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渡仙君入凡尘》 第1章 《我渡仙君入凡尘》作者:逢七必变【完结】 简介: 拐个妖王当药引 年下小狼狗,狂撩病娇高冷仙尊,禁忌之恋火花四溅。 赵玉欢,小村一霸,表面纨绔不羁,内心却纯情如初雪。 婚房内,强占村花梦碎,却迎来了一位等他伺候的瘫痪师伯柳含烟。他戴着神秘的面具,气质冷峻,让人难以捉摸。 赵玉欢从最初的愤怒抗拒,到无奈接受,再到渐渐习惯。他的日常从逍遥自在变成了为师伯做饭、烧水、擦身、按摩的甜蜜负担。 老家伙,你等着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嘴上抱怨连连,心中却爱意萌动,赵玉欢在不知不觉中陷入了暗恋的漩涡。 ┄┄ 立意:尴尬中寻找机遇,在困境中突破自我 标签:强强,年下,仙侠修真,甜文,古代幻想 主角:赵玉欢,柳含烟 风格:未知  视角:主攻 第1章 成亲 ◎今日是赵玉欢的大喜日子,十八岁了嘛,男大当婚呀。蜿蜒的山道◎ 今日是赵玉欢的大喜日子,十八岁了嘛,男大当婚呀。 蜿蜒的山道上,大红灯笼开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迎亲的队伍排得长长的。 队伍前头,赵玉欢身着艳红的新郎服饰,骑着家里那匹喂养肥壮的大黑马,趾高气扬,春风得意。 后面四个轿夫体格健硕,抬着大红轿子稳健地在山路上行走着。 可是,仔细听去,那轿子中却断断续续地传出女子的哭泣之声。 赵玉欢是个小恶霸、浪荡子,整个后丘村的人都这么认为,就连村长见了面都得让着他三分。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赵玉欢他家和仙门有关系,后台硬着呢。 乡亲们都知道,赵玉欢这个小恶霸要强抢山那头前槽村的姑娘刘翠花为妻,今天是结亲的日子。 刘家三代贫农,家里无权无势,家中的小女儿数日前上镇赶集,被赵玉欢一眼就给相中了。 赵玉环痞气十足地调戏了刘翠花一番之后,便扬言要把人娶回家。 要说这赵玉欢没才没德凭什么这么嚣张,因为他有个了不起的爹。 他爹赵仲景乃是仙门子弟,会捉妖驱魔,本领很大,本人也颇受这附近十里八乡的敬重。 只可惜虎父养了个犬子,赵玉欢是个浑不吝,养废了。 赵玉欢倚仗家里老爹的权势雄赳赳气昂昂地将刘翠花抢了来,迎亲的队伍马上就要进庄了。 这时,只见道旁草丛之中跳出了一条壮硕的大汉,拦住了去路。这汉子皮肤黝黑,穿了身粗布衣裳。 赵玉欢!你这个恶霸,你把翠花放了!汉子倒立着双目,愤恨地嚷道。 赵玉欢看了一眼那汉子,眉头一挑:哟呵,哪来的野汉子,抢亲啊,你也不打听打听小爷我是谁! 赵玉欢,你强抢民女,天理不容,我今天非救翠花不可! 汉子说完从怀里掏出菜刀就要跟赵玉欢拼命。 赵玉欢噗嗤一声被汉子逗笑了,拿把破菜刀就敢和自己动手! 只见赵玉欢跃下马来,也没用着旁人,自己撸起袖子,三下两下便把汉子制服了。 汉子被他踩在脚下,一副不屈服的样子。 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抢亲!赵玉欢踩着汉子的胸口问道。 汉子被赵玉欢踩得上不来气,连连咳嗽,强撑着用气音说道:杂种,有种你就杀了我! 你他妈的还敢骂我! 赵玉欢抬起手来狠抽了这汉子两巴掌。 这时,就见新娘子掀开了轿帘子,哭哭啼啼地跑到二人跟前跪了下来。 二虎哥,二虎哥,你来干啥,你怎么这么傻啊?赵玉欢,我求求你,放了二虎哥吧! 操!你这娘们儿,还有个相好的! 赵玉欢觉得自己头上一片绿,这俩人在自己面前玩生离死别呢,太他妈扎眼了! 你俩过来,把这男的绑了,女的给我塞轿子里头。赵玉欢呼喝着命令队伍前头敲锣的那俩人干活。 要说这整个迎亲的队伍都是赵玉欢花钱雇来的,当然得听从赵玉欢的吩咐。只见敲锣的那哥俩儿二话不说,就把刘翠花强压上轿,然后又取来麻绳把王二虎绑了,押在队伍的后头。 赵玉欢也没管这迎亲队伍后头押着个人好看不好看,吉利不吉利,对着鼓乐队高声喊喝:来,都给我继续敲打起来! 赵玉欢心里知道,这亲他今天非结成不可,否则等他爹回来了,就没戏了。 待他得了那姑娘的身子,把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就算他爹再怎么深明大义,也不好把人退回去。 迎亲队伍一路通畅,不多时,便来到了赵宅。 按理说,家长不在,这拜堂的流程进行不下去啊。二拜高堂你总得有个高堂在吧,他爹还没死呢。 但是,赵玉欢是个混不吝,他自然有自己的混注意。 既然老爹不在,那就先入了洞房再说。 赵玉欢今年只有十八岁,也没什么结亲的经验,老爹又不在,现在家里就他一个人操持。他也没准备什么像样的喜宴,也没打算走什么过场,就是先把新娘子虏过来再说。 至于什么拜堂的,回头等他爹回来了再补上呗,都是乡下人,哪里来那么多的繁文缛节! 轿子停在了院门口,赵玉欢把新娘子从轿子里拽了出来,然后拉着人家就向布置好的新房走去。 赵玉欢刚踏进院门,就看见院中一道士模样的男子负手而立,那人一身白色长袍,头戴混元斤,手拿一柄拂尘,身背一口宝剑,正生气地看着他。 这人不是赵玉欢的老爹赵仲景还能是谁! 赵玉欢一看老爹顶着这节骨眼儿回来了,心里头直呼倒霉,面上却换上了一张狗腿脸赔笑的脸:爹,你回来啦,可巧呢,回来得正是时候,赶上儿子成亲啦! 只见赵仲景双目倒立,一脸怒气,用手指着他的鼻尖骂道:哼,混账东西,我不在家,你反了天了,你这是干的什么好事! 赵玉欢硬着头皮上前赔笑道:哎哟,爹,你看今天是你儿子大喜的日子,你别动气嘛,让乡亲们看着笑话呢! 说完,赵玉欢还故意用目光环视了一下四周,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乡民,正在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他知道他爹要面子。 赵仲景见乡民们都踮着脚往院子里瞧,老脸挂不住,于是冲着外面喊道:乡亲们,仲景今天还有家务事要处理,就不招待你们了,都散了吧。 赵仲景遣散了乡民和赵玉欢雇的迎亲鼓乐队之后,关上了院门。 院中只剩下赵仲景,赵玉欢,刘翠花和王二虎四人。 你们几个都过来。 赵仲景说撩起袍子,率先向正堂走去,进了屋往主位上一坐。 那几个小的也随后跟了进去。 第2章 只见赵仲景卸下背上的剑往桌上狠劲一拍,赵玉欢,跪下! 赵玉欢见状,吓得一哆嗦,哀求地叫了一声:爹! 赵仲景双眼一瞪,鼻腔里哼了一声。 赵玉欢立时蔫了下来,嘟囔了一句:唉,跪就跪呗。 赵仲景见儿子老老实实跪了,没再搭理他,对站着的两个人说道:二位小友,怎么称呼? 刘翠花早就自己掀了盖头,脸上尽是泪痕,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小女名叫刘翠花。 那汉子上身还被绑着,鼻子哼出一股气烟,愤愤地说了句:我叫王二虎,是翠花相好的! 赵仲景没计较王二虎恶劣的态度,起身上前将王二虎的绑绳解了,然后退后一步,向他二人作了一揖道:今日我儿畜牲行径,我带他向你们赔不是。 说完,他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钱袋子交道刘翠花手中:我这有纹银二十两,当作此事的赔偿,请刘姑娘收下。 赵玉欢一看他爹给钱,忙喊了声:爹,我给他家下过聘礼了,给了二十多两呢。 赵仲景怒道:你给我闭嘴! 赵玉欢气鼓鼓地吐了一口气,不再言语了。 赵仲景对刘翠花和王二虎二人说道:今日之事,烦请二位不要再作计较,此事就此作罢,你们请速速离去吧。 刘翠花和王二虎见不需要成亲,还白得了二十两好处,自然愿意,拿了钱赶紧走了。 送走了外人,赵仲景手指点着赵玉欢的脑袋,呵斥道: 赵玉欢啊赵玉欢,为父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你居然能干出这等强抢民女的恶事,我就应该打断你的腿,叫你再出去惹是生非! 说完抬起手掌就要打人。 赵玉欢眼瞅着到手的新媳妇没了,心里本就委屈,又见他爹要打人,干脆也不跪了,坐在地上就撒泼打滚起来。 赵仲景,你没人性,你就见不得我好,亲生儿子的亲事你不帮忙就算了,还搞破坏,当年你抛下我和娘,不声不响地走了十几年,害得我娘忧郁成疾死了,亲儿子流落街头,你都没管过,呜呜呜如今我长大了,你回来了,说什么要教导我,不让我娶媳妇,还要打断我的腿,你算什么好爹 赵仲景被赵玉欢哭得头疼,锁着眉头,面色十分难看,可愧疚之心也犹然而起。 子不教,父之过。 赵玉欢这一番抱怨句句属实。 当年也确是他的原因,才让赵玉欢从小无父无母,是他错过了儿子的整个童年,现在这孩子疏于管教那也是他的责任。 赵仲景看着地上嚎啕大哭的赵玉欢,摇了摇头,声音软了下来:好了好了,别哭了,所幸还没铸成大错,我不打你了,我还有重要事情要教给你办,你将功补过吧。 赵玉欢见不用被罚了,用袖子抹了抹眼泪,从地上站爬了起来:要我办什么事啊,爹? 此时他还穿着大红喜服,脸哭得像个花猫儿似地,样子十分滑稽。 你先把脸洗干净了,衣服换了去。赵仲景皱着眉头朝赵玉欢摆了摆手,无奈地叹了口气。 哎,好的,爹,这就去。 赵玉欢依着他爹的吩咐打了水,洗了脸,又换上平日里穿的私服,天青色的交颈上衣,刚好遮盖到膝盖处,露出了下面的直筒裤,这么看还真是一个清俊的少年郎。 ◎最新评论: 第2章 认亲 ◎赵仲景瞧着赵玉欢已拾掇得颇有几分人模狗样,不禁轻叹一声,道:行了◎ 赵仲景瞧着赵玉欢已拾掇得颇有几分人模狗样,不禁轻叹一声,道:行了,跟上我。 赵玉欢跟在老爹的后面,心里疑惑,暗自嘀咕老爹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一前一后,两人步入了那本应是赵玉欢洞房花烛的新房。推开门扉,眼前赫然一幕大红的喜床上,竟安然躺着一人。 赵仲景缓步至床畔,声音柔和得仿佛春风拂面:大师兄,醒醒啦。 赵玉欢十分好奇,什么时候他的新房被这个人给占了?他按捺不住,三两步凑到床边,探头探脑地打量起来。 只见床上的这个人白衣缥缈,长衫拖曳,衣襟散落在大红色的婚床之上,红白相映。他枕着赵玉欢成亲用的鸳鸯枕,墨色长发在头顶正中由一个玉色的发冠束了起来,发丝散落在枕侧。乍看上去,仿佛天上的仙子落入凡尘。 不过,奇怪的是这个人的脸上带着一张墨紫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与嘴角以下的轮廓,引人遐想无限。 那人耳畔捕捉到赵仲景的轻唤,过了几许,才慢悠悠地掀开眼帘,那是一双凤眼,晶莹剔透,透过面具的孔洞看去仿佛如寒星般清澈凛冽,沁人心脾。 他缓缓启唇,声音清冷中带着一抹空灵,如同山间清泉,孤高而澄澈:师弟,原来已到家门,劳烦扶我一把。 赵仲景闻言,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 一旁的赵玉欢,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他凝视着床上之人,心中暗自赞叹:不愧是仙人,都一百岁了头发依旧乌黑发亮,他爹才四十多就有不少白头发丝了。 正想得入神,赵仲景突然一个眼神杀过来,沉声喝道:你这小子,还愣着做什么,快跪下! 赵玉欢一个激灵,哪还敢怠慢,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得笔直。 床上那人眼眸微动,目光落在了赵玉欢身上,轻声问道:仲景,这位可是你的公子? 清冷的声音里好似多了一丝温度。 正是,大师兄,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玉欢,还不快给大师伯磕头!赵仲景连忙应道。 原来这人就是赵仲景常常挂在嘴边的大师兄,修真界第一大门派清风派的无尘仙君柳含烟! 赵玉欢早就听他爹说过无数次这个师伯多么了不起,修真界大名人,冰清玉洁,德高望重。 想不到有机会见到真人,赵玉欢乖乖地磕了个头,叫了声:大师伯好! 柳含烟微微一笑,声音温和如初:不必如此多礼,起来吧。 赵玉欢麻溜地站了起来。 他还是头一次看见真仙君,不免小眼神儿偷偷观察起来,心里暗暗瞎琢磨:老爹这回离家,就是为了给这位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头子祝寿啊!听说有一百岁了,可是听声音一点儿都不像,那眼角下巴一点儿皱纹也没有,可是他为什么要戴个面具呢,难道是因为模样太丑陋了,怕吓着人? 赵玉欢正自胡思乱想之时,忽听得赵仲景开口,声音里满是自责:大师兄,这次是我无能,本想带你回来治病,没想到反而让你的病情更重了! 柳含烟道:师弟,你无须自责,这事本就和你无关,是我执意要来这里的,你也不必耿耿于怀。 要说这赵仲景和柳含烟的渊源还要从赵玉欢出生那年说起。 第3章 赵仲景是土生土长的后丘村人,祖上是读书的,但不知从哪代开始家族就落迫了,后人便一直在后丘村务农。 赵仲景二十岁时父母给他张罗了一桩亲事,娶了个贤惠的媳妇,也就是赵玉欢的娘。 据说这姑娘是别处逃难来的,父母亲人都死绝了,孤身一人流落到了后丘村。后来她被赵仲景一家收留,与赵仲景两情相悦,然后便成了亲。之后没过两年,赵仲景的父母过世了,给小两口儿留下了几亩薄田。夫妻二人男耕女织,手脚勤快,虽然日子紧紧巴巴的,但也勉强过得去。 又过了一年,赵玉欢出生了。家里头添人进口,本就紧巴的生活就更加拮据起来,日子有些揭不开锅了。 夫妻二人正为生计发愁之时,忽然听说镇上有个商队要招人去外地跑生意,挺挣钱。赵仲景为了多赚些钱养活老婆儿子,便跟着去了。 赵仲景这一走就是半年,杳无音讯。 赵玉欢他娘在家里日夜盼着夫君归来,忧思成疾。 终于在半年之后的某一天,官府突然派人带回了消息,说赵仲景所在的商队遭遇劫匪,全部遭了难。听了丈夫的死讯,赵玉欢的娘当场呕出一口鲜血,没过俩月人就没了。 赵玉欢那时还不满一周岁,尚在襁褓,他娘临终之前把他托付给了本庄的一对夫妇。 赵玉欢也算是因祸得福,这对夫妇是本庄富户,年逾不惑,膝下无子。他们见赵玉欢长得粉雕玉琢般,甚是可爱,便当作亲子来养,对赵玉欢宠溺至极。 赵玉欢长到十来岁的时候,老夫妻俩也相继离世,留下了一些财产。赵玉欢少不更事,没人管教,空守着钱财,经常到镇子上跟一些不着四六的人胡混,据说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这样又过了几年,赵玉欢人也学坏了,钱也挥霍光了。于是他被迫流落街头,干起了沿街乞讨,坑蒙拐骗的营生,成了当地有名的小痞子。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 正待赵玉欢饥寒交迫的时候,他的亲生父亲赵仲景回来寻他了。 当年赵仲景的商队确实遇到了山匪,也遭到了残忍的屠杀。赵仲景在与匪徒的搏斗中被敲破了头,当场昏死过去。 过了许久之后,赵仲景从昏迷中醒来。也是他幸运,正当他趴在死人堆里痛苦呻吟的时候,被路过这里的一位仙君所救。 这位救人的仙君便是清风派的无尘长老柳含烟。 那年,柳含烟下山办事,在回来的途中经过一处山道,远远地便听到了赵仲景痛苦的呻吟之声。柳含烟寻声过去察看,可惜,商队里的其他人都死掉了,柳含烟只能将赵仲景一人救了回来。 赵仲景头部受了重创,醒来之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柳含烟见此人失了记忆,神志不清,便一时心软将他带回了清风派医治。 清风派坐落于清风山山巅,那里风回云散,是修炼圣地。 数百年来,清风派一直是修真界第一大派,派里有二位修真界名士,一位是清风派掌门太极仙君素行之,一位是他的大徒弟,无尘仙君柳含烟。 素行之座下有十二位高徒,各个金丹之境。据传言这柳含烟的修为最高,灵力已经超过了他的师父。 但这无尘仙君柳含烟虽为掌门素行之的首席弟子,却不大过问教中事务,自己也从不收徒。清风派中的一切大小事宜,均由素行之的其他十一位弟子操持着。 柳含烟性格孤僻,平日里深居简出,几乎从不离开山门。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此次他竟破例出行,并且还带回来了一个凡人。 赵仲景既已来到了清风派,便欲拜入清风派门下。按惯例,柳含烟不收弟子,可他又觉得与赵仲景十分投缘,于是他便求师父素行之破例收了赵仲景为凡界弟子。于是,赵仲景便城了柳含烟的师弟。 柳含烟自小在仙门长大,对凡界事情知之甚少,时常找赵仲景了解些民间趣谈解闷,同时也不吝惜教他些本领。因此,赵仲景的本领多数都是柳含烟教的。 赵仲景能在风水宝地潜心修炼,虽然受根骨所限,无法跻身仙门之列,但也小有所成。 日子转瞬即逝,十几年过去了,赵仲景在修为提升的同时也渐渐恢复了记忆。 一想到自己在凡界中尚有妻儿,赵仲景伤心遗憾之余,决定拜别恩师,回后丘村寻亲。 回到家乡之后,赵仲景发现早已物是人非。得知妻子已故多年,赵仲景在后山坟头大哭了一天一夜。 伤心过后,赵仲景给亡妻修缮了坟地,然后又寻回了已经十六岁的儿子赵玉欢。 赵仲景留在了后丘村,决定悉心教导儿子。 他在清风山习得了一身本领,秉承师门除魔卫道的训诫,经常帮十里八村驱魔除妖,不久之后便成为了远近驰名的赵天师。 赵玉欢沾了老爹的光,日子风光起来。 赵仲景在家时,会悉心教授赵玉欢本领,也一直努力去改善他的德行。但赵玉欢从小养成的脾性和恶习,并不是一时半刻能纠正过来的。 赵仲景名声大噪之后,经常不在家,只要有人请他出门驱邪除魔,他从不推辞。 赵仲景在家时,赵玉欢的言行会有所收敛。不过,一旦赵仲景出门在外,赵玉欢便如撒了缰绳的野马一般,不再约束自己。 从小到大,他虽然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但也是远近闻名,人见人躲的土霸王一个。 赵仲景虽然知道儿子顽劣不堪,但因他从小缺失父母疼爱和管教,心中十分有愧,所以即便赵玉欢做了错事,赵仲景也很少真正地责罚他。 时光荏苒,转眼间,赵仲景回乡也已两年有余了。 赵玉欢这孩子,天生一副好根骨,又幸得他那身为正宗仙门子弟的亲爹倾心传授,即便他平日里贪玩成性,懒惰不堪,但在这两年的光阴里,也悄然间练就了一身不凡的真功夫。 两个月前,赵仲景突然说要回清风山一趟,给他的师兄柳含烟祝百岁寿辰。其实百岁之龄在修真界并不算大,但柳含烟在清风派地位显赫,赵仲景又与之要好,便借此良机回师门探视。临行之际,他千叮咛万嘱咐,要赵玉欢在家乖乖听话,收敛性子,切不可惹不可惹是生非。 ◎最新评论: 第3章 独处 ◎那日,赵仲景前脚儿一走,后脚儿赵玉欢就撒开了欢儿。书也不读了,功夫◎ 那日,赵仲景前脚儿一走,后脚儿赵玉欢就撒开了欢儿。书也不读了,功夫也不练了,走街窜巷,撩鸡斗狗。在此期间,他看上了前槽村的刘翠花,然后便有了强抢民女之事。 且说赵仲景到了清风山之后,发现派中之人不但没有庆祝的喜悦,反而各个愁眉苦脸。 详细问明了缘由,才得知大师兄无尘仙君柳含烟这半年来得了一种怪病,灵力逐渐消减,身体大不如前。清风派的掌门素行之和座下高徒们想尽了办法,也查不出来病灶。 素行之座下共十二名亲传弟子,有几位早年已出师下山,在各地开了分派。留在总派中的几位弟子对师兄柳含烟的病情全都无能为力。 掌门素行之算是修真界第一高人,连他自己都没办法的事情,也难怪其他人素手无策。 第4章 素行之寻个月圆之夜,投石占卜。卦象显示,如若柳含烟此病在正南方医治,或有一线生机。 正巧这时赵仲景上山来了,而他的家乡正是江南之地。 柳含烟和师父素行之商议之后,决定和师弟赵仲景前去后丘村修养,寻求治病良机。 师兄弟二人本以为,来到江南之后,柳含烟的病情会有所好转。 岂料到了南方境地后,柳含烟突然感虚弱无力,腿不成行。 他的灵力无法再支撑御剑,于是二人便改乘了马车。正因此路上有所耽搁,不过也正巧赶上了赵玉欢成亲的日子。 二人在赵家的院门前下了马车,赵仲景将柳含烟从马车上背了下来。他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的喜庆,就见大红灯笼高挂,窗户上门上帖得都是喜字,他不禁苦笑,心知自己那不安分的儿子定是又在家里胡闹了。 考虑到自己的房间已二个多月没人居住,未曾打理,赵仲景决定直接将柳含烟安置在赵玉欢的房间里,以求他能在此安心修养。 柳含烟因灵力受损,自踏入江南以来便一直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这让赵仲景忧心忡忡。正因如此,即便赵玉欢闹了这么大的一桩丑事,他也只是草草处置罢了。 方才赵仲景暗自斟酌了一番,心里已有了打算。 只见他对端坐在床上,略显虚弱的柳含烟说道:师兄请安心在这里休养吧,有事尽管吩咐小儿玉欢来做便是。 随后,他将目光转向一旁站得笔直,却满脸愕然的赵玉欢,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玉欢,从今天起你要仔细着师伯的饮食起居,务必尽心尽力,不得有丝毫怠慢,知道吗? 赵玉欢一愣,是要他伺候这个老头子吗?那他哪能愿意啊?可他转思一想,自己刚刚闹了那么大的一桩事,现下也不敢再触他爹的逆鳞,于是乖乖应道:哦,好的,爹,孩儿会好生照看师伯的! 柳含烟见赵仲景似有托付之意,心中疑惑,于是问道:仲景,你可是有事要外出? 赵仲景点了点头,答道:正是,坊间传闻说有一位叫游子吟的神医,喜欢四处游方看病,我想去寻访一下这位神医,也许他能医治师兄的病。 赵仲景素来对这位师兄比师父还亲,所以为了医治柳含烟的病,他会竭尽全力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柳含烟道:难得你有这份心意,只是万事要小心。 赵仲景道:师兄莫要挂心,仲景这次出去定要寻得神医回来医治好你,而且这对我来说本身也是一种历练。 赵仲景行事干脆果决,第二日便收拾了行装,上了路。 临走之前,他对赵玉欢又是一番千叮万嘱,要他一定要好好照顾柳含烟,不得有任何闪失,否则回来决不饶他。 赵玉欢嘴上乖乖应了,心里却老大不乐意。 那大红婚床上本该躺着的是水灵灵的媳妇,结果现在变成了一个不能走路的老头子,他想想就觉得不甘和气愤。 赵玉欢将老爹送出了庄外,然后慢慢悠悠地往回走。 一路上,遇到了几个乡民。他们一开始看到赵玉环和他爹出来的时候,背地里嘀嘀咕咕,指指点点,因为知道他爹赵仲景在,赵玉欢不能怎么样。 这会儿看他自己回来了,都急匆匆地绕着他赶紧走。 以往也是这样,不过赵玉欢今天气不顺,特别想找茬。他看到胖婶儿因太胖落在后面,大喝了一声:喂,胖婶儿,你走那么急干什么?你过来! 胖婶子吓得一激灵,也不敢走了,缩着个脖子转过身来。 赵玉欢见她吓得那个样儿,也没为难她,而是锁着眉头问道:婶儿,你说,那下不来床的人可得咋照顾啊?都得注意些啥? 胖婶儿是过来人,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难怪今早上没见这赵玉欢的新媳妇儿出来,感情是被欺负地下不来床了,这个赵玉欢,可真够畜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心疼媳妇儿,这姑娘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摊上了这么个主儿! 胖婶儿了然般地劝道:赵小子,这里头要注意的事儿可不少呢,吃的方面要补,最好做点儿鸡汤红枣汤啥的,然后再用热水泡泡澡,这三天你可得注意着点儿,可别再折腾人家 赵玉欢回来的路上一直挠头,这胖婶儿说的这些个注意事项他听得似懂非懂。 他见隔壁李老三家的芦花鸡此刻正在自家院门口溜达,顺手抓了来,杀了扔进厨房。 赵玉欢新房被柳含烟占了,他昨晚上只得跟他爹挤了一宿,睡得不踏实,心情也不怎么好。 他决定先去瞧一瞧这个占了自己屋子的柳仙君。 屋子的门关着,他敲了敲门,叫了声师伯,没人应声。 他干脆推了门走了进去。 床上没人,再往地下看,只见柳仙君不知何时摔在了地上,正睁着眼睛看着他。 赵玉欢赶紧疾步过去:哎哟,我的大师伯唉,你怎么掉地上了哟,咋不喊人呢,刚敲门你也不吱个声儿! 边说边架起人想把人抱上床去。抱人的时候没安什么好心思,故意连扯带拽的,也不知道是抻着哪一块了,柳含烟连连咳嗽了几声。 赵玉欢感觉柳含烟像没了骨头似地散了架,连个劲儿都借不上,看样子,他的病情好像比昨天更严重了,而且全身冰冰凉凉的,一点儿温度都没有。 这时,柳含烟虚弱地说了一句:你把我抱到床上吧。 唉! 赵玉欢还算听话,这人是老爹的大师兄,那肯定比老爹厉害,他心里不乐意伺候,脸上可不敢显出来,让干啥先干啥吧。 赵玉欢一时泛起坏水,他想试探一下这仙君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他打横将人抱起,快到床边的时候,他哎呀一声,假装体力不支,松脱了双手。 怀里的人咚地一声又掉在了地上。 柳含烟一声没吭,只是那平静无波的眼中多了一丝恼怒的情绪。 哎哟,师伯,您没事吧?唉呀,你看我这早上也没怎么吃东西,手刚才就突然间没力气了,再说,你也够沉的,都说这上岁数地人啊,死沉死沉地,还真是哈 赵玉欢一边絮叨着,一边重新将人抱到了床上,确实也累得满头是汗。 赵玉欢想着一个大活人老这么一直躺着也不好,于是就学着昨天老爹的样子扶柳含烟坐了起来,结果这人上半身也软塌塌地,怎么也坐不住。 唉?这咋回事?师伯,你病又严重啦! 赵玉欢说得没错,柳含烟昨天还半身不遂呢,今天就变成全身不遂了。这从胳膊,到腰,到腿都不好使了。 柳含烟叹了口气:嗯,今早起床之后,身体状况比昨日还差,手脚已经皆不能动了。 赵玉欢一听,又觉得老头可怜,心里还为刚才的使坏行为小小内疚了一下。 他把柳含烟重新平放在床上,安慰道:那个,师伯啊,要我说呢,你也别太伤心哈,这生老病死,都是自然规律,咱也是顺应天意,不用太在意,放宽心。 第5章 明明安慰的话,从赵玉欢口中说出来,听着就让人想揍他。 柳含烟心若止水,不跟他计较,要是一般脾气暴躁的人,不骂他才怪。 只见柳含烟言道:只赶巧仲景今早离开了,现如今,凭我一人之力,确是还没想到办法解决眼下的难处。 赵玉欢道:那就等我爹请神医回来吧,你先别着急,我爹这人办事靠谱。 赵玉欢刚从外面回来,有点口渴,这屋子本来就是他的,于是熟门熟路地拿起小桌子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 喝过了水,抬眼看到床上的柳含烟,想道他应该也许久没喝水了,于是就着自己的杯子给柳含烟喂水。 柳含烟躺着,不愿意和赵玉欢用同一个杯子,他一扭头,水杯里的水就顺着他的嘴边流了些出来。 咋了,不渴啊?赵玉欢一边用袖子擦,一边皱了皱眉头。 我不习惯与人共用杯子。柳含烟清冷地答道。 第4章 绝食 ◎赵玉欢见柳含烟嫌弃自己,心中暗自嗤笑,这人都瘫巴成这幅鬼样子了,还◎ 赵玉欢见柳含烟嫌弃自己,心中暗自嗤笑,这人都瘫巴成这幅鬼样子了,还穷矫情个什么劲儿呢! 不过他嘴上可没好这么说,只见他干笑了一下,道:咳,你早说啊,你们仙人可能都有洁癖哈,那你用水壶喝吧,还方便。 赵玉欢说着直接让柳含烟用壶嘴儿喝水,柳含烟这才喝了一口。 喝完了水,赵玉欢低头看着床上的柳含烟问道:师伯,你中午想吃啥? 今天早饭是赵仲景准备的,也没让赵玉欢伺候,赵玉欢自己吃得稀粥馒头,料想老爹应该也给柳含烟吃的这个。 这会儿子快中午了,老爹不在,赵玉欢得负责准备午饭了。 柳含烟用眼睛轻轻撇了赵玉欢一眼:随意吧。 好勒。 赵玉欢想着这人刚瘫痪,难免心情不好,暂时对食物失去了兴趣,也是人之常情,便自顾自地去忙活起午饭来。 赵玉欢自小多年独居,生活方面相当有自理能力,尤其饮食上从不亏待自己,做饭是一把好手。 他把芦花鸡清理了,又放了红枣和枸杞,炖了一锅鲜美的鸡汤。他怕柳含烟嫌腻,还特意撇去了油花儿。 做好了饭菜,赵玉欢不能委屈了自己。他自己先在厨房里吃饱了,然后才端着饭菜来到柳含烟的房中。 师伯,咱村胖婶儿说像您这下不来床这样儿的得大补,我这鸡汤熬得可鲜灵了。 说完,赵玉欢又发愁了,师伯手脚都不好使了,坐也坐不起来,这饭可咋吃啊?自己喂都没法喂。 这伺候摊子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本该是新婚燕尔,结果变成了床前尽孝,赵玉欢的心里头贼不是滋味儿,他不禁暗自抱怨起老爹多管闲事儿。 他听他爹说过,清风派里头好几百弟子呢,一帮修仙的,怎么伺候个摊子还伺候不了,他老爹干啥把这活儿揽自个儿手里头啊。 再者说了,就算是在普通人家,老人瘫痪了,那兄弟姐妹多的还得轮番伺候呢。 不过抱怨归抱怨,眼下这人都砸自己手里头了,赵玉欢不管也不成啊。 赵玉欢见柳含烟不爱说话也不爱生气,渐渐地胆子就大了起来,说话也不经过深思熟虑了,想到哪就说哪。 唉,我的亲师伯啊,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你这当不当正不正地地赶上我成亲这天突然降临,结果我的亲事也黄了,然后我爹就让我这个十八岁的风华正茂的大小伙子伺候你这个风烛残年的的百岁老人,唉,我这命啊 柳含烟自小生长在清风派,清冷孤傲,德高望重,很少接触俗间之事,也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说话行事。 听得赵玉欢这番难听的抱怨之词,柳含烟胸口有一些起伏,冷冷地说道:孺子不可教也,你若是不愿意伺候,就让你爹回来。 赵玉欢一听这柳含烟语气里的怒气,顿时乐了:唉,师伯,你生气啦,我还以为你这仙风道骨地无悲无喜呢,你也知道我爹都走了大半天了,追不回来啦,而且我也不知道他朝哪个方向去了呀。再者说,您老说得也不对呀,我哪是孺子不可教啊,我从小就没爹没娘,我娘在我一岁时就死了,我爹两年前才回来,我不是不可教,是没人教啊! 柳含烟知道些赵仲景家的事情,见这孩子说得可怜,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温柔的同情,原先的怒气也因此消散了不少。 你刚才说我打乱了你的亲事安排?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 回想起昨日情景,柳含烟被带到赵家时,已是神志不清,赵仲景见状,连忙将他安置在了赵玉欢的屋内休息。由于整个过程他都处于昏迷状态,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自然也就不知道赵玉欢那场抢亲风波。 赵玉欢见柳含烟真的对这件事产生了兴趣,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想要推卸责任却又难以启齿:哎呀,其实也不能全怪你啦。主要是那姑娘心里早有人了,而且我爹昨天回来以后,也没站在我这边,反而帮了外人,成全了他们的好事,让他们成双成对地走了。 柳含烟听了,嘴角弯了弯,突然起了逗弄这孩子的心思,便故作认真地说道:若是如此,那还是你爹做得明智。 赵玉欢一听这话,心里自然不乐意,但也清楚自己在这件事上确实理亏,不想再跟柳含烟继续聊这个话题,于是撅着嘴道:好啦好啦,你们一个个都不帮我说话,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吧。来,我扶你去吃饭。 经过这样一番闲聊,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变得轻松起来,先前的紧张与不快也随之烟消云散。 只见赵玉欢找了个小饭桌横放在床上,然后将柳含烟扶起,自己坐在床侧用一只手臂环绕住他的身体,用另一只手给他喂饭。 二人此时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一起,气息也时有碰触。 赵玉欢只觉得,这仙人就是仙人,连喘气都是清清爽爽的,根本不像普通人那样全身一股浊气。 柳含烟也是头一回跟人这么长时间地亲密接触,这么紧紧地靠在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的怀中,让他觉得坐立难安。柳含烟纳罕,难道真的是因为生了病,连心境都跟着静不下来了? 赵玉欢一勺汤,一勺米饭地喂着柳含烟进食。柳含烟倚靠在赵玉欢的胸前,吃得很慢。 赵玉欢只需要稍微侧下头,便可看到那张露在面具下的嘴一动一动地咀嚼着饭菜,秀气的唇上泛着油汪汪的红润色泽,近在咫尺的光滑下巴,皮肤看起来非常细腻。 赵玉欢心中好奇之火熊熊燃起,一瞬间有摘下那紫黑色面具的冲动。 柳含烟没吃几口就不再吃了。 赵玉欢见状说道:师伯,你得多吃点儿啊,这我可费老大劲做的呢,都是好东西,胖婶儿说特别补的。 柳含烟摇了摇头道:够了,我不吃了,你都撤了吧。 第6章 好吧,知道了,谁让你是师伯呢,你说咋办就咋办呗。 赵玉欢扶柳含烟再次躺好,然后开始收拾残羹剩饭。 柳含烟身体不好使,但是头还能动,他转过头,看着忙活中的赵玉欢没话找话:玉欢是个好名字。 赵玉欢道:嗯,我爹给起的名字,说我刚生下来的时候长得好看又喜庆,于是给我起的这个名字。 柳含烟听他说话带着土土的本地口音,就觉得喜欢,于是嘴角弯出了一抹弧度:哦,很有趣! 赵玉欢嘻嘻嘻地笑着挠了两下头。 只听柳含烟接着又说道:玉欢,你今后不必为我准备饭食了,我需要断绝饮食,辟谷一段时日。 赵玉欢一愣:为什么啊?你这身体现在这么虚弱,不吃东西哪支撑得下去啊!喂,你不是怕出恭吧。 柳含烟扭过头去,语气有些不自然:我已金丹之境,辟谷无碍。 赵玉欢心说,这老头子嘴硬,他可记得他爹跟他说过,清风派的辟谷修练,是不能让肚子饿空了的,稍感饿意,就进些饮食,才能保持精气充盈,否则若是断绝饮食,精气必会有损。 这人都虚弱成这样了,还逞强! 不过人家自己乐意,赵玉环也乐得省事。 他瞥了瞥嘴,不再多言,端着残羹剩饭出去了。 如此过了三日,赵玉欢每天跑出去玩乐,几乎将柳含烟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现在一直住他爹那屋子。 第四日,赵玉欢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人要伺候,便来到了柳仙君的屋子看人。他推开房门,一股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见柳仙君静静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色比三日前更加苍白,整个人仿佛与床榻融为了一体,一动不动。 赵玉欢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上前叫了两声,没人应。他又推了一下柳含烟的肩膀,还是没反应。他试探着摸了一下柳含烟露在衣袖外面的手指,立时下了一大跳,这人的体温拔凉拔凉的。 该不会是死了吧? 赵玉欢的眼眶泛红,仿佛下一刻泪水就要决堤而出。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焦虑万一这位柳仙君因自己的疏忽而有个三长两短,等老爹回来,还不得杀了他! 他深知,柳仙君在他老爹心中的地位,那可是举足轻重的存在,犹如璀璨星辰般耀眼,无人能够替代。 此刻,赵玉欢的心中充满了侥幸与祈祷,他颤抖的手指轻轻搭在柳含烟的鼻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对方的呼吸。 还好,还有点气。赵玉欢用手掌顺了顺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师伯!大师伯! 他不死心地又叫了两声,又尝试着叫了两声,结果当然还是人完全没有反应。 赵玉欢焦急万分,他狠狠地用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脑袋,仿佛这样就能敲开解决问题的思路。突然,他灵光一闪,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他猛地站起身,一阵风似的冲出屋子,直奔村里唯一的赤脚郎中牛伯家而去。 ◎最新评论: 第5章 瞧病 ◎这赤脚郎中牛伯在村里行医多年,无论是人还是牲口,只要是生了病找他,◎ 这赤脚郎中牛伯在村里行医多年,无论是人还是牲口,只要是生了病找他,他都管给瞧。 赵玉欢找到他时,他正给自家牛犊子接生呢,就被赵玉欢给生拉硬拽了来。 郎中牛伯看到柳含烟人事不省,便坐下来像模像样地探着他的脉搏,眉头锁成了川字。 赵玉欢一直盯着牛伯,见他摸了半天柳含烟的手腕也没说话,于是着急地问道:牛伯,瞧出啥来没?这人怎么样,能死么? 牛伯摇了摇头,也不知是诊不出来还是诊不明白。 赵玉欢是个火爆性子,大声嚷道:牛伯,你倒是说话呀,别光晃头啊! 牛伯翻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脾肾阳虚生内寒。 赵玉欢听得一头雾水,看似虚心地确认道:牛伯,你是说他肾虚吗?那还是得补啊,是吧? 牛伯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他平时都吃些什么? 赵玉欢道:还吃啥?已经三天未进水进食了。 老郎中胡须一撅,生气地说道:胡闹!那怎么成,得多吃些温补食物,才能体质强健,三天不进食,人不得饿昏了! 赵玉欢嘟囔道:他自己不吃,又不是我故意刻薄他? 牛伯道:你既然负责伺候患者,你就得尽到责任。 赵玉欢觉得心中有愧,忙道:好了,牛伯,我知道了,那他昏迷不醒可咋办啊? 牛伯道:又虚又饿,先喂他些水吧。 赵玉欢依照老郎中的要求给柳含烟喂了些水,大概是喂得急了,柳含烟咳嗽了两声之后,幽幽转醒。 赵玉欢看见人醒过来了,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老郎中又嘱咐病人这情况还需要些日子调理,不能操之过急。另外,他还交待赵玉欢后山上有一种艾草,可以采来煎服,对柳含烟的病情会有好处。 送走了郎中牛伯,赵玉欢心里直犯嘀咕,对这牛伯说的话也半信半疑的。 柳含烟睁开了眼睛,气若游丝地看着赵玉欢。 赵玉欢见柳含烟还有精神头看自己,心中那紧绷的弦终于有所松弛,紧张的情绪得以缓解。 他随即坐在柳含烟的床头,苦口婆心地劝慰道:师伯,你这次可真是把我吓坏了。大夫说你饿昏了,你以后可不能再不吃不喝了哈,这自己的身子还得自己爱惜呀! 柳含烟以虚弱无力的声音回应道:是我疏忽了,现在我的修为迅速地在衰退,是连凡人的体质都不如了。 赵玉欢听不得这有气无力的话,怕老头想不开寻死,连忙安抚道:师伯,您可千万别这么想。咱们要积极面对,多吃多喝,把身体养好。刚才大夫不是也说了嘛,你这就是岁数大了,体虚,咱们后山有这个艾草,过几日我去给你采了来,你吃上了保准能好。 柳含烟并无放弃之意,不过他也懒得跟这小子解释,只说道:好吧,那便如此。 其实,柳含烟对这个赤脚郎中所说的什么艾草并不报以希望,他知晓这是民间治疗妇女阳虚的中草药,自己的病灶岂是一个普通的大夫能瞧出来的。但他见赵玉欢一腔热忱,也不愿拂了他的好意,也就由着他去了。 随后,柳含烟又对赵玉欢说道:玉欢,你从我的储物袋子里拿点东西出来。 赵玉欢道:啊?储物袋?在哪里? 柳含烟道:在我的腰间。 赵玉欢疑惑地在柳含烟的腰间查看。只见一条洁白如玉的腰带紧紧束在柳含烟的腰间,其上挂着一个金色的小袋子,形状小巧,宛如荷包,袋口用红线紧紧扎住。 赵玉欢将它取了下来,拿给柳含烟瞧看:师伯,是这个么? 第7章 柳含烟道:正是,这里面有一瓶草还丹,取出一颗喂我服食吧。 赵玉欢按照柳含烟的吩咐,手伸到袋子里寻找,果然摸出了一个精巧的小瓷瓶。 他从小瓶里面倒出了一颗黑色小药丸,拿在手中,芬芳馥郁的气味便飘散开来,赵玉欢将它放道柳含烟的嘴角,喂他服下,然后又喂他喝了一些水。 柳含烟服了草还丹,精气恢复了些,他又有了口腹之欲,声音略显羞郝道:我想吃上次你做的那个鸡汤。 赵玉欢一听心中甚慰,老头子想吃东西了,是个好征兆,于是道:好嘞,师伯,我这就给你去做。 赵玉欢合计着既然人活过来了,就是大喜事,那他想吃啥就尽量满足他吧。只不过他还得再偷只鸡。 赵玉欢在院子外面晃悠了一会儿,发现隔壁李老三家把鸡都圈了起来。他只好又在整个村子里晃了一圈,看看能不能逮到谁家的溜达鸡,结果一只都没有发现。 赵玉欢无法,只好又转回到了李老三家附近。 他趴在李老三家的矮墙头上往里头观瞧,看到鸡全都在围栏里圈着呢。 他身姿轻盈,轻轻一跃,跳入院中,没有一点声音,然后他打开鸡圈的围栏,到里面偷了最肥的那只。 赵玉欢把鸡偷回家,宰杀去毛,捣鼓了一阵,做出了一大锅的鸡汤,炖得比上次还鲜。 柳含烟这次很给面子,喝了整整一大碗。 赵玉欢深以自己的厨艺为傲。 柳含烟灵力不足,吃上五谷杂粮,那就得吃喝拉撒。 他喝了一大碗汤之后,不消一会儿便发现自己小腹发胀,隐约是有了尿意。 刚巧此时赵玉欢在屋子里打扫。 他嘴唇动了一动,几次欲言又止。 又过了一会儿,他感觉膀胱充盈,似乎是要憋不住了。 柳含烟只好硬着头皮轻轻说了声:玉欢,我我想小解。 赵玉欢正从窗户上往下拆大红喜字,嘶啦嘶拉地响,没听清楚,于是扭过头问道:师伯,你说啥,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柳含烟却只是紧抿着双唇,不再做声了,那露在面具外面的耳朵和下巴此刻染上了红色。 赵玉欢似乎看出了柳仙君的不适,于是憋着笑问道:师伯,你是不是想尿尿啊? 柳含烟被赵玉欢粗俗的措辞搞得羞涩难堪,低声答道:方才汤水喝得有些多 赵玉欢笑着说:师伯啊,光进不出那是貔貅,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你要是再不尿,我都怀疑你不是仙君,而是貔貅修炼成精的妖怪了。 柳含烟见这小子刻意取笑他,而且越说越来劲,便抿着唇不再作声了。 赵玉欢全然不顾柳含烟的尴尬之情,径自说道:你看,这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夜壶,新的,没人用过。 赵玉欢一边念叨着一边不由分说地解下了柳含烟的腰带,将裤子褪了下来 随着衣物的褪去,柳含烟下身的肌肤逐渐暴露于空气中,细腻的肌肤上,每一根汗毛似乎都因刺激而微微耸立。 赵玉欢豪不掩饰自己的好奇之心,目光直视着,心中暗自思量:这仙人的肉身也没什么特别的嘛,该有的都有之,就是有点儿粉粉嫩嫩的,不像个老翁,倒像是个刚刚发育成熟的少年。 面对赵玉欢如此直白的注视与摆布,柳含烟感到一阵紧张,许久都方便不出来。 赵玉欢等了老半天,手都酸了,无法,只好给柳含烟的身下垫了个盆子,然后自己转身出了屋子不看,到院里静候着。 待柳含烟感受到无人打扰,身体逐渐放松下来,这才得以顺畅解决。 事后,他虽然解决了身体的负担,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加难以言说的心理上的羞涩与不适。 赵玉欢在院中待了一会儿后,便回屋查看,见柳含烟已妥当,便把夜壶端出去处置了。 过了一会儿,又转回来问他还有什么需求。 柳含烟让赵玉欢给他翻个身,脸朝着床里面,身体微蜷着,不想再跟他对视。 就在这时,院门外闹哄哄地响起了吵嚷之声,似是来了不少人。 赵玉欢听见动静,迎了出去。 只见隔壁李老三两口子带着同村的一群人,都拥着村长单雄进了院子。 赵玉欢心里纳闷又意外,以往大家见他都绕道走,很少有人主动来招惹他,这会儿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 连村长也给请来了。 只见李老三拽着村长步入院中,随后躲在村长身后,一脸愤慨地指着赵玉欢道:就是他,就是这赵小子偷了我家的鸡!你看这地上还有鸡毛,就是我家芦花鸡的鸡毛!村长,我已经连续三天丢鸡了,今天白天我亲眼看到他来偷的,你得为我们做主啊! 话音未落,同村的赵四儿也连忙附和,脸上写满了焦急:村长,我家的鸡也一定是他偷的了,我家婆娘马上要生了,就指望着家里那几只老母鸡下蛋呢,结果这些天来他每天都来偷,愣是一只都给我们没剩下啊! 紧接着,王二麻子也挤上前来,带着哭腔道:村长,还有我家的那些小鸡崽子,都还没开始下蛋呢,也定是都让他给偷吃了,村长,他太欺负人了! 赵玉欢被吵闹得脑仁嗡嗡作响。 ◎最新评论: 第6章 擒贼 ◎赵玉欢双手叉腰,胸部骄傲地挺起,宛如战场上的勇士:喂,你们这群家◎ 赵玉欢双手叉腰,胸部骄傲地挺起,宛如战场上的勇士:喂,你们这群家伙,大白天的上我们家门口号什么丧?赵四儿哈,枉我平日里叫你一声叔,咱们还是同宗,你就这么冤枉我? 我什么时候对你家的鸡下过毒手?还有你,王二麻子,我那会儿吃了你家的小鸡崽儿了?别含血喷人啊,咱得讲理! 这时,李老三从村长身后探出半个身子,手指直指赵玉欢说:赵小儿,你别想耍滑头,我今天在屋后亲眼瞧见你跳进我家院子,偷的就是我家的鸡! 赵玉欢挑了挑眉毛,丝毫不怕对方的人多势众,晃着脑袋,十分狂妄:哎,没错,我做过的我承认,你家那俩芦花鸡是我拿的,但我没说不给钱嘛!至于其他人的鸡,我可不认账,别想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 围观群众咬牙切齿,恨恨道:村长,您看看他,自己都承认了! 赵玉欢提高了音量嚷道:你们哪只耳朵听到我承认偷所有人的鸡了?别瞎起哄! 村长被这些人夹在中间,十分为难,面对赵玉欢这个刺头,不敢得罪,他只能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打圆场:赵小子啊,这鸡要真都是你偷的,咱就爽快点承认了吧,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家也不差这几只鸡钱,和为贵嘛。 赵玉欢最讨厌被人冤枉,上来那股子倔强的劲儿:你们统统放屁,我都说了,除了李老三家那两只芦花鸡是我拿了,其他人家的我都没偷,你们也不想想,我一下子偷你们那么多鸡,我吃得完么?你们若是不信,就搜搜看,搜到了,我十倍赔给你们,要是搜不到,哼哼 第8章 赵玉欢掰了掰自己的手腕子,骨头咯吱咯吱的响声传了出来。 自打赵玉欢有了亲爹,学了些本领,这十里八村的就再没受过谁的气。 村长见这混小子要动粗,眼珠咕噜一转道:赵小儿啊,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你毕竟是偷了李三儿家的鸡了,你得拿出确实的证据证明你没偷别人的,否则这事儿传了出去,对你和你爹的名声都不好啊,要是你能抓到那个偷鸡贼,我们就相信这件事不是你做的,如果你抓不到贼,证明不了不是你偷的,就算是我信你,这事你也说不清了。 赵玉欢双眼一瞪,软硬不吃:没完了怎么的,我还怕你们吓唬我! 村长忙赔笑道:唉呀,赵小儿,你别激动,你是什么都不怕的,可你得替你爹的名声想想啊,你说这十里八乡有名的赵天师的儿子是个偷鸡贼,这传出去得多难听啊! 赵玉欢怒目圆睁,手指如剑,直指村长一行人:好啊,你们这几个老家伙,行行行,激将法是吧,那我就把这个偷鸡贼给你们抓住,让你们看看我赵玉欢的真本事! 众人见赵玉欢一副胸有成竹、誓要捉贼的模样,心中暗自嘀咕,这分明是贼喊捉贼的戏码。但在村长的连连劝说下,他们也只能悻悻离去,心中却暗自期待,准备到时候看赵玉欢如何收场。 赵玉欢回到了屋内,见柳含烟已经能自己翻过身来平躺,惊喜道:哇,师伯,您老人家竟然能自己翻身了! 柳含烟微微一笑,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嗯,刚服了草还丹,灵力略有恢复。听说你要去擒那偷鸡贼? 赵玉欢打趣道:哟,师伯,您这耳朵可真灵光,隔着这么远都能听见,简直比年轻人还敏锐嘛! 柳含烟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嗯,那你打算如何擒住那狡猾的贼人呢? 赵玉欢坐了下来,趴在桌子上,双手拄着下巴,蹙了蹙眉毛,眼中透着十八岁年纪应该有的纯真: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啊,不过刚才那帮人冤枉我,我一时冲动就应下了,要是我爹在的话,应该就不是什么难事了?师伯,你不是仙人么?你帮我想想办法呗。 赵玉欢说完眼神殷切地看着柳含烟。 只见柳含烟的眼睫毛颤了颤,思忖了一下,说道:刚才村民所说,这个偷鸡贼最近每天都来偷鸡,如果不出意外,他今晚应该也会来。 赵玉欢赞同地点点头:有道理。 柳含烟接着道:现在轮到谁家丢鸡了?你晚上去他家守着,很可能会捉到这个贼。 赵玉欢皱着眉头:啊?大晚上的不睡觉,要我去蹲偷鸡贼啊? 柳含烟道:你想要捉住偷鸡贼,还自己清白,当然要有所付出。 赵玉欢悻悻地说道:那好吧,不就是蹲个贼么! 柳含烟现在上身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他伸手从腰间解下了金袋子,从里面掏出了一个小弹弓和三枚弹丸。 赵玉欢惊叹道:咦,师伯,你的胳膊和手都能动啦! 柳含烟客气道:嗯!多亏你的照顾,我这里有个小神武你先拿去,我觉得很适合你,万一遇到危险了,它也许可以发挥点作用。 赵玉欢好奇地接过来,拿在手里把玩。小弹弓通体红黑色,连弹丸也是黑色的。赵玉还还是个少年,自然对这种东西爱不释手。 多谢师伯,今天晚上我就要用这个东西擒住那偷鸡贼。 赵玉欢又看了看柳含烟手里的金袋子,思忖着这个小袋子真是个宝物,什么都能装,怎么他上次掏的时候就没有发现里面还有这些个小东西。 有了武器,赵玉欢在院子里练习射麻雀,这小弹丸跟长了眼睛似地,一射一个准。赵玉环觉得自己有神武加持,能力飙升,决定今晚一定要大显身手。 一切准备完毕,按贼的惯例今晚是该还到那隔壁李老三家偷鸡。 是夜,天一黑,赵玉欢便蹲守在李老三家院墙根底下,用一捆稻草将自己隐藏起来,眼睛透过稻草间露出的缝隙一直盯着院子里鸡窝的位置。 小鸡们已经进窝安睡了。 到了三更时分,赵玉欢腿都蹲麻了,也没见有什么异动。 正当赵玉欢打瞌睡的时候,只听得李老三家的房顶上嘶嘶作响,响声不是很大,但以赵玉欢的修为还是可以听得很清楚的。他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只见一条长长的黑色东西顺着李老三家的房顶的脊梁上爬行,在月光中,那黑黑的影子显得十分可怖。 突然,只见那东西用身体的尾部缠绕在房顶一角凸起的柱子上,然后竖起身体的前端,从房沿向下探去,直深入到房根低下的栅栏里。 它大嘴张开,咬住了一只鸡,然后再狠狠缠绕起来,约莫已经将鸡勒死之后它将身体缩回房顶上,欲蜿蜒而去。 赵玉欢吓得心惊肉跳,他还从来没看过这么大的一条蛇,足有小腿那么粗。 眼看着这偷鸡贼就要离开,情急之下,赵玉欢取出了小弹弓装上弹丸就射了出去。 这弹丸有灵性一般,即使是赵玉欢紧张之下并未瞄准,也准确地射中了大蛇的身体,大蛇受了惊吓,哗啦一声丢下了猎物从房顶迅速逃走了。 赵玉欢此刻还有些后怕,想着这蛇怕是快要成精了吧,否则怎么那么大个儿。 赵玉欢炸着胆子走到了被蛇丢掉了的猎物跟前,那是一只已经被勒死了的芦花鸡。 第二天早上,大家聚集在李老三家的院中。 赵玉欢指着屋檐下那只死鸡给大家看,鸡已经死透了,鸡毛翻卷着,仔细瞧的话,还能看见死鸡身上大蛇留下的牙印儿。 大家看着死鸡,半信半疑,有的说赵玉欢故弄玄虚,有的说这鸡的死法不像是能造假造出来的。 又是好一番争执,赵玉欢见大家还是不信他,心里好生气,便来了驴劲:你们爱信不信,不信就晚上自己守着,看是不是我偷的鸡。 李老三和他媳妇儿听说有这么大一条蛇,早已吓得哆哆嗦嗦,哪里还敢晚上出来蹲守。 不过,自此以后,这大蛇可能是被赵玉欢的神兵所伤,心中畏惧,便再也没来过,后丘村也再没丢过鸡。 总之此事就此作罢,赵玉欢已给出了交待,无论乡民们信与不信,谁也不敢再拿他怎么样。 赵玉欢来到柳含烟房中,将他扶坐起来。柳含烟今日身体状况有所改善,已经能坐住了。 柳含烟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昨夜,那偷鸡贼可曾落入你的掌心? 赵玉欢立刻精神抖擞,将昨夜的冒险经历娓娓道来,每至高潮之处,更是眉飞色舞,尤其将他用神兵弹弓射中大蛇的事讲得尤其传神。 柳含烟听到大蛇逃走了,说道:可惜了,不过人没事就好。 然而,白日的赵玉欢对那大蛇或许并无太多畏惧,但一到夜幕降临,那巨蛇的身影便如鬼魅般缠绕在他的梦境之中,张着血盆大口,恐怖至极。 第9章 这日半夜,他又从恐怖的梦中惊醒,全身已被冷汗浸透,心脏如鼓点般狂跳,便再也不敢入睡了。 他哆哆嗦嗦地抱着被子来到了柳含烟门前。 ◎最新评论: 第7章 共眠 ◎赵玉欢犹豫了片刻,敲了敲门。 师师伯,我能进来一下嘛?◎ 赵玉欢犹豫了片刻,敲了敲门。 师师伯,我能进来一下嘛? 赵玉欢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等了一会儿,待忍不住要破门而入之时,听得柳含烟清冷的声音问道:何事? 师师伯,我我想和你一起睡,我做噩梦了,有点害怕。 说完,也不再等柳含烟答应,便抱着被子推门进去。 他径直走到床前,绕过柳含烟,跳上了床的内侧,迅速铺好被子,将自己裹了进去。 这样的举动在柳含烟的卧房里是从未有过的,更无人敢如此堂而皇之地爬上他的床。 柳含烟惊到说不出话来:你 赵玉欢躺在柳含烟身旁,翻了一下身,看着柳含烟的戴着面具的侧颜委屈道:师伯,大蛇太吓人了,我这几天总做梦梦到它,跟你睡就踏实多了! 柳含烟轻轻叹了口气,只好道:那好吧,不怕,好好睡吧。 赵玉欢在柳含烟身旁又悄悄地挪动了一下,尽可能地贴近了他,仿佛这样能给予他更多的安心。随着心绪逐渐平静,睡意悄然侵袭,终于在这一夜中睡了一个安稳的好觉。 柳含烟侧头望向这个紧紧依偎着自己的少年,他的身体不自觉地紧绷了一下,但很快,这份不自在也被倦意所淹没,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次日清晨,阳光已高悬天际,照进了屋内。赵玉欢斜躺在床上,四肢随意地伸展,一个大大的懒腰几乎要将整个身体舒展开来,而在这一过程中,他的脚不经意间触碰到了柳含烟,差点将他踹下床沿。 赵玉欢睡觉很不老实,时常在床上颠来倒去,昨夜更是如此,搅得柳含烟后半夜根本就没有睡好。这会儿柳含烟又被赵玉欢踹了一脚,饶是脾气再好,此时也不免生出几分恼怒。 赵玉欢朦胧中揉了揉眼睛,视野逐渐清晰,看到了身旁同样醒来的柳含烟,他打了个哈欠,带着几分困意说道:早啊,师伯,昨晚睡得可好?尽管话语中带着问候,但他的眼神中还透露着未完全消散的睡意。 柳含烟声音闷闷的:嗯! 赵玉欢微眯着眼睛,一骨碌身贴了过来,脸凑到了柳含烟的面前,鼻子从上到下地嗅着。 柳含烟的整个身体都紧绷起来:你你要做甚! 赵玉欢嗅完了人,把脸移开了,道:师伯,你臭了。 柳含烟: 之后,赵玉欢想劲办法逗柳含烟说话,柳含烟就是不做声了。 赵玉欢心说,这老家伙,自尊心还挺强。不过,这人刚到时,清清爽爽的,这些天自己也没好好照顾他,一直躺在床上,没过洗澡,没换过衣服,所以人臭了也正常。 赵玉欢这几天也摸清了柳含烟的一些秉性,这人天生就是冷冷淡淡的,脸皮薄,不爱求人,估计是因为太害羞,所以也不好意思张罗要洗澡。 赵玉欢找来了家里的大浴桶,仔仔细细地刷洗干净,然后又烧了热水。 赵玉欢将浴桶放到柳含烟的屋内,然后把热水和毛巾都准备好。 柳含烟喜洁,他看着屋地中央冒着热气的浴桶,嘴上不说,但是眼中有一丝渴望。 赵玉欢看着柳含烟,说道:师伯,一会儿就给你洗澡哈,洗得香喷喷干干静静的,别生我气了。 柳含烟听赵玉欢调侃他,立即收回了目光,耳朵上染上了一朵红晕。 他从小到大生长在清风山,百年以来,在教中有众多的师兄弟,也有许多师侄。 以往那些年,他在清风山上独居一院,孤高清冷,与所有人都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从来没有跟人如此近距离地呆过这么长时间。 眼前这个少年,他师弟的儿子,他的小师侄,一个普通的凡人,年方十八岁,英气逼人,有时无赖泼皮,有时又热情似火。 他觉得这些年在清风山或是清修,或是闭关,或是偶尔外出斩妖除魔,从来没有与他人如此亲密接触过。 可是,来了这后丘村这么点日子,就发生了这样让他措手不及的事情。他只恨自己身体上的无能为力,也恨自己人情世故上不够练达,不够狠厉,不懂拒绝,现在身上各处也被摸去了,从未被人窥探过的身体也被那孩子看了去。 虽然那孩子一直称自己是师伯,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老头子。 可是柳含烟知道,寻常仙人寿命要四五百岁,修行高深者可寿至千年。仙人结丹之后便可驻颜,他当年根骨奇佳,修行又是最刻苦的。因而二十岁不到,便已炼至金丹之境,从此身体容貌再没变过。其实一百岁在仙门中也不算大,只是知道他年龄的人不多,他自小便以面具示人,因此除了师父之外,没有人见过他的样貌。而他又声名显赫,在清风派也身处高位,所以不只是像赵玉欢这样的凡人,即便是在修真界,他也一直人们误以为是一个老仙尊。 柳含烟虽然看起来老成持重,但其实在某些方面,内心深处始终保持着那份蒙昧和纯真。 如今这般境地,这样的发展形势,也是柳含烟始料未及的,好多事情发生的时候,还是蒙的。发生过了,才后知后觉。 既然自己也确实是一百岁了,又是那孩子长辈,那便是老头子吧,也省得了尴尬,与其兀自别扭着,倒不如不解释来得轻松。 赵玉欢在细致入微地解开柳含烟层层束缚的衣物,然后扔进了木盆里,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身体的微妙紧绷。 清风山的衣服样式设计得倒是复杂,柳含烟身上层层叠叠地包裹着三层衣物,加之他下肢不便,赵玉欢把他翻过来倒过去在床上鼓捣了老半天才把衣服脱净了。 在这一过程中,柳含烟显得格外顺从,埋首低眉,任由赵玉欢摆布,未曾流露出半丝反抗之意。 随着最后一件衣物的轻轻滑落,柳含烟双手本能地环抱胸前,略显局促不安,不知该如何摆放双手以遮掩那已暴露的肌肤。 然而,赵玉欢完全没有注意到柳含烟的局促不安,而是被柳含烟那如冰雪雕成的细腻肌肤所吸引。那皮肤之白皙光滑,竟比山间清泉还要纯净无瑕,让人不禁惊叹,这竟是修仙之人所能拥有的肌肤质感。 沉浸在这份惊艳之中的赵玉欢,咽了咽口水,未觉不妥地伸出手,轻手轻脚地将柳含烟抱起,缓缓放入了盛满热水的木桶中,水温适宜,恰到好处地贴合了他的肌肤。 师伯,感觉水温怎么样? 赵玉欢伸手在桶里试了试水温,这是他最喜欢的温度。 有点烫。 水温有些偏高,柳含烟在派中的时候一般喜欢到山上的冷泉沐浴,可以增进修行。 第10章 是吗,我觉得还好,你再泡泡,一会儿就适应了,可舒服了。 柳含烟在里面泡着,水没过了胸部,偶尔用手撩一撩水到肩膀上面。 赵玉欢就坐在桌子旁边看着,拄着下巴看,直勾勾的眼神丝毫没有任何避讳。 柳含烟后背朝着他,但也能感觉出后面的视线。也不知是不是水温太烫的原因,从后面看去,那天鹅颈般细长的脖子看起来晕上了一层粉色。 赵玉欢觉得柳含烟泡得差不多了,于是站起身取了旁边准备好的毛巾道:师伯,泡得差不多了,我给你搓澡吧。 柳含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程序,以为自己泡泡就完了。他从来也没有被人搓过澡,即便是小的时候也不曾有人给他做过这样的事情。 不用了吧,泡泡就行了。 那怎么行,你都多少天没洗澡了,身上肯定很脏,不搓洗不干净。 赵玉欢说完也没管柳含烟的反抗,拿着毛巾就开始搓上了。先是搓了后背,然后是前胸,手劲儿还不小,那嫩白的皮肤被搓出了一道道红痕。 赵玉欢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燥,他咽了咽口水,又觉得自己应该是力气太大了,于是有意识地调整着力度,使之更为轻柔。 随着他力道的细微变化,柳含烟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微妙感觉。 那轻柔而有节奏的触碰,在他肌肤上引发了阵阵难以言喻的涟漪,仿佛一股股细流在体内悄然涌动。 这种感觉对他而言是全新的,因为从未有人如此亲近地触碰过他。 粗糙的毛巾与温热的水流交织在一起,共同在细腻的肌肤上勾勒出细腻的纹理,激起了一阵阵细微却深刻的颤栗,那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奇妙感受。 这就是肌肤相亲的感觉吗? 柳含烟现在的上身能够动弹,他自己不是不能搓。可是,在赵玉欢专注而卖力地为他服务的时候,他的身躯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大脑与身体皆因这份未曾料及的关怀而变得僵直。 他没有阻止,也没有想到可以阻止。 上身搓完了,还有下面。 赵玉欢说道:师伯,我给你搓搓下面,你腿伸出来。 说完了,他忽又想到,这人的下身是瘫痪的状态。 于是,他双手深入水中,捞出了柳含烟的一条腿,然后架到了木桶的沿上。那修长白玉般的一条长腿就这样被迫伸了出来。让柳含烟感到一阵莫名的羞涩与不适。 赵玉欢则全然不觉,他一手握住脚踝,一手拿着毛巾,自脚腕处开始,缓缓向上揉搓,每一个动作都细致入微,直至腿根部。完毕后,他又如法炮制地处理另一条腿。 柳含烟的心中五味杂陈,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受刑 第8章 遇蛇 ◎柳含烟全身上下被搓了个通透,经历了一番细致的清洗后,被赵玉欢从桶里◎ 柳含烟全身上下被搓了个通透,经历了一番细致的清洗后,被赵玉欢从桶里捞了出来,换上了赵玉欢的衣服。 他躺在床上,脑中仿佛有阵阵狂风,又好似有涛涛海浪。 他觉得一定是桶内的水太热了,否则他怎么像是被蒸熟了一样,那全身上下的热度始终不肯消去。然而,这热度并非全然不适,反而带着一丝莫名的躁动与不安。 赵玉欢今夜做了一个旖旎的梦境,梦中有佳人,身影缥缈若隐若现,面容模糊不清,却散发着诱人的魅力。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未曾照进窗扉,赵玉欢便在朦胧中苏醒,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而床单的污渍则无声地记录下了这一夜的小小插曲。 他现在和柳含烟睡一张床,床单脏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局面,厚脸皮的赵玉欢也觉得窘迫,幸好师伯身体有漾,没有发现。 他迅速找了一个借口,将床铺上的被褥与床单悄无声息地更换一新。 自打那天给柳含烟洗澡看到了他莹白如瓷的身体,赵玉欢越来越好奇柳含烟面具下面的样貌了。 他真的如普通老人一样满脸皱纹吗? 赵玉欢没见过仙人,他爹也没跟他提过仙人样貌方面的事。 年轻人总是有一颗充满活力和好奇的心。 赵玉欢心想,既然人都在自己手中,自己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他,看看他的真面目有何不可呢?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更不会强求自己要尊重他人。 总之,偷看的念头已经形成了,那做起来便是。 这天午后,柳含烟安静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赵玉欢以为他在午睡。 他悄悄来到柳含烟的身边,手缓缓地伸向了那张黑紫色的面具。他要看一下那面具下面的到底是怎样的一张面孔。 柳含烟的百年修行绝非虚度,他的体内蕴藏着深厚的灵力与敏锐的直觉。当危险逼近时,身体会本能地进行自我保护。 他并未真正陷入沉睡,而是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警觉状态。此刻,他感到黑影袭来,正触碰着自己的面具,身体自然汇聚一股灵力,猛地迸发而出,将猝不及防的赵玉欢猛地击出了门外。 然而,这一击虽然威力惊人,却也让柳含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他的身体本就处于虚弱状态,此刻更是雪上加霜。灵力爆发之后,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与痛苦瞬间席卷全身,喉咙中涌起一股咸腥,那是内脏受损的预兆。紧接着,鲜血不受控制地从他的鼻子和口中喷涌而出,染红了衣襟。 再看赵玉欢,他被柳含烟的灵力击飞了,狠狠地撞开了紧闭的房门,哎哟一声惨叫,直飞到院子里。 若是普通凡人,想必这一击至少去掉半条小命,然而赵玉欢却出奇地什么事都没有。 而柳含烟则艰难地侧过身子,一边咳着血,一边用那双深邃的眼眸望着赵玉欢,眼中既有警惕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无奈。 他刚才正在午睡,出手伤人实属身体处于自我保护触发的本能,并不是刻意为之。 他十分担心赵玉欢的情况,倘若因自己这一击让师侄有任何闪失,待赵仲景回来时,却是不好交待的。 可是令他惊喜的事,赵玉欢在他这一击之下,居然毫发无伤,他只是有些狼狈地从地上爬起。 赵玉欢起身之后拍了拍身上的土,抬眼看到柳含烟在咳血,吓得不轻,三步并两步跑到屋内。 师伯,你这咋动了这么大的气呀? 他进来给柳含烟顺气,又找来了帕子擦干了他口鼻上的和面具上的血迹,然后喂了他喝了一口水。 只听柳含烟虚弱地说了句:我这面具不可揭下,你若方才得手了,我定会杀了你,下不为例! 知道了,师伯,你别生气啊。 你别生气这几个字是赵玉欢最近常说的一句话。 柳含烟想是孩子心性,总惹人生气也是常有之事。这样一想,又觉得这凡界的日子还有了些趣味。 柳含烟动用了灵力之后,身体又垮了下来。 第11章 第二日,柳含烟又咳了血。 赵玉欢怕他死掉,至少决不能让他在老爹回来之前死掉。 于是,赵玉欢决定亲自去后山采药。他深知后山生长着许多草药,或许就能找到救命的良方。 当天上午,他匆匆收拾了一番,拿着赤脚郎中牛伯画的艾灵草的图纸,图上描绘着艾灵草独特形态。赵玉欢将图纸小心翼翼地折叠好,放进衣兜,又背上了一个竹筐,带上柳含烟给他的小弹弓,便踏上了前往后山的路。 他计划早去早回,家里留下个瘫子他也不放心。 赵玉欢顺着山路前行,山的前坡是坟茔地。赵玉欢路过他娘的坟前,还叩了三个头。 然后他沿山路上行,上坡下岭,然后来到了山的后坡。 这里山地连绵起伏,过了这座山,还有另一座。两座山的山涧之间,流水潺潺,景色十分优美。 由于山前都是坟茔地,所以后丘村的人基本上没怎么来过山后。 赵玉欢也是第一次来,便被眼前的景色吸引了。 溪水清澈,哗哗地滑过山间的石头,时而交汇,时而分流而下。 赵玉欢没有再翻山,他决定沿着山间的溪水溯流前行。 赵玉欢约莫着走了半个多时辰,在往前面走却到了路的尽头,只见仿佛白布一般的瀑布从山上的苍松间倾泻而下,瀑布不是很高,但落在高山下面幽幽的山潭里,也溅起了水雾,晶莹如水晶。 潺潺的溪水便是从这潭里面流出来的,清澈清凉。 赵玉欢找了一处干净的大石头坐下,他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此处甚好。 赵玉欢决定先洗个澡再去寻找那劳什子的艾灵草吧。 他三下两下除去了身上的衣衫。 潭水不知深浅,他也不敢在潭里面洗。只是找了溪流中的一处水坳,在里面舒服地洗了起来。 此时已是下午时分,阳光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暖洋洋,软绵绵,甚是舒服。 赵玉欢身子在水中泡着,眼睛却四下观察起来。 突然他看见水潭与山□□界处有一大片绿莹莹的草地,看起来与别处颇有不同,赵玉欢心情雀跃起来。 他要看看那是不是就是所谓的艾灵草。 赵玉欢高兴地从水里跳了出来,胡乱擦干了身子,穿上了衣服,然后走到了那草地之处。 他拿出了牛伯给的图纸,蹲下身来仔细对比起来。 赵玉欢细细地分辨了一番,最后他确定这草果然就是艾灵草。 终于找到了,不枉他折腾了一小天。 赵玉欢从竹篓里取出小铲子,就开始挖草采药。 他想尽量多挖一些,带回去晒干了,可以多熬几次药。 正在这时,赵玉欢听到了一阵嘶嘶声。这声音好熟悉,赵玉欢听得汗毛都竖了起来。他顺着声音看去,一条墨色的大蛇距离他就两丈远,那红色的眼珠看着他,好似带着仇恨一般。 赵玉欢此时十分肯定,这就是那晚上去后丘村偷鸡的那条大蛇。因为它的脖子上,还有神武小弹弓留下的弹痕。 这蛇似是有灵性。只见它立起了身体的前端,眼里透着微微的凉光,死死地盯着赵玉欢。看情形似要非在此处决个你死我活不可。 大蛇的墨色的身体足有两丈长,粗细如人的小腿一般,那光溜溜的外表泛着渗人的光泽,那充满杀机的大嘴张了起来,令赵玉欢心中阵阵发憷。 赵玉欢觉得自己的小腿已经开始打颤了,大蛇出现得这么突然,他已经来不及将小弹弓取出来了。 不容细思,大蛇已经先发制人,向赵玉欢发起了猛攻。 他高高地扬起了脖子,以一种极快的频率来回摆动。 赵玉欢觉得自己的眼神仿佛跟不上蛇的抖动速度。他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只能以静制动。 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迅速地沿着脖子钻进了领子里。 突然,那大家伙狡黠地吐了性子,挺着脖子蹭蹭向前爬了几下,然后突然嗖的一身,直窜出去,蛇身直接砸在了赵玉欢的肩头,赵玉欢承受不住这蛇的重量,踉跄了一下,倒在了地上,这样更方便了蛇的进攻,大蛇顺着赵玉欢的腿攀了上来,很快就将赵玉欢死死地缠绕起来。 赵玉欢没有想到,这处风景灵秀之地会有这样可怕的东西,他更没有想到,他活了十八年的精彩人生将就此画上了终点。 赵玉欢感到胸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握住,空气像被一点点抽离,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他的意识开始涣散,周围的世界逐渐变得模糊而遥远,仿佛一切都在离他而去,只留下无尽的黑暗与寂静。 他的脑海中闪现出了许多的东西,童年的不羁与泪水,父亲的严厉与慈爱,还有那场未曾真正拥有过的婚礼 最后合上双眼之前的景象是在他房中,那抹白,那个带黑紫色面具的人 ◎最新评论: 第9章 天资 ◎晚夜如歌,繁星点点,皎洁的月光温柔地触摸着这幽幽的山涧。 赵◎ 晚夜如歌,繁星点点,皎洁的月光温柔地触摸着这幽幽的山涧。 赵玉欢在瀑布的轰鸣声中悠悠转醒,耳边水声与风声交织,带着一丝凉意,却也格外清醒。他揉了揉太阳穴,那里还残留着些许的胀痛,让他一时有些恍惚:这是哪儿?难道我已经到了地府了么? 啊! 突然,他的目光被身旁的一个庞然大物所吸引,那是一条大蛇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但随即,他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活着,蛇死了。 发生了什么?赵玉欢不得而知。 那条曾让他心生恐惧的毒蛇,此刻已经没有了任何威胁。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庆幸,同时也感到一丝困惑:他是如何从这条凶猛的蛇口中逃脱的? 尽管夜色朦胧,但在月光的照耀下,山涧里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赵玉欢捡起不远处那把用来挖草药的小铲子,轻轻地碰了碰蛇身,确认它确实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也许是这一天经历得太多,也许是觉得自己已经死过了一次,此时的他已经不再那么害怕了。 他从药篓子里取出了一把小刀,剖开蛇肚,将蛇胆取出仔细包裹起来。然后他背上装满艾灵草的竹篓,沿着原路返回。 待他回到家时,天光乍亮。 柳含烟不知他昨天一天作甚么去了,待看到他风尘仆仆的样子,衣衫略显凌乱,眼中不禁流露出几分疑惑。 赵玉欢将昨夜经历添油加醋地跟柳含烟形容了一番,尤其是与巨蟒搏斗并奇迹般生还的部分,更是绘声绘色,听得柳含烟也是一脸诧异。 回想起上次赵玉欢在不经意间承受了自己本能一击却毫发无损的情景,柳含烟对赵玉欢的体质更加好奇。这次,面对巨蟒的缠绕都能生还,更是让柳含烟感到不可思议。 柳含烟道:你过来,让我仔细探一探你的灵核。 第12章 赵玉欢凑到柳含烟身边,把他扶起来,然后按照他的指示,伸出手腕。 柳含烟伸出食指和中指,轻轻搭在赵玉欢的脉搏上,闭目凝神,全神贯注地探查起来。这一探,便是许久,久到赵玉欢都有些按捺不住,有些不耐烦了。 师伯,还没探出来么?赵玉欢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柳含烟缓缓收回手指,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惊喜:你的脉象虽然隐晦,但我能隐约感受到你的灵核异常强大,根骨更是奇佳,是个修仙的好苗子。 赵玉欢一听,神情立刻变得雀跃起来,仿佛所有的疲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真的吗?师伯,你是说我也可以修仙吗? 柳含烟微笑着点了点头,语气中满是肯定:没错,你的天资比你爹高出百倍,修仙之路,对你来说,或许比常人更加宽广。 赵玉欢听到自己拥有仙根,是修仙的绝佳人选,心中满是难以置信。他疑惑地问道:可是我爹也曾给我测过脉门,他说我毫无慧根啊。 柳含烟闻言,耐心地解释道:你爹并非故意误导你,实则是因为你的灵核一直处于深度休眠状态,以他的能力确实难以察觉。有些人的灵核需要等到成年后才能被感知,而且往往在遇到危险时,灵核的力量才会被激发出来。想必是在你昨日昏迷之际,你的身体在无意识状态下启用了灵力,这才将那条大蛇击毙。 赵玉欢听后,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激动得忘却了身上的脏乱,一把将柳含烟揽入怀中,情难自禁地在柳含烟头顶的发丝上亲了一口,激动地说道:好师伯,我终于感到认识你是件天大的好事,哎呀,太兴奋了。 柳含烟的耳朵和脖子瞬间染上了绯红之色,蔓延到衣领里面。 赵玉欢似乎是没觉得刚才行为有和不妥,他兀自轻快说道:师伯,你等着哈,我这就给你熬药,你身体赶快好了吧,然后教我修仙!就知道跟我爹学没用。 柳含烟看他欢喜,也跟着高兴起来。 哦!对了,师伯,我把那大蛇的蛇胆取了出来,听说可治百病,我这就给你熬了入药喝。 柳含烟听了摇摇头道:听你描述,这蛇至少也有三五百岁,妖物有灵,自通修炼之道。你吃了它,可助你开启灵智。而这东西出没在艾草生长之地,必是依赖于此草的药性,于我的病情应是无甚裨益的。 赵之欢听了柳含烟的话,将蛇胆煮了服食,那滋味却是不好。不过为了修仙大业,吃点苦药又算得了什么?想他幼年之时,无父无母,受尽欺辱。如今若能修仙入道,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那样的人生才叫快哉。 赵玉欢之后又将大蛇的事情说与了牛伯与村长听了。他们组织了几个身强体壮的人将大蛇搬回留给了牛伯晒干做入药之用,后续也可造福村里。 自己被告知慧根非凡,赵玉欢现在觉得看着柳含烟较之前顺眼多了。他知道他亲爹虽是修仙之人,奈何慧根所限,无法结丹。跟着他爹混十年,不如跟柳含烟修炼一年。 赵玉欢心思通透起来,对柳含烟的病情更加上心,盼着他早日恢复正常,便可全心全意地教授自己。 此后,赵玉欢每日两次用艾草为柳含烟煎药,从不间断。 艾草被妖物守护,也染了灵性,自是不比一半的草药,果然有些效果,柳含烟感觉自己的身体一日日好转。 在此期间,柳含烟又教习了赵玉欢一些修炼的法门,赵玉欢觉得自己的灵力正在迅速精进。 一晃儿眼,柳含烟来后丘村已经月余。赵仲景也走了月余,没有任何音讯。 柳含烟一直瘫痪卧床,虽有赵玉欢每日伺候他,跟他学习仙法,但整日闷在屋子里,也让柳含烟产生了烦闷之感。 此时,已是夏末初秋之际。 这日,赵玉欢见柳含烟闷闷不乐,心思一转道:师伯,今日天气尚好,我带你出去玩玩吧。 柳含烟一听,心里微动,可是考虑自己身体,心情又有些失落:我这番样子,能去哪里? 赵玉欢双眼睁得圆圆的,眸光闪动:这些日子你教我仙术,我已经今非昔比了,我能轻松地背你翻山越岭,咱们还去我上次采药那处,刚好上次的药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这次我带你一起去吧。 赵玉欢在竹篓里装了小铲子,一些食物和一个软和的坐垫,然后让柳含烟背在了身上。他自己则背着柳含烟。二人趁着早上天气尚好便出发了。 赵玉欢正值十八岁,虽然尚未完全褪去少年的青涩,但体格已经颇为健壮,肌肉线条在衣衫下隐约可见。 这些日子以来,在柳含烟的悉心指导下,他不仅在武艺上有所精进,连力气也明显增长了许多。柳含烟的身量较一般人要小,体态轻盈,背起来并不十分费力。 行走在山间小道上,偶尔遇到陡峭或泥泞的路段,赵玉欢的步伐难免会加快,以求尽快通过。这时,他额头上便会渗出细密的汗珠,闪烁着晶莹的光芒,,柳含烟便用自己宽大的袖子为他擦拭。 山路崎岖不平,时而陡峭,时而蜿蜒。赵玉欢背着柳含烟,一路走走停停,每当感到体力有些不支时,他便会从随身携带的行囊中取出一块柔软的垫子,小心翼翼地铺在地上,然后让柳含烟坐上去稍作休息。 二人相处这些日子,感情明显比一开始的时候要好上许多。 柳含烟这一路上都趴在赵玉欢宽阔的背上,迎着初秋的微风,觉得无比熨帖。 二人走走停停,花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才来到了瀑布之处。 赵玉欢将柳含烟从背上放了下来,他将软垫铺在了一个干净平滑的大石头上面,然后扶着柳含烟坐了上去。 师伯,这里景色不错吧。 少年咧开了嘴角说道,眼里盈满了得意,他的笑就像清泉的波纹,从嘴角的小旋涡里溢了出来,漾及满脸,布满了一层薄汗的红嘟嘟的脸蛋闪着光亮,像柔和的阳光在荡漾。 柳含烟触及赵玉欢那直白单纯的目光,心中像是被烫了一下,眼神稍稍躲闪了起来,道:嗯,这里确是一处灵秀之地。 赵玉欢在溪水旁停下脚步,轻轻俯身,双手捧起一汪清冽的溪水,轻轻拍打在脸颊上,一股清凉瞬间席卷全身,驱散了周身的燥热,他惬意地眯起眼睛。随后转头对柳含烟笑道:师伯,这里的水真是太好了,既清澈又凉爽,不如我们就在这洗个澡吧,正好可以解解乏。 柳含烟闻言,惊讶道:啊?在这里吗?还是我们一起?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确定,显然对这样的提议有些意外。 赵玉欢道:对啊,这来时出了一身的汗,我们也好几天没洗澡了呢,就在这洗了吧,省得我今晚回去还要烧水,有够麻烦的,这里的水干净凉快,你试一试,可舒服了呢。 说完,赵玉欢也没顾得柳含烟是否同意,直接就走上前去脱衣服。 ◎最新评论: 第10章 野浴 第13章 ◎这些日子,赵玉欢已经摸透了柳含烟的秉性。每当他试图强迫柳含烟做一些◎ 这些日子,赵玉欢已经摸透了柳含烟的秉性。每当他试图强迫柳含烟做一些事情时,柳含烟总会以一种近乎逆来顺受的态度应对。 柳含烟看着这清澈的活水,眼神中也流露出了一丝向往,被赵玉欢磨了几句,抵触情绪逐渐消散,最终任由赵玉欢细心地为他脱下衣物。 赵玉欢先把柳含烟脱干净了,然后抱着他到了一处浅的水湾处,那里有一块如镜般平整的大青石。 柳含烟坐在上面,流水刚好没过了他的腰间,水流在这处很缓,涓涓地冲洗抚摸着他的身体,异常舒服。 安置好了柳含烟之后,赵玉欢便把自己也脱了个干净,然后,也下了水。 他还是头一次在柳含烟面前不穿衣服,不知怎的就觉得羞涩起来。他找了离柳含烟较远的一处水坳洗着,然后朝着柳含烟说道:师伯,你那里有点挤,我先在这边洗,我洗好了再过去帮你洗,你先泡一会儿哈。 