低,她想了想,解开吴邪的衣服,像蛇一样缠着他的身体,滚烫的脸颊贴着对方裸露的胸膛,张海棠才从对方皮肤上感受到片刻凉意。 汗珠从额头,鼻尖滑过落到起伏的胸膛,被相贴的皮肤摩挲着蒸发殆尽。 张海棠懒洋洋的翻了个面贴贴,不禁发出几声低低的喟叹。 空气一下就变得涩气起来,其他人脸色多少有点不自然。 胖子一副没眼看的表情:“这里不是无人区,祖宗你好歹注意点啊。” 第117章 “我热嘛……”张海棠半眯着眼睛,幽幽道:“你们要抱抱吗,吴邪,很舒服。” “咳咳!” 除了张起灵,其余人不约而同咳嗽起来。 饶是再见多识广,黑瞎子也想叹气:“她是真热昏头了。” 本来环境温度就高,张海棠像个小火炉似的搂着吴邪,时间一长,硬生生把吴邪给热醒了。 吴邪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睁眼,眼前就是一张双颊潮红的芙蓉面,贴着自己的胸膛昏昏欲睡的场景,活像是什么吸阳气的采补现场。 瞬间他就精神了。 吴邪一动,张海棠就发现了,抬眸轻飘飘的瞟了一眼。 “醒了啊。” 她的眼角还有未消散的红晕,靡靡艳色,惹人心怜,瞥来的一眼把吴邪勾得心都痒了,他很克制的只亲了亲额头,注意到四周有人忍着没亲嘴。 张海棠给他递水壶,吴邪喝了口水,四周张望一圈,哑着声音问:“这里第几层。” “不清楚,我们背着你大概走了七个小时,实在走不动了,在这暂时休息。”说着打了个哈欠,刚眯了一会吴邪就醒了,大脑还有点迷糊。 吴邪注意到自己的敞开的衣服,伸手想拉上盖住,张海棠手肘压着衣摆,衣摆一扯,她顺势又贴了上去。 吴邪往周围扫了几眼,压低声音与她咬耳朵:“别闹,起来让我把衣服穿上。” “我抱着你,你又不会着凉。”张海棠故意使坏双手更加用力搂住,因为生病,吴邪的腰很细,很容易就能圈在怀里。 吴邪:“……” 他哪是担心着凉,明明是担心着火啊。 张海棠含笑反问他:“嘴上说让我起来,你自己又不放手,你口是心非,舍不得的人是你才对。” 吴邪不仅舍不得,心里还很暗爽,张海棠平时可从没像这样腻着他。心里再缠绵,面上他还是很正人君子的做派,他可舍不得在别人面前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你也不嫌热的慌。” “你体温低,我才搂你。”张海棠发觉吴邪的身体逐渐升高的体温,有点嫌弃的撒开手:“但是现在不凉快了。” 吴邪心中好笑,“你搂着,我能凉快才怪。” 张海棠莞尔,还想继续说几句悄悄话,忽然身体腾空而起,她回头,发现竟然是张起灵把她拉起来。 她莫名其妙:“干嘛呢,谈恋爱你也要管啊。” 张起灵蹲下摸吴邪的脉搏,观察了会儿吴邪的脸色。 在张起灵的视线中,吴邪面色尴尬的穿好衣服 见张起灵眉头纠结,张海棠以为吴邪病情又恶化,也蹲下紧张兮兮的等张起灵说话。 张起灵看了看吴邪,又看向张海棠,沉默了会儿,淡淡说道:“不要挑逗他,他的身体太兴奋了,对他来说不是好事。” 张海棠:“……啊?” 罪魁祸首竟是我自己? 她控制不住往吴邪的下三路瞄,注意到对方精神昂扬的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表情逐渐微妙。 “没搞错吧,病成这样还硬的起来?” 吴邪的脸刷的就黑了,眼睛都要冒火了,咬牙切齿道:“我是病了,又不是软了。” -------------------- 还在生病中…… 实在不想说我这个身体。 本来想写的隐晦点怕吓着你们,后来想想反正都睡了,小情侣大胆开麦,明目张胆秀起来 第八十六章 ==================== 张海棠被他的话噎住,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天才开口:“那咋办,憋着也不是办法,他自己那个啥会不会逝啊?”她做了一个动词的动作 张起灵看着她那个活灵活现的动作陷入长久的沉默,这个就在他的知识范围之外了。 张海棠也是没办法了,对吴邪命令道:“你快憋回去。” 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吴邪怒道:“我憋你个头,你当是尿啊,还能憋回去。”他提了提裤腰,有种想提裤而逃的冲动,“你们回避,我自己解决。” 张海棠实在不放心让吴邪自己弄,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万一姓/窒/息岂不是得不偿失?有人看着至少能及时发现。 张海棠决定找场外救助:“胖子帮忙!” 胖子秒懂,当场拒绝三连:“不约,不约,我们不约!” 张海棠循循善诱:“都是兄弟,过命的交情,能不能有点革命同志的觉悟!”胖子态度坚决:“你懂个屁,兄弟间也有绝不能让步的原则!你休想玷污我纯洁的双手!” 吴邪痛苦捂脸,黑暗中他听到了什么东西碎掉声音,他捡起来一看。 啊,原来是自己的三观。 解雨臣瞳孔地震,他们把视线转向黑瞎子。 黑瞎子立即摆手:“年纪大了,求放过” 张海棠双目如电,将主意打在身边张起灵身上。她用这辈子最虔诚的表情捧起张起灵的手。 “族长,借手一用!” 张起灵微微睁大眼睛,错愕的看向她。还未说话,吴邪失声叫道:“不不不!” 如果他要死了,也请让他体面的走好吗! 张海棠给了吴邪一个别闹的眼神,表情正气凛然:“别害羞嘛,兄弟之间互帮互助很正常。” 在听见这句话的瞬间,张起灵抽手要走,但被她死死攥住,他反手一拧手腕就要挣脱,张海棠却顺势倒向他。 张海棠挑眉:“你是想和我过过招吗?”脚尖轻璇,闪至身后锁住他的手臂关节,张起灵肩膀一震颈一缩,便从她钳制的间隙中挣脱出来,张海棠立即抬腿攻他下盘,砰的一声,她犹如踢中一条钢筋,撼不动张起灵的身体丝毫。 她错愕,还没反应过来,张起灵捏住她手臂三里穴,瞬间整条手一麻,她被张起灵从肩膀后掀了过来,这个动作没有任何巧劲,全是蛮力。 张海棠惊呼一声,在肩背落地前,张起灵手臂收力,长臂圈住她腰腹往怀中一捞,避免了她倒地的囧态。 张海棠的鼻子直接撞到张起灵的胸肌上。 靠,好硬。 她捂着鼻子,瞪了张起灵一眼。 好家伙,姐姐把你揣心里,你却把姐姐踹沟里! 她痛斥:“你们这些没有兄弟情的,连一点小忙都推三阻四!” “求你快闭嘴吧,你们都走开,让我自己处理好吗?” 吴邪感觉自己要碎掉了,真的。 张海棠撇嘴:“哎呀,你怎么一点长进也没有,跟个童蛋子似的。亏你还叫关根呢,这么多年白修炼了。” 她说话全是歪理,吴邪说不过她,干脆摆烂:“谁让我喜欢你,反正这辈子就栽你身上了,你得给我负责。” 张海棠老脸一红,支吾了下:“……我又没说不管你。”她话音刚落,另一边角落,黑瞎子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需要哥几个回避吗。” 张海棠清了清喉咙:“咳,那你们走远点。” 黑瞎子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哼笑:“行,对我徒弟温柔点。”她当自己没听见。 等人都清出一块无人区了,吴邪还在状况外:“嘛呢?” 第118章 张海棠脱掉手套,睨了他一眼,二话不说解那条打了结的腰带,不知道怎么打的结,贼难解开。 吴邪目瞪口呆,连忙伸手挡,然后就被张海棠一巴掌拍开,好大一声,手背都被拍红了。 “你你,你别,我自己来。”吴邪结结巴巴的说。 “打的什么破结,你别乱动,大家都等着呢。” 就是因为有人在啊!!听到了怎么办?! 吴邪脸涨红,手足无措。 张海棠没有任何事前准备,滚烫的手心直接贴上去,吴邪大脑“轰”一声,差点叫出来,浑身肌肉绷紧 “你会吗”吴邪的声音有点飘。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张海棠嘴上还在嘚啵嘚啵的说:“等一下哪里做的不好,你就忍忍哈。” 吴邪眼睫微微发颤,大脑宕机,盯着那只手胡乱的点头。 他牵过张海棠的手,她的手形其实很好看,很修长,但手掌心很粗糙,指缝有许多细密的划痕,还有日积月累磨出的粗粝茧子。 吴邪仰头,盯着张海棠的眼睛,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别看张海棠没心没肺的,起其实她精神也很紧绷。 忽然吴邪咳嗽了两声,猝不及防吓了她一跳,见吴邪喘气声加重,睁开的眼睛有些涣散,她连大气也不敢喘。 张海棠心中狂念:没逝哒,没逝哒,一定会没逝哒 空气中旖旎的气味充斥她的鼻腔。 她等吴邪平复好呼吸,贴近他的耳边,轻叫一声他的名字。 吴邪往日温和的眼睛有些迷离。 “……嗯?” 从张海棠的角度恰好能看见他的脖颈,她从身后搂着,能摸到吴邪明显的骨骼关节。 吴邪以前就瘦,现在病了后就更瘦了。 怪让人心疼的。 张海棠在他裤子上蹭干净手,顺道擦去他额头的细汗,动作很轻。 “完了?”吴邪的声音还有些颤音。 “咋滴?你还想再来一次啊,起来,要赶路了。”张海棠哼笑着拍了拍手起身,忽然一只手按住她的头往下压。 吴邪直起腰,用力吻住那两片令他又爱又恨的唇。 片刻两人分开,吴邪眼角还有未散的潮红,很邪气的笑了下 “这是奖励。” 张海棠愣了下,他们的眼神交错,彼此眼中的欲望如此明目张胆。 她轻轻一笑,托住吴邪的后颈回应他的吻。 细密的吻如雨点般缓慢下落,黏腻灼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带着无尽的热情,仿佛要将对方吞噬殆尽。 张海棠听见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仿佛在回应吴邪的越发急促的呼吸,身体一阵阵的颤栗,血液在翻滚,带着些许失控的狂热。 张海棠意识到哪里不对劲,这个念头刚闪过。 心脏骤然痉挛。 瞬间,钻心的痛苦如利剑穿透她的身体。 张海棠瞳孔震颤,猛推开吴邪,一口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吴邪只感受到忽然面孔一热,他睁开眼睛,视野变成一片血红,张海棠捂着胸口,径直倒向他。 她脖子上那些红色的丝线仿佛活过来,蛇一样扭动着。 -------------------- 第八次,我在崩溃中改文,已经面目全非了凑合看吧 这一次直接把吴邪干ptsd了,以后接吻都是睁着眼睛。 第八十七章 ==================== 从后背微弱的手电光中看清面前的情景。 吴邪心跳几乎骤停,浑身发冷,他的视野里只剩下张海棠的脸。 张海棠双目闭合,惨白如金纸,呼吸微不可闻。 吴邪连碰她的勇气也没有。 直到咬碎的呻吟断断续续从张海棠嘴里挤出来,吴邪像被迎面打了一拳,颤了一下从情绪中剥离出来。 吴邪的声音几乎是发着抖:“海棠?还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女人脖子上扭动的红色丝线轻微收缩,手指轻微的动了动,脖子上青筋抽动,一张口血沫淌了下来,血顺着下巴滴进吴邪的衣襟内。 血淋淋的红唇张张合合,听不太清,吴邪忙附耳仔细去听。 呻/吟声混着支离破碎的语句,吴邪才勉强分辨出是在喊疼。他眼睛登时红了,他知道张家人受过疼痛忍耐力的训练,骨头断了都不吭声,如果不是疼极了,怎么会喊疼? 看张海棠惨兮兮的样子,吴邪恨不得此刻能替她受过。 草草草!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张海棠意识只剩下这个念头。 她感觉自己像一只锅炉内反复炙烤的烧鸭,又好像站在摇摇欲坠的吊桥上,对面的敌人在对她狂轰滥炸,她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时候到来,可能是下一秒,或是再下一秒。 真就把老娘疼成孙子了,焦王八你现在开心了吧,你这个冷漠无情的狗比,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心脏狂跳,每一条血管仿佛要炸开,肌肉抽搐痉挛,滚烫血液翻涌着冲出喉管,她应该当场猝死,但她偏偏是属小强的,就是吊着口气。或许是体质特殊,她还能在铺天盖地的疼痛中保留一丝意识,但随着时间流逝,那股灼烧感直冲大脑,最后一丝意识也摇摇欲坠。 意识坠落时一道声音模糊传到她耳朵里。 吴邪的声音。 他抖的很厉害,也可能是自己在抖,她分辨不出来。 想说句话,一张口,血花直咕蛹呛得她脑袋发昏,胡言乱语。 “我说你们弄完没,天真你丫别玩太过了,乐极生悲懂不懂。”远远传来胖子抱怨声不断。 吴邪无心回骂,大喊:“出事了!”低头抹了把血淋淋的眼睛,再一抬头,张起灵竟然已经出现在面前,看见他冷静的脸,吴邪恐慌的心境稍稍镇定。 张起灵蹲了会儿张海棠的脉搏,眼底暗淡得像撒了层灰,气势煞人,他对着吴邪摇了摇头。 吴邪脸色一白,正想说话。这时其他人也都跑过来,把他们围住。 “没时间了,现在走。”张起灵言简意赅,不等他人反应的机会,背起张海棠就往下一层走。 其他人互相对视一眼,胖子抓着块碎布沾水抹吴邪的脸,把血赤糊拉的脸擦干净。吴邪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脸上还糊着血,他刚刚太害怕了,脑子现在像生锈似的转不过弯。 其他人立即收拾东西,跟着张起灵的脚步往下层走。 他们已经下到很深了,层数之间相隔巨大,石梁也间隔的距离也宽了许多,越到后面甚至许多石梁是腐烂脱落的,他们有时必须靠自身的弹跳力跳过去。 每一跳都在玩命,一不小心就得玩完。 几人当中吴邪最为艰难,他肺气不足,完全支撑不了他持续的运动量,不一会他额头就挂满了汗,气喘如牛,许多次都得靠其他人凌空拉住才避免掉下去一命呜呼的结局。 张起灵背着张海棠在最前面,他呼吸重了些,但身体依旧很稳当,始终隔着他们三四个石梁的距离,还背着人,连黑瞎子都忍不住感叹他变态的身体素质。 好几次张起灵停下来都被吴邪催促不要停。 第119章 张起灵远远的望向吴邪,吴邪做了个深呼吸,哑着声音表示自己还能撑住。 张海棠不再继续吐血,后面半梦半醒的说起胡话,颠三倒四听不懂在说什么,一次张起灵问她说什么,她忽然不说话,直到眼泪淌湿了张起灵后背,才被张起灵发现她在落泪。 张起灵何曾见过她这个姿态,竟有点无所适从。 忽然停下,胖子擦了擦汗问怎么回事。 张起灵把人放下靠着石壁,胖子看见这一幕不由顿住,叹息一声,用袖子擦她面上的泪水。 张海棠面颊烧出两片酡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眼睫毛都哭湿了,偶尔抽噎几下,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平时从来不哭的人,一哭起来让人心都要碎了。 吴邪一见她哭,本来心里就难受,再也忍不住,眼泪马上在眼眶里打转。 “我的祖宗啊,你怎么也哭起来了。”胖子有点头疼,感觉自己一瞬间老了十岁。 解雨臣摸了摸张海棠的额头,烫的厉害:“她是不是发烧了。”衣襟外已经能看见纹身。 没有人回答。 不管是中毒还是发烧,他们都没有药。 解雨臣意识到这点,垂眸瞥向她的目光复杂许多,记忆中活力四射的人如今奄奄一息默默垂泪的模样,再冷硬的心都会动容,何况是他为数不多可称为朋友的存在。 胖子喂了她一点水,喝下去的水一半都被吐了出来,又沾湿碎布擦脸降温,作用只是杯水车薪,聊胜于无。 歇息片刻又开始继续赶路,担心张起灵一人支撑不住,他们是轮流背人。 这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三个小时,吴邪重新打起精神,黯然失色也没用,还没到无可救药的时候,他强撑精神从黑瞎子口中打听他昏迷时的事,得知有关这个塔存在青铜簧片的设计构造。 吴邪一路用手电敲石壁,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他本身是学建筑的很快就明白其中构造设计组合的作用 “是个巨大的乐器。”吴邪说道:“这个是一个巨大的发声装置。” 黑瞎子被吴邪的话启发,若有所思道:“如果是和声音的传递有关,这个结构是不充分的,上面的雷声进入到中端,震动簧片之后,所有簧片的声音再往下传递会衰减,下面如果是这么长的结构,那到了我们这个位置,就基本上什么都听不到了。这个距离,声音一定是通过金属来传递的,也就是说,上面所有簧片的声音,如果要传递到这一层的底下,不会是靠这一根管腔,应该靠的是——” 黑瞎子顿了下,他看着石壁:“这后面肯定全部都是裂缝,那些金属的簧片布满这些裂缝然后,一圈一圈——”他用手指做管腔,另一只手指在上面绕圈:“绕着这根塔下来,这样不仅能把声音传递下来,也能把共振传递下来。” 他又指向地下:“如果我猜的不错,下面应该是一个听雷的地方,这是完整的听雷装置。上面的四个塔,最终都会汇聚到这一根主塔中,所有的雷声在这里汇聚。” 胖子插了句话:“所以代表什么?” “代表我们路找对了。”吴邪艰难的做了个深呼吸,吸进肺里的空气像火一样,烧得他肺疼。 见他面容扭曲,胖子张了张嘴,想提出让他休息一会,又知道这会儿吴邪肯定不依。 就这样他们艰难的继续前行了三个多小时,这个巨大的管腔宝塔仍旧没有看到底部,吴邪看着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忍不住呢喃:“特么这是阿鼻地狱么?” 张海棠睡了一会精神有所恢复,刚恢复意识就听见吴邪这句话,她轻轻一笑。 “怎么会呢,像你这样的大善人,是该上天堂才对。” 吴邪一愣,抬头看见原本趴在胖子背上昏睡的人已经醒来。 就在这时,头顶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犹如一群飞虫一样的气浪,在墙壁中冲了下来。 对没错,声音是冲下来的。 他们清晰的感觉到,声浪掠过他们,冲下塔底,他们紧贴着石壁细微颤动,是里面缝隙内嵌入的青铜簧片在互相共振,声音通过振动传导了下来,产生重复的回声。 像是有人拿着巨大的喇叭在他们对面喊。 在嘈杂的声浪里,他们皱眉分辨一会儿,听出这巨大的声音十分熟悉。 有人在喊吴邪的名字。 “吴邪~吴邪~” 黑瞎子皱起眉头仔细去听,说道:“是焦老板,他们的人在上面。” 张海棠咽下喉管翻涌的血气,抬头,她顿了下,低头揉了揉眼睛,让眼睛分泌眼泪湿润眼球,再次抬头,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混沌 她默默抱紧胖子的脖子,觉得自己弱小可怜又无助。 完球,真瞎了。 -------------------- ooc警告! 最多三章就能正文完结咯,小哥的番外已经酝酿好,依旧是纯爱啦,顶多有亲亲。吴邪已经是男主啦 番外就木有了。 本来不打算写观影体,看评论区好多评论在求,会写几章给一直支持我的宝子们~正文完结时在评论区挑几个点赞高的场面写~ 第八十八章 ==================== 终于还是追上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张海棠内心莫名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她玩命也要把吴邪骗下来,一路他们跟暴走族似的狂赶路,不就是想在焦老板之前找到金色棺椁么。但最终在实力面前,也不过仅仅领先5个小时左右的优势。 对方武器精良,犹如移动武器库,反观他们,除了一身熊心豹子胆,一无所有。他们再能打,对上ak也得躺平任操,除非天降陨石把这几个王八犊子砸个稀巴烂。 吴邪显然也清楚他们的劣势,眼睛四处扫视四周企图发现有无一线生机。 胖子小声说:“天真,他们的绳子足够,肯定是速降下来,我们最多只有30分钟。我们赶紧走吧,到底还有一线生机。” 哦是了,五个小时是他们的脚程,焦老头是氪金玩家,人家开外挂。 张海棠让胖子放她下来,胖子疑虑她想逞强。她表示休息了几小时恢复了点体力。 当张海棠刚一脚踏实地,张起灵忽然开口:“你看得见吗?” “卧槽,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这你也能发现?” “别卧槽了,你的眼睛流血了。”黑瞎子说。 张海棠抹了抹眼睛,刚才眼睛分泌的眼泪挂在脸上已经干涸了,只是她不知道她揉眼睛揉出来的眼泪是红色的。 吴邪让她别揉,血赤糊拉看上去太吓人了,自己用还算干净的袖子给她擦掉血泪。 吴邪抿唇,分析现在的局势:“这里附近完全没有任何可以打伏击战的可能性,他们的冷焰火丢下来的时候,就算是我们15分钟狂奔逃命的时候了。” 张海棠就笑:“我跑不掉了,放弃我吧。” 吴邪立即拉住她的手,恶狠狠的说:“你想得美,老子做鬼都要缠着你。” 解雨臣道:“你不是带了人过来,人到哪了?” “联系的设备坏了,不清楚具体到哪,应该快了。” 胖子骂了句脏话:“通通扣工资,指望不上这些事后警察,还是得靠自己。” 第120章 吴邪抬头看了会,想到了一个损招:“我有个法子,他们如果是速降,一定不会一台阶一台阶走下来,那我们可以把自己固定在石梁的背面,他们速降肯定不会一个一个找,应该是瞬间掠过我们。这样我们就会落到他们后面,这是巨大的优势。”他说到这冷笑一下:“必要时,我们剪断他们的绳子送他们去见上帝。” 张海棠大感意外,这法子真不像吴邪能提出来的,这里所有人的杀心都比他重,如果是其他人提出来她还觉得正常。 哎,到底是被逼急了,兔子也要咬人。 送他们见上帝黑瞎子完全没意见,他看了看石梁,大手一拍胖子的肚子,“我没问题,你们也没问题,这大肚子藏不住啊。” 他们看向胖子的肚子,在黑瞎子的拍打下,富有弹性的肥肉回弹了几下。 胖子摸着自己的肚子,看着对面道:“我可以到对面去。” 据胖子猜测,在他们对面的石壁上应该有一个巨大的人皮崩成的佛像,这个佛像是类似于外佛塔一样的结构,层层叠叠相当有隐蔽性,。 “我躲在那些佛像里面,安全性还是很高的,我就不信这些孙子能过去一个个把佛像踹下去。” 张海棠虽然看不见,但也知道两边距离多远:“那你打算怎么过去,你是长翅膀了还是骑火箭啊。” 胖子得意一笑,“还记得咱们捡来的大翅膀不。”他拍了拍自己的包:“我可以飞过去。” 吴邪看着他翻出伤痕累累的大翅膀,嘴角一抽,很怀疑这个二次利用的滑翔翼能否支撑胖子的体重。 胖子表示他只是滑一小段,这屁大点距离,事情不大。 吴邪便问:“那你怎么回来呢?” 胖子拍了拍自己的保险钩:“虽然咱们没绳子,但是有钩子啊,等他们速降下去,我跳上他们的绳子,塔身不宽,无论他们从哪儿下来,我都能滑翔过去够到。” 胖子的话乍一听有理有据,仔细一想,全是屁话,每一个字都充满槽点。 胖子坚持要当飞行家,全身自信放光芒,再三保证没问题。他们没招,只好帮他整理伞翼。 张海棠看不见,只听见身边窸窸窣窣的响动,接着是胖子倒数321,然后胖子啊了一声跳下去,她竖起耳朵仔细听,想听见滑翔翼成功打开的声音。 “坏了,这傻逼要摔死了!”吴邪握着她的手无意识收紧。 张海棠的心立即提了起来,好在下一刻,吴邪松了口气,对她说:“没事了。” 他们静默了一会儿,听到下面传来了胖子的敲敲话:“牙磕了,对面全是人皮俑,老子踹下去一个,自己当弥勒了。” 吴邪回敲:“你能不能靠点谱,你摔这儿骨灰都不好收。”话虽不好听,其实他手心全是冷汗。 “……”张海棠这颗心短时间内大起大落,差点心脏病要吓出来,现在隐隐作痛,她啐道:“你别一惊一乍的,吓得我心脏疼。” 吴邪啊了一声,见她面色确实苍白,很担心的说:“真的很疼吗,我给你揉揉。”说着,真上手替她揉了揉。 她一巴掌拍开他手:“你少来,要都能活着出去,你想尝尝姐都没意见。” 吴邪脸皮一红,本来没那个想法,她一说就忍不住回想起某些亲密的活动。然后又想给自己一巴掌,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想这些。 胖子的敲敲话又响起来:“你们赶紧的,咱们在这里绝地反击。” 张海棠想到刚刚听见动静,胖子应该滑行不远的距离,就问他们:“我们到底下了吗?” 黑暗中,黑瞎子视力最好,往下看了好一会,眉头紧紧皱起来。 张起灵也脸色难看。 他们手电光的最末端,视线里完全混沌的地方,已经是非常远的距离了,是胖子刚才滑行过的位置,可这么远仍旧不是底下。 张海棠没等来回话,心中咯噔一下。不是吧,这儿难道离底下还很远? 我擦嘞,前有吴邪无常勾魂,后有焦老头阎王索命,真就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一不小心,前后就都是屎啊! 吴邪左看看右看看,心中暗道不好。 现在俩最牛逼的人心里都没底,第二牛逼的人现在只能玛卡巴卡,剩他和小花俩最强大脑能翻什么浪花? 事已如此,他们也只能见招拆招,猥琐发育。 他们用身上仅有的安全绳甩上z字形阶梯的中段一根石梁,把自己捆到石梁下面。 他们人多是分散躲藏的,她和吴邪选中一块稍粗一些的石梁下面,随后都把手电关了。 他们互相监督查看是否隐蔽,没问题后又重新爬出来在石梁上躺平,毕竟吊着也挺难受的,离焦老板他们下来还有一段时间,等他们下来后再躲也不迟。 张海棠睁着眼睛,双手盖住肚子,眼前灰蒙蒙的,可能是因为看不见她感觉视力和嗅觉敏锐许多。 吴邪侧过身看她平躺着一动不动,手指在她鼻下探了一下。 “你干嘛?”她轻声问。 “你看得见?” 张海棠无语:“你手汗味我都闻到了。” 吴邪把手在裤子上擦了擦,自己闻了闻,觉得没味道后去牵她的手。 “我觉得现在事情有点玄,指不定咱们这一次做不成神仙眷侣,要成亡命鸳鸯,有些话还是先说出来比较放心。” “你别整这死出,一语成谶的道理懂不懂。” “我不管,我不管,不说我死不瞑目。”吴邪耍赖似的说:“我问问题总行吧。” 张海棠有点烦他:“你想问啥?” 吴邪想了想:“你谈过几段啊?” “下一个问题。” “你最爱谁?” “……” 张海棠心如止水,觉得自己现在死掉算了。 吴邪催促:“你快说。” 张海棠闭着眼睛说:“爱你,最爱你了。” 吴邪心满意足,握着的手紧了紧。 解雨臣听了一会忍不住也轻声说:“你们打情骂俏能不能看下场面。” 张海棠嘲笑他:“你是不是嫉妒啦。” “我又不是吴邪,我嫉妒什么。”解雨臣轻笑。 吴邪感觉他话中有话:“小花,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话也忒多了,开睡衣晚会呢?”黑瞎子吐槽。 吴邪哼了一声,说他还有一个问题,他想知道青铜门后面是什么。 张海棠说他得问小族长,她是不知道的。 “你们关系那么好,他没告诉你么?” 她翻了个白眼:“里面是有我爹还是有我娘,我好奇那个干什么,我又不是你。” 吴邪哦了一声,转头骚扰张起灵去了。叫了几声,如石沉大海,对面是屁也不坑一声。 吴邪察觉不对,打开手电筒照了一下那边,就看到原本张起灵躺着的位置没有人。 张海棠听见旁边吴邪压抑着的骂娘声,低声说小哥不见了。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张起灵难道是发现了什么,但来不及通知他们,下一秒。 “来了,是信号弹。”是解雨臣的声音。 黑瞎子轻声骂道:“关手电。” 第121章 紧接着她听见咻咻两声然后炸开,灰蒙蒙的视野里炸开一道模糊的白光,和隐约可见的棱角线条,这些已经是她能看见的全部。 -------------------- 真的不会写动作戏,后面又要卡文了…… 第八十九章 ==================== 信号弹炸开了位置应该离他们很近,张海棠能闻到空气中铝粉镁粉燃烧的气味非常浓。 在闪光弹巨大的强光下,他们第一次看清四周的环境,在他们对面塔壁,有无数的人皮俑一层一层的叠放在上面,皮俑的硫磺外壳已经褪色发黑,上面的颜料斑驳不清。身上挂着各式乐器,像是标兵一样整齐划一保持同一个动作。 而在人皮俑的身后,是一条犹如雷劈开的巨大的山体裂缝,里面层层叠叠全是鳞片一样的青铜簧片,反射着幽幽青光,犹如盘卧着的青色巨蛇。 这恰好证实黑瞎子方才对塔内设计的猜想。 建筑师在裂缝中设置了传导雷声和共振的青铜簧片,为了让这些簧片有足够的共鸣空腔,他们才挖出了这个塔身的空腔。 吴邪知道她看不见,一直小声在她耳边描述所见的情景。 张海棠在脑海中构建出大概的轮廓,如果对面是各种精美雕刻和神像,那焦老板他们选择速降就只能从他们这边。 她一拍吴邪的肩膀,两人一同滚到石梁的下方,吴邪搂着她,眼睛紧紧盯着石梁外,有一条绳子垂落在外面,离他们很近。 视野中的白光渐渐熄灭,紧接着她听见高空作业时发出的卡扣滑过绳索窣窣作响的声音。 她知道有人在他们上边速降,不清楚外面什么情况和多少人手,只能寄希望于他们不被发现。不是她怂,实在是干不过,贫富差距简直相隔一个马里亚纳海沟。 很快上面传来对讲机的声音。 “这里是干净的,放货。”接着是很多绳子垂落声音,张海棠甚至听见有绳子碰到她躲藏的这根石梁发出的轻微碰撞声。 上面的动静逐渐多了起来,很多人走动的声音,似乎是在搭建什么,焦老板在上边花式咒骂起吴家和吴邪,变着花样问候吴家祖宗八代,可能是骂累了歇了会儿又继续开骂,这一次轮到张海棠。 焦老板大笑起来,情绪激动犹如嗑药:“张海棠,还活着吧,这一次是我赢了!我承认你很厉害,但这一次天命站在我这边,你杀不了我!反正你也要死了,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上,出来求求我,我还能大发慈悲给你一个痛快,免得死的太痛苦。” 张海棠全当他在放屁,吴邪的呼吸变得粗重许多,显然心情很不美丽。在焦老板叫骂声中,她听见一个个人从她身边速滑下去,吴邪在她手背上敲 “这批人身上全部都是86s,是汪家人” 张海棠的心怦怦跳,指甲掐得手心生疼,她在心中骂阿盛带队不靠谱,再不来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吴邪又在她手背上敲:“我们可以把灯灭了,没有光线才能浑水摸鱼,抢他们武器。” 张海棠赶紧回敲警告他别轻举妄动,她是真怕吴邪头脑一热出去干。 别看吴邪总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就真当他是好好先生。这小子只是装习惯了,以前稚嫩才不得不在一群老油条里装作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久而久之,他习惯了用这种态度。但只要触犯了吴邪人生准则哪怕一件很小的事,吴邪都会生气,知道她为什么总喊吴邪少爷么? 还不是第一次去他家做客,她没洗脚踩他沙发上,结果这小子拉着脸对她三申五令,要不是看她是姑娘那会儿、估计都骂人了。 以前就劲劲的,更别说现在跟蛇精病似的。焦老头一开口每一个字都在狂踩他雷点。 因为他们始终没搭理焦老板的独角戏,焦老板有点不耐烦了:“你们别躲了,这是条死路,只要我再听一次雷,我迟早会找到你们。二十分钟后我要听雷,我是不想你打扰我最后的工作,否则我都不会理会你们,你们出来我就让你们活到我把事做完。” 张海棠提取关键信息,二十分钟,这么说的话,通过速降的方式,他们距离底下在二十分钟内。 焦老板等了一会,周围依旧静悄悄的,他脑袋一转想起什么,暴躁的语气又变得慢条斯理。 “吴邪,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不就是想要解药吗。你女人中的毒的确是我干的,根据一种特殊的蛇毒而研发,极其凶性,一开始毒素会先溶解她的肌肉,顺着血管流入五脏六腑,最后化掉她的脑子。这个过程会极其痛苦,你应该有所见识了。但很遗憾,至今解药还未研发出来。”焦老板故意顿了下,话锋一转:“不过我有暂时缓解的针剂,想要吗?我可以给你,只要你出来。” 利用其他人视线死角,吴邪小心探出眼睛,看见焦老板接过手下递给他的盒子,打开取出一支好像是试管一样的东西。 “你有五分钟,五分钟后你不出来我就毁掉针剂。”焦老板抛了两下试管,轻飘飘的说:“你可要好好考虑。” 吴邪死死盯着那支试管,眼底全是爆裂的怒火。 他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一样愤怒过,以前他愤怒是因为自己弱小,现在愤怒依旧是同样的原因,他痛恨这种感受。只是以前的他会自责,会自怨自艾,而现在他希望让他如此愤怒的人,最好永远消失。 此时焦老板那张还算温文尔雅脸在怒火扭曲下变得格外面目可憎。 张海棠察觉吴邪呼吸紊乱,扣住他的手腕,刚敲下个字,骤然响起子弹扫射的突突声,声音经由青铜簧片传导,在塔内发出重复的回声,震得她耳朵嗡嗡作响。 张海棠心凉了半截,她听出枪声来自胖子的位置。 扫射持续了两分钟,如果胖子真在那里,现在估摸也打成漏勺了。 狗日的焦太狼,老娘怎么之前就没弄死你。 她只能不断给自己洗脑,小族长突然失踪是预料到胖子不安全去救他,现在这俩人一定都好好的。不这样想她根本压不住想大开杀戒的心。 几乎在枪声刚停止,焦老板又继续朝他们喊:“过去两分钟,吴邪你的时间不多了,你可以躲到我事情做完,但那小妮子能不能忍得过二十分钟,那可就不好说了。” 妈的,老娘草你爹! 张海棠冷汗都下来了,因为她太了解吴邪是个什么德行,他的性格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焦老板一说完她就心知要遭,立即要去捂吴邪的嘴,可她眼盲,还没摸到吴邪的嘴巴,吴邪已经半个身子探出去,扯开嗓子就嚎 “我在这儿,我告诉你,没有我你在20分之内,下不到底——” 要死啊你! 几乎是枪声响起同时,张海棠一脚蹬住吴邪后背,吴邪整个人飞出石梁,子弹擦过她的小腿,险些击中,她没有停顿,身子往前翻滚而出,瞬间抓住吴邪的领口,另一只手拽住绳子。 赌对了!果然外面有绳子! 刚才她便听见有绳子垂落在外面的声音。 空气中传来枪支上膛响动,她骤然一蹬石梁,几乎贴着倾射的子弹荡向对面,她和吴邪重重砸在石壁上,青铜簧片划破皮肤,来不及感受疼痛,抓着绳子快速翻滚,子弹如同瞄体大师总是差那几厘米险些击中她的身体。 第122章 她犹如一只矫捷的猎豹,每一个动作都那么无懈可击。 焦老板暴躁大骂:“你们是在玩人体描边吗,射她啊!” 开枪的汪家人嘀咕:“要不你来试试。” 焦老板气急,自己端枪要射,结果瞄准的时候目标已经不见踪影。 “人呢!?” 汪家人指着一个放着满是人皮佣的地方。 就在三秒前,张海棠和吴邪翻进塔壁上一个满是人皮佣的地方。 吴邪赶紧抓住四周,把旁边皮俑踹下去,和张海棠二人躲进视角盲区,汪家人停止射击。 刚下地张海棠就吐了口血,捂着心口摇摇欲坠,吴邪赶紧扶着她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张海棠回头去摸,她看不见,吴邪告诉她后面是一个神龛,而神龛后面藏着一只金甲巨尸。 她问金甲巨尸现在什么反应,吴邪回复暂时未有动静。 两人靠着神龛检查身体,除了几道被簧片划破的口子,和吴邪的脚踝有道浅浅的被子弹擦过的擦伤竟然完好无损。 他们没被打成筛子 ,张海棠功不可没。 眼盲,带伤还带着一个累赘的他,十秒内速通子弹包围圈。 即使残血状态,吴邪觉得张海棠依旧强得可怕。 焦老板还在上面吱哇乱叫:“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老板,射击盲区。”汪家领头很无奈。 “那你们不会下去吗,两个病鬼你们还怕个屁!下去把他们通通打死。”焦老板骂骂咧咧。 “……”汪家领头有点无语,看在他是金主的面子上耐着性子解释:“不建议现在动手,其他人还未现身,他们一死必定会激怒其他人,他们若想同归于尽,我们必定会有损失。” 焦老板想了想,又道:“那就下去把他们抓过来,人在我们手,其他人想必也不敢轻举妄动。” 汪家领头和身边一个汪家人对视,在焦老板不断的催促下,两人一起降到下面。 张海棠听到声音立即抬头,脸色苍白如女鬼,视野内只见两道虚影,看不清是谁。 汪家领头一见她没有焦距的眼睛,“咦”了一声,对她射去手电光,张海棠也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是真瞎了。 汪家领头缓缓弯起嘴角,表情有点幸灾乐祸 “你也有今天呐,张海棠——” -------------------- 想虐,又舍不得虐棠姐,感觉她已经很惨了www 第九十章 ================== “你谁?” 张海棠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撑着吴邪的手臂站起来。 汪家领头嘴角僵住,脸上那点幸灾乐祸消失殆尽:“事已至此,你逞这一时口舌之快有意义吗?” “没意义。”张海棠慢悠悠的说:“但我的敌人不高兴,我就高兴。” 张海棠回避吴邪扶住她的手,挺直肩背,眼睛直直望向汪家领头的方向。 跟过来的汪家人被她目光一扫,本能抬枪瞄准。 张海棠瞬间被吴邪拉在身后,她摸到吴邪的手臂,手臂肌肉紧紧崩着。 “你们要人质的话,打死我们可就没用了。”吴邪冷冷的说。 焦老板在上面悠悠道:“留着口气不一样是活着。” 吴邪在心里骂了句脏话,然后把手举了起来。张海棠咳了两声,吐出一口唾沫,吴邪低头,看见唾沫里混着血丝和血块。 吴邪心脏一抽,眼中难掩担忧。 汪家领头给了身边汪家人做了个原地待命的动作,自己继续靠近了一些:“我们是被雇佣的,听命行事而已,按理说也不是非得你死我活。” 张海棠笑了,声音沙哑:“你我两族之间,不必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她说话的语速很慢,说一段就会停顿一下:“非要算清楚,我爹娘的死,虽说主要责任在我族,但也少不了你们推波助澜,你们伤害了我在乎的许多人,其中牵扯过多,定然是无法善了。” 汪家领头凑近他们:“你说的好像我们是反派一样,你以为你们就是什么好东西了?” “我可没这么说。”她没有感情的捧读道 汪家领头笑笑:“你在拖延时间,我看出来了。” “哎呀~被你发现了。” 女人表情浮夸像在表演舞台剧,眼神生动极了,汪家领头不禁怀疑她是不是装瞎。 “你们搞什么,我的时间可不多了。”焦老板阴测测的说。 汪家领头露出个扫兴的表情,叹气道:“老板有点着急,希望你们接下来能稍微配合我,我会考虑轻点对待你们。” 吴邪心道这王八犊子肯定没少逛窑子,说话一股子风尘气。 这时,张海棠忽然捂住胸口倒地,双目圆睁,喉咙发出“嚇嚇”的声音,似乎喘不上气,身体软软靠在吴邪怀里,断断续续咳嗽起来。 吴邪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发现咳嗽声是在向他传达信息。 只有三个字——“配合我” 卧槽? 牛逼啊姐姐,敲敲话都让你玩出花了。 短短三秒吴邪头脑风暴,迅速推断出张海棠的计划。 考验默契的时候到了! 心思百转千回,吴邪脸上保持着惊慌的神情,咬牙对焦老板他们说:“抑制剂给我。” 焦老板饶有兴致:“人质一个也足够,反正她也是要死,现在解决她也省得她继续痛苦。”说完对汪家人点了下头。 待命的汪家人立即拨动枪的保险。 “不行!”吴邪双目赤红,语气因为强忍愤怒而微微发抖:“你们贸然开枪,血腥气吸引这里的道路将军,你们也别想好过!” “……”张海棠捂着胸口持续表演痛苦面具,心里给吴邪竖起大拇哥。 听听这颤抖的声音,这压抑怒火努力维持冷静的语气,你吴邪不拿影帝谁拿影帝? 汪家人开枪动作一顿,看向四周摆放的道路将军,犹豫要不要开枪。 “老大?” 汪家领头皱眉,给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这里四周所有的道路将军都朝张海棠和吴邪看了过来,因为他们身上的伤口,血腥气已经吸引了这些东西。 焦老板关键时刻还要整点骚操作:“可以给你,我要你吴邪跪下求我。” 果然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菜鸟驿站,里面装满了小件货和大件货。 吴邪无语之余,赶紧装出自尊心受辱悲愤的表情,心中演练一番接下来要怎么跪的潇洒。 老实说他没多看重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个说法,人命关天,自尊能算几个钱? 可张海棠心高气傲,已经以焦老板为圆心,三代为半径在心里骂了个七进七出。 娘希匹!他吴三省得罪你,你去欺负他啊,欺负他侄子算什么本事,狗日的,你等着,老娘有机会就弄你! 焦老板看他们不动,自觉善解人意的说:“你吴家骨头硬,我是知道的,让你女人替你,我都可以接受。” 吴邪倏地抬头看向焦老板 “你说什么?” 就在这时,头顶炸开一声巨响,所有人脑袋一震纷纷抬头。 周围所有的簧片都在因为雷声而的震颤不止,共鸣犹如多米诺骨牌一样传递了下来,透明声浪如浪花从塔顶席卷而过,穿过他们的身体,刹那间,所有人的灵魂都为之一颤。 第123章 焦老板看着塔顶,着急忙慌的给自己穿好装备:“不对啊,怎么提早了?快快快,让我先下去!” 汪家领头用手做了一个动作,剩下的汪家人继续速降,带着焦老板和一行人快速的一个一个速降下去。 焦老板经过他们时,他抛来一支白色的东西,汪家领头精准接手,是那支针剂。 焦老板冷冷的说道:“找出他们后,全部解决掉,绝对不能让他们打扰我的事情。” 此时在吴邪怀里的张海棠抱着头蜷缩起来,额头青筋全爆了起来,身体狂颤不止。 吴邪惊疑不定:演戏这么拼? 在短短几秒的声浪里,无数驳杂混乱的景象被塞进她的大脑,扭曲凌乱的窃窃私语在她耳边奏响。 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闪现在脑海的画面中。 画面中的女孩支着脑袋翻看书页,书的封面印着四个黑体大字,很模糊。 但这四个字如潘多拉魔盒,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只是她越去看清,就越感觉被细碎的低语包围,四周浓郁的黑色里仿佛有无数双的眼睛。 书籍“砰”的合起,女孩抬起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穿过岁月与时空的屏障,在这一瞬与她对视。 虚幻的大脑如被强风刮过,刹那间所有的注视全部消失。 张海棠哇的吐出一口血,眼睛涌出泊泊血泪,吴邪被她吓坏了,原本假装的慌张,此时全变成真情实感。 汪家领头皱眉走过来,拿着针剂向她脖颈注射的时。吴邪猛的暴起,夺过注射器扎进汪家领头的脖子里。 汪家领头脸色巨变,踹开吴邪拔掉注射器,一看药剂已经注射近半,暴怒扣动扳机,子弹擦过吴邪的肩膀打中神龛后的道路将军,吴邪反其道而行之,反而扑向他一把搂住,拔出他腰间匕首。 二人战做一团,这个举动不仅限制汪家领头开枪的角度,又能暂时延缓其他汪家人开枪速度。 但吴邪显然是高估汪家人之间的同伴情,子弹是咻咻没有半点停顿,险之又险擦过他们的身体。 黑暗中倏地射来一枪,正中其中一名汪家射手的脑门,子弹穿过在后脑勺炸出一团血雾,人立即从半空掉下,落进搭建好的安全网中,撒下一颅热血,血雨纷纷。 汪家人立刻将枪头对准黑暗处,还没来得及开枪,但有人比他们更快,又是一枪爆头,声音从另一边传来。 竟然还有一个射击点! 汪家人一下子慌乱,胡乱对着暗处射击,暗处人枪法极准,只要枪声响起必定收割一人性命。 吴邪虽有匕首,但他本就是病重之躯,完全不敌汪家领头的搏击能力,被一脚踹飞后背狠狠撞上石壁,肺部重击的剧痛令他瘫软在地,蜷缩着从嘴里咳出血。 汪家领头被吴邪激怒,也顾不上道路将军的威胁,抬枪要当场射杀吴邪 “我本来不想动手杀你。” 吴邪注意到汪家领头脖子上竟也蔓延出黑色血丝,因为是直接注射进大动脉,没有麒麟血压制,毒素蔓延极快。 对方狞笑扣下扳机。 说那时那时快,暗处皮俑里窜出一道黑影,瞬间扑倒汪家领头,张海棠一脚踩住枪管,子弹砰砰全射在石壁上,差点射中吴邪的脑袋,吴邪就地翻滚远离射击区域。 “你谋杀亲夫啊!” 张海棠怒骂:“老娘不是暗示你趁机夺枪吗,没用的东西!” 吴邪委屈,捂着胸口喘道:“你不是让我扎他吗。歪打正着,那玩意根本就不是抑制剂!” 弹夹被张海棠清空,汪家放弃射击与她肉搏。 三秒内,二人手脚已过数招,张海棠没法用视觉,全靠耳边空气传来的轻震与战斗本能。调动全身的气力压制对方,手指直攻脖颈 汪家领头猛地暴起,手指如铁钳捏住张海棠的肩膀用力掀起。 张海棠顺势后翻,半空中她利落卸掉肩关节,骤然下腰,身体如蛇一样弓出一个惊人的弧度。 一根黑色抽绳缠绕在她指尖,竟然是一根鞋带。 鞋带绕过脖颈,嘴咬住一端,一拉,瞬间收紧。 她的动作迅如闪电,璀璨的镁光灯,飞扬而起的雪色发丝,如锋利的刀子,每一丝透着凶残的狠劲。 汪家领头显然不是等闲之辈,他反应迅速,手指在收紧瞬间卡进缝隙,头猛的后仰砸中张海棠的下巴。 张海棠吃痛,发出一道闷哼,从他身上被掀了下来,后背砸在石壁上,肩关节剧痛。 忍痛复位关节,此时她的体力几近枯竭,刚才一番搏斗已经是她的极限,如今浑身肌肉不停颤抖。心跳剧烈跳动如同被窒息的痛苦攥紧,每一口呼吸都带着血腥气。 耳边空气轻震,伴随一股腥臭迅速袭来,她猛的想起已经蠢蠢欲动的道路将军。 “海棠让开!” 吴邪一声厉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用尽全身力气撞向道路将军。 张海棠不知道发生什么,只觉头顶一阵劲风扫过,挟带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她瞳孔微缩,当即翻身而起,伸手往前一抓。 “撕拉——” 吴邪的上衣早在刚才的搏斗中破洞百出,被她一拽,布料当即撕裂,吴邪与道路将军一同落进黑暗深渊。 “吴邪!!!” -------------------- 本来昨天就能更,但是原稿太虐棠姐,本来是打算写汪家人挟持吴邪,焦老板因为恨吴家和海棠逼海棠下跪,然后小哥和张家队伍闪亮登场来救场的。 写完自己看了两遍,感觉哪哪不对。 棠姐受辱,除了让吴邪心痛,读者心痛,作者心痛外啥也不是,只能衬托出吴邪啥也不是,比起把高光留给其他人,只能等待救援的棠姐。我相信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依旧努力自救的棠姐才是最像她的作风。 毕竟这么多年,多少危机,多少生死攸关时刻,棠姐不都是像白杨一样,坚韧不拔,傲然屹立至今。 第九十一章 ==================== 后背突兀冒出的衣物摩擦声响,切割空气所带动的细微气流,骤然出现在她身后。 锋利尖刃划破后背衣服的瞬间,她俯身一滚,刀尖滑短一缕发丝,被气流卷向深渊。 张海棠瞳孔紧缩,四肢颤抖不止的发出悲鸣,她尝试站起来,几次使力都毫无作用。 视野里虚幻的人影幢幢,她咳嗽两声:“四周全是道路将军,你不走,留下必死。” 汪家首领握住匕首,他的手也在颤抖。 “我活不了,死之前还有件事,希望馆主成全。” 男人的声音嘶哑,毒素蔓延太快,他的意识有些恍惚,他注视地上的张海棠。 血丝宛若曼珠沙华绽放,覆盖住女人半张面孔。 张海棠无法动弹,连呼吸都在轻微发颤,死亡只距离她一步之遥。 “你可真恨我。” 汪家领头轻笑,“如今你倒有几分与你名字相称。” 张海棠也跟着笑,因为她想起了她的父母。 张家,是一个爱很少的地方。 他的父亲是个严厉,迂腐的男人,她课业再好,也从未夸奖过她,她儿时调皮捣蛋,也是希望父亲能多关心她。 第124章 母亲说,有种人爱在心口难开,她一般统称为傲娇,傲娇从不说爱,但不能否认他不爱你。 【愿你千山暮雪,海棠依旧。 不为岁月惊扰,平添忧愁。】 父亲为她取名的寓意竟如此可爱。 她是被期待着降生到这个世界,父母的爱,她早已经承载于身。 名字是她对爱最早的锚点。 汪家领头蹲在她身边,忽然说:“你觉得冥冥中有非意识的神在创造和左右世界吗?” 所以是为什么突然闲聊起来了。 “所以你认为神站在他那一边?” 汪家领头知道她在说谁,笑吟吟的说:“不好说,焦老板很关注你,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在雷声里知道你未来会杀了他,听起来很疯狂,他的确是这样说的,你杀了他三次。” 张海棠讶异:“三次?” “这一次是他离胜利最近的一次。” 汪家领头的刀贴着张海棠的脖子,他的手在抖,刀刃割破皮肉渗出鲜血。 “或许这就是天命。” 他话音刚落,张海棠骤然抬手抹向他脖子,藏在指缝间的戒指划出一道骇然红光,瞬间划过柔软的脖子。 鲜血嗤的一声,高高喷溅的血泉溅到张海棠身上。 汪家领头张了张口,视线迅速涣散,最后的画面中,是张海棠比刀锋还要冰冷的表情,一如当年。 “下地狱吧,汪子韩。” 你吗的,谁是汪子韩…… 男人的瞳孔失去神彩,匕首在手中脱落,叮当掉在地上。 一击毙命后,张海棠犹如一条死鱼瘫在地上,眼前闪现大片白光。 她想将戒指戴回,结果手一抖戒指不知道掉到哪里去,刚才骤然爆发的力量不过回光返照,现在是真动不了一根手指。 血气已经将所有的道路将军吸引过来,人死前最后失去的是听力,或许她在咽气之前,还能听见自己被咀嚼的声音。 她如果还有翻身的力气,现在就翻进塔底,摔死她也不想便宜这些粽子。 她的朋友们可能会以为她是为了吴邪殉情,说不定还会在她坟前哭着说她是个大傻逼。 “轰”一声巨响在塔内炸开,爆发出强烈的声波海浪般,一层层扑向塔底。 张海棠被爆炸的声浪震得心尖发颤,耳鸣不止,鼻腔内满是浓烈的硝烟的气息,她忍了忍,颤巍巍吐出口血。 狗日的,是不是哪个大聪明用了c4? 没听说黎簇要来啊。 塔壁被炸出一个大洞,里面抛出数条绳索,里面人还没冒头,汪家人数道子弹打了过去,里面传出几道叫骂。 紧接着是一连串“哒哒哒”的枪声,她像在警匪火拼现场。 子弹不要钱似的在她四周扫出一个包围圈,持续三分钟的扫射。 虽然她看不见,但能想象到粽子兄弟在98k下被轰得哭爹喊娘。 好吧,没有哭爹喊娘。 接着她听到有人迅速靠近,脚步很轻但她依旧能感受到。 很快她被从地上抱了起来,她张了张口,喉咙翻滚着血气,半晌说不出话。 “解雨臣拉住了吴邪,胖子没事。” 张起灵轻声对她说:“你也会没事。” 听见他们安全,张海棠这口气总算是喘上了,她太累了,身体每一寸皮肤都在疼,浑身滚烫,她脑袋靠在张起灵肩窝里,想着睡过去会舒服一些。 “别睡,我带你下去。” 身边又有人速降下来,正是追着他们屁股后面赶过来的阿盛。 多日奔波没有休息,阿盛有些蓬头垢面,下巴全是来不及剃的胡茬,举枪靠近他们。 两颗信号弹射了下去,瞬间塔内大亮。阿盛看清张起灵的脸,立即收枪。 “族长,您有什——”阿盛声音一滞,认出张起灵怀里血肉模糊的人,脸色一下变煞白。 张海棠身上全是汪家人的血,乍一看十分吓人,阿盛视线瑟缩了下,走近查看时被张海棠忽然睁眼吓了一跳。 “族长,我表姑她怎么了?” “开路,我们要立刻下去!”张起灵不容置疑道,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 阿盛在张起灵眼神里艰难将话咽回去,向对讲机喊话:“来一队跟上,其他留下清理残余人,动作要快!” 上边的人迅速搭建安全网和速降点,很快就有数条鲨鱼线连接着矿灯被放下来,同时许多条绳索一同被放下来。 接着上面红白两色灯交替闪了两下,意思是准备完毕。 张起灵迅速为张海棠绑好束缚,抱着她先行速降下去。 阿盛赶紧跟着下去,其他张家人也跟着一个个速降下去,在经过塔壁的一个神龛时,皮俑后探出枪头。阿盛还未反应过来,枪声响起同时他肩膀一痛,张起灵一脚把他踹向塔壁,差点撞成脑震荡。 阿盛迅速回神,厉声:“有老鼠”,其他人张家人调转枪头 就在这时,一只脚踹开皮俑,皮俑遮挡着的一个隐蔽洞口内同时闪出两人,为首男人攻向那个汪家人,刀尖斩过握枪的手腕经脉瞬间被挑断,血撒一地。 汪家人反应飞快,抬脚一记回旋踢直攻解雨臣脖颈,解雨臣迅速下腰躲过,伏地掠近,往上刺出匕首,刀锋凛冽杀气毫不遮掩,只听一道沉闷的利刃切割声。 高溅的血液如一道血色喷泉。 解雨臣拔出匕首,星点血滴溅上他的脸,他抹了抹脸,但手上沾血反倒把脸抹得更惊悚,他把枪捡起来,看了眼弹匣。 “小哥!”吴邪认出他们,看见张起灵怀里没有动静的人,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哥们,带上我们。”解雨臣对阿盛招了招手。 阿盛面色复杂的看着他们,老实说他很讨厌他表姑这些朋友。明明他们才是一家人,表姑亲近他们尤胜过他,明明是她把自己带到身边,她现在倒撒手不管,把他随便一丢不闻不问那么多年。 总之都是那个叫吴邪的错! 这个心机深重的男人最会蛊惑人心,不仅拐跑族长,甚至蛊惑他的表姑!据说他们被关在一个穷山恶水的小山村里,在一家破落农家乐端茶送水洗衣做饭!落魄到客叔看不下去,三天两头往村里送礼物,路都是他出钱投资修的! 该死的吴邪竟然还压榨免费劳动力!表姑和他在一块的时候,他连一个碗都没让她洗过!都是他干的!!! -------------------- 说好的三章完结……【哽咽】 看评论区有人想看abo番外,鲤鱼火速了解了一圈,然后问题来了。 谁a谁o?v? ==================== # 结局篇 ==================== 第九十二章 ==================== 在神龛里侧有一条刀劈一样狭长的巨大裂缝,从上头一路裂到下面的巨大裂缝的深处,洞壁上每一寸地方覆盖着青铜簧片,层层叠叠紧密贴合,在微光下闪耀浅浅青晕,每一片都是锋利的利刃。 美虽美,却暗藏杀机,人若误掉下去,那就成了滚刀肉。 无数洞口分布在裂缝各处,一眼望去犹如蜂窝一般,黑瞎子与胖子正是一步步跳着这些洞口,率先跟着焦老板一行人后头,通过簧片传导声音的特性向他们传达信息,时不时骚扰一下焦老板拖延行动进度。 第125章 解雨臣留下则是为了掩护张起灵救人,结果差点被这惊天巨响炸出的碎石砸出脑花。 胖子和黑瞎子二人现在脑袋瓜还嗡嗡的。 听完解雨臣简述,所有张家人全程装聋作哑,将高冷人设贯彻到底。 他们在塔壁内的空腔里迷路了整整两天,因为四周全是青铜簧片他们全程精神高度集中,放屁都不敢放大的。 终于在与张海棠断联一天后,阿盛决定剑走偏锋,炸条路出来。 差点被气浪轰出内伤的张海棠此时有种死去活来的感觉:“……” 这群兔崽子屁股一撅她都知道是放什么屁。 他们绳子长度有限,必须中途搭建临时速降点,搭建时,阿盛鼓起勇气和张起灵搭话:“族长,你们要救吴邪,我们愿意听你调遣,但为了救人反倒搭上馆主的性命,岂不得不偿失,请把馆主交给我们,我们会安排她进行治疗,带着她也只是耽误你们的行动。” 说话时,阿盛时不时瞟一眼张海棠,生怕下一秒她就嗝屁了,语气不禁生出几分对吴邪的怨气。但吴邪完全不鸟他,扶着张海棠,两人手拉手像两只吉祥物一样坐在地上,阿盛只觉得自己一拳头砸在了棉花上,更憋气了。 张起灵看着面前的张家小辈,目光沉沉,仿佛一眼看透了他心中所想,他淡声道:“上去她一定会死,下去还有一线生机。” 阿盛被张起灵眼神一扫,哆嗦了下,和其他小张们面面相觑,不再多说。 从上一层速降下来的时间不超过五分钟,接近一百多米的距离,比他们之前一个个阶梯跳的效率高了近三分之二。 青铜簧片从裂缝内蔓延出来,规则有序的排列在塔内,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呈现螺旋状犹如盛开的千层莲花一样的景象。 所有悬灯将空间照得如同白昼,在青铜簧片反射着细碎光芒中,他们仿佛置身万花筒内。 盘旋的青铜簧片最底下中心的位置,是一座耳朵形状的巨大石棺。 张海棠忽然抬起头,灼痛的身体忽然由内而外感受到一股凉意,大脑因为短暂的凉意变得格外清醒。 似有所感,张起灵低头,脸色霎时无比苍白。 张海棠面孔红润,睁大的眼睛里瞳孔微微颤动,一副十分亢奋的神态。 “海棠,再撑一会,很快就没事了。”他用很轻的声音说。 张海棠微笑着,口鼻连绵不绝流出血,顺着下巴滴滴答答淌了下来,把张起灵的衣服也染红了。 四周的景象飞快的掠过,耳边沙沙的风声,已经是他们速降最快的速度。 张海棠的脸上血色也在飞快流失,瞳孔重新变得涣散,她口中含血,模糊不清的话语被风吹得稀碎。 “麒麟一脉,三十五代直系,族辈海,名棠,父张泽临,母张泽芸,生于己巳年……” 吴邪一听,两行眼泪瞬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他明白张海棠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心中寒意透彻骨髓。 张海棠的脑袋歪靠在张起灵肩头,执着的喃喃:“幸不愧列祖,不辱门风……请族长,为我起灵……” 张起灵紧抿着嘴,不回应她。 张起灵此时的理智就像紧绷的弦,轻轻一拉就会立刻断开。他竭力维持着理智,不让弦断开。 “族长,你要,答应我……”张海棠的眼睛睁得很大,执拗的要一个承诺,“是我,应得的待遇。” 解雨臣撇过头,不忍再看。 张起灵将头撇向别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冰冷:“我不会答应你,叛逃之身,尸首不入古楼,规矩不可变,我会亲手将你埋骨这座古塔。” “你说过,不怪我……”那双睁的大大的眼睛瞬间坠出泪珠,一颗颗像断了线的珠子,“你要带我……回家……” 吴邪看她哒哒掉眼泪,心疼得要命,但没替她说一句话,因为他知道张起灵这么做的原因。 “我有答应过你吗?你仔细想想。”张起灵语气淡淡的反问。 “……”空气忽然沉默。 她努力回忆,隐约想起对方确实没答应她,立即眼泪不掉了。 一股无名怒火在胸腔熊熊燃烧,气得整个人剧烈颤抖。怒上心头她直接甩了一巴掌,张起灵抱着她没办法躲,巴掌落在脸上,比被猫挠一下还轻。 本来心怀悲痛的小张们纷纷瞠目结舌。 小张们面面相觑:这是他们能免费看见的吗? 阿盛泪流满面的表情僵住。 人死如灯灭,这股怒火硬生生憋住最后一口气。 “丧天良的王八蛋……以后生孩子流口水,你不孕不育,子孙满堂……”张海棠恶狠狠的诅咒。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骂起人来口齿清晰许多。 这诅咒太狠了吧。 “表,表姑……”阿盛结巴的说。 “让她骂。”张起灵做了个手势,所有人一秒内收住情绪,握紧武器蓄势待发。 空气隐隐颤动,青铜簧片轻轻嗡鸣着。 最后一层到了。 涅盘寂静,一切的尽头。 他们略过斑驳的牌匾,心中思绪复杂难言。 在裂缝内隐藏的胖子,黑瞎子二人第一时间发现他们,被他们的人数惊了下。 胖子咧嘴笑:哦呀,氪金到账了。 黑瞎子打手语:“兄弟们,干就完了。” 焦老板已经悬在石棺上方,盖顶已经被打开,焦老板痴痴的看着棺材,里面一只脚已经伸了进去。 从他们的角度能看见棺材里盛满金黄的棺液,头顶悬灯打进去,呈现一种泛着金光的色泽。 就在这时,塔顶炸开一道猛烈的雷轰,由上而下巨大的声浪层层叠叠,从塔顶已极其迅猛的速度冲向塔底。 所有的青铜簧片犹如呼吸灯,声浪掠过的瞬间竖起,他们在声浪冲激的同时放开束缚,所有人下饺子似的从半空中跳了下去,如被海浪拍向海岸的鱼虾,趴伏在底,胸腔颤动不止,勉力抵抗这剧烈冲击。 张海棠被抱着,捂着耳朵整个人裹进张起灵身下,仍旧面露痛苦。 汪家人同一时间发现他们这批不速之客,忍着耳鸣架起枪。 吴邪头还晕着,忽然被抓着小腿往后急拖,一串子弹瞬间打中他原本位置,地上粗糙无比,他的波棱盖被刮出道口子。 他一回头,救他的人是阿盛。 阿盛打出两枪,才转头瞪着他,骂骂咧咧:“妈的,你怎么比我还废,表姑真瞎了眼看上你。” 吴邪回嘴:“整天姑姑姑姑,你姑烦死你了。” “你!”