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邪神之后》 第1章 《嫁给邪神之后》作家:暮蝉听风【完结】 简介: 【双男主+灵异+邪神攻+甜宠+1v1+双洁】 暑假期间谢绸庄受朋友邀请前往他母亲老家参加婚礼,却阴差阳错被朋友出卖,谢绸庄被封在棺材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在这时,邪神降临和谢绸庄签订契约,嫁与他,可活…… 第1章 嫁我,可活 谢绸庄从混沌中醒来就发现自己处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周围一片漆黑,鼻腔里满是腐朽刺鼻的味道,上方是不足一米高的木板。 “这是哪?” 谢绸庄记得自己明明是和朋友一起去他母亲老家参加婚礼的,现在这是什么地方? 他下意识想活动一下手脚,却触摸到一片冰凉。他一惊,连忙伸手去摸,结果触碰到一片冷冰冰,硬邦邦的手臂。 “啊!!!”谢绸庄慌了,他感觉到那个手臂的主人苏醒了。 那只冷冰冰的手一把攥住了他,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谢绸庄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封入棺材里了,旁边还有一个已经诈尸的尸体正在不断向他靠近。 谢绸庄吓得不轻,疯狂捶打棺材顶板,但是上面不但被钉子封死,还被埋入了地下,根本无法打开。 他咬牙指甲狠狠地抠着棺材缝隙,指腹与棺木摩擦得生疼,指甲开始破裂,有温热的液体渗了出来,顺着棺盖缓缓流下,可他已经顾不上那钻心的疼痛了。 棺材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谢绸庄感觉自己开始呼吸困难。 已经腐烂的尸体靠了过来,就要挨上谢绸庄的脸。 下一秒,谢绸庄只感觉整个人一阵恍惚,他感觉出现在了另外一个地方,虽然依旧是一片漆黑,但那股让人作呕的腐臭已经消失了。 一股淡淡的沉香将他笼了满怀,他被一只微凉的手臂圈住了。 谢绸庄下意识想转头,下一秒,下颚便被钳制住了,让他动弹不得,身后传来轻笑,呼吸扫在他的颈侧,带了轻微的痒意。 “想活吗?”身后的男人开口。 “想。”谢绸庄抖着嗓子应了。 “嫁我,可活……" 谢绸庄愣住了。 “滚!想都别想!” “是吗?”声音意味不明。 谢绸庄只听见一声响指,微凉的手指强行让他抬头。 谢绸庄看清眼前的画面,呼吸一滞。 一具冰冷的尸体映入眼帘,那是自己刚刚躺过的棺材! 那脏东西面色惨白如纸,嘴唇泛着诡异的青紫色,睁开的眼珠子里是白白胖胖,不断蠕动的蛆虫,随着尸体的动作,蛆虫发出“吱吱”的声音, 不断掉落在棺材里。 “啊!!!”一想到自己曾经和这么一具恶心的东西共处一棺,谢绸庄恶心的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你被你朋友骗到这里,和人结了阴契,”男人淡淡的解释,“选我,可活!” “我……我选……你!”谢绸庄吓得浑身发抖。泪水瞬间从眼眶滚落。 “好孩子,”男人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愉悦,抬手擦过谢绸庄的面颊,将他泪水拭去。 “一个月后,我来找你。”男人将一个穿着红线的玉戒指戴在了他脖子上,一个微凉的吻落在他颈侧,“记住,我叫祭思闲。” “祭思闲?”谢绸庄下意识重复,随后感觉自己眼前一亮,他被直接从坟墓里送出来了,前面立着一个墓碑,墓碑上写着他和那个脏东西的生平。 下一秒,墓碑上突然出现裂痕。 "咔嚓咔嚓——” 墓碑上裂痕越来越多,最后直接破碎。 谢绸庄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最好的朋友骗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结了阴契。 …… 几天前,谢绸庄的朋友闵双说自己母亲的远房表哥要结婚,邀请自己一起来。 本来谢绸庄是不想来的,毕竟他虽然和闵双关系好,但是这个远房表哥和他一点关系没有。 但是闵双说母亲老家比较偏僻,自己一个人很无聊,让谢绸庄陪陪他,不收份子钱。 闵双自小和谢绸庄一起长大,两家关系要好,加上闵双平时对他也不错,谢绸庄想想还是答应了。 谁知他们从华葶市出发,坐飞机到了晋城之后又是坐火车,又是坐大巴,最后还坐三蹦子, 经历了好几天总算到附近了。 然后谢绸庄跟着闵双进了山,走了一上午总算到了闵双他母亲老家,这个村子叫深水村,因村子周围深水众多得名。 起初几天都一切正常,可自从深水村死了一个人之后,一切都开始变了,闵双表哥结婚的第二天,村里一个三十多岁叫李森的男人无故暴毙。 深水村的习俗就是一个人去世了全村都要参加葬礼,闵双带着谢绸庄参加了李森的葬礼。 在葬礼上,神婆拿着一碗清水,前去吊唁的每个人都要伸手沾一下。 轮到闵双的时候,他把手伸进水里之后,谢绸庄注意到神婆原本混浊的眼睛亮了一下。 闵双整个人都开始发抖,本来还有血色的脸瞬间苍白下去,要不是谢绸庄及时扶住他,怕是现在已经倒地了。 谢绸庄担心他出事,连忙说扶他回去,闵双却坚决不同意,非要等仪式结束。 神婆把水伸到谢绸庄面前,谢绸庄无奈伸手沾了一点,结果神婆手一抖,一碗水洒了个干干净净。 第2章 仪式被迫中止,谢绸庄和闵双回了他表哥家,谢绸庄总感觉心慌,便劝说闵双早点走。 闵双表面上点点头,第二天两人要走的时候,村长端着两碗鸡汤来送别,两人盛情难却, 将一碗鸡汤喝的干干净净。 没过多久谢绸庄就一阵眩晕,随后直接倒地。 半梦半醒之间,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是哭泣。 闵双边哭边道歉:“绸庄,对不起,我没办法,他们选中了我,村子里的习俗,要是谁家没了人还没有结婚就要选八字相合的结阴契。 我是闵家的独苗,我不能死,我死了闵家就绝后了。 可你不一样,你家里还有两个哥哥,你死了还有人继承家产,你放心,等你和森哥结了阴契,回去之后我把阿姨和叔叔当成亲爸妈看,我一定帮你尽孝,绸庄,你别怪我。” 对于这些话,谢绸庄只想回一句:“你是独苗我就该为你死是吧?去你妈的!” 等谢绸庄醒来便是在棺材里躺着了,旁边还有一个诈尸的脏东西。 第2章 报警 谢绸庄没有想到,自己会被闵双出卖,闵双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平时对他也很好,如果不是来了这个鸟不拉屎的村子,两个人可能会继续好下去。 可惜,没有如果,友情终究要为人命让步。 明明闵双知道被选中的人要结阴契,却不提醒,眼睁睁看着他把掺了蒙汗药的鸡汤喝了。 明明山里有信号,闵双却不报警,还伙同村里人让他和李森结阴契,只是因为他不想死。 那他就该死吗? 谢绸庄简直气疯了,虽然自己出来了,但是又被祭思闲盯上了,也不知道是人是鬼。 谢绸庄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玉戒,抬手摸了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取下来。 村里人去世了应该都是被埋在这里,周围都是大大小小的土堆,但好在这种地方也安全,起码不会遇到村里人。 谢绸庄吸了一口凉气,扯下红色嫁衣的一角将血肉模糊的指尖包裹了起来,就这几下疼出一身冷汗。 从村子里出去要一上午时间,但是以他现在的体力根本坚持不到小镇,眼下拿到手机报警才是最好的办法。 天上一轮红日炙烤着大地,热浪翻腾。 这个时候正是正午,村里人基本都呆在家里,想拿到手机恐怕难于登天。 谢绸庄一直等到下午,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去自家农田劳作,谢绸庄这才从小路偷偷摸摸的返回了闵双的远房表哥家。 选择去他家一是因为对他家比较熟,二是因为这里偏僻。 谢绸庄从墙角拽出一小节铁丝,在带锁的门上捣鼓了几下。 咔嚓—— 门开了,谢绸庄一进屋就看到自己的手机被大喇喇的摆在大厅旁边的桌上。 他拿了手机原路返回坟地,直接报了警。 远在华葶的谢家人接到警方的电话直接气疯了,连夜申请航线坐直升机过来了。 他们没想到谢绸庄放暑假出了那么大的事儿,还差点把命丢了。 谢母席予烟来医院看到自己宝贝儿子血淋淋的手,捂嘴痛哭。 “我的宝,受了那么大的苦!到底是谁干的!” “女士,你先别激动,我们要先了解情况。” 警察见护士已经把谢绸庄的伤口包扎好了,才开始问询。 谢绸庄安抚性的拍了拍席予烟,“是闵双干的,他们村子里的习俗,有单身的人去世了选人结阴契,闵双被选中了,他联合村长给我下了药,我醒来就发现自己和那个李森被一起钉进了棺材里。” “我拼命的顶棺材盖子,还好他们当时没封严,要不然我根本出不来了,这手就是当时受的伤。” 谢家人气的青筋直跳。 “闵双这个混账东西!”谢朝定气得浑身发抖,双手死死握拳,指节都泛出了白色,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砰”的一声巨响,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茶水溅得到处都是。 “他的命就是命,我的孩子就该被结阴契?要我说这事和闵家脱不了干系,等我回华葶非要整死他!” “爸,交给我吧!”大哥谢远羡也是眉头皱的死紧,眼里满是怒气。 “你们放心去吧,我和妈留下来照顾绸庄。”二哥席酌洲将带着吸管的水杯递到谢绸庄嘴边。 这次情节严重,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被活埋了,警方行动迅速,带着武警直接把李森坟刨了,参与的神婆,村长和其他人全部铐着带去了警局。 经过检测李森墓中残留的血液和谢绸庄dna比对一致。 华亭警方去满庭苑抓捕闵双的时候他还死鸭子嘴硬,最后听说谢绸庄逃出来之后更是破口大骂。 嘴里一直嚷嚷着为什么不替他去死,他们不是好朋友吗? 满庭苑是华葶豪华别墅区,很多明星都住在满庭苑,周围都是蹲守的狗仔。 闵双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走的消息很快被传到了网上,还有那一句“替我去死。”引的网友们不断猜测。 闵氏集团一夕之间股票跌停,再加上谢朝定和谢远羡两人联手暗中运作,闵氏供应商集体被撬走,没几天闵氏就宣布破产。 随后警方在网上对闵双案件进行通报,整个网络直接沸腾。 #知名企业家竟然让活人结阴契# #闵双,替我去死# 第3章 #扒一扒知名企业家发家史# “我的天啊,真是丧心病狂,把活人埋进去,要不是人家侥幸跑出来了,这个ms就是杀人凶手了。” “闵双本来就不是好人,他们那个圈子里都说他虚伪的要死。” “小道消息,被坑的人是闵双的朋友。” “不会是谢绸庄吧?他们关系很好,听说是青梅竹马,之前两个人中考出考场的神图还出圈了。” “我的天啊,是我想的那个人吗?我还是他们的cp粉,好恶心,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谢绸庄实惨,放个暑假差点把命丢了。” “同情谢绸庄。” “你们说的是谁啊?谢绸庄是哪位?有人科普一下吗?” “谢绸庄是我们华葶一中的学神,性格特别好,人长得也帅,今年的高考状元就是他,” “这是什么小说照进现实啊,学习好就算了,还长得那么帅,我哭了。” “但是闵双有钱啊,谁知道谢绸庄和他关系好是不是因为钱。” “谢绸庄平时穿的衣服虽然不是什么大牌,但家境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青梅竹马欸,明显谢绸庄家里也有钱啊。” “家人们,我有一个很疯狂的想法,谢绸庄可是姓谢啊,会不会是……” “怎么可能,闵家虽然不错,但比不上谢家。” “谢家很低调,听说有两个孩子,长子在谢氏上班,幼子听说很多年之前就去国外了。” …… “闵氏活该,我之前在他们公司工作,领导只会画大饼,基本不兑现。” “我也是闵氏的员工,一个月前辞职了,沙币组长把我的功劳抢了,还让我忍忍,我直接给他开瓢了。” “听说闵夫人就是深水村出来的,谁知道闵家发迹之前干过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听圈子里的人说,闵家养小鬼,回顾一下闵家发家史,好像每次就能侥幸抓住风口,没人觉得不对劲吗?” “谢家好狠心啊,闵家都破产了,错的是闵双又不是其他人,再说人不是没死吗?有必要闹的这么大吗?” “楼上的沙币,鉴定完毕。” “楼上的是闵双吧?” 下面一水的骂声,最后把这个为闵氏说话的人骂的注销了账号。 另一边,闵双刚进警局不过几个小时,突然口鼻喷血不止,等救护车赶过来闵双已经归西,并且在短短几分钟,闵双的尸体已经完全腐烂。 第3章 调查 谢绸庄在晋城呆了几天之后就回了华葶,刚回家就有几个警察带着两个穿着便装的年轻人过来了。 “谢先生,我们是国家玄术协会的。”其中一个年轻人拿出自己的证件,“我们这次过来就是想和你了解一下情况。” 谢家也算的上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那一类,平时免不了和国家打交道,自然也是听说过玄术协会的。 “坐吧。”谢朝定微微抬手,向那几个人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们落座。 一旁训练有素的佣人赶忙上前,动作娴熟地给这几位客人上好了茶水,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客厅。 待众人都坐定之后,其中一人率先开口问道:“谢先生,您之前曾提到过自己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据我们所知,当时警方赶到现场时,那口棺材完好无损!那么请问,您当时究竟是如何从里面出来的?” 听到这个问题,谢朝定的脸色微沉,有些不悦地反问道:“怎么?你们难道认为绸庄在说谎,编造了这样一个故事来欺骗大家?” 见谢朝定有些不悦,问话之人连忙解释道:“谢先生千万别误会,我们绝无此意。只是想全面地了解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 闵家我们部门也进行了调查,这些年来他们作恶多端,手里还有不少人命,我们自然不可能给他们脱罪。” 谢绸庄茫然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从棺材里醒来之后那具尸体活过来了,我拼命撬棺材盖,然后就感觉一阵眩晕,人已经出现在外面了。” “当时周围有什么可疑的人吗?” 谢绸庄摇摇头:“没有,当时就我一个人。” 听到这话,风水协会的两个人对视一眼。 “那打扰了,你要是记起什么细节可以再联系我。” “好。” …… 车上,两人系上了安全带。 “那个谢绸庄是不是没说真话。” “可能他真的没看到什么吧。” “我总觉得他有问题,总部调查,闵双死因是因为阴契反噬,可当时结阴契的明明是谢绸庄,怎么会突然变成闵双。” “你怀疑谢家背后有高人?” “现在案子基本结了,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谢家背后的高人出手,那闵双也是死有余辜,谢家这些年安安分分,没必要追根究底。” “行,等会回总部之后直接交报告结案吧。” 二楼,谢绸庄站在窗户边看着玄术协会的人驾车离去。 他伸手拿出一直戴着的玉戒指,微微摩挲了一下上面的图案,若有所思。 嗡嗡—— 手机震动了一下,谢绸庄打开手机一看,发现是高中同学群。 班长李阳:[同学们,马上大学开学了,明天有人出来聚聚吗?我舅舅新开了一家餐厅,我请你们。] 学委谭珊珊:[我最近刚好回华葶了,算我一个。] 第4章 体委刑强:[我也去,在家待着快被嫌弃死了。] 张哲:[我也去,毕业之后都好久没聚会了,学神过来吗?@谢绸庄] 此话一出,整个聊天群组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瞬间陷入死寂。 要知道,闵双做的那些事如今已在网络上传得沸沸扬扬,但凡与闵双熟的人,都清楚地知道此次事件的受害者正是谢绸庄。 他们毕竟还处于比较真挚的年纪,心底自然不会存有太多的恶意。 然而,一想到谢绸庄遭遇这么大的变故,大家心中难免有些纠结,不敢轻易前往探望担心刺激到学神“脆弱”的心灵。 但如果不邀请又担心学神有想法,没想到张哲直接就提出来了。 谢绸庄心中微微有些暖,知道这些同学是担心戳到自己的伤疤。 谢绸庄:[去,具体什么时候?地址在哪?] 随着谢绸庄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发出去,原本稍显安静的班级瞬间再次变得热闹起来。 班长李阳迅速发送出一个详细的定位,并补充说道:“那打算前往的都提前跟我说一声。时间定在明天晚上六点钟开始,大家吃完饭后还可以一起去唱k放松一下!” …… 谢绸庄刷了一下手机,就去洗漱睡觉了。 深夜,谢绸庄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一道黑气从没有关严的窗户进来,掠过的气流让窗帘微微摆动。 黑气从谢绸庄伸出被子外面的腿部往上爬。 已经陷入深度睡眠的谢绸庄似乎察觉到了危险,整个人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又陷入了更深的梦境之中。 黑气不断扩大,最后化作一个模糊的黑色人形将谢绸庄抱了个满怀,不断收紧,似乎要将他嵌入骨血之中。 谢绸庄只感觉自己处在一个无底的泥潭之中,完全动弹不得,一股窒息感让他下意识挣扎,可整个人却越陷越深。 谢绸庄呼吸困难,近乎贪婪的攫取着氧气,但胸前被被勒的死紧,只能微弱的起伏。 “不要!”谢绸庄呢喃着什么。 几滴泪水从他眼角滑落,落入枕上。 黑雾发出一声嗟叹,抹去了他眼角的泪痕,一抹红意从他脸颊浮起。 黑雾几乎贪婪的索取着他身上的气息,谢绸庄只感觉自己在泥潭中不断下沉,最后整个人完全被吞噬。 强烈的窒息感让他痛苦万分,现实之中,谢绸庄眉头紧锁。 黑雾还要继续索取,却被一只手钳制住了,他被强硬的从谢绸庄身上撕了下来。 “你找死!说过现在不是时候!”祭思闲垂眸看着手里不断挣扎的黑气,眼中带上一丝疯狂,他猛然用力,黑气崩碎,仓惶逃脱。 祭思闲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抬手轻柔的抚平谢绸庄的眉,随后消失在房间里。 谢绸庄只感觉身体一轻,像是被谁从泥潭里拽了出来,下一秒,谢绸庄清醒过来,整个人开始剧烈的咳嗽,就连眼尾都染上了一丝红意。 待稍稍平复下来后,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戴在脖颈间的那枚玉戒。 入手处传来丝丝凉意,戒面上似乎还残留着一缕若有若无的沉香气息,那股清幽的香气缓缓萦绕在指尖,让人感觉到一丝安宁。 这时,谢绸庄才惊觉自己出了一层薄汗。 “啪”的一声,灯光笼罩了整个房间。 谢绸庄端起床边放着的水杯仰头一饮而尽,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流淌而下,稍稍缓解咽喉的不适。 喝完水后,谢绸庄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镜子走去。 他发现自己的脸侧有一抹红,那抹红色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不经意蹭过,留下了一道浅淡的痕迹。 第4章 聚会 微风轻柔地吹进室内,仿佛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掀起了窗帘的一角。 本来是夏天,却让谢绸庄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这难道只是我的幻觉吗?”谢绸庄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 他凑到镜前细细打量,发现那红印正在缓缓消失。 看到这一幕,谢绸庄高悬的心终于稍稍放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确认一切无恙后,谢绸庄转身关了灯,迈着略显沉重的脚步回到床上。 然而,当谢绸庄陷入沉睡之后,一道身影悄然无息地出现在了他的卧室之中。 祭思闲走到谢绸庄的床边坐了下来。 他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拂过谢绸庄垂落在枕边的几缕碎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喃喃自语道:“警惕性怎么这么差?也不怕那东西真的会趁虚而入。” 陷入睡梦中的谢绸庄似有所感,下意识地挥动了一下手臂,随后翻身调整了一下睡姿,便又继续沉沉睡去,对身边发生的事情全然不觉。 …… 翌日清晨,谢绸庄顶着个黑眼圈洗漱下楼了,父亲正在楼下看报纸,大哥坐在一旁。 见谢绸庄下楼,谢远羡下意识抬头,在触及到谢绸庄的黑眼圈之后,他一愣:“你昨晚没睡好?” “做了个噩梦。”谢绸庄揉了揉太阳穴,接过佣人倒的温水喝了一口。 “怎么回事?是不是后遗症,要去医院看看吗?”端着早餐出来的席予烟一听这话顿时着急了。 “没事母亲,就是前半夜没睡好,后面没做噩梦了。” 第5章 “真没事?”席予烟还是有些不放心。 “真没事。” 席予烟打量了一下自家宝贝儿子,发现谢绸庄除了眼下淡淡的青色,精神状态还是不错的,也就放心了。 “吃饭吧。”谢朝定放下报纸。 四人坐下安静的用着早饭。 谢绸庄喝了几口粥冷不丁的开口:“我今天晚上不在家吃饭了,李阳组织了一个同学聚会。” “什么地方?” “青和路附近一个叫玉竹轩的餐厅,李阳他舅舅新开的。” “青和路?”谢远羡听到熟悉的名字一愣。 “怎么了?”谢绸庄见自家人都面色有异,下意识询问。 “青和路最近死了人,不安全。一家餐厅老板被灭了满门,警方说是仇杀,但行内都说是餐厅老板养小鬼糟了反噬。 一家死状惨烈,但周围的邻居没有一个听到动静的,很不寻常。” 谢绸庄拿出手机搜了一下,发现是自己在深水村那几天发生的事。 “那个餐厅在青和路最里面,李阳他舅舅的餐厅离案发地很远,而且我答应了同学,食言不好。” “那你小心点。”谢远羡叮嘱道。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拿出一张黄符递给谢绸庄:“拿着,以防万一。” “谢谢哥。”谢绸庄将黄符收好。 吃完早饭之后谢绸庄打算休息一会。 谢绸庄这一睡就是一天,等闹钟响起,谢绸庄才慢吞吞的起床,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发去了青和路。 “绸庄,你总算来了,都到齐了,就等你了。”李阳见谢绸庄来了连忙招呼。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 “没事,都是刚到,你来刚好赶上点菜。” 李阳领着谢绸庄上了二楼。 不得不说李阳舅舅这个餐厅是下了血本。 一进入这个餐厅,仿若踏入了一座古韵悠长的宫殿。 雕梁画栋,天花板上的木质藻井图案精美,朱红的立柱上盘绕着烫金的祥龙浮雕。 餐厅内的胡桃木地板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与四周的酸枝木桌椅相得益彰。桌椅的线条流畅而优雅,手工雕刻的花鸟鱼虫栩栩如生。 厚重的檀木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室内的装饰融合了中式古典与现代简约的风格。 墙上挂着的名人字画,定制的水晶吊灯光芒透过层层水晶折射,洒下一片璀璨的光辉。 包房内的餐具皆是上乘之作,薄胎瓷的餐盘细腻洁白,触手温润,青花勾勒的山水图案淡雅清新,在灯光下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 银制的筷子与汤匙,质感厚重,上面錾刻的精致纹路,低调奢华。 服务员陆续将菜品端上桌。 精致的雕花萝卜点缀在鲜美的鲍汁海参旁;清蒸石斑鱼卧于翠色的粽叶之上,鱼身的切纹整齐有序,蒸腾的热气中弥漫着诱人的鲜香…… “绸庄,你看还要点什么?”李阳将一本厚厚的菜单递给谢绸庄。 “这些够了。”谢绸庄没有接。 表面上说是李阳请客,其实也是一种宣传,班里大多数同学家里都有几家小公司。这个餐厅价格不错,菜品也好看,带客户吃饭也是不错的选择。 菜上齐了众人就开始动筷,谢绸庄夹了些,发现味道还不错。 李阳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瓶果子酒,给每个人倒了一杯。 “我舅舅自己酿的,度数不高,你们尝尝。” 酒过三巡,邢强一把搂住李阳,哇的一下哭了:“老李,我太难了,在家那简直就是人嫌狗厌,我说要出去兼职,我妈不同意,非把我留在家里,又天天嫌弃我,她到底咋想的。” 邢强的话引起众人共鸣。 “我也是,刚开始几天对着我心肝宝贝的喊,等时间长了就开始嫌弃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诉说着自己在家里的遭遇,一时间包房里充满了抱怨声。 谢绸庄却只是默默听着,偶尔喝一口果子酒。 张哲用胳膊肘碰了碰他,问道:“绸庄,你呢?你在家咋样?” 谢绸庄放下酒杯:“我还好,家里人基本都在,但都有自己的事情,倒是没时间嫌弃我。” 众人一阵羡慕。 邢强抹了抹眼泪,举起杯道:“不管怎样,咱们现在聚在一起就很开心,来,干杯!” 众人纷纷举杯。 等吃完了这顿饭已经八点多了,班里除了少部分人叫车回家了,大部分人又转战ktv。 谢绸庄拒绝了李阳的邀请,一边打电话让家里司机来接,一边往门口走。 第5章 死骗子给爷爬 谢绸庄刚从餐厅门内走出,一阵尖锐且急促的刹车声伴随着群众的尖叫刺破耳膜。他下意识地转头,只见一辆庞大的大货车如失控的巨兽般径直冲来,在光线下,司机满脸狰狞,手胡乱的拍打着方向盘。 一个穿着红衣,流着血泪的女鬼飘在他身后,那双鲜血淋漓的手死死蒙住了司机的眼睛。 他下意识想躲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恐惧瞬间攥紧他的心脏,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被那钢铁洪流吞噬之时。 一股无形却极为强劲的力量将他急速推开。他踉跄数步才勉强站稳,货车从他旁边擦肩而过,惊魂未定间,隐隐约约瞥见一旁边站着一个黑影。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巨响,车子撞上了一旁的防护栏,金属瞬间扭曲变形,发出让人牙酸的“吱呀”声。 第6章 车祸现场顿时乱作一团,人群从四面八方涌来。 “快打 120 啊!” “天啊,小伙子你没事吧。” 谢绸庄惊出一身冷汗,摇摇头:“我没事。” “刚刚就差一点就撞到了……” “是啊,太吓人了。” “疲劳驾驶了吧?” “司机被困住了,这可怎么办?” “看看能不能把车门打开,把人救出来。” 几个年轻人也跟着围了过去,有人用力拉着车门,有人在一旁喊着:“加油,再使点劲!” 可是车门已经严重变形,纹丝不动。 然而,谢绸庄的视野内,那飘荡在空中的女鬼正在极其凶狠的凝视着他,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下一秒,女鬼突然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狰狞可怖的笑容来,嘴巴以一种极为夸张的幅度猛地张开,一直裂到耳后根,一滴滴黑色血液从她身上滑落。 紧接着,女鬼朝着谢绸庄猛扑过去。 眼看着女鬼就要扑到谢绸庄身上,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女鬼像是突然间看见了什么极度可怕的东西,原本凶狠的表情瞬间被惊恐所取代。 她满脸惧色,转身拼命往回逃窜,一头钻进了货车的驾驶室里。 谢绸庄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心头一紧,下意识地迅速回过头去查看身后的情况。 但是自己的身旁竟然空无一物,就在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轻风悄然拂过他的脸颊,那感觉就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无形的手正在轻柔地摩挲着他的面庞…… “这样不行,得找个工具来撬。”一位老者冷静地分析道。 “我去附近找找看有没有撬棍之类的东西。”一个小伙子说完就匆匆跑开了。 “别拍了,先救人啊!” 远处传来救护车和警车交织在一起的鸣笛声。 谢绸庄看到那个面目狰狞的女鬼突然之间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猛地伸出她那带着长长指甲的手,死死地的掐住了司机的脖子。 本来就受伤的司机被这突如其来的窒息感吓得惊慌失措,他拼命地扭动身体想要挣脱女鬼的束缚,但一切都只是徒劳。 女鬼的手指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扣住了他的脖颈,丝毫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司机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青紫,他的双眼凸出,嘴巴大张着,似乎想要呼喊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有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试图抓住什么,最终无力地垂落。 司机的身体猛地抽搐了几下,然后软软地瘫倒在了座位上。 女鬼似乎是笑了一下,最后直接消失在谢绸庄视线里。 前方传来欢呼,有人将车玻璃捣碎,爬进去想把司机拽出来,但他很快发现,司机已经没有呼吸了。 确认司机死亡之后,在现场的人都去做了笔录。 谢绸庄给司机打了电话说明情况。 经过检查,司机属于疲劳驾驶,所幸周围无人伤亡。 死者家属接到消息之后直接在警局哭晕过去了。 做完笔录出来已经快十点了,谢远羡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在外面等候。 见自家小弟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谢远羡那颗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哥!那个司机不是正常死亡的,我亲眼看到他被一个红衣女鬼掐死了。” 谢绸庄边说边将谢远羡之前给的黄符从口袋里拿出来,谁知那张原本完好无损的黄符此刻已经化作了一堆灰烬! 谢远羡立马严肃了起来,满脸凝重:“明天找大师过来给你看看。” 谢远羡毕竟也在公司工作了这么多年,自家弟弟接二连三的出事怎么看都不正常,怕是自家小弟被谁给盯上了。 “哥,今天的事儿能先别告诉爸妈吗?我怕他们担心。” “你以为瞒的住?”谢远羡将手机递给谢绸庄,视频上赫然是货车发生车祸的全过程,画质有些模糊,但是熟悉谢绸庄的人还是能一眼看出来。 下面已经十几万点赞了。 “天啊,好惊险,差点就撞到人了。” “你们仔细看看货车的轨迹,本来按照正常情况这个小哥哥应该被撞到,但是货车到他面前之后突然往外挪了一点。” “真的诶,小哥哥运气好。” “货车司机好可怜,听说他家里还有三岁的孩子,年迈的母亲,就靠他一个人养着。” “视频里的妻子哭的我好揪心,我打算给他们捐一点钱。” “你们看看刚开始,那个司机背后好像有个黑影。” “哇靠,好像真有?不会是上夜班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视频十分四十秒那里,司机好像在挣扎,感觉他后面真有什么东西。” “细思极恐,十五分十二秒那里,司机突然开始呼吸困难。” “天啊,不会真的是鬼吧?” “我们要相信科学。” “但是画面里确实有一个红影一闪而过。” “我家里是卖纸钱的,对玄学东西也有一点研究,我感觉那个司机像是被鬼遮眼了。后面司机没死,倒像是被鬼活活掐死的。” “大晚上的非要讨论这么吓人的事吗?” “这事情确实有点邪门,青和路这边不是第一次出事了,几天前某餐馆灭门案听说现在都没找到凶手。” 第7章 “不会真是鬼干的吧?” “不行,吓死我了,明天我就去庙里拜拜。” “有用吗?” “本市灵若寺,历史悠久,之前家里不干净就是灵若寺大师解决的,价格不要888只要88。” “%¥#*#¥&……死骗子给爷爬!” 第6章 玉戒 “哥,”谢绸庄想到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是打算坦白,“其实我当时被关进棺材里是有人救了我。” “什么?是谁?” “他说自己叫祭思闲。” “祭思闲?玄学圈子里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 谢绸庄犹豫开口:“哥,他好像不是人。” 谢远羡:“???什么!!!” 谢绸庄无奈挠头:“当时那个尸体就要对我动手,他突然出现了,说嫁给他才能活,我……” “谢绸庄!!!你疯了!” “我能怎么办?那个浑身都是蛆虫的尸体近在咫尺,我不答应难道真和它结阴契吗?” “你怎么不担心救你的也是个不堪入目的鬼?” “起码他身上的是香味不是尸体的腐臭啊。” 谢远羡深吸一口气:“我明天联系朋友给你看看。你当时口头上答应,还干了什么没有?” 谢绸庄默默拿出藏在衣服里面的玉戒:“还有这个……” “我……你……”谢远羡看着自己的蠢弟弟,只感觉头疼,“你还戴着!取下来啊!” “就是取不下来了。”谢绸庄欲哭无泪。 谢远羡咬牙,看着谢绸庄一字一顿的开口:“所以你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谢绸庄,你可真是出息了。” 谢绸庄回家之后发现家里人都到齐了,连平时全国各地拍戏的二哥都回来了。 一旁坐着一个穿着道袍的俊美少年,听到门口的声音,他抬眼看来,一双银灰色的眼眸,像是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气,透着一丝疏离。 一头略显凌乱的黑发,随意地散落在苍白的额前,更衬得他肤色如雪。白色的道袍松松垮垮地挂在他消瘦的身躯上,整个人宛如从水墨画中走出的病弱公子。 俊美少年抬头看到谢远羡之后,眼中的冰雪蓦然融化,露出一丝笑来:“远羡。” “阿瓷?你怎么来了?”谢远羡也有些意外。 “今天刚好得空,来拜访一下伯父伯母。”柳瓷语气温和。 “你来的正好,绸庄,这就是我说的那个朋友,柳瓷,目前在华大读大二,算是你的学长。” “学长好。”谢绸庄乖乖问候。 柳瓷看向谢绸庄,微微一愣,随后不动声色打招呼:“你好,经常听远羡提起你,不用这么见外,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你可以叫我瓷哥。” “阿瓷,你一直盯着我弟弟看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见柳瓷时不时就看一眼自家弟弟,谢远羡直接开口询问。 柳瓷眉头微微蹙起:“绸庄身上阴气很重,是不是招惹了什么恶鬼?” 此话一出,谢家人都是大吃一惊。 柳瓷虽然年纪不大,但他的师父就是如今玄术协会的会长,柳瓷自小就开始训练,体质特殊,如今的实力与风水协会一些老人相比也不遑多让,能看出谢绸庄身上有阴气,那说明谢绸庄真被恶鬼缠上了。 “小瓷啊,情况严重吗?”席予烟满脸担忧。 “很严重,就绸庄身上带的阴气,起码是被鬼王级别的缠上了。” “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我得先了解具体情况。” 谢远羡几乎是咬牙把话说完的。 柳瓷听到谢绸庄已经收了人家的东西面色更凝重了:“本来还有转圜的余地,如果你只是口头上的承诺,那我还可以让师父出面解决。 但现在绸庄已经收了人家的信物,这就代表着阴契已经生效了,现在恐怕只能嫁了。” “嫁了?不行!”谢朝定气的不轻,“现在要结婚都要见家长然后谈彩礼之后订婚再结婚,我儿子怎么能就这样莫名其妙嫁给一个鬼王?嫁妆呢?聘书呢?就给个破戒指就张口要娶我儿子?我不同意!” 席酌洲一脸无奈:“爸,你说的这些是重点吗?重点是鬼王啊!” “鬼王怎么了?鬼王也得给聘礼……哎哟,老婆,我错了……“谢朝定话还没说完便被席予烟揪住了耳朵。 “谢朝定,你怎么说话的,绸庄都这样了,你还在这胡搅蛮缠!” “老婆,这还有人呢,你轻点。” 谢绸庄也是一脸茫然,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瓷哥,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这戒指是鬼王当时亲自给我戴上的,我就算知道也没办法拒绝啊。” 柳瓷无奈地摇摇头,“阴契一旦生效,很难破解。更别说是鬼王亲自结的阴契,不过……” 众人眼睛一亮,齐声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如果能找到那鬼王心甘情愿解除契约的理由,或许还有转机。” 谢绸庄握紧拳头,“瓷哥,你知道鬼王的踪迹吗?我想试试,说不定他同意了呢?。” 柳瓷叹了口气,“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无论阴阳,都是有规矩的,如果阴间之人可以随便与人结契那不是乱了套了,鬼王私自结契是要受罚的,和你结契的鬼王怕是本身就不简单。” “这么说没办法了?”席酌洲有些不死心的问。 第8章 柳瓷点点头:“除非鬼王同意解契,但鬼王选了他恐怕是有原因的,解契基本没戏。” “其实嫁鬼王不一定不好,我刚刚看了一下绸庄的面相,发现他十八岁有一个死劫,如果他当时没有答应,恐怕此时已经死了。” “可是之前有人看过,绸庄是大富大贵的命格,怎么会突然有死劫?” “有一部分人命格特殊,有‘显命’和‘隐命’,‘显命’能被看出来,但是‘隐命’很特殊,只有在某些特殊情况下隐藏的命理才会显现出来。绸庄可能就是这种情况。 深水村这个地方很特殊,连我师父都没有完全搞清楚,绸庄应该是去了深水村之后‘隐命’才出现了。” 谢家众人都是面露担忧,他们怎么也接受不了谢绸庄嫁给一个鬼王,万一鬼王伤害他,谢家人连撑腰都做不到。 谢绸庄却冷静下来,“你们别担心,也许这就是我的命,瓷哥不是说了吗?要不是祭思闲救了我,我现在可能已经死了,现在还能活着我已经很满足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第7章 聘礼 “你们也不用太担心,绸庄命格发生了变化,现在就相当一块‘唐僧肉’到哪都有恶鬼觊觎,有鬼王压着,对绸庄有好处。” 柳瓷说着掏出了手机,“绸庄,你先加我,等鬼王来找你的时候就给我发消息,我让我师父过来看看。” “谢谢瓷哥。”谢绸庄掏出手机加了柳瓷。 “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我送你。”谢远羡拿起车钥匙起身。 “那就麻烦了。”柳瓷朝谢远羡一笑。 谢远羡板着脸,结果下一秒顺拐了,他连忙纠正过来,逃也似的出去了。 “没想到啊,老铁树开花了。”席酌洲抬手靠在谢绸庄身上啧啧有声。 “二哥,我们家马上就剩你一个单身狗了,你还不加紧点?” “你哥我这是心如止水,不近女色。我要是想结婚还不简单,随手一招呼,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都要嫁给我。” “吹吧你就!”谢绸庄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诶?你别不信啊,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我不仅得对自己负责,更要为了人家姑娘着想不是?必须得两情相悦才行。 只有彼此真心相爱,相互理解、包容和支持,这样的婚姻才能长久美满!不然的话,就算勉强结合在一起,也不过是同床异梦。” “臭小子。”席予烟抿嘴一笑。 …… 谢绸庄上楼洗漱一下就上床睡觉了。 一缕黑雾故技重施出现在他屋内,黑雾钻进他被子里,沿着小腿往上蔓延。 “唔……冷。”冰冷的触感让谢绸庄皱眉。 黑雾一顿,随后继续往上,落在谢绸庄的窄腰上,不断流淌的黑雾似乎在细细丈量尺寸。 原本白皙的腰肢被染上一抹红意,黑雾更加激动,不断蠕动,在洁白的皮肤上烙印下一个又一个红印。 一丝细细的黑雾从谢绸庄微微张开的唇流淌进唇齿间。 “唔,放开……”谢绸庄只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漆黑的永不会醒来的噩梦。 听到他的呢喃,黑雾不但没有放开,反而变本加厉,似乎有一个若有若无的人形轮廓在他颈侧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无数红痕从他颈间浮起,让他整个人染上一丝色气。 祭思闲也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屋里的,见谢绸庄颈部密密麻麻的红痕,祭思闲狠狠皱眉,一把抓住黑雾:“我说过,不要来打扰他!” 黑雾不断蠕动,模模糊糊发出几个音:“%¥##&喜……欢……” 祭思闲深吸一口气抬指准备抹去谢绸庄身上的痕迹:“你这样做会吓到他。” “%¥##&不……要……”黑雾缠住了祭思闲的手。 祭思闲简直被气笑了:“你看看你把人家脖子啃的,你让他怎么办?” “%¥##&不……要……”黑雾强行将祭思闲往外拖拽。 祭思闲急匆匆的留下几个字,便被拽着消失在黑暗里。 …… 清晨的阳光照进屋内,落在谢绸庄脸上,细腻的肌肤被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脸颊上的绒毛也清晰可见,泛着柔和的金色,仿佛是阳光留下的温柔笔触。 “我的天啊!”楼下窗外传来管家的惊呼,“先生,太太,出事了!” “怎么了怎么了?”谢家夫妇急匆匆的下楼,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惊呆了。 “大早上的,发生什么?”席酌洲揉着眼睛下楼,看清情况嘴不受控制的张大,“wtf?” “这是?聘礼?”谢远羡凑到谢朝定面前看管家发现的红色硬本。 “我们昨天讨论,鬼王是不是全听见了?” 谢朝定看着地上的近百个红木箱子也有些尴尬:“这鬼王还挺讲究。” 谢绸庄被楼下吵吵闹闹的声音叫醒,发现桌边放着一张红纸。 谢绸庄拿起红纸,发现上面写着:给你的聘礼,不好意思。 字迹银勾铁画,力透纸背。 谢绸庄有些摸不着头脑,昨晚祭思闲来了?这又是聘礼又是对不起是几个意思? “绸庄,你快下来看看,你老公给你送聘礼来了。”席酌洲在谢绸庄窗外喊。 谢绸庄下楼一看,发现自家院子里堆了无数红木箱子。 第9章 “这,这是什么?”谢绸庄打开其中几个箱子,被满满几箱子黄金闪瞎了眼,整个人都恍惚了。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说聘礼你还真给啊! “鬼王的聘礼。”谢朝定把手里的婚书递给谢绸庄,暗自嘀咕,“看来儿子嫁给鬼王也不是不行。” 谢绸庄打开婚书,发现上面第一行就是: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谢绸庄面色微微一红,立马把婚书合上了。 “唉,”席酌洲一脸感慨的看着眼前无数闪闪发光的宝贝,“弟媳真是大手笔啊,这是把全部身家抬过来准备入赘了?” “哥!” “行,我不说了。” “先生,这些东西怎么办?” 谢朝定冷哼:“算他有良心,现在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这嫁妆找人抬到绸庄的屋子里去。” “我这就去找人。” 席酌洲不经意回头突然发现自家小弟脖子上的痕迹:“你脖子怎么了?” 之前众人光顾着看满院子聘礼去了,现在回过神来才发现谢绸庄脖子上全身密密麻麻的红点,像是被蚊子咬了。 谢绸庄一脸茫然:“什么怎么了?” “这厮,大半夜跑来放肆!!!”谢朝定咬牙切齿。 席予烟偷笑:“宝贝,你找东西遮遮你脖子吧。” 谢绸庄不明所以,等上楼才发现自己脖子上全是红印。 他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也见过班里的有些学生脖子上的草莓印,这不是吻痕又是什么?怪不得要和他道歉! “祭思闲,啊啊啊啊!”一想到自己顶着一脖子吻痕在家人面前晃悠这么久,谢绸庄整张脸都热了,整个人直接埋进被子里崩溃了。 谢朝定自从看到自家儿子一脖子吻痕就对祭思闲哪都不得劲。 “哎呀,想开点。”席予烟给他倒了一杯茶。 谢朝定猛地将茶水喝了,将茶杯“砰”的一下砸到桌上:“你看看绸庄那脖子,简直没眼看!” …… 第8章 有兄弟一口饭吃就有你一个碗刷 席予烟一边用手帕轻轻拭去眼角的泪花,一边哽咽着说道:“咱们换个角度想想吧,人家鬼王能够主动给出聘礼,这其实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如果他当时直接把绸庄掳走了,我们这些普通人又能拿他怎么样?” “朝定你还记得阿瓷说过的话吗?绸庄在十八岁有死劫。当初,绸庄被闵家的混账骗的和死人结了阴契,要不是鬼王出手相助,绸庄就性命难保。 可如今,短短几天时间而已,绸庄又差点儿被货车撞到。我真的害怕下一秒绸庄就会永远离开我…… 现在,我别无所求,只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这样一来,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说到这里,席予烟已是泣不成声。 “是我错了。”见自家老婆哭的伤心,谢朝定也慌了,连忙给她擦拭泪水,“你放心,要是鬼王待他不好,我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在所不惜!” …… 谢家人刚吃完早餐,柳瓷就上门拜访,还带着他师父柳眠。 谢绸庄看到柳眠时,心里有些惊讶。眼前的男子看上去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模样,面容俊美。若非那几缕隐藏在鬓角的白发,任谁也难以想象他竟然已年逾花甲。 柳眠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当他的视线落在谢绸庄身上时,后者顿时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谢绸庄被盯得浑身不自在。 一旁的柳瓷见状,连忙开口问道:“师父,您可看出什么端倪?” 柳眠啧啧有声:“你这后生倒真是个有福之人呐!你们不用担心,与他结契的并非是什么凶神恶煞的鬼王,而是正儿八经有着天庭编制的神仙。待你嫁与他之后,你的命格将不再受过往的影响,往后贵不可言啊。” 听到这番话,谢家人脸上的担忧总算散去了些许。 谢朝定更是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大师,您的意思是说这门亲事可行?” 柳眠呵呵一笑,肯定地点头道:“自然是可行。而且依我看呐,说不定日后连我都要仰仗这位仙家。” “行了,这些日子你该吃吃,该喝喝,等人家来就行了。” “多谢大师指点。” “小事,”柳眠随意摆手,“我也是因为深水村的事过来看看,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 “大师,我送送你。”谢远羡下意识开口。 柳眠意味深长的看了谢远羡一眼,“那走吧!” ……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谢绸庄自从被亲了一脖子红印之后每天早上起床都要先照照镜子,生怕当众社死。 不过自从那次之后身上倒是没有痕迹了,祭思闲像是彻底消失在他的生活中。 开学前一个星期,李阳又组织了一次聚会。 