赵玉欢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以往跟自己那些狐朋狗友们在镇子上的澡堂子或者村子旁边的河洼里泡澡的时候从未觉得如此扭捏。 柳含烟第一次看到赵玉欢的身体,他的皮肤比自己的颜色要深,但十八岁少年的身体正是发育饱满又充满青涩气息的年纪,那活力的身体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光亮。但柳含烟只匆匆瞥了一眼,便尴尬地别开了视线。 赵玉欢自己在水坳里呆了有一会儿,觉得洗得差不多了,才磨磨蹭蹭地来到柳含烟的身边。 这些日子一直是赵玉欢伺候柳含烟吃喝拉撒,清洁沐浴。然而,像这样在青天白日之下,两人都毫无遮掩地坦诚相对,却是前所未有的经历。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微妙而紧张的氛围,仿佛连时间都放慢了脚步。 若是一个人的心如古井无波,不为外物所动,那么这样的场景不过是一场再平常不过的沐浴。 然而,人心总是复杂多变的,尤其是在这样私密而微妙的情境下,哪怕是最微小的念头也可能被无限放大。稍有遐思,心猿意马,那邪念便会像脱缰的野马一样一发而不可收拾。 赵玉欢出门前也没想到要野浴的事,便没有带毛巾。他坐在了柳含烟的后面,徒手为柳含烟他搓起了后背。 那手心贴着肉的感觉,瞬间让二人心中都是心波荡漾的。这旖旎的欲念也随着皮肤与皮肤之间的摩擦在心间滋生起来。 所幸这两个人一个年纪尚小,经验有限;一个单纯淡泊,不问情事。便都没有做什么出格的幻想。 赵玉欢也算是后丘村一土霸王,十里八乡的名声相当恶劣,传闻他竟干些吃喝嫖赌,坑绷拐骗,欺男霸女的污糟事。 但事实上只是传言夸大其词罢了。其实,赵玉欢虽品行顽劣,也是因他孩子心性,叛逆心作祟,实际上他对这男女之事还不甚开窍。 早先那些年里,收养他的老夫妻死了之后,他手头有些余钱,虽然跟一些狐朋狗友去过几次妓院,但那时年纪尚小,根本未存那翻心思,只喜欢听听曲,看看戏。 那些个带着他学坏的坏小子干些欺男霸女的行径,他也都是跟着吆五喝六,打打下手,凑凑热闹而已。 后又过了几年,待赵玉欢将养父母留下的钱财挥霍光了之后,吃喝都成了问题,便更没有能力去□□狎妓了。 所幸的是,赵玉欢磕磕绊绊地长到十六岁之后,他亲爹回来寻他,对他加以约束,教他知书识礼,练功修行,他便更没有精力去调皮捣蛋,作恶多端了。 至于这男女情事方面,他便也一直没有什么机会过多接触这类事情。 也就是前些日子,他在镇上闲逛,看上了倒霉的刘翠花,那女儿清秀可人,才撩动了这个十八岁少年的春心。他自认此番是对人家一见钟情,结果却成了一场闹剧,不仅未能成时,还给大家落下了茶余饭后的笑柄。 总之,赵玉欢此时还是个血气方刚的黄花少年郎。 身体间的碰触在二人的体内激荡起了奇怪的浪花,却因他们认知的匮乏而止步于此,无法产生污秽的遐思。 清洗完毕后,赵玉欢小心翼翼地将柳含烟从水中抱起。 两人肌肤相贴,由于水的润滑作用,走动间不可避免地产生了细微的摩擦,这种微妙的触感让空气里弥漫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暧昧。 赵玉欢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他能感受到自己脸颊上的热度,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而柳含烟也同样显得有些不自在,目光偶尔与赵玉欢相遇,却又迅速移开。 赵玉欢是个身体刚刚发育成熟的大小伙子,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前些日子,他意外地服用了蛇胆,又得到了柳含烟的点化,使得他体内的灵核逐渐觉醒,灵力也在以一种不稳定的方式迅速增长。 此刻,在这份微妙的氛围中,赵玉欢体内的热度似乎更加难以消散。他感到一股莫名的能量在体内涌动,灵核开始变得异常活跃,仿佛被某种力量所牵引,不断地向身体的某一部位汇集。 突然间,赵玉欢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力量在体内翻腾,那是一种他无法完全掌控的力量,仿佛随时都会冲破身体的束缚,喷薄而出。他紧咬着牙关,试图用意志力去压制这股力量的爆发,但那股力量却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地在他的体内奔腾,让他感到惊恐。 直觉上,他感到这会伤到柳含烟,在力量破出之前的紧要关头,他毫不犹豫地松脱了双手。 柳含烟方才正被他的双手拖抱着,没有任何防备,就这样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只见赵玉欢足尖一点,一个跟斗翻到了瀑布下面的水潭里。 然后就见一股强大的灵力破体而出,以赵玉欢的身体为核心,在潭水中瞬间涌动开来,激起了数丈高的水花,水花形成雨雾向四面八方散落。 岸上的柳含烟被这雨雾淋了一身的水珠。 在潭水里发泄了之后,赵玉欢的身体恢复了平静,有些虚脱。 他双脚依旧浸泡在潭水中,磨磨蹭蹭地不肯上岸。 因为刚才体内能量爆出的那一刻,让他在一瞬间失去了对身体的完全控制,体内一股突如其来的能量涌动,竟让他释放了出来,那感觉难以言喻,那瞬间的舒爽让他的头脑一片空白。 他刚刚收回了心神,想在水里面缓解一会儿再上岸。 饶是他这种脸皮极厚之人,此刻也不想让人看出他身体某处的异状。 柳含烟被赵玉欢扔在了岸边,自己动也动不了。他刚才亲眼见识到了赵玉欢的失常,只等他上岸后自己能够替他检查一下,看看他是否有受伤。 柳含烟见赵玉欢踩在水中迟迟不动,担忧地问道:玉欢,你可有受伤,为何还不上岸? 赵玉欢平了平气息之后,缓缓地朝岸边游过来,他喘着气道:我没事,我这就上来。 柳含烟一直望着他道:那你走近一些,让我查看一下。 赵玉欢上岸后,听话地走到了柳含烟的近前,缓缓地侧着身子蹲了下来。 第14章 柳含烟担心赵玉欢身体状况,也顾不得二人都光着身子,竟忘了张罗应先穿上衣服。 他将手指搭在赵玉欢脉门之上。 柳含烟探过脉之后,语气稍稍放松下来:嗯,无碍,只是你体内灵力不大稳定,刚才你的灵核又苏醒了三层,你这根骨,当真百年不遇,只是这次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引起了你体内灵核的苏醒。 赵玉欢眼神闪躲,他隐约知道了是什么原因,是身体的成长,是欲望的叫嚣。 这次事件之后,赵玉欢内心里对自己产生了一丝恶感,他暗暗责怪自己是何等的饥渴,居然面对一个老男人的身体,也会被刺激得收不住心神。 他在内心里对自己的反应感到了深深的羞耻。 如此一番折腾,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天。 赵玉欢给两个人都穿好了衣服。他用手指着艾草的方向,说话的声音似是比以往温柔了些:师伯,我这就开始采草药了,就在那边,你要是饿了,这里有早上烙的烧饼,你就将就着吃一点儿。 柳含烟低着头轻声回应:嗯,你快过去采药吧,我们好早点儿回去。 采药用了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竹篓都装满了。这么多的草药回去晒干之后,可用数月,估计都可以过冬了。 收拾好了竹篓,赵玉欢便背上了柳含烟,回到家中。 这一天体力大大损耗,回到家中,赵玉欢先将柳含烟安置在了床上,然后将竹篓里的草药一一取出,准备晾晒,而后简单洗漱一番,便迫不及待地躺在了床上,很快便陷入了沉睡。 自从上次因噩梦困扰而搬来与柳含烟同住后,赵玉欢便一直留在了柳含烟的房中。 然而,当夜色渐浓,万籁俱寂之时,赵玉欢已沉入梦乡,柳含烟却失眠了。他静静地躺在床的另一侧,目光穿过黑暗,看着身旁的赵玉欢,开始反思起来。 ◎最新评论: 第11章 迷茫 ◎百年来,柳含烟首次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心头既痒痒又柔柔的,仿◎ 百年来,柳含烟首次体验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心头既痒痒又柔柔的,仿佛被羽毛轻轻掠过,又似流水悄然涌动。他惊讶地发现,即便是这棵历经百年的老树,也有春心萌动的一刻。 他也同赵玉欢一般心思,开始对自己的身体不耻起来。他难以置信,为何在面对一个少年的裸体时,自己竟会产生那样不当的念头。 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情感,他陷入了困惑与迷茫。在修仙者中,有人孤独终老,有人则结成仙侣。 而他,作为一个已百岁却仍未结仙侣的修仙者,本已习惯于孤身修行。 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修行出现了波动,还是最近身体状况不佳所致?或许,这真的是疾病的影响,不仅让他的修为有所倒退,连意志力也变得薄弱。 然而,他深知,无缘无故地动了凡心是不应该的。为了保持修仙者的清心寡欲,他决定尽早摒弃这些不纯洁的念头。 自那日赵玉欢在瀑布水潭发泄之后,他开始频繁出现梦遗的情况。 为了避免柳含烟发现后厌恶,他选择搬回了赵仲景的房间。 只是这梦遗的现象时轻时重,一直困扰着他。每当夜深人静,他总会在梦中与一位白衣佳人缠绵悱恻。 有一次,梦中佳人的面容异常清晰,甚至佩戴着一张黑紫色的面具,这让赵玉欢惊恐万分,从梦中惊醒并发出惨叫。 赵玉欢觉得自己真的是魔怔了,居然会梦到柳含烟。他想定是由于自己这些日子只面对柳含烟一人,导致自己做了这么一个怪诞无耻的春梦。 为了摆脱这种困境,赵玉欢决定调整自己的生活方式,他不能整日里围着柳含烟一个人转了,他得多接触接触旁人。既然自己身体有需要,那又何苦委屈着自己,他决定去镇上的妓馆里好好调理调理,恢复正常的生理平衡。 这日,赵玉欢特意穿了一身长衫,还拿了一把折扇,看起来像个有钱的公子哥儿。 他骑上了自己家中的那匹大黑马,来到了镇子上。 茶树镇很大,是附近十里八村的政治和贸易的中心,平日里还算热闹。 赵玉欢来到镇子当中最繁华的地方。 这里有全镇唯一一家青楼回春苑。 只见青楼门口正有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在那迎客。 赵玉欢平日里都不怎么来这里,即便是偶尔光临也是狐朋狗友硬拉着来的,而且来了之后他也就听过那么几回艳曲儿。 他牵着大黑马来到回春苑的门口。 门口那几个姑娘见来客了,立刻一涌而上:哟,这俊俏的小公子,快里面请啊! 姑娘们衣香鬓影,香气缭绕,把个赵玉欢熏得个五迷三道的。 这香喷喷的女人味道勾起了他的遐思。他不禁想到了柳含烟身上的清爽干净的气息,这样一对比,便觉得这些姑娘身上的香气也没那么好闻了。 赵玉欢被几位姑娘拥着就进了妓院。 老鸨见赵玉欢穿着尚可,便热情地将他迎到厅堂里面坐下。 老鸨故意把声音勒得细声细气的:这位公子面生啊!怎么称呼? 赵玉欢道:哦,我不常来,姓赵。 老鸨道:哟,原来是赵公子呀,不知相中了我家哪位姑娘?或是要奴家给你推荐一下? 赵玉欢眼皮一撩,瞟了眼老鸨道:就找你们活儿最好的,长得最漂亮的那个。 赵玉欢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银子,用手颠了颠,抛给了老鸨。 老鸨接过银子一看,即刻眉开眼笑,然后回首冲着二楼大喊:春花,下来接客了! 香风飘进,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下了楼,进了一楼厅堂。只见她蜂腰扭动,香肩半露,聘聘婷婷地扭到了赵玉欢的近前,然后双手环住了赵玉欢的脖子,一下就坐到了他的腿上。 女子的香气盈满了赵玉欢的鼻子,熏得他有些心猿意马。 赵玉欢虽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但他还是搂住了姑娘的纤腰,故意装得老成道:春花姑娘,咱们到你的内室休息吧。 春花用那娇俏纤细的兰指点了点赵玉欢的鼻尖,嗔笑道:哟,公子这么猴急么,也不多进些茶点,好吧,那就依了公子的。 姑娘攀着赵玉欢,赵玉欢也搂着姑娘,二人一路调笑,便上了二楼,进了春花姑娘的闺阁。 赵玉欢想,今日开了荤,定能治好自己夜夜春梦的恶习。于是他进屋之后,也不多做拖沓,直接将春花姑娘压在了床榻之上。 春花见这年轻的小伙子这样急切,咯咯咯地笑闹了起来,屋子里盈满了姑娘的燕语莺声。 赵玉欢也不管这姑娘怎么跟他欲拒还迎地纠缠,他只一味地想着春宫画里看到的那样,开始脱衣服。 他先是三下两下地把这姑娘扒光了,然后自己也解了衣服裤子 * 赵玉欢牵着他的大黑马,神情沮丧地走在回村子的路上。 第15章 自己刚才提枪上阵之际,居然不行! 而且怎么弄都不行,越着急越紧张,最后连春花姑娘都禁不住嗤笑出了声音。 人家虽然嘴上没说,但是那戏谑和鄙视的眼神,让赵玉欢到现在都觉得无法抬头做人。 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他抚弄着那妓女身子的时候,脑海中闪过的却是柳含烟洗澡时候的身影。那紧致光洁的皮肤,盈盈一握的腰身,到现在都挥之不去。 自从目睹了柳含烟的身体后,他发现其他人的身体在他眼里都变成了过眼云烟,无论男女,都难以再吸引他的注意。 他叹了一口气,纵身一跃,骑上了自己的大黑马。无论如何,他还是得早点赶回去给柳含烟煎药呢。 赵玉欢此次的妓院之行,不仅打击了他的自信心,还让他平白遭受了白眼。 他心中充满了失落感,但为了寻求自我安慰,他开始思考其中的原因。他告诉自己,这些年来受到老爹的谆谆教诲,自己的品行和品味都得到了提升,因此才对窑子里的姑娘失去了兴趣。 尽管这个理由可能有些自欺欺人,但赵玉欢还是费尽心思地将其想得冠冕堂皇,以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毕竟,相比起对一个老男人产生狎昵之心,这样的解释更容易让他接受。 赵玉欢妓院之行的目的没有达成,夜里依然春梦,早上梦遗的事情还是时有发生,搞得他白日里精神不振。 渐渐地,柳含烟也发现了他的反常,心中不免有所担忧,于是追问他是不是修行过于激进了。柳含烟百年造诣,深知修行这种事情,要循序渐进,切不可冒进,否则容易伤根本。 赵玉欢无人诉说心事,心里憋得慌,这些日子里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把柳含烟当成了自己颇为亲近的人。 不过介于人家是长辈,不似同龄友人那样可以不用顾忌羞耻地扯一些不雅之谈,他只是半遮半露地透露了一些自己的秘密:师伯,我最近总做那种梦,我我可能是想媳妇儿了。 赵玉欢说完,难得地低下了头,羞红了脸。 柳含烟起初并未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经过一番仔细思考后才恍然大悟,脸上霎时热辣起来。 其实,不仅是赵玉欢,柳含烟最近也做过一次奇奇怪怪的梦,只不过他的梦境比较隐晦,对比赵玉欢梦境的精彩程度,他的自然是逊色许多。 方才赵玉欢这样一提起,柳含烟还真的有些无措,他当然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尺度才算正常,想到自身也做过类似的梦,便也不自觉地害羞起来。 柳含烟垂眸想了一小会儿,声音有些不自然:可能是你现在正值好年纪,也属也属正常吧。 赵玉欢好像非常认同柳含烟的观点,一本正经地看着柳含烟点头:嗯,想不到人长大了还会有这种困扰,那师伯年轻时候也这样过么? 啊?我我 柳含烟细细回想,自他有记忆以来,便一直生活在清风山上。师父说他根骨奇佳,对他寄予了厚望,那时他一门心思都放在了修仙之上。他在二十岁时便结丹,这一成就,在修仙史上可谓是绝无仅有,于是他年纪轻轻就名动整个修真界。结丹之后,他的身体便停止了发育,容颜也未曾发生过改变。 从那以后,他便在清风山上被尊称为无尘仙君。岁月流转,过去的这些年里,他的生活几乎完全围绕着修行与斩妖除魔展开。 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的心中从未有过片刻的闲暇去思量那些儿女情长之事。对他而言,情感似乎只是修行路上的浮云,他从未主动去寻找过那份属于凡人的柔情蜜意。 眼下赵玉欢跟他谈论起这种事情,也是他从未遇到过的情况,他不知道如何作答才好。 赵玉欢好像并没有感觉到柳含烟的尴尬,继续追问道:师伯,年轻时可有喜欢过的女子? 柳含烟只好如实回答:我没有。 ◎最新评论: 第12章 谈心 ◎赵玉欢望着眼前这位年岁已逾百岁却依然保持着清雅之姿的师伯,心中不禁◎ 赵玉欢望着眼前这位年岁已逾百岁却依然保持着清雅之姿的师伯,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奇与不解。 他深知柳含烟修为高深,性情淡泊,却未曾料到她在情感上竟也如此超脱,竟从未对任何人动过心。 他不由自主地叹道:仙人就是不同凡响啊,居然可以这么清心寡欲! 柳含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尴尬的微笑,他觉得自己年长了这么多岁,不愿在这个话题上显得过于稚嫩或无知,于是故作老成道:这儿女情长之事,乃是乃是人之常情,我们清风派,向来秉持开放包容之心,并未立下禁止修士寻觅伴侣的规矩,所以你无需自责。如果,你有喜欢的人,师伯可以为你做主。 赵玉欢闻言,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努力回忆或是审视自己的内心。片刻之后,他缓缓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迷茫与释然:啊?喜欢的人,现下倒是没有吧 赵玉欢之前强抢的刘翠花倒是个小家碧玉类型的,可如今一个多月过去了,再想起来却也完全没有了那般心思。 柳含烟目光慈祥,对赵玉欢道:如果暂时没有,那也无妨。待我日后回到清风山后,再为你寻得一个好亲事。我们清风派内,不乏才貌双全的女修,她们不仅姿容出众,修为亦是颇为不俗。当然,若你心中对这些同门并无特别之感,修真界其他门派中亦有许多优秀的女子,,我也说得上话,可为你保媒牵线,促成一段良缘。但在此之前,你自身亦需不懈努力,勤奋修行,不断提升自己的修为与灵力。唯有如此,你才能与那些同样杰出的女修并肩而立。 赵玉欢听闻柳含烟如此细致周到的安排,心中并未泛起太大的波澜,只是出于礼貌与尊重,他微微点头,声音略显敷衍却又不失礼貌地回应道:嗯,好的,师伯,我明白,我会努力的。 经过柳含烟一番深入浅出的开导之后,赵玉欢觉得自己的心静下了许多。要想成家,还是先立业为好。他现在首要的事情,还是努力灵修,争取早日结丹,步入金丹境界,才能容颜永驻,在仙界叱咤风云。 随着赵玉欢体内灵核的逐步觉醒,他加大了修行的强度,每日勤勉不辍。在柳含烟的悉心指导下,他的灵力如同春日里的竹笋,节节攀升,日益精进。 这日清晨,赵玉欢依照惯例,于院中开始了晨间的修炼。他闭目凝神,调动全身灵力,仅仅以一指轻点,一股磅礴的力量便如脱缰野马般汹涌而出,瞬间将坚固的院门化为漫天齑粉,场面震撼人心。 目睹此景,赵玉欢不禁被自己的力量所震撼,他瞪大了双眼,惊叹道:哇!我竟然如此强大了!师伯啊啊啊 满心欢喜的赵玉欢,迫不及待地跑进柳含烟的屋内,告诉了柳含烟刚才自己的修炼成果。 柳含烟从不吝惜夸奖于他,这次更是赞他进步神速,赵玉欢顿时信心爆棚。他甚至相信,以自己现今的实力,待他爹回来之后,想必自己可以与之一较高下。 第16章 受了柳含烟的授业之情,赵玉欢便对柳含烟心生了依赖和感激,当初那些个小怨恨小情绪也早都随风消散,无影无踪了。 现下,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师伯能够早日康复,继续传授他更多实用的灵修之法,助他早日至大成之境。 赵玉环虽是性情顽劣了些,但认真照顾起人来也是毫不含糊的。他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对柳含烟的照料之中,每日不辞辛劳地为他熬制那碗散发着淡淡艾草香的汤药。 这药一开始还是有些效果的,柳含烟的气色渐渐好转,身体也比之前强健了一些。二人皆因此欣喜了数日,想这乡野的赤脚郎中还真有些水平,那草药汤的功效确实不容小觑。 然而,好景不长,随着时间的推移,柳含烟的身体状况似乎停滞在了某个阶段,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明显好转。 平心而论,赵玉欢其实是个勤快人,而且现在也是很愿意伺候柳含烟的。但他更想柳含烟能快点好起来,他很期待看到一个健康模样的柳含烟。 赵玉欢既然对柳含烟的事情上心了,便会一直想着它,也会动脑子想办法。 他觉得自己在柳含烟的指点之下,修行也有段时日,已经今非昔比了,何况柳含烟前两天还夸他了,说他进步神速。其实,柳含烟也没白夸,赵玉欢认真做起事情来还是很有成效的。 既然自己根骨好,脑筋也灵光,这段日子又勤思苦练,修为大增。赵玉欢很自信能够对身体里的灵力运用自如了。 他不禁想到,是否可以运用自己的灵力为柳含烟医治呢? 赵玉欢是个急性子,他既然想到了此处,便跑去跟柳含烟说了自己的想法,他想通过渡灵力的方式给柳含烟治病。 柳含烟微笑着摇摇头说道:多谢你为我的事忧心,只是此举是不会有效果的,我的师父和清风派的各位师弟们早已经验证过了。 赵玉欢一听也有道理,那清风派上高手云集,必定是早就试过了。 不过赵玉欢还是不肯死心,他觉得也许自己的灵力与他人不同,会有效果也说不定。退一步讲,就算是不能医好柳含烟的病,也总能改善一下他现在的精神状态。 赵玉欢磨着柳含烟非要试一试,他说自己现在体内灵力充沛,苦于没有用武之地,都要憋坏了。 柳含烟拗不过他,只好答应让他一试。他也想借此用自己的身体感受一下赵玉欢体内灵力的属性,也好日后给他规划更为适合的修行方法。 柳含烟提醒赵玉欢在渡灵力的时候切不可冒进,浅尝则止即可,否则对身体有损。 既然柳含烟同意了提议,赵玉欢是个行动派,说做便做。 二人面对面盘腿而坐,掌心相对。 赵玉欢现在已经能够自如地控制体内的灵力,通过掌心间的接触,他缓缓地将灵力渡给柳含烟。 他听从柳含烟的联系,只输了一点灵力过去,细微的灵力在二人的体内流转,仿佛如被羽毛拂过般通畅舒爽。 灵力这种东西,因不同人体质不同,属性也会不同。赵玉欢不知道自己的灵力是否能与柳含烟的身体契合。 所以,他一开始非常小心,尽量收着。 过了一会儿,他见柳含烟没有不良的反应,才逐渐加大了灵力的输出。 因是第一次,赵玉环不敢给柳含烟渡太长时间的灵力。约莫一炷香过后,赵玉欢主动收了势。 经过此次,柳含烟感知赵玉欢的灵力属性与自己截然不同。 然而当它输入自己身体的时候,却能够和自己体内的灵力完全融合,没有任何排斥的迹象。更为奇妙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他的身体感到十分熨帖,仿佛漫步于云端一般。 柳含烟从来不曾听说过两种截然不同的灵力可以融合得很好,他甚为奇怪。 赵玉欢扶着柳含烟让他平躺在床上休息,然后又为柳含烟倒了杯水,服侍他喝下。柳含烟只着了件交领的中衣,露在外面的脖颈皮肤红润,出了些许薄汗,赵玉环拿起帕子为他擦拭。 师伯,你感觉怎么样? 柳含烟的声音异常润泽:嗯,此刻感觉甚好,身体通畅了许多,不过你我灵力属性不同,我们还是谨慎观察几日为好。 赵玉欢点了点头道:嗯,师伯说的是,咱们仔细着点好。 赵玉欢现在对柳含烟既信服又尊敬,只要不是过分违背他的意愿,他十分愿意听从这位大师伯的教导。 此后接连几日,赵玉环又连续给柳含烟渡了一些灵力,他小心观察着,柳含烟的身体没有发生任何的异样。 二人心中都很欣喜。赵玉欢便加长了渡灵力的时长,由每日一柱香的时间增加到半个时辰。 如此又连输了七日。 柳含烟的病情每天都有明显的好转。 这日,赵玉欢拿着柳含烟的出尘剑在院子里练习御剑。 出尘剑飘在了约莫一丈高的空中,赵玉欢的双足立在上面,整个身子颤颤悠悠的像个摇摆的木偶,他正在试图保持平衡。 以你现在的修行,还不足以支撑御剑! 赵玉欢顺着声音看去,柳含烟此时正站在门口扶着门框,他居然能下地行走了! 他激动得忘记了自己正站在飞剑之上,身体失去了平衡,直接从半空中跌落,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摔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跟头。但这份突如其来的疼痛,丝毫未能减损他内心的喜悦。他毫不在意地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仿佛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紧接着,赵玉欢灵力一收,原本悬浮在空中的出尘剑也应声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赵玉欢理也没理。 他雀跃地小跑到柳含烟面前,双手自然而然地伸了出去,拉起了柳含烟的手,然后围着这个人左看看,右看看。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喜悦,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口中不停地念叨着师伯,你能站起来了,太好了! ◎最新评论: 第13章 惊喜 ◎赵玉欢的内心惊喜难以言表,仿佛任何语言都无法完全捕捉他此刻的情感。◎ 赵玉欢的内心惊喜难以言表,仿佛任何语言都无法完全捕捉他此刻的情感。他的动作也充满了激动与兴奋,只见他用力地将柳含烟抱起,在原地转了两圈。 柳含烟被赵玉欢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双手本能地扶上了赵玉欢的双肩,试图稳住自己的身体。他惊呼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和无奈:你你这孩子,真是胡闹,快放我下来! 赵玉欢没听他的,直接抱着柳含烟走到了院子中间。在那里,他才轻轻地将柳含烟放下。 把柳含烟放稳之后,赵玉欢后退了一步,歪着脑袋,以一种近乎审视的目光仔细观察着柳含烟。 赵玉欢这是第一次看到柳含烟站起来的样子。 眼前的人身量较小,身子纤细瘦削,身高也只是中等,比赵玉欢还要矮上半头。不过,这人站在那里,却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气场,如松般的气质,韧而挺拔,同时又带着一种轻盈与利落。 第17章 真是个精巧的瘦老头,赵玉欢心里头暗暗评价。 柳含烟被他看得心里有点发毛,小心的抬眼瞧他,声音里透着些许窘迫:好了,别瞧了,有什么好瞧的。 怎么不好瞧?我可是第一次看见站起来的师伯呢,真好看,只可惜,你不让我看脸。 柳含烟被他这么直白地瞧着,又这样好不矫揉地夸着,露在面具外面的皮肤染上了一层粉色。 就在这时,院子外面响起了一个人的吆喝声。 请问,赵天师在家吗?一个温和而略带恭敬的声音在赵家院门口响起。 赵玉欢回头看去,只见自家院门口站了个衣着华贵的老头儿,正探头探脑地往里瞧着,脸上带着一丝期待。 赵玉欢心中暗自揣测,这个人他不认识,但从其衣着和神态来看,料想又应该是慕名而来,请他爹赵天师帮忙除妖的。于是便应道:我爹不在,你找他何事? 那老者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试探性地问道:小公子,可否行个方便,让我进院中说话啊? 赵玉欢点了点头,道:行,你进来吧。 那老者得了许可,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神色,迈步进了院中。然后,向赵玉欢和柳含烟作了个揖。 这位老者自我介绍道,他是镇上首富朱员外家中的管家,此番前来是特地拜访赵仲景天师,恳请他出手降服妖邪。 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朱员外的公子出了事这位朱公子,平日里身体康健,性情开朗,然而却不知为何,突然之间患上了一种怪病。他整日里陷入昏迷,对外界毫无反应,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老员外心急如焚,为了救治儿子,不惜重金,请来了镇上几位最有名的郎中。然而,这些郎中经过一番仔细的诊断后,却都摇头叹息,表示无法查明病因。 朱员外一家人在焦虑与无助中,开始猜测朱公子可能是中了邪祟。为了验证这一猜测,他们四处打听,终于请来了一位在当地颇有名望的道士。这位道士来到朱府后,仔细查看了朱公子的种种症状,包括他的面色、舌苔、脉象以及昏迷中的种种反应。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道士十分肯定地告诉朱员外,朱公子确实是被妖物所缠,才会陷入如此困境。 老员外请这道士做法除妖,岂料这妖物法力更胜一筹,竟然在与道士的斗法中剪了道士的胡子,还剃了他的头发,生生把个道士斗成了个和尚模样。 这道士羞愤至极,报酬也没收便仓惶离去了。 朱员外只好四处打听高人异士,听说后丘村有个赵天师是正宗仙门弟子,法力高强,便差管家来这里请人了。 赵玉欢听了管家的描述,遗憾地对管家说:不巧啊,老伯,我爹确是不在,一个月前刚回来一趟,不过只呆了一天就又离开了。 老管家愁眉苦脸,央求道:这小老儿回去无法和员外交代啊,可怜我们的小公子哦,一表人才,品格又好,不知为什么会被妖物缠上哦!我家公子沉睡不醒足足一个多月了,如果再不除妖,只怕是时日无多了。 老管家说完拿着袖子擦拭着眼泪,那样子看起来确是情真意切,连赵玉欢这没心没肺的都动容了。 赵玉欢这些时日修行大长,正愁没地方练手,一听有除妖的活儿,顿时心中有了想法,他想利用这次机会试试身手。 赵玉欢扬起了眉毛,嘴角一挑道:老伯,你急啥,我爹不在,不是还有我呢吗,这妖物我帮你除了吧! 老管家看着年轻的赵玉欢和戴着面具的柳含烟,脸上的疑惑尽显:这你能行么? 赵玉欢在镇子上名号虽然响亮,但不是什么好名声。当然许多人都知道他是赵天师的儿子,不过还没有人听说过这小子也能除妖。也难怪这老管家会一脸怀疑。 柳含烟刚在一旁没有发声,他听得赵玉欢想接了这活儿,能够理解他急于展示自己的心情。 不过,那妖物道行如何,他们又不清楚,所以心里有些担忧。倘若是普通妖物,他相信以赵玉欢现在的能力倒是可以应对。但是如果遇到了道行稍深一些的大妖,恐怕也是会凶多吉少。 柳含烟此次下山实属隐秘,原则上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他仁心大义,若因一己之私,耽误了那小公子的性命,他也是不肯的。 柳含烟此刻内心思量着,嘴上并未多言。 赵玉欢见这来请人的老头儿对自己的能力表示了怀疑,心中极为不满。如此,他更想要显露本领,证明自己的实力。 他用双手挽着柳含烟的一条胳膊道:老头儿,你知道这位是谁吗? 赵玉欢本想借着柳含烟清风山的名号震一震那老管家,不过他刚这么一问,却被柳含烟给打断了。 不等老者答话,柳含烟便抢先道:老人家,我是赵仲景的朋友,也懂得一些除妖的术法,我和这玉欢孩子一道去帮你们除妖吧。 老管家见状,还是皱着眉头,一脸不确定的样子。不过,总比没请到人要强,于是只得应下了。 这降妖之事宜早不宜迟,晚了恐耽搁了朱公子的性命。 老管家为了能顺利请到赵仲景,还特意赶了马车来,此刻就停在了院门口。 柳含烟和赵玉欢只是简单收拾了下,便锁了院门。 柳含烟特意让赵玉欢给他取了件夏季防暑用的纱帽,将整个头部都遮住了,方便掩人耳目。 他平日里面上带着紫黑色面具,甚是惹眼。这面具也成为了他的一个固定标志,许多熟知他的人反而容易通过这个面具把他认出来。 虽然他在这偏远乡镇被人认出的可能性极小,不过他还是要低调行事。 柳含烟这些日子受了赵玉欢的许多灵力,效果显著,这会儿刚能勉强行走,不过还需要赵玉欢搀扶。 赵玉欢小心翼翼地搀着他上了老管家的马车。 进了马车,赵玉欢有些惊讶,不愧是富贵人家,这马车布置得很豪华。车厢里铺着地毯,软垫,里面还有个小方桌,桌上还放着茶水和点心。 赵玉欢扶着柳含烟坐到了软垫上,有些羡慕道:这马车挺像样子嘛,可比咱家那个拉货的强多了,回头让我爹也弄一辆。 二人都坐好了之后,赵玉欢便拿起点心吃了起来。 柳含烟看着赵玉欢塞得鼓鼓的腮帮子,好奇地问道:你家马车什么样子的? 赵玉欢咽下去嘴里的茶点,道:回头我套车拉你出去兜一圈儿。 柳含烟看他吃的样子挺急,有些噎到了,给他倒了一杯水,笑道:好啊。 赵玉欢喝了水,喉咙里顺畅多了,然后又拿了一块点心要吃。他见柳含烟没吃,便把手里的那块递到他的嘴边,道:这个很好吃的,你也吃呀。 大概是之前被赵玉欢伺候得习惯了,柳含烟想也没想,便自然而然地低下头来,直接就着赵玉欢的手咬了一小口,慢慢咀嚼着。 第18章 怎么样,这个好吃吧? 赵玉欢闪着晶亮的眼神看着柳含烟。 嗯,一般般吧。 嘻嘻嘻,你不爱吃啊?那我可都吃了。 说完,赵玉欢直接把柳含烟吃剩下的半块点心丢到了自己的嘴里。 柳含烟别开了眼睛道:坐着有些累了,我想躺一下。 赵玉环赶紧把小桌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了足够的地方,扶着人躺下了。 师伯,你好好睡一会儿,到地方了我叫你哈。 嗯。 赵玉欢体贴地拿起旁边的小毯子,轻轻地为柳含烟盖上,确保他不会着凉。 与此同时,老管家熟练地驾驭着马车,马蹄声笃笃,一路疾驰,很快便抵达了镇上。 当马车稳稳停在朱元外家气派的大门口时,老管家转头对赵玉欢和柳含烟说道:二位请先在此稍候片刻,容我进去通报一声。说完,他便匆匆下车,迈步进府去通报了。 ◎最新评论: 第14章 捉妖 ◎朱元外初闻管家禀报赵天师外出未归之时,心中犹如被乌云笼罩,失望之情◎ 朱元外初闻管家禀报赵天师外出未归之时,心中犹如被乌云笼罩,失望之情溢于言表。然而,当管家紧接着提及赵天师之子赵玉欢主动请缨,愿担此降妖重任之时,他的眼眸中又重新燃起了一抹希望的火花。 为了以示对此次事件的重视与对赵家后辈的尊重,朱元外特意更衣,与管家一同出门迎接。 朱员外不愧是本镇第一富户,那一身绫罗绸缎,丝滑贵气。 他出来时对赵玉欢和柳含烟笑语相迎,同赵玉欢一起将柳含烟搀扶下了马车。而他见这位不露面容的人身姿绰约,且与赵玉欢同乘马车而来,心中不禁暗自揣测其身份。 赵公子,有礼了。朱元外微微欠身,言语中带着几分敬意与客气 赵玉欢也像模像样地还了礼,然后不忘郑重介绍道:这位是我父亲挚友,亦是世外高人,柳仙长。言罢,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自豪。 朱元外闻言,目光落在柳含烟身上,虽其面容被白纱遮掩,但那超凡脱俗的气质,以及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仙风道骨,让他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他连忙再次施礼,言辞更加恭谨,随后亲自引领二人步入宽敞明亮的中堂。 几人坐定之后,氛围显得格外凝重。柳含烟轻轻抚了抚衣袖,缓缓问道:老管家已略提一二,说贵府的公子被妖物所困,可否请您将事情的始末再细细道来,让我们了解得更加全面,也好做出相应的对策。 朱员外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忧愁,缓缓叙述起来:此事还得从几个月前说起。那时清凉寺举办庙会,香火鼎盛,热闹非凡。我儿朱碧文,心怀慈悲,便带着几名家丁一同前往清凉寺祈福,愿佛祖保佑家人安康,世事顺遂。然而,从寺庙归来后的次日清晨,碧文竟毫无征兆地昏迷在床上,任凭我们如何呼唤,他都没有丝毫反应。起初,我们还以为他是偶感风寒,或是染上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病症,连忙请来了镇上的数位名医,却都束手无策,查不出病因。 说到这里,朱员外的声音略显哽咽,似乎在回忆那段艰难的时光:后来,一日镇上来了一位游方的道士,恰逢门童外出,将其撞见。门童见他仙风道骨,便将他请了进来。道士为我儿诊断了一番,面色凝重地说,碧文是被妖物缠住了。我们一听,犹如晴天霹雳,连忙求他降妖。道士起初欣然应允,却不料那妖物道行高深,手段毒辣,连这位道士也未能幸免,败下阵来,羞愧难当,连夜逃走了。自此之后,我们再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激怒了那妖物,让碧文的情况更加糟糕。无奈之下,我才差了管家去请赵天师,谁曾想赵天师又恰好不在。今日,若是二位能救了我儿,老朽定当倾尽所有,以表谢意。 说到动情处,朱员外的眼眶已微微泛红,那份对儿子的担忧与焦急,溢于言表。 朱元外说得很详细,柳含烟大抵心中有数了,道:那便先瞧瞧令郎的情况吧。 一行人随后步入朱公子的房间,只见朱公子仰卧在床上,沉浸在深深的睡眠之中,呼吸平稳。 在赵玉欢的搀扶下,柳含烟走近观瞧。 只是单凭睡颜便可看出这小公子长相出众,秀色可餐。 仔细再一看,这人面色白里透红,樱唇红润,印堂发亮,面容恬静,哪里是被妖物所缠的征兆,分明看起来是春光满面,滋养过剩才对。 柳含烟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随后向朱元外询问:朱员外,公子白日里都这样酣睡吗?从未曾醒来过吗? 朱员外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道:是的,从未醒过。。 柳含烟进一步追问:那夜间也未曾有过清醒的时候? 朱元外再次给出了确定的答复:同样未曾。 这时,赵玉欢不禁嗤笑出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你这老头儿,我们来这帮你,你怎的能诓骗我们! 朱元外被赵玉欢的质疑弄得面色尴尬,连忙辩解道:赵公子,我是看在你是赵天师之子的份上才对你客气,我怎会骗你呢?我又何必这么做呢! 赵玉欢面露不屑,反问道:你儿子没日没夜卧床不醒,能这么珠圆玉润的,他不吃不喝,不拉不撒吗? 朱元外闻言,挠了挠头,显得颇为困惑:这也是我们感到奇怪的地方,他确实从未进食饮水,也未曾有过排泄。夜里,我还特意安排了两个小厮守着,确实未曾见他醒来做过这些事情。 柳含烟听后,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先留下来,进一步观察情况吧。 朱元外随即为二人安排了两间舒适的客房。二人在朱家简单地用餐,随后各自返回房间休息,准备迎接接下来的调查。 二更天的时候,赵玉欢心里头激动得跟揣了只兔子似的,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想着这是头一回跟着柳仙长捉妖,他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白天的时候,柳含烟悄悄跟他说了,今晚得行动。赵玉欢一听,心里头那个乐呵,恨不得立马就天黑。 到了时候,他轻手轻脚地摸到柳含烟房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门里头,柳含烟的声音温和地传出来:进来吧。 赵玉欢推开门,见柳含烟已经收拾停当,等着他呢。他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师伯,我都准备好了。 柳含烟点点头:那咱们走吧。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沿着宅子的走廊,朝着朱公子的房间摸去。 到了朱公子房门口,赵玉欢停下脚步,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柳含烟。 房间里有两个小厮正在守夜,照顾着朱公子。 柳含烟巧妙地施展了一门法术,巧妙地避开了两名小厮的注意,与赵玉欢一同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屋内。他略微调动体内灵力,脚尖轻点,身形便如同无物般轻盈,与赵玉欢一同稳稳地悬挂在了屋内房梁之上。 第19章 此番施展法术,对柳含烟而言消耗颇大,他的身体因而显得颇为虚弱。不多时,额头上便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见状,赵玉欢体贴地调整了自己的姿势,让自己仰躺在房梁粗壮的横木之上,并将柳含烟的整个身躯轻轻托起,让他能够更为舒适地趴在自己身上。如此一来,两人便形成了一种面对面的亲密姿态。 柳含烟内心深感此姿势颇为不妥,却又因体力不支而无可奈何。他只觉得胸中满胀,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脸上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为了避免尴尬,他强忍着不去直视赵玉欢那深邃的眼眸,只得将视线转向下方,紧紧关注着屋内的一举一动,以防有任何突发状况发生。 赵玉欢虽多次看过柳含烟的身体,但二人如此长时间地紧紧贴在一起还是头一遭,而且还是这样偷偷摸摸地隐藏在房梁之上,一切感官效应都被无形地放大。 赵玉欢的手正抚在了柳含烟的腰上,目的是给他借些力,怕他辛苦。只是入手处的腰肢纤细、柔韧,盈盈一握,搞得他有些心猿意马。 此刻虽然隔着衣服,但是安静的环境让赵玉欢不禁思绪飞扬起来,也激起了他探究的欲望。 柳含烟晚上出来的时候并未带着纱帽,此刻黑紫色面具下面露出的纤巧的嘴和光洁的下巴,距离赵玉欢只有几寸的距离。 赵玉欢突然间萌生出了一股冲动,他想趁这个机会摘掉这张面具,看一下下面的脸究竟是怎样的一番模样。 他想,即便是今晚的事情办不成了,如若能看一眼柳含烟的真面貌也是值得的。 正当他内心天平摇摆不定,踟蹰着是否要再次铤而走险,冒着可能招致柳含烟雷霆一怒的风险,去揭开那层神秘莫测的面具之时,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柳含烟身体的微妙变化那是一种突如其来的紧绷,仿佛紧绷的弦,预示着即将发生的未知。 他的心猛地一沉,以为柳含烟那双锐利的眼眸已经洞悉了他心底那抹不易察觉的蠢蠢欲动,一股难以言喻的忐忑瞬间涌上心头,让他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生怕一丝声响就会引来风暴般的责难。 不过,这回他是误会了。只见柳含烟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往下面看。 原来是有情况要发生了,赵玉欢意识到自己先前的担忧纯属多余,他迅速收敛起了旖旎的心思,即刻警觉起来。 二人都是修行之人,五感较之常人要灵敏得多。 赵玉欢竖起耳朵,集中精力,只听得原本寂静无声的暗夜里起了微微荡荡的风声。那风声虽然微弱,但也足以让柳含烟和赵玉欢清晰地辨别出来。 风声越来越近,逐渐逼近朱公子的这间屋子。突然,风声在房门外面停了下来。 柳含烟的眼睛紧紧盯着房门那处。 ◎最新评论: 第15章 狐妖 ◎赵玉欢此刻正以一种近乎完全仰躺的姿势静卧,这样的体态使得他想要窥探◎ 赵玉欢此刻正以一种近乎完全仰躺的姿势静卧,这样的体态使得他想要窥探周遭环境变得尤为困难,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可能引起不必要的注意,于是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微微侧转头部,仿佛连眼球的转动都经过深思熟虑,以确保动作幅度尽可能微小,以免打草惊蛇。 即便如此,他的视线所能触及的范围也极为有限,仅仅勉强覆盖了不远处赵公子的床榻,那里静谧无声。 在这紧张而微妙的氛围中,赵玉欢与柳含烟二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最为谨慎的交流方式用眼神传递信息。 他们的呼吸变得异常轻柔,几乎与周遭的静谧融为一体,不留下一丝声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直到一股清新而又不寻常的气息悄然侵入,轻轻拂过两人的鼻尖,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香气,既淡雅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惑。 柳含烟心中顿时警觉起来,他猜想定是那妖物透过门缝散了某种迷香进来。 果然,不过片刻之间,原本精神抖擞、负责守夜的两个小厮开始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先是嘴角挂上了难以抑制的哈欠,随后眼皮逐渐变得沉重,最终抵挡不住困意,相继陷入了沉睡。 方才,当那股诡异而诱人的迷香悄然渗透进屋内,柳含烟的反应几乎与本能同步,他迅速抬手,以一种保护的姿态,轻轻捂住了赵玉欢的口鼻。 然而,即便是这样的迅速行动,也无法完全阻挡那股迷香的侵袭,赵玉欢也还是吸入了一些。 他虽然有修行在身,但毕竟经验不足,道行尚浅,竟被熏了个迷迷糊糊,昏昏欲睡。他的眼皮变得沉重,思绪开始飘忽,仿佛被柔软的云朵包裹。 柳含烟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赵玉欢那半开半合的眼眸上,那里已没有了往日的清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朦胧的迷离。他只好在指尖上灌输了些许灵力,轻轻地点了点赵玉欢的太阳穴。 随着灵力的注入,赵玉欢那迷离的眼神逐渐恢复了焦距。 就在这时,屋子的房门发出了一声细微却清晰可闻的吱嘎声,轻轻地打开了。 只见从那扇半开的房门中,缓缓步入了一个小姑娘的身影,她的步伐轻盈而优雅,宛如春日里随风摇曳的柳枝,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她身着一袭鲜艳夺目的红色纱衣,那纱衣轻薄如雾,随风轻轻摆动,仿佛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小姑娘聘聘婷婷地走向朱公子的床边,赵玉欢借着微弱的光线,斜着眼角,恰好捕捉到了她的容颜。 这姑娘生得极美,隆胸纤腰,雪肤修腿,乌云秀发,杏脸桃腮。 然而,在这美丽的容颜之上,却有着两处格格不入之处她的头顶竖着两只尖尖的红白相间毛耳朵,而那柔软的臀部之后,还拖着一条火红的毛尾巴,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这两处异样的特征,让她的美丽之中带上了一丝奇异。 赵玉欢毕竟山野之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他觉得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美女。然而,当他注意到那两只毛耳朵和那条毛尾巴时,心中又不禁升起了一丝遗憾与惋惜。 他不禁在心中感叹,可惜了,可惜了,长得这么美居然是个妖女!同时,他也开始好奇地猜想,是不是所有的妖物都是此般妙人! 只见这妖女翘着毛尾巴轻轻地坐在了朱公子的床头,目光痴痴地看着床上的男子。看了一小会儿,她便抬起纤纤玉手顺着朱公子面庞认真描绘起来。 赵玉欢不禁心中纳闷,这女妖磨磨唧唧地,究竟想干什么? 正当他疑惑之时,只见这女妖竟缓缓俯下身去,对准了朱公子的双唇便吻上了。 她在朱公子的嘴唇上舔吮着,甚是享受,那两只毛耳朵也乖顺地耷拉下来。 赵玉欢惊得瞪大了双眼,原来还是个色妖! 接着,就见这女妖亲完了人,又起身动手将朱公子身上的衣物也都除了去。 赵玉欢不禁感叹这女妖作风之大胆,行为之主动。 朱公子的衣物被尽除了之后,这女妖又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柳含烟和赵玉欢大抵已经能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了。 第20章 谁能想到到捉个妖居然会遇到这么尴尬的情况,二人都僵在了那里。 饶是柳含烟已经一百岁了,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这种事。 二人此刻脑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突发的状况。而且他二人现在的姿势跟下面床上那俩人的姿势也颇为相似,这不禁让人尴尬至极。 当他们从那短暂的懵懂与震撼中逐渐回神,视线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床铺所在之处,却惊讶地发现,床上那两位已经沉浸于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之中,动作亲密而忘我。 两人躲在房梁之上,身体虽未动摇半分,但彼此间的目光交汇,却透露出几分惊愕与尴尬,随即又迅速移开,仿佛试图以这种方式掩饰内心的波澜。 他们好像都被下面的情况惊得忘记了正事他们可是过来伏妖的。 床上的二人世界,伴随着一阵阵微妙而诱人的声响,那些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飘荡,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既令人心悸,又带着一丝莫名的撩拨。朱公子依旧沉浸在无意识的状态之中,任由那位妖女施为,被动而又无助。 那女妖的声音虽小,却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媚态,听得赵玉欢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波动,身体虽然僵硬着,却开始不受他的意识控制了。 柳含烟也听着下面的响动,紧紧地闭着双眼,把头埋在了赵玉欢的胸前,只想眼不见为净,盼着下面这俩人早点了事。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身子底下的这个人竟然这么的不争气,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赵玉欢的变化。此情此景,真真是把柳含烟逼到了一种手足无措的境地。 本应是捉妖的行动,却意外地遭遇了如此私密而尴尬的场面,这两位尚未经历过风月的人,此刻都因这场意想不到的插曲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与无奈之中。 二人一边尴尬着,一边犹犹豫豫的,谁也没说要下去,仿佛只要下去了就好像不是抓妖,而是借机耍流氓似的。就这样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 女妖在完成她的情感释放后,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耗尽,她喘息着,缓缓伏在了男子的坚实胸膛之上,缱绻了好一会儿。 女子觉得缠绵得差不多了,才细心地将两人的衣物重新整理妥当,下了床。 临走之时,他朝着地上昏睡的二个小厮各吹了一口气,然后离开。 两个小厮悠悠转醒,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原来,这妖女就是靠这种妖术掩人耳目的。 赵玉欢和柳含烟此刻方才如梦初醒,这妖女居然在他们的眼下就这样大摇大摆地作了案子,然后又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二人面面相觑,只好趁着两个小厮还没完全清醒之时,匆忙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出了屋子,追寻那妖女的踪迹。 只可惜,柳含烟此刻身体有漾,脚力不行,又不敢轻易动用灵力。 二人被那妖女越落越远,最后那妖女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据柳含烟刚才观察,这女妖虽然不是什么修行高深的大妖,但既然已经能化成人形,那道行必定也不浅。他无法放心赵玉欢一人去追赶那妖。何况,以赵玉欢此时的灵力,御剑尚且还不熟练,如何能追赶得上那妖物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已经亲眼看见了朱公子被那妖物所迷,无法清醒过来,不捉住那妖也是救不了人的。 柳含烟明知道自己再追赶下去会对身体有损,但事已至此,他也是非管不可的。 情况紧急,柳含烟决定催动灵力,念决御剑。 出尘剑被召唤出来,瞬时长大了几倍,横在空中,柳含烟牵着赵玉欢的手一起跃了上去。 赵玉欢担心柳含烟身体,道:师伯,还是我自己去追吧,你这样会伤身子的。 柳含烟语气坚定道:那妖女道行匪浅,你自己可不成,不必多说了,追人要紧。 出尘剑升至半空,载着二人开始追寻那妖女的踪迹。 出尘剑乃上品神武,能自行识别普通妖魔的轨迹。不消半刻钟,那妖女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前方不远处。 这妖女跑得倒是挺快,一个纵跃可窜出数十丈远的距离,柳含烟识得她用的是瞬移之法,是中级妖物惯用的术法。 那小妖女似乎感受到了后面有人在追赶她,于是越跑越快,到后来干脆化作原型,狂奔起来,原来是一只红色的小狐狸。 赵玉欢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柳含烟给他的神武小弹弓,上了弹丸瞄准奔跑中的小妖狐,就射了出去。 这神武有灵性,弹丸射中了小狐狸的身体,小狐狸在半空中翻了两个跟斗之后便四脚朝天倒地不起了。 赵玉欢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他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低声欢呼道:师伯,看哪,我们射中了!事不宜迟,我们得赶紧过去瞧瞧。 二人收了剑,来到小狐狸近前。 柳含烟因先前强行御剑,此刻一旦卸力,顿觉体内真气翻腾,四肢百骸仿佛被抽空了一般,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一下,差点失去平衡。 赵玉欢眼疾手快,连忙伸出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柳含烟,只觉得他的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下来。 此时,小狐狸正以一种奇异的姿态趴在地上,它的双爪紧紧蜷缩在胸前,小巧的嘴巴微微蠕动,发出了一连串清晰而略带颤抖的人语:恳请仙师慈悲为怀,饶过小狐一命吧! ◎最新评论: 第16章 神医 ◎柳含烟以衣袖轻轻遮掩住口唇,连续几声咳嗽显得他异常虚弱,声音中带着◎ 柳含烟以衣袖轻轻遮掩住口唇,连续几声咳嗽显得他异常虚弱,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费力地问道:妖孽,你究竟为何要加害于那无辜的朱家公子? 小狐狸全身颤抖着,状似是十分害怕:仙师,小妖并未害公子,小妖只是只是深深倾慕于公子,一心渴望能与他结为秦晋之好。 站在一旁的赵玉欢,目光锐利地注视着已经现出原形的小狐狸,嗤笑了一声:还妄想着结为连理?就凭你这毛茸茸的小团子 小狐狸感受到赵玉欢言语中的鄙视与不屑,语气中不禁带上了一丝委屈与无奈:小妖虽非人族出身,但一旦修炼至化形之境,便足以与人类缔结婚姻之约。只可惜,小妖目前尚未修炼至完全化形之境,一时冲动之下,未能克制自己的情感,便用计与公子有了肌肤之亲。但我保证,小妖绝无加害公子之意 柳含烟闻言,脸色愈发阴沉,她怒斥道:一派胡言!人妖两道,本就格格不入,你强行与那朱公子行此苟且之事,害得他如今昏睡不醒,你怎敢说自己没有害他! 小狐狸见状,急忙辩解道:仙师明鉴,小妖所属乃媚狐一族,体质异于寻常妖族。待到成年之后,若能与他人双修,不仅能助对方延年益寿,更能使其修行大进。只可惜,小妖此刻尚未修炼至人形圆满之境,若是能待我彻底化为人形之时,再与公子行那夫妻之礼,公子便绝不会如此昏睡不醒。此番确实是小妖操之过急了。 第21章 柳含烟在脑海中仔细回想着朱公子的模样,看起来的确是红光满面,除了昏睡不醒之外,确实未显露出任何异常的迹象。这不禁让他开始相信,小狐狸所言或许真有那么七八分的可信度。 他眉头微皱,继续追问道:那么,朱家公子究竟是如何招惹了你,让你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他与他发生那样的关系? 小狐狸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与无奈:我名叫嫣儿,家就住在镇子外五里处的清凉寺附近。数月前,镇里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庙会,我好奇地想去凑个热闹,顺便去庙里拜拜菩萨,祈求能早日修炼成人形。于是,我特意戴了顶毡帽遮住耳朵,混在人群中前往寺庙。然而,下山时却遇到了几个放荡不羁的公子哥儿,他们非要我摘下毡帽,看看我的样貌。当时路上行人众多,我不习惯被众人围观,紧张之下,竟忘了施展法术避开他们。结果,我被那几个色痞子调戏了一番,还有人动手想要摘掉我的毡帽。就在这时,朱公子恰好路过,他挺身而出,严厉地斥责了那几个恶痞子,并将他们赶走。从那一刻起,我就对朱公子一见钟情,心中充满了对他的感激与倾慕 说到此处,嫣儿突然抬眼望向赵玉欢,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失声叫道:你你,就是你,你就那日调戏我的人! 赵玉欢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他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他觉得朱公子看起来如此眼熟,原来他竟是那天搅和了自己和同伴恶趣味的那个俏公子。 只不过那日小狐狸戴着毡帽,自己不知她相貌,原来他们之间竟有着这样的渊源。 赵玉欢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正色道:你这小狐狸,休要胡说。我那日并非调戏于你,只是怀疑你是妖物,所以才上前查看的。哼,现在看来,我的判断果然没错。 赵玉欢此时可是伏妖仙师,怎么能让这小狐狸在柳含烟面前坏他的名声。他必须维护自己的威严与正义形象,不能让这只小狐狸随意诋毁。 小狐狸心里本知不是那么回事,奈何无力反抗,只能默默忍受,不再做声。 柳含烟并未介入小狐狸与赵玉欢之间的纠葛,只是淡淡地说道:小狐妖,念在你尚未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我暂且不为难于你。你既然对那朱公子,为了他的安危着想,你绝不能再以半人半妖之姿去纠缠于他。若你真想早日化为人形,还是应当勤加修炼,方为正道。 小狐狸见这位戴着面具的仙人并无严惩自己之意,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情,连忙俯身叩拜了两次,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仙长不杀之恩,嫣儿永生铭记。 柳含烟轻轻摆了摆手,想要示意她不必如此多礼,然而,他的喉咙却突然一阵发痒,紧接着,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待咳嗽稍缓,一股咸腥之味自喉咙涌出,他不得不再次咳出了几口鲜血。 赵玉欢见状,心中大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慌忙喊道:师伯,师伯!您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 话音未落,柳含烟的双腿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无力地瘫软在地,脸色苍白如纸,气息也变得异常微弱。 赵玉欢迅速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柳含烟揽入怀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焦急,目光如炬地瞪视着眼前那只匍匐在地、瑟瑟发抖的小狐狸,咬牙切齿地说道:都是你这小妖精害的!要是我师伯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宰了你 小狐狸感受到赵玉欢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杀意,身体不禁颤抖得更加厉害,但她还是鼓起勇气,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小妖真的知错了,不过小妖知道,有一位医术高超的神医在小妖家附近歇脚。小妖愿意带路,带二位前去,恳请那位神医出手救治仙长。 赵玉欢听了小狐狸的话,心中虽有所动摇,但仍是半信半疑,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小狐狸,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你说的可是真的?别想着耍什么花招骗我们! 小狐狸连忙点头,眼中流露出真诚的神色:小妖感激仙长的不杀之恩,怎么敢骗您呢!小妖现在就可以带您去见那位神医,请您务必相信我。 赵玉欢看着小狐狸那副诚恳的模样,心中的疑虑虽然减轻了一些,但仍然对她保持着警惕。他狠狠地瞪了小狐狸一眼,语气冰冷地说道:你要是敢跟我们玩什么花样儿,我警告你,后果自负!我们可不是好惹的。 小狐狸感受到赵玉欢的威胁,身体不禁又是一颤,但她还是强作镇定地说道:仙长请放心,小妖绝对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那就请仙长随我来吧,我一定会尽力为您找到那位神医。 赵玉欢眼下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他担心柳含烟情况,便只好跟随小狐狸前去往寻找神医。 路上,小狐狸告诉赵玉欢这神医是最近半个月才到这里来的,就住在镇外山脚下的一处茅草屋里。那日她远远看见神医只消瞬间便将一只摔断腿的小鹿治好了。 赵玉欢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就凭这个判断他是个神医的? 小狐狸道:是啊,他真的很神呢。 赵玉欢心中无奈,原来只是个兽医,他暗自责怪自己愚蠢,居然会相信这小妖的话。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那就索性一试吧。 赵玉欢背着柳含烟,身边还跟着一个被他打伤了的小狐狸,脚程自然快不起来。 到了小狐狸描述的茅草屋的时候,天光已经放亮了。 柳含烟体内灵力消耗过大,一直在赵玉欢的背上睡着。 远远地,柳含烟便望见茅草屋前有一个人在那里漱口,想来就是小狐狸口中所说的神医了。 只见这茅屋异常简陋,一看就是临时搭建而成的。 赵玉欢快步向前迈了几大步,终于得以清晰地看清这位茅屋主人的面容。 这位茅屋的主人身材中等,既不高大也不矮小,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匀称感。他的眉目十分清秀,宛如水墨画中走出的文人雅士,透出一股淡淡的书卷气。年纪看上去约莫有二十五六岁,正是一个男子风华正茂的时候。他身着一件简单的粗布长衫,这长衫虽然朴素无华,却被他穿得整洁大方,毫无邋遢之感。头上束着一顶逍遥巾,更添了几分洒脱不羁的气质,整体给人一种庶人中的清流之感。 然而,赵玉欢在仔细打量了对方之后,眉头却不由自主地紧紧锁了起来,眼中更是流露出一股明显的不屑之情,似乎对这位神医的某些方面并不认同。 就在这时,小狐狸在赵玉欢的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悄悄说道:赵公子,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位神医。说完,她似乎有些害怕地躲到了赵玉欢的身后,只露出一只眼睛偷偷地看着这位神医。 那神医似乎早就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既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慌,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的好奇之色。他只是负手站在那里,静静地等待着来人的开口。 赵玉欢背着昏迷的柳含烟,硬着头皮上前了一步。他深知此行有求于人,因此即便心中有所不屑,开口时也尽量保持着客气:这位神医,我听闻您的医术十分高超,能否请您帮我师伯瞧瞧病? 第22章 ◎最新评论: 第17章 旧识 ◎那神医闻言,面色依旧镇定如初,没有丝毫的惊疑之色。他只是淡淡地回了◎ 那神医闻言,面色依旧镇定如初,没有丝毫的惊疑之色。他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既然几位能够找到我这里来,那就说明咱们之间有缘。那就请各位进屋说话吧。 赵玉欢闻言,只好背着柳含烟走进了那间简陋的茅草屋。小狐狸也悄悄地跟了进去,紧紧地贴在赵玉欢的身边,似乎生怕被这位神医发现什么似的。 那神医只是淡淡地瞥了小狐狸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仿佛对她的存在并不感到意外。 屋里没床,只有稻草铺的塌,赵玉欢皱着眉头,把柳含烟放在了草塌上。 看着这寒酸的布置,赵玉欢难掩心中的不屑,轻笑道:大夫这里还真是简陋得紧呐! 那神医被赵玉欢言语奚落了,也并不着恼,微微一笑道:我游方各处,露天席地也是常事,此地只是我简单铺陈的临时落脚之处而已,公子就将就一下吧。 赵玉欢心说,原来是个穷大夫,连客栈都住不起啊。 赵玉欢不再纠结这所谓神医的身家,自我介绍道:我叫赵玉欢,是附近后丘村人氏,要瞧病的这位是我的师伯,不知大夫怎么称呼? 神医说道:鄙人姓游。 赵玉欢道:哦,原来是游大夫,听闻你医术了得,若是你能医好我师伯的病,我必有重谢。 那游神医不着忙瞧病,而是眉眼弯了弯,问道:我游方至此,平日里只在这山里采过药,尚未为附近村镇的人瞧过病,不知赵公子是从何人那里得知我的消息的呢? 赵玉欢看了眼趴在他脚边的红色小狐狸,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神医的问题。 游神医见他迟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地上的小狐狸,轻轻笑了一声,道:让我猜猜,是不是这小狐妖告诉你的? 小狐狸一听,打了个激灵,即刻从地上站了起来,它没想到这神医居然能够一眼看出来它的身份。 赵玉欢听了这人之言,心中暗暗惊疑起来,知道他绝非是什么普通的游方大夫。 他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就这么莽莽撞撞地跟着这只狐妖来到这四面无人的地方来,太冒险了。 这游方大夫孤身一人住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行迹太过可疑。 方才听这大夫的口气似是知道这小狐狸的来历。赵玉欢不禁心中打鼓,如果他们两个是一道的,眼下的情况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现在柳含烟昏迷不醒,没有任何战斗力,自己又孤身一人,修行尚不到家,若是眼前这两个人联合起来来对付自己,那自己决计没有半分胜算了。 赵玉欢虽然自负,但是也不是全无脑子。一番分析过后,他越发觉得可怕起来,他暗暗责怪自己断不该就这么带着柳含烟犯这个险。 赵玉欢心中害怕,脸上的表情也跟着起了变化。 这神医颇会察言观色,他似乎是猜到了赵玉欢的心思,笑道:赵公子,不必担忧,我与这小妖并不相识,这些时日,它总在暗中观察我,我早就察觉到了,只是不点破而已,既然你们能找到此处,咱们也算是有缘人,遇到病患,我断不会袖手旁观,我们还是先给令师伯瞧瞧病吧。 这游神医说完,便搬了个木凳坐在塌前,开始为柳含烟诊断。 赵玉欢听了这神医一番言语颇为恳切,心中疑虑倒是消减了几分,他决定先看看情况,然后再见机行事吧。 只见这游神医看了一眼柳含烟,从宽大的袖袍中拉出了他的一只手,然后将袖子往后推了推,露出了洁白的手腕。 他用食指和中指的指尖搭在脉搏处,微微闭目诊断了一会儿。 赵玉欢和小狐狸都安静地立在一旁,连大口呼吸都不敢,生怕扰了这神医看诊。 这游神医看诊之前表情还还云淡风轻的,可是为柳含烟把脉的时候表情却变了几变,一会儿凝眉沉思,一会儿又一脸惊异。 赵玉欢看着游神医不断变换的脸色,心一直悬着。 过了有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问道:游大夫,我师伯到底怎么样? 那游神医终于舍得移开了手指,将柳含烟的袖子放了下来。 不过,他那紧皱的眉头依然没有松开,道:令师伯得的是失阳之症。 赵玉欢读的书不多,更不懂这医学术语,疑惑问道:何为失阳之症? 游神医道:气者,人之根本也,得阳者生,失阳者亡。 赵玉欢一听,觉得医生说的甚是吓人,忙又急着问道:失阳者亡?听起来很吓人啊,大夫你可有救治的办法? 游神医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位仙君体质奇特,不好说不好说啊。 赵玉欢听得他识破了小狐狸的妖身,又识破了柳含烟的仙体,对他的医术已然信了五分。 只是这大夫说话太磨叽,赵玉欢不免急道:什么叫不好说,你要急死个人! 游神医道:还是等仙君醒来,我再问他一些情况,才好做判断。 赵玉欢听闻,担忧道:师伯已经昏迷多时了,再等下去会不会有事? 神医见状只好安慰道:赵公子请暂时放宽心,仙君此刻只是太过劳累,睡着了而已,我们还是等他醒来吧。 赵玉欢见这大夫都这样说了,只好守在柳含烟的塌前,等他醒来。 那神医见赵玉欢只管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塌上的人,便不再理会他,而是伸手捞起了地上的小狐狸。 这小狐狸似乎是对神医十分信任,由着他抱起,丝毫没有挣脱的意思。 游神医把小狐狸放在腿上,翻看了一下她被赵玉欢的神武弹弓打伤的地方,道:可怜的小家伙,是谁伤得你啊? 小狐狸由着神医查看,鼻孔里哼出了一声可怜的哀鸣。 赵玉欢瞟了一眼那装可怜的小狐狸,没好气地说道:我打的,这小妖不好好修行,到镇上去魅惑人,我们本是专门降它去的,谁料竟害得我师伯成了现在这般样子。 小狐狸见赵玉欢生气了,怕他迁怒自己,忙道:神医哥哥,是我自己不好,修行不到家,不怪赵公子他们。 游神医从医药箱里取了一些生肌止血的药面儿,给小狐狸敷上了,小狐狸的伤疤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 赵玉欢亲眼见了,直叫神奇,便对这游神医的医术信了八分。 游神医又问道:赵公子,这小狐妖是犯了什么事情,要你们去抓它? 赵玉欢便把昨夜的事情说了。 小狐狸觉得不好意思,耷拉着耳朵,用双爪捂着脸躲在一旁。 第23章 听了赵玉欢详细的描述,这游神医心中便有了数,他微微一笑道:小狐狸,你化形来给我看看。 小狐狸应了神医的要求,瞬间化成了人形,红色的毛发化成了红色的衣衫,只是露着两只尖尖的耳朵和一条毛尾巴,。 化成人形的小狐妖羞赧道:小妖是赤媚狐一族,化形之后便到了适配期,需要找一良人,通过交合双修的方式提升灵力,可是我最近三年无论怎么修炼,都去不掉这耳朵和尾巴,那日见了朱公子心生爱慕,于是便过早破了戒。 游神医眯了眯眼道:你这小妖倒是定性不足,罢了,既然我们有缘,那我便助你化形吧,你跟着做我的徒儿,待你成功化成人形之后可以再去找你那朱公子接续前缘。 小狐狸一听,心花怒放,连忙跪下来磕头,连连道谢:谢谢神医哥哥,这真是太好了,我此后定会听你的话,好好服侍你的。 正在几个人说话之际,柳含烟醒了过来,嘤咛了一声。 赵玉欢见状,连忙俯身过去,问道:师伯,你醒了,可有觉得不舒服? 柳含烟灵力溃散,体弱气虚,声音有气无力,只是强撑着说道:无碍,可惜你这些日子的灵力都白渡了。 他边说边环顾了一下屋子里的情况,发现了座在自己塌前的游神医。 他看了眼这个不认识的青年,想起了自己昏迷前听得那小狐狸要带赵玉欢寻什么神医,便礼貌地说道:这位定是神医了。 游神医道:仙君谬赞了,我姓游,名子玄。 柳含烟的眼神亮了亮,仔细地看着这个年轻人,问道:嗯,游子玄,请问你和吕青是什么关系? 这回轮到游神医惊讶了:仙君认得我师父? 柳含烟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接着问道:不知令师现下如何? 游神医面露哀伤道:家师十年前便已经仙去了。 柳含烟听闻,叹了口气道: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位神医。 说完,垂下了眼睫,眼中露出了一丝哀伤的情绪。 游神医不明眼前这仙君究竟是何许人也,复又问道:敢问仙君如何识得家师,又是如何识得我的? 柳含烟声音里似是有一种沧桑的情绪,却又透着一股慈爱之感:因为你的名字是我给你取的。 ◎最新评论: 第18章 子玄 ◎柳含烟话音刚落,只见这游神医出乎意料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脸上刹那间◎ 柳含烟话音刚落,只见这游神医出乎意料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脸上刹那间溢开了激动和兴奋。只见他用双手包裹住了柳含烟的一只手,跪在了柳含烟的跟前,似是疑问实则肯定地说道:你是无尘仙君吗? 柳含烟嘴角漾出了一抹微笑,侧身过来,用另一只手抚摸着神医的头道:子玄已经长大成人了。 原来,三十年前,人间闹了一场瘟疫。这场瘟疫十分惨重,几乎每家每户都受到了波及。 仙门各派都派出了优秀的门人前去人间救难。 清风派的柳含烟则是带领了一干弟子负责南部一带的救援事务。 这场瘟疫足足持续了半年之久。在此期间,柳含烟救下了一名小童,这小童的家人都在瘟疫中丧生了,独留下他这么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儿。 这个小男孩儿被救时也身染瘟疫,高烧不退。由于被救的时候已是病了有些时日,这个男孩儿已经失了声,成了个小哑巴。 柳含烟将这孩子救下之后,精心照顾了他月余,期间想了许多法子救治他,可是这个孩子的情况却每况愈下,柳含烟当时也是束手无策。 不过,可算这孩子的命大,这个时候疫区来了一位救人的神医,他就是吕青。 吕青表面上是江湖中的游方郎中,实际上却是医仙门的传人,这医仙门在百年前是修真界的名门大派,出的都是医毒圣手,只是后来不知为何门丁凋落,从此绝迹了。 这吕青医术了得,他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也是为了自保,所以才不得不隐藏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吕青得知柳含烟所在的疫区疫情严重,特意前来相助。 柳含烟见吕青医术高超,甚为高兴,便将孩子交给了吕青。 孩子不会说话,不知名姓,柳含烟便给他取了游子玄这个颇具仙门风格的名字。 吕青在和柳含烟的共事过程中,被他的高洁品格所吸引,与他建立了深厚的友情,最后也坦诚了自己医仙门后裔的真实身份。 疫情过后,吕青便又隐姓埋名,过着四处游历的生活。游子玄也一并被他带走了。 后来,游子玄虽然被神医吕青治好了病,也恢复了说话的能力,但是为了感念柳含烟的恩情,仍然叫着柳含烟给他取的名字。 游子玄病好之后,便一直跟着吕青学习医术,四处行医,成为了他的传人。 自那一别过后,柳含烟从此便再未见过此二人。 半年前,柳含烟身体抱恙,他第一时间也是想到了吕青的医术,只是苦于无法找到此人,便只好作罢了。 未曾想,今日竟然在此处遇到了昔日的故人。 游子玄被柳含烟救下的时候,已经五岁了,自然是记得柳含烟的。 只是数年过去,他对柳含烟样貌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何况柳含烟终年戴着面具,旁人也根本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游子玄只记得当年的无尘仙君喜欢穿着一身白衣,仙风道骨,但对自己却又慈爱温柔得紧。 故而他方才确是没认出人来。 赵玉欢看着二人舐犊情深的一幕,觉得甚为扎眼。他并不知二人究竟有何渊源,只是见得柳含烟对旁人这般亲密的模样,心中便不舒服起来。 他过去拉开了游子玄握着柳含烟的手气急败坏道:你这冒失鬼,一直拉着我师伯的手做什么? 游子玄被赵玉欢强行扯开了,并不着恼,只是笑了笑,不与他计较。 游子玄突然见到了当年最为尊敬和爱戴的恩人,方才的行为才显得过于激动。此刻被赵玉欢打断之后,他便很快恢复了常态。 他站起身来,目光柔和地看着柳含烟,说话的语气中多了许多关怀之感:当年多亏仙君的救命之恩,才让子玄能有机会长大成人,子玄自此跟随师父研习医术,治病救人,只求能够减少世上被疾病困扰的人。 柳含烟道:子玄有此仁心,我心甚慰。 赵玉欢看这二人旁若无人地叙旧,心中大为不满,阴阳怪气道:神医大话说得那么满,不知瞧出来我师伯是什么毛病没有? 说到柳含烟的病情,游子玄的脸上染上了一丝愁容,道:从脉相上看,仙君体质甚为奇特,阴盛阳衰,脉相凌乱,气若游丝,可是有修行过什么特殊的术法? 第24章 柳含烟想了想道:体质是天生的,百年来并无不妥,至于修行的术法也是根据体质而炼的,是我师父让我从小便修行的,天阴术,我已修行至第九层,本欲百岁时登顶,奈何无论如何也未能达成,按你所说,可是修行这天阴术与我的病情相关? 游子玄道:修行术法登顶不成,反受其害的情况太多了,仙君暂时还是不要再练下去了。 柳含烟道:近半年来,灵力溃散得厉害,想我目前的身体状况,却是想练也不能了。 游子玄道:仙君的症状诡异,我一时半刻却也是无法瞧得透彻,不过我会查阅师父留给我的医学典籍,希望能找到一些相关症状的记载,请仙君莫要太过着急,我这里有特制的固本培元的药方,只要仙君不动用灵力,可维持灵力不再受损。 赵玉欢道:大话说了一箩筐,还是没有瞧出我师伯的病根儿吧。 