阿盛气跳脚 :“她才不烦我!” “天真你丫快过来!” 胖子双腿夹着焦老板的手臂,两只手八爪鱼一样卡着他的头,焦老板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两个人挂在绳子上在石棺上荡来荡去。 这些张家人个个是好手,下手狠厉凶残,四处是迸溅的血液,他们是训练有素的狂战士,不,应该说他们一开始就是被专门培养来对付汪家的杀手。 这波属于专业对口啊。 吴邪大脑飞速计算落脚点,打算一鼓作气冲过打斗包围圈,刚跑两步,右边就冲过来一个汪家人匕首就往他身上招呼。 第126章 瞬间他身子腾空,张起灵单手把吴邪扛在肩上,一脚踹翻那个汪家人,那个汪家人下巴挨了一脚躺地上不动弹了。 张起灵一左一右扛着两个人,朝着石棺疾跑,吴邪只觉得视线一花,扑通一声,他落进满是金色液体的棺内。 “不能穿衣服!脱了躺进去!” 头顶胖子的声音晃晃荡荡,嗷的一声:“狗日的咬你爷爷!”啪啪用力甩了焦老板两巴掌,把焦老板打的脑袋嗡嗡的。 吴邪一抬眼,张起灵已经在解张海棠的裤子。 张海棠意识不清,手上不停推拒,嘴里嘀嘀咕咕不知说什么。 吴邪单手解开上衣,过去按住张起灵的手。 “小哥,我来吧。” 张起灵低头,就见张海棠半垂着眼睛,含糊着喃喃:“你负我,害我……死不瞑目,滚开……” 张起灵抿住嘴,眼底闪过一丝受伤。 又有一道雷声砸下来,翻腾的声浪再一次扑下,震耳欲馈。 张起灵面色一变,他俯首蜻蜓点水般贴了下张海棠的脸,远离他们。 -------------------- 上班码字,刺激…… 下一章真的是完结,我发誓! 第九十三章 ==================== 巨雷轰鸣,阵阵声浪狂涌向盘旋着簧片中心的石棺。 吴邪仰面躺倒在金色棺液中,他竟奇异的浮在上面,冰凉液体裹住全身,他能感受到皮肤伤口处隐隐麻痒,似有无数的细小的虫子正在钻入皮肤,并不难受,反倒有种飘飘欲仙的感受。 他转头查看张海棠的状态。 张海棠双目闭合,随着脸上无数血丝缓缓褪去,金色液体逐渐淹过口鼻,残余的鲜血蔓延开,棺中犹如绽放朵朵血莲。 吴邪的眼睛微微瞪大,忙不迭拉住她的手,扑腾了下,连带着一起沉入棺底。 金色液体在雷浪中晃荡。 雷声由于液体阻隔变得模糊而绵长,恍惚间,吴邪觉得雷声很像他在杭州听到过。 吴邪浮在上方,他看着身下,洁白的躯体在冰凉的金色液体中缓缓浮动,蠕动的血丝一点点消失。 张海棠容色安详似仙,发丝飘动,细密气泡从她口鼻涌出,金色气泡涟漪般的荡开。 有一刹那,似乎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隔在他们之间。那是无数他并不存在的岁月,无数与张海棠有过交集的灵魂,凝聚成这道无法触摸的沟壑。 …… 吴邪的思绪浑浑噩噩,雷声带来无数模糊不清的呓语,脑海中似梦似幻的画面不断轮转。时而他沉入巴乃湖底,时而站在墨脱雪原,恍惚中又来到西沙海底,俏丽的姑娘对镜梳头,忽而抬眸朝他莞尔一笑。 记忆翻一页就是少女眉目似春,已是十几年前,却好似隔了半个多世纪。 …… 血腥的乱斗持续了许久,直到轰隆雷声渐停才逐渐有所停歇,剩余汪家人和焦老板被捆成粽子控制起来。 其他上层留守的张家人全部下来,熙熙攘攘数过去二十多号人,忙活着清理尸体,伤员各自处理伤势。 双方都有死伤,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气与白火药气味混淆在一起。 几个小张给张起灵递水递药,结果不出意外的被拒绝了。 张起灵伫立在离石棺不到五米的位置,眼睛就没离开过棺材,眉眼冷若冰霜,浑身煞气,叫人不敢直视。 阿盛把俩小张叫回来,黑着脸瞪他们,警告他们别偷看不该看的东西,不然戳瞎他们的眼睛。 小张委屈巴巴嘟囔:“谁想不开会去偷看老大啊。” 金黄棺液在轰鸣雷声中震颤不止,咕嘟咕嘟像一锅药汤,雷声停歇同时四周嗡鸣的青铜簧片停止颤动,吴邪骤然从棺材中坐起,撑着棺壁剧烈咳嗽,无数的红色的肉块一样的东西从他嘴里呕出来。 张起灵夺过阿盛早准备好的毯子,把张海棠捞出来裹成蚕蛹,胖子在一旁给吴邪顺气,吴邪咳了十几分钟才停下来,他摸了摸胸膛,动作机械的穿上胖子递给他的鞋子衣服,恍惚看向四周。 胖子问他感觉怎么样。 吴邪摸了摸胸口,深吸一口气,体内针扎一样细密的疼痛消失不见。他回忆雷声中所看见的幻觉,表情十分复杂。 “海棠呢?” 胖子拍他的肩膀,乐道:“看你都没事,棠妹子能有啥事。” “没救了。” 黑瞎子声音毫无波澜,他站在一旁,难得没有表情。 吴邪和胖子表情一滞,缓了很久才理解了黑瞎子这句话的意思。 胖子机械一样的回头。他身后,张海棠头枕在张起灵腿上,面容恬静。 张起灵安静的像一座雕像。 他看着张海棠的脸庞,对方临终前的画面再一次在眼前浮现。 一股酸涨绵密的疼痛从心脏处蔓延,逐渐麻痹他的四肢。 他记得这个感受。翻开残缺的记忆,他模糊的想起在很久很久之前——在悬崖上,在喇嘛寺里。 或许是因为过于刻骨铭心,即使无数次失去记忆,仍旧能回忆起蛛丝马迹。 也曾在梅雨夜梦回,梦中缭绕不散的藏香,梵呗经声,五彩飘荡的缎带。他又回到那个大雪纷飞的喇嘛庙。他穿过一道道回廊,掀起一扇扇帘子,最终停在一扇门前,女人轻柔的歌谣从里面传来,他知道里面有人在等他。 他在门前站了很久,在他踌躇时,身后伸出一只手,替他推开那扇门。 他转过头,惊讶的看见张海棠站在身后,她裹着红袄褂,脸冻得通红,从他身边穿过,一路小跑进天井之中,他快步跟上她,来到院子里,经过最后一道石柱,母亲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背对着他,温和的哼唱着那首藏语歌谣。 清晨阳光柔柔撒在院子里,母亲的头发变成半透明的金色,头饰闪着亮光。 他环顾四周想找到另一个身影,回头时,张海棠从石柱后跳出来,他熟悉她的习惯,配合后退半步。 清亮的笑声混淆着轻柔歌谣,回荡在天井之中。 那一刻,好像所有沉重的东西都消失了,恒古不变的心态初次泛起涟漪,雀跃伴随着疼痛疯狂生长,跳跃在每一条血管。 梦境破晓,熟悉的苦痛再次席卷。 一个古老的灵魂随着时间的流逝进入他的身体,离开时留下只剩下躯壳的他 …… 胖子从窒息的眩晕中回过神,走过去的时腿直发软,先探了下鼻息,又抓着手腕摸脉搏,两个动作重复了数次。 “真死了。”胖子喃喃自语,表情是一种呆滞的空白。 吴邪走了两步,脚一软趔趄了下,缓缓蹲下来,颤巍巍的手贴在张海棠的肩头。 好冷。 比当年大雪纷飞的墨脱还要冷。 “海棠别睡了。”吴邪的声音仿若呢喃 张海棠的模样就像睡着了一样,好像下一秒就会跳起来,和以前一样笑嘻嘻的对他们喊:“surprise!” 三二一倒念了十几遍,吴邪所幻想的一幕终究没有出现。 “海棠我求你了,以后我都听你的,你别闹了……我撑不住的……”吴邪哆嗦着手晃张海棠,声音哽咽的不像话。 第127章 解雨臣终于忍不住,抬起头,他没有流泪,只是紧抿的嘴角微微抖动。 突然,响起枪支上膛声响。 子弹射出同时,黑瞎子伸手迅速一抬枪管,子弹瞬间穿过吴邪脸侧,嵌入金色棺材棺壁上。 “你疯了吗!” 黑瞎子一脚踹翻阿盛,把枪踢远,整个人压了上去。“放开我!”阿盛疯狂挣扎,此时他就像一匹暴怒的狮子,谁来都要咬下一口。 “吴邪!你不是爱我表姑吗?!那你给她陪葬啊!她是为了你才死的!!” 黑瞎子立即要卸他下巴,他知道吴邪那拧巴劲是真可能想不开。其他张家人见队长被擒纷纷上前帮忙,解雨臣见情况不对,厉声喝道:“人死了,你闹又有什么用!杀了吴邪让死的人白死吗?!” 阿盛浑身一颤,抬头往张海棠尸体看了一眼,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你们救吴邪的命,那谁来赔我表姑的命…你们还骗她……她到死都以为自己回不了家……”阿盛瞪着吴邪,眼泪爬满了脸,领口都湿透了,他哽咽着道,“凭什么……她本来不用死的。” 血淋淋的文字像利刃插入喉咙,呼吸的每一秒都无比痛苦。 吴邪捂住喉咙,难受得喘不上来。 “吴邪!” 解雨臣扶住吴邪,给他顺气。 吴邪喘息急促,抖得似乎一阵风就能吹散 “怎么了啊天真!”胖子有些崩溃,眼睛里红血丝都快能织毛衣,“天真你别急,咱慢慢呼吸啊。” 吴邪死死攥着解雨臣的袖子,喊不出来,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 吴邪想问,不是说雷城能平复一切遗憾吗 结果一开口,胃部抽搐升起剧烈的恶心感,吴邪克制不住干呕了一下。 解雨臣喉咙梗的厉害,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很早的时候,解雨臣便明白道别和遗忘终究会到来,但有些情感是无法因为时间而消弭。他不知道死后是否留有意识去思念,但活着的生命必要承受漫长的思念之苦。 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勇气。 “吴邪,你们费尽心机想抢夺在我之前,如今还不是像一条丧家之犬痛哭流涕,这就是你们吴家的报应啊。”焦老板抚着胸口轻,咳两声,露出一个痛快的表情。 所有人倏地转头,活像要撕了他。 焦老板看着他们,或许是觉得结局以定竟也不害怕,他支着文明杖站起来:“雷声带走你的疾病,想必雷声也告诉你想要知道的答案,你是幸运的,因为你有强烈的想活下去的愿望。”说到这他笑了下:“那她的遗憾,你清楚吗” 吴邪沉默。因为他无比清楚。 张海棠的心态是苍老的,尽管有着精致年轻的容颜,腐朽仍旧从四肢百骸溢出来,漫长生命和苦痛蚕食她的精神,每一次遗憾就如带走灵魂的一缕,或多或少,她的精神是趋向危险的。 雷声是在这一刻骤然响起。 焦老板错愕抬头,大叫:“不对啊!打雷应该结束了才对!” -------------------- 因为评论区的脑洞,忍不住be一把,下一章你的棠就来了。 第九十四章 ==================== 张海棠在一望无际的草海中睁开眼睛,周身盛开无数向日葵,她恍惚拨开草浪站起来,漫天红霞铺洒在这片草海,每一朵向日葵闪着亮光,她缓缓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前面出现一条河流,阳光撒在水面,折射出绚丽的金色。 无数的虚影在对面对她遥遥招手,她看了许久,双腿踏入河里,温暖的水流包裹着她,如同婴儿置身母亲子宫里。 耳边沙沙风吹草浪的声音,风带来模糊的人声。 她回头眺望远方,视线中三个模糊的人影迅速的划破草海,像流星一样在她的瞳孔里划过一道弧线。 “海棠——” 她停驻在原地,安静的等待着,等待着他们,等待着流星来到她的面前。 …… 焦老板瘫坐在地,呆滞看着头顶浓郁的黑暗。 忽然,一道电光划破黑暗。 雷声裹挟声浪,一层一层冲击古塔,蓝白色电流盘旋着青铜簧片迅速刺到地面,跳动电流如绽放白色雪莲,尖锐嗡鸣如动物临死前悲鸣,一圈圈回荡幽深古塔内。 石棺内金色液体瞬间沸腾起来,砰的一声,高高溅起金色水雾。 全部人震惊望着这奇景。 胖子长大嘴:“雷神显灵了?”他话音刚落,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唰的一群张家人跪了一地 胖子吓了一跳,正犹豫要不要也随大流跪一下雷。 张海棠忽然如垂死挣扎的鱼一般,猛地弹动起来,一双眼睛倏地睁开,瞳孔深出划过一道金色暗芒,剧烈咳嗽起来,脸憋的青白,额头青筋暴起。不知道是谁的手在后背用力拍打,很快,一团黑色淤血夹杂血块从口中喷了出来。 胖子呆住,麻溜跪下嗑头, 乖乖,真有雷神呐,雷神您老人家保佑顺利脱单成功暴富。 张海棠吐掉堵塞喉管的所有异物,一口气终于喘上,脸红脖子粗直喘气,想揉一揉胸口,却发现自己胳膊裹在毯子里动弹不得。 “靠,我衣服呢?” 一抬头,四周一群人跪了一地,全是一副围观大熊猫跳钢管舞的表情。 “咳,众爱卿快快平身。”她话还没嘚啵完,下一秒被人包成粽子。 “吓死你胖哥了——” 胖子哭得眼泪鼻涕满脸,张海棠大惊失色裹着毯子赶紧往后蛄蛹:“退退退!鼻涕别蹭我身上啊!”后背咚的撞上一堵热墙,一双手臂从身后缠住她的腹部和肋骨,力气大得像要把她腰勒断。 吴邪也从前面贴了上来,按着她后颈往怀里按,两人挤得她脸都有些变形。 没能挤进去的胖子:跟这俩老六尿不到一个壶里! 张海棠裹紧小毯子,刚想骂,脖子上就撒下一片热意。吴邪像放开的水龙头眼泪哗哗的流,顺着她脸流下脖子,淌湿了胸口。 张海棠顿时闭嘴了。 呼吸逐渐变得绵长,张海棠的脸紧贴吴邪的胸口,能听见到他的胸腔细微的震颤。后背的男人的身躯与她切实相贴,嗅着熟悉的气味,感受到热度源源不断传导过来。 等半天,这两个人没有放开的意思。 她有点尴尬。 “有没有人解释一下怎么回事?”她的声音在左右为男下变得十分含糊。 “你不记得了?” 张起灵略沙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记得什么?”她小心翼翼问。 张起灵吴邪同时放开她,若有所思与忐忑不安两道目光打量她。 “你……你还记得我吗?” 吴邪踹踹不安。 “咦——”她伸出手搓了搓吴邪的眼角,上面一点血迹被她搓晕开,她的视力清晰得能看清吴邪根根分明的眼睫。 她的眼睛好了? 她把两人推开,东张西望一圈,视力清晰度跟充了vip似的,她直起身子,毯子遮不住全身,露出一双腿,她毫不在意,赤着脚在四周走动。 一众小张异口同声喊她老大,她心中塞满问号,面上不露声色。 第128章 可以看出周围清理过,但地上仍旧有未干涸的血迹斑斑,十几号人被五花大绑,其中一个中年男人穿得跟走秀似的,正瞠目结舌瞪着她发呆。 头顶数台悬灯照得亮如白昼,光线刺激眼睛分泌出些许泪水,但很快,眼睛逐渐适应。 连对亮度的敏感程度也提高了。她心中不胜喜悦。 身后出现杂乱脚步声,她回头,某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扑过来要搂她,她条件反射一脚把人踹翻在地,对方摔了个屁股墩。 男人摔懵了两秒,抬头呆滞的看着她,被她陌生的眼神刺了一下,眼泪掉得和吴邪有的一拼,毫无形象哇哇大哭起来。 “表姑你不记得我吗我是阿盛啊——” 阿盛? 张海棠的脑袋里出现一个坐在电脑桌前的俊秀阿宅。 她又看向地上哭的稀里哗啦,胡子拉碴的大奶硬汉。 你丫是中了伽马射线还是一日三餐只吃蛋白粉???还是男人花期这么短??? 黑瞎子凑过来,看见她懵逼又茫然的表情,思虑片刻,忽然比起中指问她:“还记得这个吗?” “……滚,我有巨物恐惧症,最怕大傻逼”傻逼二字还没说出,黑瞎子及时打断:“你是说我是大帅比吗?目前看智力正常,生活自理能力待考证。” 张海棠嘿了一声,张口刺道:“国家当年制造防弹玻璃怎么就没拿你的脸皮来研究呢,说不定现在玻璃都能防火箭炮了。” “诶,你人身攻击就过分了,我可要弹你脑瓜了。” “哎呦,你说的我好怕怕啊~大家都来看呐,大男人欺负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世界上竟有如此厚脸无耻之人。你当年义务教育是小升初失败直接变成小初升了吧。” 黑瞎子嘴张了又张,指着她对张起灵喊:“快管管你家神兽。” 解雨臣无奈望天。 胖子用胳膊肘撞了撞吴邪:“看这口才也不像失忆啊。” 吴邪没搭理他,从张海棠醒来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 胖子嘟囔他都快成望妻石了,转头一看,发现张起灵也不遑多让。 总披着条毯子也不是事,阿盛找了套还算干净的衣服给她换,有点大,勒紧裤腰带,挽起裤脚还能凑合。 换衣服时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和烫伤看地她直咋舌。 吴邪最先开口:“你还记得什么,说说最近发生的事情。” 张海棠回忆一下:“我和族长去杨家古坟找你们,我好像睡着了,做了个梦,梦里自己喘不上气差点憋死,然后醒过来,看见你们。” 吴邪伸手想牵她的手,她不动声色躲开,手插进裤腰袋里。 黑瞎子注意到直摇头,说了句风凉话:“到嘴的老婆没喽~” 张海棠惊愕:“什么意思?” 吴邪眼神暗淡下来,杨家古坟,正是捅破窗户纸后,两人最别扭的时期。 没关系,吴邪在心里对自己说。 吴邪又笑起来:“人没事就好,其他事上去再详谈。” 张海棠在发呆,她在回忆,但无论怎么想,记忆还停留在杨家古坟,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遗失了多少记忆,这让她惶恐,她对现在所有一切都感到惶惶不安,这就是情报不对等带来的不安全感。 她往张起灵身边靠,想着同是失忆老人,抱团取暖寻求点心理安慰。 注意到凑过来的人,张起灵本想拍拍她的脑袋,又想到她刚失忆,担心把人拍得更傻,手顺着后脑勺滑向后颈,手掌稍微一用力,张海棠直往他怀里拱。 张海棠哆嗦了下,因为张起灵以前没做过这个动作,吓了她一跳,还以为要被掐着脖子提溜起来转圈圈。 她抬起脑袋后仰,熟悉的淡然双目映入眼帘,心中稍安 说来奇怪,从刚才到现在她有种想抡胳膊甩张起灵一个大逼斗的冲动,她怀疑是不是张起灵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恶向胆边生,她伸手在张起灵脸庞上比了比,脸也就比她手大点。 张起灵看见她的动作一愣,露出困惑的眼神。她又怂怂的把手缩回去。 “他们要怎么处理?”阿盛指着焦老板他们。 “这货谁啊,从刚才就对我流口水。”张海棠皱眉。 焦老板面色复杂:“你到底是什么人?” 张海棠:“我是你姑奶奶。” 周遭响起几声闷笑又很快止住。 焦老板被她噎了一下,捏着文明杖的手发抖,很想一手杖砸过去,半晌他面色复杂的开口。 “你信命吗?” “信与不信,与你何干呐?” “你没有发现吗,每当你遭受身体或者精神上磨难的时候,你便有如神助,每每总是能化险为夷。”焦老板维持着高深莫测的气质 张海棠不吃这一套,嗤之以鼻:“那是因为你姑奶奶牛逼!” “井底之蛙!”焦老板猛敲了一下文明杖,“个人力量妄想抵抗天命,就像蚍蜉撼树。你自以为的“我命由我不由天”这种想法产生,也是命运使然而已!” “诶呦?” 张海棠饶有兴致看着他。 “说实话,这么多年还是头回有人跟我讨论“命运”这个玩意。”她盘腿坐下来,手指插进发间将湿漉漉的额发梳到后面。 张家是信命的,他们本就是被“宗教”控制思想的家族,从小灌输的信仰几乎是他们的全部。 “你究竟有什么特殊,竟得命运青眼!”焦老板尤其激动,五官夸张显得有些扭曲:“天时地利人和终究只是显性的东西,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隐性的东西,我把它叫做神助——我修行至此窥得天机,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如果不是你如有神助,我又怎么可能会输!” 张海棠支起一条腿,托腮沉思,良久才悠悠道。 “或许冥冥之中确实有种力量,影响着我当下的思想行为。”她曲指敲了敲脑袋:“我现在坐在这,正是跟着命运设计好的脚步,一步一步走到了这里。” 她想到自己不过是睡了一觉,竟然换了个地方,连男朋友都有了。心中惶恐的同时也联想到了天授。 “你称为神助,这个词倒是别具风格,我一般把我这个情况称做命运的冤种劳动力,亦或者命运游戏的修补者。” 她朝张起灵看去,眼神带着一丝幽怨。 焦老板又惊又疑,按耐住性子接着听她下言。 “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棋盘游戏,有的人在围观,有的人在参与这场棋局,而有的人是棋子,你说我有如神助,你觉得我是什么。” 张海棠双瞳清亮如水,雪发丝丝莹动,韶净如月。 焦老板眉头一皱:“参与者?” 像是听见什么笑话,张海棠忽而大笑起来,山精鬼魅般的美丽抖动在光晕下,笑声清亮,四周青铜簧片震荡,一圈圈荡开。惊得焦老板不自觉后退半步。 “我是棋子啊。因为操控我,引导我的,就是天命。” 轻佻嘲弄的口吻仿佛一道惊雷击碎焦老板的心脏。引得男人面色惊骇,身体狂颤 “你什么意思!?” 张海棠站起来,无数悬灯的光束打在她身上,周身隐隐散出一层淡淡光晕,她静身伫立,以一种绝对居高临下的俯视姿态,抬手指天 第129章 “你不是输给我,而是输给——神助!” 霎时间,一道雷声轰然嗡炸,塔内声浪骤起。 张海棠站在那,黑色衣袂犹如狂风,发丝狂舞,地上尘土扬起,在她身周缓缓卷起一层云浪。 焦老板目眦尽裂,面色青白,双腿一颤竟直接跪倒,其他焦家人皆目露惊骇,纷纷跪地。 其余人纷纷目瞪口呆,张大嘴巴看着聚光灯下一动不动的人。 众小张双眼圆瞪,差点没跟着拜服这王霸之气下。 胖子暗戳戳问吴邪:“你说棠妹子这天选之女的技能全点在装逼了吧。” 吴邪嘴角抽搐,深以为然:“她还要保持动作多久?” 张海棠:被突然的响雷吓到腿软动不了。 -------------------- 下一章完结已经成为我的谎言,因为没有大纲,总被突如其来的灵感打乱节奏,希望别觉得我写的太啰嗦 张海棠:我张家b王岂是空穴来风 第九十五章 ==================== 黑瞎子戳了戳张起灵的胳膊,轻声问:“哑巴,你家这位真没什么隐藏身世?比如古有一仙石,受天真地秀、日精月华,感之既久,遂有灵通之意。最终,石头迸裂,产出名为张大仙一女,这样的身世。” 张海棠:我呸!你才是猴子! 等雷声渐渐听歇,张海棠才恍如隔世的缩回角落暗暗搓自己胳膊,手举太久有点麻。 “各位老板,他们还要处理吗?”阿盛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开口。 其他人从刚才的一幕回过神,面上还有兴奋的红晕。 胖子扶好下巴,冷哼:“全部炸了得了,他们要是老老实实也就算了,棠妹子命差点被这老东西搞没了,还有外面九门那么多伙计,这口气我一定要出。” 吴邪道:“翻他们的包,找有没有针剂。” 焦老板心中警铃大作:“你想干什么?!” 吴邪笑了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胖子说的对,这口气实在咽不下。” 小张们搜出一个保险盒,打开里面装着两只装置淡黄色液体的试管和注射器。 吴邪抛了抛针剂,动作和之前焦老板动作一样,他轻笑,笑容不达眼底。 “你不是总说天命之子吗,我就扎你一针,你要是活下来,那就证明你命不该绝,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 过程就不多赘述,阿盛命令其他人按住他,阴笑着往焦老板身上扎针,画面神似容嬷嬷扎紫薇。 张海棠有些感慨,一开始连鸡都不敢杀的小鬼,现在干起脏活来,手都不抖一下。他父亲希望他远离纷争,花了大半家产求她。但这小子太好用,她当初正是用人的之际,玩了点心眼,这小子就对她死心塌地。 未来她魂归地府再去找他父亲赔罪吧。 焦老板毒发的时间快的惊人,他们装备收拾一半就已经在地上扭成一条蛆,没有人可怜他。 期间张海棠一直没开口,她不知道发生什么,据阿盛说她被这人暗算,能捡回一条命简直是雷神显灵,直呼她是天命之女。 “表姑,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好深奥,我没听懂。”阿盛星星眼。 张海棠慈爱地摸了摸他脑袋,“傻孩子,没听懂就对了,我忽悠他的。” 阿盛:??? “你们听雷有听到什么?”胖子小声问他们。 吴邪勾住胖子肩膀也小声说:“出去再告诉你们。” 张海棠摸摸头,她的头发变短了,还有点不太习惯:“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是什么奇怪的梦。”吴邪问。 “有很多人,还有很多书。” 胖子无语:“你这说了和没说一样。” “体谅一下失忆人士吧,她连男朋友都忘了。”吴邪长叹一声,幽怨的眼神直往张海棠身上戳,张海棠想忽视都难。 “虽然我不记得梦里具体有啥,但我记得梦里一句话,特别印象深刻。”张海棠清了清嗓子,模仿梦里歇斯底里的语气 “三胖子你个王八蛋,青铜门后面到底是什么——” “看不出来你对青铜门执念颇深。”吴邪诧异。 张海棠白眼翻上天:“瞎扯淡,肯定是你常念叨才影响到我。” 几人又掰扯几句,便动身了。 下来可以靠科技,往上走,就只能靠两条妈生腿。 路上一开始胖子絮叨了一些从杨家古坟出来后的事情。张海棠一一认真记下,直到听见吴邪命不久矣的信息,虽然已经提前知道了结果还是心里还是一咯噔。 最后张海棠一分析,她大概是知道他和吴邪怎么成的,她肯定是心软没绷住。 一路上她都在想,该怎么清新不做作的糊弄她和吴邪这段关系。 反正吴邪现在也没事了嘛,她就不用赔上自己的贞操了吧。 听起来有点渣,好吧,是很渣。他们好像已经见过家长,不到两个月把人家儿子睡完就甩,会不会被吴家通缉啊? 但让她突然接受和吴邪谈恋爱,她实在别扭。 即使有人讲述,但缺失的记忆带走了她期间的心境和感情,在她的视角里就是睡一觉起来,好兄弟成对象了,连一点心里过渡都没有!感觉就像一个人用她的身体和吴邪谈了场恋爱,突然有事离开把懵逼的她抓来顶包。 这算什么,恋爱外包吗?! 很快她就没心思胡思乱想,因为这座该死的塔实在太太太深了,狗日的十八层地狱就这么长了吧。 他们身上或多或少带伤,大量体力消耗下每个人累的像狗,连话最多的胖子都累的不说话了,中途休息的时候,吴邪竟然还有力气盘问解雨臣和黑瞎子更多细节,胖子说他能不能歇会,狗累了都得休息呢!吴邪表示他病好后脑袋异常清醒,急需给自己脑袋上上油,免得生锈。 张海棠啃着噎死人的压缩饼干,或像在啃沙漠里的沙子,心中想着麻辣卤虾,酱肘子,麻辣兔头,爆炒鸡丁,羊肉串,大盘鸡,糖炒栗子,酸菜鱼…… 雷声救了她,但她身体还需要时间恢复,浑身肌肉酸痛难耐,爬到现在小腿肚直发颤。 阿盛很有眼见力凑过来给她按摩,有福不享是傻逼,再说小辈伺候长辈天经地义,她把鞋一脱,心安理得把腿架到对方膝盖上。 张家人里有个小姑娘带了包大白兔奶糖,给大家分发下去甜甜嘴。 分到了张海棠这边,看她累瘫在地上不想动,小姑娘脱了手套剥糖纸,张海棠跟被伺候惯的大爷似的,靠在小姑娘胸膛,嘴微张,奶甜香的糖果就被推到唇边,舌尖一卷便含进嘴里。 胖子酸溜溜的说:“小哥都没你能摆谱。” 张海棠瞟向一旁正闭目养神的张起灵,戏谑一笑,给手下比了个手势,人群里马上有人过去。 人才刚靠近,张起灵睁开眼,冷冷的视线将人定在原地。 “退后”声音跟含了冰渣似的。 那年轻小张就知道会这样,麻溜的坐回去。 张海棠给了胖子一个“你看”的眼神。耸耸肩,接着换条腿让阿盛继续捏,又疼又麻的肌肉在揉捏下逐渐放松,舒服得她直哼哼。 第130章 张起灵幽深的视线落在她脸上,惹得她下意识缩了下脖子。 那么凶干嘛,是你自己不要的。 眼看阿盛手从脚踝按到大腿,吴邪两步并一步过来,一声不吭挤开阿盛。 阿盛一屁股坐倒,怒目:“你干嘛!?” 吴邪把握住张海棠脚踝,口吻自然得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我给你姑摁。” 我靠!这个厚颜无耻之人!算盘都蹦他脸上了! 张海棠脚心踩到温热的大腿,立即要缩回去,吴邪紧握住她的脚踝不放,问哪里不舒服。 张海棠想说你放开我就舒服了,面对吴邪直勾勾的视线,张海棠嘴边的话翻炒了好几圈,干巴巴的说:“你身子刚好,一边歇着吧。”吴邪不答话,指间在她小腿上推按了下,手法挺粗糙,一看就知道没干过这事。 想到这个,张海棠就更不自在了,忙不迭表示自己好多了。 最后,张海棠完全是靠着自己非一般的毅力爬出了古塔,爬出土包以为上面会有人接应,她马上就能躺平休息。 一场瓢泼大雨把她淋成落汤鸡,心也哇凉哇凉。一看,周围是绿树成荫的森林,哪有什么接应的人,她哆嗦着腿简直想给老天爷跪下。 她就知道跟着吴邪下斗,就他爹的都是穷游! 土包附近留有未带下去的设备,阿盛他们急着找人,下去的人大半都是轻装简从。 搭起简易遮雨棚,一行人暂作歇息。 到了上面,张起灵发现她眼睛发生的一点变化。 “眼睛颜色变了。” “怎么个事?泡那金水还能把眼珠子泡褪色了。”胖子摸着下巴直瞅她的眼睛,又去看吴邪,吴邪眼睛还是原本的深棕。 张海棠的眼珠子原本是极黑的颜色,现在浅了许多,变成了琥珀色,阳光照上去瞳孔像金色玻璃珠。 吴邪给出中肯的评价 “特别好看。” 张海棠先是翘起嘴角,然后又想起什么压了下来,又觉得自己这样掩饰实在可笑,又若无其事做出开心的样子。但她一系列表情变化悉数被吴邪收入眼底,显得格外滑稽。 吴邪忍俊不禁,为了照顾她面子也没笑太大声。但他眉眼泄出的微末笑意足够让张海棠社死。 一路张海棠和吴邪二人微妙气氛有眼人都能看见。 “话说,你俩还处吗?” 黑瞎子冷不丁一问把两人给问自闭了。 吴邪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身边的人,其他人也支起耳朵暗戳戳吃瓜。 张海棠低下了天选之女尊贵的头颅,此时此刻只想吼。 翠果快撕烂他的嘴!!! 瞎子饶有兴致看看吴邪又看看她,用胳膊撞了撞她,“女主角别不吭声啊,不敢说话?该不会是打算把我徒弟甩了吧——”他拉长了声音,看乐子不嫌事大,手里要是有包瓜子估计已经磕上了。 张海棠以一种“再多说就暗杀你”的眼神瞪他,这家伙就是无聊逗乐子,没事找事。所以说她最讨厌乐子人了! “干嘛这样看着我。”黑瞎子低下头,从墨镜缝底,张海棠能窥见他笑的弯起的眼睛,她心中警铃一响,直觉他要搞事。 果然下一秒—— “你要不喜欢我徒弟,你跟我呗宝贝儿~” 黑瞎子忽然揽她的腰,嘴里含着糖,呼出的热气带着股甜腻的奶香。 张海棠表情立即就扭曲了,“狗东西调戏谁呢!”一巴掌甩过去手腕瞬间被抓住,黑瞎子猛的一用力,她倒过去同时曲膝,黑瞎子同时曲膝回防,膝盖相撞发出一阵牙疼的闷响,登时半条腿都麻了,整个人撞上黑瞎子胸膛,看上去跟投怀送抱似的。 她吸了口凉气,鼻子和眼角撞得发红。 黑瞎子看她这副模样,脑海中不知怎么想起她落泪的一幕,结果一分神,被张海棠抓住机会反手甩了一巴掌。 舔了舔嘴角竟然破了,黑瞎子忽然咧嘴笑了起来。 一看他笑,张海棠鸡皮疙瘩直冒,妈的该不会被打爽了吧?想继续打,又怕对方舔她手。 张海棠脸憋得通红。 “神经病!”她话音刚落,肩膀忽然被一揽,身子瞬间腾空被张起灵抱到身后。只见张起灵攻去一拳被黑瞎子格挡住,能听见肌肉发出的闷响。 “哑巴,怎么你急了?”黑瞎子声音含着轻佻的笑意。 吴邪的脸黑的跟胖子的不锈钢铁锅。 “瞎子,你要有这精力不如帮我犁二里地。” 黑瞎子甩甩发麻手,给了吴邪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心说徒弟,该防的可不是他。 阿盛愤愤上前,“你找死!” 张海棠拦住他。黑瞎子这人有间歇性精神病,就是喜欢犯贱,抱一下又不会少块肉,没必要伤了和气,再说她已经还了一巴掌。 她愤而竖起国际友好手势,恶狠狠的说:“死心吧你,老娘吃不了你这口老菜!” 挑男人,她可是有坚定的三个十八原则! -------------------- 对不起,因为作者太啰嗦了,结局往后挪挪tvt 那些年棠姐打出的巴掌,黑瞎子+1 第九十六章 ==================== “喜欢年轻的捏?”黑瞎子摸了摸脸,三道指印清晰可见,还在发烫。 说漏嘴了,张海棠有点尴尬。 咳,其实也不是非得要年轻的,漂亮的也行啊,声音要好听的,腰要细的,她馋解雨臣身子不就是因为他漂亮腰细声音甜,要是床上的时候能给她唱唱小曲,那可真是太棒了。 谁不想要一只属于自己的安小鸟? 想着,视线不禁往解雨臣身上飘。 解雨臣微笑:“???” 阿盛注意到她偷看的视线,悄咪咪对她说:“棠姐你要是看上那男,要不要……”他隐晦做了个绑的动作。 张海棠汗颜: “……”建议很好,下次不要建议了,她疯了才去得罪解雨臣。 她做了滚一边去的动作。 整理衣服时,发现腰腹上面留下的指印,她朝黑瞎子投去鄙夷的目光。 她皮肤白,越发显得腰上面的指印扎眼。 “我真没用力。” 黑瞎子大感冤枉,只是正常力道掐了一下,哪知道张海棠是个脆皮啊。 吴邪和张起灵不约而同目移,毕竟都是有前科的人,多少心虚。 张海棠也知自己体质,没为难他。 所以她讨厌粗手粗脚的人,肌肉壮汉是她最不接受的体型,太折腾人,还是美少年好,听话还嘴甜。 林子里阴雨一浇,心境被这天气影响,难免有些想入非非。 张海棠素了十几年,难得想开次荤,这回不找姑娘了,换个美少男搞搞。 思此,她隐晦暼了张起灵一眼,思考怎么在他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找点乐子玩玩。 好烦,小族长看得很紧,她找个乐子很麻烦,被发现会很惨。 她是真怵张起灵,是失忆想干坏事都会幻痛的程度。 张家该死的疼痛式教育,因为她的腰腹敏感,产生痛感同时又不损害身体,张起灵下手可狠了。一开始她会给张起灵看她腰上红肿淤青,企图唤醒狗族长的良知。 第131章 张起灵该涂药给她涂药,但下次还是毫不手软,她反抗过,但这王八蛋就是一根筋。后来她逼他必须说个原因出来,张起灵表示她有性格缺陷,感情上缺乏底线和理智。容易脑子一热干荒唐事,偏又喜欢沾花惹草,所以只要看见便会管教她。 她勉强接受原因,又建议他换温和点的办法,可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毕竟她吃软不吃硬。 张起灵沉默一会,说没有人教导过他晓之以情。 当时一席话把她整失眠了,愧疚到半夜都想锤自己,她不是人啊,干什么戳人家伤心往事啊! 张家奉行斯巴达教育,族内的孩子们早早就学会与各种各样的疼痛并存,疼痛——最简单的管教方法,在孩子们三观还未完整时,第一课就是学会忍受。 身体记住疼痛而形成肌肉记忆而进行规避。 再遇见同样的问题,身体会比意识先告诉孩子们,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找乐子需谨慎,一失足成千古恨哇。 既然外面野花难采,不然啃点窝边草? 话说她和吴邪交流到哪一步了? “怎么了?”吴邪注意到她视线。 张海棠凑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你怎么问这个?”吴邪面上没有变,但一双带着雾气的眼睛钩子似的往她身上缠。以前不知其味,如今知晓其中滋味后很难忍住,张海棠怕他身体早早亏空撑不住到雷城,憋了他个把月。 张海棠一看吴邪眼神就知肯定是啥都干过了,答案呼之欲出呢。心中大感可惜,她啥都不记得,要不来个分手炮过过瘾? 她偷瞄吴邪的腰,衣服松松垮垮,瘦了很多,心说再胖点就好了,年纪是大了些,但脸长得年轻,五官柔和,不愧是烟雨江南,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再一看吴邪眼睛里绵绵情意,她又想当缩头乌龟,欺骗感情的事她做不来,欺骗朋友就更不行了。真干了,吴邪能给他水漫金山。 近的不能吃,远的吃不着。 张海棠的内心已经宽面条泪。 苍天啊,她只是想聊解寂寞如雪的夜晚,她还年轻,不想当苦行僧啊! 雨停的很快。 等吃上热气腾腾的饭菜的时候是在傍晚的天麟楼中。 她见楼里有几个眼熟的伙计,坎肩和白蛇和他们拥抱,激动得眼泪汪汪。她注意到还有两个陌生的年轻人,看见他们也特别激动,问了胖子才知道是叫白昊天和刘丧。 原来就是他们啊。 刘桑?怎么还有个小鬼子? 胖子解释是丧病的丧。 晚饭点了蟹黄拌饭,粒粒分明的饭粒浸润在浓稠的酱汁和蟹黄之中,张海棠吃下一大口,满满幸福的滋味温暖她的胃,她眯起眼睛,周身好似飘起了小花。 她吃相实在下饭,同桌的人都忍不住多吃了半碗。 解雨臣摸了摸有些撑的胃,其实他有些轻微厌食:“你有没有考虑录几个吃播视频,造福一下人类。” “唔?” 张海棠嘴里嚼着饭,目露疑惑。 吴邪替她回答:“给喜来眠做过直播,效果一般。” “哪是一般呐,简直惊天动地。”胖子啧啧道:“她和网络上的键盘侠对线到凌晨两点,玩废了我和天真四个号。现在大众点评里还有她的传说,喜来眠美女主播单枪匹马降服十万键盘侠。被她怼过的网友特意过来点她做饭,拉了一大波营业额。” 黑瞎子竖起大拇指:“牛!”转头问胖子:“还有视频吗?” 没有人不喜欢八卦,特别是顶头上司的八卦,不少小张们已经默默拿出手机搜索。 张海棠一拍桌子小张们又把手机收起来,打算回去再查。反正这瓜他们吃定了。 晚上他们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睡到第二天太阳晒屁股才爬起来。 第二天,解雨臣起来后已经恢复了他蟹老板的头面,收拾得比他们体面多了,马上就有伙计找他汇报事情。他手拿两台手机,一直在房间里打电话和回信息。傍晚就有商务车过来接他,黑瞎子搭上他的车,两人午饭也没吃,都是大忙人呐。 毕竟那么大的事情不能没有人帮忙擦屁股,他们自己的事情也很抓马,还得给他们收尾。 叫白昊天的小姑娘一直忙前忙后照顾他们,她觉得小姑娘好像对吴邪有点意思,她看出是小女生单纯对偶像的崇拜。或许是出于逃避的心理,她暗示了一波可以发展关系的意思,结果饭桌上瞬间安静了下来。 就连小族长吃饭的动作幅度都小了一点。 白昊天扒饭的速度x两倍速,饭都没吃完就飞快逃离暴风眼。 刘丧左看右看,像是发现奶酪的杰瑞鼠,眯着眼睛问。 “你们分手了?” 胖子给了他一个大拇哥,年轻人就是勇。 吴邪喝了口汤,面色如常:“也不用这么急着甩开我吧。” 张海棠安静挑着碗里的香菜,不吭声。 一顿饭吃的她跟孙子似的,只往前面两盘菜夹,吴邪给她多端了两盘,“别光夹两盘,菜还多着呢,多吃点补补身体。” 张海棠差点想给吴邪跪了,我错了!求你把我当不存在好吗! 她留下一句吃饱了,火烧屁股似的溜回房间了。 胖子嗦着鸡爪,对吴邪道:“你别逼太紧了,她要是没法接受又跑了,你就哭去吧。” 吴邪:“我有打算。” 到了晚上张海棠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下定决心给吴邪发信息把人叫出来谈谈。 结果信息如沉大海,她连发了七八条信息都没叫出来,气得她当晚失眠。 第三天因为没睡好整个人蔫哒哒地,一整天没见到吴邪,饭都是胖子端房间里的,胖子说他在复盘这段时间的事情。 张海棠用筷子戳着盘子里的土豆片,心中诽腹,也不至于没时间回她信息吧,其实那小子心里也没那么镇定嘛。 刘丧和白昊天确认他们安全后,也没过多停留很快就因为各自的事情离开了。白昊天离开前特意和张海棠表示她对吴邪没有想法,只是当成偶像,并且诚挚祝愿他们99 张海棠能怎么办,只能微笑的告别了她。 她也顺道把阿盛和其他张家人都遣回去,阿盛一开始不愿意,她表示事情告一段落后会去看他,才不情不愿走了。 阿盛走出一段路,悄摸拿出手机,哒哒哒朝张海客发短信。 先是报告了任务的顺利,将张海棠失去记忆和族长情况如实交代后,想了想又补了句 ——客叔,表姑好像想甩掉那个姓吴的。 此时远在海外,正在私人会所与合作对象洽谈的男人,被特有的手机振动频率叫停。 张海客面露得体的微笑:“抱歉,失陪一下。” -------------------- 私心要让大伯出来一会,再拖一章 第九十七章 ==================== 因为她和吴邪二人回避的态度,天麟楼里的四天竟然一直没找到机会谈话。 直到搭上回雨村的车上时,她和吴邪才坐到一块,胖子知道她和吴邪有话要说,非常识趣和小族长搭另外的车免得他们尴尬。 第132章 他们需要先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她想去杭州,但吴邪一时间没想好怎么面对吴二白,于是他们打算先回雨村附近的县城。 一路上,两人各自看车窗外风景。张海棠做足心理准备开口。 其实她想象的很多画面都没有发生,一切顺畅得犹如喝了碧生源,她甚至还没怎么耍嘴皮子,吴邪就答应跟她分手。 没有痛骂,没有哭泣。吴邪非常平静,就是没怎么说话。 难道是因为车上有人,他好面子想留点体面吗? 答应的太快,张海棠心中惊喜同时又纳闷:“你说真的?”难道这小子也后悔了就是没好意思提? 吴邪冲她笑了起来,目光如水一般澄澈:“怎么?我答应你,你还想反悔啊?” 张海棠连连摆手,了却心事后整个人神采飞扬:“哎呀,吴邪你可真是个好人,那咱们还和以前一样做好兄弟,好朋友。” “不,我们做不了朋友——”吴邪话音刚落,医院到了,付钱下车,连一句也没多说,好像一刻也不想和张海棠多待。 独留张海棠一个人在车座上凌乱。 什么玩意?吴邪刚才说什么? 他拒绝?他凭啥拒绝?!为啥朋友也做不了?就因为老娘跟他分手?这么多年交情他不要了?! 张海棠心头蹭蹭蹭冒火,怒而下车,车门甩出超大声。 司机探出头:“美女,你跟男朋友吵架别拿我车撒气啊,坏了你要赔钱的。” 张海棠表情如厉鬼贴脸:“嗯?” 司机挂挡弹射起步。 排队挂号,检查,结果出来,他们身上发生堪称医学奇迹的痊愈,医生连连感叹。 吴邪拿着检查报告,一颗心重重落回胸膛,这一刻他做好决定,他决定重新开始,重新追求张海棠。 天知道,刚才在车上他每分每秒如坐针毡,点头那两秒心中简直在滴血,一朝回到解放前,女友变成好兄弟,他荣获一张好人卡,看有外人在他才硬憋住,一路强装云淡风轻,差点破防,幸好车及时停了。 “海棠我有件事想——” 张海棠用力撞过吴邪的肩膀,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走了,气势汹汹,走路带风,一个眼神也没施舍给他。 “海棠?海棠你等我下!”吴邪懵逼,赶紧追上去。 追着出了医院门口,人已经不见了。 吴邪站在风中凌乱。 他那么大一个未来女友呢??? 张海棠一个人回了杭州,这次是真的很生气,电话没给任何人留,一律信息不回,一路风风火火跑回有家饭馆,活像受气跑回娘家的小媳妇。 晚上饭馆正要闭门,张海棠不顾店员的阻拦进门。 “客人,小店今晚歇业了,您明日——” “老娘今晚就要吃,赶紧好酒好菜送上去。” 只看见一道黑影咻的上楼的亭亭探出脑袋。 “是小棠奶奶。”包成福娃模样的小娃娃奶声奶气的指着楼梯。 店员看店长和客人认识,“店长,要招待吗?”他饱含期待的问。 阿台抱着儿子快步上楼:“当然了,让厨房先别下班,这位可是大股东,伺候好了给大家伙发奖金!” 店员原本因为加班而苦大仇深的心立即灿烂起来。 “好的店长!” 金钱的力量是无限的,三个厨师加班加点不到两个小时做好一桌好菜,小店员们备好酒水送上楼。 小店员借着送饭,看见了传说中的神秘大股东,大股东比店长还要年轻,很时髦的染了头白发,脸像大学生,但气势很足,店长一米九的块头在她面前都衬托成黑涩会老大的小马仔似的。 大股东咕嘟咕嘟喝酒,红着脸打了个酒嗝,店长很为难的拍着大股东的后背。 “棠姐,别喝了,您这一趟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还顺利吧?跟我和亭亭说说,我们给您分析分析。” 大股东闷头喝酒,情绪有些低落:“你们分析不了,是我自己的私事。” 亭亭给阿台使眼色,阿台深吸一口气,对亭亭挤眉弄眼。 “你们挤眉弄眼干啥子,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亭亭把小孩塞到张海棠怀里,忧心忡忡的说:“棠姐,该不是吴老板和您吵架了吧?” 张海棠捏着小孩的小屁股,冷哼一声,不说话,是默认了。 阿台不高兴道:“您付出那么多,他不感恩戴德还跟您生气什么?得到后就不珍惜了吗!”一边说着,眼疾手快把桌上的酒店全拿走。 “他想跟我划清界限!老娘以后不管他了!”张海棠胸膛起伏不定,双眼直冒火光。 “什么?!” 阿台,亭亭齐齐站起来,面上皆不可置信。 “不可能吧,吴老板不是那种人啊。您是不是搞错嗷——”阿台的脚趾马上挨了亭亭一脚,被迫闭麦。 “他亲口说的,连朋友也做不成。那么多年交情他怎么能这样对我。”越说她越觉得委屈。 “小棠奶奶不难过,津津保护你。”小男孩抱住张海棠的脖子,亲了亲她的脸,又被她身上酒气熏得yue了一声。 小男孩马上捂住嘴,大大眼睛里冒起水雾:“津津没有嫌弃小棠奶yue——yue——”瞬间眼眶里泪花打起转,瘪起小嘴喊:“妈妈,小棠奶奶和爸爸一样拉臭臭了。” “……”张海棠的悬着的心彻底碎了。 亭亭一脸尴尬的把孩子抱回来。 “我先回去了。” 张海棠擦了擦嘴,起身就走。 阿台赶紧去送,“棠姐我送你回去。” “送个锤子,酒驾你想把姐送进沟里吗。”张海棠醉醺醺的走出饭馆,“给姐叫司机,我要自己回去。” “那我送您回去。” 阿台忽然想起什么,又马上跑回店里,在前台保险柜里找出之前留下的信封。等他跑出店门,发现门口不知何时停了辆卡宴。 他老母亲正被个黑色风衣男半搂着塞进副驾驶。 我操!当街拐卖妇女! 阿台马上就要一飞踢上去,风衣男一回头,他一个踉跄差点跪倒。 “吴老板,你这是来找我棠姐复合的?”阿台道。 “唷,他真舍得分啊。”男人哼笑,手指掐着张海棠的脸蛋,上勾的眼尾,带着几分莫名的痞气。 张海棠拍掉他的手,对着男人膝盖就是一脚:“给老娘手脚放干净了!”男人举手讨饶:“好好,别生气嘛~” 阿台惊疑不定,他总觉得面前的“吴邪”有点邪性。 还穿得那么风骚?以他的观察,发型是新做的,眉毛修过,甚至穿了套装,我靠,还打了钻石耳钉,是真钻吧?简直闪瞎他的眼! “棠姐,他是吴老板,没错吧?”到底是跟吴邪混过两年,知道一些内情,阿台谨慎的盯着男人。 张海棠唇角扯了下,没好气:“反正都是混蛋,没差多少。” 张海客心知自己被迁怒,有些好笑。 张海棠双手抱臂,大喇喇靠着车门,短裤下露出的两条腿裹着黑丝,惹眼得要命,让人忍不住想要把玩。 克制的瞥过一眼,张海客朝阿台从容一笑:“介绍一下,我姓张,和你老板认识,你可以叫我张海客,今晚我送你老板回去。” 第133章 阿台听见这个姓名眉头一跳。 张海棠一副毫无设防的模样让阿台是十万个不放心。 当然他是相信他棠姐的能力的,同时他也很清楚棠姐是真吃绿茶这套,简直一套一个准啊! “棠姐,他说的是真的吗?” “啊对,他是,是我远房小表弟,没事——”胃部忽然一阵抽搐,她扶着行道树干呕,好像有团火在胃里烧。 张海客见她捂住胃,一眼就知她想吐又吐不出来,揽着她腰,伸手去扣她嗓子眼,动作无比熟练。阿台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阿台:我超,手拿开啊死变态! 张海棠猝不及防,两根手指探进喉腔搅动了两下,登时涌上一股强烈恶心感,胃酸翻滚,灌进胃里的酒液全贡献给了土地。 张海客替她拍背顺气,冷着脸骂:“胃不好还喝,怎么不喝死你得了。” “只是一点点。”触发关键词,她条件反射回道。 吐完后胃里灼烧感减轻,张海棠心中暗骂雷神小气吧啦,怎么不好人做到底把她胃病一块带走。 车里拿了瓶矿泉水漱口,亭亭正好就抱着孩子出来,小孩手里抱着塑料袋,装着解酒药,牛奶和一罐蜂蜜。 “小棠奶奶,吃药药就不难受啦。” 听着这口小奶音,张海棠心都酥了,马上夹着声音夸奖:“乖宝真贴心,亲亲我就不难受啦。”然后就把脸凑上去。 又是一声熟悉的yue,一身酒气把小孩熏得两眼泪汪汪喊妈妈。 张海客憋笑。 等他们上了车,路上张海客脸上的笑还没降下去。 她不爽:“笑屁啊!” 张海客学着张海棠刚才的话,拖腔拖调地说:“我亲亲你呀,亲亲就不难受啦。” 张海棠被他夹子音恶心到:“我亲你个大西瓜,再学我说话,头给你打掉。” 张海客忍俊不禁,问她住哪里,他送她回去。 她余怒未消,讥讽道:“装什么大尾巴狼,我家你还能不知道吗。”拆瓶纯牛奶喝了口,鼻尖萦绕一股淡淡的奶腥味,因为牛奶能中和胃酸,减少恶心感,她忍着奶腥味喝了一大半。 “火气那么大,因为吴邪让你伤心了?” “我才没有伤心。”张海棠嘴硬道。 张海客从车内后视镜观察她。 女人眉目微蹙,嘴角紧抿,衬着双颊未褪去的潮红,往日昳丽面容沾染上情愁,格外惹人怜爱。 “你突然过来是家族的事?”她生硬的扯开话题。 张海客侧头,懒懒的应道:“嗯,确实有事需和族长商讨。” “族长不在杭州,这会儿应该在福建。”张海棠对他口中的事情不感兴趣,不咸不淡过问一句后就不再吭声。 临行前阿台塞给她一封信,张海棠特别好奇,因为落款日期正是她记忆空白的时间。 她轻嗅信封,沉香熏纸,还挺有仪式感。 张海棠愈发好奇这封信是留给谁的。 车窗外,景色伴随着风声掠过耳畔,楼群林立,车水马龙,如同电影画面般快速闪现。 张海棠从信纸中回神,指尖微蜷,心中酸涩。 竟是一封诀别书。 明明没有记忆,可信中文字所含情感仍旧让她产生共情,酸涨中夹着苦涩的痒意还是让她的心脏轻颤了一下。 忽然很想回雨村见一见吴邪 【我们做不了朋友】 脑中重复起昨天吴邪的话,张海棠心中的伤感又转为怒不可遏。 我超你的吴邪!等回雨村不把你揍的爹妈不认,老娘就不姓张!踏马的真是真心喂了狗!!不答应就要和老娘一刀两断?威胁她想让她服软?想都别想! 鲜花呢?大餐呢?礼物呢?烟花呢?啥排场都没有就想让老娘白给?!还吴家独苗呢,做梦去吧!!! 不行她不能主动过去揍,得等吴邪亲自过来求她回去,她再揍他一顿让他知道谁是老大! 想象了一番吴邪跪地求饶的画面,张海棠心中稍有安慰。把信团成纸团塞进口袋,气冲冲摁车内音响,打算听听歌疏解情绪。 泉水般悦动的节拍,驱散张海棠内心些许伤感,她闭上眼享受音乐带来的片刻放松。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 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 晚风吹过温暖我心底我又想起你 多甜蜜多甜蜜怎能忘记 不能忘记你把你写在日记里 不能忘记你心里想的还是你 …… 她啪的一声把音乐切了。 漂泊我此生恁多情 几分惆怅惆怅有几分 独让我自怜水中影 甜蜜往事浮现在心底啊 多少回忆锥痛我的心啊 我是不是牵挂都为你 怪我爱得浓时却不懂情 …… “你这都是什么破歌!” 张海客把音乐关了:“歌是好歌,人就不一定了。”他意味深长道:“你要是心情不好,今晚我陪你解闷。”说着手搭在她的腿上,指尖轻轻摩挲。 张海棠心头一动,手也贴上男人的手背,侧头看张海客的脸,路牌霓虹灯交错闪烁映在他脸上。 张海棠微愣,心中想起早上吴邪朝她笑的样子,握着男人的手,竟发起呆来。 张海客一见她的眼神,心猛的一沉。 忽然车身一个急刹,她没系安全带差点被甩到挡风玻璃上,紧接张海客一脚猛踩油门,瞬间加速的汽车,像一颗流星般划过夜空,张海棠因为后坐力紧贴着靠背,心头狂跳不止。 “你干什么!!” 张海客没搭理他,汽车疾行了有三分钟,速度越来越快,张海棠气急又不敢抢方向盘,瞳孔紧缩,眼观四方不敢松懈,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刹车声如同一把利剑瞬间划破空气。 张海棠心脏砰砰直跳,脸煞白,就在前面不到五米就是一个大花坛,不知道多少年的粗壮榕树,撞上去,她血肉之躯还不得东一块西一块。 砰的一声,饮料瓶子砸在张海客身上,未喝完的牛奶迸溅了他一身。 张海棠用力掰门把手,又摁了几下车窗,发现全部被关死,靠又给她玩这个。 她摸了摸车窗玻璃,就听张海客的声音慢悠悠传来。 “防弹玻璃。” 张海棠气得肺疼,拽过张海客的衣领骂道:“张海客你是疯了吗!放我下去!” 张海客慢条斯理把身上的牛奶抖干净,冷笑:“我说过,不准再拿我睹物思人。” 张海棠气极反笑,觉得他简直是在无理取闹:“丫的那又怎么样,你整回来啊!”只听“咻”一声,张海客长臂一伸,拉过安全带瞬间缠住她。 一只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张海棠只感觉头皮一疼,对方的身体压了下去,一口咬破她的下唇,钻进她的口腔,蛇一样缠住不放。 张海棠双目喷火,狠狠咬下,瞬间浓烈的血腥气弥漫在二人的口腔,对方闷哼一声,鲜血在唇舌交错时顺着流淌而下。 张海棠周身血液尽数上涌到头顶,一巴掌甩了上去,一脚跨到驾驶位,对着张海客抡圆了胳膊就是一拳砸到肚子上。 第134章 本来看见这张脸就气,这下找到机会揍人了! “咚咚,咚咚咚!” 张海棠一抬头,只见车窗外,两名交警双目凛冽和她四目相对。 她脚一抖,刚好碰到车窗开关,车窗户降了下来。 交警小哥目光如电扫过车内:“女士,你认识这个人吗?需不需要帮助?” 张海客捂着肚子,顶着巴掌印的脸探到车窗边:“先生,我认为我更需要帮助。” -------------------- 感觉越写越狗血,越写越像玛丽苏……哎算了,反正我写爽了。五千字快夸我! 第九十八章 ==================== 交警小哥眼神犀利,着重关注张海棠破了的嘴角和张海客脸上的巴掌印,车内还弥漫着一股酒味。 “你们喝酒了?吹一下。”交警小哥拿出酒精检测仪。 “我爱人喝多了,我接她回家。” “放屁!谁是你爱人。”张海棠喝酒后脑袋不清醒,一听他乱说想也没想就怼。 张海客与交警小哥犀利的目光对视。 “她喝醉了,不认人。” 交警小哥狐疑的打量他们两个,又让张海棠吹一下。 “滴滴滴您已饮酒,请配合检查。” 张海客拿出驾驶证给他看了眼,对着检测器吹了一下,显示正常。 “哥们,我们能走了吧。”张海客微笑着说。 两名交警小哥面面相觑,深夜一醉酒独身女性与一男子在车内斗殴,男子疑似谎称二人是夫妻,种种关键词不得不令人生疑。 果然,两人很严肃的让他们下车。 张海客保持微笑,暗地里掐了一下张海棠的大腿,提醒她脑子放清醒点。 张海棠一下车就看见交警小哥在打电话报警,脑子瞬间清醒。 大半夜的她可不想和条子打交道。 “等等帅哥,我们确实是夫妻。”张海棠一把抓住交警小哥胳膊,面带真诚:“我喝多了脑子不清醒,不好意思刚结婚,忘记有老公了。” 这个操蛋的世界的默认规矩就是如此,似乎男女间任何争执,多了一张纸的关系后,多严重都成了可调解的小矛盾。 交警小哥半信半疑,果然没再继续报警。 “夫妻间有矛盾也不能动手啊,有话不能好好说,在车上动手也很危险,万一照成交通事故怎么办?”年长些的交警小哥教育他们。 张海棠干笑,正想解释,忽然腰被用力搂过,脸直接贴上一具温热的躯体。 张海客抬起她的下巴,在她面颊上亲了下,眸中尽是缱绻:“我们刚结婚,感情正好,我哪舍得打她,你说是不是,亲爱的?” 张海棠呵呵:话你是张口就来啊。 “是呢。”张海棠也摆出甜蜜温柔的表情:“怪我喝多了没认出来,还以为是色狼呢,看把我老公打的,吴邪~还疼不疼呀?”话音刚落,腰上一阵巨痛 张海棠眼泪都被掐了出来,背在身后的手猛的掐住张海客的屁股缝,发丘指狠狠拧了一圈。 张海客眼皮一抖,笑容多了几分勉强。 “你丈夫叫吴邪?”交警小哥皱眉:“驾驶证上明明姓张,叫张海客。” 张海棠眼含水光,显得格外含情脉脉:“哎呀,爱称懂伐?我先生年轻时天真无邪,所以我给他起了这个外号,他就爱我这样叫他,让他有初恋的感觉。” 超你大爷张海客,敢掐我,我恶心不死你! 见她眼尾泛红,坠着欲落的泪光的面容,到底是心疼,张海客松手:“对,我就喜欢这样。”语罢,又亲了亲她眼角,把那滴眼泪吻去。 然而张海棠不打算放过他。 张海客强撑笑容:你倒是松开啊,还掐? 盘问一番确实没发现可疑的地方,交警也没有理由扣留他们,其实是他们实在不想吃狗粮,给他们开了违停的罚单就放他们走了。 车开出路口再次停下,张海棠和张海客两人才齐齐倒吸一口凉气,一人捂屁股一人捂腰在座位上龇牙咧嘴。 “前辈可真狠——” “小兔崽子你——” 二人对视,看见彼此脸色青白,一个眼含热泪,一个肿半张脸龇牙咧嘴的惨样,纷纷喷笑出声。 笑完,张海客朝她伸手:“看在我不远万里跑来看你的份上,和解?” 是想看她笑话吧。 张海棠双手抱臂不搭理他。 张海客叹气,双手作揖,垂眸,“求求你啦,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的冒犯吧,给您赔罪了。” 张海棠斜眼看他,用勉为其难的语气:“嗯,口头上算什么道歉,至少请我吃饭吧?” “你想吃满汉全席都行。” “这可是你说的。”张海棠狡黠一笑,显然又有了坏点子。 张海客无奈,能怎么办,哄着吧。 车停在门口。 男人十分自来熟跟着张海棠身后进门。 “我记得,我没邀请你。”张海棠单手抵住门框,漫不经心看着他。 张海客眨巴着眼睛:“你把我弄脏了,不让我进去洗洗吗。”他指着身上未干的牛奶渍。 张海棠看了看他的衣服,又看了看他。 他们的眼神在空气中交汇,似乎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在悄悄生长。 张海棠似笑非笑,都是成了精的老妖怪能不明白对方那点心思么。不就是馋她身子,恰好,她最近也有点想法。 咳,这可是自己送上门的,不算她的错吧?小族长若问起,她就说刚分手,她情绪低落,刚好张海客上门勾引她,她感动之下答应了,多棒的借口。 见她松开抵住门口的手,张海客眼中闪过暗芒,侧身从她身边缓缓进门,视线却半点没离开她的脸。 二人彼此换着意味深长的视线。 张海棠把门刚合上,男人灼热的躯体从身后贴住她的后背,双臂缠住她的腹部,膝盖卡进她的□□将她递在门板上。距离近得她几乎能听见对方胸腔激动的震颤。 “前辈……” 男人在她耳边低语。 眼看对方越发得寸进尺,手上力气也越来越重。 “浴室有备衣服,去二楼洗。”清冽声音像是在烈火上浇下的清泉。 张海客顿住,随即就被用力推开,他眉目微挑,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味,杭州的五月总体是很凉爽的,虽然他一路赶的急,但很少出汗,更别说有什么异味。 看见他的动作,张海棠失笑,若是吴邪被她这样对待,现在已经委屈巴巴的看着她了。 张海棠一愣,怎么又想到那家伙了。她有点心虚,没敢看张海客,怕给他发现自己又在分神。 “把你身上香水味洗掉。”她手指穿梭在黑色发丝间,男人被迫微昂起头。 如预期般柔软的触感落在喉结上,令张海客手指轻颤,似乎浑身血液都在一瞬间沸腾起来。 喉结很克制的滚动了下,脖颈上隐约浮现一圈刺青。 “我记得你喜欢这款香水的味道。” 张海棠笑了起来,对他眨眨眼:“不需要用香水,我分的清你们。” 张海客僵住,隐秘心思被当事人戳破,他感到一丝局促。 第135章 张海棠拍了拍他的脸,笑得像只小狐狸。 “乖~要按我的规矩来。” 酒后的女人眼含媚色,脸颊泛红,如同初绽在夜色的玫瑰,动人心弦。 张海客嗓子发紧,捉住她的手,轻啄她的手背,“听你的。”声音哑的不像话。 洗澡的时候,张海客相当紧张,手指在抖,明明以前亲吻的时候没有这么激动过,思来想去,他将以前一切亲近归咎于曾经张海棠失忆后,对身边唯一一个活人产生的依赖。 那个时候,张海棠是残缺的,他们的高度是不对等的,而现在不一样。现在他才是第一次真正的被完整的张海棠所接受,这怎不让他激动。 张海客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为这个认知而雀跃。 他洗的很认真,将身上所有的气味全部清除,在身体烘干机前把自己烘干,最后挑了条真丝材质的浴袍把自己裹住,想了想,又把领口扯松了一些。 下楼的时候,他楼梯上就瞧见客厅沙发上穿了同款浴袍的张海棠,陷在沙发里打游戏,翘着二郎腿,刚洗完澡两条白皙长腿泛着粉红,正对着他完全不在乎走光。 看见他下来,张海棠嘟囔:“也太慢了吧。”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撂。 不一会里面传来黎簇骂骂咧咧的声音。 “你人呢?你是不是挂机了?!你快回来救我!” 张海棠很没有武德的说:“bye~师父该忙正事了~” “我去!小爷再和你组团就是狗!!” 