谢绸庄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自己最近待在屋子里都快闷死了。 谢绸庄本来就不是很热情的性子,和谁关系都那样,也就闵双还算的上是朋友,之前每次放假闵双都会邀请他一起去出去旅游或者是逛街。 现在闵双死了,谢绸庄出去又招鬼,干脆窝在家里不出去了。 谢家气运鼎盛,就算有什么不长眼的小鬼,也不敢轻易进屋,谢绸庄倒是过了一段时间的安生日子。 前几天柳瓷托大哥给自己带了一张可以隔绝阴气的符,加上这次约的时间是中午,谢绸庄就答应了邀请。 第10章 这次聚会的地点是华葶市的一个网红度假村,几人打算早上出发,在里面玩一天然后下午回家。 这次班里来了十几个同学,早晨五点钟到了山下,然后开始爬山。 清晨的山路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鸟鸣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一路上的清新空气让人心旷神怡。 “绸庄,你报了什么专业?”李阳走到谢绸庄旁边。 “汉语言专业。” 听到这话,众人都有些惊讶,他们虽然不知道谢绸庄家庭情况,但也是知道他们家是有公司的。 “你毕业之后不去公司帮你爸爸吗?” “公司有我哥,我毕业之后可能选择躺平。”谢绸庄看的开,他本来就对公司管理不怎么感兴趣,加上自己那个不知道身份的对象,未来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听到这话众人面色各异,不少人都为谢绸庄惋惜,他高中的时候成绩这么好,结果大学就选这么一个专业。 不少人已经脑补出兄弟阋墙的戏码,可惜谢绸庄不知道他们的想法,要是知道了只会说一句:躺着收钱它不香吗? “那也挺好的。”张哲倒是感叹了一下,“我高考成绩一般,等毕业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工作。” 他本身成绩并不理想,只能上个民办二本,家里条件也一般,工作只能他自己来找。 “你还没到大学就开始担心工作了?” “我这是未雨绸缪,要是以后我没地方去了,兄弟们得收留我啊!”张哲抱拳。 “放心吧哲哥,有兄弟一口饭吃,有你一个碗刷。”邢强拍了拍张哲的肩膀。 “去你的,有你这么当兄弟的?” 众人都是笑作一团。 “这里好好看,我们拍个照吧。”潭珊珊从背包里掏出相机。 众人推推搡搡的走过去。 谢绸庄本来站在旁边,结果潭珊珊突然把谢绸庄拉到中间的位置:“绸庄,你站这里~” 一句话瞬间引的一群人起哄。 旁边的女生头埋的更低了。 拍完大合照之后潭珊珊又提议拍双人照。 她和谢绸庄拍了一张之后朝站在角落里的女生招手:“媛媛,你也来和学神拍一张。” 女生低头慢慢走过来。 “绸庄,之前你们两个一个第一一个第二,媛媛可是一直视你为榜样,来挨近点,绸庄,你把手搭在媛媛肩膀上。” 谢绸庄见女生脸已经红了,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但现场这么多人,谢绸庄也不好拒绝,毕竟只是拍照,拒绝反而让人没面子。 谢绸庄当即笑着开口:“我得有点偶像包袱,摆个酷点的姿势。” 潭珊珊见谢绸庄将手插进口袋里,按下快门拍了几张。 第9章 表白 “学到了,学到了。”张哲立马拉着邢强要拍一张。 两人双手插兜,一整个傲气凛然。 潭珊珊哭笑不得的给两人也拍了一张。 照片拍完之后几人就继续出发了,等爬到山顶的度假村,刚好八点多。 爬完山出了一身汗,谢绸庄先去房间洗了个澡,刚出门就发现一个女生站在自己房间门口。 “请问,你有什么事?”谢绸庄吓了一跳。 “我……我……”谷媛低着头结结巴巴的开口,“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谢绸庄跟着她去了人少的地方。 谢绸庄对谷媛唯一的印象就是她成绩很好,平时都是一个人不声不响的坐在教室里做题,常年低着头,看起来有些不自信。 “谢……谢绸庄,”谷媛鼓起勇气抬头看着谢绸庄的眼睛,“其实,我一直想说……我喜……” “谷同学,”谢绸庄打断了他的话,“不好意思啊,你稍等一下,我发现东西落在房间了。” 谷媛下意识想拉住谢绸庄,却被后者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不好意思啊,那东西对我挺重要的,是我未婚夫给我的,我先去拿一下。” “未婚夫?”谷媛呆住了,随后转身跑了。 谢绸庄叹了口气去了餐厅,发现谷媛不在。 他担心谷媛出事,便问了一下潭珊珊:“谷媛怎么没来?” “学神这么关心同学?”潭珊珊一脸暧昧。 谢绸庄淡定解释:“我刚刚看到她好像不舒服,所以顺便问问。” “媛媛在房间歇着呢,没事。” 确认谷媛没事谢绸庄就没再问。 刚吃完早饭,谷媛突然又出现在他面前。 “谢绸庄,你是不是被你哥威胁了?” 本来还在聊天的众人一愣。 “媛媛,你不是不舒服吗?”潭珊珊连忙去拉谷媛。 “珊珊你别拉着我!”谷媛一把甩开潭珊珊,看着谢绸庄,“你哥是不是拿你换公司利益了,我这个卡里有一万块钱,我都给你,你别想不开。” 谢绸庄一脸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啊?” “你别掩饰了,我知道,你哥为了公司利益把你嫁给一个老男人了。” 谢绸庄:“???”我哥知道你这么编排他吗? 此话一出,硬控众人数秒。 “绸庄……”李阳犹豫开口,“你哥真的……” 谢绸庄冷着脸解释:“假的,我哥和我关系很好。 我不知道你怎么判断的,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家庭关系很和睦,也不需要卖儿子维系客户。” 第11章 潭珊珊连忙打圆场:“不好意思啊,媛媛今天不太舒服,说胡话呢!我们讨论小说,她太入戏了,不好意思。” “珊珊你别拦着我!你自己刚刚亲口承认的,如果不是你哥强迫你,你怎么会嫁给一个老男人!” 谢绸庄深吸一口气,“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哥把我送给老男人。 首先,我成年了,谈个恋爱是正常的; 其次,我当时说的明明是未婚夫,你从哪方面判断他年龄的? 最后,我和谁谈恋爱和你半毛钱关系没有,请你正常一点。” 谷媛哭着喊:“我一直把你当榜样啊?你怎么能喜欢男人,你凭什么喜欢男人,喜欢男人多恶心……” “够了!”谢绸庄厉声打断了她,“你精神不太正常,我已经联系了度假村的工作人员。” “媛媛,你别闹了,我们回去吧。” 谷媛藏在眼镜下的一双眸子已经充血,她脑海里有个声音不断蛊惑着:既然得不到,那就杀了他,杀了他,然后自杀,做鬼都要和他在一起。 “对,杀了他,杀了他就能在一起了,他怎么能喜欢男人,怎么能……”谷媛含糊不清的呢喃着。 “媛媛你说什么?”潭珊珊没听清。 谷媛慢慢抬头,眼神变得平静无波:“没什么,谢同学,对不起啊,我刚刚太激动了,我就是太喜欢你了,才做出这种事情,我给你道歉。” 说着谷媛往谢绸庄那边走。 “不用,你怎么想我无所谓,我先走了。”谢绸庄转身,突然听到一阵惊呼。 “那你就去死吧!”谷媛面露狰狞,拿起刀朝谢绸庄心脏捅去。 没想到在半途中,她的脚突然被什么东西一绊。 刹那间,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前倾倒。握在手中的餐刀刀尖对上了谷媛自己。 “噗”的一声闷响,锋利无比的餐刀直直地插入了她的额头,从后脑勺穿出,她的头被捅了个对穿。 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让周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紧接着,便是一记沉闷的撞击声响起。 “咚——” 谷媛瞪大双眼,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就这样重重地摔倒在地。 殷红的鲜血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迅速从她头部的伤口处汩汩涌出。那刺目的红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狰狞恐怖。它不断蔓延开来,渐渐形成一小滩血泊,将周围的地面染得鲜红一片。 血光之中,映照出的是一张张惊慌失措、面色惨白的年轻脸庞。他们呆呆地望着眼前这惨不忍睹的场景,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啊啊啊啊啊!”一旁的工作人员吓得失声尖叫。 “死人了,死人了。” 一瞬间,整个度假村都沸腾了。 “什么情况?” “听说出人命了。” “我的天啊,什么情况?” 室内,班里的同学面面相觑。 “怎……怎么会这样……”潭珊珊看着面色惨白的朋友,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们都看到了,是谷媛自己绊倒的……”张哲吞了一口唾沫。 “谷媛她怎么突然就发疯了……”张阳也是面色惨白,直接脚软瘫倒在地。 等到度假村负责人得到消息赶到现场,看到周围围成一群的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紧急疏散了客人,又派人去门口等警察。 谢绸庄也是面色惨白,他看到了,刚刚谷媛冲过来的时候,一道黑影缠住了她的脚,导致谷媛直接绊倒。 而且那个刀本来不会扎到谷媛的头,它被黑影移动了,杀人的,是,鬼! 第10章 恶念 谢绸庄没有想到白天都会出事,整个人直接麻了,他不知道谷媛是不是被鬼诱惑了才动手。 谷媛说话固然让人不适,但那也是一条人命啊!如果真的是他间接导致谷媛的死亡…… 谢绸庄抖着手去摸口袋里的符纸,他发现符纸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事关人命,警察来的很快,谢绸庄作为当事人,被叫到警局问询。 所幸度假村的监控设备完好,画面上清晰的拍摄到谷媛死亡的全过程,她确实是因为不小心绊倒被餐刀插到脑袋死亡的。 警察本来打算联系死者家属,谁知道电话一直打不通,就暂时先将谢绸庄放回去了。 谢绸庄满脸疲惫的回家躺床上了。 谢绸庄:[瓷哥,你给我的那个符失效了。] 柳瓷:[失效了?!怎么可能!这是我最新研制的符纸,就算遇到厉鬼都能抵挡一阵。] 谢绸庄把事情的经过和柳瓷讲了,还把那个黑影重点说了。 谢绸庄:[那个谷媛不会是因为我把鬼招来才出事的吧?] 柳瓷:[理论上不可能,白天怎么可能有鬼随便出来,不会是你老公干的吧?] 谢绸庄:[不会吧?] 柳瓷:[说不定是,你刚刚说谷媛是杀你才出事的,说明那个黑影是保护你的,说不定是你老公派来保护你的。] 谢绸庄抿唇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祭思闲是神,怎么会突然对谷媛动手。 柳瓷:[宝,其实你没必要想那么多,直接问问你老公不就行了吗?] 谢绸庄:[他好久没出现了。] 柳瓷:[宝,别多想了,正神杀人是有因果的,你老公肯定不会滥杀无辜。不是还有半个月你们就要结婚了吗?你到时候问问他。] 第12章 谢绸庄:[只能这样了。] 谢绸庄心里藏着事,晚饭也没吃,就洗漱睡觉了,半梦半醒之间,他感觉露在外面的小腿爬上了一丝凉意。 凉意还在不断往上,最后在他的腰上流连。 谢绸庄惊醒猛地掀开被子,一个黑影窜了上来。 “你是谁?!唔……” 黑雾猛地堵住了他的嘴。 谢绸庄下意识挣扎,可无数由黑雾组成的细线猛地将他全身都禁锢住了。 谢绸庄偏过头躲开黑雾:“祭思闲,是你吗?” 听到这个名字,黑雾似乎是受到了刺激,动作更加激烈。 谢绸庄浑身颤抖,他的衣服被黑雾打开了。 黑雾附着在他胸膛上,极致的温差让谢绸庄打了个寒颤。 “滚开啊!”谢绸庄满脸羞耻,气的眼眶发红。 黑雾分出一丝从探进他的口中,不断搅动,无法咽下甘露从唇角滑落,却被黑雾蹭去。 谢绸庄浑身都泛起红来,他越是挣扎,黑雾便捆的越紧,越是百般动作。 到后来谢绸庄双目无神,满心悲凉。 “混账!”一声怒喝,祭思闲出现在房间里。 黑雾似乎是受了惊吓,滋溜一下逃走了。 祭思闲触及到谢绸庄裸露在外的皮肤耳根有些泛红,他伸手将被子给他盖住,有些愧疚:“对不起。” “祭思闲!”谢绸庄哇的一下抱着祭思闲哭了。 祭思闲微微一僵,随后回抱住了他:“对不起,我来晚了。” 任谁被这么对待都吓得不轻,谢绸庄一想到那黑雾就是一阵后怕。 谢绸庄哭了一阵才回过神来,看着祭思闲的衬衫被自己蹭的乱七八糟,他有些尴尬。 祭思闲松开他,捧起谢绸庄的脸,嗟叹:“眼睛肿了。” 谢绸庄还是第一次看清祭思闲的脸,不得不说,这是一副精致绝伦的面容,剑眉斜飞入鬓,双眸狭长深邃,幽黑中透着星辰般的璀璨光芒,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线条优美,下颌线条紧致流畅,在光影交错间更显立体感。皮肤白皙细腻,泛着健康的光泽,配上那一头乌黑浓密的短发,整个人看起来冷峻高贵。 “你……”谢绸庄有些尴尬,算起来这还是第二次和祭思闲见面,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祭思闲叹了口气:“本来打算准备一下,没想到这次见面这么糟糕。刚刚那个黑雾其实是我的恶念,我本是邪神,靠吸收天地之间的恶念,没想到有一丝恶念逃出去了。” 说到这,祭思闲也有些尴尬:“这丝恶念没有思想,只是依据本能,它也算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所以才对你……” 谢绸庄整张脸都红了:“他怎么,怎么这么……” “没办法,太喜欢你了。” 谢绸庄有些茫然:“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你长的这么好看,我为什么不会喜欢上你,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 谢绸庄小声嘀咕:“那你还吓我。” 祭思闲从善如流:“对不起,我当时做法的确偏激了。” “我没有怪你,你也救了我,要不是你,我早就……我只是有点不适应。” 谢绸庄突然想起什么,犹豫开口:“今天谷媛的事也是恶念做的吗?” 祭思闲没有否认:“你这个同学身上有好几条人命,她死了也是罪有应得,放心,不是你的错。” 谢绸庄整个人都惊了:“谷媛杀人了?” “我查过她的生平,小时候,她为了不让妹妹把自己的宠爱夺走,把她用开水活生生的烫死了,最后伪造成是妹妹不小心把开水壶带倒了,她若无其事的出去和朋友玩。” “一个人怎么能坏成这样。”谢绸庄一想到一个活生生的小孩子就这样被烫死了就揪心。 “十岁那年她在楼上扔石头导致一个孕妇当场死亡,她栽赃给邻居家患有自闭症的孩子,那家人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赔的倾家荡产。 这次对你出手是因为她身上的孽太重了,已经影响了她的心智,所以才做出不理智的事来。 你不用自责,不是你的错。 就算她不和你表白,也活不过三个月,我只不过是加快了进程而已。” “我听瓷哥说修道之人讲究因果,你杀了她会不会影响到你啊?”谢绸庄有些担心。 第11章 开学 “不会,我本就是邪神,算不得修道之人。”祭思闲温和的看着谢绸庄。 后者被盯得面色微微发红 “你别这么看着我。”谢绸庄撇过头,小声嘟囔道。 祭思闲却轻轻抬起他的脸,轻声说:“以后你我成婚之后我可是要天天看着的,现在先练习一下。” …… 一周的时间过的很快,谢绸庄拿好行李坐车前往华大,父母本来想送他,但被谢绸庄拒绝了。临走前谢远羡给谢绸庄塞了十几张辟邪符和镇阴符。 正值开学季,华大周围都是各式各样的私家车,将整个道路堵塞的水泄不通。 谢绸庄从王叔手里接过了行李箱,背上了背包就往学校走去。 开学之前谢远羡担心他的室友相处不好,直接在学校旁边的小区买了一套房子。谢绸庄先在寝室住一段时间,如果室友不好相处的话,军训之后直接搬出去。 谢绸庄则是想着万一祭思闲过来了不方便,所以只带了一小部分东西,打算军训之后直接搬出去。 第13章 行李箱不是很重,但烈日炎炎,谢绸庄没走多久额头上就沁出细细的汗珠。 这时,一个穿着志愿者t恤的女生朝他走来,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学弟,你好啊!是来报到的吗?” “对。” “学弟是什么专业的。” “汉语言专业。” 女生眼前一亮:“我叫陈舒,也是汉语言专业的,目前大三了,我带你去报到吧。” “我叫谢绸庄,那麻烦学姐了。” “不麻烦,不麻烦。”陈舒带着谢绸庄进了学校。 校园主干道两旁,参天的古木枝繁叶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宛如梦幻的碎金。 修剪整齐的草坪如绿色的绒毯,绵延向远方,其间错落有致地摆放着一些造型别致的现代雕塑,艺术与自然在这里完美融合。 校园内的湖泊宛如一块巨大的镜子,倒映着岸边依依垂柳和典雅的欧式建筑。湖水清澈见底,偶尔有几尾锦鲤悠然游过,荡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 “汉语言新生在这里报到,学弟你刷一下身份证确认身份,然后可以乘坐摆渡车去宿舍楼了,汉语言专业的男生宿舍楼在六栋。”陈舒边走边介绍。 “华大军训两个星期,军训比较严格,期间只能在学校住宿,每晚都会查寝,等军训结束之后就不会管了。 学弟你最好做一些准备,不然会很难熬的,防晒霜什么的都得备好,每年军训之后都有不少学生晒伤了。 哦,对了,等到了宿舍之后是自主选择房间,有四人寝和二人寝,都是独立卫浴,上床下桌。” “谢谢学姐。”谢绸庄了解到情况之后上了摆渡车。 “学弟,加个联系方式呗,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谢绸庄掏出手机加上了陈舒。 等到那辆摆渡车缓缓地驶离了众人的视线之后,迎新的几个汉语言专业女生们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啊啊啊啊!咱们学校居然又来了这么一个大帅哥!而且跟柳瓷完全不是同一个类型的。等过几天我去打听一下,看看这位帅哥有没有女朋友。” “陈舒,你刚才加了那个帅哥的联系方式对吧?把他推给我呗。” 陈舒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劝你们还是别抱太大希望。” 听到这话,其他女生不禁好奇地追问:“为什么?” 陈舒解释,“像这样的男生,要么就是已经有女朋友了,要么就像柳瓷那样不近女色。” 旁边的女生小声开口:“不过真的很好看啊。” 十几分钟之后摆渡车来到了六栋。 “新生?选个宿舍和床位吧。”宿管阿姨递给谢绸庄一张表格。 谢绸庄仔细看了一下,发现二人寝已经被选完了,他挑了三楼一个宿舍把自己名字填上了。 “316四号床位,这是房卡。” 谢绸庄到了316,一打开门清凉扑面而来,宿舍已经有两个人了啊,听到动静其中一个男生打了个招呼:“你好,我叫郑捷。” 一旁的一个带着眼镜,头发遮住眼睛的男生小声开口:“你好,我叫彭博。” “你们好,我叫谢绸庄。” “原来你就是今年华葶的高考状元啊。没想到我竟然和状元一个寝室了。”郑捷一脸惊喜,“来来来,我帮你收拾。” “不用,我东西不是很多。”谢绸庄谢绝了他的好意,准备擦一下桌面上的灰尘,发现已经干干净净的了。 “那个,我先来的,就顺便帮你们都擦了一下。”彭博小声开口。 “谢谢。”谢绸庄将行李箱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收拾好,然后上床把被子也铺好了。 见谢绸庄带的东西不是很多郑捷有些好奇:“谢绸庄,你怎么就带了这么一点东西过来。” 刚开学谢绸庄还没了解到室友的性格,只是随便解释了一下:“我是本地人,报到就拿了一些平时需要的,其他的东西以后再补上。” “原来是这样。谢绸庄,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郑捷掏出手机,“我把我们宿舍拉个群。” 正说话间,门被“哐——”的一下推开了,一个穿着一身名牌的少年走了进来,上挑的眉眼让他整个人显得有些倨傲,他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保镖。 “这什么破地方啊?”陶北至一脸嫌弃,“还没我家卫生间大,我不想住这破地方。” “少爷,你将就一下吧,这是先生要求的,你也别让我们为难。”一旁的保镖连忙抽出凳子用纸擦了擦。 “服了,老头子到底想干嘛?这破地方是人住的吗?老子不住这!” “少爷,”保镖也是面露难色,“先生说了,你要是不住校,零花钱减半。” “妈的,怎么什么都要管!”陶北至满脸烦躁。 “少爷,你就将就一下吧,先生在旁边的小区买了一套房子,已经布置好了,他说假期可以去住,平时不行。” “行吧,把东西给我收拾好。”陶北至一脸倨傲的拖着凳子在旁边坐下了。 “我叫陶北至,你们应该听过我的名字,我爸是陶聪,做房地产的。” “陶聪?是南城首富陶聪吗?”郑捷震惊开口。 “算你有点见识。” 第12章 冲突 “原来是陶少爷,陶少爷好啊,我也是南城的。” 第14章 “你爸是干什么的?哪个公司?说不定我还听说过。” 郑捷有些尴尬,“我爸就是个普通员工,不是开公司的。” 陶北至嗤笑一声:“张叔,把东西拿出来。” 张叔从后面拿出几个包装华丽的袋子:“这是今年最新款手机和电脑,我家少爷脾气不太好,你们多担待。” 郑捷连忙接过礼物,“小事,小事,陶少爷,我叫郑捷,这个是谢绸庄,本地人。那个是彭博,晋城来的。陶少,我建了个宿舍群,我拉你进来。” “行啊。”陶北至拿出手机加了群,见郑捷把群主转让给他了,嗤笑一声, “我这个人毛病多,收了我的东西就得遵守我的规矩! 1.所有人不准在寝室吃东西,什么东西都不行; 2.我晚上喜欢打游戏,你们必须保持安静,不能影响我; 3.我睡觉的时候你们必须睡觉,不准打扰我休息; 4.我平时喜欢出去玩,上课要是点名你们得帮我打掩护; 5.你们早起上课不准打扰我睡觉,必须轻手轻脚。 电费水费我已经让人充了一万,不用你们出钱,但是上面的五个规矩你们必须遵守,其他的暂时没想到,之后再补充。” 郑捷脸都僵了还是赔笑:“明白,明白。” “喂,那边两个,听到我说的话了吗?”见谢绸庄和彭博没有理会,陶北至有些不爽。 彭博吓得一个激灵:“知……知道了。” “你呢?”陶北至看向谢绸庄。 谢绸庄无奈叹气,看来自己呆在宿舍是不行了,一开学就遇到奇葩。 “我军训之后会搬出去,但在军训期间,你的规则恕我不能遵守。” “你他妈的沙币吧?” “少爷,别说脏话。”保镖小声提醒。 陶北至一脸轻蔑:“都是什么人啊?一身杂牌子,连手机都是个破烂货,本以为华葶都是有钱人,没想到还能遇到个穷鬼,就凭你还有钱搬出去? 穷鬼就是穷鬼,没见识的东西,等你以后毕业了就会明白,在学校是你唯一能认识我的机会,敢得罪我,我有的让你受!” 谢绸庄所有的东西都是大哥找人定做的,倒真没有在意牌子。 陶北至这炸裂的发言给谢绸庄气笑了:“首先,我是来上大学的,不是来和你攀比穿什么衣服的;其次,我对你的身份并不感兴趣,你想怎么样我管不着,我也并不是很想见到你;最后,学校不是你家的,你没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我去你妈的!”陶北至勃然大怒冲过来就要踹谢绸庄,一旁的保镖连忙手忙脚乱的把他拉住了。 “少爷,冷静,冷静,你也不想开学第一天就打架被先生知道吧?到时候不好交代啊。” “妈的,要不是在学校……”陶北至恶狠狠的盯着谢绸庄,“穷鬼,你给我等着!” “你们家少爷的素质有待提高,这里是华葶,可不是南城那一亩三分地,小心得罪人连累到你老子!” 谢绸庄被三番五次的挑衅已经不耐烦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陶北至又在那满口脏话,实在让人生厌。 “你咒我!” “少爷,冷静,冷静,你同学说的对啊,你要是得罪人了,先生外面那些私生子怕是会趁机登堂入室。” 陶北至面色一变,猛地踹了保镖一脚:“还不赶快把东西给我收拾了。” “是,是,我马上收拾。”保镖苦着脸加快了速度。 谢绸庄和陈舒打听了一下华大食堂情况,去了最近的一个食堂,谢绸庄点了一碗素面。 吃完刚出门谢远羡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吃饭了吗?” “吃过了。” “室友怎么样?好相处吗?” 一提这个谢绸庄简直一言难尽:“哥,军训之后我就搬出去住。” “行,我让秘书找个阿姨给你做饭。” “不用了哥,华大食堂的菜还不错。” “我再给你打点钱,你有什么需要自己买。” “哥,我不缺钱。”谢绸庄这些年分红已经达到了一个庞大的数额了,父母过年过节也会给他发个红包,大哥二哥也时不时发,现在根本用不完。 “你自己的钱和我给的怎么能一样,已经发了。”谢远羡直接给谢绸庄又转了十万, “我要开会了,你照顾好自己。” 说着谢远羡立马挂断了电话。 等谢绸庄回到宿舍那些保镖已经走了,陶北至坐在位置上打游戏不断爆粗口。 郑捷看着他欲言又止,随后默默指了指陶北至桌上放的礼物。 原来是陶北至见谢绸庄走了之后把礼物收回去了。 见谢绸庄进来,陶北至一摔耳机:“你瞎啊,说过我打游戏安静!安静!!安静!!!现在我输了,你满意了?” “我正常开关宿舍,你输了是因为你本身实力不行。” “妈的,穷鬼!给钱!我说交宿舍费不包括你的。” 谢绸庄二话不说拿出手机往群里发了30元。 “你打发叫花子呢?”陶北至看到钱直接笑了。 “我已经问过了,华大的水电每月有免费额度,超出部分才会收取费用,我觉得30块绰绰有余了。” “穷鬼就是穷鬼,给个钱都这么小家子气,怪不得这么穷,估计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陶北至冷嘲热讽,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彭博默默握紧了拳头。 第15章 他是从小县城出来的,家里条件困难,父母只能靠摆摊赚点收入,这次考上华大要不是有补贴,家里根本供不起,陶北至这话深深刺痛了他。 陶北至定的这些规矩他也觉得不合理,但是根本不敢反驳,他惹不起这些有钱人,只想好好的读书,离家之前父母也是千叮万嘱让他能忍则忍。 说实话,他真的有些羡慕谢绸庄,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回击陶北至。 “我有钱还是没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别管的太多,你不穷,我发30你还不依不饶,是想多讹点钱?看来你也不是很有钱。”谢绸庄从桌上拿出一本书默默翻看了起来。 陶北至气的整张脸都红了,猛地一踹凳子:“你个死穷鬼,这辈子只配当个穷鬼!” 陶北至怒气冲冲的冲了出去,用力关上房门。 第13章 孤立 见陶北至离开了,郑捷才有些小心翼翼的凑过来:“谢绸庄,你干嘛这么得罪陶北至,他家里不简单,我们又都是一个寝室的,没必要闹的这么僵, 陶北至他爸可是南城首富,以后毕业了难保不会有求于他。” 谢绸庄合上书反问:“你觉得他说的那些规矩合理吗?” 郑捷尬笑:“不合理我们就忍忍,他有钱有势,没必要得罪他。” “他家只是南城首富,还管不到华葶来。” 郑捷语重心长的开口:“谢绸庄,你好好想一想。那陶北至是什么人?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少爷! 平日里咱们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哪有机会跟他搭上话呀? 要是能跟他把关系处好了,就凭他的身份,哪怕只是从手指缝里稍微漏出那么一点点好处来,对咱来说可都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谢绸庄微微皱起眉头,沉默片刻后才轻声应道:“嗯……随你吧。” 其实对于郑捷的这番心思,谢绸庄又何尝不明白呢? 有时候人脉和关系确实要比自身的才华更为重要。毕竟有了强大的关系网作为支撑,很多事情办起来都会顺利许多,郑捷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 他出身好,没资格指责别人该怎么做。 毕竟,每个人都有着各自不同的成长环境和经历。 所以,即便郑捷做出的选择与自己的理念不符,也应当保持尊重和理解。 更何况他们也只是才认识了一天的室友,没必要说太多。 见和谢绸庄说不通,郑捷也冷淡了很多,看向他的目光带着一丝鄙夷:“这些道理等你以后出了社会就会明白了。” 陶北至一走,宿舍倒是安静了下来,彭博本身是个比较胆小的性子,不会随便和人搭话,郑捷则是拿着手机刷视频。 谢绸庄洗了个澡之后先休息了一个小时,然后就开始看书。 时间转瞬即逝,很快就到了晚上六点钟。 陶北至怒气冲冲的踢开宿舍门,见谢绸庄刚好放下书,冷笑一声:“装货!” “郑捷,彭博,我找个了高档餐厅,人均888,我带你们去涨涨见识,某些人要是道个歉再求求本少爷,说不定本少爷就大发慈悲的让你也去!” 谢绸庄没理会,直接出门了。 陶北至被他冷漠的态度气的不行,直接拿出手机把谢绸庄从宿舍群里踢出去了:“你就一辈子这么穷下去吧!” “陶少,你别管他,他就是假清高,演给谁看呢?等以后毕业了他就知道陶少你的厉害了。” “也是,这种人不配我关注,就算毕业也是给我打工的份儿。” “是是是,他是什么人,哪比的上陶少。”郑捷赔笑。 “行了,车已经开过来了,下楼吧,带你们涨涨见识,别以后一副土样丢了我的脸。” …… 谢绸庄去了食堂,晚上食堂的学生渐渐的多了起来。 “学弟!”陈舒见谢绸庄连忙招手。 “学姐。”谢绸庄过来打了个招呼。 “学弟坐下来一起吃吧。” “学弟有女朋友了吗?”一旁的一个女生撑着下巴看着谢绸庄。 “没有。” 女生眼前一亮。 “有未婚夫。”谢绸庄说完后半句。 “天啊。学弟年纪轻轻就有未婚夫了。”听到这话女生眼里直接冒出了小星星。 谢绸庄笑笑没说话。 “学弟,听说陶家的少爷在你们宿舍,他人怎么样?帅吗?你看学姐有没有机会嫁入豪门?”另外一个学姐玩笑开口。 “我和他不太熟。”谢绸庄委婉开口。 这些女生一下子就明白了,今天刚开学,一般情况下大多数人都是宿舍聚餐,谢绸庄却一个来食堂吃饭说明和宿舍关系并不好,她们也没有多问,担心谢绸庄心情不好,连忙转移了话题。 一顿饭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谢绸庄先去把军训服装领了,回宿舍的路上刚好遇到了柳瓷。 一个女生拦着他正说着什么,随后连忙跑开了。 “瓷哥。”谢绸庄见女生离开了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怎么你一个人?室友不好相处?” 谢绸庄和柳瓷关系不错,也没有瞒着:“吵了一架。” “嗯,处不来就算了,没必要勉强自己。”柳瓷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两人正说话,身后响起一阵轰鸣声。 柳瓷面色一变,拉了谢绸庄一把,一辆红色的跑车和他擦肩而过。 第16章 陶北至坐在驾驶座上朝谢绸庄比了一个中指,嘴里吐出两个字:“穷鬼。” 柳瓷眉头皱的更紧了:“这人是傻子吗?学校里也敢飙车,差点撞到人。” “这就是我那个室友。”谢绸庄默默掏出手机在家庭群里告状。 陶北至嘴上挑衅就算了,还差点撞到人,再忍下去他就成王八了,这次让陶北至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做以势压人。 柳瓷自然也看到了他发的消息:“你这个室友犯下不少口业,遭报应是迟早的事。这周围有监控,走吧,我们直接去拿监控。” 柳瓷直接联系校方查监控。 谢远羡听到自己宝贝弟弟差点又出事了哪里还坐的住,直接带着律师团赶过来了。 华大校长本来已经回家了,听说谢家小公子在学校差点被车撞了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谢家刚给学校捐了一大笔钱,结果谢绸庄就出事了,这不是找死吗? 等校长看完监控也沉默了。 “报警吧!”谢远羡冷冷开口。 警察很快到了华大,在进行调查取证之后直接对陶北至进行拘留。 警察到316的时候陶北至还在满口污言秽语的辱骂队友,结果知道是警察来了他傻眼了。 “妈的,是谢绸庄那个穷鬼,他还敢报警!” “同学,证据确凿,请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知道我爸是谁吗?我爸是陶聪!” “带走!”能在首都当警察的又岂是普通人,况且他撞的还是谢家人,别说是陶聪,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得拘留。 郑捷连忙开口:“警察同志,是不是有误会,我当时也在车上,陶北至没有撞到人。” “你们也跟我走一趟。” “为什么?” “你们是目击者!” 第14章 换寝 陶北至被警察带走还一边大喊:“我爸是陶聪!” 被华大学生拍了视频传到校园论坛上去了。 #我爸是首富# 这么刺激的标题瞬间吸引了一众学生。 “我的天啊,刚开学就出事了?发生了什么?” “这个人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南城首富陶聪的儿子。” “陶北至啊?这人傲气的很,和他一个高中的,是学校的校霸,天天闹事的那种,老师都被打过,但是他爸有钱啊,给钱私了了。发完这个我就删号了,担心被发现背后搞我。” “听说这次是开车撞人。” “有的人就是天生坏种。” “你们猜猜这次陶聪出多少钱平事儿?” “估计得几百万吧。” “小道消息,撞的好像是柳瓷和一个新生[图片][图片]。” “这不是汉语言的小帅哥吗?和陶北至一个寝室的。” “都大学了还搞霸凌那一套啊,支持报警,最好不要原谅。” “家人们,最新消息,旁边的是华葶的高考状元,叫谢绸庄。” “我怎么感觉两个人有一点点般配?个人想法,勿喷勿喷……” “楼上的姐妹,你不是一个人。” “谢绸庄亲口承认说有未婚夫,姐妹们仔细品品……” “啊啊啊啊啊啊,瓷庄是真的!!!” “你们差不多行了,有可能人家是刚好遇上了。” “我不听,我不听……” “是不是歪楼了?我们不是在讨论陶北至吗?希望谢学弟不要原谅,给这种人一个教训,我是法学院的,可以给学弟提供帮助。” “快看消息,学校通报批评了,陶北至被记过了。” “舒服了。” “+1,不得不说陶北至是真的坑爹啊。” “没有人觉得陶聪也不是什么好人吗?要不是他背后纵容,陶北至能这么嚣张?” 帖子热度很高,很快就被人传到网上去了,直接引发网友热议。 不少人跑到陶聪公司账号下面狂骂几千条,陶聪新建的商场一夜之间客流量降到最低,公司股票迅速下跌。 等陶聪知道消息整个人都气炸了,他没想到开学一天自己这个宝贝儿子就惹出这么大事。 陶聪连夜坐飞机带着律师赶到华亭,本来想商量赔偿私了,可惜连人都没见到,全程是对方律师出面。 陶聪在南城可以作威作福,但是到了首都那是寸步难行,根本没人买他面子,处处碰壁。 公司也一团乱麻,一些公司元老趁机开始架空他,他不敢多耗,又匆忙赶回南城了。 陶北至是他发妻生的孩子,他一直觉得对不住发妻所以对陶北至百般迁就。 如今陶北至还影响了他的公司,陶聪心里已经在谋划着培养自己的私生子了。 另一边—— 经过学校商议给谢绸庄换了一个双人宿舍,宿舍里的另外一个男生临时换到朋友宿舍了,刚好空出来一个位置。 谢绸庄回去收拾东西刚好碰见了回来的郑捷和彭博。 郑捷冷冷的关上门,阴阳怪气:“有的人就是小题大做,害的人家被处分心里舒服了。” “你这么维护他干脆把处分一起背了。” “你……” 郑捷现在看谢绸庄很不爽,他搞不明白,不就是吓唬一下他吗?又没有真撞到,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要是因为这事儿陶北至休学或者出国了他出人头地的梦想就彻底破碎了。 第17章 之前听说谢绸庄上是本地人又是高考状元,他有意结交,后面还提醒他,谁知道人家好赖不分,非要跟陶北至作对,真是没救了。 “咚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 谢绸庄走过去打开门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娃娃脸的男生。 “你就是谢绸庄吧?我是时知,你的新舍友,我听导员说了,过来帮你搬东西。” “麻烦你了。”谢绸庄将比较轻的背包递给他了。 “不客气,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接下来四年还请多多关照!”时知笑眯眯的带着谢绸庄上了四楼。 经过两个人的努力,很快把东西收拾好了。 时知从袋子里拿出自己家里带过来的土特产给谢绸庄,他说话总是笑眯眯的,性格大大咧咧的,两人很快就聊熟了。 谢绸庄这才知道时知表面上是个娃娃脸的男生,背地里却喜欢玩刺激的,他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有时间就去探险各种凶宅,通过发布视频已经有不少粉丝了。 “喏,这是我们下次的目标。”时知翻出探险群里的信息,上面记录的是清和路某餐厅灭门案。 自从那家人死了之后,不少邻居都吓跑了,但有些不信这些的留下来了,结果每天晚上都能听到那家餐厅传来哭声。 而且睡着之后还会进入凶杀现场,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杀,仅剩的几家做了一晚上这种恐怖的梦之后吓得连滚带爬的搬家了。 现在青和路最里面都是空屋子,路灯也因为长期没有修理坏了不少,成了名副其实的凶地。 谢绸庄看到时知找的一家五口的照片,发现里面的姐姐和他那天遇到的女鬼长的一模一样。 “时知,你还是别去了。”谢绸庄提醒,“青和路那个地方确实很不对劲。” 时知满脸兴奋:“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谁装神弄鬼,我才不信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呢!” “那一家五口死了没几天我去青和路吃饭,差点被车撞到了。” 时知微惊:“网上那个幸运儿是你啊?” 谢绸庄苦笑,指了指照片上的姐姐:“我当时亲眼看到她把司机活活掐死了。” 时知想到当时的场景打了个寒颤:“鬼都是骗人的!” “是真的,我家里认识一些大师,当时我身上带了一张辟邪符,要不是那符纸给我挡了一劫,我直接被撞死了。” 时知嘴巴不受控制的张大:“符纸真的管用?我一直以为是骗子。” “现在市面上,网店里买到的基本都是假的,真符纸少之又少。” “绸庄你可以联系你家那个大师吗?我出钱买一张符纸。” “你真要去啊?” 时知点头,“我和他们约好了,军训结束就去。没事,应该问题不大。” 谢绸庄劝不动他只拿出一张辟邪符递给他:“这个你拿着吧。” 第15章 他喜欢你 “爱你绸庄!”时知连忙接过符纸,“多少钱,我转给你。” 谢绸庄想了想:“给五百吧。” 时知立马转账了五百。 折腾了一天,谢绸庄洗漱完就睡觉了,半梦半醒之间他感觉有什么摸上了他的脚踝,谢绸庄直接吓清醒了,噌的的一下坐起来了。 “唔,怎么了?”时知被吵醒,模模糊糊的也坐起来了。 “没,没事。”谢绸庄咬牙,伸手就要拉开缠着自己的黑雾,可那黑雾见谢绸庄碰它,兴奋的把谢绸庄的手也一起缠起来了。 “那我睡了。”时知又直挺挺的倒下了。 谢绸庄和黑雾僵持着,不一会,对面床传来时知均匀的呼吸声。 “你别闹了。”谢绸庄见黑雾顺着大腿内侧不断往上脸都气红了。 他没想到祭思闲的恶念这么大胆,宿舍里也敢放肆,之前看祭思闲挺绅士的,怎么恶念这么……这么……色。 一丝黑雾就准备顺着内裤边缘进入,下一秒,它顿住了。 谢绸庄正手忙脚乱就感觉自己后背抵上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哥哥,你,你怎么来了?”谢绸庄慌忙转头看向祭思闲。 “放心,只有你能看到我。”祭思闲牵住谢绸庄的手。 “你快让你的恶念……别扒拉我了。”谢绸庄小声开口。 祭思闲出现之后,恶念是不动了,但还是挂在自己身上啊。 祭思闲闷笑:“它喜欢你,所以想与你亲近,就像我一样。” “臭流氓!”谢绸庄气的脸都红了,没控制住音量,他吓得连忙捂住嘴,还好时知只是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祭思闲看着谢绸庄可爱的反应眼神温和的吻了吻他的额头:“抱歉,我现在还不能完全控制它。” 谢绸庄脸更红了:“你,你……” “怎么了?我亲自己未婚夫不行?”祭思闲故意逗他。 谢绸庄转头胡乱的亲了一下祭思闲。 “没有不行。” 祭思闲眼睛都亮了:“我很开心。可以再亲一下吗?” 谢绸庄整个人化成了水,整个人滋溜一下滑进了被子里,只传出闷闷的声音:“我要睡觉了。” 祭思闲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在他红扑扑的脸上又亲了一下:“睡吧。” 一夜好梦。 谢绸庄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的时候发现时知正在轻手轻脚的穿鞋。 “醒了?我准备去买早餐,你要吃什么,我顺便帮你带一份吧。” 第18章 “就和你一样就行。” “好。对了绸庄,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打电话了,我好像听到有其他人的声音。” 谢绸庄直接僵住了,强装镇定的解释:“没有啊,可能是你听错了吧。” 时知点点头,也没有多想,“哦,我先去食堂了,等会九点我们要去教学楼开个班会,我已经把你拉进群里了。” “好。” 谢绸庄和时知吃了早饭就上了摆渡车去教学楼,等到教学楼的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辅导员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男生,叫关易,先简单介绍了一下学校具体情况,然后依次开始自我介绍。 军训定在明天早上,为期两个星期,和陈舒说的一样,军训期间必须住校,军训免训学生需要提供二级甲等及以上级别的医院证明,还需提供病历本、检查报告等相关材料。 “绸庄,你参加军训吗?”时知小声询问。 “参加。” “我听学长说华大的军训很严,两个星期,这么大的太阳,太难熬了。” 讲台上的关易朝这边看了一眼,时知连忙闭嘴了。 班会结束之后关易把谢绸庄单独留下来了,他也是听说了刚开学发生的事。 “新宿舍习惯吗?室友怎么样?好相处吗?” “都挺好的,谢谢导员。” “那就好。”关易点点头,欲言又止。 “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听说陶北至的母亲过来了,最近一直在学校门口晃,听说她脾气不好,你能避则避。” 谢绸庄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走了个陶聪,结果又来了一个。 “我知道了。” “好,你心里有数就行,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关易挥挥手。 谢绸庄出了办公室就看到了蹲在一旁的时知。 “导员找你说开学那天的事?” 谢绸庄点点头:“导员说陶北至他母亲来了。” “我去,他家里人有病吧?还没完没了了,那你这些天得小心一点,听说陶北至那个母亲是农村来的,泼辣的很,之前高中一巴掌把陶北至女朋友扇的面神经损伤了,那个女生直接面瘫了。” “你怎么对她这么了解。” “我混灵异圈子嘛,什么小道消息都知道一点,而且最过分的是什么你知道吗?那个女生本来是班里的学霸,有希望考一本的,结果就因为长的好看被陶北至看上了,强行让女生当他女朋友,女生不同意他就联合全班霸凌。 结果陶北至他妈不知道哪里得到的二手消息,觉得女生在学校勾引他儿子,也不问三七二十一,直接杀过去了,一巴掌下去那女生就被扇的面神经损伤,现在还口眼歪斜,说话漏风,好好的一个家庭就这么被毁了,到头来陶家就赔了十万块。”时知也是气的不行。 “那个打人的视频刚有一点热度就被封了,陶北至换了个学校继续读,一点影响都没有,这次你让她儿子被拘留了,要是被她蹲到,你肯定要吃亏的。” 谢绸庄也有些沉默,他没想到陶家造的孽远比想象中的多。 周围走过几个同学,用异常的目光看着谢绸庄,犹豫片刻还是走上前来:“谢同学,陶北至他妈妈买通了学校的学生,让他们汇报你的行踪,你最近最好小心一点。” “谢谢,我知道了。” “没事,我就是看不惯陶家人这样子。” “靠,这女人神经病吧?还就盯上你了!” 谢绸庄想了想,给柳瓷发了个消息:[瓷哥,你那里有没有能让人倒霉的符?] 柳瓷:[你要那个干什么?] 谢绸庄:[陶北至的母亲来学校了,还收买人打听我的行踪。] 柳瓷:[懂了!我马上给你安排个加强版的霉运符,保证她天天倒霉!时时刻刻都在倒霉!!!] 第16章 婚礼 柳瓷只是让谢绸庄该干嘛就干嘛,其他的就交给他。 华大附近停着的一辆车里,陶夫人一脸烦躁的翻看着手机。 “这贱种还能一直待在学校不成,真是见了鬼了!” “夫人,您这么做先生会不会有意见?毕竟少爷之前做的事情就……” 陶夫人咬牙:“陶聪这个混账,现在恐怕已经准备放弃北至了,天天往那几个小贱人那里去!” “夫人,这里毕竟是华大,要是闹大被媒体拍到肯定会影响到公司形象,到时候先生恐怕……” “我不甘心啊!北至是我的孩子,就和那个贱种开了个玩笑,真是大惊小怪,还闹到网上去了!不给他点教训我就不叫张翠莲!” “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说!” “少爷这些年做了不少混账事儿,这次还被拘留了。要是以后他继承了公司,媒体一旦深挖那就是公司丑闻了,先生恐怕是不会把公司交给他了。” “不交给他交给谁?!那些个贱种吗?!” “夫人,您别急,您想啊!不管谁继承了公司,您都是陶总的夫人,这件事是改变不了的,只要您没犯错,陶总肯定不会轻易离婚,一来他一直对您心存愧疚;二来,像他这样的大企业家突然离婚对公司冲击是巨大的。 您只需要把那些个私生子拿捏住,到时候以养子的身份放在你名下,和自己亲生儿子继承公司没有区别。” 第19章 陶夫人面色有些松动,“那些贱种都被养这么大了,怕是养不熟。” “夫人又何须担心这个,养子怎么都比私生子的名义好听,一个私生子继承公司,外人怎么想?养子就不同了,名头有好听些。 那群私生子只要有野心自然知道怎么选。先生之所以不愿意放弃少爷恐怕就是考虑到这些因素。 到时候夫人如果主动提出来,不但可以增加先生对你的愧疚,还能保住总裁夫人的位置,少爷是先生亲生的,又有你帮衬,怎么说都不会被亏待。” 陶夫人揉了揉眉心,“北至确实不是做生意的料子,嚣张跋扈,暴躁易怒,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倒是那些个私生子,一个个都厉害的紧,若真是我亲生的就好了。” “夫人过继到你名下和亲生的没有区别。” “我得想想。” 秘书识趣的不再说话,但跟了陶夫人这么久,她说再想想那就说明已经动心了。 陶夫人久久不语,眼中闪过挣扎,最后坚定了下来,“车里太闷了,我下去走走。” 陶夫人这一下车就出事了,她一脚踩在一个坚果壳上了,直接脚一滑,慌忙间陶夫人下意识伸手去抓前面的石墩子。 下一秒, “咔嚓——”陶夫人的手软塌塌的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垂着。 “啊啊啊啊啊!”剧烈的疼痛让陶夫人哀嚎不已。 “夫人!”秘书见陶夫人摔了,急匆匆的下车准备搀扶,谁知下一秒,她也踩到了一个坚果壳。 整个人直接朝陶夫人扑了过去。 “砰——”陶夫人被撞到,脑袋直接磕在石墩子上,磕的血流如注。 两人摔做一团,场面凄惨,最后还是路过的学生叫救护车给拖走了。 …… “绸庄,绸庄!老太婆遭报应了!”时知正看着论坛就发现了一个新消息。 谢绸庄看到视频里陶夫人的惨状总算舒坦了,拿起手机给柳瓷道了谢。 其实柳瓷本人也没有想到,他画的符咒虽然加强了,但也没有怎么强的效果,看到陶夫人接连出事他都惊了,只能说是陶夫人本身作孽太多,霉运符一贴效果就格外显著。 陶夫人受了重伤,一时半会是不会找他麻烦了,谢绸庄总算是安安稳稳的开始了大学生活。 他们专业军训的教官是个很年轻的教官,训练没有特别严格,还特地给他们找了个阴凉的地方。 饶是如此,军训一个星期之后谢绸庄还是肌肉拉伤,和时知两个难兄难弟一瘸一拐的搀着走。 