柳含烟看了一眼气鼓鼓的赵玉欢,不知这孩子为何莫名对游子玄这般态度,道:玉欢,莫要无礼取闹,子玄也是尽了力的。 赵玉欢见柳含烟又帮游子玄说话,顿觉得亲疏有别了起来,而自己是被疏远的那个,心中顿觉得委屈。用鼻子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游子玄这一会儿碍于柳含烟的关系,便对赵玉欢说话也更加客气起来:赵公子说的是,子玄医术不精,暂时没有办法完全医治柳仙君的病情,却是我的不是。 赵玉欢见游子玄这般谦卑的态度,又觉得自己有些咄咄逼人了,便道:我方才那样说,也不是怀疑你的医术,只是想激励你能快点想到救治我师伯的办法。 游子玄领教了赵玉欢反复无常的性格,忍着笑道:医治柳仙君少了赵公子可不行,我这固本培元的药方需要长期服用,需要有人每日煎药一个时辰,然后入夜之时给仙君服用,我想这照顾仙君的重担还是要赵公子你来承担最为妥当。 赵玉欢听游子玄这么一说,得意起来:那还用你说,别人照顾他我还不放心呢。 小狐狸方才在一旁听声,没有言语,此刻见神医和柳仙君故人相认,自己又得了师父,乖巧地说道:希望仙君能早日康复。 柳含烟看了她一眼道:你这小狐妖,也算做了件好事,不过你自己惹的麻烦还没收场呢,朱公子现今昏迷不醒,你快些施法让他醒来吧。 小狐妖一听这个,脸即刻垮了下来:这个,我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赵玉欢一听,眉毛即刻立了起来,道:你不想办法让他苏醒过来,那岂不是坏了我我和师伯的名声,如若这般,那我们定要拿你交与那朱元外处置。 小狐狸一听,顿时吓得要哭了,扭头看着游子玄道:神医哥哥救我! 游子玄刚得了个打下手的,自然护着:赵公子你先别着急,待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看那位朱公子的情况再做打算也不迟。 小狐狸也连忙附和道:嗯,有神医哥哥在呢,朱公子定能被医好的。 柳含烟也道:既然子玄有办法能救朱公子,那我们便一同回朱府吧。 几个人主意已定,便决定即刻收拾一下便动身去朱府。 游子玄本就是游方的郎中,行李不多,只一件药箱而已。 赵玉欢帮着游子玄收拾行李,发现他也有类似柳含烟腰间的那种储物袋子,能装很多东西。只见游子玄收拾了一些书籍放进了那储物袋子里,好像这些东西放进去之后就会缩小一般。 赵玉欢看着那小袋子十分羡慕,也想弄一个来,不禁对柳含烟腰间的那个金色的刺绣荷包觊觎了起来。 游子玄收拾好了之后,让小狐狸变回了原形跟着他们。赵玉欢则是背着柳含烟,几个人便朝着朝朱家大宅而去。 昨夜,自赵玉欢和柳含烟这两个人消失之后,朱府上下到了清晨方才发现人不见了。 这整个一个上午,他们遍寻了整个朱府,也未见二人踪迹,自纳闷之时,门童通报说二位仙师在大门外候着呢。 朱员外心中疑惑万分,出门来看时,见又多了一个人,更加诧异,道:仙师昨夜怎的突然失踪了?老朽担心了一个上午,还以为,还以为 赵玉欢道:怎么的?还以为我们被妖物捉了去! 朱员外见赵玉欢面露不悦之色,紧忙改口道:仙师法术高强,那自是不会的,老朽多虑了。 赵玉欢昨夜折腾了一宿,此刻背上还背着柳含烟走了半天的路,早就累了:好了,朱员外,咱们进屋再细说吧。 朱员外一听,赶紧把几人让进了屋内。 ◎最新评论: 第19章 发热 ◎赵玉欢小心翼翼地将柳含烟放到了床上躺好,轻声细语地说:师伯,你先◎ 赵玉欢小心翼翼地将柳含烟放到了床上躺好,轻声细语地说:师伯,你先睡一会儿吧,朱公子那边的事情,就交由我和游子玄大夫来处理,你无需挂心。 柳含烟深知自己目前身体状况欠佳,不宜过多操劳,于是顺从地合上双眸,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却又不失温和:好的,那就有劳你们了,去吧。 一行数人随后退出了柳含烟的房间,步入客厅之中。这时,赵玉欢方才有暇向朱员外详细介绍起游子玄:朱员外,这位是游子玄大夫,是我们请过来给你儿子治病的,至于那之前困扰你儿子的妖物,我们已经妥善处理,不会再来骚扰他了。 赵玉欢的叙述虽简洁,却有意回避了关于小狐狸的详细情况,这使得朱员外脸上不禁浮现出几分疑虑。然而,鉴于这位捉妖师的谨慎态度,朱员外也不敢贸然深究,只能将满腹疑问暂且压下。 随后,朱员外恭敬地引领着游子玄与赵玉欢步入了朱公子的卧房。 游子玄仔细地查看了朱公子的身体状况,沉吟片刻后,给出了诊断:公子的情况无碍,无需过分担忧。只需我精心调理七七四十九日,他便可苏醒过来。 言罢,游子玄挥毫泼墨,开具了一剂药方,并嘱咐朱家人速往镇上药房按方抓药,回来仔细煎熬,以助朱公子早日康复。 待第一碗药液被缓缓灌入朱公子体内之后,不久,他便发出了几声轻微的咳嗽,随后开始含糊不清地说起了梦话。 这是以前从未有的事,朱员外大喜,他连连称赞游子玄为神医,并恳请他务必留在府中,直到朱公子完全康复为止。 面对朱员外的热情邀请,游子玄并未立即给出答复。他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小狐狸,,捋了捋它的毛发,问道:你觉得如何呢? 朱元外只觉得神医的这只宠物好似通人性,似乎还点了点头,他顿觉得脑后有些发寒。 然而,经过短暂的沉默后,游子玄还是爽快地答应了朱员外的请求,决定带着他的小狐狸一同在朱府住下,以便随时观察朱公子的病情变化。 第25章 朱员外给了赵玉欢大笔酬金, 与此同时,朱员外为了表达感激之情,慷慨地赠予了赵玉欢一笔丰厚的酬金。赵玉背着柳含烟欢偷偷地欣然受了。 赵玉欢见朱元外家的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觉得是时候带着柳含烟返回他们自己的家中了。 临走时,他叮嘱游子玄且不可以擅自离去,柳含烟的病还要等着他的好消息呢。 游子玄对赵玉欢道:赵兄,柳仙君的事对我来说就如同自己的事一般重要,你大可放心,我对他的关切绝不亚于你。 一切事宜安排妥当之后,朱员外派老管家驾着马车,将赵玉欢与柳含烟二人安全送回了后丘村。 马车到了院门外,赵玉欢把柳含烟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柳含烟要自己走,可腿还没迈开两步,身体便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险些失去平衡栽倒在地上。 赵玉欢眼疾手快,连忙稳稳地将他扶住,随后不容分说地将他背起:师伯,我看你这几天还是别逞能了,万一再摔个好歹的。 柳含烟伏在他的背上,轻轻地嗯了一声。 赵玉欢的双手托着柳含烟的大腿根,故意捏了捏,感觉这个人好像是又瘦了。他心里有些内疚,觉得是自己这些天没有照顾好这个人。 他将柳含烟放回了床上,然后轻声嘱咐道:师伯,这几天你太劳累了,先睡一会儿吧,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柳含烟只觉得赵玉欢现今跟他讲话声音较之以往都柔和了许多,心头酥酥麻麻的,有些沉溺于这样的相处模式。 赵玉欢为柳含烟盖好了被子后,便出去了。 柳含烟侧过身来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微动,据他这些日子的观察,其实这孩子本质并不坏,内心还是很善良的,他想当初说的那句孺子不可教也还是真有点冤枉人了。 赵玉欢这几天被折腾得也很累,一直也没顾得上休息。此刻他真想一头栽在床上大睡一觉。 不过,眼看傍晚了,他得烧水做饭,不然要柳含烟跟着自己饿肚子。而且,按照游子玄的要求,吃过了饭,他还需要给柳含烟煎一个时辰的药呢。 这好不容易回家了,赵玉欢也是丝毫没得闲。若是往常,他一定要抱怨是柳含烟害得他如此。 可是如今,他累是累了点儿,但内心深处却觉得做这些事情都是十分有意义的。他想,大概是近来跟柳含烟学了许多本领,心生了报恩之情所致。 入夜之后,赵玉欢便严格依照游子玄的交代,给柳含烟服了汤药。 这药性好似有催眠的功效,柳含烟服过药之后,便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不久之后便又睡下了。 第一次服用此药,赵玉欢不放心,在柳含烟的房中又多待了半个时辰,看着柳含烟睡得香甜,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这才回屋睡下。 第二天早晨,赵玉欢早早地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来到柳含烟的房间查看他的情况。 柳含烟此刻仍旧沉浸在梦乡之中,尚未醒来。赵玉欢静静地坐在他的床头,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好奇与不安分的神色,观察了片刻之后,他心中的那份蠢蠢欲动再次被唤醒。 赵玉欢暗自思忖,这个人白天黑夜都带着面具,也不知道旁人不在的时候,他会不会取下摘下面具来。 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赵玉欢轻轻搓了搓双手,仿佛是在为自己即将做出的举动打气。他再次被那股难以抗拒的诱惑所牵引,缓缓伸出了手,向着柳含烟那黑紫色的面具探去。 事实上,柳含烟趁没有旁人的时候,自己还是会取下面具的。 他还要洗脸,还要照镜子,他怕时间长了,连自己都忘了自己长什么样子了。 只是,他答应过师父素行之,他的这张脸是不能被旁人看去的,这也是他在清风山上自己独居一院的原因。 每每独自一人的时候,他都会看着镜子中自己的样子,深深地叹上一口气。 赵玉欢最终还是没敢动手去摘柳含烟的面具,他怕再次发生上次的情况。 以柳含烟现在的身体状况,尽量是越少动用灵力越好的。 赵玉欢按耐住了心底的好奇,静静地在床边坐着,看着床上的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起这么关心起这个人来。他只觉得自己对这个人真的是越来越好了,真的像关心自个儿亲爹一样地关心这个人。甚至,连他亲爹也没享受过他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 自打柳含烟来到这里,他就一直忙着照顾他。以往赵仲景不在的时候,他总是喜欢出去胡混。而现在,他因照顾这个人切断了以往的诸多乐趣,却是乐在其中,觉得特别充实。 赵玉欢注意到柳含烟的睡衣领口开得好像有些大了,不像以往那样的一丝不苟,他猜想昨夜这人可能是睡得不太安稳。那领口处裸露在外的皮肤还湿湿的出了薄汗,泛着红彤彤的色泽。 赵玉欢不禁担心起来,会不会是昨天的药有问题呢? 想到这里,他决定叫醒柳含烟:师伯,师伯,起床啦! 唔嗯 柳含烟此刻似乎还睡得挺香甜,他听到了赵玉欢的声音,鼻腔发出了两声柔软的嘤咛,然后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柳含烟长长的睫毛动了动,他睁开了双眼,眼中透着迷蒙:嗯,玉欢,你这么早啊。 柳含烟看到了床头的赵玉欢,他心中有些讶异,也有些低落,他觉得自己最近越来越嗜睡了。 而且,凭他以往的能力,怎么会连床头坐个人都感觉不到呢。 赵玉欢不知他心底的这些情绪,只关切问地道:师伯,你昨夜服药之后,感觉可好? 柳含烟想了片刻,道:嗯,倒是没什么大的异常,只是夜间身体有些发热,应该是正常的反应吧。 赵玉欢道:嗯,没事就好。 既然柳含烟已经按照指示连续服用了药物,并且在初次服用后并未出现任何不良反应,他决定在接下来的第二晚和第三晚继续服药。只是,每晚身体发热的迹象都好像比前一夜更严重了一些。 柳含烟本人对药理略知一二,他理解服药后身体出现发热可能是药物作用的正常现象,所以他便没再提及此事。此外,出于个人的自尊心,他不愿因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而频繁地向赵玉欢诉说,以免显得过于琐碎。 每日清晨,赵玉欢都会准时前往柳含烟的居所进行探望。在连续几天的观察中,他逐渐注意到一个细节:柳含烟的睡衣和床榻似乎比往常更加凌乱了。 如此过了四五日。 这一日,赵玉欢傍晚的时候喝多了汤水,到了深夜三更时分,便要起夜。 他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懒得去茅厕,便在房间外面的房檐儿根底下放水。 排尿之后,他感到腹部一阵轻松。然而,就在此时,一阵隐约的怪异声音缠缠绵绵地从不远处传来,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瞬间清醒了许多。 ◎最新评论: 第20章 梦魇 第26章 ◎赵玉欢提上裤子,系紧腰带后,循声来到柳含烟的房门外。那声音确实源自◎ 赵玉欢提上裤子,系紧腰带后,循声来到柳含烟的房门外。那声音确实源自屋内,此刻清晰可闻。 他急忙推开门,走了进去,点燃了桌上的蜡烛。烛光瞬间照亮了房间,让他得以一窥室内情形。只见柳含烟躺在床上,显得极为不适,身体正在遭受某种痛苦的折磨。由于身体原因,他难以灵活行动,只能通过不断翻身来缓解痛苦。 看到这一幕,赵玉欢心中焦急万分,连忙呼唤:师伯,师伯? 然而,柳含烟一直用手撕扯着领口,喉咙中发出了难受的呻吟之声,似乎被梦魇所困,即使赵玉欢的呼喊声再大,他也无法醒来。 赵玉欢上前握住柳含烟的一只手,却发现他的手异常滚烫,同时感受到他身体散发出阵阵热气。这让赵玉欢心生疑虑,难道是因为晚间沐浴时门窗关闭不严,不慎感染了风寒而发烧了吗? 正当他思考之际,柳含烟挣脱了赵玉欢的手,颤抖着伸向自己的下半身。赵玉欢顺着他的动作看去,不禁愣住了。他发现柳含烟竟然产生了情欲的冲动。 和刚开始的时候不同,如今的赵玉欢为了确保柳含烟能够得到充足的休息,每晚都会细心地服侍他宽衣解带,只准许他身着轻薄柔软的亵衣入睡。这种衣物质地细腻,贴合肌肤,使得柳含烟身体的任何细微变化都能被赵玉欢尽收眼底。 望着眼前这番景象,赵玉欢的心情复杂难言,既充满了担忧,又不禁想要发笑。 想来这仙人体质确实是好于凡人太多,这样大岁数的人了,身体居然还有这等精气神儿。 然而,柳含烟在梦中却陷入了极度的困扰之中。可怜他一生修身养性,远离尘世纷扰,不食人间烟火,对于如何自我纾解这些困扰更是一窍不通。 在梦境中,他仿佛置身于一片熊熊燃烧的火海之上,四周的灼热阵阵地蒸腾而来,无情地灼烧着他的肌肤,摇晃着他的身躯。他拼尽全力想要逃离这片火海,但身体却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束缚,只能在这炽热的空气中无助地翻腾,无法向前移动分毫。 那灼热的温度逐渐渗透进他的肌肤,深入皮肉之中,连血液和骨骼都被这股热量所感染,开始发烫。最终,这些热量汇聚成一股股汹涌澎湃的热流,沿着他的血脉流向小腹,令他倍感煎熬。 赵玉欢坐在床边,目光复杂地落在柳含烟身上。 柳含烟此刻毫无意识地躺在床上,双手胡乱摸索,试图找到一丝慰藉,但他的努力显然还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 由于身体无法得到有效的舒缓,柳含烟的痛苦之声愈发明显。他秀气的嘴巴一张一合,重重地喘着粗气,那气息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焦急与痛苦。 看到这一幕,赵玉欢心中涌起一股心疼。他紧锁眉头,似乎在经历一场内心的挣扎。最终,他似乎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烦躁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唉,算了算了,真是的,欠了你的,连这个我都得伺候你! 在这漫长的煎熬中,突然,一声柔软粘腻的嘤咛之后,柳含烟的身体得到了彻底的解脱。他的嘴角缓缓合上,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宁静之中。 这一刻,赵玉欢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些许安心的神色。 释放过后,柳含烟缓缓睁开了那双还带着几分朦胧睡意的眼睛。看着赵玉欢大半夜的,一脸严肃地坐在自己的床前,月光透过窗棂,映照他紧锁的眉头和明亮的双眼上。 柳含烟瞬间眼睛瞪得老大,一脸费解和惊诧的表情。 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即便是以赵玉欢平日里的厚脸皮,面对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场景,也感到难以启齿。 他不得不清了清干涩的喉咙,尴尬地转过头去,目光在房间内四处游离,试图寻找一个可以逃避的话题:师师伯,那个,游子玄神医给你的药,我觉得可能有些问题。你,你刚才自己那样我见你似乎很不舒服,实在不忍心,就擅自做主,帮了你一把。 柳含烟刚刚从一场纷扰的梦境中挣脱出来,头脑还沉浸在半梦半醒之间,对于赵玉欢的话,他只能报以一脸迷茫:我我做了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困惑与不解。 赵玉欢用舌尖轻轻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似乎是在鼓足勇气,才终于开口:你自己看看你的裤子吧,师伯。 柳含烟闻言,更是一头雾水:我的裤子?我的裤子怎么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见柳含烟如此不开窍,赵玉欢也顾不得许多了,反正这事错不在他,他深吸一口气,攥紧了双拳,决定直接挑明:对,就是你的裤子里,你自己要求的,我看你那么痛苦,实在不忍心,才出手相助的。你说你也是,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唉,八成就是那游子玄的药有问题,反正我明天会带你找他算账的。 柳含烟听清了赵玉欢的话,又觉得身下粘腻非常,这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立刻臊得发热,他觉得自己的脸,脖子,身子都仿佛被火烧了一般。 这一刻,他所有的困惑与不解都化作了深深的尴尬与羞愧。 幸亏烛火的光线黯淡,使得赵玉欢无法清晰地捕捉到柳含烟当下的神情,否则,他定会忍不住在心中又对他一番揶揄。 柳含烟此刻心乱如麻,既想哭诉一番,又羞于启齿抱怨,内心五味杂陈,几乎想要找个隐蔽的角落将自己藏匿起来。他的话语在喉咙里打转,磕磕绊绊,难以成句:我我 赵玉欢深知,柳含烟这把年纪遭遇此等尴尬之事,更何况还是栽在了自己晚辈的手里,实在是令人难以启齿。这种情况,换成任何人恐怕都会觉得无比难堪,就连他自己也不例外,肯定也会害臊的。 望着柳含烟那羞赧至极的模样,赵玉欢心中不由得涌起一丝不忍,懊悔自己先前的言辞过于直白,没有顾及到他的感受。于是,他温柔地劝解道:师伯,您就别再胡思乱想了,这事儿真不怪你,完全是游子玄的过错。您今晚就好好休息吧,一切等明天早上再议。我也该回去睡了。 过了许久,柳含烟才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嗯,那细微的鼻音中,隐约带着一丝哭腔。 赵玉欢觉着再呆下去也是徒增尴尬,于是,他轻手轻脚地吹灭了桌上的蜡烛,那微弱的火光随之熄灭,房间瞬间被黑暗吞噬。随后,他悄然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中五味杂陈。 躺在床上,赵玉欢的情绪有些难以平复,他愤愤地自言自语道:真是的,这老家伙,害得我心里也痒痒的。 言罢,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最终又替自己也纾解了一通。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赵玉欢便起身前往柳含烟的房间探望。两人都默契地避开了昨夜的话题,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异样的沉默,连一向爱说笑的赵玉欢也不似往常那样聒噪了。 第27章 他默默地烧了一壶温水,待水温适中后,小心翼翼地为柳含烟擦拭身体,进行清洁。回想起昨夜自己匆匆离开,竟未曾留意到这一点,赵玉欢不禁有些自责,担心柳含烟昨晚是否感到不舒服。 而柳含烟的全身,如同被火烤过一般通红,仿佛昨夜那难以言说的热度依旧未曾消散,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身体上,映衬着他内心的波澜与羞涩。 赵玉欢帮柳含烟清理好了之后,又找来了干净的衣物为他换上。 料理完柳含烟后,赵玉欢转身步入马圈,从一堆农具中找出了自家那辆用于耕地的马车。他拿起扫帚,仔仔细细地将马车内外打扫了一遍,直到干干净净了,才满意地点点头。接着,他将那匹雄壮的大黑马牵到马车旁,熟练地套上了马具。 他还记得,自己曾答应过柳含烟会驾着自家的马车拉着他去游玩呢。只不过,这一次的出行并非为了游玩,而是去瞧病。 赵玉欢生怕柳含烟不舒服,特意在马车上铺上了厚厚的一层褥子。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柳含烟抱起,轻轻地放在褥子上,让他能够以最舒适的姿势躺着。 一切准备就绪,赵玉欢大步流星地走到马车前,轻松地一跃而上,稳稳地坐在了驾驶座上。他高高地扬起马鞭,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响,马车便沿着蜿蜒的小路,向着镇子疾驰而去。 马车在崎岖的路上晃晃悠悠地前行,虽然远不及朱员外家的马车那般奢华舒适,但在这份质朴与简陋中,却也别有一番韵味与乐趣。 柳含烟仰躺在马车上,凝视着那片浩瀚无垠的蓝天,耳边是微风轻轻掠过的声音。这份宁静与自由让他的心情变得轻松了许多,然而,由于昨晚的尴尬,他依然难以启齿与赵玉欢交谈,只能默默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惬意与美好。 赵玉欢深知柳含烟心中仍因昨日之事而有所介怀,那份微妙的尴尬如同无形的枷锁,束缚着两人的心。他担心柳含烟这样一直憋在心里,反而再憋出病来,于是迅速在脑海里搜罗能让柳含烟的心情得以放松的方法。 ◎最新评论: 第21章 偏见 ◎师伯,你看这马车,可是咱们平日里干农活儿的好帮手,你恐怕还没机会◎ 师伯,你看这马车,可是咱们平日里干农活儿的好帮手,你恐怕还没机会体验过坐这种马车的感觉吧? 赵玉欢坐在马车的前端,一边驾驭着马车,一边故意找起了话题,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松与俏皮。 柳含烟轻轻合着双眼,任由那温柔的秋风拂过面颊,带来一丝丝凉意与惬意。他听到了赵玉欢的话,便缓缓睁开双眸,轻声回应道:嗯,确实是头一回呢。 见柳含烟终于开口,赵玉欢心中一喜,连忙趁热打铁:记得我小时候啊,最喜欢坐马车了。那时候总想着,被马车载着,自己不用走一步,就能去好多好多的地方,真是舒服极了。那时候的我啊,还梦想着有一天能坐着马车游遍全天下呢! 柳含烟闻言,嘴角不由自主地轻轻上扬:嗯,是啊,确实很有童趣。 赵玉欢的脑海中似乎又闪过了一个念头,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与好奇,缓缓问道:嘿,师伯,你说说看,那朱员外能不能察觉到,害他儿子遭殃的罪魁祸首其实就是那只小狐狸呢?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显然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充满了期待。 柳含烟闻言,嘴角轻轻上扬,发出了一声低沉而愉悦的笑声:倘若朱员外真的发现了这个秘密,游子玄他们恐怕早就被扫地出门了,哪里还能继续留在朱府呢。他的语气中也带着几分调侃。 见柳含烟终于露出了笑容,赵玉欢心中的大石也落了地,他知道师伯已经走出了昨日的阴霾。 于是,他继续抛出了另一个话题:师伯,你觉得这人界与妖界之间,是否真的有可能通婚呢?我看游子玄那小子,似乎有意要撮合小狐狸和朱公子呢。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显然对这个话题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柳含烟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与超脱:人妖相恋、仙妖相恋,这些在世间确实并不常见,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世间万物,皆有情缘,你又何必为此感到惊奇呢? 赵玉欢闻言,故意拉长了声音,以一种夸张的方式表示赞同:哦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少见多怪了。 二人轻快地聊着天,时间便不知不觉地过得很快。 快到镇上的时候,赵玉欢想到了待会见了游子玄,定要提及昨夜之事,他不知柳含烟是否会介意描述细节,于是只好硬着头皮问柳含烟的意见:师伯,我们这次去找游子玄,应该怎么跟他说你昨天夜里的症状啊? 一听到赵玉欢提及那件事情,柳含烟的内心顿时变得纷乱而又尴尬。 尽管他早已清心寡欲,年纪更是迈过百岁大关,但他的身体却依然保持着青春的活力。这一点是赵玉欢所未能察觉的,因而总将他视作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 实际上,在平日里,柳含烟晨起时仍会感受到一些自然的生理反应,只是他每次都默默地念诵静心咒,让那些反应自然而然地消退,从未让任何人察觉到而已。 此刻,面对赵玉欢的直接询问,柳含烟心中有些不悦,便没好气地答道:实话实说! 与此同时,朱元外得知赵玉欢和柳含烟再次到访的消息,心中充满了喜悦。他兴高采烈地亲自出门迎接,将他们引进了府内。 朱元外之所以如此高兴,是因为他的儿子朱碧文在游子玄的精心调理下,终于在今天早上苏醒了过来。这对于朱元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喜讯,他怎能不为此感到高兴呢? 赵玉欢背着柳含烟下了车,脚步匆匆地跨过了门槛,还未等站稳脚跟,便扯开喉咙,声音洪亮如钟地喊道:游子玄这个庸医呢,快叫他出来见我们!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满与急切,仿佛要将整个宅邸都震得回响起来。 柳含烟见赵玉欢出言无状,在赵玉欢的背上轻轻地拍了他的后脑勺,道:玉欢,不得无礼。 朱元外听得赵玉欢口气不善,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脸迷惑地说道:赵公子是不是和游神医有什么误会?他此刻正在为小儿诊断呢。 赵玉欢没有理会朱员外,而是扭着头对背上的柳含烟抱怨道:师伯,游子玄这厮差点害了你,你还帮着他! 柳含烟轻轻伏在赵玉欢的耳畔,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低语道:你这孩子,平日里说话做事总是那么莽撞,进了人家府里,好歹也得给主人几分薄面,切勿大呼小叫,失了礼数。 赵玉欢听了,嘴巴微微一瘪,脸上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但终究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说话间,两人已经步入了朱府的中堂。 赵玉欢小心翼翼地扶着柳含烟坐下,然后转过身,对着朱员外,语气略微缓和了下,说道:朱员外,麻烦请游子玄出来,到这厅里来,咱们有话要说。 第28章 然而,不等朱员外开口应答,柳含烟便急忙拉住了赵玉欢的衣袖,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与尴尬:玉欢啊,咱们还是到子玄的房间里去说吧,这事儿这事儿不便在此多言。 柳含烟的眼神闪烁。 赵玉欢这才恍然大悟,他刚才一心想着要找游子玄理论,却忽略了这次的特殊情况。他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苦笑了一下:哎,你看我,差点就忘了。这事儿确实不宜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说着,他站起身来,准备带着柳含烟一同前往游子玄的房间。 朱员外也瞧出了这两个人今日来寻神医是有要紧事,他连忙拱手说道:游神医此刻正忙于为小儿诊断病情,尚且在小儿房中未曾离开。二位仙师若是不急,请稍等片刻,我这便差遣府中仆人前去请神医过来与二位相见。 柳含烟轻轻摆了摆手,微笑说道:朱员外客气了,我等与令郎也算是有几分缘分,既然子玄此刻正在为令郎诊治,我等何不一同前去瞧瞧他的情况如何?或许还能略尽绵薄之力呢。 赵玉欢在一旁也附和道:对对对,一起去看看。朱员外可得小心了,你儿子可别也被那游子玄给害了。 柳含烟听出了赵玉欢言语中对游子玄的偏见,但他深知此刻身处别人家中,不宜多言,免生嫌隙。于是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懒得与赵玉欢计较,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正事上。 朱员外见状,也只好依了二人的意思,亲自陪同他们一同前往朱碧文的房中。 屋子里静谧无声,只听得见窗外偶尔传来的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朱碧文已经苏醒过来,此刻正靠坐在床头,神色看起来比往日更加俊朗。他的一只胳膊自然地垂放在身侧,而游子玄则正专心致志地为他把脉,神情专注而认真。 醒来的朱公子气质显得尤为温柔恬静,他微微垂着头,目光温柔地落在自己双腿之上。 原来,那只红色的小狐狸正安静地趴在他的腿上。 朱碧文用那只空闲的手轻轻地捋着小狐狸油光发亮的毛发,动作轻柔而充满宠溺,仿佛这只小狐狸就是他最珍贵的宝贝。 小红狐狸也十分乖巧,它半眯缝着眼睛,耳朵微微耷拉着,脸上露出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这幅和谐的画面让人不禁心生暖意。 柳含烟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他回想起那一夜所见的风月之事,只觉得心弦隐隐一动,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牵引。 然而,赵玉欢却无暇顾及这朱公子和小狐妖之间的风流韵事。他一进门便找了个凳子将柳含烟安顿好,然后没好气地对游子玄说道:游子玄,你给我师伯开的药方有问题! 游子玄见这二位突然到访,急忙站起身来,向柳含烟作了个揖,然后关切地问道:仙君吃了药之后,可是有什么不良的反应吗? 赵玉欢用鼻子哼了一声,满脸的不悦:反应可大了! 他气呼呼地找了个凳子坐下,狠狠地瞪了游子玄一眼,仿佛要将他瞪出个洞来。 柳含烟见状,忙道:我的这个事等下再说,子玄你还是先给朱公子瞧病吧。 游子玄闻言,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仙君放心,朱公子已无大碍了。只要按时服药七七四十九天,便可完全康复。 ◎最新评论: 第22章 瞧病 ◎朱碧文见进来了两位素未谋面的客人,他连忙呼唤父亲前来为他们引见。听◎ 朱碧文见进来了两位素未谋面的客人,他连忙呼唤父亲前来为他们引见。 听闻这两位正是前几日不辞辛劳为他驱除妖邪的恩公柳含烟与赵玉欢。感激之情瞬间涌上心头,朱碧文立即将正抱在怀里的小狐狸轻轻放下,不顾柳含烟的劝阻,毅然下了床,恭敬地向两位恩公跪拜致谢。 柳含烟让他起身,语气中带着几分温暖与鼓励:朱公子心怀慈悲,广结善缘,此番能够化险为夷,实乃上天庇佑,日后定当福泽深厚。 朱碧文听后,心中虽略感这是柳含烟的客套之词,但依旧满心欢喜地回应道:承蒙恩公吉言,愿借您吉言,未来一切顺利。 一番寒暄之后,游子玄再次仔细审视了朱碧文的身体状况,并根据他的恢复情况,细心地调整了药方,同时不忘叮嘱在场的下人,务必按照新的指示,准时为朱公子煎制药剂,确保药效得以充分发挥。 诊疗事宜告一段落,几个人便欲回到游子玄的房中。 此时,那只机灵的小狐狸似乎也想跟随众人一同前往,它从朱碧文的床铺上轻盈一跃,准备加入他们的行列。 然而,游子玄眼疾手快,轻轻地将它从地面上提起,温柔地放回朱碧文的怀中,对小狐狸说道:嫣儿,你还是留在这里,陪朱公子多玩一会儿吧。 言罢,他还悄悄地向小狐狸眨了眨眼,似乎在传递某种只有它们能懂的默契。 小狐狸仿佛听懂了游子玄的话,喉咙里发出了一阵轻柔的咕噜声,随后便安静地趴在朱碧文的怀里,不再试图跟随。 此时,游子吟的房中,只有他,柳含烟和赵玉欢三人。 柳含烟坐在一旁,正试图描述自己这几日服药后的身体反应。然而,由于心中羞涩,他的言辞变得磕磕绊绊,时断时续,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难以启齿的秘密。他努力想要说得清晰,却又总是欲言又止。 赵玉欢听着嫌累,便索性接过话头,一股脑儿地将昨夜发生的所有事情,无论大小巨细,都详尽无遗地告诉了游子玄。赵玉欢文化水平低,话说得直白露骨,没有丝毫的修饰与遮掩,仿佛要将所有的细节都赤裸裸地展现在游子玄面前。 尽管柳含烟戴着面具,无法看清他的全貌,但从那露在面具外的皮肤来看,他的脸颊已经变得通红,仿佛被火烤过一般。 他低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轻轻颤抖,宛如两片轻盈的羽毛在微风中摇曳。 然而,他并没有阻止赵玉欢的讲述,是他有言在先,让人家实话实说,不必有所隐瞒的。 游子玄静静地聆听着赵玉欢的描述,他的脸上表情严肃而专注,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问题。 当赵玉欢终于说完,游子玄便开口问道:仙君,您这几日是否都有发热的情况出现?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要跟柳含烟再仔细确认一下症状。 柳含烟微微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是的。 游子玄接着询问柳含烟,声音中带着一丝探究与关切:这发热的情况,通常都发生在什么时候?是晨起时还是在夜间? 柳含烟闻言,轻轻垂下了眼帘,声音柔和而略带羞涩地回答:总是在夜间,服过药物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便会感到身体逐渐发热。 游子玄听后,眉头微微蹙起,继续追问道:那在这发热之时,仙君是否会有宽衣解带的冲动,以此来缓解体内的不适? 第29章 柳含烟的唇瓣轻轻抿了抿,但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声音低而清晰地说:确是如此,那种热意仿佛从骨子里透出来,让人难以自持。 游子玄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又抛出了一个更为私密的问题:那么,在梦中,您可曾有过与人交合的景象? 这个问题一出,柳含烟的脸上瞬间染上了一抹红晕,他心中不禁怀疑起游子玄的问话是否有些多余。 虽然他没有梦到过真正交合的清晰场景,但确实有过在梦中与人赤身裸体、紧紧相拥、纠缠不清的模糊画面。 柳含烟不善说谎,还是咬了咬牙如实答道:模糊有过此像,但不真切。 游子玄听后,终于停止了进一步的询问,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自责与懊悔:怪我,都怪我,一时疏忽大意,险些害了仙君!这本是我应当考虑周全之处。 在一旁的赵玉欢,听着游子玄与柳含烟这一问一答,心中不禁暗自腹诽,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老色鬼这个词,不过他可不敢说出来。 他还是最担心柳含烟的身体的,于是毫不留情地大声斥责游子玄:哼!你还有脸说,师伯这个样子都是你那劳什子的破汤药害的。 游子玄也承认是自己有失,心中充满了愧疚,便任凭赵玉欢苛责于他,没有任何争辩。 柳含烟见状,连忙出声打圆场道:玉欢,子玄也是无心之失,他并非有意为之,你莫要为难于他了。 游子玄语气中带着几分认真与自责:赵公子所言极是,我确实应该更加谨慎。我最近一直在此潜心研读师父生前留下的医学典籍,已经有些眉目了,不过我还需要些时间确认,仙君体质极其阴寒,不似常人,我之前所配的药方确是猛烈些了,这才导致了仙君夜半时分阳气上升。 游子玄在说起这些涉及个人隐私的房中之事时,语气竟然如同谈论家常一般自然,这让柳含烟再次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地发热,久久不能消退。 赵玉欢对于游子玄的长篇大论并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接下来的解决方案。于是,他坐在凳子上,不耐烦地抖着一条腿,直接问道:你就直说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吧? 游子玄理解赵玉欢的焦急心情,于是郑重承诺:玉欢,你且稍安勿躁,我自会重新为仙君配制药方,确保这次不会再有任何差错。 虽然游子玄的语气很自信,但是赵玉欢的眉毛却一直拧着,显然不怎么相信。不过,他还是由着游子玄重新开了药方,希望这次能够真正解决柳含烟的问题。 赵玉欢拿过药方后,不忘威胁游子玄道:你这次要是再敢出半点岔子,我非把你揍得连床都下不了,让你也尝尝我师伯的痛苦!看你还敢不敢大意! 面对赵玉欢这突如其来的威胁,游子玄却并未显得惊慌失措,反而漏齿一笑,胸有成竹道:好好好,赵公子,我游子玄这次就依你。如果新药方再出现任何差错,不用你说,我自断双腿,以示惩戒,也好给仙君作个伴,如何? 站在一旁的柳含烟,听着这两个晚辈拿自己的身体如此一本正经地打赌,轻叹了口气,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无奈于他们的冲动与稚气。 随后,赵玉欢便赶着马车,载着柳含烟回到了家中。一到家,他便迫不及待地按照新药方为柳含烟煎起了药。与此同时,他还像之前一样,每日坚持不懈地为柳含烟渡送灵力,希望能够帮助他更快地恢复健康。 如此过了月余,柳含烟果然好转许多,逐渐便又能下地了。 这日,柳含烟晨起到院中,取出自己的出尘剑,尝试着使出了各种剑招,舒展一下自己的筋骨。 只见出尘剑在空中翻转游移,银光闪烁,气势非凡。 柳含烟未敢动用灵力,一通舞剑之后,出了一身薄汗,心情甚佳。 他稍微洗漱一番,见柳玉欢的屋门还在紧闭,料想这孩子定然还在熟睡。于是,他愉悦之余便自行出了院门,要到这乡间的小路上走走。 后丘村三面环山,一面临水。 柳含烟理了理衣裳,缓步出了村口,向着较为平坦的一条山路上走去,山路的两旁是梯田,别有一番景致。 赵玉欢今日起得比平日里稍晚一些,他洗漱完毕之后,把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还高高地束了个马尾。 他坐在桌子前面,竖起铜镜,仔细地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间发现自己长得其实也挺好看的。 他又整了整自己的衣领,然后才来到柳含烟的房中。 奇怪,竟然没人! 师伯!师伯!你去哪里了? 赵玉欢拔腿跑出了屋子,在院中呼唤了一阵,没人应声。他又在屋前屋后仔细寻找了一番,仍然未见柳含烟的身影。 赵玉欢发现柳含烟不在赵宅后,心里很快就没了底,开始隐隐地担忧起来。 他于是跑到到马圈里,牵出了自己的大黑马。不过,他想寻人却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追,兀自在院门口犹豫了好半天。 这时,赵玉欢注意到隔壁的李老三正给自己家矮墙补泥,便高声问道:李老三,你看到有人从我家出门了吗? 李老三比赵玉欢大上一轮还多,但赵玉欢从来对他都不尊敬,他对赵玉欢是又畏惧又不满。他刚才早就听见赵玉欢在院中喊人了,故意不吱声,任凭这小子着急上火。 不过,现在既然赵玉欢问他了,他也不敢得罪赵玉欢,便只好如实相告:早上好像是有一个穿白衣服的人从你家出来,向村东头走去了。 赵玉欢听后,也不待细思李老三为什么不主动告诉他,一跃跨上大黑马,直奔村口追去。 ◎最新评论: 第23章 真颜 ◎赵玉欢倒不是担心人会走丢,他真正忧虑的是柳含烟现今的身体情况颇为脆◎ 赵玉欢倒不是担心人会走丢,他真正忧虑的是柳含烟现今的身体情况颇为脆弱。一个人乱走,万一出了什么事没个人照应。 赵玉欢觉得自己还没对谁这么牵肠挂肚过,每当脑海中浮现出柳含烟走哪突然昏倒了或是腿脚失灵了,他的心就不由自主地揪紧,紧张得几乎要跳出胸膛。 如今,赵玉欢的思绪被柳含烟完全占据,无论是清醒时还是睡梦中,这个人都成了他心中挥之不去的影子。他自己也意识到,这种近乎痴迷的挂念让他显得有些反常,甚至有些神经质。 赵玉欢催着马儿疾步地往前追去。只为尽快找到柳含烟,确保他的安全。 清晨的山路上,行人稀少,此时已经是秋天了,山上的草多数已经泛黄了,放眼望去,偶有几个农民起早在田野里劳作。 柳含烟缓步地沿着田埂边行走着,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心情很是明快。 赵玉欢追了有一炷香的功夫,终于远远望见了柳含烟的身影。他看到柳含烟正不紧不慢地在田间小道上散步,之前心中的焦急与担忧在这一刻化为了几分无奈与气恼。他不禁觉得自己这一路的焦急与奔波,似乎都成了多余。 第30章 赵玉欢轻轻地勒了勒马的缰绳,放缓了马儿的步子。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柳含烟的后面慢慢地跟着,心里偷偷地盘算着怎么能逗弄一下前面这个人,以泄心头之气。 尽管赵玉欢已经尽量放慢了速度,并且尽可能地隐藏自己的行踪,但柳含烟的听觉异常敏锐,那细微的马蹄声在宁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早已被他捕捉到了。 不过,他倒是没有在意,还以为是乡间的村民在遛马呢,所以也没有回头刻意去看,待到马蹄声近了身,他只是打算闪身让开道路。 正当柳含烟准备侧身避让时,赵玉欢突然加大了对黑马的控制力度,双腿紧紧夹住马腹,黑马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意志,猛地向前冲刺了几步,几乎是在眨眼之间便来到了柳含烟的身旁。 赵玉欢眼疾手快,长臂一展,准确地抓住了柳含烟的腰带,将他轻轻一提,便稳稳地安置在了自己的身前。 柳含烟身量小,体重轻盈,几乎没有给赵玉欢带来任何负担,被他轻松地环抱在了怀中。 尽管赵玉欢的突袭让柳含烟措手不及,但他毕竟武功高强,反应迅速。在最初的惊愕之后,他立刻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并准备做出反击。只是,待他出手之时,发现来人是赵玉欢,便硬生生地缩回了招式,正好给了赵玉欢可乘之机,让他成功地完成了这次突袭。 最终,柳含烟以一种略显僵硬的姿势坐在了赵玉欢的前面,背部紧贴着赵玉欢坚实的胸膛,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赵玉欢的武艺近来可谓突飞猛进,他仗着自己实力的增长,加之知晓柳含烟身体欠佳,便起了几分捉弄之心。他故意将柳含烟紧紧搂在怀里,双臂用力,仿佛要将人嵌入自己胸膛一般,那力度中带着几分顽皮与挑战。 柳含烟岂会感觉不到赵玉欢的小动作,他心中暗自恼怒,这小子简直是毫无礼数可言,全然不顾尊卑之分。一股怒气在他胸腔内翻腾,他猛地一用力,身体在马背上灵活翻转,瞬间与赵玉欢面对面坐定,那双眸子里闪烁着惊怒交加的光芒: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戏弄起你师伯来了!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一顿! 话音未落,柳含烟的精神头儿瞬间被点燃,好久没动过手了,他心中涌起一股想要调教调教赵玉欢的念头,同时也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下这小子如今的修为如何。 哎呀,师伯,别打我啊!赵玉欢眼见柳含烟的掌风呼啸而来,吓得连忙将身体向后仰去,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堪堪躲过了这一击。 柳含烟不便催动灵力,赵玉欢自然也不会真打。两人之间的较量,更像是一场点到为止的切磋,只不过这场切磋的地点有些特殊竟是在颠簸的马背上。他们拳脚交加,身影在马背上腾跃翻飞,引得周围的风都似乎加快了几分速度,一场别开生面的马背肉搏战就这样上演了。 赵玉欢在柳含烟凌厉的攻势下,如同风中落叶,被逼得左躲右闪,嘴里还喘着气笑道:师伯,你这是身体好了,要试探我的功夫么? 柳含烟冷哼一声,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哼,我正是要给你这个没大没小,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一点颜色瞧瞧,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尊师重道! 赵玉欢脸上浮现出一抹无辜与委屈,辩解道:我就是想跟师伯逗逗乐子嘛,你看你还真动气了,至于嘛。 然而,柳含烟对他的辩解充耳不闻,手上的招式愈发凌厉,每一击都携着风雷之声,直逼赵玉欢的要害。见状,赵玉欢不敢再聒噪废话,神色一凛,忙打起精神来应对。 赵玉欢也想借此机会检验自己近期所学,于是两人在马背上你来我往,拳风脚影,斗得难解难分,不亦乐乎。 那匹雄壮的大黑马感受到背上两人的激烈交锋,苦于怎么甩也甩不掉,愤怒之下,竟不顾一切地撒开四蹄,狂奔起来。 柳含烟此时并未完全恢复,体力明显不支。不过,毕竟功底在那,还是稳稳地占据了上风。 不大一会儿功夫,他的指尖就在赵玉欢的胸前,肋下,肚子上都得了手。此时,若是掀开赵玉欢的衣服,那肯定是青一片紫一片的。 赵玉欢被收拾得又痒又疼,忍不住咯咯直叫,连连求饶,显得格外狼狈。 听到赵玉欢夸张的惨叫,柳含烟嘴角弯弯,心情甚好,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被赵玉欢摆弄压制,这回一遭翻了身,心中那份畅快与得意,难以言表。他笑得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春日里绽放的花朵,对赵玉欢的求饶充耳不闻,反而更加兴致勃勃地继续着他的游戏。 柳含烟的手指在赵玉欢的腋下快速轻点,那里正是他最敏感的部位,赵玉欢全身一颤,痒意难当,几乎要笑出声来。情急之下,他猛地一挣,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单手向柳含烟的眼睛探去,企图以这突如其来的攻击逼退他。然而,猝不及防,一勾手指竟意外地扯落了柳含烟脸上的面具。 啊!的一声,柳含烟惊叫了出来。 面具掉落马下,那张一直隐藏在阴影下的脸庞瞬间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那一刻,柳含烟仿佛被定格,所有的动作都停滞了,眼神中闪烁着惊愕与不知所措,整个人呆立当场,宛如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像。 赵玉欢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目光紧紧锁定在柳含烟那张脸上。 只见眼前之人,长眉若柳,冰眸流转,肤如凝脂,面若桃花,哪里是什么风烛残年的老头子,分明是个看起来比自己还小的翩翩美少年啊! 柳含烟那温润如玉的面容,在晨光中更添了几分温润与柔和,美得令人窒息。赵玉欢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痴痴地看着,完全忘却了周遭的一切。 马儿还在奔跑着,四蹄翻飞,带动着柳含烟额前的两柳发丝在空中飞舞,轻轻拂过少年的脸颊,带着一丝丝凉意,也撩动了少年那颗懵懂而悸动的春心。 柳含烟呆愣了片刻,不知所措。待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容貌已经暴露无遗时,连忙用双手紧紧捂住了脸庞。 可是,纵使现在捂住了脸又如何?那绝世容颜已经被赵玉欢深深地记下了。 赵玉欢看着柳含烟那羞涩而又无助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流,说道:师师伯,你别捂着了,我都看光了。 柳含烟闻言,声音带着急怒的腔调:你你这小混蛋!不要脸! 赵玉欢还是第一次听见他急得如此失态地骂人。 是了,这清澈如泉的声音配上这等年轻的姿容才对劲嘛。 这是柳含烟百年来第一次将容貌暴露于人前,心中十分惶恐,他双手捂着脸,就像是一个初涉世事的孩子,将头缩了起来,侧过脸去,刻意避开了赵玉欢那炽热而充满好奇的目光,仿佛这样就能保护住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 赵玉欢用双手握住了大黑马的缰绳,正好把这个瘦弱的人圈在了怀里。 第31章 柳含烟的头也正巧埋在了赵玉欢的胸膛那里。 吁大黑,快停下。 大黑马似乎是感受到了背上的人不再打斗,又听了赵玉欢的吆喝,便放缓了脚步,停了下来。 赵玉欢抱着柳含烟的腰从马上跳了下来,柳含烟似乎也习惯了被他各种姿势抱着,没有丝毫的抗拒。 二人双脚着了地之后,柳含烟依旧低着头,捂着脸。 赵玉欢双手温柔而坚定地握住了柳含烟那双纤细的手腕,试图引导他放开遮掩的面庞。 他声音异常温柔,带着一丝歉意与安抚:你你别捂着脸了,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最新评论: 第24章 反目 ◎柳含烟缓了片刻,心中的波澜渐渐平息,他自知已经被看去了容颜,捂着也◎ 柳含烟缓了片刻,心中的波澜渐渐平息,他自知已经被看去了容颜,捂着也没用了。 只见他将双手从脸上移开,紧接着,他伸出右臂,掌心朝上,念动口诀,神剑凭空显现,光芒四射,稳稳落入他的掌心。 他轻轻一旋,剑光如龙,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剑尖精准无误地对准了赵玉欢的心口,那双眸子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怒火,嘴角勾起一抹不容置疑的决绝:赵玉欢,无论今日之事是你无心之失还是有意为之,我都留你不得了! 赵玉欢知道柳含烟的面具碰不得,但没想到他居然还真的动起了真格,拿剑指着自己。 不过,他心里头可不相信柳含烟会真的杀了自己。 这些日子以来,赵玉欢也摸清楚了柳含烟的一些脾性。这个人多数时候是古井无波的,但若是真着恼了也会放一些狠话。不过,每次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从来没真的拿自己怎么样过。 赵玉欢色胆包天,此刻还在偷偷观察着柳含烟的容貌,他脑海中只有好看二字。他回忆着自己十八年来看过的所有的俊男美女,只觉得柳含烟是最最好看的,远比那小狐狸妖女还要好看上许多。 尤其特别的是,在柳含烟的左侧眼尾处,还有一个艳红色的胎记,是一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像桃花,像海棠,仔细观察,又都不是。 这胎记让柳含烟原本清秀的脸上平添了三分妩媚,三分妖冶,直叫人觉得天下无双,独此一家。 不知为何,面对这样一张年轻惊艳的面孔,赵玉欢便尊敬不起来了。 他拿出了惯用的小痞子的态度,跟柳含烟嬉皮笑脸道:师伯!你这么好看,要让人看到才对啊!藏着掖着的不是浪费吗?来来来,咱先把剑先放下,我们好好说。 柳玉欢一边嘴贫一边用手去拨开那剑尖。 柳含烟瞪大了凤眼,脸色阴鹜,厉声喝道:闭嘴,不许乱动! 赵玉欢第一次看到他如此严厉的样子,被吓了一跳,真的就不敢再动了。 赵玉欢,我不准你碰我的面具,你偏是不听,现如今我也没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取了你的性命! 言罢,柳含烟手中的剑尖仿佛有了灵性,猛然间又向前推进了几分,寒光闪烁,直指赵玉欢的心口,仿佛下一刻就要穿透他的胸膛。 赵玉欢感受到那股凛冽的剑气,心中一惊,本能地催动全身的灵力,身形瞬间化作一道流光,向后疾退数丈,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击。 柳含烟见他躲开了,眼神更加冷冽,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紧握神剑,身形如影随形,紧追不舍。每一步都踏在赵玉欢即将落脚的方位之前,仿佛要将他逼入绝境。 起初,赵玉欢仍心存侥幸,以为柳含烟不过是做做样子,不会真的对自己下手。然而,随着柳含烟的剑招越来越凌厉,每一式都携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赵玉欢终于意识到,这次的事情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柳含烟见赵玉欢躲闪得颇为灵活,居然每一招都能化险为夷,他不知是气急败坏还是怎样,剑法越来越凌乱,不再遵循原有的套路,最后竟胡乱砍了一通。 赵玉欢再怎么混蛋也就是个乡野孩子,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这下子面对柳含烟这如狂风骤雨般的攻势,发现自己真的闯了祸,心里也会发慌,说话不免磕巴起来:师师伯,你你你快把剑放下,我真的不不是故意的。 柳含烟根本不理他,手中的出尘剑如同脱缰的野马,带着呼啸的风声,疯狂地向着赵玉欢的要害部位刺去,誓要将他置于死地。 到最后,赵玉欢实在是受不了这股压迫感,竟开始扯着脖子大叫起来:来人啊,救命啊!杀人啦! 柳含烟虽不理会赵玉欢的求饶,但却被他喊得心乱如麻,一时间竟然没有得手。 他堂堂修真界宗师,打了这么半天居然连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的头发丝都没碰到! 柳含烟恼恨自己此刻的无能,情急之下收了剑势,开始催动灵力。 这一催动灵力不要紧,大概是大病初愈,又气火攻心,灵力在体内运转不畅,柳含烟胸膛起伏了几下,竟呕出了一口鲜血,踉跄地摔倒在地,顷刻间便昏死了过去。 赵玉欢见柳含烟收了剑招,惊魂甫定,可转眼间又发现他口吐鲜血,昏倒在地。慌乱中,他试探着靠近柳含烟的身体,用手指碰了碰他,战战兢兢地呼唤道:师伯,师伯! 他见柳含烟完全没有反应,才敢近身抱起人查看,果然是昏过去了。 赵玉欢心中悔恨自己手欠,偏偏摘了柳含烟的面具,这下子是真的把人气大发了。 他现在内心矛盾重重,既怕柳含烟醒来后杀自己,又怕他这回真的被自己气出个好歹来。 无论如何,柳含烟的身体要紧。赵玉欢吹了个口哨,把正在远处吃草的大黑马唤了过来,然后抱起怀里的人飞身上马。 他一只手搂着着昏迷不醒的柳含烟,以防他栽下马去,另一只手挽着缰绳,骑着马往家中赶去。 路过面具掉落的地方,赵玉欢捡起了地上的面具,然后又多看了几眼柳含烟俏丽的脸庞,才恋恋不舍地给他重新带上了。 回到了家中,赵玉欢试着给柳含烟渡了些灵力,只可惜这次真的是无济于事,柳含烟依然昏迷不醒。 赵玉欢心中担心得紧,决定即刻动身带人去游子玄那里。 赵玉欢着急忙慌地套上了自家的马车,在车上铺好了被褥,把柳含烟妥当地安置在了马车上的被褥之中。 安置好了人之后,赵玉欢便赶着马车到镇上朱员外家寻找游子玄瞧病。 一路上,赵玉欢狂甩马鞭,大黑马被抽得嗷嗷直叫,马蹄狂奔。 赵玉欢一门心思都放在了赶路上,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到达。 突然,他感到脖子上寒气阵阵,异常清凉。 他不经意间用眼角余光一扫,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 柳含烟不知何时已经转醒,悄悄召唤出了自己的出尘剑。 此时,神剑就架在赵玉欢的脖子上,剑刃紧贴着赵玉欢的皮肤,没有一丝缝隙。 第32章 柳含烟只消稍稍动下手腕,赵玉欢便得立时魂归当场。 只是,柳含烟迟迟没有动手。 赵玉欢拴住了马车,不敢轻举妄动,他喉结紧张地上下蠕动了几下,脑门上的冷汗一道道流了下来:师师伯,你这是做什么?这玩笑可开不得,要要要,要出人命的! 后面的柳含烟声音里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我就是要你的命,谁让你看过了我的脸,你必须得死。 全身的汗毛一根根地竖着,赵玉欢实在是想不通,平日里待自己软声细语的柳含烟,今天怎么就因为这个事钻了牛角尖!难道就单单因为自己看到了他的脸吗,真的就没有一丝转寰的余地,非杀自己不可了吗? 他声音中透着恐惧,又满是委屈:师师伯,你那么好看,为啥不让人看啊?凭什么非得要我死啊?我这么年轻,还没活够本呢! 柳含烟看着赵玉欢紧绷的肩膀上面支着一个乌黑的后脑勺,脑后高高束着马尾辫。这是一个鲜嫩而有朝气的生命,柳含烟握剑的手抖了抖。 他这手一抖不要紧,赵玉欢以为他要动手了,吓得闭上了双眼,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柳含烟的声音中透着几许酸涩,几许冰冷:我杀你,是因为因为我答应过我的师父,所有看过我脸的人都要杀掉,除非,除非 赵玉欢大叫:除非什么啊?师伯,你说出来,我都能做到的! 赵玉欢感到柳含烟在后面沉默了片刻,然后决绝地说道:对于你,没有这种可能性的,所以,对不起,我还是得杀了你。 怎么就没有啊,你说出来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行不行! 赵玉欢一着急,忘了脖子上架着剑的事,突然间转过了头去看着柳含烟。 瞬间,剑刃擦伤了赵玉欢脖子上的血管,鲜血涌了出来,染红了剑身,神剑嘤的一声,颤动了两下。 柳含烟心中登时一紧,脱口叫道:玉欢! 出尘剑孤零零地被柳含烟丢在了一边。 他满脸惧是担忧之色,他本就心慈面软的,这些日子又被赵玉欢悉心照料着,又怎么忍心亲手杀了赵玉欢呢? 赵玉欢自己也被吓得够呛,大概是伤口刚开始有些麻木,他没有立刻感觉到疼痛,但是当他看到丢在一旁的神剑上的鲜血时,霎时吓坏了,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死掉了。 柳含烟把赵玉欢搂在怀里,他能感受到那鲜活的身体热乎乎的,但是全身僵硬,肌肉紧绷着。他想这孩子真的是被自己给吓坏了。 他用手抬起赵玉欢的下巴,仔细地查看他脖子上的伤口。所幸,伤口不深,只是稍稍划破了表皮。 他将灵力灌输在指尖,用食指的指肚在伤口上轻轻地来回抚摸了片刻,止住了鲜血。 手指在喉结附近摩挲着,赵玉欢后知后觉,此时方才感觉到疼痛。 那神剑有灵,大概是赵玉欢的血好,它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把蹭在剑身上的鲜血尽数吸收了个干净。 赵玉欢半躺在柳含烟的怀里,疼得快要哭出来,鼻音囔囔的:师伯,我是不是要死了? 柳含烟看不出来他是被吓出来的还是装出来的,用鼻腔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抿了抿自己的双唇,无奈地答道:只是皮外伤,死不了人的。 赵玉欢听柳含烟这样说,知道他不会骗自己,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他通过方才的观察,已经觉察到了这个人对自己是紧张和担心的。 赵玉欢仗着柳含烟此刻的温柔,便开始撒泼起来,他故意哭得更大声更厉害了:就算现在没事了,等下你还不是要把我杀掉,反正我死了,你才能安心是吧,呜呜呜 从未有人在柳含烟面前这样耍泼撒娇过,这个样子的赵玉欢让他的心更加柔软下来:我我罢了,暂时先不杀你了罢,我可以给你三个月修行的时间,三个月后,我们一决生死,到时候你的修为若是能超过我,我自然也杀不了你。 ◎最新评论: 第25章 开导 ◎赵玉欢一听柳含烟不杀自己了,登时心中一喜,仿佛乌云散去,阳光瞬间洒◎ 赵玉欢一听柳含烟不杀自己了,登时心中一喜,仿佛乌云散去,阳光瞬间洒满心田。紧接着又听他说要跟自己决斗,小脸便又垮了下来。 他孩子气地仰躺在柳含烟的手臂上,撅着嘴撒娇道:什么啊?师伯,跟你决斗?我哪打得过你啊?现在说了不杀,最后结果还不都是一样,咱们两个之间真的有必要这样吗? 柳含烟看着被自己抱在怀中的少年,那委屈的模样甚是令人心颤,双眼中泪光闪耀,仿佛天上的星星,晶莹透亮,纯澈可怜。 柳含烟见不得赵玉欢这个样子,目光不由自主地游移开来,不过语气依然坚决:嗯,我曾与师父立下过重誓,因此,你若不想命丧我手,那就等你有本事的时候杀了我! 赵玉欢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的郁闷如同乌云蔽日,难以消散。他暗骂柳含烟的师父没事找事,居然逼着他立下这等莫名其妙的誓言,将自己也卷入这场无妄之灾。 不过,柳含烟给赵玉欢立下了这三个月的期限,赵玉欢好歹能松了口气,他想能拖三个月是三个月,也许三个月过后,师伯就心软了,不再跟自己计较这个事了呢。 更何况,三个月过后,他爹赵仲景也该回来了。赵玉欢揣测,到那时,即便柳含烟不顾念往日的情分,看在赵仲景的面子上,也未必会真的对自己下手。 总之,能缓上一时是一时。 柳含烟的身体无碍了,二人又暂时达成了约定,不再兵戈相见,赵玉欢便调转了马头,又折回了家中。 这事之后,柳含烟每日督促赵玉欢勤加修炼,比往昔更加严苛。其实,他又何尝不希望赵玉欢三个月之后能凭真本事从自己的手下逃出生天呢。 赵玉欢这小子记吃不记打。自此数日之后,他又开始不自觉地和柳含烟亲近起来,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嫌隙。 他为人不算懒惰,又有柳含烟勤加鞭策,故而每日的修炼倒是刻苦。白日里,无论是练习剑法还是修炼内功,柳含烟让他干什么他都乖乖听话。 可是,到了晚间,柳含烟那俊逸的容颜与挺拔的身却依旧停留在赵玉欢的脑海中,如同烙印一般,挥之不去。尤其是在梦境之中,一直都有柳含烟的身影时常跳出来,而且还有不带面具的样子。虽然他只见到柳含烟的容貌一次,但是那模样却像是刻在赵玉欢的脑子里似的,清晰难忘。 赵玉欢觉得自己又快熬不住了,连续三个夜晚,他都被同一个梦境紧紧缠绕,无法逃脱,反复经历着同一个场景他赤身裸体,将一个身形纤瘦的男子紧紧压在床上,两人一同在床上翻滚,汗水与喘息交织成一片混沌。 在那个模糊而炽热的梦境里,那人总是背对着他,面容隐匿在夜色与梦境的交织之中。即使是在那毫无束缚的梦境中,赵玉欢也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极力克制自己,坚决不去看那人的脸。因为他的潜意识深处,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反复告诫他:不能看,不该看,一旦看了就是大逆不道,再无法收场了。 第33章 终于,这日清晨,赵玉欢懊恼地从沉睡中醒来,决定去治一治自己这个毛病。 早饭期间,赵玉欢寻空对柳含烟说道:师伯,我今日要去镇上一趟,进些米面油盐,天黑之前会回来,你自己在家不要乱走。 赵玉欢没说带自己一道出去,柳含烟不怎么高兴,只闷闷地嗯了一声。 赵玉欢赶着马车再次来到了朱元外家。 这次他有求于人,对游子玄分外客气了起来,他握着游子玄的手道:子玄啊,无论如何,你这次得救救我。 游子玄难得见到赵玉欢对自己这样谦虚,料想他定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处,心中暗暗好奇,面上却是不显。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玉欢啊,你且不要着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就是。 赵玉欢憋红了脸,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我好似得了传说中的断袖之癖。 噗! 游子玄先是呆了一下,然后便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赵玉欢见游子玄这个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人居然如此反应,顿时又羞又囧,脸色越发难看。 游子玄收了收脸上的笑意,语气里却是遮不住的戏谑之意:玉欢啊,想不到你也好这等风流雅事! 赵玉欢听出了游子玄口气中的幸灾乐祸,却只叹了口气道:唉,你就别闹我了,快帮我想想办法吧。 赵玉欢难得表现出这样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游子玄也不再打趣于他,便正色问道:说说你是怎么发现自己得了短袖之癖的呢? 赵玉欢挠了挠头,略微沉思了一下,道:我我觉得我好像对女人没有兴趣。 游子玄点了点头,道:这样啊,那可否说仔细点儿?否则我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赵玉欢双手互相揉搓着,垂着个头,眼睛看着脚尖,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似是下了重大的决心。 他为了治疗自己的怪病,也豁出去了,一股脑地把自己那日嫖妓失败的事情全说了。 那日他去镇上嫖妓,箭都在弦上了,可惜发不出来,不仅打击了自信,也对自己的取向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赵玉欢描述得挺仔细,游子玄基本上听明白了,他想了一下道:依你所言,你不似对女人没兴趣,而像是阴器不用。 赵玉欢听得是一头雾水:什么是阴器不用?你跟我就说得简单明白点吧。 游子玄又用最简单的表达给他解释了一番,听得赵玉欢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还没等游子玄说完,赵玉欢气呼呼地站了起来,一拍桌子叫道:游子玄!我告诉你,老子才不是阳痿! 游子玄强忍住笑意,紧忙劝道:玉欢你稍安勿躁,听我跟你详细说明,你既然想去嫖妓,就说明你对女人有欲望,有欲望却实操而不得,所以我才觉得你可能是身体上有什么问题。 游子玄边说边又拉着赵玉欢的胳膊让他坐了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赵玉欢气急败坏,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嚷道:哎呀,烦死了,都说了我是得了断袖之癖,我那个地方没毛病,好得很,我自己弄的时候可行了,就是,就是有时候会梦着梦着男的! 游子玄闻言,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他挑了挑眉,好奇地问道:哦?这么说你是有意中人了? 赵玉欢下意识地抿了抿唇,眼神闪烁,显得有些心虚,他连忙否认道:没有,真的没有 游子玄显然不太相信他的说辞,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追问道:那你在梦中梦到的,究竟是哪家的英俊儿郎呢? 赵玉欢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没有具体地想着谁,就是总会梦到男人的身体,你只管把我这个毛病给治好就成了,问那么多作甚么,我这夜夜做那种梦,难受得紧! 游子玄听到这里,倒是真觉得赵玉欢是短袖之癖了,不过他见多识广,自然对这种事不甚奇怪。 游子玄劝导赵玉欢道:玉欢,这儿女情事,乃是人的本能,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至于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都是正常的,你喜欢男人也不算是什么疾病,根本无须医治的。 赵玉欢诧异道:照你这么说,我这断袖之癖还不算是个病了? 游子玄见赵玉欢一脸蒙昧地问他这个问题,不禁感叹这少年虽霸道跋扈,却是年幼单纯。 游子玄知道,越是在这种青涩朦胧的时期,越需要正确引导,否则这人若是因此而想不开产生了自卑心理,还真容易得那阳痿之症。 游子玄为了赵玉欢的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健康着想,尽量宽解道:玉欢啊,你这就太孤陋寡闻了,这喜好男色还是女色,因人而异而已,你既然喜欢男子,那就顺其自然好了,倘若你中意之人也有那个意思,你们也算两情相悦,倘若对方无此意,你也莫要强求。 游子玄还是坚信赵玉欢有相中的人了。 赵玉欢也不计较游子玄是否误会,只是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他缓缓问道:是是这样吗?你的意思是我喜欢男子也是正常的? 游子玄生怕赵玉欢想不开钻了牛角尖,便再给他吃了一剂定心丸,语气十分肯定地说道:没错,这是完全正常的。而且,你近期频繁出现的春梦,实际上是你情欲旺盛的体现,这恰恰证明了你身体强健,正处于发育的良好状态。 听到游子玄如此解释,赵玉欢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了释然与喜悦的笑容,他感叹道:原来是这样啊,那一定是因我最近勤于修炼,体格强健所致,哎!还真是苦恼呢,又要努力修炼,又要压制内心的本能欲望,这可真是个矛盾的问题。 ◎最新评论: 第26章 开窍 ◎游子玄领教过赵玉欢情绪上的反复无常,此刻见这厮竟然因自己的言辞竟变◎ 游子玄领教过赵玉欢情绪上的反复无常,此刻见这厮竟然因自己的言辞竟变得有些自鸣得意,心中十分好笑,不禁涌起一阵戏谑之情。 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理解:嗯,你的情况确实特殊,这练功和抑制欲望本也不容易平衡,就连我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今天也是没能帮到你什么,我便赠你一本画册吧,你大可将其带回家中细细研读,或许能从中逐渐领悟其中的微妙之处。 言罢,游子玄迈步走向书桌,在一片杂乱的书卷之中,他细致地搜寻着,最终从书堆的最底部抽出了一本看似不起眼的薄册,轻轻递给了赵玉欢。 赵玉欢接过了书,面色有点为难,道:子玄,我识的字不多,你赠书给我,我怕是不能很好地理解它的内容。 游子玄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安慰道:不必担心,这只是一本画册,重点在于其中的图画,只要你能够看懂图像,便足以领略其意。 第34章 哦!既然如此,那我先看一下。 赵玉欢好奇书中内容,迫不及待地想要翻开画册一探究竟。 然而,游子玄却迅速伸出一只手,轻轻按住了他即将翻动书页的手背,脸上带着几分神秘与玩味:且慢,还是带回去慢慢品味吧! 赵玉欢看了一眼游子玄,心中疑云重重。 不过,他此刻也觉得时间不早了,等下还要去镇里的集市上置办些衣物和吃食,便暂且压下心头的疑惑,将那本画册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打算回到家中再细细研读。 处理完自己的问题,赵玉欢又想到了柳含烟的身体,便询问游子玄是否已经找到根治柳含烟的方法。 游子玄遗憾地摇了摇头,只道还需些时日去研究。 这几日,游子玄大量阅读医学古籍,其实已经有了些眉目。 据典籍中记载,世间有一种体质极其特殊,被称作玄阴体。拥有这种体制的人一旦生长到了一定的年龄,则需要阴阳交合,以疏散体内过重的阴气。若是长期不能找到适合□□的伴侣,身体则会受损。当然,这收伤害的程度和症状也因人而异。 游子玄对比书中对这种玄阴体质之人的描述,发现与柳含烟的脉相完全契合。 不过,书中记载,这种体质邪性非常,主要出现在妖界。据传,小红狐狸所在的族群赤媚族的祖先便是玄阴体,只不过经历过了成百上千年的进化和与异族□□,体质已不纯正,但却是妖界现存的最接近玄阴体的一个族群。他们这一族成年之后只有通过交合的方式,才能进一步提升修为。 为了确认书中所言非虚,游子玄又特意研究了一番小红狐狸的脉相,发现果然与柳含烟的十分相似。只是,柳含烟的阴气之相更为灵动诡谲而已。 若不是几番考证,游子玄真的不敢相信,像柳含烟这样的仙体,居然也是玄阴体质。这在仙界,实属百年不遇,因此他不好轻易做出论断。 游子玄为人谨慎,倘若真是要通过交合的方式才能治好柳含烟的病,他一定要把这件事完全确认清楚才行。 他想起之前柳含烟所说,因体质特殊而被师父素行之要求修行天阴术,他猜测可能素行之本就知道柳含烟是玄阴体。 游子玄需要再查阅一些资料,他打算确认无误之后再亲自找柳含烟求证。更何况,通过交合的方式治病,这种隐秘的事情也不足为外人道也。所以,这些发现他自然是没有跟赵玉欢言说的。 赵玉欢见时辰已经不早了,便告别了游子玄,赶着马车去镇上采买。 他给自己和柳含烟各置办了两套衣衫,又买了些吃食和家用,趁着天黑之前赶回了家。 到家之后,知道柳含烟独自在家未吃中午饭,赵玉欢又紧忙烧水做饭,生怕柳含烟饿着了自己。 他今日在集上称了二斤瘦猪肉,回来之后剁成了细碎的肉馅,混着白菜大葱,烙了一锅香喷喷的馅饼。 赵玉欢与柳含烟对桌而食,今日二人的话比之前少了许多。 赵玉欢看着柳含烟小而丰润的嘴唇在自己面前小口小口地咬着馅饼,他内心像是被点着了似的,那每一次咀嚼的动作都像是在给那小火苗填了一把柴火。 柳含烟发现了赵玉欢盯着自己看,心里别扭得很。 他发现这孩子最近总是这样,自打上次看到了自己的真容之后,就不时地盯着自己,那目光时而柔和,时而呆滞,时而压迫感十足。 别看了,好好吃饭!不是都已经看过了么?别忘了我们的三个月之期,你想提前找死我没意见。 柳含烟把吃了一半的馅饼摔进盘子里,没有好气的说道。 赵玉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又失态了。 他悻悻地说道:师伯,你最近火气怎么这么大啊,以前你从不发脾气的,而且你别老提这死不死的,一点都不吉利,咱们谁都别死不好吗? 柳含烟道:不想死就好好修炼,在三个月后的决战中打败我。 赵玉欢一听决斗的话题,顿时像霜打了的茄子,蔫蔫地啃着手里的馅饼,没滋没味的。 他小声嘟囔着:好心没好报,天天伺候爹一样地伺候你,还要杀我,没心没肺。 柳含烟一字不落地听着他的碎碎念,瞪了他一眼,没再做声。 不过,赵玉欢可不依不饶,他接着抱怨道:师伯,师公为什么非要你戴着面具啊? 柳含烟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迷茫,缓缓说道:关于这件事,其实我也并不是完全了解其中的细节。 赵玉欢见柳含烟情绪低落,想他整日戴着面具,不能以真面具示人,必然也不开心。 于是,赵玉欢特意放缓了语调,试图用更温和的方式去安慰与询问:那你没问问他啊??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搞得这么不明不白不的呢? 柳含烟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流露出一抹对师父的尊敬与信任:我问过,但他只是说这与我的性命安危息息相关,叫我不要多问。我想,师父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和考量。 赵玉欢道:那师公长什么样子,是不是也是像你这样年轻? 柳含烟道:师父二十四岁结丹,样貌自然是年轻的。 赵玉欢调皮地眨了眨眼,眼珠灵活地转了一圈,半开玩笑地说道:要我说啊,他肯定是长得没你好看,所以心生嫉妒,怕你的风采盖过了他,才故意让你把容貌遮住,好让他自己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柳含烟被他这番话逗笑了,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小孩子胡说八道,你师公天人之姿,心量广大,哪里是你说的那样! 赵玉欢瘪了瘪嘴,心里计划着,有朝一日定要去清风山上向那素行之问个清楚。 吃过了晚饭,赵玉欢没有丝毫的懈怠,立刻着手为柳含烟准备沐浴事宜。他小心翼翼地提起水桶,从井中打来清澈甘冽的井水,架火烧水,确保水温适中后,便细心地替柳含烟沐浴。 待柳含烟沐浴完毕,赵玉欢又马不停蹄地开始为他煎制药汤。他熟练地掌握着火候,细心地观察着药汤的变化,直到药香四溢,火候恰到好处,才将其端到柳含烟面前,伺候他服用。 白日里忙活了一整天,晚间又这么多的活儿要干,待一切都忙活完了之后,赵玉欢累得够呛。 服侍柳含烟睡下之后,他自己简单清洗了一下,便也爬上床睡过去了。 赵玉欢一觉睡得香甜,早上醒来时,天已大亮。 他起床时,发现地上躺着那本游子玄给的小册子,想来是昨晚脱衣服时不小心掉在地上的。 昨天回来之后有一堆事情要忙活,他就把书的事情给忘了个彻底。 赵玉欢拾起了小册子,好奇地翻开了第一页,上面清晰地画着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子□□的情形。 赵玉欢登时眼前一亮,原来是春宫图啊。 第35章 他嘴角泛出一抹□□,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暗赞赏游子玄有心了。 赵玉欢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龙阳秘戏类的东西,只觉一股难以名状的暖流在体内涌动,心绪难平。 他未曾料到,世间竟有如此别样的情感表达方式,两个男子之间亦能演绎出如此细腻而深刻的场景,那细腻入微的描绘,仿佛为他打开了一扇未曾触及的知识之门,令他恍然大悟,茅塞顿开。 赵玉欢仅仅站在床边,轻轻翻动了一页,便如同做了贼一般,鬼鬼祟祟地将那物合起,随后以一种不易察觉的动作,悄悄将其藏匿于胸前衣襟之下。 似乎是不放心,他又用手在胸前仔细地抚了几下,弄平整衣服上的褶皱,确认不会被发现。 揣好了书之后,他跟往常一样,洗漱,晨练,准备早饭,叫柳含烟吃饭等等。 ◎最新评论: 第27章 隐秘 ◎吃过了早饭,赵玉欢去洗碗。 柳含烟要求赵玉欢把昨天落下的修行◎ 吃过了早饭,赵玉欢去洗碗。 柳含烟要求赵玉欢把昨天落下的修行内容全部补上,柳含烟身着练功服,手持长剑,在晨光中练了一会儿剑,剑光如水,动作流畅而有力,同时也不忘留意着赵玉欢何时会前来一同练功。 赵玉欢完成了洗碗的任务后,心中萌生了外出的念头,然而一时之间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这一上午跟着柳含烟学艺,心不在焉,柳含烟讲什么教什么他都听得七七八八的,他的心中始终牵挂着一件小事那本被他悄悄藏在怀中的小册子。 好不容易熬到了吃过午饭,赵玉欢终于想到了借口。他跟柳含烟说家里没柴烧了,他要去山上砍些柴回来。 柳含烟闻言,起初表示愿意一同前往,希望能借此机会帮助赵玉欢分担一些劳作,同时也能在户外放松心情。但是赵玉欢说他又不会做这些农活,去了只会越帮越忙,让他留在家里看家。柳含烟心里不高兴,但他也要面子,便没再强求。 赵玉欢肩扛一把镰刀,手执一卷绳索,上了山。 到了山上,他并没有急着砍柴,而是找到了一处隐蔽之处,把镰刀和绳子放在一旁,自己则悠然自得地躺倒在了一块宽大且平整的岩石上,岩石的表面洁净无瑕,仿佛特意为他准备的一处休憩之所。 随后,他从怀中掏出了那个小册子,悠闲地翘起二郎腿,津津有味地翻看了起来。小册子在他的手中轻轻翻动,每一页都如同开启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他沉浸在册子的世界中,一边看,还一边砸吧嘴,脸上露出了极度愉悦的神情。 看到情动之时,他一只手拿着书,一只手自给自足。 这小子是第一次在荒郊野外干这事,隐秘的快感放大了数倍,脑子里尽情地把自己想象成是这书中的人物,充分释放着自己的天性。对于他而言,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自从游子玄告诉他这是正常的,不必克制,他便放飞了自我。在那个下午,他在这片静谧的岩石上,让自己完全沉浸在了那份由小册子所引发的奇妙感受之中,释放了数次自己的冲动。 且说柳含烟原本打算与赵玉欢一同前往山中砍柴,却遭到了赵玉欢的拒绝。心里一直不大痛快。 他独自在家无事,面对着空旷的院子与寂静的时光,居然胡思乱想起来。 他想到昨天也是这样,赵玉欢去镇上赶集时,同样也没有带着自己。这一连串的事件,让柳含烟不禁感到一丝被忽视的委屈。 他不禁暗自怄气,自己现在能走能动,也不用被人抱着背着,为何赵玉欢却不再愿意与自己同行了呢? 对比他刚来那会儿,即使自己双腿不便,赵玉欢去后山采药,还专门带着他出去散心呢。 柳含烟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感叹人心易变,都是一时新鲜感。 然而,在短暂的失落之后,他又开始反思起自己。他深知,如今这般田地也是自己自作自受,是他要杀人再先的。 不过,无论是何种原因,这种被冷落的滋味终究还是让他的心情很低落。在这漫长的午后,他独自一人,望着空荡荡的庭院,心中五味杂陈。 他在院子里胡乱地耍了一痛剑,耍完了之后,发现自己竟不记得耍得是哪一套剑法。 柳含烟想自己堂堂无尘仙君,一代宗师,修的是心若止水的无情之道。现今却因被人稍作冷落便扰了心神,失了方寸。细思之下,一股极度的羞愧感袭上心头。 柳含烟纠结了一个下午。 快到傍晚的时候,赵玉欢背着一捆柴禾回来了。他见柳含烟还在院中刻苦练剑,二自己却在山上肆无忌惮地干那种事,不免心虚起来。 柳含烟耍了一下午的剑,耍得热了,便脱了外衫。此刻,他只着中衣,由于练剑的缘故,衣襟稍显凌乱,领口开得有些大了。 赵玉欢看他这个样子,不禁联想起那书中衣衫不整的人物,看向柳含烟的眼神也暗了暗,脸也不禁开始发烫起来。 幸亏他刚刚劳动回来,脸上身上都出了些汗,柳含烟才没有对他红得异常的脸色产生怀疑。 你回来啦! 看到赵玉欢辛苦砍柴回来,柳含烟的语气比平日里多出了几分热情。 要说这人都很奇怪,你捧着他惯着他的时候,他对你不理不睬。你冷落他了,他反倒不适应,反而对你热情起来。 柳含烟也未能免俗。 可惜的是,赵玉欢此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羞愧情绪中,无法自拔,以至于他未能捕捉到柳含烟话语中流露出的那份热情。 柳含烟收了手中的剑,迈开步伐,朝着赵玉欢的方向走去,眼神中满是关切与体贴,意图帮助赵玉欢卸下那沉重的柴捆。 赵玉欢见状,心中更是一阵慌乱,他下意识地向旁边躲闪了一下,低着头匆匆地回应了一句:嗯,回来了,我这就去做饭。 话音未落,他便逃也似的钻进了厨房,只留下一个匆匆的背影。 柳含烟望着赵玉欢离去的方向,微微张开双唇,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最终只能无奈地用贝齿轻轻咬住了下唇,以此来掩饰内心的失落与困惑。他在院门口定定地站了好一会儿,然后不怎么高兴地转过身去,回了自己的屋子。 赵玉欢怀里揣着那本册子,就像揣着个小兔子似的,尤其在面对柳含烟的时候,极度心虚,胸膛里面怦怦直跳。 赵玉欢不堪被这种战战兢兢的心情折磨着,抽了个机会把小册子藏在了自己的枕头底下。 窗外弦月如沟,繁星几许,秋天的夜晚凉风阵阵,少了几分夏夜的热闹与活泼,多了几分萧瑟与安然。 自柳含烟离开清风山,踏上前往后丘村寻求治病良机之路,至今已逾两月时光。 现如今,病情虽然好转,可是病根未除,病情反复无常,未来茫然未可知。 此间柳含烟一直被赵玉欢照顾着,不仅在他病重时给予了他生活上的帮助,更在精神上给予了他莫大的安慰与乐趣,可是又因此不慎被他看去了容貌。 第36章 当年他在师父面前立下的重誓:若有人窥见他的真实容貌,便需以性命相搏,绝不留情。 依此誓言,他应该杀掉赵玉欢。 他知道当年师父素行之逼自己立下此等誓言,必有个中道理。他无法违背自己的誓言,更无法违背恩师的教诲。 柳含烟回顾以往,自认为自己从未做过一件亏心之事,如今却要平白杀了那无辜的孩子,还是自己亲师弟的儿子,心中无限不忍。无论从何种角度考虑,他都无法说服自己去执行这件事。 更何况,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已经对那孩子产生了特殊深刻的感情,自己又如何下得去手呢! 各种念头在脑中徘徊不去,矛盾重重,柳含烟竟也失眠了。 他披上外衫,来到院中,望着皎皎明月,感觉着淡淡的秋风,不知不觉间离开清风山已经这么久了,自己居然一次都没有想过家。 想来,还是赵玉欢身上独有的特质带给了他许多趣味,那孩子时而无赖泼皮,时而淳朴热情,有时让他哭笑不得,有时又让他觉得十分温暖,他在不知不觉间便习惯了后丘村的生活。 柳含烟心中想着赵玉欢,腿脚便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赵玉欢房间的廊沿下。 夜色已深,房间之内早已熄灭了烛火。 突然,在这宁静的夜晚,一阵细微而连续的悉悉索索声音从房中传了出来。 柳含烟失笑地摇了摇头,不知那孩子熄了灯不睡觉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当柳含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房间内的声音渐渐变得清晰与大声起来,不再只是先前的细碎与模糊。他微微蹙眉,倾耳细听,试图从这杂乱无章的声音中分辨出些许端倪。是翻找东西的窸窣声?还是摆弄物品的轻微碰撞?柳含烟不禁仔细辨认起来。 细细听来,那声音却是从赵玉欢的鼻腔中发出来的,时而气若游丝,时而短促有力,似是难受似是欢愉。 一阵凉风刮起,吹拂了柳含烟额前一缕青丝,也吹醒了他的神志。 纵使再纯洁无瑕的人,此时也听出了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柳含烟双耳发热,悄然疾步回了自己的房中。 原来那孩子情欲高涨时的声音如此婉转,如此温暖,那声音萦绕耳畔,似是有魔力一般,若和风拂柳,若水中涟漪。 魔音绕耳,激起柳含烟万分羞愧,他居然会对一个男孩子的自渎之声思索良多! 柳含烟默念了半个时辰的清心经,才降下了身体的热度,平复了内心的燥郁。 他这一夜思虑良多,头脑昏昏沉沉,快五更天的时候,方才睡着。 柳含烟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 按以往惯例,赵玉欢每天早上会叫他起床吃饭,不知今日为何没有过来。 柳含烟穿好衣衫,来到院中,看到赵玉欢正在院墙处砌墙。 今日天气明媚,日头正好,此时已快接近正午,赵玉欢大概是活儿干得热了,出了许多汗,此时正光着膀子闷头干活儿。 柳含烟走过去明知故问道:你在干什么? ◎最新评论: 第28章 进城 ◎赵玉欢将手中那块略显粗糙的砖头嵌入了正在修建的墙体之中,每一块都力◎ 赵玉欢将手中那块略显粗糙的砖头嵌入了正在修建的墙体之中,每一块都力求平整对齐,然后直起身来道:师伯,你醒啦,我这不砌墙呢嘛,上次不小心院门被我打坏了,这不,我特意换了个更大更结实的,想着连墙也得砌得再高一些,才显得气派嘛。 柳含烟闻言,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新安装的院门,只见那扇门板厚实,雕花精细,比起之前那扇已显破败的旧门,确实是焕然一新,多了几分大气。 自上次院门被自己击坏了之后,赵玉欢便跑到村里的老木匠那里,量尺寸、选木材,一番讨价还价后,又定了一扇符合心意的。今早上,大门做好了,人家过来刚给装上。 大门装上了之后,赵玉欢发现它与周围的院墙格格不入,显得尤为突兀。 更令他心生不悦的是,他发现隔壁李老三家最近的墙补得已经比自己家的高了。 村里对风水有说法,谁家的墙砌得高,谁家日子能过得好。 赵玉欢自然不愿自家的墙低人一等,更不愿被邻里看轻,于是,他决定亲自上阵,修补并加高自家的院墙,以实际行动来捍卫这份尊严。 柳含烟见赵玉欢脸上身上都是汗,说话间正有一道汗水从赵玉欢的额间流了下来,他不知不觉间便从怀中掏出方巾,抬手给人擦汗。 那白绢制成的方巾刚接触到赵玉欢的脸颊,他便即刻躲开了,道:我脸上脏,别弄脏了你的帕子。 柳含烟的手还停在那里,道:无妨,别让汗流进眼睛了,难受。 赵玉欢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笑了笑:那我自己来吧。 说完,从柳含烟的手里接过帕子,擦起脸来,边擦边说道:灶台上的锅里闷着饼子,还热乎着,你饿了就自己去拿着吃。 柳含烟站着没动,道:我还不饿,等你一起吧。 赵玉欢道:我早上已经吃过了,你先去垫一点儿,等我把墙砌完了,再做点好的。 赵玉欢说完,见柳含烟还不动,就在这守着他干活儿,又笑着赶他:师伯,你在这看着我,影响我发挥,墙砌歪了都怪你啊! 柳含烟道:我是想,能帮上你点什么。 赵玉欢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不用啦,你这精贵身子,哪干过这活儿,我怕你帮倒忙啦! 柳含烟抿了抿嘴,没做声,那模样就算是默认了。被鄙视之后,他闷不吭声地回屋去了。 柳含烟走后,赵玉欢加快了进度,不一会儿便把墙头砌好了。然后他细心地将柳含烟那块洁白的手帕洗净,轻轻绞干水分,小心翼翼地晾在通风处,打算私自收着。 干过了这些,赵玉欢又一头扎进厨房里忙活了起来 赵玉欢自从得了那游子玄给他的册子后,懂得多了,自我探索的花样与技巧也多了,排解次数也多了。 他一开始觉着新鲜,夜间还能够靠这个纾解欲望,白日里跟随柳含烟的修炼也能变得更加专心一些。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份最初的新鲜感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日益增长的空虚与不满。他觉得自己做起那事来越来越没滋味儿,越来越不满足。 这些日子以来,赵玉欢差不多整日里就面对柳含烟一个人,练功,劳作,从早到晚,一成不变,极少见到其他人。 近几日,每每跟柳含烟靠得近时,他觉得总是血气上涌,想入非非。 修行这种事情总是心无旁骛要更好一些,杂念太多,欲望太盛,肯定是要影响修行的效果的。 赵玉欢这几日每每纾解过后,躺在床上便觉得阵阵空虚。 虽然他此前已经被游子玄开导过,此种行为乃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但是修行大业甚为重要,如若因此而耽误了,那毕竟也是不好的,因为这可关乎他的前途和性命。 第37章 赵玉欢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夜色已深,万籁俱寂,唯独他的心中如同翻涌的波涛,久久不能平静。他为自己的欲望之强烈而感到烦躁不安,这股力量在他体内肆意奔腾,似乎要冲破理智的束缚,让他无法安然入睡。 不过,这厮即便是觉得烦躁,那也是毫无廉耻之感,理直气壮的。 他想自己正值青春年少,精力旺盛,无处排解,光靠自给自足也决非是长久之计。 赵玉欢脑筋转了转,又想到上次妓院嫖妓之事。他想,那次未能成事,大抵是因为当时还没发现自己的真正喜好。 现如今,一切已经明朗,既然自己喜好特殊,那不如再去找个男子试一试,也免得整日里对着自己的师伯想入非非。 这一日,赵玉欢再次来到了镇上回春苑,他鬼鬼祟祟地把老鸨叫到一边耳语:妈妈,你这有男妓嘛? 赵玉欢问得直白,把老鸨都搞得一愣。 恩客们的房中表现常常成为这楼里姑娘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谁的有力量,谁的持久,谁的短促,谁有什么特殊癖好等等。 自从上次赵玉欢走后,那姑娘在众姐妹们和老鸨面前把这位赵公子的光荣事迹全说了。众姐妹听后,皆是一阵嬉笑,夹杂着几分同情与戏谑,纷纷感叹如此俊朗年轻的儿郎,竟在那方面是个不行事的,实乃一大憾事。 今日,赵玉欢又来,老鸨多少也能理解一些他的心情。男人嘛,多少都有些不服输的心理,在哪里倒下的,就要在哪里爬起来。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少年并不是回来找姑娘的,而是直接换了口味,由水路改旱路了。 老鸨心思通透,心中顿时豁然开朗,难怪上次赵公子未能尽兴,原来是个走后门的。 老鸨若有所思地看着赵玉欢道:赵公子啊,小镇地儿小,找小倌儿这等风流雅事还是要到城里的大馆子去啊。 赵玉欢皱了皱眉头道:狎个男妓还要这么麻烦? 老鸨道:赵公子品味高雅独特,小馆生意怕是不能满足了。 赵玉欢挠了挠头,掰手指头算了一下,此处离城里还要百余里路程,路途较远。若是骑他那匹大黑马过去,差不多也得走上一天。得,今天就此作罢吧,先回家跟柳含烟报备一下,明日再说。 赵玉欢回到家后,便跟柳含烟说自己要进城几日。 柳含烟心中疑惑,问道:你去那城里干什么? 赵玉欢胡乱找了个说得过去的借口,道:去游玩,镇上有几个朋友,我们许久未见,一直想找个机会聚聚。这不,他们提议去城里玩几天,说那里有几处新开的景致,颇为有趣。我想着,既然大家都这么热情,也不好推辞,就答应了。 柳含烟心口一噎,闷闷不乐,据他这几次观察,赵玉欢无论去哪都不愿意带着他了。可是一想到赵玉环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因为照顾自己的缘故,颇为辛苦,也疏于自己日常游乐,便又不好说什么了。 柳含烟最终只能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闷头应了一声:哦,那你路上小心。便不再多问什么自讨不痛快了。 进城不比去镇上,一来一回至少也要三四天的时间,赵玉欢还真不怎么放心留着柳含烟一个人在家。 其实,柳含烟现在也不是不能照顾自己,只是这些日子一直被赵玉欢伺候着,已然习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 赵玉欢怕柳含烟自己在家不爱下厨,饿肚子,临行前晚,他烙了许多饼子,又腌制了一些咸菜,专门用罐子封了起来,约莫够柳含烟七八天的吃食。 临走之前,赵玉欢又特意嘱咐了柳含烟几句,告诉他要注意身体,不要辟谷不吃饭。 柳含烟心里头酸酸的,他其实是很想让赵玉欢带自己去的。可是他还要脸面,人家没有那个心思带他去,他自己是决计不肯要求的。 赵玉欢一大早便出发了,还是骑着大黑马,足足行了一大天,正好赶在天黑城门关闭前进了城去。 这两年自他爹回来认了他这个亲儿子后,赵玉欢兜里有了钱,偶尔也进城潇洒一番,对城里并不算陌生。 进了城后,赵玉欢首先找到了一家看起来干净又舒适的客栈,他把大黑马交给了店里的伙计照顾,然后就自己走进客栈,点了几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来填饱肚子。吃完饭,他躺在客栈的软床上,享受着片刻的宁静与舒适。休息了一会儿后,他觉得精神焕发,于是就向店小二打听起了城里男馆的位置。 江南水乡之地,最不缺的便是风流雅韵,纸醉金迷。 入夜,江边一条条秀丽的画舫灯火通明。门卷珠帘,玉软香温,不知迷醉了多少风流雅士,贵族公子。这里是有钱人的天堂。 赵玉欢虽不缺钱,但也不是能够整日沉迷于此的人物。 他用手摸了摸兜里的银子,咬了咬牙。罢了,为了解馋,多花些钱也是值得的,回头老爹回来问起,就说是给柳含烟抓药用了。 上了花船,赵玉欢便被船上旖旎的风光迷了神智。 ◎最新评论: 第29章 偷窥 ◎画舫内部布置得华丽精致,随处可见朦胧飘逸的纱帐,里面莺歌燕舞,妙影◎ 画舫内部布置得华丽精致,随处可见朦胧飘逸的纱帐,里面莺歌燕舞,妙影交错。连空气中都带有浓郁的香气,美酒的香气和脂粉的香气,混合在一起,沁入人的感官、肺腑,如梦似幻。 赵玉欢刚刚将他的前脚踏上了装饰华丽的画舫甲板,还未等站稳,便有一位身着彩衣、面带微笑、训练有素的姑娘轻盈地迎了上来。她举止得体,仿佛能洞察每位客人的需求。 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里边请! 赵玉欢点了点头,跟随着姑娘的步伐,步入画舫内部。 看公子面生得很,应该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吧?姑娘边走边笑吟吟地问道。 赵玉欢觉得这姑娘口音甜腻温软,不似自己平日里接触那些乡下大婶的粗声粗气,也不似镇上那些妓女们的浪声浪气。心中甚是满意,暗自思忖这高级妓馆果然不一样,连迎宾的姑娘都这么上档次。他不禁对即今夜的体验充满了期待。 赵玉欢摇着手中的折扇干脆地答道:嗯,正是。 进了迎客的厅堂,赵玉欢大摇大摆地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他可不是什么斯文人物,也不喜装模做样,直奔主题道:敢问姑娘这里可有男妓? 姑娘见这小子说话粗鄙,见怪不怪,用帕子捂了下嘴角,轻轻笑道:有的,有的,不知公子喜好什么样的? 这个赵玉欢来之前倒是没想那么多,经这姑娘这么一问,他脑子里不经意间浮现出了柳含烟的样子。 于是便道:要比我矮半头的,身量小的,腰细的,皮肤白的,长相要秀气的。 那姑娘又笑道:公子要求可真多,不过我们这儿多数都是这样的。 赵玉欢道:那感情好,既然都符合要求,就随便叫一个吧。 第38章 赵玉欢说完,便等着姑娘叫人,谁料等了片刻,那姑娘没动,而是欲语还休地看着他。 赵玉欢这才反应过来,得先付嫖资。赵玉欢从怀里拿出了钱袋子,从里面取出了二两银子,放在了桌上,催道:快去叫人吧。 谁知那姑娘用眼角瞟了瞟桌上的银子,换上了一脸鄙视的神情道:公子在开奴家的玩笑吧,我们这的小倌儿都是十两起价的。 赵玉欢一听,傻了眼,这么贵!那若是在镇上,这些钱可是足够他嫖上三天三夜的。 赵玉欢这次出来,一共才带了八两银子,他万万没想到这城里的物价比镇上高出了这么多。 不过这厮脸皮厚,以往在镇上赊账惯了,便恬不知耻道:本公子初来此处,不懂行情,姑娘莫怪,不如此次先欠下,下次一并补上吧。 姑娘轻轻哼笑了一声,摇头道:公子又说笑了,这画舫上从来就没有这样的规矩。 赵玉欢被请出了画舫,心中暗自腹诽这城里的人做生意不知变通。 赵玉欢独自一人站在江边,目光穿越了夜色,望着这美丽的夜景。波光粼粼的江面上倒映着繁星点点,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却无法吹散他紧锁的眉头。妈的,想不到进城嫖个妓都这么难。 赵玉欢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在此时悄然涌上心头。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完成的事情,就绝不能轻易被金钱的困境所逼退。在他的内心深处,始终坚信着自己已踏上了修仙之路,这份信念足以支撑他面对任何挑战。他暗自思量:自己身为一个正在修行的人,难道还会被这点小事难倒吗? 带着这份决心,赵玉欢再次踏上了那艘装饰华丽的画舫。但这一次,他并未像之前那样大摇大摆地走进船舱,而是选择了一条更为隐秘的路径。 他是用了点法术,悄无声息地溜进来的。 这花船为了营造出一种朦胧而神秘的氛围,各处都悬挂着轻盈摇曳的青纱。赵玉欢专门找了个纱帐看起来厚实点的地方,将自己巧妙地藏匿其中。 他躲在这层纱帐之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船上的动静。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这花船里男妓女妓都有,他躲在暗处足足蹲守了十来个恩客之后,才等来了一个点小倌儿的客人,还是个潇洒的年轻公子哥儿。 这公子哥儿看起来应该是个常客,到了船上之后,那迎宾的姑娘极其热情,不多功夫便二人便谈妥了交易。 公子哥儿付了钱后,迎宾的姑娘带路,将这位爷往楼上迎着。 赵玉欢轻点步伐,悄悄地跟在这两个人的后面。 这画舫有三层,赵玉欢跟着那二人上了三楼,原来这里的一层二层养的是女妓,三层养的才是小倌儿。 迎宾的姑娘带着那人进了一个靠里面的房间,不多会儿的功夫,那姑娘便出来了,只见她一脸笑意,轻轻地掩住了房门,把那嫖客留在了房中。 赵玉欢巧妙地运用了柳含烟最近传授给他的匿身法。这门法术极为精妙,只眨眼的功夫,他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潜了刚才那房间里。他找了个隐蔽的角落,静静地藏了起来,准备观察接下来发生的一切。 房间布置得雅致而温馨,透出一股淡淡的香气。 赵玉欢细心观察,那公子哥儿进去之后并不直奔主题,而是和这屋里头的小倌儿吟诗弄句了一番。接着,小倌儿又找来个琵琶弹唱了一会儿。 二人舞文弄墨,吹拉弹唱。赵玉欢刚觉得自己八成是跟错了对象,然后就见那二位放下了琵琶、纸笔等风雅之物,互相解了衣衫,双双滚上了床去。 赵玉欢撇了撇嘴,颇为不屑,本还以为真是什么正人君子呢,闹了半天,不过是搞些个附庸风雅而已,最终还不是要干那个事儿。 赵玉欢进了这画舫,仿如鱼儿入了大海。 他利用自己的本事,在这画舫里自由穿梭,无人能发现他的踪迹。房梁上,纱帐后,床底下都是他肆意偷听偷看的地方。 赵玉欢在这里肆无忌惮地呆了两天两夜,美酒美食偷吃了不少,□□偷听了不少,软玉温香也偷看了不少。 赵玉欢觉得经过这几天在画舫中的学习观摩收获颇多,理论上,自己对男男情事已然完全通透了,他决定今夜要实际操作一下。 而且算起来,自己离开家里也有四五日之久了,把柳含烟一人抛在家中他实在不放心。 据这几天的细致观察,他发现最里间的那个叫姬魅的小倌儿在这里最受欢迎。那小模样长得跟柳含烟还颇有三分相似,他也最中意这个。 他决定今夜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与那姬魅实战一番。 既然嫖资没有带够,那就只能动用点术法了。 赶巧今夜姬魅房中无客,赵玉欢轻轻推开了他房间的门。 只见姬魅衣衫半裸,侧卧在塌上,那修长莹白的玉腿光溜溜地裸露在衣衫外面,甚是晃眼。那杨柳般的细腰深深地陷了下去,显露出优美的弧度。 姬魅眉眼含笑间,用撩人的语调说道:公子在外面徘徊了这么久,怎么今日才决定进来找奴家呢? 说完,他伸出了手臂,轻轻地朝着赵玉欢的方向勾着手指。 赵玉欢看着姬魅那勾人心魄的眼睛,仿佛真的被勾住了魂魄一般,痴痴地朝着姬魅走了过去。 赵玉欢讷讷地问道:美人,你怎知我在外面? 姬魅轻轻媚笑道:公子的阳刚之气如此浓郁,这几日飘荡在船上不散,熏得奴家都要醉死了。 赵玉欢此时被美色所诱,不思这其中蹊跷,只被这魅人的小倌儿勾着腰带,上了他的塌。 赵玉欢搂上了姬魅柔软的腰肢,虽觉得心中甚是熨帖,想要上下其手,奈何实战经验全无,迟迟未曾动作。 姬魅感到赵玉欢动作的迟滞,在赵玉欢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道:公子第一次吗?怎地如此青涩。 赵玉欢听闻这句话,又联想到了自己在镇上那次的丢人遭遇,决心此番再不可失了水准。 他心一横,将姬魅推到,去解对方的衣衫 姬魅仰着修长的脖颈,任凭他扯弄自己薄薄的衣衫。 赵玉欢把二人衣物都退去了之后,就要进入正题。 可惜,怕什么来什么。 关键时刻,临门一脚,赵玉欢竟又怎么都不成了。 他急出了一脑门子汗,刚才被姬魅勾出了那点欲望随着自己巨大的心理压力全都消散殆尽了。 赵玉欢自我放弃似地呆坐在塌上,他真想举起双手叩问苍天,为什么要这样戏弄他。 实际上,他倒是真的没什么毛病,就是心理作祟,紧张而已。 不过,这姬魅倒是更加诧异,自己的勾魂术从未失过手,今日怎的失了准头。 他又连连俯在赵玉欢的耳边吹了几大口香气,都无济于事。 第39章 也罢,只好用自己的实际技术伺候这小子一下吧,算是便宜他了,谁叫他身上的纯阳之气如此诱人呢。 这姬魅伸出了自己的纤纤玉手,便探向了赵玉欢 ◎最新评论: 第30章 魅妖 ◎赵玉欢只感觉自己被人突然拿住,心头不由得一紧。紧接着,他体内的灵力◎ 赵玉欢只感觉自己被人突然拿住,心头不由得一紧。紧接着,他体内的灵力仿佛脱缰野马,不受控制地从灵台深处以及四肢百骸的各个角落汹涌汇聚,汇聚成一股磅礴的力量。这股力量势不可挡,冲破了肌肤的束缚,从身体里爆发出来,竟将面前的姬魅瞬间震退数丈,狠狠地摔落在地。 又是这般突如其来的状况! 赵玉欢心中暗叹,眉头紧锁。他暗自发誓,回到师门后,定要虚心向柳含烟请教,刻苦钻研控制灵力的精妙法门。毕竟,这般情形虽能在危急时刻护佑自身,但在某些不合时宜的场合,却着实令人尴尬,甚至可能大煞风景。 试想,若是在未来的欢愉时光中,屡屡发生这等灵力失控之事,自己岂不是要与红尘俗世绝缘,遁入空门,成为一名清心寡欲的和尚了? 暂且不论赵玉欢心中如何懊恼与沮丧,另一边,那被强力震飞的姬魅此刻已现出了真身。原来,这位看似柔弱的小倌儿,竟是一只藏匿于人间的妖物。 他一脸愕然,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呆呆地望着赵玉欢,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妖也还是人的样子,只是两只耳朵尖尖的,透露出非人的特征。相较于之前伪装成人时的模样,它真实的面容更加妖娆妩媚。只是脸上的皮肤有些骇人,左半边脸颊如同常人般肤色均匀,右半边却呈现出诡异的紫色,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侵蚀。 赵玉欢看了他一眼,心中惊异万分,他万万没想到,在这勾栏院里居然还有妖物存在,而且竟还差一点被自己给嫖了。 赵玉欢心里头颤了颤,这可是他平生第二次看见妖,而这一次,他必须独自面对这未知的威胁。 饶是他自己有一些本领,但从未有过单独与妖物交锋的经验,对这妖物的道行深浅一无所知,内心难免有些发憷和恐慌。 他既拿不准这妖物究竟本领如何,也没想出什么随机应变的办法,便准备硬着头皮与这妖物一战。 熟料这妖竟不战而屈。 只见他好似被赵玉欢的灵力震伤了,强忍着痛楚动了动。他没有从地上站起来,而是保持着跪姿,双手着地,掌心朝上,以一种卑微的姿态向赵玉欢拜伏,瑟瑟发抖道:公子饶命! 赵玉欢见此状,顿时有了底气。想来自己方才爆发出的惊人力量定是让这妖感受到了压迫,惶恐了。 赵玉欢方才与那妖调情之时搞得衣衫不整,此刻他故意慢慢悠悠地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衫,然后坐在塌上,睥睨着下面的人。他姿态散漫地将一条腿支在了塌上,装腔作势地问道:你是何方妖孽,居然敢给本公子施妖术! 只见那妖把头伏得更低,道:小妖名唤姬魅,是数百年来靠这一带妓舫里的媚气集聚炼化而成的散妖,只是近日来妖界动荡,波及到了小妖,小妖发觉妖力退化,容貌有毁,故而需要吸食阳气养身,只能落脚此处,做起了小倌儿的行当。 赵玉欢消化了一下这妖的说辞,听了个似懂非懂:你吸食阳气,岂不是会害人? 姬魅连忙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只是吸食些男子交合之时自然泄出的阳气,断不会害人的。 赵玉欢不懂这些个采补之术,无法判断这妖所言是真是假,便问道:是嘛?我如何信得过你? 姬魅忙道:公子可查访小妖接待的所有恩客,决没有因小妖受害的。 赵玉欢垂目思考了一下,这妖言辞恳切,似乎说得也有道理。 只是,他可没有那闲功夫去查找那妖所接待过的所有恩客,从而来核对他的言辞。 可方才自己被这妖施了妖术,险些着了他的道,如果就这么算了,有些便宜他了。思及此,赵玉欢沉思不语。 这妖方才已被赵玉欢身上爆发出的特殊灵力所折服,此时见赵玉欢沉思不语,心中甚为害怕,牙齿也抖得咯咯作响。 他只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单是坐在那里,便给自己造成了排山倒海般的压迫感。 姬魅再次叩首道:公子有什么需要小妖做的,小妖定当肝脑涂地,只求公子饶过我这一次吧。 赵玉欢眼珠子转了转道:本公子暂时倒是没想到什么要你去做的,就暂时先记下你这一笔吧,日后有用得着你的,再来寻你讨要。 姬魅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谢过了赵玉欢的不杀之恩。 赵玉欢此次凭一人之力降服了一妖,自信心爆膨,心情甚佳。 虽然此番嫖妓之行,又以失败告终,但比起自己降妖所获得的成就感,赵玉欢觉得也不虚此行。 回来的路上,赵玉欢还是认真思索了自己的情况。现在的问题不仅仅是他那方面行不行了,更严重的问题是连旁人都近不得身了。眼下自己的灵核太过不稳定,时而暴虐,时而平静,根本无法掌控,看来还是自己修行不到家啊! 赵玉欢决心此番回去定要更加刻苦修炼,学习如何自如地控制体内的灵力,然后再做其他打算。只是,还要辛苦自己继续忍受那每日绵绵来袭的欲望之苦。 柳含烟独自在家,日子颇有些难熬。倒不是他害怕寂寞,只是自打他来到后丘村以来,赵玉欢还是第一次离开他这么久的时间,他心中一直牵挂着。 赵玉欢一进到院中,正巧碰见穿戴整齐,准备出行的柳含烟。 师伯,你这是要干啥去? 赵玉欢几日不见这人,心中甚是挂念着,此刻见到,两眼顿时明亮起来。 柳含烟见是赵玉欢回来了,声音里也透着惊喜:我你走了这么久,我不放心,正要去寻你。 赵玉欢听见柳含烟说担心自己,心情大好,不过还是故意责怪道:你又不知道我在哪,怎么寻我?走丢了还不是要害我担惊受怕! 柳含烟也知道自己茫然出去寻人,有些欠考虑,不过他这么大的人,说他会走丢可是有点寒碜人了,于是笑着道:我这么大个人,哪里还有走丢的道理。 赵玉欢也不再跟他掰扯这个事儿,他从大黑马的背上卸下来一个布搭包,塞到柳含烟的手里,故意嗔怪道:我也是这么大的人了,出去游玩一下还能出什么事?这是特意给你带的好吃的,镇子上买不到的。 接着,他又把手伸到胸前的衣襟里面,掏出了一包东西,是用油纸精心包裹着的,也一并塞到柳含烟的手里。 这个是城里最有名的张记蟹黄小笼包,我一直捂在怀里,还热乎着呢,你快趁热吃。 卸完了东西,赵玉欢便牵着大黑马去了马棚,把马栓了起来。 第40章 柳含烟怀里擎满了赵玉欢塞给他的东西,楞了楞,之后步调轻快地回到屋里,将东西放下。 他打开布搭包,从里面掏出来了各式各样的小零食,梅花糕,酥饼,豆干,干果等等。都用小纸包包着,十分精致。 看着一桌子的特色小吃,柳含烟的嘴角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赵玉欢栓好了马之后,洗了把脸,回屋换了身干净衣裳,然后才来到柳含烟的屋里。 一进屋,他看到柳含烟把自己给他带的吃的摆了一桌子,便讨好道:师伯,这些都是在镇上买不到的东西,只有城里才卖,我买的时候都尝过了,可好吃了。 柳含烟嘴角漾着融融笑意:这些都是小孩子吃的东西,你爱吃,就拿回屋吃吧,我不需要这么多的。 赵玉欢撅了噘嘴道:特意给你带的呢,你可不要浪费我的一番心意呀,还有这个小笼包你快点吃掉吧,不然放着一会儿就凉了,不好吃了。 柳含烟小心地打开了油纸包,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笼包,轻轻地放在嘴里,入口即破,汁水溢满口腔,香甜浓郁。 这一刻,柳含烟仿佛觉得自己的心也被这小笼包的汁水溢满了。 嗯,属实好吃。 柳含烟吃过之后评价道。 赵玉欢看着柳含烟爱吃,心中甚慰,满意地点了点头。 柳含烟垂眸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感慨道:这些日子,你这般照顾于我,想来,我确实欠你良多。 赵玉欢连连摆手道:可不敢当哟,你救过我爹的命,那也是我的恩人,而且你还教我修行和法术,我照顾你是天经地义的。 柳含烟道:你是我的晚辈,我教你这些本事也是应该应分的,你若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可以跟我提,能办到的我尽量去办。 赵玉欢觉得柳含烟有些反常,便知道他大抵是对那三个月之约心存愧疚,便玩笑道:怎么搞得要我立遗嘱似的,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别的要求了。 柳含烟沉默,垂首又吃掉了一只小笼包。 赵玉欢玩着手指头,突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些支支吾吾道:师伯,我在城里给你买东西的时候都没有像样的袋子装,往回拿还挺费劲的,你和游子玄都有那种小袋子,能装好多东西,又不占地方,能不能也给我一个啊。 ◎最新评论: 第31章 秋收 ◎柳含烟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从腰间将自己的小乾坤袋解了下来,将其放置◎ 柳含烟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从腰间将自己的小乾坤袋解了下来,将其放置于桌上。 你若喜欢,就拿去吧。 赵玉欢的眼中瞬间闪烁起璀璨的光芒,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将那只小巧的荷包捧在掌心,细细地把玩起来,爱不释手,如同孩童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玩具。 他解开荷包上系着的鲜艳红绳,想要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归还给柳含烟。 柳含烟温柔地抬起手,制止了他的动作,嘴角挂着一抹温婉的笑意:不必如此,里面装的是一些药品和防身用的东西,皆是从清风山上带下来的,对你以后也有些用处,都一并送给你了。 赵玉欢闻言,嘴上虽客气地推辞着:那怎么好意思呢,师伯你太大方了,让我如何是好。 但他的双手却早已不自觉地紧紧攥住了荷包,喜滋滋地把小荷包揣了起来。 收好了荷包,他又有点害羞地轻声问道:师伯,我走了这么长时间,你想我没? 柳含烟被这突如其来的直白问题弄得心头轻轻一颤,仿佛有一股暖流夹杂着微妙的情感,在他的心间缓缓流淌,有点怪怪的,痒痒的,让他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迅速地在心中权衡了一番,意识到赵玉欢或许只是出于孩童般的纯真,想要表达自己对长辈的依恋之情,并无他意。自己作为长辈,万不可将这种纯真的情感复杂化,更不可让自己陷入无端的遐想之中。 思及此,柳含烟别别扭扭地从鼻腔里哼出了一个字:嗯。 赵玉欢知他性情腼腆,能回答个字已是难得,便高高兴兴地不再纠缠。 经过这些天的离别,赵玉欢现在看着柳含烟便觉得哪哪都好,要是能把面具摘下去就更好了。 他只觉得如此俊秀的人,却不让人看脸,真是暴殄天物。可惜自己虽有幸一睹这天人容颜,却还要面临被杀掉的风险。 赵玉欢失笑地摇了摇头,暗暗感慨造化弄人。 不过,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赵玉欢觉得柳含烟已经对自己越来越好了,相信他不会真的忍心将自己杀掉。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奇究竟是何原因,偏要柳含烟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又要立下那样的奇怪的誓言呢? 赵玉欢发觉自己对柳含烟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对他们仙界的各种奇奇怪怪的规矩和想法也是琢磨不透。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赵玉欢决定趁着三个月之期还没到来之前,多多了解柳含烟的过往和喜好,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赵玉欢此番入城,一下子便耽误了六七日的时间,村里头各家各户都秋收得差不多了。 他家里有两亩田地,虽然他爹单靠接些个驱魔除妖的活计便能养活他们两个,不过他们毕竟生活在乡野,但在乡野间,土地始终是生活的根基,种些菜蔬粮食也是必要的。 赵仲景平日较忙,无暇顾及家中琐事,这两亩薄田一年四季都是赵玉欢一个人在打理。 今年,他种了一亩白菜,一亩萝卜,此时已经到了收获的季节。 以往的年头,赵玉欢一直都挺上心他那两亩地的,一到季节,他都是抢在其他村民的前头秋收的。今年因为柳含烟住进赵家,赵玉欢的生活节奏便被悄然打乱,以至于竟将秋收这等大事忘得一干二净。 直到昨日,赵玉欢偶然间看到隔壁李老三正忙着在屋顶晾晒花生,那金黄色的果实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诱人,这才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的田地也到了该收获的时候了。他心中不禁有些懊恼,责怪自己因为一时的疏忽,差点耽误了农事。 自打赵玉欢从城里给柳含烟带了好吃的,柳含烟心情好上许多,话也多了点儿,二人的关系又融洽了许多。 当柳含烟得知赵玉欢明日将前往田间收割作物时,也肯央求着跟着去了。 赵玉欢想着柳含烟现在身体情况刚有些起色,怕他一整天跟在田地里干呆着容易晒着吹着啥的,便犹豫了一下。 柳含烟声音淡淡的,软软的,有些低落地说道:整日窝在宅子里,我有些闷,想出去透透气。 赵玉欢受不得他这清冷可怜的语气,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想他独自一人呆在家里确实太无聊,便答应带着他一起了。 次日清晨,阳光温柔地洒在赵家的小院里,赵玉欢忙碌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专注。他认真地收拾好马车,将大黑马套上了车辕。接着,赵玉欢转身进了厨房,开始准备两人出行的干粮和水。他精心挑选了几样耐饿又可口的食物,用竹篮装好,封上盖子,放在了车上。 第41章 考虑到田间尘土飞扬,临行时赵玉欢让柳含烟脱下干净衣衫,换上自己平日里下地劳作时时穿的灰布衣裳,然后又给他戴上了一个帽沿宽大的草帽,用青纱细心地覆盖其上,罩住了整个头部,为了防止草帽被风刮掉,他还在帽子上连上了条布绳,系在了柳含烟的下巴下面。远远看去,柳含烟这副装扮,还真有几分秋收季节里勤劳农民的模样,别有一番风味。 马车行驶在乡间的小路上,柳含烟坐在车上,随着马车的起伏轻轻颠簸,听着赵玉欢嘴里哼唱的本地小调,有些陶醉,有些享受。 赵玉欢手持马鞭,在前头轻快地赶着马车,心情明快,哼完了几段悠扬的小调后,他的嘴并未停歇,而是转向柳含烟,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与自豪:师伯,呆会儿咱们的首要任务是收萝卜,你可得瞧好了,我种的那些萝卜,个个都是又大又水灵,连山里的兔子都专偷我种的,晚上回去我给你炖萝卜汤喝,保证你喜欢。 柳含烟听他说的得意洋洋地,觉得有趣,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道:收萝卜难么?听起来挺有意思的,要不我也来帮忙吧,咱们一起干,速度还能快些。 赵玉欢闻言,嘴角勾起一丝轻视的笑意,但随即又换上了宽容的口吻:就凭你呀,这种粗活哪是你能干的?不过嘛,既然你这么有兴致,想体验体验拔萝卜的乐趣,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带上你吧。 说话间,马车已缓缓停在了自家地头,一片生机盎然的菜地映入眼帘,绿意盎然。 赵玉欢所言非虚,眼前的萝卜田确实令人眼前一亮。萝卜叶子茂密而翠绿,如同一片片小小的绿色伞盖,遮盖着下面那半截藏身于泥土中的大红萝卜,它们宛如一个个害羞的小娃娃,只露出半边脸来,煞是可爱。 赵玉欢与柳含烟各自负责一条垄沟,开始了拔萝卜的比赛。 只见赵玉欢手法娴熟,动作迅速,一下一个,每一次出手都能准确无误地拔出一个完整的萝卜,然后将它们整齐地堆放在一旁,随后又迅速向前推进,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相比之下,柳含烟就显得有些笨拙了。拔一个断一个,不一会儿就被赵玉欢落在了后面。 赵玉欢回头一看,柳含烟的萝卜都断在了地里,又气又恨,只好找出了小铲子,把萝卜一个个挖了出来。 赵玉欢恼道:师伯,你还是上车上休息吧,你这是帮倒忙啊!照你这种拔法,天黑也干不完。 柳含烟不服输的劲头上来了,口气中透着不乐意:我第一次干,你又不教我,我都是靠自己悟的,你还说我! 赵玉欢受不得他这个劲儿,赶紧赔笑道:好啦好啦,我逗你呢,来,我教你。 说完,赵玉欢蹲在柳含烟后面,用双手握着柳含烟的,指挥着他,对准了萝卜茎握了下去。 大概是因为这个萝卜长得太大太深了,二人一开始用了些力气居然没有拔动。 赵玉欢决定再次尝试,这一次,他深吸一口气,铆足了力气,用力一拔,萝卜是拔出来了,不过也因为用力过猛,带着柳含烟一并摔了,人也仰倒了在了他的怀里头,胳膊肘也在这混乱中不慎磕到了某个敏感部位。 呀!赵玉欢不禁发出了一声痛呼,脸上瞬间扭曲成了夸张的表情,龇牙咧嘴,仿佛正经历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柳含烟不明就里,连忙回头看向赵玉欢,眼中满是关切与疑惑: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赵玉欢脸色苍白地勉强挤出了两个字:没事。 赵玉欢缓了一下,感觉那股疼痛逐渐消散之后,把柳含烟扶了起来,然后千叮万嘱:师伯,拔萝卜的时候啊,手一定要放在萝卜茎的最底部,这样才能稳稳地拔出来,不然很容易断的,知道了吗? 哦! 柳含烟看着赵玉欢咬牙切齿的神情,低声回应着,觉得自己的耳根阵阵发热。 柳含烟掌握了要领之后,二人的进度明显快了起来。不到中午,他们便把所有的萝卜都采收完毕了。 中午的时候,为了省时间,二人也没有回家,只是在地里简单地吃了些干粮。下午,他们又一起收了白菜。 ◎最新评论: 第32章 灯会 ◎傍晚时分,天边绽放出绚烂的彩霞,如同织女遗落的锦缎,铺满了整个天际◎ 傍晚时分,天边绽放出绚烂的彩霞,如同织女遗落的锦缎,铺满了整个天际。 一天的收获,都在马车上堆砌。满载而归的马车宛如一座移动的小山,车上层层叠叠地堆满了翠绿欲滴的大白菜。 二人一左一右,稳坐马车前端,他们的脸上洋溢着满足,心头的充实,比车上的白菜还要沉甸甸。 回到家中,赵玉欢没有片刻停歇,立刻将刚从田间挖来的新鲜萝卜与车上的白菜小心翼翼地储藏进了专为冬日准备的菜窖里。 今天忙活了一整天,二人都又累又饿。 不过,赵玉欢还是忍着疲惫到厨房里多做了几个好菜。 前几天柳含烟一人在家,仗着自己的仙体,也没怎么进食,赵玉欢给他烙的饼子还留下了一大半,孤零零地躺在篮子里。 赵玉欢怪心疼的,嘴里嘟囔着:瞧你这身子骨,一直病病殃殃的,还不注意身体! 柳含烟只是嘴角噙着笑,不吱声。 厨房里,赵玉欢大展厨艺,他利用从城里带回的新鲜食材,精心烹制了一道道美味佳肴:一条清蒸鲈鱼,鱼肉细嫩,味道鲜美;一盘炒酥肉,外酥里嫩,香气扑鼻;油焖笋干,色泽油亮,口感爽脆;还有一碗热腾腾的萝卜汤,温暖人心。 做好了饭菜后,赵玉欢开始布菜。 自从柳含烟身体好转,能够自由行走后,赵玉欢便将用餐的地点改在了宽敞明亮的正堂。 他站在院子里,清了清嗓子,用略带玩笑的语气喊道:师伯,饭好了,快来享用美味吧! 听到呼唤,柳含烟从自己的屋子移步到正堂,端端正正地坐了下来。 赵玉欢端着两盘热气腾腾的菜肴走进正堂,一抬头,瞬间被柳含烟的风采所吸引。眼前的柳含烟,容颜精致绝美,顾盼之间,眼波流转,那双凤眼宛如镶嵌在温润如玉的面庞上,清澈见底,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人不自觉地沉醉其中,忘却了世间的一切烦恼。 柳含烟居然没有戴面具。 赵玉欢的目光凝固,难以置信地望向柳含烟,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师伯,你你怎么摘掉面具了。 柳含烟轻轻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疲惫与释然:今日劳作了一整天,戴着面具确实有些憋闷,想要透透气。况且,这院中仅你我二人,既然你已目睹了我的真容,再戴着面具便显得多余了。 这一整天,他在田间劳作,感受着大地的气息,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奋。他渴望以最真实的自己与赵玉欢相处,这份冲动连他自己也无法解释。 赵玉欢脸上绽放出笑容,如春日的花朵:那自自然是好。 第42章 整个用餐过程中,赵玉欢的注意力几乎完全被柳含烟所吸引。他试图专注于眼前的美食,但那双眼睛总是不由自主地偷瞄着柳含烟那俏丽的容颜。柳含烟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让他心跳加速,无法自持。 柳含烟也知道赵玉欢在偷看自己,但心中仿佛扬眉吐气了一般,异常畅快,要知道,刚开始的时候,这小子可一直都是把它当成一个老头子看待的。 赵玉欢想着既然柳含烟已对自己坦诚相待,那自己也定要待他更好。 他问道:师伯,其实你长得这么好看,却不让人看,太可惜了啊。 柳含烟的脸庞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红晕,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自他记事起,除了恩师素行之与赵玉欢之外,还未曾有第三人窥见过他的真容。因此,在此之前,他也从未听到过有人夸赞他的相貌。 最近两次,赵玉欢毫不吝啬地对他大加赞赏,称他相貌出众。这种感觉对柳含烟来说既羞涩又新奇,仿佛置身于云端,有些飘飘然。 由于他从小到大只得到过赵玉欢一人的夸赞,因此内心难免有些不太自信。于是,他试探性地用柔和的嗓音问道:我真的很好看吗?话语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与期待。 赵玉欢闻言,连忙点头,仿佛小鸡啄米一般,眼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芒:当然,您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好看,师伯你是全天下最好看的人。 被这样直白而又诚恳地夸赞,柳含烟腼腆地笑了,如三月里的桃花,脸上漾着粉红。 赵玉欢看着白中透粉的柳含烟,觉得他虽是长辈,可此刻的他却显得如此可爱至极,何况他的样貌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轻一些。 这一瞬间,赵玉欢突然萌生了一种不想再将柳含烟当作师伯来看待的冲动。 他在心中暗自思量:凭什么非要自己这般尊敬于他?这人明明看起来就是很年轻啊!而且,害羞的样子也显得很稚气。或许,在某些时候,他们之间的界限并没有那么分明。 赵玉欢想到柳含烟这等绝色整日掩藏于面具之下,当真可惜了这容颜天资,嘴里抱怨开来:师伯,我觉得你师父真的脑子有问题,明明你是好看的,却不准许你以真面目示人,被人看到了,还要杀人灭口,这样子哪像是仙家的行事啊?真的好毒啊! 柳含烟听他忽然间言语无状,脸色一变,喝斥道:不许你这样说我的师父,那也是你的师公! 赵玉欢自上次差点被杀掉以后,就对这个逼柳含烟立誓的师公怨念极深,恨恨道:我也是替你鸣不平啊,一辈子被一张面具束缚着,想想多惨无人道啊。 柳含烟倒是习惯了,并没有多难过,而是教育赵玉欢道:师父他自是为了我好,个中缘由岂是你这孩子能窥得破的? 赵玉欢想到那日柳含烟说起誓言的时候,欲言又止。他猜想一定是有什么可以破解这个誓言的办法。只是,自己目前修为低微,柳含烟不愿意和自己言说罢了。 赵玉欢吐了吐舌头道:如果有一日我上了清风山,定要找师公问个清楚,然后破了你的誓言,让你能够以真面目示人。 柳含烟忍不住笑了,打趣他道:你想上清风山去见我师父,那你可得好好修行,三个月后若是赢不了我,只怕是小命都没了,还谈什么上山呢? 柳含烟笑得快活,清丽的容颜如出水芙蓉一般鲜艳动人。 赵玉欢痴痴地看着,然后又撅起了嘴:良辰美景的,你非要说这么扫兴的话。 柳含烟摘面具的时候不再提防赵玉欢了,二人的相处更加亲密起来。相互间也更为珍惜这余下不到三个月的相处时间。 赵玉欢越琢磨越觉得柳含烟可怜,自小生长在清风山,还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想来也定交不下什么朋友。有谁愿意跟一个整日里戴着面具的人玩儿呢? 他自己虽然也身世凄苦,但是狐朋狗友却也有那么几个。想到此处,赵玉欢对柳含烟的爱怜之心不免又深了几分,也想让他尝尝那人世间的各种乐趣。 * 各家各户的秋收已经告一段落,村民们也都闲了下来。 再过几日便是中秋节了,镇上会举行一年一度的花灯会,热闹个三天三夜。 茶树镇周围各村的人都会在这几天里抽时间到镇子上逛逛。 赵玉欢决定趁着这个节日,带着柳含烟好好玩玩儿,让他高兴高兴。 想来,柳含烟来这里也有些日子了,一直窝在家里,日子过得十分单调。赵玉欢上次进城去办事,又把他独自抛下了好几天,这次赶上中秋花灯会,他定要让他柳含烟玩个痛快。 赵玉欢跟柳含烟说起这事之后,柳含烟虽然答应得很淡然,但赵玉欢却能感受到他是高兴的,因为他的眼睛里愉悦的光芒是掩盖不掉的。 柳含烟这些日子确实是窝在家里憋闷坏了。 到了中秋节那天,二人都起了个大早。 赵玉欢套好马车,载着柳含烟,扬起鞭儿便向镇上赶去。 柳含烟已经坐惯了这马车,此刻他坐在马车的中间,一直冲着赵玉欢的后脑勺说话,觉得无趣,便提议自己也要赶车试试。 赵玉欢拗不过他,便把马鞭交给了他,自己坐到另一侧的位置上去。 柳含烟坐在了赶车人的位置上,也试着扬起马鞭,驱使那马儿前进。 结果,柳含烟虽是仙界名流,可惜这赶车的水平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差一点就把马车赶到沟里去。 赵玉欢废了好大得劲儿才拴住了车,可不敢再让他赶了。 柳含烟老老实实地坐在马车的另一端,这次总算听话了,随着车轮的缓缓转动,二人漫无边际地聊着天,渐渐接近了镇上。 今日的镇子,与往常相比,显得格外热闹非凡。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各村的村民仿佛都相约而至,叫卖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为这小镇增添了几分节日的气氛。 此时还是白天,花灯会尚未开始,道路两旁便有许多小商小贩出来吆喝贩卖,竞相吸引着过往行人的目光。 赵玉欢的目光被不远处的一个小贩摊位所吸引,只见那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显然有什么新奇好玩的东西在吸引着众人的注意。于是,他轻轻拉住了缰绳,将马车稳稳地停在了路边,转头对柳含烟说道:师伯,您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那边看看究竟有什么好玩意儿,很快回来。 说完,赵玉欢敏捷地跳下马车,脚步轻快地朝着人群聚集的方向小跑过去,脸上洋溢着好奇与兴奋的神色。 ◎最新评论: 第33章 招亲 ◎赵玉欢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看,原来这热闹的中心是一位老艺人正在售卖◎ 赵玉欢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看,原来这热闹的中心是一位老艺人正在售卖形态各异的糖人。那些糖人晶莹剔透,栩栩如生。 赵玉欢被这份精巧的手艺深深吸引,毫不犹豫地掏出几枚铜钱,换来了两个精致的糖人。 第43章 黄昏时分,天边泛起了金色的余晖,将整个世界染上了一层温柔的暖色。赵玉欢逆着光跑来,光线勾勒出他矫健的身影。 当他看到柳含烟端坐在马车之上,目光温柔地投向自己时,赵玉欢的步伐不禁加快了几分,半长的马尾辫在脑后左右晃动,脸上洋溢着少年特有的明媚笑容,纯真而有活力。 赵玉欢来到柳含烟近前,抬头望着马车上端坐的人,双眼弯成了月牙状,满是喜悦与期待地问道:师伯,你看我买了什么?你要吃哪一个,男的还是女的,男的是牛郎,女的是织女。 柳含烟虽偶有下山的经历,但凡间事物接触不多,糖人这样的小零食更是从未尝试过。 赵玉欢一手擎着一个小糖人,脸上还漾着朝气,正在等着他做出选择。 柳含烟看看牛郎,又看看织女,心脏没来由地悸动了一下。 我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两个小糖人,有些蒙蒙楞楞的,不知道选哪个好。 赵玉欢见柳含烟犹豫不决,便主动将手中那个糖人织女递了过去,笑道:师伯,你吃这个,这个看起来更精致,糖也更多,肯定更甜! 柳含烟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缓缓伸出他那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接过了递来的糖人。他轻轻用舌尖触碰了一下那晶莹剔透的糖衣,那甜甜的滋味滑过了喉咙,腻进了心肺。 赵玉欢在一旁,目光中闪烁着孩童般的狡黠与期待,嘻嘻地笑道:嘻嘻,怎么样,是不是很甜?我小时候啊,最爱吃这个,每次见到都挪不开步。 柳含烟没答话,但是他的凤眼弯了起来,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显然是对这份甜蜜十分享受。他端坐在马车之内,保持着一种独有的斯文与雅致,细细品味着手中的糖人。 赵玉欢看出了他的喜欢,心中有数,想到以后要多做些甜食给他吃。 赵玉欢从车头处绕了过来,擎着牛郎也跳上了自己的位置。 他又看了一眼那端认真吃糖人的柳含烟,也舔了一口自己手中的这个,果然很甜。 然后,他用一只手解了马车的栓,扬起马鞭,驱赶着大黑马,沿着街道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 马车朝着镇子中心驶去。 这时,从对面走过来一个高挑秀雅的年轻公子,穿着一身天青色的丝绸长衫,腰上系着同色系的腰带,怀里还抱着一只毛色纯正的小红狐狸。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仆役,手上拎着一些采购的物品。 此人正是朱碧文公子。 朱公子看见了两位恩公驾车迎面过来,顿时脸上笑意满满,看起来十分惊喜。 他紧走两步,上前打招呼道:柳仙师,赵公子,可是来镇子上游玩吗? 赵玉欢见朱碧文竟能出来行走了,也很惊喜,答道:正是,我和师伯来逛逛咱们镇上的花灯会,想不到几日不见你居然能出府了! 朱公子笑道:是啊,前日便可出府了,多亏了游神医妙手回春。 赵玉欢和柳含烟都道了声恭喜。 朱碧文上街本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出府散心而已,见了二位恩公后当即盛情相邀到府上一聚。 赵玉欢心想既然来了,不如在朱府住上一日再走,也可带柳含烟玩得尽兴,于是便爽快地答应了。 几人进了朱府大院时,太阳便已落山了。 只是这次不巧的是,游子玄眼下并未在朱府。 近日,朱公子的病情已好得差不多了,本无需游子玄在此继续逗留下去。只是朱员外也是个大善人,府上请到了这样一位神医,自然想多留些时日,同时造福乡里,所以他极力挽留了游子玄继续住在朱府。 对于游子玄来说,在哪里落脚都是一样。朱府条件方便,他也想在此处继续研习古籍,查清柳含烟的病根。 既然朱员外盛情挽留,他顺便还能行医救人,便乐得在此盘桓。 自打他在朱府住下并为朱公子看诊之后,神医的名声也渐渐传了出去。这些日子总有些慕名的患者前来请他瞧病。 今日,赶巧游子玄被人请去出诊了。 赵玉欢和柳含烟在朱府吃了顿丰盛的晚餐之后,朱公子便邀请二位恩公夜间一同出游。 夜幕降临了,几个人步行来到了主街之上。这里是镇子中心最繁华的地段,各式各样的花灯绚丽夺目,美不胜收。 主街上的人很多,这个时辰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街上人头攒动,几乎家家户户都会有人出门来逛逛。 朱公子的怀里还抱着那只小红狐狸,前面又两个仆役在开路,赵玉欢和柳含烟在后面跟着。 这时,从道路侧面走过来一拨人,从赵玉欢和柳含烟的中间穿了过去,生生把两人隔开了。 柳含烟见人这么多,怕和赵玉欢走散了,便紧赶了走了两步上前,用手紧紧地牵着赵玉欢的袖子。 赵玉欢正看着前头抱着狐狸的朱公子,心里头暗暗发笑:这朱公子要是发现抱着的是那个迷惑自己的小妖精会是什么反应呢! 想道此处,赵玉欢不禁笑出声来。 柳含烟听见了,侧脸看了他一下,问道:你偷笑什么呢? 赵玉欢想到游子玄和柳含烟都不阻止这小妖精继续缠着那朱公子,他也就懒得去管那么多了。听见柳含烟发问,才发现他正像个孩子似的拽着自己的袖子,笑得更开了,道:没什么,只是笑你这么大年纪了还像个小孩儿一般粘人。 说完,反手紧紧握住了柳含烟的手掌。 柳含烟顿时臊得面颊发热,想要挣脱赵玉欢的手心,轻轻试了几下,却没成功。 赵玉欢看见前面一处较大的摊位处,卖着各色花灯,五彩缤纷,煞是好看。 在一堆花灯里面,一个大白兔形状的花灯特别显眼,他不禁觉得柳含烟的气质跟这大白兔十分相配,便欢快地叫道:师伯,你跟我来。 他扯着柳含烟的手来到了摊位前面,跟摊主进行了一番讨价还价,最后用一两银子买下了这只大白兔花灯。 花灯的手把是用细竹竿做成的,赵玉欢把手把塞到柳含烟的手心里,说道:逛花灯会怎么能不买灯呢,拿着,这个跟你可配了,送给你玩儿。 柳含烟错愕地接了下来,小声嘀咕道:哪里就和我配了。 说完之后,嘴角微微弯着,夜幕掩盖了他的盈盈笑意。 街上提着花灯玩的大多都是些小朋友,也都是一手被大人牵着,一手提着花灯。 柳含烟这么大的人却也提着个灯笼被赵玉欢牵着,在这群人当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只是紧紧地跟着赵玉欢。 他们买灯的时候便跟朱公子一伙儿走散了。 也不知道这朱公子抱着小狐狸去哪玩去了?二人找了一会儿,没有找到人,便放弃了。 赵玉欢怕再跟柳含烟也走散了,于是牵着柳含烟的手便更紧了。 他们二人沿着街道又逛了一小会儿。 第44章 师伯,清风山是怎么过中秋节的,会比这里有趣吗? 赵玉欢不知道仙人都是怎样过节的,便好奇地问了一句。 柳含烟道:清风山也过中秋节,不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大家坐下来,摆摆宴席。 赵玉欢皱了皱眉道:哦?那岂不是挺无趣的,清风派一定是规矩多,弟子们也放不开玩儿吧。 柳含烟道:嗯,确是如此,派里门风严肃,比这边少了许多乐趣。 赵玉欢面露得意道:我可就怕你无聊呢,你要觉得好玩儿,那以后每年都来这里,我一定好好招待你的。 柳含烟思虑了片刻,轻轻地说了声:好。 二人正自闲聊之时,听见前面的小广场上人声鼎沸,好像有什么有趣的节目。 赵玉欢牵着柳含烟紧走了几步,上前观瞧。 就见小广场的中间被空了出来,四面却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的人。 中间的空地上,一座高约一人多、设计精巧的台子赫然矗立。在台子的四个角落,各挂着一串装饰华丽的花灯,显得颇为气派。 此刻,在这座引人注目的台子上,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衣着富贵的老者,身着锦袍。另一个是脸上围着白纱的少女不难想象出她定是一位容貌出众、温婉可人的佳人。 只见那位老者清了清嗓子,向台下的众人抱了抱拳,声音洪亮:各位乡亲父老,老朽金富贵在此有礼了!日前,老朽在庙上求得一支上上签,卦象显示,今日在此招亲会上,老朽将能觅得一位佳婿。故而携女儿金灵钏在此抛绣球招亲!凡是三十以下,尚未婚配,愿意入赘我金府的,能接得住小女的绣球之人,老朽愿将女儿许配给他,决不食言! ◎最新评论: 第34章 打劫 ◎这位金员外显然对即将举行的抛绣球招亲活动寄予了极高的重视,力求将其◎ 这位金员外显然对即将举行的抛绣球招亲活动寄予了极高的重视,力求将其办得既隆重又充满仪式感。 搭建的高台后方安置了一张精致的案桌,用以供奉神明。这张案桌被一块鲜艳的红绒布精心遮盖,显得分外庄重,其上还端正地摆放着一个香炉,香炉中青烟袅袅,后面也不知供奉的是哪路神仙。 只见他宣布完招亲之后便从身旁取出了一炷香,点燃后虔诚地拜了三拜,他的女儿也紧随其后,一同完成了这一神圣的仪式。 拜过了神之后,金员外转过身来,面向台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说:各位乡亲,待这一炷香燃至尽头,小女会即刻将这象征缘分绣球抛出去,请各位有意愿的公子做好准备。 赵玉欢和柳含烟来得晚,站在人群的外侧挤不进去,将这金员外的话语听得个七七八八,不是十分清楚。 赵玉欢心中充满了好奇,他揪住旁边的一个先来的汉子问道:大哥,这台上的老头是干什么的? 那汉子转头望向赵玉欢,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问道:看你们的模样,似乎不是我们茶树镇上的人吧? 赵玉欢道:我们是从后丘村过来的。 汉子闻言,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表情:那你不知道这金员外也正常,他是一年前才迁到我们茶树镇上来的,据说特别有钱,来了之后就盖了座大宅子,他膝下就这么一个女儿,叫金宝钏,生的也是貌美,今年年方十八,若是能有幸成为金员外的女婿,将来必是要继承他的全部财产的,这等好事,镇上的未婚男子哪个能不愿意呢? 赵玉欢听罢,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他微微点头,似乎对这番话颇为赞同。随后,他又将脖子伸得更长了一些,试图能更清楚地看到台上的情景。金宝钏的下半张脸被一块精致的面巾遮掩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上半张脸,但那窈窕的身姿和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已足以让人浮想联翩,想必其容貌也定是出类拔萃。 站在一旁的柳含烟,看到赵玉欢如此专注的神情,忍不住问道:瞧得这么仔细,你也想试一试吗? 赵玉欢听到柳含烟的话,这才回过神来,他转过头,看着柳含烟,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啊?这个嘛,还是算了吧。毕竟我连那姑娘的真容都未曾见过,万一她的性情和模样都不合我心意,那岂不是耽误了人家姑娘,也让自己陷入两难之地? 其实,他现在认准了自己有这断袖之癖的毛病,一时半刻也改不了,只不过他还不想柳含烟知道这个事。 柳含烟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打趣他道:你前一阵子不还说想要媳妇儿来着吗? 赵玉欢回忆了一下,似乎是跟柳含烟提过这么个事儿,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咳,那都是前阵子的事情了,现在嘛想法有些变化了。 柳含烟闻言,心道:还真是小孩子不定性,心思变得比翻书还快呢。 正当二人交谈之际,台上的一炷香已经悄然燃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香。 只见金员外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了一个铜锣和一个雕花的锣锤,高声向台下的众人宣布道:各位父老乡亲,请大家都准备好了,待老朽敲响这三声锣,小女便会将绣球抛出,以觅良缘! 说完,金员外与女儿金灵钏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互相点了点头。 紧接着,金员外手腕一抖,铜锣发出了清脆而响亮的当声,紧接着又是两声连贯的锣响,回荡在空旷的广场上 当! 当! 当! 随着这三声锣响的落下,只见金灵钏的视线在人群中巡视了一圈,然后用力地将绣球抛了出去。 只见那红色的绣球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度,落到了一个年轻公子的肩上,想来是那金宝钏故意朝着那相貌长得好的男子抛去的。 不过,那绣球似是有弹性,又从那公子的肩上弹了出去,人群一阵沸腾,开始争抢了起来。 绣球在人群中跳来跳去,弹了几波之后,最终却落入了一个在人群外围围观的公子怀中。 众人的视线追随着绣球看过去,只见那接住绣球的公子仪表堂堂,此时正呆呆地站在那里,怀里还抱着一只成色上好的小红狐狸。 那绣球落在了小狐狸和他胸膛之间的位置,刚好被小狐狸的身体挤住了,因此没有再次弹起。 见绣球有主了,人群中传来了阵阵的遗憾和叹息之声。 那金元外站在高台之上,把台下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他见有人接住了绣球,还是一位年轻俊朗的公子,心中甚慰。 女儿金灵钏刚才一直踮脚观瞧,生怕接住绣球的人不能令自己喜欢,此刻见该公子相貌堂堂,似乎是也害羞了,躲到了父亲的后面。 金员外朝台下招呼着:这位接住小女绣球的公子,可否上来一叙啊! 虽是心中八分满意,但他还是需要了解一下这公子的基本情况,倘若已经婚配,那这绣球还是需再抛一轮的。 第45章 朱碧文尚处于蒙登的状态,他被人们簇拥着往前走去,迷迷糊糊地上了台子。 见人上来了,金元外当着台下的人高声问道:敢问公子姓氏名谁?何许人士?可否婚配?能否自我介绍一下。 朱碧文似乎是已经反应了过来,自己这是阴差阳错地接了人家招亲的绣球。他方才只是见这边人多,就赶过来凑热闹看看,还没弄清楚这帮人干什么呢,就平白被绣球砸中。 他只好向朱员外颔首一下,道:在下是镇上朱家的朱碧文,尚未婚配,只是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我方才只是路过,并非故意接住那绣球的,这 台下有认识朱碧文的,一看这是镇上首富之子,和那金小姐也算是良配,便在台下起哄道:哟,朱公子,你们两家这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还谦虚个啥,一会儿回去报告朱员外,说是媳妇儿定下啦,赶紧挑日子成亲,请乡亲们吃喜酒啊,哈哈哈哈 这人起哄之后,台下众人便好一顿鼓掌叫好,弄得朱碧文甚是羞窘,不知如何是好。 赵玉欢和柳含烟方才在人群外围,也把这场热闹看了全。只听赵玉欢趴到柳含烟耳边,幸灾乐祸地说道:师伯,你看,那小狐狸精炸了! 柳含烟向台上望了过去,发现小狐狸在朱碧文的怀里动来动去,甚是不安分。它好似被喧闹的人群声吵得十分恼怒,此时全身的毛发都膨胀起来,耳朵也立立着。 台上的朱碧文又尴尬又犹豫,不知如何应对这场突发事件。 正在此时,只听得半空中忽然传来一阵突兀而尖利的大笑声,那声音如同夜猫子夜啼,穿透云霄,直击人心:哈哈哈哈,这小子不懂怜香惜玉,那这份艳福就便宜了本人吧! 说话间,一道身影黑影如鬼魅般自天际掠过,瞬间便落在了高台之上。 只见他动作迅猛,拦腰一卷,便将金宝钏整个儿裹入怀中,紧接着,他又如同大鹏展翅般腾空而起,再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在了高台之外,人群的边缘。 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过眨眼之间。 随后,那男子也不多做停留,背起金宝钏,足下轻点,如同踏风而行,沿着街道迅速向远处奔去。 这截人的男子功夫不弱,方才这一连串的动作,只发生在瞬息之间,在场的人多数都是乡野粗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一时间,竟都呆立当场,瞠目结舌,忘了反应。待他们终于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那男子早已消失在了街头的拐角处,无影无踪。 金员外见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双手紧握成拳,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口中不断地大呼小叫:快来人啊!快来人救救我的女儿! 台下有几个人是金府的家丁,听到金员外的呼和,这才如梦初醒,顺着男子逃窜的方向,沿着大路一路追了出去,希望能尽快找回被掳走的金宝钏。 在此之前,早有一道身影极块地跃起,追随那贼人而去,这人正是柳含烟。 赵玉欢没柳含烟反应得快,他见柳含烟挣脱了自己的手掌,追贼而去,忙喊了声:师伯,你等等我! 说完,也飞身追了上去。 台上的朱碧文被这突来的变故下了一跳,那贼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将人截走,他居然都没来得及看清那贼人的样子,他也是习武之人,反应过来后,也纵身跳下台子,飞奔着去追那贼。 小狐狸见状,一跃从朱碧文的怀里跳了下来,跑得比他还快。 朱碧文惊叫了一声:嫣儿!快回到我怀里来! 小狐狸没理他,蹭蹭地向前追去。 朱碧文担心这小狐狸跑丢了,只好上气不接下气地紧跟着它跑。 柳含烟不敢擅动灵力,用蛮力跟着贼人奔跑了一段路,堪堪把他追上。 他大喊道:前面那贼,快放了那个女子! 采花贼见柳含烟极其缠人,甩也甩不掉,便停了下来。 他用一只手夹着金宝钏,另一只手从腰间抽出一把弯刀,劈头盖脸地向柳含烟砍来。 妈的,哪里来的爱管闲事的,耽误老子的好事! ◎最新评论: 第35章 擒贼 ◎柳含烟眼见对方竟悍然拔出兵刃,意图行凶伤人,身形一闪,轻盈地避开了◎ 柳含烟眼见对方竟悍然拔出兵刃,意图行凶伤人,身形一闪,轻盈地避开了那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他口中默念法诀,指尖微动,出尘剑光华流转,应声而出,悬浮于半空之中,随即他便与这为非作歹的采花贼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他深知自己的身体状况,所以未动用灵力,只与那采花贼比划招式。 那采花贼本就不是柳含烟的对手,加之他一只手臂还强行拖拽着一个人,打斗极不方便,三下两下便落败下来。 柳含烟见对方攻势渐弱,只剩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便趁机加快了手中剑招的速度,剑影如织,密不透风,直逼得那采花贼步步后退,险象环生。 那贼见势不妙,心中暗自盘算逃生之策。情急之下,他猛地一发力,将手里的金宝钏抛向了柳含烟,同时高喊道:这娘们儿老子今晚不要了,留给你享用吧! 柳含烟恐金宝钏摔伤,连忙停下攻势,连忙收剑停手,身形一侧,稳稳地将金宝钏接入怀中。 经过这一番折腾,金宝钏早已吓得花容失色,浑身颤抖不已,仿佛丢了三魂七魄一般。 柳含烟接了人,扶她站好之后,便松开了手。然而,这姑娘早已吓得双腿发软,毫无力气,一旦失去了柳含烟的支撑,便如同失去了依靠的弱柳一般,无力地瘫倒在地,久久不能自已。 柳含烟眼见那贼人就要走远,内心正陷入是否要立即追击的权衡之中。就在这关键的时刻,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他侧头一望,只见赵玉欢正气喘吁吁地从后方赶来,脸上带着几分急切。 柳含烟心中一喜,朝着赵玉欢喊道:玉欢,来得正好!你负责把这姑娘安全送回去,我去擒住那贼! 言罢,柳含烟未等赵玉欢有所回应,便果断地转身,手中紧握着闪烁着寒光的出尘剑,脚步如飞地朝着采花贼逃逸的方向追去,身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赵玉欢被这姑娘绊住,没法再跟,眼瞅着柳含烟和那采花贼没了踪影。 赵玉欢心中一直担心柳含烟的毛病会犯,他看着瘫倒在地的金宝钏,急得直跺脚。 这时,就见嗖的一下,一阵红光飞奔到近前,原来是小狐狸。 朱碧文在后面奋力追赶着,一边跑还一边喊道:嫣儿,等等我! 赵玉欢见是自己人,心中大喜,急忙拦下了他们。 朱碧文喘着粗气,问道:赵公子,柳仙师呢? 赵玉欢答道:已经追那采花贼去了,我不放心他,这姑娘交给你了哈! 赵玉欢说完,也不等朱碧文答话,便抬腿朝柳含烟消失的方向追去。 第46章 朱碧文向已经跑出老远的赵玉欢喊道:赵公子请放心吧,这里交给我,你快去帮柳仙师! 那采花贼的腿脚功夫极好,不知练得是哪路轻功。柳含烟方才为安置金宝钏又耽搁了些时间,眼看着采花贼的身影就要消失在夜色里。 柳含烟想到通常这等采花贼都是惯犯,如若不及早收治,不知又要祸害多少良家妇女! 思及此,他不顾自身安危,催动灵力,御剑追去。 凡人的脚力焉能与仙人相比,不消片刻功夫,柳含烟便追上了那个采花贼。 那贼见柳含烟御剑追来,脸色骤变,知道自己此次遇到了大麻烦,心里头暗暗叫苦。 他一边奔跑一边四下观察,他见不远处有个暗巷,一转身便钻了进去。 巷子漆黑,采花贼小心翼翼地屏住了呼吸,悄无声息地躲藏在一片阴影之下。 柳含烟收了剑,只得跟着钻进了巷子。 他耳力极佳,闭目倾听,轻易便辨别出了贼人的方位。 正当柳含烟准备悄悄接近,一举擒下那贼人之时,他的身体却突然出现了异状。双腿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他心中顿时一沉,暗叫一声不好。原来,在刚才情急之下,他不自觉地催动了体内的灵力,结果老毛病又犯了。 巷子另一头的采花贼,等了许久都不见柳含烟追来,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疑惑。他按捺不住好奇心,悄悄地从藏身之处走出,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查看情况。 他见柳含烟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心中不禁生出几分诧异。他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试探着走过去,靠近柳含烟,眼神中充满了戒备和好奇。他鼓起勇气,用脚轻轻地踢了踢柳含烟的身体。 柳含烟声音虚弱而沙哑:你这贼人,你胆敢咳咳咳他的话语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显然,他的身体状况已经糟糕到了极点。 这采花贼一看柳含烟被踢也不能怎样,心花怒放,暗自思忖:想来这人虽然看起来挺厉害的,却是个病秧子,方才奋力追赶自己这一路,定是诱发了某种隐疾。 思及此,这贼的胆子便大了起来。 柳含烟此时还头戴纱帽。那贼虽看不清他的脸,但见柳含烟声音清澈,身段窈窕,料想是定个美男子,不禁又起了歹意。 原来这个采花贼竟是个荤素不忌的。 那贼四处观察了一番,见无人再跟来,便俯下身去抱起柳含烟,就近找了处隐蔽的墙角,把人放了下来。 柳含烟惊道:你要干什么? 那贼人淫笑道:干什么?马上你就知道了!呵呵呵呵,丢了个小娘们儿,来个小爷们儿陪老子乐呵乐呵也不错! 柳含烟一听这话,气得七窍生烟,骂道:你你这厮胆敢对我无礼! 那贼人道:哼!无礼!被我无礼的人多了去了,我自己都记不清啦,谁叫你今日坏我好事,不过,我可不会打你,我一会儿好好疼你!来,先让爷看看你的模样,丑的我可不碰! 那贼说完,便伸手摘下了柳含烟的毡帽。 毡帽被取下,柳含烟的脸上还戴着面具,那贼又骂道:妈的,还戴了好几层! 那贼骂完又要动手去摘那面具。 柳含烟又怎么会允许这贼人继续羞辱自己! 只见这贼人的手还尚未碰到柳含烟的面具,便哎哟一声被柳含烟身上迸发出的灵力弹开了老远,撞到了身后的民墙。墙体塌陷进去,那贼摔了个半死,趴在地上不再动弹。 收拾了那贼之后,柳含烟哇地吐出了一口鲜血。 刚才柳含烟暗中酝酿灵力,一击即中,他宁可冒着身体受损的风险,也不能让这贼人碰他一丝一毫。 只是,他接连动用灵力,这些日子以来,通过精心调理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元气,此刻瞬间化为乌有。他的身体因此遭受了重创,脸色苍白,气息也变得微弱起来。 就在这危急关头,一阵急促的呼喊声从后方传来:师伯! 赵玉欢方才一路追踪,不见柳含烟踪影。正在焦虑之时,听到这边有说话的声音,便匆忙跑了过来,看到了柳含烟吐血的一幕。 赵玉欢痛心疾首,柳含烟的身体才刚刚有了起色,这下子又被这采花贼害得吐了血,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柳含烟手下留情,那贼人并没被摔死,他见这边又来了一个同伙儿,心中更加畏惧。 他悄悄地在墙根地下挣扎着,想要爬起来溜走,只是柳含烟方才用灵力袭击他的时候可是掐准了力道,这贼只挣扎了几下便又不动了。 赵玉欢听见采花贼还在那里蠕动着,心中恼恨,一下子冲到采花贼跟前,飞起一脚,又把这厮踹出去老远。 你敢动我师伯,我他妈弄死你! 那贼本就已经被柳含烟打得去了半条命,这下子又挨了赵玉欢一脚,彻底昏死过去。 