游戏被无情关闭—— -------------------- 剧透一下,没吃成啊哈哈哈,毕竟快完结了,吴邪bg文,不能让吴邪粉太崩溃 第九十九章 ==================== 身边沙发深陷进去,张海客长臂一揽把人抱到自己腿上,粗糙的手掌一路从腿滑入衣摆内,摸到几处结痂的擦伤。松散的衣领滑下肩头,窥见几道磕碰的青紫和红肿烫伤,在白皙皮肤上异常刺眼。 张海客眸光幽深几分,情事上每个人或多或少带点施虐欲,比如,想在伴侣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看他盯着伤痕出神,张海棠把他的衣领扯开,狠掐他的胸膛,不满道:“不就是多了点痕迹,嫌弃就算了。”她就要起来。 张海客按住她的腿,哑声道:“你想什么呢,我不是怕你待会难受嘛。” 感觉到自己腿上摩挲的手指,张海棠慢悠悠的说:“你轻点不就行了,以你的掌控力难道会让我受伤吗。” 张海客愣了一下,忽然埋在她肩窝里笑了起来,肩膀抖个不停。 “你笑什么?”张海棠莫名其妙 “你以前没谈过男朋友吧,除了吴邪外。”张海客亲了亲她的脸,一路而下。 张海棠脸黑如锅底,还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忽然露底,这时轻柔的亲吻忽然变成暴力的啃食,她用力把脑袋推开。 果然看见锁骨上多了个红肿牙印。她额头跳出一道青筋。 “你属狗吗?”她一脚踩在男人胸口,居高临下。 张海客仰头倒下,身体陷进沙发里,不仅不觉得屈辱,甚至这种被压倒,被支配的感觉令他无比兴奋。 他意味深长的望向张海棠:“前辈,男人和女人可不同,女人心疼女人,但男人大多数都只想看你疼。” 张海客用视线描摹着她微蹙的眉头,他知道她坚韧不拔的灵魂,他看见她眼神中原始又野蛮的生命力,一切都让他着迷。 一想到他仰望了一整个青春的族姐——这样的存在就要匍匐在他身下与他沉沦,他的内心便躁动不已。 张海棠被他的眼神恶寒了下。 我擦咧你个愉悦犯—— “滚吧,老娘不享用了。”她冷冷的说。 张海客眼睛一亮。 这味对了,他的族姐可不是能随便对待的人物,要哄着才是。 张海客收住表情,赔笑道:“抱歉抱歉,我过分了,我逗你玩呢,我哪舍得让你受伤,再给一次机会嘛。” 男人撑着手臂靠近,下沉的腰线露了出来,极漂亮的人鱼线,衣袍半褪,扬着脸看她,好似在朝她索吻。 张海棠看的两眼发直。她承认有被勾引到,肉都送到面前了,管他是老是鲜,先啃两口在说! 她捧起那张潮热的脸,吻着对方嘴角,一下下啄着,就是不靠近他的唇。 张海客终于有些忍受不住对方三过家门入不入的亲法,揽过她的腰,张海棠又倒向他的胸口,二人亲密无间拥抱在一起。 整个客厅只剩下暧昧声音。 二人都不是情场新手,吻技各有千秋,分开时扯出一道痕迹,瞬间被张海棠飞快抹去,眼神飘忽。 张海客双颊泛起红晕,就笑她:“现在觉得不好意思啦?” 修长手指划过尾脊,带着茧子的指结轻柔触碰。 “前辈,放松点” 张海棠闷哼一声,咬着下唇,来自最原始的刺激,她撑着对方的胸膛,抑制不住的颤抖。连后背的麒麟都烧了出来,黑色麒麟纹身爬了半个肩头。 张海客看着没入衣领的黑色笔锋,视线不住去描摹,如痴如醉 “前辈的纹身,真漂亮。” “你怎么话那么多。”张海棠瞪他,眸中水色流转。 “我只是太高兴了”张海客眼睛亮亮的:“前辈,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事后我会像族长请示向你求亲。” 张海棠弯下的腰又直了起来,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等会儿,什么求亲?” 张海客掐着她腰的手微微往下按,原本软绵绵的腰现在像掰一块钢板一样纹丝不动,他困惑抬头,头上挂着一层细汗。 “前辈,有什么事先进去再说。” “不行,你先给我说清楚,什么求亲?”张海棠大有不说清楚你别想继续的态度。 张海客吐出一口气,再抬眼一双眼睛满是柔情蜜意:“前辈,从少年我便恋慕你,我一直想娶你。”他手在沙发底下一捞,擦了下手指,从脱下的外套口袋摸出一个盒子,“原本我想事后再用给你,不过既然你现在问。” 张海棠还没看清是什么,只见红光一闪,张海客一顿操作猛如虎,一个戒指就水灵灵的套到她无名指上,尺寸是真尼玛合适。 “我操,你,你……”张海棠舌头打结,震惊看着比指甲盖还大的鸽血红,周围还镶嵌了一圈细钻,无比奢华,一眼就击中她的心脏。但还是有种一桶狗血当头淋下的感觉。 出于职业素养,她一眼断出这块鸽血红宝石市场上至少两千万以上。 “喜欢吗?红色很衬你。”张海客弯起眉眼,眼尾的痣都泛着红。 不喜欢三个字在嘴边嚼了几遍也说不出来,张海棠干笑道:“……这不是喜不喜欢的事,你是不是没搞清楚我们的关系?” 张海客一顿,嘴角的笑僵住:“难道你不答应?也是,是我太唐突了,下次我会在更合适的地点和你求婚。” 张海棠有点崩溃:“你没搞错吧,我们的关系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懂什么意思伐,这个时候你谈感情,太扫兴了吧!而且你求婚就算了,要请示族长干啥呢?” 第136章 张海客脸都黑了:“你觉得我很见不得人?还是你看不起我?我配不上你吗?” 张海客夺命三连问,把她打了个手足无措,半天不知道怎么说。 “不是这回事,是我不想结婚,你也千万不要捅到族长面前去,我可以考虑和你秘密保持短暂的亲密关系。”张海棠对他眨巴眨巴眼睛,试图争取一下福利,毕竟对方活真的很好。 张海客双眼冒火,他咬牙切齿:“你把我当免费男模?” 干嘛说这么直接啊,有失颜面。 她支支吾吾:“都,都是成年人,开心不就好啦……” “你不嫁我认了。”张海客很痛心的看着她:“但你连个名分都吝啬,我不如吴邪哪里了,我明明比他先来的,我甚至比他更合适你,我能陪你很久。” 她干嘛要吊死在一棵树上,还是一棵贼能活的老树。 她试探建议:“看来咱们没有达成共识,不如今晚各自回家冷静冷静,当什么都没发生,你也千万别告诉族长。”她着重最后一句话。 张海客眸光一闪,“你很在意族长是否知情,你认为他会因为我们的关系而生气?” 张海棠心说那可不,被他知道还能有好果子吃?肯定又要严管她,她很严肃的点头:“是这个意思。”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他们保持这个姿势持续了三分钟,张海棠感觉有点冷,把领口拢住,肩膀上的纹身已经全部褪去。 “那个,要不我们先起……” “我可以让步!” “啥?”张海棠懵逼。 张海客咬牙,脸憋得发青,好似做了重大的决定:“我接受你和族长的关系,只要你点头,事后我去说服族长接受我,至于结婚,我不强迫你,反正只是一个形式。” 张海棠用的十秒才捋清这句话什么意思,她瞳孔地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 我擦咧真是小刀喇屁股,开眼了。这是二十一世纪能听见的话??? -------------------- 第一次修改 这次全怪海客嘴贱,不提就成啦 第一百章 ================== 张海棠舌头都快打成中国结:“你你,你胆敢对族长不敬,他怎么会答应这种荒唐之事,不对,我们清清白白的关系,怎么在你口中成了这等,这等……” 她脸红到脖子,话也说的磕磕绊绊,一沾上张起灵的事她总是无法冷静。 张海客觉得她害羞模样可爱的紧,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害羞啦?族里又不是没有过共侍的先例,世俗规定在我们眼里如同虚设,你又何必在意。”他拉过女人的手,物件贴着手心蹭了蹭,她指结有茧,触碰时仿佛有电流穿过,呼吸不禁重了些,声音直打飘:“但说好,我只接受族长,吴邪你就别想了。” 张海棠原本还有点小愧疚,一听这话脸都黑了,心中直呼变态:“你当老娘开后宫啊!再说那破规矩是以前族里为了提高生育率,和现在能是一回事吗?再说我也生不了,你想开枝散叶你找别人去!” 张海客差点被她气死,沉着脸道:“你当我是什么货色,我若只要孩子,还会专门来你这受气?你当我是为了谁?”说到这实在气不过,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啪的一声,声音特别响。 张海棠愣了下,直接一脚把他踹沙发下,踩着他肩膀不让他上来。 “总之我不接受,你别到族长面前胡言乱语,想让我死你直说。”她态度不容置疑,要是张海客坚持那个丧心病狂的计划,她就把张海客踹出门。 张海客看她神情便知道行不通,不过难得见她害羞就想逗弄她,手臂撑着沙发边缘,昂着脑袋笑吟吟道:“前辈是怕吃不消吗,你别怕,族长那么疼你,肯定不舍得让你受伤。” 张海棠:…… 神tm的脑回路,果然张家盛产精神病,年纪大的脑子都有点大病,而且族长哪里疼她了,哪次切磋不是拳头梆硬在敲她。 她怒目:“我疼你二姨夫的大西瓜,你不要胡说八道玷污我和族长的清白!” “但你爱他。” “我纯洁的爱他。”她着重强调纯洁二字,表情坚定得像要入党。 张海客拖长了尾音,眼神耐人寻味:“噢~~纯洁~” 张海棠头皮发麻,感觉不管怎么解释语言都很苍白,她憋半天挤出一句:“他什么都不懂,我俩认识那会儿,他一个小鼻嘎人,我都能当他妈了,我又不是禽兽。” “你天天勾着他,菩萨都该生出情丝了。”张海客勾起她一缕头发,发丝刮着她的鼻子:“前辈啊,他已经是个男人了,你怎么还停留在过去呢。” 她勾搭张起灵??娘希匹简直是一派胡言!天杀的,天降巨富没轮到她,天降巨锅倒是一挨一个准! 张海棠投以鄙视目光:“果然心脏的人看什么都脏,你有我懂张起灵吗?一个老童蛋子算个屁男人,这么多年我都没见他有过生理需求,这些没必要的东西已经退化掉了吧,天塌下来,我俩都睡不到一条被子里。” 张海客一噎,心想真是谢谢你把他当男人看待。他都有点心疼族长了,真的。 “他果然很疼你,现在还不舍得打死你。” “毕竟我是天选之女,说不定头顶主角光环呢。”张海棠开了个玩笑,瞥见他脖子上一直没消退的纹身,悄悄把腿挪到沙发下。 见她要跑,张海客一把按住她,在她耳边咬牙切齿:“你敢跑我就找族长禀告你玩/弄我。” 她虎躯一震:“你无耻!明明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你怎么能颠倒黑白!” 张海客冷笑:“做都做了你还想抵赖。” 张海棠瘪瘪嘴:“……不是还没玩上嘛,老娘及时止损了,你自作多情别赖上我呀。” 张海客被她气得肝疼,心知无望,只能妥协:“算了,你不答应就不答应吧,但你把我搞成这样,不能就这样跑了!”说完,按着她压在身下就是一通乱啃,张海棠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蹂躏过的嘴唇红艳艳的,像颗红润欲滴的樱桃。张海客看在眼里,馋的紧,又狠嘬了一口。“啵”的一声,叫人耳热。 张海棠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感觉像被只超大吸尘器熨了一遍脸。 “等下等下,不行唔唔,咱们再商量……” “张海客!!!” 一声怒喝骤然响起。 张海棠从沙发上探出头,只见玄关处一道黑影像流星似的冲了过来,对着张海客甩来什么东西。 张海客条件反射躲开,一捧玫瑰砸在茶几上,把杯具全扫到地上,噼里啪啦玻璃碎了一地。 她目露惊恐:“吴邪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吴邪已经扑到张海客身上,抬手就是一拳头抡下去,她被张海客抓着来不及躲,吧唧一声被压到最下面,肺差点从喉咙里挤出来。 沙发发出一道“吱呀”恐怖的摩擦声。 张海棠面朝下被压在沙发里,颤抖着伸出手苍白无力的手。 救,救命啊—— 上帝好像听见她的呼救,一只有力的手把她拽了出来,她摔到地上,深吸一口气,刚感觉活过来。 第137章 一抬头,天塌了 张起灵黑着张脸,手里拽着她手腕,捏得她手腕发疼。她心里心惊胆战看着自己手腕,生怕一不小心折了,疯狂在脑海中搜寻应对方案。 张起灵把视线从她无名指上的戒指移到她脸上。 张起灵垂眸打量她,伸手帮她把散开的领口拢好,脸色冰冷得像死了三天的鱼一样。 张海棠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立马被张起灵用毯子裹成蚕蛹,她心里乱作一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吴邪下手是真黑,但张海客也不是吃素的,单打独斗吴邪肯定打不过,更别说他身体还没养回来,只是碍于张起灵在场,张海客没敢真动手。 两人在沙发上表演起秦王绕柱,各种东西乱丢。 客厅里噼里啪啦各种声音,张海棠心中滴血。 你们打架就打架不要砸她家啊! “玩得开心吗。”冷不丁的,张起灵忽然开口。 “玩你个球,都还没开始玩呢,我开心个屁。”只听身边响起“啧”的一声。她马上道:“还是跟你玩比较开心。”说完,可能是受张海客一通话的影响,感觉这句话有歧义,张海棠赶紧找补:“我说的不是那个玩,你懂的。” 张起灵淡淡的说:“我懂的。” 张海棠低头盯着自己蜷起的脚尖,心里仿佛有无数只尖叫鸡在叫。 死嘴你干嘛呢! 另一边吴邪和张海客也结束了互扯头花。 吴邪一直打不着人,只能指着张海客怒不可遏:“这种事你也干得出来,你还是不是人!” 张海客看了眼缩着脖子装鹌鹑的张海棠,对方正在疯狂对他使眼色 ,他叹息着理了理衣襟,满脸不悦:“你哪来的资格说这些话?再说你们已经分手,我们两个单身男女情到深处,情不自禁发生点事情,于情于理。” 吴邪冷笑:“她说了不行,你再继续是不是过分了。” 合着你还听了一耳朵。 张海客看向张海棠,拖着声音问:“是吗?前辈——” 三人都望向她,眼神各异。 张海棠都快用脚趾扣出一座张家古楼,此刻在众人目光沐浴下只觉如芒在背,无比想逃离地球。 “额,那谈恋爱不都玩点情趣,我就喜欢强制……”她硬着头皮扯谎,总不能让她承认约/炮吧?刚分手就找,显得她多渣啊,她正常谈恋爱,族长总不会闲得蛋疼多管闲事吧? 应该不会吧? 张海棠抬手撩了撩刘海,掩饰自己的尴尬,手指上的鸽血红戒指异常显眼。 吴邪看见无名指上的戒指,愣在原地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鸭,疑似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 -------------------- 吴邪:我都只敢戴在小拇指,你小子竟然直接戴无名指 本来想写到结局,但好困,写不完,先放出来 第一百零一章 ====================== 张海客眉头一挑,慢悠悠的说:“族长,族里一般规定内部通婚,如今族里人丁凋零,我和前辈也算好事一件吧。” 张起灵面容平淡,一双黑瞳直直看着张海棠,仿佛看透了一切。 “他说的是真的?” “倒也没那么快结婚……”张海棠顶着压力尬笑,丫的张海客,你是真会顺杆爬啊,等老娘糊弄过去就把你踹了。 “海棠,是不是他诱骗你了?”吴邪轻声细语的说,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她。 张海棠一看见他就来气,她朝张海客勾勾手指,对方很顺从的贴过来,她碰了碰男人的手,张海客很上道,牵住她的手十指紧扣,朝她扬唇微笑,看着就是一对如胶似漆的小情侣。 瞬间一道灼热一道冰冷的视线齐齐聚集在她们交握的手上,她犹如身陷冰火两重天,心中警铃狂响,一动不敢动。 我的妈,压力好大。 张海棠若无其事把手缩回去,清了清喉咙:“看见没,我们俩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我可没乱搞,你不能有意见。”对脸色阴沉的张起灵说完,又转向吴邪:“还有你大半夜跑过来大吵大闹扰我兴致,记住你的身份,前男友。而且你自己要跟我一刀两断。” 吴邪脸色煞白,就这般定定看着她:“我怎么会跟你一刀两断。” 张海棠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嘴上阴阳怪气:“吴小佛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您金口玉言说的明明白白,连朋友都不屑与我沾上关系,您金贵您清高,您说绝交就绝交,怎么着,现在后悔啦?” 她嘚啵嘚啵倒豆子似的把这两天的怨气全撒了出来,看着吴邪一副悔不当初的表情,恨不得当场蹦三圈做个托马斯全旋以表庆祝。 她就猜吴邪之前是说气话。男人嘛,特别是有些权利的男人都要面子,吴邪近几年习惯发号施令,习惯别人服从他,突然被她甩了难免心中不爽,使点小性子很正常。但毕竟多年交情在,按她对吴邪的了解,她没服软给他台阶下,说不定私底下急得不行,不出两天,还不是只能过来求她原谅。 她正得意洋洋,吴邪深呼吸口气,红着眼眶问她:“那为什么是张海客?” 张海棠一噎,错觉吗,总感觉吴邪最在意的是她找了张海客,而不是甩了他这件事。 安静当背景板的张海客心里就一个字:爽! 她迟疑:“张海客是你情夫?” “怎么可能。”吴邪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 张海棠又是一个白眼:“那关你屁事,我爱找谁就找谁,我找一夫一妻你也管不着。” “张海棠!”张起灵低声呵斥。 张海棠缩着脖子,抬眼觑去,只见张起灵眸光暗沉,浑身直冒冷气。 她讪笑:“我嘴瓢,我说笑的”忽然感觉有人掰她肩膀,电光火石间,她就落入另一个人怀里,手臂卡着她的腰。一回头才发现是吴邪。她看吴邪的脸,眼角泛红,脸色阴沉的几乎滴水。 张海客拽住她的胳膊,表情也冷下来:“记住你的身份,“前男友”” 吴邪冷笑:“谁知道是不是你逼迫她,当我不知道你什么心思么。”他情绪一上来,手下没收住力,直接摁在张海客掐肿的位置上。 张海棠一声哀嚎:“哎呦——” “吴邪!轻点、轻点,我腰伤着了。”她伸手掰吴邪的胳膊 “你还打她了?!”吴邪怒目,恨不得马上给张海客一巴掌。 张海客有点心虚,他确实是使了点劲掐的。 吴邪一急,就要掀她毯子看伤的怎么样,她赶紧按住吴邪的手,眼神中有些难为情:“不方便看。”吴邪想起他刚进来匆忙一瞥,衣襟散开,腰上一条细细带子系着,里面什么都没穿,他手指轻颤,强压怒火。 不过两息,吴邪调整好情绪,眉眼耷拉下来,委屈巴巴的在张海棠耳边说:“海棠你听我说,昨天——” “砰砰!” 张海棠瞬间把吴邪摁在墙上,她手臂撑在吴邪两侧,两人近得能听见彼此呼吸声,她贴着吴邪的身体,探头探脑去拉窗帘一角。 这么多年并肩作战,保护吴邪已经是刻入骨子里的习惯,下意识反应是无法控制的。 第138章 吴邪搂着她,轻嗅她鬓边的香气,视线却越过她,冷冷注视着张海客含着讥讽的脸。 他能不了解张海棠是什么德行吗,她怎么可能轻易确定关系,顶多是想玩玩。人不是神佛,有生理需求很正常,他们刚从那要命的地方出来,更是体内积火想要疏解,这没什么好诟病的,更别说到了张海棠这个岁数的人,贞操观念极低。但这傻缺娘们体质清奇,特别吸引人渣败类,想想主动送上门的能是什么好东西?不但不躲着,还主动洗白白送到嘴里。 吴邪深吸一口气,吞下满腹躁意和怒气, 辛苦浇灌这么多年,千防万防,还是被张海客逮着机会了,他娘的真是一天也不能安心。 张海棠已经被窗往景色震住。 一束束璀璨的烟花直冲云霄,伴随着轰鸣声,在夜空绽放出层层叠叠的色彩,把大地照射得如同白昼。 与此同时一个又一个的气球,从各处飘向天空,在烟花璀璨亮光下骤然炸开,刹那间,漫天飘舞的花瓣像雪一样落了下来。 她伸出手,一片花瓣落在手心,是玫瑰花瓣。 张海棠傻眼了,因为她发现玫瑰雨只下在她窗边。 吴邪用力拉开窗帘,巨大的玻璃窗外是仔细打理的庭院。 无数萤火虫从绿植,从草地腾飞而起,星星点点莹光闪烁盘旋在小小庭院上空,如梦似幻。 滴滴滴,滴滴滴。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张起灵在众人注视下接通电话,因为烟火的声音太吵,开了语音外放,胖子邀功似的声音伴随烟花爆炸轰鸣声从对面传出来。 “喂喂喂小哥,烟花气球全部就位,天真那边怎么样,成了没,有没有感动得痛哭流涕啊!” 张起灵看了一眼吴邪的脸,嗯了一声“哭了。” 胖子嘚瑟的笑声一串串灌入耳廓。 “现在网友还是有点东西的,不愧是点赞最高的告白仪式!没白瞎咱们抓了一宿的萤火虫,快快拍照给我看看,亲嘴了没?!” 张起灵又朝张海棠的唇上瞥了一眼,淡道:“亲了。” 胖子发出单身狗羡慕的狗叫:“我靠太灵了!哥几个以后给我也复刻这个场面,胖爷的幸福指日可待吼吼吼吼!” 张海棠看着地上七零八落的玫瑰花束,又看看窗外还有源源不断的气球飞过来,花瓣被风吹了几片进来,带来一阵花香。 她机械的转头。 只见吴邪的视线落在她手上,一只萤火虫正停在她戴着的戒指上,吴邪那双浅色眼睛中水色流转,夜空绚丽烟火之下,水汽氤氲似乎也化作萤火点点。 张海棠被他的视线烫了一下,心虚的把手指往毯子里藏了藏。 吴邪忧郁的看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述说:“我从没想过放弃你,我只是想作为一个正常男人重新追求你。”见她头发凌乱,习惯性替她梳理,手还没碰到头发,先瞥见她红肿的唇,眼神一暗,眼睫垂下瞬间,泪珠就滚了下来。 张海棠被他突然的眼泪吓了一跳,想掏纸巾,但身上连个兜都没有,一时间手忙脚乱,直接用上手替他擦眼泪。 “好了好了,我不生你气就是了,你别哭啊。” 听见她的话,吴邪眉目皱起,泪珠不停在眼眶打转,一副隐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的神情。惹得张海棠都想摸摸他,怪惹人怜爱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之前是因为可怜我……但我……我想着这么多年相处,万一你也喜欢我的呢……万一你心里也有我呢……”他努力调整呼吸,但说出的话还是颤的厉害。 “……我是不是,没有机会了,对不起,是我太慢了吗……” 张海棠看着那双通红的眼睛,泪花沾在睫毛上,一颤便珠泪涟涟,吴邪就像一块被打碎的美玉,凄凉又脆弱。 张海棠被他低声下气哭得心都碎了,酥麻的痛感涌上来,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什么真假情侣的戏码全抛到脑后,只想把心掏出来给他,让他别再哭了。 “不慢不慢,你来的刚刚好。”她讪笑着把戒指拔下来,“我真的就是玩玩,当不得真。” 吴邪一顿:“你是不是骗我?” “那我还回去总信了吧” 张海棠回头张望,发现张海客不知什么时候穿上了衣服,正靠抬眼看着窗外的烟火,一枚戒指递到他面前。 张海客垂眸,视线凝聚在女人清丽面容上。 “送给前辈的,断没有要回来的道理。” 因为今晚的事,张海棠到底是底气不足,干巴巴的说:“挺贵的,你别为了装逼跟钱过不去,今天算我对不住你,就不用你请吃饭了。”说着就想塞回去。 张海客嘴角一抽:“收下吧,我的真心还是值得这个价的。” “快把你的真心带走。”张海棠塞的更用力了。 张海客苦笑,他看着手里的戒指,摸了摸心口。 如果能那么容易带走就好了。 最后看一眼张海棠,该走了,因为接下来的主角已经不是他了,离开时,他还是把戒指留下,就放在沙发上。 出了门,张起灵正靠在门口,抬头望着绚丽烟火,星星点点的萤火围绕在他身侧。 张海客已经走出几米远,鬼使神差的转过身问了一句:“族长,你的心又在哪里呢。” 张起灵看着漫天烟火,浅浅一笑。 回答张海客的,是烟花盛开的砰砰声。 …… 哎,张海棠没见过上赶着给她塞钱的人,拿着戒指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给你,你就收下吧,毕竟你也很喜欢。” 张海棠咳了一声,竟然被看出来了,有那么明显吗。 “这玩意是烫手山芋,我要人家一颗真心干嘛呀。” “他一颗心早在你身上了,你收不收都一样。”吴邪拾起一支玫瑰,眼泪已经擦干净了,张海棠看他白净的脸蛋,还挺可惜没拍照,因为吴邪哭起来特别漂亮。 “你刚刚是不是给我用美人计了。” “用了,但眼泪也是真的。” 吴邪给她递花,她一副想收又不敢收的扭捏模样。吴邪笑了笑,把花别在她耳边。 “你怕什么,追求你是我的事,答不答应是你的自由。” 张海棠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吴邪却摁住她的嘴唇。 “嘘。今晚已经够忙了,现在就陪我看完烟花吧。” 仰望夜空,颗颗火花飞升降落,绽放着无与伦比的流光溢彩。 张海棠眼瞳被彩色流光染上亮泽。 张海棠一直认为人生就像一盒彩色粉笔,有的人活跃黑板上,有的人却被摆在马路上。 她就是不幸摆在马路上的粉笔,被飞驰的汽车压得粉碎。 但总会路过一些可爱的人。 他们像发现宝藏一样指着破碎的粉笔粉末,说地上开出了彩色的烟花。 在她身边,就是一个可爱的人。 “今晚夜色,特别美。”吴邪嘴角扬起一抹笑。 她侧头凝视着吴邪安静的面容。 “是啊,以后我们还会常见到。” 微风从窗台吹进,卷起桌面上信纸的一角,有几滴未干的水渍晕在纸上。 第139章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吴邪,当你看到这封信,我应永眠。 请原谅我的懦弱,我还是没有勇气当面与你述说,当然,你不原谅我也听不见,我就当你原谅好啦。 不知不觉,我们认识了不短的时间,真快啊,感觉像在昨天。 我知道,不要对短暂出现的人执念太深,可幸福的时候,人的胸腔里跳动的,都是一颗永恒的心。 这辈子,我得到过很多,也失去很多。 我们都知道,我们注定不会有什么美梦般的结局。可你依然还是向我走了九十九步,你是一个比我勇敢的人。 除去身上那些麻烦秘密与不堪的过去外,剩下能送给你的东西,实在少的可怜。你让我怎么好意思将这一丁点的可怜真心捧到你跟前呢。 即使少的可怜,但我必须向你坦诚 我爱你—— 所以你不会知道我一切的不堪,我希望你想起我,永远是我们的初见。 我的爱人,请不要为我难过,如果思念我,请在我的棺中折一只海棠花吧。 最后,望你一切都好,岁岁平安。 -------------------- 大结局撒花花~正文就结束在这里了,写那么久,终于完结又有些怅然若失。 关于观影体,写的应该不多,评论里投票叭~记得加上章数,因为有时我也找不到是哪一章了哈哈哈 接下来是灵棠番外,投票就截止在番外更完前。 ==================== # 番外 ==================== 救命,我变成猫了[番外] ================================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被猫猫神诅咒了,因为一天前我还是个人,而现在成了猫界丧彪——狸花。 因为一些事情,张海棠从福建回到杭州小住几天。 十三中附近有很多的流浪猫,这里的学生之间流传着一个猫猫神的传说。 传闻如果发现虐猫,只要在午夜十二点对着流浪猫说明情况,猫猫神发现事情属实会施法让虐猫的人渣变成猫咪。而解除诅咒的办法只有在月圆之夜得到挚爱之吻。 一开始只在学生里流传这个可爱的传说,不知怎么在网上火了起来,传得绘声绘色,不少人在午夜十二点声称看见猫猫神,猫猫神的形象网上有许多版本,唯一相同点,是都带着金色耳铛。不管是真是假,虐猫和捕猫情况有所减少。 张海棠纯听个乐子,一听就知道是动物保护协会的手段,流浪猫一多,难免有别有用心之人,一些有趣的流言,这种玄学流言主要就是一个警醒的作用。 和族长从海鲜市场出来,路过巷子时遭到两只黑猫拦路抢劫,袋子里刚买的三文鱼撒了一地,其中一只黑猫叼了一条后溜之大吉。 张海棠没有生气,相反,她很好心的逮住跑的比较慢的嫌疑猫,带去宠物医院,送了它一套绝育大礼包。 奇怪的是,当晚她就梦见一只戴耳铛的黑猫脚踏蓝色鬼火飘在我面前,张口一通喵喵叫,她不觉明历,但觉得它骂的很脏。她冷笑着提起黑猫的后脖,威胁要抓它去绝育。黑猫很人性化露出愤怒的表情,眼睛金光闪烁,对她哈了一口气。 噫 好大的口气,气味有点像早上被猫叼走的三文鱼。 …… 揣着爪爪蹲在池塘边的狸花猫面朝夕阳,拉长的影子透着淡淡的忧愁,金色的余晖撒在身上,仿佛渡上一层金粉,每一根毛都在闪闪发光。 鱼鳞似的火烧云与橙红太阳倒映在池塘中,像是一锅搅浑的番茄蛋花汤。 喝口原汁原味的池塘水,狸花猫抖着胡须伸了个懒腰,水面映出轻盈而健壮的身体,浓密的金色毛发柔软而光滑,还有一条蓬松的长尾巴。 照着水面,眯眼欣赏了会儿自己英姿勃发的身姿。 池塘边不远,翘着屁股注视水面的奶牛猫已经保持蓄势待发的姿势过去十分钟。 他是我的族长张起灵。哦不,现在应该叫他喵sir。 喵sir紧紧盯着水面泛起的涟漪,正在为晚上的口粮而努力。 张海棠在心里默唱起奶牛猫的成名曲为喵sir加油打气。 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精明~耳朵竖得像天线~听着一切可疑的声音~啊哈哈哈黑猫警长,啊哈哈——太好了!喵sir抓到一条肥锦鲤!! 她马上叼起大树叶子迈步过去,把树叶放到地上。喵sir碧绿色的猫瞳眨了眨,歪着脑袋看着她。 天哪,他好萌。 她指着充当碗的大叶子,示意喵sir把鱼放下。 喵sir眯起眼睛,指了下池塘,又指了下她,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呼噜声。 张海棠看懂了他的意思,喵sir想让她自己捕猎。 看着弹出肉垫的爪子,刚做猫还不熟悉身体,歪头盯着喵sir嘴里的大鲤鱼,鲤鱼被来往游客喂得肥硕丰满,两只猫吃绰绰有余。 好饿,能不能吃饱再练习捕猎。 她用尾巴勾着喵sir的尾巴,脸蹭他圆滚滚的脑袋,喵sir半眯着眼睛,胡须抖了抖,主动贴过来,他们互相碰了碰鼻子表示亲昵。 贴贴完以为他会慷慨解囊,结果喵sir无情背过身独自享用。 张海棠只能蔫蔫的学奶牛猫撅屁股的姿势钓鱼,翘起的尾巴都垂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狸花猫自带血统天赋,很快她发现一尾鱼靠近,立即锁定目标,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爪,勾住鱼鳃,用牙咬住鱼身,手脚并用把鱼拖上岸,除了过程中挨了鱼尾巴两巴掌,第一次捕猎结果,总体很完美。 或许她有做猫的天赋? 喵sir吃了半条鱼,就在一边观察捕猎过程,看她成功,就伸着脖子舔水喝。 张海棠小心眼他刚才不分享的行为,故意在他旁边洗爪子。 喵sir被她成功膈应到,默默走到上游洗脸。 张海棠甩干净爪子上的水,优雅的趴下,张嘴享用起鱼肉刺身,原本作为人类很排斥的血食,作为猫咪食用起来,竟然品尝出一丝甜味,可能是被猫的习性影响到,她吃的很开心,觉得鱼肉的口感有点像果冻。 这时喵sir顶着湿漉漉的猫脸走过来,二猫对视,忽然喵sir像疯狂的陀螺一样狂甩毛发,水珠溅了她一身,还弄脏了晚饭。 张海棠火冒三丈,当即扑过去咬他耳朵,没真用力咬,他回咬我的后脖子,她回敬一个猫猫拳,于是他们在草地上打成一团。 很快有游客被吸引过来,惊呼着拿手机对他们录像。 张海棠吃了一嘴猫毛,她觉得,当天晚上他们一边后空翻,一边甩尾巴互抽嘴巴子的视频会出现在某抖或者某博上。 她抬头望天 事情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还需要从三天前说起—— 张海棠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电话响了几秒,才传来婆娑的被褥掀开声。 “什么事?”吴邪略沙哑的嗓音响起,似乎是怕吵醒她,下床走到门口接电话。 张海棠没注意听,迷迷糊糊又睡了一会儿,等她睁开眼睛时,吴邪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打着哈欠伸懒腰,动作太大牵扯到某处,一阵胀痛,她不由“嘶哈”了一声,又把自己砸回被褥里,扶着腰心里各种唾骂昨晚的始作俑者。 第140章 过了一会,吴邪又进来,微热的手贴着腰轻轻揉着。 “起来喝水。” 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她爬起来,接过吴邪递过来的杯子,咕嘟咕嘟喝完,是温水,水里加了蜂蜜,甜滋滋的。 张海棠有些意犹未尽,舔了舔嘴角。 吴邪凑过来把她拢进怀里,埋进颈窝处深吸了一口气,脸贴脸蹭了蹭,他很痴迷这种肌肤间的触碰,似乎想让她身上沾满他的气味。天天腻歪在一起,她已经被吴邪腌入味了。 吴邪有点像家养的大型犬科动物,很热情,也很黏人,就是胃口也很大,喂饱他会很累。 腰上不轻不重揉着,带着些怜爱的意味。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发现吴邪按摩技术直线上升,现在已经能去开按摩店的程度,吴邪年纪是大了点,但现在也很流行叔系男友,生意说不定不错? 吴邪低头瞧了一眼,手指挖了点药膏重新上了次药,动作小心翼翼。 “还疼吗。” 其实还好,但她心情不爽,她认为应该给吴邪立个规矩,比如减少频率或者减短时长,不然迟早肾亏。 张海棠目光幽怨:“你现在知道心疼我了啊,昨天让你停,你又不听。” “我的错,下次不会了。”吴邪垂下眼睛,来握她的手,看见手腕被细绳绞出来的红痕,像做错事不敢看主人的小狗。 张海棠有点别扭,想发火又凶不起来。 “早上谁的电话?” 随意找了个话题,吴邪一边按摩一边说:“你徒弟,黎簇遇到点麻烦。” 没想到真有事,她马上问:“难搞吗?” “小事,手下的人不听话,他年纪小,压不住。”吴邪眼底很平静,似乎说的事情远不如眼前做的事情重要:“我太久不管事,二叔又刚好不在,底下难免会生二心,是该换一换血了。” 黎簇毕业后主要做山林求援和文物挖掘与保护,事情不多还能有空找找老爹,有时闲着没事干就让她给他找活干,黎簇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和他们四个雨村摆烂王完全不一样,她让黎簇去做文书整理,类似秘书,他干不到俩月,阿盛一通电话告到她面前,只求把黎簇弄走。 北部档案馆的员工主要分两种,一种是外派的调查员,一种是留守本部的记录员。 安排给黎簇的属于文职,记录员工作挺枯燥,重复的观察,记录,整理,黎簇性格野不合适,又不能安排他去干脏活。实在没法子,又不能不管徒弟,就让吴邪发动关系把黎簇塞进吴家学东西。黎簇学的很快,一开始跟着王盟学看账,不到三天就查出吴山居这么多年仍旧屹立不倒的秘密。 哎,吴邪铺子除了她和张起灵,古董就没个真货,连账都是假的。 总之吴邪看他有点天赋,就让他慢慢接手一些产业,现如今真正管事的是吴二白,吴邪是半隐退状态,遇到无法决定的大事就问吴二白。 当然,吴邪也不是完全不管,他对黎簇是有愧的,黎簇身边一直有吴邪的人时不时汇报情况,有吴邪暗扫门前雪,黎簇也没桶出什么大篓子,如今也有点老板的模样。 现在是吴家内部的问题,以前小打小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把某些人胃口养刁了,按照发展保不准会脱离掌控。吴二白又不在国内,黎簇有些沉不住气了,只好找到吴邪这里。 她看出这次吴邪打算出面。 “哟,吴小佛爷要重出江湖啦?”她揶揄道。 吴邪揉了揉眉心,眼底终于出现了几分厌烦和阴戾。 张海棠知道他向来不喜这些尔虞我诈的腌臜事,折腾了大半辈子耗了太多心神,精神都不太正常,不然也不会跑到雨村来逍遥自在。 只是吴家迟早要落他头上由他扛起来。 只是,她还是私心吴邪能多过几年快活日子。 她主动攀住吴邪的脖子,给了他一个拥抱,吴邪很受用她主动的亲近,眉目稍有放松。 “我替你出面好了,正好我最近闲着没事干,找点乐子玩玩。” 吴邪嗯了一声:“想找乐子,我们一起。” 张海棠汗颜:“我一个人就成,几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我还能解决不了么。” 吴邪挑眉,他当然是相信张海棠的实力,就是怀疑她别有用心。 看吴邪表情耐人寻味,她只好坦白说:“你不觉得我们该减少一些睡前活动了么,你看看我的黑眼圈。” 吴邪一脸无辜,低头玩她的手指:“你知道的,我对你没有抵抗力,我保证下次不绑你了。”一声带着哭腔的颤音简直就是上等的兴/奋/剂,所以有时候刹不住车也不是他能控制住的。 听他还敢提昨天,张海棠脸都黑了:“反正我决定了,我要自己去,你留下看家。” 吴邪知道她决定好的事情最烦有人违背,再说就要翻脸。再说昨天确实他做的过分,他不占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吴邪拉着她的手期期艾艾的问。 “放心,姐想你的时候就回来了,你就乖乖等姐回来疼你哈。” 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 番外是偏all向的,纯爱党和洁党千万别看!!!看了就不能骂我哦!! 带一点玄幻色彩的番外,源自我想养猫又得不到猫的怨念。 感觉吴邪是狗系,小哥和棠姐是猫系 狗狗主动又热情,相处可以得到很多爱。猫猫是需要先付出才能得到回应,更像一个稳定的情绪接收。 救命,我变成猫了[番外] ================================ 她是打算自己回杭州,路上偶遇张起灵喂完鸡回来,得知她去找乐子,啊不,去给黎簇撑腰,顺便帮吴邪清扫几个崽渣的打算,决定跟她去一趟。 张海棠表示拒绝,但拒绝无效。 傍晚的杭州笼着层水雾,如丝细雨将湖边店外的灯笼折射出光晕,与霓虹灯一起倒影在西湖的层层涟漪中,美的如一副水墨画。 从福建到杭州还没来得及吃饭,一饿胃就烧的慌,落地她就马不停蹄投入肯德基老爷爷的怀抱,抱着全家桶狂炫了半桶才抚慰住空虚的胃袋,虽然能闻得出里面满满的科技与狠活,但偶尔吃一吃还是蛮香的。 张起灵不喜欢这种食品,只吃了个蛋挞就没再动。 张海棠一边挖着土豆泥一边盯着张起灵,企图从他脸上找出异样,最终确定这男人是真的对炸鸡无动于衷。 她撇撇嘴,有时真怀疑张起灵是个人机,不然一个人怎么做到没有物欲,食欲,性/欲,也不好享乐的? 也不对,这小子求知欲挺强烈的,倒有些像小孩。 直到炫完一碗土豆泥,咔滋咔滋啃起蛋挞,视线也没移开。 “怎么了?”张起灵看向她。 张海棠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明白那些喇嘛为什么宝贝你。”她舔掉手指头的酥皮残渣,拉长了尾音道:“因为您这无欲无求的境界,是人家修行的终极~”她日常溜须拍马,拍马屁的功夫越发炉火纯青。 张起灵薄唇抿出一条上扬的弧线:“我不是无欲无求。” 第141章 张海棠挑眉,“哎呦,那你说说喜欢什么,姐给你买。” 张起灵忽然指了下她的方向。张海棠回头,只见玻璃窗外是一家装修粉嫩的奶茶店。 “嗯?” 五分钟后 她一脸神游天外看着张起灵熟练点了两杯桃子味奶茶,多要了波波和椰果,七分甜,还问她要不要加奶盖。 张海棠表情恍惚:“啊,那加吧。” 奶茶到手,是温的,可能是炸鸡吃的多,她喝两口就腻的慌,转头一看,对方已经吸溜了半杯。 难道不加奶盖会更好喝? 路上张起灵的奶茶杯就已经空了。 “还要吗?”她迟疑着举起奶茶,就见张起灵点点头。 嘿,还真要! 出于个人习惯她顺手把吸管换了一端,没碰过的一端向上。 张起灵看着她换吸管的举动,投去一个不解的眼神。 张海棠被对方澄澈眼眸一扫,忽然觉得自己的举动有点多此一举,有点尴尬:“那边有口水,脏了。” 张起灵视线落在她的唇上,又抬眸和她对视:“没关系” 张海棠连忙举起奶茶,把吸管怼进张起灵嘴里,挡住自己尴尬的神色。 张起灵就着她的手,慢吞吞喝了一口,可能是觉得加奶盖太甜,喝的速度很慢。 那么齁也喝,你是真的爱啊。 张海棠看的牙都酸了。 屋檐下,黎簇叼着烟出来,隔着雨帘看了好几眼,才认出青石小路边两个头对头站着的俩人是谁。 黎簇嘴里的烟“吧嗒”掉到地上。 这俩人竟然明目张胆到敢在门口卿卿我我? 黎簇等了一会,但这俩人在雨幕里愣是不挪地,肩膀挨着肩膀,保持着明显不在社交正常范围内的距离,他窘迫的要命,紧张兮兮四处张望,生怕有人经过撞见。 怕什么来什么,刚好一个白发老头携着三个马仔过来。 黎簇心头警铃大作。好歹是亲师傅,他得提醒一下。 他气沉丹田,一鼓作气大吼一声:“范爷!您可总算来了!” 可能是雨水传播声音,那嗓门穿透力极强,声音极其响亮。黎簇以他1.5的视力清楚看见张海棠身躯一震,奶茶杯被她瞬间捏爆。 刹那间,乳白色的奶茶像高速喷枪似的从吸管上滋出,黑色珍珠连珠炮似的射向路过的老头,精准弹进鼻孔里。 老头捂着脸一声嚎叫,三个马仔大惊,把老头围在中间。 “范爷!您没事吧?!” “有埋伏!” 事发突然,张起灵毫无防备,当场被爆开的奶茶洗脸,珍珠呛进喉咙,噎住了,张海棠又是拍背又是扣喉,功夫不负有心,张起灵总算把卡在喉咙里的两颗珍珠咳出来。相信他以后买奶茶不会再加珍珠了。 另一边的老头也正在被急救中。 场面兵荒马乱,张海棠环顾一圈,立即锁定罪魁祸首,一抹脸上奶茶渍,冲进雨幕 “小兔崽子!” 黎簇:要死! 黎簇转身就逃,可他哪里快得过怒气max的张海棠,几乎眨眼睛,张海棠像会瞬身术似的出现在黎簇身后,一掌拍中他后背。 黎簇只觉得被大象踢中,身体飞到半空三百六十度旋转着摔到门上。 张海棠怒气冲冲把黎簇拽起来:“臭小子故意吓我是吧!老娘扇你信不信!”若不是身上旗袍限制发挥,张海棠还想飞起一脚踹黎簇屁股。 黎簇被摔了个两眼冒金星,后背又烫又痛,心头无名火燃起,好哇!好心为你俩遮掩,你不识好人心就算了还恩将仇报!刚吼出一个字,就看到撑伞走进屋檐的张起灵,一双眼睛凉凉瞥了他一眼。 黎簇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当即卡壳了。 “我当是谁,原来是棠小姐大驾光临,一来就打我一个下马威。吴邪怎么没来?吴家的会议,来的倒是你一个姓张的女人,你插手未免有点越俎代庖了吧。” 那倒霉中招的白发老头,脸色还未恢复,被搀扶着走近他们,一张口老阴阳人了。 张海棠放开黎簇,脸上恢复云淡风轻,“我的意思便是吴邪的意思,不巧他今天很忙,今天我亲自来,也足够给你们面子,不服你尽管去找吴二白告我。” 老头面皮一抖,很想发作硬是忍住了。 “二位有什么话,不如进去再说,何必让外人看了笑话。”黎簇适当出声,后退让出一条路:“请吧,各位。” 老头看已经有路人探头往这边看,冷哼一声,走进门内 经过天井进入后院一个房间,屋里人头攒动,烟雾缭绕。 进门瞬间,屋里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小了许多。 张海棠面色如常,一句招呼不打走到角落里的空位置坐下。张起灵落坐在她身侧,所有人的目光各异,有意无意的落在他们身上。 张海棠咳了一声,所有人不约而同掐灭手里的烟,乖得让黎簇幻视以前初中教导主任开公开课的学生,和刚才一堆傻逼菜市场讨价还价的样子截然不同。 张海棠今天难得穿着正式,灰蓝色旗袍衬得她十分有气势。 黎簇心中窃喜,觉得张海棠是特意来给他撑场子的,有师傅疼的感觉就是爽。他走到主位,深吸一口气结果被空气中各种二手烟噎得喉咙发紧,不得不咳两声清了清喉咙,将准备好谈判的腹稿一一道出。 黎簇很清楚今日的会议目的是什么,吴邪决定清理门户,只不过这个主导人是由他出面,他站在这就已经代表吴邪默认交给他的权利,他能感受到伙计对他态度恭敬许多,他也知道身边的人全是吴邪耳目。吴邪有心培养他,只是这件事担子很大,他避免不了心中紧张,过程中总时不时往角落偷瞄。 好家伙,竟然打起王者o耀! “我老姜给吴家卖命这么多年你一毛头小子说赶就赶?”一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桌子拍得啪啪响。 马上有人附和:“如果是吴小佛爷说这话,我没意见,你算个什么东西!” 虽然是冲黎簇发难,众人目光却聚集向角落。 张海棠游戏正打到飞起,忙里偷闲看他们一眼,很不耐烦的说:“你们背着吴家做的那点龌龊事,真当吴邪不知道?给你们留点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一句话能把所有人气得出脑血栓。 这两年历练黎簇不再是一点就炸的性格,至少脸上不会显露出来,他面上从容不迫道:“各位,看在这么多年的情面上,今天叫大家过来也是想给各位一个体面,你们识趣,吴家自然不会亏待各位,如果偏要撕破脸,到时下不来台就别怪吴家不念旧情了。” 众人敢怒不敢言。 后续会议经过听的张海棠昏昏欲睡,还以为有乐子能看呢,谁知这些孬蛋屁都不敢放一个,一句话怂成这样。 结束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在场人渐渐离开,只剩下黎簇和他们。 “不错嘛,像模像样了,好好干,师傅看你是能干大事的人。”张海棠笑眯眯的拍黎簇的肩膀,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黎簇这会儿扭捏起来,刚才开会时的气势尽数褪去。 看没自己事,张海棠没过多寒暄便要走,黎簇喊住她。 第142章 “这次回来多久?” “待几天吧,去看看我大孙子。” 黎簇:“……” 每回张海棠用一张青春靓丽的脸慈爱的喊大孙子,黎簇总有种割裂感。 “咳,明天我生日,你要来吗?” 张海棠挑眉,笑了下:“行啊,但我要带家属,没意见吧?”她手搭上张起灵的肩膀。 黎簇对上那双淡如清水的眼睛,不知道为啥他有点犯怵。 “想来那就来呗。”黎簇强作轻松。 从海鲜市场出来,路上行人少了许多。 二人大袋小袋满载而归,明天张海棠打算露一手吃点好的,心中想着明天的菜色。 归家的路上,一盏盏昏黄的路灯亮起,雨已经停了,街道小巷不少流浪猫出来觅食。一大一小两只黑猫蹲在墙头,好奇探头看路过的人类。 有路过穿着校服的学生,举着两根香肠对着流浪猫又拜又念,两只黑色流浪猫也不怕生,由学生喂食,黑猫看着油光水滑,肯定没少被投喂。 张海棠看着怪有趣,上去搭话,小姑娘吓了一跳,还好张海棠长相没有攻击力,笑起来很有亲和力的模样很快让小姑娘放松下来。 很快就套出话,得知是学生间流传着一个关于猫猫神的志怪传说。这小姑娘是来感谢猫猫神,因为家里走丢的宠物猫今天突然回家了。 因她靠近,两只猫全躲在墙头上,一黄一绿两双猫瞳好奇打量她。 “姐姐也是家里猫咪走丢了,来拜托猫猫神的吗?”十二三岁的少女目光炯炯,板着一本正经的表情十分可爱。 张海棠起了逗弄的心情。 她喵了张起灵一眼,点头:“对,经常走丢,猫猫神业务能力怎么样?” 女孩用力点头:“特别灵!我的菲菲就是猫猫神找回来的!姐姐拜托猫猫神帮忙需要先加入我们圣火喵喵教。” 厉害了小孩姐,年纪轻轻就会传教了。 张海棠忍笑:“那请问怎么加入这个圣火猫咪教?”瞧猫咪实在可爱,忍不住对黑猫搓了搓手指:“嘬嘬嘬,咪咪过来。” “是圣火喵喵教!姐姐你是不是不信我。”小孩姐不高兴的看着她。 张海棠收敛神色,这个年纪的小孩最讨厌被当小朋友,她正色道:“咳,怎么会,我可是真心的,你看我还带了贡品。”她让小孩姐看她刚买的海鲜干货。 “猫猫神不会对信众有年纪要求吧?” 张海棠装作担忧的问。 小孩姐很快就忘记刚才的不愉快,“不会不会,只要姐姐对猫猫好,猫猫神就会帮助姐姐!” 张海棠又喵了张起灵一眼,郑重点头:“我对猫可好了!” 张起灵:“?” 小孩姐是个e人中的e人,见张海棠真诚发问了,也不藏着掖着,当着两人做出水兵月变身动作,用坚定得仿佛能入党的表情,大声念道: “圣火昭昭,圣光耀耀,凡我弟子,喵喵喵喵!” 小孩姐一通操作猛如虎,回头目光如炬盯着张海棠:“姐姐到你了,要和我一样喊出来。” 张海棠瞠目结舌:“我也得这样?” 原本对话题不感兴趣的张起灵也转头望向这边,手摸向口袋里的手机,聚精会神盯着她,似乎有点期待的样子。 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张海棠有点下不来台,用商量的口吻道:“不能换一个动作吗?” 让她模仿水兵月变身没问题,但让她当张起灵面前,也太羞耻了吧。 -------------------- 私密马赛,三次元发生点事,心态一直没调整过来,拖到现在才更新[化了] 救命,我变成猫了[番外] ================================ 张海棠郑重其事道:“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猫猫神,都市传说都是假的。” 小孩姐眼睛圆瞪,嘴巴长大,表情空白一动不动。张海棠喊了几声都没反应,疑似心灵遭到重创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 张海棠慌了:“小朋友!小朋友!姐姐跟你开玩笑的,有的!世界上有猫猫神!”她硬着头皮做了个水冰月招牌动作,喊完口号,好说歹说才把小孩姐恢复活力四射的模样。 目送小孩姐蹦蹦跳跳的背影,张海棠擦了擦额头冷汗,心说以后再也不逗小孩儿了。 幸好周围除了猫没有其他活人,也不算社死。 结果一转头,瞧见张起灵收手机的动作,张海棠心头一惊,心说不是吧,这小子偷拍她丑照,难道是想发朋友圈?! 不!我绝对不允许! 张海棠疾步冲上去要抢他手机。 张起灵一见她扑过来的动作,不躲,反而伸手接住她,单手揽住腰,把手机藏到身后。一看这动作,肯定有猫腻! 腰上的手掌如铁钳死死禁锢住,她一时半会够不着手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甚至看见张起灵笑了下,丫的不仅不反思还胆敢嘲笑! 她铆足了劲抢,最后整个人八爪鱼似的缠在张起灵身上,废老大劲才抢到手机。 打开手机一看,除了几张山水风景照片,根本没有所谓的偷拍照。 “你没拍躲什么!” “没有躲。” 确实是没躲,张海棠梗着脖子道:“那你干嘛不给我看手机!你肯定是故意的!”感觉自己被耍,气不过锤了他肩膀一下。 张起灵把手机拿回来,语气平静:“你会让我看你的手机吗?” 她哽住,这话没法反驳。手机里一大堆见不得人的东西呢。 “喵——” 留在原地的袋子被两只黑猫撕开,东西撒了一地,黑猫挑中三文鱼切块,埋头大快朵颐。 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事件一件接着一件。 张海棠气急败坏要抓住这两只江洋大盗,其中一只体型较大的黑猫十分机警,察觉到有人靠近,叼起一块鱼肉,翻身跃起,一个助跳爬到墙头,脚步轻盈无声,完美隐入黑暗中,只能看见一双闪着绿光的眼睛。 另一只顾着吃东西,张海棠靠近都舍不得走,她一把提起来,挺沉。 张海棠阴笑:“哼哼,小猫咪教你一个道理,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小鱼干,命运赠送的礼物,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今天就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哈哈哈哈。” 黑猫可能是常接触人类,被张海棠抓住也不挣扎,懵懂的看着她,咪咪叫了两声。 张海棠马上换了个温柔的动作,托在怀里手指挠了挠它下巴 “现在知道求饶啦,小贪吃鬼。” 这是一只还没绝育的公猫,一岁左右,遇到就是缘分,张海棠打算带它去附近宠物医院绝育,猫咪绝育能够减少疾病发生,延长寿命。 她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养过的一只黑猫。 “它的眼睛和我有点像。” 张海棠把猫举起来,借着路灯光查看,黑猫有一双琥珀色猫瞳,灯光下泛着金光。 突然有人抬着她的脑袋后仰,她没有惊慌,顺从靠进对方胸膛,抬起下巴让对方看她的眼睛。 灯光不算刺眼,她的眼睛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通透,琥珀色眼珠似清浅的潭水,细碎金色波光粼粼。 第143章 看着头顶那双淡然目光,张海棠眉眼弯起,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喵~” 张起灵愣了下,随后嘴角勾起一道弧度,和她贴贴额头。 平时总是冷淡的人,偶尔笑一下就显得弥足珍贵。 她认为张起灵的笑很有特点,是和吴邪暖阳似的笑容完全不同。 就和本人的性格一样,淡淡的,给人一种雪山上略过的一道清风的感觉。透过云层间隙的阳光与薄雾相融,心头都泛起盎盎春意。 “喵~” 张海棠回过神来,摸了摸它的头,她想养猫了。 先把猫送去宠物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付过费用,当晚手术,暂时寄养在医院里,恢复好后领养。 回到家,躺在床上张海棠还在想该取什么名字。 她取名实在没天赋,想到的都是,黑碳,招财,黑木耳,芝麻丸,乌漆嘛黑之类的。 她微信上扣吴邪出来,发了一张猫的照片,表示自己想养猫,让他想个洋气的名字。 对面回的很快。 三个字:布莱克。 嗯,确实很洋气,她采纳了。 她和吴邪聊了一会,东扯西扯一个多小时,困意渐浓,迷迷糊糊中听见窗外传来猫的叫声。 不知是不是心里想着布莱克,她梦见一只踏着蓝色鬼火的黑猫,金色耳铛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喵——” 一张好像有篮球大的猫头出现在眼前,她如受惊猫弹身跳起,踩中裹在身上的睡衣摔下床,落下瞬间扭转身体,四肢稳稳落地。 等等,四肢? 张海棠低头,看见两只毛茸茸的爪垫,对面镜子里照出一只黄色狸花猫,她试探抬胳膊,镜子里狸花猫的爪子也抬了起来 “喵!!!” 夭寿啊我怎么变成猫了!!! 冷静,冷静,好好回忆昨天发生了什么。 张海棠用了五分钟回忆,毫无头绪,再用十分钟的时间接受现况,该死,根本无法接受啊! 救命,她不要当猫啊! 张海棠抓狂揉脑袋,顿时猫毛乱飞。 床尾一只奶牛猫正哒哒哒打字,张海棠小心翼翼凑过去看,发现奶牛猫正在刷微博。 如此魔幻的画面,张海棠认为此猫不同寻常。 “小族长!是不是你?” 明明是普通话喊出来的却是一连串高昂的猫叫。 “……” 奶牛猫看了她一眼,爪垫在手机按了一会,很快手机里传出一道播音腔的中文。 “是我,海棠。” 对上从奶牛猫睿智又冷静的眼神,张海棠肯定这只猫就是张起灵。 狸花猫琥珀色的猫瞳中冒出泪花,家人呐—— 她四肢并用扑过去,结果因为还不熟练身体,前后脚绊倒,一脚蹬中奶牛猫的鼻子,把张起灵给蹬到床底。 “喵呜——” -------------------- 猫猫神:今晚有个两脚兽说要当我的信徒,看她贡品的份上我接受了。三文鱼的味道很好,信徒突然发疯抓走我的子民,还对我的子民做出无法挽留的伤害!我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救命,我变成猫了[番外] ================================ 破除诅咒方法——挚爱之吻 双方必须是彼此相爱的正缘,在午夜十二点,月圆时亲吻。 切记,不能以任何形式告知身份,只能由正缘认出自己,否则将永远无法破咒。 来自某高赞论坛贴,楼主称自己是圣火猫猫教人员,内容保真。 张海棠简直槽多无口,什么鬼啊,世界是一个巨大的格林童话?万一中招的人是个没人爱的单身狗,岂不是没救了? 两颗猫猫头大眼瞪小眼,福尔摩斯曾经说过,排除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那个即使再不可思议,那也是事实。 既然这么离谱的事情已经发生,那就只能尝试传闻中所谓的挚爱之吻是否有用了。 张海棠看着镜子里没一点人样的猫猫头,感觉前途渺茫。 等等,挚爱? 小族长他哪来的挚爱? 猫耳朵尖抖了抖,“让吴邪过来,看能不能先把我变回去。”想了想,她似乎下定某种决心,爪垫认真打出句话:“小族长,你别怕,按以往漫画的套路,你很快就会遇见你命中注定的挚爱。” 张起灵无语的看着她。别问她为什么能从一张猫脸上看出无语。 奶牛猫用他粉粉的肉垫敲出一行字。 手机传出熟悉的男播音腔 “你不能向吴邪告知身份,你要怎么叫他过来?” 狸花猫搓了搓手,喉咙里发出贱兮兮的咪呜声,嘿嘿,山人自有妙计,想把吴邪钓出来还不简单? 她给吴邪打去电话,对面响了几声很快被接通,吴邪略带沙哑的嗓音传来 “喂~小棠姐。” “有没有想我,你什么时候回来,对不起嘛,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不会把你弄疼了。”声音拖的很长,像撒娇似的。 张起灵:“……” 张海棠都快把床单扣烂了,很想把自己埋起来,只希望吴邪别说出太惊世骇俗的话,她还是要点脸的。 他们长久的沉默显然戳中吴邪应激点,终于不再说骚话。又问了几句,他们均无回复,只有浅浅的呼吸声。 只听见对面被褥猛的被掀开的声响,隐约听见胖子询问的声音。 “……你是谁?” 张海棠当机立断切断电话,俩爪并用给吴邪发信息,张起灵在一旁围观。 “传闻吴小佛爷有颗七窍玲珑心,果然聪明。” 吴邪回复很快。 “我要知道她是否安全。” 她不想吴邪太过担心,赶紧回复 “她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等你,请放心,这只是一个游戏。” 吴邪沉默片刻,“她在哪?你有什么目的?” 她谨慎回答:“答案只能由你寻找,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提醒……圆月会给你指引,眼睛会欺骗你,答案存在你的心中。” 留下一句装神弄鬼的话,接下来她不再做任何回复,很快张起灵的手机响起铃声,响了几次,他们没接,他们同时失联,相信吴邪意识到情况不对,一定会立刻动身找他们。 哼哼,现在他们就只用守株待兔,等吴邪自己送上门来,然后紧跟着他,以他们心有灵犀的默契,她从中暗示,就不信无法相认。 正暗自嘚意自己的完美计划,一转头看见张起灵一言难尽的眼神。 这是什么眼神? 她刚要问,奶牛猫已经背过身,两三步跳到窗台,也不搭理她。 什么啊,个子小小,脾气吊吊。 张海棠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想着吴邪一时半会也来不了,打算出去走走,就当适应新身体。 饼干面包随便对付一下早餐,吃完口渴,因为家里不常住,只有瓶装水,碳酸饮料不用想,喝完肯定拉肚子,只能选择矿泉水,张海棠下意识璇瓶盖,看见自己的爪子才反应过来。 成年狸花猫咬合力能咬破兔子的脑壳,咬破塑料瓶还是挺简单的。尖锐的猫齿刺破塑料瓶,里面的水马上滋出来。 第144章 吃饱喝足,想起猫咪从高处一跃而下的矫健身姿,她爬到阳台边,卧室在二楼,往下大概三米左右的高度。如果她还是人类,这点高度闭眼都能跳。 狸花猫圆圆的猫眼盯着楼下犹豫了一分钟。 还是走楼梯吧! 入秋后天气便有些冷,雨后空气微微泛着潮气,柔软肉垫踩着地面脚心直发凉,以猫咪的视角走街串巷,感受十分新奇。 就算变成小猫咪,张起灵依然习惯性走前面,一抬头就能看见翘得高高的黑尾巴,和毛茸茸的铃铛。 张海棠:噫…… 动物本性对袒露身体毫无羞耻,而作为长生种的他们,道德观逐渐寡淡,自然也不再对裸露身体感到羞耻。 