华大军训项目很丰富,包括队列、军体拳、定向越野、野营拉练、轻武器射击等。 同时还会进行战伤自救与互救、心肺复苏实操培训、消防演习及汇报科目的学习。 谢绸庄基本每天都是沾床就睡,祭思闲这些天也没有过来,导致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婚礼。 军训完的某天晚上,谢绸庄模模糊糊似乎听到敲锣打鼓和吹唢呐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谢绸庄努力睁开眼睛,然后就看到一个纸人在他头顶上,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谢绸庄吓出一身冷汗,下一秒,他感觉自己不受控制的下了床往阳台走去。 而刚刚那个纸人化作他的样子躺在了床上,还细心的盖好了被子。 谢绸庄不受控制的走上花轿,然后就感觉整个人直接腾空了。 他慌张的想抓住什么,下一秒,抓住了一只微凉的手。 谢绸庄转头,发现祭思闲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轿子里,他今天穿了一身红色的婚服,明媚张扬,眉目如画。 “别怕,”祭思闲安抚性拍了拍他的手,随后就消失了。 见是祭思闲,谢绸庄反而松了口气,随后才想起这是他的婚礼,谢绸庄慌了,他该怎么做?婚礼步骤是什么来着?拜天地,喝交杯酒,然后,啊啊啊啊啊。 谢绸庄强行把最后几个字逼出脑海。 他胡思乱想之间,花轿已经停下来了,祭思闲掀开帘子,温和的看着他:“一月之期已到,我来娶你了。” 谢绸庄将手搭在祭思闲手上,只感觉眼前一花,他已经出现在一个巨大的宫殿里了,且穿着一身喜袍。 祭思闲正站在他旁边。 宫殿上方是无数夜明珠点缀,红绸随风轻扬。 “哥哥,这是哪?”谢绸庄打量着周围。 “我的行宫。” “这里是天界?”谢绸庄有些好奇的询问。 “不是,这里处于混沌之间,超脱于仙界之外。” 谢绸庄有些迷茫,“你不是仙界的正神吗?” 祭思闲淡定解释:“我和其他神不同,虽是正神,却不受仙界管辖。” 第17章 婚礼2 谢绸庄有些吃惊,他没想到祭思闲这么厉害。 “夫人还想知道什么?” “暂时没有了。” 祭思闲点点头,拉住了谢绸庄的手,语气严肃:“你嫁与我,我自会护你一世。但你须对我忠贞不渝,我自然也会如此。若是你背叛了我,后果很严重,毕竟,我是邪神。” 邪神,哪怕在心爱之人面前再怎么温柔体贴,也无法改变内在的邪性,祭思闲说话间,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谢绸庄瑟缩了一下,“我明白的。” 祭思闲与他对拜之后,拉着他往里间去了。 第20章 房内红烛高烧,火焰欢快地跳动着,将整个房间映得一片通红。 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龙凤呈祥雕花床,床上铺着锦缎被褥,绣工精美,龙凤图案栩栩如生。 床帏是轻薄的红色纱幔,层层叠叠地垂落下来。 房间的四角摆放着青铜香炉,袅袅青烟升起,散发出阵阵淡雅的檀香,让人心旷神怡 。 窗户上贴着红色的双喜剪纸,靠墙放置着一排檀木衣柜,柜门上雕刻着精美的花卉图案,与整个房间的氛围相得益彰 。 祭思闲牵着僵硬的小妻子在床边坐下,“今日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 谢绸庄浑身都僵硬了,满脑子都是“洞房”两个字。 祭思闲给谢绸庄端来一杯酒。 谢绸庄胡乱的喝了,不知道这是什么做的,没有丝毫酒味,反而泛着清甜。 祭思闲又给谢绸庄添了一杯。 谢绸庄下意识喝了,整个人都开始晕晕乎乎的,他努力想看清眼前的人,却只能看到重影。 “夫人,我们该喝交杯酒了。”祭思闲和谢绸庄喝了一杯交杯酒之后他彻底晕了。 呆呆的看着祭思闲,“哥哥,你为什么……变成两个了?不对,是……三个。” 祭思闲握住了谢绸庄的手,温柔的吻上他的唇,“交杯酒喝了,该洞房了。” 说罢,他轻轻一推,和谢绸庄一起倒在了床上,层层红色帷幔落下,遮住了一室春光。 只有偶尔一丝哭腔从其中溢出来。 谢绸庄只感觉自己浑身软绵绵的,一会似是飘在云间,一会又似处于火炉之中,他努力睁着朦胧的眼想看清眼前的人,却又被对方的动作打断。 一颗颗泪珠自脸颊滚落,没入枕中,留下一丝湿痕。 祭思闲吻去他眼角的泪,邪神在这方面总是强势的,凶悍的,连他的泪都要占有,不让旁物沾染半分。 “祭思闲!”良久,一声夹杂着愤怒的哭腔传出。 “乖,最后一次。”祭思闲温柔又不容置疑的堵住了他的嘴。 到最后,谢绸庄整个指尖都发麻了,直接晕死过去。 祭思闲凝视着谢绸庄,取下他颈间挂着的戒指,戴在了他的手上,随后,祭思闲一寸寸吻过泛着红的指尖,最后与他十指相扣。 等谢绸庄醒来,外面依旧一片黑暗,祭思闲已经不见了踪影,他身上很干爽,应该是祭思闲已经帮他清理过了。 “醒了。”祭思闲端着一碗海鲜粥过来了,眼中满是餍足。 食物的清香唤起谢绸庄饿意,他肚子已经发出抗议了。 谢绸庄撑着身子坐起来,下一秒僵住了,他感觉自己腰酸背痛。 祭思闲扶住他,给他拿了一杯温水。 温水拂过喉咙,缓解了不适感,谢绸庄发现本来戴在脖子上的戒指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手上了,而祭思闲手上也戴着和他一模一样的戒指。 “给你煮了海鲜粥,尝尝味道怎么样?” “咳咳咳,你煮的?”谢绸庄差点被水呛到。 他没想到祭思闲一个邪神还会做饭,神仙不都是吸收灵气喝露水的吗? “你日后喜欢什么尽可与我说。”祭思闲将粥递给谢绸庄。 海鲜粥入口,绵滑的粥液瞬间包裹住舌尖,如同细腻的丝绸轻拂而过。米粒已被熬煮得软糯至极,稍一抿动便在齿间化开,释放出淡淡的米香。 鲜美的虾蟹贝肉q弹紧实、蟹肉的丝丝缕缕、贝肉的柔软嫩滑,在软糯的粥底映衬下,口感愈发丰富鲜明。 谢绸庄喝完一碗还意犹未尽。 祭思闲又给他盛了一碗。 谢绸庄一连喝了三碗总算吃饱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晚上了。” “我睡了一天!不行,我得回去了。”谢绸庄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身上是密密麻麻的吻痕,他默默的又缩回被子里去了。 “别担心,我捏了个纸人伪装你,你室友看不出来,你明天的课在下午,不着急。”祭思闲从一旁拿出衣服递给谢绸庄。 “你能先出去吗?”虽然之前坦诚相见了,但是谢绸庄现在依旧有些尴尬,当着祭思闲的面换衣服他实在不习惯。 祭思闲目光扫过他红润的脸颊,破天荒的没有多说什么,转过了身体,背对着他。 谢绸庄松了口气,连忙把衣服全穿上了。 “今晚陪我住在这吧。”祭思闲拥住了他,靠在他肩膀上。 “可是时知……” “纸人伪造的很好,明天我送你去上课?” “好吧。”谢绸庄点头答应了。 等被祭思闲按在床上他才发现不对劲。 “怎么还来?” “喜欢。”祭思闲嗟叹,吻住了他。 谢绸庄几乎是小死一回,晕过去的前一秒的想法是,以后千万不能随便答应留宿,要命! 祭思闲搂着谢绸庄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谢绸庄是被时知摇醒的。 “绸庄,下午要上课了,别睡了!” “几点了?”谢绸庄模模糊糊睁开眼睛。 “一点多了,一点半下午第一节课,你快收拾收拾,我先过去占个位置。”时知拿着书急匆匆的走了。 谢绸庄腰酸背痛的起床,在镜子里一照,发现自己脖子上也是祭思闲留下的痕迹。 第21章 谢绸庄选了个长袖衬衣,总算把痕迹都遮住了,临走前他看了一眼手上的戒指,想了想还是没有摘下来。 谢绸庄几乎是踩点进教室的,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时知在最后一排朝他招手。 谢绸庄在最后一排坐下,翻开书勉强听了一会讲就开始犯困。 第18章 你网婚了? 就在这时,坐在一旁的时知无意间目光一扫,被谢绸庄手上的一抹绿色吸引住了。他定睛一看,瞬间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呼:“卧槽!!!” 这声惊叫如同平地惊雷一般,在安静的教室里炸响开来。 原本正专心听课的同学们纷纷扭过头来,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时知。就连讲台上正在滔滔不绝授课的教授,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皱起眉头看向时知所在的方向。 意识到自己引起了这么大的动静,时知顿时满脸通红,手忙脚乱地捂住了嘴。 他尴尬地低下头,心里叫苦不迭。 好在过了一会儿,大家见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便又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到课堂上。 等到众人不再关注这边后,时知才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朝着身旁的谢绸庄凑了过去,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不是,兄弟你手上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面对时知的询问,谢绸庄却是一脸淡定,“什么什么情况?” “就是你手上的戒指啊!”时知指着谢绸庄左手无名指上那抹显眼的绿色,焦急地说道,“你怎么突然戴戒指了,你有女朋友了?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在一起多久了?是我们学校的吗?” 然而,谢绸庄似乎并不想在这个时候多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回寝室再说吧。” 他本来就没有打算瞒着时知,但眼下在教室里确实不太方便细说。 可这句话对于心急如焚的时知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整整一下午的时间里,他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满脑子都是谢绸庄手上戴着的戒指,心里不停地猜测着各种可能性。他抓耳挠腮只盼望着能够快点下课,好拉着谢绸庄回寝室问个究竟。 …… “什么?!你结婚了?!”寝室里时知目瞪口呆的看着谢绸庄,一脸不可置信,“不是哥们儿,你一天的时间是比我长吗?你这些天和我待在宿舍,你怎么就结婚了?你网婚啊?” 谢绸庄被他一句“网婚”逗笑了。 “快说说,你老婆是哪里人?是我们学校的吗?” “不是,男的,哪里人不知道。” “谢绸庄你疯了?你不会被骗婚了吧?你见过他吗?现在网恋不靠谱,说不定对面是个四五十岁的抠脚大汉。”时知一把抓住谢绸庄的胳膊疯狂摇晃, “你一个大好青年,祖国的花朵,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 “没有,你别激动,我和他见过面,他长的很帅,我俩是一见钟情。”谢绸庄含含糊糊说出最后几个字,隐约听到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真有这么帅,让你一见钟情?”时知还是满脸警惕,“他是做什么的?” “真的帅,自由工作者。” 时知:“???” 谢绸庄也不好过多解释,只能模棱两可,“反正他的情况我都了解了,你放心吧,他人很好。” 时知点点头,“那就行,我就怕你被黄毛骗了。” “我有那么好骗吗?” “有。”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谢绸庄收拾了一些物品,想着要去大哥新买的那套公寓看看。 当谢绸庄轻轻地推开房门时,一股诱人的饭菜香气扑鼻而来。 这股香味瞬间勾起了他肚子里的馋虫,他加快脚步走进屋里。 只见祭思闲正将最后一道色香味俱佳的菜稳稳地端放在餐桌上,抬头看到谢绸庄进来,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说道:“你回来了?饭刚刚做好,正好趁热吃。” 谢绸庄有些惊讶地看着祭思闲,疑惑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今天要过来?” 祭思闲微微一笑,“我不知道啊,但要是你没回来,我就准备捏一个纸人来代替你,然后把你偷过来!” 说着,他伸手牵住谢绸庄的手,将他拉到凳子旁坐好,并贴心地为他盛了满满一碗米饭,“最近新学了几道菜,尝尝味道怎么样?” 不得不说,祭思闲的厨艺是真的好,做出来的菜丝毫不比自家厨师做的差,谢绸庄直接吃撑了。 “你既然已经嫁我,便是自己人了,这个你拿起看看,对你有帮助。”祭思闲拿出一本书给他。 谢绸庄发现是关于玄学方面的书。 “你习成之后可以多多积攒功德,对你以后有帮助,我先带着你将灵力运转一遍。”祭思闲握住他的手,注入一丝灵力。 灵力在谢绸庄经脉运行一周,谢绸庄隐隐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灵力。 “这么简单吗?”谢绸庄好奇的看着自己手上出现的淡蓝色光芒。 祭思闲屈指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以为修炼就这么简单,有些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够凝气,你现在之所以有灵力是因为之前与我双修。” 谢绸庄脸颊微红。 “修炼出灵力之后你便可以看风水书籍了,如今是末法时代,妖魔横行,你虽然有我护着,但也须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 第22章 “我明白。”谢绸庄点点头,“哥哥,你学的是什么术法啊?” “我对各种术法皆有涉猎,其中杀伐之术最为擅长。” 谢绸庄眼睛微亮,“可以教我几招吗?” 他最近老是出事,如果修得了攻击术法也能安全一些。 谢绸庄有求学之心,祭思闲没有理由不教,“那我就教你画符,可杀敌也可困敌,最适合新手。” 祭思闲抬手,一张黄纸出现在了他手上,他抬手在上面画出繁复的图案,力透纸背,小小的符纸似乎有些支撑不住他注入的灵力,有些轻微的开裂。 “这是噬灵阵,最简单的一种术法,你试试。” 谢绸庄茫然的看着他,“我也要直接这么画吗?” 祭思闲拿出一张黄符和一支毛笔递给他,“你灵力不够,用它这在符纸上试试。” 谢绸庄努力回想刚刚的阵法,下笔却异常生涩,还没画几笔就脱力了。 “好难啊!”谢绸庄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你现在灵力太弱了,能画成这样已经不错了。” “有没有什么速成的办法?” 祭思闲听到这话眉头微挑,“有啊。” “什么办法?” “和我双修。” 第19章 玄术协会 谢绸庄:??? 第二天谢绸庄腰酸背痛的爬起来,悲愤不已,怎么也搞不明白,自己怎么又上当了。 “怎么不再休息一下?”祭思闲坐在旁边翻看一本古籍,见谢绸庄醒了,走过去伸手碰了一下他额头,“没发烧。” 谢绸庄瞪了他一眼,“以后得节制一点。” 说是瞪,其实也和撒娇差不多,祭思闲很是受用,“我尽量,不过多和我双修对你有益处,你的灵力增多了。” 谢绸庄内视感受了一下,发现果然如祭思闲所说,他体内的灵力更加凝实,就是有点撑的慌。 “这是正常现象,是你灵力攀升太快,身体没有适应,只需调息片刻就可以解决。” 谢绸庄顾不得其他,静坐调息片刻已经能完全掌控灵力了。 “你再试试昨晚我教你的噬灵符。” 他起床拿了一张黄符,试着画了画昨晚的符,这次倒是没有多少凝滞感了,但是画的歪歪扭扭的,而且画完之后符纸就传出一股烧焦的味道,符纸很快就化作黑灰了。 谢绸庄又试了几次,又连续报废了十几张符纸后总算很好的控制住灵力了。 虽然画出来的符有些歪歪扭扭,但依旧能感受到上面微弱的灵力。 “不错。”祭思闲难得夸赞了一句,“虽然手法有些生疏,但是算是成功了。你试着不注入灵力画一道符我看看。” “好。”谢绸庄又试着不用灵力绘制,这次一次性成功了。 他注入灵力试了一下,发现符纸可以使用。 “太好了,成功了!!”谢绸庄满脸兴奋。 “是否注入法力也是看个人的习惯,但大多数人都是选择以灵力画符,提前备好,直接可以催动。否则出任务时拿出一张需要灵力才能催动符纸,消耗了自身的灵力,极有可能丧命,不过若是灵力多哪种都无所谓。” “不过以灵力画符产出少,对灵力控制要求高,很多初学者报废数百张都不一定能画出来。” “没想到我还是个天才。” …… 接下来的数天里,只要不是上课时间,谢绸庄就待在公寓研究各种玄学知识,绘制符纸,从刚开始只能堪堪绘制一张到后面越来越熟练。 祭思闲本身就是邪神,平时基本没有什么事需要完成。 于是乎,在这一段时光里,他几乎形影不离地陪伴着谢绸庄,两人之间的感情迅速升温。 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在他们之间悄然形成,谢绸庄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祭思闲就能猜到他需要的。 没过多长时间,谢家那边打来了电话。他们心里一直记挂着那份婚书的事情,生怕谢绸庄这边出什么岔子,想要询问一下具体的状况。 屏幕亮起后,谢绸庄那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画面之中。 “我没事儿,祭思闲对我很好。” 听到这话,谢家众人纷纷凑近镜头仔仔细细地打量起谢绸庄来。 见他面色红润、眼神明亮,精神状态也不错,大家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落定了些。 这时,席予烟关切开口问道:“你们俩是不是已经成婚啦?” 谢绸庄转头看向镜头之外的祭思闲,后者向他投去一个眼神,示意让他如实相告。 得到祭思闲的首肯后,谢绸庄点了点头,回答道:“对,就在前几天。” “那你最近还有碰到那些东西吗?”毕竟之前谢绸庄之前接连出事,家里人始终放心不下。 谢绸庄摇了摇头,“没有了,自从跟祭思闲在一起之后,就再也没遇到过那种情况了。” 听他这么一说,谢家人都感到十分欣慰。 谢朝定嘱咐道:“你自己在外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如果放假有空的话,就回家来住上几天吧,咳,如果他愿意的话,一起回来也行。” 对于家人的关怀与叮嘱,谢绸庄心中微暖,他应声道:“好。” 谢家众人并没有过分追问太多细节问题。因为在他们眼中,只要自家孩子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生活,比任何事情都要来得重要。 第23章 至于其他方面,若是日后谢绸庄自己愿意主动分享,他们自然也乐意倾听。 等他挂了视频,祭思闲才走过来搂住他,“怎么不让我入镜?” “我还没准备好,而且我突然结婚了,想给家人一些接受的时间,哥哥要是愿意的话,以后带你回家看看。”谢绸庄安抚性吻了他一下。 “好。”祭思闲总算满意了。 谢家虽然在华葶,但是和华大离得远,首都又常年堵车,加上最近谢绸庄一直在学术法,所以和祭思闲商量了一下,打算放长假再回家。 …… 大一刚开学,课不是很多,谢绸庄学了差不多一周之后,已经掌握了基本的术法和符咒。 祭思闲帮他在玄术网站申请了玄术师评级。 这个网站是玄术协会内部网站,申请评级之后需要进行考核评定等级,不同等级的玄术师能接的任务也有所不同。 玄术协会将玄术师等级分为九级,任务等级则是sss~f,与玄术师等级刚好对应。 这样的安排能够大大减少玄术师伤亡。 就在谢绸庄申请考核后不久,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他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来电人正是柳瓷。 接通电话后,还没等谢绸庄开口说话,柳瓷急切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听说你要参加玄术协会的考核?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术法了?” 谢绸庄解释,“是他教我的。” 听到这话,电话那头的柳瓷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般地惊叹起来:“原来是这样!没想到祭先生对人间的术法也有了解,厉害了绸庄,你找了个大佬当老公!” “正好,明天我也要回协会处理一些事情。你跟我一起吧,路上我也好给你详细讲讲这次考核的评定标准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 “那就麻烦瓷哥了!”谢绸庄道了谢。 他对这方面基本没有了解,有人帮忙介绍一下自然是好的。 柳瓷爽朗地笑了笑,“小事儿。” 第20章 考核 玄术协会在华葶市中央的一栋大楼里,一共80层,前三层都是外勤人员工作处,柳瓷带着谢绸庄上了四楼。 “这次考核首先测试灵力评定基础等级,然后需要接一个对应等级的任务,会有专业人员对任务表现进行评分,满分10分,至少7分才算合格。” “晓晓,这是我朋友谢绸庄,也是来参加这次评级考核的。”柳瓷领着谢绸庄进了四楼其中一个房间,里面有十几个人分散在周围,前方是一个古怪的仪器,一个女生正在调试。 “瓷哥的朋友?”刘晓晓起身看了一眼,眼前一亮,“果然帅哥的朋友都是帅哥,小帅哥是第一次来吧,我叫刘晓晓,叫我晓姐或者晓晓都可以。” “晓姐好。” “你好你好,来的正好,我刚调试好仪器,小帅哥,你第一个来。” “绸庄,我找师傅有事,先走了。” “瓷哥你去忙吧。”谢绸庄走到测试机器面前。 “伸个手指进去取一滴血就行,机器根据你血液之中灵气的含量监测出你目前的等级,误差度只有0.001左右。” “晓姐,你这是干什么?哥几个在这看你调了一早上仪器,结果来个小白脸你就开始是吧?凡事也得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吧?”一个黄毛有些不爽。 谁知他话没说完,谢绸庄已经把手指按上去了,仪器发出“嘀”的一声,屏幕上显示出一个数字——3。 “三级玄术师?还不错。”刘晓晓指了指桌上的二维码,“扫一下,填个人信息领考核任务。” “那个刚刚有意见的,来吧,到你了。”刘晓晓指了指黄毛。 谢绸庄扫了码之后,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叫“恶鬼哪里跑”的软件,软件上的图片是一个面目狰狞的恶鬼吐着舌头。 谢绸庄嘴角抽搐,点击了下载,还没十秒钟,软件就已经出现在桌面上了。 谢绸庄点进去输入了一些个人信息,很快跳出一个抽签,点了抽签之后屏幕上出来一个小鬼满头大汗的抱着硕大的签筒摇晃了几下,掉出一支。 谢绸庄点开任务卡一看。 初始任务(85分):回收六个恶鬼。 附加任务(15分):调查袁家灭门真相 任务地点:青和路188号,袁记餐馆。 任务等级:d? 任务推荐人数:2 目前人数:1/2 任务时间:初始任务3小时,附加任务5小时 任务评分人员:调查科二队 任务开始时间及签到地点:9月24日21:50,青和路188号,袁记餐馆门口 任务群聊:9242150188 谢绸庄没想到这么巧,刚好接到了青和路的任务,时知说袁家一共五个人,全死了,现在任务上显示的恶鬼却是6个,难道当时凶手杀人的时候还杀了其他人,还是说凶手本人也死在了里面? “抽到什么任务了?”已经检测完的刘晓晓走过来看了一眼。 “d??任务有些难度,你得多准备一些防身的东西。” …… 谢绸庄和祭思闲汇报了一下情况,把之前祭思闲绘制的几乎撑爆符纸的噬灵符拿了用来防身,自己再绘制了一些其他符纸。 晚上九点多,谢绸庄准时去了青和路,袁记餐馆门口,站着两个中年人。 “考核的?”其中一个人压低声音开口。 第24章 “对。” “出示任务卡。” 谢绸庄打开软件给两人看了一眼。 “我是调查科二队的钱卫,他是冯辉,负责你们这次考核,还有一个人没来,等他来了之后我们会发放任务资料。” 谢绸庄等了一会,一个黄毛匆匆跑过来,正是今天早上遇到的那个。 确认是考核人员之后,冯辉给两个人发了一份资料。 “资料仅供参考,等开始任务之后,情况可能有变化,不要一味的依靠资料。现场如果出现普通人,也要注意甄别,因为它极有可能是厉鬼假扮的!”冯辉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 之前考核就发生过这种情况,考核的玄术师发现了一个资料上没有的人,以为是误入现场的普通人,就保护了起来,结果是个有伪装能力的鬼王。 等任务完成之后,鬼王暴起伤人,连评分人员都被杀了,整个现场无一生还,不仅如此,连附近的村子都被直接血洗。 后来经过调查才发现,那是一个千年老鬼,被一位九级玄术师封印住了,随着时间流逝,封印越来越弱,厉鬼开始离开封印之地在周围游荡。 封印鬼王的玄术师早有准备,只要没有人将其主动带出,鬼王就会被一直困在里面,直到被直接磨灭,谁知考核者阴差阳错的将其带了出来。 玄术总部得到消息之后会长亲自带着最厉害的三个队长追杀厉鬼,结果一死三伤,会长只能匆忙退位,到现在那个厉鬼还在逃窜。 谢绸庄仔细看了上面的资料,发现袁家被灭门竟然是因为家里卖的面条涨了两块钱,王义感到不满和袁母发生争吵,随后袁父听到动静出来打了王义一顿,感到被羞辱的王义深夜潜入袁家,将五人全部砍死。 至于中间的细节资料并没有说,应该和附近考核有一定的关系,得靠考核者自己发现。 资料最后写的是王义已经被捕,现场发现符纸燃烧产生的痕迹,但经过检测,王义只是普通人,且王义拒不承认自己和玄术师有交集。 时间到了,冯辉收回两人手中的纸,“还有五分钟开始考核,你们在开始之前可以自由讨论。” 黄毛别别扭扭的看过来,“你好,我叫沈寒悟,今天早上脾气急了些,不好意思啊。” 他早上说了谢绸庄几句,担心考核被谢绸庄使绊子,直接道了歉,毕竟俗话说得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这次任务本身比天师等级略高一些,要是等会考核谢绸庄背后坑他一下,他绝对是要吃大亏的。 “没事,我确实插队了。我叫谢绸庄。” 第21章 进来吧你! 沈寒悟松了口气,“关于袁家的事儿,你了解多少?” “袁家一共五口人,资料上有六个鬼,我之前以为是凶手,结果资料上说凶手被抓住了,那说明这个鬼另有其人。” 沈寒悟也是眉头紧锁,“难道是当时有普通人被牵连了?” “说不准,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我来的时候调查过了,袁记餐馆一共三层,一层餐馆,二层是各种食物的,三层是放杂物的,袁家人统一住在餐馆后面的院子里。 青和路没有建起来的时候袁家就在这里住了,后来院子也没有拆除,一共三个房间加一个厨房。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有这些情报已经不错了。你擅长哪方面的玄术?”沈寒悟点点头,转而问起了其他的方面。 “我入门不久,比较擅长画符。” “我天生阴阳眼擅长抓鬼,等会开始考核之后,咱俩一起行动,遇到打不过的鬼你先丟符,不过得注意尺度,别把鬼打散了。 为了这次考核我特地把师父的镇鬼罐偷,咳,借过来了,这个镇鬼罐可不是市面上普通的镇鬼罐,任何鬼只要被收了,根本挣扎不了,事成之后,六个鬼咱俩平分。” “好。” “行了,考核马上开始,进场吧,你们来之前我和老冯已经进去进行评估,任务等级没有变化,遇到解决不了的就喊一声,虽然我不一定能听到。” “老钱,别把人都吓跑了,三级玄术师做d?级别的任务最多残手残脚,严重的也就是成了傻子,不会出人命,放心干吧。” 他这么一说,沈寒悟更是生无可恋,“叔,要不你给我个保命的玩意儿。”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多废话,十点了,你还考不考了?滚进去!” “好咧!”沈寒悟转身和谢绸庄来到袁记餐馆。 结果,门锁了。 “卧槽!”沈寒悟难以置信的看着站着看戏的两个人,“不是考核吗?为什么锁门?” 冯辉神神在在的站在一旁,“开锁也是考核的一部分,年轻人,以后要是谁突然遇到鬼,门锁住了,你还得等人家开门吗?” “你会开锁吗?”沈寒悟看向谢绸庄。 “不会。”谢绸庄摇摇头。 冯辉提醒,“还有4分钟,4分钟没有进入考核场地视为考核失败。” “妈的,爬墙吧!”沈寒悟骂骂咧咧的绕到侧面准备爬进院子里。 袁家这个院墙足足四米高,异常光滑,上面还插着密密麻麻的玻璃碴子,两人紧赶慢赶,总算在最后几秒爬进了院子。 沈寒悟擦了擦被刮到的手心,直接瘫在地上了,“早知道当初就听老头子的,多锻炼锻炼。” 第25章 谢绸庄刚迈进院子,一股寒意便如毒蛇般顺着脊梁骨蜿蜒而上,瞬间沁入了他的骨髓之中,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一阵沙哑而刺耳的叫声从头顶上方传来。谢绸庄抬头望去,只见院子里一棵大树上,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正立在枝头,它那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下方,嘴里发出一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鸣叫。 那乌鸦的叫声在寂静的院子里回荡着,让得原本就阴森恐怖的氛围愈发诡异起来。 “我去你的。”沈寒悟抬手就是一个石头扔过去,石头正中乌鸦,直直的落下来,随后竟化作一摊污血。 “哇靠!是孽,”沈寒悟凑过去,“看来当时袁家人死的很惨。” 谢绸庄感觉有一道目光自他出现在院子里就在看着他,他悄悄从口袋里拿出强光手电往楼上一照,二楼一个白脸一闪而过。 “追!” 两人踹开门冲上了二楼。 二楼堆放着无数包装盒,刚刚那个白脸待的地方只剩窗帘在微风下浮动。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像是纸人。” “看来这层有问题,我们别分开,一个个房间找。” 谢绸庄用手电照了一下,发现二楼有三个房间。 “一个个的搜。”两个人偷偷摸摸的进了最近的房间。 沈寒悟拿着桃木剑刚凑过去,门自己打开了。 屋内干干净净,只有一张床,床上放着一床被子,被子微微凸起,像是有人睡在里面。 两人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一掀开被子,里面是一个瑟瑟发抖的小男孩。 “你们,你们是谁?”小男孩抖着嗓子开口。 “他是图片上的……”沈寒悟迟疑开口。 谢绸庄肯定点头。 “哥哥,你们一定是好人吧,救救我妈妈吧,她快死了。”小男孩自顾自的哭诉着,声音附带感染力,让人心里感到悲伤。 “哥救救我妈妈吧……” “你妈妈好惨,呜呜呜。”沈寒悟捂脸痛哭。 谢绸庄嘴角抽搐,默默跟着他往前走了几步。 “你和哥哥说说,你妈妈怎么了?”沈寒悟走到小孩子面前。 “我妈妈她……呜呜呜……”男孩一边用拳头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一边发出痛苦而又凄惨的哭声。 他哭得伤心欲绝,低垂着的脸上却挂着一抹极其诡异而又恐怖的微笑,内心正不停地念叨着:近点,再近点…… 终于,沈寒悟的人慢慢地走到了男孩的面前。在夜色掩护之下,男孩的手指开始逐渐染上黑色,他的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伸长,尖锐而锋利。 他缓缓地抬起手来,瞄准了沈寒悟的心脏,打算一击必杀。 下一秒钟,一个通体漆黑的罐子突然出现在了沈寒悟的手里,他反手拿起罐子,将其朝着小男孩的头顶猛地一罩,大喝一声:“进来吧你!” 刹那间,小男孩那双原本充满煞气的眼睛里流露出了极度的惊愕,他下意识想逃跑。 可惜,已经太晚,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一股吸力从那个黑罐子里传来。 眨眼之间,他整个人被吸入了罐子里。 小男孩:??? “小样儿,这么拙劣的演技还能骗到我。”沈寒悟掂了掂手里的罐子,“师父常说鬼话连篇,还真没错。” 第22章 师父他老人家…… “搞定一个!”沈寒悟把镇鬼罐收好。 “嘀嗒——”一滴黑色的液体从天花板滴下,落在沈寒悟的鼻间,要坠不坠。 “这什么?”沈寒悟伸手擦了一下,凑近一闻,直接呕了一下,“好臭!” “这什么?”谢绸庄也是一脸疑惑。 “墙……烂了?”两人面面相觑,满脸惊愕地同时抬起头来。 只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如同鬼魅一般趴在天花板上!如瀑布般垂落的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下方。 她咧开的嘴角处,暗色的血液正一滴、一滴地缓缓滴落下来,一股恶臭在空间里蔓延。 “卧槽!”沈寒悟刚好在下面和女鬼来了个脸贴脸。 他下意识提起桃木剑劈了过去。 桃木剑狠狠地劈在了女鬼身躯上! 刹那间,一道耀眼的火花迸射而出,伴随着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滋啦”声响起,女鬼被砍伤了。 遭受重击的女鬼,顿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啸。她的本来就恐怖至极的面容因为极度的痛楚直接扭曲变形,显得狰狞可怖。 沈寒悟一击得手,急忙撤退。 女鬼如同蜘蛛一样在天花板攀爬,朝沈寒悟冲了过去。 谢绸庄抽出符就是扔,连续几张符纸炸的女鬼晕头转向,身上的黑气都散了许多,整个鬼都开始模糊了。 “收!”谢绸庄提醒一旁看傻眼的沈寒悟。 “哦哦,来了。”沈寒悟连忙拿出镇鬼罐把女鬼也收了进去, “不是,这是d?的任务?怎么这么简单就搞定了两个?这不合理啊?” “感觉有点不对劲。” “袁家灭门没过去多久,形成的恶鬼可能比较弱,毕竟只是考核,才十分钟就收了两个鬼,看来咱们可以试试把附加考核给做了。” 谢绸庄对这个了解不多,开口询问,“分数高是不是有什么特权。” 第26章 沈寒悟一脸惊奇的看着他,“那肯定啊!你来之前都不做功课吗?” “我就学了没多久就报名了,对玄术界了解不多。” “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的?” “一周前吧。” “卧槽,卧槽!你学了一周就三级玄术师了?我的妈呀,还有没有天理了?”沈寒悟整个人都癫狂了,“啊啊啊啊!老子学了这么久才三级,世道不公啊!” “所以好处有什么?” “分数高的话能接的任务就多些,还能提前开发部分四级玄术师权限。” “原来是这样,那抓鬼的时候顺便在这里找找线索。” “不是,等等,你师父到底是谁啊?我说不定听说过。”沈寒悟满脸好奇地询问。 谢绸庄微微皱起眉头,稍作迟疑后道:“师父他老人家早已远离尘世纷扰,不再过问世间之事,所以其名讳不方便随意透露。这是规矩。” 沈寒悟和他就算的上是临时搭档,祭思闲的存在当然不能随便透露,谢绸庄随意胡诌了个世外高人的师父。 让谢绸庄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面的沈寒悟竟然将他的话信以为真,并且一本正经地点头应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明白,我明白,这不就是那些老一辈玄术大师们所遵循的规矩嘛。 他们通常都会选择隐居于深山之中,偶尔收下几个徒弟传授技艺。平日里除非天下大乱,否则绝不会轻易出山;但一旦世道有变、妖魔横行,他们必定会挺身而出,以雷霆手段斩妖除魔,拯救苍生!” 听到这番话,谢绸庄不禁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你是不是平日里小说看多了,哪里来的这么多世外高人。” “不瞒你说,沈某平日里喜爱读书,所读之书范围甚广,其中《天师下山》是某最爱之物,闲来无事日日观摩。” 谢绸庄:“……” 谢绸庄对那突然间像发了疯似的沈寒悟视若无睹,只是漫不经心地拿起手中的手电筒,朝着四周晃悠了几下。光线扫过之处,原本漆黑一片的环境渐渐显露出轮廓来。 忽然,谢绸庄注意到枕头下方似乎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白色若隐若现。 他心生疑惑,伸出手轻轻拉开那个枕头。刹那间,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直冲脑门——只见枕头底下竟然整齐地叠放着一张张人皮! 这些人皮在光照之下泛出令人作呕的蜡黄光泽。隐隐约约还能能瞧见毛孔处还残留着细微的血丝,边缘参差不齐,是被粗陋的刀具切割的痕迹,有些地方还连着丝丝缕缕的筋肉,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散发着腐败的气息。 一旁的沈寒悟脸上原本轻松戏谑的神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与凝重。他紧盯着那些人皮,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皮?难道都是袁家人干的?若真是如此,杀了这么多人,这些鬼恐怕煞气逼人。” 第一次面对这种恐怖的景象,谢绸庄差点直接吐了出来,他强忍心里的不适感,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沈寒悟小心翼翼地用地上拿的树枝挑起其中一张人皮,一个看上去颇为陈旧的本子显露了出来。 这本子显然年代久远,封面已然残破不堪,上面布满了一块块大小不一、颜色深浅各异的霉斑。 “等等!”见沈寒悟要伸手去拿,谢绸庄制止了他,掏出橡胶手套戴上,“这种东西不知道有没有毒,最好不要用手直接接触。” 谢绸庄戴好手套,才伸手将那个本子取了出来。他轻轻地翻动着页面,每一页都散发着淡淡的腐臭气息。 他发现,手里拿的是一本日记,字迹歪歪扭扭,看起来像是小学生的手笔。 “应该是袁家小儿子留下来的。我先做个布置再看。”沈寒悟掏出两枚用红线串着的铜钱分别挂在门口和窗户上,解释道,“还有四个鬼没抓到,要是我们看日记他搞偷袭就麻烦了,挂上安全些。” 谢绸庄点点头,不放心的又在门上窗上贴上了镇邪符,双重保险,两人这才凑在一起开始看日记。 第23章 日记 (本章可能引起不适,谨慎阅读) 4月23日,天气晴 今天妈妈出门带回来一个大哥哥,把他放在了二楼,我想找大哥哥玩,被姐姐扇了一巴掌,姐姐从大哥哥身上掏出两个糖果让我吃,糖果一点都不甜,但姐姐看到我吃下去了笑得很开心,我想让姐姐开心一点…… …… 4月24日,阴 爸爸回家了,他和妈妈吵起来了,爸爸打了妈妈,姐姐过去帮忙,爸爸一巴掌把她的牙都打掉了,我明明想去帮他们的,但是我看到姐姐被打很开心,我这是怎么了?? …… 4月30日,晴 我今天去偷偷看了大哥哥,他一直在哭,房间里到处都是腥腥的味道,爸爸说大哥哥是我们家里请来帮忙的佣人,负责杀鱼。 可是,我为什么没有看到鱼?爸爸说小孩子看不到,我不太明白,但是大哥哥躺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看着我的眼神好可怕。 …… 5月1日,晴 我又去找大哥哥玩啦,他脸好白啊!看着有点吓人,看到我之后大哥哥一直在求我,求我放他走。 我不明白,爸爸给他准备了房间,还给他钱,他为什么要走?如果他走了,我家还去哪里找人帮忙,餐馆里人太多了,妈妈每天都很辛苦,我想让妈妈多休息一会,所以我拒绝了大哥哥。 第27章 大哥哥一直在骂我,有点可怕,爸爸被他吵过来了,爸爸说要辞退大哥哥…… …… 5月6日,雨 大哥哥走了,听妈妈说家里生意很好,我今天终于吃上肉了,我最爱吃鸡爪了,我爱妈妈。 妈妈听到我的话很开心,把两个鸡爪都给我了,我好开心,姐姐看到之后气的饭都没吃,略略略,坏姐姐,让你欺负我。 …… 5月7日,雨 我被姐姐打了,好疼啊,我的头一直在流血,妈妈赶过来用布给我包扎了,姐姐好像疯了,她一直骂我是怪物,我好伤心。 我不是故意的,姐姐摔倒了,还好姐姐没事,我去看姐姐,可是姐姐不理我了,她好小气哦。 …… 5月8日,雨 爸爸回来了,带回来一个新哥哥。今天晚上的餐桌静得可怕。爸爸面无表情地切着牛排,那把餐刀每一次落下,都发出“咚咚”的声响。妈妈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盘子里的食物几乎没动。 姐姐浑身都在抖,她很冷吗? 爸爸没有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姐姐。妈妈也缓缓转过头,她的脸在灯下雪白雪白的。 突然,爸爸把餐刀重重地一放,刺耳的声音让我打了个哆嗦。他站起身,一步一步缓缓朝姐姐走去。 …… 5月13日,雨 最近一直在下雨,好烦啊,姐姐被爸爸打了,一直躺在床上,我看看妈妈在哭。 新来的大哥哥还住在原来的地方,爸爸不让我去找哥哥玩了,可是,我想吃糖…… …… 5月29日,晴 姐姐病好了,我找姐姐要糖吃,姐姐骂我了,还打了我一巴掌,我嘴巴流血了,不过和糖的味道一样诶,原来姐姐是让我吃糖,姐姐真好,以后我要加倍对姐姐好。 …… 6月1日,晴 今天是儿童节,爸爸把大哥哥一直藏着的糖找到了,送给我当儿童节礼物,我舍不得吃,想留给妈妈,可是为什么妈妈在害怕? 妈妈边哭边吃了糖,爸爸说妈妈是太感动了,我想分享给家人,可是每次只能得到两颗糖,大家对我都很好,我该把糖分给谁?好难选啊! …… 7月1日,阴 新来的大哥哥不见了,爸爸说他工作太累了,离开了,妈妈又要开始辛苦了吗?大哥哥为什么会离开?爸爸说这不是小孩子该操心的事,然后给我夹了一个鸡爪。 这次的鸡爪太瘦了,都皮包骨了,不好吃,我想吃鸡腿,鸡腿肉多,爸爸听到之后生气了,他说姐姐上学很辛苦,应该补补身体。 可是姐姐明明不喜欢吃鸡腿,我之前偷偷躲在姐姐床底,看到姐姐吃完鸡腿就吐了,好浪费啊…… …… 8月13日,晴 爸爸生气了,问姐姐是不是不喜欢吃鸡腿,姐姐像是疯了,把桌子砸了,我好饿,还没吃饭呢!可是我不敢说,因为爸爸打了姐姐。 爸爸打的好重啊,我看到姐姐的腿骨折了,谁叫她不吃鸡腿,如果吃了就不会被打了,我是不会告诉姐姐的,是我和爸爸告状了。 …… 8月16日,阴 原来,我是怪物…… …… 到后面字迹越来越混乱,力道大的甚至划破了纸张,后面十几张都只写了两个字——去死! 无数血色的手印覆盖其上,还带着血腥味,像是有人划破手掌用鲜血写下的。 整篇日记至此戛然而止,从字面上来看,它似乎只是一个小孩子百无聊赖时随手写下的故事,但谢绸庄在阅读之后,却感到浑身发凉。 “这是谁写的日记,里面的爸爸妈妈是袁家人吗?”沈寒悟抖着嗓子哆哆嗦嗦的开口。 谢绸庄面色难看,“原来真正的杀人狂是袁家人。” 事情到这里谢绸庄也大概知道了一些信息。 袁父不断从外面带人回来,然后将他们不断折磨,最后残忍杀害,而在这个房间下方,就是袁记餐馆,每天无数人从中进进出出,却没有一个人发现,楼上囚禁了一个被百般折磨的绝望青年。 “那个糖,还是两个,不会是眼珠子吧?” “还有鸡爪,鸡腿,到底是什么?” “袁家杀人之后没有抛尸,而是把人当成食物端上了餐桌。” 两人分析出这个结果,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出现一个画面—— 昏黄灯光之下,母亲端上一盆肉食,手指在里面被炖的软烂,无知的孩子从盆里捞起“鸡爪”,大快朵颐,咀嚼间,暗红色的汁液从嘴角淌出,混合着唾液沿着下巴滑落,一脸满足。 还有父亲递给姐姐的肥硕的“鸡腿”。 “呕——” “呕——” 两人对视一眼,一阵反胃,转头扶着墙直接吐的天昏地暗。 第24章 吃饭了~ “我,呼,我他妈的就没见过这么变态的人,呕——”沈寒悟整个人都虚脱了。 谢绸庄瘫在地上生无可恋,生平第一次憎恶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我短时间内是不会吃名字里带一个肉字的食物了。” “别说了,呕——” “咚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 谢绸庄和沈寒悟对视一眼,缓缓站起身走到门口。 “宝宝,吃饭了。”外面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呕,唔!”一听到吃饭,两人差点又吐了,连忙捂住嘴。 第28章 “宝宝,宝宝,你在里面吗?吃饭了,你不是很想爸爸吗?他今天回来了,我特地炖了汤,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个团圆饭。” 沈寒悟眼神示意,“出去吗?” 谢绸庄摇头,“再等等。” “妈的,混账东西,还不赶快来吃饭,还要你老子拖你出来吗?”门外传来粗犷的声音。 沈寒悟比了个“2”。(“有两个鬼干不干?”) 谢绸庄冲他比了个“2”。(“还有两个鬼没出现,小心偷袭。”) 似乎是笃定门里有人,外面的鬼见其迟迟不出来开始“哐哐”砸门。 “出来,出来~” “吃饭了,今天可以吃肉……” 门上的铜钱牢牢的挂在上面,外面的鬼无法进入。 似乎是知道自己无法进入这个房间,不一会,敲门声变小了,随后是离开的脚步声。 两人等了十分钟,确认外面没有动静之后,沈寒悟拿下了铜钱,谢绸庄缓缓打开了门—— “嘻嘻,找到你了!!!”一张脸猛地凑到他面前。 谢绸庄吓得差点心脏停跳,反手就是一张符丢上去。 厉鬼发出一阵刺耳至极的尖叫声,与此同时,鬼气如潮水般汹涌而出,死死地卡住了门,使得它无法再挪动分毫。 被符箓伤到,厉鬼非但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愈发凶神恶煞起来。 那双闪烁着寒光的尖锐指甲,直直地朝着谢绸庄猛刺过去! 此刻,谢绸庄身后站着沈寒悟,前方则是那来势汹汹的厉鬼。前后夹击之下,他根本避无可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谢绸庄手腕翻转,一杆通体翠绿、晶莹剔透的毛笔宛如变戏法似的出现在他的手中。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抬起手,用力一挥,毛笔笔尖在空中划过带起一道淡蓝的弧线。 看似柔软无力的笔尖划过厉鬼指甲,仅仅一瞬间的接触,厉鬼的指尖就传出“咔嚓”一声脆响,直接被硬生生地切断了。 谢绸庄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他顺势将手中的毛笔往前一送,精准无误地戳进了厉鬼的掌心。 与此同时,他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那已经打开了一半的门上。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扇木门在谢绸庄全力一脚之下彻底报废。 沈寒悟借机催动镇鬼罐往前一罩,厉鬼被成功收服。 “没事吧,” “还好。” “你这是什么法宝,好厉害啊?”沈寒悟凑过去打量了一下谢绸庄手里的毛笔。 “不知道,我平时画符用的。”谢绸庄也没想到一杆毛笔威力这么大。 他只是想到祭思闲在他来之前提醒,如果遇到危险可以用画符的毛笔,没想到这个毛笔威力这么大,仅仅注入一些灵力就可以轻易打伤同阶厉鬼。 “看来你师父他老人家真是个大佬,什么宝贝都有。” 想起祭思闲年轻的面容,谢绸庄尴尬一笑,“我们先找到剩下三个鬼吧。” 沈寒悟摩挲着下巴,“看来剩下的三个鬼应该是被残忍杀害的两个年轻人和袁母。” “不对啊,袁家有五个人。但是刚刚日记里根本没提到这么一个人,从始至终只有袁家父母加上姐弟四个人,像是袁家直接把这个人遗忘了一样。” 沈寒悟也是惊出一身冷汗,他看了日记之后完全把第五个人忘了,下意识以为是死的两个年轻人,没想到这个任务还带误导人的。 两人正说话间,屋内阴风四起,一个女人拖着一个年轻人出现在屋内。 “你们杀了他?”女人阴狠的盯着两人。 “我不是!我没有!!你憋瞎说!!!”沈寒悟连连否认。 “你们快走吧。” “哦,啊?”沈寒悟懵了。 “我本是被袁墓强行困在这里的,是他杀了我们。”女人说着,眼中流出血泪来,“袁家这群恶心的杀人犯!