柳含烟忙制止道:玉欢,别再打他了,别闹出了人命! 赵玉欢本想再揍那贼一顿,听到柳含烟的告诫,才不情不愿地收了手。 他施了些灵力,将那采花贼的穴道封了。 柳含烟灵力溃散,耗费了大量心神,此刻见贼人已经被赵玉欢制服了,精神上一泄劲,身子一晃,载倒在地上。 师伯,师伯! 赵玉欢见状,忙跑过来抱住柳含烟,焦急地唤了几声之后,发现人已经彻地底昏过去了。 赵玉欢顾不得那采花贼了,打横抱起柳含烟,便往朱府奔去。 朱元外等人见柳含烟被赵玉欢抱着回来,人事不省,都大感惊诧。 呼啦一群人跟着围上来,问道:赵公子,仙师这是出了什么事了呀? 赵玉欢懒得跟他们解释,只扯着嗓子叫道:快把游子玄叫出来! 朱员外道:赵公子,您忘了啊?游神医今日出诊去了,尚未归来呢。 赵玉欢气得直跺脚,骂道:该死的游子玄,关键的时候出什么诊? 朱员外赶紧安排人收拾客房。 赵玉欢把柳含烟抱进了屋中,平放到床上,然后把围着的人都清了出去。 他守在柳含烟的床前,试探了一下柳含烟的脉搏,依然有力地跳动着,这才稍稍宽了心。接着,他渡了些灵力给柳含烟,然后,直等游子玄归来。 ◎最新评论: 第36章 昏迷 ◎安置好了柳含烟,赵玉欢方才想起来那采花贼还没处理呢。于是,他叫朱员◎ 安置好了柳含烟,赵玉欢方才想起来那采花贼还没处理呢。于是,他叫朱员外派人到街上找到那采花贼,把人送到衙门去。 又过了一会儿,朱碧文抱着小狐狸也回来了。 朱公子在得知赵玉欢与柳含烟已先行一步返回家中后,心中挂念不已,便立即过来探望,他见柳含烟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心中也跟着着急。 小狐狸从他的怀里跳了出来,从朱碧文温暖的怀抱中灵巧地跳出,轻巧一跃,便稳稳落在了柳含烟的床边。它伸出稚嫩而灵巧的小爪子,轻轻地搭在了柳含烟的手腕上,尝试用自己所学的一点皮毛医术,来探查柳含烟的身体状况。 第47章 赵玉欢见状,斥道:你这小妖,跟着添什么乱,快下去! 朱碧文不知小狐狸真的是妖,以为赵玉欢是气的乱说,便道:赵公子,嫣儿可有灵性了,你别乱说它,它会伤心的。 赵玉欢闻言,眼皮微微一跳,目光在朱碧文与小狐狸之间来回游移,随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故意拉长了音调说道:是吗?嗯!有灵性啊好,那我就不说它了。 其实,小狐狸是好心,他这些日子跟游子玄在一起,也学会了一些看诊的知识。它方才也是想凭借自己的本事看看柳含烟的身体情况。 朱公子知道赵玉欢为柳含烟的事情心焦,便宽慰他道:赵公子莫要心焦,且安心在府中休息,待明日游神医回来,定能治好柳仙师的。 赵玉欢闻言,眉头微展,但随即又紧锁起来,忧心忡忡地回应道:但愿游子玄那家伙能早点回来,否则若因他的延误而影响到我师伯的身体康复,我定饶不了他。哦,对了,朱公子,麻烦你叫人准备些温水和干净的毛巾来,我要给师伯擦洗擦洗,让他能更加舒服些。 朱碧文听后,立刻点头应允:好的,这个当然没问题,来人,速去给赵公子准备温热的清水和柔软的毛巾,务必周到细致! 朱碧文吩咐妥善了下人之后,又对赵玉欢说道:赵公子在这里不必客气,有什么需要直接吩咐下人去做便是。 赵玉欢见朱碧文如此周全,便道了声谢。 朱碧文交代完了之后,从床上从床上轻轻抱起小狐狸,温柔地抚摸着它的脊背,轻声对它说了几句安慰的话语后,便带着它离开了房间。 赵玉欢见人都走光了,便把柳含烟的外衫脱了,想让他能舒服一些。 然后,他轻轻地摘掉了柳含烟的面具。 方才捉拿那采花贼时,柳含烟的身上和脸上都沾染了不少灰尘。赵玉欢用毛巾沾了些水,为柳含烟擦洗着脸和手掌。 照顾柳含烟已经成为了赵玉欢的习惯,他看着眼前人姣好的面容,定定地瞅了一会儿,才为他重新戴上面具。 赵玉欢给柳含烟擦洗完了之后,自己就着那水也洗了把脸。 朱员外本为他们两个各准备了一间客房,但赵玉欢不放心夜里把柳含烟单独留下,他决定留下来照顾柳含烟,也方便夜里观察他的情况。 赵玉欢脱了自己的外衫之后,便跳上了柳含烟的床,轻轻地躺在了他的身边。床榻上的柳含烟,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却依然牵动着赵玉欢的心弦。 秋夜较凉,赵玉欢他伸手扯过床上柔软的被子,将其展开来,给自己和柳含烟一起盖了,倒是正正好好。 躺好之后,赵玉欢隔空吹熄了桌上的蜡烛,屋内陷入了一片宁静的黑暗。 他不敢睡死,每隔一段时间,便睁开眼睛,探探柳含烟的鼻息,摸摸他的脉搏,确认他没事。 第二日清晨,柳含烟依旧没有醒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游子玄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不他听说柳含烟又出了事,赶紧跑过来瞧看。 游子玄,师伯他的状况究竟如何了?赵玉欢的眼眶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声音中充满了深深的忧虑。 游子玄紧锁眉头,神色凝重:仙君的灵力溃散太快,超乎我们的预料。我们之前想的那些办法只能一点一点地让他恢复灵力,可是治标不治本,但凡他开始耗费灵力,很快便会引起身体的透支,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赵玉欢急道:那你这段时间到底有没有找到问题的根源?我们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彻底治好他? 游子玄沉吟了片刻,神色犹豫:这关于病根的事情,最好还是等仙君醒来后,我亲自向他说明。这涉及到一些复杂的情况。 赵玉欢眉头紧皱,急切地追问:有什么情况非要等他醒了才能说?和我不能说吗? 游子玄叹了口气,安抚道:玉欢,你先别急。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仙君苏醒过来。只有他醒了,我们才能更好地为他治疗。 赵玉欢道:那你快点想办法让他醒过来吧。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救他。 游子玄脸色凝重,道:仙君屡次不听劝阻,强行使用灵力,身体损耗极大,昨夜我又不在,没有及时进行医治,所以他的情况才会如此严重,此番醒来想必需要些时日。 赵玉欢听闻游子玄所言,想到了自己那次误摘柳含烟的面具,惹他生气,此番又因为自己看护不利,害他连连吐血,心中自责:都是我的错,没有看护好他,还招惹他。 游子玄见状,拍了拍赵玉欢的肩膀,说道:玉欢,你也别太自责了。此番仙君昏迷不醒,汤药难以喂送,我给你开一副泡浴的药方,你每日将它置于浴桶之中,让仙君泡上一个时辰,料想仙君七日内便可醒来。 当天下午,赵玉欢便匆匆赶往镇上,抓好了药方上的药材。回到家中后,他小心翼翼地按照游子玄的吩咐,为柳含烟烧水泡浴。每日里,他都守在浴桶旁,细心地照料着柳含烟,希望他能早日醒来。 要搁以前,赵玉欢对柳含烟的真实面容一无所知时,看到人家的身体都能不由自主地想入非非。此番,他明知道浴桶中的人是个绝色美男子,内心便更加地心神不定,难以自持。 为了遏制自己不断蔓延的遐想,赵玉欢每晚在为柳含烟更衣入浴时,都刻意避免直视对方的身体。他迅速而机械地完成这些动作,随后便匆匆离开,直到泡浴时间结束,才再次现身,迅速为柳含烟穿上衣物。 如此过了六日,到了第七日时,柳含烟竟然还没有醒来,赵玉欢不免心中开始着急。 七日是游子玄给出的期限,如果今日柳含烟还没有醒来,那定是游子玄之前的诊断有了误差。 因此,在第七日晚,当赵玉欢再次为柳含烟褪去衣物,将其放入浴桶后,他并未像往常一样选择避开。相反,他搬来了一个小板凳,紧挨着浴桶坐下,目光紧紧锁定在柳含烟的身上,期待着对方能够随时醒来。 浴桶中的柳含烟坐姿端正,水位恰好漫过他的胸膛,露出那精致的锁骨。他的肩膀圆润而瘦削,肌肤如同最上等的脂玉,在水的映衬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赵玉欢全神贯注地观察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眼睛都不敢轻易地眨一下。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神思却不由自主地陷入了对柳含烟美貌的沉醉之中。 柳含烟依旧处于昏迷状态,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从面具的缝隙中透出,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依照柳含烟自己的习惯,赵玉欢除了给他擦脸的时候会摘下面具,其他的时候他都是会把面具妥当地戴在柳含烟的脸上。 由于多日昏迷,血液不畅,柳含烟小巧圆润的嘴唇暴露在面具的下面,更加突出,不似醒着的时候那么红艳,却是莹泽光润。 不知何时,赵玉欢的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了浴桶的边缘,也不知怎么的,就亲上了那像珠子似的诱人的嘴唇。 第48章 柔软的触感从唇间袭来,瞬间激起一层麻酥酥的电流,漫布到四肢百骸。 赵玉欢只觉得胸口一阵悸动,浑身一片酥软。 畜生!你在干什么? 一声惊雷般的喊喝,把赵玉欢的神思从天外拉了回来,他惊得全身抽搐了一下,跌坐在了地上。 房门不知何时被推开了,月光照耀下,只见门外的赵仲景如凶神一般,横眉立目,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一步步地走向赵玉欢。 赵玉欢何曾想到,他爹居然在这关口回来了,而且还恰好看到了方才的一幕。 只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方才仿佛被鬼魂附了身。 他真的不是有意的。 赵仲景走上前来,气得全身颤抖着,用尽了力气,啪的一个嘴巴过去,打得赵玉欢就地翻了一个跟头。 赵玉欢用手捂着脸,嘴角流着鲜血。 赵仲景这一巴掌铆足了劲头儿,牙都给打活动了。 赵玉欢嘴里还和着血,半边脸也瞬间肿了起来,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爹,爹,你听我解释,我方才不是有意的,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最新评论: 第37章 欺师 ◎在亲眼目睹那不肖之子犯下欺师灭祖的滔天大罪后,赵仲景的双眼仿佛被烈◎ 在亲眼目睹那不肖之子犯下欺师灭祖的滔天大罪后,赵仲景的双眼仿佛被烈焰灼烧,容不得半句狡辩之词:孽畜!你怎敢怎敢对你大师伯下手你这欺师灭祖、悖逆人伦的畜牲,今日我定要执行家法,清理门户!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镗啷声,长剑猛然出鞘,月光如银,剑身反射出令人胆寒的冷光,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赵玉欢方才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恶行,又被老爹堵了个正着,此刻眼前明晃晃的宝剑冷气袭人,赵玉欢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 他奋力的从地上爬起来,纵身一跃,蹿出屋子,逃到院中,绝望地哀嚎道:爹,爹,我错了,别杀我! 赵仲景提着剑,追着他来到院子当中,怒火中烧,不容任何辩解,剑尖已如闪电般刺出。 要说几个月前,赵仲景想制服赵玉欢是轻而易举。然而,此刻,他一连刺了七剑却是连赵玉欢的衣裳襟都碰不着。 这一幕让赵仲景惊愕之余,怒火更盛。 赵玉欢喘息未定,却仍试图辩解:爹,你杀不了我的,师伯这些日子教了我许多本领,我现在的本事已经今非昔比了。 赵仲景大骂道:你这个畜生,跟人家学了本领就做出这等龌龊之事!天理难容! 话音未落,宝剑已化作一道道银色的闪电,划破夜空,直取赵玉欢。 赵玉欢知道老爹正在气头上,自己此番犯下的恶行,今晚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了。若是待会柳含烟醒来,知道了自己干的丑事,他也定是没有面目再去面对他了。 思及此处,赵玉欢索性心一横,纵身一跃跳到了院墙之上。 他高声喊道:爹,孩儿犯了错,这就消失在你眼前,等你气消了,我再回来赔罪。 言罢,他身形一展,跃下墙头,朝着村外的茫茫夜色,亡命奔逃,只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回响。 赵仲景的愤怒如同被点燃的火焰,熊熊燃烧:孽子!你闯下如此大祸,就知道一味逃窜!你给我站住,回来!他的吼声在夜空中回荡,却未能阻止赵玉欢逃离的脚步。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了几声咳嗽,接着便听到柳含烟虚弱的声音传来:玉欢,玉欢!你在哪里? 赵仲景听闻,连忙收住企图追赶赵玉欢的脚步,折回屋中,见柳含烟已经苏醒过来,正用迷茫的眼神望着他。 赵仲景急忙上前,唤了一声:大师兄!声音中带着几分愧疚与不安。 柳含烟抬眼望去,见是赵仲景,愣了一下,诧异道:师弟,你何时回来的?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久别重逢的喜悦,却也让赵仲景更加无地自容。 回想起方才那一幕,赵仲景的心如同被刀割一般疼痛。此刻他面对自己的亲师兄愧疚难当。 不久前,他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混儿子沉浸在淫辱柳含烟的行径中,连自己开门都没发觉。 显然,柳含烟却是毫不知情的。当时赵仲景惊得竟一时忘了反应,愣了好一会儿,把那小子的畜生行为从头至尾尽收眼底。 大师兄,你方才是睡着了吗?赵仲景试探性地问道,心中却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赵仲景心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他怪自己为何要放心地把柳含烟交给那个不肖子照顾。 柳含烟闻言,微微摇了摇头,神色有些恍惚:呃,我我好似是昏迷了好些天了。他显然对于自己的昏迷以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柳含烟轻轻地揉着胀痛的太阳穴,试图缓解那份不适。他发现自己正浸泡在浴桶之中。 水温此时已经凉了下来。此时已是深秋,屋门还大开着,柳含烟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想从浴桶中出来,自然而然地想到叫赵玉欢伺候。 这些日子以来,赵玉欢无微不至的照顾几乎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让他十分依赖。于是,他张口问道:师弟,玉欢呢?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赵仲景那带着一丝心虚的叹息声。赵仲景站在门边,神色复杂地看着柳含烟,缓缓开口:大师兄,那小畜生我已经把他打跑了。 柳含烟闻言一愣,显然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打跑了?这是为何? 赵仲景一脸怒容道:嗯,这小子,他他居然他,唉,反正他犯了错,自己逃了! 柳含烟以为他父子二人可能是闹了什么别扭,于是劝道:仲景,玉欢这孩子虽然有时确实顽劣了些,但他本性善良,你作为长辈,还是要多给他一些包容和引导,不要过于苛责了。 赵仲景见柳含烟一点都未发觉赵玉欢的狼子野心,还替他说好话,心里是又气又恨又愧疚。可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关键的时候还得包庇,于是道:大师兄你不用管他,跑了也好,让他在外面吃些苦头,长点教训,省着在家里看着闹心。 亲爹教训儿子,天经地义,柳含烟见赵仲景是真的生气,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柳含烟想从浴桶里出来,看见自己的衣服和毛巾都挂在旁边的椅背上,便说道:师弟,把毛巾递给我。 赵仲景不知柳含烟此刻身体情况如何,他只记得自己临行时,柳含烟的下肢还不能动,便问道:大师兄可用我帮忙? 柳含烟在水里试着动了一下自己的下肢,发现还能行动,便道:我自己来吧,你先回避一下。 柳含烟不愿意被其他人看自己的身体。 第49章 之前被赵玉欢看过了,碰过了,那也实属无奈之举,现在他只能够接受赵玉欢帮他沐浴,其他的人最好不要。 赵仲景道:好的,大师兄,我就在屋外守候,若是需要帮忙,就叫我一声。 说完,赵仲景退出了屋子,掩上了房门。 屋内,柳含烟缓缓地从浴桶里站起来,用毛巾擦干了身体,然后穿好了衣衫。 整理完毕后,柳含烟朝屋外喊道:好了,师弟,你进来吧。 赵仲景听到呼唤,立刻推门而入,他惊喜地发现柳含烟已经能站立行走,心中甚是高兴。 赵仲景连忙上前问道:大师兄,你这是好了吗? 柳含烟摇了摇头道:未曾,只是稍好了些。 赵仲景未多细问,先将浴桶和毛巾等物收拾过去。 待一切收拾妥当后,二人才坐下来,开始细细地交谈起来。 赵仲景先把这几个月在外面的所见所闻简单地说了一下。 大师兄,我这些日子一直打听神医的踪迹,听闻他最近在家乡这一带出没过,所以我便先赶回家来看看,待明日我再出去查访。 赵仲景本想回家看一眼大师兄和儿子,然后再动身去追查神医的下落,可万万没想到竟然撞见赵玉欢行为不堪的一幕。 现在,赵玉欢畏罪潜逃了。这下子,家里没人照顾柳含烟,赵仲景还要仔细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一回来就碰到糟心的儿子办了糟心的事,赵仲景愁眉不展。 柳含烟却笑了笑,道:我想你说的神医,我已经见过了,他是我的一位故人,叫游子玄。 赵仲景闻言,诧异道:是吗?我确有耳闻他姓游,没想到你们已经相遇了,这真是太好了!那他可有为你诊断出病情的根源所在? 柳含烟摇了摇头道:这个还尚未诊出,不过我对子玄的医术颇有信心,他此刻就住在镇上的朱员外家中,这些日子一直为镇上的百姓义诊。 赵仲景听他对这位神医称呼亲切,想是关系非常,心感宽慰道:如此甚好,我明日便陪大师兄去趟镇上,找那位神医复诊一下。 柳含烟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嗯,也好。 柳含烟想到以往去镇上皆是赵玉欢陪同,此次醒来竟不见了那孩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感。他也不甚了解这父子二人平日里是怎样的相处模式,不知赵玉欢此次出走何时能归,心中亦有隐约的担忧。 赵仲景全然不知柳含烟心中所想,自顾自道:大师兄,我这几月在外面游历,也不是全无所获,近日听闻妖界有些异动,怕是要出大事。 柳含烟闻言,眉头微蹙道:哦?我们仙界与妖界虽然不睦,但近百年来妖界运势衰败,我们也没有过分为难于他们,尤其是最近几十年,更是两不相犯,相安无事。想来不应该是针对于我们。 维持三界和平也是他们仙门的要务,清风派是仙界牛耳,更是肩负着守护仙界安宁的重任。因此,无论是仙界内部的事务还是与其他界别的纷争,清风派和柳含烟本人都绝不会置身事外,坐视不理。 赵仲景点了点头,说道:但愿妖界不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不过我们仙门各派也需做好提防。 柳含烟道:嗯,那是自然。 ◎最新评论: 第38章 结伴 ◎且说赵玉欢从老爹剑下逃脱后,便赶着夜路来到了茶树镇。他此次◎ 且说赵玉欢从老爹剑下逃脱后,便赶着夜路来到了茶树镇。 他此次出来仓促,身上没带多少银两,也没骑马,只能徒步赶路。 待他到了镇上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在大街上徘徊了片刻,不知何去何从。此时,肚子有些饿了,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赵玉欢带着一身风尘,灰头土脸地来到了朱员外家,敲了敲朱府的大门。 门后,一名看门的小厮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抱怨道:谁呀,这大清早的,扰人清梦! 然而,当他打开门缝,一眼便认出了站在门外的赵玉欢,深知此人是府上的贵客,态度立刻变得恭敬起来,连忙将他迎入府内。 赵玉欢也不客气,径直跟随小厮来到客房,先是一番洗漱,洗去了一身的尘土与疲惫。随后,他被引至餐厅,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他这一大早地赶来,惊动了朱员外和游子玄,也都跟着起了个大早。 游子玄问道:玉欢这么早过来,可是仙君出了什么状况了? 赵玉欢手执筷子,口中咀嚼着食物,神色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尴尬,回答道:唉,我爹回来了,一番争执之后,把我赶出来了。 游子玄闻言,不禁露出惊讶之色:令尊大人怎会如此?这其中必有缘由吧? 面对游子玄的追问,赵玉欢心中暗自苦笑。昨夜做出那等丑事,他怎么可能亲自告知别人。 于是,他差开了话题道:此事我不便与你细说,我来找你是跟你说说我师伯的情况的,昨日已经是他昏迷的第七日了,还没有醒过来,你今日便去给他瞧瞧吧,我最近这段时日无法回家了,所以就拜托你多去照顾师伯了。 游子玄道:照顾仙君是我应尽的责任,你尽管放心,只是你不回家这个事儿我不赞同,父子之间哪有隔夜的仇,要我说你还是回去吧,我与你一起,帮你劝劝令尊。 赵玉欢道:你不必劝我了,我犯的这个事儿不可饶恕,我回去我爹要是还杀我怎么办?我可不想你陪我走一遭,到时候给我收尸。 游子玄只觉得赵玉欢在小题大做,又劝了一会儿,见这人铁了心要离家出走,只好不再勉强。 他想着要么就先把人稳住了,让他在朱府先住着,然后自己到后丘村找柳含烟通风报信,再商讨对策。 赵玉欢也不傻,话里话外便猜出了游子玄的小算计。 于是,赵玉欢匆匆吃过了早饭,便厚起脸皮找朱员外要了一匹马,离开朱府,向城里的方向奔去。 赵玉欢刚出了镇子,便看到前面的大路上一个聘聘婷婷的身影,甚为眼熟。 他催马过去,逐渐靠近那个身影,仔细一看,果然是那只小狐狸。 赵玉欢惊喜交加:咦,小狐狸,你化形了,耳朵和尾巴都不见了! 小狐狸抬眼一看,见赵玉欢骑在马上,只呆呆地应了一声:赵公子。声音里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 随后,她继续失魂落魄地往前走着,步伐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她的眼中没有丝毫神采,更别提完整化形后应有的喜悦与激动。 赵玉欢见状,跳下马来紧走两步,与她并行,问道:小狐狸,你这是怎么了?完全化形了,理应是大喜之事,怎么还不高兴? 小狐狸听得赵玉欢问她,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终于抑制不住哇地哭出声来:朱公子呜呜呜朱公子他和那金小姐定亲了呜呜呜 第50章 赵玉欢听闻此事,心中不禁替这小狐妖感到惋惜。他原本还期待着看小狐狸与朱公子之间能上演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没想到半路却杀出了个程咬金,截了他们的胡。 只是,赵玉欢也明白人妖殊途的道理,那朱公子喜欢上了别人,他也不能唆使这小狐狸再次强占了那朱公子。 何况,这男女之事,外人本也不好插手。 赵玉欢也不知如何劝导,只轻轻地拍了拍小狐妖的肩膀,道:人妖殊途,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 小狐妖收了收眼泪,这才想到赵玉欢怎么突然出现了,于是便问道:赵公子为何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柳仙君的病好了么? 赵玉欢借口道:哦,我啊,那个我爹昨天回来了,他会照顾我师伯的,我这不是这些日子在家里憋闷坏了么,想着跟师伯学了那么多本领,也该出来闯荡闯荡了。 小狐狸不疑有他,道:赵公子果然有想法,那你可有想到去处? 赵玉欢皱了皱眉头,道:这个,我暂时还未想好,要么就先到城里找一处落脚之地再做打算吧。 赵玉欢长这么大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叶城了。他怕他爹将他找到,免不了重罚,所以他不敢在茶树镇落脚,能想到的地方只有城里头。 小狐狸此时也是无处可去,便道:赵公子可愿允我与你同行?小狐狸我为情所伤,现今也不想再回茶树镇那个伤心的地方了,我们结伴吧? 赵玉欢想到这小狐狸虽是妖类,但是本领不弱,二人结伴而行,也好相互间有个照应,免得自己孤身一人,路上无趣,便答应了。 只是,这小狐狸也是伤心之余跑出来的,赵玉欢骑马,也不好看着她在地上徒步跟着跑。 左右无事,二人便牵着马走了个把时辰,一路欣赏沿途风光。 这时,他们刚好路过了一处村镇有马场。赵玉欢便心一横,全身上下一摸索,二人凑了几两银子买了一匹青骢马。 这下都有了脚力,二人纵马扬鞭,直奔城里而来。 待二人赶到城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二人赶了一天的路,身心疲惫,饥肠辘辘,更为棘手的是,身上也没银两了。不过,二人都是有些本事的,如果干些鸡鸣狗盗的事,维持温饱并非难事。只是,赵玉欢向来在小狐狸面前以仙师的身份自居,不太好意思在她面前做出有损自己形象的事情,以免砸了自己的招牌。 小狐狸的肚子开始发出咕咕的叫声,她轻轻拉了拉赵玉欢的衣袖,低声问道:赵公子,我肚子有些饿了,我们能不能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吃点东西呢? 赵玉欢闻言,微微皱眉,反问道:你身上可还有银两? 小狐狸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回答:我当然没有了,刚才买马的时候不是都已经花光了吗? 赵玉欢道:容我想想。 他心中暗自盘算着各种可能的解决办法。若仅是他独自一人,或许他会毫不犹豫地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来解决眼前的困境,毕竟无人知晓他的行踪与作为。可是,如今有小狐狸这样一位漂亮的小妖女在身边,他不得不顾及自己的颜面与形象,如何还肯行那偷盗之事? 而此次出行,小狐狸是跟着赵玉欢行事的,她也认为赵玉欢颇有些本领,一切便听从赵玉欢的安排。 摸着饥饿的肚子,赵玉欢有些后悔和小狐狸同行了。 他此刻站在城里空旷的大街上,眉头紧锁着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突然间,他灵光一现,想到这城中还有一个人欠他的人情呢。 只是不知道这人现下是否还在城中? 想到此人,赵玉欢便领着小狐狸来到了江边的勾栏画舫。 两人步入装饰华丽的画舫之内,迎面而来的是上次那位负责接待的姑娘,她身着色彩斑斓的衣裳,面带微笑,举止得体,仿佛每一位踏入画舫的客人都是她久别的朋友。 赵玉欢上次来的时候钱没带够,这次更是身无分文,但心中却无半点忧虑。他此次又不是来宿妓□□的,自然也无需与那姑娘讨价还价了。 那迎宾的姑娘每日接待形形色色的客人,少说也有数百位,早已将赵玉欢的模样抛诸脑后。此刻,她见赵玉欢身旁跟随着一位标致艳丽、气质出众的女子,两人举止间并无半点轻浮之意,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戒备,礼貌地问道:二位客官,今日光临画舫,可是有何贵干? 赵玉欢毫不客气地找了个舒适的凳子坐下,身体微微后仰,显得颇为自在。他开口问道:请问,姬魅儿此刻是否在船上? 姑娘闻言,心中更加确信这两位并非寻常寻欢的客人,于是回答道:姬魅儿此刻正在接待其他客人,奴家是否可以安排画舫中的其他人来服侍公子? 赵玉欢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我们不是来嫖的,你去通知那姬魅儿一声,就说赵玉欢来找他索要人情来了。 那迎宾的姑娘闻言,神色略显迟疑,目光在赵玉欢与身旁那位美丽的女子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评估他们的身份与来意。但她很快便意识到,这两位客人气势非凡,不像是好惹的样子。于是,她只好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转身走上楼梯,前去通传。 ◎最新评论: 第39章 征兵 ◎姬魅在这画舫中颇有些地位,尽管他表面上担任的是接待客人的小倌儿角色◎ 姬魅在这画舫中颇有些地位,尽管他表面上担任的是接待客人的小倌儿角色,实则多数人都听凭他的差遣。 他一听手下人报说赵玉欢来了,赶忙安抚了一下房中的客人,亲自下楼来迎接。 当他走下楼梯,看到赵玉欢正站在画舫的大堂之中,身边还带了一个姑娘,不禁仔细端详起来。 他化形较早,妖力自然比小狐狸高出一些,他经过了一番细致辨认,便瞧出了小狐狸也是同类一只同样修行有成的妖怪。 姬魅心中暗自好奇赵玉欢与这女子的关系,微笑着迎上前去,恭敬地将赵玉欢二人让到了一间空屋中,问道:赵公子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赵玉欢也不客气:我们二人此次结伴游历,想在这城里盘桓几日,现下也无处可去,便来叨扰你了。 姬魅拿起丝绢,掩面一笑,道:赵公子不是有家吗,怎还落得个无处可去的地步,是在和姬魅开玩笑吧,难道是和这位姑娘私奔跑出来的? 赵玉欢听闻姬魅那略带调侃的话语,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与小狐狸这一对孤男寡女携手闯荡江湖,在外人眼中确实容易引发种种遐想,进而对自己的名声产生不利影响。 想到此处,他不禁轻轻皱起了眉头,神色间透露出几分无奈与尴尬。 小狐狸见状,急忙上前一步,解释道:姬公子,你误会了,我们并非你所想的那种关系。 姬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唉哟,我们妖族的姐妹向来敢爱敢恨,感情之事从不遮遮掩掩,妹妹你不必如此矜持的。 第51章 小狐狸此刻心中正暗自惊讶于姬魅的身份,她先前已隐约感受到了姬魅身上散发的淡淡妖气,此刻听他亲口承认,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亲近之感。她忽略了姬魅的调侃,有些激动地问道:你你也是妖? 姬魅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轻轻抛了个媚眼给她:人哪有我这么俊的? 赵玉欢见这两个妖媚声媚气地交流,竟说些没有用的,便切回了正题道:姬魅,我和嫣儿只是结伴游历而已,没有私情,这几日劳烦你给我们安排好住处和吃食,待我们想好下一步的去处,自会离开。 姬魅笑道:这有何难,赵公子和嫣儿姑娘安心在此住下便是。 说完,姬魅吩咐人给赵玉欢和小狐狸安排空房住了下来。如此,赵玉欢和小狐狸在姬魅的庇护之下,在画舫上又呆了数日。 二人每天有吃有喝,觉得无聊了便下船在江边游玩一番,表面上倒也舒适惬意。 只是,二人都各有心事,其实他们这几日过得都是浑浑噩噩的。 赵玉欢每每想到那日对柳含烟做得事情,就心若擂鼓,烦躁非常,既想回家,又无颜面对那二位长辈。 小狐狸还整日沉浸在失恋的痛苦中,魂不守舍。 这日,赵玉欢带着小狐狸刚游完江散心回来,就听得画舫上乱糟糟的,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情? 二人迈步进入船中,只见姬魅被被两个长相怪异的人捆绑起来就要押走。 花船内一片凌乱,桌翻凳倒的,想来刚才应是经过了一番苦斗。 赵玉欢上前一步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要胡乱抓人? 那两位抓人的家伙一胖一瘦,凶神恶煞的。 只见那胖子并不回应赵玉欢的话,而是双目炯炯地盯着他身后的小狐狸说道:猴子,这还有一个,咱们今日收获颇丰啊! 那瘦子点头道:嗯,这个也不错。 赵玉欢见自己被无视了,心中颇为懊恼,用手指着那胖子的鼻子厉声问道:喂,问你话呢 那胖子毫不理会赵玉欢,抬起胳膊把赵玉欢扒拉到一边去。赵玉欢没防备,打了一个趔趄。 赵玉欢怒道:嘿,你这死胖子! 说完,就要动手。 这时,只见那胖子从怀中掏出一条和捆绑姬魅一样的泛着紫光的绳子抛向小狐狸,那绳子落在小狐狸的身上,瞬间便将小狐狸捆住了。 小狐狸尖叫了一声,花容失色:捆妖绳?!赵公子救我! 见小狐狸一下子便被捉住了,那瘦子道:啧啧啧,这个伸手可差了许多。 赵玉欢眼见这胖子只一下便将小狐狸抓住了,心中骇然。 他看出对方使出的绳子似乎是什么法宝,暗暗吃惊。但此情此景,他也不好退缩,反倒会叫人耻笑,于是只好硬着头皮高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欺男霸女! 赵玉欢以前在茶树镇的时候横行霸道,这词儿也是在相亲们时常用来说他的。此刻,他倒是借过来用在了眼前这两个人的身上。 那胖子扫了他一眼,十分不屑道:这是我们妖界的事务,与你们凡人不相干,怕死的就躲远点! 赵玉欢天生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仗着自己跟柳含烟学了几分本事,强撑着脸面道:他们是我的朋友,你们抓了我的朋友,我今天非管不可! 那瘦子见眼前这位不识时务,便对胖子道:猪哥,咱们执行公务,不便招惹凡人,甩开他便是。 二人相视点了点头,只见那瘦子瞬息腾挪,几步来到被困的小狐狸面前,抓起他便走。那胖子也是抓着姬魅紧跟其后。 赵玉欢见二人以极快的速度下了花船,只好也跳出船外,追踪了出去。 只是,那二人脚力确实非同小可,只一盏茶功夫,便将赵玉欢甩出了一段距离。 那二人大抵是没有把赵玉欢放在眼里,并没有拼尽全力,跑得也不算快。 而赵玉欢倒是紧追不舍,便与他们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虽然追不上,但好歹也没被甩掉。 那二人见赵玉欢甚是缠人,不知使了什么术法,突然间消失不见了。 赵玉欢挠了挠头,想到自己此番出来,本是一种逃避的方式,可是,自己若能趁此机会历练一番,将来回去的时候也好有些底气。 他想到柳含烟数日前还曾教育过自己,说什么遇到困难的时候要迎难而上,才是丈夫所为。 想到了柳含烟,他不禁勇气倍增。 他摸了摸腰间的小袋子,那是柳含烟赠与他的东西,即便是柳含烟此刻不在他的身边,他也仿佛有了动力一般。 他记得当初柳含烟把这个小袋子赠予自己之后,还曾特意告诉过自己这袋中物品的用处。其中有一个叫作指妖针的灵器,可指示妖物所在。 想到了这个,赵玉欢不禁喜上眉梢。他拿出指妖针平放在手中,这灵器上的指针迅速所有摇摆起来,最后指示了一个方向,不动了。 赵玉欢用手托着指妖针,小心地沿着它所指示的方向追寻而去。行不多时,便见街道旁边有一间酒肆。 那指妖针直指向酒肆里面。 原来他们几个正在酒馆里头吃东西呢。 赵玉欢此刻多长了个心眼儿,他想到自己这样进去也不一定能打得过那两个家伙,还会打草惊蛇,便在酒馆的门口徘徊起来。 不多时,那两个妖吃饱喝足,便压着小狐狸和姬魅从酒馆里出来继续赶路。 赵玉欢没想到什么好的计策,便继续偷偷地在后面跟踪。 不多时功夫,赵玉欢便追着人出了城门。 出了城,大路上便稀稀拉拉地没有几个人。有过了一会儿功夫,几个人很快便走到了荒郊野岭。 那两个妖显然是知道赵玉欢跟在后面的,越行越快。 那胖子对那瘦子说道:后面这位貌似有些身手,居然能跟了这么久。 姬魅邪魅一笑道:二位哥哥!你们可是没领教过他的厉害呢。 那瘦子不屑一笑道:哼!一个凡人,再厉害能厉害到哪去?你们两个小妖最好都给我老实点儿,别动什么歪心思。 姬魅和小狐狸受制于人,不再做声。 说话间,前方便是一处密林。 那两个妖压着小狐狸和姬魅进了密林。 这密林白雾笼罩,阴气十足,赵玉欢心中有些瑟瑟,在林外犹豫了片刻,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赵玉欢进了密林之后,继续往深处走着,不多时,就见一颗大叔下面停靠了一辆大型马车。 那胖子和瘦子此时就在马车旁边,他们将姬魅和小狐狸都塞进了马车的车厢里,然后关上车门,又给车厢施了一道禁忌,以防止车厢里的人逃走。 锁住了车厢之后,那两个妖一边一个,从两端跳上了马车,坐在车厢前面,便要驾车离去。 那马嘶鸣一声,突然间从脊背的两侧伸出了两只大翅膀,扑闪着飞上天去。 第52章 此时,那马蹄已经升空,离地面已经几丈高了。 赵玉欢一看可急了,这马车要是飞走了,自己便无法再追上他们了。 情急之下,赵玉欢从怀中掏出神武小弹弓,上了弹丸,瞄准了马肚子便射了出去。 这神武小弹弓对付妖物颇有威力,那马惨鸣了一声,收回了翅膀,从高空跌落而下。那马车也随之落下,激起了一地的灰尘。 马车上的两个妖被吓了一跳,瞬间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那胖子一脸愤怒道:猴子,这个人有两下子,居然还有这等神武!咱们抓了他,一并带回去。 说话间,二妖已经来到赵玉欢近前。 第40章 妖界 ◎赵玉欢看他们这气势骇人,背逼得倒退了几步。 不过,毕竟初生牛◎ 赵玉欢看他们这气势骇人,背逼得倒退了几步。 不过,毕竟初生牛犊不怕虎,赵玉欢此前未曾有过败绩,终是对自己有些自信。 只是,当初赵玉欢能轻易降服小狐狸和姬魅也属天时地利人和。何况,眼前这二妖既能轻易擒住小狐狸和姬魅,水平自然是不可低估。 那胖子也不啰嗦,从怀中拿出了擒拿小狐狸和姬魅的捆妖绳,径直投掷向赵玉欢。 那瘦子见状,骂了他一句:笨蛋,他是凡人,捆妖绳对他没用的。 话音还未落下,只见赵玉欢被那绳子牢牢地捆住了。 那二妖面面相觑,然后瘦子道:妈的,他这妖气隐藏得还挺深,不简单啊,一并捉了! 赵玉欢还没动手,就着了这两个妖的道。他用力扭动的身体,试图挣脱绳索,无奈越挣越紧,倒是消耗了他不少的力气。 赵玉欢骂道:无耻的妖人,你们给我施了什么妖法,有本事解开绳子,咱们光明正大地比个高低! 那二妖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容,并不搭理他,直接提着赵玉欢一并扔进了马车车厢。 赵玉欢被扔得晕头转向,一头撞上了姬魅的前胸。 姬魅和小狐狸正睁圆了眼睛看着他。 这时,马车一阵晃动,赵玉欢料想是那马又飞起来了。 不过,此刻他们几个都被牢牢地绑着,车厢捂得严实,他们也无法知晓外面的情况。 姬魅惊讶道:赵公子,你也被抓来啦! 赵玉欢咬着牙恨恨道:废话,这不明摆着的嘛! 姬魅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觉得以你的实力应该不至于被他二位所获,你是不是故意被擒的? 赵玉欢没言语,他想到自己上次制服姬魅时所爆发出的力量的确是非常厉害,只是今日倒霉,真正实力还未曾发挥出来,便被擒住了。看来自己虽然潜能无限,但就是偶尔发挥得不太稳定。 小狐狸一脸丧气:唉,如今赵公子也被擒住了,怕是无法逃脱了。 赵玉欢想到自己是鬼使神差地陷入到这般境地,却一直不知所为何事。 于是问道: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你们? 姬魅道:他们是妖族的征兵吏。 赵玉欢一脸迷惑:征兵吏?那是什么东西? 姬魅道:赵公子有所不知,近些年来,妖界动荡,运势日衰,各族子孙后代日渐稀薄,近年来妖兵数量骤减,便出现了征兵吏这个职务,专门收治成年的妖去充军的。 赵玉欢点了点头,道:这么说,他们是抓你们回妖界充军啊! 小狐狸流着泪道:充了妖军,我只怕再见不到我的朱公子了。 姬魅比小狐狸释然多了:其实,换个角度想想,充军也没什么不好,有吃有喝,表现好了,加官进爵,也许能在妖界仕途大展一番拳脚呢。 小狐狸依旧泪眼汪汪的,她一介女妖,自由自在惯了,自是没有那些个宏图抱负。 赵玉欢自觉可笑,自己在人界未曾参军,反倒被妖界给捉了入伍。 几个人被封锁在马车之中,跑也跑不了,干脆听天由命了。 他们在车厢里面看不到外面的景色,也听不到外面的声音,自是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之后,马车似乎是着陆了。 又过了一会儿,马车好像停了下来。这时,车厢的门被打开,那胖子和瘦子伸手将他们三个人依次从车厢里面拉了出来。 赵玉欢放眼望去,他们所在之处是一片空地。 此时,烈日炎炎,不远处,一些队伍正在训练。只见离他们最近的一队身着铠甲的兵士们昂首挺胸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是在搞什么特殊的训练。远处还有几支队伍在整齐有素地训练,喊喝声震天。有的在对战,有的跟随前面的教官操练着统一的动作。 这里虽是场面热闹,赵玉欢却能感受到一股浓浓的妖气扑面袭来,妖界与人界却有不同。 这里便是妖界都城雾封,雾封城位于雾封山山脚之下,方圆数百里。 妖界的政治首脑大都住在雾封山之上。 那两个征兵吏将赵玉欢三人交给了练兵场的负责人之后,便离开了,想是去其他地方继续搜罗可充军的妖类去了。 练兵场的负责人长得五大三粗,头上还有两个牛角。 他看了一眼赵玉欢,道:你这小子看起来不像是个妖啊,怎么也愿意为我们妖军做贡献? 赵玉欢心说:我本来就不是啊,我是被强掳过来的。他刚想张口说话,就被姬魅拽了一下衣襟。姬魅重重地给他使了个眼色。 赵玉欢随即想到自己人在妖界,身不由己,胡乱说话弄丢了小命就不值得了,还是先观察一下形势为妙。他于是改口道:不错,在下听说妖军兵力强盛,便也想来此学习本事,在妖界闯出一番事业! 那大妖教头听后哈哈大笑,也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总之是没有再为难于他,遂将三人编入了新兵队伍。 稀里糊涂地入了妖军,赵玉欢三人白日里跟着大妖教头训练些个基本妖术,排兵布阵等等,傍晚期间还要抽出一个时辰学习妖军纪律和文化知识。 不知不觉,三人在新兵队伍中已经呆了半个月有余。 这些日子,赵玉欢也渐渐搞明白了,妖界最近一直在扩充兵力。 由于妖界日益衰落,妖族的人口数量逐年递减。现在主动参军的成妖数量严重不足,妖族的管理者便下了命令,强制征兵吏们从各处搜捕成年的小妖充军。 赵玉欢几人运气较好,被直接分配到了妖族都城的新兵训练营中。 他们所在的这支新兵队伍据说直属妖界中央,将来新兵训练结业后会直接编入妖界王族卫队。 仔细想来,也是有前途的。 这一日是休沐日,这些新妖兵们被带到雾封山下的雾封泉处进行集体沐浴。 妖界不比人界,男妖女妖皆可入伍,因此小狐狸才也被掳了来。 不过,这沐浴之时,还是要讲究男女有别的。 第53章 带队的大妖施了法术,用结界隔断了两处区域,男妖和女妖互相看不见对方,在各自的区域内清洗。 姬魅和赵玉欢一起在男池,而小狐狸则被分到女池那边,与他俩分开了。 连日来的训练把妖兵们折磨得无精打采,此时一见这清澈怡人的泉水,纷纷来了精神,顷刻间都宽衣解带跳下水去。 赵玉欢也把自己脱光了,跟着众妖兵一起下了水。 赵玉欢站在水中,环顾四周,简直被晃瞎了双目。水中的一众男妖千姿百态,参差不齐,有威猛雄壮的,有妩媚动人的,还有鹰头雀脑的。 姬魅是个喜好龙阳的魅妖,此情此景可让他爽坏了,目不暇接,品头论足。 他的身材白皙细嫩,婀娜多姿,惹得一些好色的男妖直往旁边凑,有大胆的甚至吹起了口哨撩拨他。 姬魅也大大方方地回之以媚眼。 那管事的大妖颇为不通情理,见状呵斥道:你们几个小崽子,都给我老实点,谁在捣乱,立刻滚上岸去! 姬魅偷偷地吐了吐舌头,讪讪地拉着赵玉欢躲到了偏僻处。 赵玉欢面对着这一池子的赤裸妖体,心中竟无半点波澜。 他和姬魅互相搓起了后背。 他想到自己那时也曾试图和姬魅发生点什么,以解欲望之苦。可此刻再看姬魅的身子,虽觉得仍是曼妙,却无法再起那层心思。 不知不觉间,赵玉欢离开后丘村也有半个多月了。他一边帮姬魅搓着后背,一边想到自己也曾多次这么伺候柳含烟来着。也正是因为自己定力不足,在柳含烟沐浴时,把持不住侵犯了人家,才导致如今背井离乡,漂泊在外。 赵玉欢把毛巾还给了姬魅,重重地叹了口气。 姬魅反过来给赵玉欢也搓起了后背,开解道:赵公子不必唉声叹气,当兵也有当兵的好处啊,有吃有喝还学本事。 赵玉欢想想也是,既来之,则安之,先在这妖军中学些本领吧,来日长了本事,再回去向老爹交待。 休沐之后的第二天,一大早,集结号吹响。 各个新兵挣扎着从睡梦中爬起来,陆续来到训练场上集合。 只见训练场的正中央支起一座高台,大妖教官在台上高声喊喝:诸位,上面今日要从你们中挑选出最优秀者组成一支精锐部队,各位各凭本事,比武排名前三十者,编入正规军,去执行秘密任务,立功之后还有加官进爵的机会。 众妖一听有好处,在下面摩拳擦掌,都想要在比武中摘得头筹,进入正规军。 这些从三界各处搜罗回来的新妖兵们水平各异,良莠不齐。 经过了一番稀里糊涂的比试,赵玉欢,姬魅和小狐狸居然都进了前三十,被编入了正规军。 编入正规队伍后,新教官带领这些妖们离开了新兵训练场,来到了军营之中。 ◎最新评论: 第41章 出征 ◎原来,上面有命令,要王族卫队筛选出一千个妖力高强的妖兵们前去执行秘◎ 原来,上面有命令,要王族卫队筛选出一千个妖力高强的妖兵们前去执行秘密任务。 结果由于近年来妖兵数量紧缺,王族卫队的首领清点人数时,发现根本没得筛选,因为全部卫队的人数才九百七。 为了达到上面的要求,卫队首领便决定从他们这些新招来的兵中再选出三十个人头凑数。 新妖兵的地位是最低下的,所以赵玉欢这些新兵们自然而然地被编排在了千人队伍的最末端。 接下来的几日,他们经历了正规军队严苛而系统的特训。 这日,王族卫队的首领对着他的一千个亲兵训话:诸位勇士,我们常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天,这句话终于迎来了它的验证时刻。你们之中,既有身经百战的老将,也有初出茅庐的新兵,但无论过往如何,妖界此刻将重任托付于你们,我们必须全力以赴,不负所托!你们,能不能做到? 回应他的,是千名妖兵震耳欲聋的呐喊:能!能!能!那声音,仿佛能撼动山河,震撼天地。 首领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道:很好!今日,我们养精蓄锐,明日,便是我们出征之时! 赵玉欢三人看着其他妖兵跟打了鸡血似的,相比之下,他们几个却一脸迷茫,不知道将要发生何事。 在妖族之中,王族卫队一直被视为最为精锐的部队,其成员皆是经过严格筛选与训练,实力超群。而赵玉欢三人能够有幸混入这支队伍之中,确实可以称得上是运气使然。 随着队伍的行进,时间已悄然流逝了半日之久。在队伍的最前面,据说有妖族的四大长老亲自带队。他们不仅是妖族中德高望重的存在,更是目前妖族的最高领导者。 赵玉欢三个人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着队伍向前走着,心中充满了好奇与疑惑,不知道究竟目的地是哪里。 就在这时,一名看似经验丰富的老妖兵注意到了他们几个新人面孔。好事道:新入伍的吧! 姬魅闻言,立刻点头回应道:正是如此,这位妖兄,我们三人初来乍到,对很多事情都还不太了解。能否请教一下,咱们这次究竟是去哪征战呢? 那老妖神秘地说道:据说是长老们发现了我族圣物契灵株的所在,要去仙界讨要。 姬魅一听,大声惊道:传言契灵株已经遗失了百年,怎么突然间就有了消息? 老妖兵道:嘘!上头口风紧着呢,我这也是跟咱们小队长喝酒的时候套的话。 赵玉欢也不懂他们妖族的圣物是怎么回事儿,他只关心他们究竟要去哪里,于是便也问道:老兄,你知道咱们现在是去的何门何派吗? 老妖兵答道:据说是仙界大名鼎鼎的清风派。 赵玉欢顿时吃了一惊:清风派?那里怎么会有妖族的圣物? 老妖兵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据说是大长老占卜问卦,算出来的,你看到最前面那些大人物了么?那都是我们妖族顶尖的高手,三天前大长老发布妖族集结令,限各路妖王集结在雾封山,共同到清风派讨要圣物。 赵玉欢暗暗吸了口冷气,为清风派担忧起来,那可是他老爹和柳含烟的师门。 他心中焦急,可是以他如今的能力,根本做不了什么。他连清风山在哪都不知道,更别提什么传递消息让清风派早做准备了。 无奈之下,赵玉欢只好表面上不露声色,打算继续隐藏在军队当中,见机行事。 只听姬魅继续问道:这清风派乃是修真界第一大门派,高手云集,实力非常,上头让我们这些小妖跟去,不是去送死吗? 老妖兵也是忠诚之士,听言哼道:我族圣物丢失了百年,而这清风派却恰好在这百年间崛起为修真界第一大门派,如此巧合,定是得益于契灵株。 小狐狸方才在一旁并未作声,她那双灵动的眸子能洞察人心。她知道赵玉欢与清风山的关系,便悄悄地看了赵玉欢一眼。 第54章 此刻,赵玉欢正紧锁眉头,脸上挂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忧虑。小狐狸见状,试图开解道:其实,我们三界和平已达百年之久,此次前去也许只是讨要圣物,通过谈判解决纷争,未必就能真的刀兵相见。 老妖兵道:其实,你们也不必如此惧怕,上头让我们跟着去,更多的只是为了壮大声势,真正要打起来的时候,还得是靠前面那些大妖出手,我们这些人,大概只需要跟着呐喊助威,彰显我妖族的威势就行了 姬魅道:那要是群殴怎么办? 老妖兵脸上闪过一抹坚毅之色,大义凛然道:我们妖族百年来日趋衰落,高手数量有限,此次出征清风派,大部分高手也都已经集结于此。若是真的到了群殴的地步,我们即便不敌,为我族千秋大计献身,那也是无上的光荣! 姬魅摆摆手,道:罢了罢了,能去清风山开开眼界也好,不想那么多了。 且说赵玉欢离开茶树镇后,游子玄便遵循之前的约定,前往后丘村探望柳含烟。 抵达后丘村后,经过了柳含烟的引荐,赵仲景和游子玄相互间寒暄一番。 赵仲景见这游神医的年纪也大不了赵玉欢许多,便有如此造诣,佩服至极。他一拿人家对比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便气得胸口阵阵发疼。 几人在堂中落座之后,柳含烟笑道:子玄啊,我和师弟正商量着要去镇上找你呢,没想到你却先一步来了。 游子玄闻言,微笑着解释道:仙君有所不知,其实是玉欢让我过来的。 柳含烟闻言,语气中透露出惊喜与关切:哦?玉欢去你那里了?那他此刻是否还在朱府?为何没和你一起回来呢? 赵仲景听闻柳含烟竟如此惦记赵玉欢,有苦难言,唉声叹气。 游子玄问道:玉欢可是在家中犯了什么错,惹得赵天师生气了? 赵仲景闻言,神色复杂,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难以启齿,只能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这不肖子做的坏事太多,不提也罢。 柳含烟原本心中还盘算着,或许可以让赵玉欢回来,自己从中斡旋,替这对父子缓和关系,化解误会。可他转念又想,他自己和赵玉欢尚有三个月后的决斗之事未了结,如果赵玉欢此时回来,自己还真不知该如何跟赵仲景谈及此事。 思及此,柳含烟也沉吟不语。 正自为难之时,只听游子玄再次开口说道:玉欢固执,早上便独自离去了。 柳含烟和赵仲景各怀心事,都觉得因着赵玉欢愧对对方。 二人听见赵玉欢已经离开,皆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否则若是此刻赵玉欢就在眼前,那还真叫人着难了。 赵仲景哼了一声,道:这混账小子走了便走了,不必惦着他!子玄,咱们还是抓紧给大师兄瞧病吧。 柳含烟心里头还是有一丝担忧:但愿这孩子在外面能保护好自己。 赵仲景道:他从小野惯了,在外面不会吃亏的,大师兄不必为他忧心。 柳含烟微微叹了口气,将自己的手腕伸了出来。游子玄也不再多言,仔细为他诊脉。 这次诊断时间持续得略久,游子玄面色一直严肃着,最后点了点头,似是得出了结果,方才收了手。 赵仲景见游子玄心中已有计较,便急着问道:子玄,我大师兄的情况如何? 游子玄顿了顿,道:柳仙君体质特殊,有些话我想单独和他言明比较合适。 赵仲景满脸狐疑,又看了一眼柳含烟,道:那,大师兄,我就先回避一下? 柳含烟轻轻一笑,道:子玄多虑了,仲景是我的亲师弟,有什么话大可不必避讳。 游子玄看了一眼赵仲景,道:既然仙君允许,那我就直说了,仙君的体质极其特殊,乃是百年不遇的玄阴体。 赵仲景疑惑地问道:何为玄阴体? 游子玄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看向柳含烟问道:仙君可知这玄阴体质? 柳含烟思忖了片刻,缓缓说道:关于此事,我所知并不详尽。只是在我师父为我鉴定灵核属性时,他曾提及我的体质颇为特殊,乃是纯阴之体。 游子玄闻言,微微颔首,补充道:确实如此,纯阴之体与纯阳之体在世间均属罕见,拥有这两种体质之人,往往天资卓越。而玄阴体更是纯阴之体中的一种特殊存在。然而,这种体质亦有其不足之处。当拥有玄阴体之人身体发育至一定阶段,便需进行阴阳调和,以缓解体内过剩的阴气。若未能及时调和,身体恐将遭受损害。 赵仲景听后,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那何为阴阳调和? 游子玄直言不讳地答道:简而言之,便是双修。 赵仲景与柳含烟闻言,不禁相视一望,脸上均露出惊讶之色。 ◎最新评论: 第42章 回山 ◎柳含烟是仙界德高望重的尊者,平日里清冷孤高,不食人间烟火,如今被游◎ 柳含烟是仙界德高望重的尊者,平日里清冷孤高,不食人间烟火,如今被游子玄诊断出这种特别的体质,心情一时间无法平静下来。 赵仲景皱着眉头,从牙齿缝中勉强挤出了一句话:靠阴阳采补之术修行,乃是妖邪之道,这如何使得呀? 游子玄是变通之人,见眼前这二位面露苦涩,表情凝重,不禁笑了笑,耐心解释道:赵天师固执了,无论是采阴补阳还是采阳补阴之术,只要在不伤害对方的前提下,对双方都能带来益处,那又有何不可呢?修行之道,本就千变万化,不应拘泥于一格。 赵仲景闻言,坚定地摇了摇头,显然对游子玄的这一论断不敢苟同:我清风派的弟子,向来以脚踏实地、循序渐进为修行之本。子玄所言,实在太过惊世骇俗,我清风派难以认同。 游子玄深知清风派门人素来洁身自好,秉性纯良,便不再强求赵仲景接受自己的观点。于是,他将目光转向柳含烟,问道:那么,仙君对此有何看法呢? 柳含烟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我自幼修行无情之道,于我而言,这法子并不合适,我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 游子玄也预料到了柳含烟会有如此反应,便不疾不徐地劝道:仙君此言差矣,子玄知你素来心怀仁义,扶危救困,怎可说是无情呢?实乃是大大的有情啊!仙君心思纯澈,讲求修行过程中苦心孤诣,这本无可厚非。不过据我所知,仙门各派中,私下靠双修提高修为的人并不在少数,只是您一向远离这些纷扰,未曾耳闻罢了。 柳含烟对游子玄的话并无怀疑,只是他又如何能接受得了双修这种事情,他都丢不起这个人,于是摇了摇头,坚决地说道:我已年过百岁,再去寻找道侣,实在不妥。 第55章 游子玄知道一时半刻也改变不了柳含烟的想法,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遂道:我知仙君对此事仍有芥蒂,不过年龄方面并不是什么大问题,现在更为棘手的是这玄阴体的交合对象非是玄阳体不可呢,若是随便拉来个人双修,会适得其反的。 赵仲景听这游子玄的一番言论,也知非此法不能救柳含烟。为了柳含烟的身体着想,心中也有一些松动。于是问道:依子玄所言,要根治我大师兄的病情,岂不是非得寻得个玄阳体之人,并与其结成道侣才行? 游子玄叹气道:正是如此!这玄阳体与玄阴体一样,百年不遇,极端稀有。 话说到这里,几个人也都心知肚明,想要彻底根治柳含烟的病情,其实是极其渺茫的事情了。 想到此处,赵仲景和游子玄均都面色沉重起来。 柳含烟见二人沉默不语,遂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你们也不必再为我这残躯过多忧虑了。人生在世,总需顺应天命,尽人事而听天命。且不说那传说中的玄阳体是何等稀有难寻,即便真的能够找到,我我亦是心有不愿,不愿那般做说到这里,他的话语中流露出几分决绝,随后转向游子玄,子玄,你可有什么较为折中的法子,能让我的情况稍得缓解? 柳含烟此言显然是已经放弃根治了。 游子玄道:目前,我唯一能做的,便是为仙君开具一些固本培元的药方,以助您维持体内的灵力。但请仙君务必谨记,此后万不可再轻易动用灵力,如此,或许能暂时保住性命。 虽然诊断的结果不尽如人意,但柳含烟却似了了一桩心事,看得甚开:如此安排,也算有个着落。既然病因已明,继续留在此地也无济于事,不如明日便启程返回清风山吧。 游子玄闻言,心中一动,连忙道:子玄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仙君能准许我随您一同前往清风山。您目前的身体状况尚不稳定,需要我在旁随时调理,以防万一。 柳含烟略作思忖,随即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子玄有此心意,我自是求之不得,那我们就一同上路吧。 一旁的赵仲景见状,也连忙表态:既如此,我们明日便启程回清风山,将此事禀告给掌门师尊。他老人家见多识广,说不定会有别的办法。 几人主意已定,商议好了行程。当天下午,游子玄返回了朱宅收拾行李。 游子玄在朱府也住了两个来月,期间也一直在为茶树镇的人义诊,造福乡里,朱员外和镇上的乡民们均都感激不尽。 游子玄与朱员外告别道:朱员外,令公子现已恢复如初,子玄也在府上叨扰了许久,现下该是离去的时候了。 朱员外却挽留道:游神医,不是我不相信您的医术,只是您看小儿今日状态十分不佳,时而自言自语,时而失魂落魄,恳请先生再多留些时日吧。 朱碧文明明已经好了半个多月了,朱员外却如此说,游子玄不禁十分疑惑道:哦?竟有这等事,那我现在便给他瞧瞧吧。 朱元外赶紧叫下人把朱碧文叫了出来。 过了有一会儿,才见朱碧文来到厅里,和游子玄见了礼。 游子玄一看,朱员外所言果然不虚,只见这朱公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面无血色,眼神游离,毫无神采。 游子玄拉着朱碧文的手臂给他号了号脉,发现他脉象紊乱,心绪不宁。遂问道:朱公子身体已然无碍,是不是今日有什么心事? 朱碧文却垂下了眼睫,轻声问道:游先生可知嫣儿去了哪里? 经朱碧文这一提醒,游子玄方才发现,好似有几日未曾见到小狐狸了。 按游子玄的推算,这几日正是小狐狸完全化形的关键时期。游子玄猜想,这小妖女是不是躲哪里去化形了呢。 于是便道:我也未曾见到她,不过朱公子不必担心,嫣儿灵得很,不会出事的。 朱碧文轻轻叹了口气,垂着头,不去抬眼看游子玄,只看着自己的脚尖问道:那游先生走可是会带她同行? 那小狐狸本也是个游荡的散妖,游子玄当初带着她,是想助她化形,并研习这化形方面的医理。若是那小狐狸此番已经化形成功,私自离去了,也情有可原,游子玄也断不会强求她再继续跟着自己的。 朱碧文见游子玄沉思着迟迟没有作答,便双膝跪下来道:游先生,可否带我一同上路,我愿拜先生为师,此后追随先生学习医术。 游子玄忙欲将他扶起,道:朱公子这是作甚,快快起来。 朱员外也吃了一惊,斥责朱碧文道:胡闹,你已与那金宝钏已经定下亲事!怎可离家远行? 游子玄声音里透着一丝哀怨:爹爹,恕孩儿不孝,既未立业,何以为家?我与那金小姐的亲事实属意外,孩儿从未答应,孩儿见游神医悬壶济世,拯救苍生,愿追随于他修习医仙之术。 这朱碧文是家中独子,朱员外哪里舍得放他远行?可是,游子玄又是一代医仙,若是能拜入他的门下,也是千载难逢的机缘。朱员外面露犹豫之色,不知如何抉择。 游子玄本欲收个入室弟子,这朱碧文天资聪颖,品行高洁,又有此志向,游子玄心里其实是乐意的。只是,这朱员外要是不答应,自己也不能强求,于是便不做声,把决定权留给了他们父子。 朱碧文见父亲面色松动,便加紧向父亲磕头道:请爹爹成全孩儿吧! 朱员外在心中衡量了一番,然后看了看朱碧文道:游神医四处游方,为父只怕你吃不了这苦头啊! 朱碧文眼神坚毅,一字一顿地说道:父亲,孩儿深知这二十年来在家中养尊处优,虚度了诸多光阴。而今,孩儿渴望跟随游神医四处游历,一来能增长见识,拓宽视野;二来可借此机会锻炼心性,磨砺意志。此番行程,虽不乏艰辛,但孩儿心意已决,甘愿承受一切挑战,绝不怕吃苦。 朱员外见朱碧文意志坚定,又知游神医本领高强,却是动摇了,便看向游子玄道:犬子资质愚钝,但决心非常,游神医,您看您是否愿意接纳犬子为您的弟子? 那意思是把决定权交给游子玄了。 游子玄笑道:令郎聪慧高洁,实乃可造之材。朱员外若是舍得,在下何乐不为? 在朱员外还沉浸在纠结和不舍的情绪中时,朱碧文利索地行了拜师之礼,成为了游子玄的徒弟。 拜了师父,朱家和游子玄的关系更近了一层,当晚朱府摆了宴席,给朱碧文和游子玄践行。 次日清晨,朱员外将朱府最豪华的马车贡献出来,与儿子含泪告别。 朱碧文驾着马车和游子玄一同来到了后丘村。二人接上了柳含烟和赵仲景,共同赶赴清风山。 ◎最新评论: 第56章 第43章 接风 ◎清风山,远离后丘村千里之外,对于身体欠佳的柳含烟来说,御剑飞行太过◎ 清风山,远离后丘村千里之外,对于身体欠佳的柳含烟来说,御剑飞行太过冒险,游子玄和朱碧文也不擅长此术。于是,四人选择乘坐马车,历经半个多月的长途跋涉,终于抵达清风山。 一路上奔波,四个人风尘仆仆地来到了清风大殿。 四个人在大殿中稍后了一会儿,便见一个身着白色道袍的年轻道长从殿后走了出来。此人手执一柄拂尘,仙风道骨,眉眼如郎朗日月,身姿如遒劲苍松,他一出现便给人一种俯瞰众生,睥睨天下之感。 清风派掌门人素行之听闻自己的徒弟们回来了,心中高兴,亲自出来迎接。 含烟,仲景,你们回来了。 素行之踱步大殿中,声音沉稳,自带金属音色。 数月未曾相见,再见师父,柳含烟顿觉十分亲切。 他和赵仲景即刻跪下参拜:弟子拜见掌门师尊! 游子玄与朱碧文作为晚辈,能亲眼见到修真界中被誉为第一的掌门人,心中亦是激动不已。他们紧随其后,也跪倒在地,虔诚地参拜:晚辈拜见素掌门! 素行之上前将几个人一一搀起道:孩子们不必拘礼,都起来吧。 向素行之见过礼之后,柳含烟又将游子玄和朱碧文介绍给了其他一众弟子们。 寒暄完毕,素行之体恤他们舟车劳顿,不久便遣散了众人,叫小弟子带着他们四人先去安排住宿,沐浴更衣。 柳含烟在清风山中独居一隅,名为怜幽阁,他拜过了素行之便独自回了自己的住处。 住处闲置了数月,柳含生性烟喜洁,他便吩咐了几名小弟子帮自己打扫卫生。然而,这一路舟车劳顿,他的身体着实有些吃不消,不等那些小弟子扫除完毕,他便在自己的屋中睡着了。 与此同时,赵仲景则带领着游子玄和朱碧文前往了另一处早已安排好的客房。几个人安顿下来后,便也在住处简单地休息了一下。 傍晚时分,主事的二弟子文舒仙君为了迎接大师兄柳含烟的归来,特意筹备了一场宴席。 这场宴席虽名为接风洗尘,但依旧秉承了清风山一贯的清淡朴素之风,桌上素食居多,却也精致可口。 宴席之上,素行之端坐上首,柳含烟则紧挨着他坐下。素行之的其他几位高徒也依次围坐成一圈,气氛融洽。游子玄和朱碧文作为晚辈,则坐在下首的位置,静静地聆听着长辈们的谈话。 席上,柳含烟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这几个月在后丘村的经历,并着重讲述了游子玄为自己诊治的始末。素行之听后,对游子玄的医术更是赞不绝口。 在得到柳含烟的首肯后,游子玄也将柳含烟玄阴体的体质向素行之和盘托出。他希望能从素行之这里得到更多的见解。 同时,游子玄心中也存有一些疑惑,他恭敬地向素行之请教道:素掌门,我曾听柳仙君提起,他自小修行天阴术,这是否是为了与他的特殊体质相契合呢? 素行之闻言,微微颔首道:子玄所言不错,因我探得含烟体质属阴,非常适合修行天阴术,所以令他自小修行此道,故而他修为精进神速,二十不到便结金丹。 游子玄道:玄阴体质极其稀有,若不能顺应天道,阴阳调和,拥有此种体质的人便会逐年受阴气反噬,修为越高,身体受损反而会越严重。 素行之惊道:依你所言,我令含烟修行这天阴术反而害了他啊! 柳含烟见师父面露自责之色,道:师尊勿要自责,我体质异于常人,实乃天意,提升修为境界,是修仙之人毕生所求,即便二者矛盾,也是不可调和之事。 赵仲景也道:掌门师尊,大师兄的病情也并非无法可解,子玄已与我们说明了这根治之法,只是 素行之听赵仲景欲言又止,似是对这治病的方法有些顾虑,便疑惑地看向柳含烟:含烟,既然有个治病的良方,可否详细说来? 柳含烟有些迟疑道:师尊这法子我实是不可行的 素行之见柳含烟言语吞吐,情状腼腆,只好转而问游子玄道:子玄,你来说吧。 游子玄见素行之发了话,便将这破解之法说与了众人。 在座的其他弟子,听闻这治病的法子,虽都是见多识广的修仙之人,也不免都面有异色。 在座众人中,除了素行之和柳含烟,就属这文殊仙君地位最高,他平日里也十分敬重自己的大师兄柳含烟。 他一听游子玄说起这诡异的法子,不禁问道:师尊,这双修之行为,乃为正道门派所不齿,如此行事,大师兄会不会被其他门派耻笑啊? 素行之微微一笑,却道:神亦不阻止人行天伦之理,戒律只是为了规整人心,我们岂能被这狭隘之见所束缚,含烟天生玄阴体质,若能得命定良人相配,也是一桩美事。 柳含烟听闻素行之如此说,不免诧异:师尊,你的意思 其他弟子一听师父素行之所言之理博大旷达,顷刻间都觉得自己方才片刻的想法狭隘了。于是纷纷点头道:嗯,掌门师尊所言甚是,大师兄确实不用拘泥于这些固执的偏见。 是的,为今之计,要赶快寻得那玄阳体啊! 大师兄放心,有我们这一甘师弟们在,定会寻到你的命定之人! 柳含烟见师父和众师弟们对自己的事情畅所欲言,很快便达成了一致意见,既觉得羞窘,又心怀感激,不免头垂得更低。 素行之看向众人道:不知我徒含烟能否有此造化,觅得那玄阳体的良配? 文舒道:师尊,不如我们带着人下山去,到各地分头寻找,为大师兄寻得那命定之人!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柳含烟道:诸位师弟们有此心意,我感激不尽,只是此事太过渺茫,莫说不知道世间是否有那玄阳体质之人,即便找到了,又不知是什么样子的,是否婚配,是男是女,是老是小,皆是未知,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此番江南之行,我已经对生死之事看淡了许多,不如一切听天由命吧。 素行之摇了摇头道:含烟此言差矣,命数变化无常,虽然世人无法预知,但我们绝不可就此丧失斗志,放弃抗争,任凭命运支配。依为师之见,既然拥有这玄阳体质的人是我徒命定良配,为师同意众徒儿下山找寻。 众弟子纷纷言道:师尊明见,定不负师尊所托。 柳含烟看了素行之,还想劝止:师尊 素行之摆了摆手,打断他道:你不必为此思虑良多,安心在山上养病,就让你的师弟们下山一试吧。 第57章 柳含烟见师父注意已定,只好不再多言。 有了素行之发话,师兄弟们毫无顾忌七嘴八舌地讨论开来,那架势好像大师兄明日就能大婚一般。 柳含烟的头越垂越低,实在不堪忍受这个,只好狠狠地咳嗽了一声,暗示这帮人适可而止。 柳含烟平日里云淡风轻的,一旦生起气来,便以冰冷的气息示人,众师弟们也还是怕的。 此刻,柳含烟不高兴了,席面冷却了下来,众师弟们偷眼观瞧着他,互相使着眼色。 素行之环顾了一下众人,见弟子们都不敢再多言,开口缓解气氛:大家无须过分拘谨,有好的建议尽可表达出来,含烟你也不必苛责他们,他们也是关心你的身体。 被师父这样一说,倒显得自己小气了,柳含烟的双手在桌下交叠,紧紧绞弄着,违心地说道:师尊所言甚是。 素行之目光深邃地望向游子玄问道:子玄,你可知道如何准确辨识那传说中的玄阳体? 游子玄欠了欠身,道:关于这一点,古籍之中确有记载。通过精细的摸骨与把脉之术,便可窥探一二。拥有玄阳体质之人,其脉象宏大且悠长,宛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体内更是纯净无垢,没有一丝阴气存在。然而,这探测的前提是被测之人的灵核必须处于完全苏醒的状态,否则,即便是再高明的医术,也难以准确探明其体质。毕竟,灵核休眠者虽不常见,但在修真界中亦非绝无仅有。更有甚者,因机缘未至,一生都无法将灵核完全唤醒。 柳含烟不禁想起了赵玉欢:那孩子灵力根基极好,现下灵核也未完全苏醒,不知道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体质。 想到这里,柳含烟又觉得有点羞愧,师父素行之和众师弟们忙着给他找命定的玄阳体,而他却在此时分心去想自己的师侄,一种隐秘的羞耻感悄然爬上心尖,令他不敢再继续深究下去。 既然玄阳体可通过摸骨诊脉的方法寻得,众人的心中都燃起了希望。 素行之道:如此甚好,事不宜迟,这几日众弟子们便下山去寻那玄阳之体吧。 得了师父的命令,弟子们不敢耽搁,从第二日开始,素行之座下的数位高徒便相继带领各自门下散布到世间各处去寻那玄阳体了。 众人离开后,清风派中便只剩下素行之,柳含烟和赵仲景等人及一些法力不高的小弟子们守山。 ◎最新评论: 第44章 攻山 ◎为了给清风山措手不及的一击,妖界的众妖兵妖将们在四大长老的带领之下◎ 为了给清风山措手不及的一击,妖界的众妖兵妖将们在四大长老的带领之下隐藏行踪,昼伏夜出。 妖界中最不缺乏的就是脚力,多数的妖天生就可狂奔、跳跃、飞行。那些少数不善于脚力的妖兵们便乘坐着自己的同伴,一甘飞禽走兽各显本领,行军速度极快。 相比于那些久经训练的老兵们,赵玉欢这几个新兵的脚力着实不行。而为了锻炼这些新兵的脚力,带队的首领刻意不给他们提供飞行坐骑,让他们徒步狂奔,远远地吊在了队伍的后面。 其实,赵玉欢是跟柳含烟学过御剑的本事的。只是,他之前一直是借用柳含烟的无尘剑来修行的,此刻,真正用到实处时,他的手里并无宝剑可供他驾驭。 无奈之下,赵玉欢只好跟着小狐狸和姬魅学习妖族纵跃之法,一路拔足狂奔,竟也练成了日行千里的脚力。 从妖界都城雾封到清风山,路途遥远,有数千里的路程。而众妖们却只用了三日,便赶到了清风山山脚之下。 此次讨伐清风山,发起者便是如今妖界的最高领导者四大长老之首风无情。 妖族的四大长老分别镇守妖界东西南北四方入口。而这风无情的守地便是都城,即妖界的东部入口雾封山处。 此次他召集回了其他三大长老和各处精锐前来清风山,目的是讨要妖族遗失百年的圣物契灵株。 这场奇袭可谓是背水一战,众妖族将领们下了不达目的不求生还的决心。 赵玉欢隐藏在妖兵的队伍中,站在清风山山脚之下,抬头仰望,不仅赞叹世间居然有如此巍峨壮丽的山峰。 只见那山之巅,群峰高耸入云,似是有大雨欲来之势,团团白云缭绕在山腰间,仿佛要将天地相连。 正自感叹这仙山奇景之时,只听队伍前方片刻稍动,紧接着一声穿透力十足的号令传到了队伍当中每个人的耳朵里:攻山! 声音似有魔力,让人不得不遵命行事。再一听,队伍前方喊杀声大起。 一众妖族首领在前方开路,赵玉欢他们这几个新兵缀在队伍的后面,根本没有机会动手。 不多时,赵玉欢他们就跟着队伍稀里糊涂地攻上了山去。 赵玉欢不禁替清风派捏了一把汗,自感叹这妖族兵将凶猛。 其实,若是在平日,饶是妖界精锐尽皆在此,也断不可能让他们这么轻易地攻上山去。 只赶巧这日,素行之的一众弟子们带着自己门下灵力高阶的徒子徒孙们尽都下山寻那玄阳体去了。 清风派此时人力空虚,只有少许灵力低微的小弟子守山,所以才会这么快就被妖族攻上山来。 仙界,妖界,人界百年来相安无事。 清风派在仙门各派中德高望重,妖界也一直对清风派敬重有佳。以往,从未遇到过上门滋事挑衅的事情。 清风派此次却是大意了。 负责守山的弟子灵力不高,节节溃败,不消一个时辰,众妖便攻上了清风山的主峰回云峰。 这里正是青云大殿所在之处,殿前是一处广阔的广场。众妖们浩浩泱泱地占据了大半个广场,气势十分嚣张。 这百年来,妖界一直被仙界以绝对性的优势压制着,谁能想到他们竟敢对仙界第一大门派发动起如此规模浩大的讨伐。 素行之闻讯带领着门下众人在殿前广场上集结和众妖形成了对阵之势。 月前,赵仲景在各处游历之时,也曾听闻妖界要有异动,可无论如何也是想不到竟是这么快来攻打清风山呢!他方才兀自后悔应该及早提醒掌门师尊,不应将清风派的主力全都放出山去。 上了山,赵玉欢一直还处在妖兵队伍的最后面,他看不清前面的局势。后面的这些新妖兵们都竖起耳朵听动静,看热闹。 但清风山毕竟是柳含烟的家,赵仲景的师承之地,赵玉欢虽然被迫入了妖军队伍,但他的心可是在清风派这边的。 不知道前方情况如何,赵玉欢的内心很焦躁。 为了能让自己看得清楚一些,赵玉欢悄悄地从最后一排挤到了前两排。 赵玉欢不敢再往前挤了,他便躲在一个身形高大的妖兵后面偷着观瞧。 姬魅和小狐狸见赵玉欢凑到前面去了,两个人也跟着挤了过来。 姬魅好事问道:赵公子,这处看得清楚吗? 赵玉欢打了个禁声的手势:嘘!小点声,偷偷看着! 第58章 姬魅和小狐狸见赵玉欢一脸严肃,便不再多言,也都躲在了赵玉欢的身后,观看着广场上的局势。 只见清风派那侧,为首站着一个人,手执拂尘,身着白衣,广袖飞舞,素雅而又仙气飘飘。 再往他的后面看去,站着一杆身着同款白衣的弟子们。其中,为首的两位是赵玉欢极为熟悉的人,一个是他亲爹赵仲景,另一个便是他日夜想念的大师伯柳含烟。 赵玉欢猜想最前面那个定是清风派掌门素行之无疑了。 赵玉欢先前并不知老爹和柳含烟已经回到了清风山,这下看到了人,既兴奋又紧张,更替他们的安危担心,可谓是百转千回,心乱如麻。 赵玉欢此前一直在妖军队伍后面随行,这回挤到了前面来,才有机会观察前方的这些妖族首领们。 只见为首的有四位大妖,风格迥异,气场十足。站在最前方的与素行之对峙的那位竟也是个气质凌厉的美人痞子。 妖界一向包罗万象,美的美死,丑的丑死。 只见这带头的大妖身材修长,一席黑衣包裹下的肤色白净剔透,莹莹如玉,抬眼之间目光如炬,红唇微动含着如甜酒一般的笑意,狡黠惑人,乍看下风流文雅,再看却似阴森可怖。 这人正是妖界大长老风无情,传言风无情是妖界的元老,坐在大长老这个位子上已有数百年之久,一直尽心竭力地镇守着妖族的都城。他在妖界德高望重,目前是整个妖界上下的精神支柱。 据说风无情本是凌冬的寒风幻化而成,故而人形也十分飘逸潇洒,性格却是冰冷无情。 只见风无情手摇一柄青玉扇,姿态翩然,其实那扇实是他的神兵,内蕴灵光,厉害非常。 方才赵玉欢从后面悄悄挪到前排观战,花了些许时间。 此时,两边都已经列队严整,形成了一片肃杀之气,广场上早已经安静下来。风无情和素行之正在对话,赵玉欢身处前排,观瞧得清清楚楚。 素行之未语先笑,即便是被人家打上了家门口,看起来也是云淡风轻的:风长老,我们仙妖两界一直以来虽和平共处,但走动也是极少的,今日你们突然间造访,实是让本尊大感意外,礼数上不周全之处,风长老莫要怪罪才是。 风无情轻摇玉扇,也回之一笑,那笑容狡黠不羁,勾魂摄魄:素掌门,怪罪谈不上,我们此次前来也却是有些唐突了,不过也是因为找东西心切,我族圣物契灵株遗失百年,近日得知原来在清风派的手中,故而特来讨要。 清风派的弟子们一阵骚动,那些沉不住气的小弟子们怒道:哼!什么妖族圣物,我们从未听说,要打就打,找什么下三滥的借口,说我们清风派拿了你们妖族的东西,真是血口喷人! 素行之抬了抬手,弟子们方才闭嘴,不过都是一脸愤愤的表情。 素行之嘶了一声,眼眸眯了眯,状似疑惑道:怕是风长老搞错了吧,妖族的圣物怎么可能在我们清风派呢,本尊从未听说过此物! 风无情道:断不会错,契灵株是我妖界的灵脉,百年前被人盗取,此后杳无踪迹,可就在数月前,我突然感知到了这圣物的灵识,契灵株本就是由我族历代长老鲜血供奉,与我的心脉相连,月前我在占卜灵镜上滴血问卦,镜像显示得清清楚楚,契灵株所在之处就是你们清风山。 风无情说完,目光紧锁着素行之,仿佛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破绽。 而素行之却轻笑了一声道:风长老所言之事是真是假,清风派无从考证,只是这清风山中确实没有你所说的什么契灵株。 风无情嗤笑了一下,轻锁着眉头摇了摇头道:想不到堂堂修真界第一名门正派竟也贪图他人的东西! 素行之平静的脸上显出了一丝愠色道:本尊倒是怀疑这不过是你们来攻打我们清风派的借口。 风无情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想不到修真界第一大派,盗用我们妖界圣物,居然如此抵赖!果真是道貌岸然啊! 他旁边的三位长老也跟着附和道:他们若不是盗用了我们的圣物,怎么会在这短短的一百年间就由一个寂寂无名的小门小派壮大成如今的规模!他们既然得了我们圣物的好处,又怎么会轻易交出? 清风派这边的小弟子受不得对方的侮辱挑衅,早有人拔出了兵器,蓄势待发。只要掌门示下,他们定要削破对方的脑袋。 ◎最新评论: 第45章 重伤 ◎风无情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本想若是能够和平解决此事,也能少一◎ 风无情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本想若是能够和平解决此事,也能少一些杀戮,既然清风派这般无耻,那我们只好用武力讨要说法了,那就让风某先来领教一下素掌门的法力吧。 风无情话音未落,便将青玉扇盘旋于五指之中,翻舞起扇花,直向素行之的胸口袭来。 素行之不慌不忙,闪身躲过一击,执起拂尘迎战。 那二人可是当今天下最顶尖的高手,斗起法来,那些低阶的修士和妖灵根本近不得身。 柳含烟自小便听说这妖族大长老风无情本领非凡,是个修为极高的老妖物,今日一见,果然本事不凡。他暗中为自己的师父捏着一把汗。 两边的最高领导者没有发话,旁人都没敢轻举妄动,各自观战。 只见那二人从日头正盛斗到日落西山,风无情似是颓势渐显。只见他凌空一跃,状似大鸟一般,青玉扇召唤出一阵铺天盖地的龙卷风,咆哮的声音振聋发聩,那感觉可怕极了,修为低阶的弟子们被风力带得凌空升起,发出了恐怖的嚎叫。 那黑色的风柱瞬间将素行之和风无情都包裹其中,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景象。 柳含烟和清风派这边的弟子们心中大骇,生怕掌门会出了什么闪失。 柳含烟正欲启用灵力,跃入那风中去解救素行之。 这时,就见素行之的拂尘从风眼中飞出,拂尘的毛均都立散开来,发出数道金光,形成了一层金光结界,笼罩在龙卷风的外面。 空中飞舞的妖兵和清风派弟子们纷纷落下后,被同伴们解救回去。 不一会功夫,风势渐小,素行之和风无情从风中露出头来。 只见风无情从空中跌落下来,吐了一口血。 素行之收了拂尘,竟然毫发无伤。 风无情从地上站了起来,脸色有些泛白,他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道:不愧是素掌门,果然厉害,既然单打独斗不成,那我们只能团战了。 风无情说完,只抬手向身后的其他三位长老做了一个手势,那三位长老便立时全部跳了出来,共同围攻素行之。 那三位长老虽本领不如风无情,却也是没差了多少,这四个大妖不知摆下了什么阵法,密不透风地把素行之困在中央。 