瞅着瞅着,心中愈发蠢蠢欲动,猫咪是出了名的手贱,也是众所周知好奇心强的动物。 狸花猫一招猴子偷桃,俯躯压低瞬间弹出遁逃。 奶牛猫猛然炸毛,绷直尾巴凭空跳起把她扑倒,张嘴就往脖子咬,狸花猫吃痛,发出尖利叫声,使出吃奶的力气一脚蹬开奶牛猫,弓身贴脸哈气。 奶牛猫瞳孔缩紧,他压低身体,缓缓绕着狸花渡步,几缕黄色猫毛从嘴里掉出来,喉咙不断发出低沉的嘶嘶声。 张海棠吓的不轻。 乖乖,竟然真咬,明明以前不这样啊,丫的难道变成猫后,兽性觉醒了? 张海棠:兄弟你早说啊,早说我就不手贱了! 二猫绕着圈对峙了两分钟,可能是理智回笼,奶牛猫停下不动了,默不作声打量她。忽然不顾她发出的警告,以毫无防备的姿态缓缓凑近,舔舐原本被他咬到的位置。 张海棠:大概是和好的讯号? 狸花猫渐渐放松身体,互相对了对鼻子。 他们对视,都意识到各自不同寻常的地方。 如果一直无法恢复,他们会变成真正的野兽吗? 穿街走巷,今天路上行人不多,经过巷子,他们停下看了看,黑暗角落里摆着燃烧的红烛和焦黑黄纸,摆着贡品被吃的七七八八。 三只野猫从巷子里走出来,领头的是一只黑灰黄相间的长毛母玳瑁,毛色灰色打底,胸口白色长毛,后背夹着黄色,走起猫步来气势很足。身后一只大橘,一只田园。 玳瑁看见他们两只外来猫,表现得很警惕,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张海棠不想惹本地猫老大,很识相的发出表示友善的叫声。 玳瑁盯着观察会,确定他们无害后放松许多,眯着眼睛往他们走近。 张起灵一如既往高冷,只暼了一眼就离开。张海棠一步三回头,她有点动心,这只玳瑁的颜值完全长在她心巴上,很想摸摸。但玳瑁完全不鸟她,径直路过她,蹭到奶牛猫身旁,踱步绕圈,很有兴趣的样子。 张海棠:? 等等老妹,你这是看上啦? 咦?难道命中注定的挚爱出现了? -------------------- 救命,我变成猫了[番外] ================================ “哎” 这是张海棠第五次叹气。 自从小族长超凶的吓跑玳瑁小姐姐,她就忍不住唉声叹气,时间逐渐流逝,她越发忧心忡忡。 虽然小猫咪很可爱,但总没有人身方便。 顺着人流,二猫蹭了躺公交车来到有家饭馆,他们占据车尾窗边的座位。 狸花猫盘着尾巴,太阳一晒就懒洋洋的打盹。 路过小姑娘被阳光下闪闪发光的蓬松皮毛吸引,一边嘿嘿笑一边伸手。她懒懒掀开眼皮,瞅了一眼,任小姑娘的手从头摸到尾巴尖。小姑娘身上有其他猫咪的气味,摸猫的手法也很熟稔 作为摸摸的报酬,小姑娘拿出酥脆的小鱼干,她瞅着眼前的小鱼干,指了指小姑娘手里的袋子。 小姑娘温柔的摸摸她圆脑袋 “咪咪不要贪心,会变胖胖哦。” 狸花甩尾拍她大腿,不满的冲她叫喊 我只是毛长不是胖! 狸花猫叼起手里的小鱼干,嚼吧嚼吧吞下去,没啥咸味但味道意外的不错,她矜持地蹭了下小姑娘手掌心。 小姑娘惊喜极了,抱着她一顿揉搓:“小蛋糕,你是要跟我回家吗。” 奶牛猫用小烟嗓叫了声。 狸花看了看他,猫爪子一拍袋子,小姑娘立即掏出小鱼干,狸花猫叼住小鱼干,踩着猫步跳到走廊对面的座位。 对于一只牛奶猫来说,喵sir过于高冷了。 因为小姑娘靠近就躲到这里,浑身上下透着莫挨老子的气质,小姑娘一直没敢上手。 喵sir是她给奶牛猫的外号,因为奶牛猫总让她想起黑猫警长。 喵sir瞅了瞅她,碧色猫瞳像一汪波光粼粼的湖水,叼过小鱼干,咔嚓咔嚓几口吃完,出于猫科动物本能,又舔了下狸花嘴边沾了残渣的绒毛。 狸花一爪子拍开他,有点嫌弃,甩了甩脑袋把沾上的残渣碎屑抖掉。 脑袋在奶牛猫肚子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抱住自己的尾巴,瞌眼继续打盹。 奶牛猫黑色长尾圈住狸花腰腹,下巴磕在狸花毛茸茸的脑袋上,好像在对小姑娘说:是我的。 小小的身体却像童话里看守宝藏的巨龙。 小姑娘又发出嘿嘿嘿的笑声,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好多张。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挑衅了一只猫。 许是阳光晒的太舒服,公交车上,张海棠不知不觉睡了过去,梦见自己躺在一条小船上,乘着蜿蜒而上的水幕,晃晃悠悠飞向月亮。 直到鼻子一阵瘙痒将她唤醒。 睁开眼,眼前是喵sir长长的黑尾巴,轻轻的蹭她鼻子。 喵sir凑近舔了下狸花的脸,狸花睡眼惺忪,下意识张嘴回舔,舌尖刚碰到毛发,脑子立即清醒过来,闭上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猫科动物的本性真可怕……她现在已经有点想给张起灵舔毛了。 车窗外传来两声鸣笛,和人们细碎交谈声。 公交到站了。 沙沙,沙沙…… 风吹起路边几片燃着火光的纸钱,空气中传来淡淡的香火味。人们在路边点燃烛火,似乎在祭拜什么。 今天是工作日,饭馆门口却意外的挂着歇业一天的牌子。 两只猫贴着路边绿化带,往另一个方向走。 路过小公园,在里面小湖泊捞两条鱼加餐,傍晚才走到小区门口。 两只猫咪闲庭信步,慢悠悠的从大门栅栏下走进去,保安大爷昏昏欲睡,没注意到两个小小的不速之客。 “滴滴,三轮车禁止入内。” 保安大爷吓了一跳,揉着眼睛看向空空如也的门口,嘟囔一句:人工智障。 楼下大门紧闭,不过没关系,一扇门难不住小猫咪。 毕竟他们聪明,勇敢,有力气~ 狸花咪呜叫了一声,让喵sir跟着她。然后她纵身一跃,脚步轻巧跳到空调机上,随即再次借力跳上二楼外壁突出一点的阳台上。 狸花是动作十分轻盈,跳动时能隐约看见流畅的肌理。 喵sir抖了抖耳朵,眼睛看着她,微微俯躯跃起,完美复刻她刚才的动作,甚至脚步更加悄无声息。 第145章 他们重复动作,很快爬到四楼阳台,从窗口钻进去。 客厅布置很简单,也很整洁,暖黄的灯光显得十分温馨。 客厅正对着窗摆放小小的灵台,桌面摆着洗干净的苹果和点燃的香烛。 青烟袅袅,黑白照片里的大男孩笑容朦胧。 联想今早情景,张海棠恍然记起。 今日七月半,是中元节呢。 传闻七月半鬼门大开,无数逝去的亡魂会在今日回到阳间与亲人重逢,是个寄托哀思的节日。 她从来不过中元节,一时半会没想起来。 正在灵台前祭拜的男人接了通电话,抓起外套急匆匆往外跑。 “爸爸要去哪里,爸爸答应要一起点瓜灯的。”正在看电视的津津瘪着小嘴,小跑上前抓着阿台的裤子。 男人蹲下亲了亲男孩的脸,轻声安抚。亭亭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什么事,那么急?” 小孩在场,阿台没多说,含糊道:“和棠姐有关,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去躺吴山居。”说罢有些愧疚看着她,“晚上只能留你娘俩了。” 亭亭给了他脑袋一巴掌:“废什么话,赶紧去问问。” 啊呀,原来是她的锅。 张海棠在心中替被放鸽子不开心大孙子道歉。 抱歉呀,小棠奶奶和族长爷爷今晚陪你点瓜灯哟。 拿出早早准备好的西瓜灯,津津牵着妈妈的手,嘴中唱着稚嫩的口诀,一蹦一跳出门。 两只猫远远坠在后面跟着,路边许多祭奠的人们,远远看着,星星点点汇聚成河。 青烟袅袅引前路,万家灯火迎故人。 “是猫猫!” 许多流浪猫从暗处出来,或静坐,或走动,等着人们离去分吃贡品。 她和喵sir混在其中,也不知是不是心灵感应,津津一眼就看见角落里的他们,提着西瓜灯蹦蹦跳跳跑到她身边。 “猫猫肚子饿了吗?” 小孩蹲在他们面前,摸摸小口袋,递出小熊饼干。 她和喵sir很给面子分吃完两块小饼干,他们亲昵的蹭着小孩的腿,尾巴碰碰鼻子,逗的小孩咯咯直笑。 亭亭赶忙过来,教导津津不能靠太近,小心被咬手手。 狸花猫舔了舔爪爪,心中暗自点头。 是呀,是呀,可不是每一只猫猫都像小棠奶奶一样疼你。 小男孩嘟起嘴:“才不会被咬手,津津是乖孩子,猫猫神会保佑乖小孩。” 哦——伟大的猫猫神,您信徒可真多啊 沙沙,沙沙…… 忽然风向转变,点燃的烟火碎片直扑向他们,无数点燃的纸钱,与袅袅烟火穿过他们飘至天空,纸片翩飞发出声响里,藏着千丝万缕的挂念。 张海棠看着天空纷飞的星火,眨了眨眼睛。 远方的魂灵乘着思念的青烟,过了一关又一关,窥那朝思暮想的故人。 原来猫真的能看见那个世界呢。 ——来了啊,我的孩子 -------------------- 小姑娘:捡到猫了,她要跟我回家! 喵sir:是我的猫。 救命,我变成猫了[番外] ================================ 出乎意料的,久别重逢下心竟异常平静。 纸钱很快烧完,津津小朋友摸着肚子和妈妈说悄悄话,提着西瓜灯往路边公厕跑,亭亭边喊边追着跟上去。 津津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表示自己已经是大孩子,不能和妈妈去女厕所。亭亭捏了捏他圆圆的小脸,给他比大拇指,“妈妈就在门口等你哦。” 养小孩的就像养花,平日精心呵护,修剪,浇水才能培养出可爱的花朵。 她养过许多孩子,最喜欢的,无外乎是收获时的成就感。她能为那点满足感付出十足的耐心,毕竟寿命那么长,总得有点打发时间的乐趣。 狸花蹲在远一些的墙头,远远看着那边男女老少进进出出的厕所门口。 变成猫后对气味格外敏感,尤其讨厌气味重的地方。在雨村,她的房间都是特意修建离厕所最远的。 过于敏感的嗅觉也影响着她的审美,很长一段时间她喜欢女性,未尝不是女性体味小,爱干净又香软呢。 不能继续想了,再想又要弯了。 喵sir咪一声,她歪着脑袋思考,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 猫咪的语言系统只能提供大概的意思,无法清晰表达,他和喵sir沟通只能连蒙带猜,或者敲敲话沟通。 喵sir想说小孩进去的时间不太对劲。 这时,门口走出来一个提行李箱的中年人。 猫的眼睛里,却看见一抹浅淡的透明影子紧跟在中年人身后出来,急匆匆在亭亭身上穿来穿去,手舞足蹈迫切想告诉她什么。亭亭嘟囔着裹紧了外套,毫无所觉。 见过无数恶心事,张海棠几乎瞬间就明白发生什么。 金色猫瞳骤然缩紧,喉咙爆发一道刺耳的猫叫。 周围所有人和猫都吓了一跳,四处张望。 拖着行李箱的中年人加快脚步往路边的汽车走,待他听见声音回头,看到的就是极速跑来的一黄一黑两只野猫,来势汹汹,明显冲着他过来 “我操,赶紧走!” 她和喵sir最后关头跳上车顶,车窗关闭前狸花跳进副驾,狠狠爪向开车人的手臂。 开车的是个秃头,当即一声惨叫,车子打滑漂移出好几米,奶牛猫跳到前窗挡住视线,企图逼停车子。 车子距离晃荡,行李箱四处乱甩,突然细弱的哭声从箱子里传出来,颤抖的哭声中藏着惊恐无助。 “妈妈……妈妈……” 张海棠怒火中烧,后腿一蹬,扑向后座男人的脸。 几乎用了十成十的力度,瞬间在男人脸十拉出三道连皮带肉的血口。 中年男人发出巨大的惨叫,捂着脸的手指缝涌出鲜血,一只眼睛彻底废了。 车子撞飞两个垃圾箱逼停在路边,因此变故,两个人贩子狼狈下车,强忍疼痛从后备箱拿出铲子长棍围堵狸花。 狸花在二人围堵下左右闪躲轻松跳到车顶。 喵sir跳到车里,后腿用力把行李箱蹬下车,咣当一声,行李箱内再次响起微小含糊的哭声。 四周不明所以的人们被鲜血淋漓的场面惊得后退。 “里面有哭声,是不是有小孩在里面。” “猫和小孩声音差不多,你看那两只猫那么凶,应该是看见同类被捉所以报复。”一围观男子自认为有理有据的推理。 提菜篮的阿姨面露迟疑:“抓猫怎么用行李箱?打开看看吧,万一是孩子别给憋死了……” 人贩子脸色很难看,马上拿出所谓的证件给围观的人看,狡辩说他们是捕猫团队,附近有野猫伤人,他们是专门过来处理这件事,猫是记仇的动物,恰好看见同类被捉,才蓄意报复他们。 马上有人附和。 “啧,最近的流浪猫也太多了,晚上听那声音可渗人,吵的睡不着,早该管管了。” “是啊,这些牲畜总到楼道里大小便,恶心死了。” 众说纷纭,提议查看行李箱的话很快被淹没。 说着竟然有人抄起工具过来帮忙。 第146章 张海棠气得想喷火,无奈口不能言,只能声声凄厉猫叫。反倒刺激人们更加相信人贩子的谎言。 纵使狸花身手矫健,还是在众人围堵下不小心被棍子扫到前肢,翻倒在地,干净的毛发沾到污水,变得一块一块。 喵sir咬着拉链只拉开一个口子,一铲子就划过来,他直接跃起躲过,同时一脚抓在秃头手臂上,剩下完好的手臂又添两道血淋淋的口子。 “啊!我的手!我的手!”秃头捂着手惨叫,喵sir乘胜追击,踩着男人手臂腾空跃起,利爪嵌入男人肩膀皮肉,张嘴咬住喉咙,鲜血喷涌,嘴边白色绒毛被染得鲜红。 男人捂着脖子倒地抽搐。 碧色猫瞳冷冷看了他们一眼,朝人群发出嘶哑的哈气声。 所有人惊惧不已,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那不是猫,是妖怪,是妖怪啊!” 不知是谁嚷了一声,人群一阵骚动。 脏兮兮的狸花趁人群不敢上去,赶紧咬着拉链,只听“滋啦”一声。掀开行李箱,赫然装着一个昏迷男孩,脸色因为缺氧涨红,像个番茄似的。 “嗬!真是个小孩!” “我的天,该不会是死了吧,刚才还有声音……” “我就说刚刚的是个小孩的声音……” 狸花和喵sir挥爪吓退围观群众,尽量让空气保持流通。 透明的魂灵焦急万分,急的手忙脚乱,竟然鼓着腮帮子朝小孩脸上吹气。 狸花猛的扭头朝他哈气。 一边去不要捣乱! 魂灵瞪大眼睛,鼓着腮帮子呆住了。 拿着工具的人脸色难看,赶紧把手里东西扔掉,心中燃起被愚弄的愤怒,纷纷上前把剩下还有意识的人贩子制住,也有理智的人已经打120。 急促的警笛骤然从远方传来。 一辆警车跟在辆红旗后面极速驶来,伴随刺耳急刹声,阿台、亭亭用力拨开人群,看见现场情景脸色顿失血色。 “津津!” 亭亭扑到小孩身边,赶紧查看小孩情况,摸到呼吸时眼泪瞬间洒了下来。 警察已经在拉警戒线,不仅要维持秩序还得拦着暴怒的父亲,即使他们也很想给人贩子一拳头。 张海棠还想凑近,忽然喵sir叼住她的脖子把她拖出人群。 再不走,会很麻烦。 人类总是恐惧任何不可控的存在,即使他们救了一个孩子,但他们往往只能看见他们的危险性。 很快救护车来到现场,医护人员下来把生死不明的秃头抬进车内抢救,和检查昏迷的孩子。 远远的树上,厚重树叶的阴影中,两双猫眼冷冷注视发生的一切。 不知道结果怎么样,但张海棠希望人最好是死在路上。 他们站的高,看的远,清楚看见红旗车上又下来一胖一瘦两个男人。 吴邪和胖子也来了! 张海棠马上抬头,然而天空被厚厚的云层遮的严实,根本看不见月亮。 围观人一直不散开,下面来了很多警察,根本找不到机会上去认亲,眼看就要错失机会。张海棠急的直挠树,忽然一张惨白脸倒着伸了下来,爪子穿过透明的脸,吓的她短促的咪了一声。 是魂灵。 张海棠:“……”好尴尬。 她咪咪叫了两声,抬爪挠了挠痒,假装自己是一直普通的小猫咪。 魂灵笑了笑,虚虚摸了下狸花的脑袋,飘在他们身旁坐下。 张海棠:倒反天罡啊你,老娘的头岂是你能摸的! 喵sir瞥了一眼身旁的魂灵,安静舔着手背。 似乎是确定了津津无生命危险,吴邪、胖子二人很快又上车离开。阿台抱着孩子,和亭亭上了警车,人群被疏散开,剩下两个勘察现场的便衣。 此时云层恰好散开,露出茭白圆月。 魂灵抬头看了看,发出一声叹息。 时间已过午夜。 “再见了,妈妈……” 狸花金色的猫瞳瞪的溜圆,抬头,只看见化为星火消散的红色星点。 张海棠傻眼了。 是怎么认出她了呢。 黯然神伤好一会,认出她早说呀,她就不用装小猫咪,可以多说会话呢。 察觉她情绪不高,喵sir靠近蹭蹭她,她嫌弃的躲远,身上还有血呢。她也浑身脏兮兮,暂时不想玩碰额头的游戏。 回家途中顺路扒警局的窗户,亭亭在做笔录,阿台抱着儿子坐在外面椅子上,看大厅播放的冰雪奇缘动画片 父子俩情绪都很低迷。 今晚津津被拐的遭遇,不可避免勾起儿时悲惨经历,彼时张海棠又失踪,阿台和亭亭心头堵得厉害。 津津晚上受了惊吓,缩在爸爸怀里,困得打瞌睡又不敢睡,皱着鼻子小声抽噎。 张海棠看的心要碎了,恨不得现在就过去亲亲他的小脸蛋。 值夜的警员小声谈起今晚奇异的猫咪伤人事件,讨论猫咪为何忽然针对两个嫌疑人。 “是猫猫神在保护我,他们不是坏猫猫。” 津津小声对爸爸说。 张海棠没听见这句话,确定他们没事后,立即离开了,一路紧赶慢赶,后半夜才跑回家。魂都要跑吐了,没办法,公交都停了,总不能让猫打滴滴吧,他们毛发沾着血,路上都是避着人走的,怕吓到人。 不然,第二天就得多出个午夜凶猫的传说 …… 回家第一件事是洗澡。 打开热水,狸花冲洗干净身上的污渍,两只猫互相抹上香波刷毛毛,刷子出头刷到尾的感觉,别说,真的很舒服。 狸花以一个完美的跳水姿势,扑通跳进浴缸,水花溅了喵sir一脸。 不知道为什么,她原本很喜欢泡澡,现在泡在浴缸里每一分钟每一秒都想逃离。 好吧,猫咪对水天然的恐惧。 张海棠有点担心,过了明天,他们还能保持多少人性呢。 好歹她有个挚爱解咒,小族长该怎么办? 难道要一辈子做猫? 张海棠觉得他们就像电影里的女主角遭遇一样 等等—— 她记得那个动画片,曾经带着津津去看过那个叫冰雪奇缘的电影。 也没说挚爱只能是爱情吧? 张海棠瞅着一旁安静舔毛的奶牛猫,戳了戳他。 喵sir:喵? 她忽然欺身上前,舔了下他的嘴。 “噗——” 只听一道奇怪气音,眼前骤然被白色浓雾侵袭,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好像骤然被抛起,又重重砸进浴缸。 “哗啦”水花四溅。 额头磕到硬邦邦的东西,发出“咚”的一声。 一只手扶着她的肩膀。 张海棠低头看着自己变回来的身体,此时她心里全是喜悦。 世界上怎么有她这么聪明的人! 烟雾散去,她看见浸泡在水中若隐若现的胸肌,滴水的发梢,再往上是张起灵湿漉漉的脸,和一双黑色的猫耳朵。 等等—— 猫耳朵?! “耳朵!你的耳朵动了!” 张海棠震惊的指着张起灵头上一颤一颤的猫耳,抬手欲摸,后脊椎忽然传来一阵酥麻,犹如电流穿过,她瞳孔骤缩,疼得差点喊出声。 第147章 张起灵茫然的看着从水里捞出一条湿漉漉的,长着黄色绒毛的尾巴,下意识扯了一下。 下一秒,原本正要起身的人脚一软,再次跌回怀中,声音发着颤 “族长你……你别动……” 只见面前,琥珀色的眼珠仿佛水洗过似的清澈透亮,长睫微微颤动,连眼角都泛起红霞,好似要哭了一样。 张起灵微微睁大眼睛。 -------------------- 停在这会不会被打 救命,我变成猫了[番外] ================================ “怪哉,怪哉” 张海棠垫着脚尖照镜子,衬衫衣摆下探出长而蓬松的尾巴,柔软灵活,摆动时像一条轻盈的毛鞭。 摸摸头顶,一对耳朵尖又薄,还能动。 张海棠抬手弹了下挂脖子上的青铜铃铛,以前怎么没发现,戴着这玩意那么不正经。 她兴致勃勃对着镜子凹出几个的姿势,手机拍个不停。 她对张起灵招手:“你过来,咱俩拍几张,这造型老出片了。” 张起灵皱起眉头,扭头不搭理她,头顶耳朵抖动着往后压平,无声拒绝。 张海棠撇撇嘴,真扫兴。 瞥见手机显示的时间,凌晨四点半。 猫不愧是夜行动物。她不仅不困,脑子还活跃的厉害。 她走到床头,手指挑起张起灵的下巴。看见对方猫一样的竖瞳,又摸摸他不同于人的尖锐指甲。 “看看牙,啊——” 张起灵配合她的摆弄,让张嘴就张嘴,一点看不出今晚咬人脖子的狠劲,安静下来的他显得格外的乖巧。 张海棠检查过自己的身体,除了尾巴,耳朵,其他部位都已恢复如初。 反观张起灵,身上兽化的部分至少30% 能恢复人身,代表她的思路是正确的。 她又瞅着张起灵身上未蜕化的特征。 竖瞳,猫耳朵,长尾巴,尖指甲,利齿 她小声嘀咕:“难道是感情不够深?不应该啊。” 黑色猫耳轻轻颤了颤。 “我有一个小小的猜测。”张海棠目光闪烁:“咱们感情肯定是没问题的,你说会不会是我们接触不够久?或许再亲密一点点,说不定可以……当然,这件事还得问下你的意见……” 要不接个吻试试? 咳,这种话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 张起灵征然地看着面前张合的唇瓣。 女人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若有若无的馨香扩散开来,张起灵整个人被裹进浓郁的气味里,莫名产生迫切需要被填满的渴求 因为心虚,张海棠不敢看张起灵的眼睛,假装好奇,研究起他的牙齿,夸张的感叹:“哇,你牙齿变的好尖,以后啃甘蔗肯定很快。” “你想和我性/交?”张起灵冷不丁开口。 张海棠手指一抖,指腹擦过尖齿,一滴血珠渗了出来。 张海棠:“……” 她看着对方平淡如水眼睛,陷入长久的沉默,她干巴巴的说:“……我只是想亲一口试试,你要是不愿意,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张起灵:“……好” 尴尬气氛在空气中蔓延。 两人相顾无言,都在等对方先动作。 张海棠缩回手,忽然一只手握住她手腕,温热的嘴唇贴住指腹,张起灵抬眼看着她,将那颗血珠含进了口中,带着倒刺的舌面轻柔卷住指腹,仿佛在细细品味美食一般。 张海棠看他手指啃的上头,莫名想起正在追的漫画,某热血少年啃了一只陈年指头,变成热血妖怪的故事,这个故事大概是想告诉读者,路边的手指不要炫,指不定有什么灰指甲,脚气之类的病毒 她越想越远,新出刊漫画还没来得及看,突然手指头剧痛,她嗷的一声,捏开男人的下颚,拔出自己的手指,一圈牙印像个戒指似的套在无名指上。 看着一张黑沉沉的俊脸,脏话在嘴里翻炒一圈,硬生生咽了下去。 “你在想什么?” 她下意识道:“想去看漫画。” 张起灵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速度快到她根本没反应过来,人已经一屁股坐到张起灵腿上,手覆在她后颈时,五指微微收拢。 只是稍微用力,张海棠便以近乎挟持的姿势往他怀里钻。 张海棠下意识挣了下,后腰上的手臂愈发收紧,像蛇一样牢牢缠住她。 她了笑起来:“劲还挺大,放轻松,别把我腰勒断了,怪疼的。” 张起灵立即松了劲,侧头贴着张海棠的脖子,轻轻嗅着,头顶绒耳不断蹭过她的鼻翼,痒得张海棠想打喷嚏。 张起灵抬眸看她,似乎无声征求什么。 感受到张海棠并无排斥的情绪,将脸深埋进她的胸口,浓郁的味道不在若有若无,而是紧紧萦绕着他。 他深深吸了口气,让气味更多地充斥肺部,似乎只有这样,内心喷薄而出渴望才能得到片刻的疏解。 张海棠安静观察他的反应。 居然连习性也类猫吗。 猫是近视眼,更习惯通过嗅觉感知,猫咪的额头、嘴巴、下巴周围、猫掌上都分布有气味腺,科学的角度来说,猫的气味腺可以分泌一种信息素。这些信息素用于领土标记和某些复杂的社会行为。 简单来说,就是同伴嗅到了信息素,又称费洛蒙,猫接收到相关信息,感知同类的情绪状态。 “你很喜欢我的信息素。” “你的气味告诉我——你也是。” 张起灵的耳畔响起女人低哑的笑声。 两条手臂攀上张起灵的臂膀,张海棠微笑着,挑起张起灵的下巴,以居高临下的姿态 “没接过吻吧,让我教你。” 天花板装潢着盛开的莲花吊灯,洒下皎皎光辉,宛如神明的垂眸,注视着最虔诚的信徒。 他抬眼注视着女人明艳若春光的面孔,灯光下,就连头发丝都在泛着光。 张起灵甚至从她含笑的面容中,感受到了一丝虔诚。 张海棠俯身,嘴唇贴上他的额头。 这是一个不带丝毫情/欲的吻,就像信徒亲吻洁白的神像,奋不顾身。 张海棠看着张起灵遽然收缩的瞳孔,懵懂,茫然,疑惑,她仔细分辨张起灵难得外露的情绪。半垂下眼睛,就像等待赐福的信徒。 “该你了,族长。” 张起灵动作一顿,抬眼看她:“你不在乎吗?这种事情。” “很重要吗。” 张起灵抿了抿嘴。 忽然摸上她脊椎尾根,手指顺着脊椎描摹而上,带着厚茧的掌心摩擦肌肤带出几分痒意。 晃荡衣摆下露出一截腰腹,身下只着薄薄底裤,张起灵清晰看见那些早已愈合的疤痕。 张起灵知道她身上所有的伤疤,推测所使用的武器,想象着当时张海棠的苦痛。 张起灵摸着张海棠腹部最长的那道疤痕,问:“如果我想要更多,你也给我吗? ” 张海棠挑起眉,诧异的看着张起灵。 如果两个人把彼此剖解到最深,依然渴望更深的了解,便只剩下最后的结合,也就是性。 道上关于他们的流言蜚语,很大责任来自他们毫无边界感的亲近。 第148章 异于常人的寿命,使他们脱离世俗条框之外,世俗礼教于他们而言,真的只是很不起眼的东西。 可是。 张海棠仔细分辨,一如从前,并未从对方气息中寻觅到情/欲。 她笑起来,指结缓缓抚摸张起灵的面孔:“你分得清感情的区别吗,你知道你想要什么吗?” 张起灵握住她的手,脸贴着她粗粝的掌心蹭了蹭:“教会我,我应该想要什么。” 她注视着张起灵,看着瞳孔中她模糊的倒影。 “你会想抚摸我吗,你想亲吻我吗,你想……吃掉我吗?” 女人低缓嗓音在空气中缓缓流动,轻而易举在张起灵的心脏上奏起乐章。 “告诉我——” 呈现狭缝状的瞳孔紧盯着女人开合的唇瓣,周围的气息似乎越发浓郁。 “我想,品尝你……” 覆在她后颈的手,稍微用力。 吻如朝露,仿若落在初绽花瓣上,甜美而柔软。 让人想嚼碎了,吞咽入腹。 舌尖撬开唇齿,交错间,利齿划破舌面,腥甜气味瞬间在二人口腔弥漫开。那带着倒刺的舌席卷而来,舔食、允吸着鲜血淋漓的创口。 他力道失了控制,亲吻变成啃食,唇角都被咬破了。 张海棠感觉到疼痛,本能想要挣脱,张起灵几乎是瞬间察觉她想逃脱,束缚在腰间的手蓦然收紧,疼得张海棠泪花都眨了出来。手在张起灵身后胡乱一抓,恰好抓住细长黑尾,猛的一扯。 只见黑色瞳孔骤然缩紧,蓦地握住她的胳膊一拽,张海棠整个人被甩到床上,感觉骨头都要散了。 她气急败坏,举起枕头对着张起灵的头一顿狂轰滥炸:“你个王八蛋!别以为你是族长就能欺负人!咬人很疼的好吗!” 一股大力紧握住她的手腕,用力往前一拽,张海棠的额头直接砸在张起灵胸口。 “你受伤了。” 张起灵捧着她被抓伤的手,手背上是被尖利指甲拉出两道血痕,正往外渗出血珠 “你大爷的,你丫肯定不爽我亲你,才故意咬我,王八蛋臭傻b——”她话突然噎住,因为她看见张起灵的嘴唇落在她的指结上,带有倒刺的舌尖一点点舔舐手背与指缝的血液。 呈现狭缝状的瞳孔紧盯着她,就如捕猎者锁定觊觎已久的猎物,闪烁着不容抗拒的捕食欲。 张海棠头皮发麻,总觉得张起灵看她的眼神像在看大鸡腿。 倒刺刮过皮肤的触感又麻又痒。第六感敏锐的感受到威胁,本能握拳,被含住的指结蜷起,指尖蹭过锋利的尖牙,血珠涌出又立即被舌尖绞去。 口水有止血的效果,她的手背不再继续流血,张起灵便放开她。 张起灵眯起眼睛露出一丝餍足,后背细长黑尾轻甩了一下,道:“你教的很好,我确定了一件事。” “什么事?” 张海棠紧张起来。 “欲望是存在的,我很确定。”张起灵指了指她头顶:“你还没发现吗,你已经没事了。” 张海棠立马摸头顶,耳朵果然不见了,尾巴也是! 她激动万分,被啃一口是值得的哇! 啊不对!这死孩子显然是阅读理解做错了,他说的欲望该不会是说食欲吧? 补药啊!她是说形容词,不是动词,不是这个吃! 他该不会是把爱/欲和食欲混淆了吧??不是吧不是吧,难道兽性已经影响到他本身了? 靠!危危危!! 张海棠马上要溜,却被张起灵眼疾手快抓住脚踝硬是扯回来。 张海棠一点点掰他的手指:“族长啊,你是不是饿了?你想吃小鱼干还是猫粮啊,我给你炖大肘子好不好。” “该你了”张起灵轻声说。 “什么?不行不行,我不行,我真的不行,我真的不吃人。”张海棠连连摆手,拒绝三连。 张起灵手臂撑在她两侧,身躯压了下去,揽住她的腰腹,抱的很用力,好似想把怀中的人涌入他的骨血。 张海棠被他抱的难受,挣又挣不开,只能期期艾艾瞅着他 生着厚茧的指腹反复蹭她的脸,嘴唇裂开的口子被他的动作扯开,又被舔去血丝。 气息交融。温度升温,张起灵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泛起。 “我教你……” 张海棠一直知道,张起灵一双发丘指练的极好,手指纤长,灵活有力。在地下,张海棠见识过数次他如何破石壁,解机关,比她厉害多了。 直到斑斑白点在眼前炸开,张海棠晕乎乎的想,厉害归厉害,但别招呼到她身上啊。 -------------------- 吐吐车尾气 完美收尾,下一章开干观影体 天棠番外1[番外] ========================= 吴邪最近很纳闷。 他和张海棠摊牌后的发展如坐火箭一样迅速,半年不到,正常来讲应该是如胶似漆的时候,问题是他们都太特么熟了,比胖子的柿子树上的柿子还熟。 该怎么说呢,经历太多,感情已经到了进无可进的地步,精神与性,都得到满足后,作为情侣的新鲜劲很快淡去,他和张海棠恢复了以前的相处模式。 这没什么不好的,他们原本就各有各的生活,除了偶尔会做点夜间运动外,和以前基本没两样。 因为这些年的经历,他的心态不再年轻,张海棠一如她的样貌,对新鲜事物保持热情,尤其喜欢跟年轻人交流,什么二次元,cos,调香,时不时蹦出一些新鲜词汇。 在看他的爱好,钓鱼,摄影,古玩,虽然张海棠也懂,但也不能总让人家迁就他的话题……于是二人常常相顾无言。 一个百岁老人竟然比他心态还要年轻,这你敢信? 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连看剧都看不到一块,正所谓“同床异梦” 时间一久,吴邪觉得继续下去不行,别人至少还七年保质期呢,他顶多算个床搭子。 当天晚上,吴邪打算准备一个惊喜,重新找回曾经的激情。他洗完澡,围一条浴巾走出来,胸口水珠涟涟,他看过镜子,自认为很帅,很诱人。 不一会,张海棠伸着懒腰进门,一眼看见床上的红蜡烛和床头摆放的鲜花,红红白白花瓣铺满路。 张海棠盯着床上摆着自己篮球大的照片,红蜡烛微弱的光照亮了相片自己微笑的大脸盘子。 有种不顾死活的美。 “吴邪,你是在做法吗?” 吴邪也觉得场面有哪里不对,肯定是灯太黑的缘故!他打亮灯,一回头,张海棠已经在收拾东西。 吹灭蜡烛,张海棠把鲜花摆在花瓶里,“玩火尿炕,不要在床上玩火。” 吴邪摸了摸鼻子道:“我其实是想给你个惊喜。” 张海棠嘴角一抽:“准备的很好,下次不要准备了,我还以为你想超度我。” 吴邪有点尴尬,一看她爬上床打开笔记本看视频,他也水灵灵的钻进被窝里。 一分钟……两分钟…… 张海棠抱着枕头看综艺,一眼也没舍得从笔记本上挪开。 吴邪:……你看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第149章 吴邪搂住她,问自己今天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张海棠动了动手指,暂停播放的节目。 丫的几分钟都不舍得看漏! 张海棠斜眼打量他一番,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 “你换沐浴露了,这个味道特别像草莓小蛋糕,眼光不错。”她祭出大拇哥,一张俏脸铁骨铮铮。 转头继续当网瘾少年。 反应神似网上短视频里,男人忙着打游戏又不得不抽空哄女朋友的样子。 吴邪:?我请问呢 屏幕上播放的是个女团选秀节目。张海棠这几天一直在给喜欢的练习生投票,无奈敌不过节目组黑幕,小姑娘痛失出道名额,如今正在网上激情对线,彻底忽视了身边这个可口草莓小蛋糕。 吴邪有点不淡定了,虽然吧,他要是想要,张海棠会配合他,但那和上班打卡有区别吗。 思绪转换间,张海棠已经打起电话,她终于想起自己是个有钱有势的富婆。 “拂山,有没有兴趣投资xx传媒……啊,怎么会,按现在市场发展,相对来说风险很小……哎对了,我记得你在做珠宝生意,应该缺个形象代言人吧……什么?你误会了,我不打算逐梦娱乐圈,我想给你推荐个女孩,你接触看看……哎呀,给我一个面子嘛,小姑娘挺努力的……” 吴邪怀疑人生:他还没死就敢在他面前包养上小明星了? 吴邪一掌拍张海棠的屁股上:“什么意思,吃腻了想另找新欢?” 张海棠腿往吴邪腰上一搭,“自己动,忙着呢。”手指永动机似的在手机屏幕上按个不停。 吴邪勾引不成恼羞成怒心:果然是腻味了,喜新厌旧的臭婆娘。 张海棠和一群黑粉打生打死,一力降十会,攻击力让人望而却步,忽然手一空,笔记连同手机全给放进抽屉里锁上了,吴邪长腿一迈跨坐在她大腿上。 “你又干嘛?” 吴邪像十年得不到宠幸的冷宫妃子,脸拉的老长:“她重要还是我重要?你跟她过还是跟我过?你是不是要变心了?” “神经病,你又拈得哪门子酸!”张海棠骂他,伸手要抢钥匙,吴邪手一扬,只听见叮当一声,也不知道被扔到哪个角落里。 “好哇吴邪,好哇。”张海棠一下把人从身上掀开,拧着吴邪的脸道:“就知道天天拈酸吃醋,你个妒夫!” 吴邪被掐得像条扑腾的河豚:“那又怎么样,我就是妒夫,我见不得你喜欢别人。”他含糊不清的说。 张海棠斥道:“你怎么这般霸道,这样不行,那样不许,我又不是狗,要被你拴着。” 吴邪贴上去,在她肩膀上啄了一下:“明明是你把我栓着了,却还要摸外面的小狗,我心里酸的很。”他委委屈屈的耷拉着眼,又觉得亲一下还不够,手顺着她衣领摸进去。 张海棠体质好,一年四季,体温都是温热的很,如今正是盛夏,抱一会气味都变得黏糊糊的。 摸了好一会,张海棠有点不耐烦了,她也躺下来,扯开吴邪的潮湿的浴巾,把灯也关了。 张海棠嘟囔着说着:“你总是疑心我,明明我只带了你回家,你说想让我怎么做嘛。” 微弱月光透着窗帘缝隙倾泻进来,撒在这对相拥的恋人身上。 两人借着月光对视了一会儿,吴邪先撇开视线,把藏在手里的钥匙塞给她,刚才扔掉的只是钥匙扣。 “我更想要你能开心。”反正他这辈子已经注定不得安心了,那些阴暗的想法还是深埋心底吧。 张海棠给了他一个湿漉漉的吻:“你自己说的,以后再吵吵,我就用你的脸睡你。”她恶声恶气的威胁。 吴邪想象了下,耳朵悄悄的红了。 “气味变重了,你在兴奋,你又在想什么?”张海棠幽幽的说。 吴邪扭捏了下,似乎有点羞涩:“那我想扮成你的模样,没想到你喜欢玩角色扮演,你怎么不早说。”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半晌,张海棠憋声道:“……你好骚啊,我明天给你煮点莲子败败火吧。” 第二日,吴邪喝上了美味的排骨莲子羹。 “棠妹子怎么下那么多莲子。”胖子喝了两大碗,砸吧砸吧嘴:“她人呢?” “出去了。”张起灵喝了口汤,淡声开口:“拍电影。” 胖子一口汤喷出来。 -------------------- 本来写完灵棠番外就要观影体的,,但忽然又有了奇奇怪怪的脑洞。 我不是很懂圈子什么的,因为一直断断续续看见说我梦女,梦三啥的,写bg文也算梦女吗,不是很懂这个。我工作很忙,写文只是想让自己开心。我尊重任何cp,也尊重任何圈子。我们这边是宗族文化,信仰多神崇拜,我可以对自己信仰发誓,从来没有抨击过谁,我对这些圈子里词汇也是一知半解,今天好奇才去查了意思,好家伙原来是在骂我。 天棠番外2[番外] ========================= 张海棠正要去试镜。 没错,就是试镜。 张拂山效率极高,也不知道他哪来的人脉,张海棠一觉醒来就接到个陌生女人的电话,自称张松鹤,告诉她张董已经安排妥当,并且给了她一个地址,让她来这里试镜。 张海棠愣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卧槽,张拂山你干了什么??? 她一通夺命连环call呼张拂山手机。 张拂山是个大忙人,特别是张海棠拍拍屁股甩下一摊烂摊子,去深山老林里隐居后,张拂山前几年几乎忙得脚不沾地。熬夜已经是常态,知道他私人电话的人不多,张海棠算一个。 “你干了什么啊!?试镜是怎么回事??” 睡梦中被叫醒,张拂山语气沉闷,饱含怨气。 “你不是要包……追星吗,那个小姑娘我让业内人士去接触了,我投资了一部武侠电影,她是女三,我给你创造机会,把你也弄进去,你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张海棠麻了:“你没事吧,你让唱跳爱豆去演武打电影,你以为是巴啦啦小魔仙啊。”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兢兢业业工作,还要费心思帮不干事的老大“追星”,怎么没来想想他是不是专业不对口? 张拂山轻啧一声,似乎有点不耐烦了:“我哪来那么多时间去了解个伶人,你要是实在喜欢,我直接送你床上如何?” 张海棠被他这个态度气到额头直跳:“你又放什么狗屁,又欠扇了是吧,人家是好人家的闺女,别给我整这些恶心的手段。” “你是不是认识那小姑娘?” “……我认识她妈。” 张拂山挑眉:“噢,故人之子。” “别废话了,你马上给我想办法重新安排一下,她哪会演什么电影啊。” “可人家已经答应了,正赶过去试镜呢,你放心,上下关系我已经打通,走个过场而已。”他顿了顿,又道:“倒是忘了交代你。” 张海棠哪里听不出这小子是想看她笑话,她心中冷笑,自信满满的说:“不必了,姐有真材实料,不就是演戏,手到擒来。” 张拂山忍笑道:“等你好消息。” 第150章 张海棠挂掉电话,火速收拾东西,背上个登山包,和出门晨练的小族长交代两句,匆匆出门。 吴邪顶着个鸡窝头,睡眼朦胧走出来:“小哥,一大早她上哪去?” 张起灵看着她斗志昂扬的背影,露出茫然的表情。 “拍戏。” “什么???” 逐梦演艺圈的第一步,从炮灰做起。 北京某安全屋里,张海棠仔细调整贴合脸上面具。 “馆主,您用的这个身份所有信息,都在这个文件里面。” 带着眼镜,白领精英打扮的女人给张海棠递去文件。 张海棠将视线从镜子里移开,她又换了张脸。 “张一弛。” “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名字取的不错啊。”张海棠看着文件里的照片,女孩眉眼锋利,挑唇笑得野性,瞧瞧这个挑衅的小表情,太合她眼缘了。 “谢谢。”张松鹤女士抬了抬眼镜。 “嗯?你和她……”张海棠打量张松鹤的脸,仔细一看,有三分像。 “是我女儿,您放心,她的身份非常合法。”张松鹤看了眼手表时间,“馆主,我们该动身了。” “别喊这个。” “好的,老大。” 听起来更奇怪了喂! “……把我当成你的女儿就行。” 张松鹤迟疑几秒,“会不会对您太不尊重。” 张海棠挑唇,将照片里的表情学了个九分像:“我是个很有信念感的演员,戴上面具后,我就是张一弛。” 张海棠话还没说完,张松鹤忽然一巴掌拍到张海棠后脑勺上。 “还不快走!一天天拖拖拖,非得你老娘拿根烧火棍子戳你屁股后面吗!” 张海棠脑袋一缩,没被打着,她目瞪口呆看着完全变了个人的张松鹤女士。 张松鹤表情空白,马上一个九十度鞠躬:“十分抱歉!实在是条件反射,您学的太像了。”可恶!看到这个笑,手不知不觉就抬起来了。 张海棠嘴角一抽,摆摆手:“行了,不怪你。”她匆匆站起来,整理一下衣领往门口走。 车上,张海棠将基本信息速背下来,到了试镜地点,才有空问起她试镜的角色。 “无名杀手,暗杀女主,然后被男主反杀。”张松鹤言简意赅:“没有剧本,自由发挥就可以。” “然后我杀青了?”张海棠不可置信,“这就是张拂山所谓的创造机会?是让我gg后去剧组卖盒饭?” 张松鹤也觉得自家董事长干的事情很不地道,一时间不敢接话。 张海棠很想愤然离去,又转念一想,她已经放下豪言,如果连一个炮灰的戏都没拿到,岂不是被笑话? “……” 试镜地点是拍摄现场,现场已经搭建差不多了,建筑风格夹杂着欧式与唐代古建筑的设计,着实不伦不类。 张海棠一进来,本能扫视四周,迅速记住在场剧组人员和演员的脸。 空地上搭搭建出来的摄影棚,胡子拉碴的导演坐在凳子上在本子上勾勾点点。场务带着张海棠进来,导演看了她一眼,手指点了点膝盖。 “开始吧,杀个人给我看看。” 张海棠懵逼:“啊?” 导演看她状况外的表情,皱了皱眉:“你有相关经验吗?” 张海棠眨眨眼:“我的人生就是现场直拍,导演你放心,这个角色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导演以为她在开玩笑,心中对塞进来的关系户越发不满,这些有钱人吃饱没事干就喜欢来过把演员瘾。 “算了,这个角色不难,你自由发挥吧,演个杀人过程。” 张海棠闭了闭眼,重新睁开眼睛后,浑身气势一变,从气势凌人变为无声无息,微微佝偻着背,双手插兜,仿佛成了一扔进人群就找不到的普通上班族。 张海棠开始在拍摄现场地四处溜达,眼睛滴溜溜左看右看,导演一个没注意,人就不知道躲在哪里去了。 “停停停,你在干什么?你是演杀手,不是小偷!” 张海棠从角落里出来,如实回道:“我在踩点,杀人之前先规划撤离路线,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导演脸色铁青:“你踩点就踩点,有必要鬼鬼祟祟吗。” “我在躲监控摄像头。”张海棠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看导演:“导演,你这摄像头太多了,不好杀啊,只有那个位置是死角。” 张海棠指着不远处一个堆放道具的地方,那是堆放杂物的垃圾堆。 张海棠思索片刻,认真道:“看来尸体只能分解后藏在里面躲过摄像头,当做垃圾由人运出去。” 导演:“……” 导演很想让她滚,又想到这个女人背后的资本,一口气憋在喉咙里。 “你直接杀个人给我看看。” 张海棠左看右看,“杀谁?” “你暗杀我。”导演脸色黑沉。 张海棠走近打量他,“不好吧,您一把年纪,万一受伤了……” 导演在要骂她事情怎么那么多,忽然眼前一闪。 一只钢笔停在眼前,离眼珠子只有五厘米的距离,尖端闪着锋利的冷光。 导演心头一跳。 张海棠指尖一动,钢笔在手里转了一圈,放回导演手里。 “导演,请配合我倒下。” 导演深呼吸一口气,忍无可忍道:“朽木不可雕也!你根本不会演戏。” 张海棠垮下脸:“导演,我只要把笔尖往前一桶,你绝对死透透的,我认为我的表演很成功。” 导演把膝盖拍的啪啪响:“我要你演杀手,知道杀手怎么杀人的吗!给我一个杀人的眼神。” 张海棠眨巴眨巴眼,露出一个淡然无辜的目光。 “你的杀气呢!没让你撒娇!” 张海棠无语:“杀手又不是脸上写着我要杀人,抬抬手的事情,整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会咬人的狗不会叫,懂不懂啊。” “你懂个屁的杀手!” 张海棠深呼吸一口气,一副不跟你计较的表情。 “好啦,你要杀气是吧。” -------------------- 张海棠:……不太懂。 天棠番外3[番外] ========================= 张海棠从道具组挑了把伸缩刀,试了试安全性,慢吞吞走到摄影棚,抬头看向导演的瞬间 那些慵懒和散漫完全消失了,她整个人气势仿佛出鞘的剑,两只黑洞洞的眼睛里呈现出不含任何感情的漠然与诡谲,牢牢锁定住凳子上的猎物。 导演瞬间站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本能对面前的女人感到恐惧。随着对方靠近手脚不自觉后缩。 手指一勾将围帘放下,摄影棚立即暗了许多。 导演吓了一跳,双手死死攥住大腿,可身体还是止不住发抖:“你干什么!” 张海棠伸出食指贴在唇上。 “嘘。” 她的动作慢条斯理,甚至很有美感,嘴角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闲庭信步般走近,如果是在大荧幕上,这个镜头绝对是个爆点。 导演控制不住大喊,忽然脸被掐住,整个人被惯倒在桌子上。 第151章 他瞪大眼睛死死盯着前面,拼命的喊,嘴里却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看见举刀的动作,导演挣扎的更厉害,但压着自己的手犹如钢板他用尽全力也无法挣脱,在这个瞬间,无力和恐惧升至巅峰。 刀刺入心脏的时候,导演白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恰好这时,有人掀帘子进来。 张海棠看了看不省人事的导演,又看了看面色惨白的小姑娘。 正是最近在张海棠手机里闪闪发光的小爱豆。 “等等,我可以解释,你别叫……” “啊啊啊啊啊!杀人了!!!” “以上,就是我对事情经过的交代。我真的只是演戏,是导演非要我表演暗杀他,警察同志我真没撒谎,是他自己吓自己,我没打他。” 警察叔叔也是头一回遇见这场面,有点想笑,幸好他们是专业的,一般不笑。 “你别紧张,等人醒过来,当面对质确定你没撒谎,我们不会为难你。” 张海棠欲哭无泪。 好在,导演晕了没多久,很快苏醒,他本身也是最近太劳累,又被她一吓,才晕过去。 警察叔叔盘问后,确定这是一场乌龙,就没为难她,只是交代张海棠对老人家下手要有轻重,导演脸上还挂着俩指印呢。 警局门口,劳斯莱斯的车窗缓缓降下。 解雨臣挑眉看向蔫了吧唧走出来的张海棠,一双桃花眼绽开点点笑意。 “别丧,往好的地方想,人家姑娘会永远记住你这个粉丝。”解雨臣促狭道。 张海棠往车上一瘫,揉了揉脸,还心有余悸。 “笑个屁,幸亏导演身子硬朗,老人家熬夜好几天了,万一我给人吓死,我真得吃牢饭。” 解雨臣忍俊不禁,给她递了瓶水,抬手将车窗摁上,司机发动车子,缓缓起步。 “嗯?你今天穿成这样,是有什么大事?” 张海棠被解雨臣的钻石袖口闪到眼睛,解雨臣今天专门倒腾过自己,从头发到鞋子无不精心,皮鞋增亮。 解雨臣无奈道:“吴奶奶明天生辰宴,你不知道吗?” 张海棠掏出手机,三个未接电话,微信也闪着十几条未读消息。手忙脚乱的回复,吴邪似乎几天前提了一嘴。 天杀的,她完全忘记这回事了。 “忘了。” “你长点心吧。”解雨臣长叹:“对吴邪好点。” 这话张海棠不乐意听:“你们都偏心他,我对吴邪还不够好吗。” 解雨臣转移话题:“你打算穿成这样去?” 张海棠低头看自己酷炫的街头暗黑风穿搭,衣服是由张一弛小朋友友情赞助,酷毙火辣。 嗯……好像是不太合适。 最终去家手工旗袍店,张海棠报出三围,让店长挑选合适的旗袍。 店长只瞄了她一眼,拿来量尺,量了胸围,比她报的胸围大了些许。 张海棠:“?” 居然大了,怪不得觉得内衣紧,还以为是最近胖了。 店长挑了一条全开襟的古法旗袍,墨绿色上身很有古韵。 店长大肆夸赞了一番,倒不全是奉承,像这样丰满的身体线条,高个,是很合适穿旗袍的。外加上张海棠气势如虹,披肩一拢,又贵又凶。 前台买单,张海棠自己付了款。 直到上车,解雨臣感觉到自己被店长用微妙的眼神瞟了好几次。 解雨臣感觉自己特冤,这姐们傲的很,买东西从不让代买单。 车上,解雨臣看着她的脸问道:“你的面具能脱吗?” 张海棠摸了摸下颚和耳后,摸了一会,发现揭不下来。 “好像不行。” “我看看。”解雨臣掰过张海棠的脸,指甲划了下她耳后,贴合痕迹非常隐蔽,似乎专门混了特殊药水,短时间内脱不掉。 解雨臣给司机报了个地址,将张海棠带到阿透的纹身店。 阿透刚送走客人,门口就看见解雨臣替一个没见过的女人拉车门,态度很熟稔。 见她眼神微妙中透着八卦,张海棠先出声:“是我,找你帮个忙。” 卸面具用了点时间,主要调制特殊的药水比较废时间。 闲来无事,躺在平台上张海棠有一搭没一搭和阿透唠嗑。 阿透得知他们去参加吴奶奶生辰宴,表情微妙,吴小佛爷的女朋友是和花儿爷同去赴宴? 好像哪里的怪怪的? 到杭州吴家老宅,已经是第二天。 老宅门口,大门张灯结彩,挂着红灯笼。 才下车,张海棠就见吴邪快步走过来。 瞧见她,吴邪眼前一亮,替她捋了下额发,看她的眼睛里好像有星星一样。 张海棠看见吴邪打扮很日常,也是,回自己家没必要隆重打扮,两人站一起,反倒显得不搭。 胖子如果在,一定会吐槽吴邪跟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似的。 张海棠也是这样想的。 “要不换件衣服,感觉咱们不太搭。” 吴邪牵住她的手:“谁说的,你越好看,别人才越羡慕我呢。” 还没吃上,已经被狗粮喂到饱的解雨臣:“……我自己先进去了。” 这时一辆红旗停下,吴二白也到场。 吴邪作为小辈也不好当没看见,马上上去寒暄几句,张海棠跟吴二白不熟,并不想搭理这个古板的爹味老头,问了张起灵,胖子的位置,自己就先进去了。 她视若无睹的从吴邪和吴二白中间穿过。 被无视的吴二白:“……” “看看你找的人!” 吴邪赔笑道:“哎呀,二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她多大年纪,你多大,还跟人家计较什么,多担待哈。” 吴二白瞪他,“你个没出息的,胳膊肘尽往外拐,人家还不一定嫁你。” 吴邪毫不在意摆摆手:“那我入赘呗,二叔你说要收多少彩礼?” 吴二白气急败坏举起手杖就要打:“你说什么疯话!” 吴邪拎起礼物,很有眼见力的溜之大吉。 里面亲朋好友满座,面含喜色攀谈。 毕竟是吴老太太生辰喜宴,没人会不给面子挂脸。 张海棠先和几个熟人一一打过招呼,胖子同样夸奖了一番她的新造型,词汇匮乏了些,翻来覆去都是那几个词,但张海棠就喜欢听他夸。 夸奖完问起她的拍戏的事情,张起灵也好奇看向她,张海棠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不好意思说自己把导演吓晕,又警局一日游的糗事。 恰好秀秀过来,张海棠这才得救,借机遁逃,两人许久不见,亲热的贴贴在一起,说上几句悄悄话,大多是些八卦趣事,或者是一些面红耳赤的私房话。 吴邪进来后,领着她去见吴奶奶。 吴老太太一头白发,但眼睛很有神,和吴妈妈坐在一起。 吴奶奶含笑看着她,问了她最近情况。 张海棠面对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是很宽容的,说几句祝福的吉祥话,一一回复老人家的问题。 吴老太太她接触过几次,很有趣的老太太,比吴二白那个老古板开明多了。 第152章 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太太从来不过干涉儿孙的感情生活。不然张海棠还真不知道怎么回。 吴邪是一脉单传,自己还父母双亡呢,她娘辛苦生她,又不是要她去造福别人家。 她生是张海棠,死也要叫张海棠。 吃饭时,闹了许多笑话。 张海棠自我惯了,本来想去下座吃,却被吴老太太几句好孩子哄着留在主桌。 吴二白一夹菜,她就转桌。 三次过后,吴二白啪的撂下筷子。 张海棠真不是故意针对,谁知道他们这么有“缘分” 张海棠夹着只大虾,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手一拐,夹进吴邪碗里,吴邪动作自然剥好虾壳放进她碟里。 张海棠眼珠一转,拿起吴邪的酒杯对吴二白敬酒,“你看我这手,就是快,我给二叔赔不是,我干了,您随意。” “你不能……”吴邪来不及阻止,一杯酒就给她一口闷下肚,只能朝她干瞪眼。 张海棠心满意足,才不理会吴邪控诉的眼神,总算找到机会喝上一口, 吴家还是有点东西的,她还没闻过如此特殊的酒香,清冽又不失醇厚,一口下肚,唇齿间香味绵长,持久不散。 吴奶奶眉头一皱:“咳!” 吴爸爸马上道:“二白你干什么,咱家又不是吃不起,你刁难人家小棠干什么。” 受到自家老母亲不赞同目光的吴二白感觉自己被针对。 一顿饭吃到下午,散席时,大家多多少少有点醉意。 张海棠许久没喝酒,酒量愈发差劲,一杯下肚,没过多久就迷糊了,吴邪扶她到房间里休息,路上张海棠已经唱起了左手右手慢动作。 脸红扑扑的,一边转圈圈,一边唱着五音不全的调调,吴邪乐得直笑,手机偷偷录视频打算收藏起来。 听见吴邪偷笑,张海棠轻哼了一声,把自己团进被子里怎么也不肯出来。吴邪怕她闷着自己,边哄边把她刨出来。 张海棠发型都被搞的乱七八糟,跟鸟窝似的,吴邪拔掉簪子,免得待会扎伤了。 张海棠抱着吴邪就往他怀里钻,吴邪吴邪叫个不停。 吴邪摸着她的脑袋问她怎么了。 “你欺负人” 张海棠闷闷的声音在吴邪肚子传出来。 “胡说,我哪舍得欺负你,等一下就删掉视频。”吴邪哄孩子似的说完,肚子就被张海棠拿头撞了几下。 “你撒谎,你现在可会欺负人了……你还贪心,总想管着我,大家还说我欺负你,明明是你欺负人。” 吴邪沉默一会,“你说的对,但没办法啊,男人就是充满劣根性的动物,总是想要更多。” 张海棠抬起头:“你能少喜欢我一点吗,我有点应付不来。”她眨巴着眼睛,用手指比了个一点点的动作。 “你说的什么疯话” 吴邪哭笑不得,果然是醉了,平时张海棠可不会说这种话。 吴邪也躺下了,把张海棠搂进怀里。 “我只是在想,我对你好一点,再爱你一点,或许你以后就不会忘记我了。” 张海棠从他的怀里抬起头。 屋里没有开灯,窗户缝隙泄进来的光照在吴邪的眼睛里,他微微弯起的眼眸,好似蛇眼的异动。 “或许你就能,记着我的模样进入坟墓。” -------------------- 写的一股男鬼味, 下一章观影体,才写了两百个字,老卡文[笑哭] ==================== # 续观影 ==================== 观影体1[番外] ======================== “嘚隆咚~隆嘚哩隆嘚哩个……咚~” “军爷做事理太差~不该调戏我们好人家~” 光幕播放到张海棠一行人逃出张家古楼后许久没动静,胖子闲来无事,咿咿呀呀唱起一小段游龙戏凤。没唱两句就给吴邪捏住嘴唇手动闭麦。 “唔唔唔!” 张泽临脸色铁青,双目如刀剜了他们一眼,眼中对他的不满和嫌弃简直要溢出来。 吴邪心中吐槽,老丈人看着断情绝爱,私底下也听过这种荤曲俗调呢。 同位体的老丈人,怎么不算他的呢? 张泽临一头长发都要气得炸开了,自从知道唯一的女儿未来被一个外族男人骗走,他无时无刻处于易燃易爆炸状态。 但他有臭脸综合症,竟然没人察觉到他岌岌可危的心理状态。 张海楼主动过来攀话,张泽临没有搭理,他仿佛天生不会看气氛,自说自话说的停不下来。 张海棠在一旁默默用脚趾抠地,她长相随爹,面部线条柔和,是那种看起来就很舒服的长相,只不过二人气质大相径庭。 外人乍一看,第一时间不会注意二人相似的长相。 张海棠觉得是嘴巴像她娘的缘故,总是带着笑,因为无论做什么表情看起来都像在笑,她学会了歪嘴邪笑骂人法。 “你和那个外族男人什么关系?” “额……纯友谊”至少现在是。 张海棠在心里默默补充。 张泽临语气平缓:“你们不合适。” 张海棠送了她爹一个白眼,不管过去多少年,她还是很厌烦封建大家长的独裁主义。 张泽临三天两头就会被气上一回。现在看见张海棠的白眼已经能做到心平气和的假装没看见。 “你说过不喜欢男子,是骗我和你母亲吗?” “父亲,我年纪很大了,这么多年总吃同一样也是会腻的,偶尔也想尝尝鲜嘛。” 张泽临瞪了她一眼:“那个男子身量单薄,举止粗野,甚至并不康健,你自小自视甚高,那外族男子何地方入了你眼?” 张海楼在一旁连连点头:“叔叔说的太对了,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自家人人才济济,族长更是有一等一的好样貌,何必便宜那个姓吴的。”他伸手一挥,指向一群张家人:“瞧瞧,青菜萝卜各有口味,总能挑着喜欢的。” 被张海楼指到的人纷纷作鸟兽散。 张海棠一脚蹬开张海楼:“父亲,你刚才说不康健是什么意思,吴邪的身体有什么问题?” 张泽临皱眉,瞥了吴邪一眼:“那男子脚步虚浮,面色暗淡,双眉间隐隐发黑,想必是疾病缠身。” 张海棠一听,仔细观察一番吴邪的面容,她不太会看相,也没看出哪里印堂发黑,她又联想到自己那边的吴邪。 那小少爷年纪轻轻,明明健康的很呀!看上去不像一个短命鬼,才过去多少年就疾病缠身了? 她以后不在的时间里,吴邪肯定没好好照顾自己! 吴一穷一听儿子身体不好,有点急:“啥意思?怎么就疾病缠身了,亲家公啊,你帮忙看看,小邪是哪里出了问题?” 张泽临被这个亲家公的称呼梗了一下,冷冷的说:“看不了,我不擅岐黄之术。” 潘子着急道:“小三爷你有检查过身体吗?是哪里出问题了?” “是肺”吴三省叹息道:“斗下多毒气,长久待在下面,很多人肺都有毛病,若不是当年吃下的麒麟竭起到抑制作用,大侄子可能早就倒了。” 第153章 而作为话题本人的吴邪,在四面八方或担忧或紧张的目光里倒是淡定,他对自己的身体早有心理准备,常年亏空的身体和多次把自己搞到濒临崩溃,身体早受不了,要不然他也不会选择雨村隐居多年。 “管理员,既然存在不同平行世界,那未来是否会有不同。” {不同平行世界,自然会有不同的未来,这是必然的,你们人类不是有一个词,叫做蝴蝶效应} 张海棠目露希冀:“那吴邪的身体?” {很不幸,他已深陷其中无法抽身,他的身体总有一天,同样会走向毁灭,死亡在他行走的每一步早已埋下伏笔 } 张海棠脸一白,只觉得声音震耳欲聋。 胖子整个人已经呆住,手不禁按住吴邪的肩膀,耳朵嗡嗡作响,就连张起灵也脸色难看,不等他们开口,又听管理员继续说道 {不过你们人类还有一个词,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嘻嘻,这个词同样适用于你哦,棠棠~在未来,你们可是差一点打出双be线,也不对,数据显示,你们人类觉得双be,算另类的he呢} “什么意思?”张泽临心头一跳,虽然不懂双be,he是什么意思,但大概能猜到不是什么好词。 置之死地而后生,吴一穷喃喃自语,眼眶发红大喊:“那我们这边,我大儿子呢?” 吴邪:除了我,你还有小儿子吗!? 解雨臣道:“吴邪的结局是什么?” {他们吴家可最擅长全身而退的,小三爷命不该绝,他总会有贵人相助。} 管理员甜腻腻的声音给众人打了一剂强心针,听上去吴邪短时间应该不会蹬腿没。 吴邪回头,将身边人的脸一个个看了一遍。 哪有什么贵人,都是朋友呢。 {哎呀,说起来,小三爷病这一遭也不算没好处,至少脱单了呀~} 众人露出八卦的目光。 张海棠忽然有不好的预感:“等等,你不会是想……” {请看大屏幕——} 张海棠:淦!她就知道! 屏幕闪烁两下,出现了吴邪的脸。 光线昏黄,张海棠同吴邪坐在车上,车载音乐缓缓流淌着轻柔音乐。 【“coldness numbs the senses,the haze of obscurity haunts our path,darkness falls upon us……” 张海棠表情恬静,唇角依稀带着点浅笑,安静看着车内显示器上面滚动的歌词,车内昏黄灯光落在她银白色的头发上,仿佛笼着一层浅浅光晕,如梦似幻。 吴邪有些恍惚:“我不是在做梦吧。”话音刚落,脸就被张海棠掐了下。 “痛吗?” “挺疼的。” 她轻拍吴邪的脸,挑眉:“疼就对了,不是梦。” 吴邪抓住她的手腕,认真的问她:“早上你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当然。”她回答很快。】 黎簇道:“新发型很酷。”没有哪一个少年人能拒绝白毛。 这话得到大多年轻人的赞同。 秀秀也暗暗点头,张海棠很适合中性的打扮,雌雄莫辨,斩男又斩女。 张泽临黑着脸打量如今秀发还乌黑发亮的张海棠,他明显不能接受这种乱七八糟的发色。 张海棠眼睛亮晶晶的:“我想……” “你不想。” 张起灵,张泽临同时道 张海棠:…… 她觉得白发挺酷啊,她爹真没眼光,她娘到底怎么看上他的? 如果张泽临上过网,就能知道一个合适的词形容他对张海棠一头白毛的评价。 那就是——精神小妹。 屏幕画面还在继续。 张海棠硬着头皮往下看,虽然她的脚趾已经快要不堪重负。 【“为什么那么突然改变想法。” 吴邪涩然道:“是因为我的病,因为我快死了,所以你……”他有些说不下去,眼圈微微发红:“只是为了将死之人的遗愿,你可怜我才答应的,对吗?” “对个屁!”张海棠愤愤道:“我如果没有真心就不会答应,我是真心想跟你处对象!” 吴邪看着她,沉默了很久。 在他的目光里张海棠缴械投降:“好吧,或许是有那么点其他因素存在。” 