本以为死了就是解脱,谁知道,那一天,他来了。” “谁?” “袁墓,我的大儿子,他不知道和谁学了术法,成了一名鬼修,他先是借着别人的手杀了我们,然后把我们炼制成鬼仆,你们快走,不然,你们一定会死!” “什么情况?”沈寒悟小声开口,“鬼修也算鬼吗?” “算吧。” “妈的,这破考核还玩起了文字游戏。”沈寒悟低咒。 谢绸庄依旧警惕,这个女人已经成了鬼,鬼话连篇可不只是说说,要是轻易信了她的话才是傻子。 “你儿子在哪?” “在地下室。”见两人信了她的话,女鬼面上一喜,随后又觉得不妥,连忙换了一副慌张的表情,“你们快走吧!每天晚上这个时候都是他修炼的时候,对外界没有感应,一旦他醒了我们都是死路一条。” “你放走了我们他发不发现得了暂且两说,但是接连损失三个鬼仆,只要不是个傻子就能发现有人来了吧?”谢绸庄转了一下手里的笔置疑道。 “不会的,我儿子他就算为了让我们自相残杀,死了他也只会以为被我吞了。”女人急急的解释。 “哦,原来是这样。”沈寒悟点点头,“不过阿姨,你这么无私奉献,我们一走了之实在是惭愧啊。其实我们是玄术师,玄术师你听说过吗?” 女人迟疑摇头。 “没听过?没听过那可太好……咳,太不好了,阿姨,是这样的,我们发现了一种药物,这是我们专门为有冤屈的鬼魂准备的,只要鬼魂吃了,鬼气就会大涨,到时候你说不定就可以从你儿子手中逃脱了。” 第29章 “真的吗?”女人大喜。 “当然了,z国人不骗z国人。”沈寒悟信誓旦旦。 第25章 说好z国人不骗z国人 “小伙子,你真是个好人。”女人满脸感动。 “我一向乐于助人。”沈寒悟掏出一个小瓷瓶丢给女人。 “太好了,太好了……”女人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就往嘴里倒。 下一秒,她身上的鬼气迅速开始消散。 “你,你骗我……”女人一脸不可置信。 “不是大姐,你真信啊?”沈寒悟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说好的z国人不骗z国人……” 沈寒悟无奈耸肩,“可你不是人,是鬼啊。” 沈寒悟直接将两个鬼都收了。 两人下了楼去了后院,袁家地下室很显眼,就在后院。 两人对视一眼沿着楼梯走了下去。 尽头是一个已经锈迹斑斑的铁门。 走到尽头,一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出现在眼前。这扇门看上去年代久远,上面布满了铁锈和斑驳的痕迹,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谢绸庄伸手轻轻地推开铁门。只听“嘎吱”一声,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一股刺骨的寒气如潮水般扑面而来,让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当门完全敞开时,地下室里的灯光也随之接连亮起。这些灯光并不是那种明亮耀眼的白炽灯,而是散发着昏黄光芒的老式灯泡。 借着这昏暗的灯光,可以看到一条长长的甬道出现在眼前,一直延伸到黑暗深处。甬道的两侧和地面都是由青石阶铺设而成。 由于长时间处于地下,空气异常潮湿,地面更是布满了一层厚厚的青苔,踩上去感觉软绵绵的,还不时会有一些水珠从头顶滴落下来,让人不禁感到丝丝凉意。 “你说这下面真有人吗?”沈寒悟小声开口。 “感觉以刚刚那个女鬼的智商想不出其他骗人的借口了,她恐怕和袁墓矛盾不小,之所以轻信了你,恐怕就是急于摆脱袁墓的控制。” “本来还以为要废一番功夫,谁知道这么好骗。”沈寒悟也是哭笑不得。 “不过这么看来,袁家人也是各有算计,哪怕是他们那个小儿子也不是日记里看起来的那么天真。” “肯定啊,现在想想我都想吐。” 仅仅五分钟后便走到了这条通道的尽头。尽头处豁然开朗,里面的空间异常宽阔。 在空间正中央,赫然矗立着一个造型怪异的祭坛。那祭坛上面精心绘制着一幅由鲜血构成的诡异图案。 谢绸庄突然抬手指向角落里堆积如山的杂物示意沈寒悟。透过那些杂物间狭窄的缝隙,隐约能够瞧见一道模糊的人影。 谢绸庄嘴角微微上扬,冷笑道:“袁墓?别再藏了,你已经露出马脚了!” 话音刚落,只见原本躲藏在角落中的那个人影猛地一颤。 片刻之后,伴随着一阵低沉的咒骂声,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缓缓从阴影中走出。 正是藏起来的袁墓,他满脸怒容地瞪着谢绸庄,咬牙切齿道:“肯定是那个贱女人竟敢出卖我!” “好歹是你母亲。” “狗屁的母亲,这个贱女人,差点害死我。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我养的几个鬼仆都被你们收了,就用你们玄术师的命来还吧!玄术师养的鬼仆,我还是第一次试呢!”袁墓阴森森的笑着。 抬手间一个小幡出现在手中,一个红衣厉鬼冲了出来。 “卧槽!原来真的还有一个鬼!”沈寒悟面色难看,这个红衣鬼看起来比之前遇到的都要厉害,恐怕是目前最棘手的。 两人冲了上去,仅仅一个照面就被厉鬼直接拍飞。 “我拖住厉鬼,先解决袁墓,夺了他手上的小幡。”沈寒悟提起桃木剑冲了上去。 “好。”谢绸庄冲向袁墓。 见沈寒悟真的拖住了厉鬼,袁墓面上带了一丝慌张,他下意识想跑,结果直接被一脚踹飞。 他本身就是靠着小幡里的厉鬼,自身实力一般,谢绸庄一脚上去直接踹的他倒地不起。 见袁墓被伤,厉鬼尖啸一声,就要往前冲,却被沈寒悟死死的拖住了。 谢绸庄一把夺过袁墓手里的小幡,却突然感觉到一股不祥,但已经来不及了,小幡死死的吸在他手上。 “你完了。”袁墓冷笑一声。 正在颤抖的厉鬼被直接吸进了小幡里。 谢绸庄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这个小幡在吸收他的灵力。 “怎么回事?” “别过来。”谢绸庄咬牙和小幡抗衡。 但已经晚了,沈寒悟的手已经伸了过来,很快,他也被吸住了。 感受到自己灵力不断流失,沈寒悟拼命挣扎,但都无济于事。 “这是什么鬼?” “哈哈哈哈,你们完了,这这小幡可是我之前偶然得到的宝物,先是吸收你们的灵力,然后是血液,最后是精气,直到吸干为止!”袁墓仰天大笑。 “真够邪门的!”沈寒悟咒骂一声。 谢绸庄感觉到灵力不断流失,打量着周围。 “是祭坛。祭坛亮了。”谢绸庄开口。 袁墓面色一僵,“你知道又怎么样?这个祭坛哪怕是用炸药都不一定能毁掉。” 谢绸庄没有理会,看向沈寒悟,“你有什么保命的东西吗?” “有,临行前师父给我准备了一张护身符,能挡住六级天师全力一击,不过你问这个干嘛?” 第30章 “能护住我们两个人吗?” “可以。”沈寒悟点头。 谢绸庄喃喃自语,“应该没这么大的威力吧?” “你要干嘛?”沈寒悟有些不祥的预感。 “准备好符,我把祭坛炸了。” “你有把握吗?” “应该说你师父有把握没?” “这和我师父有什么关系?” 谢绸庄抬手掷出祭思闲画的符纸。 “轰隆——”一声如同惊雷炸响。 祭坛被轰的连灰都没有剩下,上方青石板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随后直接裂开。 “轰隆——”一声,整个地下室直接坍塌。 “卧槽!”沈寒悟的尾音淹没在爆炸声中。 袁记餐馆门口—— 钱卫点燃香烟,“两个小时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不会出事吧?” “那个沈寒悟大有来头,家里多的是保命的宝贝,谢绸庄是谢家的,和小会长关系不错,肯定也有宝贝,放宽心,不会出事的。” 第26章 爆炸 “那倒是,估计是鬼藏的太好了。”钱卫点点头,刚嘬了一口香烟,就感觉地面一阵震动,随后就是一声巨响。 “卧槽,什么情况?”钱卫吓得烟都掉了。 “出事了!” “出事了!”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开口。 “快去看看。”钱卫冲了过去,“钥匙呢?快把门打开。” “钥匙不是你带的吗?” “不是,这不是你负责的吗?” 两人尴尬对视。 半晌,钱卫抹了把脸,“翻墙吧。” 等两人翻进袁家后院傻眼了,本来是屋子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原本应该矗立着房屋的地方,此刻却只剩下了一片残垣断壁和满地的瓦砾。 墙壁已倒塌在地,破碎的砖块和木头散落得到处都是,屋顶也完全坍塌下来。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气息,呛得人咳嗽不已。 “完了,不是个d?任务怎么还搞出人命来了?”钱卫欲哭无泪。 “挖吧。” 两人刚准备挖,一道金光闪过,废墟之中钻出两个人。 “咳咳咳,这符怎么威力这么大。”沈寒悟拖着像死狗一样的袁墓,被呛得连连咳嗽。 “我也没想到,咳咳咳。”谢绸庄知道这个符威力大,却也没想到威力会这么大,直接把袁家轰塌了。 “那个,这个不用赔吧?”沈寒悟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个人小声开口。 “不用不用。”钱卫连连摆手。 “那就好,那就好。”沈寒悟松了口气, “哦,对了,任务已经完成了,六个鬼加上一个鬼修。” “鬼修?”钱卫这才注意到躺在地上的袁墓,“怎么回事?之前调查的时候没有啊?” 谢绸庄把已经报废的小幡递给两人,“这是地下室发现的,还有一个祭坛,这个小幡和祭坛吸人灵力,为了保命我就把祭坛炸了,没想到这么大动静。” “祭坛?长生教!”钱卫看了一眼小幡,面色严肃,“考核结束,稍后会公布成绩。” 谢绸庄和沈寒悟从袁家大院里翻了出来。 “刚刚那个长生教是什么邪教组织吗?”谢绸庄好奇询问。 沈寒悟面露厌恶,“长生教是目前规模最为庞大的邪教团体,教主更是已经拥有了九级玄术师实力!而选择加入长生教的人,都是疯子。这些家伙们整日里绞尽脑汁地妄图获取长生,为此不择手段,双手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可谓恶贯满盈、罪大恶极! 就在前些年的时候,玄术协会曾集结各方力量对长生教展开大规模围剿行动。本以为经过那一场激战之后,长生教会就此一蹶不振、销声匿迹。没想到现在长生教又死灰复燃。” “不过这种大事也不是我们这些低级玄术师能参与的,起码得等到六级以上,不然都是送死的份。” 谢绸庄:“好在这次考核结束了,我们的分数应该不错。” “哥们儿,你不错,以后有机会合作?” “到时候看情况吧。” “行,我们加个联系方式。” 谢绸庄加了沈寒悟好友就往回走,现在已经12点了,他刚想叫车,一辆车就停在了他面前。 “上车。”驾驶座上坐着的赫然是祭思闲。 “你怎么来了?”谢绸庄坐上了车,有些开心。 “考核时间太晚了,我不放心你,就过来了。”祭思闲把路上买的小蛋糕递给他,“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忙了这么久,谢绸庄确实感觉有些饿了,他也没有客气,接过了小蛋糕。 “好吃!”尝了一口后谢绸庄眼前一亮。 这个小蛋糕不是很甜,糕体绵密,入口即化,谢绸庄三两口就吃完了一个。 “你是不知道,我刚刚差点被吸干了。” 祭思闲面色一冷,“怎么回事?” “一个祭坛,吸人灵力,要不是你给我的那个符纸,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回去给你多画几个,最近不太平。” “谢谢哥哥。”谢绸庄凑过去亲了祭思闲一口。 祭思闲眉头舒展开来,语气却依旧严肃,“你实力还是不济,等回去之后我给你多辅导辅导。” “好啊!”谢绸庄下意识以为是普通的辅导,笑着答应了。 第31章 等回到公寓被祭思闲按在门后谢绸庄还没反应过来。 随后,一个带着侵略性的吻落了下来,强大的气息笼罩谢绸庄,谢绸庄整个人被死死的压制住,无法动弹,只能仰着头被动承受。 祭思闲似乎是笑了一下,一遍又一遍的戏弄他的舌尖,祭思闲侵略他口腔的攻势令人害怕,那不容抗拒的气势,似乎想要立刻将他吞吃入腹。 “唔,不是辅导吗?”谢绸庄喘着粗气偏头躲开下一个吻。 祭思闲摩挲着他艳红的唇瓣,“辅导,现在不就是辅导?你灵力太少了,和我双修正合适。” “唔,我还没洗澡。”谢绸庄颤抖着抵住了四处作乱的手,几乎是连爬带滚的跑进了卫生间。 谢绸庄心不在焉地将目光投向了那面镜子,这随意的一瞥却让他整个人瞬间僵住。只见镜子里映出的那张脸,双眼迷蒙如水雾笼罩,眼眶微微泛红,仿佛刚刚哭过一般。那两片原本粉嫩的嘴唇此刻却是红肿不堪,像是被人狠狠地蹂躏过,泛着诱人的光泽。 这样的面容,配上那略显凌乱的发丝和微微敞开的领口,活脱脱就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色气。 谢绸庄默默地用双手捂住了通红的脸。伸手打开了淋浴喷头,温热的水流瞬间喷洒而出。 下一秒,一个高大的身影如鬼魅般悄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并伸出有力的双臂紧紧搂住了他。 “一起。”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谢绸庄耳边响起,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 “别,唔……”谢绸庄惊慌失措地转过头去,想要拒绝,但话还未说完,便被对方精准地堵住了嘴唇。一时间,四周只剩下潺潺的流水声和两人愈发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一起洗可以节约用水。”祭思闲捉住了谢绸庄那双试图挣扎的手,轻轻一用力便将其扣在了身后。 第27章 大元宝 第二天下午祭思闲回了天界一趟,处理积压下来的事情。 如今人间灵气稀缺,天庭也一样,许多正神为了保存实力大多都已经陷入沉睡,只有一些有人间信仰的正神还在维持天庭最基础的运转。 “老祭,听说你结婚了?还是一个人类妻子?”只见一道红光闪过,财神身着一袭鲜艳夺目的红袍,如同天边燃烧的晚霞一般,飘然而至。 一身红袍随着微风轻轻舞动,红袍之上密密麻麻地镶嵌着无数根纤细如丝、闪烁着耀眼光芒的金色丝线。这些金色丝线相互交织缠绕,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 祭思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有空过来?” “我这不是闲的无聊吗?”财神一点不见外的拖了个椅子坐下,撑着下巴打量着祭思闲,啧啧有声,“不错,不错!” 祭思闲:“??不错什么?” “老祭啊,没想到你结个婚之后看起来整个人都有人情味了,看来新婚之夜过的不错,不考虑度个蜜月?”财神眯着眼笑。 祭思闲扫了他一眼,“他还在上课。” 财神惊了,“虽然人家法律管不了我们,但是道德层面上不允许啊!老祭啊,你可别犯错啊!” 祭思闲冷冷的看着他,“他成年了,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 “没有,没有,”财神讪笑,“我这是作为你的好友给你的善意提醒嘛。” “你要实在闲的没事可以多去帮帮你在人间的信众,最近怨气都传到我这里来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命格已经注定,若是给了不该给的财运,便会从其他地方补回,是害人。” “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确实出事了。”财神一脸凝重地说道,他那向来总是带着几分笑意的面容此刻显得格外严肃,“人间界的变故想必你也有所察觉吧?其影响之大,恐怕远超我们的想象。” “甲子之期将至,那些平日里隐藏在暗处、见不得光的妖魔鬼怪们自然也就按捺不住了。” 说到此处,两人皆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财神才缓缓开口:“如今的仙界早已不比往昔那般辉煌昌盛。由于灵气日益稀薄,众多有能力的正神都不得不陷入沉睡之中以保存实力。如此一来,仙界能够应对这场危机的力量实在是捉襟见肘……” “我一人足矣。”祭思闲气定神闲的开口。 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神情笃定,没有丝毫夸张之意。要知道,所谓的邪神的确就是这般存在于世的。他以人类所产生的戾气、怨气以及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作为自身修炼的养分和源泉。 只要世间还有人存在着,邪神便能源源不断地汲取到力量,其自身的实力不仅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衰退减弱,反而是愈发地强大起来。 然而,正所谓物极必反,任何事物都有着两面性。邪神虽然能够通过这种方式迅速提升自己的能力,但与此同时,由于长时间被戾气所萦绕包裹,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影响和侵蚀。 祭思闲便是如此,正是因为长久以来被戾气缠身,以至于他不得不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恶念分离一部分出来。并且,若想要彻底消除这些恶念与怨气,还必须找到一个拥有特殊命格的人来与之共同修行,通过双修之法,方才有可能将那些积存已久的怨气完全炼化掉。 第32章 谢绸庄就是这么一个特殊的人,若是没有他,祭思闲可能会在日复一日的怨气之中彻底封印自己,最后的结局也无从得知。 “看来你已经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了?这倒是目前唯一一个好消息。” “但是那些人不知道。”祭思闲意味深长的开口。 “我懂了。”财神和祭思闲认识了这么久,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钓鱼?” 祭思闲微微颔首,“如今人间界有不少玄术师,一时半会乱不了,真正的大鱼还是得钓。我恢复实力的事暂时不要外传,此事你知我知。” 财神笑了,“等那些人开始兴风作浪,你再出现一起收拾了,完美!” “没事就赶快走吧!” “不是,老祭,你还有没有心,咱俩认识这么久了,好不容易见一面,还没聊几句你就赶我走?” “哪那么多废话,等处理完这些事我还得去陪夫人。” “天杀的。”财神悲愤,“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财神甩袖而去,想想又退回来递给祭思闲一个大金元宝,“给你夫人的礼物。” “就一个?” “爱要不要!”财神冷哼一声,转身去找月老吐槽去了。 祭思闲处理完工作之后发现已经是晚上了,他去了一趟把财神给的大元宝摆在了谢绸庄床上,仔细看了看位置之后才满意离去。 第二天谢绸庄起床随手一摸,结果摸到一个金灿灿的大元宝。 旁边是祭思闲留的纸条——朋友送的新婚礼物。 “卧槽!”时知目瞪口呆的看着谢绸庄捧着的大元宝,“不是,这真的假的?” “应该是真的吧。”谢绸庄仔细打量了一下手里的金元宝。 “绸,绸庄!这东西哪里来的,寝室不会是闹鬼了吧?”时知脸色发白的开口。 刚刚光顾着看大元宝了,反应过来才发现不对,谢绸庄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是正常的,怎么一醒来就多了一个大元宝?要不要这么惊悚! 谢绸庄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没,是朋友送的,昨天晚上就在,只是你没注意到。” 时知心大,也没有多想,两眼放光的凑过来,“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元宝!能让我摸摸吗?” 谢绸庄把大元宝递给他。 时知一脸兴奋的抱着大元宝,“这是金子做的吧?得值多少钱啊?我的天啊,绸庄,快给我拍张照片,你放心,我不外传,就自己平时欣赏一下。以后工作要是没动力,就把这大元宝拿出来瞅瞅,立马满血复活!” 第28章 联谊 谢绸庄把金元宝放箱子里锁好,打算下课搬回公寓放着。 “卧槽!”正在吃早饭的时知又是一声惊呼,被呛得连连咳嗽。 谢绸庄连忙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时知手忙脚乱的喝了几口水才感觉气顺了,他把手机上的消息递到谢绸庄面前,欲哭无泪,“绸庄,袁家餐馆今天早上被拆了,听说里面挖出好几具尸体活网上都在传他们家的肉是人肉!” 说到这个,谢绸庄面色一变,感觉一阵反胃。 时知满脸庆幸,“得亏我没在他家吃过,我跟你说,我们那个灵异群里一个哥们天天在他家吃,失恋去他家吃,谈恋爱也去他家吃,现在已经把自己吐去医院了。” “你以后还是别去了,万一遇到真鬼,你就完蛋了。”谢绸庄想了想还是叮嘱时知一句。 时知连连点头,手指动的飞快,和群里人聊的不亦乐乎,显然没有放在心上。 殊不知他很快就会因为自己作死的行为付出一辈子的代价,这都是后话了。 袁家事情影响很大,这次又在他们家挖出不少尸骨,到了教室还有不少人讨论这个事情。 时知是个自来熟的性子,很快加入了讨论,直到开始上课了还有些意犹未尽。 这节课是水课,讲的内容不怎么重要,谢绸庄掏出笔记本继续看祭思闲给的书,书上内容很丰富,谢绸庄很快沉浸其中。 “走了,下课了。”时知见谢绸庄还在看提醒了一句。 “哦,好。”谢绸庄意犹未尽的收拾东西,打算等会回公寓把这一章剩下的看完。 “我等会不回寝室了。” “见老公?”时知调侃。 “学习。”谢绸庄一本正经的开口。 “佩服,那我先走了,刚好今晚约了朋友一起去探险。” “你注意一点,符纸都带着吧?” “带着呢!” 谢绸庄刚走出教室门就被一个大三的学姐堵住了。 “谢同学你好,我叫田欣渝,是校学生会的,今天晚上我们会举办一个新生联谊会,同学你要过来吗?” 谢绸庄有些不理解,这种活动不应该一起通知吗?单独找他是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啊学姐,我今天晚上得学习,可能没时间。” “哎呀,刚开学学弟就这么认真啊?学弟你放心,就是一群人聚在一起玩玩,要不了多长时间,这也是会长下达的任务,现在人数还不太够,谢同学你就帮帮我吧!过去坐十几分钟就可以啦!拜托拜托,学姐请你喝奶茶。” “请奶茶就不用了,学姐你直接说地点吧。” “太好了,学弟,我们加个好友,我把地点发你,室友也可以邀请过来!” 第33章 “室友今天晚上有约了。”谢绸庄加了田欣渝。 “那学弟一定要来啊!我先去找其他人啦!” 聚会是晚上九点,谢绸庄先回寝室把大元宝拿回公寓。 祭思闲正坐在沙发上,见谢绸庄回来,招招手,“过来。” 谢绸庄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哥哥,那个元宝……” “朋友给你的贺礼,一个小玩意儿,有好运加持,拿着玩吧。” “好,我今天晚上要出去一趟。有人邀请我参加联谊会。” 祭思闲似笑非笑的开口,“你知道联谊会是做什么的?” 谢绸庄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啊!” 祭思闲有些不悦,“既然知道,你还答应。” 谢绸庄解释道:“学姐亲自邀请的,还是在教室门口,拒绝不太好。不过你尽管放心好了,我可是有夫之夫,这次去就是为了充个数。”说罢,谢绸庄像是为了让祭思闲安心一般,轻轻地在其脸颊上落下一吻。 祭思闲稍稍沉默片刻后,开口说道:“联谊会什么时候结束?我到时候去接你。” “八点开始,我待十五分钟就走。” “这个时间不方便打车,我刚好没事,直接送你过去。” “谢谢哥哥。” …… 此时,学校多功能工作室—— 夏明朗穿着一身黑西装,正在仔细打理着头发。 见田欣渝推门走了进来,他连忙询问,“怎么样?他同意了吗?” “放心吧朗哥,谢学弟已经答应了。” “太好了。”夏明朗满脸兴奋。 “朗哥,这次又看上哪个学弟了?”一旁的一个穿着训练服的男生吹了个口哨。 “去去去,”夏明朗笑骂,“这次的学弟可好看了,到时候你别吓到他。” “哟朗哥,还没在一起就护上了?” 周围都是一片起哄声。 夏明朗是华大的风云人物,不过他不是因为成绩出名的,而是换男朋友如同换衣服的速度,基本一个月换一个,最长的也才两个月。 因为两个人都是你情我愿,分手之后夏明朗又给出天价分手费,他本人长的帅,还体贴,不少人都盼着能当他男朋友。 这次夏明朗刚和前男友分手,就在学校论坛上看到了谢绸庄的照片,一看到谢绸庄的脸,夏明朗直接沦陷了,打算策划一场浪漫的表白。 于是便有了田欣渝邀请谢绸庄参加联谊会的事。 “等会给我喊给力一点,好处少不了你们的。”夏明朗整理好自己的发型叮嘱自己请来的好哥们。 “放心吧朗哥,这可关系到你未来男朋友,兄弟保准给你安排的妥妥的。” “行,事成之后请你去天上人间消费。” “卧槽,朗哥大气。”众人一听都兴奋起来了。 天上人间可是有名的销金窟,最便宜的酒就几万,一顿饭吃下来没有个二三十万根本搞不定。 “来了来了。”一个男生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快快快,花,戒指,准备好!” 谢绸庄往里走感觉有些不对劲,不是说是聚会吗?怎么都没有人? 他推开活动中心的大门。 “砰——”的一声,无数彩带从上方落下。 谢绸庄差点以为自己又遇上邪教了,见里面有人默默把掏出来一半的毛笔又塞回去了。 “谢学弟,你来了?”田欣渝把他拉进去,身后的门被人缓缓的关上。 第29章 桃花蛊 谢绸庄踏入房间后,心中立刻涌起一股异样。他环顾四周,发现偌大的空间里竟然只有区区十几个人。这里的氛围与他想象中的联谊会完全不同,反而更像是一场私密的小型聚会。 正在这时,身旁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学弟,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夏明朗学长。” 谢绸庄连忙转过身,朝着被介绍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的男子正微笑着看向自己。那笑容中透露出一种自信和亲和力。 谢绸庄自从开始学习玄术之后有了一些气机感应,这个夏明朗看着阳光开朗,但总感觉整个人由里到外透出一股阴沉沉的气息。 见谢绸庄一直盯着夏明朗看,一旁的人调侃:“朗哥魅力不减当年啊。” 夏明朗也是自信一笑,显然对谢绸庄的反应很是满意。 谢绸庄回过神来打了招呼:“学长好!” 夏明朗也热情地回应着:“学弟好啊。” 说着,他仔细端详起面前的谢绸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毫不掩饰的惊艳之色。 谢绸庄被他直白的目光看的心里不适,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联谊会吗?” “对,学弟,这就是联谊会。” “怎么人这么少?” 夏明朗轻挑上前,“因为,这次联谊的对象是学长和你啊。” 谢绸庄被油的深吸一口气,但还是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学长别开玩笑了,要是没事我就回去学习了。” “学弟别走啊。”夏明朗要去拉谢绸庄,却被躲开了,他毫不在意的歪嘴一笑,只当谢绸庄是不好意思。 夏明朗拿起田欣渝递过来的玫瑰花,满脸深情的走过来,“谢绸庄,老子喜欢你,你跟老子交往吧。” “哦~~~~” 第34章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夏明朗洒脱一笑,捋捋不存在的刘海,就要把玫瑰花往谢绸庄手里塞。 谢绸庄彻底冷脸,拿出戴在脖子上的玉戒,“不好意思,我已经结婚了。” 之前戴过几天,但是后来不太方便,谢绸庄在和祭思闲说了之后把戒指又戴回脖子上,除了时知倒是没有多少人看到。 此言一出,整个场地都尬住了。 夏明朗直接僵住了,尴尬的笑着:“学弟真爱开玩笑,不答应没关系,学长可以追……” “没有开玩笑,我已经结婚了,已经见过家长了,学姐邀请我说凑个人数,我担心学姐尴尬才来的,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会我就不聚了,对象会不开心,走了。” 谢绸庄推门就准备离开。 夏明朗面色阴沉的看着谢绸庄离去,一个小飞虫落在他身上。 “朗哥,不好意思啊,没想到谢学弟已经结婚了。”田欣渝也有些尴尬,这种事她也不是第一次做,之前每次都能成功,没想到这次遇到个已经结婚的。 夏明朗笑了笑,“没事,不怪你。” 说着他推门跟上了谢绸庄。 谢绸庄刚走出活动中心就感觉一阵眩晕。 “学弟,你没事吧?我送你回宿舍休息吧?”夏明朗快步走了上来就要扶住谢绸庄,却被后者避开了。 谢绸庄凝视着眼前的夏明朗,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每看一眼这个人,他便觉得天旋地转,脑袋昏沉得厉害。直觉告诉他,这人一定是暗中动了什么手脚。 “学弟,刚才的确是我的不是,还望你多多包涵。”夏明朗一边说着,一边去扶谢绸庄。 然而就在下一秒,一股巨力狠狠地将他整个人猛地一拍,直接把他打得向后踉跄好几步,险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跟上来的兄弟们急忙伸手扶住了他。 “朗哥,你还好吗?有没有伤到哪里啊?”其中一人关切地问道。 而此时的夏明朗却无暇回应兄弟的关心,因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个突然出现在谢绸庄身旁,正紧紧揽住他肩膀的陌生男子吸引过去了。 只见那男子一身黑色西装如苍松傲立,一双黑眸沉沉,让人心生敬畏。 “你到底是什么人?”夏明朗满脸警惕地盯着祭思闲。 祭思闲伸出食指在谢绸庄的眉心处一点。一只米粒大小的黑色小虫从谢绸庄的衣领内钻了出来。 祭思闲眼疾手快,手指精准无比地夹住了那只小虫子。 一旁的夏明朗看到这一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惊恐万分地大喊道:“别……不要伤害它!”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祭思闲轻轻一捻,那只虫子瞬间就化作了一团齑粉。 与此同时,夏明朗像是遭受了一记重击,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痛传来,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入心脏一般。紧接着,他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身体软绵绵地向前倾倒下去,双眼一闭,彻底晕厥过去。 “朗哥!”周围的兄弟们顿时慌作一团,有人赶紧掏出手机拨打 120 急救电话。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朗哥不会是有什么病吧?” “之前没听说过啊?” “打120了吗?” “打了打了。” “你做了什么?”田欣渝怒气冲冲冲过去。 但只感觉一阵恍惚,面前哪里还有两人的影子。 “鬼啊!” 夏明朗下的是桃花蛊,中蛊之人会不可自拔的爱上他,但是谢绸庄已经和祭思闲结契,蛊虫自然无法生效,所以谢绸庄才感觉会眩晕。 祭思闲破了蛊术,夏明朗自然遭受反噬,也算是自作自受。 玄术协会很快得到消息,直接去医院把夏明朗带走了,至于夏明朗为什么没有看上柳瓷,原因让人啼笑皆非。 原来是柳瓷看起来一脸病弱,像是随时会咽气,夏明朗虽然爱玩,但是也不敢玩出人命,所以不敢找柳瓷。 不过倒是阴差阳错的让他躲过一劫,要是找到柳瓷他早就被玄术协会抓住了。 夏明朗的事为了避免恐慌,玄术协会在和华大高层进行沟通之后对外给出的理由是夏明朗出国留学。 第30章 拘灵笔 玄术协会总部—— “夏家人调查过了,他们就是普通人,据夏明朗说,这个桃花蛊是他去一个山寨旅游的时候一个老婆婆给的,他本来不信,结果有次心血来潮试了一下,发现真有用,他就开始在学校物色人选。 只要是他看上的人,先表白,如果不答应就用桃花蛊。 这个桃花蛊很特殊,就算他后面解除了,被中蛊的人也只会认为自己之前喜欢过夏明朗,加上夏明朗还会给不少分手费,也很少有人找麻烦,所以才瞒了这么久。”柳瓷给谢绸庄倒了杯水。 说着他的目光微微一转,带着些许好奇地快速瞟了一眼坐在身旁的那个男人。只见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仿佛一座难以接近的冰山。 “您要喝水吗?” 男人连头也没抬一下,接过谢绸庄手中的纸杯,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用。” 听到这回答,柳瓷点点头,说道:“哦,那我继续说。” “夏明朗靠着桃花蛊滋养,你老公把子虫捏死了,他现在浑身精气神迅速流失,估计会折寿。不过这也算是咎由自取了。” 第35章 谢绸庄点点头,“会影响到之前那些中蛊的学生吗?” “不会。” “那就行。” “对了,你的评级已经下来了,现在你也算是持证上岗,最近软件里面出了挺多任务的,可以考虑接几个锻炼一下。” “我等会看看。”谢绸庄理论了解不少,但是实践还是不太够,刚好接任务锻炼一下。 等处理完这些事已经很晚了,祭思闲直接揽着谢绸庄瞬移回了公寓。 见谢绸庄又把戒指带上了祭思闲有些意外,“不是说带着不方便?” 谢绸庄叹了口气,“感觉不戴着更不方便,今天这事要是我带了戒指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祭思闲走到他身边坐下,握住了他的手,“你戴上了我很开心。” 谢绸庄脸微微一红,想要抽回手,却被祭思闲紧紧握着。 “今天听柳瓷说起那些任务,你打算先接哪个?”祭思闲转移话题,松开了手。 “还没想好,可能先找个简单的吧,多锻炼锻炼,我对灵力的掌控还不太熟练。”谢绸庄认真思考着说。 “可以,我送给你的那支笔记一定要好好使用。”祭思闲给谢绸庄喂了一块切好的梨。 “好吃诶,这是什么梨?我之前都没吃过?”谢绸庄尝了之后才发现这个梨味道清甜,不但汁水多,还蕴含着丝丝灵气。 “朋友那里摘的,喜欢的话以后给你多准备点。” “你也吃。”谢绸庄给祭思闲也喂了一块。 两人你一块我一块,很快把一个梨吃完了。 谢绸庄这才想起正事,他连忙从怀中掏出一支玉色的毛笔,拿在手中仔细端详起来,“我之前参加考核的时候,要不是控制了灵力,就把那个厉鬼打散了!所以说这支笔还有什么用处?” 祭思闲接过谢绸庄手中的毛笔缓缓解释道:“这毛笔名为拘灵笔,是我百年前寻得特殊玉料制作而成的,仅此一件。它不仅能够用来绘制各种威力强大的符咒,而且还能当作一件趁手的兵器来使用。只要将自身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到笔之中,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斩杀鬼怪,这笔上的山水画是用来捉鬼的,可暂时将鬼封在其中。” “百年前,你已经几百岁了?”谢绸庄关注点奇特,直接脱口而出,随后连忙捂住嘴,只露出无辜的双眼看着他。 祭思闲被他无辜的表情可爱到了,笑着捏了捏小妻子的脸颊,“不止,人类出现之后我便存在了,邪神就是依靠人类负面情绪修炼,千万年来,我不断吸收天地盘桓的怨气,最后诞生了恶念。” “那你岂不是很厉害?” “嗯,以前是,但是随着时间推移,我吸收的怨气越来越多,已经开始影响神智了,甚至还诞生了恶念。” 谢绸庄想到之前遇到的恶念,顾不得脸红,急急的开口,“你现在没事吧?恶念现在还出来吗?” 祭思闲很享受他关心自己的模样,故意卖起了关子,“本来再这么下去,我就会直接消散,怨气重回天地,到时候人间的怨气也会爆发,不过事情很快迎来了转机。” “什么转机?”谢绸庄竖起耳朵听,想着如果是需要什么洞天福地或者是天材地宝自己可以找人打听一下,看能不能帮到祭思闲,结果听到下一秒就呆住了。 “你啊。” “啊?我吗?” 祭思闲看着谢绸庄呆住的表情,怎么看都觉得可爱,“你与我八字相合,与你双修可以加快我炼化怨气的速度,这些天恶念也被慢慢炼化了。” 谢绸庄松了口气,随后看到祭思闲的表情反应过来,“哥哥,你故意的?” “嗯,”祭思闲很愉悦。 谢绸庄气愤转头,“你吓死我了,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宝宝,我错了。”祭思闲从善如流,“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 谢绸庄其实也没生气,只是被祭思闲故意吓了之后想耍耍小脾气。 祭思闲一哄又暗戳戳的挪回去靠着他坐下了。 谢绸庄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祭思闲身上,打开了玄术协会的软件,翻看起任务来。 “瓷哥说最近有很多任务,你看这个怎么样?”谢绸庄把自己选的任务给祭思闲看。 是一个抓鬼任务,就在华大附近,刚好可以下课就过去,一对小情侣新买的房子半夜总是闹鬼,年轻人睡的死,根本没发现不对,还是后来女生半夜起床才发现闹鬼,吓得摔断了腿。 但是房子已经全款买下来了,两个人进退两难,四处找道士抓鬼。 玄术协会开发的“恶鬼哪里跑”本身就是和国家合作开发,两人搜索关键词中多次提到灵异,自然被后台监测到。 后勤人员很快联系上两人确认情况,发现确实是有鬼作祟之后就让他们在小程序上发布了任务。 第31章 时知遇鬼 这个任务评级不高,是f,这对小情侣在房子里住了一个月都没出事,摔断腿还是被吓到了,基本可以确定屋里的鬼没有攻击性。 谢绸庄虽然依旧通过了考核但是上次是和别人合作,这次还是第一次用拘灵笔捉鬼,所以选了个简单的试试手。 “可以,这个比较简单,适合你练手。” “那就这个了。”谢绸庄愉快接单。 对面大概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人接单,还是个三级玄术师,虽然他们了解不多,但是也知道玄术师等级划分,一个三级玄术师接了f级他们也算是赚到了,和谢绸庄商议之后就敲定了时间。 第36章 第二天谢绸庄准时去了学校,没想到时知整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的。 “绸庄,你来了。” “你怎么了?” “我……唉!”时知顶着个大黑眼圈欲言又止,最后长叹一口气,“下课再说吧。” 谢绸庄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也没有多问,时知这个表情一看八成不是特别要紧的情况。 果然,一下课时知就按耐不住凑过来,“绸庄,你不好奇我昨晚干嘛去了吗?” “你不是探险去了?” “不是,不是这个,我们遇到鬼了!”时知说到这个也激动起来了。 周围本来已经起身的几个学生听到这话默默坐下来竖起耳朵偷听。 “哇靠,绸庄我说我遇到鬼了,你不激动?不害怕?” 谢绸庄想了想,“我好怕?” “太不走心了,”时知嫌弃。 “所以鬼是怎么回事?你看到了?” “那没有。” “唉~”旁边一个男生叹了口气。 谢绸庄和时知同时抬头看向他。 “那个,你们继续,继续。”男生尴尬的笑了笑。 时知转头看着谢绸庄一脸认真,“绸庄,我说真的,你是不是对化学小实验有些研究,比如说白磷在高温下会燃烧什么的?” 谢绸庄被他突如其来的转折整的一愣,随后想到什么开口询问:“符纸烧起来了?” “你怎么知道?所以那符纸上有白磷是吧?”时知一脸期待的等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你觉得呢?”谢绸庄反问。 “我觉得……”时知僵硬开口,“所以真有鬼啊?” “你遇到什么了?” 时知欲哭无泪,“早知道就听你的了。我……我遇到鬼了!我不是昨天去探险吗?群里一个哥们说他家里有一个年代久远的阁楼,已经荒废了,小时候他住在里面闹鬼。说什么那个鬼很凶,什么青面獠牙,什么吃小孩不吐骨头,什么没有人能活着走出来,反正就是很吓人,然后就成功吸引到我了。 我们凑了五个人一起去了,本来刚开始一切正常,就是有点破,还到处是蜘蛛网。可是我们到二楼之后事情就开始不对劲了,你知道多吓人吗?整个二楼干干净净的,所有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一点灰尘没有,还有各种餐具,像真有人住在里面。” “这有什么稀奇的?可能是有流浪汉住在里面呗?”一个男生不自觉开口。 “哥们,你谁啊?”时知一脸懵看着接话的人。 “害,都哥们,我就对你这鬼故事挺感兴趣的。”男生往时知这边挪了两个位置。 “不可能,因为决定探险这事儿群里人都知道,我们担心有人搞恶作剧,当时进一楼的时候用强光手电照了,地面上全是灰尘,没有脚印。” “那是有人用梯子直接上了二楼?” “也不可能,我们上了二楼看到也是吓了一跳,整个二楼只有客厅有窗户,而且是被封死的。” “嘶~”周围听着的同学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问了一下屋主,结果屋主说那个房子没卖,一直放在那,不知道有人住了,我们就打算在里面转转,刚打开房间门,直接被锁住了,然后一个哥们说有人拍他,但是他当时在最后,根本没人,但是他肩膀上多了一个黑手印。 当时情况真的很诡异,我们被锁在屋子里根本出不去,然后我就感觉有人在我脖子后面吹冷气,我下意识就把你给我的符纸丢出去了,然后符纸直接烧起来了,当时我都吓死了,最古怪的是,符纸烧起来之后门就打开了。” 谢绸庄撑着身子打量了一下时知,发现他身上确实有一股淡淡的阴气。 “卧槽,哥们,房子在哪里,我想去看看。”其中一个男生满脸激动。 “你还是别去了,要是出事了……”时知到现在还有些后怕。 主要是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其他的情况,他最近老是梦到一个看不清脸的男子,一直问他为什么要跑到他卧室里去?然后还说什么去了他房间就要娶他。 时知当时一时口嗨,说有五个人都去了他房间,按他这么算岂不是要嫁五次?然后那个男子就被激怒了,直接开始打他的屁股! 啊啊啊啊,时知想到这个就头顶冒烟,他堂堂男大学生天天晚上被人打屁股,找谁说理去?简直太羞耻了! 但是有人在旁边他也不方便说,说了就真社死了! 谢绸庄眼睁睁看着时知不知道想了什么,脸越来越红。 休息时间很快结束,教授回到教室继续讲课。 时知:[绸庄,你能不能介绍一下给符的大师?我现在天天梦到那个鬼。] 时知拿出手机给谢绸庄发消息。 谢绸庄刚准备回,突然感觉旁边一阵阴气拂过,一个穿着古装的俊美男子出现在时知旁边的座位上。 时知似乎是感觉到冷气,疑惑的看了一眼空调,又开始给谢绸庄发消息。 谢绸庄观察了一下,发现男人只是看着时知一脸宠溺,没有其他动作。 似乎是察觉到谢绸庄的目光,男人抬起头看了谢绸庄一眼,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 谢绸庄给时知回了一串省略号。 时知:[不是,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世界上没有鬼?] 第37章 谢绸庄:[我看过了,下课之后再说。] 时知:[爱你宝。] 周围气温骤降。 第32章 他是我的妻子 等下课铃声响起,古装男子站起身走到谢绸庄旁边开口:“我想和你聊聊。” 谢绸庄安抚了一下时知,给他画了一张符,示意古装男人跟他走。 祭思闲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见谢绸庄出来还带着个鬼,他眼神微动也没有多说,只是示意谢绸庄上车。 谢绸庄给男鬼拉开后面的门,自己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男人有些局促的坐在后面,他能感觉到开车的男人很可怕,比他见到的一些鬼王气势还吓人。 车里陷入一片安静,过了一会,谢绸庄才开口道:“你为什么跟着时知?” 男人有些羞涩开口:“知知是我的妻子。” “哈?”谢绸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没想到时知探个险还找个鬼老公回来。 经过古装男子介绍,他叫裴屿,是历史上一个不知名小国的皇帝,前世和时知是夫夫关系,两人结下契约,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可是后来时知死在战场上。 裴屿也自杀随他去了,没想到他死后执念太深,无法转世,反而成了鬼王。 他成了鬼王之后开始记起了生前的事,发现时知已经转世,他一直在寻找时知的转世身,这次去阁楼探险也是他故意诱惑时知去的。 谢绸庄叹气,“虽然你们有言在先,但时知毕竟已经转世,不记得前世发生的事了,你一直跟在他身边也不是办法,若是他以后喜欢上别人……” 后面的话谢绸庄没有说出口,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时知已经转世,难保不会喜欢上其他人,裴屿还是一个鬼。一旦时知喜欢上其他人,裴屿又该怎么办? 更何况人和鬼一起有伤天和,会影响时知的阳寿,搞不好还好英年早逝。 裴屿苦笑一声:“你说的这些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试一试。知知是特殊的一个,所以哪怕我已经是鬼王了,都不能在他面前现形,必须得他同意才可以。所以在教室里我发现你可以看到我之后就有这个打算了。我想请你帮忙,让知知看我一眼,和他说说话,如果他以后喜欢上别人了,我也不会纠缠。如果他不愿意,我就回冥界去了。” “如果你们在一起,你想过自己阴气会害了他吗?” 裴屿点点头,“我知道,我这么多年一直在努力修行,你刚刚看到了,知知身上阴气很少,要不了多久阴气就完全不会影响他了。” “哥哥,你觉得呢?”谢绸庄询问起祭思闲。 “能在人间游荡的鬼王都是在冥界有登记的,他身上还有功德,不会作恶。” 有了祭思闲的话谢绸庄也放心多了,“这件事还得问问当事人的意见,如果时知同意的话,我帮你当然没问题,不过你也要说到做到。” “谢谢,谢谢。”裴屿满脸兴奋的从车窗飘了出去,“那我等你好消息。”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祭思闲没有下车。 女方还在医院,过来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生,叫刘毅。 没想到过来的三级天师这么年轻,刘毅看到谢绸庄的一瞬间有些犹豫,“请问是谢先生吗?” 谢绸庄给他看了一眼玄术师的证件。 刘毅见没认错,给他介绍起情况,“我和丽丽刚结婚没多久,这套房子几乎花完了我和丽丽所有积蓄了,本来刚开始几天还很正常,但是后来我们老是丢东西,冰箱里放着的剩饭剩菜莫名其妙少了,丽丽和我说起这个事我还没在意,以为是她记错了,可是前天丽丽买了一个蛋糕放在桌上,我们俩出去吃个饭回来蛋糕就被吃了一半。 丽丽刚开始还以为是我吃的,可我根本不喜欢吃甜的,我记得很清楚,丽丽放蛋糕的时候我站在门口,根本没进去。我们以为家里进贼了,就去找物业调监控,结果根本没人去过我们那层。” 刘毅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我们都以为自己记错了,就没管,半夜丽丽起床就突然摔骨折了,还一直喊有鬼,还说听到小孩子的笑声了,我把丽丽送去医院之后才知道,这个屋子上一任主人就是遇到鬼了,所以才匆忙搬家,但是我们钱都付过了,只能到处找大师驱鬼,没想到这些大师看起来仙风道骨,结果个个是个骗子,被吓的仓惶逃窜。” 刘毅想到自己损失的十万块钱就气的不轻。 “我先去看看,你就别进去了。” 刘毅见谢绸庄两手空空有些疑惑:“你不准备个桃木剑,符纸什么的吗?我看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还有之前那些个假大师也都准备了。” 谢绸庄触及到刘毅怀疑的目光解释了一句,“屋里的鬼只是挪动或者吃东西,你妻子也是被吓的摔倒的,说明这个鬼不是厉鬼,应该是个小鬼,用不上那些东西。” “哦哦,原来是这样,那谢先生,我就等你好消息了。”刘毅把房子的钥匙递给谢绸庄。 谢绸庄打开门走了进去,客厅窗帘已经被打开,阳光照在屋内,却丝毫不显得闷热,反倒是有股凉意。 