素行之纵然本领再高,一人也实在难敌妖界四大长老的夹击。何况,他方才与风无情苦战了半日,依然消耗了大半的体力。 第59章 素行之一人敌妖界四大长老,又是一番恶战。这高手斗法,修为低的人根本无法插手。而当场与他们的修为在一个层次上的只有柳含烟一人。只是,素行之此前有交代,无论如何不准柳含烟动手。 如此又耗了许多时间,几人从黄昏斗到黑夜。 好在清风大殿的飞檐上镶嵌了十二颗夜明珠,照得殿前如白昼一般。 目前清风山中的二代弟子只有柳含烟和赵仲景二人。而余下的弟子们也尽是些本领不济的。日前,那些有些本事的全都下山去寻玄阳体了。 赵仲景和柳含烟一样,心中万般着急,眼见素行之灵力渐有颓势,出手之间灵流已不似初始之时那般稳健。再耗下去,当真非得败北不可。 赵仲景虽知自己本事不济,但此时的清风山中只有他一人有些战力。于是,冲动之下,他拔出宝剑向阵中冲去,奈何身子还没靠近,就被阵外的强大灵力圈弹飞了回来,一口鲜血洒在了殿前的白玉石阶之上。 见老爹受伤,赵玉欢差点惊叫出声,正待他要跑过去瞧看,这时,就见从清风派后面的一干弟子中跑出一个人,喂赵仲景吃下一颗丹药,赵仲景咳了几下后,面色渐缓,又能站起来了。 那人赵玉欢认得,正是神医游子玄。 有神医在旁,赵玉欢稍稍放下心来,暗骂这些妖界的长老以多欺少,太不仁义。 素行之方才见赵仲景受了伤,稍稍分了下心,不小心中了风无情的一记灵流,面色变了一变,然后集中精力应战。 这时,只见清风派的大弟子柳含烟召唤出了出尘剑,提在手中,向阵中走去。 游子玄见状,忙上前拉住他的衣袖道:仙君,不可,此阵凶险,你若动了灵力应对,是要危极性命的! 赵仲景也道:大师兄,且不可妄动灵力啊! 柳含烟朝他二位摆了摆手道:妖族有备而来,师尊被困阵中,我焉能为了自身安危,弃恩师的性命于不顾,你们不必劝了,如今这山上只有我能救师尊了。 二人也知情势紧急,柳含烟的性命要紧,素掌门的性命也是要紧,他们这些无能之辈也只能跟着干着急。 柳含烟手执无尘剑,跃入阵中,剑身注入灵力,向风无情刺去。 风无情用青玉扇生生接下了这一招,二人都被对方强大的修为所震慑。 风无情早闻得这无尘仙君的本事不亚于他的师父素行之,刚才硬接了他一招,不敢小视,便只好从四人阵中撤出,专心对付柳含烟。 赵玉欢对柳含烟的身体情况心知肚明,见他大开大合地动用灵力与风无情缠斗,顿时又急又气,暗暗跺脚。 风无情从阵中撤出,素行之专心对付其他三大长老,也算能勉强支撑。 若是正常的情况下,风无情并不是柳含烟的对手,可惜如今柳含烟带病之身,战斗力大大地削弱了。 柳含烟身子羸弱,后劲不足,二人仅打斗了半个时辰,柳含烟便已是不敌。 风无情见状,又在青玉扇中多加了一层妖力,心中暗喜:真没想到,这无尘仙君竟是浪得虚名啊! 思及此,风无情信心大增,越战越勇,突然间他向前一靠,扇子横扫过来。 风无情将十层妖力灌输于宝扇之中,一股强大的力量向柳含烟袭来。 柳含烟方才已感灵力耗散,提气不足,只有闪躲只能,并无抵御之力了。此刻间,他被风无情紧紧相逼,顿觉脚下一滞,想闪开亦是不能了。 赵玉欢在后面看得仔细,柳含烟的反应他太过熟悉,这显然是灵力耗尽的征兆。 眼见柳含烟就要被风无情所伤,他心中一紧,点脚一个飞身,如利箭一般扑向柳含烟。 亏他反应及时,把柳含烟牢牢护了起来,那风无情的灵力尽数打在了赵玉欢的后心。 赵玉欢灵核肆虐起来,一股更为猛烈的灵力反击回去,将风无情反弹回了妖族的人群中。 纵是如此,赵玉欢也被风无情所伤,剧痛从后心处传来。 赵玉欢叫了一声:师伯,好疼! 之后,便人事不省,疼昏了过去。 玉欢!柳含烟瞪大了双目,紧搂住怀中的人。 玉欢! 玉欢! 赵仲景,游子玄,朱碧文几个人看到赵玉欢不知从哪犄角旮旯冲出来的,先都是一愣,然后便呼啦一下子都围了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赵公子! 小狐狸和姬魅断没想到赵玉欢竟不顾性命地冲上前去,委实吓了一跳,二人心中关心他的伤势,也后知后觉地朝了上去。 柳含烟刚才被赵玉欢猛地扑了那么一下子,顺势便坐在了地上,他紧紧地搂着赵玉欢,声音颤抖着叫着他的名字。 其他的人在旁边围成了一圈。 小狐狸欺身上前,不小心撞到了某人的头部,她捂着额头一看,朱碧文竟然近在眼前,二人均是一愣。 小狐狸深情款款地念了一声:朱公子!? 朱碧文的嘴张了张,却没发出声来。 就在这时,天降异象。 只见西北半空中黑云遮月,电闪雷鸣,在赤红夺目的网状闪电中出现了一条通天道。 妖族长老和素行之均都被这异象吸引,停止了斗法。 只见妖族四大长老先是神色骇然,而后尽皆规矩地跪了下来,虔诚地向西南异象处朝拜。 其他妖兵妖将们见他们的长老下跪参拜,也都跟着跪了下来向同一个方向叩头。 这西北方正是妖界所在之地的方向。 那众妖行了诡异的叩拜之礼后,才纷纷起身。 只见大长老风无情转身对素行之道:素掌门,此次就暂且放过你们,不过契灵株的事情,不会就此罢休,你们最好趁这个机会好好反思一下,趁早将它归还于我们妖界!否则这笔账我们来日还得接着算! 风无情对清风派放了狠话之后,又对他手下的兵将们喝道:妖族众将士听令,撤! 大长老号令完毕,众妖便各显神通,须臾之间,尽数撤出了清风山。 大长老眼观六路,方才妖族队伍中冒出了个赵玉欢救了柳含烟一命,他也是瞧得清清楚楚。 而那姬魅和小狐狸围上前去查看情况也被他尽收眼底。 因此,大长老临行之时妖风一带,把姬魅和小狐狸提了回去。那朱碧文的目光一直锁在小狐狸的身上,不禁拉住了小狐狸的胳膊,也跟着一道去了。 清风山实力不济,再战无益,素行之只好按压住手下门人的愤怒,任凭众妖下山去了。 柳含烟方才耗费了大量的灵力,又眼见赵玉欢为救自己受了重伤,心头突然一下子受了刺激,待妖族撤干净之后,便再也支撑不住,跟着昏了过去。 ◎最新评论: 第46章 质问 ◎当赵玉欢再次睁开眼睛时,已是三日之后。在朦胧的意识中,他隐约听见有◎ 当赵玉欢再次睁开眼睛时,已是三日之后。在朦胧的意识中,他隐约听见有人喊道:玉欢醒了。随后,他费力地掀开了沉重的眼皮。 第60章 此时,他的床前围满了人,每个人都伸长脖子,关切地注视着他。赵玉欢扫视了一圈这些面孔,既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却未能找到他心中最渴望见到的那个人,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失望。 他看到老爹此刻就在身旁,于是用虚弱的声音问道:爹,我这是在哪里?我还没死吧? 赵仲景的脸上满是难以掩饰的担忧,激动地回答:儿子,你还活着,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 赵玉欢很少听到他爹对这么慈爱地和他讲话,不免心中一酸,语气便更加娇气起来:是的,爹,很渴,我要喝水。 昏睡了好几天,赵玉欢此时觉得口干舌燥,肺腑也像是被火烤过了一般。 赵仲景立刻回身给他端了一碗水过来,赵玉欢被游子玄扶着靠坐在床头,将一大碗水咕嘟咕嘟地全都喝光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丝细微的响动,紧接着,一个清冷而又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玉欢醒了吗? 话音未落,房间的珠帘被轻轻掀起,柳含烟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的脚步急促,带着难以掩饰的关切。 赵玉欢一见来人,两眼放光,一下子便来了精神,从床上跳了下来,几步并作一步冲上前去,一把执起柳含烟的双手,叫道:师伯! 柳含烟被的手被他紧紧地握着,虽然有点疼,但心里头的暖意却蒸腾起来。 想到三日前,正是眼前的人不顾性命地扑上来救他,如今见他安然无恙,柳含烟感到十分欣慰。 赵仲景看着这二人交握的双手,神色微变,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 赵玉欢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之中,旁若无人,眼睛还死死地盯着柳含烟不放。 直到柳含烟觉得有些不自在,轻轻地挣了挣手,赵玉欢这才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他看了一眼老爹那略显尴尬与不悦的脸色,心中不由得涌起了一丝心虚,连忙收回了手。 素行之此时也在屋中。 赵仲景适时地上前一步,对赵玉欢提醒:玉欢,这位是你一直敬仰的师公,还不快磕头行礼? 此前和妖族打斗之时,赵玉欢就已经知道了谁是素行之,不过因为柳含烟的事情他对素行之有些成见。 他听了赵仲景的吩咐,有些怠慢地跪拜下来,声音里透着一丝懒散:徒孙赵玉欢拜见师公。 众人见他这副不大情愿的样子,都皱了皱眉头。 素行之没有说什么,倒是赵仲景非常生气,想到在后丘村时亲眼见证他对柳含烟犯下的无耻行径,火蹭地一下子又上来了:你这逆子,成什么样子! 赵仲景作势要打,素行之一挥手拦了下来,道:仲景,此次玉欢为救含烟差点失了性命,不要再苛责于他了。 赵仲景有苦难言,这儿子再不管可要翻天了。 赵玉欢此刻跪在地上,面对着素行之,他的眼神中并无畏惧之色,反而透露出一种坚决与大胆。他深吸一口气,朗声道:师公,玉欢心中有一事不明,斗胆向您请教! 赵仲景在一旁看着儿子如此不知轻重,眉头紧锁,刚要抬脚欲踹,却被素行之及时制止了。素行之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赵仲景稍安勿躁,随后转向赵玉欢,声音平和:你有何事要问,起身来说吧。 赵玉欢于是便从地上站了起来,道:师公,你为什么偏要让师伯戴那劳什子的面具?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皆是一愣,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这柳含烟戴面具不是一天两天了,众人早已经习以为常。也没有人敢询问素行之和柳含烟个中原因。此时,赵玉欢大胆问出来,其他人也是持着一种好奇的态度,都看着素行之。 素行之轻轻笑了两声,随后踱步至一张椅子旁,优雅地坐下,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关于你提到的那个问题,目前还不便对你详述。 赵玉欢心中不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能说呢。 他无奈道:好吧,那还有第二个问题,那日我不小心扯下了师伯的面具,看到了他的脸,他非是要杀我不可,还说是你老人家让他杀人灭口的。 赵玉欢说得狠厉,赵仲景和素行之皆是一惊,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柳含烟。 柳含烟眼神微微闪动,看着素行之道:师尊,我 素行之见状,知道赵玉欢所言非虚,便沉声问道:他果然看清了你的面容? 柳含烟垂首道:确是如此。 素行之的面色依旧平静如水,但他接下来的追问却透露出几分严厉:那你怎么没有杀他? 这一系列的对话,让在一旁旁听的赵仲景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惊。他离家不过短短数月,却仿佛错过了许多重要的事情。 他的目光在赵玉欢,素行之和柳含烟三人间游移,眼神中尽是疑惑和不敢置信。 自柳含烟诞生于世,他便以一副神秘面具遮掩真容,修真界人尽皆知,然而,关于他为何始终不愿以真面目示人的真正缘由,却始终如同迷雾一般,无人知道。 多数传言是他相貌丑陋,脸部有疾。赵仲景和清风派其他弟子也都对此避讳不谈。 然而,当赵仲景得知赵玉欢竟然有幸,或不幸地窥见了柳含烟的真实面容时,他的内心充满了震惊。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柳含烟竟因此决定要取赵玉欢的性命,而这一切的背后,竟然还有着素行之的默许与授意。 赵仲景有那么一刻对自我产生了深深的怀疑,怀疑清风派究竟是不是真的把他当成了门下弟子,否则怎么师尊和大师兄都对他的亲儿子起了杀意。 柳含烟这边被素行之不疾不徐地逼问着,有些支吾道:我不是没想过杀他只是只是这孩子叫我如何下得去手 在场的清风派弟子还是头一次看到柳含烟被素行之逼得如此紧迫的模样,这个人以往对什么事都是云淡风轻的。 赵玉欢截断了柳含烟的话道:怎么没杀,差点就把脖子切断了呢,后来我苦苦哀求,师伯才答应让我暂活三个月,三个月后还要一决生死,你们说说,我能打得过他吗?! 赵玉欢言罢,语气中虽含怒意,目光却紧紧锁定在素行之身上,仿佛将所有问题的根源都归咎于素行之。 素行之闻言,眉头微蹙,轻啧一声,转向柳含烟道:含烟,你显然手下留情了。 柳含烟闻言,一时不解其意,略显慌乱地回应:现如今玉欢救了我的命,我若再杀他,违背仁义道德之训,徒儿确是不能为之。 一旁的赵仲景闻此对话,心中忐忑不安,暗自揣测师父的真实意图,是否真的决心要取赵玉欢性命。 赵仲景内心矛盾重重,时而责备师父的决绝,时而悔恨自己往昔未能严加管教这个不肖之子,以致今日祸端连连,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原本,赵玉欢仗着父亲与柳含烟在场,加之素行之乃正直之士,料想能据理力争。然而,面对素行之的冷漠态度,他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恐惧:师公,您您真要置我于死地吗? 第61章 素行之并未直接回应赵玉欢,而是对在场众人宣布:含烟与玉欢留下,其余人等暂且回避。 赵仲景生怕素行之就此处置了赵玉欢,心一横,跪倒在地,恳求道道:师尊,请手下留情! 素行之摆了摆手,赵仲景不敢忤逆,便和其他人一起都退了出去。 赵玉欢见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三个,心里有些谎,忙警惕地朝着素行之说道:我我已经跟师伯说好了,要等三个月期满的。 言罢,赵玉欢紧紧扒住柳含烟的胳膊,躲到了他的身后。 素行之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缓缓说道:玉欢啊,你无需如此惊慌。虽然我确实曾逼迫含烟立下誓言,但此事并非无解,也并非一定要取你性命。 赵玉欢一听事情似乎有了转机,心中的紧张感顿时消散了不少,眉头也舒展开来,挂上了一抹兴奋之色。他鼓起勇气,试探性地说道:嗨,我就说嘛,师公您怎么可能乱杀无辜呢! 素行之长眉微挑,目光锐利地看着赵玉欢道:当年我要含烟立誓之时,已经在先言明,倘若看过含烟容貌之人愿意主动为他献出性命,此言可破。 赵玉欢一听,脸上的兴奋之色瞬间褪去:主动献出性命来和被杀掉有多大差别吗?结果还不是都一样! 素行之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赵玉欢,随后又将目光转向柳含烟。 只见柳含烟一直紧抿着双唇,眼神中透露出高度的紧张与不安,这是他内心极度焦虑的表现。 整个房间内的气氛,因为这段对话而变得更加凝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的孩子。。。 ◎最新评论: 第47章 拜师 ◎素行之对赵玉欢道:那日妖界来袭,风无情出手凌厉,你竟能以凡人之躯◎ 素行之对赵玉欢道:那日妖界来袭,风无情出手凌厉,你竟能以凡人之躯,毅然决然地替含烟承受了那足以致命的一击,此举也可算是破了这个誓言。 赵玉欢一听此言,有点不敢相信,他看向柳含烟,眼中闪烁着求证的光芒:师伯,是这样的吗? 柳含烟点了点头,轻轻答道:嗯,师尊所言甚是。 那风无情的一击可畏摧拉枯朽,竭尽全力。而柳含烟当时已经是强弩之末,若不是赵玉欢不管不顾地扑上去救他,后果还真是不可想象。 在那生死存亡的瞬间,人的本能与意志得到了最真挚的考验。不管是各种原因促成了赵玉欢对柳含烟的情义,但素行之是相信赵玉欢的,也相信他能为柳含烟的安危而不顾自身性命。 赵玉欢心中的大石头这回可算是落了地,他喜不自胜道:说起来,那妖界大长老法力非凡,也就是我天赋异禀没被他打死,换作旁人接他那一招,早见了阎王了,不过为了师伯,我还真的是心甘情愿呢。 赵玉欢所说并不夸张,因他天生灵核强大,才能在风无情的手下生还。 不过,柳含烟还是被他的一席话说得又感动,又后怕。 貌似想起了什么,赵玉欢又得寸进尺地问道: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随便看师伯的脸了? 素行之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严肃地说道:玉欢,你切记要保守秘密,不可将含烟的容貌特征说与他人。 赵玉欢轻轻地将目光转向柳含烟,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他郑重其事地保证道:当然可以,我赵玉欢以人格担保,对于此事,我绝不会向任何人透露半句,即便是我的父亲,我也绝不透露一分一毫。 素行之闻言,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但随即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光嘴上说可不行我需要你立下誓言,以天地为证。 赵玉欢虽被素行之步步相逼,但是事关柳含烟,让他发誓他也是心甘情愿的,于是道:发誓就发誓,这又有何难? 素行之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又看向柳含烟道:含烟,以前我从不允你收弟子,其实就是顾忌到你与旁人太亲近难免暴露了容貌特征,引来过多的麻烦。既然玉欢已知你容貌,且愿意为你赴死,你可愿收他为弟子,带他修仙入道? 听闻此言,柳含烟亦是大感惊诧,不过他自是喜爱赵玉欢的,如今既不用忧心杀不杀他的问题,又能收他为弟子,柳含烟当然是相当高兴的。他声音微微颤动道:弟子愿意,感激师尊成全。。 赵玉欢一听此言,犹如久旱逢甘霖,心中大喜过望。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生命无忧不说,竟然还有这等美事从天而降。他惊讶得张大了嘴巴,手指着自己的鼻尖,半晌才挤出话来:我我我真的可以拜师伯为师了吗? 素行之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不错,这是我深思熟虑后认为最为妥善的安排,你可愿意接受这份难得的机缘? 赵玉欢嘴角咧到了耳根子,点头如捣蒜一般:愿意愿意,一百个愿意,一千个愿意! 说完,也不等素行之安排,立时乖巧地向柳含烟跪了起来:师伯不不不,师尊在上,请受弟子赵玉欢一拜! 柳含烟虽已经年愈百岁,但今日却是他人生中头一遭收徒,又是收的赵玉欢,难免有些激动,竟一时手足无措起来:玉欢,你你起来吧 他刚欲上前亲自搀扶起跪拜在地的赵玉欢,却被一旁的素行之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 柳含烟心中不解,疑惑地望向素行之,想知道他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只听素行之说道:玉欢,拜师之前,你先发誓吧! 赵玉欢明白,素行之还是不那么放心他,于是一脸毅然的抬起手举过头顶,立誓道:我赵玉欢对天发誓,绝不对任何人泄露师尊柳含烟的容貌,如违此誓,天打雷劈,而且一辈子娶不着媳妇儿! 发了这么毒的誓,柳含烟有点心疼,但碍于素行之坚持,他也只能在一旁默默注视,心中暗自叹息。 发过了誓,拜过了师,素行之这才允许赵玉欢起身。随后,他将一直在屋外焦急守候的赵仲景等人唤进了屋内。 这间屋子乃是赵仲景的居所,他方才在屋外心急如焚,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儿,此刻见赵玉欢安然无恙,心中大石这才落地。 清风派的其他弟子们听闻赵玉欢竟然拜了柳含烟为师,都是既惊讶又羡慕,纷纷向柳含烟和赵玉欢道喜。 素行之对柳含烟道:玉欢从今往后就是我清风派的弟子了,含烟你可带玉欢到神兵库里挑选一件适合他的兵器。 柳含烟道:是,师尊! 交代完毕,素行之带领一干人等方才离开。 赵玉欢自那日昏倒之后,一直被安排住在赵仲景的屋中。现在做了柳含烟的入室弟子,便要与师父住在一处。 第62章 柳含烟在清风山上独居一隅,所在院落取名怜幽阁,处在清风山的后山偏僻处。 柳含烟帮着赵玉欢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欲带他回怜幽阁。 赵仲景却拉着赵玉欢留在了屋中,然后对柳含烟道:大师兄,玉欢自小顽劣,今日却有这等机缘拜你为师,师弟万分惶恐,恐他不知天高地厚,再闯出祸端,所以想单独训诫他一番。 柳含烟表示理解,父子之间难免要说些体己话,于是便点了点头:师弟的心情我自然能够理解。那这样吧,我先回怜幽阁等候,劳烦师弟稍后送玉欢过去。 屋子里就剩下赵仲景和赵玉欢父子二人。 赵仲景盯盯地看着赵玉欢,眉头紧锁。这几日,儿子从阎王殿绕了好几圈,他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刻紧绷着。现在人终于没事了,赵仲景倒是想起来该认真地教训教训他了。 赵玉欢怯生生地看了父亲一眼,心中有些发虚,低声唤了一声:爹。 赵仲景面色难看,声音里透着一丝愁怨:我怎么养出了你这么个混账? 赵玉欢一听这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服之气。他强挺着胸脯,辩解道:爹,你不能这么说我。我这次可是救了师尊,立下了大功一件。 赵仲景有些替赵玉欢感到羞耻:你改口倒是挺快,你那日对他做了什么啊?你是不是被邪灵附身了,啊? 说完,赵仲景还用食指狠狠地戳了戳赵玉欢的脑袋。 赵玉欢揉着生疼的脑袋,色厉内荏道:这还不都怪你! 赵仲景气的哭笑不得:你这不知悔改的臭小子,自己犯下恶行,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 赵玉欢别的不行,跟赵仲景顶嘴倒是一套一套的。 他信口胡诌起来:要不是你阻止我娶媳妇儿,我犯得着做梦都想女人吗?我我那日是梦游呢,把师尊当成女子了,我我当时头脑不清醒! 赵仲景将信将疑道:你说的当真是实情? 赵玉欢虽然心虚,但依旧编着瞎话不脸红:当当然是实话啦,我怎么可能对老头子感兴趣啊! 说完,还夸张地摆出了一脸嫌弃的表情。 赵仲景觉得赵玉欢的话也算是说得通,也就在心里头暗示自己信了。 不过,他还是要好好嘱咐这小子一番的。 遂语重心长地说道:玉欢啊,无论你以前多么不着调,现今你破格被大师兄收做了入室弟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缘,以后可要收身养性,无论如何断不可再做出这种糊涂之事! 赵玉欢吐了吐舌头,道:知道了,爹,以后注意! 赵仲景看着自己的儿子,还是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不放心。 柳含烟也受了很重的伤。不过幸好有游子玄在身边,他和素行之一起施法抢救,才保柳含烟无事。尽管如此,柳含烟此时身体仍旧十分虚弱,他回到怜幽阁便躺下歇息了。 赵仲景见柳含烟还在屋中睡觉,没忍心打扰,把儿子赵玉欢留在了怜幽阁便回去了。 柳含烟的居所布置得极为素雅,简洁而不失格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木香,令人心旷神怡。 赵玉欢环顾四周,找了一个靠近床铺的位置轻轻坐下,静静地等着柳含烟醒来。 赵玉欢的生命危机解除了,又得了一个好师尊,心里头一直飘飘忽忽的,仿佛做梦一般。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 嗯~~ 柳含烟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悠悠转醒。 屋子里只有赵玉欢和柳含烟两个人,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二人相互对视着。 柳含烟说了一声:玉欢,你过来了。 说完,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赵玉欢欺身上前,坐到了柳含烟的旁边。 然后他用手捏着柳含烟垂在床上的袖口把玩着,黏黏地叫了声:师尊。 ◎最新评论: 第48章 神兵 ◎柳含烟的身高比赵玉欢矮了半头,但这并未影响他以一种温和而慈爱的目光◎ 柳含烟的身高比赵玉欢矮了半头,但这并未影响他以一种温和而慈爱的目光审视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少年。当他看到赵玉欢这个大孩子展现出如此憨态时,嘴角不禁自然而然地扬起了一抹笑意,那笑意中既有对赵玉欢纯真天性的欣赏,也有对自己新收弟子的一份宠溺。 柳含烟缓缓抬起手,轻轻抚了抚赵玉欢的后脑勺说道:好啦,还学会撒娇了,这次总算是称心如意了吧? 赵玉欢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高兴,简直就像做梦一样!他兴奋地说道,随后又像是为了确认这一切的真实性,执起柳含烟的一只手,轻轻地放到了自己的脸颊上触碰:你捏捏我,我看看疼不疼。 柳含烟真的就轻轻地捏了赵玉欢的脸蛋一下。 他第一次收了弟子,又是自己十分中意的,高兴得也就由着他闹了。 不过,他转念又想到自己的身体状态,不知还能教授这孩子几年,又有些百感交集。 他不自觉地拍了拍赵玉欢的手,仿佛要交待自己的余生一样,语气有些许酸楚:玉欢,从今往后,你要用心跟着我修行,不可有丝毫懈怠和偷懒! 赵玉欢狠狠地点了一下头,声音铿锵有力:师尊放心,弟子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必定勤勉修行,不负师恩! 说完,师徒二人便都咧开嘴笑了。 柳含烟在心中暗暗计较着,他要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尽可能地多教给赵玉欢本事。 随后,柳含烟下了床,拉着赵玉欢的手来到了另一处寝室。这间寝室其实与柳含烟的卧房共处一间大屋子之内,只是被一处精致的屏风巧妙地隔开了。 卧室内收拾得十分整洁,一张单人床铺静静地摆放在墙角处,白纱质地的帐幔被两边拢起,挂在床的上头。 柳含烟指着这间卧室,对赵玉欢交待道:玉欢,这是你的卧房,你以后就跟着我住在这里。 赵玉欢看着自己的新寝室,颇为满意。二人住在一起,方便教习,也方便他照顾柳含烟。 赵玉欢用手摸摸屋子里的小柜子,小桌子,每一件都擦拭得一尘不染。 一想到在这所大院子里,此后最亲密的就只是他们两个人,赵玉欢心中生起了一种隐秘的窃喜。 柳含烟道:天色尚早,我带你去挑一样顺手的兵器吧。 赵玉欢的心情一直亢奋着,道:那快些去吧,没有好兵器,我的本事还真发挥不出来呢,你都不知道,我离家的这些日子因为这个没少吃亏呢 柳含烟带着赵玉欢到清风派的神兵库去挑选神兵,一路上,赵玉欢开始给柳含烟讲述他此前被掳去做妖兵的事迹。 赵玉欢虽说得轻松,但柳含烟听到关键处还是禁不住为他之前的遭遇感到心惊。 第63章 这神兵库是清风派贮藏兵器的地方,处在清风山中一个隐秘的山洞处。洞口有弟子值班看守,并下了结界。 值守的弟子见是柳含烟亲自带人来挑选神兵,便即刻放人进入了洞中。 洞口不大,只容一人通过。二人一前一后进入洞中,虽然洞口简陋狭小,但洞内却十分开阔。 山洞里摆放着一个个精致打造的兵器架子,上面摆放各色兵器。再一看四周的墙壁上,也都被兵器挂满了。 柳含烟带着赵玉环巡视了一圈,其中一面墙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宝剑。 在后丘村的时候,赵玉欢已经跟柳含烟学习了这御剑之道,当时他用的都是柳含烟的出尘剑。 赵玉欢一直惦记着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剑。他看着面前墙壁上的一排排形色各异的宝剑,眼中放光。 他逐个地仔细观瞧着,突然,一把墨色的长剑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剑通体黑亮,材质如数九寒冰,剑气阴森,在众多宝剑当中,独一无二,甚为夺目。 赵玉欢伸出手,将那剑从墙上取了下来,他用手指抚摸着剑身,冷气刺骨。 细致查看下,只见那剑身的根部刻着墨冰二字! 赵玉欢执起剑,依照柳含烟教他的剑术,随意耍弄了几下,甚是顺手。 他冲着柳含烟笑道:师尊!我就要这把墨冰了! 柳含烟凝视着赵玉欢所选的兵器,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与忧虑,缓缓言道:你的眼光,着实与众不同,竟挑选了这样一把邪性气息的兵器。 赵玉欢低头端详着自己手中的长剑,剑身黝黑,线条流畅,并未看出有何异样之处,不禁心生疑惑,抬头问道:师尊,这把剑究竟何处显得邪性?莫非仅仅是因为它颜色偏暗? 柳含烟轻叹一声,解释道:此剑非同小可,它源自清风派一位前辈师祖,于极北冰山之巅斩杀一头千年邪兽时,意外自冰封之中所得。因长期被邪兽之灵所守护,又深埋冰层之下,不见天日,故而沾染了极重的邪气。对于我等修仙问道之人而言,使用此剑恐非明智之选。 赵玉欢手指轻轻滑过剑身,感受着那冰凉而神秘的气息,反驳道:若此剑真如师尊所言那般不祥,为何不将其销毁,反而要将其珍藏于此?想来也是等待着有缘人的到来。而我,便是那个觉得它与我心灵相通之人。 赵玉欢内心深处,被这把名为墨冰的剑所散发出的独特魅力深深吸引,一旦握持,便难以割舍。 柳含烟深知此剑之非凡,亦能感受到赵玉欢对它的喜爱,但更多的是担忧:神器皆具灵识,灵识越强,对主人的挑选便越为苛刻,同时也更难驾驭。若它不愿承认你为主,非但不能助你一臂之力,反而在关键时刻可能反噬其主。 赵玉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问道:依师尊所说,这神兵居然都这么难以驾驭的啊,可我之前使唤出尘剑的时候明明好好的呀! 赵玉欢闻言,眉头微皱,似有所悟,却又心存疑惑:照师尊这么说,所有的神器都是如此难以驯服?可我使用出尘剑时,却并未感到任何不妥啊。 柳含烟耐心解答:出尘剑早已认我为主,它的灵识与我心灵相通,我许你使用权,它自然听你调遣。但每一柄神器都有其独特的性格与选择,不可一概而论。 赵玉欢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然而,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手中的墨冰剑上,那份不舍与眷恋愈发浓烈,仿佛这把剑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柳含烟望着赵玉欢那双充满渴望的眼睛,明显感受到他对那把神剑的深厚情感,无奈地摇了摇头,终于松口道:尽管这把神剑沾染了较重的邪气,但神兵利器往往也讲究眼缘与使用者的契合度。若它的灵识能与你心灵相通,真心认可你为主,那么日后你也能将其善加利用,发挥出它应有的威力。 赵玉欢一听此言,心中甚喜,连忙追问道:那我该如何判断这把神剑是否与我心意相通,契合无间呢? 柳含烟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判断的方法其实并不复杂,只需运用灵识共通之法即可。通过此法,你能与神剑的灵识建立联系,从而感知到它是否愿意与你相伴。 赵玉欢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急切:灵识共通之法?可我还从未学过,师尊能否现在就传授于我? 柳含烟看着他这副急于求成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你倒是好学不倦!也罢,我这就将灵识共通之法的要领传授给你。 说完,便当场将如何与神兵灵识共通的方法教给了赵玉欢。赵玉欢急于得到神兵,学得十分用心,只一炷香的功夫,便学会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双手紧紧合握在神剑的剑柄之上,剑尖朝上。随后,他口中念念有词,按照刚刚学到的咒语大声喝道:墨冰,你可愿供我驱策,与我并肩作战? 话音未落,只见墨冰剑原本黝黑的剑身上突然绽放出璀璨夺目的霞光异彩,紧接着,整把剑化成一道耀眼的剑芒,如灵蛇般蜿蜒而上,最终汇聚于赵玉欢的掌心之中,仿佛与他的血脉相连,融入了他的身体。 赵玉欢吓了一跳。那种奇妙而又略带震撼的感觉让他一时之间难以言表。 柳含烟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芒。他轻轻点了点头:玉欢,看来墨冰剑的灵识与你极为契合,真是令人意想不到,你居然能够压制住这把神剑中蕴含的邪气,这份能力与天赋着实不凡。 赵玉欢一听,眼中瞬间闪烁着自信与得意:真的吗?那太好了!师尊您不是一直说我天赋异禀嘛,看来所言非虚啊。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那里刚刚还是墨冰剑进入他身体的门户,如今却已恢复如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赵玉欢心中暗自惊叹,对于这把新收的神兵充满了期待与好奇。 为了进一步验证自己与墨冰剑之间的联系,以及探索这把神兵的威力,赵玉欢深吸一口气,再次摊开自己的手掌心。念决召唤道:墨冰! 随着咒语的响起,一道耀眼的剑芒再次从他手掌中蹿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紧接着,剑芒在空中急速凝聚,瞬间化作实物。 ◎最新评论: 第49章 修行 ◎赵玉欢经过数次反复的尝试与召唤,终于确信墨冰剑已经完全听从自己的心◎ 赵玉欢经过数次反复的尝试与召唤,终于确信墨冰剑已经完全听从自己的心意,无论是出现还是隐匿,都随心所欲,遂放下心来。 柳含烟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赵玉欢与墨冰剑的互动,嘴角挂着一抹宠溺的微笑。他并未上前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任凭赵玉欢鼓捣新得的宝剑。 在柳含烟心中,墨冰剑虽带着邪气,但其灵力之强,在这众多兵器中实属罕见。赵玉欢能有幸得到这把神兵,无疑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第64章 二人在山洞里耗了一些时间,时辰已经不早了,柳含烟催促赵玉欢道:玉欢,你已如愿得了墨冰剑,咱们该回去了。 赵玉欢的眼神黏着一屋子的神兵利器,只觉得还没瞧够呢。 不过,他也是心中有数之人,他知道柳含烟的身体虚弱,怕是在这阴冷的山洞里待久了会难受,他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回应道:好,那咱们现在就回去吧。 在回去怜幽阁的路上,赵玉欢嘴上还喋喋不休着:师尊,我以后是不是就跟着你呆在山上不走了?你是不是也不再不去后丘村了啊 柳含烟微笑着点了点头:嗯,那是自然,你以后便随我一起住在怜幽阁,在这清风山上修行,你会觉得枯燥吗? 赵玉欢连忙摇头,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不会不会,只要有师尊在身边,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觉得枯燥! 他轻快地与柳含烟并肩行走,偶尔还会兴奋地蹦跳两下。赵玉欢的心中暗自思量,如果能一直这样跟着柳含烟修行,或许他一辈子都不用出师,永远都能享受这份师徒间的温馨与快乐。 回到了怜幽阁,赵玉欢自觉地把这里当成自己的新家,便满怀好奇地在院子里查看了一圈。 院子宽敞而宁静,除了精心照料的花草和几棵挺拔的树木点缀其间,竟再无其他活物的踪迹。赵玉欢心中不禁有些诧异,他原本以为,以柳含烟在修仙界的身份和地位,即便是屋内不安排侍从伺候,院子里也总该有些轮值的小弟子忙碌的身影。然而,眼前的景象却出乎他的意料,这里竟是如此的清净,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 赵玉欢屋前屋后走了一圈,仔细打量每一个角落,见没什么特别之处,便回到屋中。 柳含烟正坐在桌前全神贯注地看着书。 赵玉欢心中一动,悄悄地走近:师尊,你在看什么?同时,他一把抢过了柳含烟手中的书。 他翻看了一眼书名,《灵核宝典》? 柳含烟貌似习惯了他的调皮捣蛋,并未因为他的无礼举动而生气斥责。 他微微一笑,说道:你的灵核虽然天生强大,但一直未能完全开启,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我一直在寻找能够唤醒你灵核的方法,希望能在这本古籍中找到一些线索。 赵玉欢放下了书本,认真地看着柳含烟的眼睛道:师尊,我虽然非常渴望我的灵核能够尽快苏醒,让我变得更强大,但我也不希望你因此太过劳累,为我操心费神。你的身体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赵玉欢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和柳含烟各倒了一杯水:师尊,先喝点水吧,看你嘴唇都有些干了。 柳含烟端起了水杯,轻轻抿着,慢慢润泽着自己的嘴唇。他方才却是有些心急了,他不知自己所剩寿命多少,只希望有生之年看到赵玉欢快速成长。 赵玉欢咕嘟一下子喝下了自己的那杯水,然后拄着下巴看着柳含烟小口小口地在那抿着。 师尊,这院子里真就就咱们俩啊? 柳含烟放下了水杯,点了点头,道:正是,以前没你的时候就我一人。 赵玉欢道:那师公怎么也不安排几个小弟子伺候你呢? 柳含烟道:他不允我收弟子,也不允旁人贴身服侍我,多年来一直如此,我一人独居也惯了,若是有特殊需要,只需借用其他阁的弟子便可。 赵玉欢接着问道:那你吃饭、洗衣呢,都是自己一人么? 柳含烟道:山上有饭堂,也有浣衣处,派中的小弟子们会负责轮值,这些都无须担心。 柳含烟在后丘村养病的那段时日,赵玉欢当时并没有觉得二人在一起的时光有多美好。可自从他离家出走之后,几乎每天都能想起柳含烟,非常渴望能和他呆在一处。 如今来到清风山,赵玉欢有幸拜了柳含烟为师,又能得偿所愿单独与他住在一起,这份突如其来的幸福,让赵玉欢的心中充满了难以言表的喜悦。 一想到自己离家出走时对柳含烟的思念,他的内心便禁不住柔软了起来。 他情不自禁地拉过柳含烟的手,小心翼翼地握在自己的手心里,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坚定:师尊,以后你不会再是一个人了,我会一直陪着你,守护你。 柳含烟很少听到赵玉欢如此认真而温柔的话语,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眼前的赵玉欢,仿佛一夜之间成长了许多,变得成熟而稳重,让他不禁刮目相看。 他不自然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垂着头,眨动了几下睫毛道:我我累了,想休息。 赵玉欢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他不想再往深处去想了,总之喜欢这么做便做了。 柳含烟站起身来,脱了外衫,就要上床休息。 赵玉欢没有离开,而是殷勤地伺候柳含烟脱衣躺下,再细心地为他盖好了被子。 柳含烟躺在被子里,看着床前的赵玉欢,轻声说道:好了,你也去歇一歇吧。 赵玉欢没有立即离去,而是轻轻俯下身看着柳含烟的眼睛说道:师尊,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保证让你比以前过得舒服。 柳含烟轻轻地嗯了一声,便紧忙合上了双目。 赵玉欢嘴角笑着,退了出去,然后转过屏风,回到了自己的寝室。 其实,柳含烟此刻并无多少睡意,他闭目养神,脑海中回放着这些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 回想起在后丘村的那段时光,柳含烟不禁心生感慨。那时,他被赵玉欢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即便是养病期间,也过得十分惬意,那是一段特别而难忘的日子。 初时,两人之间还偶有摩擦,但现在回想起来,那些小插曲反而增添了许多生活的趣味,令人回味无穷。 那时在后丘村呆得习惯了,柳含烟还担心自己回清风山之后不适应呢。可世事难料,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赵玉欢竟也跟着过来了,还阴差阳错地成了自己的徒弟。 想到这些,柳含烟的嘴角不禁泛起了微笑,最终带着这份愉悦的心情进入了梦乡。 而另一边,赵玉欢在自己的新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年轻气盛的他,之前已经昏睡了整整三天,如今又经历了一系列令人兴奋的事情,精神格外振奋。 于是,他轻轻地下了床,踮着脚尖绕过屏风,悄悄地来到了柳含烟的屋中。 赵玉欢在床头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看着柳含烟睡着,呼吸绵长,嘴角带笑,心头溢满了无法言说的幸福之感。 算算日子,再过些时候,便是赵玉欢他娘的忌日了,赵仲景要返乡为妻子扫墓。 算算日子,距离赵玉欢母亲的忌日已为期不远,赵仲景决定返回家乡,为亡妻扫墓,以寄哀思。 其实,赵仲景此生的挂念唯赵玉欢一人,现如今却也有了好的去处,心中甚慰。 赵仲景感恩上天厚待,想到父子二人何德何能,竟得以全部拜入清风派门下。想是亡妻泉下有知,护佑了儿子能有个好前途。 第65章 赵仲景执意回乡祭奠亡妻,众人也不便做过多挽留。 赵玉欢要送送老爹,便拉着柳含烟作陪,师徒二人便把赵仲景送到了山脚之下。 临别时,赵玉欢依依不舍道:爹,回去之后跟娘说一声,儿子要修仙学艺, 临别之际,赵玉欢心中充满了不舍,他紧紧握着父亲的手道:爹,你回去之后,记得跟娘说一声,儿子现在正忙着修仙学艺,今年就不去看她了,明年一道补上! 赵仲景看着自己的独子,面上故作严肃道:哼!你娘在天之灵,也不会指望你每年都能回去扫墓。她最希望看到的,是你能在你师尊这里学到真本事,将来能够有所成。 赵玉欢嘿嘿一笑,拍着胸脯向父亲保证:爹爹你放心吧!儿子一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绝不会让爹和娘失望的。 赵仲景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再次拍了拍赵玉欢的肩膀,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是转身面向柳含烟,抱拳说道:大师兄,玉欢这孩子心性未定,以后还请你多加费心。尽管对他严厉些。 柳含烟望了一眼赵玉欢,内心里泛起了一丝夺了人家儿子的愧意,于是郑重地说道:师弟大可放心,玉欢虽有时顽皮,但天赋极高,秉性淳朴,我会好好教导他的。 送走了赵仲景,赵玉欢在清风山上开始了正式的修行。 ◎最新评论: 第50章 适应 ◎清风派下辖有十二阁,这十二阁分别以素行之尊师的十二位杰出弟子为首,◎ 清风派下辖有十二阁,这十二阁分别以素行之尊师的十二位杰出弟子为首,各自引领一方。 在这十二阁中,所有的低阶弟子在特定的事务上都会接受统一的管理。比如,每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落清风山时,这些低阶弟子们便需前往论道堂集合。在那里,会有一位经验丰富的讲师为他们讲授经文道义,传授清风山派的术法理论知识。这样的安排旨在打牢弟子们的根基,为他们日后的修行之路奠定坚实的基础。 然而,近几日来,由于各阁的长老及座下的高阶弟子们纷纷下山,去追寻那传说中的玄阳体,授课的任务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柳含烟的肩上。 到了下午,十二阁则会根据各自的情况,自行安排弟子们的修行计划。有的会选择闭关修炼,有的则会进行实战演练,以提升自身的实力。 此外,每日各阁还会安排低阶弟子们轮流值守,负责为自己所属的阁中搬运货物、挑水、打扫等杂务。 赵玉欢,作为新入门的弟子,虽然加入了柳含烟的怜幽阁,但并未因此享受到特殊的待遇。相反,由于柳含烟以往并无弟子,各阁原本需要定期抽调弟子到怜幽阁帮忙的杂活儿,现在都落在了赵玉欢一个人的肩上。 然而,赵玉欢对此却毫无怨言,反而乐在其中。虽然偶尔显得形单影只,但他的日子却过得相当充实。 每日上午,他都会准时前往论道堂学习理论知识。授课之人有时是柳含烟,有时是素行之尊师,偶尔也会有其他讲师前来打替班。赵玉欢非常享受这段时光,他觉得授课时的柳含烟显得格外博学,是他以往未曾见过的样子,那种清冷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娓娓道来,让他听得如痴如醉。 为了给柳含烟长脸,赵玉欢学习上也算努力,每日勤学不辍,进步很快。 一日,正值课间休息时分,众师兄弟们纷纷围坐一起,开始谈天说地,气氛甚是融洽。 赵玉欢作为新来的弟子,加之自己独属一阁,平日里鲜少有机会与其他弟子接触,故而与众师兄弟之间并不熟络。再加上他出身乡野,初来乍到,自然难以迅速融入大家。此刻,他独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一位、面容和善的师兄缓缓走来,主动向赵玉欢搭话。 他轻车熟路地坐在了赵玉欢桌子前方的空位上,转过身来,小臂自然地搭在了赵玉欢的桌面上问道:赵师弟,我听闻你在上山之前,曾悉心照料过咱们的大师伯好几个月呢,真是不容易啊!快跟我说说,大师伯他老人家平日里好相处吗? 提及柳含烟,众人皆知他平日里总是戴着一张神秘的面具,性情孤高清冷,不苟言笑,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故而,多数弟子对他都是心存敬畏,只敢远远观望,而不敢轻易亲近。 不过赵玉欢自是不这么认为的,他认真答道:嗯,当然好相处啊,师尊人很好的。 主动找赵玉欢说话的这位赵玉欢认得,他叫长顺,是清风山的主事文殊仙君的座下大弟子。长顺为人成熟稳重,深得掌门素行之的器重。因此他还有个职责,就是负责掌门素行之的饮食起居,是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 长顺在山上呆得久,懂得多。赵玉欢经过一段时间的细致观察,逐渐意识到长顺师兄在年轻一代弟子中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几乎所有的弟子都愿意听从他的安排和调遣。 素行之对于新入门的赵玉欢也是颇为关注,他特意交代长顺要好好关照赵玉欢,帮助他尽快适应山上的生活。故而,当长顺看到赵玉欢落了单,便主动过来与他闲聊。 只听长顺继续说道:我一直负责伺候师公,但不知为何,我反而更害怕大师伯一些。 赵玉欢闻言,不禁回想起自己初次见到柳含烟的情景。那时的柳含烟总是显得病恹恹的,给人一种虚弱无力的感觉,自己从未觉得他有什么可怕之处。 于是,赵玉欢便说道:那可能是你和师尊接触得比较少吧,其实他为人很随和的。不过话说回来,长顺师兄,全派上下这么多弟子,就只有你能把师公照顾得无微不至,我还得向你请教一下方法呢。 长顺谦虚地笑道:赵师弟谬赞了,我只是全凭一颗尽心尽力的心罢了。 赵玉欢道:长顺师兄你太谦虚了,既能尽心尽力服侍好师公,又能管理好派中杂事,可没人能再比你做得好了。 长顺摇了摇头,笑道:赵师弟只要用心学习,也能做得很好。 赵玉欢趁机奉承道:嗯,我可是一直以长顺师兄为榜样呢。 长顺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话锋一转,说道:赵师弟单独负责大师伯这一阁,想来任务也是艰巨。要知道,这清风派的长老中,只有大师伯从不收弟子,更没有过小弟子服侍,如今赵师弟有幸入了大师伯的门下,这可是旁人可是羡慕不来的。 赵玉欢闻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自豪感,连连点头称是。 长顺见状,好奇地问道:不知师弟平日里是怎么照顾大师伯的呢? 原本以为这伺候人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但没想到两人竟然因此互相吹捧起来。 赵玉欢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色,详细叙述道:我伺候的可是周到呢,给师尊洗衣,做饭,伺候他洗澡,穿衣,说实话,就连对我亲爹,我都没这么尽心尽力地伺候过呢。 长顺闻言,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难以置信地问道:连洗澡穿衣这些私事都要你来负责吗? 第66章 赵玉欢摆了摆手,轻松地说道:嗨,这都习惯了。自从几个月前师尊去了我老家后丘村,我就一直这样伺候着他。时间一长,不这么伺候反而让我觉得不习惯了。 长顺听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感叹道:原来如此,难怪大师伯此前从未收过弟子,这回却能破例收你为入室弟子。看来你确实付出了不少,果然是有付出必有收获啊! 赵玉欢道:那是自然,师尊就喜欢我伺候,而且也可愿意教我本领了呢! 长顺听闻,一脸羡慕,不禁问道:那不知师弟现在修为如何啊? 被长顺这么一问,赵玉欢心里也没个准数:说到这个修为,我还真有点苦恼。我的修为时强时弱,总是不能稳定发挥。所以,我现在究竟是什么层次,还真不大好判断。师尊曾说过,这是因为我的灵核还未完全开启所致。 长顺安慰道:师弟不必因此过于苦恼,修行之路本就充满变数。只要你用心修行,灵核终有完全开启的一日。过些日子,就是我们清风派每三个月一次的修行小考了。所有三代弟子都要参加测评,到时候你好好发挥,大抵便能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修为高低了。 赵玉欢闻言,脸上露出好奇又紧张的神色,说道:还有考试啊!这搞得我好紧张啊。 长顺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师弟无需紧张,考试只是检验你修行成果的一种方式。只要你尽力而为,无论结果如何,都是对自己的一种提升。放轻松,你一定可以的。 赵玉欢发现,当柳含烟亲自授课时,上午的时间放佛流逝得异常迅速。转眼间,就到了用餐时刻。 中午时分,赵玉欢像个小尾巴一样,紧跟着柳含烟的步伐,一同前往饭堂打饭用餐。 二人找到一处桌子,对面而坐。 偌大个饭堂,菜品种类却寥寥无几,而且全是清一色的素菜。赵玉欢皱着眉头,和柳含烟勉强吃了一些。 自打回到清风山之后,柳含烟就开始跟派中其他人一样,多大部分时间都选择在饭堂与大家共进大锅饭。 他有时候会犯懒,自己不愿意去饭堂吃的时候,饭堂那边便会派专门的小弟子准备一篮食物给他送到怜幽阁。 这样的日子,他已经过了许多年,对于清风山的饭菜,他从未有过太多挑剔。 不过,自打这次从后丘村回来之后,柳含烟发现自己的口味似乎被赵玉欢给养叼了。再回头品尝这清风山的食物,清汤寡水的,便觉得没了味道。他觉得定是自己生病的缘故,连口味都变得娇气起来。 不过,他虽然不爱吃,但他毕竟自小在清风派长大,不喜欢吃就少吃一点,糊弄一下也就过去了。 赵玉欢入了清风派之后,便也陪着柳含烟一起吃着饭堂做的食物。如此一段时日,赵玉欢也受不了这清风派的饮食习惯了。 他自己本有一身好厨艺,对于食物的口味有着较高的要求,尤其偏爱重口味的食物。然而,清风派作为修行之地,一直秉持着清淡饮食的原则,认为这有助于修行者的身心净化。 一直吃着没滋没味的食物,定是不能满足赵玉欢的口腹之欲,何况还有个病号柳含烟。在赵玉欢的观念中,生病了就该多补充大鱼大肉。 这天,赵玉欢用筷子在碗里挫着米饭,目光呆滞地盯着眼前的素黄瓜汤。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没精打采地念叨起来:师尊啊,咱们这伙夫的手艺也真是太一般了。前天是白菜汤,昨天是菠菜汤,今天又是黄瓜汤。照这样下去,再吃几天,我这脸色都得跟这些菜一个色儿了。 ◎最新评论: 第51章 烹饪 ◎柳含烟道:我们清风派修行向来以清心寡欲为主,饮食上也理应清淡为宜◎ 柳含烟道:我们清风派修行向来以清心寡欲为主,饮食上也理应清淡为宜,饭堂也是照顾大多数人的需求。 赵玉欢道:那咱们这从来不吃肉吗? 柳含烟见赵玉欢抱怨,耐心解释道:我们清风派修行秉持清心寡欲的原则,因此在饮食上也倾向于清淡,饭堂的安排也是为了照顾大多数弟子的需求。 赵玉欢闻言,好奇地问道:这么说,我们平时就从来不吃肉吗? 柳含烟摇了摇头,回答说:那倒也并非绝对,只是在逢年过节时,食物种类会相对丰盛一些,自然也会包括肉食。 赵玉欢听后,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说明并不是必须强制吃素嘛!不然的话,在后丘村时我给你做的那些肉食,你吃了岂不是就破戒了! 说完,他还冲着柳含烟眨了眨眼,调皮地笑了一下。 柳含烟收了赵玉欢这个徒弟后,并未感受到多少作为师父的威严。他的徒弟不仅不怕他,还时常逗弄他。不过,柳含烟对此并不反感,反而觉得颇有趣味。 回想起赵玉欢的手艺,虽然摆盘不够精致,但味道却十分美味。与之相比,眼前的饭堂食物就显得格外难以下咽了。 柳含烟吃得不多,赵玉欢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为了讨师尊欢心,同时也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他开始暗中筹划如何能在清风派做些好吃的,改善一下二人的伙食。 于是,赵玉欢利用闲暇时间,悄悄溜到后厨,观察食堂弟子们是如何取材做饭的。他发现,食堂里并没有专门的厨师,而是由各处的小弟子按期轮流值厨。 看着他们笨拙的厨艺和简陋的烹饪方法,赵玉欢不禁直摇头,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才能做出更好的食物。 经过观察,赵玉欢发现这清风山的食材原来多数是依靠自给自足的方式获取,很少需要派遣人员到山下采买。 在后山有一块菜地,还有一处饲养家禽家畜的围场。 这日晚膳,柳含烟的食欲似乎不佳,只是象征性地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这一幕被赵玉欢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为了能让柳含烟多吃点东西,他决定亲自下厨,为他准备一顿丰盛的夜宵。 黄昏已至,光线渐渐暗了下来。 赵玉欢提前结束了一天的修行,悄悄来到清风山的菜园子里头巡视一番。 这菜园子倒是没什么特别之处,里面种的都是些普通蔬菜,白菜,黄瓜,萝卜,豆角之类。 只在菜地的一角,有一颗虬曲苍劲的古树,树根处有几株蒲扇似的紫色的蘑菇,这些蘑菇看起来饱满圆润,色泽诱人,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赵玉欢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拿手菜色便是蘑菇炖小鸡,滋补美味,而且柳含烟也很喜欢吃。 赵玉欢决定今晚就做这道菜了,他打算将这几只大蘑菇采摘下来。 只是,他刚一伸手,还没碰到蘑菇,便被一处无形的结界挡了下来。 赵玉欢自言自语道:就几个破蘑菇还下了结界! 虽然心中有些不悦,但赵玉欢并没有放弃。这几日他在学习上颇为用心,已经掌握了一些破除初级结界的方法。 第67章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口中念决,将灵力汇聚在两个食指指尖,然后大喝一声:破!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一股灵流从指尖涌出,狠狠地冲击在结界上。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股灵流竟然被结界轻易地反弹了回来,结界依然完好无损。 好厉害的结界!赵玉欢看着自己的指尖,心中不禁暗暗惊叹。同时,他的好胜心也被彻底激发了出来。他决定再次尝试,无论如何都要破开这个结界,为柳含烟采摘到这些蘑菇。 他集中精神,召唤出了自己的墨冰剑,他双手紧握剑柄,闭目凝神,将体内澎湃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灌输到剑身之上。 叮叮当当! 随着灵力的注入,剑身上顿时闪耀起蓝色的光芒,灵流在剑身表面快速流窜,墨冰剑威力暴增,紧接着,赵玉欢挥剑而上,剑刃撞击在结界之上,瞬间发出了爆裂的声音。 赵玉欢用尽全力一顿胡砍之后,那结界居然还真的被他砍碎了。 赵玉欢采了两只蘑菇,觉得够用了,便用衣襟小心翼翼地包裹了起来。 随后,他又溜到旁边饲养动物的围场里偷了一只肥美的肉鸡。 食材准备妥当后,赵玉欢又溜到了后厨。此时后厨已经打烊,也没什么人。 赵玉欢一人在后厨忙活开来,先是将肉鸡宰杀、褪毛、清洗干净,然后又将蘑菇仔细地择洗干净。 他手艺纯熟,只用了个把时辰,就成功地将这些食材变成了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小鸡炖蘑菇。 那瓦罐里的味道不一会儿便飘散出来,芳香四溢。 赵玉欢用勺子舀了一口汤,尝了尝。那汤的味道极其鲜美,入口即化,仿佛能直接渗透到人的心脾之中。 赵玉欢自知从未做出过如此美味的鸡汤,不禁暗自赞叹这仙界的食材就是与凡物不同。 他见旁边有送餐用的竹篮,便乐颠颠地拿过来用了。他把整个瓦罐都放进了篮子里,然后提着它回到了怜幽阁。 赵玉欢刚走到怜幽阁的大门口,那浓郁的鸡汤香气就已经先飘了进去。 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柳含烟刚点上了烛火,他闻到了香味,好奇地向外看了一眼。 就见赵玉欢从外面回来了,他一进房间便神神秘秘地问道:师尊,猜猜我为你做了什么好吃的? 柳含烟看着赵玉欢手上提着的篮子,问道:是鸡汤吗? 赵玉欢故意摆出一副不甘的表情:你都闻出来啦! 柳含烟露齿一笑:嗯,味道很浓。 赵玉欢将竹篮放到桌上,从里面端出了盛鸡的瓦罐,又拿出了两个白瓷碗。 他给柳含烟盛了一大碗,还特意盛了一只鸡腿和蘑菇。 师尊,这个小鸡炖蘑菇,我刚尝了,老好吃了,你多吃点,你看你这些日子都瘦了。 柳含烟接过了白瓷碗,用小勺舀了一口汤,含在嘴里,鲜美异常,是赵玉欢做的味道,而且比以往好喝了数倍。 赵玉欢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挨着柳含烟坐了下来,二人一同品尝这难得的荤腥。 赵玉欢一边大口吃着,一边赞不绝口:这清风山果真是人杰地灵,就是出产好东西,这食材比我们后丘村的可好太多了,要我说咱山上的饭堂专会糟践东西,这么好吃的东西他们也不会做。 柳含烟听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打趣他道:若是你这么爱下厨,为师大可破例,准你去饭堂专门做那伙夫,如何? 赵玉欢闻言,连忙摆手拒绝:不去不去,我下厨是为了谁啊?要我专门给你一个人做菜,我心甘情愿,要是伺候这一整座山的人,我可不干,我还要学本事呢,可不能耽误了修行大事! 数日来没吃上好的,连柳含烟的吃相都不自觉地变得急促了些。赵玉欢突然看到柳含烟的嘴边染上了一层汤渍,便道:师尊,你嘴角脏了。 柳含烟:嗯? 赵玉欢从怀里掏出一块洁白的帕子,不等柳含烟反应,便凑上前去为柳含烟擦拭嘴角。 以往柳含烟手不能动的时候,赵玉欢也曾这样照料过他。只是如今,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比以往更加暧昧,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 擦过了嘴角,赵玉欢刚欲收回他的手,手腕子却被柳含烟一把抓住了。 赵玉欢愣了一下:师尊,你 柳含烟撰着赵玉欢的手腕,从他的手中抽出了他方才使用的方巾,问道:这个不是我的东西吗? 赵玉欢自那日私藏了柳含烟的帕子之后,便一直带在身边。 不过,他也不觉得羞愧,只嘿嘿笑道:这帕子我都用了好几个月了,早沾上我的味儿了,那就是我的了。 说完又从柳含烟的手中把帕子夺了回来,宝贝似的揣进了怀里。 柳含烟无奈道:也不是什么宝贝东西,我们清风派里也有女弟子,这东西也不缺,回头你去她们那里再要一些来。 赵玉欢的眉头轻轻蹙起,问道:那师尊这个是哪个女弟子送的? 柳含烟摇了摇头,否认道:没那回事,都是派里统一发放的。 赵玉欢思忖了一下,道:既是如此,那下次再发这东西的时候,我得让他们绣上师尊和我的名字。 柳含烟道:绣那个做什么?不过是块手帕罢了。 赵玉欢砸了咂嘴解释道:此举表示这个帕子是师尊和我的共同物品,可以共用。 柳含烟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和他争论这个话题。 他低头夹了一片蘑菇放入口中,入口即化,滋味美妙。他似乎从未吃过这样的蘑菇,不禁问道:你从哪里弄的食材? ◎最新评论: 第52章 捉贼 ◎赵玉欢回答道:就咱们后山呀,那里有菜地,还养着鸡,你不会不知道吧◎ 赵玉欢回答道:就咱们后山呀,那里有菜地,还养着鸡,你不会不知道吧? 柳含烟在这山上百年,虽平日里对厨房之事鲜少涉足,但山上各处他还是了解的。于是微微点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嗯,我自然知晓。我们门派里的所有物品都是有登记造册的,每一样都记录在案。你在取用这些食材的时候,是否有经过当值人员的同意呢? 赵玉欢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迟疑,他挠挠头,回答道:这个嘛我倒是没有想过,只是一心想着给师尊您做些好吃的,开小灶,所以就直接取用了。 柳含烟告诫道:下次不可如此了,不告而取是为盗,既然做了我的徒弟,凡事就得守规矩,你以前那些个偷鸡摸狗的小毛病也都得改了。 被柳含烟这么一批评,赵玉欢顿时觉得自己的形象在师尊面前大打折扣,心里不由得有些不快,他努了努嘴,小声嘀咕道:我这还不都是为了能让你吃得好一些嘛,反倒说我偷鸡摸狗,真是没良心。 第68章 柳含烟听了,顿时眉头紧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要放下筷子不吃了。 赵玉欢见状,心知师尊动了怒,赶忙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哄着柳含烟道:师尊,弟子知错了,以后一定守规矩,守礼节,绝不再犯。 经过一番波折,二人最终还是享用了一顿美味的夜宵,随后各自安歇,度过了一个宁静的夜晚。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一名小弟子匆匆前来通报,称掌门素行之召集全派弟子在议事大殿紧急集合。 接到通知后,柳含烟与赵玉欢迅速洗漱完毕,简单整理仪容,随即赶往议事大殿。 抵达大殿时,只见掌门素行之端坐于大殿正中的高位上,面容严肃,气氛凝重。 柳含烟走上前去,打了个招呼,自己便坐在了素行之的下首,赵玉欢则规矩地站到了一众弟子中间。 柳含烟上前拜见素行之后,自行坐在了掌门下首的位置,而赵玉欢则按照规矩,站立于众弟子之中。 此时,大殿中央的空地上,一名小弟子正跪在地上,神色惊恐,不停地抽噎着哭泣。 见人已到齐,素行之缓缓开口:今晨,值守菜园的弟子十方前来报告,称菜园中的三颗千年灵芝被盗,目前仅剩一颗。 说话间,素行之脸色阴沉,显然对此十分在意。 素行之话音刚落,殿上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抽气声。 十方是本月负责值守菜园的弟子,他今早照例去菜园浇水,却发现灵芝失窃了,吓得直接到素行之这里禀报。 清风派大多数弟子都知道,那三颗珍贵的紫色的灵芝是素行之数年前从东北方的深山老林中挖得的灵物,养在了清风山上,日夜呵护着。 素行之还特意为灵芝设下了结界,修为不够的弟子是无法解开结界的。 在清风派中,能够破除此结界者,除了素行之本人外,便只有他座下的十二位亲传弟子。 然而,素行之深知自己的弟子们绝不会做出如此盗窃之事,何况此时山上只有柳含烟一人。 那么,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能耐,能破除素行之亲自设下的结界呢? 素行之厉声道:自我清风山立派数百年以来,从未出现过偷盗之事,今日之事,实属罕见,若真是我派中某位弟子一时糊涂,犯下了这样的过错,我希望他能主动站出来承认,还可酌情处理,否则一旦查出,严惩不贷,以正门规。 议事大殿内,众弟子闻言纷纷面面相觑,神色各异,却都急忙表态,声称自己与此事毫无瓜葛。他们心中明白,那被盗的灵芝乃是掌门视若珍宝之物,周围布下了复杂的结界,即便是他们有心,也无从下手,更遑论得手。 平日里,素行之长老总是以祥和可亲的形象示人,今日这番声色俱厉的训诫,反而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议事大殿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气氛凝重。 赵玉欢在下面偷着乐,想着原来这仙门中居然也能出偷盗之事,他倒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赵玉欢本是个乡野粗人,性格直率不羁,与派中其他循规蹈矩的弟子大相径庭。他见无人应答,便好事道:就是就是,哪个手不干净的,在清风派里还敢偷东西,就赶快承认了吧,争取宽大处理哈。 柳含烟闻言,轻轻咳嗽了一下,他虽私下里喜欢赵玉欢欢脱的性子,可是如此严肃场合,还是不要哗众取宠为好,毕竟,赵玉欢若是被嘲笑了,他这个做师父的脸上也无光。 赵玉欢察觉到柳含烟的暗示,意识到自己可能多嘴了,便立刻闭上了嘴巴,悄悄地往人群中挪了挪位置,不再言语了。 既然无人肯承认此事,素行之长老无奈地摇了摇头,决定采取更为严厉的措施。他沉声道:既然无人肯承担责任,那就只好查出真相之后,严惩盗贼了。 柳含烟对素行之建议道:师尊,我们不妨先去现场查看一番,或许能够找到贼人留下的蛛丝马迹。 素行之闻言点头表示同意,随即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走出议事大殿,带头前往菜园子。 若是今日失窃的是其他的寻常物件,素行之或许不会亲自过问,而是交由门下弟子处理即可。只是这千年灵芝非比寻常,他非是亲自查处不可。 素行之和柳含烟在前面走,其他一干弟子便都在后面紧紧跟着。 大家来到了菜园一看,果然原本生长在古树下的三颗灵芝,如今仅剩下一颗孤零零地留在那里。 赵玉欢跟在一众地子中间,方才一路上,越细想就越觉得不对劲,等到真正看到现场时,他的脸色已经由红转白了。 他也没想到,方才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着,结果一转眼自己就成罪魁祸首了。 素行之看着那仅存的一颗灵芝,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 结界被破,灵芝被盗,柳含烟也觉得蹊跷非常,他猜测道:师尊,会不会是有妖族分子偷偷潜入了我派,盗走了灵芝? 素行之道:若果真如此,那此妖定是非同小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我清风派中,还能破掉我所布下的结界,其实力不容小觑。 想到清风派中可能潜藏着不明身份的高手,众弟子心中都不禁生出了一股寒意。 柳含烟道:师尊,此处结界已毁,也看不出什么来,不如我们先挨个弟子排查吧,也许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素行之叹了口气,道:唉!只可惜啊,即使是抓到了盗贼,我的宝贝也追不回来了,其实,这三颗灵芝我本是想给你留着保命用的,这几日才刚刚成熟,现在竟只剩下一颗了。 派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游子玄虽为客人,但也跟着过来了。 他是医仙传人,当然知道这灵药的珍稀。 他站在众人之中,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仅存的一颗灵芝上。这颗灵芝在阳光下闪耀着淡淡的光泽,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令人赞叹不已。游子玄的眼神中闪烁着光芒,他啧啧称奇,对这颗灵芝的珍稀程度赞不绝口。 素行之见状道:子玄,这仅剩的一颗灵芝也已经成熟,未眠夜长梦多,等下你便将他采摘了,留给含烟入药吧。 游子玄见素行之竟如此信任自己的能力,把神药交给自己处置,心中甚喜,道:是,定不负素掌门所托。 此时,赵玉欢站在一旁,心中忐忑不安。他已经意识到自己闯下了大祸,但仍在强装镇定,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师,师公,这灵芝到底有有多宝贝啊?要是抓到了盗贼,要要如何处置呢? 素行之肃色道:这两颗灵芝,可顶我徒儿数百年寿数,抓到盗贼,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赵玉欢一听这话,顿时冷汗直冒,神色变得异常慌张。 柳含烟观察到赵玉欢的异常反应,心中猛地一紧,仿佛隐约触及到了事件的真相:玉欢,不会是 赵玉欢见无法再隐瞒下去,双腿一软,慌忙跪倒在地,坦白道:师公,师尊,那灵芝是我摘的。 第69章 柳含烟闻言,一脸难以置信:你怎么会是你呢?你偷那个做什么? 赵玉欢苦着脸解释道:我我也不是故意的呀,我以为那是大蘑菇,就一心想给师尊做小鸡炖蘑菇来着,这清风山的伙食那么差,我看师尊吃的少,我也心疼呀,但我是真不知道那东西那么宝贝啊? 素行之闻言,急忙追问:那两颗灵芝呢? 赵玉欢低着头,声音低沉地说:已经炖了,吃了。 柳含烟回想起昨日夜宵那异常美味的口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添加了神药的缘故。 他用手指着赵玉欢,重重地叹了口气。 随后,柳含烟意识到自己也是间接参与了销赃,脸上顿时火辣辣地烧了起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他顿了半晌,最后还是对素行之说道:师尊,这灵芝的确是被我给吃了,就请一并责罚吧。 ◎最新评论: 第53章 责罚 ◎赵玉欢见自己竟害了柳含烟,心中焦急万分,忙解释道:师公,师公,请◎ 赵玉欢见自己竟害了柳含烟,心中焦急万分,忙解释道:师公,师公,请你千万不要罚师尊,他什么也不知道,只当是普通的蘑菇,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不要怪罪于他。 素行之听完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后,心中已然明了。他沉吟片刻,对赵玉欢说道:玉欢,既然你已经主动承认了错误,考虑到你初来乍到,对山中的规矩和灵芝之事不甚了解,本尊可以酌情处理此事。 素行之暗思这灵芝本也是为柳含烟而留的,既然阴差阳错地被他囫囵吃进了肚子里,也总算是比被别人偷去了要强上许多。 思及此,素行之道:玉欢,你不守门规不问自取,又蓄意破坏本尊所设结界,这是不可原谅的行为。因此,罚你看管半年的菜园和畜牧园,你可有异议? 赵玉欢一听,这处置对自己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忙说道:徒孙认罚! 受了这等惩罚,赵玉欢不仅没有失落,心中反而是高兴的。 说到这管理菜园和牲畜园,那可是他的强项。而且他可以利用职务之便,随意取用这里的食材为柳含烟烹制美食了。 柳含烟或多或少了解一些赵玉欢的心思。也知道素行之面上严厉,实则是在暗中包庇他们呢。 案子轻易地结了,人都散去了之后,素行之悄悄地拉过赵玉欢跟他语重心长地嘱咐:玉欢,你师尊的身体不好,既然罚你当值菜园和畜牧园,也是希望你需要好好利用这个条件,为你师尊多做些滋补的食物,你可不能偷懒啊。 赵玉欢一听,欢喜道:师公放心,我保证把师尊养得胖胖的。 素行之笑了笑,满意地拍了拍赵玉欢的肩膀。二人达成了共识,素行之觉得此子甚为可教。 园中仅剩的这最后一颗灵芝,游子玄小心地把他采摘下来,然后做了一番精心的处理。 他将灵芝晒干后碾碎成粉,和其他珍贵的药材混合起来,做成了药丸,保存在瓶中。 此药对柳含烟的身体大有裨益,可延续他的寿命。 游子玄精心配制好了药物之后,郑重地将它交给了柳含烟,并决定在此之后向众人道别。 赵玉欢一听游子玄要走,心里十分不情愿:子玄,我师尊的病还没痊愈呢,你怎么能半途而废,说走就走啊! 游子玄望着众人,缓缓解释道:诸位,柳仙君的病因已经明确,而且现在的病情也已经稳定下来了。加上有千年灵芝所制的药物傍身,想来不会再出什么差错。 赵玉欢听得一头雾水:啊?病因已经查清楚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游子玄轻轻瞥了柳含烟一眼,没有直接回答赵玉欢的问题,而是继续说道:日前近妖界来袭,掳走了我的徒弟朱碧文。他是朱家的独子,我既然带他出门,就有责任保护他的安全。所以,我必须下山前往妖界,把他找回来。 赵玉欢道:姬魅和小狐狸都在妖军之中,会护他周全的,这个你不必过于担心。 柳含烟开口道:子玄既有要事,我们便不再挽留了,不过此去可要小心,如今清风山上修为高的弟子均都下山去了,眼下山中也派不出得力的人手能够帮你,如果你下山之后遇到其他清风派的弟子,可向他们求助。 游子玄道:仙君不必为我担心,我本也是独来独往惯了的,游方各处,妖界的情况我也略知一二,还曾在雾封城中待过半年,也认识几个妖界的朋友,不会有事的。 在临行前,游子玄还特意嘱咐了一些关于柳含烟病情需要注意的事项,确保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他才独自一人踏上了下山的路途。 转眼间,数日的时光悄然流逝,那些被派遣下山寻找玄阳体的弟子们陆续返回,但遗憾的是,他们均未有所斩获。 素行之也知这玄阳体难寻,不可强求。为了避免再次遭受妖界的突袭,他合理安排调度了一番,有些法力高强的弟子便留在了山上。 在此期间,赵玉欢一直在清风山勤奋修行,未曾偷懒。 他闲暇时为菜园浇水施肥,给圈里的小鸡小猪们精心准备饲料,目的就是把它们养肥,好给柳含烟滋补身体。 自从赵玉欢接管了菜园和畜牧园,柳含烟每日都能吃上小灶。这些日子里,他的饮食起居被赵玉欢精心料理着,过得也是舒适得很。 一日清晨,柳含烟如常晨起洗脸,摘下了平日里佩戴的面具。 洗完脸后,他坐在镜子前,并未急于将面具重新戴上,而是静静地端详着镜中的自己。他发现,眉梢处的红色胎记似乎比往日更加鲜艳,或许这与近日来伙食的改善有关。 恰在此时,赵玉欢也起了床,从外屋走了进来。 二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赵玉欢从来也不讲究什么礼数,肆意妄为得很。只要不是很过分,柳含烟很少斥责他。现在,他进柳含烟的屋子从来不用提前打招呼。 赵玉欢站在了柳含烟的身后,双手扶着师尊的肩膀,俯下身子,将下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镜子中的二人柔声道:师尊,你这些日子被我喂得丰润了许多呢。 赵玉欢出身乡野,文化程度不高,言语时常粗鄙。这些日子在清风山上习字焚香,虽然文化水平精进了些,但还是上不了大雅之堂。不过,他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反而有的时候还喜欢故作文雅。 柳含烟听着他那些糙雅共存不伦不类的表达倒是觉得有趣,并不斥责,而是会笑意盈盈地纠正他。 现在,赵玉欢靠得如此之近,讲话时热气喷洒在柳含烟的耳廓,令他有些不自在。 柳含烟的耳尖渐渐染上了一抹绯红,皮肤的温度也不自觉地升高了几分。为了掩饰内心的忐忑与慌乱,他并未察觉到赵玉欢话语中隐含的戏谑成分,反而下意识地捏了捏自己的脸颊,轻声说道:我我也觉得自己是胖了些,那以后还是少吃点吧。 第70章 赵玉欢见状,心中涌起一股想要轻捏那细嫩脸颊的冲动,但随即意识到这样的举动过于轻浮,不符合师徒之间的礼数,于是连忙将手放下,换上一副温柔的语气道:师尊,胖一些更好看,更显年轻了呢。要是你这张俊脸露在外面,咱们清风派的女弟子们怕是要争抢着拜入你的门下了。 柳含烟脸越发地热了:劣徒贫嘴!这山上也就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赵玉欢得意道:我可是师尊最近亲的人呢。 赵玉欢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他看着这样俊秀的师尊,心中更加怜惜起来。这可是他发毒誓才得来的师尊,是要一辈子好好守护的,他一定要想办法治好他的病。 游子玄走的匆忙,赵玉欢终是没从他的口中得知柳含烟的病因。 这几日,柳含烟也并没有主动和他说起此事。不过,赵玉欢从其他人那里倒是探得了一些有关玄阳体的事情。 这件事现在在清风山上既算是机密,也不是机密。多数人只知道要找寻玄阳体,但具体干什么用只有素行之和他的几个高徒们才知道。其他三代弟子是不知的。 不过,赵玉欢大抵是猜到了找寻玄阳体和治疗柳含烟的病有关。 赵玉欢直起身来,搬了个凳子,坐到了柳含烟旁边,靠得极近。 然后他一本正经地看着柳含烟的眼睛道:师尊,你跟我说实话,那些师叔们下山寻找什么玄阳体,是为了给你治病么?这个是不是就是你的病因? 柳含烟一听,脸色更红,他也感觉到了自己脸上的热度,慌忙地从桌上拾起面具戴上了。 此事此事等找到了玄阳体,我再和你说明吧。 柳含烟之所以不愿向赵玉欢透露详情,主要是因为他觉得这件事难以启齿,不好表达。 赵玉欢有些失落,又有点生气,他不明白那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告诉他呢。 他此时若是仔细观察,定能察觉到柳含烟的羞涩,不过他光顾着自己不开心了。二人现在已经是最亲密的师徒关系,这个人居然还瞒着自己不肯说实情。 赵玉欢变得气呼呼的,他垂着头,道:好吧,你不想说便不说了。 