张海棠叹息道:“吴邪,我这一生遇到很多人,缘分皆朝生暮死,犹如露水,我爱你,但做不到全部,你要理解我。”她抬指拭过吴邪微微潮湿的眼角,目光柔和下来:“我不想去思考人活着是为什么,但最好是死而无憾。吴邪,我不希望我们彼此间留下遗憾。”】 刘丧轻哼了一声,意味深长的看向吴邪。 吴邪心底略微发酸,在心中为另一个自己点蜡。 自己会接受的,他很清楚已经风前残烛的生命没有多余的时间犹豫和纠结,他至少该没有遗憾的死去。 即使明白这份回应并不纯粹。 黑瞎子拍了拍吴邪的肩膀,装模作样的叹气:“徒弟,别伤心,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感情的事莫要强求。” 解雨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想哭就靠我肩上吧” 吴邪拍掉黑瞎子的手:“都说了那个人不是我,我又不在乎。” 胖子心想,你不在乎倒是先把视线从屏幕上挪开啊。 明明就在乎死了,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吴邪握住她的手放在脸上,轻吻她的手心。 “没关系,我不在乎了……” 真情或是假意,真情又有多少?都没关系。 吴邪从胸口前扯出一条细链,取下挂着的戒指,神情几乎虔诚地套入尾指,捏着戒指两端微微用力,戒指旋转着缠绕贴紧手指,严丝无缝,仿佛从指间生出玫瑰。 “我已经得到了,我的宝藏。” 吴邪微笑着,微微垂首,嘴唇贴上她的手指,泪水不断。】 部分女性观众心中都有点不好受,她们大多都共情能力强,直呼好一口掺玻璃的糖渣。 传言吴小佛爷心狠手辣,多智近妖,面对感情竟然这么卑微,实在是太有反差了。 白昊天心里难受:“小棠姐一定对小三爷有感情的,对吧” 梁湾道:“感情肯定有,但这个关头摊牌,确实不好说。” 多少有出于“可怜”的心态吧。 有过感情经历的梁湾很清楚,这种高高在上所施舍的感情,是很伤人的。 吴一穷感情丰富,看见儿子卑微求爱,已经红了眼框,心中复杂难以言表。 吴三省联想到自己坎坷的情路,不禁叹气。“我们叔侄俩倒是相像。”他瞟了一眼不远处的清丽女人。 陈文锦没有说话。 吴三省表情越发苦涩,如果有瓶酒和盘花生米,他已经和吴一穷一边哭一边唠上了。 站在兄弟之间的吴二白浑身难受,无时无刻想逃离俩不值钱的兄弟。 张海棠紧张兮兮盯着光幕,一边观察她爹的臭皮鞋脸。 果不其然,气氛一上来,光幕中的他们果然亲嘴了!!! 可恶快放广告啊!这里有未成年!信不信我举报侵害未成年身心健康啊! 这时忽然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bgm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第154章 所有人齐齐看向苏万。 黎簇和杨好:“!!!” 手忙脚乱抢过手机把音乐关掉。 “靠真服了!这个时候你就别搞抽象了!”杨好大骂。 苏万弱弱的说:“我只是想缓解一下气氛” “不用了!” 张海棠后背直冒冷汗,已经不敢看她爹的脸。 “纯友谊?”张泽临一字一顿道。 张海棠干笑:“是啊,唇友谊。” 她抓紧张起灵的帽子,在她爹上前的同时大喊:“族长,help me!” -------------------- 吴邪:我是不是该叫一声爸? 续上一部的观影体~ 观影体2[番外] ======================== 张泽临到底是脸皮薄,族长面前忍着不失仪,对躲在张起灵身后的张海棠束手无策。 张泽临往左,她往右,张泽临往右,她往左,父女俩围着张起灵顺逆各两周半。张海棠死死拽着张起灵的衣服,硬是不肯从他身后出来,力气过大,把张起灵的衣服都扯的露出一截腰腹。 张起灵:“……” “成何体统!还不快快放开!”张泽临呵斥 张海棠对她爹翻了个白眼,气得张泽临额头青筋狂跳,不明白他从小教养的好好的女儿变成这样,女儿虽然调皮,可也不会这般粗野啊。 “我看你的规矩都学狗肚子去了!”说话同时瞪了吴邪他们一眼,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吴邪:不是,瞪我干嘛,又不是我教的。 张海棠撇嘴:“父亲,女儿都野了一百多年,哪还记得以前那套封建糟粕。” 张泽临一愣:“你竟这般大了。” 他的明珠,过两月也才过十八岁生辰。 是他着相了,即使再清楚本家的寿命漫长,此刻见张海棠眸光晶亮,灵动如鹿,还是下意识代入不过碧玉年华的女儿。 张海棠不知她老爹心中五味杂陈,暗自得意,有种赢了的感觉,能挺过那段分崩离析,山河破碎的岁月,活到这个岁数,各种意义上,也是件很牛x的事情。 父女两面面相觑片刻,张泽临终于问出一直想问的事情 “这些年,可还好?” “挺好的,自在逍遥,怡然自得。” 张泽临默默注视着来自一个世纪后的女儿。 他多年识人经验来看,只从站立的姿态、与面容,他便读出一些信息。 他的女儿是一位健康,内核坚定、自信又不忧虑的人。 瞧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跟个地痞似的! 张泽临持续深呼吸,无法想象在他和夫人缺失的这些年中,究竟是发生多少事,才铸就张海棠如今模样? {又有客人来啦~} 众人下意识抬头,白色空间突兀降下一道光束,犹如极光耀眼的彩光骤然收缩闪烁。 一个人行虚影从光团中走出。 女人身材高挑,梳妇人发髻,蓝色长沃裙,见白茫茫一片,格外讶异:“好多人啊…” 人群中,张泽临无法抑制激动的上前 但有人比他更快,张海棠一个野猪冲刺撞开她爹,率先来到女人面前。 “阿娘?” 张海棠看着这个如少女一般年轻的脸,她已经记不清母亲的容貌,只觉得对方给她的感受,既熟悉又陌生。 可看着女人的眼睛,张海棠又无比肯定这个人就是她的母亲。 脑子好似卡住,心头翻滚着浓烈的情绪几乎瞬间涌了上来,浓烈到噎住喉头,让人发不出一点声音。 听见张海棠的称呼,张泽芸一愣,仔细打量片刻,伸手揉搓张海棠的脸,又和张泽临对比一番。 “长大后可真像你爹。”她咋舌道:“个子比我预想的矮一些,怪你爹。” 张海棠默默对比身高,她娘是真的高,和她爹不相上下,目测有178。这得天独厚的基因,她没遗传到,确实得怪她爹。 “何为长大后?”张泽临抓住重点:“夫人芳龄几许?” 张泽芸白了他一眼:“哪有上来就问岁数的,这我哪记得请。”她理了理头发,道:“我记得,小棠儿才三岁。”说着又对着张海棠猛看,啧啧称奇。 “我该不会在做梦吧?” 张海棠试探着说:“阿娘可以当我是plus max版?” 张泽芸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片刻才幽幽道:“时间跨越得够大啊,都干到21世纪了。” 张海棠摸摸鼻子:“总之,就当是一场梦吧,待时空裂缝修补完,您会回到该回的地方。” 张泽芸朝不远处稀稀拉拉一堆围观群众看去,“这些人你认识?” 张海棠只能大概解释一遍,她亲眼见着她娘的情绪莫名变得亢奋,一巴掌拍到她后背上,“这完全就是女主配置啊!” 张海棠:“?” 张泽芸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的崽!” 张海棠:“??”您到底在燃什么? “让我猜猜你拿的是什么剧本”张泽芸兴致勃勃,还没猜出个所以然。 {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大概是起点凤傲天剧本~} 张海棠:你还挺博学多才呢 伴随一声婴儿啼哭,光幕拉开序幕 【“以后,就叫张海棠,夫人觉得如何?” 张泽临小心翼翼抱着孩子,眼神如融化的初雪,那紧握的手掌,无不诠释着他对这个新生命的珍视。 张泽芸呛了口水:“海棠花的海棠?” “夫人不喜欢?” “倒也不是,我觉得你起的很好,朗朗上口,有什么含义吗?” 张泽临看着怀里咯咯笑的孩子,也笑起来:“好孩子,愿你千山暮雪海棠依旧,不为岁月惊扰平添忧愁。”】 “不论经过多少事都能如往昔依然不变,不因为时间的流逝与琐事而烦恼忧愁。”解雨臣莞尔:“很美好的期盼。” 张海棠揶揄:“我记得父亲以前可是说,是刚好看见院子里的花开了,才随意取名。”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胖子问。 黑瞎子:“闷骚” 吴邪:“傲娇” 果然社死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张泽临:“……” 黎簇搭上张千军万马的肩膀:“哥们,你叫千军万马,是不是你长辈希望你统领千军万马?” 我去他娘的统领千军万马! 张千军万马很凶的瞪黎簇:“小孩,不该问的少问!” 吴邪静静看着光幕里幸福的画面,眼珠流转着无机质的冷光。 同样饱含期许的名字,可他远不如张海棠,也配不上爷爷给他的“无邪”二字。 光屏画面一转。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少女披散头发,站立于供桌之上,身后立满层层叠叠的牌位,红色祆裙鲜红似血。 “为什么我就得像傀儡一样活着!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是我还不够优秀吗!为什么我的身体必须得到用处!”少女尖利的笑声如利剑一般刺耳:“因为家族的责任,还是为了巩固你们所谓的地位!” 男人看着形貌疯癫的女儿,沉默不语,转身离开那一刻 “爹——女儿苦啊!” 第155章 凄厉的叫喊几乎要刺破男人的耳膜,他回过头。 供桌无数牌位下,烛光绰绰,石板冰冷刺骨,他的女儿俯首跪拜,那么渺小。】 苏万小声对他两个朋友嘀咕起来:“出现了出现了,是经典的退婚流!” 杨好同样小声bb:“接下来应该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再然后就是美女投怀送抱?” 张海棠:“喂!我听得见!” “你个卖女求荣的混账玩意!我真是瞎眼看上你这么个东西!” 张泽临瞬间跳开的同时抬手格挡挥来的拳头,动作熟悉得令人心疼。 “夫人,不是这样的!” 张泽芸满脸怒容,双眼喷火。如同一座即将爆发的小火山。 张泽临心中骇然,赶紧对张海棠使眼色。 爹危!速救! 幸亏张海棠没有让别人看笑话的意思,立即安抚住亲娘。 这件事说来复杂其实也简单,说白了就是一桩指婚引发的惨案。 像张家这种传承千年的大家族,地位越高越没有自由,特别是本身血统稀缺的情况下,婚姻是典型的利益联姻,是通过这种手段维持利益其巩固地位的一场交易,也是为了诞下更多纯粹血脉的子嗣。 里面的弯弯绕绕张海棠心里门清,她能同意吗,肯定不能啊,但在他们那样的地位,很多事情就连爹娘都是身不由己。 那个时候“圣婴”计划被拆穿,信仰崩塌后,张家原本的裂缝开始迅速扩大,族内就已经有溃散的苗头。 所以她就倒霉了,沦为政治牺牲品了。 她爹娘察觉暗地里的腥风血雨,意识到族内已经不安全,她爹这个小天才,竟然想把她许给外家,借此远走高飞,避开本家的政治斗争。 她知道这件事,感觉天都塌了,一心觉得她爹要把她卖了。满腹愤怒和委屈,冲动之下把她未婚夫揍了一顿,她爹挑的亲家,有点权利,是当时外家掌权的主支,这事没法善了。总之就是,她和她爹大吵一架,祠堂都差点给她烧了。 也不知道他爹娘是和对方做了什么交易,答应了什么事,她跟她爹大吵一架后不久,爹娘就南下了,她赌气,也没去送送他们。 再然后,是诀别。 她那时年轻,到底只是个深宅少女,又被保护的很好,很多腌臜事都是事后接触到才渐渐想通。 听了张海棠的解释,张泽芸女士又惆怅又难过,可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呢。 值得庆幸的是女儿活得好好的,看上去健康快乐。 “所以说沟通很重要,但凡跟闺女说,买一送一,给你挑个卡哇伊萌妹当小老婆,你女儿说不定就从了,哪还有这么多事。”胖子突发奇想道。 张泽临:他当时怎么没想到? 光幕闪烁,画面变得昏暗。 【依旧是古色古香的深宅大院,雕花窗棂掩映着斑驳的油灯微光,斑斑投射在丝绸床幔上。 床帐中,是彼此依偎拥抱的女人与少年。 女人脸上难掩疲色,而少年伤痕累累,姣好的面容上眉头紧蹙,似乎神陷梦魇。女人抬手轻轻拍着少年的后背,伴随着富有节奏的拍动,少年虚虚睁开眼,又往女人怀里靠近些许。 两人如互相舔舐伤口的幼猫,依偎而眠。】 张家众人:“???” “你竟然对族长始乱终弃?!”张海楼第一个跳出来指责:“你就不觉得羞愧吗!” “我去你大爷!一边玩蛋去吧少在这散布谣言!”张海棠一拖鞋砸过去。 张泽临震惊,不敢相信看见什么。 张泽芸睁大眼睛,6啊,这波我女儿不亏! 众人的目光有意无意粘在张起灵身上。 画面中的少年虽然年纪不大,但还是能认出这个人就是小号哑巴张。 “小哥,你们家还挺开放,孩子这么大还能躺一块呢。”胖子揶揄道。 张起灵也朝张海棠投去一个复杂的眼神。 吴邪幽灵似的靠到张海棠身边,眼神幽怨:“你不会真把小哥当童养夫了吧。” “我看上去像畜生吗??”张海棠反问。 “男女七岁不同席的道理你没学过吗?”张泽临额头直跳,看上去特别想跳进屏幕里把两人分开。 张海棠指着屏幕大叫:“人家小孩都受伤了,我这是出于人道主义的陪护好吗!” “陪护?需要你陪到这种地步吗?!”张泽临气得脸发青。 既然关系都这般好了,为何不顺水推舟喜结连理,还偏要招惹外族男子? 这臭丫头莫非是养外室了!? 张海棠梗着脖子道:“我自己家,我睡床天经地义!”心里她疯狂扣管理员,求你不要再放张家里那点破事了!换台好吗!求求了! -------------------- 最近疯狂加班,降温又感冒了,写的时候状态不太好,大家凑合看吧。 观影体3[番外] ======================== 看着骤然卡顿的画面,张海棠总算松了口气。她不动声色偷瞄正看得津津有味母亲。 就如外出打工的子女报喜不报忧,总是不愿让父母看见狼狈的一面,她也想证明,没有爹娘,自己也能活得体面啊。 “怎么没画面,坏了?” “有啥好看的,还没情深深雨濛濛有看点。”张海棠眼神闪躲,再放下去都要到假死叛逃这茬了,多尴尬啊。 张泽芸纳闷:“我还想看你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呢!” 她那起起落落落落落的人生有什么人生巅峰,她怎么不知道。 张海棠汗颜:“放心吧,你闺女未来给你找了个杭州白富美当女婿,包您满意。” “吴家的小朋友?”张泽芸挤眉弄眼瞥了吴邪一眼:“你俩咋好上的?我刚可听别人说你还搞替身三角恋,怎么个事?” 张海棠:“还没到这集,我也不知道。” “那你怎么能确定?” “因为看了下集预告。” 张泽芸看出闺女铁了心不想说,也不自讨没趣,兀自打量未来“女婿” 毕竟是从小看到大的“男主”,张泽芸目光是自带滤镜的慈祥,相比张泽临的挑剔,她怎么看都很满意。 吴邪注意到张泽芸的视线,下意识露出面对长辈时的纯良笑容。 胖子吐槽他笑得跟二哈似的,又不是他女朋友。 黑瞎子:“有画面了。” 闲聊的众人又抬头望去,发现光幕像是中了病毒似的,开始频繁闪现画面。 有市井小道上,张海棠提篮买菜的背影。有课堂上,张海棠梳着齐耳短发用流利俄语朗诵课本。有身穿军装,一身泥泞在枪林弹雨中穿梭奔跑的身影。 张泽临眉头一跳,转头朝张海棠的方向觑了一眼,若有所思。 张海棠看见她爹这个表情就头皮发麻,肯定是猜到她脱离家族了 每一个画面停留不到两秒迅速跳转,看得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咋回事,wifi断了?” “网管!网管!” 光幕出现大片翠绿,一副原始丛林的画卷缓缓打开。 【湖泊周围是连绵不断山峰,湖水碧绿,水平如镜,青青山影倒映于湖面,山光水色,美不胜收。 第156章 【黄昏的落日为山林披上一层金色的纱衣缥缈山雾,人若置身其中,心中的焦虑犹豫已便会随那烟雾轻风悄然飘逝,沉浸在一种宁谧的气氛中,心无尘染,一片空明。 【一名年轻女子立于湖泊边缘,扬手不断的撒下细沙,少女两鬓乌丝编作小辩垂下,树枝盘起发髻,背上是一把长弓和箭筒。】 看多世间奇景,众人依然会为大自然动容,每个人灵魂深处都拥有一种对原始的向往和虔诚。 白昊天捧脸:“像仙人住的地方,太美了。” “往湖里撒沙子是什么特殊习俗?”有人注意到张海棠身上民族特色的服装,不由问。 张起灵淡淡道:“那里,是她挑选的墓地,撒下的是骨灰。” 白昊天傻眼:“墓,墓地?” 原来不是仙人住的地方,是亡魂住的地方。 屏幕中忽然传来空灵幽长的鹿鸣。 【声音从河流上游而来,这个湖泊正是游三条小支流汇聚而成。 【少女侧耳倾听片刻,循着鹿鸣进入山谷,最终在一块由厚重植被覆盖的,桦树的树根下,发现一只母鹿和幼崽。 【巨大的白色驯鹿腹部被林中野狼撕咬得鲜血淋漓,肠子撒了一地,鲜血将身下泥土浸透,幼崽感受到母亲逐渐微弱的呼吸,惊慌蹭着母亲的脖子,喉咙中不断发出呦呦的叫声。方才,少女听见的便是幼鹿的叫声。 【鲜血的气味会吸引捕猎者,这里不安全了。 【少女没有停留,转身之际,母鹿濒死发出最后的叫声,似乎在哀求什么。 【少女沉默与这只巨大的白色精灵对视,母鹿湿润的黑眸充满悲伤与祈求,无言的目光中,少女抱起幼鹿,母鹿也在这时,咽下最后一口气。】 众人才注意到少女独特眼睛,乌黑的眼睛犹如浸泡在溪水中的黑曜石一般,眸中却是一片死寂。 吴邪:“这是野生驯鹿,看打扮,你在山中生活?” 曾经的记忆模糊不清,但还是能记起大概。 张海棠点头:“当时国内战火纷飞,民生艰难,我送牺牲的战友回故土,观此地如世外桃源,便在山中定居,以打猎、耕耘为生。” “如此也好。”张泽临轻声说。 张海棠笑了笑,不语。 光幕闪动,再次出现,已是夜色。 【玉盘高悬,月光如纱般铺满大地。 【山林中冲出一道白影,巨大的白色驯鹿犹如自然的精灵,灵活跳跃在林中。 【身后无数高举火把的影子,高喊着不断射出箭矢。身着彩衣的少女趴伏于巨鹿背上,一只骨箭穿过肩胛骨,鲜血染红了驯鹿白色皮毛。 【伴随一道空灵鹿鸣,骑着灰鹿的女人从黑暗中冲出来,鹿群逼停白鹿。脸上画着红色油彩的女人跳下鹿背,身后长长发辫甩出一道弧线,她将少女抱到灰鹿上,小心脱下少女厚重的彩衣,披在自己身上 【白驯鹿咬住彩衣,女人指了指身后,在驯鹿耳边轻声安抚几句,驯鹿两颗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它看了看身后,发出一道很轻的鹿鸣。 【“伊尔兰,跟我走。” 【伊尔兰翻身上鹿:“乌丽萨满,请往外面去吧,山留不下您的灵魂。” 【“留下,会死,你不后悔吗?”少女紧握女人的手臂,眼睛紧紧盯着伊尔兰的眼睛。 【伊尔兰露出一个微笑,眼睛像绿宝石一样亮:“我属于这里,我的身体是神灵给予的,我要在山里,把它还给神灵。”她的眼角刻下岁月的痕迹,望着少女目光尊敬又虔诚。 【“不!伊尔兰,我不能失去你,跟我走吧,跟我走吧!”少女露出脆弱的神色,祈求能打动伊尔兰。 【伊尔兰手掌心贴上少女的心口,绿宝石一样的眼睛充满怜爱:“您很清楚,没有什么存在能陪伴一辈子,可只要我们彼此记得,心里就永远有一块地方是属于彼此,我会永远存在你的心里,您又怎么会孤单呢?” 【鹿群散开,伊尔兰吹动骨哨,刺破天际的鹰啸在头顶盘旋。 【“如果还能见面,我一定会……” 【少女还没听清,□□驯鹿跟着天空的鹰啸奔跑起来,她连忙抓住鹿角稳住身体,匆忙回头,只看见伊尔兰身披彩衣骑着白色驯鹿,迅速消失在丛林中。】 影像要素过多,众人正在头脑风暴中。说的话是小语种,幸亏有字幕,不然还真看不懂。 黑瞎子脑袋转得快,他对张海棠道。 “她指定对你有意思。” “她?谁?伊尔兰还是鹿?”吴邪一头问号。 解雨臣也点头:“是伊尔兰,你没看出来?” 他略讶异看着吴邪的目光,透着些许怜悯:“你到底怎么想到驯鹿的?” 吴邪有种被解雨臣的目光打了一巴掌的感觉,脑子有点晕乎乎的,很想问他们怎么看出来的。 萨满,一种原始部落,或者少数民族的宗教里的巫师。用类似跳神的方式祭祀山神。被认为是人与神灵、自然界之间沟通的桥梁,为人们提供精神寄托与心灵藉慰。 “妹子,家学渊源啊,你家还教跳大神呢”胖子竖起大拇指。 黎簇又要攀张千军万马的肩膀。张千军万马早有预感,瞬间躲开。 黎簇好似完全没感觉自己不受待见,嬉皮笑脸的凑过去:“哥们,你也会跳大神吗?”他打量张千军万马的道袍,走两步比了个电视里常见的动作,动作滑稽像只猴子似的。 张千军万马忍无可忍掏出符箓,打算给黎簇一点厉害瞧瞧:“小王八羔子我忍你很久了!那叫天罡七星步,不叫跳大神!”张海客头皮都麻了,忙按住他手:“正在修行时…正在修行时!你别冲动!” “他羞辱我!狗日的小兔崽子!这和在重庆火锅店点鸳鸯锅 ,在四川点草莓麻婆豆腐有什么区别!” 张千军万马掏出一沓符箓用力砸出去,被黎簇一个顺滑走位巧妙躲过,顺带嘲笑他糟糕的准头。 这熊孩子! 张海楼在一旁摸着下巴沉思:“草莓麻婆豆腐味道还不错,你们不觉得吗。” 人群中的四川人立即炸了,纷纷撸起袖子一副想干架的样子。 “吔屎啦你!草莓麻婆豆腐滚出四川!” “吃吧吃吧,晚上窜稀窜死你!” “崽种直视我!” 张海客头更痛了:“你闭嘴,别添乱了!” 张海棠都无语了,这都是些什么人啊,感觉张家药丸。 张泽芸蹙眉瞅了眼张海棠的肩膀,“山民为什么攻击你,你又怎么会成为萨满?这个职位很少会传给外来人。” “白色驯鹿在当地被视为祥瑞,因为受鹿群亲近,因此被当地人接纳留在部落生活,老萨满寿命将至,突然有一天找到我,将位置传给我。”张海棠语气淡淡的:“老萨满拥有大智慧,她教导了我许多,我很喜欢和她说话,每一次都能另我受益匪浅。她希望我能庇佑这个部落,我答应了,作为部落接纳我的回报,老萨满在部落里很有威望,或许是看在我是捡到白鹿的份上,没有人反对我接任。” 说到这,她停顿了下:“我待了近三十年,不老容颜,自然灾害,愚昧的思想——足够酝酿出很多事情——我告诉他们,频繁雪崩和山体滑坡,山洪,是近几年过度砍伐,告诉他们多种树,挖水渠,但频繁的自然灾害下,我已经失去威望,没有人愿意听我的。最终我在别人的口中,变成散布诅咒的巫女,要剖下我的心,献祭给山神,平复神怒。” 第157章 “伊尔兰是你爱人?”吴邪问。 什么奇怪的问题,张海棠无语 “……是我挑的接班人,伊尔兰父母被狼咬死了,算是我看大的孩子,她是个聪明,强壮,仁爱的孩子,我打算将位置传给她,我本打算离开部落后就上报给当地政府,看看能不能发展发展旅游业,让国家接管扶持。哪知道冲突发生如此快,这群傻逼上来就要射杀我。” “后来呢?” 张海棠沉默,许久缓缓道:“我离开了,伊尔兰也留在了她深爱的故土。” 【少女在湖泊边等待了三天。 【白色的驯鹿带回了失去呼吸的女人。 【伊尔兰死了,箭矢划破她的脖子,血流的太多,在赶过来找她的路上,失血过多昏迷,就睡梦中,因为失温冻死了。 【瞧,她做了美梦,她在笑呢。 【少女握住弓箭思考了很久很久,她愤怒,愧疚,痛恨那些愚昧的山民。 【当箭矢对准领头男人的脖子,视线中跑进两个孩子,纯真的孩童扑在父亲怀里,骑着父亲的肩膀开怀大笑。 【少女迷茫了,杀光了那些人,留下更多的孤儿,会是伊尔兰所希望的吗?会是她想要的吗? 【要让这些孩子成为像她一样的存在吗? 【她的伊尔兰已经回不来了,杀在多人泄愤,又有什么用呢。 【最终,少女重新披挂上彩衣和羽帽,戴上狰狞的神鬼面具。 【伊尔兰在鲜花的包围中,一点点被火焰吞没。 【少女击打神鼓旋转舞动,明明穿着沉重的彩衣,可她好像化为了一阵风,一片云,脚步是那么轻盈。 【她手脚挂着骨铃,脚踩着清脆的鼓点。 【鹿群与猎鹰发出叫声,此起披伏,混缠成一道独特的频率,顺着这片土地传至深山。 【火焰熊熊燃烧,袅袅而起白烟混着逝去友人的灰烬,往最深的山中飘荡。 【“咚咚,咚咚咚,咚” 【少女从雪地跳进篝火,火星沾上彩衣,又被点点雪花扑灭,她从黄昏跳到星星出来,累倒在驯鹿身上。 【趴伏着的驯鹿似有所感,它最后用鼻子碰了碰女人的脸。 【少女看着白色的驯鹿,它已经很老了。 【现在它该走了,该回到属于它的地方。 【少女嘴里发出一道空灵鹿鸣,驯鹿轻声回应她,眼中露出幼时同样的孺慕。 【“走吧,走吧——” 【少女背过身。 【年老的驯鹿最后蹭了蹭她,迈着蹒跚步伐,鹿群跟着它,它们缓缓的往森林深处而去。 【少女脱下彩衣,用雪搓洗掉脸上描绘的纹路,一步步往森林外走。 【直到少女听见森林中传来一道哀鸣,持续着,一声接着一声。 【她回过头,眼泪模糊了视线。 【她的驯鹿死了。】 回归社会的第一天,张海棠匿名举报,揭露部落人民草菅人命,放火烧山,乱砍滥伐,和血腥的献祭行为。 草你爹的!都给老娘吃牢饭去! -------------------- 原本这个故事是要写成长番外的。 白驯鹿,少女萨满,从腐朽土地绽放出的美丽灵魂,与不敢宣之于口的恋慕,这些元素拼接而成的一段美丽,苦涩的故事。 时间线是在爱人殉国后封心锁爱,定居深山,作为乌丽萨满,在伊尔兰的陪伴下缓缓打开心扉,走出深山,是棠姐从逃避再到接纳自己的心理历程。 但是我有自知之明,肯定会写得像当初的苗女蛊番外一样稀烂,所以放弃了,直接穿插进观影体,就当丰满一下棠姐的人生经历。 下一章就开写原文观影哈。 观影体4[番外] ======================== 由于张海棠女士的坚决反对,多次威胁,管理员只能恋恋不舍的放弃“凤傲天回忆录”观影。 “不如放点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吴邪提议。 张海棠立马附和:“听他的,以前那点破事有什么意思,我那个叫黎簇小徒弟,看上去很有故事。” 张海棠真的好奇自己怎么收了个徒弟,特别是,吴邪怎么搞成这副病恹恹的鬼样子。 黎簇:“?”为什么突然cue到我。 “我赞同。”杨好,苏万齐声道,绝不放过看好兄弟笑话的每一个机会。 吴邪明白张海棠指的是哪个时间段,一口否定:“不行。”他直视张海棠的眼睛,再次道:“不行。” “我想知道。” “你忘记了吗?离开这里,关于这里的记忆便化为泡影。你什么也无法改变,”吴邪淡淡的说。 胖子与张起灵看向吴邪,欲言又止。 张海棠没再说话,说的也对,被迫成长的经历总是令人难以面对。 “我们是一起面对的吗?”张海棠抬起头。 {当然} 听到管理员肯定的答复,张海棠又笑起来。 “那没事,我陪着他,总不能让那小少爷吃亏了。”她自信满满。 {咦?可吃亏的好像是你,以人类的眼光来看。} 张海棠:??? “何意?”张泽临瞬间警惕起来。 哔的一声,光屏立即亮起。 “天真,你的房间。”胖子立即认出光屏中是吴山居里吴邪的房间。 【拱起的被子不断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吴邪换了几个姿势,都无法找到半分困意,他坐起来,打开台灯。 【灯光下,发红的眼眶和眼底浓重的青黑衬得男人犹如恶鬼。 【凌晨三点,吴邪看了眼时间,从抽屉里翻出药瓶,药瓶已经空了,他揉了揉太阳穴,呼吸粗重许多。 【半掩着的窗外,月光格外清冷。 【一缕青烟从窗户缝隙中飘向天空,盘旋、上升,渐渐消散。 【烟丝燃烧的声音细微而清晰,伴随着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构成了夜独有的旋律。 吴邪独自坐在窗前,指尖的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他看着头顶皎洁月色,眼中浮现出一种宁静而又复杂的神色。】 吴一穷差点没认出来屏幕里的人,因为吴邪太瘦了。 在独自一个人的夜里,吴邪似乎脱去所有的伪装,浑身笼着一层阴郁与肉眼可见的焦躁,眼中闪烁着神经质的精光。 黎簇激动起来:“你们看到没有,你们这些瞎了眼的人看看他,看看老子以前面对的是什么!” 张海棠关注点十分清奇:“你已经穷的没饭吃了吗?”她看向吴邪的目光中充满怜爱。 可怜见的,看看没了她都饿成啥样了。 “小邪啊——没钱记得找爸拿,别苦了自己。”吴一穷握住吴邪的手,双目荧光闪烁:“实在不行,就回家吧,爸养你。” 吴邪一脸迷惑,他摸了摸脸:“不是,你们为什么有这种离谱的想法,我看上去也没那么落魄吧?” 胖子咳嗽两声,小声说:“天真,咱们确实挺落魄,家里快没存粮了。” first blood! 张起灵也想起这个月喜来眠惨淡的营业额,已经在考虑去山中打点野味。 张海棠叹息道:“我刚认识你那会儿,你连水电费都交不起,三天两头来我家蹭饭。” 第158章 dounce kill !! 解雨臣虚情假意的说:“吴邪,你怎么不早说,早知就不让你还钱了。” triple kill !!! 吴邪眼睁睁看着,他同位体的老丈人在众人一句接着一句的话中,脸越来越黑。 【在杯盖中摁灭第三根烟头,吴邪长出一口气,推门走出房间。走过长长的走廊,在一扇窗户前停下,轻轻推开一条缝隙。】 张海棠还以为他尿急去上厕所,可瞧那样子偷偷摸摸的。 画面一转,屏幕中出现一间整洁的卧室,洁白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红木制的书桌,几本书籍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 【窗户缝隙外,黑色眼珠转动,只见床榻之上,被子横陈,一半落在地上。吴邪皱起眉,借着月光仔细看了一圈,空荡荡的好像从来没有人居住,异常冷清。 【吴邪心头咯噔一下,猛的推开窗,一脚跨进房间,环顾四周。 【心中腾生而出的恐慌裹挟住他。 “吱呀——” 【吴邪下意识将手机手电筒对准身后,强光照去的瞬间,女人别过脸缩回柜门后。 “是我,别开灯——” 【吴邪一愣,马上关掉手机,大步上前拉开柜门。 【张海棠正单手捂着眼睛在揉。 【吴邪懊恼极了,这一刻真想把自己手剁掉算了: “别揉,快让我看看眼睛。”手刚伸过去,手腕被迅速掐住,对方轻嗅了下他的指结。 【“你又抽烟。”张海棠厉声责问:“你拿我话当耳旁风啊,你还要不要好了。” 【女人陌生皮囊下,声音却熟悉的令人心安。 【吴邪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落下,肉眼可见放松许多,他捏着张海棠的下颚,借着微弱的月光,观察了会儿眼睛的情况,指腹顺道抹去眼角的生理泪水。 【他才注意到张海棠穿着单薄,鞋也没穿,难怪没有脚步声,入冬天气很冷,担心她着凉 ,随意从衣柜里扯出件外套拢在张海棠肩膀上 【 “我睡不着,过来没看见你,还以为你又跑了。” 【张海棠纳闷,心想这话怎么说得她是偷跑的媳妇似的? 【张海棠拍开吴邪的手:“你睡不着cos采花大盗啊?万一我没认出你来,一脚上去你小子得躺上十天半个月。”】 “你的眼睛有问题。”黑瞎子立即发现张海棠眼睛对光线的异常反应:“惧光相当严重。” 张泽芸张泽临夫妻俩,下意识往张海棠眼睛觑去。 “我现在没事,别瞅了。”张海棠无奈道。 张海客认出张海棠此时的脸,是那个叫“董仲卿”的女人,时间线一推,他合理猜测:“或许你的眼睛,是在张家古楼中了什么意外。” 【张海棠掰了几颗红枣扔进养生壶里,加上桂圆炖煮,“瞧你一副肾亏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每天晚上怎么了你,老娘名声都给你败坏完了。老娘忙前忙后照顾你,你能不能听话少抽点烟,好好按时吃饭,整天丧不拉叽里,福气都被你吓跑啦,大晚上还跑过来吵我睡觉。” 【吴邪听着她嘀嘀咕咕抱怨个不停,心就像摔进一团棉花,多日的疲惫忽然涌了上来。 【张海棠瞧了眼时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干嘛呢,是失眠还是有什么烦心事?要不明天我再给你疏解,好吗吴施主?方丈我真的好困。” 【这时养生壶“滴”的一声,张海棠倒了一杯红枣水,塞到吴邪手里让他喝完赶紧回去睡觉。吴邪吹了吹氤氲的热气,浅抿了一口。 【很甜。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和想法,吴邪脑子灵光一闪,一句话脱口而出。 【“一起睡吧。” 【张海棠一下呆住,反应过来后立马后退一步,惊疑不定打量吴邪,有种想摸摸吴邪的脸,看看是不是别人假冒的。吴邪也意识到他这句话十分唐突,刚想解释,瞧见她后退一步的动作,心中的苦涩仿佛一饮而尽的苦咖啡,情绪久久无法散去。】 满座哗然—— 吴三省:没看错吧?他大侄子这么猛,早干嘛去了?! 刘丧:吴邪这人是真不怕死啊!老虎屁股也敢摸。 张泽临怒不可遏,对吴邪怒目而视,若不是知道此吴邪非彼吴邪,他早就冲上去一脚了。 潘子艰难开口:“小三爷,该不会被打出去吧?”他要是张海棠,早把人轰出去了。哪有一在嘴就要人姑娘一起睡觉的,这不纯纯耍流氓吗。 【沉默了一会儿,二人一直没有开口。 【吴邪对她勉强挤出个笑:“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在我身边,我会安心很多,我太久没睡个好觉,最近一直睡不着,我真的太累了……和你说这些没有其他意思,没有要你答应什么……我只是……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吴邪的解释愈发的语无伦次,他很力揉着自己的前额,低头盯着杯中一圈一圈的涟漪,扣着杯壁的指尖泛着青白。 【一只手搭在吴邪头上,指尖在发丝间穿插,轻轻摸了摸。 【“道什么歉捏,又没赶你,想睡觉就睡觉呗。”张海棠戳了戳吴邪的额头:“但你抽烟了,要回你床上睡,我的床不能有烟味。” 【吴邪怔怔的看着她,握住她的手指:“你怎么连这种事都能答应我。你这样好,我要是喜欢上你怎么办。” 【张海棠眨巴了一下眼睛:“你要是喜欢我,早八百年就喜欢了还能留到今天?别逼逼赖赖了,还睡不睡觉,天都要亮了。” 【吴邪咕咚咕咚喝完红枣水,牵着张海棠回自己房间。怕被子上残留的气味影响她,吴邪特意换了床被子,甚至还把枕头翻了个面用力拍了几下。床是单人床,吴邪再瘦也是个成年男人,匀出的位置也只是刚好够张海棠平躺。 【张海棠被他紧张兮兮的样子逗笑,让他别拍枕头了,自己挨着他躺在床外沿,还有心思开玩笑。 【“你会踢被子吗,可不能把我踹下去。” 【“没关系,我会抱着你,不会让你掉下去。” 【吴邪眼神中情绪晦涩难懂,张海棠莫名也紧张起来,默默地把被子拉到鼻子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盯着他,竟显出几分可爱。 【 “你的脸……” 【“要把面具脱掉吗?”张海棠摸了摸自己的脸。 【“不,这样就好。” 【一只结实手臂伸了过来,搭在张海棠腰上,收紧。她感觉到吴邪的呼吸声就贴在耳边,有股淡淡的烟草气味,正犹豫要不要主动一点,啊,可她讨厌这个味道。 【吴邪要是亲她,她要不要拒绝呢? 【就在张海棠决定拒绝的时候,耳边的呼吸声逐渐变的均匀。 【嗯?睡着了??? 【张海棠再三观察,确定吴邪真睡着了感到难以置信,吴邪说的一起睡觉,真就是盖着被子纯睡觉啊? 【我靠!早说啊,害她做那么久心理准备!这样显得她很自作多情啊兄die! 【而且你小子不是失眠吗?睡那么快难道是因为她很无聊吗?!怎么说她也有几分姿容,身材也超棒的好吗!你小子就没一点心猿意马,浮想联翩吗?竟然睡那么快,可恶一定是吴邪太虚了,肯定不是她没有魅力。 第159章 【啊啊啊啊啊睡不着了!这个瞎了眼的肾亏男人是不是专门来搞她心态!】 吴邪有种蛋蛋的忧伤:怎么个事啊姐姐,真的你不愿意,假的你又不高兴。 他的同位体是真的喜欢张海棠,从他拒绝张海棠脱掉面具的举动,他就明白这份爱有多重。 他能感觉到对方心中克制的情感。这种克制并不是不够爱,而恰恰是因为太过喜欢,以至于害怕自己的爱意会给对方带来困扰,甚至将对方推开。 黑瞎子看的直摇头。 这姐们完全被玩弄鼓掌之间了,以后指定要被吃的死死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张泽临冷笑,他已经看透吴邪这点小把戏。 不怕玩弄心计的人,就怕用真心来玩心计的人。瞧他女儿跳坑,跳得多心甘情愿。 想到这张泽临就恨铁不成钢,张海棠从小鬼精,一点亏也不肯吃。没想到偏吃了爱情这碗亏,还吃的挺香。 秀秀真情实意的送给张海棠一句人生哲理。 “小棠姐,心疼男人是会倒霉一辈子的。” -------------------- 棠姐:他好可怜,我要对他好一点。 感觉原创剧情再写出去完结遥遥无期了[托腮]观影体不会又要写一堆了吧 观影体5[番外] ======================== 【“实在不好意思警察同志……啊对对对,您说的对,我一定好好管教……我马上就赶过去,具体情况等我过去再好好商量。” 【一挂电话,胖子立马问怎么回事。 【张海棠搜索着最近的飞北京的机票,咬牙切齿:“你们别管,我处理就行。”说罢开伞火急火燎就走出了门。】 黎簇: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幕就是张海棠骂骂咧咧提溜着鼻青脸肿的黎簇从派出所大门出来。 好一副叛逆好大儿和暴躁家长的画面。 【蹲守在门口的苏万与杨好两人在看到一脸杀气的张海棠领着黎簇走出来的那一刻,想到这主的脾气,两人对视一眼立即寻了借口溜走。苏万跑的慢,外套被黎簇抓了个正着,眼看张海棠还有几米就到,苏万心都跳到嗓子眼了:“鸭梨,兄弟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不要怪兄弟心狠!”接着使出一招金蝉脱壳溜了没影。 【黎簇暗骂这俩人怂蛋,一转头就与张海棠贴脸对视,他顿时一个激灵,单脚往后一蹦,却没站稳往前栽去,咚的一声,正好跪在张海棠面前,眼看一个头槌就要撞上张海棠的肚子,后者灵活走位,后退半步,黎簇的头磕到张海棠的鞋上。 【一腔怒火还没来得及发的张海棠沉默了】 张海棠大笑,朝黎簇竖大拇指:“好徒儿,倒也不必行如此大礼,为师我还是很讲道理的。” 黎簇假笑:好好好,现在轮到迫害我了。 众人:或许看张海棠捡小孩,养小孩看多了,总感觉这姐们不是在养小孩,就是在捡小孩的路上。 刘丧:“见过喜欢养蛇,养蝙蝠,养蜥蜴的,喜欢养小孩的我还是头次见,你的爱好也是挺小众。” “我什么时候有这——”张海棠话没说完。 【“以后你就住这里,你昏迷这段时间,我就擅作主张和族里提了收养你的事情。”张海棠牵起男孩的手,眼含柔情。】 张起灵眉头一跳 屏幕里赫然是少年时期的张起灵。 张海楼:“我拿你俩组cp,你却把人当儿子?不行,我不同意,那岂不是□□了,我还等着你俩振兴家族呢。” 张海棠大骂:“不是,大哥你有病吧,天天振兴家族振兴家族,你当他是宇智波佐助啊!” 【身着彩衣的少女揽住女孩,“不要害怕,伊尔兰,白鹿会带走信徒的灵魂走向山中,你的父母会得到安息。” 【女孩泪眼婆娑看着飘向山中的滚滚白烟,女孩抹掉眼泪:“我不怕,阿爸阿妈只是变为山中的花、大树、风。乌丽萨满,您听见了吗,是风声,我能感受到他们。” 【女人愣住,她看着女孩绿宝石一样的眼睛,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好孩子,你是个勇敢的女孩,你愿意跟着我生活吗,我会像你的阿爸阿妈一样照顾你。”】 众人:“……”一回生二回熟是吧。 陈文锦有些明白了。 可以看作一种情感投射。源自个人相似的经历,产生的一种心理疾病——指个体将自己的情感、意志和特性投射到他人身上,从而获得愉悦与满足。 【车水马龙的街道,买菜叫嚷声与学生游街澎湃的喊声交织的背景音下,张海棠提着菜篮款款行走,她身着镶花旗袍,发上别着银簪。路上来来往往的人,有走街串巷的乞儿,也有光鲜亮丽的富家子弟。 【路过一墙角,听见喊救命,她循声而去,只见两男子拖拽着一名年幼女孩,她捏起两颗鸡蛋正要扔,没舍得扔,又低头捡石头,结果一抬头,只看女孩撩开自己的衣袖,男子脸上淫邪笑容忽然凝固,猛得扔下女孩,骂了一声晦气,大步离去。 【张海棠瞧着缩着墙角衣衫褴褛的瘦弱女孩,女孩注意到她,面上流露出窘迫慌张的神色,扶着墙站起来,饿得东倒西歪。张海棠不再继续看,转头离开,走了两步停下,到底是动了恻隐之心。 【女孩吃了她给的东西,在张海棠拿钱的时候,忽然朝张海棠跪下,张海棠吓了一跳,等她拦住时,女孩已经磕红了额头。 【张海棠蹙眉,训斥到了嘴边,可看见女孩一双泪眼,又什么也说不出口。 【她问女孩:“想活吗?” 【女孩一双眼睛极亮,她小心翼翼拽着张海棠的袖子,轻轻点头。 【“从现在开始忘掉过去的一切,现在你叫云秀——白云的云,秀丽的秀。”】 “这个女孩活不长了。”张泽临冷不丁开口。 “我知道,可她想活,即使遭遇那么多不公,依然努力想活。”张海棠轻笑:“她是个聪慧的孩子,书读的很好,一身抱负,原本我想送她出国救治,她没答应……后来过了几年还是走了。” 张海棠为云秀的遭遇而不公,怜她红颜薄命。临死时云秀却释然了,她道老天爷对她是怜惜的,她所受一切苦痛,已经得到了弥补,她已经不怨了。 接下来的画面,众人就很熟悉了。正是张海棠蹲在铁笼前,对着那三个被拐儿童伸手,也就是后来的亭亭,阿台,小楼。 【黎簇恭敬磕了三个头,端上一瓶冰红茶,细心插好吸管,和旺仔小馒头一同递给张海棠。 【张海棠看着送上来的东西,嘴角抽搐两下,就着吸管喝了两口,咳了两声说:“喝了拜师茶,礼也收了,拜过后,我便是你师傅。”她摸遍身上口袋,最终只从饰品上拆下块玉环,用棉绳串起来,戴到黎簇脖子上。 【张海棠拍了拍黎簇的肩膀,正色道:“我以师者之名,愿与你共绘技艺长卷,你若能持之以恒,我必倾力相待。” 【黎簇摸了摸玉环,被忽然严肃起来的气氛整得怪不好意思,干巴巴的说,“师傅你放心,咱们仪式是磕碜了点,但你徒弟是真心的,我以后给你养老送终。” 第160章 【张海棠:“……那就不必了。” 【为师若是正常发挥,以后还能亲自给你摔盆,保不准还能把你孙子熬到站。】 众人欲言又止。 说实话,做他们这一行,拜师是一件非常严肃正经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儿戏的。 苏万道:“这算是字面意义上的便宜徒弟吧?” 杨好阴阳怪气:“怎么不算呢?” 张海棠以为这就完了,没想到画面一转,吴邪出现在屏幕上。 【“我是张海棠,帅哥怎么称呼?” 【年轻的大男孩握住她伸过来的手,礼节性的只握住指尖,有些腼腆的开口:“叫我吴邪就好,很抱歉今天撞到你,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出来,我会尽量弥补。” 【抽手时,敏锐的感受到指尖轻微剐蹭过手掌,捏了下他的指尖,吴邪一个激灵,只见张海棠眼睫轻扇,朝他靠近,在他耳边低语 【“那请我喝一杯,可以吗?” 【“啊?呃……好啊。”吴邪脸红得像刚出锅的基围虾,结巴道:“你想喝什么?我,我去楼下给你买,行不行?” 【张海棠愣了下,看大熊猫似的看他。 【嘿,原来是个傻冒。】 吴家三兄弟皆是一副没眼看的表情。 “好像混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胖子目光诡异的在吴邪和张海棠两人轮转。 黎簇:“自信点,把好像去掉。” 为什么吴邪会混入这个合集啊! 作为法律合法收养的年纪,他已经严重超龄了啊喂! 别人是迪士尼在逃公主,你是张家在逃姑获鸟吗!自爹系男友出现后,妈系女友也闪亮登场,这小众赛道算是让你们闯进去了! 张海楼狐疑:“你说实话,你找男人是不是就为了要孩子?因为没孩子才总惦记别人家小孩,好满足自己当妈的执念。” “我哪有一直惦记别人家的小孩,又不是变态。”张海棠心想,她捡别人家不要的小孩怎么了?吃你家大米饭啦?管真宽! 吴邪保持微笑:“所以为什么回避第一个问题?” 张海棠吹口哨望天。 -------------------- 看了藏海花,我欲言又止,客儿啊,你让我很难不蛐蛐你。 观影体6[番外] ======================== 【“张爷~祖宗哎~~您跑哪去了~” 【她看了看张起灵,随即一个老头从对面女厕排队的人龙挤了出来。 【“哎呦,小棠姐您也在啊!” 【来人居然是金万堂,此时看着他俩笑得像一朵绽放的菊花。 【“连您二位也出山了,看来我老金这一趟来值了!”】 金万堂受宠若惊:“哎呦,竟然还有我老金的戏份。” 吴邪瞅一眼金万堂,又瞅一眼屏幕,叹息一声:“麻烦了,和你沾上的事情,指定又得脱层皮。” “哎小三爷,您这话就不对了,我顶多是块指示牌,脚长你身上,你去哪,往哪走,可怨不得我嘞。”金万堂一本正经的说道。 【路上从金万堂的唠叨里,张海棠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原本是吴三省欠了金万堂一笔钱,金万堂原本打算把气象站转卖出去抵债,那晓得吴邪半路截了胡给拿回去了,刚好这时胖子联系他,透露了他们即将开张的暗示,暗示金万堂可以顺着他们的堂口下货,这小老头贪了点,硬是自个亲自过来分货。 【了解完经过,张海棠由衷发出感叹:吴三省,真是个危险的男人啊。】 被坑多次的吴邪:“呵呵,三叔你这回又想怎么涮我呢。” 危险男人——吴三省本人假装没听见。 金万堂脑袋一拍,终于想起气象站这回事儿,马上给吴三省挤眉弄眼,小小的眼中挤满两个字——“还钱!” 吴三省像是那瞎了眼的紫薇,就是看不见 【“什么破天气” 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强烈的白光骤现,张海棠反射性闭眼缩回座位,眼前一大片的雪花屏,同一秒,身旁的人迅速将她的卫衣帽子盖到头上,张起灵越过她拉上车窗的窗帘,隔绝掉窗口闪烁不停的刺眼白光。 【她捂着眼睛,能摸到眼角分泌出了生理性的泪水。另一只手被塞了一个小瓶子,她熟练的往干涩的眼睛滴完药液,用力眨眼。 【金万堂打量张海棠的举动,若有所思:“没想到传闻是真的,你的眼睛真的出了问题。”刚说完,就见对面张起灵的视线突然转向他。】 屏幕中定格在张起灵冷得吓人的脸上,目光像数九寒天里的冰溜子似的。 金万堂和屏幕中自己的同位体,同时打了个激灵,脖子凉嗖嗖的。 现场,张起灵也将目光转向金万堂,似乎在思索什么,看得金万堂后背冷汗阵阵。 金万堂:吓死人啊张爷!给他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有啥坏心思啊! 张泽芸担忧:“以后眼睛能好吗?” 张海棠安抚自家老妈:“那管理员刚才说he,那我肯定没事,阿娘你别担心。” “你自小狂妄,性子更是宁折不弯。”张泽临忍不住叹气:“若真眼盲,怎么忍的了做一个废人。” 莫名其妙膝盖中了一箭的黑瞎子:“……” 不是,怎么就是废人了?能否擦亮眼睛看一眼你壮的像牛一样的女儿? 张海棠被无语到:“父亲你太夸张了,我瞎了也能生活自理。” 可惜张泽临自带老父亲滤镜,时不时露出那种,我的女儿看不见,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眼神。 黑瞎子转头想和其他人蛐蛐,又见其他人皆是目露不忍与怜惜。 “哎呦~你还心疼上了,是你女朋友吗,这姐们就算看不见也能锤爆十个你。”黑瞎子搭上吴邪的肩膀,悠悠长叹一口气:“这么多年兄弟,怎么不见你们心疼心疼我,我好受伤,好难过。” 其他人看着黑瞎子欲言又止。 道理他们都懂。 屏幕中,为躲闪电的强光,张海棠整个人缩在张起灵肩膀后,一只手从她身后伸出扣在张海棠眼睛上,手掌宽大,青筋交错,与女性柔和面部线条形成的鲜明对比下,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但你换成黑瞎子这种五大三粗的铁血硬汉…… 真的很难评。 屏幕中,三人冒雨进山,来到一处老坟地。半夜三更,电闪雷鸣,荒野坟地,红色雨衣,坟头撑红伞。 众人:好家伙,不起个尸都对不起这个氛围。 跟随张海棠视角,众人得知这坟主人家姓杨,他们来到这正是为了调查一名叫杨大广的听雷者,杨大广的尸体出现吴三省给吴邪留气象站里,并且找到了当年留下的雷声磁带,这些磁带把吴邪吊成了翘嘴,吴邪那好奇心是噗噗往上涨,为了调查当年听雷往事,也为了找到吴三省,又马不停蹄和胖子一路追查到杨大广老家祖坟。 吴邪心中的疑惑随着剧情推进一个接一个冒上来,恨不得就现在跳进屏幕里。 张海棠心中默唱:新的三叔已经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杨家祖坟的密室里全是与听雷相关的壁画,棺木中长着布满珍珠的七耳干尸,棺木上面的听雷大钟,井下的编钟和青铜片。 第161章 看得吴邪心中很是抓狂,很想抓着他三叔的肩膀问,究竟是想告诉他什么?听雷又究竟隐藏什么秘密? 【一道无比巨大的雷声从头顶炸响。 【发丝拂过耳畔,脖颈激起一片痒意,灌入的风刮的更大了。 【周围滑稽的咕咕怪叫骤然变得扭曲混乱,四周无数窃窃私语依然晦涩难懂,奇怪的是,她居然慢慢的有点懂了。】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雷声吓了一跳。 胖子揉着耳朵:“合着,这密室是杨家的祖传ktv啊。” “不对劲。”张起灵话音刚落,就见光幕中,张海棠忽然动手。 【上来后张海棠依旧静默不语,只是看着那个深井,视线没有焦距。 【张起灵皱眉,伸手拍她的肩膀,还未碰到肩膀,手腕却被猛的钳住,腕关节发出一道沉闷的咔吱声,张起灵没有一秒犹豫,当即反握住。 【胖子小声:“这俩人怎么突然亲热起来了?” 【张海棠蓦地回头,她的脸上的表情非常奇怪,是一种陌生又有点阴翳的表情。】 “我?咦?”张海棠不敢置信指着自己:“我打张起灵,真的假的?”她怂哒哒的瞟了张起灵一眼,两人对视,张海棠脑海中就自动播放多次自己花式被镇压画面。 【吴邪一接触到这个眼神,心中的警报瞬间拉响到制高点,“小哥!”出声的瞬间,张海棠与张起灵二人同时抬膝,两膝相撞的同时张海棠对着张起灵心口就是一拳,哪知道张起灵不走寻常路,不躲反握紧她手腕用力一拽,张海棠失去重心扑倒,被对面搂了个正着,张起灵按住她的腰,当机立断往她后脖一捏,直接一键关机。】 张海棠:结局真是丝毫没有意外呢。 张起灵,一个她永远干不过的人,恐怖如斯。 张泽芸欲言又止:“小棠啊,你不觉得奇怪吗。” 张海棠点头:“确实奇怪,我怀疑我鬼上身了,竟然手上没家伙什就敢跟族长正面硬刚。” “……你们平时这样切磋?” “昂。” 张海棠奇怪的看着她老母亲,眼神在问,有什么不对吗? 张泽芸心虚回避女儿纯洁的眼神。 难道是她想太多了吗? 张泽芸忍不住戴上有色眼镜:以张起灵的武力值,难道不是一抬手劈晕的小事么?怎么又摸手又搂腰的?怪不正经的。 很快,她就没办胡思乱想。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臆想,那些声音太模糊了太诡异了,按理说我不应该听懂,可我似乎能明白它们表达的意思。”张海棠露出一个很纠结的表情,“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形容,总之我有一种很奇怪的冲动。” 【“冲动?是什么意思?” 【胖子了个大拇指:“牛逼了,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天选之女?” 【“你认为奇怪,是因为你突然很想做一件事。”张起灵淡淡的开口:“那些声音告诉了你什么?” 【“它们说——”张海棠缓缓道:“来这里找我。”】 “天授?!”张泽芸与吴邪同时惊呼一声。 吴邪难以接受,明明经历那么多才团聚,如果又失忆个十年八年,即使不代入,吴邪都能从屏幕中自己的脸感受到绝望和恐惧。 吴邪只觉得胸口闷闷的,轻声问:“你还好吗?” 张海棠没有回应。 即使她再冷静,这会也有点破防,自己失魂症就要发作,得知未来自己千辛万苦才找回记忆,结果被告知还要发作第二次。 张起灵眉心微皱,望向张海棠的目光流露出一丝担忧。 张海棠的精神陷入一种极其混乱的恍惚之中,连什么时候被张泽芸搂住她都没反应过来,她忽然有种无论如何努力都是徒劳的恐惧,她缩在母亲怀里,控制不住焦虑的咬指结。 其他不了解天授的人看得云里雾里。 “天授?什么是天授?”苏万好奇问。 其余人的视线纷纷往张家人群中觑去,期待有人能出来解释一下。 “都看过网文吧,修仙玄幻小说,知道什么是夺舍吗?和那个意思差不多。”开口的竟然是刘丧:“就像是上天、或高维生物之类的存在,突然对在你的脑袋里下达一个任务,你在此刻凭空生出一个念头,你无法理解,但你莫名其妙的就是想去做这件事情,而当你做成这件事情,天授又会取走你这段任务过程的记忆。” 胖子诧异道:“你哪打听的,这事你也知道。” 刘丧扶了扶眼镜,眼镜片发射睿智的冷光。 哼,别小看他和偶像之间的羁绊啊! 苏万回过神,猛吸一口气,呐呐道:“就像被偷走了一段时间,应该能找回来吧?” 刘丧没开口,因为他就知道那么多。 “不完全。”张泽芸淡淡的说:“如果有提前记录,能找回一部分,找回的部分也是碎片化的。就算你经历过多么惊心动魄,或难以忘却的回忆——没有用,也没有意义。因为当天授结束,这一切归零。可即便你清醒了,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事情已然发生,你仍然要承担这个事件的后果。” 秀秀看着屏幕中昏迷过去的张海棠,忽然起了一身冷汗,她轻声问:“所以,现在天授开始了?那她还是她吗?” 解雨臣思索道:“从心理学角度上看,相当于人生分裂出多个独立的自己,她们都是她。” “哦!我明白了。”黎簇握拳锤了下手掌,“这就是阿尔兹海默症吧,你们张家人虽然长的年轻,可毕竟是老人家,有点老人病也很正常。” 张海杏炸了:“臭小鬼瞎说什么!” 苏万捂着胸口,痛苦道:“我能理解那种感受,每次我晚上背了单词,第二天却完全记不起来,难道我也被天授了吗。” 张海棠:“……我认为这个是你自己的问题。” -------------------- 张泽芸:哈哈哈一定是我想太多,族长怎么会暗戳戳占我女儿便宜呢!不会哒,不会哒。 观影体7[番外] ======================== 【看着在吴二白面前灰头土脸跟鹌鹑似的吴邪,胖子幽幽叹了口气,“所以说生活还是得独立,瞧我就没那么多亲戚。”他又瞥了张海棠一眼,怜惜道:“一脉单传规矩又多,瞧天真被训的像小鸡似的,你要是嫁过去,伺候这一大家子可就受苦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原本正在与吴邪说话的吴二白忽然转过头看向她和胖子这边,没什么表情:“结了婚当然是要分家的,一把年纪的人了,他想搬回家住,他爸妈还嫌他烦。”他顿了顿,突然补了一句:“我们吴家还是很开明友善的。” ………… 张海棠直截了当就问:“你的意思是说我家就不开明,我家就不友善吗?” 吴二白立马就接话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啊。”】 众张家人和屏幕中张海棠同一个表情:黑人脸问号jpg 张海楼立即上眼药:“还没进门就当面蛐蛐你,进门了哪还得了,欺负我们张家没人?”马上就有其他张家人附和。 张海杏:“这妖人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第162章 某小张:“婚姻大事要慎重啊!” 张海棠一头黑线,什么跟什么啊! 张海棠哪里是会受委屈的人,吴二白蛐蛐她,她转头就把气撒吴邪身上,当众人面直言她是不会跟吴邪结婚的。吴邪如遭雷劈,整个人都要裂开。 看得一众张家人爽快极了。 吴一穷没好气的横了眼张海楼这个搅屎棍,这人真是太讨厌了。 摆出张和气的脸出来打圆场,“别听你二叔胡说,他从小嘴巴就坏,对狗都这样,绝对不是在针对你哈。”他满脸慈爱看着张海棠:“小棠你不要有压力,我们做父母不会干预你们小两口的生活,你和小邪好好过日子,没事记得过来看我们就成。” 被当面蛐蛐的吴二白:“???”大哥你听听这个是人话吗? 张海棠尴尬不知如何回话,眼睛止不住往她爹娘身上飘。 吴一穷也顺着她目光望向张泽临,满脸写着一句话 亲家公,你快说句话啊。 【吃饭的时候,吴邪跟说了他二叔找了个高人过来帮忙。 这个高人,他们出发刚到镇里就碰到了。 张海棠在车上,透过车窗看见一个身材瘦高的年轻人提着旅行箱子在和吴二白交谈,年轻人一身定制西装,带着黑框眼镜,浑身透着一股商业精英的气质。】 所有人瞧这人十分眼熟,四周一圈一圈的视线全部集中到刘丧身上。 刘丧直起腰板,表情还有颇有点宠辱不惊的意味。 胖子撇嘴:“就他,毛都没长齐还高人?你二叔眼神不好吧。” 吴邪咳了一声,示意胖子不要乱说,能在道上立起名声的都是有点真本事的。 解雨臣道:“你们这两年不管事没听说过正常,这人叫刘丧,是最近才做起来的新人,他的耳朵很准。” 胖子小声:“耳朵好?他俩门把上挂着的原来不是助听器啊,我还以为他是残疾人。” 虽然离得远,但还是听见的刘丧怒不可遏:“你耳朵中间夹俩蛋,只有找茬不会看吗,没见过蓝牙耳机啊!” 胖子咋舌:“乖乖,这么远都能听见。” 【张海棠一抬头就见这个西装男左右看了看,往他们方向走来,就在车窗前打开他的旅行箱,脱掉西装当场换上t恤和牛仔裤,对着车窗整理头发的时候,车窗突然被摇了下来。 张海棠笑眯眯的说:“兄弟,我这里有镜子,要么?”】 被一群人围观换衣服还是很考验心理承受能力的,虽然这个人不是刘丧本人,但他们是一比一完全一模一样! 刘丧已经有些难为情了,特别是张海棠还在一旁对着屏幕点评他身材,“有点干巴,你别光练腹肌啊,胸和上肢也别落下。” 刘丧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脸上红的厉害:“你变态啊,为什么不在脱之前提醒!” 张海棠挑眉:“你装什么,穿成那样不就是给人看的吗,怎么,你说这些话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刘丧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听到这些话,世界上怎有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 张泽临黑沉着脸:“棠!” 张海棠瞬间端正好态度,装模作样撇开看视线,恰好瞧见吴邪咬牙切齿的扭曲表情。 她讪笑:“我开个玩笑嘛,你看他表情多有意思。” “天真你看他的纹身和小哥一样!”胖子指着屏幕叫起来:“我靠,这眼镜仔是小哥私生饭!” 虽然只出现几秒,潘子眼尖发现纹身是残缺的:“那纹身只有一半。” “他的纹身和族长很像,仿制的?”张海棠眉头微皱,眼神忍不住瞟向张起灵,若他是自己那边的小族长,现在她就上手扒衣服了。 胖子嘲笑刘丧:“我看他就是怕疼,好好的麒麟被你纹得缺胳膊短腿。” 刘丧面红耳赤,视线止不住的往张起灵身上飘,怕偶像误会,赶紧解释:“偶像身上的纹身样式十分罕见,又只能在体温升高的时候看见,所以还没有人看见过完整的纹身图案。” 【张海棠八卦的心再也忍不住:“怎么回事?这小子怎么gay里gay气的。”心想该不会是小族长的爱慕者吧?】 面对刘丧欲语还休的羞涩目光,张起灵往下拉了下帽沿。 胖子赶紧把张起灵往吴邪身后推,把刘丧如狼似虎的眼神挡住。 “我是纯仰慕!仰慕!你别因为自己同性恋看谁都同性恋!”刘丧飞速澄清,生怕偶像误会他心思不纯。 “嘿你什么意思,歧视我性取向啊?” 有关南海王织的传言和如何进入地宫入口的狼狈过程便不过多阐述。 