谢绸庄走过去把窗帘拉上,遮光窗帘一关,整个屋子都陷入了黑暗。 不一会,客厅的遥控动了一下,电视机自动打开,开始播放起动画片。 在谢绸庄的视野里,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正悠哉悠哉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动画片,咯咯直笑。 第38章 “好看吗?”谢绸庄走到她旁边坐下。 “嘻嘻,好看!”小女孩下意识回答,随后察觉到不对劲,发出一声尖叫,“你,你能看到我?” 谢绸庄一把抓住要逃跑的小女孩。 “放开我,放开我,拐卖小孩子了!拐卖小孩子了!”小女孩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就开始喊。 谢绸庄一张噤声糊了上去。 “呜呜呜。”小女孩不能说话只能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怒视着谢绸庄。 谢绸庄视而不见,“我问,你答!可以吗?同意我就把符纸拿下来。” 小女孩点点头,看着谢绸庄把符纸揭下来,小女孩张嘴就要哭,谢绸庄又把符纸糊上去了。 小女孩:“……” 她虽然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第33章 捉“鬼”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小女孩含泪点头。 看到这一幕,谢绸庄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不喊了?” 小女孩再次乖乖点头。 “你叫什么?”得到保证之后谢绸庄才揭下噤声符。 “我叫盼盼。”小女孩乖乖回答。 “之前房子里闹鬼都是你搞的?” 盼盼摇头,有些胆怯的偷偷瞄了一眼客厅里放着的一个陶瓷花瓶。 谢绸庄顺着盼盼的目光看向那个花瓶。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花瓶,约莫有30厘米高,瓶身略显粗糙,颜色也并不鲜艳夺目。上面插着几束玫瑰花,但由于长时间无人照料、未添加水分,这些玫瑰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花瓣边缘微微卷曲,呈现出一种枯黄之色,靠近隐约可以闻到一丝臭味。 谢绸庄感觉里面应该是藏着什么东西,他拿出拘灵笔缓缓靠近,随着距离逐渐拉近,原本寂静无声的花瓶突然传出一阵轻微的窸窣响声。 这声音起初若有若无,如同微风拂过草丛所发出的细微沙沙声;但很快变得越来越清晰响亮起来,就好像有爪子正在花瓶内部不停地抓挠着。 就在这时,伴随着“嗖”的一声,一只体型硕大的老鼠如闪电般从花瓶口探出身子来! 这只老鼠足足有半米之长,浑身灰黑色的毛发杂乱无章地竖立着,一对小小的豆豆眼散发着诡异的红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谢绸庄,嘴里还不时露出尖锐锋利的牙齿,模样甚是吓人。 四目相对,老鼠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如同闪电般朝着谢绸庄猛扑过来! “这么大的老鼠,成精了吧?”谢绸庄心头一惊,但他反应极快,身子一侧,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老鼠那锋利如刀的爪子。 “嘶啦——”伴随着这一声尖锐而又刺耳的声响,老鼠的爪子在惯性的作用下,狠狠地落在了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瞬间摩擦出一连串的火花,留下一道白痕。 “哥哥,你千万要小心啊!这个老鼠好厉害的,之前差点把我吃了,我不打扰哥哥降妖除魔了,先躲躲。”盼盼一脸惊恐地大喊,随后飞快地通过房门冲进房间去了。 “跑的倒挺快。”谢绸庄嘴角抽搐,他只感觉身边刮过一阵风,还没反应过来盼盼已经跑没影了。 硕大的老鼠在屋子里上蹿下跳,带倒了不少东西。 谢绸庄抬手注入灵气,在空中迅速落下一道又一道淡蓝色的长痕,这些痕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以惊人的速度交织在一起,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正在编织着一张大网。眨眼之间,空中便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淡蓝色线条,它们相互交错、连接,最终形成了一座由灵力构成的牢笼。 与此同时,谢绸庄挥动手中毛笔带起一阵微风,那些淡蓝色的长痕则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一样,纷纷向着笔尖聚拢过来。 当所有的长痕都聚集到一起时,谢绸庄猛地用力一甩毛笔,口中轻喝一声:“去!” 刹那间,无数道长痕瞬间融合成一体,化作了一个巨大的正方形囚笼,轰然下落,将那只企图逃窜的老鼠死死地困在了其中。 “好了。”谢绸庄敲了敲房门。 盼盼从门上露出个头来,见老鼠被困在一个蓝色笼子里拼命挣扎。 “哥哥你好厉害啊!”盼盼蹦蹦跳跳的走出来。 “你也跟我走!”谢绸庄抬笔在盼盼身上一点,将她暂时封印在拘灵笔内,又在整个屋子里转了一圈,确认已经完全解决了才过去勾住其中一个蓝色线条一提,拖着老鼠往门外走去。 “不会出事了吧?”外面刘毅着急的走来走去,谢绸庄进去已经快十几分钟了,门一关什么声音都没有。 想到之前几位大师进入屋子之后的惨状,刘毅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咬牙打算去看看情况,刚刚走到门口时,谢绸庄就推门走了出来。 “没事吧?”刘毅伸长了脖子,努力向房间内张望。 谢绸庄面无表情地伸出一只手,将一只体型硕大的老鼠拎到了面前,“喏,鬼。” “卧槽!”刘毅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大老鼠吓了一大跳,整个人吓得直接跳起来了。 “这……这个老鼠一直在我们房子里?”刘毅惊恐万分,眼睛瞪得浑圆,都快喊破音了。 听到这话,谢绸庄微微摇了摇头,回答道:“那倒不是……” 刘毅闻言,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还好情况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 下一秒,谢绸庄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还有个小鬼。” 第39章 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刘毅原本稍微放松下来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儿,那口气就这么硬生生地卡在了脖子中间,上不去也下不来。 “那……鬼呢?”刘毅用颤抖的嗓音艰难地开口询问。 “也解决了。”谢绸庄轻描淡写地说道。 “大师啊!”刘毅欲哭无泪,“这房子还能要吗?” 换谁和一个大老鼠还有一个鬼朝夕相处一个多月都不好受,谢绸庄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房子里已经处理干净了,住人完全没问题,你们要是觉得膈应,可以请人把房子全部打扫一遍。” 刘毅整个人已经恍惚了,愣愣点头目送谢绸庄远去。 好在这个小区人不是很多,否则谢绸庄提着这么大一个老鼠必然引起围观。 谢绸庄看了看自家老公的车,又看了看地上挣扎的老鼠,想起玄术协会有专门的研究部门,他给老鼠拍了张照片过去,顺便填了地址。 还没两分钟就有电话打过来了。 对面的人大概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老鼠,语气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谢先生,这个老鼠确定卖给我们研究部门吗?” “确定。” “太好了,我们已经联系了附近的队员,马上过来提货,稍后我们会根据它的价值发放对应数额的灵金,时间大概在两到三天,请您密切关注‘恶鬼哪里跑’软件,确认发放情况。” “好。” 第34章 闹鬼真相 灵金是玄术协会所有软件通用货币,可用于玄术商城兑换各种书籍功法,武器等,还可以用来兑换真实货币,兑换比例是1:10000。 谢绸庄把老鼠放在楼道角落里,自己去了车上等着玄术协会的人过来。 “处理好了?”祭思闲把水杯递给谢绸庄。 “处理好了,除了一个小鬼以外还抓到一个大老鼠,吓死个人了,我当时还想着那个刘毅说话这么奇怪,鬼魂吃过的东西只会失去味道,那半个蛋糕八成是那个大老鼠吃的。” 谢绸庄现在想起那个老鼠还浑身起鸡皮疙瘩,灰朴朴的老鼠本来就吓人,结果还是那么大一个,要不是为了维护自己岌岌可危的玄术师形象,谢绸庄能当场一蹦三米高。 祭思闲想到那个场景笑了一下。 “真是难为你了。” 没过多久,研究所的人员便风风火火地赶来了。当他们看到这只体型巨大且活生生的老鼠时,一个个眼睛都瞪得浑圆,都能冒出火来,满脸兴奋。 他们迅速取出特制的笼子,动作娴熟而麻利地将老鼠装进其中。 站在一旁的谢绸庄无意中听到两名研究院正激动不已地讨论着如何处置这只老鼠。 “我觉得应该切成片好好研究一下它的内部结构!” 另一个人反驳:“不,切块更合适,可以全面分析各个部分的组织情况!” 两人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谢绸庄忍不住朝笼子里的老鼠望去,挣扎太久的老鼠此刻已经变得无精打采,似乎知道自己即将面临悲惨的命运,那模样真是让人同情。谢绸庄不禁为这只可怜的老鼠默哀起来。 “谢先生。”刘毅急匆匆的赶了出来,有些犹豫。 “怎么了?” “您是说我这个房子里面还有一个小鬼是吗?” “对。” “您和我说实话,我坚持的住。”刘毅咽了咽口水。 “什么实话?”谢绸庄不明所以。 “我刚刚查过了,网上说屋子里有鬼,可能是因为鬼生前是在屋子里,尸骨在屋子里,所以灵魂只能在屋子里徘徊,是这样吗?” “理论上是……” 刘毅哇的一下哭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好不容易买套房子,结果闹鬼被大师骗了十万块,鬼抓走了又发现死人,我可怎么活啊?” 谢绸庄:“……你别激动。。” “谢先生你不懂,我太难了……” 眼看刘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谢绸庄忍无可忍的开口:“刘先生,以后少在网上查,我刚刚都说了是理论上,我刚刚看过了,小鬼不是在你屋子里死的,你不用担心,你屋子里现在很干净,也没有死过人,那个小鬼应该是无意中到你家的,你就放心住。” 刘毅擦鼻涕的手顿在半空:“真……真的吗?” 谢绸庄耐心解释:“真的,我们是正规玄术师,如果房子里死过人按照规定是要报警的,你房子里没死过,你放心。不过往前几百年的事也不归我们管。” “那就好,那就好。”刘毅松了口气,“谢谢,谢谢啊,等会我就给你五星好评。” “那倒不用。” 与一般人所想象的不同,这些任务并没有所谓的“好评”机制。每一次任务结束后,只会有专门的后勤人员按照一定周期进行选择性地抽查。一旦被查出不合格,将会直接影响到玄术师后续的升级考核成绩。 因此,那些选择加入玄术协会的玄术师们,在执行任务时无不尽心尽力。尽管其中或许有些人在待人接物方面的态度不够友好,但就任务本身的执行程度而言,绝对是毫无瑕疵、无可非议的。 还是有部分态度欠佳的玄术师,往往都是年少成名之辈。往往是因为年纪尚轻,但其体内蕴含的灵力却超乎常人,天赋异禀使得他们大多数都有些心高气傲。 第40章 不过,自从玄术协会的会长察觉到这一问题,并果断地对相关制度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将态度也纳入到考评范围之内以后,这种状况已然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这次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一半……”谢绸庄伸了个懒腰,打算回家之后再处理小鬼。 “走吧。”祭思闲发动车子。 两人回了公寓之后谢绸庄才把盼盼放出来。 “你太过分了!为什么关着我~↑→↓!!!”盼盼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黑衣男人,气势逼人。 盼盼“嘤”了一声,吓得魂体颜色都浅了一些。 “你,你要干嘛?”盼盼嗓音都开始抖,整个人乖乖的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放心,暂时不会杀你。”谢绸庄也注意到盼盼格外怕祭思闲,想着这可能是小孩子奇怪的感知能力,不过倒是方便自己问问题了。 “你为什么会在刘毅家里?那个老鼠又是怎么来的?” 盼盼坐在地上小声说着。 原来她是上一任房主的孩子,从小就心脏不好,家里本来就是普通家庭,自从她出生更是雪上加霜,不过家里人都很喜欢她,还给她取了一个小名,叫盼盼。 可惜不管怎么治疗,四岁那年盼盼还是去世了,家里人伤心欲绝,把房子卖了回乡下去了,她不知道什么原因,死后灵魂没有消失,一直飘在这个房子里。 直到刘毅把房子买下之后,盼盼知道自己已经成了鬼,担心吓到刘毅他们,平时都是等他们出门之后才会出来玩一会。 可是自从刘毅的朋友给他送了一个花瓶之后事情就开始变了,这个里面藏着一个大老鼠,追着盼盼跑,盼盼最开始被抓了一下,魂体差点直接散了。 要不是会穿墙,她早被老鼠吞了,老鼠在刘毅家里四处作乱,盼盼担心出事,就开始扮鬼吓人,一连几天两个人都睡的死死的,根本没反应。 盼盼只好尝试挪动家里的东西来提醒,谁知道女主人刚起疑心,男主人就说她多想了,盼盼被气的半死。 好在几天之后迎来了转机,大老鼠把女主人买的蛋糕给吃了,盼盼趁机晚上弄出点动静,没想到女主人胆子那么小,腿摔了。 第35章 嫉妒心 “这么说来这个老鼠可能是刘毅朋友送过来的?他们送个老鼠过来干嘛?”谢绸庄对这些了解不多。 东北那边倒是比较常见,东北五仙出马指的是“胡黄白柳灰”五大仙家,其中的灰仙原身为老鼠,又称“灰四爷”,是智慧的象征,能掐会算,可预知未来,还被视为招财的仙家,擅长储粮和打洞,有恩必报。 但也有另外一种说法老鼠会偷吃粮食、咬坏财物,在风水中被视为财运流失的象征,家中出现老鼠,常被认为可能会导致破财。 刘毅家的情况怎么看都像是第二种情况。 毕竟在东北出马文化中,供仙家是很有讲究的。 首先要有供桌,通常要选择干净、安静的房间角落来放置。供桌最好是方形的,要结实平稳。 供品方面很关键。一般会准备酒,通常是白酒,因为酒在传统观念中有沟通阴阳的意味;还有肉类,如鸡,一般是整鸡,毛色要好看、完整,这象征着对仙家的尊重。同时会摆放水果,像苹果(寓意平安)、橘子(寓意吉祥)等,数量一般是单数,比如3个或5个。馒头也是常见供品,要求是自己家蒸的,要蒸得饱满、好看。 在供奉时,香是非常重要的媒介。一般是早晚各上一次香,每次上3根香,代表天、地、人三才。上香时要心诚,手要干净,并且在敬香过程中不能对仙家有所冒犯,言语、行为都要恭敬。 另外,还要有仙家的牌位或画像,牌位上要写清楚仙家的名号,画像要保持干净整洁。 像刘毅家这种装个老鼠放家里倒像是和他们有仇的人干的。 谢绸庄当即拿起手机,拨通了刘毅的电话号码。 嘟……嘟……几声之后,电话那头很快就被接起,随即传来一阵叮叮当当好似金属撞击般清脆而杂乱的声音。 “喂,请问是哪位?”一个略带疑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正是刘毅那熟悉的嗓音。 “是我。” “谢先生?”刘毅声音有些紧张,“我家里还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你家里客厅的花瓶是谁送你的?” “花瓶?那是丽丽的表姐送的礼物,她说客厅里摆花瓶吉利,能给家里带来好运,怎么了?花瓶有问题吗?” “花瓶没问题,我刚刚问过那个小鬼了,那个老鼠就是花瓶里一起送过来的。 客厅摆放花瓶确实有好寓意,“瓶”与“平”谐音,所以客厅放花瓶象征着平安。你家中花瓶的形状通常是口小肚大,这和传统的聚财容器形状相似,寓意着能够吸纳福气和财富,让家中财源滚滚,福气满满。 但是花瓶里多了一个老鼠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就好比聚宝盆里多了个洞,不管你装多少东西进去都是漏的,装的越多漏的越多。”谢绸庄简单解释了一下。 那个远房表姐恐怕也是知道一些玄术知识,不过那个老鼠她又是哪里捉来的?还能让老鼠白天乖乖待在花瓶里一动不动,倒是个稀奇事儿。 “什么?丽丽她表姐怎么会突然这么做?她们关系很好啊?”刘毅听到谢绸庄的解释也懵了。 第41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们还是注意一下,我给你解决了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你还是要注意一点好。”谢绸庄也是好心提醒一下,毕竟刘毅是他第一个主顾,得把事情处理好。 “好,谢先生,我知道,谢谢你。”刘毅礼貌道谢,挂了电话之后咬牙切齿。 谢绸庄没有提醒他还没有注意,经过这一提醒,刘毅也意识到自己近期的运势似乎颇为不顺。 要说大笔财富,那是压根儿就没见着影儿。可小钱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往外流去。原本领导都已经承诺给他升职加薪了,眼看着大好前程就在眼前。谁曾想,在负责的那个重要项目上居然出了差错,差一点儿就把整个事情给彻底搞砸了。 而他的妻子也未能幸免。她在公司里原本即将获得晋升的机会。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小心摔断了腿,只能躺在病床上休养。如此一来,升职的机会自然也就落到了竞争对手的手中。 这还不算完,这次住院治疗已经陆陆续续花费了好几万块钱。再加上之前被那所谓的“天师”忽悠走的整整十万块,这一连串的打击和损失,对于像他们这样普普通通的家庭来说,实在不是一个小数目。 再看看丽丽的那位远房表姐,在他们二人成婚以前和公公婆婆、自己的孩子以及丈夫之间的关系简直就是水火不容。 公公婆婆对她百般刁难,老公出轨,他们的孩子更是极度叛逆,整天惹是生非。她原本就混乱不堪的日子更是被搞得一塌糊涂。 不仅如此,这位表姐后来还失去了工作,无奈之下只能选择当一名全职家庭主妇。从此之后,她每日里忙得昏天黑地,灰头土脸的,可即便如此,每次出门时她仍旧要强打精神,在众人面前装作一副光鲜亮丽的模样。 细细想来,这其中有太多的细节其实都经不起推敲。刘毅突然回想起他们结婚之时的场景,那时,那个表姐曾一个劲地催促丽丽赶紧怀上孩子,然后辞去工作回家全心全意地相夫教子。 记得当时自己明确表示两人目前正处于事业的上升阶段,暂时没有要小孩的计划,而就在那一刻,他似乎察觉到那位表姐似乎有些不高兴? 平日里,刘毅经常能在网络上看到一些网友发表这样的言论:“千万不要轻易让外人知道你过得称心如意,否则他们真的会心生嫉妒。” 起初,他只把这些话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谈段子来看待,谁承想如今类似的事情居然真真切切地降临到了他自己的头上。 自从他们结婚之后,丽丽那个远房表姐突然做起了小本生意,突然之间就有钱了,和丈夫孩子公婆的关系也开始变好,当时丽丽还在为她感到高兴,如果真是因为这个花瓶,刘毅感觉浑身发冷,不敢再想。 第36章 人心啊 刘毅不敢耽误,叫了车去了医院,刚到自己老婆的病房就听到里面传来聊天声,是丽丽那位远房表姐,嗓门很大,哪怕在门口都能清晰听到。 “丽丽啊,姐是过来人,听姐一句劝,我觉得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你看,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呀,男主外女主内,女人太强势不招人喜欢,我之前不也是这样,总是什么都想一把爪,结果呢?姐也不怕你笑话,你表姐夫还出轨了……”说着,女人呜呜的哭起来,很是可怜。 “什么?”焦丽丽大吃一惊,“表姐夫看着那么老实的一个人,怎么会……表姐,你怎么不和他离婚啊?” “不能离婚,离了孩子怎么办?这么小的年纪成了单亲家庭是要让人瞧不起的,现在的孩子坏的很,表姐那个小区有个没有妈的孩子,可怜的哟。”表姐说着啧啧几下, “丽丽啊,你现在年轻,不能想着拼,得赶快要个孩子,把刘毅拴牢,刘毅单位里少不了年轻的女孩子,你不生个孩子,他以后和人跑了你都没处哭。” 丽丽语气疑惑:“表姐,你和姐夫生了孩子他还是出轨了,这说明男人出轨和生没生孩子没什么关系,就是纯粹管不住那胯下二两肉。刘毅出轨了我可以离婚,我长了腿可以自己走,又不是卖到他家的。” 表姐明显梗住了,但很快又换了一副说辞:“哪个男人不犯错?你表姐夫年轻的时候是糊涂过一阵,但是正是因为我们已经有孩子了他才迷途知返,要是刘毅出轨了你没孩子以后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他娶小三进门? 你看看你现在的单位,一个月累死累活的只有几千块钱,你伺候单位的人也是伺候,还不如辞职回去伺候自家男人,免得便宜其他人,还能顺便生个孩子带,多好的事啊,表姐是过来人,都是为你好,其他人表姐还不和他交心呢……” 丽丽冷笑一声:“表姐你可真为我着想……” 刘毅听到这知道自家媳妇要发力了,想到这个表姐做的事,要是丽丽一刺激难保她不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毕竟“千防万防,小人难防。” 刘毅打开门冲了进去。 看到刘毅,表姐有些尴尬,“小毅啊,你来了?” “表姐你什么时候过来的?”刘毅深吸一口气,忍住扇这个死女人几巴掌的冲动,客客气气的开口。 “刚来没多久,这不,我和你表姐夫听说丽丽腿摔了,买点水果过来看看。小毅你来的正好,我刚和丽丽聊呢。表姐跟你说个知心话……”女人自顾自的说开了。 第42章 “丽丽那工作一个月就几千块钱,没多大用,还累,这次刚好趁着腿受伤了把工作给辞了,你们现在年轻,多生几个,丽丽也有精力带,还能帮你洗洗衣服,中午去给你送送饭……” “诶?我说你……” “表姐你说的对……”刘毅镇定打断了丽丽要说的话,“现在年轻就得生,女人嘛,就该相夫教子……” 表姐听了满脸兴奋,眼中尽是满足。 “刘毅你疯了?”丽丽一脸不可置信。 “吵吵什么?惯的你!”刘毅飞快开口,势必不给丽丽插嘴的机会,还不忘背着表姐给自家老婆疯狂使眼色。 “你等会就去把工作辞了,咱俩三年抱俩,五年抱三,男人就要多子多福,表姐提点你还不知足呢!” 丽丽虽然不解,但是看到刘毅使了眼神选择沉默。 在表姐眼里这就是妥协了,“小毅你说的不错,这才是男人的格局。” “等会回家!这破医院花那么多钱,家里一样能养!你还能顺便伺候伺候我。”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表姐心满意足,“小毅啊,夫妻之间,没必要这么闹,好好说说,表姐先回去了。” “表姐你慢走,我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 刘毅亲自把表姐送走,刚回到病房松了口气,就被丽丽提溜住耳朵。 “刘毅你出息了啊?让我辞职?” “错了错了,老婆,我错了。”刘毅连连讨饶。 “说吧,老婆给你一个狡辩的机会。”丽丽傲娇转头,“要是说不出来,哼哼哼……” 刘毅正色的把今天的事都说了。 “这个老疯子!”丽丽气疯了。 “老婆冷静,腿,腿,腿!”刘毅手忙脚乱的拉住丽丽。 “这个老不死的。”丽丽重新躺回床上,眼神也有些复杂,“得亏几千块钱是之前工作的工资,她要是知道我现在的工资不得杀人啊。” 表姐说的几千块钱是丽丽刚到单位时候的工资,现在丽丽已经是个小领导了,一个月工资比刘毅还高,这次要不是因为摔了,她还能再往上升点。 “有些人啊,自己的日子过得不称心如意也就罢了,可偏偏还见不得别人好过,非得想方设法让别人也跟他一样倒霉才行。”刘毅摇头叹息。 丽丽则是气得咬牙切齿,她愤愤不平地开口:“这个死女人居然敢挡住我的财路,真是太过分了!我现在一想到这件事就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狠狠揍她一顿才能解气!” “主要是她的行为没有给我们造成什么伤害,你的脚还是不小心摔的,只能自认倒霉了。不过我问过谢先生了,通过不正当手段得来的钱,以后是要还的,还是加倍的那种。” “那也是她自作自受!不过以后咱们不能轻易露财了,先想个剧本。”丽丽越说越兴奋,最后也不生气了,反而兴致勃勃的和刘毅讨论起来,“就那种大男子主义和他的窝囊妻子,咱们以后得经常吵架,过的惨点,不然她又得对我们下手!” “放心,我一定好好配合你。” “不过你以后要是和那个表姐夫一样,我可不会像表姐一样委曲求全,我直接离婚。”丽丽朝刘毅挥了挥拳头。 “放心吧,表姐夫出轨那是他管不住自己,我不会。”刘毅满脸认真的保证。 “那我就勉强相信你啦!” 第37章 报应 郑芳一脸高兴的回了自己家。 狭窄的通道里,垃圾肆意地堆积在墙角,散发着刺鼻的腐臭。地面坑洼不平,污水在其间肆意流淌,时不时还能看到几只觅食的老鼠旁若无人地穿梭。墙壁上布满了层层叠叠的涂鸦和小广告,像是一片片斑驳的疮疤。一些破旧的家具被随意丢弃在路边,有的已经残缺不全,断了腿的椅子、少了门的柜子歪歪斜斜地靠在一起。 头顶上,杂乱的电线如蛛网般交错纵横,仿佛随时都会坠落。老巷子两旁的房屋,大多门窗破败,玻璃破碎的窗户只用几块破木板勉强遮挡,风一吹,嘎吱作响,摇摇欲坠。 四五家都挤在一个三层小楼里,地面满是灰尘与垃圾,废纸团、塑料袋、空瓶子随意散落,角落里甚至还有些早已干涸的痰渍。楼道的扶手锈迹斑斑,摸上去一手的糙涩,破鞋子、旧箱子、废弃的家具,把原本就不宽敞的通道挤得更加局促,只留下一条狭窄的、可供人勉强通过的小径,稍不注意就会被绊倒或碰倒什么东西,整个楼道就像一个被遗忘的垃圾场,混乱而又破败。 她原本拥有一个令人羡慕的家庭环境,如果选择在其他城市生活,日子肯定会过得相当滋润。 她却毅然决然地来到华葶这座繁华都市。这里可谓是寸土寸金,物价高昂得让人咋舌。交通,孩子上学,生活,都需要钱,为了节约,她只能在城中村租最便宜的房子,两室。 老家那份稳定且待遇不错的工作,她也毫不犹豫地辞去了。本以为能够在华葶找到一份称心如意的正经工作,但现实却给了她沉重一击。竞争激烈以及自身能力等诸多因素的限制,她始终未能如愿以偿。长时间的待业状态让家庭经济状况愈发紧张起来,各种压力接踵而至。 更糟糕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家庭内部的矛盾开始不断激化。丈夫渐渐迷失在了这座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大都市里,他那颗曾经坚定的心逐渐动摇。最终,他竟然背叛了自己的妻子,与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纠缠不清。为了讨好情人,他甚至将家中为数不多的积蓄挥霍一空,使得整个家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 第43章 本来这个地方所有人都是这样,都在为生活辛苦奔波,可是自从她知道丽丽之后都变了,丽丽在国企上班,工资不高但是起码工作稳定,还和刘毅在大学附近买了房,虽然只是二手的,但是这可是华葶啊。 郑芳心里开始不平衡了,凭什么自己奋斗到三四十岁还是碌碌无为,焦丽丽才二十七八岁就已经家庭美满。她凭什么能有工作?她凭什么能有这么好的老公,自己的生活一团糟,丽丽凭什么过的这么好? 有天她无意中听到邻居对话,说自己远房亲戚被一个骗子骗的迁了祖坟,自此之后开始接连出事,后来找了大师才知道新的地址是个不吉利的,还祸及家人。 郑芳一下子来了思路,她首先想的不是迁坟,或者找人改运,而是想着怎么让焦丽丽一家也过的这么惨。 她起了大早特地去古玩市场淘了本关于玄术方面的破书,学了一个星期终于在里面找到一个法子,用自己的血喂养老鼠,在老鼠长大之后把它塞在花瓶里,然后放在焦丽丽家,自己家再放个一模一样的花瓶,可以借他们家的财运。 花瓶必须选大肚小口,才能聚财,她精心挑选了一个花瓶,送到焦丽丽新房里,说是家里摆着吉利。焦丽丽没有多想,把花瓶摆在了客厅。 郑芳没想到真的有用,花瓶放了三天之后,她的摆摊的地方突然来了一个工程队,百来号人,天天在她那吃饭,后来工程队里一商量,直接让她承包食堂。 她这一次的生意做得异常成功,竟然一下子赚到了数目可观的一笔钱财。这笔财富不仅改变了家庭的经济状况,更让家中的氛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自从有了足够的金钱后,那两个可爱的孩子脸上的笑容也日益增多了起来,甚至有时候,孩子们还会主动帮忙做一些简单的家务。 丈夫那边,原本那个一直被丈夫视为真爱的情人,在将他的钱财骗得一干二净之后,直接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直到此时,这个男人方才如梦初醒,意识到了谁才是真正对他好的人。可如今的他已经失去了工作,身无分文且走投无路,无奈之下只能厚着脸皮回到家中,依靠着妻子郑芳生活。 郑芳掌握了家庭的财政大权,在家庭中的地位可谓是如日中天。面对曾经背叛过自己的丈夫,她虽然心中仍有些许怨恨,但看着两个孩子的份上,还是选择了接纳他,并给予他一定的生活费以维持生计。不过,从这一刻起,家里的大小事务都由郑芳说了算,丈夫再也无法像以前那般肆意妄为了。 日子在一天天的变好,尤其是得知焦丽丽摔断了腿之后郑芳整个人说不出的畅快,她去了病房开始给她洗脑,令郑芳没想到的是,刘毅也站在她这边。 一想到原本光鲜亮丽的焦丽丽以后披头散发,大着肚子为丈夫洗手做羹汤,郑芳就抑制不住的开心,她过了的日子,焦丽丽必须也过一遍! 郑芳突然觉得这破楼道也没那么难受了,她加快脚步往家走,这个时候,丈夫应该做好了饭菜。 兴奋的郑芳没有发现堆放在墙角的重物正摇摇欲坠。 “妈的,这么多,活该被我拿!”郑芳一边咒骂,一边习惯性去抽中间的纸箱子。 骤然失去平衡,上方的东西坍塌,直直的落了下来。 “啊!”郑芳惊慌失措,下意识想躲开,但狭窄的楼道避无可避,她一脚踩空,直接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殷红的鲜血从脑后渗出。几分钟后才被人发现,郑芳被紧急送去了医院。 第38章 日常 郑芳瘫了,摔下去的时候如果头部着地,造成严重的脑部损伤,影响神经系统,导致瘫痪了。 她家里人赶到医院,听说治疗费用需要十万都犹豫了,他们家根本没这么多钱,李强当即就去找堆放杂物的一家,要他们赔钱。 那家人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和刘强吵起来了,双方各执一词,最后招来了警察,经过长时间的扯头花,最后商定此次郑芳受伤她自己承担百分之七十的责任,堆放纸盒子的一方承担百分之三十的责任,赔偿郑芳三万块钱。 住在城中村的人又是有多少有钱的?那家人听说这个情况之后,直接开始耍赖,双方拉拉扯扯将近一个月,刘强只要到五千块钱,他拿着五千块钱直接跑了,留下医院里的郑芳和两个孩子。 郑芳躺在病床上绝望至极,两个孩子守在床边不知所措。最后还是同村的人知道消息把他们带回去的。郑芳偷来的钱尽数奉还,余生只能在床榻上度过了。 刘毅和焦丽丽知道之后只是唏嘘了一阵,便再也没有提及,这只不过是人生道路上一个小小的插曲,虽然曾经引起过一些波澜,但终究还是会被时间所淹没。 而自从摆脱了小人之后,刘毅和焦丽丽的生活逐渐回归平静。尤其是在事业方面,之前一直阻碍着他们前进的重重困难似乎突然间烟消云散。原本停滞不前的项目重新启动,合作机会也如雨后春笋般不断涌现,这都是后话了。 小女鬼盼盼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消散,她说自己没有执念,谢绸庄也不可能一直把一个小鬼带在身边,把她送去了玄术协会,那里有人专门负责这方面,至此,第一次任务算是彻底完成了。 “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谢绸庄笑意盈盈地问道,他刚刚领到了一小笔灵晶,心情很好。 第44章 “你要给我做饭?” “你不信?”谢绸庄触及到祭思闲一脸怀疑的表情有些狐疑。 “怎么会?”祭思闲一脸惊讶,“夫人能给我做饭我高兴还来不及。” 谢绸庄高兴了,过去亲了他一口,“之前总是你给我做饭,今天轮到我大显身手一次了,说吧,那你想吃什么?” 祭思闲想了想,“那就吃面吧。” 谢绸庄轻轻地应了一声后,便脚步轻快地走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功夫,厨房里就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锅碗瓢盆相互碰撞的清脆声响。 祭思闲缓缓地走到厨房门口,斜靠着门框,静静地凝视着谢绸庄那忙碌不停的身影,几缕发丝从额角垂下,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着。室内的灯光落在他身上,仿佛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 祭思闲回想起曾经那些日子,朋友一个个陷入沉睡,到最后整个天界不过只剩五人,他总是一个人孤独地来来往往。 那时的他常常会有一种莫名的空虚感,总觉得自己的生活似乎缺少了点什么重要的东西,但却始终无法确切地说出来究竟是什么。而直到现在这一刻,当他看到谢绸庄在厨房里为他忙碌的模样时,他才终于明白,原来一直以来所缺失的正是这份来自爱人的陪伴。 他不禁想到,如果当初没有遇到谢绸庄,那么也许用不了多久,自己便会如那风中残烛般彻底消散于这世间吧。每每念及此处,心中都不由得涌起一股庆幸之感。 回想起最初与谢绸庄相遇之时,祭思闲仅仅是算出其生辰八字与自己颇为相合,故而才生出了见上一面的念头。然而,当真正见到谢绸庄的那一刻,一切却都变得不同寻常起来。 只一眼,就让祭思闲那颗原本早已沉寂许久的心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曾经,对于那些所谓月老牵线、一见钟情之类的说辞,祭思闲向来都是不屑一顾的。可此时此刻,他却深深地体会到了那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原来有些情感真的就是如此奇妙而又毫无道理可言。 在不知不觉间,那份感情已如燎原之火迅速蔓延开来。等到祭思闲有所察觉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然深深地陷入其中,难以自拔。 “需要我帮忙做点什么吗?”祭思闲走过去轻声开口询问。 听到这话,谢绸庄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抬起头来,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笑来,“我正打算做番茄鸡蛋面,你帮我把这几个番茄处理一下吧。” 说着,他放下了手中正在清洗的青菜,然后转身打开冰箱门,从中取出两个红彤彤、圆滚滚的大番茄,递到了祭思闲的面前。 “交给我吧。”祭思闲接过番茄。 两人合作做了一顿晚饭,锅中倒入适量食用油,油热后倒入鸡蛋液。等蛋液凝固后,用铲子快速搅散,盛出备用。锅中再倒少许油,放入蒜末爆香,接着放入西红柿块。翻炒到西红柿出汁,加入适量盐、白糖、生抽和蚝油,继续翻炒让西红柿软烂。再加入适量清水,大火烧开后转小火煮几分钟。另起一锅,加入足够的水,烧开后放入面条。煮至面条熟透,捞出面条放入西红柿汤汁中。放入炒好的鸡蛋,搅拌均匀,出锅前淋上一点香油,撒上葱花。 香味瞬间充斥整个厨房,谢绸庄本来不是很饿,闻着香味肚子也饿了。 祭思闲帮忙把做好的面条端了出去,给谢绸庄倒了一杯果汁。 “怎么样?” “味道很好。”祭思闲尝了一口,也有些惊诧,本来以为谢绸庄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没想到不仅会做饭,还很熟练。 听到他的肯定,谢绸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其实我特地学过,妈说做饭好是男人的加分项,家里的两个哥哥也都会做饭,就怕以后交了女朋友不会做饭遭女孩子嫌弃。”谢绸庄像是知道祭思闲所想,提前解释了一下。 “女朋友?” “我的是男朋友啦,”谢绸庄听出他话语间微不可查的酸,笑着开口,“我妈大概也没想到,他需要准备的不是聘礼而是嫁妆。当时知道你之后我大哥都气死了,把我一顿骂。” “嗯,我听到了。” “我当时吓死了,稀里糊涂的被关起来,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因为闵双,我应该不会遇到哥哥吧?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祭思闲微不可察的一顿,“不会,你是我命定的姻缘,如果没有他,我们以后也会遇到。” “但是我肯定不会一开始就答应你的,当时可是哥哥威胁我的,指着一个腐尸就开始问——选我还是选他,我都没的选了。”谢绸庄开玩笑的抱怨了一句。 “当时怨气缠身,脾气不太好。”祭思闲想起当时的表现也有些懊恼,总感觉和自家夫人第一次见面不太美好。 “不过还好,是你。”谢绸庄看着祭思闲眯眼笑,“哥哥,国庆要和我一起回家见家长吗?” “好。” 第39章 你脸红个…… 谢绸庄吃完饭之后祭思闲自觉担任起洗碗的职责。 处理好后谢绸庄去开始做课上布置的作业,祭思闲拿出电脑坐在旁边处理事情。 谢绸庄瞟了一眼,发现上面写着仙什么的,他下意识伸头过去看。 祭思闲本来在看文件,结果谢绸庄凑了过来,还越靠越近,他伸手抵住了谢绸庄,“认真完成作业!” 第45章 见被发现,谢绸庄抱着平板挪到祭思闲旁边,一双眸子里满是好奇,“哥哥,你们仙界工作也在电脑上完成了?” “人界科技不断发展,仙界肯定也是一样,现在大部分正神都沉睡了,有什么事情都是在网上沟通,除了一些特别重要的文件之外,其他的都是在网上处理。” “原来是这样。”谢绸庄点点头,又默默的挪回去。 祭思闲拉住了准备走的夫人。 “哥哥?唔……”一声轻唤从谢绸庄的口中发出,带着些许惊讶和羞涩。 紧接着,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犹如两道闪电在空中碰撞出绚烂的火花。 没有丝毫犹豫,祭思闲微微俯身,轻轻地将嘴唇印在了谢绸庄的唇上。这个是个很温柔的吻。他们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和气息,心跳也渐渐地融为一体。 尽管如此,当祭思闲缓缓地退开时,谢绸庄只感觉浑身没了力气,软软的倒在祭思闲怀里。 “先把作业做了。”祭思闲亲了一下小妻子微微肿起的唇。 谢绸庄瞪了他一眼,默默挪回去了。 谢绸庄静下心开始做作业,可思绪总是飘向刚刚那个温柔的吻,以前的祭思闲都是强势的,今天这个模样还是他第一次见。他红着脸努力集中精力,好不容易做完作业,谢绸庄长舒了一口气。 “我先去洗漱了。”谢绸庄看了一眼,发现祭思闲还在忙。 “嗯,今天事情可能有点多,你不用等我。” “好。”谢绸庄心里微微松了口气,虽然说做那种事情很快乐,但是祭思闲精力太好了,他实在有些遭不住,每次做完之后他第二天总是腰酸背痛的,时知每天看到他身上的吻痕就开始笑得暧昧,饶是谢绸庄心理素质强也有些尴尬。 等祭思闲忙完了,已经十二点了,卧室里的灯还亮着,谢绸庄已经在床上睡熟了,祭思闲静静地凝视着他,男孩的睡颜在月光轻柔的抚摸下,宛如一幅宁静而美好的画卷。头发略显凌乱,几缕发丝俏皮地散落在额前,随着他均匀的呼吸微微颤动。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方投下淡淡的阴影,眼眸安静地闭合着,让人忍不住遐想那双眼睁开时的明亮模样。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正在做着一个甜美的梦,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像是被天边的晚霞悄悄晕染过。 “别……”谢绸庄含糊不清的嘟囔几句梦话,带着一种别样的亲昵。 祭思闲把空调温度上调了一些,又给谢绸庄盖好了被子才抽身离去。屋里的灯光完全熄灭,黑暗完全笼罩了这一片空间。 第二天谢绸庄起来,祭思闲已经不在公寓里了,桌上的饭菜还散发着余热,温度刚刚好。 谢绸庄吃过早饭给时知发了消息,让他来公寓,他打算解决时知和身边的鬼王之间的事情。 毕竟在学校宿舍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处理这件事着实有些不方便。若是到时知真的发现了自己身旁竟然跟着一只鬼王,以他的性子,恐怕很难保持镇定,说不定还会闹出不小的乱子。 相较之下,还是自己的公寓更为合适一些,安静、私密,可以让他们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谢绸庄收拾好餐桌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这是祭思闲特地从仙界采摘下来给自家榨的果汁,喝了不但对身体好,还能提纯灵力。 时知明显已经起床了,听到消息十几分钟就赶过来了。 一进门时知就开始左顾右盼。 “你找什么?”谢绸庄有些奇怪。 “不对啊?”时知狐疑的看着谢绸庄,“你男朋友呢?不在吗?” “他有事,刚走。” 时知惋惜的叹了一口气,“本来还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男狐狸精,还能把你这样的人钓走,算他跑的快!” 谢绸庄看着他身边的鬼王笑了一声,“你还担心我,你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不是,绸庄,你别吓我啊?真有鬼吗?”时知往四周看看,无事发生。 “不过自从你了一张符纸之后我再也没梦到那个鬼了,它还跟着我?” 谢绸庄触及到时知的目光点点头。 “不是吧!真有啊?” “你身边确实跟着一个鬼,但是有些特殊。” “特殊?怎么个特殊法?要我娶她的那种特殊?”时知说话不过脑子,下意识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说完才察觉到不对劲,想捂嘴已经迟了。 谢绸庄面色怪异的看着他,“你知道?” “不是,”时知急的简直上蹿下跳,他拉着谢绸庄在沙发上坐下,烦躁抓着头发,本来服服帖帖的头发被他硬生生抓成了鸡窝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一旁的裴屿看着他笑了一下。 时知似乎是有些难以启齿,“那个鬼,他半夜出现我梦里,说我进了他房间,非要我娶她,我真的是服了,这么多人都进了他房间,怎么就看上我了?难道是因为我太帅了?这年头帅还是一种罪吗?那我已经罪无可恕了!” 谢绸庄没想到时知这个时候还在耍宝,一脸无奈,“有没有一种可能进房间只是托词,他就是喜欢你?” “啊?我魅力这么大吗?鬼都要嫁给我?”时知茫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缠着你的鬼名为裴屿,你与他上一世是夫妻,因为执念,他无法投胎转世,成了鬼,之后一直在寻找你,找了你千年。他现在想看看你,不过裴屿也说了,如果你不想见就不用见,毕竟你们是前世的缘分,他不勉强。” 第46章 “啊?”时知努力消化谢绸庄的话。 “他现在就在你身边,你想见他一面吗?” “那就,见一下呗!反正也不会少块肉。”时知想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他同意了。”谢绸庄看向裴屿。 裴屿有些紧张的走到时知面前,慢慢显出身形。 时知眼睁睁看着一个穿着古装的大帅哥出现在自己面前,眼神深情的望着他。 四目相对,时知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个彻底。 谢绸庄:“?你脸红个什么?”他想了无数种结果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 “知知。” 时知听到裴屿喊他的名字,脸更红了,整个人几乎都要烧起来。 第40章 甜甜甜 “怎,怎么了?”时知那张白皙的小脸上瞬间泛起一层红晕,他微微低着头,目光闪烁地看向裴屿。 裴屿则一脸认真地凝视着时知,他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里仿佛藏着无尽的温柔,就这般直直地望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 “刚刚谢绸庄说的那些话,关于我们之间的事,你是怎么想的?”裴屿语气轻柔的开口问道。 听到这话,时知不禁有些紧张起来,他双手不自觉地摆弄着衣角,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略带羞涩的眼神望向裴屿,轻声说道:“那个……你叫裴屿是吗?” 时知深吸一口气,继续扭扭捏捏地开口道:“就是……你现在……还喜欢我吗?”问完这个问题之后,时知的心砰砰直跳,他下意识低下了头。 谢绸庄:“???”这发展怎么有点不对,感觉他不应该在房里,应该在床底。 裴屿没有想到时知会问这个问题,他嘴角微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双眼如星辰般亮晶晶地注视着时知,“喜欢,一直都很喜欢你。” 时知得到肯定答复的时知,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他的脸颊愈发红了,沉默片刻后,小声嘟囔道:“那什么,其实我……嗯……也挺喜欢你的,就是你想见我可以直接过来的,不要再半夜出现我梦啊啊啊啊啊,你别转,我要晕了!” 听到时知的答复,裴屿整个人都异常兴奋,他一个箭步上前就抱起时知就开始转圈圈。 “我~要~吐~了~~~”时知吓得吱哇乱叫。 “知知,我真的很开心。”裴屿放下时知,“我以为你不会喜欢我了。我下了好大决心才决定见你的,幸好你还喜欢我。” “谁喜欢你了。”时知哼了一声,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对一个男鬼一见钟情了呢?要一见钟情也是裴屿对他,哼! “知知,你不喜欢我了吗?”当裴屿听到时知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心情瞬间从人间坠入了无底深渊,整个人都变得无精打采起来,像一只刚刚经历了狂风暴雨洗礼、浑身湿透的大狗狗一样,可怜巴巴地耷拉着两只耳朵,用那充满哀怨又委屈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时知。 时知已经被裴屿这副模样给勾住了,见裴屿委屈了,时知几乎是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我没有!” 说完之后,时知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懊悔,他暗自埋怨着自己怎么如此不争气,仅仅只是与这男鬼见了一面,就被他迷得晕头转向,连原则都没有了,这人前世不会是男狐狸精吧?怎么会拿捏他! 时知一边狠狠地唾弃着自己没出息,一边努力地想要给自己找回一点面子,嘴里嘟囔着说道:“不过嘛,这一切还得要看你接下来的表现如何才行!要是表现好那和你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表现不好我就找人收了你!” 