然而,他心中却暗自嘀咕:不说就不说,难道他自己不会向别人打听的吗? 其实,柳含烟本人从未对玄阳体的事情抱有希望,但是又不想忤逆素行之的意思,害他和众师弟们担心,所以才勉强同意他们下山去找人的。 就算是努力出奇迹,真的把玄阳体找到了,和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双修治病,他从心底里可是抵触这个事情的,当然也不想让赵玉欢知道这个事。 二人各怀心思,一时安静,各自沉默了一会儿。 赵玉欢率先打破了这份安静,冷不丁地叫了声:师尊? 柳含烟刚还陷入思虑当中,抬头愣愣地应了:嗯? ◎最新评论: 第54章 除怪 ◎柳含烟平日里总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今日却难得显露出一种近乎呆萌的◎ 柳含烟平日里总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今日却难得显露出一种近乎呆萌的神态,这让赵玉欢原本有些阴郁的心情瞬间变得晴朗起来。 他忍不住将自己的脸庞又向前凑近了几分,支着一口大白牙,满含期待地说道:师尊啊,等会儿咱们一块儿去饭堂吃早饭吧,再去论道堂上课。午饭我单独做给你,你想吃什么? 柳含烟缓缓抬起眼帘,目光触及赵玉欢那张几乎贴在自己面前的脸庞,不禁微微一怔,随即有些不自然地往后挪了挪身子,轻声道:我这些日子以来,所食之物皆颇为滋补,中午时分,倒想尝尝清淡些的,要不,你就给我煮一碗白菜粥吧。 赵玉欢闻言,眉头微蹙,似乎对这提议有些不以为然:这未免也太素了些吧? 柳含烟道:可是我就想吃这个了。 赵玉欢见状,只好点了点头,应道:好,那我中午给你弄。 二人吃过了早饭之后,赵玉欢并没有直接随柳含烟去论道堂等着上课,而是趁着空余的时间来到他的菜园子里给蔬菜浇了些水。 这清风山山灵水秀的,连蔬菜都养的又大又水灵。 赵玉欢的目光在一片片翠绿中穿梭,最终定格在了那一颗最为硕大的白菜上。他特意为这颗白菜多浇了一些水,心中暗自盘算着,这样到了中午采摘时,它定能更加鲜嫩可口。 浇过水之后,赵玉欢掐着时间,准时来到了论道堂,与众多师兄弟一同聆听柳含烟的授课。 这几天里,清风派那些下山去寻找玄阳体的弟子们也陆续回来了一些人。 其中,十二阁的阁主,即柳含烟的师弟们也回来了几位。 有师弟们在,自然不能让大师兄太操劳。 柳含烟最近讲课的次数便少了下来。 不过今日,正好又轮到了柳含烟讲课,赵玉欢似乎学得格外认真。 他双手拄着下巴,目光紧紧锁定在台上那个传道授业解惑的身影上,让人分不清他究竟是在认真听讲,还是在看人。 上完课之后,赵玉欢体贴地让柳含烟先回怜幽阁休息。自己则一路小跑来到了菜园子里,目标直奔着那颗最大的白菜。 不过奇怪的是,当他到达菜地时,却发现早上他看上的那颗大白菜已经不翼而飞了。 赵玉欢有些诧异,他现在是菜园子的当值弟子,按流程来讲无论是谁过来取菜都得在他这里备案的。 他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菜地里丢的可不只这一颗白菜。 赵玉欢挠了挠头,嘴角歪了歪,心中暗自惊讶:在这清风山上,除了自己,竟还有人胆敢做出这等偷窃之事,实在出乎意料。 赵玉欢想着既然当了菜园子的负责人,他就要恪尽职守,找到这偷菜之人,绝对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 于是,他蹲下身子,开始仔细搜寻可能留下的线索。他注意到被盗白菜处的土壤并未被整个翻起,而是留下了参差不齐的菜根,看起来更像是被某种生物啃食过。 此外,旁边的地垄沟里,还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泛着光泽的黏渍,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这些发现让赵玉欢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他不禁猜测这黏渍究竟是何物所留,是否是那盗贼不经意间留下的痕迹?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际,一阵微弱而难以捕捉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宁静。赵玉欢立刻警觉起来,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四周,发现在远处的那片地里面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缓慢移动。 他悄悄地走过去一看,地垄沟里绿莹莹的一大片,被伸展开的菜叶子半遮半掩着,看不出来是何物。 他大胆地用脚踢了一下,质感柔软,肉乎乎的。 就在这时,被他触碰过的那东西突然间突突地蠕动开来,把赵玉欢吓了一跳。 第71章 紧接着,一个褐色的、布满褶皱的脑袋从层层叠叠的菜叶子底下猛地探了出来,瞬间逼近了赵玉欢。那脑袋竟直升到了一人高的位置,速度之快,令赵玉欢措手不及,啊的一声尖叫划破了菜园的宁静,他本能地向后退去,却一个踉跄,重心不稳,一屁股重重地坐在了湿漉漉的泥土上。 那怪物的褐色脑袋此刻距离赵玉欢的脸颊不足一尺,仿佛下一秒就要贴上他的皮肤,但就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怪物戛然而止,悬停在半空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 赵玉欢的双眼瞪得滚圆,嘴半张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震慑住了。他的心跳如鼓,胸口起伏不定,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静止了。 随着那怪物的全貌逐渐展露,赵玉欢这才看清,那软绵绵的绿色身子蜿蜒曲折,竟足有一丈长短,原来是一条前所未见的巨型青虫。那褐色的脑袋与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起来既恐怖又恶心,让人不禁胃中翻腾。 赵玉欢强忍着强烈的呕吐冲动,双手紧握成拳,身体紧绷,进入了高度的戒备状态。他的目光在那青虫怪身上来回扫视,试图寻找逃脱的机会。 那虫身半立着,露出了密密麻麻的一排触脚,底部露出密密麻麻、细小而灵活的触脚,每一只触脚都在微微颤动,仿佛随时准备发起攻击。 赵玉欢看到这一幕,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青虫怪的嘴巴一张一合,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同时继续向赵玉欢这边缓缓蠕动,口腔中清晰可见还残留着未完全嚼碎的白菜叶子,显得更加恶心骇人。 赵玉欢的恐惧达到了顶点,他再也顾不得许多,连滚带爬地向后逃去,手中的泥土和草屑纷纷扬扬,身后是那青虫怪步步紧逼的身影。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幸运的是,那青虫怪的身躯虽然庞大,但行动起来却显得颇为笨拙,加之性情懒惰,蠕动的速度并不快,未能追上赵玉欢。 赵玉欢趁着空隙赶快召唤出了墨冰剑,手心集聚灵力,与神剑灵识合一,高声疾呼:墨冰,斩了它。 随着他的呼唤,灵力充斥剑身,瞬间流光溢彩,只见一道寒光从剑尖出发出,划破空气,直射入青虫怪张得老大的血盆大口之中。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阵刺目的光芒,青虫怪的上半身竟在这股强大的力量下爆裂开来,绿色的□□四溅,虫身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之后,不再动了。 战斗结束,赵玉欢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难以抑制的恶心感。他再也压制不住胃里的翻涌,猛地俯身,哇的一声,将肚子里还未及消化的食物一股脑儿地吐了出来。 吐完之后,赵玉欢用手轻轻抚了抚还在痉挛的胃部,待那股难受劲儿稍稍过去,他才强打起精神,决定去找柳含烟,将刚刚发生的惊险一幕禀告给他。 这清风山乃是灵气盎然之地,按理说绝不应该有低阶的精怪出现。 如今这么恶心的青虫怪居然也能出现在山上,此事颇有蹊跷。 柳含烟听完赵玉欢的叙述,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便又去找了素行之禀告了此事。 素行之听闻也颇为惊诧,便带着二人一同来到菜地里亲自查看那青虫怪的尸体。 素行之看着菜地里的狼藉,皱了皱眉道:想必是妖族上次来犯遗留了妖气在此,污浊了清风山的灵秀之气,才滋生了此种精怪。 柳含烟喜洁,仅一瞥那破碎的青虫遗骸,便迅速移开了视线,遂道:我们宜以灵识清扫全山,确保清净无虞。 素行之略作思索,颔首回应道:嗯,确是应该如此,既然此事发生在菜园子,交由玉欢操办,颇为适宜。 赵玉欢看着二人,面露惑色,询问道:啥是灵识清扫?我也不会呀。 柳含烟对素行之道:师尊,这灵识清扫之法是要有一定的修为基础才能使用,玉欢修行尚不到家,恐怕是不能胜任。 素行之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笑,胸有成竹地说:无妨,有我从旁指导,他定能掌握。 这灵识清扫之法与其他术法不同,传授之际,师父须以灵力辅助掌控。故而现在的柳含烟并不适合亲自教习此法。 不过,既然素行之发话要亲自将此技能传给赵玉欢,柳含烟心中自然也是替自己的徒弟高兴的。 决策既定,青虫遗骸的处理问题仍待解决,此等杂务,自然落在赵玉欢肩上。 他请素行之和柳含烟先行离开,并嘱咐柳含烟自己先到饭堂把午饭吃了。 素行之听闻,说自己亦未曾进食,然后师徒二人便一同前往饭堂了。 赵玉欢见二人走远,自己念了个决,弹了个响指,在指尖处处幻化出一簇真火。这是赵玉欢最近在山上新学的驭火术。真火飘落在虫身上,产生了一股黑烟,不消一会,便将一切秽物烧尽了。 ◎最新评论: 第55章 女修 ◎素行之领着赵玉欢登上了青云山的巅峰,这里地势高耸,视野开阔,俯瞰之◎ 素行之领着赵玉欢登上了青云山的巅峰,这里地势高耸,视野开阔,俯瞰之下,群山如浪,云海翻腾,有一种动人心魄的壮美。 赵玉欢望着这震撼人心的景色,不禁连连赞叹。 相比之下,素行之倒是习以为常,他微微一笑,对赵玉欢说:玉欢,今日我将传授你灵识清扫之法,你需全神贯注,不可有丝毫杂念。 赵玉欢闻言,神色变得肃穆,诚恳地回应:师公请放心,我会用心学习的。 素行之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轻轻执起赵玉欢的一只手,用食指和中指的指尖轻轻点在他的手心,一股温暖而纯净的灵力缓缓注入赵玉欢的体内。 赵玉欢疑惑地看着素行之,不知他为何平白给自己渡送灵力。 素行之一边继续注入灵力,一边不动声色地解释道:这灵识清扫之法颇为消耗灵力,以你目前的修为,恐怕难以支撑。因此,我将我的灵力渡给你,以确保你体内灵力充盈,能够顺利施展此法。 素行之灵力精纯饱满,赵玉欢修为不够,勉强凝聚心神将灵力吸收入体,便不能如素行之一般讲话自如。 在此过程中,素行之开始传授灵识清扫的方法。他耐心地讲解每一个步骤,确保赵玉欢能够完全理解。 待素行之觉得已经可以了,便放开了赵玉欢的手道:好了,你现在用我刚传授给你的方法,将整个清风山尽扫一遍,看是否还有浊气存在。 赵玉欢深吸一口气,展开双臂,轻盈地跃至半空,闭上双眼,启用灵识。在灵力的支配下,他在空中缓缓旋转,双手交握,只用食指点至眉心,开始对整个清风山进行灵识清扫。 这个过程颇为耗费心神,素行之怕他出事,一直在旁边守护着他。 第72章 约莫一个多时辰之后,赵玉欢体力不支,从半空中跌落。 他唯恐素行之怪罪,赶忙强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喘着粗气,满面是汗。 他的声音异常虚弱:师师公,徒孙无能,并未发现浊气。 素行之闻言,神色平静地说:嗯,无妨,待我复查一遍。 说完,他也用同样的方法,开始仔细探查清风山的气晕。过了许久,素行之收回了灵力,眉间似乎有一丝隐忧。他并未看向赵玉欢,只是自言自语道:奇怪,奇怪! 赵玉欢以为自己学艺不精,素行之定是查出了什么,于是问道:师公,是有什么浊气吗? 素行之轻轻地摇了摇头,道:不好说,方才开始的时候,似乎是有一丝似清似浊的妖气在附近游荡,只是待后来仔细辨认之时,却又探查不到了。 赵玉欢道:以师公的修为怎么可能有探查不到的妖气呢,是不是是刚开始的时候搞错了。 素行之叹了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吧。 这灵识清扫之术十分耗费体力,赵玉欢自那日后勉强支撑到了住处,便卧床昏睡一天一夜。 柳含烟一直守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疲惫不堪的样子,颇为心疼。 虽然习得术法是一件好事,但柳含烟心里还是有些矛盾,隐隐责怪师父素行之对赵玉欢的要求过于严苛了,把人给累成这样。 * 清风山上有一处十分别致的院落,名为流岚阁。此阁专为清风山上的女修者们而建,是她们修行与生活之地。 虽都是修仙之人,但毕竟男女有别,因而平日无甚要紧事的时候,女修们都会在这流岚阁处单独修行生活,较少涉足门派中的繁杂事务。 在素行之座下,有十二位高足,而锦绣长老花无媚,则是这十二弟子中唯一的女性,同时也是流岚阁的现任阁主。她不仅修为高深,更以刚毅果敢的性格著称,其脾性与行事作风,颇有几分男子气概。 院子里的这些女修者们都是锦绣长老的徒子徒孙。 日前,众弟子请命下山为大师兄柳含烟寻找玄阳体时,她也参与了其中,此时还未返还山中。 这日,柳含烟被花无媚的弟子们请到流岚阁处讲道。 锦绣长老不在,柳含烟偶尔也要帮着照看着。 这一日,因流岚阁的女弟子们觉得落下的功课太多,才邀请柳含烟过来讲道的。 柳含烟应允,便带着赵玉欢一起前来。 赵玉欢虽曾经听柳含烟提起过清风派有女修的事情,但自打他上山以来还从未见过她们。 此番赵玉欢一进这流岚别院,便被院中的一甘姹紫嫣红的女修者们吸引住了目光。 女修们在院中摆好了桌椅,按次序坐着,安静地等着无尘长老授课。 柳含烟坐在前面的讲台后面,侃侃讲道。 赵玉欢便寻了处离柳含烟很近的角落坐了下来。在他的位置上,院中的几十个女弟子可尽收眼底。 以往听柳含烟讲课时,赵玉欢都是全神贯注的状态只盯着柳含烟一人。不过今日,他望着满园的桃红柳绿,不知不觉地便溜号了。 讲真的,这些仙门女修确实貌美如花,清纯动人。 不过,赵玉欢一边欣赏着一边不知不觉地把这些个女人跟柳含烟做起了比较。 比较来,比较去,赵玉欢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清风派一甘美人当中,柳含烟当遥遥领先,无人能出其左右。 想到自己竟能拜入柳含烟的门下,做他的唯一弟子,不禁心头发热,眉飞色舞起来。 柳含烟早就注意到了赵玉欢的心不在焉,拧着眉毛瞟了他一眼,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赵玉欢见柳含烟用眼神暗示自己,方才正襟危坐,收住了心神,认真听柳含烟讲道。 一上午过去了,授课结束之后二人便出了流岚别院。 出了院子之后,柳含烟在前方行走,步子似乎比往常快了几分。 赵玉欢在后面叫了声:师尊,等等我。 说完,紧走了几步跟了上去与柳含烟并行。 柳含烟见他跟了上来,沉声问道:方才上课之时,你在想些什么? 赵玉欢不敢实话实说,只得嬉皮笑脸道:我就是就是观察一下这些女弟子嘛。 柳含烟心情不快,哼了一声,道:轻薄之徒。 赵玉欢怕柳含烟会因此生气,忙拉住了柳含烟的袖子,哄道:师尊,你可误会我了,我绝没有那个意思。 柳含烟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为师还记得,当初在后丘村之时,你说过有娶亲之意,为师亦曾许诺,待返回清风派后,会替你留意合适的人选。时至今日,为师自当履行诺言,既然流岚别院你也去过了,可有哪位女修入了你的眼? 赵玉欢听着柳含烟的话语,虽表面平静,却似乎比往常多了几分寒意,完全没有保媒拉线的轻松氛围,反而像是在考验他的定力与心性。 赵玉欢心中暗自揣测柳含烟的真实意图,一时之间,他也捉摸不透师尊的心思。 他眼珠一转,随即正色回答道:师尊,徒儿近日随你一同潜心修道,悟性确有显著提升,对于男女之情,弟子早已放下,只愿早日修成正果,为师尊争光添彩。 赵玉欢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柳含烟却从未见过他如此一本正经的模样,心中暗自好笑,认为他是在装腔作势。然而,表面上,柳含烟依旧保持着严肃的神态,继续追问道:那你方才为何仔细观察那些女弟子? 赵玉欢得知自己方才所为被抓了包,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涌起一阵紧张:观察她们她们 柳含烟逼问道:她们怎样? 赵玉欢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她们都没有师尊长得好看! 柳含烟:你 柳含烟闻言,一时语塞,手指微微抬起,又缓缓放下。他感到耳根一阵发热,急忙向前紧走两步,与赵玉欢拉开距离,同时传来一句略带尴尬的声音:上课期间,心绪不宁,罚你到山下挑一百担水。 赵玉欢一听,垮下了脸,在后面小声抱怨:什么啊?夸你好看还不行了,以前这么说的时候也没见你气性这么大啊! 赵玉欢一边嘟囔着,一边拐道去水房找来水桶,到山下乖乖地挑水去了。 柳含烟一路疾走,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他拿起桌上的凉茶灌了一大口。 他觉得喉咙干渴,皮肤发热,心跳似乎都比平时快了些。 柳含烟静静地坐在房中,紧锁的眉头,似乎在进行一场深刻的自我反省。 回想起在后丘村的那段时光,他不禁暗自懊悔。那时的自己对赵玉欢太过宽容,总认为这孩子心性纯良,偶尔的顽皮也只是孩童天性使然。如今这小子成了自己的入室弟子,还如此言语无状,若是叫别的人听去了,可是要笑话的。 第73章 虽然赵玉欢嘴上不承认,但柳含烟已然观察到了,他今日在流岚别院中的表现明显是比平日里要兴奋多了的。 想到这里,柳含烟不禁轻叹一声。既然自己曾经亲口答应为赵玉欢寻得一门好亲事,如今时机已至,理应兑现承诺。 ◎最新评论: 第56章 考试 ◎在没有赵玉欢那活泼的身影在身边嬉笑打闹之后,柳含烟发现自己变得越来◎ 在没有赵玉欢那活泼的身影在身边嬉笑打闹之后,柳含烟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容易沉浸于无尽的思绪之中,这些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难以驾驭。 每当独处之时,他的心中便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淡淡的哀愁,这哀愁源自于对自己身体状况的深深忧虑。 他不禁自问,自己的寿命究竟还剩几何?想到自己既然就收了赵玉欢这么一个弟子,他深感责任重大,必须在有生之年为徒弟的未来做好周全的规划。 只是每每想到赵玉欢的姻缘之事,柳含烟总觉得自己高兴不起来。 想到这里,他不禁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徒大不中留。 既然要为自己的徒弟寻个良配,柳含烟必然要挑最好的。 清风派属于阳盛阴衰之地,女弟子人丁稀薄。 柳含烟细思了一下派中的女弟子,优秀者寥寥几人。 那锦绣长老的首徒莫离倒是修为甚高,只可惜已经许给了揽月天的少掌门弄月公子。 二徒弟清瞳也不错,容貌和修为也属上层,与赵玉欢站在一起,倒也称得上是一对璧人。 只是,不知赵玉欢是否愿意? 思及此,柳含烟决定择日跟赵玉欢认真谈谈这个事情。 山中的时光总是匆匆流逝,在不经意间,清风山每三个月一次的小考便悄然临近。这次的小考,如同以往一样,不仅仅是男弟子展示修为的舞台,女弟子们也将参与其中,共同在比试中切磋技艺,展现各自的修行成果。 柳含烟回想起以往的小考经历,那时,男女弟子在激烈的切磋中,不仅有技艺的交流,偶尔还会有相看对眼的情况,也曾成就了几段美好的姻缘。 想到这里,柳含烟心中萌生了一个念头:何不借此机会,再次仔细观察派中的女弟子们,为赵玉欢物色一位合适的人选,助他成就一段良缘呢? 清风山的小考,历来形式多样,每次并不固定。考试的内容完全取决于素行之以及诸位 长老们的喜好。时而考察弟子们对神兵的驾驭能力,看谁能将法宝运用得得心应手;时而侧重于口诀背记,检验弟子们对门派秘籍的掌握程度;时而又以御剑速度作为评判标准,衡量弟子们的敏捷性。 本次小考,恰好是由素行之主试的。派中的所有低阶弟子,无论男女,都将无一例外地参与到这次考试中,展示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修行成果。 一大清早的,众位弟子便已经整齐划一地聚集在了清风大殿前的广场上。 素行之当场公布考试题目。此次的考察的题目也是由素行之拟定的,却是与以往都不相同。 只听他当场宣布道:今日之考,非同往常,我将试炼尔等之定力。 此言一出,广场上顿时响起了一阵低语,弟子们面面相觑,显然对这个之前未曾有过的考试项目感到惊讶和紧张。 素行之长老微微一笑,随即双手轻挥,只见广场中央的空气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搅动,渐渐地,一个闪烁着微光的幻术结界悄然成形。 这幻术结界能勾起人内心伸处隐秘的欲望,将那些平日里被理智压抑的情感一一唤醒,令人沉迷其中,欲罢不能。在结界的诱惑下,即便是修为深厚的弟子,也难以保证自己能够完全不为所动。 能够布置这种结界的人必是修为极高之人,而且注入结界的灵力越盛,结界的力量越强大,越能蛊惑人心。 在真正对敌的时候,这结界可以起到迷惑对手的作用,令人防不胜防。而内心杂念和欲望太盛之人,则会深陷其中。 素行之颇善此道,只是今日之考,旨在试炼而非惩罚,因此,他并未将结界的力量发挥到极致。他只是轻轻注入了适量的灵力,让结界足以考验弟子们的定力,却又不至于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随着素行之长老的一声令下,参加考试的弟子们依次踏入结界之中,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忐忑,每一个人都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自己能够在这场定力的试炼中,坚守本心,不为外物所动。 进入结界中的弟子一开始都会进入休眠的状态,然后内心的隐秘欲望会被唤醒。弟子们会依靠自己的定力与欲望对抗,越先醒过来的弟子说明定力越强。 考试开始了,参加考试的弟子们进入结界之后,盘膝而坐。 赵玉欢也学着其他弟子的样子,坐定之后,闭上双目。 微风轻轻吹拂,带来丝丝凉意,天空如洗过的蓝绸,明亮而清澈。 赵玉欢美滋滋地骑着高头大马,身着一套精致的红色喜服,紧随其后的是一顶八人抬的大红花轿,轿身鲜艳夺目,前后更有浩浩荡荡的仪仗队,吹吹打打,喜庆非凡。 不大会儿的功夫,这支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便踏进了后丘村,村民们早已闻讯而来,夹道看着热闹。 随着队伍缓缓前行,最终停在了赵宅的门前。 赵玉欢从高头大马上一跃而下。 他的心惴惴地,怦怦地,仿佛脚下的土地变得如棉花般柔软,又似是行走在柔软的云彩里,不踏实地。 他快步上前几步,来到了大红轿子的前方,掀开轿帘的一角。 与此同时,一只洁白如玉的手从轿内缓缓伸出,肌肤细腻,透着淡淡的凉意,虽略显纤瘦,却比寻常女子的手略显宽大,透露出一种别样的韵味。 赵玉欢自然而然地握住了那只手,感受着那份冰凉而微妙的触感,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紧接着,一位身着红色嫁衣,头戴红盖头的新娘缓缓从轿中探出身来。 见状,赵玉欢自然而然地转过身去,背对着新娘半蹲下来,新娘则默契地搭上了他的肩膀。新娘的身躯显得有些瘦削,背脊的轮廓微微凸起,有些硌人,但赵玉欢毫不介意,反而更加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用力颠了颠背上的新娘,确保她能稳稳地坐在自己的背上。 就这样,赵玉欢背着新娘子,先是穿过了院子,再进了大堂。在大堂的正中央,他轻轻地将新娘放下,两人并肩而立。 大堂内外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四周都是乡亲们的喧闹声。 在大堂的正前方,两把雕花太师椅端坐着两人。 赵玉欢仔细一看,一个是素行之,他的师公,另一个是赵仲景,他的老爹。他们皆身着华服,一脸威严中带着几分慈爱。 赵玉欢环顾四周,清风山的人居然也来参加他的亲事了。 赵玉欢心里头很满足,终于娶上媳妇儿了啊。 然而,在这喜悦之中,赵玉欢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还缺少了一个重要的人。他努力回想,却始终想不起那个缺席的人是谁,这让他感到有些头疼,心中也莫名地空落落的。 第74章 就在这时,一声高亢嘹亮的声音划破了喧嚣:一拜天地! 是文殊长老啊,他居然是本次亲事的司仪。 依照司仪的指示,赵玉欢和新娘子便双双都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 二人便又恭敬地朝着坐上的素行之的方向拜了。 夫妻对拜! 二人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对面又拜了。 共入洞房! 赵玉欢迷迷瞪瞪地,只管拉着新娘子的红红绸,被众人簇拥着,和新娘子一起慢慢地向内室走去。 这次赵仲景没有阻挠,赵玉欢刚才还看见老爹的脸上洋溢着慈父的笑容呢。 大红的喜字如火焰般跳跃在窗棂之上,熠熠生辉,将整个房间映照得喜气洋洋。新娘子端坐于床前,身影在纱帐的轻摇中若隐若现,仿佛画中仙子,静谧而美好。满室的红色装饰,更是将这份喜庆渲染得淋漓尽致。 赵玉欢此刻只觉头脑有些晕沉,只觉得眼前这位身着嫁衣的新娘,他已肖想多时,心中那份渴望与激动难以言表。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脚步踉跄地向前,揭开了新娘的红盖头。 刹那间,一张熟悉的俊脸映入眼前,长眉若柳,冰眸流转,肤如凝脂,面若桃花,那眉梢处的是一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嫣红诱人。 赵玉欢望着眼前之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置信之情,又仿佛是得偿所愿。 难怪他一直觉得好像少个人似的,原来那个人竟一直在自己身边,就是新娘子本人! 他回想起之前的种种,却是一片空白,如何也想不起究竟发生了何事,自己竟糊里糊涂地娶了师尊为妻! 这,合适吗? 岂不是乱了套? 赵玉欢虽知自己脚下踩的是实实的土地,可感觉好像是虚浮在空中。 眼前这个人要怎样处置? 赵玉欢心一横,既然娶了那指定是不能再退回去了。 洞房花烛夜,该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赵玉欢无赖暴躁的本性暴露出来了,他不容分说打横抱起柳含烟抛在了柔软的婚床上,便开始脱他的衣服。 那床上的人不甚乖巧,一边推拒着一边慌张地呼唤着:玉欢,玉欢,你别这样,不要 赵玉欢猴急地扯着对方的衣服,内心躁欲非常,邪肆地笑着:嘿嘿!师尊,含烟,我的心肝儿,你这般模样,真叫魂儿呢! ◎最新评论: 第57章 轻薄 ◎赵玉欢只觉后颈传来一阵突如其来的钝痛,他挣扎着睁开朦胧的双眼,周遭◎ 赵玉欢只觉后颈传来一阵突如其来的钝痛,他挣扎着睁开朦胧的双眼,周遭的一切在视线中逐渐清晰起来。 周围的人都在惊讶地看着他,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抽气声此起彼伏。这些反应让赵玉欢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试图让自己从混沌中抽离,稍事缓解片刻后,终于察觉到了自己此刻的尴尬处境。 此刻,他正以一种极为不雅的姿势趴在地上,而身下,竟然还压着一个人。 他的一只手紧紧地箍着柳含烟的腰,另一只手正扯着柳含烟的衣襟,一片白皙如玉的胸膛近在咫尺,暴露在空气中,显得格外刺眼。 柳含烟的领口,已经被他撕扯得凌乱不堪。 师师尊! 赵玉欢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厥与惶恐,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 柳含烟的眼中写满了愤怒,他用了大力道,将赵玉欢从身上狠狠地掀翻下去,这才得以站起身来,整理着被弄乱的衣衫,厉声道:孽徒,丢人现眼,还不给我滚回去反思。 赵玉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环顾了四周,只见所有男弟子都在看着他,而且都戏谑地议论纷纷。 而女弟子们要害羞一些,都拿袖口掩着面,不过却都偷眼观瞧着这对师徒,也在那笑着呢。 柳含烟听着周围的讨论声,笑声,异常刺耳,不再理会众人,哼了一声,拂袖而走。 赵玉欢在后面连喊了两声师尊,柳含烟头也不回,理都不理。 赵玉欢不明所以,便扯过旁边的师兄长顺,一脸疑惑地询问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长顺看着赵玉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便开始详细地讲述起方才的经过。 原来,在刚才的定力考试中,赵玉欢一直沉浸在由幻境编织的梦境中,无法自拔,始终不愿醒来。 连素行之把结界撤了也没有用。 柳含烟见状,心中担忧赵玉欢的安危,便决定亲自走上前去,试图将他从幻境中唤醒。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赵玉欢在迷糊中竟一把抱住了柳含烟,双手扒拉着他的领口,一边含糊不清地喊着心肝儿,一边要亲嘴儿。 听完长顺的描述,赵玉欢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意识到自己似乎闯下了大祸。此刻,他已不再关心考试的结果,而是满心焦虑地抬起脚来,不顾一切地追着柳含烟的背影,一路奔回了怜幽阁。 素行之望着二人背影,摇了摇头,随后开始公布此次考试的成绩。 在这次的定期小考中,赵玉欢考了个全派倒数第一,给柳含烟丢了尽脸面,并且成为了众师兄弟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自此之后的几日里,大家都在私下里议论纷纷,猜测着柳含烟会如何处置这个不争气的徒弟。这些非议之声断断续续地持续了数日,让整个门派都笼罩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之中。 那日回了怜幽阁之后,柳含烟独自窝在床上,闭目不语,一整天都没再理会赵玉欢。 赵玉欢在柳含烟的床下跪了半日,平日里总是神采奕奕的少年,此时此刻却灰头土脸的,他尝试着用尽了所有温柔的话语和哄劝的方式,奈何师尊就是不理人。 最终,赵玉欢无奈之下,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无力地仰面倒下。 他此次考试虽耗费了大量心力,疲惫不堪,但出了这般叉子,他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赵玉欢不禁细细回味起考试中的每一个细节,自己怎么会陷入了那样旖旎而羞耻的梦境呢? 答案呼之欲出。 赵玉欢不打算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他的心思又回溯到二人刚开始相遇时的情景。 自己打从一开始见到柳含烟这个人的时候,便陆续地做出了各种古怪出格的行为。 素行之的幻境之术能够反映出人内心深处最本能的欲望。 赵玉欢终于明白,原来自己深处最真实的欲望就是柳含烟啊! 果然如此,自己从头至尾就是动了歪心思的,不承认都不行。 没错的,那个大了自己很多岁的人,自己现在的亲师尊,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他的心上人。 思及此,赵玉欢不禁将被子紧紧地蒙在了头上。 可怎么办才好呢? 这感情的洪水一旦开了闸,见了光,便一发不可收拾了呢。 赵玉欢将自己的心境梳理清晰明了之后,反而不能够坦然面对了。 第75章 他深知,这份感情已经如同野草般在心中疯长,再也无法遏制。 最终,赵玉欢在无尽的思绪中渐渐感到疲惫不堪,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身体也随之放松下来。在疲惫的侵袭下,他终究还是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赵玉欢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连鞋都没脱,就那么穿着外衣睡了一宿。 他一骨碌爬起来,觉得全身像散了架子一样,累得很。 不过,他还是照往常一样给柳含烟打水洗脸。 柳含烟也已经醒了。赵玉欢把脸盆端进来的时候,他正坐在床边穿衣服。 赵玉欢看了一眼柳含烟,便迅速收回了目光。 想到自己昨日把人的前襟扒得凌乱,便再不敢正眼看他,只心虚地道了一声:师尊,过来洗脸了。 柳含烟也觉得尴尬着,轻轻地嗯了一声,便再无多余的回应。 他这次本打算趁着小考的时候给赵玉欢物色一个修为、模样都能匹配的女弟子。只是他也没曾想到,这次素行之出的题目竟是考察定力,更没想到自己宝贝徒弟的定力竟然是如此之差,连考试这等紧张关键的时刻都能做春梦。 这清风山一众女弟子都冰清玉洁,见过了赵玉欢这等猥琐淫荡的样子,哪个还肯嫁他? 自这次事件之后,柳含烟连续数日都没肯出怜幽阁,他脸皮薄,觉得此次师徒二人都丢尽了脸面,好长时间没缓过来。 不过,赵玉欢的脸皮本是极厚的,该出去干什么都不耽误。他见柳含烟不肯出去,便只好每日把水和饭食都端到屋里来。 只是,在明确了自己的心意之后,赵玉欢的行为拘谨起来,因为紧张,所以在柳含烟面前的话也少了。 他总是偷偷地观察着柳含烟。 虽然表面上冷淡处之,然而内里头却心乱如麻。 他还不知以后该何去何从。 他虽年轻,但也知道这禁忌的感情不可轻易表露,只能暂时封存在心底,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些日子,陆陆续续已有不少弟子回归清风山,均没有带回玄阳体的好消息。 不过,另一个好消息却来了锦绣长老的高徒莫离不日就要出嫁了。 清风派和揽月天联姻,清风派的得意女弟子嫁给揽月天少掌门弄月公子,可是仙界中的大事。 婚期早先已经召告三界,不可再变。 而经过妖界突袭一役,素行之要坐镇清风山。 而锦绣长老毕竟是女弟子,独自一人代表清风山去送亲显然不是太合适。 素行之深思熟虑后觉得,还需有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带队送亲才合乎礼数。 这日,素行之召集着自己的几位高徒在议事厅商议由谁带队比较适合。 柳含烟道:师尊,我去吧。 素行之道:此事不妥,你身体抱恙,宜在派中修养,这事还是其他弟子去吧。 柳含烟道:此事表面上只是一桩亲事,实则是我清风派和揽月天联合的大事,揽月天此次由他们的风月长老亲自迎亲,他是弄月的亲叔叔,是揽月天的二当家,我与风月交情颇深,此次前去也显得尊重些,而且遇事也方便周全。 其实,这桩亲事,说起来柳含烟还是媒人呢。 揽月天的风月长老和柳含烟私交甚好,因为柳含烟本是风月的救命恩人。 数年前,柳含烟下山办事,在半路上遇到年轻时的风月正被一众妖女毒打,马上就要抛心取丹。 多亏柳含烟仗义出手,才救下了他的性命。 原来,风月长老天性风流,四处沾花惹草,到妖界游玩之时,竟同时惹上了一对姐妹花,而且玩完了就跑。 那妖女们也不是好惹的,带上一众妖物姐妹围追堵截。柳含烟见仙界弟子被妖族围攻,便出手制止,才把风月解救了下来。 自此之后,柳含烟便和风月交好。 风月此人,性情豁达,热爱游山玩水,足迹遍布天下美景。 每隔一些年,他便会到清风山上来看望柳含烟。 有一年,他来清风山时还带上了自己的小侄子弄月。 弄月公子生得玉雪可爱,聪明伶俐。而在清风山上,与弄月年龄相仿、志趣相投的孩子唯有莫离。两个孩子迅速打成一片,无论是追逐嬉戏于山林间,还是静坐溪边共赏落花流水,都显得那么和谐美好,仿佛天生的一对玩伴。 目睹此景,风月便临时起意,和柳含烟说要亲上加亲,不如为两个孩子定下娃娃亲。 柳含烟争取了锦绣长老的意见,锦绣长老见这亲事甚好,便应下了。 得到锦绣长老的首肯后,风月满心欢喜地返回揽月天,将此事禀明了掌门孤月仙尊。孤月仙尊听闻,亦是觉得此乃天作之合,当即拍板定下了这门亲事。 ◎最新评论: 第58章 戏弄 ◎柳含烟坚持要去揽月天,素行之依旧锁着眉头,忧虑地说道:含烟,按道◎ 柳含烟坚持要去揽月天,素行之依旧锁着眉头,忧虑地说道:含烟,按道理说此行由你带队最为合适,只是,眼下你的身体状况,为师怕是放心不下 柳含烟道:师尊请勿过分忧虑,此次出行,有锦绣与玉欢伴我左右,再加上揽月天的风月长老亲自相迎,不会出什么事的。 几日后,揽月天的迎亲队伍便抵达了清风山。他们携带着琳琅满目的聘礼,那份厚重的礼单如同长龙般蜿蜒展开,可见诚意。 迎亲队伍由揽月天德高望重的风月长老亲自率领,成员皆是揽月天的高手。 素行之没有丝毫怠慢,大摆宴席,热情款待。 他们一行人在清风山只停留了一日,便踏上了归途。 清风派的送亲队伍是由柳含烟带队的,赵玉欢也在队伍里,他们跟随揽月天的人一起出发了。 揽月天,地处遥远的西南高原之上,距离清风山足足有千里之遥。但此行队伍中,无论是迎亲的还是送亲的,无一不是身怀绝技的高手,他们纷纷祭出飞剑,御剑而行,剑光如练,划破长空。 赵玉欢这些日子以来,修为突飞猛进,已然能够娴熟地驾驭那把墨冰剑。考虑到柳含烟因身体原因不宜动用灵力,赵玉欢便主动提出与他共乘一剑,两人并肩而立。 揽月天的风月长老,以其风流倜傥之名闻名遐迩,其人不仅才情出众,更是桃花遍地,男女通吃。 他与柳含烟年岁相当,早年间下山历练之时,曾遭遇危难,幸得柳含烟出手相救,自此二人相熟,关系深厚,情谊非浅。 一路上,风月长老时常邀请柳含烟至其飞剑之上,二人或叙旧,或谈笑风生,气氛融洽而自在。 风月长老生得一副好皮囊,容颜俊朗,手持一柄精致的羽扇,举手投足间尽显翩翩风度,令人赏心悦目。 然而,赵玉欢看他却十分不顺眼。 因前些日子小考的事情,赵玉欢与柳含烟的相处一直不十分自然。如今,好不容易有这等共乘一剑的亲密机会,却不料总被那个卖弄风流的风月长老横插一脚,屡屡打断这份难得的亲密时光,让赵玉欢心中颇为不悦。 第76章 尽管风月长老性情风流,但历经世事沧桑,加之身为揽月天长老的身份所限,他在行事上自有一套分寸。 尽管清风派内俊男美女众多,他却对柳含烟保持着极高的尊重,从未有过越界之举,对清风派的弟子更是秋毫无犯。 只是,今日他却对赵玉欢产生了些许戏弄之意。 每当他将柳含烟唤至身边时,总能捕捉到赵玉欢那张气鼓鼓的脸庞,那模样既可爱又可怜,令人忍俊不禁。 风月长老从柳含烟那里也了解清楚了,这赵玉欢是他破例收的入室弟子,宝贝得很。 只是,风月长老仔细观察后,却又发现这二人似乎缺乏应有的交流,反而流淌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这让他心中生出几分好奇与玩味。 风月长老虽不至于对清风派弟子动真格的,但偶尔逗弄逗弄,倒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于是,在接下来的旅程中,他更加频繁地邀请柳含烟共叙,而赵玉欢则在一旁看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众人因顾忌柳含烟的身体,故而御剑飞行仅半日之后,便在一处风景如画、幽静雅致的山涧旁缓缓降落,决定稍作休整。 赵玉欢目光敏锐,一眼便瞧见柳含烟额间隐约浮现的细密汗珠,便从袖中取出丝绢,动作轻柔地想为柳含烟拂去额上的汗珠。 这本是二人以往相处的自然举动。 然而,此刻的赵玉欢心境却与往昔大不相同。他虽表面维持着那份惯常的自然与从容,内心深处却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海浪,波涛汹涌,难以平复。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深情与炽热,仿佛要将所有的情感都凝聚在这一瞬间。 柳含烟一眼撞进了赵玉欢深情的目光中,只觉得自己被电了一下,身体不自觉地向后躲闪。 赵玉欢伸出去的手没够到人,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失落。 这一微妙的瞬间,被一旁的风月长老尽收眼底。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那双风流多情的眼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玉欢侄儿,风月叔叔我这一路上奔波劳碌,还要载着你尊贵的师尊,也是累出了许多汗来,来来来,给我也擦擦。 说着,风月长老便将自己的俊脸凑近赵玉欢,一副等待伺候的模样。 赵玉欢皱了皱眉,看那一张气定神闲的脸,心中暗自腹诽:这老家伙分明是在戏弄自己,哪里有一丝一毫的汗水? 赵玉欢才不管他什么身份,冷哼了一声,将自己的宝贝方巾收入囊中,那可是柳含烟给他的东西,旁人岂能染指。 风月长老见状,脸上浮现出一抹夸张的受伤表情,他用羽扇的扇尖轻轻勾起赵玉欢光滑的下巴,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与挑衅,转向柳含烟道:含烟兄啊,你的小徒儿可真是小气得很呐。 赵玉欢脸上露出了一丝怒气,往日里只有他调戏别人的份儿,今日这老家伙仗着和自己师尊关系好,居然敢调戏自己。 你! 赵玉欢怒目而视,一把将羽扇从风月长老的手中拨落,又委屈地瞥了柳含烟一眼,最终赌气般地走到一旁,独自生起了闷气。 柳含烟看到了风月居然戏弄自己的徒弟,心中有一丝不快。 他与风月相交甚笃,对风月的性情了如指掌,自然知晓他是个什么人,不过一直以来,风月对他总是抱持着兄长般的敬重,对清风派的弟子们也是守礼的。 可是,今日这家伙居然调戏起自己的徒弟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柳含烟不禁揣测,莫非是赵玉欢身上有着某些特别之处,不经意间引起了风月的兴趣? 想到这种可能性,柳含烟调子里有些低沉,言辞中带着几分告诫:玉欢从小霸道惯了,你莫要招惹他! 风月闻言,嘴角一歪,调笑道:含烟兄此言差矣,你没见他对我这般无礼吗?难道你作为师父,不打算好好管教一下? 柳含烟也微微一笑:分明是你先欺负他的。 风月轻轻摇头,羽扇继续摇曳,吐出一口悠长的气息,带着几分戏谑道:呵,含烟兄今日这般护犊子,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实在是不合常理啊,不合常理。 * 一行人终于到了揽月天,孤月掌门,这位修真界威名赫赫的宗门领袖,早已携其子弄月,率领一众弟子在门外恭候多时。 弄月长得不像他爹,倒是与风月有三分相似,不过,却比他的叔叔少了几分风流之意,多了几分浩然正气。 双方见面后,一番寒暄自然是免不了的。孤月掌门对清风派一行的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随后,在孤月掌门与弄月的引领下,清风派一行人缓缓步入揽月天内。 揽月天是修真界最靠近月华的地方。虽处高原之地,但地势平坦,放眼望去,广袤无垠。夜间仰望,巨大的月亮悬在头顶,皎洁的光芒洒满大地,好像近得可伸手摘到一般。 揽月天的居民深谙月华之妙,习惯于夜间修炼,借助那纯净无瑕的月光,修为得以迅速提升。 尤其是每月十五的月圆之夜,月华最为浓郁,此时在月下修炼,效果更是事半功倍,对于初阶弟子而言,更是不可多得的修行良机。 更为奇特的是,揽月天的人都会选在十五月圆之夜成亲,据说是对月亮的一种膜拜。 弄月将莫离以及清风派的送亲队伍妥善安置在一处环境清幽、风景宜人的别院中,只待本月十五之日成婚。 弄月与莫离两情相悦,情意绵绵,言语间尽诉衷肠。因为这两日不方便再见面,弄月离开的时候频频回头,恋恋不舍的。 这一幕,恰好被一旁的赵玉欢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泛起涟漪。只觉得自己往日里对柳含烟也是这般样子的。 看着有情人终成眷属,而自己却处于一厢情愿的泥沼中挣扎,赵玉欢的心情复杂难言。 随着婚期的临近,揽月天内愈发热闹起来,整个宗门都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氛围之中。 或许是因为筹备婚礼事宜繁忙,揽月天方面在安排住宿时略显仓促,导致房间略显紧张。赵玉欢便与柳含烟住在一间屋子里。 屋中只有一张床。 之前也不是没同床共枕过,只是现今知道自己心里头有了不轨的想法,赵玉欢却反倒不敢消受。 也不知这揽月天的床是不是都这么大,上面还并排放着两个枕头。 夜幕降临了。 柳含烟难得开口命令道:玉欢,去把床铺好。 赵玉欢:唉,师尊。 赵玉欢走到床边,只有一床厚实而温暖的被子静静地躺在那里。所幸够大,能盖住两个人不打架。 赵玉欢弯下腰,双手轻轻拾起被子的一角,动作中带着几分笨拙,却又不失细致。小心翼翼地将被子展开,先是沿着床沿的一侧缓缓铺展,再缓缓地将另一侧拉起,直至整张被子平整无皱地覆盖在床上。 ◎最新评论: 第59章 共眠 ◎静谧的揽月天,夜色如墨,深沉而悠远,仿佛连星辰也倦了,只余几点微光◎ 静谧的揽月天,夜色如墨,深沉而悠远,仿佛连星辰也倦了,只余几点微光在天边闪烁。 第77章 赵玉欢找到揽月天的小弟子,取了盆热水,给柳含烟泡脚。 柳含烟静坐在床边,赵玉欢蹲下身来,褪下了柳含烟的靴子,两只手捧着柳含烟的脚放到了盆子里,揉搓起来,动作轻柔而细致。水波轻轻荡漾,带着一丝丝暖意,缓缓渗透进肌肤深处。 柳含烟的脚和手一样,莹白如玉,纤细而柔美,让人不禁心生怜爱。 二人都静静地,没有说话。房间内,只有水声与呼吸声交织。 洗好了脚,赵玉欢轻轻地将柳含烟的双脚从水中捞出,取过毛巾细心擦干,然后用手拢起柳含烟的双腿直接放到了床上去。 伺候好了柳含烟,赵玉欢也坐在了床边,就着剩下的这盆尚有余温的水,给自己的脚也清洗干净。 洗过了之后,他汲拉着靴子把水倒掉。 回到房间,他发现柳含烟已躺在床的内侧,背对着他,躺在了被子里,身体蜷缩着,穿着一件洁白无瑕的内衣,微微露出了一点肩膀。 赵玉欢见状,也乖乖地脱了外衣,轻轻地钻进了被子里头。 月光如细丝,从窗户洒进房间,赵玉欢和柳含烟共享这静谧的时刻。他们相识已久,今晚却有不同寻常的氛围环绕着他们,既熟悉又陌生。 起初,赵玉欢平躺于床上。然而,内心的悸动却让他无法安于现状,一种莫名的渴望驱使他缓缓侧过身子,面向柳含烟。 赵玉欢注视着身旁的柳含烟,内心波澜起伏,无法入眠。 赵玉欢眼中的柳含烟如同清晨的露珠,清新、晶莹剔透,让他不敢轻易冒犯。 他痴迷地看着柳含烟墨色的长发和瘦削的肩膀,心中涌动着一股冲动,想大力揽过眼前之人,将他狠狠地揉近怀中,感受那份肌肤相亲的温暖与甜蜜。 然而,理智却如一道坚固的防线,阻止了他的冲动。若是做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他们之间的关系将可能永远无法挽回,怕是以后再没有这同床共枕的机会了。 在这样的挣扎中,赵玉欢的身体不自觉地紧绷,内心的矛盾与挣扎如同夜色中的暗流,表面平静,实则汹涌澎湃。 柳含烟是何等人物,如何觉察不到身后之人的异样? 他躺在床上,心中有些懊恼。他的徒弟赵玉欢,以往总是喜欢和自己聒噪,分享各种琐事。但今晚却有些不同,似乎有什么事情让他心神不宁。 思及此,柳含烟翻过身体,以面对面的姿势审视着赵玉欢。 或许是这几日奔波劳碌,确实让他的身体感到了几分疲惫,即便是质问,声音中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不似平日里那般清冷:你紧张作甚? 随着身体的翻动,柳含烟白色里衣的领口扯得有些大了。 赵玉欢扫见了他莹白的胸口,不自觉间,那日月考之时二人在梦中洞房的场面涌入脑海之中。他只觉心跳加速,血液上涌,急忙背过身去,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道:才才没有呢,师尊快些歇息吧。 柳含烟闻言,心中虽有疑惑,但见赵玉欢不愿多言,也不好再强行追问。想到徒弟日渐成熟,见识多了,心事自然也会多起来。 这一夜,两人都没有睡好。柳含烟因赵玉欢的隐瞒而感到一丝失落与无奈,而赵玉欢则因自己内心深处那份难以名状的欲望与渴望,而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挣扎与混乱之中。 * 揽月天地处高原,但石林葱郁,风光无限,是天地间难得一见的绝美之地。 置身于这天地美景之间,赵玉欢一扫这几日心中的阴郁,暂时忘却了心中的烦恼,决定趁着大婚之前这两日,和师尊一起把这揽月天的风光饱览一番。 赵玉欢本就是一欢脱少年,一时想开之后,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穿梭于石林间,欣赏着那如诗如画的景色。他淘气之时,还悄悄隐蔽于石林之中,叫柳含烟寻找。柳含烟虽笑其幼稚,却又忍不住依着他,总是在一旁含笑看着他,偶尔也陪他嬉闹一番。 石林中不时传出赵玉欢爽快的笑声和柳含烟淡淡的呼唤声。 夜晚,赵玉欢在窗前静静地看着天空中那一轮明月,心中蠢蠢欲动,脑海中回荡着白天与柳含烟在一起嬉闹时的场景和柳含烟对他轻轻的呼唤声。 他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却又充满了犹疑。 他期待着未来的修仙生活,期待着和柳含烟在彼此的陪伴下,一起度过每一个快乐的日子,却又不想仅仅止步于此 婚礼如期而至。大婚当日,一切都很顺利。 虽然揽月天和清风派在仙界中有着非凡的地位,但此次婚事却未曾邀请各路仙门前来。 其实,这是揽月天的风俗,他们这一门派历来如此,婚礼只在本族内部庆祝,不会对外相邀。 柳含烟等人因着送亲的缘故,方才有这难得的机会参与揽月天的大婚仪式。 白日里的仪式并无甚特别之处。新人在众人的见证下,虔诚地拜了天地,完成了传统中的各项繁文缛节。随后,在喜庆的乐声中,新人被送入了装饰得喜气洋洋的洞房。 然而,当傍晚时分,太阳缓缓落山,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时,婚礼的庆祝活动却并未如白日般热烈。参与婚宴的人都早早散了去。 此刻,揽月天显得格外宁静,少了白日婚礼的喧嚣,氛围显得有些冷清。 柳含烟一行人也尽数返回住处,他们心中已有打算,计划在度过这一夜之后,于明日向孤月掌门道别,启程返回清风山。 回到房间后,赵玉欢回想起今日的婚礼仪式,不禁觉得索然无味,他抱怨道:师尊,揽月天的人缘也太差了些,结亲竟只有这么点人参加,而且宴席也早早地散了,真是既寒酸又没意思。 柳含烟听后,语重心长地解释道:这是人家揽月天独有的习俗,我们作为外人,应当尊重主人的安排。不可妄加评论,以免失了礼数。 实际上,揽月天因地理位置特殊,靠近月亮,使得他们在每月十五月圆之夜拥有了得天独厚的修炼条件。此事隐秘,使得他们不愿过多邀请外界人士参与婚礼,以免泄露天机。 此刻,揽月天的族人们正紧锣密鼓地为即将到来的修炼做准备。他们计划在月亮升起之时,前往僻静之地,借助月华之力进行修炼,自然无暇顾及其他事务。 柳含烟深知赵玉欢正处于修炼精进的阶段,而揽月天的天然条件无疑是一个难得的修炼机缘。若能借此机会,利用揽月天的月华之力,定能对赵玉欢的修炼产生极大的助益。 柳含烟心中早有打算,他决定今夜也蹭一蹭这揽月天的月华。 他将心中所想说与了赵玉欢。 赵玉欢得知此法有助于修炼,眼中即刻闪烁起兴奋的光芒,他催促柳含烟快些和自己出去寻个好地方抓紧修炼。 柳含烟笑道:你急什么?我们在人家的地界,蹭人家的东西,本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要声张才好,待午夜之时,月华旺盛,我们再出去也不迟。 赵玉欢心性未定,坐立难安,好不容易熬过了二更天,便再也按捺不住,立刻拉着柳含烟出了门。 第78章 这几日,二人游历了揽月天的诸多美景,对周围的地形已经颇为熟悉。而柳含烟日前心中便有打算,早已相中了一处偏僻的幽静好地方。 那地方确实极为理想,五块二人多高的大石巧妙地围成一圈,中间留出了一片空旷之地,大小刚好足够两人打坐修炼。大石之间,缝隙狭窄,既遮挡了外界的干扰,又保证了内部的私密性。 二人出门之后,轻手轻脚地来到了目的地,盘膝而坐。 因场地有限,二人的膝盖不自觉地轻轻相抵,形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 赵玉欢看着对面的柳含烟,心中雀跃,眉间含笑。 柳含烟无奈,轻声斥道:傻笑什么,还不抓紧时机修炼。 赵玉欢闻言,立刻收敛了笑容,深吸一口气,闭目凝神,开始专注地修炼起来。 柳含烟随后也闭上了双眼。月光垂泄下来,照着柳含烟的面具,神秘而冷艳。 一开始,赵玉欢因与柳含烟轻微有着肢体接触,有些心神不宁。不过,这月华着实静谧充盈,不一会儿,赵玉欢便也渐入佳境了。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赵玉欢正静心修炼之时,却隐有怪异的声音传入耳畔。 那声音极为细微,断断续续的,啜泣中隐忍着兴奋,痛苦中又夹杂着欢愉。 赵玉欢五感极佳,这声音显然影响了他的修炼,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他睁开了双眼,神情有些恍然。而对面的柳含烟正看着他。 赵玉欢不知发生了何事?问道:师尊,我好像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柳含烟用手指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他用眼神示意赵玉欢一起去查看一下。 二人起身,顺着声音寻来。 ◎最新评论: 第60章 修炼 ◎那声音起初如同远处的呢喃,渐渐地,它穿越夜色的帷幕,变得愈发清晰可◎ 那声音起初如同远处的呢喃,渐渐地,它穿越夜色的帷幕,变得愈发清晰可闻。 待他们通过石头间的空隙看清了那声音的源头时,不由得瞠目结舌,面红耳赤。 那石头后面竟隐藏着两个人,他们未着寸缕,正沉浸在夫妻之事的亲密之中。 更令二人震惊的是,坐在下方的男子正脸对着二人,正是他们熟识的风月长老,他的双眸半闭,脸上洋溢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愉悦与满足。 赵玉欢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双眼瞪得滚圆,目光无法从那令人惊愕的场景中移开。 柳含烟却是窘迫难当,又不敢声张,他轻轻地拉扯着赵玉欢的袖子,示意他赶紧离开这个尴尬之地。 赵玉欢在柳含烟的拉扯下,机械地迈动步伐,一口气走出了半里地。 二人都闭口不言方才之事,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与忸怩,仿佛连呼吸都变得粘腻起来。 正好前方又是一处隐蔽之处,四周被茂密的树木环绕,柳含烟停下了脚步,抬袖掩嘴,轻轻咳嗽了一声,道:玉欢,我看此处甚好,没有声音滋扰,正适合我们修炼。 赵玉欢也顺着柳含烟的话答道:师尊说的是,此地虽不及刚才那里,但好在安静,那我们就在这里接着修炼吧。 言罢,二人选了一块较为平坦的地面,席地而坐。 柳含烟因故不便动用灵力,只静静地吸收着月华,闭目凝神,将思绪从刚才的尴尬中抽离出来,专注于修炼。 而赵玉欢也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强迫自己忘却那些污浊的画面,安定心神,专注投入到修炼之中。 其实,二人方才目睹的那惊人一幕,并非是偶然现象。月华下双修,是揽月天的秘术,鲜为外人知晓。柳含烟只知月华下修炼大有裨益,却不知道揽月天好习双修之术,否则他也不会在今夜带赵玉欢出来。 揽月天的新婚夫妻尽是选在每月十五成婚,也是此等缘由。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不是在房间里,而是在露天之地的月华下双修。 随着时间的流逝,二人的修炼渐入佳境。 午夜来临,月华更加浓郁,仿佛凝固的银霜,笼罩在了赵玉欢的身上,营造出一种不容侵犯的庄严氛围。 渐渐地,仿佛所有的月华都被他的身体吸引了过来,自上倾泻而下,形成一束巨大的光柱,精准无误地倾注在赵玉欢的身上,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 柳含烟感觉周围好似突然明亮起来,于是他睁开双目,眼前的景象令他心头一震,修为如他也未曾见过此等异象,一时间,思绪纷乱,竟不知如何应对。 恰在此时,赵玉欢的双眼也猛地睁开,但那双眸中已不复往日的温暖与柔和,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至极、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光芒,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与冷酷。 柳含烟轻轻唤了声:玉欢 然而,这声音似乎被无形的壁障隔绝,赵玉欢没有丝毫反应。 突然间,他高高举起双臂,依旧保持着盘坐的姿态,双掌向上猛然一推,墨冰剑自掌中腾空而起,悬浮于赵玉欢头顶一丈之处,剑身在月华的笼罩下,光芒潋滟,发出清脆悦耳的剑吟。 一人一剑,在这一刻仿佛融为一体,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邪气。 目睹此景,柳含烟心头再震,暗叫不好。 原来,赵玉欢先前无意间目睹了那处活色生香的画面,内心深处的隐秘欲望被无情勾起。为了不影响修炼,他拼尽全力压制着体内熊熊燃烧的□□,却不料因此遭到了体内潜藏的妖邪之力反噬。 此刻的赵玉欢,浑身燥热难耐,双目赤红如焰,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滚落,汇成细流,沿着脸颊蜿蜒而下。 柳含烟见此情状,已知这正是走火入魔之势,心中焦急万分。 他虽欲不顾自身病体,启用自身的灵力制止赵玉欢,奈何千钧一发之际,被赵玉欢抢先一步,猛地扑倒在了身下。 柳含烟初时愕然,随后眼见赵玉欢丧失理智,心中不由得涌现出一股惊恐之感。他试着挣扎了几下,试图摆脱这突如其来的束缚,可赵玉欢如失控的野兽一般,力量更胜一筹。柳含烟如同一只被紧紧束缚的蝴蝶,任何逃脱的努力都显得那么无力。 赵玉欢见身下之人不停地挣扎,索性出手封住了他的穴道。 他面目狰狞,目光炽热如炬,与平日里判若两人。柳含烟不得动弹,只能焦急地叫道:玉欢,玉欢,你醒醒,看看我是谁! 可此时的赵玉欢早已经六亲不认,对柳含烟的声音更是充耳不闻,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他自己和眼前这具温热的躯体。 他粗鲁地扯下了柳含烟的面具,犹如一头饥饿已久的野兽,猛地俯身,寻着柳含烟的唇瓣,狠狠地吮吸起来,仿佛要从中汲取到一丝能够平息他内心狂躁的力量。 赵玉欢探入柳含烟的口中,肆意地掠夺着,汲取着他的滋味,只觉得像是饮了玉液琼浆,佳酿甘露。 他的身体也不闲着,双手在柳含烟的腰间肆意揉动,却因走火入魔而显得笨拙且不得章法,只是本能地想要满足自己那近乎疯狂的欲望。 第79章 好是一番折腾。 柳含烟看着身上的人如此对待自己,眼中充满了怒火。 他的心在胸膛里急速跳动,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血管中奔涌,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挣扎。 他的脸上升起了红晕,交织着惊诧和羞愤的神情。 作为师父,被自己的徒弟如此欺负,又不能大声声张,他只能压低了嗓子骂道:你这小畜生,快给我起开! 赵玉欢已经五感不识,只沉浸在自己的欲望之中,哪里听得到他的斥责。 柳含烟无法动弹,不停地被徒弟亵渎。 突然,一阵清脆的金属落地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墨冰剑掉在了二人身侧。 随之,柳含烟呕出一口鲜血。 原来他为了阻止赵玉欢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不顾自身安危动用灵力,冲破了穴道。 赵玉欢被终柳含烟的灵力所制,笼罩在他身上的月华便逐渐散去了。 赵玉欢方才体力消耗过大,这会萎靡瘫软,他双目渐渐合上,就着趴着的姿势在了柳含烟的身上昏迷了过去。 柳含烟长舒了一口气,却又再也动弹不得了。 赵玉欢昏迷个把时辰,醒来之后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视线逐渐聚焦,这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压在柳含烟的身上,而对方正以一种极不自然的姿势躺在身下。 这一发现让他瞬间清醒过来,不过已全然忘记了方才的恶劣行径。 他的目光落在柳含烟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注意到对方嘴角边已经干涸的血迹,心中大惊。 师尊,你你吐血了?这是怎么回事?赵玉欢急切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柳含烟经过方才一段时间的休息,体力稍有恢复,他重重地咳嗽了几声,胸膛剧烈起伏,随后才用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有气无力地瞪着赵玉欢,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还不快从我身上滚下去! 哦!是是,师尊。 赵玉欢慌忙从柳含烟身上滚了下来,然后将他搀扶了起来。 啪! 柳含烟刚直起身子,便二话没说,抬手给了赵玉欢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后便转身离去,步伐中带着决绝。 赵玉欢被打得有些发懵,脸上火辣辣的,紧忙跟在后面,委屈又诚恳地说道:对不起,师尊,你别生气啊!我知道我不好,但我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你看你都吐血了啊,是我干的吗?你伤得重不重嘛 赵玉欢在后面不知所以地聒噪赔罪,话语中充满了自责与困惑,柳含烟却无法将方才的情景说出口,只能加快步伐,将所有的苦闷咽在肚子里。 他烦极了。 他方才消耗了大量灵力,身体受创严重,此刻强撑着走路,脚步虚浮无力。他见甩不掉赵玉欢,只好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用手指着他的鼻尖,气喘吁吁道:你你给我闭嘴,别跟着我! 赵玉欢见状,只好委屈地站在原地,闭上了嘴巴。 他眼看柳含烟越走越远,便又疾步跟了上去,小心翼翼地说道:师尊,我不跟着你我去哪啊,你先让我看看你伤得重不重啊 柳含烟早已无力再与他多费唇舌,只能闷声行走。 赵玉欢便赖皮地跟着。 二人回到了住处。 柳含烟抢先一步进了屋中,回首便栓了门。任赵玉欢在外面喊叫,也不开门。 赵玉欢在门外委屈地问道:师尊,你就开开门让我进去吧,你吐血了,我都担心死了,可不要耽误了救治啊 柳含烟终是不会多说重话,他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我没事,有子玄留下的丹药,你不必挂心,今夜你就到其他师兄弟那里睡去吧 赵玉欢哪里肯依,他怕柳含烟出事,不敢走远。柳含烟不让他进屋,他便只好在屋顶委屈了一宿。 月光如水,普照大地,一切恢复了宁静。赵玉欢躺在了屋顶之上,唯有月光和夜空作伴,心中觉得有些凄凉。 曾几何时,他也曾期待着能在这样宁静的夜晚,与师尊柳含烟一同探讨修行之道,提升自己的修为。可是,今夜却被自己搞砸了。 ◎最新评论: 第61章 绑架 ◎第二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一行人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揽月天。 ◎ 第二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一行人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揽月天。 临行之际,揽月天的风月长老与一众重要人物纷纷走出,前来为他们送行。 风月长老道法高强,赵玉欢很是怀疑昨天夜里风月是否已经察觉了他们的靠近。不过,告别之时,那风月长老依旧是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仿佛一切如常。可是赵玉欢再见他时,却抑制不住地想起昨夜风月那风情万种的模样,颇感不自在。 风月拉着柳含烟的手,依依不舍的样子:含烟兄,今日一别,不知下次何时能够相见,当真舍不得啊! 柳含烟微笑着回应道:你若想见我,清风山的大门还不是随时为你敞开? 风月颇有深意地瞟了一眼赵玉欢道:只怕你有了宝贝徒弟,回去就把我这个老朋友抛诸脑后了。 柳含烟知他打趣自己,但却碍于赵玉欢在旁,又有了昨夜的事,颇感不自然。他忍不住看了赵玉欢一眼,但随即又迅速收回眼神,状似严肃地说道:你不要揶揄我了,我这把年纪,收了个徒弟还碍着你了? 风月见柳含烟认真起来,一副不禁逗的样子,只好赔笑道:好了好了,当然碍不着我了,你随便收,想收多少都行,我只是开个玩笑,你何必如此认真呢?哈哈哈 在众人的告别声中,柳含烟等人终于踏上了归途。 路上,柳含烟刻意避开赵玉欢一段距离,他抢先与其他弟子共乘一剑,以免赵玉欢过来粘着他,当着旁人的面又不好发作,让人看了笑话。 赵玉欢被柳含烟冷落,心中老大难过。他一路上总找机会凑近柳含烟,对他嘘寒问暖,不过柳含烟还是一直爱答不理的。 途中在客栈休息的时候,柳含烟依然坚持独自一屋,赵玉欢便更难见到人了。他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心中难过起来。 两日下来,赵玉欢便承受不住了,被心上人这般晾着,他很是苦闷,很是黯然,却又着实不知如何是好。他感到自己像是一只小船在大海中摇摇欲坠,又像是一知被主人抛弃的小鸟,孤独地飞在空旷的天空中。 自卑的情绪蔓延开来,笼罩着赵玉欢,令他妄自菲薄起来。柳含烟于他,如水中的月,如天上的星,美好却又难以企及。而自己就如地上的泥淖,如何与之相配。 一行人夜里多会找客栈投宿。赵玉欢为了离柳含烟近一点,同时也因为担心他的伤势,所以他多数会选择宿在柳含烟的房顶或门外。当然,这里面其实也掺杂着一丝使用苦肉计的意思,他想让柳含烟心软,心疼。 第80章 许是连日来没休息好的缘故,这日赵玉欢在上半夜过多思虑之后,竟然后半夜在房顶上睡得格外香甜。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几声清脆的鸡啼划破了宁静的夜空,也将赵玉欢从美梦中唤醒。他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打了个哈欠,随后,他屏息凝神,附耳去听屋内之人的气息。但令他奇怪的是,今日屋内竟异常寂静,他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到柳含烟那熟悉的呼吸节奏。 他再次仔细聆听,试图捕捉到一丝声响,但屋内依旧死寂一片,仿佛空无一人。 这几日,柳含烟的身体状态十分不好,必定是要睡到天明的。 一股强烈的心慌涌上心头,他怕柳含烟出事,猛地从房顶上一跃而下,如旋风一般破门而入。门竟未上栓,赵玉欢因惯性猛地摔倒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一骨碌爬起身来,环顾四周,屋内果然空无一人。 赵玉欢惊慌失措,大喊了几声师尊! 赵玉欢当然没有得到回应,不祥的预感在赵玉欢心中愈发强烈,他不敢耽搁,急忙冲出房间,奔向其他人的住处询问,得到的回答都是未曾见过柳含烟的身影。 此次出行,队伍中辈分最高的除了柳含烟之外,就是锦绣长老了。 赵玉欢也顾不得礼数不,擂鼓般地敲着锦绣长老的房门。 锦绣长老,尽管身为女修,却性情如火,开门之际,一脸怒容犹如夏日狂风中的烈焰,她呵斥道:赵玉欢,你这是赶着投胎啊,大清早的,如此喧哗,究竟所为何事! 赵玉欢满脸通红,额头上的汗珠如同晨露般密布,他急切地禀报道:师叔,师尊他他不见了! 什么?锦绣长老的言语间瞬间充满了紧张与不安,你说师兄不见了?这怎么可能! 赵玉欢焦急地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是的,师叔。师尊的屋里空无一人,我已经去其他人的住处都寻过了,还是没有找到师尊。师尊他近日身子不适,本就不愿多动,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消失了呢? 锦绣长老紧锁着眉头道:走,带我去他屋内看看! 赵玉环又慌忙和锦绣长老再次来到柳含烟的屋内。 他们又四处仔细查看了一番,连床底下也看了,未见有什么打斗的痕迹。 就在这时,桌子上的一柄扇子吸引了锦绣长老的注意。那扇子制作精美,扇骨上雕刻着细腻的花纹。锦绣长老拿起扇子问道:这可是师兄之物? 赵玉欢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未曾见过他使这个。 锦绣长老将折扇展开来,一行墨色小字映入眼中:无尘长老现在妖界,静待契灵株换人。 赵玉欢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师尊果然出事了。 锦绣长老狠狠地合上扇子,怒不可遏地骂道:这帮无耻的妖孽,竟然干出这等卑劣的行径!师兄究竟是怎么着了他们的道的? 赵玉欢想到自己昨夜睡得很实,丝毫没有发现妖族来过,心中自责万分。他用拳头狠狠地擂着自己的头,道:都怪我,都怪我,师尊明明身体抱恙,我却没能守护好他!我真是该死! 锦绣长老白了他一眼,无奈道:哼!废物一个!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们赶快回清风山禀告师尊,再商议对策。 赵玉欢担心柳含烟在妖界受罪,又想到柳含烟日前吐血,不知会多遭受多少苦楚,急道:可是现在赶回清风山还要数日,师尊在妖族手上,眼下凶多吉少,我想现在就去妖界救师尊。 锦绣长老道:玉欢,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妖界的目的在那个什么契灵株上,看样子是不会对师兄下毒手的。凭我们现在的实力去了也是势单力薄,我们还是回去请师尊他老人家从长计议为上策。 可是 好了,不必多言,我们即刻启程回清风山! 赵玉欢还欲争辩,被锦绣长老果断制止了。 做好了打算,锦绣长老便干脆利落地带领一行人疾速敢回清风山。 然而,赵玉欢的心中却如同被烈火焚烧一般焦灼难耐。他心系着心上人的安危,根本无法像锦绣长老那样保持沉稳和冷静。 在他看来,如果此刻先回清风山,无疑会耽搁许多宝贵的时间,而他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于是他趁锦绣长老不备之时,偷了锦绣长老的地图,悄悄离开了队伍,独自御剑前往妖界而去。 过了半晌之后,锦绣长老才发现人不见了,却也无计可施,她只能以大局为重,带领门下众人继续赶路。 锦绣长老一回到清风山,便火速来到素行之的居所,将柳含烟被掳的事情进行了禀告。 素行之听得此事后便紧锁眉头,面色凝重起来。 随后,他召集了门下其他徒弟来到大殿。 师兄弟们一听妖届胆敢将柳含烟掳了去,顿时义愤填膺起来。 师尊,妖界欺人太甚!胆敢对大师兄下手,这简直是对我们清风山极大的羞辱! 是啊,师尊,师兄如今身陷妖族地界,又有重病在身,处境十分凶险,我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营救师兄! 师尊,这妖族到底为什么一口咬定那个什么契灵株在我们清风派呢?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素行之听大家问起了契灵株的事情,他轻轻摇了摇头,若有所思道:契灵株之事,其中缘由复杂,我自有道理,眼下多说无益。 锦绣长老见素行之欲言又止,心中焦急万分,忍不住道:师尊,若是那妖族的东西真在我们手上,还了便是,哪里比得过师兄的性命重要啊? 素行之闻言,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他们要的东西,现在确实不在我这里。 众弟子一听此话,知道另有隐情,便试探着问道:师尊,难道您确实知道这契灵珠的来历? 素行之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继续追问。 他兀自沉思片刻,心中似乎有了定论,才道:造化弄人,该来的总要来,如今唯有我亲自出山,去救含烟回来。 众人闻言,相视无言,深知师尊心意已决。他们纷纷表示愿意遵从师尊的安排,全力以赴,共同营救柳含烟。 ◎最新评论: 第62章 乔装 ◎且说赵玉欢心急火燎,独自一人御剑,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妖族都城的征◎ 且说赵玉欢心急火燎,独自一人御剑,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妖族都城的征途。 他此时御剑术已炼至上乘,剑光如龙,破空而去,日夜赶路,不敢停息,不过几日便到了妖界的都城。 虽然他迫切地想知道柳含烟的下落,奈何面对这陌生而复杂的妖族都城,他却感到无从入手。于是,他不得不强压下心中的焦急,耐心地暗中观察着这里的局势,试图寻找一丝线索。 为了更好地融入这里,他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小妖,他身着妖族的服饰,言行举止间都刻意模仿着妖族的习惯,在城中的酒楼、茶馆处假装闲逛,借机探听消息。 第81章 他选中了城中一家非常火的酒楼,找了一处视野开阔、便于观察的座位坐下,然后点了一杯茶水,悄悄观察起四周的环境来。 赵玉欢听力超常,他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四周小妖们的言语,却并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正当他毫无头绪之时,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此人竟是姬魅。 见熟人在此,赵玉欢心中一阵激动,他立刻起身迎上前去,一把拉住了姬魅的袖子,压低声音叫道:姬魅! 姬魅听到这声音,初时有些惊讶,但当他仔细辨认了一番后,确认是赵玉欢本人时,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之色:赵公子,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玉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迅速将他拉到自己的酒桌旁坐下。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姬魅,问道:姬魅,你怎么还在妖族都城? 姬魅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赵公子,我本来就是妖,留在这里不正常吗?而且,我本来也没什么地方可去的。 原来,在那日清风山一战之后,妖族大军从清风派火速撤退了。 然而,在撤退的过程中,姬魅、小狐狸和朱公子三人却不幸被妖族长老顺手抓回了妖族都城。 在回妖族的路上,由于妖族大军纪律松散,妖兵们对他们几个的看管并不严格。小狐狸和朱公子这对怨侣趁机逃脱了,而姬魅为了掩护他们,自己却被大长老扣住了。 大长老知道他们几个和清风山一定有关系,本想带回妖界再行审问,结果一下子跑了俩,心中很不痛快。 尽管姬魅也是妖族的一员,但大长老心狠手辣,对本族成员惩治起来也是毫不留情。姬魅在大长老的严刑拷问下,为了自保,不得不交待了一些关于赵玉欢的事情。 然而,大长老发现姬魅所知的也并不是什么紧要的信息,便只好作罢。但他并没有完全放弃对姬魅的利用,而是将他继续留在队伍中当差,以便后续能派上用场。 赵玉欢此时正对妖族恨之入骨,听闻姬魅此前竟禁不住拷问,将自己的一些信息透露给了那可恨的大长老,不禁迁怒起来,他怒不可遏地对着姬魅呵斥道:你这个妖物,若不是你背叛我们,出卖我们的信息,那妖族哪能这么容易得逞,把我师尊掳了去! 姬魅初闻赵玉欢骂他,本不大乐意,但是他一听柳含烟出了事,也顾不得委屈,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柳仙君竟然被妖界抓了来? 赵玉欢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愤愤不平地继续说道:没错,他们还要我们清风派拿那什么契灵株换人,哼,这么拙劣的借口,他们就是故意找茬! 姬姬魅沉思片刻后,冷静地分析道:赵公子,你先别急,柳仙君既然已经被掳了来,我们也只能见机行事。我现在军营任职,或许可以帮你打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出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到我的住处详谈吧。 尽管赵玉欢对姬魅心存埋怨,但在此情此景之下,他别无选择,只能暂时听从姬魅的建议,先了解清楚这里的情况,以便更好地规划下一步的行动。 