【她与张起灵对视一眼,多年的默契让他们只需一眼便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没有任何考虑,张海棠凌空跃起,脚踩在张起灵交握着的掌心,用力往上一送,就见张海棠半空中旋转180度,抓住墓门正下方一块浮雕,手指在那些雕花上摸索一阵,忽然一肘击碎其中一只雷公模样的浮雕,手指拽出一条手臂长的铁链。紧闭的墓门立即打开,她翻身滚了进去。 张起灵又将视线转向其他人,吴邪一对上他的视线立即大叫:“你看我也跳不上去!” 张海棠探出头朝他们大叫:“扔过来!” “不准扔!胖子!土耗子给我!” 吴邪拔出拍子撩,用嘴把土耗子的柄插进枪眼里,一边胖子拽出腰间的登山绳扣在土耗子上,一顿操作猛如虎。 接着吴邪无比自信的对着崖壁就是一枪,拍子撩瞬间炸膛,土耗子被打出去,带着胖子腰里的登山绳一下挂在崖壁上,撞了一下没挂住就往下一路掉,最后卡在了墓门下面三四米远的一块凸起的浮雕上。】 黑瞎子:“出去别说是我教的,你会让我名誉扫地。” 吴邪:“滚” 众九门小辈们想笑又不敢笑。 黎簇闭了闭眼,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错觉,他觉得正真被天授的人是吴邪才对。 那个算无遗策,心狠手辣的土匪头子去哪里了??? 吴一穷心有点塞塞的。 虽然早对儿子的能力有所了解,但有人家在前面打样的对比下,真的有点丢脸。为什么你媳妇和别人站一起比跟你还像一对啊!?为什么啊?儿子你到底怎么追上女朋友的?啊??? 【张起灵抓着船头,船直接被拽停,刘丧甩飞飞出船,经过张起灵的时候,被他一把拽住头发,往崖壁上一甩。 张海棠伸长了手,大喊:“把手给我!”但刘丧已经被转晕了压根没有反应,整个人撞上崖壁,往下滚了好几圈,张海棠探出半个身子才勉强拽住刘丧的裤管,滋啦一声,扯出一条口子把裤腰带扯到了膝盖。 屁股发凉的感受让刘丧清醒了不少,当机立断拽住裤腰,吊在半空吱哇乱叫,双脚乱蹬,张海棠大骂:“要裤子还是要命!”刘丧果然不敢乱动,只是依然紧拽着裤腰不放,憋红着脸想维持最后的体面。那绷直的样子就像倒挂着的一条风干咸鱼。 因为刘丧的裤子不结实,张海棠改拉他的脚踝,期间动作粗暴,刘丧的头磕到好几次,他抱着脑袋大叫:“我的头!我的头!”】 第163章 在场女性朋友都有些尴尬,只能假装掉了东西,救命,怎么突然转到付费频道了,快打码啊! 当然也有面不改色的继续看的,比如阿宁,张海棠,陈文锦。还有没看清就被解雨臣捂住眼睛的霍秀秀。 秀秀:“……小花哥哥,我成年很久了。”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刘丧气笑了:“所以我的存在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都说吴邪这人邪门,我还当是传言,现在一看果真不错,谁碰见谁倒霉!”他到底为什么会想不开接吴家的单,真想扇未来的自己一巴掌! 胖子拍着大腿狂笑不止,甚至掏出手机狂按快门,打算待会多欣赏欣赏高人的屁股。 -------------------- 今天的喜剧之王:刘丧 观影体8[番外] ======================== 【吴邪打断他:“切勿夜长梦多,记得死水龙王庙么?” 【死水龙王庙是他们当初在福建地下古盐井发现一处遗迹,只不过他们当时并没有进去,吴邪现在这么说就是不想上去的意思。 ………… 【张海棠用拳头捶了下吴邪的肩膀,“可以啊,大少爷成长了。”吴邪对她笑,打趣道:“能从你嘴里听到一声夸奖真不容易。” 【胖子竖起了大拇指,“天真牛~b,那咱们赶紧找主墓室,把你三叔这事搞清楚。”说着下意识撩起吴邪胯上的毛巾搽手泥,吴邪拍掉胖子的手,下意识去看张海棠,后者对他扬了下眉,似乎在笑。 吴邪面色如常,淡定的把毛巾的褶皱理平。都这么多年了,他们还谁跟谁,有什么没看过?】 除了张海棠勉强还能维持体面,其余人就剩下一条大裤衩,吴邪更是直接裸奔,只围着条性感小毛巾。 进墓前:玉面小郎君 进墓后:满山猴子我腚最红 吴邪沧桑望天:哎,都习惯了。 众人已经佛了,看多各种姿势的果体,他们已经能心如止水了。 胖子咋舌:“天真,实在不行我下去穿两条内裤,给你留条备用。好歹你也是体面人,总不能光着个大腚满地遛鸟。” 吴邪:“难道这样就很体面吗!” 刘丧指着屏幕一块马赛克:“为什么吴邪有打码?!” {管理员:亲亲,你们人类常说有妇之夫得守男德,这边也是为了配合人类的喜恶呢。据我所知,你们人类单身男性非常欣赏自己的果体,当独自一人时,裸露身体会让他们感到无比的自在与舒适,仿佛能够与大自然中的动物们共鸣,尽情享受那份纯粹的自由。} 刘丧:“说人话。” {管理员:这边以为亲亲喜欢呢~} “我喜欢你个哔~哔哔~怎么回事!?”刘丧面露惊恐。 {管理员:和平共处,文明你我他,亲亲的发言内容存在对本管理员的侮辱,已自动屏蔽~黄牌警告一次~} 刘丧:…… 梁湾:“做朋友做到坦诚相见都能面不改色,很难想象他们是怎么谈上的。” 阿宁早已看破本质,她意味深长道:“精神依赖要比□□的吸引可怕太多了。” 【张海棠很少会开口评价一个人的善恶,她是一个相当自我的人,比起善恶的标准,更多时候她相信直觉。 【刘丧这人怎么说呢,有点坏心眼,但也不能说他是个混蛋。她对刘丧的感观并不算差,或许也有一点年龄上的滤镜,毕竟她对小朋友都挺包容,在刘丧还有用的情况下,她不介意拉他一把,但必须在不损害她自身利害的期前提下。在她知道刘丧生死不明的时候,理性让她优先保全自己,但不代表她彻底放弃了刘丧,感性上她还是希望他能得救的。】 这个评价属实让刘丧感到意外。 从前面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刘丧还以为张海棠心里很讨厌他呢。 张海客不免感叹:“难得能看见三观稳定,心理健康又善良的族人。” 众人仔细回忆张海棠做过的事情。 “你们家标准挺低的啊。”黎簇忍不住说,底线得低成啥样才能说得出这句话。 张千军万马:“有标准就不错了,那么漫长的生命,有几个不疯的?” 杨好:“兄弟,你看起来比大部分人正常多了,不愧是修道的。” 张千军万马挑唇:“那当然,我道心稳固着呢。” 杨好真诚请教几句人生哲理。 张千军万马大手一挥:“就一句话,不服就干,生死看淡,小病救治,大病就死。 ” 黎簇,苏万,杨好齐齐竖起大拇指:“道爷好心态!我悟了!” 张海棠:“他们在干什么?” 吴邪:“精神病发作了吧。” 【吴邪一直都在沉默,她能猜到吴邪在想什么,理性审视,却总想在绝望的故事里发掘微末的善。听起来很矛盾,但吴邪就是这样的存在,极端与纯善在他身上同时体现,她曾经用“理性的疯子”评价过吴邪。 【执念缠身的疯子,在名为执念的泥沼无法自拔。 【真可怜,却也令她着迷。 【越深的执念越燃烧生命,她被这样瑰丽绚烂的生命力吸引,所以由衷的希望能燃烧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张海客觉得自己的话说早了,张海棠瞧着精神也不太正常的样子。他不太理解张海棠,好吧,张家人的脑回路都挺难以理解。他们张家的人生命太过漫长,有的人靠恨一个人而活,而有的人需要爱才能活——张海棠反复的在世间寻找联系,何尝不是一种自救呢,漫长的生命令她在痛苦中变得迟钝,会被这种畸形的情感吸引也难免。 吴邪痴迷于她浓烈带着痛的爱意,而张海棠被他极端扭曲的依恋填满。 张海客扼腕:难道他是因为太过正常才输的吗? 【“你干嘛?”吴邪问。 【“脱衣服啊。”张海棠的声音很淡定。 【前面三个男人皆是一顿,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张海棠一直穿着那两件被泥水腌入味,又腥又臭的衣服。】 张泽临心中怒火腾的烧起来:“你就不能忍忍?!你,你这成何体统!” 张海棠梗着脖子道:“在下面还讲究什么体统,肯定怎么舒服怎么来啊,我又没把他们当男人。说白了就是一块肉有什么好羞耻的。大家不都是乘着红色潮水,光溜溜的从□□的罅隙中滑进世界。” 张泽临一噎,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张海棠大骂:“你个傻逼,你想看老娘还不答应呢!老娘只是想把里面这件又臭又黏糊的内衣脱了!现在这个该死的拉链卡着了,你他妈过不过来帮忙!” 【吴邪有点尴尬:“你怎么不早说呢。”胖子和张起灵两个已经自觉背过身了,吴邪摸了摸后脖子,不太好意思:“我动手不太好吧?” 【张海棠呵呵:“没事儿,我没把你当男人。”】 吴邪对自己的同位体恨铁不成钢,咱就说这个恋爱是非谈不可吗?不会谈就直接上啊,嘴上去,让这个口出狂言的女人知道你是不是男人。 昏暗环境断断续续响起窸窸窣窣声响,画面跟着吴邪的视角,他倒是个君子,视线一直停在地面没逾越一点。 第164章 等张海棠再次出现在画面中,看见她贴身裹了圈绷带,再套了件背心,勉强维持了体面。所有人松了口气,他们是真怕这姐们裸奔,要是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会被愤怒的老父亲杀掉的吧? 光屏暗下重新亮起后,画面从甬道转变为狭窄的暗道夹层,四个蛄蛹者在暗道中阴暗爬行着。 【“兄弟们,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胖子忽然开口。 【三人立即停下来,吴邪问他怎么了。 【胖子的声音弱弱的:“我尿急,你们不介意吧。”张海棠震惊了,“我可以介意吗。”胖子说他快憋不住了。】 胖子:坏了,这次是冲我来的! 张海棠表情极其痛苦,她宁愿和张起灵大战三百回合也不想被和尿奋战啊! 胖子弱弱的说:“不会直播我嘘嘘吧?” 张海杏翻白眼:“管理员,这段可以掐掉吧,反正也没什么看头” 胖子:“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没有看头,你看过了吗你就说。” 管理员到底没那么丧心病狂直播嘘嘘,直接掐去一段。 【吴邪欲言又止,默默往前爬,到引六的时候,吴邪忽然说这里太安静了,希望他们可以聊聊天。 【张海棠心想有什么好聊的,“你害怕啊?” 【“对,我害怕,想要做点事情分散注意力。” 【张海棠被话噎了下,她没想到吴邪这么干脆承认了,第一反应就是吴邪在骗人。 【“你骗谁呢?以前也没见你怕,你现在怕个屁,再说我们还在你后面。有什么事,我救你啊。” 【“因为你在后面我才怕啊,”吴邪弱弱的笑了几声:“我也尿急。”】 吴家人:“……”真的好丢脸啊! 张海棠破大防:“不是,你们有病吧?就非得这个时候尿?有没有人考虑我的感受?!” 张海楼:“这段千万别掐!” -------------------- 赶上啦赶上啦! 新的一年,已经是棠姐陪着我渡过的第三个新年啦。 感谢一路以来的陪伴和支持,我会尽量让这个故事画上一个完美句话。[猫头] 那些年那些事[番外] ============================ 张海棠刚收养张海坤那段时间,因为第一次养小孩,一开始日子鸡飞狗跳,一塌糊涂,但也还算温情。 张海棠的父亲虽然严厉,可物质上从未短过她什么,衣食住行都有人安排妥当,根本不需要她自己动手。不至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做饭是从未有过,以至于她的厨艺仅限于把食物炖熟。 一开始,张海坤安心养伤,送来的饭菜清汤寡水,不是白粥炖肉糜,就是肉糜炖白粥,伤患都这样吃,他没多想。直到伤好下地,张海坤才吃上别的。 第一天,五花肉炖青椒西红柿 第二天,五花肉炖土豆粉丝条 第三天,五花肉炖西红柿粉丝条 第四天,五花肉炖青椒土豆丝 第五天,五花肉炖西红柿粉丝条 第六天,张海坤伸手要钱 “干嘛?”埋头苦吃的张海棠抬起头。 瘦削的小少年面容恬静:“我的伤恢复的很好,可以帮你做事,每日吃食可由我负责。” 张海棠闻言很是感动,然后给了小孩零花钱让他去买糖甜甜嘴,并且表示养家糊口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只需要好好上课和听话就够了。 张海坤默了默,他还在生长期,不宜过多食用油腻,否则食用过量脂肪增加过快,会影响他活动的灵活性。他看过厨房,还剩下一大筐土豆和腌制腊猪肉,除了炖锅和捞勺其他厨具都已生灰。 他怀疑他的新收养人只会炖猪肉。 他心中犹豫,目前为止他很满意新收养人,希望保持二人的关系,他不确定是否要提条件。 在族里,他从未见过像张海棠一样的大人,除了糖果,是他见过颜色最鲜艳的存在。 “你怎么不吃饭?”张海棠吞下米粉,瞅着小孩桌子上只扒拉两口的米饭,她想到什么,板起脸道:“是不是肚子难受没胃口?”说着就要掀张海坤的上衣检查是不是胃胀气。 张海坤躲开伸过来的手,抬头看着张海棠说道:“我如今的身体不适食用过多油腻,我可以负责自己的吃食,你不需分神照顾我。”他顿了顿:“如果你需要,我同样能照顾你的衣食。” 张海棠呆愣在原地,嘴角还沾着一颗米饭。 啥情况,她的厨艺已经到了人神共怒的地步了吗?都逼着小哑巴开口说话了。 “你不早说,我不是看你瘦巴巴的才想给你多炖点肉补补嘛。”张海棠从容不迫微笑,维持着成年人的面子,心中已经暗中决定买本食谱练手,怎么能让一个小屁孩小瞧了。 “钱我放在我屋里的抽屉里,你有需要可直接取用,做饭就不必了,你伤刚好,该好好养着。”她大手一挥,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好了到此结束,今天先吃着,明日我会做别的。” 张海棠又扒拉两口米粉,但对面两道视线一直没移开过,她在椅子上扭捏了下,心想这小孩事情怎么那么多? “你还有什么事?” 张海坤的视线落在她嘴角旁那颗米饭粒上:“我在外面该称呼怎么你?”他轻声问:“该称呼你为——母亲?” “咳咳咳咳咳!” 张海棠猛地咳嗽起来,张海坤见状,立即端来一杯水,张海棠灌下后一边拍着胸口,气还没喘匀就赶紧说道 “你别瞎说啊,我一个青春美少女哪来你这么大的儿子,你,呃——”她想了想:“你和别人一样喊我棠姐儿,或者喊我名字都成,千万别喊我妈,也别喊我姨,我还年轻呢,我也是海字辈。” 张海坤点头,坐回去不再说话了。 一顿饭两人吃的很安静,只有碗筷碰撞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声响。 吃完饭,张海棠一抹嘴就打算去学堂讲学,这是她的工作,张家是一个很庞大的家族,又是半隐居状态,会有专门负责的人与外界接触提供家族运作的物资。老宅里的小孩在放野前几乎不与外人接触,更别说去外面上学,他们有自己的私塾。主要分两个类别,武课和文课。 张海棠负责文课。 “棠” 身后收拾碗筷的小孩忽然叫住她。 张海棠回过头,她睁大眼睛盯着这个小不点,不是,我就客气一下,你还真喊我大名啊,你很野啊,装都不装一下的吗? “有要我捎的东西么?” 张海坤摇头,用手指点了点嘴角。 张海棠先是一愣,而后了然一笑。 矮油,原来这小哑巴在跟她撒娇呀,果然还是小孩子。 红色衣袖翻飞如蝶,少女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小孩面前,就像以前阿娘对待她那般,弯下腰mua的一口亲在小孩白嫩嫩的小脸蛋上。 一触即离,就和其他孩子与家人再正常不过的亲吻一样。 张海坤内心如沸腾起的水面,烫得他不知所措。 “乖,好好看家,晚上等我回来。” 张海坤下意识捂着自己半边脸,圆溜溜的眼睛呆愣愣看着她,张海棠瞧他这模样,心中怜爱得紧,又摸乱他柔软的黑发,揉成乱糟糟的鸟窝,才满意的哼着乡间小调出门去了。 第165章 带着她嘴角那颗米饭粒。 课堂上。 “先生您嘴角有米饭。” “啊?”张海棠一摸嘴角,想起今早那一幕,脸上表情瞬间凝固。 她到底做了什么啊! 那小哑巴是不是觉得她很奇怪很变态啊。 不,不会的,张海棠你要冷静,不要自己吓自己,晚上解释清楚就好。 事后回家,张海棠魂不守舍做了锅苦瓜炖五花肉,原本打算买的菜谱早已抛到脑后。 张海坤一口半生不熟的苦瓜吞下去,苦到心里,一抬头,他的收养人一口接着一口,好似丧失味觉。 “早上……” 张海棠捕捉到关键词,瞬间秒回:“啊哈哈哈其实早上我也不是很想亲你啦哈哈哈,你不要想太多哈” 救命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张海棠脑袋一团乱麻,眼神闪烁,超想钻到地缝里把自己埋起来。 张海坤不动声色把目光移到桌面上,因为他的收养人看上去快要窒息了。 “早上说的事,你再考虑一下。” 说罢,他拿起碗先离开了,再不走他的收养人恐怕要当场心肌梗塞而去世。 此事过后,张海棠同意了由对方负责饮食的事,然后她明白了一件事。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就算是男孩也一样。 张海坤的厨艺真的很一般!!!他哪来的自信嫌弃她啊! 最终,张海棠还是买了食谱大全,里面含括天南地北各色美食。两人也开始了长达半年的折磨,半年后,那本食谱大全被丢进垃圾箱。 两人的厨艺也都有了质的飞跃。 -------------------- 小哥以前名字是官?我看好多文里都是叫小官,我以为小官是白玛取的昵称,所以私设叫张海坤了,早知道我就让棠姐喊他张大官人了[狗头]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年下不叫姐 观影体9[番外] ======================== 【“吴邪,冷静,你想聊天是吧,你想聊什么?” 【吴邪忍着膀胱的痛苦,努力想了想,脑袋里莫名出现了那个红色的数字8:“要不你说说你脚踝上的纹身。”】 张海棠下意识看自己光洁的脚踝,一抬头映入眼帘是一条缠绕着吞噬自己尾巴红色的蛇,呈现倒8的样式。 穿越前资深阅读爱好者的张泽芸脱口而出:“莫比乌斯环!” 喜欢看科幻片的观众都不禁想起有关时间循环题材的电影。 【张起灵淡淡的说道:“衔尾蛇——一头处于自我吞食状态的宇宙始祖生物,生命与死亡的交替。蛇需要吃掉尾巴生存,而它的尾巴又为它带来无限的粮食,这是一种永恒更生的循环模式——自古以来代表“自我参照”或“无限循环”与“重生”” 【“听起来有点意思”胖子有些感兴趣。 她笑了笑:“是十年前的事了,既然现在无事,就当给你们讲个故事解解闷。”】 发展怎么突然玄幻起来。 众九门小辈们:补药哇!为什么要在这种望不见尽头的黑暗通道里提什么无限循环啊,是真的一点也不害怕啊!你们敢说,我们都不敢看啊! 【很快,张海棠就切身体会到不听医生话的后果,不过两年,她的眼睛已经恶化到连手机的光线都能感到不适,她只能减少日间的行动,所有的行动严重被牵掣。 【听到这,吴邪没忍住道:“你的眼睛已经这么严重了?之前在村里我还看你打游戏呢。”说着就努力想回头看,奈何现在通道两侧太太窄,除非他低头从胯/下看,否则什么也瞧不见。 【张海棠语气平淡:“因为我找到了药。”】 古有月下看花,现有吴邪□□看美人。 吴二白没忍住往吴邪头上拍了一下:“你到底是怎么想出这种猥琐的姿势?” 吴邪大感委屈:“二叔都说不是我了。”太过分了!女朋友不是他的,巴掌倒是一个没落下。 解雨臣却关注到张海棠口中提起的“药”,对比前后两种发作情况,张海棠的眼疾得到了控制,但并未痊愈。 【“那个时候,我翻遍了相关的古籍,医院诊所都没少跑但都无功而返,我一筹莫展,想着赌一把再进一趟张家古楼找办法。就在出发前一天,一名叫做张海楼的族人忽然找到了我,我不清楚他是怎么找到我,他拿出了不错的筹码,说想和我谈一笔交易。”】 “噢~原来我给主角送装备包的十八线男配。”张海楼一针见血的说。 解雨臣问:“你知道有关医治眼睛的办法?” 张海楼摸着下巴:“有点印象,我记不太清,另一个世界的我应该特意关注过这方面的资料。” 光幕画面一转,转播出张海楼张海棠二人初遇。 众人只见画面中骤然出现一名胡子拉碴的流浪汉正在沙发上抽烟。 胖子:“这位爷爷尊容依旧啊,还是这么放浪不羁。”当初张海楼到雨村找过他们,也是一副流浪汉打扮,合着是半永久打扮呢。 “这乞丐是你?”张海杏反复观察张海楼的脸,从屏幕中张海棠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味道堪比生化武器。 屏幕中疯狂铺满张海棠内心的吐槽,把张海楼从头到脚批判了个遍。 但张海楼是面皮极厚的人,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还觉得张海棠犀利的吐槽格外亲切。 光幕中,张海楼缓缓讲述起来自苗疆的一则传说。 “蛊药引子。”解雨臣立即猜到,张海棠口中的“药”就是传说里苗女化作的蛊。 就在这时半空又是裂开一道缝隙,一男子掉了下来,半空侧翻再单膝卸力落地。 阿盛先是茫然,看清环境陌生又警惕打量周围。 “表姑你怎么在这?这里是什么地……”阿盛面上一喜,不等他靠近就被张泽临拦住。 张泽临微微蹙眉,打量面前的年轻人,从面上看,看不出哪里与他这一支的血亲有任何相像的地方。 阿盛有点不高兴,心想这男的是谁啊,张口正要怼,就听张海棠开口。 “父亲,让我看看他。” 阿盛秒换向日葵般的笑容:“原来是伯父,伯父身体健康,万事……等等不对啊,表姑你父亲不是去世了吗。”他一脸懵逼看着张海棠,发现张海棠用格外陌生的表情打量着他。 张海棠身后,是一个巨大的犹如电影幕布的东西。 【张海棠伸出手,“那合作愉快,张先生。”张海楼起身回握,“这里的张先生已经可以搞批发了,你可以叫我张海盐。”他顿了下忽然问:“老妹怎么称呼?”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张拂山还没说完,张海棠已经在自我介绍了。 【“北部档案馆负责人,张海棠。”】 阿盛张大嘴,有些茫然:“表姑你什么时候拍自传了?” “首先我还不是你表姑,其次这不是电影。”张海棠顿了顿:“上面所播放的或许是你已经经历过的,也或许是正在发生的,你就当做看纪录片吧。”一回头,看见父母诧异的表情。 “北部档案馆负责人?”张泽芸目中含着意外之色,挑眉笑道:“我儿出息啊。” 第166章 张海棠被爹娘的看得有点不自在,脚尖不自觉拧了下地板,这份不自在很快就被她厚着脸皮用讪笑着盖过去。 张海客讶然道:“你们的世界,北部档案馆居然重建了吗。” 阿盛挺直了腰道:“当然。” “哥,北部很特别吗?”张海杏问。 “东南西北中五所之首,便是北部,直属东北张家本家,重建条件至少需两名以上本家人,而且必须身怀麒麟血,现如今残存本家人散落各地且全隐世不出,那位前辈竟然真能找到人。” 阿盛面露不自然,情报就是力量嘛,北部档案馆说白了其实就是个情报机构,每年都有大量卷轴人员档案送过来。由拂山叔叔与表姑共同重建,不过,据小道消息说拂山叔叔是被坑进来的…… 阿盛同一群张家人寒暄几句,互相交换一下各地情报,搞清楚如今状况。 光幕的剧情也已经推进到他们进入盘龙寨。 【张海棠冷冷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阿盛被她的眼神吓到,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吼了谁,已经开始后悔。正想服软,就见张海棠反手一巴掌抽到阿柳脸上。 【阿盛吓了一跳,一下站了起来,阿柳立即给了阿盛一个眼神让他闭嘴。 【“既然平常没有懈怠,那就是你没用心教。”张海棠的眼睛里毫无温度:“你要清楚,废物在我这里没有活路。” 【阿柳低头轻声道:“对不起,我会好好教他……” 【张海棠脸色又软和下来,按了按阿柳的肩膀:“嗯,我知道你从来不会让我失望,你爸妈把你们交给我,我也是希望你们可以活下来,你们还年轻,未来还很长。” 【听到自己爸妈,阿盛的眼睛一下泛起点红色,支吾了一声没敢说话。】 众人:我勒个张家掌公主,训人如训狗。 已经是早已经历过的往事,如今再看,阿盛不由回想起以往种种,很是感慨。 看到张海棠遇事不爽就是一巴掌的态度,胖子真心实意的说道:“天真,她是真宠你,以前你啥样你是知道的,这都都没舍得抽你巴掌。” 吴邪强颜欢笑,默默为另一个自己点蜡。 【张海楼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我只是不小心捏了下,这恶毒的女人就想让我断子绝孙。” 张海棠凉凉道:“这不正好,我送你一张机票,你去泰国切了吧,以你的姿色,说不准族长看得上呢,祝愿你以后和族长一生一世一双人,长长久久不分离,三年抱俩,五年抱仨,省的你成天操心族长的幸福生活。” “我变成母鸡,也下不了蛋呐。”张海楼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众张家人:合着您还真考虑这个可行性啊?! 纷纷用鄙夷的目光攻击张海楼,张海楼面不改色夸了自己一句:“没想到,另一个我这么有觉悟。” 张海棠:你小汁还挺自豪啊! 背后蛐蛐人让正主抓到,张海棠对上张起灵的视线,尴尬了。 “没有这个可能。”张起灵无语道。 张海棠马上让管理员掐掉这一段,生怕自己再口出什么狂言。 【张海楼第一次看见这么弱鸡的张家人,他看大熊猫一样看他:“你到底怎么在你三表姑手下混的。” 【阿盛瞥了张海棠一眼,小声嘟囔:“没眼光的东西,我级别可是很高的,三表姑没了谁也不能没我。” 【张海楼不相信,他看着阿盛爱豆一样闪亮亮的脸,“你是负责给你三表姑暖床吗?”】 苏万惊恐捂脸:“这就是大人的世界吗,到处充满潜规则?那我未来岂不是很危险?” 梁湾:“……想夸自己就直说。” 阿盛感受到无数偷看的视线,大怒:“看什么看!老子靠的是真本事!” 黎簇打量屏幕上自带闪光的爱豆脸,对比现在一脸胡茬的肌肉壮汉,很想问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面对自家爹娘怀疑的目光,张海棠赶紧澄清:“不可能,这小子瞧着跟未成年似的,我怎么可能干那事。” 吴邪眼神死:“不过,你确实好这口吧?你说呢,小花?” 解雨臣双手插兜,冷漠道:“勿cue,谢谢”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到最后揭开真相,原来记忆是扭曲混着幻觉的,以诡异为底色,荒诞诙谐的剧情渲染出的一个悲剧,众人云里雾里看完,心中只有一句话。 什么是真的,到底什么是真的?! 黑瞎子肃然起敬:“徒弟,这点我真的佩服你,这么长的故事你能忍住不尿,你这求生欲我自愧不如。” 吴邪恍然想起。 我靠,牛b了我,忍到现在,到底是多怕被张海棠揍啊。 看完盘龙寨的故事,有人问阿盛 “你表姑为了利用你背弃与你父亲的约定,最后甚至算计你的忠心,你不恨她吗?” 张海棠忍不住注目望去,看完这个故事,她还是有点小愧疚的,但她不后悔,即使让她做,她还是会选择这样干。 阿盛轻声说:“为什么要恨,没她我早死了,我替表姑做事不是应该的吗。况且,她已经给了我一个安稳人生的选择,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她利用我,也是承认我的价值,我能帮到她,我该开心才是。” 众人:“……”没救了这人彻底被pua了。 张海楼喉中发出低低的笑声,他轻扯嘴角,恶意满满的说:“你做那么多,她也没多把你当回事吧。” 阿盛奇怪的瞥了张海楼一眼,“这不是正常的吗,我只是表姑一个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在乎她的人多如沙漠中的沙粒,难道表姑要一个个去回应吗?我能做的就是拼尽全力让自己变得更有价值,她自然就会看见我,爱护我。” 张海楼一噎,酝酿好的话术都吐不出来。 “哥们,你怎么比我还舔?” 张泽芸默默给自家女儿竖大拇指:这是真魅魔。 众人:所以小三爷没安全感完全可以理解呢 -------------------- 观影体10[番外] ======================== 【“啊啊啊死胖子我跟你拼了!你说谁是中年少妇啊混蛋!” 【“松手姑奶奶!内裤要裂了!” 【张海棠挨着张起灵往后挤,空间太小两人卡在一起,她不断吸气,伸长了手隔着胖子的内裤布料死掐大腿。 【逼亾的通道内回荡着胖子哭爹喊娘的叫声。 【胖子抓着裤腰求助:“小哥你快让她撒手,不然真得裸奔了!”】 众人被胖子半片白花花的肥臀刺痛双眼,屁股上竟然还有一块红色爱心胎记。 胖子尖叫:“快打码!快打码!” “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啊。”刘丧慢条斯理拿出手机录视频,一眼看见屁股上的胎记:“噫你恶不恶心,在屁股上纹爱心。” 胖子大怒:“我纹你妈!赶紧把照片删了大耳贼!”冲上去抢手机,刘丧早有预防,立即往人群里跑,他身材瘦削,冲进人群里一猫腰,胖子一时半会还真找不着。 【张海棠往后蛄蛹,刚一动,后背顶到一块微微凸起的石头,她腰部用力拔萝卜似的往后拔,后背蝴蝶骨磨得发疼也抽不开身。 第167章 【张海棠大感不妙,不是吧?这么倒霉? 【张起灵疑惑她怎么不动,拍拍她的背,催她上去。 【张海棠尴尬一笑:“等下哈。”两人几乎脸贴脸,说话的时候,都能感受到对方喷撒在脸上的气流,按理说这样的距离相当暧昧,然而张海棠现在只想笑,因为这个距离,张起灵的大脸盘子有点变形 【像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大窝瓜哈哈哈。】 管理员贴心的把大窝瓜的表情包投在公屏上。 张海棠一拍大腿,爆发出猖狂的笑声:“哈哈哈哈你们看真的好像窝瓜哈哈哈……你们怎么不笑?”笑了半天她终于发觉周围静的可怕,后背还凉嗖嗖的。张海棠小心翼翼回头,就见张起灵用刀人眼神盯着她。 其他人均是副一言难尽的神情。 张海棠脖子一缩,躲进妈妈身后,小声嘀咕:“那么凶,明明就很像。” 死嘴别说了。张泽芸捂住她的嘴,朝张起灵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张泽临挡住母女俩,拱手道:“家女顽劣,您多担待。” 张海棠瞅了眼父亲的背影,脸埋进阿娘身上蹭了蹭,阿娘身上有香香的味道。 【胖子:“你们怎么还不动呢?” 【吴邪:“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开口,前者疑惑,后者惊疑不定。张海棠莫名心虚,小声说:“对不起,我卡着了。” 【“你们……”吴邪语调一言难尽,看着身体相贴的两人,他似乎很想说什么但是忍住了。 ………… 【背包卡扣紧扣在张起灵胸前,就正好卡在她胸口,方才生拉硬拽,扯得胸口火辣辣的疼。 【张起灵毫不避讳,纤长手指穿入软绵胸膛缝隙中央,触碰到卡扣,捣鼓两下就解开,没有过多停留。两人面色如常,均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可吴邪觉得问题大了,即使心里知道两人无心情爱,但还是控制不住吃味,想开口提醒又觉得提出来显得自己小题大做,而且他也没那个资格,不说吧自己又憋屈。】 张海棠镇定自若,忽视周围暗戳戳落在身上各色吃瓜的视线。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们又没做什么,这点尺度也就撒撒水啦,以前在外面受伤大家不都是互相处理伤口么,不该看,不该摸的都干过了,有啥好介意的。 恋爱果然很麻烦啊,吴邪以前明明都不介意的,现在心思脆弱如怀春少女,什么飞醋都要尝个咸淡。 张泽临冷漠目光瞥向周围,其余人接触到他的视线,纷纷缩起脑袋。 黑瞎子拍了拍吴邪的肩膀,揶揄道:“我都有点磕你们仨儿了,要不然你大度点,让那姐们全收了吧。” 吴邪还没炸,刘丧先炸了。 “凭什么要和吴邪分享!我偶像是什么冤大头吗!” 【张海棠看着张起灵脑壳上的发旋,手痒痒忽然很想犯个贱,多好一个机会,她向来是个敢想敢做的人,现在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冲!勇敢牛牛不怕困难! 她一本正经开口:“族长我有重要的话说。”】 张家人们:忽然有不祥的预感 【张起灵对她向来是没有防备的,他刚一抬头,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摁上张起灵的鼻尖,手指一推,对着张起灵猪叫了一声“哞~”然后立马把手缩回。 【张起灵有一刹那的茫然,随即反应过来,眯起眼睛,“你”在做什么? 【他话没说完,张海棠再次出手,眼疾手快对着他的嘴巴连拍数下,于是他说出口的声音变成了“你哞哞哞哞~”】 此举一出,震惊四座。 道上关于张起灵的传闻那可是心有城府,身手不凡的人形凶神,软脾气可镇不住场,更别说任人揉搓了,总之是个说一不二的强势性子。 姐们牛b啊,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吴邪和胖子二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们可以说是和小哥关系最近的人,除去朋友这层关系,他们对小哥这样的人物也是尊敬且敬仰的,哪敢戳他鼻子“哞哞哞”啊! 吴邪心想,那不得一脚把他踹墙上扣不下来? 小张们:求你做点人事吧!别嚯嚯族长了! 张泽临闭了闭眼,张泽芸捂脸,多想此刻是看见幻觉。 黑瞎子轻笑出声:“你算是踢到铁板啦~” 果不其然,下一幕就是张海棠被拉住脚踝拽下来,深刻体会什么叫不作就不会死。 【时隔多年她的后腰再次遭殃,张起灵这丫的下手又快又狠,痛得她嗷嗷叫,腰被死死按住,想逃又逃不掉,只能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哞哞哞哞?”张海棠黑人脸问号,她抬头看见张起灵微微上扬的嘴角,怒从心头起:“卧槽你哞哞哞哞!你幼哞哞哞哞!!” 【丫的你还玩上瘾了?! 【张海棠心痛难以呼吸,族长你学坏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小张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心里没点数吗?! 张海棠幻痛了,多想记住这一幕,她以后不犯这个剑了! 张起灵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张海棠摸了摸脑袋,抬头望天:“可能我心理变态吧。” 黎簇:“中肯的,一针见血的,难怪您老人家和吴邪能玩到一块去。” 白昊天:以为能看见偶像剧般的场景,还是高估了古希腊掌管沙雕的神。 刘丧:这女人天生缺根筋吧,也不知道偶像图她什么,图她年纪大?图她爱欺负人? 秀秀忍俊不禁:“有棠姐姐在,也会开心很多吧。” 解雨臣揶揄:“家有一雕,如有一宝。” “你骂谁呢!”阿盛气愤填膺。 【报复完,张起灵才松开她,张海棠赶紧逃离这是非之地。见吴邪撅坐着不动,看她的表情奇奇怪怪的。 【“你什么表情,扭扭捏捏的,难道你”她脸色忽然变得无比惊恐:“你在拉屎?” 【这四个字颤巍巍的,自带混响的在这个狭窄的通道内来回滚动。】 突然画面黑了下来,反复闪着雪花。 {管理员抱歉的说:亲们不好意思~时空不太稳定,这一段掐掉哦!} 吴邪惊恐:“你还我清白再掐啊!” 吴一穷用震惊中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己儿子。 “小邪你还是忍不住了吗?” “我憋死都干不出这种事!”吴邪心中犹如一万只卡皮巴拉在尖叫:请苍天!辨忠奸! 其他人九门小辈不敢调侃,但吴邪那些损友一个个闻着味就凑上来了。 先是黑瞎子用善解人意的语气道:“毕竟人有三急,这种事你控制不住自己的很正常。”解雨臣也通情达理的拍了拍吴邪的肩膀:“你不用太过介意,我们都理解。” 秀秀:“噫——” 吴三省欲言又止。 胖子唉声叹气:“毕竟,年纪也大了,偶尔兜不住也能理解。” 刘丧乐于看吴邪笑话,和众多敢笑又不敢笑出声的人再次练习起b-box 阿盛见缝插针上眼药:“表姑他配不上你,你要不考虑考虑别人,你要是喜欢这款,客叔完全可以” 第168章 吴邪死亡微笑脸:毁灭吧,这个世界。 -------------------- 我真厉害,连更一个星期[菜狗] 观影体11[番外] ======================== 【“你事咋那么多?”张海棠把扛着改为公主抱,掂了一下问:“这下舒服了吧?” 【吴邪:“……”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张海棠不给他bb的机会,“抓稳,我上了。”抱着吴邪就站到张起灵,胖子两人的肩膀上,由两人顶了上去,她再托举着吴邪的屁股举过头顶,手臂肌肉微微隆起,腰肢挺拔隐约窥见腹肌线条。吴邪几乎没感受到一丁点抖动,安全感满满。】 张泽芸点了个赞,女孩子就得壮壮的 众人:我嘞个力拔山兮气盖世,什么超绝女子力。 苏万摸了摸自己只有马甲线的肚子,搞笑,高中生哪有时间练腹肌啊。他眼馋的望着屏幕上流畅有力的肌肉线条。 只看了一眼就已确定是他心动的人体模特。 看着这样的女儿,张泽芸,张泽临夫妻俩是欣慰且自豪的。 张海棠没有时下女子推崇的内敛娇柔,你看她第一眼,能感受到她身上由内而外的力量感与张扬的生命力。 她的自我稳定又强韧,丝毫不受外界影响,就如生长于悬崖边的青松,或是一朵独自绽放的玫瑰。 只是静静的,朝着自己的方向野蛮生长。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喜好鲜艳的女子,也有喜欢柔情似水,端庄贤惠的人,但大部分人都能报以欣赏的目光。也不排除有的人对张海棠心存鄙夷,批判她身体随处可见的丑陋疤痕,认为她毫无廉耻,举止粗野是个疯疯癫癫的毒妇、男人婆,那些对她疯狂迷恋的人,不过拘泥于容貌没有半分内涵的肤浅之人。 但也只能在心中蛐蛐,不敢宣之于口。 画面已经播放到张海棠他们与女皮俑相遇的剧情。 【吴邪清了清喉咙,小心翼翼问:“美女,您什么意思?” 【美女俑半点反应也没有,张海棠看热闹不嫌事大,“诶你这样不行,要嗲一点。” 【嗲个头,他一个大老爷们绝不会对女鬼撒娇!】 立即就有人拍吴邪马屁,直呼他是爷们有魄力,宁折不弯。还没夸多久,因为吴邪一脚踹飞女皮俑,面对面容扭曲的女皮俑,只一个照面瞬间秒跪。 【张海棠把胖子拉起来,对面这具俑的脸从刚才的漠然,变得狰狞起来,好像非常生气的样子。 【她干笑两声:“美女,对不住,我朋友他精神病犯了,不是针对你,我马上让他滚过来道歉。” 【吴邪已经察觉这边的动静,他小心翼翼的挪回来,一看皮俑的表情,他心里咯噔一声,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吴邪立即夹起声音:“姐姐对不起,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啦~”用的闽南语。】 吴二白:又整这死动静。 九门众人:想笑却又不敢笑。 白昊天认为她心目中高大的小三爷滤镜,可能再也粘不回去了。 张泽芸支起胳膊戳了戳张海棠,挤眉弄眼:“矮油,瞧他小嘴真甜,以后就便宜你了。” 张海棠小脸一黄,支支吾吾。 张泽临:“咳!” 潘子看着屏幕中放飞自我的吴邪,操碎了心:“好歹在姑娘面前留点形象啊” 吴邪面不改色:“好男儿能屈能伸,这叫肚量。” 黎簇:“吴邪,你让我感到恶心。” 吴邪:“那你就恶心着吧。” “真恶心,怎么可能有用。”张海杏对此不屑一顾,坐等吴邪打脸。 【美女皮俑的表情居然还真平和了一些没刚刚那么阴森森了。 【张海棠仔细查看美女俑的表情,微微吃惊:“居然有用,果然撒娇男人好命。” 【胖子一听就乐了:“这妮子喜欢骚的,天真你唱首十八摸给人家消消气。” 【“我唱你大爷!”吴邪回头怒瞪。】 张海杏仿佛打开新世界大门,转头问她哥:“这女粽子喜欢裸男吧?哥你以后要是遇见女粽子,女僵尸什么的,脱衣服□□一下试试。” 张海客拍了拍妹妹的脑袋:“你脑子进水了?” 【吴邪不知道他们经历什么,但很在意刘丧的话,就问:“你怎么知道她病了?” 【刘丧意味深长的说:“是心跳声告诉我。在这种封闭的环境,我能听见你们每一个人的心跳声,我很清楚你们如今的状态。” 【张海棠有点兴趣:“我的心跳声是怎么样的?” 【刘丧沉默了半晌,很轻的说:“就像海洋,很好听。”】 张海棠乐了:“还以为你那淬了毒的小嘴说不出什么好话呢。” “怎么回事大耳贼,你以为你奥利奥啊别瞎泡泡。”胖子阴阳怪气 ,故意学舌:“像海洋~很好听~~” 刘丧有点脸红:“谁泡她了,我只是…… 他只是陈述事实,张姐又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白昊天:“夸别人心跳好听,不就是动心的意思么?” 黑瞎子咂摸了下嘴,从科学的角度分析了下:“那哥们其实是个声控吧,就跟网上有人喜欢御姐音,萝莉音的心理一样。每个人的五感不同,对不同的感知会有不同的灵敏度。声音它是一种独特的存在,它是可以直接传导到人的大脑皮层,影响人的精神世界,同时还会影响人的内啡肽,这种内分泌化学物质,影响着人体的反应。刘丧有超乎常人的听力,对他来说这个世界充满杂音和噪音,相比起来,心跳声这种微弱,独特的频率波段更能让他接受。” 众人拉长尾音“哦~”了一声。 吴邪观察刘丧的表情,感觉黑瞎子十有八九蒙对了,他也没资格蛐蛐刘丧,他的同位体还得听人家姑娘的心跳声,呼吸声助眠呢,如此小众的爱好也能撞属实是没想到。 声音,很多人都忽略了声音的重要性——如果你能掌握声音的秘密,很多事情,对你来说就像一扇没有事锁的铁门。 刘丧不在乎自己的癖好被戳破 在人群聚集的地方,无数心跳声和各种杂音汇聚在一起,对刘丧来说无疑是个折磨,但就如别人有自己喜好的音乐一样,刘丧也有自己的喜好。 这个世界大多数人的心跳声都大同小异,但有部分人的心跳很特殊,听起来犹如巨大的山脉或是幽深海洋,这部分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经历过非常高强度的训练,有着超乎常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不管面对什么都能保持平稳的情绪。 这类声音就相当于“白噪音”一样的存在,在他可听范围内,具有均匀且平坦的功率谱密度,他听起来会感到很舒服。 就比如他的偶像张起灵,心跳声沉稳且规律。 -------------------- 脑洞大开私设刘丧是声控,请忽略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savage daughter》 偶然听到的一首北欧民谣,个人很喜欢这种富有野性力量的歌曲,不禁让我想起当初创造棠姐的初衷。因为常看见一句话,女孩是用糖果 香料与世界上美好东西组成。我认为不够,所以我赋予棠姐冒险,智慧,美酒与无所畏惧。 第169章 最后变成了一只沙雕我是真没想到[笑哭] 观影体12[番外] ======================== 【张起灵一边轻拍后背,一边摁着她,免得吐懵了掉下去。 【张海棠扒着崖边胃酸都呕出来了,胃才好受一些,接过张起灵递来水壶,漱了漱口。胃部翻涌着酸气,有轻微灼烧感,她揉了揉肚子,脸色发白。 【前几年无节制饮酒落下了毛病,接触青铜铃铛后,通过钩织幻境引导记忆恢复,多次后,她的有些精神衰弱,很难入睡,睡觉前会摄入少量酒精,她酒量不好,时间一长,胃喝出毛病了。】 “你怎能如此轻率鲁莽,六角青铜铃的威力你难道不知吗?!”张泽临疾言厉色,握紧的拳头上面青筋暴,显然被张海棠胆大包天敢对自己用青铜铃了的举动气到了。 张海棠缩起脖子往母亲身后躲,但以往娇惯她的母亲却没有站到她这一边。 张泽芸也气的够呛,手指用力戳她的额头:“你是真不怕死,你爹说的对,真该改改你这个性子!万一你没醒过来怎么办?”张海棠只能腆着脸牵住母亲的手晃了晃:“阿娘别担心,你看我还活蹦乱跳好好活着呢。” 【第一次胃出血进医院,张海客才知道她一直在使用青铜铃铛,勃然大怒,立即把酒和青铜铃铛全部带走,全族死绝的毒誓发了好几个也没用。张海客跟个神经病一样,居然企图把控她日常起居。没恢复记忆前,她没有生活自理能力是被张海客看管,她能理解,但她已经能正常生活,凭什么要继续在张海客掌控下生活? 【她和张海客干了一架,这小子为了模仿吴邪,做了不知多少场手术,一身功夫可以说废了。她轻松拿捏,把人摁地上大开嘲讽,张海客气得摔门走人,好几天没来看她,她趁这个机会,瞒着张海客跑去墨脱。】 张泽临,张泽芸夫妻俩:“???小鬼你……” 黑瞎子搭着张起灵的肩膀,语调暧昧:“你们家玩的很花哟。” 小张们:你清高,你了不起,你们强制爱拿我们发毒誓! 张海杏半晌才回过神,她言辞迟疑道:“哥你喜欢玩,额,囚禁play啊?” 张隆半欲言又止,苦口婆心:“客啊,谈对象还是得尊重对方意愿才能走的长久。” 张海客冤死了:“我不是,我没有,你们别胡说啊。” 【“二叔,你在耍我对不对?这个墓你早就进来过了。” 【吴二白:“我一直在查你三叔的下落,这个墓我两年前就查到了。” 【张海棠心中暗骂:好啊,果然是这个老狐狸挖坑,吴家人怎么那么喜欢挖坑?三叔刚走,又来二叔。你方唱罢我登场是吧?】 吴邪时间线一推,得知这个时候二叔已经查到南海王地宫,说不准正在挖坑等着他跳呢。他涩然道:“二叔,是真的吗,你也要骗我吗?”吴二白看着他叹息道:“小邪,二叔难道会害你吗。” 吴三省在一旁尽力缩小存在感,还是难逃吴一穷蒲扇一般的铁掌。 “都是老三你带的好头!”吴一穷巴掌霹雳吧啦拍到弟弟的脑袋上。 解连环抱头鼠窜躲避吴一穷的降龙十八掌:“大哥打错了,打错了,我是连环呐!” 接下来的剧情,众人跟随张海棠的视角才得知,吴二白与吴三省暗中做局,做了那么多只为把吴邪一步步引去一个叫“雷城”的地方,利用雷城里一口棺材的棺液治疗吴邪的肺病。 因为早年吴邪吃过麒麟竭,麒麟竭的功效就是解百毒,而如今麒麟竭慢慢失效,早些年过多吸入墓中毒气与吸食过多的费洛蒙,麒麟竭一失效,体内各种毒彻底爆发,导致他的肺千疮百孔。 众人哗然。 作为人群中焦点的吴邪本人,除了一开始惊讶了几秒,很快就接受了现实,他的身体什么情况他很清楚,只是不知道这么严重。 吴一穷想到自己儿子奔波大半辈子落下一身病,自己这个做爸爸的什么忙没帮上,越想越难过,又想哭了。吴二白就猜到他情绪充沛的大哥要掉眼泪,早早拿出纸巾,在一旁安慰。 张海棠情绪十分低迷,这些事情距离自己太过遥远,虽说知晓这一切迟早会走向he,但未来的事谁能说的准呢。 张泽芸安慰她:“以娘多年阅文经验,像你这样的女主人设和诙谐幽默的元素,基调一定是轻喜剧,你们绝对是合家欢大结局。” 张泽临:夫人又开始说奇奇怪怪的话了。 【胖子啧了一声,“你实话说,你和天真到底成不成,我现在看你们那死样,我都替你们难受。” 【“不成,不合适,我答应他那不是耽误他嘛。”张海棠拒绝三连。 【“你都耽误他这么多年了,看在他为你守身如玉这么多年的份上快收了他吧。” 【 “滚蛋,老娘又没让他等。不对,你今天怎么这么鸡婆?是不是吴二白让你来当说客了?”张海棠怒道:“你倒不如去劝劝吴邪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胖子感叹:“果然天真没了我不行,连老婆还得我帮忙追。” 吴邪心中诽腹:都在你这棵树上吊死这么多年都没能打动一点,都有点想为自己鼓掌了,比起自己还多吃了爱情的苦,兄弟你真不容易。 吴邪保持微笑:一点也不羡慕另一个自己有女朋友,一点也不。 张海楼翻白眼,若不是吴邪死缠烂打,又争又抢,哪有他什么事,族长还是输在太老实了。 【胖子讪讪道:“你还想让天真娶其他人啊?” 【“他爹妈年纪也大了,总得为爹娘考虑吧,听爹娘话娶个老婆,过个一两年他就能明白,姐不是个好归宿。”】 吴一穷立马道:“小棠啊,话不能这样说,没有爱情的婚姻是没有温度的,叔叔明白你的顾虑,我相信你们同心协力,有什么困难对你们来说都不是问题呀。小邪性子倔,认准的事情撞破脑袋都不会回头,叔叔看得出他喜欢你这件事是认真的。” 张泽芸也道:“娘对吴邪挺满意的,容貌家室和你也很登对,对你也好,错过也太可惜了。” 张海棠能说什么,就想讪笑着将这个话题盖过去。 张泽临忽然道:“你若是对吴家小子有想法,就别招惹族长,把话都说清楚了,以免未来造成误会。” “你瞎说什么啊老爹,我什么时候招惹族长了。”张海棠直呼冤枉:“我什么都没做啊!” 一听这话,张起灵轻抬眉头,将目光投向张海棠。 她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的? 【“他娶个屁,哪个好人家的姑娘受得了他。你难道不知道他现在名声多糟糕吗?” 【张海棠满脸问号,就听胖子掐着声音说道:“我老公有个白月光,长得漂亮,和我老公是过命的交情,她为我老公上刀山下火海眼睛都不眨一下,我老公喜欢人家半辈子求而不得,迫于父母压力无奈成家,你听听哪个女孩子受得了?”】 在场女性观众直呼受不了,这个真不行。 “还活着的白月光根本无解好吗” “求你们锁死,不要祸害无辜的人。” 第170章 “好家伙,一嫁过去就开始守活寡,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胖子打趣:“天真难怪你这么多年就逮着人大妹子屁股后面追,原来是早就丧失择偶权了,你也有这种时候哈哈哈。” 吴邪:“……” 【吴邪立即在房间里翻找,最后从床头柜拿出家用医药箱,“有退烧针。”他取出针头,打退烧针的时候,张海棠剧烈的挣扎起来,不愿意配合扎针,她的表情狠厉,眉目间看不到半点柔软,和以往在他们面前完全是两个模样。 【张起灵瞥了她一眼,淡声道:“拿绳子。” ……………… 【这时胖子忽然开口:“你们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你们看她的脸。” 【吴邪仔细看她的脸,心想哪里不对劲,还是这张小姑娘一样的嫩脸。这个想法刚升起,吴邪意识到不对劲。 胖子一拍脑门,说道:“看上去像个年轻姑娘。”】 张海棠还没搞清楚雷声中自己见到的幻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自己好像脑子又出了问题。 “他说的不错,你变年轻了。”张泽临一眼就认出屏幕上的张海棠是十五六岁时的状态,叛逆期的少女一身尖刺,满脸倨傲。张泽临有些感慨,张海棠的朋友的确很在乎她,才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察觉到这点。 【张起灵看向窗外,天空仍旧在电闪雷鸣,他思考了一会,缓缓说道:“如果我没猜错,她的记忆应该产生了错乱,导致她自我认知停留在过去某一段时间的记忆里。” 【吴邪难以置信:“为什么会这样?” 张起灵摇摇头:“或许得等她恢复正常后才能知道。”】 其他人感觉自己看了又好像没看,他们怎么看不出哪里年轻了,脾气还是一样爆啊,难道这姐们脾气从小到大都一样? 黎簇心中暗暗感叹,真不愧是张家,别人叛逆期也就两三年,张家人叛逆期比南孚电池还持久。 【张起灵点点头:“在我出来之前,不能解开绳子,不管她说了什么。” 【吴邪把湿透的衣服脱掉,瞥了一眼沙发:“小哥,不至于吧。”沙发上,张海棠安静躺在上面,全身湿透,两颊晕着大片红晕,半瞌着眼睛,显然是烧迷糊了。 ………… 【吴邪无语:“拿件衣服的功夫还能出什么意外。”】 胖子幽幽叹息:“不出意外的话意外马上就要发生了。” “你这是偏见,看护一个生病的人我还能出什么岔子?”吴邪嘴硬道。 “呵呵。”胖子但笑不语。 阿宁笃定道:“用不了五分钟,你一定会解开绳子。” 陈文锦噗嗤一笑,她饶有兴致打量着吴邪眼中要溢出屏幕的心疼。 “太长了,三分钟吧。” 吴三省附和:“我赞同文锦,大侄子你还是对自己有点自知之明。” 【他看着张海棠的眼睛,郑重道:“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他用手指抹去她脸上的泥点,张海棠半仰起脸,忽然将脸贴上他的手心,热度还没降下来,像捂着一个热水袋一样。 “我相信你。”张海棠温顺的应答。 【鼻音沙哑,吴邪能感受到温热的吐息拂过掌心,像被羽毛扫过,微微发痒。他没忍住摩挲了一下脸颊上的肌肤。 【心里正浮想联翩,忽然和张海棠一对视,吴邪立即想到对方年纪,差点忘记这茬,如果还未成年,他有想法就太畜生了。 【吴邪悻悻的放下手。 【“我很抱歉,刚才对你动手,我只是有些害怕。” 【张海棠的声音又轻又软,因为发热,两颊晕开大片潮红。眼睛雾蒙蒙的,直勾勾的盯着吴邪。】 不少人偷偷脸红。 他们说张海棠性格又贱又疯,一肚子坏水,但没说过她丑啊。女朋友这么漂亮,就算甩自己一巴掌他们都要心疼女朋友手打疼了没。 “美人计啊。”解雨臣拖长了语调:“这就麻烦了,不是刚好正中某人下怀吗” “区区美人计,一眼就识破了,我总不会那么蠢。”吴邪仍然嘴硬 黑瞎子揶揄吴邪:“识破还偷摸人家姑娘的脸,我看分明挺暗爽啊。” 阿盛鄙夷道:“乘人之危算什么男人,看我表姑勾引他其实心里爽翻了吧。” 胖子:“哟,多大人了,断奶了没?还姑姑姑姑叫,别担心,我家天真不是来抢走你姑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阿盛破防:“我是不会承认的!” 【这一幕,吴邪相信没有男人能不动容,但吴邪理智却大敲警铃,本能让他仿佛双脚生根。 【以张海棠要强的性格,要她示弱,除非是带目的。】 吴邪挑起嘴角:“说了这种拙劣的手段拿捏不了我。” -------------------- 观影体13[番外] ======================== 吴邪没想到打脸来的如此之快,快得措手不及。 【张海棠微微仰头,轻声细语 【“可以松开我吗,我有点难受。”张海棠的面容露出恰到好处的痛苦之色,凝眉望去,女人双瞳剪水,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哥哥,帮帮我” 【吴邪脑袋嗡的一声,脑子好像在一瞬间化掉了,什么怀疑和交代都一声哥哥里烟消云散,下意识就去解绳子。 【胖子进来看见这画面魂都要飞了:“卧槽,天真你干嘛呢!”他赶紧上去扒开吴邪,下一秒,就听一阵骨骼错位声。 【张海棠身上的绳子应声落地,她活动了下手腕,脸上什么脆弱什么乖巧消失一干二净,冷笑看向他们。】 在场唏声一片。 传闻心狠手辣,算无遗策的吴小佛爷私底下原来玩纯爱,一声哥哥就能哄得找不着北,实在让人大开眼界。 九门小辈们:磕到了磕到了。 “这么看,吴邪栽的也不算冤。”解雨臣挑唇看向张海棠,眼波流转,扯出一个略显暧昧的笑。 好尴尬,但看见解雨臣布灵布灵的盛世美颜,张海棠身心仿佛得到圣光治愈。 蒜了,想笑就笑吧。 吴邪握拳抵着唇角低咳了两声,掩饰自己比ak还难压的嘴角。 这脸打的,该怎么说呢…… 吴邪转念一想,不对啊,他到底暗爽个什么劲。 王盟若有所思:“老板也太好哄了。”黑瞎子搭着他的肩膀,指着屏幕笑声透几分意味深长:“处男嘛,撒个娇就够让他爽歪歪了。” 王盟灵机一动,夹着声音靠在吴邪肩膀上:“哥哥,我要涨工资啦~” 吴邪脸色青白交接好似生吞一颗黑蒜:“扣你五百!”王盟天塌了,原地捂脸cos呐喊。 “noooooo黑爷你骗人!” “啧啧,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呐。”张海楼表情玩味,想起方才情景,他看着张海棠,又转头往吴邪瞥去一眼,笑中带着几分挑逗:“吴邪那么痴迷你的美色,却在与心上人同床共枕多年不越雷池半步,说实话我都有点怀疑吴邪不行了,也是,病成那样早不行了吧。” 吴邪额头爆出根青筋:“你又知道了,你是睡床底下看见了还是听见了,我属忍者神龟的,不行?” 第171章 胖子肃然起敬:“天真,你要有这毅力干什么都会成功的。” 吴邪不露声色打量张海棠,张海棠确实在他审美点上,迷人又危险,充满神秘的女人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不得不说他的同位体眼光是真不错。 就这一个拉爆他xp的尤物躺他床上给他当抱枕,要没点想法,真的可以原地成佛了,猜测肯定是暗示过,要么是张海棠没get,要么就是张海棠不给。 肯定不是他同位体不行,总不能真是忍者神龟吧?? 【这一次的诊断结果出乎意料的糟糕。 【毒素蔓延地很快,老古告诉她,最好闭门修养,或许还能维持一年左右。 ……………… 【她离开宠物医院,闲着没事绕路进了一家理发店,在南海王墓时她就觉得头发太长碍事,正好现在有空,一剪了事。 【托尼热情的招待她,拿出平板给她挑发型,给她许多造型上的建议。她嗯嗯哦哦敷衍着,随意划拉屏幕,眼花缭乱,划到最后。 【她干脆指着头发最短的图。 【“就这吧” 【是当下流行的一个狼尾发型。】 黑瞎子摸了摸自己后脑勺的小揪揪:“抄袭我外观,你付我版权费了没。” 张海棠白眼翻上了天,“谁抄袭你啊,没看见老娘换色号了,顶多叫借鉴。” 黑瞎子看着屏幕一琢磨,忽然灵光一闪:“哎呀,那咱们是情侣号啊。”他故作娇羞的抛去一个媚眼:“让你男人看见多不好意思呀~” 张海棠:神特么情侣号 苏万秒懂,外号脱口而出:“黑瞎子,白夜叉,黑白双煞?” 杨好和黎簇海豹鼓掌:“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md智障。 想骂又感觉和他们计较是拉低自己智商。张海棠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看解雨臣洗洗眼睛。 就在这时,光幕爆发出一道闪光。 张泽芸捂眼睛:“啊好闪!这光难道是……” 是你吗——迪迦!!! 熟悉的柔光滤镜,熟悉的闪光特效。 人未到,众人就从镜头上熟悉的滤镜上猜到张海客即将闪亮登场。 【张海客提着饭盒进来,张海棠便苏醒,只是知道来人是他,没有睁开眼睛,窝在沙发里打算等人走后继续睡。 【却感受到人走到跟前,半天没动。 【张海棠装不下去,睁开眼睛:“干嘛呢?”语气不悦。 【张海客坐到她身边,随手捻起她一缕头发,摩挲着:“怎么染这个颜色。” 【她皮肤白,银白色倒衬得她肤色更加雪白光泽。清冷绰约,从头到尾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讯息。 【张海棠微微往后仰,躲开张海客的手,摸摸自己的头发,问道:“颜色不好看吗?” 【张海客瞟了她的脸一眼,心说你染绿色也丑不到哪去。】 胖子戴上墨镜:“来了来了,那个开十级美颜的男人走来了。” 吴邪在心中犀利评价应该叫舔狗滤镜。 张海棠人都麻了,此时此刻她很想冲进屏幕里抓住张海客问他脑子里是不是安装了美图秀秀。 为什么每次他的视角里自己就跟开了磨皮柔光一样,丫的眼睛是oppo摄像头吧! 张海棠感觉自己像后备隐藏能源,有了她,奥特曼再也不怕没有光了呢! 张海杏痛心:“哥你不值钱的样子让我们丢尽了脸面!” 张海客沧桑点烟:倦了,毁灭吧这个世界,我要创造一个没有恋爱脑的世界。 【“我听老古说,情况很不好。” 【她满不在意道:“没那么夸张,还有一年,再想办法就是了。” 【张海客都要被她气笑了:“你可长点心吧,这回又上哪作了?整成这副德行。”见她神色疲倦,恹恹欲睡的模样,张海客心头又软了下来,对她道:“吴邪要是照顾不了你,你来投奔我,我不嫌你作。” ………… 【张海棠很困惑的说:“我不太明白,我们以前也没什么交情吧,就算是见色起意,你身边的女人比我漂亮,比我乖巧的比比皆是。