站在一旁的裴屿,则将时知脸上懊悔的表情尽收眼底。看到这样的时知,裴屿不由得想起了曾经那个总是口是心非的他。那时的时知,也常常会像现在这般,明明心里喜欢得要命,嘴上却偏偏不肯承认。 想到这里,裴屿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心想,果真是无论过了多久,哪怕时知如今已然失去了记忆,但还是会在下意识里保留住曾经那些可爱的小习惯啊。 “遵命,知知!” “那个,你们是不是忘了这是我家?”吃了早饭又吃了满满一碗狗粮的谢绸庄已经撑得不行了,坐在沙发上虚弱举手示意。 两人有些尴尬。 “绸庄,你老公不在,我们刚好去逛街啊,听说附近开了一个鬼屋,特别刺激,里面的老板坚称没有人能站着出来!我好久没参加这么刺激的活动了,要不咋俩走着?”时知连忙转移话题。 “你还来?”谢绸庄没想到这人刚惹了个鬼王还要继续浪,这是真对各种灵异爱的深沉。 “哪里有灵异哪里就有我时知。”时知自信开口,“再说就算有鬼那不是还有裴屿嘛!他肯定比那些鬼厉害。” 说着时知仿佛打开了新思路,猛地一拍手,“对啊,刚好我要拍视频,现在都不用担心去的地方有没有鬼了,我直接就是个人仗鬼势!方圆千里的鬼屋都将成为我时知的手下败将,嘎嘎嘎!” 谢绸庄无奈扶额,“你可真是物尽其用。” 裴屿看着时知活跃的模样,眼中尽是他一人,“没事,知知想去哪里玩都可以陪你。” “裴屿你太好了,你真是我的大宝贝儿!”时知双眼发亮,看着裴屿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 “知知开心就好了。” 第47章 “得得得!你还是收着点吧,虽然人家裴屿厉害,但是你不行啊,时知,你最好还是别透露裴屿的消息,他毕竟是鬼王,现在还有不少御鬼的家族,四处搜寻强大的鬼王为他们所用。人心险恶,若是哪天他们发现了裴屿,以你为威胁让裴屿签订契约,你觉得他该怎么办?” “不是,还有这种情况吗?”时知都惊了。 谢绸庄最近在玄术协会软件上了解到不少秘闻,其中御鬼家族便是如此,他们为了炼制出强大的鬼,娶了一个女子,万般宠爱,那个女子还怀孕了,等女子回娘家那天,男人再亲手杀死岳父一家,并让女子亲眼目睹,最后再用药吊住女子性命,残忍杀害她肚子里的孩子,让其怨气滔天,以此炼制出强大的母子厉鬼。 后来事情暴露,这人被所有玄术协会的人追杀,最终因为伤势太重被自己契约的厉鬼反噬,不但肉身被啃食殆尽,连魂魄都没有留下来,这桩惨案后来被计入玄术师网站,自此凡是加入玄术协会的御鬼家族必须经过严格审查,确保其契约的鬼是正当手段得来。 尽管如此,现在还有不少四散在外的一些御鬼人通过杀人积攒戾气然后炼鬼。 第41章 鬼屋 时知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但是谢绸庄一提他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裴屿藏起来?” 裴屿在一旁解释了一句,“没关系的,不用知知刻意隐藏我,我呆在你身边,只要不现身没有人能发现我。” “绸庄哪里可以买到符啊?我多买点,以后我遇到什么危险就丢符纸,你不能出来!只有在家里或者寝室才能出来,听到没有!”时知凶巴巴的看着裴屿。 “我都听知知的。”裴屿想也不想直接答应了。 谢绸庄在一旁暗暗唾弃,这厮放在古代肯定是个昏君!不过不得不说,谢绸庄真相了,裴屿在时知面前可不就是个十成十的昏君。 “你要什么符,我囤了挺多的。”谢绸庄从书房拿出一个鞋盒,里面是满满的,各种各样的符。 “你批发啊?”时知目瞪口呆的看着几乎要溢出来的黄符,发出灵魂拷问。 “不是,这些都是我平时练习画符的成品,你放心,威力和卖的真品差不多,一张800。”这个价格比玄术网站上的价格还要低两百,谢绸庄最近一直在练习,画了不少符,本来也是打算挂到网上去卖,刚好时知想买,他就直接拿出来了。 “你还会画符?绸庄,你还有什么小惊喜是我不知道的?”时知拿起一张符纸打量,上面的图案整整齐齐,就如同打印出来的一般。 “这里面有哪些符啊?” “辟邪的,镇鬼的,护身的,其他的威力应该蛮大的,一般是用来抓鬼的,你应该用不上。” “那你说的三种分别给我来十张吧。”时知直接给谢绸庄转了钱,他做灵异视频也挺多年了,粉丝不少,赚的钱已经达到了七位数,他和家里人关系一般,一直攒着,买几张符纸自然是绰绰有余。 谢绸庄把三种符分别给他装起来,避免他弄错,谢绸庄还给他做了记号。 “这下子终于踏实了!”时知小心翼翼地将那三种符纸分别放好,拍了拍口袋。 “绸庄,我说的那个最近很火的鬼屋,你去吗?”时知一脸兴奋地看向谢绸庄。 “行啊,走呗!”谢绸庄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出去玩过了,但想到这次去的地点,他又有些犹豫,想起自己每次出门都必然会遭遇各种意外状况的倒霉体质,这鬼屋里该不会真有鬼吧?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那裴屿,你就先跪安吧,我和绸庄出门了!”时知大大咧咧地对着一旁的裴屿挥挥手。 “好。”裴屿默默隐匿起身影跟在时知身边。 早上八九点正是高峰期,两人干脆查了攻略坐地铁过去。 华大附近恰好设有一处地铁站,二人兴致勃勃地扫码解锁了两辆共享单车,一路骑行前往目的地。 等他们终于抵达地铁站的时候,谢绸庄却瞬间后悔了,面前一整个人山人海,到处都是人头攒动。 两人几乎是被后面汹涌的人潮给硬生生地裹挟进了车厢里。时知差一点就连脚上的鞋子都被挤掉了,好在两人有惊无险的上了车。 谢绸庄拉着时知艰难地挪动脚步,终于成功地占领了车厢内的一个小小角落。尽管空间依旧狭窄,但相较于之前的拥挤状况,总算能够稍稍松一口气了。 此时放眼望去,整个地铁车厢里挤满了形形色色、行色匆匆的上班族们。而偶尔也会有几个看起来轻松自在的大学生上车。 等到站的时候两人又被人流裹挟着下了车。 “怎么这么多人。”时知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挤的乱七八糟的头发。 “这边公司多,线路一向人多,加上我们刚好赶在人家上班的时候上车。” “下次得好好规划一下。” “那个鬼屋在哪?” “我看看哈,从地铁站出去坐二路公交车,两站之后下车,走五分钟就到了。”时知研究了一下路线。 “这个时间段确定还要坐公交?” “那还是扫个小电驴吧。”时知想起刚刚的景象,默默把公交车这个选项给排除了。 两人抢到两个小电驴,九月早上的风失去了夏日的炽热浓烈,只留下丝丝缕缕的暖。轻轻拂过脸颊,带着清新的凉意。树叶沙沙作响,风中还裹挟着若有若无的桂花香,那甜腻的芬芳被风扯成一缕缕,时断时续地沁入鼻腔,让人心旷神怡。 第48章 时知说的这个鬼屋地点很偏僻,他们来的时候周围没多少人,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商贩在叫卖。 老板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一张四方脸上满是皱纹,乱七八糟的眉毛下是一双浑浊又疲惫的眼睛,身材微微发福,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颓废,看起来倒不像是网红鬼屋的老板,倒像是突然失业迷茫的中年大叔。 收了钱之后老板拿出两张免责协议递给他们,“签字才能玩。” “真有这么吓人?”时知暗自嘀咕,随后在上面签字印了手印。 老板慢吞吞的给他们讲了背景。 一个叫张来娣的女人在这个医院做手术,没想到这个医院背后做着器官移植的勾当,通过制造医学事故把健康人的器官高价卖出,张来娣成了其中一个倒霉鬼。 手术开始没多久,医生就宣布手术失败,然后把张来娣的尸体直接掏空。家属得到高价赔偿金之后就拿着这笔钱给儿子买了房,没有人记得已经死了的来娣。 但是她的丈夫在偶然间听到了她的主刀医生和院长的对话,这才知道妻子的死亡真相,于是,复仇开始了,男人先是杀了妻子的父母,又潜入主刀医生的家杀了他…… 谢绸庄听到男人讲的故事心里一紧,下意识去看男人的面相,发现他身上带着一股煞气。 谢绸庄:“……”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面前的男人竟然真是个杀人犯,手上还不止一条人命,这么看来,刚刚讲的故事可能是真的,那这个男人在其中是什么角色?复仇的丈夫? 谢绸庄叹气,自己难道真的有什么特殊的隐藏体质? 好消息,出门没有遇到鬼, 坏消息,遇到了死人。 第42章 鬼医生 “绸庄,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进去呀!”时知一脸兴奋地嚷道,完全没有察觉到异样。 谢绸庄有些迟疑,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当指尖触碰到那一丝冰凉的时候,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 还好,自己在下意识把拘灵笔带在了身上。 “好啦,走吧。”谢绸庄定了定神,跟着时知走进了鬼屋。 刚一进门,便是一段光线昏暗的通道。墙壁是由年代久远且破旧不堪的木板拼凑而成,上面布满了斑驳的痕迹和裂痕;脚下的道路则是由高低不平的砖石铺就,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明显的颠簸。前方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一个黑色巨兽,正张开血盆大口等着猎物进入。 伴随着他们往里走,一阵若有若无、隐隐约约的怪异声音从黑暗深处传来。仔细听去,那声音像是沉重的铁链被缓缓拖动所发出的摩擦声,令人毛骨悚然。 “嘶~~这冷气开得也太足了吧!” 尽管事先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那股冰冷刺骨的寒风吹拂过来时,时知和谢绸庄还是忍不住同时打了个寒颤。 “感觉和普通鬼屋没有什么区别啊?”时知左顾右盼,“听说里面都没有员工,不会是炒作吧?” “可能是有部分恐怖吧。”谢绸庄已经感觉到屋内无时无刻都在盘桓的阴气,很浓,但没有看到任何鬼物。 两人沿着通道走了差不多两、三分钟,中途没有遇到一个吓人的情节。 在时知都快要放弃的时候前面终于出现了一间屋子。 两人推开门发现这是一间手术室,手术室内,惨白的灯光毫无规律地闪烁着,时不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仿佛随时都会熄灭。墙壁上污渍斑驳,像是干涸的血迹与不知名的黏液混合而成的诡异画卷。角落里,蜘蛛网层层叠叠,几只硕大的蜘蛛在其间爬动。 手术台上锈迹斑斑,台面微微倾斜,一侧还残留着暗红色的凝血块,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旁边的器械台上,手术刀、镊子等工具杂乱地摆放着,有的刀刃已经钝了,却还沾染着丝丝缕缕的肉丝,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极其残忍的手术。 头顶的通风口传来阵阵冷风,风中夹杂着低沉的呜咽声,像是无数冤魂在痛苦地呻吟。 整个手术室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与腐臭气息,两种味道相互交融,形成一种独特的、让人毛骨悚然的气味,不断地钻进鼻腔,刺激着每一根神经。 谢绸庄仔细打量着周围,他伸手掀开手术台上盖着的白布,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猩红刺目的手印。 这些手印大小不一,有的清晰可见,有的边缘轮廓已经模糊不清,像是有人想将其强行抹去,随着白布被掀开,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卧槽,这场景确实有点东西。” “好像是真血。” “这老板还挺敬业,搞来这么多动物血。”时知浑然不知。 毕竟谁都不会想到老实的老板会是杀人犯。 谢绸庄四处转悠,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感觉到有鬼,但是又没看到鬼,这个手术室的鬼气这么高,鬼都被镇压了么? “差不多。”祭思闲的声音从谢绸庄耳边响起。 谢绸庄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才发现刚刚自己不小心把猜测说出口。 “嘘。”祭思闲见谢绸庄眼巴巴的望着自己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只有你可以看到我。” “你怎么来了?”谢绸庄挪到监控死角拿出手机打字。 “我事情处理完就感知到你在这里,所以赶过来了,你猜测的不错,这里面有鬼,还不止一个,不过你可以处理。” 第49章 “哥哥,给点提示呗!”谢绸庄默默打字。 “自己来。”祭思闲格外冷酷。 “绸庄你蹲在角落干嘛呢?有线索?” “没,我就随便看看。”谢绸庄收起了手机。 “乖,表现好的话给你奖励。”祭思闲摸了摸他的头安慰。 “这里有个密码箱子!”时知从角落费力拖出来一个密码箱。 “密码应该是2142。”谢绸庄开口。 “你怎么知道?” “那个手印,有四种不同的类型,分别是两个,一个,四个,两个,从左到右,所以密码应该就是2142。” 时知按照谢绸庄说的输入密码,果然打开了,里面放着一个日记本。 “又是日记?”谢绸庄暗自嘀咕。 时知把本子拿起来,刚打开一张泛黄的器官检测的单子掉了出来。 “这是刚刚老板给我们讲的张来娣的吧?这是单子怎么像是真的?”时知仔细打量了一下,翻开了日记,上面是血淋淋的字——都去死! 随着时知翻开这一页,周围突然狂风大作,周围的器材都被掀了一地。 谢绸庄都被吹得睁不开眼睛。 “妈呀!”时知手上没拿稳,日记本直接就被吹走了,他刚想去捡就被谢绸庄一把拉住护在身后。 一个穿着医生服装的男人突兀出现在两人面前。 “你看到我的身体了吗?”男人幽幽开口。 “不是说这个鬼屋没有员工吗?” “有没有可能这不是人。”谢绸庄拿出拘灵笔虚空一点,医生直接炸开,又重新凝聚。 “你看到我的身体了吗?”医生浑然不觉,继续走了过来。 “卧槽!有鬼!”时知下意识就准备扔符。 “别。”谢绸庄拦住了他,“这个不是本体。” 如果是本体,刚刚谢绸庄应该已经把鬼除去了,但这个鬼却丝毫没有损失,看起来鬼气也不是特别强,那只有一种可能,面前的不是本体。 “老板在看摄像头吗?”时知在四周搜索起摄像头,刚好对上旋转的摄像头。 谢绸庄低声开口:“这个鬼就是他放的。” 而此时,在昏暗的监控室里,老板正坐在椅子上,双眼布满了血丝,他紧紧地握着鼠标,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里的医生,那模样就像是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一般。 第43章 地缚灵 “那怎么办?报警吗?这老板说的不会是真事儿吧?”时知也琢磨过来了,结果掏出手机一看,没信号! 谢绸庄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祭思闲,心里一点没慌,“鬼气影响了这里,得找到这个鬼的本体。” “要不问问他?”时知凑到谢绸庄身边小声商量。 “不用,我一个人完全可以应付得来。”谢绸庄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既然祭思闲都已经信誓旦旦地表示他能够独自将其解决掉,那么就足以证明眼前这只恶鬼的实力并不会太过强大。真正困难的地方在于如何找出它的本体所在位置,也就是这个鬼的身体,谢绸庄眉头紧锁,大脑飞速运转着,苦苦思索着应对之策。 四周弥漫着浓郁的鬼气,那鬼物的本体始终不见踪影。谢绸庄心中暗自思忖:这种情形似曾相识,以前在某本书里应该有过相关记载才对。可究竟是什么呢?一时间,无数念头在脑海中交织碰撞,却始终无法拼凑出完整清晰的答案来。 “你有没有看到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在哪里?” 一道灵光猛地在谢绸庄的脑海之中闪现而过。 “我明白了!原来如此,这是地缚灵!” “地缚灵?那是什么?” “地缚灵是指因为某些原因,灵魂被困在特定的地点而无法离开的灵体。它们通常和自身死亡的场所或有着强烈情感羁绊的地方紧密相连。他被困在这里,说明他的尸体被藏着了这个鬼屋。” “你竟然想要让他得到解放?”鬼屋老板那沙哑的嗓音缓缓地传出,令人毛骨悚然。 “果然是你干的!”谢绸庄的目光直直的看着监控。 “没错,就是我!这个家伙为了钱残忍地杀害了无辜的人,简直罪大恶极!像他这样丧心病狂的畜生,就应该受到最严厉的惩罚,我不仅要让他身败名裂,更要让他死都不能瞑目!”老板咬牙切齿地说道,话语之中饱含着无尽的怨恨。 一想到他那张道貌岸然的脸,老板的心便像被重锤狠狠击中一般疼痛难忍,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自己那可怜的妻子的身影。回想起曾经那个温柔善良、总是面带微笑的女人,如今却只能存在于记忆之中,这让老板心如刀绞。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命运会如此残酷?自己的妻子只不过是需要接受一个小小的手术而已,这本该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然而,这些丧心病狂的恶魔竟然将贪婪的目光投向了她身上宝贵的器官,毫无人性地将她整个人都挖空了! 而更令人愤怒的是,犯下滔天罪行的人居然还是医院最优秀的医生!一个不折不扣的刽子手,双手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最后却是所有人口中的优秀医生!多么荒谬又可笑的事啊! “你没有察觉到他已经越来越强了吗?再让他继续在这里,局面就不是你能控制的了的。” “我管不了了!要是你让他解脱了,我就杀了你,让你给我妻子陪葬!” 第50章 “你这个疯子!”谢绸庄皱眉打量着脚下的水泥地。 按照老板对这个医院的恨意,搞不好尸骨就在脚下,让来来往往的人践踏才能解恨,但现在这个医生明显已经不受控制了,再拖下去恐怕真要出事。 “我的身体!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整片空间剧烈摇晃起来。 “地震了?” “是地缚灵暴走了,整个屋子都要塌了。” “卧槽真让我们陪葬啊,不是哥们!我们何其无辜啊?”时知欲哭无泪。 “你们要放走他,都该死!” “哥哥。”谢绸庄默默开口。 祭思闲出现在他面前,手执一把漆黑的古朴雨伞,伞面上金色丝线游走,绘就一幅幅水墨,和谢绸庄拘灵笔上图案颇为相似。 “定!”祭思闲手臂微微抬起,他手中那把精致的伞缓缓地升向空中,最终稳稳地定在了屋顶上方。 刹那间,无数道耀眼的金色丝线如天女散花,从伞沿处飞速射出,直直地钉入了周围的墙面之中。 原本剧烈摇晃的屋子在这一瞬间地停止了震动。 “卧槽!”时知嘴巴不受控制的张大,“好帅!” 医生也被突如其来出现的人吓了一跳,下意识定在原地。 祭思闲脚下轻踏,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坚硬的地面竟然像是不堪一击的脆弱玻璃一样瞬间裂开,那裂痕如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眨眼间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随着地面的崩裂,一股尘土飞扬而起,弥漫在空中。一具白骨自其中逐渐浮现出来。这具白骨竟是被深深地镶嵌在了水泥之中,已经与水泥融为一体了。 “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医生一瞬疯狂了,鬼气迅速蔓延开来。 “给你解决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谢谢哥哥。”谢绸庄手中拘灵笔轻点,直接将医生鬼魂勾出,封印于拘灵笔中。 地缚灵被除,屋里已经稳定下来,金色丝线重新回到伞面,黑色的伞自动收起,落入祭思闲手中。 “你们去死吧!”一道暗门突然打开,老板拿着电锯冲了进来。 谢绸庄抬手,笔尖稳稳的抵住了正在运行的锯条,强大的干扰让它直接报废。 老板还想反抗,一道淡蓝色线条牢笼已经罩了下来,让他直接动弹不得。 “还没结束。”祭思闲提醒。 一个女人冲了出来。 “这是来娣的鬼魂?”谢绸庄刚要动手,发现这个鬼魂没有戾气。 张来娣看着痛苦嘶吼的男人,无声哭泣。 “勇哥,不要再杀人了,好好生活吧。” “他们都该死,都该死!”老板喘着粗气气不断怒吼。 “勇哥,这也许就是我的命,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你不能这么堕落下去了,我能感觉到,我该走了,下辈子,如果可以,你不要遇到我了。”张来娣的灵魂慢慢开始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不要!”老板吐出一口血来。 “糟了!”谢绸庄察觉到不对劲想阻止已经迟了,老板竟然直接咬舌自尽了。 他要快些,才能追上来娣,和她一起投胎,下辈子,她不再是谁家的来娣,她只是他的妻子…… 第44章 他也是鬼王?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街边,咖啡店内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临窗的位置坐着三个风格迥异却同样帅气逼人的男子。 坐在最外面的男子身形高大,坐姿端正。深邃的眼眸犹如寒潭,幽深得让人不敢直视,剑眉斜飞入鬓,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线条刚硬。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衫领口系着精致的深色领带,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与生俱来的领导力和决断力。 坐在他旁边的男生则是他的面容白皙,线条柔和,双眸恰似春日里的湖水,温润而明亮,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月牙形,泛起迷人的涟漪。头发是自然的黑色,随意地散落在额前,增添了几分慵懒的气息。他身着一件米白色的短袖,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坐在对面的是一个娃娃脸的男生,一张圆圆的娃娃脸白皙粉嫩,仿佛能掐出水来。双眸又大又亮,犹如澄澈的湖水,深邃之中透着纯真无邪,笑起来时便弯成了月牙儿,长长的睫毛随之轻轻颤动,像是两把小扇子在扑闪。挺直的鼻梁下,那微微嘟起的嘴唇恰似鲜嫩的樱桃,总是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唇红齿白的模样甚是可爱。脸颊两侧还有着淡淡的婴儿肥,在他咧嘴笑时更为明显,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捏一捏。他的头发乌黑浓密,带着自然的蓬松感,额前的刘海乖巧地垂落着,偶尔几缕被风吹乱,俏皮地在额头上舞动,更添几分青春朝气。 来来往往的行人,无论是行色匆匆的上班族,还是悠闲漫步的路人,只要经过咖啡店的橱窗,都会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眼神被店内的三个帅哥吸引,下意识走进咖啡店买一杯咖啡,有些悠闲的女生还特地在店里找了位置坐下,和朋友看着三人窃窃私语,整个咖啡店座无虚席,咖啡店店长的脸都笑烂了。 坐在窗边的三人却仿佛置身事外,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对周围的目光浑然不觉。 “对,已经解决了,地址发你了。”咖啡店内,谢绸庄挂断了电话,然后将手中的手机缓缓地放在桌面上。他微微抬起头来,视线正好与坐在对面的时知交汇在一起。时知那双明亮而炽热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自己。 第51章 “原来这就是你的那个一直被捂得严严实实的男朋友啊!”时知满脸笑意地调侃道,眼神里透着一丝好奇,“绸庄,不得不说,你这眼光可真是不赖呀,怪不得英年早婚!” “这是时知,我的室友兼好友。这位,是祭思闲,我的爱人。”谢绸庄给两人分别介绍了一下对方。 祭思闲微微颔首:“你好。” 时知见状,也连忙回应道:“你好你好!” 双方打过招呼后,空气中突然弥漫起一阵短暂的沉默。三人似乎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启接下来的话题,场面一度显得有些尴尬。 “那个,你们好……”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的氛围突然被一道轻柔的声音所打破。只见一个身着一袭淡蓝色长裙的可爱女生朝这边走来。她微微低垂着头,似乎有些羞涩,但还是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目光依次扫过在场的三个人。 三人同时望向这个突然闯入的女生,女生似乎有些局促不安,白皙的脸颊瞬间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她轻轻地咬了咬嘴唇,然后将视线定格在了谢绸庄身上,用如同蚊蝇一般细小的声音说道:“请问,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听到这话,谢绸庄先是微微一愣,随后笑着拒绝了:“不好意思,我已经结婚了。”说完,他还向女生展示了一下自己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玉戒,以证明所言非虚。 女生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她稍稍犹豫了一下,接着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时知,眼神中带着些许期待和询问之意。 时知见状,心里不由得一紧。正当他准备开口回应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后脖颈处传来一股凉飕飕的风,仿佛有人在对着他吹气一般。 这股凉意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后颈。 “不好意思啊……”时知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回头瞪了身后的空气一眼。 在时知看不到的地方,裴屿站在他身后,听到他拒绝了女生,裴屿原本紧张的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 女生听到两个人说的话不但没有失落还两眼放光的盯着祭思闲的手,“打扰了打扰了,祝你们幸福!” 说着跑回朋友身边兴奋的说着什么,还一个劲的盯着三个人看。 谢绸庄无奈摇头:“感觉在这里是个错误的决定。” “什么错误?” “没事,都中午了,要不一起去吃个饭?” “可以啊。”时知也是有一肚子话想问谢绸庄,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他又不好多问,可把他憋坏了。 “我已经订了包间,在这附近,过去可以直接吃。”祭思闲看了一眼手机上的信息。 “那就走吧!”谢绸庄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高档中餐厅,之前和家里人来吃过一次,味道也不错,当即敲定了。 “不过这个不是要提前预约吗?”谢绸庄有些疑惑。 “这个餐厅是朋友的,我资助了一部分,有专用包厢。” 谢绸庄点点头,感觉有些神奇,没想到祭思闲一个邪神在人间产业还挺多,看起来应该经营的还不错,所谓资助一点恐怕真就是亿点,不然餐厅也不会给他留专用包厢了。 “那我去结账吧。”时知起身去了前台。 谢绸庄也没有推辞,“那我先去车上等你,车牌号发你了。” “ok呀。” 眼看三人走了,不少人有些失望,陆陆续续准备离去,咖啡店一下子清冷不少。 等这些人想看看手机里拍的三人照片,发现相机里根本没有,都为自己粗心没有按拍摄键后悔不迭,殊不知,这不是她们拍没拍的问题,而是祭思闲想不想让她拍。 第45章 浊珠 宽敞而雅致的包厢内,明亮柔和的灯光洒落在餐桌上,服务员们鱼贯而入,有条不紊地将一道道色香味俱佳、摆盘精致的菜肴摆放在桌上。 很快,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便摆满了整个桌面,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然而,面对这无数令人垂涎欲滴的精美菜肴,时知的注意力却没有丝毫被吸引过去。 他凑近坐在身旁的谢绸庄,压低声音嘀咕:“绸庄啊,你老公难道也是鬼王吗?” 当时在鬼屋里他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没想到会是谢绸庄的老公,想到祭思闲和裴屿如出一辙的出场方式,时知将两人成功联想到一起了。 “不是,他是玄术师。”谢绸庄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祭思闲是邪神的事情,就挑了个接近的,玄术师有灵力,邪神也有,所以邪神等于玄术师,嗯,没毛病! “没想到你还找了一个这么厉害的对象!” “我画符也是他教的。” “羡慕了。”时知托腮,有些向往。 “裴屿应该也会,你要是想学可以让他教你。” “对哦,裴屿活了这么多年,应该会。”时知赞同点头。 “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要是想成为玄术师得先修出灵力。” “灵力?就是小说里炼气,筑基的那个灵气?”时知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差不多吧。” “那绸庄你是怎么修炼出来的?”时知有些好奇。 谢绸庄尬住了,想起自己和祭思闲双修,一句话梗在胸口。 “怎么了?”时知一无所知,还睁着卡姿兰大眼睛满是求知欲的看着谢绸庄。 第52章 “咳,这个,每个人不一样,我的方法对你不一定管用,咳,差不多就是这样。”谢绸庄强行解释一波。 “哦~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 祭思闲笑了一下,担心惹怒自家夫人,配合转移话题:“他应该会找到适合你的修炼方法。先吃饭吧,菜要凉了。” “对对对,吃饭,吃饭。”谢绸庄拿起时知自己的筷子给他塞了一口菜,避免他继续问。 时知尝了一口菜眼前一亮,他也顾不上问问题了,默默埋头开始干饭。 最后的结果就是谢绸庄和时知都吃撑了,和朋友一起,感觉吃饭都有劲了,谢绸庄活了十几年头一回撑住了。 “嗝儿~绸庄,没想到第一次出来玩就,嗝儿~,遇到这种事情,咱们下次得找个人多的地方,那样总不会出事了吧?”时知整个人都瘫在椅子上了。 “不好说。”谢绸庄想到自己暑假同学聚会,青和路人够多吧?还是出事了。 “有故事?”时知敏锐察觉到谢绸庄语气里的欲言又止。 “我感觉自己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或者有什么特殊的体质?感觉每次我出去都会出事。”谢绸庄给时知讲了自己被冥婚,和同学聚会被车撞,以及爬山遇到表白不成反动手的女同学,加上这次去鬼屋结果真遇到鬼。种种迹象表明,谢绸庄真的不太适合出门。 时知已经目瞪口呆,他一脸认真的开口:“绸庄,你是不是柯南附体了?到哪哪就有命案。” 谢绸庄也很无奈,不过他呆在家里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就是有点费腰。 “不是,”祭思闲否定了谢绸庄的想法,“甲子之期将近,世道开始乱了,天地浊气扩散,不但影响普通人情绪,还有不少藏在山里的老怪物开始出现,故意制造混乱,炼制浊珠,以求另类成神。” “所以说不是我老是遇到命案,而是命案发生频率增加了,所以总是遇到?” “就是这样。” “我还以为自己命格又出问题了。那浊珠又是什么?” “浊珠由天地浊气凝聚而成。” “吸收浊珠真能成仙?” “算是一种另类成仙,前提是你吸收之后不会疯,一颗浊珠蕴含的浊气就会让一个正常人变成一摊烂肉,要想成仙需要吸收九颗浊珠,到最后就算成了仙,也是个疯子,算不得真正的仙。” “有人成功过吗?”谢绸庄有些好奇。 这个浊仙倒是和邪神有些相似,不过祭思闲吸收的是天地怨气,戾气,而浊仙吸收的是浊气。祭思闲本身是怨气与戾气化成人形,就算是这样,还是差点出了问题。 那些依靠浊气修炼的人可是普通肉体凡胎,吸收浊气结果可想而知,尽管如此,还是有很多人尝试,毕竟那可是成仙啊,成仙就意味着超脱,古往今来,多少人不想成仙。 可惜灵气充沛之时尚且无几人可成仙,如今灵气枯竭,便更难成仙,想超脱出去,只有一条路,吸收浊气,成浊仙。 “有人差点成功了,吸收最后一颗的时候把自己撑爆了,整个人直接炸了,而且浊气不会被转化,会一直留在体内,那人一炸,一秒钟就覆灭了一个小国。”祭思闲想到几千年前的那场惨案,还记忆犹新,幸好当时仙界众人还未沉睡,联合将浊气重新封成九颗浊珠,封印在仙界仙池,日日夜夜用灵气消磨,到如今还剩五颗未被磨灭。 现如今仙池已经干涸,祭思闲担心浊珠有失,直接把浊珠带走了,可以说,除了他,没有人知道浊珠在哪里,若是再想凝聚浊珠,便可提前将其灭杀,永绝后患。 几人聊了会天,就离开了,下午有课,吃了饭祭思闲就送他们回了学校。 “哥哥,这次算我收服的鬼吗?”谢绸庄让时知先去占位置,自己则是和祭思闲商量,他还惦记着祭思闲说的奖励呢。 “算。” “那奖励是什么?” “你想要什么?”祭思闲反问。 “我没有什么想要的。”谢绸庄老老实实的想了想,自己平时想要什么都会自己买,再不济也有家里人准备,这么一想人类世界的东西他还真不缺,仙界的东西他貌似也用不上,像是仙果什么的他也是天天吃。 “哥哥,那先欠着吧,等我以后想好了再提?” “可以。” “那我先去上课了。”谢绸庄给他一个分别吻,然后被祭思闲摁在座位上亲的面红耳赤,匆匆忙忙的往教室赶。 第46章 见家长 接下来几天谢绸庄都没有出任务,每天都是学校公寓两边跑,有时间就复习玄术方面的知识,要么就是和祭思闲双修,导致谢绸庄灵力涨的飞快,现在已经快接近五级玄术师水平了。 谢绸庄没回宿舍,倒是方便了时知和裴屿培养感情,两人感情进步神速,已经成了男男朋友关系。 时光流逝的飞快,转眼间一个星期已经过去,谢绸庄开始了漫长的七天假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可以尽情放松、享受生活的美好时刻。 而对于谢家而言,这个假期更是意义非凡——因为谢绸庄早已与家中亲人打过招呼,要带祭思闲一起回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照亮了屋内的每一处角落。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一阵喧闹声打破。 席予烟早早地起了床,并毫不留情地将睡梦中的谢朝定从温暖的被窝里拽了出来。 第53章 “快起床啦!今天可是重要的日子!绸庄说他们中午回来吃饭。”席予烟一边催促着,一边打开衣柜挑选适合自己的衣服,还要谢朝定做对比,选出更好的一件,然后用更好的一件和新拿出的一件对比,如此反复下去,谢朝定整个人已经生无可恋。 “不就是个混小子!搞的这么重视干嘛?!”谢朝定是对祭思闲哪那么都不满意,哪怕人家仙界正神,娶了自己宝贝儿子,谢朝定还是不得劲。 可惜他的抗议显然毫无作用,只能被迫给席予烟参考各种各样的衣服。席予烟选衣服选了接近一个小时,谢朝定以为已经结束了,席予烟又开始给他选衣服。 “不用,我早已经选好了。”谢朝定眯着眼,满含杀气的拿出自己选出的黑色西装。 这套西装剪裁得体,质地精良,谢朝定硬生生的穿出肃杀之气。很明显,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但他仍然无法完全接受自己最为疼爱的小儿子竟然找了个男朋友,而且两人还已经早婚的这个现实。 “你差不多就行了啊!”席予烟柳眉一竖,美眸圆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谢朝定却是不为所动,依旧梗着脖子说道:“那怎么行呢?这可是第一次见面,必须得让那小子知道我们谢家的气势,要不然他日后要是欺负咱们家的绸庄,那还得了?” 听到这话,席予烟不禁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道:“你就别在这里瞎操心了!” 这些天她跟谢绸庄也聊了不少,他过得好着呢,可不是装出来的。其实谢朝定看祭思闲不顺眼,也就是那种典型的自家小白菜被猪给拱了的气愤感,其实心底里未必就真觉得祭思闲有多不好。 中午谢绸庄和祭思闲准时出现在家里,祭思闲身份特殊,谢朝定就提前给家里的保姆放了假,整个别墅就剩下自家人。 “妈。我回来了。”谢绸庄笑意盈盈牵着祭思闲走了进来。 这还是谢家人第一次见祭思闲,都有些紧张。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客厅的地板上,形成一片片光影,窗台上的绿植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叶片,似在欢迎这位新来的客人。 “这个就是你老,男朋友吧?”席予烟迎过来,本来想说老公,结果发现有点烫嘴,改成男朋友总算顺口了点。 “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祭思闲,今天特意登门拜访。”祭思闲面带微笑,彬彬有礼地向两人打招呼。 “哎呀呀,快请进快请进,祭先生!”席予烟满脸笑容,热情地伸出手做邀请状,赶忙将祭思闲迎进门内。 此时,谢朝定正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似专注地阅读着手中的报纸,但其实他的注意力早就被刚进门的祭思闲吸引过去了。他悄悄地把头微微偏向一侧,用眼角余光偷瞄着祭思闲。 祭思闲走进门后,轻轻将手中提着的礼品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再次开口说道:“伯父伯母,初次见面,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才合适,所以就给你们带来了一些小礼物,希望你们能喜欢。”说着,他打开了其中一个礼品袋,里面装着一篮新鲜欲滴的水果。 “这些水果是我朋友种的,我特地去拿了一些,这些水果常吃可以美容养颜、延年益寿!” 席予烟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哎呀,祭先生太客气了!那我就收下了。”既然是祭思闲特地带过来的肯定不会是普通水果。 谢朝定放下报纸,正了正身上的西装,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威严一点,“会下棋吗?” “会一点。” “和我下几盘吧?” “好。” 于是谢绸庄眼睁睁看着祭思闲和谢朝定两人摆好棋盘开始大杀特杀。 祭思闲时不时不着痕迹的给谢朝定喂几个子,不一会谢朝定就眉开眼笑。 谢绸庄:“……” 门外传来车辆的轰鸣,谢远羡和席酌洲一起到了。 “绸庄,哥送你的礼物。”席酌洲一进门就拿出一个车钥匙往谢绸庄手里一塞。 “二哥,我不用……” “从朋友那赢来的,不要就扔车库吧。”席酌洲随意摆手。 “你又去赛车了?”谢远羡皱眉。 “大哥,是正规赛事。”席酌洲笑容一僵,发现自己说漏嘴了。 “正规也不行!” 谢家两兄弟从小就害怕谢远羡,尤其是席酌洲,从小就调皮,没少被谢远羡整治,听到谢远羡不容置疑的语气,席酌洲也不敢造次,缩了缩脖子乖乖应下了,“我知道了大哥。” “说话算话,不然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谢远羡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阳光照射在金属眼框上,闪过一丝凛冽的寒光。 想起谢远羡的手段,席酌洲遍体生寒,“放心吧大哥,不会有下次。” “嗯。”谢远羡点头,看向走过来的祭思闲。 “祭思闲。” “谢远羡。” 两人缓缓伸出手,手指刚一触碰,肌肉瞬间紧绷,目光如炬,紧紧锁在对方的眼睛,没有丝毫的退让。两人掌心相贴,起初只是轻轻搭着,旋即暗暗发力,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第47章 偷拍 “我是绸庄的二哥,席酌洲。”席酌洲也过来打了个招呼。 谢远羡和祭思闲两人的手握在一起,谁都没有先放开。 “大哥这是威慑你男朋友呢!”席酌洲靠在谢绸庄肩膀上。 第54章 “没想到看起来还不错,我还以为神仙都是仙气飘飘的。” 谢绸庄默默在脑子里面想了一下祭思闲身上缭绕着仙气的模样。 “吃饭啦。”席予烟从厨房出来打破了僵局。 “伯母,我来帮你。”祭思闲彬彬有礼的颔首,率先松开了手。 “还不错。”谢远羡走到谢绸庄身边坐下,锐利的眼神打量了一下谢绸庄的状态。 “听阿瓷说你接触了玄术师?还加入了玄术协会?” “对。” “嗯,玄术协会任务量力而行,有麻烦找阿瓷,我和他关系还算不错。” “哥,你和瓷哥什么关系?”谢绸庄没有错过自家大哥提及柳瓷时柔和的眉眼。 “朋友。”谢远羡推了推眼镜。 “哦~朋友~”席酌洲凑了过来,贱兮兮的模仿。 “听说你这部戏还没开始拍各个演员的粉丝就撕的昏天黑地?不好好关心自己的事业,反倒是关心起我的交友?”谢远羡淡定开口,一击绝杀! 席酌洲最近因为这个忙的要死,一听谢远羡提自己要拍的戏直接蔫了。 “别说了,我现在不想听到一点关于戏的事儿。”席酌洲整个人有气无力。 他选的这个剧本算的上是顶尖的,是一部悬疑剧,为了这部筹备已久的戏,他投入了无数的心血,可没想到,还未正式开拍,意外就接踵而至。先是选定的拍摄场地突然被通知临时征用,剧组不得不紧急寻找新的取景地,这一番折腾下来,预算超支不说,拍摄计划也被全盘打乱。紧接着,主演之一在开机前一天受伤,需要长时间休养,这让整个剧组陷入了僵局。 好不容易解决了这些问题,开始拍摄了,可新的麻烦又来势汹汹。主演们的粉丝不知为何突然在网络上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的互撕大战。这边男主角的粉丝指责女主角演技不佳,拖累自家偶像;那边女主角的粉丝也不甘示弱,回怼男主角耍大牌,不尊重对手演员。双方你来我往,用词越来越激烈,热搜一个接一个地爆,舆论一片哗然。 还牵连了其他配角,直接在网络上吵得不可开交。各种恶意剪辑的视频、充满攻击性的言论充斥着社交媒体。剧组的官方微博被粉丝们的口水战攻陷,工作人员疲于应对,正常的拍摄宣传工作都无法开展。而媒体们也闻风而动,纷纷报道这场粉丝大战,各种不实传闻漫天飞,让这部戏还未与观众见面,就被负面新闻缠身。 甚至席酌洲的粉丝也下场,一整个大乱斗,看的人头晕眼花。席酌洲从没拍过这么多事的戏,他现在已经开始考虑换人了,无休止的纷争和困扰实在让他感到心力交瘁。 “其实我感觉有点奇怪,这些人戾气莫名其妙这么大,生气的点也是毫无缘由,一点小事就开始吵。”席酌洲也头疼。 谢绸庄想到祭思闲说的天地变化若有所思。 等吃完饭谢绸庄单独和祭思闲说了这件事。 “哥哥,你说会不会和天地变化有关。” “应该是。” “有什么办法吗?”谢绸庄今天也看到了自家二哥的大黑眼圈。 “静心符可以。” “这么多粉丝也没法用啊?” “《太上三元赐福赦罪解厄消灾延生保命妙经》,此经有天官赐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之说,诵读该经能消除罪愆,化解冤仇,使人心神安定,进而化去戾气。你可以让你二哥剧组每天发你抄的经书,刚好这次你带回来的书里就有这个。” “对啊。这个办法好。”谢绸庄也是眼前一亮。 谢绸庄直接去和席酌洲商量了一下,在家待了两天就和席酌洲去了他公寓,席酌洲这些年都是靠自己,加上他随母姓有意保密,还没人知道他是谢家人。 等小程接到自家老板电话过来,就看到自家老板带着一个男生,穿着简单,带着帽子口罩不说,还带了个墨镜,整个人都包裹的严严实实。 “小程,这是我请的大师,叫庄先生就行,他今天跟着我们一起去剧组看看,你负责照顾好他。”席酌洲千叮咛万嘱咐,生怕自己的宝贝弟弟被不长眼的人冲撞受了委屈。 “哦,好的好的,庄先生你好。”小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生,心里确实有些好奇,这不会是老板要捧的新人吧?这么年轻看着也不像大师。 谢绸庄点了头。 三人刚出单元楼,谢绸庄脚步一顿。 “怎么了?”席酌洲还没反应过来,谢绸庄已经冲了上去,从角落提溜出一个带着相机的男人。 “又是你。”席酌洲气笑了,“你真够闲的,天天跟着我。” “席导。”男人讪笑,他察觉到不对就已经跑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左脚绊右脚直接摔了被逮个正着。 “内存卡我拿走了。” “好的。”男人老老实实的点头。 等三人上了车离去,一辆五菱宏光停在男人面前。 “拍到了吗?” “拍到了,拍到了,知名导演两天未归,还有和一个男生同出公寓,这可是个大新闻,”男人嘿嘿直笑,“还好我留了一手,手机里也有照片,不过没相机拍的清楚。” “没想到席酌洲性取向是男,这个大新闻绝对值不少钱了。”另外一个男人也是一脸兴奋,“快给我看看你拍的照片。” “别急,别急。”男人从衣服夹层里掏出手机,满怀期待的打开相册,结果呆滞了。 第55章 “怎么了?”旁边的人不明所以的凑过去,也呆住了,相册里全是马赛克图片。 “卧槽!你他妈的二逼吧?这连环境都看不清楚,你拍的什么玩意?” “我他妈的明明都拍的清清楚楚。” “妈的,就这图片,拿出去鬼信啊?” “我真拍清楚了!我当时还看了!” “行了,行了,没拍到我们就天天蹲守,我就不信蹲不到!” “不是,我真拍了!” “是!你拍了!拍了一百张马赛克!” “妈的……”男人骂骂咧咧,发现自己现在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第48章 养小鬼 谢绸庄坐在椅子上,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取出笔墨纸砚。然后铺开洁白如雪的宣纸,提起毛笔,蘸满浓黑如墨的墨汁。开始写《太上三元赐福赦罪解厄消灾延生保命妙经》,无数字体从笔下流出,落在洁白的纸面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整个休息室里只有笔尖与纸张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谢绸庄全神贯注地书写着,完全沉浸其中。 “庄先生,您需要喝点儿什么吗?”小程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坐在一旁看着谢绸庄一直在奋笔疾书,觉得气氛有些沉闷,便想随口找点话题聊聊,打破这让人有些压抑的沉默。 然而谢绸庄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连头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回应道:“不用了。”随后又继续埋头书写起来,那专注的模样让人不忍心再去打扰。 室内再度恢复了平静,只有笔尖与纸张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在空气中回荡着。 