姬魅带着赵玉欢来到自己的住处,将他秘密安置起来。 两人关上门后,姬魅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柳仙君道法高深,怎么可能会被妖族轻易掳走呢? 赵玉欢叹了口气,满脸的自责与懊悔:他被妖族抓走,全都是我的错。是我害得他身受重伤,又没有妥善保护好他,才让妖族有机可乘。 姬魅恍然大悟道:我就说呢,这几日圣殿守备森严,据说关押了不得了的要犯,想来定是柳仙君了! 赵玉欢一听这话,立刻从凳子上弹了起来,急切地说道:他在圣殿?那我现在就去救他! 姬魅连忙伸手拉住他,语重心长地劝说道:赵公子,切不可冲动行事。妖族圣殿不仅隐藏着妖族的诸多秘密,还是关押重犯的要地,据说外人根本无法进入。你若强行闯入,非但救不出柳仙君,还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赵玉欢挣开了姬魅的手,情绪激动地说道:他妈的!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豁出这条命,我也要救他! 姬魅用力按住赵玉欢的肩膀,将他重新按回凳子上,耐心地安抚道:你先冷静下来,我现在军营任职,条件便利,我们可以一起想想办法,从长计议。 赵玉欢也知姬魅说得有道理,但是救师尊的事迫在眉睫,他哪里能冷静得下来?便忍不住抱怨道: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你们每个人都这么说,可谁真正关心过我师尊的死活?我不能再等了,他身受重伤,我怕他熬不住!你既然已经在在此安定下来,我也不连累你,我自己去救! 说完,他愤愤地将头扭向一边,咬牙切齿,神情决绝。 姬魅见他这般模样,思索片刻后,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赵公子,你说得哪的话,凭我们的交情,你的事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不如这样吧,我明日刚好轮值,入夜后会在圣殿外守卫。和我一起守卫的是我的手下,他刚好和我告了假,到时候你顶上他的位置,寻找机会潜入圣殿之中。 赵玉欢一听,眼前一亮,他其实很清楚,越是这种时刻越是不该莽撞行事,但奈何柳含烟于他便是心尖上的肉,动一点都觉得疼。 他也明白姬魅的办法十分冒险,但他不可能再等下去了。 第二日,赵玉欢早早化妆成小妖的模样。一入夜,他便和姬魅一起到圣殿外守职。 进入圣殿需有秘钥,守军一般品级低微,都不得进入之法。姬魅因这些日子军纪表现良好,刚刚升职成了这里的一个小头目,不过也只配在圣殿外面守职,从未进入过里面。 二人趁巡逻的守军转移到别处之时,在圣殿大门外摸索了半晌,毫无所获。 赵玉欢用手狠狠砸了一下殿外的墙壁,恨恨发泄道:妈的,干脆我砸了这殿门,闯进去算了。 姬魅赶忙制止他:嘘!赵公子,小心行事,切莫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赵玉欢重重地叹了口气道:明知师尊就在这里面受苦,我却无计可施,我真是没用! 姬魅怕他冲动坏事,低声哄道:最近大长老常常出入此处,我们再等等看,兴许他今夜能来,到时候趁他打开殿门之际,我们再见机行事。 赵玉欢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厮可恶之极,想必师尊就是他掳来的!他若来了倒是好!如果他不放了我师尊,我便和他拼命! 姬魅连忙摆手道:风长老本领高强,你我岂是他的对手,到时候我们可不能硬碰硬。 赵玉欢不置可否,心中暗暗有了打算,只盼那风无情今夜能出现。 赵玉欢守在殿外,只觉得时间过得甚是缓慢,心里面越来越焦灼。 这时,一队巡逻的妖兵刚好经过,姬魅朝他们颔首打了招呼。 巡逻兵的头儿和姬魅比较熟络,说道:姬头领!据说四大长老今日又开紧急会议了!最近可能要有大事发生!我们务必要小心守值!这个节骨眼儿可不能因为我们出了什么岔子! 第82章 姬魅应道:当然当然,我们哪里敢玩忽职守 正当众人交谈之际,一股突如其来的妖风猛然席卷而来,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与压迫感。 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圣殿的门外,正是妖族的大长老风无情。他的双眼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仿佛能够洞察一切。 众妖兵一看大长老过来,全都低头行礼参拜:大长老!声音中满是敬畏。 赵玉欢也跟着迅速俯下了头,尽量隐藏自己,以防被大妖看出了端倪。 只见风无情站在殿门前,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轻轻一挥广袖,殿门便开启了。 随后,风无情突然转过身来,他的目光如同利剑般扫过众人,最终锁定在了姬魅和赵玉欢的身上,他的手指轻轻一扬,指了指他们道:你们两个,随我进来。 言毕,风无情未做丝毫停留,大步流星地迈向了圣殿。 ◎最新评论: 第63章 暴露 ◎姬魅一愣,不知大长老用意何在,他尽量开解自己,许是大长老招呼他们过◎ 姬魅一愣,不知大长老用意何在,他尽量开解自己,许是大长老招呼他们过去打打下手而已,于是应了一声是!接着便悄悄扯了一下赵玉欢,示意他跟上。然后二人便不远不近地跟在风无情的后面。 赵玉欢也是一惊,不过他转念一想,此番正好,他正愁无法进入圣殿之中,这下全不费功夫了。 进入圣殿之后,赵玉欢的目光开始细致地扫视起周围的环境。圣殿密不透光,不过四周的墙壁上镶嵌着数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因此大殿内十分明亮。 赵玉欢一边前行,一边暗暗铭记着所经过的每一条路径,每一个转弯。 三人穿过了几道装饰繁复的殿门,方才来到一处开阔之地。 那正中央是一处圆形高台,圆台中央是祭坛,其上雕刻着繁复的图腾。祭坛的四周,错落有致地布置着蜡烛和香炉。 只见柳含烟盘腿坐于圆台的一侧,头戴面具,双目阖着,衣衫有些凌乱,全身被闪烁着微光的捆仙索束缚,动弹不得。更令人揪心的是,他的四周被布下了诛仙阵,令人心悸。 此情此景,让赵玉欢心头一紧,登时眼眶便红了。他的师尊何时受过此等凌辱?不知已经遭受了多少折磨! 赵玉欢的冲动几乎要冲破理智,想要立刻冲出去解救师尊,却被一旁的姬魅死死拽住了手腕,阻止了他的鲁莽之举。 那前头的风无情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身后这两人的小动作,他身形一闪,轻盈地跃上了高台,离着柳含烟一丈远的距离,道了声:无尘仙君,我又来看你了。 听到了来人的声音,柳含烟缓缓睁开了双眼。 赵玉欢见人还清醒着,心中方才安定了些许,继续暗暗观察。 只见柳含烟音色平静地说道:大长老,你所怀疑之事,我确不知情。不必再白费心机了。言罢,他再次闭上了双眼,不愿再多言。 风无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拉长,带着几分嘲讽:无尘仙君啊,契灵珠乃我妖族圣物,你们仙界自诩名门正派,却盗用我族圣物,这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柳含烟见他辱没师门,有些生气,复又睁开眼睛道:大长老,你趁人之危,将我掳来,才是真正的非君子所为。而此前,本门师尊已经明确告知过你们,我派没有你要找的契灵珠,你们如此纠缠不休,不过是寻衅挑事的借口罢了! 风无情冷哼一声,满脸不屑:素行之那老家伙,虽为清风派掌门,却是个老奸巨猾之辈,敢做不敢当。是他逼得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他话锋一转,又啧啧两声,继续挑衅:看看你,无尘仙君,昔日风光无限,如今却落得修炼不成,自我反噬的下场。想必是老天开眼,看不惯你们清风派的伪君子做派,报应罢了! 柳含烟凛冽斥道:清者自清,风长老也是妖族德高望重的前辈,说话可要留口德! 风无情突然十分生气道:你这晚辈在我手中还敢伶牙俐齿,今日看我不拿你祭天! 说着,他身形暴起,如一道闪电般扑向柳含烟,掌风凌厉,直取他胸口要害。 赵玉欢见状,心头一紧,几乎要窒息。他再也顾不得许多,飞身而出,大喊一声:住手!同时扑向柳含烟,试图为他挡下这致命一击。 原来是你这小儿! 风无情身形一顿,收掌而立,神色中满是得意。原来他刚才的愤怒只是伪装,假意攻击柳含烟只是为了引出赵玉欢。 这赵玉欢和姬魅的心智哪里能比得上风无情这般老谋深算。早在殿门外的时候,他便已经看出赵玉欢有古怪。他一直不动声色,等着赵玉欢自己上钩。 当初他留下姬魅在此处守职,便是另有谋算,如今果然派上了用场。 赵玉欢被诛仙阵的强大力量反弹回来,未能靠近柳含烟分毫。风无情趁机发动进攻,欲将赵玉欢擒获。 赵玉欢立刻召唤出墨冰剑,剑光如龙,丝毫不畏惧风无情排山倒海的妖力。 柳含烟见赵玉欢跳了出来保护自己,颇为诧异,又见他身边并无旁人相助,料想他是定只身前来营救自己,心中五味杂陈,担忧,生气,又隐隐一丝欣喜。 风无情没想到赵玉欢的本事不小,二人过了几招,自己竟未能一时将他擒获。 姬魅能力有限,只能站在一旁焦急地思索脱身之计。眼下的情势,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就在这时,妖族的其他三大长老也带人匆匆赶了过来。 这些时日,他们一直聚在妖族都城,住处本就离圣殿不远,而且,圣殿内此番发生了异常,几大长老均是能感应得到的,于是纷纷前来查看。 众妖见大长老与赵玉欢激战正酣,却一时无法将他拿下,心中不免犹豫要不要上去帮忙,速战速决。可是,碍于长老的地位,对付此等小儿,若是以众敌寡,未免失了身份。 只听这时,大长老大声喝道:你们几个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忙! 其他三位长老一听风无情都发了话,不再犹豫,一齐上前攻击赵玉欢。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即便是四大长老同时出手,也无法压制住赵玉欢。 赵玉欢在打斗之中,惊喜地发现自身的灵力源源不断的涌现,充纳于四肢百骸,彷佛有用不完的力量。他十分惊喜,原来不知何时自己的灵力已经精进如斯。他猜想定是是在揽月天那晚吸纳月华所至。 而且奇怪的是,自己自打进入这圣殿之后,便觉灵台清明,灵力充沛,放佛身心被洗涤了一般,灵力的源泉被充分地打开了。 他似乎与这里的环境十分契合。 姬魅知道自己此番作为,风无情事后定不会饶过他。他见赵玉欢竟能独自与几大长老抗衡,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于是便在一旁搞起小动作,试图帮助赵玉欢取得胜利。 风无情老早注意到他鬼鬼祟祟的,只是懒得收拾他,此次见他还在一旁动手动脚地碍事,便抽空从怀中取出锁妖绳,抛掷过去,欲把他捆起来。 第83章 这风无情手中的锁妖绳不同于其他一般的锁妖绳,此物灵力丰沛,对付姬魅显然大材小用。 锁妖绳是风无情的灵物,只供风无情驱策。不过,赵玉欢看到了风无情的动作,自然不会让他得逞。姬魅是被自己所累,他自然也要护他性周全。 赵玉欢见锁妖绳寒光闪闪,直奔姬魅而去,他便一只手执剑与四长老苦斗,另一只的手去抓取那绳子。 赵玉欢的手刚碰到锁妖绳,意外发生了,那绳子竟顺着赵玉欢的手臂攀爬上来,眨眼间将他他牢牢捆住了。 得来全不费功夫。风无情万万没有想到,这锁妖绳竟有如此奇效,能将赵玉欢捆了,心中又是惊喜又是震惊。 四大长老见赵玉欢已经被擒,便顺手也抓了姬魅。 柳含烟始终在一旁静观战局,尽管他的身体遭受禁锢,无法自由行动,但心绪却紧紧系于赵玉欢的安危之上,每一刻都为他揪心不已。目睹赵玉欢为营救自己而落入敌手,只好放低了姿态恳求道:风长老,玉欢年幼无知,刚入清风派不久,尚不懂事,请你高抬贵手,放了他吧。 风无情闻言,双眼微眯,眉宇间透出一股冷冽之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好一个清风派,真是深藏不露啊,竟敢暗中掳掠我妖界子弟入门,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柳含烟强压心中的怒气反驳道:风长老请把话说清楚,我清风派自开山创派以来,从未收过妖界的弟子,何来掳你们子弟入我门下之说? 风无情冷哼道:柳仙尊就不要再演戏了吧,我们妖界的锁妖绳,只是我们用于惩治妖界内部的刑器,对非妖之物毫无作用。而你的徒弟赵玉欢,竟然能被我的锁妖绳锁住,这足以证明他本身就是妖! 锁妖绳只是妖界对付自己人的妖器,所以柳含烟对这锁妖绳的作用确实知之不详。他自问与赵玉欢相处日久,从未在他身上发现任何妖气,因此对风无情的指控自然不信,据理力争道:风长老休要愚弄我们,区区一条绳子怎么就能判定我徒是妖? 另一边,赵玉欢被锁妖绳紧紧束缚,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柳含烟与风无情争执,却无计可施。他既愤怒于风无情的污蔑,又担忧柳含烟的安全,情急之下,拼尽全力试图挣脱绳索的束缚。 奈何,这锁妖绳越是受到挣扎,反而缠绕得越紧。赵玉欢急怒攻心,灵力在体内激荡,猛然间,一股强大的力量爆发而出突然灵力爆膨。一瞬间,光芒扎眼,锁妖绳四分五裂,竟生生被他挣断了! 此刻,妖族圣殿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强光笼罩,赵玉欢周身散发出的,竟是连四大长老都无法匹敌的磅礴妖力,震撼了整个圣殿! ◎最新评论: 第64章 妖王 ◎四大长老在突如其来的强烈妖力冲击下,身形不由自主地踉跄后退,足足退◎ 四大长老在突如其来的强烈妖力冲击下,身形不由自主地踉跄后退,足足退出了数丈之远,才勉强稳住身形。 柳含烟修为高深,自然也敏锐地感受到了赵玉欢身上那股汹涌澎湃的妖力。他破天荒地呆坐在那里,双眼圆睁,难以置信,久久不能从这份震惊中抽离。 就在这时,风无情猛地转头望向祭台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惊骇,随即高声呼喊:试灵石有反应了! 其余三位长老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祭台之上的试灵石。平日里平淡无奇的试灵石,此刻竟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不断地闪烁着绚烂的霞光,异常耀眼。 四位长老面面相觑,眼中皆是惊骇之色,但很快,他们便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心中随之也有了计较。 另一边,赵玉欢惊喜地发现自己竟已挣脱了那束缚自己的绳索。他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灵力涌动,信心倍增,当即召唤出墨冰剑,以强硬之势破开了风无情精心布置的诛仙阵。 随后,他身形一闪,便来到了柳含烟身旁,毫不犹豫地将他从高台上抱下,紧紧地拥入怀中。他的怀抱如同铁壁铜墙,勒得柳含烟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但这份力量中蕴含的深情与关怀,却让柳含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赵玉欢的眼里满是担忧地问道:师尊,你有没有事,他们伤害你了吗? 柳含烟深深地望着自己的徒弟,虽是心中诸多疑虑,此时也顾不得了,他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我没事,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姬魅在角落之处眼见这二人深情对视,旁若无人,生怕他们把自己遗忘此处,小命不保。忙出声提醒道:玉欢,我在这里,快救救我。 赵玉欢闻言,这才猛然想起被遗忘在角落的姬魅。他心中一阵愧疚,深知此番是自己连累了姬魅,连忙转身向姬魅所在之处赶去,用墨冰剑切断了他的绳索,将人救下。 只是,这妖界的四大长老哪里肯放人离开? 风无情对赵玉欢连连拍掌称赞道:真是好本事,好本事,哈哈哈哈!不过,你的师尊已经服下了我们妖族特制的剧毒,你可忍心执意带他走,让他毒发身亡吗? 赵玉欢一听,竟然还有这样一出,气得破口大骂道:风无情,你这个卑鄙小人!无耻妖物! 就在这时,柳含烟突然呕出一口乌血。 赵玉欢见柳含烟吐血,完全相信了风无情的话。他瞪视着风无情,剑尖微颤,怒斥道:你给我师尊吃了什么?快把解药交出来!我师尊若是出事,我让你们所有妖物陪葬! 见赵玉欢恶言相对,风无情竟然还保持着风度,客气地说道:你放心,只要你们留下来,我们绝不伤害柳含烟一丝一毫。 柳含烟用袖子拭了拭嘴角边的血迹,虚弱地对赵玉欢说道:玉欢,且不用管我,你快些离开此处话音未落,又是一口鲜血涌出。 赵玉欢心如刀绞,紧紧握住柳含烟的手:师尊,你别再说话了。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不会再离开你,我一定会让他们交出解药,我不会让你死的。 言罢,他收起墨冰剑,目光如炬:风长老,你放了我师尊,我来替他,任你处置! 风无情微微一笑:放心,只要我们得到想要的,绝不会为难你们。 说完,四大长老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后,他们命手下将姬魅和其他妖兵清除出圣殿。 圣殿内,只剩下柳含烟、赵玉欢与四大长老。风无情给柳含烟服下一粒药丸,似乎起了效果,柳含烟不再吐血了,也不再像刚才那么虚弱了。 紧接着,风无情又将柳含烟锁入诛仙阵中。赵玉欢见状,气急败坏:你们别乱动他! 风无情仔细打量着赵玉欢,缓缓道:你师尊在诛仙阵里不会有事,只是免得他妨碍我们。你跟我们去祭坛那边。 赵玉欢被人拿捏了七寸,只好强忍怒火,气呼呼地跟随四大长老来到祭坛旁。 此时,祭坛上的一块三角形的石头,忽明忽暗地闪烁着,石头上雕刻着的似乎是一种奇异的花纹,赵玉欢看着它,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第84章 只见四大长老各占祭坛周围的四方位,将赵玉欢和试灵石围在正中。 他们先是双掌朝天,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同时双掌发力,将一股妖力注入到试灵石上。试灵石从祭坛上缓缓升起,游离到赵玉欢的头顶之处,之后便在赵玉欢的头顶上方旋转起来,霞光四射,将将赵玉欢笼罩在一片璀璨的光芒之中。 赵玉欢顿觉五体通透,四肢百骸舒畅无比,一种无以言表的美妙感觉席卷了他的全身。 片刻后,四大长老逐渐收回妖力,试灵石重归祭坛。 做完这一切,四大长老竟纷纷围着赵玉欢下跪,齐声拜道:恭请小妖王降世! 赵玉欢目睹眼前这一幕,脸上写满了茫然与错愕,看着周围跪倒了的四个妖族长老,他的身体来回徘徊,声音又急又颤:你们胡说八道,我祖上世代良民,哪是什么你们的小妖王,你们认错人了! 风无情面容肃穆道:殿下,此事是我妖界头等大事,关乎我妖界存亡,岂容儿戏?试灵石乃我族圣物,唯有真正的妖王血脉方能与之共鸣。你的确就是我们等待许久的妖王转世。 赵玉欢望着四位长老那近乎虔诚的敬畏之色,一时手足无措。 他只好又无助地将看向柳含烟,声音焦急:师尊,你快看他们,胡乱认人,挑拨离间! 柳含烟也看到方才的异象,又因方才感受到了赵玉欢身上的妖力,心中疑虑陡增,他不敢妄下论断,目光转向风无情,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确定:风长老,你们这又是设的什么的圈套?究竟有何目的? 四大长老在完成对赵玉欢的跪拜后,缓缓起身,站得笔直,仿佛是在守护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秘密。 风无情知道难以让柳含烟信服,提醒他道:柳仙尊,方才你也感受到了赵玉欢那一身强大妖力了吧,这样的力量,只有我们妖界真正的王才会拥有。 柳含烟的眼神愈发凝重,风无情所言非虚,赵玉欢刚才展现的力量,确实非比寻常,足以震撼整个三界。 赵玉欢见柳含烟沉默不语,心中更加焦急,他几乎是在恳求:师尊,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这分明是他们精心设计的是障眼法,只是一场骗局! 风无情见赵玉欢如此抵触,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叹了口气道:主上,我们妖族衰落百年,只等你的到来我们才能恢复往日的繁荣,这一天我们等了太久了,只要你顺利登基,届时祭天碑开启,主上妖力福泽我族大地,我族崛起必将指日可待! 赵玉欢脸色冰冷,丝毫不为所动,道:你们不要再胡言乱语蛊惑人了,你们妖族繁荣与否与我赵玉欢何干!赶快放了我师尊,此事以后我可以不与你们计较! 风无情见赵玉欢油盐不进,心中暗自叹息,语气中带着一丝妥协道:既然主上心存疑虑,我也只能顺应你的意愿了。只要你愿意依照我们的安排行事,我风无情定会将解药给柳仙尊服下,到时候还你一个完完整整的师尊! 你这奸诈之人 赵玉欢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愤慨,却也被无奈所打断。 他的目光落在被囚禁的柳含烟身上,他知道,每拖延一刻,师尊的身体就多一分危险。于是,他咬紧牙关,做出了决定:好!你说让我怎么办就怎么办,但如果到时候你们说话不算话,害了我师尊,我赵玉欢宁可玉石俱焚,也不会让你们好过!你不是要我登什么基吗?行,我们现在就去。 风无情见状,连忙安抚道:主上,您请先冷静一下。明日乃是黄道吉日,最适合举行登基大典,我们只需再耐心等待一晚。 赵玉欢闻言,眉头紧锁,显得极为不耐烦:还要等一晚?真是麻烦!好吧,那我今晚就在这里陪着师尊! 风无情道:不可,圣殿阴寒,不便休息,主上今晚还需回王宫休憩,养精蓄锐,以便明日能顺利完成登基大典。 赵玉欢怨道:既然这里阴寒,我怎么忍心师尊一人在此受苦? 长老们无法,只好遵照了赵玉欢的要求,解了柳含烟的束缚,将他和赵玉欢一起带离了圣殿,将他们安置在了妖王的王宫之中。 妖族的王宫得四大长老近年来组织修葺,美妙绝伦。庭院错落有致,金光闪闪的装饰相映成趣,这座独属于妖王的王宫足以证明他在妖界里举世无双的地位。 今夜的王宫之中,赵玉欢强行驱赶了伺候他的小妖们,自己要亲自照顾柳含烟。 风无情以柳含烟中毒之事为要挟,料定二人不会趁机逃跑。但明日登基大典在即,以防万一,他还是让守卫们在寝宫外围层层把守。 ◎最新评论: 第65章 祭天 ◎经过连日来的奔波与劳碌,赵玉欢终于得以与柳含烟再次独处。二◎ 经过连日来的奔波与劳碌,赵玉欢终于得以与柳含烟再次独处。 二人所处的妖王寝殿装饰得富丽堂皇,不过,赵玉欢却根本无心留意这突如其来的泼天富贵。 柳含烟病体虚弱,赵玉欢将他扶到了柔软而华贵的大床上躺下,然后,自己也坐在床边,将柳含烟的双腿轻轻抬起,置于自己的双腿之上,开始默默地为他按摩,动作轻柔。 寝殿内陷入了一片静谧之中,只有赵玉欢轻柔的按摩声和两人轻微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片刻之后,柳含烟终于打破了这份宁静,他略带责备的语气中满含着深深的关切:玉欢,你为何要不顾自身安危,只身前来救我?若非今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你恐怕早已九死一生了。 赵玉欢闻言,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他低下头,用衣袖轻轻擦拭着即将滑落的泪珠,声音哽咽:师尊,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你受了这些苦。 柳含烟扯了扯他的袖子,宠溺道:你这孩子,怎么还哭了?妖界抓我,又不干你的事,你自责什么?若是你此次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怎么怎么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停滞,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赵玉欢敏锐地捕捉到了柳含烟的异样,趁机紧紧握住了柳含烟的手,目光坚定地凝视着他,逼问道:你就怎么样?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怎么样? 在这陌生而危险的环境中,与柳含烟如此亲密地相依相偎,赵玉欢的心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所包围。他们的身体紧紧贴着,彼此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柳含烟贴心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让赵玉欢的心痒痒的。他仿佛希望这一刻的时光能够凝固下来。 然而,柳含烟却似乎有些不自在,只觉此情此景诱人得过分。他定定地望着这个舍身来救他的人,不知自己要说什么,他想了想,终于开口道:叫我怎么和你爹交待 说完,连忙将目光移开,不与赵玉欢对视。 赵玉欢听闻这个回答,眸光微微黯淡,心中有些失落。 过了一小会儿,他又嘴角弯弯地笑道:师尊,你别担心,我们都会没事的,我要一直陪在你身边,不会再与你分开了。 第85章 赵玉欢说到此处,柳含烟心中感动,却又感慨叹道: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要知道,人生漫长,除了夫妻之间,又有谁能真正做到相伴一生,不离不弃呢? 赵玉欢听得他这样说,心中有些怄气,他吹熄了蜡烛,躺在了柳含烟的身侧。 黑暗中,他紧闭双眼,心中却翻涌不息,过了许久,才以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闷闷说道:师尊,我会说到做到的,时间会证明一切。 柳含烟感受到身旁传来的温热气息,心中涌起一阵暖流。二人躺在床上,均无法入眠,只静静地等待着第二日的到来。 鸡叫天明。 四大长老早早来到赵玉欢的寝宫外等候,待赵玉欢二人晨起之后,便都进来参拜,然后立在一旁。 接着,四个娇小伶俐的小妖女随后进来,站成了整齐的一溜儿,手里端着铜盆、牙刷、还有登基大典要穿的华丽衣裳。 其中一名领头的小妖女,走起路来跟飘似的,轻手轻脚地给赵玉欢和柳含烟打理洗漱,动作麻利又细心。 赵玉欢被穿上了妖族首领的服饰,一席大红袍披在他的身上,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亮堂得刺眼。金丝绣制的契灵株图案顺着领口的蜿蜒而下,彰显着他的高贵和尊严。 柳含烟看着这样装束的赵玉欢,只觉得盛气凌人,玉树临风,与这套妖王的服饰甚是相配,放佛眼前的赵玉欢才是真正的他,而不是之前那个调皮捣蛋、憨头憨脑的徒弟。 四大长老,一个个脸绷得紧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赵玉欢,心中激动万分。他们深信,他们多年来苦苦等待的妖主,登基之后,马上便能担当起复兴妖族的宏图伟业。 洗漱更衣之后,另有两名宫女们早已经把早膳布置好了。可赵玉欢心里头乱糟糟的,哪有心思进食,但一想到柳含烟身子骨弱,硬着头皮也得陪他吃点。俩人你一口我一口,虽然吃得跟嚼蜡似的。 一切准备停当,众人就等着出发了。 柳含烟腿脚不便,四大长老商量着,想让柳含烟留在寝宫里,由手下的妖族将领看守。 但柳含烟可不同意,他十分担心接下来的事情,不知道妖族众人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他放心不下赵玉欢,执意要跟着去,好有个照应。 赵玉欢也觉得只有把师尊带在自己身边,心里头才能踏实些。四大长老一看这师徒俩的态度,也不好再坚持,最后同意柳含烟乘坐步辇,随他们一同出发。 雾封山道的九千九百九十九层台阶,从底部一路延伸到了山巅,显得无比神圣而威严。一眼望去,从雾封山半山腰往上,雾气缭绕,视野不清,如同仙境,又似迷宫,让人心生敬畏,却又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赵玉欢随着妖族之人沿着台阶一步一步登上了最顶峰。 而柳含烟,则被两名妖族将领小心翼翼地抬在步撵之上,紧跟在赵玉欢的后面。 就在到达山峰顶端的那一刻,赵玉欢的内心不受控制地一阵激荡,他仿佛能够感受到,体内血脉开始叫嚣,似乎叫嚣着要突破身体的躯壳。赵玉欢尽力压抑自己身体里的肆虐之感。 山峰之上,一座雄伟的祭天碑矗立在那里,高耸入云,其上雕刻着繁复的图腾与古老的符文。周围的山壁上,还雕刻着万妖祭祀的图景,栩栩如生。祭天碑的正中央,有一处凹陷,那是封印着历代妖王的名字和鲜血的地方。 登基之时,新一代妖王将自己的献血滴在祭天碑上,便能够开启祭天碑,然后将自己的名字封印进去,感动上天,福泽妖族大地。同时,祭天碑会把历代妖王留在祭天碑上的妖力同时复制到新一代妖王的身上,令新妖王拥有无上妖力。 午时已至,阳光如同金色的洪流,穿透云层,洒落在祭天碑上,为这场仪式增添了几分神圣与庄严。 赵玉欢缓缓走到距离祭天碑最近的宽大的台阶上,望着眼前的一切,心中莫名升起熟悉和敬畏之感。 他缓缓转身,回首凝望了立于下面两侧的众妖,最后将视线定格在柳含烟身上。柳含烟此刻已经下了步撵站在那里,他深深地望着赵玉欢,那目光中有担忧,有鼓励,有热烈,还有温柔。他内心涌起一股暖流,瞬间感到十分温暖妥帖。 赵玉欢转回身,他从身侧风无情端举着的托盘上拿起一卷金色卷轴,缓缓展开,上面是由风无情长老代笔的祭天宣言。 昊天在上,厚土为证,万物生灵,共鉴此诚。 余,妖族之裔,蒙天地之厚爱,承先祖之遗德,今受万灵之托,践祚妖界之王位,心怀敬畏,情系苍生,特此宣读祭天诰命。 昔者,妖族先祖,开辟万世之基,其功烈昭昭,其德泽绵绵,余亦愿承其志,继其业。 余将以余之力,护妖族之安宁,以余之智,谋妖族之繁荣。余将与长老议会,共商大计,以图妖族之兴盛,以报天地之恩德。 今,余以此诰命,告之天地,告之先祖,告之万灵,余将以妖族之王之身份,尽余之所能,为妖族之繁荣,为妖族之昌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愿妖族之荣耀,如阳光普照,无所不在;愿妖族之辉煌,如星辰璀璨,永不熄灭。余愿与妖族子民,同舟共济,共创妖族之辉煌未来! 赵玉欢依照风无情所授,朗声将祭天宣言一字一句地念诵完毕,随后,他合上了卷轴,复又将之放回到了托盘之上。 接着,他又从托盘上拿起了一把刻着繁复的图腾的金色匕首。他深吸一口气,用它割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滴鲜血汩汩流出。 他上前一步,对准了祭天碑的凹槽,将献血滴在上面,鲜血放佛有生命一般,顺着碑文的沟壑,从碑底到碑顶蜿蜒而上,宛如一条红色的绸带,在碑面上绘制出了一幅神秘莫测的图案。 鲜血足足流了一刻钟,才将了祭天碑上面的碑文的沟壑填满。 风无情在一旁密切关注着这一切,见鲜血已经祭满,连忙上前替赵玉欢包扎了伤口。 随后,众妖一同静默,等待祭天碑的开启。 约莫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祭天碑却依然保持着先前的模样,没有丝毫的变化。尽管它已经吸收了赵玉欢的鲜血,却似乎并未能触发那传说中的开启机制。 这时,只听风无情诧异地咝了一声,道:怎会如此? 赵玉欢流血过多,站在那里已然十分虚弱,他强撑着身体说道:我就说了我并不是什么小妖王 ◎最新评论: 第66章 昏睡 ◎赵玉欢话语未尽,身躯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微微一晃,就像风中残烛◎ 赵玉欢话语未尽,身躯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微微一晃,就像风中残烛,欲栽倒在地。几位妖族长老眼疾手快,连忙上前几步,稳稳地将他扶住。 柳含烟距离较远,他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赵玉欢半分。他睹了赵玉欢献血的全程,那殷红的液体一点一滴流逝,让人揪心不已。现在人又差点栽倒在地,心口猛地一紧,脱口而出:玉欢! 第86章 然后他便不顾自身的情况,拼尽全力一跃而起,瞬间来到了赵玉欢的身边,从妖族长老们的手中接过赵玉欢,疼惜地环在了自己的怀里。 风无情站在一旁,沉思了半刻,对赵玉欢道:祭天碑已经接纳了你的鲜血,说明你就是小妖王无疑。但显然,我们定是遗忘了某个步骤,它才没有能够顺利开启。 赵玉欢只是勉强挤出一丝苦涩的冷笑,已经没有力气再与他争辩。 接着,风无情开口又道:主上,得罪了。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 说完,他轻轻拉起赵玉欢的一只手,掌心相对,一股浑厚而纯净的妖力自他体内涌出,沿着赵玉欢的血脉游走,仿佛在探寻着什么东西。 赵玉欢因失血过多,脸色白得吓人,双眼紧闭,任由这股力量在自己体内游走,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柳含烟深知此时的赵玉欢已经不堪任何攻击,却被风无情强行注入了妖力。急忙制止道:风长老,不可,你这是要害死他吗? 风无情收了手,一脸了然道:果然如此!似乎已经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其他几位长老见状,纷纷围拢过来,急切地问道:大长老,可探得出是怎么回事? 风无情沉声道:主上为凡人所生,其灵核尚未完全觉醒,妖血里混杂有凡人的血气,不够精纯,故而无法开启祭天碑。为今之计,唯有找道契灵珠,让主上与契灵株合体,方能彻底唤醒他他体内的妖血之气。 此言一出,众长老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柳含烟,态度比起之前多了几分客气与期待:柳仙尊,看来您还需在我们这里多留些时日了。 言下之意,柳含烟的存在,对于解决眼前的问题至关重要。 赵玉欢此刻已完全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对外界的一切声响浑然不觉。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显然是因失血过多而陷入了深深的昏迷状态。 柳含烟怀抱赵玉欢目光冷冽,语气中带着怒意与无奈:瞧瞧我们师徒俩现在的模样,还不是任由你们摆布? 风无情淡淡解释道:柳仙尊也不必过于担心,我们主上只是暂时睡着了。其实,这是我们妖族的秘密,不过,念在既是我们主上的师尊的份上,告知一二也无妨。历来妖王在完成祭天仪式后,都会经历一段灵力暂时受损、陷入沉睡的时期。然而,这只是暂时的虚弱,待时机成熟,他不仅会从沉睡中醒来,妖力还会更胜从前。 柳含烟急切地问道:那要何时能够苏醒? 风无情道:这个不大好说,主上妖力不稳,我无法给出确切的时间,不过,他与试灵石十分契合,我们可以将他置于试灵石旁,借助试灵石的力量,加速他的苏醒。 柳含烟听闻此言,心中虽有疑虑,却也明白这是目前唯一的希望。于是,他坚决要求亲自陪伴在赵玉欢身边,以确保他的安全。 风无情见状也就随着他去了,但为了防止他带着赵玉欢偷偷逃跑,便又将他困于诛仙阵中。 原来,千年前,仙界,人界,妖界三足鼎力,战乱不断。 某一天,仙界与人界决定联合起来,铲除妖界。妖界寡不敌众,与仙界、人界开战之后,虽然奋力抵抗,但最终还是被仙界和人界的联盟所打败,几尽灭族。 仙界和人界之所以如此痛恨妖界,是因为当年的妖界仗着自身妖力强大,干尽了霍乱三界的恶事。当时的妖界之王也因此而伏诛。 不过,仙界和人界并没有对妖界赶尽杀绝,他们扶植了新一任的圣妖主登基,希望他能够带领妖界走向正途。 圣妖主是老妖主流落在外的儿子,他自幼被仙界抚养,秉性纯良,胸怀三界。他登基之后,看着妖族残余子民民不聊生,生活苦不勘言,为了延续妖族的实力他献身后世,以肉身化作妖气,福泽妖届,才令妖族能够修养生气,迅速繁衍起来。 而圣妖主身死之后,他的一缕残魂被下属们合力留住,并封印在妖族圣物契灵株内。 为使这棵契灵珠能够长生不败,妖界每年都由妖力最盛的长老们奉献足够的鲜血进行滋养。契灵珠自此后便一直供奉在妖界的圣殿之中。 据妖界古籍中的记载,契灵珠被妖力强大的鲜血滋养一千年后,可以通过引魂入体之术,将契灵株内的圣妖主的魂魄引渡于有潜质的幼妖体内,由法力高强的大妖施法,便可复活圣妖主。 千年来,妖界因着圣妖主的泽备而得以修养生息。妖界的长老们也代代相传保留这个秘密,只等圣妖主复活的那一日,再重新带领妖界走向强盛。 然而,妖界一切的计划因百年前的一场事故中断了。 百年前某一天,妖族的圣殿突然坍塌,契灵珠不知所踪,复活圣妖主的大业功亏一篑,而妖族也因此而日渐衰败下去。 妖界这一代的四大长老因看管圣殿不利,自罚呆在雾封山上修复圣殿,不得离开,直至十八年前圣殿修复才得以复出。 在这个过程中,四大长老虽不得外出,但一直安排人手四处探寻契灵株的下落,均无所收获。 而就在不久前,他们翻找古籍,终于找到了一种占卜之法,据记载他们可以借助此法探寻到契灵珠的下落。 四大长老根据古籍的指引,将他们的圣物试灵石置于圣殿之中,用自身强大的妖力驱动占卜之法,启动了试灵石。 试灵石未开启之前与一般石头无异,开启之后,霞光四射,待光芒散去后,竟如明镜一般呈现出了清晰的景象,那景象显然是一座仙山,四大长老经过仔细辨认后确定那山便是清风山。 试灵石中的景象转瞬即逝,四大长老想要再占卜些更细致的信息已然不成,他们的妖力已经不够支撑试灵石再启动一次。 四大长老决定顺着试灵石指引的线索寻找下去,这之后便有了众妖硬闯清风山索要契灵珠的事。 而当日在清风山上,四大长老与清风派素行之鏖战,天上突然呈现出的通天道开启的异象,其实是古籍中记载的妖王出世之兆。他们寻找契灵株的目的也是为了复活妖王,那时见妖王已出,便不再纠结契灵株的事。 妖界首领们急着找寻到妖王,便带领妖兵们匆匆地离开了清风山。 只是,待他们回到西南妖界之后,天像早已消失。他们便又失去了线索,因而找寻妖王的事情也便搁置了下来。 虽然妖王未能找到,但四大长老十分笃信契灵珠的事一定与清风派脱不了干系。 可巧,他们探得清风派有一只队伍外出送亲去了,便想趁机行事。 风无情知道柳含烟等人入了揽月天,他未免节外生枝,并未入揽月天抓人。他带人悄悄留守在清风派回程的路上,然后暗中跟随。他观察两日,发现柳含烟病体未愈,便趁他重伤之际,偷偷把人掳回了妖界。 风无情料想既然通天道已经开启,小妖王必然已经降世在某处,只是不知如何才能够找到。如今他们的线索只剩下清风山这一条,奈何素行之口风极严,以目前的状况来看,他们根本无法从素行之口中探得一丁点儿的信息。 第87章 如此情形之下,既然柳含烟是素行之的得意高徒,便只好以他作为突破口,挟持住他,逼那素行之说出真相。 谁料,柳含烟被掳,素行之那边还无甚反应,竟来了个赵玉欢孤身闯圣殿。许是天意如此,赵玉欢在圣殿之内触动了试灵石,竟验出了小妖王的真实身份!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四大长老们见小妖王就在眼前,那自然是喜出望外。他们本想用赵玉欢的妖血献祭,完成登基大典,一切便能大功告成了。 哪料到,天意弄人,大家伙儿煞费周章地安排了祭天仪式,结果一干流程走下来,祭天碑却未能如愿开启。 四大长老将赵玉欢安排在圣殿之中沉睡,几人未敢离去,都留下来为赵玉欢护法。 圣殿果然是妖界的滋养圣地,赵玉欢昏睡了一天一夜后便逐渐转醒了。 他醒来之后,第一时间寻找柳含烟的身影。待他看到柳含烟又被困欲诛仙阵之中,心中大为恼火,面色不愉,便要冲那四个长老发作。 风无情赶紧上前安抚道:主上,切莫动怒,你日前失血过多,不可劳心劳神。 赵玉欢怒道: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你明知我师尊他身子已经十分不好了,还这样反复地折腾他,当真可恶之极! 说着就要起身和四大长老继续理论。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得殿外一声长啸:风无情,快快放了我清风派弟子! 第67章 激战 ◎赵玉欢的耳畔骤然捕捉到了那熟悉而又威严的声音,清风派掌门人,他的师◎ 赵玉欢的耳畔骤然捕捉到了那熟悉而又威严的声音,清风派掌门人,他的师公素行之来了。他心中即刻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心感。 来了正好! 风无情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意,眼神中毫无惧色。他轻轻挥手,示意手下人开启圣殿之门,任由素行之及其随行的一众清风山精锐步入这庄严的殿堂。 素行之此行低调而谨慎,尽管身边皆是清风派的精英弟子,却并不十分招摇。他心中已有了计较,知道硬碰硬不一定能在风无情的地盘上将人抢回去,打算见招拆招。 赵玉欢见素行之及诸位师叔都来了,顿时便有了主心骨,脸上绽放出由衷的喜悦:师公!你终于来了!太好了!快救师尊! 与此同时,诛仙阵中的柳含烟也发出了呼唤:师尊! 他目睹师尊亲自率领清风山的精英,不顾一切地前来救援,心中十分感动。 风无情见素行之等人已悉数踏入圣殿之内,随即下令关闭了殿门。 素行之座下的弟子有面露紧张之色的,他们心中暗自忐忑,不知师尊这样直入虎口是否妥当。 但见素行之云淡风轻,面不改色,仿佛回自家地界一般,语气平和地对风无情说道:风长老,别来无恙啊!你这样煞费心机引我于此,究竟意欲何为呀? 风无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哼!素行之,我早已在此恭候多时,你为何姗姗来迟?看来柳含烟在你心中并无多重要啊! 素行之见自己的爱徒被困于诛仙阵中,也不急于与风无情理论。他挥动浮尘,一道无形的力量瞬间瓦解了诛仙阵,将柳含烟解救了出来。 风无情并未出手阻止,却微微笑道:素仙尊,你放他出来也没用,他中了我的毒,没有解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 赵玉欢闻言,愤愤不平地向师公告状:师公,这厮太可恨,尽用卑鄙手段,我和师尊才着了他的道的! 四大长老目睹自家小妖王对风无情恨之入骨,尽帮着外人说话,心中暗自叹息,却也只能默默承受这份无奈。 素行之从诛仙阵中救出了柳含烟后,第一时间去查看他的身体状况,他将手指轻轻置于柳含烟的脉搏之上。指尖处传来的微弱脉动共鸣,他惊觉那生命的烛火已摇曳至熄灭的边缘,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瞬间涌上心头,连素来沉稳如山的他脸色也变得苍白。 发现柳含烟气数将尽,心中大骇。 赵玉欢在一旁焦急地注视着师公的一举一动,见他面色难看,沉默得令人窒息,心中已猜到了几分不祥。他急忙询问,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与不安:师公,师尊他他究竟怎么样了? 柳含烟自身修为深厚、洞察世事,当然也对自身情况了解个十之八九了。他自知大限将至,却仍撑着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安慰道:生死轮回,天道循环,师尊不必为我哀伤。 然而,素行之并未回应,他的目光如同利剑般穿透了人群,直射向一旁的风无情,胸中的怒火与悲痛交织,就待发作,他紧握浮尘,直指向他道:风无情,想你也是妖界德高望重的长老,含烟他于你无冤无仇,为何你狠毒至此,非要对他痛下杀手! 风无情闻言,反驳道:素行之,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只是给柳含烟吃了我的独门秘药,只要你说出契灵株的下落,解药自会奉上,并不会对他造成任何损伤!他身体怎样,并不是我们成的! 素行之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我徒本还有一线生机,寻找救治之法,却因你们的绑架而加速恶化,如今回天乏术,这新仇旧恨,我清风派定要与你妖族清算! 风无情冷笑道:哼,素行之,你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了得。说到新愁旧怨,你清风派藏匿我妖族小妖王之事,又该如何解释?莫非你以为能瞒天过海? 素行之此刻已无心再辩,他只觉得心如刀绞,柳含烟此刻脉象几乎微不可触了,痛失爱徒,心中绝望之意袭来,怒气冲出,只骂了一句:无耻妖物!一派胡言!随即,他身形一闪,已率先向风无情攻去。妖族无赖,竟什么事情都算到清风派的头上来!那妖界所寻小妖王之事,与他何干?此刻,他要为爱徒讨回公道。 清风派其他弟子此刻也俱都红湿了眼眶。他们记得师尊出发前的叮嘱,要保持冷静,听从指挥,来了妖界之后,且勿冲动行事,要见招拆招。而此刻,师尊竟第一个大打出手,无疑说明了柳含烟的情况已经糟糕到了极点,这才让他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与克制。 一时间,仙妖两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众仙君纷纷亮出兵刃,与妖族首领们展开了激烈的混战,大殿里充斥着法术的光芒与战斗的轰鸣。 赵玉欢见此情此景,心中悲痛至极,放佛胸口中的肉被生生剜去了一般。 柳含烟此刻只能无助地半倚在地上,赵玉欢连忙将他紧紧搂入怀中,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哽咽着自责道:师尊,都是我不好,害了你! 柳含烟勉强转动眼眸,扫视了一圈周围混乱不堪的场面,心中清楚,自己已无力回天。 他虚弱地倚在了赵玉欢的怀中,只觉得自己爱徒的胸膛宽广厚实,阵阵热度传来,心中觉得踏实而宁静,他想要拭去赵玉欢脸上的泪水,却发现自己此刻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他虚弱地依靠在赵玉欢坚实的胸膛上,感受着那份来自爱徒的温暖与力量,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宁与满足。他试图抬起手,为赵玉欢拭去脸上的泪痕,却发现连这简单的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只能勉强挤出一丝气若游丝的声音,安慰道:玉欢,生死轮回,皆有定数。你要看开,为师即将离去,日后不能再传道授业于你,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但望你日后能自立自强,勤修苦练,学有所成,不枉我们师徒一场。 第88章 赵玉欢眼见柳含烟眼帘渐沉,心中哀伤至极,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他体内汹涌澎湃,仿佛要将他撕裂。他的面容因极度的痛苦而扭曲,满头黑发在无风的空气中狂舞,如同他此刻翻涌的心情。 就在这时,祭坛上的试灵石仿佛感应到了赵玉欢体内这股汹涌的力量,竟自行飞起,在半空中缓缓旋转,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将赵玉欢笼罩其中。 赵玉欢无法控制地高举双臂,仰天长啸,全身爆发出惊人的震荡之力,仿佛要将所有的悲痛与愤怒都倾泻而出。 瞬息之间,试灵石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化为齑粉,漫天飘散,而赵玉欢也因此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 另一边,素行之与风无情正激战正酣,难分胜负,然而赵玉欢这股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却轻而易举地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僵局。两人受到这股力量的波及,均遭受了灵力的反噬,嘴角溢出了鲜血,显得格外狼狈。 与此同时,这股力量还意外地震落了柳含烟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他那张隐藏着秘密的脸庞。那朵花骨朵般的印记,在这股力量的催动下,首次绽放出了璀璨夺目的光辉,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现场的氛围在赵玉欢那股震撼人心的力量冲击下,瞬间凝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的迅速收敛气息,悄悄调理着因刚才战斗而受损的内伤。 含烟! 素行之的声音穿透了周围的寂静,他眼见柳含烟面具被震落,惊叫一声,嘴角再次溢出一抹鲜红。 众人皆被柳含烟的真面目所吸引,皆看到了他面颊处的印记,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形状奇异瑰丽,此刻,金色的光辉透过花瓣的边缘发射出来,时明时暗地闪烁着。 柳含烟声名显赫,但百年来,始终以面具示人,他的真实面貌,始终是个谜。此刻,当他的真颜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人群中顿时响起了一片震惊的抽气声,就连素行之座下的高徒们也不例外。 在场众人,除了素行之和赵玉欢之外,从未有人知道柳含烟究竟长什么样子。长久以来,关于柳含烟容貌的种种猜测。多数人的想法是柳含烟相貌丑陋或是面部有什么隐疾,如今一看,却是如此令人窒息的俊美面容。众人更加不解,此等容颜为何百年来要尘封于面具之下。 然而,对于在场的妖族四大长老而言,他们震惊的并非柳含烟的绝世容颜,而是他面颊上那朵奇异的花苞印记! 四位长老的双眼猛地瞪大,仿佛见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物,他们几乎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契灵株! 这这怎么可能? 契灵株怎么会在那里? 而此时的柳含烟,身体几乎完全失去了支撑,软绵绵地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但他仍然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强撑起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望向素行之:师尊,救玉欢! 说完,便昏死过去。 ◎最新评论: 第68章 真相 ◎含烟!素行之一声哀痛的呼唤,穿越了喧嚣的战场,震撼人心。◎ 含烟!素行之一声哀痛的呼唤,穿越了喧嚣的战场,震撼人心。 师兄! 清风派众弟子见此情形,纷纷围拢过来,形成一个保护圈,将柳含烟紧紧护在中央。 素行之也要过去。却被风无情长臂一伸,拦了下来。 只见风无情双眉倒竖,面色阴冷,契灵株的丢失让他们屈辱了百年,苦寻了百年,含恨了百年。为了寻找契灵株,他们曾经翻遍了整个妖族。 素行之!清风派!我呸!好个鸡鸣狗盗之徒! 风无情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带着无尽的恨意大骂,你们这群伪君子,盗走了我们妖族的圣物,让我们妖族蒙羞百年,今日,你还有何颜面狡辩? 风无情用手指轻轻一抹嘴角,一抹鲜红的血迹映入眼帘,那是他之前战斗留下的痕迹,此刻却成了他愤怒的象征。 被风无情拦住,素行之皱了下眉头,锐利的双眸眯了眯:风长老,你这是何出此言?我清风派向来行事光明磊落,岂会做出这等偷鸡摸狗之事?快让开,我要去救我的徒儿! 然而,风无情只是冷笑,那笑声中带着无尽的嘲讽:还在狡辩吗?看看你的徒弟,柳含烟脸上的印记,那就是我们妖族的圣物契灵株! 此言一出,四周一片哗然。其他三位妖族长老更是按捺不住,纷纷高呼:大长老,还等什么?柳含烟就是契灵株的宿体,杀了他,契灵株必出! 说完,他们便欲冲上前去,却被清风派的弟子们死死拦住,一场更为激烈的战斗一触即发。 而此时的柳含烟,情况已经危急到了极点。他面色苍白,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会香消玉殒。他脸上的契灵株图案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仿佛随时都会挣脱宿体的束缚,重获自由。 素行之见此情形,心急如焚,他着急带着柳含烟逃离这片是非之地。然而,风无情的纠缠如同一张无形的网,让他无法脱身。 就在这时,无人顾及的赵玉欢却因受到了契灵株的影响,整个人变得异常狂暴。只见他双眼赤红,青筋暴突,仿佛一头失控的野兽,他开始无差别地攻击周围的人。而他发出的力量雄浑诡异,如若被他袭击到,必定重伤无疑。 风无情与素行之不得不暂时放下恩怨,联手抵挡赵玉欢的疯狂进攻。 此时,圣殿中的局势一片焦灼。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的气息,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 妖族众头领的目光锁定在柳含烟身上,虎视眈眈。素行之的其他弟子将柳含烟围在中间,不留一点缝隙,以免妖族一众近前伤害到他。 此时,赵玉欢的妖力汹涌澎湃,所向披靡,几乎要将整个圣殿掀翻。 所幸,此刻的他神智恍惚,素行之和四大长老瞅准时机,合力偷袭才勉强将他那狂暴的妖力暂时压制下去。 素行之见状,心中稍安,但他并未就此松懈。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赵玉欢,试探着去查看他体内的妖力情况。他的手指轻轻搭在赵玉欢的脉搏上,闭目凝神。片刻之后,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了惊愕之色,眼睛里霎时射出了两道精光。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素行之突然大笑起来。 众人见他如此情状,皆是面面相觑,满心疑惑,不知他究竟发现了什么。 妖族长老们此刻正费力压制着赵玉欢,见素行之站在一旁,负手大笑,冷喝道:素行之,你少在这里故弄玄虚!还不快过来一起压制他的妖力! 素行之此刻已经一切了然于胸,他缓缓收回手,目光深邃地看向众人,尤其是妖族长老们。方才把脉之时,他已探得赵玉欢的脉象起落雄浑,热邪大盛,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纯阳之象。这一发现,让他顿时茅塞顿开,原来这赵玉欢便是他们苦寻不得的玄阳之体! 第89章 他不紧不慢地说道:风长老,我们暂且罢手,我有一法可以一试,此法既能将契灵株引出,还能救我徒儿一命。 风无情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他戒备地问道:你又想出什么诡计来?我如何信你? 素行之道:契灵株本性属阴,我徒因它在体内,才落得个玄阴体质。而今契灵株破体之际在即,我徒因此性命垂危。只有玄阳体质之人,才能平稳地将契灵株引渡出来,而不伤我徒的性命。 其他妖族将领听闻此言,纷纷高声呼喝,表示不信。他们大声说道:什么狗屁说辞!无非是想拖延时间罢了!大长老,我们不与他们废话,将他们一干人等歼灭才是正理! 风无情却凝眉沉思起来,显然已经听进去了素行之的推断之词。最终,他抬手示意了一下,众妖便纷纷安静了下来。 风无情是妖族资历最深的长老,他的心中藏有许多其他妖族将领们不知道的妖族秘辛。 而此刻,素行之的一番话正说到了点子上。 原来,妖届历代妖主均为玄阳之体。当然,这是妖族内部的一个重大秘密,被严格保守,鲜少有人知晓。即便是妖族内部,也只有极少数位高权重的成员才有所了解,更不用说外族之人了,他们对此更是一无所知。 见风无情陷入沉思,久久不语,素行之知道自己的推断必是无差了,于是,他趁热打铁,接着说道:风长老,我已经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以安全地取出契灵珠。 风无情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语气中仍带着嘲讽与质疑:素行之,是你们窃取我妖族圣物契灵株在先,如此行径,要我如何能信得过你呢? 素行之叹息道:唉,罢了,罢了,事已至此,我也无甚好隐瞒的了,只是,这个中缘由,我只能说与你一人听。 说罢,他迅速构建了一个隔音结界,只将自己和风无情置于结界之中。结界之外,众人只见素行之嘴唇微动,却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 而在结界之内,风无情则是全神贯注,一字不漏地倾听着素行之所言,面色越来越阴沉。 百年前,素行之和他关系最为亲近的师弟柳青云下山历练,曾经误闯过妖族圣殿。 柳青云是清风派的杰出弟子,修为卓越,天赋极佳。他和师兄素行之,情同手足,感情深厚,平日里一同学艺,形影不离。 在一次历练的途中,他们来到了妖族的圣地雾封山。 这里高耸入云的山峰直插云霄,恍如天然的屏障,将妖族的妖气聚集于此处,令人神往。山风带着淡淡的妖气,既诱人深入,又让人心生敬畏。 二人好奇之心大盛,于是便易容换装,悄无声息地地潜入了山中。奈何不久之后,他们便被一名精明的大妖发现。 这名大妖凶猛异常,眼中闪烁着狡猾而危险的光芒。他发现了二人的行迹后,显然将他们视为了入侵者,便与他们打了起来。 鏖战中,这名大妖敌不过二人的夹击,便择路逃脱了。 二人并没有穷追不舍,而是要往更深处走去,仔细探一探那雾封山。 只是,好巧不巧,二人在山中的一处密林中又看到了那名大妖的身影。 这次,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相互作出了禁声的手势。他们不想打草惊蛇,而是暗中跟随大妖。 这大妖行事鬼鬼祟祟的,显然也是私闯此处。 二人一路尾随大妖,竟误打误撞地跟着他进入了妖族的圣殿之中。 百年前的妖族圣殿与今日大为不同,里面如迷宫一般。 二人进入之后,未能及时跟上大妖的脚步,不久便迷路了。他们左拐右拐也找不到出口,终于意识到他们这是被困在圣殿之内了。 他们在圣殿里面摸索了半日,阴差阳错之下,竟然来到了它的核心之处。 此处非常开阔,正中心高台上有一处金色的器皿,里面滋养着一株奇怪的花,十分瑰丽。 师兄你看,那花好漂亮! 柳青云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他身形一闪,已至器皿旁,毫不犹豫地将那朵花摘了下来。素行之欲阻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师弟的动作。 就在那花朵离开器皿的瞬间,圣殿中的机关也随之启动。 整个圣殿仿佛活了过来,二人瞬息感觉到从四面八方笼罩过来了无形的妖力,仿佛要将他们吞噬一般。空气变得沉重,呼吸都变得困难。 柳青云万分后悔自己方才的莽撞,他运用自身的灵力造出了结界,企图护住二人周全,岂料自己在与这股强大力量抵抗中,被圣殿的妖力重伤,呕血不止。 素行之见此状,急得大叫了一声:师弟! 只是,未待他及时反应,便也被这股妖力困住,无法腾出精力再去查看柳青云的伤势。 不一会儿的功夫,圣殿便开始摇晃起来,时空仿佛错位一般,动摇了二人的心神。 一声巨响传来,圣殿的顶部首先崩塌,巨大的石块和尘土开始散落下来。紧接着,整个大殿开始倾倾覆,尘埃漫天,遮住了视线,但在此过程中,圣殿中的强大妖力也逐渐涣散而去。 素行之趁着圣殿损毁之际,护住了柳青云逃了出来。 ◎最新评论: 第69章 化解 ◎重获光明之际,素行之深知二人已然闯下大祸。于是,他不敢片刻耽搁,连◎ 重获光明之际,素行之深知二人已然闯下大祸。于是,他不敢片刻耽搁,连忙搀扶着伤势沉重的柳青云,匆匆逃离了妖族那令人心悸的领地。 一路上,柳青云的嘴角不断溢出鲜血,眼看性命垂危。 望着师弟那逐渐黯淡的眼眸,素行之的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悲痛与自责。 在圣殿崩塌之际,他便察觉了这株妖花拥有超凡的力量,于是他决定大胆一试,他将这株妖花给柳青云服了下去。 奇迹般地,服下妖花的柳青云果然保住了性命。 可是,事情并没有就此了结。 当他们带着满身的疲惫与伤痕回到清风派时,一场更为诡异的变故正悄然酝酿。不久,柳青云的身体,开始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异变。 起初,他只是感到精神恍惚,昏昏欲睡,仿佛灵魂游离于□□之外。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又出现了呕吐之状。他以为这只是妖族之行留下的后遗症,不愿让师兄担忧,更不愿让门派陷入不必要的纷扰,于是选择将自己的异状隐瞒了下来。 待素行之发现柳青云的异常之时,距离他们回来已经三月有余了。 素行之通晓医术,他为柳青云把脉之后,脸上瞬间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以为自己的诊断出现了异常。他反复确认,但最终,一个荒谬而又无法否认的事实摆在了他的面前柳青云,居然怀孕了。 男人怀子,悖逆天道的,可是素行之也毫无办法。 当柳青云得知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时,他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只是默默地坐着,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他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那日误闯妖族圣殿,盗取了他们的圣物,从而受到了诅咒。 第90章 想到自己以男子之身怀胎,这消息一旦传扬出去,不仅会让自己身败名裂,更会让清风派蒙羞。柳青云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他默默地流下了两行清泪,恳求素行之让他自生自灭。 然而,素行之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弟走向毁灭?他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愧疚,觉得自己没有护好师弟,让他遭此劫难。于是,他悄悄地将柳青云安置在了清风山的一处偏僻之地,每日悉心照料,希望能为他减轻一些痛苦。 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柳青云以男子之躯,经历了十月怀胎的艰辛。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生下了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孩儿。这个男孩儿仿佛继承了柳青云所有的美好,只是在他那稚嫩的面颊上,自带着那朵妖花的图案,仿佛是命运的印记。 生下男孩儿之后,柳青云的灵力却如同被抽空了一般,迅速溃散。显然,以男子之身孕育和生产,已耗尽了他所有的灵力。不几日之后,他便在素行之的怀中,静静地闭上了眼睛,气竭而死了。 师弟柳青云的离世,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地刺进了素行之的心脏,让他痛不欲生。回想起那次私闯妖族圣地的冒险,素行之心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二人本是年少轻狂,私闯妖族圣地,却不想这一行为最终让柳青云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柳青云离世后,他留下的那个男孩儿,成为了素行之生命中新的寄托。尽管这个孩子的到来并非他们所期望,但既然他是柳青云的遗腹子,素行之便决定将其视为己出,精心照顾培养。他给这个孩子取了一个充满诗意的名字柳含烟,希望他能像烟雾一样轻盈、自由。 柳含烟自出生起,脸上便带着那朵妖花的胎记。他知道,如果此事被妖族发现,势必会引发祸事,甚至可能危及柳含烟的性命。因此,他决定将这个秘密深藏心底,不让任何人知晓,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故而,素行之用面具遮住了柳含烟的容貌。 待柳含烟长大一些,懂事之后,素行之便令他发下誓言,绝不可以让其他人看见他的脸。 结界里,素行之与风无情诉说完了整个事件。 风无情听闻素行之的叙述,终于得知了真相,只听他用充满寒意的声音说道:果然是你们清风派搞的鬼,不仅害得我妖族圣殿坍塌,妖族气运因此衰减,更是让圣物契灵珠遗失百年未归!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似乎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素行之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风长老,此事确实是我们清风派的过错,但我的师弟柳青云也因此殒命,我的徒弟柳含烟更是因此身受重伤,病体缠绵。我想,风长老能否高风亮节,此事既往不咎,化干戈为玉帛,也未尝不可。 风无情闻言,呵呵冷笑道:真是可笑至极,如今,你们一句化干戈为玉帛,就想将此事轻轻揭过? 素行之道:我们知此事对妖族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但我们也并非有意为之。事到如今,只有我们携手合作,才能解决这场危机。我有办法,可助你们妖界达成目的,又能救我徒儿性命。 风无情语气中充满了质疑:你凭什么认为你有能力助我妖王登基?又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的话? 素行之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自信:风长老,你不妨先听听我的计划,再决定是否相信我。 风无情不屑道:好,那我倒要看看你用什么办法助我妖王登基。 二人暂且达成罢手协议。 随后,素行之快步走到柳含烟的跟前,俯身下去,双手轻轻搭在他的肩上,将一股温和的灵力缓缓输入他的体内。柳含烟在这股灵力的滋养下,悠悠转醒,脸色虽然依旧苍白。 素行之看着虚弱的柳含烟,语气温柔而坚定:含烟,我的好徒儿,此乃命中定数,要顺其自然。你身上的契灵珠印记虽然给你带来了诸多困扰,但这也是你的命中注定。 柳含烟睁开眼睛,见是师尊,心中甚慰道:师尊,我早知大限将至,并不惧生死了。只是我死之后,师尊莫要伤心,也要好好教导玉欢。 素行之却摇了摇头,神色坚定:含烟,莫要说丧气话。你不会死,接下来的安排,是为师为了妖族与清风派的未来着想。莫要害怕,莫感羞耻,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你不要拒绝,只需坦然接受,完成你的使命就好。 柳含烟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茫然地看着素行之:师尊,你要干什么? 素行之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一旁神志不清的赵玉欢,施了一道法术。随后,他对着赵玉欢的耳边轻声念动了几句咒语,然后大声道:去吧,孩子。 赵玉欢的双眼稍稍清明了些,身形微微一震,然后向柳含烟的方向走去。 素行之叹了口气,然后施了法,给二人封了个结界。 众人只见一道光芒闪过,便再也看不见里面发生的事情,也听不见里面的声音。 众妖见状,气急败坏,担心小妖王柳含烟和契灵珠出事。他们纷纷试图破开结界,却无功而返。 素行之看着焦急的妖族众人,语气平静而坚定:众长老何不耐心等上半日呢?我的徒弟徒孙都在里面,我能不顾他们的死活吗?方才打斗了这么久,口干舌燥,这也不是妖族的待客之道。不如我们找一处舒服的地方歇息半日吧。 说完,素行之转身,带着清风派的弟子,向一处幽静的地方走去。 风无情虽不知素行之的用意如何,但此刻也别无他法,他倒要看看素行之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他也下令众妖暂时稍安勿躁。 众妖无奈,只得听令,众人来到圣殿的另一处偏殿之中各自休养生息,以防再战。 * 且说结界内部,赵玉欢的神智仿佛漂浮在梦与醒的边缘,他依稀记得师公在他耳边做了些嘱托,伴随着一连串复杂的咒语,这些咒语如同炽热的火焰,瞬间点燃了他内心的渴望,让他感到一股难以名状的燥热,仿佛周身被熊熊烈火所包围,浴火焚身,痛苦而又难耐。 赵玉欢心仪柳含烟,即便没有这浴火咒的催化,他也无数次在梦中与柳含烟相拥,而此刻,他对师尊的倾慕之情已如江河奔腾,无法抑制。 此刻,咒语的效力如同狂风骤雨,将他内心深处的渴望彻底唤醒,他几乎无法自持,脚步踉跄朝柳含烟所在之处走去,然后将人整个抱在怀中。 柳含烟手指无力地抵在他的胸膛上,声音微弱而颤抖:玉欢,你这是要干什么? 赵玉欢喘着粗气,似乎还有一丝清醒:师尊,这一切都是师公他老人家同意了的 浴火咒的效力如同脱缰的野马,彻底冲垮了他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 赵玉欢那几乎要溢出胸膛的精力与柳含烟格外孱弱的身体之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欲望的驱使下,他浑然放弃了所有的德行束缚,任由自己的心智沉沦,带着柳含烟一同坠入了那无尽的情欲深渊 第91章 ◎最新评论: 第70章 结局 ◎这一场双修,持续了整整半日之久。当一切归于平静,二人都已筋◎ 这一场双修,持续了整整半日之久。 当一切归于平静,二人都已筋疲力尽,又拥在了一起昏睡了个把时辰。 结界之外,众妖等得焦急万分,蠢蠢欲动,准备再次发动攻势,企图打破那隔绝内外的结界。 这时,赵玉欢悠悠转醒。他看着眼前的一切,头脑尚未清明。 柳含烟和自己衣不蔽体,赤身相拥 赵玉欢心中初时掠过一抹讶异,犹如晨曦中突现的奇异云彩,转瞬即逝间,却又被一股温柔而细腻的甜蜜所取代,仿佛是春日里不经意间触碰到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醉人。这次的梦居然这么真实,这么激烈 赵玉欢嘴角向上弯起,又贪恋地用手搂紧了柳含烟的腰肢,不愿从梦中醒来。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突然,一股难以名状的寒意涌现,巨大的恐惧潜入心间。 赵玉欢的头脑瞬间清明这、这不是梦! 他跳了起来!而柳含烟还在沉睡 他焦灼地来回踱步,猛然间,他脑海中灵光一闪,这一切,可是素行之的安排!念及此,心中的点点惧怕竟像被微风拂过的湖面,渐渐归于平静,甚至生出了一丝莫名的勇气与释然,嘴角裂开很大,开始傻笑了起来。 他细心地为二人穿戴好衣物,每一道褶皱都仔细抚平,确保他们的仪态尽可能得体。随后,他轻轻抱起沉睡中的柳含烟,缓缓步出结界。 外界的众人等待许久,心中焦急万分,终于见二人出来,纷纷围拢过来。 素行之分开人群,上前仔细检查着二人的状况。 众人皆看到了一个惊人的变化柳含烟眼角的印花悄然消失,而赵玉欢的眉心处,则浮现出了一颗璀璨的契灵珠印记。它在赵玉欢眉心处熠熠生辉,与他浑然一体。 众妖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威压,那是来自新任妖王的气魄,他们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朝着赵玉欢膜拜。清风派与妖届即将爆发的冲突,就这样被无形中化解。 柳含烟依旧沉睡未醒,赵玉欢满怀柔情地将他安置在妖王寝宫中,亲自照料,守候在他的身旁,希望他能早日醒来。 赵玉欢日日守着柳含烟,细心地为他擦拭身体、按摩经络,无微不至地照料着他。 至于妖族重振的事宜,自有那风长老等人去忙,他才不会为此分心。 他坐在柳含烟的床前,握着他的手,用那温柔至极的声音念叨起来:师尊,你什么时候能醒呢?我又想你醒来,又怕你醒来。你醒了之后会不会怪我呢?可是,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也是师公的安排,你一定会接受的,对吗? 素行之刚好过来探视柳含烟,一进门便见赵玉欢那副痴傻而专注的模样,不禁轻笑了一下。 听见素行之的笑声,赵玉欢这才发现素行之来了,连忙起身迎接。 待素行之落座后,赵玉欢满怀感激地拜谢道:师公,真没想到,我竟然是玄阳体,师尊的命定之人,这一切,都要感谢师公的成全。 素行之仔细端详着眼前的赵玉欢,发现他因与契灵株合体,气质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即便是自己,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妖王的气势与压力。 而且,看起来,这孩子的心智也较之前成熟沉稳了些。 素行之欣慰地将他扶起,语重心长地说道:玉欢,你即将成为新一届的妖主,一切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日后,你不仅要整顿妖族,更要引领他们走上正途,成为真正的王者。 赵玉欢郑重地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师公放心,我定会铭记清风派的教诲,将其发扬光大。 素行之又转头看了看仍在昏迷中的柳含烟,难得调皮地冲赵玉欢眨了一下眼睛:还有啊,记得要好好对待你的师尊哦。 赵玉欢连忙保证道:那是自然,日后我定会会双倍地待他好,绝不让师尊受到丝毫伤害。 * 三日之后,柳含烟终于醒来。 他的眼神还有些迷离,却突然间像是被什么触动了,猛地坐起身来,目光如炬地望向一旁正满眼关切望着自己的赵玉欢。 小畜生! 一声怒喝,赵玉欢挨了一个响亮的大耳光,脸颊瞬间红肿了起来。 赵玉欢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有些懵,但随即反应过来,师尊终于醒来了!他捂着半边火辣辣的脸,心中五味杂陈,既高兴柳含烟苏醒,又委屈于这一巴掌:师尊,你怎么醒来就打人啊?我守了你这么久,你醒来就这样对我? 柳含烟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玉欢,声音中带着难以言喻的羞愤: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怎敢如此如此龌龊 赵玉欢嘟嘴狡辩道:哪里有龌龊,那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是天意如此! 柳含烟将头扭向了一旁,闭目不言。他方才那一巴掌打在赵玉欢的脸上,实则疼在了他自己的心里,他其实真正想骂的是他自己,想他百年修为,情欲来临之时却抵抗不了一丝一毫,纵容着自己的徒弟做下了如此不伦之事。 赵玉欢见柳含烟不理会自己,于是他厚起脸皮坐在了柳含烟的身侧边,双手轻轻搂着他的细腰,将头埋在了他的肩上,声音变得异常柔软:师尊,事已至此,做都做了,你就别生气了嘛。 柳含烟看他赖皮的样子,只好用力挣扎着,将他推开:你起开,我怎么教导出来你这个无耻之徒! 此时,门外的小妖早已跑去向素行之通报。素行之闻言,急忙赶来,一进门便看到了这对师徒对峙的尴尬场景。他连忙上前,和声劝道:含烟,莫要动怒,身体要紧。 柳含烟见素行之进来,又回忆起他设置结界之前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深知这场荒唐事背后,素行之脱不了干系,心中更抑郁。 他用哀怨的眼神看着素行之,声音中带着一丝难堪和委屈:师尊为何要如此对我? 素行之微笑着看着爱徒,眼神中满是慈爱,巧言劝慰道:含烟,玉欢是你命定的玄阳体,为师知道你也是心悦于他的,我们修道之人,讲究无缘不遇,顺应自然,你不要有心理压力。 赵玉欢见缝插针,连忙附和道:是啊,师尊,我就是你命定之人,我们是天作之合。师公都愿意成全我们,你就不要再拒绝了嘛。 柳含烟低着头,双颊绯红,心中乱如麻。他被自己的师尊和徒弟一起算计,还被徒弟压在身下做了那种事,心中震惊、羞耻、难为情、不知所措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呼吸不畅。 赵玉欢见状,试探着再次坐到柳含烟身旁,一手轻轻搂着他的肩膀,一手温柔地揉捏着他的手心。他的声音小心翼翼,却又带着一丝失落:师尊,别生气了好吗?你难道一点儿都不喜欢我吗? 第92章 赵玉欢温柔的时候,总是用这样乖巧的声音和他讲话,每当这时,柳含烟的心就会软又乱。 此刻,他感受着赵玉欢的温柔与体贴,心中那份抗拒似乎也在慢慢融化。他没有再拒绝赵玉欢的碰触,而是低低地发出了一声呢喃:我 此时,两人的气息已经浑然一体,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外人已无法融入进去。 素行之看着二人静默的样子,摇头笑了笑,悄悄退了出去,将这片空间留给了这对历经波折的师徒。 似乎过了许久,赵玉欢试探着轻轻地唤了一声:含烟? 柳含烟还沉浸在二人关系的突变的纠结与困惑中,不经意地抬头,愣愣地回应了一声:嗯?那摘掉面具后俊美的脸庞此时显得格外呆萌可爱。 赵玉欢见状,忍不住弯起了嘴角,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他俯下身去,在柳含烟的脸庞轻轻亲了一下,动作轻柔而坚决。 柳含烟身体和表情都僵在那里,不敢动弹。从面颊到身体,一股强烈的电流被激起,让他又窘迫,又慌乱,还有一丝前所未有的甜蜜。 赵玉环将他搂得更紧紧,又温柔地唤了一声:含烟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先到这里了,谢谢[红心][橙心][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