怎么就看上我了,你总不能是一见钟情吧。” 【张海客愣了下,似乎没想到她会直接挑明说这个话题。他用开玩笑的口吻:“猜对了,好久之前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张海棠努力想想,最后憋出一句:“你该不会记错人了吧。”】 “我都有点心疼你了,真的,别当舔狗了,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张海楼抹了抹鳄鱼的眼泪。 张海客讥笑道:“那么清楚,你当过?” “是啊,他当过。”还是小妈文学,刺激的很。 张千军万马目光怜悯的看着他们。 爱情啊,恐怖如斯。 -------------------- 把小时候借的光还给我啊!迪迦!!! 日更好难【哽咽】 观影体14[番外] ======================== 【张家人是什么样的呢。 【张海客思绪渐渐飘远,又来到那冷冰冰的围墙内。 【很早他就看清楚了,张家人这个群体的本质。】 在场观众不禁直起腰,认真观看起来。 老九门以张家,张大佛爷为首,据说张大佛爷手下能人个个身手不凡,对风水堪舆、机关破解等技艺高超,现在道上还有关于张大佛爷的赫赫威名,可想而知九门人对张家是心存敬畏的。早就传闻老九门的张家,是来自于那个古老的家族。 还有那位小哥,那可是凶名在外,身手号称地表最强单兵,人家的出场费堪比周杰伦,还有钱不一定请得到。 众人那心刺挠的很,早就对张家这个家族好奇得抓心挠肝了。 画面随着张海客的回忆展开。 四面群山层峦叠嶂,峰峦如聚,山谷之中逐渐出现几幢古色古香的大宅院,是七幢连在一起的明清建筑,十三进的大院,一层套着一层,白墙黛瓦,建筑之庞大,就如古时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地 众人看见此情此景唯有二字能抒发心中情绪:“卧槽——卧槽啊” 金万堂手动合上下巴:“乖乖,张爷你们张家人不都是超凡脱俗,视金钱如粪土吗,咋还纸醉金迷上了。”胖子搭上金万堂的肩膀,朝他挤了挤眼睛:“哎呦老金,刻板印象了,不是每个人都像我家小哥一样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家再超凡脱俗也要拉屎吃饭,住好点怎么了。” 张起灵不语,只是一味地拉上兜帽。 “我嘞个张家堡——”黎簇戳了戳这千军万马,比了个大拇指:“兄弟,是小弟我有眼无珠了,没想到你还是个豪门阔少,失敬失敬。” 从小生活在荒郊野岭无人区的张千军万马保持沉默。 严重怀疑黎簇是在讽刺他,但他没有证据。 张海客笼统的解释了一番:“那是张家本家的住宅,整个村子外延的建筑才是外家生活的地方,虽然我们都姓张,但本家的地位比我们高很多,外家很少有进入主宅的机会。”印象里他们这一支就是生活在外沿,后来才迁往海外定居。 “你们都是一家人还分三六九等呐?”作为新世纪接班人的白昊天很难理解“血统论”,有种回到了旧时封建社会的既视感。 第172章 张家人都不是多话的性格,更别说替不相干的外族人讲解自家的规则,张海棠倒觉得无所谓,毕竟等他们离开这里又不会存有记忆 张海棠不想让小姑娘尴尬冷场,便轻笑着解释道:“权利越大,承载的责任越大,本家掌握家族的核心技术与知识,地下的活主要是本家人去做的工作。外家主要负责经济支持,东南西北档案馆负责干脏活,监视世界奇异事件,藏海花管理,还有特殊部门负责清理叛徒,接触当朝政权,培养顶尖学者和教育家。” “听起来是个充满996的族群。”社畜人梁湾吐槽。 “全年无休,享牛马人生。”张海棠摊手。 【他们是集体的“无意识”,这种“无意识”是长期的情感和自我缺失,世世代代处于这种“工具人”的状态,他们或许都意识不到自己残酷,因为他们只是在重复上一代人对自己做过的事情罢了。他们不把别人当人看,同样的,他们也从来没把自己当人,在他们心里,就连自己也是可以牺牲的。 【所以在他们眼里这个就是正常。 【这样听起来,张家似乎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家族,看不出一丁点的爱意。 【张家人就没有爱吗? 【——是有的。 【只是他们自己也意识不到,他们将所有的情感和自我替代为信仰,他们是忠诚的信徒,是无私的殉道者,却没有自我,他们舍弃自我奔赴残酷的命运,为着虚无缥缈的任务和无尽的使命奉献一切。】 众人:好逆天的教育……好逆天的觉悟…… 梁湾半晌憋出一句话:“你们真是修无情道的好苗子。”说完,她又想到什么往张海棠的方向瞅了一眼,几乎是同时,张海棠就发现她偷看的视线,十分丝滑的对她抛了个媚眼,一看就是老手。 这种环境里到底是怎么教出个多情种啊! “宗教控制?唔,很新奇的解释。”作为张家研究大拿的吴邪若有所思:“这样我倒可以理解一个家族为何会数千年不改使命。” 围观群众暗戳戳打量在场小张们,这些张家人看上去都十分年轻,基本上都是五官端正,就没长的丑的,若不是脸都拽得二五八万,或许已经有人上去搭讪了。 “信仰是长生吗?”刘丧看张起灵的表情,活像是在看神仙下凡。 张起灵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有些自嘲的表情。 张海棠双手插兜,吊着一双死鱼眼,懒洋洋的说:“棋子哪有什么信仰啊,你们认为我们的信仰是得到永生,控制这个世界?其实信仰是无解的诅咒,我们做的一切,只是等待着上天告诉我们做什么,我们像提线木偶一样只能遵循脑子里的天授,一群连自我也没有的傀儡,竟傲慢到将自己与凡人区分,我觉得挺好笑的。” 有些张家人听见她这番言论,纷纷朝她横眉怒目。 张泽临握拳抵住下巴咳了两声,示意张海棠少说两句实话。 【张海客见到的第一个特殊的族人,是张海棠—— 【一个清醒的,自私的信徒。 【一个拥有虔诚信仰也不愿放弃“自我”的异端。】 黎簇心中雷达被激活:“这就是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啧啧啧,凤傲天的基本设定罢了。” 张海棠脚趾直扣地板,尴尬太尴尬了。 张泽芸:“崽啊,你什么时候偷了人家一颗芳心呐,让人家对你念念不忘那么久。” 张海棠汗颜:“我以前是族里的文课先生,大概是在课堂上有过接触,但小孩那么多,我真记不住脸。” 吴邪斜眼觑了张海客一眼,不冷不热的刺了一句:“你们家小孩挺早熟啊,小小年纪狼子野心,还暗恋起老师了。”黑瞎子在吴邪身后对张海棠用唇语道:吃醋呢。 阿盛对张海客佩服得五体投地,愿意称客叔为最有种的男人,竟然敢暗恋老师?好小众的词,不像他只想暗杀老师。 张海杏为她哥说一句公道话:“张家人生命漫长,容颜不老,年龄不算什么阻隔。” “那可是老师啊,是老师啊!你会爱上老师吗?”黎簇表情扭曲,做西子捧心状。 张海杏沉默两秒,阴着脸说:“对老师,我纯恨的。” 张海客:“……” 【张海客甚至怀疑,在族长心里,他对张海棠一定存在某种特殊情结,在那个毫无自我的集体里,他们将他培养成“神”磨灭他对自我的感知。他接触的人当中,唯有张海棠不同,只有她将人的情感倾泻给他。直至她用“死亡”找回了他被剥夺的对“痛苦”的感知。 【作为一个连自己也不爱的人,是没有感知“爱”的能力。所以,族长第一次所感知到强烈的情感,一定是“痛苦”】 张海棠眼睫微颤,心中难受的紧,她当初就是因为心中有愧才千方百计赖在张起灵身边,不然谁能让她一天天热脸贴冷屁股啊。 “假如你们当初没有分开,或许结果就会不一样了吧。”张海楼感慨,只能说张海棠离开的太早了,族长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二人之间的感情,张海棠便用“死亡”强制将他们之间的锚点定格。 “你在说什么笑话,这个假如不成立。。”张海棠白眼都要翻上天,她打心眼里觉得她不可能对张起灵产生爱情:“以前老娘真爱是美少女,不是正太,也不是冰山酷哥。” 张海楼挑眉,对着张海棠露出个很邪魅狂狷的笑。 “我发现你有点小瞧族长的手段,看来是族长在你面前表现的太温和。”见张海棠一脸问号,张海楼啧啧两声:“你们缺的也就是那点时间,族长还小呢哪懂什么爱不爱,给他点时间说不准就拜倒在你裙下了,你要知道,族长虽然看上去清心寡欲,实际是个相当执着的人,从小就阴的很,下定决心的事情,八头牛都拉不回,到时候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事了。” 张海棠眉头紧蹙,总觉得张海楼没憋什么好话:“东扯西扯的说什么屁话,你什么意思?” 张海楼给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她自己意会。 张海棠差点要给他气吐血,果然她还是最讨厌说话不觉明历的人! “小族长,他说你坏话,骂你老阴比还抹黑你名声。”张海棠下意识拉住张起灵,用略带埋怨的口吻打小报告。 张海楼打飞天降巨锅,对张海棠吹耳边风的行为表示深恶痛绝:“族长,她是赤裸裸的诬陷!” 张起灵看着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张海棠发现他的视线,不禁心虚起来,毕竟不是她那边的张起灵,她有点逾矩?了。 张海棠眨了眨眼假装若无其事的把手缩回去。 张起灵没计较她亲昵的举动,只是朝张海楼淡声道:“张海楼,你别戏耍她。” 张海楼心梗住了。 你别看她长得好看就听信馋言啊族长! -------------------- 观影体15[番外] ======================== 【她冲进去,一眼看见地上有一个巨大的“茧”,像是巨大的蚕宝宝,露在茧外部的,是两只脚,是两个不同人的脚。一胖一瘦两个男人在拉扯“茧”的皮,还有一名穿绿衣服的短发姑娘,一边哭一边用剪刀剪那个茧球。 第173章 【张海棠四周扫视一圈,果断拔出桌面果盘上的水果刀。 【“让开!” ………… 【她小心翼翼地触摸吴邪的颈部,手指像是摸到一块砧板上的猪皮,已经没有脉动了…… 【刹那间,心坠入谷底。 【当吴二白带着人从外面进来时,张海棠正拼命给吴邪做心肺复苏,不知道已经做了多久。 【吴二白眼前一黑:“是怎么回事!?” 【边上的短发女孩哭着说:“没,没有呼吸了——”】 众人大吃一鲸:计划即将过半而中道崩殂? “呜哇哇哇哇我的儿子呜呜呜,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抛下你爸妈自己先走了——你让老爸怎么活啊——” 吴邪被嚎啕大哭的老爹虎扑抱住脑袋,大拳拳直抡他的胸口,他小小的脑袋大大的懵逼。 “大伯您先冷静,我觉得吴邪还能抢救一下。”解雨臣冷静道。 白昊天还没来得及惊喜自己的出场就要直面偶像升天冥场面,吓得眼睛都红了。 平时嬉皮笑脸的胖子这时绷着一张脸,聚精会神盯着屏幕里忙着心肺复苏的张海棠、吴邪俩人。 张海棠攥紧拳头担忧又紧张地看着。 还好一番抢救下来,吴邪命不该绝总算救了回来。 众人见这结果,有的松了口气有的暗道可惜。 【一名女人背着急救箱匆匆进来,张海棠记得她,当年古楼,她见过的娅姐。 【娅姐指挥其他人将另一个昏迷的人抬去医院,然后给吴邪检查,没有外伤,但呼吸非常微弱。 【吴二白在一边对娅姐说明吴邪肺部的情况,娅姐给吴邪做检查。】 解连环征然望着屏幕里曾经的爱人,许久才叹息着说:“她现在是你的人了啊,也好——看上去她过的还不错。” “是在我手下做事。”吴邪头皮发麻,赶紧强调道:“……三叔你别说的我横刀夺爱似的。你要是想她,就去看看她,她还没结婚。”犹豫再三,吴邪还是用上这个称呼。 解连环苦笑着摇摇头。 “知道她过的好,我就知足了。” 【张起灵扶她起来,现在双腿还软着,她坐到椅子,倒水的时候指尖还在颤抖。 【“把眼泪擦擦。”胖子递了纸给她。 【“呸,老娘流的都是汗。”她啐了一口,抽两张纸巾胡乱擦了把脸。】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情况紧迫都没注意到张海棠的情况。 只见屏幕中女人通红的眼睛里氤氲着雾气,擦汗的手指微微发颤,眼泪糊了一脸还在嘴硬自己没哭。 真是天塌下来还有嘴顶着。 吴邪感慨万千,像他这样的人也能拥有一个在他死后愿意为他哭泣的女人。老天爷待他不薄啊。 阿盛鼓着脸,心中忿忿不满。他一直将表姑当做目标而努力着,在他心中表姑是像猛虎一样强悍的女子,勇猛果敢,是他非常崇拜的让人,所以他很讨厌吴邪,这个男人总让表姑受伤和难过。 在众人感慨之时,剧情已经推进到张海棠与张起灵二人密谈,说起的事情正是雷声中的幻觉,张海棠全盘托出,并且怀疑这有可能是某种“预言” 张起灵不太相信,或者说他无法接受,表示或许是高烧产生的幻觉,后面干脆不说话,明显在回避话题。 张海棠直接给爆了个雷,开始交付遗物说遗言了。 陈文锦观察屏幕中张起灵的脸色,第一次从那张冷静和理智的脸上捕捉到暗藏的怒气,她感到新奇,还多看了两眼。可张海棠毫无所觉,仍旧喋喋不休说着她的后事安排。 “某种角度上看,张姑娘相当迟钝呢。” 【张起灵又道:“为什么?”他认真的问她:“你为什么不继续跟着我?为什么一定要分开?” 【“你个傻逼。”张海棠苦笑道:“我当然不想分开,但我他妈可能要死了啊。” 【“你可以留在我身边,我不会丢下你。” 【张海棠沉默。许久,她忽然说了另一件事:“我很快就要看不见了。” 【张起灵一征,想碰碰她的眼角,还没触碰到又缩了回去。 【他认真的看着她:“我照顾你。”】 当一个男人承诺照顾你后半辈子,如果是其他人可能要思索这句话的可信度。但这个是张起灵的话,他绝对会做到。 “你就没有什么感想吗?”张海楼语气幽怨的问张海棠。张海棠西子捧心,眼泪汪汪的说:“真心没有错付,姐的付出都在值得的,没白养。” 张海楼:唉算了,朽木不可雕也。期待千年老木开花不如期待母猪会上树。 【张海棠鼻头一酸,用力的抱住他,额头贴着他的微微发凉的侧脸,张起灵轻抚着她的后背,无声安抚她。 【“我还能活多久,一百年?还是两百年?我要一直当一个瞎子吗?太可怕了。”她的声音闷闷的,有些失真:“比起苟活,我宁愿死而无憾。”说罢,她推开张起灵,继续说:“话说的有点早,但还是得先说一下。” 【“如果啊,我是说如果我死了,你答应替我收殓,把我葬在我爹娘身边。”她冲他笑了下:“一口薄棺,一瓶清酒,再为我去喜来眠门口折一支海棠花,我的照片就烧了吧。怎么样,很简单吧。”】 即使早有准备,还是有人被这个数字震撼。 秀秀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推算寿命:“算上前面的,张家人寿命实在是……惊人。” 刘丧被惊得表情空白:“真是难以置信,在普通人眼里和长生也没有区别了吧。” 长生的诱惑实在太大了,有人忍不住问他们到底能活多久。 张泽芸皱眉思索片刻:“不好说啊,普通张家人家寿命还能推测,但拥有麒麟血的张家人是无法推测的。”说着,她摸了摸张海棠的脑袋:“我家小棠还是小姑娘呢。” “娘亲~~”张海棠依偎着张泽芸,面上表露出少女一样的纯真。 众人呵呵:一百多岁也好意思装小姑娘,要点脸吧! 众小张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对张泽芸的话深有所感。 “是啊,还很年轻呢。” “才一百出头就有这般作为,未来可期呐。” “原来才一百出头?不是两百多了吗?哎,要当瞎子那么久,真没意思啊。” 在场年过半百的老人家们嫉妒到眼红:真是受够这些姓张的祖宗,纯属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嫌弃可以把寿命给他们啊!他妈的他们可太想活了! 张泽临关注点很清奇,他忍无可忍提出疑惑:“谈话归谈话,你们为什么要拥抱?这个拥抱有必要吗?” 张泽芸捂脸,她已经在努力忽视了,为什么要提起这件事啊! 吴邪微微一笑:“真的是很让人好奇呢。”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张海棠深情吟诵,发现四周都用无语凝噎的表情看着她,她挺了挺腰,很理直气壮的说:“关系都那么熟了,我难过了互相抱一下找点安慰不是很正常吗,你们没和兄弟抱过?”说完她还对张起灵投去“我说的没错吧”的眼神 第174章 张起灵露出一个很难以言喻的眼神,叹了口气。 “一般我把能这样抱的异性叫老婆。”苏万举手道。 解雨臣微笑着对秀秀说:“如果有男人对你用这样的话术,你记住,直接废了他。” 秀秀表示了解。 胖子吐槽:“你说你们抱就抱了,你们还非得贴贴小脸,气氛都到这里了,你们咋不干脆啵个嘴呢!”说完他略带怜悯的瞅了吴邪一眼。可怜呐小天真。 啵你个大西瓜啊!张海棠一阵恶寒:“你们这些心思龌龊的男人,根本不懂什么叫纯洁的异性友谊!” 张海楼大开眼界,都想为他们的纯洁感情鼓掌了。他严重怀疑族长是被这女人忽悠瘸了。 -------------------- 其实就是纯洁的贴贴啦。 非常纯洁! 观影体16[番外] ======================== 【张海棠的嘴角缓缓压平,她不可思议看着张起灵,一副被背叛的模样:“你不答应?” 张起灵声音淡淡:“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答应。” 张海棠被他噎了下,心中暗骂,气氛都烘托到这份上了,你小子居然不按套路来,这要怎么回? “你,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准备好的台词还没用上,突然改戏,张海棠结巴了下,她干巴巴的说:“扪心自问,我对得起这个姓,我对得起张家,我,我为张家流过血,我为张家立过功,你凭什么不管我!”她越说越生气,又不敢说重话,只能用谴责又委屈的目光控诉张起灵。 张起灵视若无睹,自顾着将项链重新取下,戴回张海棠的脖子。】 看到这里张海棠又尴尬又恼火,只觉得脸火辣辣疼,喉咙眼都快喷火了:“小没良心的王八崽子!老娘伺候他那么久居然连给老娘收个尸都不干,小白眼狼,老娘真是瞎了眼!”她指着屏幕中张起灵的大脸噼里啪啦一顿输出。 小张们眼观鼻鼻观心,全当没听见,心中默念别人家事不掺和,不掺和。 张泽临注意到张起灵看过来的视线:“咳咳!” 张海棠气上心头,根本停不下来,转头开始祸及殃鱼:“父亲你有病就去吃药!”张泽临一巴掌呼到她后脑勺上:“怎么说话的!” 【就在这时,张起灵冷不丁的开口 “你好像忘记了,你曾经许诺过我什么。” “啊?我答应啥了?” 她抬起头,脑子还没转过弯,忽然肩膀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一拽,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前跌去,咚的一声闷响,头磕在张起灵肩膀上。 她一抬头,被张起灵的脸色吓得差点原地起飞。】 众小张们睁大眼睛:“哦哦哦哦!!” 张泽芸张泽临夫妻俩全神贯注,呼吸都轻了。 吴邪目光透出几分不可思议:“难道是要——” 张海楼握拳难以抑制心中激动:“难道是要——” 【张海棠目光惊恐:难道要揍我!?不会吧不会吧不至于吧?! 张起灵看着她躲闪又漂移的目光,忽然“啧”了一声。】 张海楼:来人,把这块木头拖下去烧了! 黑瞎子感慨:“能把哑巴烦成这样,也是个人才,你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 “额……” 张海棠头脑风暴,快速浏览大脑记录,cpu都快干烧了愣是没想起来。 糟糕,大话说多了,根本想不起来答应了啥。 【张海棠如惊弓之鸟,下意识后退。 谁曾想她刚一动,后脖子忽然被扣住,还没反应过来,张起灵已经凑了上来,额头重重抵住她的眉心。 张海棠仿佛听到脑袋里巨大的嗡鸣,脑海里忽然放起了走马灯,跟一键传输似的,一些久远的记忆不知怎地就浮现出来。】 吃瓜群众大感失望,还以为会看见什么狗血剧情呢,原来真的只是贴贴啊。 搞那么大动作,和脱裤子放屁有啥区别。 苏万脸红红的:“纯爱万岁!”他小声欢呼 同时屏幕也细心的转播一段回忆。 【张起灵看着张海棠犹疑了会儿,轻声道:“我记得你以前似乎说过想要自由,如果你想要,我现在可以给你自——” …… 张海棠屈膝半跪在他身前,用力握住张起灵的手臂:“这是我的选择,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接受,就像你有必须要追寻的东西,我也有,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说着,她掰过张起灵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她看着他的眼睛,郑重承诺:“我愿意追随你,成为你的影子。爱你所爱,思你所思,为你承担伤痛,渡过苦难。无论贫寒或富贵无论乱世或山野,与谁为敌,我愿为你而战,扫平障碍,只要你回头,你会看见我,直至生命尽头。” 张起灵垂眸,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许久,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回握她的手:“你说的,我给过你机会。” “嗯。”张海棠给他擦去滴落在脸上的水珠,却被摁住手指,张起灵微微侧头,脸颊贴着她的手掌,那黑沉沉的眼睛里似乎蕴藏着暗流,想将她溺毙在他的眼睛里。 张起灵轻声道:“不会有退路了。”】 解雨臣总算知道张起灵为什么那么在意了,前头说的天花乱坠,不离不弃,张起灵他信了,结果这姐们转头忘个精光不说,还要为新欢拼命,并且希望旧爱为其敛尸? “渣而不自知,还真是带刺的玫瑰,美则美矣……”解雨臣笑了笑,看了吴邪一眼,没再继续说下去。 黑瞎子摇摇头:“朋友,不爱就别撩,撩了就别发朋友卡啊。” 张海棠勾起鬓边一缕发丝绕了一圈,笑吟吟的说:“我当然爱啦,不然我干嘛跟着他,但是爱他,又不代表不能做朋友。” 众人:我去,见过天然黑,还是第一次见天然渣,长见识了 “作为朋友,你俩有点暧昧了哈。”梁湾犀利点评。 秀秀皱起两条细眉,犹疑道:“错觉么,感觉像求婚一样。” “情话说的挺顺溜嘛”吴邪酸溜溜的说:“想必是常说吧。” 张海棠小声狡辩:“也没有经常说,听多了就学了几句。” 黎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感觉在看什么偶像剧情:“你们张家人跟族长说话都是这样……黏黏糊糊的?”他用怀疑的眼神瞄着一众小张们。 被他瞄过的小张们连连摆手:“没有,不是,别瞎说。” 他们不拉手不摸脸也不贴贴! 张海棠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一群没见识的,没见过表忠心啊。”她转头就对老父亲求证:“父亲,你以前不也这样,我是向你学习的经验。” 张泽芸抱胸立在一旁,用吃惊中带点揶揄的表情朝他笑:“哟~~” 张泽临感受到无数视线聚集在后背,切身体会到什么叫晚节不保。 “一派胡言,我何曾似你这般娇柔作态!” 张海棠撇嘴,小声嘀咕:“哪就娇柔作态了,漂亮话大家不都爱听。” 张海楼疑似找到攻略办法,看向张起灵的目光带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族长,你怎么不早说,你要是喜欢玩主仆这套,我完全可以配合你。” 第175章 “主仆你个龟孙!”张海棠差点冲上去给他一个过肩摔。 张起灵很无语的看着张海楼,无法理解张海楼为什么有那么多奇思妙想。他沉默的这一会张海楼已经张开双手难掩激动要上前。 “来吧族长!我可以!” 胖子和吴邪一前一后把张起灵夹在中间 胖子母鸡护小鸡似的挡在前面,眼睛紧紧盯着张海楼,警惕万分:“诶诶诶!别骚!好好站着别骚!”张起灵不想多生麻烦,立即回绝:“我不喜与旁人有过多接触。” “听到没,旁人回去吧。”吴邪大手一挥,赶苍蝇似的赶人。 张海客觉得丢人,赶紧上去把张海楼拽回来。 【张起灵忽然笑了下,问她:“想起来了?” 张海棠有种被抓包的尴尬,讪讪笑着。 不是吧大哥,你不是记性不好吗?这么久远的事情为什么还装在你容量不大的小脑袋里啊!快点忘掉啦!】 小张们欲言又止:你到底要蛐蛐族长多少次啊! -------------------- 哎,好累,剧情写太密,有点写不下去了,挑几个加快写完吧[托腮] 观影体17[番外] ======================== 【天下起毛毛细雨,张海棠把卫衣的帽子戴上:“你身子弱,回去吧。” 【“不用”吴邪认为她过度忧虑:“我的身体还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 【吴邪发现最近张海棠对他的照顾已经可以用小心甚微来形容。比如前几天两人正亲热时,他咳了一声,张海棠大惊失色,好似他下一秒就要精尽人亡而一命呜呼。 【所以他们分床了。 尼玛离谱啊,刚到手的女朋友还没捂热乎就要分床,凭啥啊!】 屏幕被大大的心声文字铺满,令在场观众清晰感受到吴邪内心的崩溃。 吴二白,吴三省心如止水,洋相看多了,已经习惯了呢。 吴一穷是个直爽的,直截了当道:“纵欲伤身,小棠这样做不无道理,真是个体贴的好姑娘。”他完全无视自己身后儿子幽怨的视线。 观众们对吴小佛爷不免产生一点怜惜。 以前没女人就算了,终于苦尽甘来修得共枕眠,媳妇又只能看不能碰。原因竟然还是,张海棠感觉他不行。 潘子:小三爷你赢的同时,又输的好彻底 众九门小辈忍笑忍得快质壁分离了。 至于吴邪那些损友们可不管他,一个个笑声都要震破次元,偏偏他们嘲笑的是另一个平行世界的他,吴邪开口岂不是对号入座,可把他憋屈的,心里直骂娘。 【胖子看吴邪脸色,明白什么:“你别拿棠妹子说事,你丫就是看不起床上工作者,你知道外八行,人家排行在咱们前面,咱们在地下的不能看不起床上的。你以为那钱好赚啊?” 【吴邪被说中心事,面露窘色,声音弱了下来:“那钱好不好赚我不知道,我看他,他,他还不如你呢,你还有小姑娘偶尔喜欢你一下。这哥们嫖/娼我估计都得加小费。” 【胖子睨了他一眼:“你三天就分床睡的人,能不知道这钱不好挣?” 【吴邪脸爆红:“这他妈和我们分床睡有什么干系?!”张海棠轻啧一声,嫌弃地看着他:“有一说一,你技术确实挺烂的,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众人哗然,前面还能算调侃,现在直接是正主承认的活不好,这可是事关男人尊严的问题! 众人交头接耳,嘀嘀咕咕,暧昧不清的眼神到处乱飘,这个空间内充斥着五彩斑斓的黄色。 没想到哇,小三爷看着高大气势逼人,长得像一副一夜八次似的,竟然还是个童蛋子。 解雨臣略有些惊讶,从小到大吴邪私底下还是挺受小姑娘欢迎的,前后也是有过一两任女友,没想到还是完璧之身? “徒弟,活烂得练呐~不然可没有幸福生活~”黑瞎子意味深长瞄了一眼吴邪的下三路。 吴邪冷笑:“怎么,你很有经验吗?” 黑瞎子吹了个口哨,笑意不明。 胖子挺身而出护崽:“处男怎么了,没经验就代表我家天真洁身自好,为爱守身如玉,懂不懂贞操是男人最好的嫁妆呸,的聘礼啊!你们这些没有男德的老流氓!”他说的唾沫星子乱飞。 张海棠撇嘴,她就知道,处男不管年纪多大就只会横冲直撞,体验感老差了,难过她分床分那么利索。 吴邪耳廓发烫,如芒刺背,尽力忽视身后揶揄的视线,这不公平,为什么丢脸的是他同位体,社会性死亡的却是自己啊!他哪里技术差了,他技术可好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他又不能掏出来自证清白,可恶啊! 【吴邪忽然握住她的手腕,愣愣地看着她。张海棠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没有任何反应,目光呆滞,像只呆头鹅,看来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她挣了两下没挣开,干脆坐在床头 【她让胖子先去睡,胖子点头,随手把灯关了,拉开一点窗帘让微弱的月光照进来。 【张海棠看着眼树梢上的圆月,抱膝靠在床头。 【月关皎皎如白纱,她坐在那,眸似清泉,银丝飘动,仿佛不惹俗世尘埃。 【如天上月 【吴邪目光征然,一时分不清究竟是梦里还是真实。】 剧情推进到吴邪病灶爆发吐血进医院,画面中吴邪憔悴的厉害,即使昏迷时仍旧陷入梦魇中默默落泪。 吴家三兄弟正为吴邪担忧,谁知道吴邪刚醒过来,精神头还没缓过来就开始对张海棠犯花痴。 确诊了,百分百恋爱脑晚期。 没想到走了张海客又来了个吴邪,这两人的滤镜是一个比一个厚。 “你们长这样的指定有点说法,上辈子美图软件成精吧,滤镜比我脸皮还厚,还月亮,你怎么不说是水兵月呢。”张海楼一边摇头一边打量双手插兜站姿比他还豪迈的张海棠,怎么看也不觉得和月亮有哪点沾边。 阿盛不满:“张海楼你眼瘸吧,我表姑丰姿绰约,说句天上仙也不足为过。” 张泽芸张泽临俩父亲暗自点头,他们对自个女儿样貌是顶满意的,完全挑了他们夫妻俩的优点长。 张泽临回忆起前来定亲的族人,自从他的女儿十三岁起就没停过。 众人瞅着大屏幕里银丝飘动的女子。 这个倒不是夸张……张海棠抛开性格不说,身姿挺拔气质张扬,无论在什么场合都是不会被忽视的存在,给人第一印象就是面善又内心火热的女人,但你看着她的眼睛,又觉得她好似千里之外。 瞧瞧这多情含笑的唇,冷冽淡漠的眼,一个把笑起来三分讥笑四分凉薄五分漫不经心具象化的女人,她还男女通吃啊,这是大大的加分项!别说吴邪花痴,他们看到也呆啊! 白昊天捧着微微发红的脸,心里直冒泡泡:“小棠姐真的好帅,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 “你是把中药换成冰美式了吗?”五g冲浪选手黎簇发问。 【感觉有风吹进来,张海棠替吴邪掖好被角,发现这傻小子还睁着卡姿兰大眼睛瞅她,她心中怜爱了,萌生出想一亲芳泽的冲动 第176章 【转念一想,这不就是她男人,有啥便宜不能占?于是她对着吴邪的额头就嘴了下。“啵”的一声无比响亮,顺手拍了拍吴邪屁股。 【q弹q弹跟大包子似的,还挺有弹性,张海棠手没忍住探进被子里掐了一把。 【“别闹,再摸下去待会我要难受了。”他压低声道。张海棠故意调戏他:“哪难受啊?”说罢,她感受到吴邪抓着她的手往上移动半寸握住。 【吴邪低哑着声音:“这呢。”】 众人小脸黄黄,懂得都懂:“哦~~~” 真情侣玩的就是刺激。 吴邪耳廓发红:“你这个管理员正经吗?怎么什么十八禁都放啊。” 而且总有一种他在出卖色相的既视感! 张海棠目光频频瞥向吴邪的屁股,真别说,比解雨臣还翘点,都能顶起一瓶水了。 吴邪注意到她的视线,警惕的捂住自己屁股。 【忽然一个女人从推开房门走到他们跟前,短头发,容貌和记忆里的阿宁异常相似,张海棠心中一震,时隔多年,当年那个艳丽干练的倩影又跃然于脑海中,她乍一看差点以为是阿宁死而复生。回过神后仔细一看,额头和嘴唇还是有些差别的,而且眉目间看人时一股子高傲,和阿宁凌厉的神情完全不同,但整体也是有七分相似了。 什么鬼,阿宁的姐妹?】 吴邪心中卧槽一声:“你原来是双胞胎?” 阿宁傻眼了,闻言立即否认:“不可能,我只有一个弟弟。”她话音刚落,屏幕中再次出现一张年轻男人的脸。 【这时,那个高个子青年似乎注意到她偷拍,往她方向张望,是个长相清秀的二十多岁青年,穿着宽松体恤长裤很休闲的打扮,不知道是不是像素问题,张海棠竟然觉得这个青年的眉目间和阿宁也有几分相似。很快青年锁定她的手机。 【被发现后,张海棠不动声色收起手机,若无其事的从柱子后面走出来,装做对男人很感兴趣的模样,倚着围栏风情万种地做了个飞吻的动作。 【青年似乎愣了下,他身边那个很像阿宁的女人好像吃醋了,指着她凶巴巴的叫骂。 【好像是在骂她碧池什么的。但张海棠没搭理她,心里全被刚才看见的两张脸刷屏。我去,难道阿宁全家都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 杨好张大嘴:“我嘞个姐弟骨,城会玩。” 胖子看看屏幕又看看阿宁,很嘴贱的说:“你弟是姐控吧,还找了个你的替身,果然还是外国人玩得变态啊。” 阿宁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绿的发荒。 “管理员,能把这个兔崽子弄进来吗?”阿宁的微笑含着杀意,有点想打弟弟了呢。 {管理员抱歉的说:不行哦亲,裂缝即将修补完毕,时空逐渐稳定无法再拉人哦。} 意思就是群满了,勿扰。 张海棠感觉阿宁是被膈应到了,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心安慰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啦,在我家,骨科已经是常态了。” 张海客,张海杏对视一眼,只觉得胃隐隐作痛,被恶心的够呛。 “你们本家变态不要带上我们外家!” -------------------- 我感觉吴邪这种有点姿色的少爷,从小到大没人追不太可能,上学时估摸是偷偷谈过的,就是那会还单纯又怂,谈恋爱可能也就是买买早餐,占占位置,对对答案,像学习搭子这种恋爱吧[问号] 观影体18[番外] ======================== 【张海棠仔细回忆昨晚如梦境一般的画面。这一次看到的画面非常短,像是看纪录片一样,她看见一个熟人。 【她不太确定是不是,因为她看见的是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被高高挂起,浑身血痕,鲜血刺啦的,看不出是死是活。 【闪回的画面最多也就两三秒,从男人的体态和发型上勉强看出解雨臣的身影。 【不是,哥们你混得这么惨?不应该啊。】 秀秀惊呼一声,轻掩朱唇,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惊愕和担忧:“假的吧,小花哥哥那么聪明怎么会……”她没说下去,因为她清楚知道他们这一行,再厉害的人也不能保证自己每一次都万无一失。 解雨臣愣了一秒,但他很快冷静下来,仔细观摩投屏上血肉模糊的人,确定了这人确实是他 解家伙计们见东家未来生死不明,心中大骇,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张姑娘有预知未来的能力,难道这件事是必定会发生的吗?” “你别乌鸦嘴,花爷是什么人物,多少次必死局面都能逆转,这次肯定能化险为夷。” “你们真信什么预知未来啊,我看就是脑子犯病了。” “万一是真的……” 张泽芸想起原著时间线里的内容,默默说道:“错不了,的确是解先生的未来。” 吴邪瞳孔微缩,联想到小花是为了自己才遭受这样对待,喉咙好似被一双手掐住几乎无法呼吸。 胖子暴怒,眼睛在人群里疯狂扫视,看看罪魁祸首会不会混在里面。 张海棠摁住狂跳的额角,心中腾升起团团怒火烧得心脏狂跳:“艹到底是哪个崽种干的!老娘非砍了他脑袋!” 张泽芸忙安慰女儿:“别担心,死不了。” “娘,从之前我就想问了,您到底是什么来头,似乎对他们了如指掌。” 张泽芸被问得哑口无言,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管理员笑嘻嘻的说:“小泽芸对你们来说是高维生命,低维生命的故事对我们来说不过是闲暇时用来打发时间的东西啦。”} 管理员的话语带着一股天然的残忍,看似友好的态度和语气像软刀子似的捅到每个人心上。 人群一阵攒动,不少饱含恶意的视线往张家的方向投去视线。 张泽临按住妻子的肩膀,漫不经心的刺了一句:“只有弱者才会将自己失败的人生怪罪于他人。”他笑了下:“哦不,弱者只会自怨自艾,垃圾才会在别人身上找失败的原因。” 张海棠对她爹竖起大拇指,哇老嘴跟抹了毒似的。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看她坐着忽然发起呆,吴邪推了推她肩膀。 【张海棠下意识道:“昨晚我梦见小花了。” 【吴邪立即就回忆起张某人曾经重金求子的骚操作,又联想昨晚自己热脸贴冷屁股,如此对比,心里变得酸溜溜的。 【“我说呢,睡的可香,原来是赶着拥抱旧爱呢。瞧你回味的,哎呦~当年爱而不得,很难忘吧~难怪昨晚对我爱答不理。”吴邪撇了撇嘴,语气十分的阴阳怪气。】 解雨臣原本沉下去的心一下变得哭笑不得,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他,好不容易才忘记这会儿又给吴邪拖出来反复鞭尸。 不少人原本绷着的脸,被这诙谐一幕惹得嘴角抽搐不停,想笑又碍于气氛不敢笑出声。 解雨臣感叹,这可真是一世精明无人知,一朝求子天下识。 曾经命运的回旋镖最终击中自己的眉心。 张海棠大感头疼,叫苦不迭:“什么啊,好小气,就这点事至于记那么多年,人家解老板都没在意。” 第177章 解雨臣嘴角一抽,心说还是有点在意的。 【张海棠内心无比抓狂,骂娘的话在嘴边转了几圈到底是担心吴邪身体,一直没敢吐出来。 【没人告诉她男人处对象后会是这样啊!吴邪以前不这样啊,怎地生个病怎还矫情起来了?!】 “摊上你这样的女朋友,谁都得发疯。”刘丧忽然感到一丝庆幸,还好不是跟他偶像,不然偶像可太可怜了。 吴邪敏感的小神经遇上神经大条的张海棠,注定三天两头被气上一回,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三言两语就开始互怼起来,最终还是张海棠不舍得重病缠身的男朋友难过赶紧顺毛捋。 众人看小情侣吵嘴看得津津有味。 “完全被拿捏住了呢。”张泽芸目露怜惜盯着宝贝女儿,这软耳根咋就遗传到她爹了呢。 张海棠被盯得心里发毛,嘴硬道:“那是看他生病我让着他的。” 【她赶紧拉住吴邪的胳膊解释:“哎呀吴邪,你误会我了,我梦见你发小被揍的贼惨,正巧昨晚又打雷,我想其中有没有关联,总不是我心里记恨他,恨不得小花被吊起来揍一顿吧。”她软下声音,拿出了哄小孩子的语气:“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干嘛老疑心我,当年的事情就当我犯浑,以后肯定一心一意对你。” 【瞅着吴邪面色缓和下来,张海棠很有眼见力的凑上去,送去一个湿漉漉的香吻,送上门的福利吴邪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手指穿插进银丝间,用力加深这个吻。 【原本张海棠亲的很敷衍,但吴邪在这段时间的训练下吻技有质的飞跃,循序渐进下两人越吻越深,吴邪闭上眼吻得动情,张海棠原本正常垂落的手臂情不自禁勾上他的臂膀,最后分开时,两人的脸都有些泛红,两人对视的视线黏黏糊糊的,感情好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吴邪瞅着她面色含春的脸颊与红润嘴唇,心中觉着可爱的紧,没忍住上手捏着玩起来。 【张海棠眉头一皱显然是不高兴的,但又忍了下来,吴邪看着她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样,内心暗爽的同时一边唾弃自己,他知道是自己太患得患失,说到底还是自己不够信任,但那又能怎么办呢。昨晚的经过,让他再一次看清两人不对等的情感付出。 【太少了,太少了,对方付出的远远不够,他需要更多,更多的爱。 【一开始只求能被接受,可得到后又不满于此,他想要对方眼里只能看到他,这样的话,在他死后也能常常记起他吧?当然如果从此封心锁爱,也很不错。】 “不是,什么鬼。”张海棠指着大屏幕里滚动的心声字幕,心里塞满了问号。“这种想法你们不觉得不对劲吗?” 有强颜欢笑的:“祝福99,呵呵” 有嫉妒的面目全非的:“真是恭喜这对新人呢。” 有欣慰微笑的:“对嘛,小两口把日子过好才是真的。” 有捧脸姨母笑的:“哇哦,好甜~” 有人气歪嘴:“诡计多端的吴家人,惯会装模作样勾引人。” 有人面黑如锅底的:“哼!便宜他了!” {“哇,甜度超标了呢~”} 我擦咧,哪甜了?有点渗人了喂!什么叫还不够?都给他睡给他亲了,他还有啥不满意的? 是她想太多了?现在社会的恋爱关系都已经发展成这么潮了?爱一个人难道不应该是祝福对方永远幸福,怎么会希望对方伤心欲绝封心锁爱啊喂! 张海棠看众人面色如常,好像是在小题大做。 张泽芸让张海棠别大惊小怪:“不就是占有欲强了一点,又没想玩小黑屋啥的,在这个病娇遍地走,神经病多如狗的现代社会,小吴经历这么多事情没黑化已经很算正常了,想当初你爹因为族长不答应我和你爹成亲,一把鼻涕一把泪在族长家寻死觅活,说什么非我不可,如果不能如愿那这个世间是多么冰冷,还有什么意思活着,拉着我又是跳楼又是要上吊,族长劝了好久就怕儿子嗝屁,连夜安排我和你爹成亲。” 张海棠:“啊???父亲你说句话啊,你怎么不反驳?这事难道是真的???” 活了一百多岁,我竟然是纯爱?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我太保守??? 张泽临嘴角抽搐:“夫人,为夫并没有一把鼻涕一把泪。” so?你只想反驳这些么?所以其他都是真的?父亲你ooc了,你竟然是这种人啊?卧槽高冷原来只是你的假象?神经才是你的本质?遗传基因是有迹可循的! -------------------- 如果看见前文不符那就是我回顾前文不满意修文了 醉了,复制漏了一段,重新发表 观影体19[番外] ======================== 【“女士希望我怎么称呼呢?”男人顺着她的话又问,相比他的动作,语气很客气。 【见男人不愿意放她离开,张海棠也冷下脸:“问名字前不应该先自报家门?” 【“萨沙”萨沙伸出手:“在中国,似乎是通过握手表达友好?” 【男人的名字是俄语发音,张海棠端详他的脸,看五官似乎是混血,仔细回想,阿宁五官深邃,也确实有几分混血感 【“没错。”张海棠抬起手,然后两手插兜,对面前的手视若无睹:“但我不想和你表达友好,至于名字,你可以称呼我为,西伯利亚的孤傲野狼。”】 画面同时出现张海棠的微信主页,头像苍茫雪原背景前一头威武雄壮的……哈士奇,名字真特么是西伯利亚孤傲野狼。 众人槽多无口。 黎簇嘲笑:“怎么不是花开富贵,往事随风。” “你小子什么意思,嘲笑这个名字?” “小屁孩懂什么成年人的高雅。” 人群吵吵嚷嚷,炸出许多叔叔阿姨对着黎簇指着鼻子骂咧。 【张海棠缓缓开口:“你姐的事情我很遗憾,我没有资格对你评头论足,但我相信,如果是你姐看见,她不会希望你做这行。” 【“不,我不是为了喊泉来的。” 【“嗯,喜大普奔。” 【萨沙深呼吸口气,似乎很想立即拍死她,听继续道:“我和四楼不是完全一头的,我来这里替焦老板办事,就是为了见你们,然后宰了你们。”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来,问她:“介意吗?” 【“介意。”她看向男人身后的禁烟标志。 【萨沙嗯了一声,随即点了根烟抽了起来,吐出一口白雾,她木着脸拉开半步距离,躲开白雾范围,看见烟雾里萨沙对她挑了挑眉。】 “他好像对你有意见?你得罪他了?”吴邪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哪来的龃龉? “他才多大,零几年他顶破天也就十岁出头,我怎么得罪他,是抢他棒棒糖还是抢他游戏机?”张海棠同样一头雾水。 “或许是因为我。” 张海棠吴邪二人看向阿宁。阿宁那张冷艳的脸上难得显露出些许尴尬之色:“我弟弟从小脑子不太聪明,可能会因为我的关系迁怒你们。” 真说不愧是亲姐弟,阿宁一语道破天机。 【“吴邪和你,因为工作性质特殊,我姐很少提起外面接触的人,不过我姐对你们感官不错,所以我对你们印象很深。”萨沙抽了口烟,脸在烟雾中,张海棠看不清他的神色。 第178章 【“你知道么,我姐从来不愿意相信别人,但她愿意相信你们,她最后和我的谈话,依然在提起你们。西沙回来后,她觉得你是一个很有趣的人,我相信如果不是你们立场不同,或许我姐会和你成为朋友。”他眯起眼睛看着她的表情,没捕捉到任何一丝波动。 【“让我最为意外的是,她似乎对那个男人有点意思。我就很奇怪,他吴邪是个什么东西,所以我想来见见你们,看看我姐到底喜欢他什么。”】 众人:“啊???” 阿宁捂脸,只觉得不忍直视,没有勇气继续看下去。就不能让她好好安息吗!这小兔崽子非得拉她出来鞭一回尸! 张海棠傻眼了,连带着吴邪也傻眼了,吴邪转头,发现所有人也和他一样的表情,就连张起灵也面露疑惑。 “你……”张海棠刚开口。 “都过去了”阿宁飞快开口堵住张海棠的话,表情很是复杂,或许吧,她当初对吴邪有一点好感,但这点好感是微不足道的,如果有朝一日吴邪挡了她的路,她仍然不会手软。 黑瞎子对吴邪比大拇指:“徒弟,牛b~” 胖子合上张开的嘴:“那小老外瞎咧咧个屁,阿宁要你命可从来没见手软,你那个时候就一怂蛋,阿宁瞎了眼能看上你?” 吴邪怒不可遏,对胖子瞪圆了眼睛,虽然这话很让人不爽,但该死的有道理。 吴一穷着急了:“其中肯定是有误会啊,小棠你别多想,小邪从小就乖的很,绝不是会在外面沾花惹草的男人。” “哎,大哥你就别瞎掺和了。”吴二白心好累。 张海棠回过神后,琢磨起以往种种,似乎塔木陀后阿宁对吴邪才多了点温情,但这点好感太少,她当时竟然没发现。 诶,好好奇塔木陀这两人发生什么事啊!明明她比吴邪强大还亲切体贴,长的不赖身材也超棒,可恶,有时性别不要卡太死啊,阿宁怎么就不能看上她呢? 【“那你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不认为是我们和你姐之间一些儿女情长的关系让你痛下杀手。” 【萨沙的表情彻底冷下来:“不许侮辱我姐,是我自己想杀你们。” 【张海棠点头,声音没有任何变化:“对不起,请你继续。” 【“我姐说,你很强,她还说过,那个男人是个有机会救所有人的家伙。但是,你们都把她留在了那个林子里。起初我只是想杀了吴邪,直到我看见你,你已经被那个男人蛊惑了,杀他你不会放过我,很抱歉,我只能连你一起解决。”萨沙狠狠抽了口烟,冷冷的说:“我知道你肯定会觉得我在迁怒,毕竟你们没有责任带我姐出来,但我就是放不下,我每天晚上,睡着一想起那个男人已经忘记我姐,你们活的那么自在,我就恨不得宰了你们。”】 吴邪愣了会儿,听了萨沙的责问,他知道这种责怪牵强,但回忆起一个生命的逝去,心里仍旧抑制不住难过。 胖子难以理解萨沙的逻辑思维:“我操,这娃神的很,什么思维鬼才。” 解雨臣淡淡的说:“人是需要念想才能活下去的物种,可以是爱,也可以是恨,念的久了也就成了执念。” 【萨沙嗤笑道:“我不后悔,你们在找喊泉入口吧,你们最好快点进去林子里,好让我早点下手。” 【这傻逼孩子,阿宁怎么有个头这么铁的弟弟。哎,弟弟不听话,打一打就好了,阿宁是个好姑娘,平常一定不打弟弟。】 看着不太聪明的头贴弟弟,阿宁深感后悔,是阿,当初她怎么就没打几顿呢。 【“看来你已经有这个觉悟了。”她着心里默默倒数时间。 【“现在,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张海棠朝他露出一个很慈祥的微笑。 【“一个杀死我的机会。”】 “这娃要倒霉了,这不是撞枪口上,是撞坦克上了啊。”黑瞎子感慨:“年轻人还是太冲动。” 黎簇无比佩服:“哥们牛b,一来就挑了个最硬的。”他转头问张海棠:“该怎么样才能像你一样会装逼?” 张海棠握起拳头:“当你学会能一拳打爆别人狗头的时候。” 众人直呼六六六,只有吴一穷在愤愤不平:“小伙子长得牛高马大怎好意思欺负姑娘家。” 吴三省突然想把他大哥的头按到屏幕里,你睁大眼睛看看她这个嚣张的样子,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吴三省无语道:“这样牛高马大的小伙子人家能锤一打,真的,以后大侄子挨她一巴掌,她还得跪下来求大侄子不要死。” 吴邪刚想反驳,联想到张海棠一拳就能打爆别人的头。 我嘞个一拳超人,他真的挨不住一巴掌。 -------------------- 扁桃体发炎,说话像鸭子一样[化了] 观影体20[番外] ======================== 【张海棠轻抚刀柄的纹路,刀刃被她用绢布仔细擦拭得锃光瓦亮,如今是热兵器时代,她当然会用枪,而且用的很好,但用惯冷兵器后没了刀傍身总少了些安全感。 【这把刀是从张海客手里坑来的,算是送她的礼物,此刀全长三尺四寸,刃宽3.7cm,陨铁铸造,唐横刀形制,比她之前的短刀长一掌,她用了很长时间才适应。】 这把刀虽说不如她的黑金短刀稀罕,但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此刀通体青黑,外观古朴厚重,刀脊呈现青铜之色,闪烁着不敢直视的寒芒,刀柄出雕刻着一头神骏麒麟,威压逼人,栩栩如生,好似要破空而出。 不少业界懂行的老狐狸看得两眼放光,心痒难耐。 张隆半定睛一看,脸色忽然变得有些奇怪,“原来是这把刀。”这把刀的确是库中旧藏。外家虽然不如本家藏宝丰厚,但多年累积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当初远迁海外,这把刀便一直被锁在库中。 同样古怪神色在张海客征愣的脸上转瞬即逝,他注视着毫无所觉的张海棠,取而代之的是意味深长的表情变化。 张海棠双目晶亮,已经在想象她挥舞新刀时的英姿,心中无比满意,她虚空朝张海客拱手:“感谢家人的馈赠。”她话音刚落,忽然听见张海杏清亮的声音。 “我哥怎么会送这把刀。”感受到众人的疑惑的视线,张海杏脸色微妙:“这是把鸳鸯双刀,我记得还有一把小点的,额……我哥,听还真是……会挑礼物。”她一时半想到好词形容。 张海棠哽住,半晌才嘀咕着:“算了,免费的东西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吴邪的表情跟吃脸苍蝇一样难看,我靠张海客有毒吧,这人纯纯犯贱,人家姑娘不想跟他搞对象,他送把鸳鸯刀居心何在啊?是专门恶心他的吧? 区区一个替身还先用上情侣款了?你要不要脸啊,还有没有把人家姑娘的正牌男友放在眼里? “你自己的刀呢?”张泽临冷不丁开口。 “不就在上面么。”张海棠朝着光幕努了努嘴,虽然鸳鸯刀但是有点尴尬,但造型还是很酷炫的,她也不是在乎这些虚名的人,实用就行。 张泽临的目光落在她后腰露出的半个刀柄上,正是她那把黑金短刀。管理员并没有将如何碎刀的经过播放出来,张泽临便误以为女儿贪图新武器的新鲜感和外表,反倒舍弃从小用惯的短刃。 第179章 “我是问,为什么要把你的绝世黑金破空龙牙刃-吹血换掉?你不是用的很好么。”张泽临面不改色的说出了个让人头皮发麻的名字。 张海棠傻眼了:“父亲,你说什么?” 张泽芸记性很好,强忍着笑复述:“绝世黑金破空龙牙刃-吹血,好名字,听起来就霸气侧漏。” 张海棠:??? 这边张泽临还在继续输出:“你既擅用,切勿频繁更换。虽说武器一寸长一寸强,但你身法诡谲多变,更适合使用短刃,长兵器反倒制约了你。” 许久,张海棠才窥着张泽临的脸色,指着自己的刀小心翼翼的开口 “父亲,您是在称呼我的刀吗?” 张泽芸拍着大腿狂笑:“哎呦,给老娘笑成转转二手折叠屏了,当爹了果然不一样。” “当初威逼为父必须这般称呼,如今自己倒忘了个干净。” 啥玩意?她威逼?她取的名字? 不,她不相信,这不是真的!什么绝世黑金破空龙牙刃-吹血,她怎么可能取这么low的名字,简直无稽之谈。 张海棠矢口否认:“绝无此事。” 张泽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管理员,让她看看。” {来啦来啦~} “信了信了,不用看。”张海棠头都大了,她想说她认还不行吗,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大小姐你又要去哪儿,不交东西吗——” 【“你们先去吧,我还有事先做。” 【同伴们忙问:“需要帮忙吗?” 【其中一名男孩拉住同伴:“这回就数她拿的东西最好,指定是想找爹娘炫耀一番,别管她了,我们先把信物交了。”少年语气中带着些许酸意。 【少女对男孩做了个鬼脸,随即挥挥手跑开了,她脚步轻盈似燕飞掠水面,眨眼间就消失在巷子尽头。 【十五岁,正是猫嫌狗憎的年纪,特别是张家的孩子。不可一世,桀骜,简直是为他们量身定做代名词。张海棠更是其中佼佼者,少女人畜无害的皮囊下藏着混世魔王的本质。 【少女似乎天生就会讨人喜爱,很容易能和陌生人打成一片,是大人眼中机灵,会来事儿的姑娘。所以,每当同辈或者小辈的孩子面对她,总是不由自主被她身上的自信感染,会忍不住信服她,想为她做些什么,所以时常被带着干一些混蛋事儿,最后一起被长辈们训斥挨罚。 【张海棠提着刀轻手轻脚走进院内,把正在天井中洒扫的两个佣人吓了一跳,一见是她,忙行了礼朝里屋喊道 【“四爷,四奶奶,棠姐儿回来啦!” 【张海棠阻拦不及,佣人就已经暴露了她的踪迹,心里郁闷极了:“你好生多事,我原是想给父亲母亲一个惊喜的。”佣人只好连声赔着不是,瞅着对方低眉顺眼的样子,张海棠撇撇嘴,挥手让他们都先退下。 【不等张海棠进屋,夫妻俩双双从屋里先迎了出来。 【“我儿总算回来了,快让为娘好好看看你。”张泽芸接住扑进她怀里的少女,倾听着女儿娇声倾诉着半年里的思念。】 张海客目不转睛盯着屏幕,他左看右看,怎么看也不觉得张海棠像本家的小孩,应该说不像张家的小孩,因为她太鲜亮了,她的眼睛似乎时刻在向人们散发着她的活力和快乐。在灰蒙蒙的家族里这样鲜亮的人就显得格外突兀,让人将目光本能的追随在她身上。 张海客想,如果是他在小时候遇见张海棠,恐怕也想与她结识。 “你以前可比现在讨喜多了。”黑瞎子笑看着屏幕说道:“萝莉被称为世界的瑰宝还是有道理的。” 这句话深得众多女性朋友的心,看见阳光开朗的小姑娘,每个人正常人都会忍不住会心一笑,若是能被甜甜喊一声,当场就能化身为妈。 不是开玩笑,如果你在路上看见香香软软的小女孩,衣服干净整洁,脖子挂着坠着长命锁的金项圈,红发带梳着两颗哪吒头,喊着姐姐向你小跑着过来,你的心此时就像她耳圈下坠着的红流苏一样晃悠悠打着璇,晕乎乎的。 用吴邪的话来说就是:可爱,长得一副他想生的样子。 【一旁被忽视了个彻底的老父亲不甘寂寞,冷哼着道:“既已归来,信物可得?” 【张海棠从母亲怀里抬起头,像只豚鼠一样委屈巴巴的看着张泽临:“女儿离家半年每日都在思念家里,父亲就只关心女儿成绩么?好让女儿伤心。”当然是假的,她玩得可开心啦。 【张泽临噎了下,下意识看向妻子求救。 张泽芸翻了个白眼:“别管你爹,他就会死鸭子嘴硬。”说完,她捏着女儿软乎乎的脸,心疼极了:“外面没好好吃饭吧,脸都没以前肉肉了。” 【话音刚落,怀里的女儿忽然被一股大力提向半空。 【张泽临单手抓着张海棠后领,掂猪肉似的掂了掂,对妻子说:“没瘦,重了八斤。”又低头对张海棠道:“训练暂停,停止饭后糖分摄入,你必须在七天内减重四斤。” 【张海棠表情当场裂开,她扭了下腰从父亲手里挣脱,当场化身愤怒的河豚:“我没胖,我是长高了!”张泽临没有回话,只是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面前的小冬瓜人,轻蔑的眼神把张海棠气得够呛。她扭头把摆在院子石桌上的黑金短刀取过来。 【“父亲您瞧好了,这便是我此次放野带回的信物。”她愤而拔刀挥斩而下,烁烁寒光如同一道闪电在空气中划过,持刀者一踩石桌腾跃而起连出两刀,刀法如龙,与诡谲身法相得益彰,最后挥砍而下,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光芒。 【张泽芸用力鼓掌,连连喝彩,各种夸奖不要钱似的往张海棠身上砸,臊得张海棠脸微微发红。 【张泽临一抬手,张海棠立即双手呈上黑金刀,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傲气。 【张泽临接过刀仔细观摩,就算如他不苟言笑的性格也忍不住连声说了三声好,正想夸两句,就听张海棠铿锵有力的声音。 【“女儿这次给您二老挣足了脸面,此次放野,女儿定拿甲等!” 【张泽临垮下脸,冷声道:“为父平日怎么教你的,戒骄戒躁,切不可傲慢自得!”张泽芸挤开他:“一边呆着去,我乖宝骄傲一下怎么了,别听你爹是,女孩子就得骄傲才不让人看轻了去。” 【有了娘亲撑腰,张海棠把下巴抬得更高了:“我还给这把刀取了个名,我叫它——绝世黑金破空龙牙刃-吹血!” 【夫妻俩双双呆若木鸡,总算是统一战线,再三拒绝这个名字,最后拗不过张海棠,张泽临也就随她去了,拎着刀出门去了。 【“我信物还没交呢!”张海棠马上要追上去,到门口就给她娘拽了回来,“急什么,让你爹拎着转一圈,瞧他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出了门的张泽临左拐右拐,瞧见有人聚集就凑上去,其他人一见他,都会给他面子喊句四爷,随后就是寒暄,以往不耐应对这种场面话的张泽临今日一改常态,有条不紊的回答,最后不知是谁提了一句他带着的黑金刀。 【张泽临眼神一闪,摆摆手,淡笑着说:“只不过是小女此次放野拿回的信物,小小成就也怕各位笑话,不看也罢。” 第180章 【其他人肯定不能就顺着他说对对对,那不是得罪人嘛,赶紧客套几句夸夸张海棠有多优秀,张泽临回绝两句才慢条斯理的拿出来给其他人观摩,一边对其他人介绍这把到的构造。 【“此刃陨铁而制,观之精光暗暗,削铁如泥,此等神兵,即便在我族也极为罕见,论各方面能力,敢问谁能与我儿争锋?”说到最后张泽临也意识到自己说太满了,立即补救:“实在抱歉,作为父亲今日因为小女归家喜不自胜,被此喜事冲昏头脑说话不经思考,各位就当听了个笑话忘了吧。” 【一众男女皮笑肉不笑,他们能说什么,只能心里一边翻白眼,一边面上祝贺这对惹人讨厌的父女。】 众人:…… 小张们:这位前辈正常的时候挺正常的,不正常的时候也挺气人的。还以为张海棠是基因突变,敢情是家风如此?你们一家子精神可真是格外美丽。 现在已经没人关注那个尬的人头皮发麻的名字,注意力全在这奇葩一家身上。 张泽临面上尴尬,只能绷紧脸假装若无其事。 解雨臣感叹:“基因学果真是奇妙的一门学问。” “没想到张家人也是精通茶艺,他们是有班专门教人茶艺吗?”吴邪小声蛐蛐 “网上有个词叫反差萌,你看咱小哥平时跟个神仙似的,谁能看得出他私底下是爱鸡人士还穿小鸡崽内裤呢。”胖子打趣道 “啊?!小族长爱鸡?这么劲爆吗?你们快详细说说?”听见八卦,特别是张起灵的八卦,张海棠就跟闻到腥味的猫似的凑上去,搓着手一脸暧昧。 注意到张起灵凉凉的视线,胖子汗颜:“去去去,哪有什么鸡不鸡的,老爷们的事姑娘家家的少打听。” “哎呀,告诉我嘛,我真的想知道,作为交换我也可以偷偷告诉你一个族长的小秘密,包刺激的。”张海棠小声说。 吴邪和胖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感受到了心动。 小哥的小秘密?这个他们是真好奇涅。 吴邪正想对张海棠说,你偷偷告诉我们。结果一抬头就见张起灵面无表情站在张海棠身后,脸上充斥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气质。 -------------------- 亲友说每次看我的外貌描写,总有一种看大猩猩跳芭蕾的无力感[白眼] 观影体21[番外] ======================== 【胖子在前面开路,一开始很顺利,直到胖子推开门的瞬间,湿热腥风扑面而来。滚滚浓烟中她细嗅分辨出一股黏腻血腥味。 【如此新鲜的血腥味,房间里近期内一定死过很多人!张海棠惊骇,拽住吴邪的手臂:“里面不对劲!退出来!”】 众人还未从急转直下的情节中反应过来,画面骤然转变。 黑暗狭窄的通道,腐烂狰狞的尸体,密密麻麻填满了缝隙,此番场面极其残忍说是地狱也不为过。 “呕——” “是解家的人……不止,还有很多道上的高手全死在那了!” 不少观众被突然贴脸的血腥场面刺激得面色煞白,胃部狂涌酸水。即使是见过血的人也对大面积的尸体堆积而感到生理不适。 吴邪被这样的画面刺激得浑身冒冷汗,他瞳孔收缩,疯狂在画面里找寻,害怕下一秒就看见自己认识的人。 胖子怒喷:“我操是谁干的?!狗日的法外狂徒杀了九门那么多伙计!” “什么死了,解家谁死了?”看清画面前就被吴三省死死捂住眼睛,吴一穷扒拉半天也扒拉不开老当益壮的三弟,只能无能狂怒:“老三松开!我没胆小到连尸体也不敢看!” 吴三省:“这个你真不行啊大哥!” 【无数次交锋的危机意识瞬间触动,吴邪只感觉到肩膀被轻轻一摁,头顶掠过一道黑影,张海棠的身体就像一尾在空气中游动的游鱼一般悄无声息。 【“锵!” 【横在胖子脖颈前的横刀挡开砍下的劈山刀,膝盖顶起同时手腕猛的一翻。 【胖子吓了一跳,他根本没注意到还有人偷袭他,这个人的身手显然比第一个偷袭他的人好很多。就在他愣神的那不到一秒内,耳边连响三道金玉碰撞声。 【黑暗中划过数道蓝白色闪光,伴随劈下的刀光,地板抛洒出一片血色。 【张海棠提起响墩的的衣领往胖子身上一甩,刀刃血珠涟涟滚落,脸上满是煞气。】 吴三省经不住自家大哥戳他痒痒肉,手上力气一松,吴一穷似脱缰的野马蹦出三步远,一抬头就被满屏一张杀气腾腾的脸吓一激灵。 吴一穷僵硬的转动眼珠,看见地上抽搐的喷血的尸体和手拿凶器的准儿媳妇,整个人差点要口吐魂烟。 白昊天从刚才开始她的手就没拿下来过,在她短暂的十八年人生里,一直在长辈庇护下,别说杀人,一条鱼一只鸡都没杀过. 一个人要经历过什么才能做到如此轻描淡写的扼杀一条生命呢。 许多人都感到几分恍惚和后怕,见多了张海棠人前吊儿郎当的模样,他们都要以为张海棠是个都市搞笑女了,结果都市丽人爆改法外狂徒,他们这才想起来这姐们一直就是个狠角色。 有的人自知看破真相,就如花爷穿粉色衣服掩饰煞气,沙雕大概是张海棠伪装出的保护色吧?(张海棠:对对对就这样宣传我!) “真……真杀人了?是小棠杀人了?”吴一穷结巴道。 吴邪对自家老爸震惊的反应感到不解:“老爹你不是知道她上过战场,能从绞肉机一样的前线下活下来,手上怎么想也不可能干净吧。” 吴一穷瞪圆了眼睛,略带惊恐的目光扫视过张海棠的佩刀和她白皙姝丽的年轻脸庞,嗫嚅着说:“小棠瞧着多乖多干净的一姑娘,而且心软又喜欢小孩子,怎么看也不像穷凶极恶之人啊。” 吴邪笑了笑:“因为她本身就是个很好的人。”不然另一个世界他为什么爱得那么死心塌地? 吴二白叹气:“你当人家背着把刀是在跟你玩cosplay?大哥你没入行,自然不知道九门的水有多深,不狠就只能等着被吃,哪可能有什么清纯小白兔,小邪半路出家,你瞧他都弄成什么鬼样子了。” 张海棠暗中点头:当初遇事只知道报警的愣头青也已经变成一等功了。 张起灵:“那些人,至少一半是汪家人,从他们的走路姿势可以判断全都经过严苛的训练。” 胖子又是抖腿又是搓手,心中万分着急:“那咋办,敌方枪炮刀剑无人机,我方老弱病残一逗比,那岂不是要被包饺子一口吞下了?” 张海棠:这个逗比是在说谁?我吗? 【那个很像阿宁的女人带着四五个人闯进来,忽然一指带着萨沙面具的吴邪,气势汹汹的说:“焦爷,就是这个王八蛋骗我把我给睡了,你帮我把他给阉了。” 【焦老板目光如电直射向吴邪身上。 【吴邪心头一紧,条件反射看向张海棠:“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污蔑我!”】 场面极其诙谐,除了面如锅底的阿宁,其他人面带调侃,交头接耳。 “泡妞就泡妞,睡一个跟自己姐姐长得一样的是什么癖好?”胖子道:“这小子姐控晚期吧,真够变态的。” 第181章 吴邪咳嗽一声示意胖子不要说话,他已经发现阿宁杀人一样的目光看过来了! 张海棠不敢开腔,假装自己是一条沉默的热带鱼,生怕自己成为被祸及的殃鱼。 毕竟她也玩替身文学。 “这个是不是画面挺眼熟。”张海客揶揄:“你说是吧,张海棠?” 张海棠:你还是不放过我! 说话间画面中两波人谈崩后开战,场面极其混乱,前有张海棠大杀四方,后有胖子抡铲狂拍,不出意外的话意外出现了,你猜怎么着,吴邪又又又被抓了。 【焦老板关掉探照灯,张海棠缓了好一会才从模糊的视线中看清被挟持的人是吴邪。吴邪的面具已经被卸掉,嘴角破了,像只落水小狗似的被一左一右两个黑衣壮汉提在手里,弱小可怜又无助。】 胖子:“啧啧啧,命运的齿轮还没转动,人生的链子算是快掉完了。” 黑瞎子悠悠叹气:“徒弟你还得练呐,下次争取能够落荒而逃。” 吴邪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不是,怎么又是我,我上辈子是唐僧啊?什么妖魔鬼怪都喜欢抓我。 刘丧鄙夷道:“你除了拖后腿还能发挥什么作用?” 【这时一道黑影像幽魂一样出现在张海棠身后,做势要是拿住她,张海棠本能格挡,碍于有人质在对方手里便有些畏首畏尾,一来二回她鼻尖擦过对方头发,熟悉的气味令她心头一震,借着回击的动作的遮掩,鬼使神差的她抓了下黑衣男的屁股。 【还没来得及品味熟悉的手感,对方当头挥来一拳,她抬手格挡,砸在她手臂上的力道比刚才猛得多。张海棠也终于将刚才黑衣人身上熟悉的气味对号入座。 【我去,解雨臣还真特么是你啊!】 画面特别贱的给了一个特写,只见张海棠那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揉面团似的掐了黑衣人的屁股缝一下,竟然还用的发丘指,特么还拧了一圈。 难怪人花爷要恼羞成怒要揍你,原来是不堪其辱啊! 张起灵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第一次对发丘指有了一种不忍直视的感觉。 小张们:你拿发丘指干什么了啊!快给发丘指道歉啊喂! 九门小辈们再次手动捂嘴,在场响起五花八门的放屁一样的笑声。 救命好想笑。 “哦豁,又给你幸福上了,家花没有野花香是吧。”吴邪阴阳怪气。 张海棠挑眉笑道:“不然你让我摸摸,我也让你幸福一下?” 吴邪被她不要脸的发言噎住,半晌才艰难开口:“有时候,我也挺想像你这样不要脸的活着。” 黑瞎子单手搭住解雨臣的肩膀,咧嘴笑:“oh花爷,她有点火热哦。” 解雨臣对着张海棠露出死亡微笑,对方不仅不反思,甚至给了他一个大拇哥。 真想把这个活爹放转转上回收了。 -------------------- 开了灵棠的脑洞文《暗恋日记》,开局棠姐失忆,连生活常识都没有的那种失忆,小族长成超龄儿童监护人,在棠姐一通鸡飞狗跳的操作下,假暗恋成了真暗恋的故事,主要是写小族长对棠姐感情变质的过程,可能有亲亲吧,没想好要不要搞开放式结局。 预计是一篇甜甜的小短文。太多人私我,评论区也刷了好久,我终于心动开文了。 想写甜甜的恋爱,但是脑子一转,全是各种抽象。大家还是别抱太大期待,以免后面失望[化了] 观影体22[番外] ======================== 【汪家领头忽然有点后悔接这单生意。 【动吴邪也就算了,反正这小子马上要死了,死远点,就算要报仇也不碍他们什么,但偏偏搞了那个姓张的。 【汪家人看焦老板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张家人——一群心高气傲,闲得蛋疼比王八还命长的家伙,得罪他们,他们是真能追杀你一辈子。】 小张们体会到万众瞩目的感觉。 “张大哥张大姐们,你们那么记仇啊?” 有人小心翼翼问。 张海杏摊手,一脸无所谓:“反正活着也是活着,找点事情干就当消磨时间。” 张海楼舔了舔嘴角,眼中邪气四溢:“正愁不知道该怎么活呢,送上门来的理由那可得紧紧抓住。” “大部分张家人对如何活,怎么活,是无意识的,我们很难融入到普通人的生活中,权利金钱对我们来说并不难获取,所以我们内心是空洞的,找不到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意义,所以我们才需要一个能填满我们追求的东西。”张海客朝张海棠眨了下眼,那张酷似吴邪的脸孔,透出的是吴邪完全不同的雅痞。 “如果你的下属将你视为精神寄托,就像他。”张海客指了阿盛一下,阿盛淡淡的笑了一下:“失去主人的狼犬,你们还期望我们能拥有理智吗?” “哥们,你好像轻描淡写的说出了很不得了的事情呢!” “你们张家人真的该去挂个精神科好好看看脑子。” ”找不到生命的意义?去找个班上吧,吃了上班的苦就没空想这些闲事了。” “求女王陛下赐小女训狗秘籍!小女愿意以身相许!” “我靠你怎么还连吃带拿!女王陛下你看看我吧!我愿意做你的小狗,ohhhh主人请踩我吧!!!” 胖子被如今年轻人美丽的精神震惊了:“我的乖乖,头一次见上赶着当狗的。”他掷地有声:“死心吧你们都没机会了,女王陛下已经找到她的狗了!你说是吧,天真!” 阿盛恼羞成怒:“滚啊你们!我说的不是那种狗!” 吴邪嘴角直抽:“你到底是怎么训的下属,又是主人又是狗,你好像在玩一种很新型的普雷。”说到最后,吴邪情不自禁的浮想联翩,鞭子蜡烛绳子黑丝之类的东西慢慢从脑子里浮现。 另一个世界的我和女朋友玩这么花? 张海棠警惕:“你在脸红什么?” “咳,太热了……”吴邪用手掌扇风,完全不敢直视张海棠的眼睛。 一看吴邪这个心虚样就知道他在yy,张海棠冷下脸:“欠扇的玩意,少用那个恶心的眼神看我,狗东西。” 吴邪不语,只是一味的脸红。 张泽芸清了清喉咙:“小棠啊,以后别扇人巴掌,用拳头吧。”张海棠秒懂,她微微一笑:“没事娘亲,我以后把人扇成耳膜穿孔,保准爽不起来。” 【张海棠慢吞吞的开口:“焦老板料事如神手段通天呐,我都有点怀疑你在我身上放了监听器呢。” 【焦老板微微抬起下巴:“你说的也没错,没什么是瞒得住我的。”说着竟然上前了两步,上下打量她,说了一句令都有人莫名其妙的话:“就算是天眷之人又如何,还不是落到我手里。”】 “我是天眷之人?”张海棠自嘲的笑了笑:“我还以为我是天煞孤星或者扫把星转世呢。” “表姑别这样说。”阿盛不禁喊道 张泽临默默按住她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 {某种角度上解释,田有金不算说错,你的母亲张泽芸女士是高维生命,她死在低维世界,她的灵魂对低维世界是极好的补品,也可以说,你的母亲修补了世界的残缺,你母亲的灵魂一直在注视你,也一直在祝福你。} 第182章 张海棠瞳孔微张,手下意识握住母亲的手。 张泽芸抱住她的女儿:“好孩子,你怎么会是天煞孤星呢,你是娘永远的乖宝,也是你阿爹的明珠呀。”张泽临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借着整理头发的动作悄悄抹去她眼角的眼泪。 张起灵远远看着他们,淡然的眼眸中似乎多了些什么,心头微涩的感觉好似飞燕轻掠过,在心湖泛起一丝涟漪。 张泽芸轻拍女儿微微颤的脊背,眼睛有些发烫,她又何尝想丢下她的乖宝一人留在那个冰冷的家族里,她的乖宝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上辈子她是个资深中二病,还没出社会,正处于最清澈的年纪,因为从小到大备受动漫,小说荼毒,一开始穿越,也曾自信满满想干一番事业,拳打九门脚踏汪家,迎娶白富美,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结果被现实捶打至两面焦黄。 穿的太早,别说加入主角团了,主角他爷都还是个细胞卵,大张哥更是没影。 后来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终于对她觊觎已久的白富美伸出了罪恶的爪子。 哪知一发入魂,这样那样,稀里糊涂的成亲生娃。 稀里糊涂半辈子,她觉得自己也就那样了,只希望女儿不像她那样稀里糊涂活着,她尽力教导她,或许截然不同的观念会令她迷茫和痛苦。可只有心灵得到自由,她的女儿才能化身飞鸟,飞过一堵又一堵的围墙。即使撞的头破血流,最后一刻,也是清醒的为了自己死去,而不是为了其他腐烂、沉重的东西。 从女儿的言行举止和光屏上含糊的记忆画面,她拼凑出一个闪闪发光的灵魂。 太好了。 即使她不在身边,她的女儿也在朝着自己的方向,野蛮生长着。 张海棠抱够了,因为偷偷掉眼泪还被父亲看见了,其他人还围观了自己跟母亲撒娇,不由闹了个红脸。 【“我数到三,我们同时放。” 【张海棠向来讨厌被别人掌握主动权,当机立断掰断了焦老板的食指,像在掰碎碎冰一样。 【焦老板整个人弓了起来疯狂扭曲着,痛得嗷嗷叫,叽里呱啦用晦涩难懂的小语种咒骂她,好像是东南亚的语种,她依稀听懂几个词汇,都不是什么好词。 【汪家领头皱眉,选择继续报数:“3……” 【咯嘣!又是一声杀猪般的哀嚎。 【张海棠阴沉的说:“我没耐心玩心眼,你们晚一秒放人,我就多断你一根手指,你的手指断完我再拔光你的牙齿。” 【焦老板已经丧失理智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顾着嗷嗷哭,震得张海棠耳朵发麻,她有点烦躁,这老头平日里娇生惯养,才断两根手指就哭爹喊娘。】 众人龇牙咧嘴的看完,特别是黎簇,他听着焦老板杀猪一样的惨叫都不禁感到手指幻痛。 他知道手指被折断有多痛。 抱歉了,是他太娇生惯养了,原来断两根手指连哭都没有资格吗。 吴邪却能从张海棠凶残的心声中看见更加鲜血淋漓的过往。 张海棠一定受过很多次伤,至少断两根手指的疼痛对她来说是在忍受氛围内的。 想到张海棠一家刚才的画面。吴邪心中不由漫起些许怜惜,他忽然能理解张海棠为什么喜欢捡小孩。 或许她需要一个寄托吧,也是一个让自己继续坚强下去的理由。他能切身体会到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一定是愧疚的,自责自己不够强大,如果自己足够强大,爱人便不用那么坚强,他的肩膀也可以稍微给她依靠一下吧。 -------------------- 父母的爱就像镇痛的特效药,药效被漫长的生命消磨殆尽,直到遇见下一个带给她药的人,吴邪就是那个带着药的人。疯狂极端的爱是扭曲的,但正好能够填满一个空虚的人。 观影体23[番外] ======================== 【刘丧被她没头没尾的话噎了下,无语道:“你和我偶真是完全不一样,真搞不懂偶像为什么那么在意你。” 张海棠一听就乐了。 “我们当然不一样,就像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样的雪花,他有他的经历,我有我的,你也是独特的,我们都有各自的活法。至于后面的问题……”张海棠点了点下巴,笑眯眯的说:“因为姐姐我是个风趣快乐的人,谁和我待在一起都会感到幸福。”】 面对厨艺,颜值拉满的富婆,众人想吐槽又无法反驳,重要的不是钱,是内在美,钱乃身外之物,他们绝不是不想努力了。 解连环摸了摸下巴的胡茬,笑道:“张姑娘的话不无道理,大家总是会被鲜亮的存在吸引。” 吴一穷赞许道:“连环说的是,小棠人漂亮又会疼人,小邪真是撞了大运。” 众人羡慕得咬手绢:是啊,榜上富婆了,光是想想都觉得未来在闪闪发光。 吴邪:总觉得你们羡慕的点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你何时学了烹饪?”张泽临回想起自家女儿一塌糊涂的厨艺,现在竟然也能被夸上一句厨艺不错了? “咦您不知道吗,女儿以前便是靠这手艺营生,大众点评上女儿的饭馆评分相当高。”张海棠声音上扬,看得出对自己的手艺很自信。 张泽临微微挑眉:“你以前从不近庖厨。” 张海棠咦了一声,摸着脑袋仔细回想,她不太记得以前的事情:“是吗,我厨艺好不是天生的么?” 此时屏幕画面出现一桌卖相极好的饭菜,雕工摆盘色泽无一不在展示厨师高超的技艺。 张泽芸惊呼:“哎呦,不错啊,你倒是没遗传到爹娘厨房杀手这个特质。” 张泽临盯着屏幕中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忽然有点嫉妒:“你十四岁那年,为父八十生辰,你头次下厨,你母亲第一次在我面前垂泪。” “豁!我儿第一次下厨就如此惊人!?我竟感动到如此地步。”张泽芸心里暖暖的,果然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她感动道:“到底做了什么好菜把我都馋哭了。” 张泽临看着陷入美好幻想的妻子,欲言又止,有点不忍心打破她的期望。 事实是当时张海棠摊了块脸盆大的烧饼,又硬又焦又辣又麻,全家硬着头皮分吃完,连族长都被辣出了眼泪。 【她轻轻笑起来:“之前不是说不在乎原因吗,怎么突然反悔了。” “所以说男人总喜欢大言不惭的说大话,我发现我还是很在乎的。” “因为刘丧的话刺激到你了?你不用担心……”话还没说完,吴邪忽然打断她:“我不在乎你和小哥是什么关系,海棠,我明白你们的感情无可替代,我取代不了,这点我心知肚明。”】 梁湾啧了一声:“贵圈真乱。” “好颠的恋爱观,费洛蒙会把人毒成恋爱脑吗?”黎簇严重怀疑吴邪被洗脑,不然那个手段强硬说一不二的吴邪去哪了:“姐你是不是pua他了?” “这就是正宫的气度吗。”苏万鼓掌。 黑瞎子拍了拍徒弟的肩膀:“情侣间的情趣罢了,你还小你不懂。” “你们别瞎说啊,我可什么都没干,脚踏两只船的事我干不来。”张海棠赶紧举起三根手指发誓。 第183章 张海楼白眼快要翻上天:“是是是,你只是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而已,都是别人的错。”族长爱上海王不是你的错。 张泽芸无脑吹自家闺女:“不愧是我儿!平时要注意别受伤哦,床记得买大点。” “夫人!” “娘!!” 张海棠扼腕,感觉自己是彻底摘不掉渣女这顶帽子。 【吴邪也被她的回答梗了下,他深呼吸一口气:“说白了,我也只是你生命里一个过客,像我们这种人,想必你一眼就能望到尽头吧,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我这个过客……你对我们这段关系有真心吗?” 男人板着脸,极力维持着的严肃外表在她看来什么也不是,她一眼看透男人眼里凄迷之色,她或许可以像往常那样,说点好听的话哄哄他。】 吴邪看着屏幕里自己破碎小白花一样的表情,总觉得自己在看琼瑶剧,好像下一秒自己就会开口问,书桓你到底喜欢我还是如萍。 想到那个画面,吴邪心梗极了。 【半晌,张海棠开口,沙哑嗓音沁着似水柔情:“你会因为我的回答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吗?” “不会。” “那我的答案是,放他爹的狗屁。什么情呀爱的,通通狗屁。”她攀着吴邪的脖子,依偎在他肩窝处:“你们看见花,看见戒指尽是想到情爱,你们看着有趣,我却看你们像傻瓜,我活太久了,你觉得我现在还爱得了谁?” 】 白昊天已经彻底代入,脑中自动播放起你是风儿我是沙,表情和屏幕中的吴邪一样泫然欲泣 “不!这不是真的呜呜呜,快说你爱他。” 刘丧歪嘴邪笑:“我就说这个女人没有心。” 张海楼打起精神,咦?难道要分手了? 【“我也是个傻瓜吗,在你眼里?” 吴邪垂着头,面上尽是一派凄然。 张海棠轻抚他的脸,用哄孩子一般温和的口吻:“可怜见的,你不是傻瓜,你是痴情种。”她面上不再有纯良之色,而是极妖媚的笑,抬起下巴覆上他微凉的口唇,红唇渡去滚烫的活人气,唇舌再度变得温热。 “太晚啦,你若早生个二三十年,我或许就能对你说,我爱你。但现在,我只能说” “我不能错过你。”】 这个剧情详细说明了怎么一句话把吴邪吊成翘嘴。 吴家三兄弟:总感觉小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了呢。 吴邪本能瞬间识破张海棠话中的陷阱,但心中仍就控制不住冒泡,很快听就反应过来,他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赶紧按耐下心中激荡,定睛一看,果然,屏幕上的自己已经被哄得找不到北了,他在心中暗骂,我去,哥们这是美人计啊!你睁开眼睛看看,能不能拿出你的态度,一句话一个吻就把你打发了? 众人大为震惊,纷纷记笔记 原来还能这样说,学到了,学到了。 “徒弟你真栽的真不冤,她说话太好听了。”黑瞎子都有点佩服张海棠了,有一瞬间他都晃了下神,高手,这是高手。 明明是渣得坦坦荡荡的话,却拥有令人甘心沉沦在甜言蜜语里的魔力,明明是说不爱,却好像每一个字都在说我爱你。 这个女人难道是天才? -------------------- 作者有话要说内容存在问题,暂时锁定 观影体24[番外] ======================== 【吴邪脑子嗡的一声,他条件反射冲上去,探出半身子勉强抓住白昊天的衣服,可他没想到的是瘸腿男还抓着白昊天,他还受伤的肩膀被两个人的重量一扯,闷哼一声,整个人从悬崖上被扯下去。 【张海棠刚缓过心脏的疼痛就见到这一幕,瞳孔骤然一缩,抓起地上叠放滑翔伞的背包,身影疾掠而下。 【“带上这个!”胖子甩来一个塑料袋,她接住同时跃下悬崖,半空中迅速调整肢体动作,抓住吴邪和白昊天后拉开滑翔伞,失重感骤然回升,耳边猎猎风声也停了下来。】 白昊天捂住眼睛,生怕看见自己摔成一团肉泥,直到从指缝里窥见得救后,她看张海棠的眼神好像在看超人。 任何人都会被这种奋不顾身的救援而触动。 “你不怕吗?下面都是毒气,若是一点失误,不是摔死就是被腐蚀而死。”吴邪轻声问。 张海棠看得很开,听见吴邪问,她想也没想就道:“不救你我肯定后悔,真死了,那只能算我们倒霉咯。”比起成脆皮乳猪她宁愿摔死。 本以为会听见什么富有人生哲理的回答,结果理由竟如此朴素。 吴邪汗颜:“就这样?” “那你还想怎么样?”张海棠叉起腰,很无语的看着吴邪:“我说大少爷,少看点疼痛文学的著作吧,人生哪有那么多观众每时每刻做阅读理解。” 得,这姐除了使美人计的时候可爱一点,其他时间和木头疙瘩没两样。 “小邪的脸!”吴一穷惊呼道。 就见刚得救的吴邪脸上因为雨水的冲刷,掩盖在淤泥下的伤口显露出来,与毒气越发缩减的距离下,皮肤呈现出的烫伤也越发严重,糟糕的是在毒气侵蚀下肺病复发,眼看刚踏出摔死的结果又要滑向另一个深渊。吴一穷心都快提到嗓子眼。 其他人虽担心,但早早得知he结局的结果,心知这次危机一定有回旋余地。 而更少一部分人,例如张起灵已经将目光投向张海棠。 破局的办法其实也就一个,那就是大量的麒麟血。 【张海棠一低头,就见吴邪口鼻都在往外喷血,皮肤撩起水泡,眼球迅速泛红。 【“吴邪,闭上眼睛” 【一开口灌进的空气又是一阵灼痛。 【吴邪条件反射把眼睛闭上,一股腥热的液体浇到他的脸上,皮肤不断蔓延的灼痛停止,他心头一惊,强忍不适睁开眼睛,什么也没看见,只有浓烈的红色】 画面继续到张海棠划开手臂,殷红血液如浇花一般浇在吴邪脸上,相反的张海棠的脸迅速变的苍白,屏幕就如吴邪的脸,被血淋淋的红色铺满,刺眼得仿佛能闻到溢出来的冰冷腥气。 吴邪看得入神,见此情景他撇开视线不忍再看。 吴一穷更是眼眶湿润,哽咽不已。 他有些明白吴邪为什么对张海棠有那么大的执念,连她与其他男人存在超乎他们情感的羁绊也能接受。 这姑娘对他太重要了,支撑着他执念的情感中除了爱情还有恩情。吴邪崇拜她,依赖她,又怜惜她。牵引在他们手中的红线是一张错综复杂的大网,吴邪深陷其中,如无法逃脱的猎物,甘愿为捕猎者展露脖颈。 画面中,张海棠一拖二,冒过层层叠叠的毒物,强撑着要将人甩到树上躲避地上毒物,忽然林子里冒出两个野人,露头就把三人给套麻袋了。 【她刚把人甩到树上,想爬上去躲避夜晚的毒气,忽然眼前一黑,她被什么东西兜头罩住,然后被扛起来,一路颠簸,等头上的袋子被掀开,映入眼帘的是两张泥巴脸。】 “生态环境那么好,还有野人呢?”黎簇刚出声就听刘丧骂道:“野你爹啊,那是我偶像。” 第184章 黎簇看着画面中全身裹得严实只露出两个黑黝黝的眼珠子的泥巴脸,对刘丧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去哥们你火眼金睛啊,这你也信认得出来。” 刘丧勾起唇角,看上去还有点小骄傲:“你以为什么人都能有我偶像的气质?” 众人被两人插科打诨逗笑,就连吴邪胖子他们脸上也多了轻声的笑意。小哥一出来,安全感简直拉满。 张泽芸提着的心缓缓放下,还有心情说了个冷笑话:“掉那么多血,得喝多少红枣枸杞鸡汤才能回血。” “那我一天三顿补呗”张海棠嬉皮笑脸的回道,她其实也松了口气,毕竟小族长给她的印象就是全能的神一样的存在,有他前面撑着,她也终于能松口气偷个懒了。 阿盛赶紧道:“表姑我炖汤手艺超绝,可以找我呀!吴邪那个公子哥十指不沾阳春水肯定不会照顾人。” 吴邪对阿盛这个姑宝男踩高捧低的行为深恶痛绝,啐道:“用不着你,我自己能照顾。” 阿盛翻了个大白眼,阴阳怪气他:“少吹牛逼了,我表姑可说了,某人做饭是只会番茄炒蛋的程度,可别以后天天请我表姑去吃西湖醋鱼。” 吴邪被他话噎了下,这话算是戳到他七寸了,小眼神直往张海棠身上飘,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呀。 张海棠只能假装看不见。 话说回来,雨村可以指定点大厨,吴邪是最便宜的,小哥是最性价比的,胖大厨是最贵的。 在场不少人惊讶出声,纷纷互对答案,表示自己有幸被吴邪请过这道名菜。 “难道你也……” “原来你也是……” “我还以为吴小佛爷就喜欢吃呢。” “放屁,他自己就不吃。” 阿宁回想起当初独自吃了两小时的西湖醋鱼,幽幽道:“我说你当初怎么不吃,害我一个人吃了两小时才咽完,原来是某人的恶趣味呢。” 胖子悄咪咪道:“天真你喜欢请人吃西湖醋鱼这事传那么广啊,以后这欠儿楞噔的事还是少点干吧。” 张起灵点点头,表示赞同。 吴邪表示好的,以后还继续干,他只是喜欢看外地人品尝当地名菜有什么错呢? 气氛就在众人的讨论声中炒热起来。 【“小族……” 【久违的称呼还未叫出,一口血忽然从嘴里吐了出来,血把张起灵脸上的泥巴都洗去了些,心脏骤然一抽,人就跪了。 【她只来得及看清对面人眼中惊惶,疼痛便侵袭她的全部意志。】 吴邪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 看着陷入昏迷因疼痛抽搐不止的女人,众人升起怀疑,按这种失血法,张海棠真的能活吗,结局真的能he吗? “那道刀伤有问题。”张泽临脸色十分难看,一开始他就注意到被刀划伤后,张海棠就在尽量避免使用受伤的胳膊,仅仅是一道细小伤痕不足以令她在意,那其中肯定另有乾坤,没想到会那么严重。 “麒麟血压制不住,是专门对付你的。”张起灵一针见血指出。 “这正是我担心的。”解雨臣脸上难得没什么表情,“既然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怎么会不作两手准备,想必此毒极猛。” 张泽芸怒不可遏:“我去他个球,不是说好he吗,都把我宝疼成孙子了,哪个小天才想出来的剧情,快出来受死 。”别让她知道是哪个后妈作者写出来的。 张海棠撇撇嘴,她不愿意自己被人观看惨兮兮的样子,在心中催促管理员跳过这一段。管理员这次没有恶趣味,迅速切换了画面。 【“……我死了,你就把我忘了,往后你还有很长的……” 【张起灵看了她半晌,替她擦了擦下巴上的血,“你不会死,你也不用说这种话。” 【被他打断,张海棠一着急,舌头就捋不清,她实在太困了,她努力睁开眼睛,视线却越来越模糊,张起灵伸出手盖住她的眼睛。 【“我们不需要遗言,睡吧。”】 张海楼满血复活站出来:“哟哟哟,我们不需要遗言,族长嘴巴还挺甜呢~”他哼唱起如果这都不算爱。 张海客如幽灵一样出现在张海楼背后,“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不需要遗言吗?” 张海楼的嘴角瞬间拉了下来,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直到黑瞎子与解雨臣谈起忒休斯之船,众人才恍然大悟。 黑瞎子笑了下,反问道:“花儿爷听说过忒休斯之船吗?” 【“知道两艘忒休斯之船在海上意外相遇,会是什么结局吗。”这句话似乎在问,但解雨臣一直在沉默,他便自顾着说着:“无法避免的磨损,导致他们互相更换零件,从一颗钉子,一块木板,最后越来越多,他们已经不再是过去的他们,而是彼此。” 【“从相遇开始,结局就已注定。” 【良久,解雨臣才轻轻的说。 【“要么同生,要么共沉。”】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张海棠更是脸色大变,面白如雪仿佛被抽干了力气,她绝望大喊 “等等,我没想这样啊!” “都说了,让你别招惹族长。”张泽临僵硬着脸,挤豆子似的一字一句的说。 王盟小声逼逼:“老板娘好抢手啊,老板娘还回家吗?” 张海客摊手,这赛道他算是彻底被踢出来了:“殉了,自然就不需要遗言。”说完哼唱起刚才张海楼没哼完的如果这都不算爱 张海楼破如防,一回头看见张起灵盯着张海棠出神深思,表情媲美世界名画呐喊。 “啊啊啊啊妖女!妖女!你这个蛊惑族长的妖女给我离族长远一点啊!!” 胖子觑着吴邪的表情,欲言又止,只是拍了拍吴邪的肩膀。 吴邪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看着屏幕,他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说,他取代不了小哥的位置,为什么他会不在乎他们的关系。 因为他们互为半身啊…… -------------------- 张海楼:我cp塌了 大家的祝福收到啦[害羞] 胡吃海塞几天,人又发烧了,大家要注意饮食和保暖! 观影体25[番外] ======================== 【黑瞎子坐在掩体洞口旁边一块石头上抽烟,地上落了三四个烟头,她嫌恶的掩住鼻翼,翻手弹出一颗石子,黑瞎子抬了下手,没让她打掉手里的烟,对着她的方向很嚣张的吐出个烟圈。 【嗨呀,挑衅她? 【张海棠看了看他,忽然一手挥散眼前氤氲的烟雾,抢走黑瞎子手里的烟叼到自己嘴里,黑瞎子愣了下,就见张海棠微微弯腰对他的脸吐出一个烟圈,比他之前的还大。 【手背轻拍男人的脸,张海棠挑眉微笑:“没有人能在姐面前装逼,懂?”】 黑瞎子眉峰挑起,啧啧两声,故意道:“老妹儿你这么干我可是会误会你迷恋哥的。” 黑瞎子猝不及防骚这一下,简直是踩在张海棠雷点上,要知道她活一个多世纪,壮汉就没从她心目中最讨厌名单上下去,她白眼直往上翻:“兄弟,别骚好吗。” 吴邪简直眼前一黑。 真是千防万防,妨不过张海棠的灵机一动。 第185章 张泽临持续深呼吸,额头狂跳不止,戳着张海棠的额头咬牙切齿:“莫要把烟吐到男子脸上!” “那女子……” “也不成!!”张泽临提耳咆哮。 “知道了啦!”张海棠忙捂住脑门往母亲身后钻。 “啊……”秀秀捧着红彤彤的脸颊,一边小鹿乱撞一边在心中默念我是直女,我是直女,我是直女…… 解雨臣一瞅她这个表情,想也没想对着秀秀脑门一弹指,弹西瓜似的发出“咚”的一声。 【吴邪坐在篝火前发呆,身后忽然探来一只手,指尖捏着颗糖,他瞥过头:“没心情,不吃。” 【张海棠把糖剥开,彩色的糖纸扔进火堆里,噼里啪啦的烧了起来,跳跃的火光折射出童话一样的色彩。 【“我知道,所以我才想哄你啊。”她把糖扔进自己嘴里,咯嘣一声咬碎,甜滋滋的味道充盈整个口腔,她眯起眼睛笑:“最后一颗糖,你没有了。” 【吴邪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伸手摁住她的后脑勺,凑过去对着她的唇咬了一口,缠住舌尖允吸了下,很快就分开。 【张海棠还微张着唇,一副状况外的模样。 【吴邪笑着舔了舔嘴角:“甜味确实让人心情变好一点。”绚烂的火光在他的笑容下都黯然失色,张海棠难得脸红了下。】 人群中到处传出嘿嘿嘿的姨母笑。 “小邪很会嘛~”陈文锦揶揄道。 黎簇发现好友用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盯着自己,“你们干嘛?” 杨好:“多金,会做饭,人漂亮,会哄人,是姐姐,可恶,这种绝品好师傅我要跪那边才能拜到啊!” 苏万酸溜溜的说:“鸭梨你运气也太好了。” 黎簇眼神死的盯着吴邪,是啊,吴邪你赔我一个师傅。 【黑瞎子在泥地里用碳笔划线:“进入雷城前,我们需要经过一段水路。”他划了两个圈道:“这是我们的位置,这是悬崖,这是小溪,我们在5分钟内可以到达一条小溪,这条小溪的1500米外,有一个地下休息站,这个休息站是有一条狭窄的通道从水下可以到休息站里去,我用碳灰做一个防毒面具,加上我眼睛,在水中呼吸三次,不至于致死,也就是1500的距离,只能呼吸三次,第四次防毒面具就无效了。” …… 黑瞎子看着吴邪:“徒弟,你带套了没?”】 胖子:“噫——怎么能当两个女同志面口出这种狂言?也不知道避着点问。” 苏万及时出声挽救师傅的名声:“是为了制造气囊吧。” 黑瞎子表示你们这些肮脏的成年人,还得是乖徒儿懂他。 众人:“咳咳” 成年人基本都秒懂,但这个时候吴邪身体情况大家都清楚,怎么可能会带呢。 吴一穷叹了口气:“麻烦了,这个办法行不通。” 【忽然啪嗒一声,所有人低头,只见吴邪把一个小盒子放到黑瞎子跟前。 【“徒弟,你有带早说啊。”黑瞎子拆开后数出12个:“带的都拿出来,我多做几个气囊备用。” 【吴邪反问:“不够吗?” 【黑瞎子顿了顿,抬眸看了吴邪一眼,慢吞吞说:“一盒也勉强够用。” 【张海棠很震惊看着吴邪。】 此举一出,举目震惊。 连张起灵也被这个神奇的发展惊得眉头一跳。 吴一穷拍了拍吴邪的肩膀,发出一个父亲绝望的声音:“爸还是不够了解你。” 胖子拍着吴邪另一边肩膀:“天真,身体要紧,其他的可以从长计议。” 张千军感慨:“真不愧是族长都认可的朋友,此等毅力,我不得不服。” 张海杏发出嫌恶的气音,白眼直翻。 张海客似笑非笑:“人家姑娘带几盒是为了野外生存便利,你带一盒……”他留下意味深长的两句呵呵。 吴邪面不改色道:“当然也是为了便利。” 张海客被他的厚脸皮噎了下。 张海棠:怎么回事,怎么忽然人心黄黄? 【胖子嘿嘿一笑,一巴掌拍吴邪屁股上,让他撅起来,吴邪正要发火,忽然他整个人腾空而起,胖子一手提溜他的后裤腰带,一手拽吴邪的领子 【“小飞棍来喽!” ………… 【其他人刚想鼓掌,就见胖子手电光一扫,所有人看见一条印着俩金光闪闪小翅膀的四角内裤,手电一照那反光亮瞎他们的钛合金狗眼。 【张海棠嘴里吹出一声嘹亮的口哨声。对胖子和解雨臣挑眉道:“我的品味,怎么样?”】 “哎呀——” 在场女观众们装模作样捂着眼睛,实际透过指缝偷偷打量。 吴邪一阵无语:决定了,回去就给裤腰带上个锁。 “很可爱嘛。”解雨臣点评:“看起来像超市打折买的。” 张海棠:“总裁还了解超市打折商品?” “没办法,经不住有个喜欢送我打折商品的发小。” “礼轻情意重嘛。”吴邪胖子两人齐齐发出穷酸的笑声。 吴二白实在没眼看,吴家唯一的独苗过得如此落魄实在不像话:“别捯饬你那破古董店了,回去找个班上吧。” 吴邪严词拒绝:“那怎么行,男人不能没有自己的事业。” 吴二白怒了:“你还有脸说,你那破店每个月都是我在倒贴钱!你这样还找不找媳妇?谁家姑娘看得上你?” 吴邪朝张海棠方向努了努嘴,“谁说没人看得上我,我还吃上软饭了呢。” 众人:那你很棒棒哦。 吴二白嘴角一抽,心说你得意个屁,那也是别人凭本事搞到的媳妇和你有几毛钱关系:“你以为瞎了眼的姑娘那么多吗!大哥你看看你儿子那死样!”他扭头朝吴一穷告状。 吴一穷赶紧摆出和气的笑容和稀泥:“老三啊,算了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顺其自然吧。” 吴邪嬉皮笑脸的说:“我这是以您二位做榜样啊,二叔,我看三叔老当益壮,给吴家传宗接代这个任务,我相信三叔可以胜任!” 吴三省莫名被cue到,下意识与陈文锦对视了一样:“好啊你,我招你惹你了?拿我来挡枪?” 这边吴家吵吵嚷嚷,张家却愁云惨淡。 小张们愁得咬手绢,族长都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都穷的只能穿打折商品了。 【吴邪看着她,看见她看过来的目光带着一丝怜悯,嘴唇翕动半晌,哑着声音道:“我们得继续,你还有救,我恐怕不行了。” 【张海棠心道你个二货,都是骗你的,你还当真了。 【如果她有救,张起灵不会抱着悲观的态度一直不闻不问,其他人正是察觉到,才会一直避讳提起她身上的异常,配合他们把吴邪骗下来。 【她看着吴邪希冀的眼神,长叹一声,你这么聪明的人,真的没察觉吗,还是你一直在自欺欺人呢,吴邪。】 剧情丝滑转场为遗言模式,每个人脸上愁云惨淡,一副吴邪马上就要翘辫子的表情。 张海棠狐疑:“管理员说的he该不会是手牵手共赴黄泉吧?” 张泽芸赶紧拍了一下她的嘴巴,呸呸呸了三声,默念大吉大利。 第186章 {当然不是啦,亲怎么能这样想我。} 张海楼松了口气,不是就好,这姐们绝对不能死啊。 【张海棠一声轻哼,凉凉的说道:“我去你的交情,我告诉你,你死后咱们交情就了断了。” 【吴邪一噎,瞪大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你怎么能这样。” 【张海棠别过脸不去看他,嘴里话依旧毫不留情:“死了就是死了,管生前再波澜壮阔,死后照样是一捧灰一副棺,留下什么,知道什么,有个屁意义。”她顿了顿:“你可别指望我给你守寡,你嗝屁后老娘最多掉俩滴眼泪意思意思,不影响老娘另寻新欢,哦对,就张海客吧,他现在还稀罕我呢,反正你俩长得一样,老娘这么多年也看习惯了,你死了我带着族长投奔他去,哼!” …… 【吴邪心底忽然升起强烈的求生欲,他不想死了,他觉得自己还能再活五百年。】 这话一出,两个吴邪同时红温了。 这怎么忍!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阿盛百分百支持这个决定:“那可真是太好了,表姑我支持你!” 小张们纷纷赞同,特别是张海客,他喜不自胜:还有这种好事?女神有了,族长也有了,妥妥人生赢家啊。 张海客:“想必我是不介意当一回接盘侠的。吴邪放心去吧,你女朋友和族长,我会好好照顾的。” 吴邪大怒:“我可去你的!想得美!” {呜呜呜,真是感人肺腑的爱情,海客先生,你真的……我哭死!无论哪一个世界海客先生都是如此深情。} 张海客头顶问号:“不是,合着其他世界我都有桃花,就我光棍一个?” 张海杏对他哥的八卦非常感兴趣:“怎么说?我哥在其他世界讨到媳妇了?” {呜呜呜海客先生甚至是至情至性之人,接受不了爱人死于族长之手,毅然决然叛出家族,协同妹妹二人与宿敌汪家合作,奔波百年,呕心沥血设计小三爷只为复活爱人!多么感人肺腑的爱情!为爱他背叛家族,为爱他舍弃妹妹,为爱他摧毁世界。啊!复活吧!我的爱人——} 短短一句话充满泼天狗血,众张家人cpu都快干烧了,好半天才捋清楚。 小张们看张海客的眼神都不对劲了:你说谁背叛家族??? 张海棠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额,这就是纯爱战神吗?” -------------------- 作者有话要说内容存在问题,暂时锁定 观影体26[番外] ======================== 张海杏怀疑人生:“我背叛家族奔波百年复活嫂子?” “小哥别听,是恶评!纯属污蔑啊!”胖子捂住张起灵耳朵。吴邪点头:“小哥不是那样的人。” 张隆半:“海客你要是有喜欢的姑娘可以带回来,我们不干棒打鸳鸯的事儿。” 槽点太多,张海棠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他爱上了外族女子么?就算他娶外族女子,也不该是族长出面动手,当初本家都自顾不暇了,族长那么闲去管外家一小辈的家事?” {管理员啧啧称奇:是假扮的,你们人类为达目的竟可以献祭一条生命,真是恶毒的生物啊。} 张海棠选择性忽视管理员地图炮的话:“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是他干的,族长也并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他其实很通情达理,心地善良。”说罢,她发现张起灵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众人悄咪咪看向张起灵,没从这张万年不化的冰山脸上看出一丁点通情达理,看着就很不近人情的样子。 从小听道上传闻的小辈们与小张们集体陷入深思。 大姐头你眼中的大张哥和我们听说的大张哥好像有哪里不一样?难道是他们刻板印象了? 张海客顶着一众怀疑与看好戏的目光冷静分析:“我演的吧。” 张海楼其实是不大信的,不是说看不起爱情,但张海客是谁,这哥们是能为家族计划奉献身体的狠人,复辟张家首当其冲的领衔人物,要说他会为了自身情爱摒弃家族使命,实在难以相信。 张海客的嘴角微微扯动:“这种毫无可信度的谣言就不必说来与人评判了,继续接下来的故事吧。”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稀里糊涂过去。 接下来正是白热化的阶段,吴邪病重濒死,连同张海棠毒发奄奄一息,眼看着小情侣就要手牵手共赴黄泉,张泽芸夫妻俩的心都揪了起来。 【她感觉自己像一只锅炉内反复炙烤的烧鸭,又好像站在摇摇欲坠的吊桥上,对面的敌人在对她狂轰滥炸,她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时候到来,可能是下一秒,或是再下一秒。 【可恶,竟把老娘疼成孙子了,焦王八你现在开心了吧,你这个冷漠无情的狗比,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 黎簇刚萌生一点心疼的情感就被张海棠的搞笑气质闪了腰:“大姐!这个时候就别玩梗了!” 【张海棠不再继续吐血,后面半梦半醒的说起胡话,颠三倒四听不懂在说什么,一次张起灵问她说什么,她忽然不说话,直到眼泪淌湿了张起灵后背,才被张起灵发现她在落泪。 【张起灵何曾见过她这个姿态,竟有点无所适从。他把人放下靠着石壁,胖子看见这一幕不由顿住,叹息一声,用袖子擦她面上的泪水。 【张海棠面颊烧出两片酡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眼睫毛都哭湿了,偶尔抽噎几下,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见女儿因毒发的痛苦而落泪,张泽芸不禁联想到十月怀胎的乖女儿已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受了不知道多少苦痛,张泽芸心都要碎了,就连看惯了血腥场面的张泽临也心中怜惜不已,两人还未开口,忽的听见一声哭嚎由远及近。 阿盛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被张海棠抵在一臂之外:“鼻涕不要蹭过来啊!” 即使是作为旁观者,吴邪心中也很不好受,如果是他本人的原因害得爱人承受这种罪,以至危在旦夕,他怕心疼到恨不得从楼上跳下来赎罪。 吴一穷天生泪腺发达,彼时强撑着眼泪说:“我家那臭小子要是敢让你难过,我抽烂他屁股。”就凭人家姑娘都把命掏出来给他儿子了,他儿子要是敢让他儿媳妇受委屈,先问问他的七匹狼同不同意。 张海棠默默在心里说:委屈是肯定不委屈的,能少气她一点就好。 潘子道:“吴教授您放心,小三爷定不会委屈了张姑娘。” 吴一穷是彻底的清白身,身不沾九门的事,外人只称他为吴教授。 张泽临冷哼,斜眼看吴邪的表情全是对这门亲事的挑剔。 不过话说回来,有部分观众在心中偷偷舔屏。 因为美强惨战损美人实在太戳人心了!艾玛太有味道了,当一个旺盛永不言败的生命遭遇创伤后透出的破碎感,谁懂那种感觉! 【空气中传来枪支上膛响动,她骤然一蹬石梁,几乎贴着倾射的子弹荡向对面,她和吴邪重重砸在石壁上,青铜簧片划破皮肤,来不及感受疼痛,抓着绳子快速翻滚,子弹如同瞄体大师总是差那几厘米险些击中她的身体。 …… 【两人靠着神龛检查身体,除了几道被簧片划破的口子,和吴邪的脚踝有道浅浅的被子弹擦过的擦伤竟然完好无损。 第187章 【他们没被打成筛子 ,张海棠功不可没。 【眼盲,带伤还带着一个累赘的他,十秒内速通子弹包围圈。 即使残血状态,吴邪觉得张海棠依旧强得可怕。】 这一刻众人慕强的心达到巅峰。 “我的妈呀太帅了!” “我靠,这种放电视剧都能被骂的剧情是人能做出来的?”黎簇张大的嘴里都要能塞鸡蛋了,他捏捏自己的手臂,难道自己是什么武学奇才,天生剑体?不然这张大姐怎么会收他当徒弟? 阿盛满眼都是崇拜,听着众人惊叹的声音,不自觉挺了挺胸膛。 但一瞧见屏幕中挨在一起的两人,表情又垮了下来。 一想到他那么优秀如高岭之花一样表姑对吴邪掏心掏肺的好,阿盛心里就难受,有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既视感让他心中憋了口气。 【张海棠没法用视觉,全靠耳边空气传来的轻震与战斗本能。调动全身的气力压制对方,手指直攻脖颈。汪家领头猛的暴起,手指如铁钳捏住张海棠的肩膀用力掀飞。 【张海棠顺势后翻,半空中她利落卸掉肩关节,骤然下腰,身体如蛇一样弓出一个惊人的弧度。 【一根黑色抽绳缠绕在她指尖,竟然是一根鞋带。鞋带绕过脖颈,嘴咬住一端,一拉,瞬间收紧。 她的动作迅如闪电,璀璨的镁光灯,飞扬而起的雪色发丝,如锋利的刀子,每一丝透着凶残的狠劲。】 每一个做到极致的动作都充斥原始的杀机,仿佛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一样,生命的力与美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连呼吸都变的安静,众人紧紧看着屏幕中的生死相博,生怕漏过哪怕一秒,这种程度的高手的对决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见的。 就在张海棠苦战时,身后道路将军已经蠢蠢欲动,众人还在想如何化险为夷,却不曾想吴邪突然冲了出来,以自身重量硬生生将道路将军推出崖边。 【张海棠不知道发生什么,只觉头顶一阵劲风扫过,挟带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她瞳孔微缩,当即翻身而起,伸手往前一抓。 【“撕拉——” 【吴邪的上衣早在刚才的搏斗中破洞百出,被她一拽,布料当即撕裂,吴邪与道路将军一同落进黑暗深渊。】 “不好!”阿盛睁大眼睛,失声叫道。虽然他心里对吴邪有意见,但不可否认这一刻他对吴邪奋不顾身的举动感到敬佩,他也不希望吴邪出事让表姑伤心。 说那时那时快,正在自由落体的吴邪忽然被早蛰伏在涯壁上的解雨臣抓了个正着。 “花儿爷好眼力!”潘子虚惊一场,抹了抹头上冷汗 张泽芸眉头微微一挑,真是阴差阳错到最后依然是解雨臣抓住了那只手。 “夫人说什么?” 张泽芸才发觉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她含笑对着丈夫摇摇头。 【“我活不了,死之前还有件事,希望馆主成全。” 男人的声音嘶哑,毒素蔓延太快,他的意识有些恍惚,他注视地上的张海棠。 血丝宛若曼珠沙华绽放,覆盖住女人半张面孔。 张海棠无法动弹,连呼吸都在轻微发颤,死亡只距离她一步之遥。 ………… “或许这就是天命。” 他话音刚落,张海棠骤然抬手抹向他脖子,藏在指缝间的戒指划出一道骇然红光,瞬间划过柔软的脖子。 嗤的一声,高高喷溅的血泉溅到张海棠身上。】 “该说这个人蠢还是说你幸运呢。”解雨臣道:“若他不废那么多话,你也无法借机蓄力发起最后的致命一击。” 听起来这个汪家人死的很是啼笑皆非,难怪出场就一副命很苦的样子。 吴邪吐槽:“这就是反派死于话多吧。” 张海棠笑了笑,应该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么,吴邪送予她的戒指竟然成为她关键时刻脱险的武器。 【“轰”一声巨响在塔内炸开,爆发出强烈的声波海浪般,一层层扑向塔底。 【张海棠被爆炸的声浪震得心尖发颤,耳鸣不止,鼻腔内满是浓烈的硝烟的气息,她忍了忍,颤巍巍吐出口血。 【狗日的,是哪个大聪明用了c4? 【没听说黎簇要来啊。】 “噗嗤” 过去的被炸得眼前一黑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黑瞎子实在没忍住笑出声。 黎簇小脸一红:“这种事情大可不必记住。” 吴邪:“其实印象挺深刻的,我千算万算也算不到你会用c4炸自己,说实话我都有点对你刮目相看了。” 胖子啧啧称奇:“叛逆期的小孩真可怕。” -------------------- 快完结咯开心开心-这个长番外ooc得我好痛苦,每次回看都在要不要锁掉的边缘反复横跳,终于,终于要结束了[化了]大家能坚持到现在真的好包容我。 观影体27[番外] ======================== 【张海棠面孔红润,睁大的眼睛里瞳孔微微颤动,一副十分亢奋的神态。 “海棠,再撑一会,很快就没事了。”他用很轻的声音说。 张海棠微笑着,口鼻连绵不绝流出的血液顺着下巴滴滴答答淌了下来,把张起灵的衣服也染红了。】 回光返照。 众人脑海中立即浮现这个词。 “就差一点了……”陈文锦闭了闭眼,她是个感性的人,见生命逝去与亲朋好友分离的画面难免心中抑郁。 【“麒麟一脉,三十五代直系,族辈海,名棠,父张泽临,母张泽芸,生于己巳年……” 吴邪一听,心中寒意透彻骨髓,两行眼泪瞬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他明白张海棠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 张海棠的脑袋歪靠在张起灵肩头:“幸不愧列祖,不辱门风……请,请族长……为我起灵……”】 众人心神一震,这一刻竟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他们只知张起灵是张家的族长,却不知这个名字竟有这一层含义。 梁湾喃喃:“原来起灵代表这个意思。” 众张家人默不作声。 “就这样结束了吗?”吴邪难以接受,说好he,怎么能半路be 张海棠感受到自己的手被母亲握紧,她抬眸,见到母亲与父亲紧绷的神情。说实话,提前知道自己的死因,对人世的不舍是有,但心中竟没有多少恐慌,她若死去,她相信小族长会安排好一切。 【“族长,你要,答应我……”张海棠的眼睛睁得很大,执拗的要一个承诺,“是我,应得的待遇。” 解雨臣撇过头,不忍再看。 张起灵将头撇向别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冰冷:“我不会答应你,叛逃之身,尸首不入古楼,规矩不可变,我会亲手将你埋骨这座古塔。”】 众人抹眼泪的动作顿住:“?” 不儿,哥们你的台词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人设都ooc了啊! 张海棠瞪大眼睛,整个人气得都要跳起来:“他说什么?!他竟敢不同意?!他怎么能说话不算话!骗子!” “貌似,小哥之前没有承诺过你。”解雨臣贴心替她回忆之前的经过。 第188章 “……” 张海棠心头划过无数脏话,她用被背叛的眼神瞪着张起灵,然而张起灵根本不鸟她,还特意往胖子后面躲了下。 可恶!她从此粉转黑! 【一股无名怒火在胸腔熊熊燃烧,气得整个人剧烈颤抖。怒上心头她直接甩了一巴掌,张起灵抱着她没办法躲,巴掌落在脸上,比猫挠一下还轻。 “丧天良的王八蛋……以后生孩子流口水,你不孕不育,子孙满堂……”张海棠恶狠狠的诅咒。】 “咳咳咳” 张海棠被自己口水呛了个正着。 众小张们东张西望,眼神飘忽不定。 啊咧?这个地板可真地板呐~ 张海楼啧啧两声:“真恐怖如斯。” 翻译过来不就是,半身不遂后被老婆劈腿替情敌养一群智障儿孙么? 哇,想想都心肝发颤。 “办法很强势,效果很显著”黑瞎子比了个大拇指,第一次见还能这样卡bug强势续命,涨知识了。 【“没救了。”】 谁知画面一转,女人仿若沉睡的面容出现在大屏幕。 肤白如雪,静默无声。 即使见惯死人的众人乍一看,还以为只是睡着了。但一看屏幕上其他人严肃中带着悲悯的神情,都在宣告一个事实。 张海棠确实死了。 “什么意思?这个就是你所谓的he大结局?”吴邪感觉被欺骗,大声质问管理员。 张泽芸张泽临夫妻二人已经彻底僵住,好似被摁住暂停键,连呼吸也停止了。 【或许是因为过于刻骨铭心,即使无数次失去记忆,仍旧能回忆起蛛丝马迹。 也曾在梅雨夜梦回,梦中缭绕不散的藏香,梵呗经声,五彩飘荡的缎带。他又回到那个大雪纷飞的喇嘛庙。他穿过一道道回廊,掀起一扇扇帘子,最终停在一扇门前,女人轻柔的歌谣从里面传来,他知道里面有人在等他 他在门前站了很久,在他踌躇时,身后伸出一只手,替他推开那扇门。 转过头,张海棠静静地站在身后。】 深邃瞳孔微微闪动一下,张起灵心中缓缓浮现母亲的虚影,世间穿梭如此多岁月,唯一令他触动的,是久远记忆中母亲沉睡的面容,如今回想,心口依然能感受到当初细密涨痛。 只有这一刻,他才能真正意义上体会到一丝同位体的痛苦。 原来她的死去,会有这般痛苦么? 张海楼发出长长的喟叹,他的目光停留在屏幕中张起灵的眼睛上,不放过每一点细微的情绪。 你是否会从梦乡的欲望投射中发现自己心意的蛛丝马迹呢,族长。 只是,就算发现,也太过迟了。 【突然,响起枪支上膛声响。 子弹射出同时,黑瞎子伸手迅速一抬枪管,子弹瞬间穿过吴邪脸侧,嵌入金色棺材棺壁上。 “你疯了吗!” 黑瞎子一脚踹翻阿盛,把枪踢远,整个人压了上去。“放开我!”阿盛疯狂挣扎,此时他就像一匹暴怒的狮子。 “吴邪!你不是爱我表姑吗?!那你给她陪葬啊!她是因为你才死的!!”】 坏了! 阿盛不回头都感受到刀子似的的视线直戳后背。 “那个,表姑你听我解释……”阿盛细声细语,低垂着眼睫,生怕惹张海棠生气。 一瞧他小心翼翼讨好的表情,张海棠原本还有些怒气的心情顿时消弭转变为更为复杂的情绪。 都是她的错,人生的最大监牢,并非外界,而是自己心中无形的铁牢。而这个孩子心里的铁牢,是她亲手锁上的。 “你没必要这样,我不是一个值得你追随到底的人。过去再深刻总会随时间淡去,你也该放下心中的执念,也是心灵获得解脱的唯一途径。” 阿盛眼眶一下就红了,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可是表姑,我就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你活着,至少我也算有个家吧?” 面对这样的眼神,张海棠如梗在咽,只觉得胸口堵得慌,不知如何应对,匆匆撇开视线。 【“怎么了啊天真!”胖子有些崩溃,眼睛里红血丝都快能织毛衣,“天真你别急,咱慢慢呼吸啊。” 吴邪死死攥着解雨臣的袖子,喊不出来,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 吴邪想问,不是说雷城能平复一切遗憾吗 结果一开口,胃部抽搐升起剧烈的恶心感,吴邪克制不住干呕了一下。】 众人默默在心里说道,阿盛兄弟你先别急,你家是没了,但没关系,吴邪的家也快散了。 胖子不忍直视:“活着的人生不如死,那还不如一起死了痛快。” 黎簇还在等反转,凭借多年阅漫和阅文经验他不相信事情就这样结束:“开什么玩笑,这样叫什么天命之子?如果这是一本爽文,这种狗屎结局是烂尾了吧。”凤傲天都成死凤了,不是烂尾是什么? 【轰隆!】 【“不对啊!打雷应该结束了才对!”】 众人倏地抬头。 “我去!鸭梨你真神了,难道真被你说对了?!”苏万道 黎簇已经懵了,他就随便口嗨了句。 忽然,一道电光划破黑暗。 【雷声裹挟声浪,一层一层冲击古塔,蓝白色电流盘旋着青铜簧片迅速刺到地面,跳动电流如绽放白色雪莲,尖锐嗡鸣如动物临死前悲鸣,一圈圈回荡幽深古塔内。 石棺内金色液体瞬间沸腾起来,砰的一声,高高溅起,空气中炸开的金色水雾如朵朵旋转着绽开的金莲。 …… 张海棠忽然如垂死挣扎的鱼一般,猛地弹动起来,一双眼睛倏地睁开,瞳孔深出划过一道金色暗芒。】 雷光与金莲在透明巨大声浪中交织构成一场华美的视觉盛宴,令所有人心中潮澎湃不已。 “雾草?!” 众人被这奇景震住,呆立在原地,这种感触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胖子忽然异想天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渡劫?!” “娘,我要立地飞升啦?”张海棠张大嘴,瞳孔地震 “飞你个头,明明是复活甲到账了!”张泽芸一头黑线,这和咒自己死有啥区别。 看着屏幕中唰的跪了一地的张家人,在场观众膝盖也有点痒痒的。屏幕上看已经如此,可想而知当场感受是有多震撼人心,恐怕古人说的神迹也就如此了。 胖子握拳激动万分:“搁古代,大妹子你下一步就该黄袍加身了,然后封我为——” “胖公公?”吴邪嘴快回了句。 胖子大怒:“你个孽畜休要胡言!” -------------------- 完结啦!大家举起爪爪盖个戳在走叭[亲亲] 完结感言 ================== 断断续续写了近两年我终于完结啦啦! 我原本写完这篇是打算封笔的,会写吴邪bg只是因为写无cp时大家的友善让我有点飘了,给了我很大的勇气继续创作,后面发现挺多人是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而忽略了世界的多样性,让我对盗笔磨灭了很多的热情。 这篇文的感情线已经是我尽最大努力去描绘了(哭了,我真的不擅长感情线) 第189章 不过还好有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让我坚持这个故事,我也不想辜负自己创造的角色。棠姐算是我着墨最多的一个原创角色吧,就好像我描绘了一个平行世界,总感觉不明不白鸽掉很对不起棠姐,我希望给棠姐一个圆满的结局。 但写那么长的番外属实是我超常发挥啦哈哈哈。 总之感谢大家的对我的包容和对棠姐的喜爱! 隔壁文《暗恋日记》送给坚持灵棠cp的读者的小短文(我也没想到这个cp那么多人喜欢,明明小哥戏份超少!)过几天病好后会开始更新隔壁文!得看点小甜文找找感觉,现在脑子一想全是抽像啊啊啊。 -------------------- tips:看好看得小说,就来海棠书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