大约一个小时后,席酌洲总算处理好片场的事情走进了房间。一进门,他就直接开口询问道:“写好了吗?人都已经到齐了。” 听到这话,谢绸庄终于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应了一句:“好了。”接着,他将刚刚完成的东西递到了席酌洲面前。 席酌洲接过之后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行,你先在这里坐会,小程你好好陪着庄先生。等我处理完,你再帮我看看这次选定的拍摄场地有没有问题,还有我们挑选出来的演员,你也帮忙把把关,看看有没有不合适的。” “好。”谢绸庄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保温杯喝了几口早上席予烟带的果汁。 席酌洲毫不犹豫地将谢绸庄写的《太上三元赐福赦罪解厄消灾延生保命妙经》交给了剧组的工作人员们,要求他们一同阅读。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在官方微博上发布了一份相同的内容。 就在这一举动之后,原本在网络上吵得不可开交、骂声此起彼伏的网友们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取而代之的只有一连串充满疑惑和惊讶的问号:“???” “天呐!难道席导他真的疯了?居然开始借助起玄学的力量来了?” “家人们,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得到了某种升华?”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 “这是《太上三元赐福赦罪解厄消灾延生保命妙经》吧?” “不好!突然间对老板的那些怨气全都没了……” “我现在也一点儿都不想再骂人了……” 越来越多的网友纷纷表示出类似的感受。就这样,席酌洲所在的剧组再一次以一种别出心裁、令人匪夷所思的方式登上了热搜榜。诸如“疯,都疯了好啊”以及“知名导演寻求玄学究竟意欲何为”之类的话题迅速占据了各大社交平台的热门讨论区,引发了无数人的关注和热议。 席酌洲本人也是哭笑不得,不过看真有效果,他也放心多了,当即让谢绸庄坐在片场帮忙看看这部剧的各个演员。 于是片场来来往往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一旁那个全副武装、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神秘人。 女一号乔佳也注意到了这个人,她好奇地凑上前去,满脸笑容地向席酌洲问道:“席导,这个小朋友是谁呀?公司签的新人?”说着,她还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身影。 席酌洲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是,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他不是咱们这个圈子里的人。” 听到这话,乔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哦~原来是这样啊。”乔佳应了一声,见对方并非圈内人士,便也不再追问下去。不过,她心里还是对谢绸庄的身份感到有些好奇,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怎么样?看出来什么了吗?”趁着周围暂时无人,席酌洲悄悄凑近谢绸庄,压低声音询问。 谢绸庄的视线紧紧锁定在不远处的某个人身上,席酌洲见状也好奇地跟着望了过去。 “那个穿着白色短袖的是谁?就是那个绿色裙子女生后面的那个。”谢绸庄用手指了指那个方向。 席酌洲顺着谢绸庄指的方向一看,发现那里站着一个中年男人。那男人脸色苍白无血色,双眼空洞无神,没有一丝生气和活力。此刻,他孤零零地待在角落里,低垂着头,双手环抱于胸前,整个人显得十分孤僻,似乎与周遭热闹喧嚣的环境格格不入。 “哦,那个啊,他是这部剧的编剧,名叫毛彦,而且这部剧所依据的原著也是出自他手。怎么?难道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席酌洲一边介绍着,一边疑惑地看向谢绸庄。 “这人脸色灰暗如死灰,眼神更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极不健康且阴森森的。恐怕是因为他长时间与小鬼有所接触,从而受到了小鬼阴气的侵蚀所致。”谢绸庄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第56章 听到这话,席酌洲大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压低了嗓音:“他……他竟然养小鬼?!” 席酌洲本身也是混娱乐圈,对网络上消息知道的比较多,也知道网络上时不时就会传出关于某些女明星、男明星养小鬼的传闻。 在娱乐圈里,有的人为了能够迅速走红,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更有甚者,专门远赴泰国购买尸油以求转运。对于这些传言,席酌洲向来都只是听听而已,并未过多地放在心上。毕竟他觉得这不过是一些无稽之谈,怎么可能真有人相信靠养小鬼就能功成名就呢? 然而,令席酌洲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剧组竟然也出现出现了一个养小鬼的人,还是剧组编剧。 “其他人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不过女主你最好换一下。” “乔佳?她怎么了?也养小鬼?” “那倒不是,看她的面相不太好,可能会影响到你这个剧的正常播出。” 第49章 面相 席酌洲听到这话先是不可置信,乔佳虽然演技不是最好的,但是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人缘好,风评亦是绝佳,不管是资深前辈还是新生代艺人,就没有一个说过她坏话的,甚至和她合作过的导演也没有不满意的。 席酌洲也是深有体会,乔佳虽然是女主,但是每次都是最先到的,一个人默默的背词,不仅如此,席酌洲还总能看到乔佳亲切地和每一位工作人员打招呼,从导演到摄像师,从化妆师到场务,她都能叫得出名字,还常常关心他们的工作和生活,休息时间还给大家分享自己亲手制作的小点心。 甚至去年她一个公司后辈遭遇负面新闻时,她第一时间站出来给予支持。 没戏拍的时候乔佳还会参加各种慈善公益活动,为弱势群体发声,整个娱乐圈都找不出她这么正能量的了。 “我看的不会错,印堂黯淡,山根低陷,眉乱如麻且逆生,此为煞气侵面之兆。印堂者,乃命宫所在,黯淡无光则运势低迷,晦气笼罩,似有乌云蔽日,难见晴明。山根低陷,根基虚浮,财帛与官禄皆受其累,事业之途坎坷,易逢困厄之境。眉乱逆生,主其心性浮躁,行事乖张,易招小人暗害,招惹是非争端。且其眼神游离,瞳仁无光,似有幽影暗藏,此乃邪祟近身、灾厄将至之象。” “哥信你,我等会儿就去找乔佳好好沟通一下。”席酌洲毫不犹豫的信了谢绸庄的话。 仔细想想,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像乔佳这样完美得让人惊叹的人,显得有些不真实。 乔佳实在是太过完美了。她不仅容貌出众而且心地善良。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她几乎都是无可挑剔的存在。可是,正是因为如此完美无缺,才让席酌洲心生疑虑。 席酌洲深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真正做到十全十美。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优点和缺点,而那些看似完美的人,往往只是将自己真实的一面巧妙地隐藏了起来而已。所以对于乔佳来说,也不外乎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她真的天生就是如此优秀和完美,毫无任何缺点可言;要么就是她一直在伪装自己,将原本真实的性格藏起来了,但无论如何,一个人的面相是骗不了人的。 “那要把毛彦叫过来看看吗?” “叫过来吧,早点解决,不然这个剧一直拖着也不是事儿。而且我看毛彦的面相不像是什么恶人,他养了小鬼,但是没做过坏事。” “那行,你去我休息室等着,我去把毛彦叫过来。” “导演,您……您找我吗?”毛彦微微低垂着头,可以看得出来,他确实非常内向,进入休息室后,毛彦显得格外局促不安,双手紧紧地搅在一起,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有些发白,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内心的紧张情绪。 “他找你。”席酌洲指了指坐在旁边的谢绸庄。 “你,你好。” “嗯。”谢绸庄点头,单刀直入,“你养小鬼?” 毛彦大脑霎时间一片空白,在凉爽的室内,他脑门上硬是憋出不少汗来。 “你别紧张,这位是庄先生,我们这个剧最近一直不太顺,所以我特地找人看看。”席酌洲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毛彦哆哆嗦嗦的接过来,手指抖得不像样,要不是水杯里的水不多,毛彦能泼一身。 “我看过了,你养的小鬼没有害人,但是一直带着鬼对你身体不好,你没有发现你脸白的吓人吗?长此以往怕是要折寿。”谢绸庄也没想到他会吓成这样。 “你要收了他?” 谢绸庄叹气,“这个小鬼待在你身边时间长了会害死你的,到时候他就要背上孽债了。” 毛彦满脸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他是我哥哥毛立,他很有才华,小时候作文比赛总是拿奖,他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大作家,我也一直坚信他可以成功,可是天意弄人,我爸妈都是很传统的人,他们坚信只有考上公务员或者当老师才是铁饭碗,我哥哥的梦想被他们知道后,他们就极力打压,甚至高考私自篡改他的志愿,把他的志愿从一本改成了一个离家很近的师范学校,哥哥和父母吵了一架之后离家出走,出了车祸,去世了。” 说到这里,毛彦已经泣不成声,看的出来他和哥哥毛立的关系很好。 “节哀。”席酌洲给他拿了几张纸巾。 毛彦擦了擦泪,接着讲述,“我以为我此生都见不到哥哥了,没想到没过两天我发现哥哥因为执念太深,一直没办法离去,反而是频繁出现在我梦里。我当时特别开心,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让哥哥留下,就找了偏门方法养鬼,其实不瞒你说,我写的这些小说不是我自己写的,都是我哥哥的作品。” 第57章 “怪不得你的笔名是毛立。”席酌洲起初还以为是想纪念他的哥哥,没想到这小说就是他哥哥写的。 “庄先生,我哥没有害人,你能不能别伤害他?”毛彦满脸祈求的看着谢绸庄。 “你现在鬼气缠身,你哥哥确实不能呆在你身边了,长此以往不但你倒霉,你身边的人都会被影响,不过你也可以放心,你哥哥没有作恶,不会被打散魂魄的。” “那就好,那就好。” “你哥现在在哪?” “在我家,我担心带到剧组冲撞了人,所以没有让他过来。” “等会我去你家一趟,消除了你哥的执念之后送他下去投胎,人鬼殊途,他也不能一直四处游荡吧?” “我哥应该是希望这部剧成功播出吧,这个作品是他最喜欢的一个了,他花费了很多时间去写,这次网上出现这么多负面新闻,虽然我哥没说,但是我能感觉到他情绪不太好。”毛彦一直和毛立待在一起,对他也很了解。 “放心吧,这部剧肯定会顺利拍完。”席酌洲给他保证。 “保险起见,我还是去看看。” “中午行吗?” “可以。” 第50章 神秘人 吃过午饭之后谢绸庄就跟着毛彦去了他家,谢绸庄没想到毛彦一个大编剧竟然住在一个老式居民楼里。 居民楼周围杂草丛生,一些不知名的藤蔓顺着墙角攀爬上来,缠绕在锈迹斑斑的防盗窗上。院子里有几棵老槐树,枝叶稀疏,树干上布满了虫洞,偶尔还会有几只虫子从里面爬出来。树下是一些废弃的自行车,轮胎干瘪,车身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 居民楼外墙的涂料早已斑驳脱落,裸露出里面青灰色的水泥块,摇摇欲坠。楼道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昏黄的灯光在头顶上忽闪忽灭。墙壁上贴满了层层叠叠的小广告,有治疗疑难杂症的,有低价租房的,还有开锁的。 楼梯的扶手是木质的,上面布满了划痕与污渍,摸上去黏腻腻的,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开裂,露出里面粗糙的木头纹理。台阶也磨损得厉害,中间部分微微凹陷,边缘被无数双鞋子蹭得光滑无比。 “其他地方太显眼了,这里三教九流都有,哥哥和我一起住在这里安全一些。”毛彦有些局促的解释了一句。 “你在几楼?” “三楼。”毛彦领着谢绸庄上了二楼。 一个戴着口罩的中年男人和他们擦肩而过。 毛彦有些疑惑的看了男人一眼,也没有多想,直接上了三楼。 三楼一共有两户人家,其中一户门口堆放着无数乱七八糟的皮鞋,一上来就闻到一股恶臭,另外一户门口倒是整整齐齐,只放着一个门毡,还有一个空架子。 “没办法,这家人是个老赖,沟通过了还是屡教不改。”毛彦径直迈过无数乱七八糟的皮鞋,走到自己门前打开了门。 看的出来,毛彦是个很热爱生活的人,家里虽然不大却是摆放的整整齐齐,屋内放着一张柔软的深蓝色布艺沙发,上面随意地摆放着几个色彩斑斓的抱枕。沙发前是一张木质茶几,色泽温润,上面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旁边是一本摊开的小说。旁边的墙角放着一个木制的架子,上面放着的都是毛彦这些年出版的小说。 “庄先生,我能先和我哥沟通一下吗?”毛彦打开其中一扇门,他给自家哥哥单独准备了一个房间,门里是一张浅米色的床,床对面就是屋子中央摆放着一张破旧的木桌,桌上供奉着一尊小鬼雕像。桌前的地面上,画着一个复杂的圆形法阵,用的是一种暗红色的颜料,仿佛是干涸的血液。法阵周围散落着一些动物白骨,都被摆放成奇特的形状。四周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容器,有的装着不明液体。 毛彦原本脸上还洋溢着淡淡的笑容,可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房间时,那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煞白之色,他嘴唇颤抖地惊呼:“我哥的魂魄不见了!怎么回事?” 一旁的谢绸庄听到这话,心头一紧,赶忙快步上前查看情况。果然如毛彦所说,屋内虽然看似一切正常,但仔细观察便能察觉到有一丝极为细微的鬼气残留其中。这缕鬼气表明那只鬼魂并没有离开多长时间。 毛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刚刚那个男人,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他绝对不是我们这栋楼的住户!” “糟了!”谢绸庄的脸色也微微一变,急忙说道,“那个男人现在应该没有走远,赶快下楼去追!” 两人不敢有丝毫耽搁,以最快的速度奔下楼梯。他们冲到楼下的时候,恰好看到那个戴着口罩的神秘男人正不紧不慢地朝着大门外走去。 “站住!”毛彦心急如焚,根本顾不得其他,扯开嗓子便开始大喊。身旁的谢绸庄想阻止却已然来不及了。 果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喊声,那戴口罩的男人显然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过头来匆匆瞥了一眼。紧接着就毫不犹豫地转身拔腿狂奔起来。 谢绸庄和毛彦跟在后面追。 可是戴口罩的男人刚刚跑出一小段距离之后,一辆白色的面包车悄无声息地驶到了他的面前稳稳地停了下来。 车门猛地拉开,那男人一个箭步冲上了车。随着车门还没有完全关上,面包车就已经疾驰而去,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毛彦和谢绸庄的视野之中。 第58章 “怎么会这样啊!我一直隐瞒的很好,连朋友和家里人都不知道,怎么会有人知道我哥的事?”毛彦心急如焚,“他们究竟把我哥带到哪里去?” “我有办法找到你哥,你好好想想,家里有没有留下你哥哥的什么东西?最好是那种贴身携带的物品。” 听到这话,毛彦忙不迭地点头:“有的有的,我之前养小鬼的时候特意留了我哥哥的几根头发,这个可以吗?” “可以,先回你家,只要有你哥哥的头发,我就有办法能够确定他现在所在的大致位置。” 毛彦颤抖着手跑到房间里拿出了装着哥哥头发的小盒子递给谢绸庄。 谢绸庄接过盒子从里面拿出两根头发,拿出拘灵笔点在上面,头发染上一丝微光,那丝光若隐若现,随时都会熄灭。 “准备半碗水。” “哦好。”毛彦强行冷静下来拿出一个碗装了半碗水。 谢绸庄把带着微光的头发放进水中,头发漂浮在水面上左右旋转了几圈,最后指向了某个特定的方向。 “你把这个端好跟上,我去开车,一旦跑远了就真没办法了。” “好。” 两人上了车沿着发丝指的方向过去,毛彦虽然住在老式居民楼,但这里交通却是极为发达,还没走多久就堵车了。 毛彦心急如焚在副驾驶上左顾右盼。 “把东西拿稳,别急,我们堵车他们肯定也是堵,差不了多远。” 不知道什么缘故,这条路格外堵塞,一路上走走停停,最后停在了一个城中村。 “这是……刘毅他那个远房表姐住过的地方?”谢绸庄看了一眼地图上显示的地方,皱眉思索。 第51章 我一直都在 刘毅也是爱分享的性子,当时还特地讲了她表姐恶有恶报,当时顺嘴提了一句城中村,现在偷走毛立魂魄的人也停在了这里,难道是巧合不成? “什么刘毅?” “这地方可能有问题,上一次我的一个雇主就和这里有点关系。” “这么巧?”毛彦下意识接话。 “就是太巧了才不对劲。”谢绸庄停下来掏出手机,“保险起见我先找个人。” 毛彦也知道急不得,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要是贸然行动不但救不了他哥哥还可能把自己搭进去,因此他虽然很急,但还是耐心等着。 谢绸庄拿起手机直接给祭思闲发消息,要是摇人,摇个最保险的人一劳永逸。 消息一发出去,对面很快回复了:放心去,我一直都在。 “走吧。”谢绸庄把手机揣回口袋,就往里面走。 “不等人了?”毛彦有些疑惑。 “他已经来了。”谢绸庄嗅到空中飘浮的若有若无的沉香,笃定开口。 毛彦左顾右盼,发现周围只有路过大爷大妈,没有看到其他人。 “走吧,拖的越久,感应越少。” 毛彦不明所以,但想到自己的哥哥还是连忙捧着碗跟着谢绸庄进了城中村。 另一边,中年男人从面包车下来之后进入了一栋居民楼,他打开已经锈迹斑斑的铁门,进入卧室,推开卧室摆放的大床,对着地板连敲三下,地面打开,露出一个向下的楼梯。 男人沿着楼梯进入地下室,头顶上的地板自动合上,床也自行归位。 楼梯很长,男人走了十几分钟才走到尽头,那是一个人工开凿出来的巨大洞穴,一踏入其中,一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男人拿起火把点燃,光亮很快笼罩这片空间。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时不时传来“咔嚓”声,男人踩着地面上无数动物的骨头,往深处走,走到更深处甚至可以看到几具人骨头,白骨森森,有的头骨上还带着裂痕,空洞的眼窝死死地盯着闯入者。山洞的墙壁上,隐隐约约有一些抓痕,像是某种巨大的生物在挣扎时留下的印记。角落里,还有一团团疑似毛发的东西,早已与灰尘和黑暗融为一体。 时不时有蛇和老鼠爬过地面,有的甚至爬过男人的脚背,沿着他的大腿往上攀爬,男人毫不在意,继续往前走。 尽头是一个更大的山洞,墙壁前放着无数坛子,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祭坛,一个穿着怪异服装的光头正背对着男人坐在祭坛中央。 “带来了?”光头缓缓地转过身子,那张苍老的面庞逐渐展现在眼前,眼窝深深地凹陷进去,仿佛两个漆黑无底的洞穴,让人不寒而栗。他那冷漠的目光扫过面前的人,一股无形的杀气瞬间弥漫开来。 “带来了。”中年男人将手中那块木牌放进其中一个空坛子中。 光头微微点头,表示满意:“嗯,不错,不错,如此一来,这里又多了一个魂。” 中年男人脸色阴沉,语气烦躁:“不错什么啊!我们可是花了大价钱去刻意带节奏。可谁能想到,席酌洲竟然请来了一个厉害的大师!这下可好,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听到这话,光头的眉头微微一皱:“这么说来,浊珠的凝结还是失败了?” 中年男人愤愤不平地点头道:“是啊,就只差那么一点点!要是那个该死的大师再晚来几天,咱们说不定就已经成功凝结出一颗浊珠了!” “失败了……”光头喃喃自语,“竟然失败了?那个大师是什么来头?” “不知道,只知道席酌洲叫他庄大师,应该是玄术师协会的人。” 第59章 “庄大师?玄术师协会姓庄的没有几个,难道是庄嵇?还是庄良宜?” “那边传来消息说他年纪不大,听说话的语气像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年轻人?难道真是庄嵇?可他不是在苗湖那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华葶?” “会不会是新人?苗湖离华葶可不近。” “和他交手过没有?” “没,我当时和他擦肩而过,他根本没察觉出我不对劲,怕真是个新加入玄术协会的新人。” “难道真是个新人?”听到中年男人的描述,光头也陷入了沉思。 “应该是新人,就算找过来了我也能直接解决了。” “这年头还是要小心点,要是引起了柳眠的注意,我们俩怕是全尸都不会留下。” “放心吧。” “等等,”光头制止了他要说的话,闭目侧耳细听,“有人下来了,其中一人有灵气波动,应该是玄术师,不过没有用玄术判断不出根脚,另外一个应该是个普通人。” “他们找过来了?”中年男人也是一惊,他拿了毛立的魂魄之后也没有屏蔽外界感知,直接大剌剌的带回来,没想到那个半吊子真找过来了。 光头脸都黑了,“你这个蠢货,要是碰到一个扮猪吃虎的我们就死定了!我千叮呤万嘱咐,现在时局动荡,有不少正道老怪物都出山了,抓捕魂魄的过程中一定要将魂魄彻底封起来,避免有玄术师感知到方位,你还如此大意,简直是孺子不可教也!” “怕什么?就那么一个半吊子玄术师,我一只手就能拿捏。”中年男人满不在乎。 “你……”光头气的差点破功,直接从祭坛上起身。 “你干嘛?” “你说我干嘛?我跑路了!” “你相信我,我们合作这么多年,我的判断出过错吗?我说过,我当时和那个年轻人擦肩而过他都没发现,你说你慌什么?又不是天塌了。” “当真如此?他没发现你?”光头再三确认。 “当真如此!”中年男人信誓旦旦,“我拿头担保,那个玄术师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光头面色松动了些,“保险起见还是直接偷袭,你去前面蹲着,我用蛊虫配合你,不管来的玄术师水平如何,我们都要做到一击必杀!” “好。”中年男人点点头,见光头坚持也就答应了。 第52章 你不讲武德搞偷袭! 谢绸庄很快根据线索来到了中年男人进去的居民楼,这栋楼处于城中村最偏僻的地方,周围都是一片荒地。这片荒地原本应该是一块花圃,如今只剩干枯的花枝,房子的墙壁爬满了斑驳的苔藓,在风沙的侵蚀下,墙皮脱落得厉害,露出里面粗糙的砖石。 看样子中年男人是进了一楼,但是一楼防盗门已经锁死。 “现在怎么办?是直接敲门还是找个开锁师傅?” “最好不要惊动里面的人。”谢绸庄退出单元楼,在整栋楼周围转了一圈,成功找到一个没关严的窗户。 谢绸庄从窗户翻进去,进入屋内,一股陈旧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地面上积着厚厚的灰尘,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细微的尘埃在黯淡的光线中缓缓飞舞。桌椅零散地摆放着,皆被灰尘覆盖。 角落里的蜘蛛网层层叠叠,蛛丝上沾满了灰尘,随着若有若无的气流轻轻晃动。墙壁上挂着的字画已变得模糊不清,只能隐隐约约看出些许轮廓。 窗棂上也堆积着灰尘,透过那蒙尘的玻璃,外面荒芜的景象显得更加朦胧。桌上的茶杯静止在原地,杯内残留的茶水早已干涸,化作一圈圈褐色的痕迹,与灰尘融为一体。 “怎么回事?搞错了吗?这个屋子看起来已经荒废好久了。”毛彦没站稳,撑了一下桌子,结果摸了一手的灰尘,他有些嫌弃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按照头发指点方向你哥哥确实被带到了这里。”谢绸庄也有些疑惑,他凑过去看了一眼浮在水里的头发,发现上面还有灵力,可以排除因为灵力耗尽指了错误的方向。 两人按照头发指的方位进了一间卧室。 “怎么回事?”毛彦发现水中的头发不动了,但是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大床,床上的被褥僵硬而灰暗,像是一块被弃置多年的破布。 “应该是有地下室之类的。”谢绸庄敏锐的发现床沿的几个手指印,转头示意毛彦,“帮忙把床抬起来。” “哦,好。”毛彦放下捧了一路的碗和谢绸庄合力把床抬了起来。 谢绸庄走过去敲了几下,“下面是空的,就是不知道怎么打开。” “我试试。”毛彦走到谢绸庄敲过的地方,使劲跳了两下,没有任何变化。 “你干嘛?”谢绸庄不解。 毛彦有些尴尬,“我以为下面是空的,上面应该可以直接踩开,没想到这个还挺结实哈。” “人家既然特地设计了就不可能是这种豆腐渣工程。”谢绸庄有些一言难尽。 “那怎么办?” 谢绸庄尝试抠了几下,发现没有任何变化,“难道是敲的?” 谢绸庄敲了一下,还是没有变化。 “这附近有商店,我去看看有没有那种砸墙的大锤子卖。” 谢绸庄不信邪,又敲了两下。 “轰隆——”一声,突然打开。 谢绸庄站在边缘没有防备,差点整个人直接滚下去了,一只无形的手扶了他一把。 第60章 “你没事吧。”毛彦吓得不轻,他刚刚想拉住谢绸庄已经来不及了,没想到谢绸庄及时制住了。 “没事,你在上面等着,我一个人下去,这下面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到时候打起来我不一定能顾及到你。” “好。”毛彦点点头。 “碗给我。”谢绸庄从毛彦手中接过碗,下了楼梯,他刚走没几步,上面的机关自动关上了。 毛彦下意识在房间里想找个趁手的武器,在客厅角落里找到一根十几厘米的长铁片,毛彦拿着铁片,吃力的把床推开,守在旁边,打算要是有漏网之鱼就给他致命一击。 谢绸庄下了楼梯,下面一片漆黑。 一直隐藏在他身边的祭思闲打了个响指,一道火光漂浮在前方。 “谢谢哥哥。”有了光亮谢绸庄也不慌了,他加快了脚步。 另一边,中年男人已经埋伏在楼梯尽头,火光和脚步声越来越近。 祭思闲显出身形来拉住了谢绸庄,指了指前面的拐角。 谢绸庄默默握紧了手里的拘灵笔放轻了脚步,等到了附近,他注入灵气毫不客气对着拐角点出。 中年男人等了半天没听到动静,下意识想伸头看看情况,下一瞬,感觉汗毛直竖,凭借着丰富的逃亡经验,男人连忙将身子一扭,下一秒,头挪过去的地方出现了拳头大小的洞。 “妈的,你搞偷袭!”中年男人怒骂一声,一把抓起爬在他身上的蛇就往谢绸庄面前扔。 在火光下,无数毒蛇老鼠毒虫缠绕在一起,斑斓的蛇身湿漉漉地泛着寒光,鳞片相互摩擦,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毒牙上挂着黏腻的毒液。 谢绸庄汗毛倒竖,手速从来没有这么快过,一道灵力屏障迅速被拘灵笔勾勒成型,毒蛇,老鼠,毒虫砸在上面随后滑落地面,扭曲着往他面前爬。 “我的妈呀!”谢绸庄手忙脚乱,手中拘灵笔在地面一点,一道淡蓝色光芒扩散出去,无数毒物瞬间湮灭。 中年男人调头就跑,还边跑边喊,“都说正道玄术师光明磊落,你暗自偷袭在先,也不怕此事传扬出去堕了你们正道玄术师的名声,若我不死,必让你名声扫地。” “那看来我必须杀人灭口了!”谢绸庄不禁被他这理直气壮的喊话给气笑了,手中的拘灵笔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笔尖闪烁着淡蓝色的光芒。 刹那间,灵力从拘灵笔中喷涌而出,如同一道闪电般径直朝着中年男人射去。那中年男人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就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抓住,猛地往外拉扯。 惨叫响起,中年男人的天魂竟然就这样硬生生地被拘灵笔给勾了出来。 失去了天魂的支撑,男人瞬间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般,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起来。他双目无神,目光呆滞地站在原地,只是傻乎乎地张着嘴巴,口水顺着嘴角缓缓流淌而下。 谢绸庄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变成傻子的中年男人,迅速地将其捆绑得结结实实,随后马不停蹄的往里面赶。 第53章 竖子害我啊! 洞穴之中,光头男子正满脸怒容破口大骂:“五级玄术师?竖子害我啊!” 光头已经通过毒虫察觉到谢绸庄修为,又想到之前中年男人信誓旦旦的拿头保证,他气的不轻,中年男人被勾了天魂变成了傻子,真就应了他那句拿头保证了。 光头心知肚明,此刻想要逃跑显然已是为时已晚,既然如此,倒不如豁出去拼个鱼死网破。 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放置于墙角处的所有罐子尽数击碎。刹那间,伴随着一阵清脆的破裂声响起,数十道形态各异的鬼魂从那些破碎的罐子里呼啸而出。这些鬼魂中,有的已然化作厉鬼,有的还是刚抓回来不久的普通游魂,处于浑浑噩噩、神志不清的状态。 光头男子口中念念有词,那些原本四处乱窜的厉鬼受到驱使,纷纷朝着谢绸庄前来的道路猛扑过去。 谢绸庄发现整个通道只有一条路线放下心来,当即放慢了脚步。 突然间,前方传来一阵凄厉的嚎叫声和阵阵阴风,前方竟然涌现出了数十个厉鬼。谢绸庄暗自庆幸自己提前摇了人。 他迅速取出随身携带的拘灵笔,笔尖轻舞之间,一道道灵光闪烁而出,那些凶猛扑来的厉鬼瞬间便被吸入到了拘灵笔之中。 谢绸庄本身有五级玄术师的实力,又有祭思闲暗中保护,所以哪怕周围的厉鬼数量众多,它们根本无法伤及谢绸庄分毫,只能被谢绸庄全部收入拘灵笔之中。 “对了!上次那个鬼屋抓的医生好像还在里面。”谢绸庄收了十几个厉鬼突然记起来上次和时知去鬼屋收的厉鬼还没有处理,“哥哥,有没有什么对鬼魂比较残忍的办法?” 他对这个掏心挖肺的恶毒医生是一点好感没有,想到莫名其妙死去的来娣还有鬼屋老板,他总感觉心里闷闷的。 “做魂灯。”祭思闲在旁边开口,“魂灯靠燃烧魂魄,只要魂魄一天不散,就要承受一天烈火焚烧之痛。” “回去就烧了他!”谢绸庄暗自嘟囔着,朝着洞穴深处走去。随着他逐渐深入,周围的景象变得愈发诡异起来。道路两旁堆积如山的各种骨头越来越多,有的还残留着些许血迹和肉丝,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通道的尽头,出现了一个无比巨大的洞穴,地面上散落着无数破碎的坛子。洞穴正中央的大祭坛之上,端坐着一个光头男子。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塑般静默无言。 第61章 “你来了。”光头背对着谢绸庄开口,语气神秘莫测,在谢绸庄看不到的地方光头疯狂滴汗,手都在抖,何德何能,一个五级玄术师跑来捉他,祭祀御鬼他擅长,但是要真对上五级玄术师他根本不是对手,只有被虐的份儿,唯有出其不意,方可赢得一线生机,嗯,对,就这么办! 谢绸庄:“???你谁?” 光头浑身一松,他没想到这个玄术师还真就停下了,看来可以忽悠,他故作高深的开口,“一个月前,我就已经预料到你的到来,年轻人,死在你手里是我的命数。” 谢绸庄:“???”这些歪门邪道怎么都奇奇怪怪,前有控诉他不讲武德的中年男人,后有装疯卖傻的光头? 见谢绸庄定在原地,光头内心狂喜,有戏! 他趁热打铁,继续胡诌,“年轻人,你知道我还算到了什么吗?” 谢绸庄:“……” 没想到谢绸庄不接话,光头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我算到,你是我教复兴的希望啊!未来,你会成为我教圣子!” 谢绸庄:“……” “带着我教寻得那真正的长生。” 谢绸庄:“……你是长生教的人?” 见谢绸庄终于接话,光头松了口气,“不错,我乃,卧槽!” 光头话没说完,谢绸庄已经动手了,上次还需要借助祭思闲绘制符箓才能击碎的祭坛,这次谢绸庄一击即破。 “你急什么!”光头暴跳如雷,“你难道不想长生吗?你难道不想见证一下真正的仙人吗?你知道仙界是什么样的吗?玄术师协会是一个天大的谎言,如今末法时代,凭借修炼根本无法成仙!你们这些玄术师不过是廉价劳动力罢了,为了一个永远不可能实现的目标为玄术师协会卖力。” 谢绸庄无言:“我比你清楚。” “不!你不清楚!”光头打断了他的话,“你根本不知道,现在还可以成仙,我们长生教教主已经发现了成仙的办法,只要你加入长生教,就可以得到这个办法。” “不就是浊珠?你们有人凝结成功了吗?” “你怎么知道?”光头大惊失色。 “我算出来的,就跟你算到会死在我手上一样的算法。”谢绸庄直接动手。 庞大的灵力涌向光头,压的光头连连后退,光头自知不敌,却也不甘坐以待毙。就在灵力即将击中他之时,他猛地咬破舌尖,撤下挂在脖子上的木牌,喷出一口精血落在其上,一道血红色光幕瞬间形成,暂时挡住了谢绸庄的攻击。 木牌使用一次之后直接破碎,无法再用。 “你真的要斩尽杀绝?”光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你也可以选择投降,玄术师协会的牢房伙食应该不错,多交代点长生教的隐秘你就活的越久。” 光头冷笑,“我誓死不会叛教,你想让我死,也要看你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活!” 光头咬碎藏在自己牙齿里的药丸,瞬间无数狂暴的灵力在他经脉游走,骨骼承受不住如此庞大的灵力,开始变形,连他身体里不少纤细的经脉直接被撑爆,丝丝鲜血从他毛孔中溢出,不一会他就成了一个血人,但光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那就一起死吧。”光头直接自爆,狂暴的灵力自他破碎的肢体喷射而出,竟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灵力旋涡,凡是靠近的物体皆被碾碎。 一直隐藏的祭思闲抬手直接将灵力摄入手心,狂暴的灵力被压缩成一个恐怖的球体在祭思闲手心闪烁不定,看起来随时会引爆。 下一秒,祭思闲手指合拢,一个小型灵力旋涡被硬生生捏散。 第54章 裂口 祭思闲挑开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祭坛碎片,目光锐利,伸手从一堆碎片中准确地取出了半个散发着诡异黑光的珠子。 “这是什么玩意儿?”一旁的谢绸庄好奇地凑过来,当他靠近那颗珠子时,立刻感受到一股浑浊不堪的气息扑面而来。这股气息让他感到一阵不适。 祭思闲打量了一下手中的半颗黑色珠子,“这是没有凝聚成功的半颗浊珠,按道理来说浊珠只能是一颗,如果凝聚失败浊气就会重归天地,没想到这些人已经研究出凝聚半颗的办法了。不过,既然它已经被凝聚成功,继续留在这里必然会成为一大隐患。” “糟了!”谢绸庄一惊,“我上次考核也有祭坛,里面不会也有浊珠吧?当时情况危急,我直接用你画的符箓把整个祭坛炸了,也不知道事后玄术师协会有没有检查现场。” “那你猜猜,为什么我画的符箓只是将屋子炸塌?” “你是说浊珠已经被毁了?” “正常情况下浊珠是无法毁去的,但是你当时执行任务遇到的祭坛很小,就算凝聚了浊珠恐怕连四分之一都都没有,符箓大部分力量都用来摧毁浊珠,所以威力降低了,否则你当时那一下,不说整个青和路,起码半个青和路会沦为废墟。”祭思闲轻敲了一下谢绸庄,“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鲁莽?” 谢绸庄不满的嘀咕,“那还不是有你嘛,我当时情况危险你没有出现,那就说明我自己可以解决,但是我又解决不了,思来想去那就只有用符箓了。” “还挺聪明。” “我一直很聪明。”谢绸庄嘴角微翘。 祭思闲被他这小模样迷的不行,笑着亲了他一口。 “毛彦还在上面等着呢!” 第62章 谢绸庄从拘灵笔中找出毛立的魂魄,没想到毛立的魂魄看起来虚弱无比,看起来虚幻得如同烟雾一般,似乎只要有一丝微风拂过,便会彻底消散于无形之中。 谢绸庄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光头难道是借助魂体的力量做了什么,他才迟来这么几分钟毛立的魂体就快被吸干了。 谢绸庄不再耽搁,当即将毛立的魂魄收入拘灵笔内,刚好毛立的执念未消,可以让他在其中蕴养一段时间,补全所缺,然后再重新投胎,如果魂体有损伤,下一世也会有缺陷,所以一些未作恶的鬼魂都是要先补全再让其投胎转世的。 毛彦站在上方,心脏砰砰直跳,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足足过去了半个小时,却依然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终于,毛彦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焦躁,下意识地俯下身子,将耳朵紧紧贴向地面,试图倾听下方哪怕一丝一毫的声响。 突然一声沉闷的响声打破了寂静,震得他耳膜生疼。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见自己头部旁边仅仅三厘米之处竟然凭空出现了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洞口。 “卧槽!”毛彦被吓得浑身一抖,整个人触电般猛地跳了起来。吓得手中原本紧握着的武器都差点掉落在地上,毛彦手忙脚乱的抓住铁片如临大敌,双眼死死的盯着突然出现的洞口。 紧接着,一只苍白修长的手缓缓从洞口伸了出来,毛彦的作品虽然都是他哥哥写的,但是他也是有研究的,所以对细节方面也是很关注的。 他之前看到过,那个庄先生的手不是这样的,庄先生的手也很修长,但不是这种苍白的,而是有血色的,这双手骨节分明,看起来根本不是庄先生的手,难道庄先生出事了? 毛彦现在顾不得其他,为了夺回他哥哥他只能硬刚,毛彦紧紧地闭着双眼,牙关紧咬,双手高高举起手中那块锈迹斑斑的铁片,使出全身力气朝着前方狠狠地砸去! “咚——” 沉闷的撞击声传出,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毛彦打出去的铁片被一股无形力量给牢牢制住,硬生生地停在了距离那只手上方仅仅只有一厘米的位置,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而那只手的主人显然也是对此感到颇为诧异,他的动作微微一顿,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紧接着,他迅速地屈起手指,然后对着那片上方的铁片轻轻一弹。 “咔嚓——” 在清脆的断裂声响起的同时,铁片瞬间断成两截,无力地坠落到地面之上,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响。 “毛彦,你干什么呢?”谢绸庄的声音从下面传出。 毛彦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后,猛地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一丝惊愕之色:“我……我想打死他呀,诶?庄先生,怎么是你?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儿,但如果你再不赶紧退开一些的话,恐怕接下来有事儿的人就是你咯!”谢绸庄的声音从洞口传出。 毛彦闻言,顿时如梦初醒般连连点头,然后慌慌张张地向后倒退了好几步,一直退到了房门边。 毛彦看到那只手握住了洞口的边缘,然后,猛地发力向下一撕。刹那间,一阵刺耳到让人牙根发酸的尖锐声响骤然响起。 随着这股巨力的作用,原本坚硬无比的地板竟然像是脆弱不堪的纸张一样,十分轻易地被那只手硬生生地撕开了一条狭长而深邃的裂口。这条裂口犹如一道狰狞的伤疤,横亘在地面之上,让人不寒而栗。 目睹如此震撼的场面,毛彦整个人呆立当场,就这样直挺挺地站立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个缝隙。 似乎是对缝隙不太满意,那手伸上了又是一撕,整个裂口又被扩大了一圈。 谢绸庄从裂口翻了上来,跟在他后面的是刚刚直接撕地的祭思闲,最后面是“阿巴阿巴”的中年男人。 “对了,你哥我已经带出来了,就是魂体有些虚弱,这些天就先放在我这里,然后……”谢绸庄说了半天发现毛彦还是呆呆的,加重了语气,“喂!” “嗯?”毛彦如梦初醒般看向谢绸庄。 第55章 制造混乱 “你听到我说话了吗?”谢绸庄看着面前一脸恍惚的毛彦,不禁感到有些无奈。他微微皱起眉头,提高声音再次问道:“毛彦?!” 过了片刻,毛彦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连忙应道:“嗯?庄先生您说!” 谢绸庄轻轻叹了口气,缓声道:“我说你哥我已经找回来了。” 毛彦闻言,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色,“太好了,谢谢庄先生!真是太感谢您了!若不是您出手相助,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然而,没等毛彦把话说完,谢绸庄便打断了他,继续说道:“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你哥虽然被找回来了,但他现在魂体十分虚弱,需要先放在我这里温养一段时间,以免他转世之后身体出现缺陷。” 毛彦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有些紧张地追问:“哦,这样啊……那,那能养好吗?” “放心吧,可以的。只要经过一段时间的精心温养,他就能恢复到之前你所见到的那种状态。只是这段时间里,可能需要你耐心等待一下。” “那就好,那就好,那费用?”毛彦彻底放下心来。 “不用,我本来是席导邀请过来的,费用他已经结清了,你就专心把戏拍完就行。” “那庄先生你先忙,我等会打车回去就行。” 第63章 “行吧,”谢绸庄也没有和他客气,给玄术师协会报备了一下拉着祭思闲出去了。 刚上车席酌洲电话就打过来了。 “绸庄你在哪?” “我在外面,怎么了?” “你忙完了直接回家,别到片场来了。”席酌洲那边一片嘈杂,还伴随着怒喝。 “哥你没事吧?”谢绸庄有些担心。 “没事,我刚和乔佳解约了,她的粉丝在外面闹起来了,你别过来,到时候牵连到了你。对了,你回去之后和爸妈还有大哥说一声,我最近一个月可能都回不去了。” “那哥你小心点,出门带保镖。”谢绸庄也知道娱乐圈有些极端粉丝的可怕程度。 “放心吧,过一段时间热度过去了就没事了。” 谢绸庄挂掉电话后,打开了微博,刚一进入页面,他就惊讶地发现自家二哥的剧组又又又又一次占据了好几个热搜位置。 原来是是乔佳在退出席酌洲的剧组之后,接连发布了好几条微博动态。 最新的一条微博,乔佳v:“宝宝们,开始休假了,[附上四张美美的照片]” 这条微博一经发出,立刻引来了众多粉丝的热情回应。 评论区里热闹非凡,各种赞美之词不绝于耳。 守护佳宝:佳宝好美,斯哈斯哈 乔佳的脑残粉:姐姐[哇] qj 公主:啊啊啊啊,老婆老婆 佳期如梦:好看,[打 call] 然而,就在这时,一条名为“乔佳佳佳佳佳”的网友评论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姐姐不是刚进了席导的剧组演女主吗?这么快就拍完了吗?]面对这样的疑问,乔佳迅速在下方回复了一个大哭的表情,并解释说:“我的形象可能不是太适合,所以就和席导商量了一下,不演女主啦。” 就是这看似平常不过的回复,却在短时间内引发了粉丝们的种种猜疑。有人猜测是不是乔佳在剧组遭遇了什么不公平待遇,导致她不得不放弃女主角的角色;也有人怀疑是否因为她自身演技不够出色而被导演替换掉……一时间,众说纷纭,整个网络舆论场变得沸沸扬扬起来。 乔佳转瞬之间便又发布了一条似是而非的微博。乔佳v:大家不要再胡乱猜测啦!其实我跟席导可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今天我还在剧组里与席导以及他家里那位可爱的小朋友聊的不错!关于此次退出这部剧的演出,是席导和我认真商讨后,由我自己心甘情愿决定退出的。实在是因为我的个人形象与女主角不太相符,所以才做出这样的选择。咱们剧组的每一个人都特别好,真的希望大家不要再骂他们啦! 这条微博一经发出,乔佳的粉丝们就像是侦探一样,迅速从中抽丝剥茧,仔细地分析起个中的缘由来。首先,从乔佳所表述的话语来看,这次退出似乎并非出于她的本意,而是与席酌洲共同商议后的结果。这也就意味着,乔佳本人实际上还是想出演这个角色的;其次,乔佳在微博中特意提及了席导家中的小朋友。于是乎,不少粉丝纷纷开始猜测,难不成这位小朋友就是投资方硬塞进剧组的女主角吗? 于是,众多粉丝对于乔佳愈发同情。原本好好的一部剧,竟然就这样被迫为资本让道了。要知道,席酌洲自成为导演以来,在挑选演员方面一直都是精心遴选的。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够成功拍摄出那么多部爆款作品。 如今他居然会选择接纳一个由投资方硬塞进组的女主角,实在是令人大跌眼镜。不仅如此,就连席酌洲本人的路人缘都因此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口碑也是一落千丈。 就在这时,乔佳又在评论区内发声,明确指出那位被大家误以为是小女孩儿的“小朋友”实际上是个小男生。此消息一出,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紧接着,有狗仔爆料称,这位所谓的“小朋友”曾与席酌洲一同频繁地出入某公寓。这下可好,席酌洲的恋情绯闻一下子就登上了热搜榜,引发无数网友热议纷纷。 大瓜一个接一个的爆,微博里的吃瓜群众们哪里还顾得上事情到底是真是假,一窝蜂地涌上前去凑热闹。毕竟,像席酌洲这样出道多年且向来行事低调的导演,突然之间闹出这么多事儿,可真是破天荒头一回。 随着事件的不断发酵升级,这场风波很快便蔓延到了现实之中。一些情绪激动的粉丝甚至直接跑到了席酌洲剧组所在地,各种捣乱,整个现场混乱不堪,根本没办法正常拍摄。 而引起混乱的主角完美隐藏在幕后,成了最终受益人,某知名导演还直接微博喊话席酌洲,还表示邀请乔佳参演自己新剧女主,乔佳顺势答应,成功增加一波热度。 第56章 人命 豪华的别墅客厅里,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经纪人和乔佳并肩坐在宽敞舒适的真皮沙发上,正在浏览着微博上的最新动态。 微博热搜榜上,有关席酌洲以及他新剧的负面消息占据了大半版面,评论区更是充斥着各种不堪入目的辱骂和指责。 经纪人眉头紧皱,满脸忧虑地转头看向身旁的乔佳,“现在网上几乎全是骂席导的声音,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你看看这舆论的势头,已经完全失控了。虽说你的新剧因为这件事获得了不少热度,但也该见好就收、适可而止了吧。” 乔佳却是毫不在意,那张精致的脸庞此刻显得格外无辜。 第64章 她微微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回应道:“我又没说什么。我不过就是像平常一样随手记录一下自己的日常生活罢了。谁知道我的那些粉丝这么厉害,竟然能从我的只言片语中挖出那么多东西来。再说了,我后来不也一直在替席导辩解嘛,要说有错也是他有错在先呀。他突然间毫无理由地不让我出演那部戏,我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我看中的角色从来都没有被别人抢走的先例,这次就算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他长长记性!” “但是现在已经闹大了,以后怕是不好收场啊。”经纪人是越看越慌,她是为数不多知道乔佳秉性的人。 在此之前,尽管也曾有过争抢角色之类的纷争,但都不过是些小打小闹罢了。乔佳向来善于拿捏分寸,成功地塑造出一个谦逊温柔的形象。 在这鱼龙混杂的娱乐圈之中,像乔佳这样的性格实在是凤毛麟角。曾经也有人树立起类似的人设,可最终却未能躲过的狗仔,被直接曝光人设崩塌。乔佳是唯一一个能将这个人设定保持如此之久且未曾出现任何破绽的艺人。 只要踏出家门一步,乔佳便会立刻进入表演状态。为了维护这个人设,她可谓煞费苦心,每天都会精心研究各种攻略和方法,简直就是把生活中的每一刻都视作一场演出,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除了从乔佳是新人就跟着她的经纪人外,也就乔佳的生活助理知道她的秉性。当初,这位生活助理与乔佳签订合同时,附带了一份高额的违约金。这意味着,如果生活助理敢把乔佳的真实性格透露给外界,那么等待她的将是一笔巨额的赔偿金,加上乔佳给生活助理开出高工资,所以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错。乔佳的许多粉丝都是被她所展现出来的表面性格所吸引。 乔佳对经纪人的话毫不在乎。她随意地挑了一名粉丝作为回复,轻描淡写的开口:“怕什么呀?就算以后有人真能从蛛丝马迹中扒拉出一些关于我的事情来,那也只能怪那些粉丝们自己想太多了。 反正我可是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什么,也没有承认什么。如果情况真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大不了我就发个鞠躬道歉的视频,然后写个手写的道歉信,那些粉丝路人最吃这一套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涨一波粉丝,一举两得。” “你啊,唉……”经纪人此刻内心十分纠结,但她如今只能依靠着乔佳这棵摇钱树,所以即便心中对乔佳做法不满,却也不敢过多言语引起乔佳的反感。犹豫再三之后,她才委婉开口提醒道:“乔佳,那你现在最好先别去理会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消息,粉丝的消息也不要回了,想吃瓜切小号。集中精力准备接下来的新戏才行!这样一来,如果以后真的不小心出了什么岔子,我们也有个说辞。到时候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跟粉丝说,你那会儿正忙着拍戏,根本没有注意网上的那些流言蜚语。” 乔佳听后,眼睛一亮,“嗯,还是你想得周到!那行,就按你说的办吧。哦对了,还有件事儿得麻烦你处理一下。你赶紧去联系下图导,想办法给他点暗示,让他趁着这次的热度再多给新戏做做宣传。不过暗示得委婉一些,千万别太直白了,千万不能被他看出了我的真正意图。毕竟我的人设可绝对不能崩!” “放心吧,这些都包在我身上啦!”经纪人对这种事情完全是轻车熟路了,她干这一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开始带乔佳之后,她为了保护乔佳的人设,可是专门在网上找了不少知名的老师学习语言表达的技巧。确保处理各种突发事故的时候做到滴水不漏。 要说到让图导借助这次热度来提升自己的知名度和影响力,经纪人可真是经验老到了。毕竟图导之前能够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之时,公然向乔佳发出邀请,这就足以表明他内心其实也打算能够趁机蹭一蹭这股热潮带来的流量红利。所以只需要稍稍对其加以引导,就能让图导顺着这条道路越走越远。 果然,经纪人还没给图导打电话呢,那边就已经买了不少热搜,大幅度宣传新剧,这个剧还没开始拍就有了不少知名度,更是有不少人对他表示支持。 乔佳去了楼上,经纪人在百无聊赖的翻着乔佳微博里的留言,发现大部分都是同情乔佳,对乔佳新剧表示支持的,有部分人觉得乔佳绿茶的被乔佳粉丝喷的注销了账号。 就在这时,一个新注册的账号发言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一段乱码,上面赫然写着:七杀逢冲克日主,羊刃交加且伤官见官,此局背负人命,煞气深重,命途多舛。 后面粉丝都在喷,这人只回了一句:口无遮拦招灾祸,言行失矩陷囹圄。 不知怎么回事,经纪人心里慌的很,去网上一查发现这个人说乔佳背着人命,经纪人越想越慌。 “你干什么呢?”乔佳下楼倒水就看到经纪人面色惨白,双手颤抖。 “佳佳啊,你微博……” 第57章 你真的杀人了吗? “微博怎么了?”乔佳满脸狐疑地凑近手机屏幕,视线迅速聚焦到那段引人注目的文字上。就在经纪人没看到的角落,乔佳的脸色骤然一变,然而,仅仅一瞬间之后,她又迅速恢复了常态,脸上浮现出迷茫,故作惊讶地开口:“这是什么意思?没想到我居然还有道士粉丝。” 看着乔佳这般若无其事的反应,经纪人那颗原本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定下来。他连忙开口解释道:“这个不是你粉丝,看着像是黑粉,我刚才特意去查了一下,据这个人所说,你的命格易因性格冲动、行事莽撞,违反规则,从而背负人命,一生坎坷,多灾多难。” 第65章 听到这里,乔佳不禁皱起眉头,不满的抱怨道:“这到底是什么人啊?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都不用想,肯定是那群黑粉,不用管他了,反正我粉丝已经帮着骂了,我先睡一会,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不要叫我了。” “好。” 等乔佳走上楼进入自己的房间后,毫不犹豫地反手将房门反锁。就在那一瞬间,她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骤然变得冷了下来。眼神中透露出惶恐。 “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会有人知道?难道真的是有人神机妙算不成?不!绝对不可能!”她心中暗自思忖着,双手不自觉地攥紧。 想到此处,乔佳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行,我不能慌!当时参与那件事情的所有人都已经死光了,按理来说,这件事根本不可能暴露。所以,这肯定只是那些黑粉故意编造出来诋毁我的谎言,没错,一定就是这样!” 乔佳不断说服自己相信这个解释。尽管如此,她的内心深处仍然隐隐感到一丝不安,深埋已久的真相真的有人发现了吗? 乔佳坐在床边,心中越发恐慌,她越是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思绪却越发混乱不堪,脑海中的各种念头交织在一起,让她头痛欲裂。 乔佳再也忍受不住这种煎熬,她颤抖着伸出手,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瓶安眠药。打开瓶盖后,她倒出一粒白色的药片,毫不犹豫地放进嘴里,然后就着一杯凉水吞了下去。 没过多久,安眠药的药效开始发作,乔佳只觉得一阵强烈的困倦感袭来,眼皮也变得越来越沉重。渐渐地,她的身体放松下来,缓缓地躺倒在床上,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 在睡梦中,乔佳再次回到了当初。四周弥漫着浓浓的烟雾和刺鼻的气味,耳边回荡着她惊恐的尖叫声。她看到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正满脸狰狞地向她逼近,口中还不停地叫骂着什么。乔佳拼命地向后退缩,一边求饶一边试图解释,但对方根本不听,举起手中的棍棒就朝她狠狠地砸了过来。 疼痛瞬间传遍全身,乔佳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然而,这并没有让施暴者停下手中的动作,反而激起了她的怒火。棍棒如雨点般落在乔佳身上,打得她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乔佳瞪大双眼,拼命地想要看清楚眼前这些人的面容,然而,始终有一层浓厚的云雾遮挡在了她和那些人之间,她无论怎样努力看到的始终只是一个个模糊不清的轮廓。 在这层朦胧之中,她隐约能够瞧见周围围着好几个身着校服的身影。同样的,这些身影同样模糊不清。 他们用对乔佳狼狈不堪的样子指指点点,肆无忌惮地哄堂大笑。乔佳从来没有想过,笑声能那么刺耳。 而那个对她施加暴行的人,更是变得愈发凶狠残暴。一根锋利无比的尖针,直直地朝着她的指甲刺去。刹那间,一阵钻心的剧痛瞬间传遍全身,乔佳疼得几乎要昏厥过去。她真希望自己能够就此死去,以摆脱这种无尽的折磨。 可是,噩梦并没有结束。没过多久,她便感觉自己被几只手粗暴地拖拽着,然后像扔垃圾一样被狠狠地丢进了一堆尖锐的碎玻璃当中。无数细碎的玻璃片无情地划过她娇嫩的肌肤,划出一道道深深浅浅、触目惊心的伤口。殷红的鲜血如泉涌般汩汩流出,染红了身下的地面。 这场惨无人道的施暴究竟持续了多久?乔佳已经记不清楚了。最初的时候,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求饶!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苦苦哀求着,希望对方能够放过自己。但渐渐地,随着身体所承受的痛苦不断加剧,她就连开口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施暴者终于停止了她们的恶行,乔佳奄奄一息地躺在原地。 而那群穿着校服的身影挽着施暴者往外走,鲜血糊了乔佳满脸,但她的视线却开始清晰了起来,走出仓库的最后一秒,施暴者像是想到什么,突然不经意间回头,乔佳看清了,那是她自己的脸!一张更加稚嫩,没有浓妆艳抹的脸…… 仓库的大门缓缓地关闭,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随着最后一丝光线被切断,整个仓库瞬间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乔佳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完全无法动弹,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浑身的生机正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不断流失,而鲜血则从伤口处汩汩涌出。 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乔佳瞪大双眼望着上方的黑暗,心中充满了绝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生机流失,这种感觉是很恐怖的。她想呼救,但发不出半点声音来。此刻的她,除了等待死亡的降临,别无它法。 时间似乎在这片空间已经失去了意义。每一秒都如同一辈子那么漫长,突然之间,一张早已在记忆深处模糊不清的脸庞渐渐浮现出来。 乔佳恍然意识到,原来当初她这么痛苦吗?原来她当时是这么死的啊。 然而,一切都已太晚。就在乔佳的意识正在缓缓消散,最后,她的世界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 一双手缓缓搭在她的肩膀上,发出一声冷笑。 第58章 梦中梦 乔佳清晰的感知到,一双冰凉的手放在自己脸侧,缓缓用力,伴随着骨骼扭曲发出的“吱呀——”声,她的头被那双手硬生生旋转了180°,然后她对上了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破碎的皮肤挂在脸上,露出下面鲜红的肌肉组织;一只眼睛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窟窿,嘴唇也烂得不成样子,露出残缺不全的牙齿…… 第66章 然后,那张恐怖的脸对她缓缓扬起一丝微笑,随着她脸部动作,无数血肉扑簌簌的落下,血腥扑面而来。 “啊!!!”伴随着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乔佳如同触电一般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汗珠顺着额头滑落,单薄的睡衣已经被冷汗浸湿。 四周一片沉寂,仿佛整个世界都被按下了静音键,只有头顶那盏散发着昏黄光芒的吊灯,静静地照亮着这一小片有限的空间,也正是这微弱的光线,让乔佳心中的恐惧稍稍褪去了几分。 她颤抖着手,抚过自己满是汗水的脸颊,努力平复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好一会儿后,乔佳才渐渐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竟然一觉睡到了晚上。 就在这时,原本安静的有些窒息的房间里,突兀地传来一阵“啪嗒”声。这突如其来的响动犹如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吓得乔佳浑身一颤,差点又惊叫出声。待她定下神来才发觉原来是窗外的树枝被狂风吹得不断敲打着窗玻璃所发出的声音。 此时,窗外狂风肆虐,呼啸着席卷而过,带起阵阵飞沙走石。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向窗户和地面,形成一道道密集的雨幕,天地间一片混沌。那根树枝好像是人类手臂,不知疲倦地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窗玻璃,似乎想要闯进屋内。每一次撞击所产生的清脆响声,都刺痛着乔佳本已紧绷到极点的神经。 “咚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突然打破了房间宁静。 “佳佳,佳佳,不好了,出事了!”门外传来了“经纪人”焦急的呼喊。 乔佳精神已经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惊得她心跳陡然加速。 “敲什么敲?敲你妈的敲!”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的乔佳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怒不可遏地抓起手边的枕头,狠狠地朝着门口砸去。 随着枕头与房门碰撞发出的沉闷声响,外面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没过多久,外面再度响起四声敲门声,这次却是不紧不慢,紧接着又是同样的四声。 “来了来了,都说了别敲别敲!烦死了!!!”乔佳满脸烦躁地站起身来,嘴里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快步走向门口。当她伸手握住门把手准备开门的时候,心却突然一慌。 可还没等她多想,房门便已被猛地推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再度出现在她面前。 “啊啊啊啊啊!”乔佳直接和鬼来了个脸贴脸,她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炸开,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极度的惊吓让她两腿发软,随后双眼一翻,直直地向后倒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佳佳,佳佳,你怎么了?”一双冰凉的手不断拍打乔佳的脸。 乔佳模模糊糊睁开眼睛,看到“经纪人”那张脸。 “你怎么在地上睡着了?”经纪人把乔佳扶起来。 “我刚刚……”乔佳面色煞白一把抓住“经纪人”的手臂。 “怎么了?” “我刚刚看到了鬼!”乔佳咽了咽口水,表情恐惧,“有鬼!别墅里有鬼!” “佳佳你说什么呢?是不是太累了?”经纪人一脸懵,“是不是之前研究席导的剧本产生了后遗症,我当时就说不要接悬疑剧本。” “不,不是,不是的,是她,是她来了。”乔佳抓着“经纪人”的手猛地收紧。 “谁?谁回来了?” “她,一定是她……” “佳佳你冷静点,你没事吧?到底是谁啊,你看到谁了?”经纪人被乔佳失魂落魄的样子吓到了,疯狂摇晃乔佳的肩膀,试图让她清醒过来。 乔佳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所见到的恐怖景象里,她的身体颤抖个不停,嘴唇哆哆嗦嗦地念叨着:“她变成了鬼,脸上,脸上没有皮肤,眼睛也缺了一个,但是我就是认出来了,她变成鬼来找我了!” “经纪人”没说话,只是任由乔佳死死抓着她的手臂。 “不行,我得去看看,这个贱人死了都不让我安生,我去把她坟刨了,把她骨灰扬了,看她还敢不敢装神弄鬼!”乔佳越说表情越狰狞,双眼布满了红血丝。 但她很快发现说了这么久“经纪人”没有丝毫反应,她下意识抬头,发现“经纪人”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你笑什么?”乔佳下意识发问。 “经纪人”咯咯直笑,脸皮开始不停地抖动起来,随后脸上的皮肤竟然一块接着一块地滑落下来,露出了里面鲜红欲滴、还在微微颤动的肌肉组织。 望着乔佳眼中的惊惧,“经纪人”似乎对自己所造成的恐惧效果十分满意,她用充满恶意的眼神看着乔佳,轻声说道:“你说的她,是这样吗?” “啊啊啊啊!”乔佳两眼一翻刚要晕过去,眼框传来一阵剧痛,并且瞬间传遍全身,让她原本混沌的意识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她还没反应过来,对方手里多出了两个眼珠子。 “经纪人”那双血肉模糊的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两颗刚刚从乔佳眼眶里抠出来的眼珠子,缓缓地将它们举到自己的面前。然后,他用一种极其温柔却又诡异无比的语气说道:“来,你再仔细看看,梦里的她是不是长这个样子?可千万别认错了哟……” “不,不……”乔佳抖着嗓子。 “不是?!”经纪人面色一变,手中用力“吧唧”一声,两颗眼珠子被徒手捏爆,破碎的眼球组织顺着指缝挤出,宛如软烂的凝胶,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第67章 “不是?!竟然不是?!那到底是什么样子?” 第59章 折磨 剧痛袭来,乔佳再次惊醒,室内一片安静,夕阳余晖如一层薄纱,悄然透过窗棂洒落屋内。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滚啊!都给我滚!”乔佳歇斯底里地尖叫着,经过几次惊吓,她的情绪已经崩溃。听到敲门声,乔佳双手疯狂地抓扯着周围能够触及到的一切物品,朝着紧闭的房门猛力投掷过去。 “哐当!哗啦!”一声声巨响不断从门内传出,夹杂着各种物体破碎和撞击的声音,让人不禁心惊胆战。 门外的经纪人则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不知所措,门里不断传来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佳佳,你到底怎么了?快开门让我进去看看!”经纪人心急如焚,手忙脚乱地在客厅寻找房间的备用钥匙。 乔佳的备用钥匙都是放在一起的,经纪人很快找到了对应的备用钥匙,她颤抖着手将其插进锁孔,“咔嚓”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佳佳,你没事……吧……”眼前的景象却令她瞠目结舌。整个房间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满地都是破碎的玻璃渣子,原本摆放整齐的家具也东倒西歪,四处散落着衣物、书籍以及其他杂物。 乔佳则蜷缩在床上的一角,用被子紧紧蒙住头,身体瑟瑟发抖。 经纪人掀开被子就发现她头发凌乱不堪,脸上满是泪痕,眼神空洞无神,嘴里还不时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乔佳!你冷静点!” “鬼,有鬼!”乔佳死死的抓着被子。 见乔佳毫无反应,经纪人狠下心来,抬手扇了乔佳一巴掌。 疼痛将乔佳拉回现实,她茫然的看着经纪人,泪水夺眶而出,“有鬼!” “怎么回事?我刚准备找你说出事了。” “我刚刚做梦了……”乔佳眼睛死死盯着经纪人反复确认,总算恢复了一些理智。 “没事,没事,梦都是假的。”经纪人抱着她安慰。 “我知道,可能是因为最近压力太大了。” “那我和图导商量一下,你休息几天再进组。” “好。”乔佳也没想到自己就因为之前看到那串乱码发的东西就会做这种噩梦。 “你出了一身汗,先去洗漱一下吧,我帮你换个床单被罩。” “好。”乔佳从被子里出来,脚落在地面上才有了一丝实感。 经纪人触及到乔佳的肩膀,面色惨白,“佳,佳佳……” “怎么了?” “肩……肩膀。”乔佳扭头,对上自己白色睡衣肩膀上已经干涸的血手印。 “这,这是什么……”乔佳脸也白了。 “我不知道啊,佳佳,不会真有……” “别乱说!”乔佳尖叫,阻止了经纪人剩下的话,“这世界上哪里来的鬼!肯定是我助理恶作剧,等会扣她工资。” 经纪人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话了,只能尬笑。 “对了,你找我干什么?”乔佳转移话题。 经纪人被她一提醒才想起正事:“佳佳,这下可出大事了!就在刚才,微博毫无征兆地崩溃了五分钟。等到它恢复正常之后,我发现所有跟席酌洲的剧组、你以及图导相关的词条竟然全都不见了。 不仅如此,就连你微博底下的评论都大量消失了,只剩下那些夸赞你的留言还留在那里。我还没搞清楚情况,上头有人专门给我打来了电话,命令你赶紧把之前发过的微博删掉,并且严正警告说,如果再敢胡乱带节奏的话,就要直接将你封杀!” 乔佳满脸惊愕地追问:“上面?哪个上面?” 经纪人压低声音,“就是那个权力最大的那个……” “怎么会这样呢?难不成席酌洲他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藏身份?还能够惊动国家出手来帮他处理这些热搜?”想到自己辛辛苦苦策划和炒作了这么长一段时间,眼看着马上就能收获巨大的流量和关注度,如今却一下子化为泡影,乔佳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经纪人接下来的一番话更是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乔佳彻底心凉了半截。 “不光是我们这边遇到麻烦了,图导那边也收到了严厉的警告。而且,新剧的许多投资商选择撤资,这部戏很有可能根本就没办法继续拍摄下去了……” “你先出去。” “佳佳……” “出去!!!”乔佳怒吼。 经纪人无奈摇头,转身出去了。 “该死!席酌洲,你怎么就如此好运呢!”乔佳满心愤恨。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咯咯咯”笑声突然在她耳畔响起。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乔佳浑身一颤,她猛地转过头去,却看到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庞,是她梦中常常出现的那张恐怖鬼脸! “啊!”乔佳惊恐万分,连滚带爬地朝楼下冲去,期间还摔了一跤,但她已经顾不上了。 “真的有鬼,我的房间里有鬼啊!”乔佳跌跌撞撞地往楼下跑。 “你是不是又产生幻觉了?”一旁的经纪人连忙上前扶住乔佳。 “不是幻觉,绝对不是幻觉!真的有鬼,你赶紧给我去找个大师来驱邪啊!”乔佳歇斯底里地喊。 见乔佳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了,经纪人不敢再有丝毫耽搁,赶忙掏出手机开始联系人找大师。 第68章 就在这时,乔佳似乎又隐约听到笑声从自己耳边传来。 “啊!”乔佳再次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嘶力竭地大喊道:“我愿意加钱,不管花多少钱都行,只要能让大师立刻赶过来就行!” 另一边,谢绸庄放下手机,深藏功与名。上次网上就闹的很大,谢绸庄直接把浊珠的事情说出去了。 这世上知道浊珠的人不多,基本都是老年人,每天不是闭关就是闭关,根本不上网,谢绸庄一说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柳眠立马联系有关部门处理舆论。 但是封口固然能制止网上舆论,也让那些网民戾气更重,所以还要转移网友注意力,为此上面还把隐藏多年的武器发出来了,现在热搜上全部都是“厉害了我的国”之类的热搜。 第60章 邪神的驾驶证 谢绸庄没想到兜兜转转乔佳的事情最后落到他头上了,乔佳让经纪人找大师,经纪人联系了相熟的朋友,那个朋友给他推荐了玄术师协会的软件,经纪人在软件上发了消息,柳瓷那边得到了消息立马拦截下来了。 柳瓷在电话里说:“这个乔佳下午突然遇到鬼了,四处找大师,听说还找了静慈寺的大师,我也看过她的面相,明显是杀了人,而且不止一个,按道理说静慈寺的大师应该不会接这种委托,你先去看看,对方给出五百万,但是要保密,这个委托没有放在网站上,收到的费用你可以全部拿走。” “我接了。”谢绸庄直接答应了。 “行,我给你发地址,你直接过去,具体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来就行。” “好。”谢绸庄此刻正被堵在城中村附近的路上,车辆几乎是龟速前行,距离目的地还有很长一段路。 就在这时,柳瓷给他发来了具体的地址。收到信息后,谢绸庄重新设置了导航,“哥哥,去这里,我刚刚又接了一个新活。” “对了哥哥,你有驾照吗?”谢绸庄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屏幕时,冷不丁的想起自己一直忽略的事情,整个人精神了。他突然意识到,这可是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如果没有驾照,那可就麻烦大了。 祭思闲示意他自己拿,“在口袋里,你自己拿吧。”得到允许后的谢绸庄连忙把手伸进祭思闲的口袋摸索起来。当他把东西掏出来之后定睛一看,那张驾照上的照片居然是祭思闲身着笔挺正装拍摄的,看起来帅气又精神。 “不是吧……你竟然真的有啊?”谢绸庄满脸惊讶地看着手中的驾照,“这驾驶证保真吗?” “是真的,虽然我是邪神,但是偶尔会在人类社会生存,你们有的我都有,身份证,驾驶证,房产证,户口簿我都有,回去全给你。” “其他的我不缺,但是缺一张哥哥的身份证和户口簿。”谢绸庄笑着开口。 “回去给你。”祭思闲想都不用想就答应了。 “谁要你这些东西。” “你刚刚不是想要?”祭思闲不解。 谢绸庄面色微红,“虽然我已经和你结婚了,但是听说国外可以办结婚证。” 祭思闲眼前一亮,露出笑来,“回去就办!!!” “急什么?以后再说。”谢绸庄故作高冷,慢悠悠的开口。 “好,都听你的。” 车辆走走停停,两个小时才到乔佳所在的小区,门口的专业接待人员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谢绸庄把名字一说就带着他们进去了。 刚走到乔佳所在的别墅,一位打扮精致的女经纪人便迎了上来。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脸上不禁流露出一疑惑。毕竟,在她的印象里,能够被称为“大师”的人物通常都应该是年过半百、经验丰富的长者,可眼前的谢绸庄看起来这么年轻,这所谓的大师靠谱吗? 尽管满腹疑惑,但多年的职业素养还是让她迅速调整好表情,第一时间露出了礼貌而亲切的微笑:“您就是谢大师吧?” “是我。” 女经纪人接着说道:“是这样的谢大师,由于这次情况比较紧急,我们除了邀请您之外,还另外找了几位过来帮忙处理这件事……希望您别介意。” 这个事情来之前柳瓷已经说过了,谢绸庄也没有意外,只是表示他已经知道了。 见谢绸庄没有不满,女经纪人暗自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有几分本事,但得罪一位玄术师终究不好。 她继续解释道:“不过呢,谢大师您放心,如果最终由您成功解决掉那只鬼,我们将会支付给您五百万的高额酬劳;即便您没能解决问题,我们也会支付给您一笔相应的费用,绝不会让您白白辛苦一趟的。” “嗯,听说你们请来了静慈寺的大师?”谢绸庄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接下来经纪人的话直接惊到他了。 “对,已经来了两波人了,一个是静慈寺的大师,还有一个你应该认识,他是你们玄术师协会的会长。” “谁?会长?” “对,”经纪人显然也未曾料到谢绸庄会是这样的反应,脸上流露出些许狐疑之色,试探着问道,“你们会长来之前没和你说吗?” “会长的行踪我不太清楚。”谢绸庄看起来格外老实。 “也是,这个应该算你们会长的私人行程,说起来要不是佳佳的朋友介绍,她哪里能请来会长。” “先进去吧。”谢绸庄现在倒是迫不及待想看看这个“会长”是哪里来的。毕竟当时处理乔佳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的就是柳眠,他既然知道乔佳的秉性又怎么可能接这样一个任务,所以这个“会长”只会是假冒的,不过谢绸庄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冒牌“会长”怎么演的,竟然没穿帮。 第69章 “好。”经纪人带着谢绸庄往里走,祭思闲跟在后面,但是经纪人似乎根本没有发现谢绸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他像是完全隐藏起来了。 刚进屋,一股焦糊味直接涌入鼻腔,整个客厅烟雾缭绕,谢绸庄被呛得连打了几个喷嚏。 一下子站在客厅里的人齐齐朝他看过来,见经纪人又带着人进来,两波人不约而同的露出警惕。 乔佳光鲜亮丽的坐在沙发上,“你就是玄术师协会的谢大师吧?快请坐。” 谢绸庄谢绝了乔佳的好意,目光落在两波人身上,其中三个人剃着锃亮的光头,为首的是一个白胡须的老僧,双目紧闭,后面应该是他的弟子,一个拿着木鱼,一个捧着金刚杵,看其模样应是这位老僧的弟子无疑。 另外一边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慈眉善目的老道,他手中轻握着一柄拂尘,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后面跟着一个十几岁的小童。 两拨人正静静地站在那烟雾之间,周围的雾气如轻纱般笼罩着他们的身影,使得他们看上去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超凡脱俗之感,乍一看去,还真是颇有几分得道高人的风范。 第61章 骗子扎堆 谢绸庄看着看着却是差点笑出声,这乔佳未免太过倒霉,两方人看起来架子倒是摆的足,仿佛自己真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一般,但是都是些假把式。 那三名僧人虽然身着袈裟,宝相庄严,但谢绸庄发现他们体内竟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波动。毫无疑问,这些所谓的僧人纯粹就是冒牌货,打着出家人的幌子到处行骗。而那位假扮玄术师协会会长的老道,稍微有点门道。从外表上看,他倒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身上似乎也有着些许若有若无的灵力。只可惜这点灵力实在是太过微弱,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位道长八成也是个靠着坑蒙拐骗混饭吃的主儿。 这乔佳未免运气太差了一点,请了这么多人,结果就他是真玄术师,合着这别墅是骗子扎堆来了? “会长,这位谢大师也是你们玄术师协会的人。”经纪人给老道介绍。 老道瞥了谢绸庄一眼,神神在在的开口,“玄术师协会成员众多,我哪里记得住他是谁?莫要耽误时间,快快开始吧!那孽畜已经成了气候。” “不错,这孽畜有些道行,不能耽误,你速速为我们准备一间空房,我三方需讨论一番。”老僧也悠然开口。 “大师,万一你们去别的房间了,那鬼又来了怎么办?”乔佳有些慌。 “莫怕,我有金刚符一张,可抵御诸多妖魔鬼怪侵扰。”老僧掏出一张黄符,在灯光下,黄符闪闪发光。 “我有驱邪符可抵御鬼怪。”老道也掏出一张符来。 谢绸庄坐在祭思闲身边看乐子,整个别墅的人都没有发现谢绸庄身边还有一个人。 “多谢大师。”乔佳伸手要去拿。 两人同时收回了手。 乔佳:“???” “我佛只渡有缘人,阿弥陀佛。”老僧双手合十。 “那两位大师,你们的符分别多少钱?”乔佳也是明白过来了。 “不能说元,得讲缘。”一旁的老道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那大师,多少缘?” “这金刚符乃是我静慈寺镇寺之宝,需千缘,具体多少,得看施主诚意。” “这辟邪符乃是我亲自绘制,需万缘,具体多少,得看施主诚意。”老道淡定开口。 老僧一听这价格差点维持不住表情了,心里暗自嘀咕,好家伙,我说千,没想到你个老登比我还黑,要万元,看来还是说的太便宜了,下次得改! 乔佳连忙拿出手机给两人转账,身后的弟子自觉掏出了收款码。 乔佳给两人分别转了九千和九万,拿了两张符,表情轻松了不少。 谢绸庄都惊了,好家伙,这是真黑啊,他的符都没卖这么贵,这年头骗子这么挣钱? 经纪人带着三波人去了空房间。 “嗯,你退出去吧。” “啊?” “我等讨论如何降妖除魔,你一介凡俗之人如何能听?”老道有些不悦。 经纪人无奈只能暂时出去。 等门一关,两方人都变了一副嘴脸。 “说说吧?这事怎么解决?”老僧不顾形象瘫坐在沙发上。 “还能怎么解决,敞开了说,咱三方人都是骗子,也别装了,把这个明星骗了,多少钱我们平分。”老道翘着二郎腿开口。 “怎么分?我弟子都是要吃饭的,这次结束都是要分钱的。” “我弟子也是。” “去你妈的,臭不要脸,这是你孙子吧?一家人还想赚两份钱?”老僧啐他。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他我孙子,不是我儿子,隔着辈分呢!必须得分,再说了,你带三个人,本来就拿的多,还想多拿,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要不要脸?”老道翻了个白眼。 “行!就按人头分,”老僧勉强接受,“那边那个后生,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也来招摇撞骗?” “啊?”谢绸庄指着自己,“我吗?” “不是你还是谁,既然是同行我就先说了,你人少,分钱只能分最少的,但是我们也不会因为你年纪小就欺负你,你就说干不干吧?到时候我们三方一起骗,大捞一笔!” “必须干啊!我养老钱还没着落呢!”老道第一个响应。 第70章 “你没交养老保险啊?”老僧看向他。 “谁还嫌钱多?” “后生,你怎么说?” “你们不担心真有鬼啊?”谢绸庄没想到他们连钱都分好了。 “哎呦,哪里有那个东西,我活多大岁数了,什么没见过,这明星亏心事做多了就疑神疑鬼的,不过是自己吓自己,怕什么?贱命一条就是干!” “那我也加入吧。”谢绸庄也不急,现在别墅里没有鬼,等鬼来了再说。 “成,那妥了!”老僧一拍大腿,“咱们先商量一下套路,等会出去就说情况严重,得加钱!” …… 客厅里,乔佳见几人出来连忙迎上去,“几位大师,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 “你这别墅鬼气滔天,还不止一个鬼,已经盯上你了,若是再不处理,你恐怕性命不保。”谢绸庄一脸严肃开口。 乔佳一听不止一个鬼,脚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后面跟着的两个老骗子也是一个趔趄,给了谢绸庄一个赞赏的眼神。 老道更是避着经纪人和乔佳给谢绸庄竖起了大拇指,好小子,我说说严重点,你直接扯到要命,果然是汝子可教也! “大,大师,那该怎么办?” “花钱消灾。” “我马上准备五百万。” 谢绸庄摇头,“你的问题很大,要杀你的鬼已经吞噬了数百厉鬼,五百万不够。” “那大师说多少?”乔佳见另外两个大师也面露难色,直接信了谢绸庄的话。 “至少要以亿为单位。”谢绸庄直接就是一个狮子大开口。 “什么?!”经纪人惊了。 乔佳也呆住了。 这下子轮到两个老骗子腿软了,要不是有弟子扶着,两人直接倒地了,好家伙,一个亿,那得多少啊!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 说让这小年轻骗人,这也太举一反三了,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好,我马上给大师准备。”乔佳想到自己遇到的鬼咬牙答应了。 “咚。” “咚。” 两个老骗子手也软了,没扶住弟子,直接一下子给谢绸庄跪下了。 第62章 各怀鬼胎 “大,大师,你这是怎么了?”乔佳懵了。 “贫道,贫道……”老道汗流浃背,死脑,快想理由啊! “呔!何方妖孽竟敢如此放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现身造次!”一旁的老僧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当即怒喝一声,声如洪钟,把几人都吓了一跳。 只见老僧双目圆睁,精光四射,右手猛地一抓,便将弟子一直捧在手里的那柄金刚杵紧紧握于手中,随后身形一闪,几个跳跃,舞动着手中的金刚杵,一时间棍影重重,犹如猛虎下山一般,气势磅礴。 那金刚杵在空中急速划过,带起一阵劲风,与空气摩擦产生出点点火花,仿若火龙飞舞。 突然,伴随着金刚杵的一次猛力挥击,一道耀眼的火光骤然闪现,照亮了整个四周。与此同时,众人隐隐约约地听到从那火光之中传来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像是真打中了什么无形之物。 老僧刚刚使出这雷霆一击后,他却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反震,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 “噔噔噔”,老僧接连退出三步,最后终于稳住身形,但随即口中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这恶鬼好生厉害,不但白日现形,竟然能伤到贫僧至此!”老僧满脸震惊。 谢绸庄被他丝滑的演技惊呆了,果然这些骗子还是太全面了,直接自带特效是吧。 “不错,这骗,咳,这偏偏对我们出手的恶鬼当真不可小觑!我等三方需合力方可勉强与其对战。”老道立马站起来,差点脱口而出,连忙强行转移话题。 谢绸庄随大流,在一旁也严肃点头,对两人的话表示认同。 “好,要是大师把鬼解决了,我给你一个亿!”乔佳咬牙答应了。 老僧和老道面露喜色,但他们显然高兴的太早了,谢绸庄接下来的话语惊得两人僵在了原地。 只见谢绸庄面色毫无波澜轻轻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不够。” 此刻,站在他身后的老僧和老道顿时心急如焚,拼命地向他使眼色示意,年轻人,差不多行了,再骗下去这桩买卖就黄了! 可惜,哪怕他们眼睛都使抽筋了谢绸庄也熟视无睹,淡定报出价格,“10亿。” “咚。” “咚。” 又是两声巨响,后面的老僧和老道梅开二度,再次齐刷刷的给谢绸庄跪了。 两人听到这个天文数字后心里慌的不行,报价这么高是诈骗了吧,十个亿,这得判多少年啊!!!他俩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有生之年还能出来吗?这后生也太虎了。 乔佳面露难色,似是在权衡利弊,一旁的经纪人也吃了一惊,这谢大师的报价怎么和乔佳存款差不多,难道是算出来的?还是有人提前透露了消息,其实这些大师是招摇撞骗的? “好!我给!只要三位能把鬼杀了。”乔佳最终还是答应下来了。 后面几人目瞪口呆。 “你疯了!”经纪人整个人都疯了,赶快去拉乔佳,“你过来。” 经纪人拉着乔佳进了房间,心急如焚,“佳佳你疯了,你存款都不够十亿,你怎么敢随便答应这种事情?这三个大师怎么看都不靠谱,你绝对是被他们骗了!尤其是那个姓谢的,年纪轻轻就狮子大开口,一看就是业务熟练的老骗子! 第71章 之前那三个人说是在独立房间商量怎么除鬼八成也是商量怎么分赃呢!那个什么玄术师协会的会长是你朋友介绍的,肯定是你朋友联合他坑你钱呢!你平时这么机灵,怎么在这件事上这么不冷静!” 谁知,乔佳只是冷笑一声,毫不在意的开口,“我知道。” 轻飘飘的三个字直接硬控经纪人三秒。 “你知道怎么还……” “那又怎么样?”乔佳猩红的指甲搭在经纪人肩膀上,淡定开口,“不管他们是不是骗子,都活不了。” 经纪人听了这话,瞳孔猛缩。 “因为啊,我只不过是想找个替死鬼罢了,只要不断有人为我送死,我就是安全的,鬼除不除去都无所谓,他们要了这么多也不看看有命拿没有!”乔佳的红唇中吐出冰冷的字眼,眼中杀气已经凝为实质。 “可,可那个谢大师万一是真的……”经纪人结结巴巴的开口。 “真的不是更好吗?”乔佳反问。 “更好?” “对啊,替我除去那个鬼!我钱会付,但是他们照样拿不走,只要我报警,钱很快会回到我手上,说有鬼,谁见过?警察相信吗?就算那个所谓的玄术师协会出面作证,我也可以借助粉丝让他们乖乖还钱,有些事情啊,他们可不想让别人知道,不然,网上早就出现各种灵异事件了,所以啊,无论成与不成,我都是赢家!” 经纪人冷汗刷的一下子出来了,他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乔佳真的杀过人,原来,这么多年她自以为看透了乔佳的性格,也不过是人家的伪装罢了。 乔佳似乎是察觉到经纪人的情绪,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只要你一直和我是一条船上的人,就不会出事,你要是把不该说的说出去,我也不能保证发生什么,明白吗?” 经纪人僵硬点头。 “乖。”乔佳温柔一笑,经纪人却看的遍体生寒。 另一边,经纪人和乔佳刚离开,老僧和老道就跳起来了。 “你,你,你这个后生,你怎么敢的啊!”老道指着谢绸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是你们让我骗的吗?”谢绸庄一脸无辜。 “我什么时候……” 谢绸庄默默拿出手机打开了之前在房间录的录音,老僧和老道的声音清晰从里面传出。 “还能怎么解决,敞开了说,咱三方人都是骗子,也别装了,把这个明星骗了,多少钱我们平分。” …… “……到时候我们三方一起骗,大捞一笔。” “你,你这厮还录音,有没有天理了!”老道欲哭无泪。 “人心不古啊,人心不古啊。”老僧脸都苦了,连连摇头。 第63章 黄雀在后 谢绸庄无辜的笑了笑,“我年纪小,社会经验不丰富,平日里就听说社会上坏人多,只是早做准备。” “你狠!”两人俱是咬牙切齿。 “两位前辈,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刚刚两位不还说‘烂命一条就是干?’怂什么?” 老道闻言,仰天长叹:“无量他妈的个天尊!想我老道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向来都是玩弄别人于股掌之间,没想到今日竟然会栽在你这个毛头小子手里,真可谓是‘玩了一辈子鹰,最后却被鹰给啄瞎了眼睛’!唉,如今事已至此,老夫已然没有退路可言了,也罢,那就豁出去干吧!” 旁边那位老僧双手合十,口宣佛号:“阿弥陀佛,贫僧本不想卷入这场是非之中,但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十个亿确实让人难以割舍。罢了罢了,贫僧也只好认命了。” “两位大师是聪明人,那可千万得配合好,莫要再出纰漏了。” 正说着,经纪人和乔佳出来了。 “大师,我已经决定好了,什么时候开始?” “如今还未天黑,你别墅里的鬼没有现身,子时阴气最重、正是鬼怪活跃之时,到时候我必然把鬼抓住。”谢绸庄扫了一眼乔佳的表情淡定开口。 “好,好,几位大师还没吃晚饭吧?我给几位点个外卖,不知道几位可有忌口?”经纪人当即开口。 “我不用了。”谢绸庄拒绝了,祭思闲已经给他做好了晚饭。 “阿弥陀佛,贫僧不挑。”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也不挑。” 经纪人有些疑惑,“大师,出家人不是茹素吗?” “阿弥陀佛,正所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原来如此,是我着相了。我这就准备。” 谢绸庄出门一趟,回来之后就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刷手机。 实际上,这是祭思闲给他捏的小人,真人其实已经被祭思闲带着瞬移回了学校旁边的公寓。 “你真敢说啊,骗人家十个亿。”祭思闲给谢绸庄盛了碗汤。 谢绸庄狡黠一笑,“其实我知道乔佳不会给,说不定我把鬼除了之后她转手就告我诈骗,但是她答应了就算主动赠予,我不用承受因果。” 祭思闲哑然失笑,“没想到你早算好了。” “那当然,乔佳身上背了不少人命,有的人命本身也是作恶的,但是还有不少无辜的人,这种人以后被抓财产就要查封,还不如我拿着去救那些被她伤害的人。” 谢绸庄都已经算好了,乔佳答应把钱给他那做好事的福报就会落到他身上,如果直接拿乔佳的钱给受害人,还会抵消乔佳的部分罪孽,所以他刚刚才狮子大开口。 第72章 “那两个老骗子也不是什么好人,虽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小恶着实做了不少,打着大师的名义招摇撞骗,不少人被骗的倾家荡产,不过没有闹出人命来,这次权当给他们一点教训。” “嗯,你考虑的很周到。”祭思闲对他的处置方式表示认同。 待吃完饭后,谢绸庄准备先睡一觉,现在才晚上五点多,一直等着实在难熬,等晚上十一点再让祭思闲瞬移把他带回去。 时间转瞬即逝,等晚上十一点谢绸庄换回纸人,老僧和老道一众人正聚在一起斗地主,丝毫没有意识到谢绸庄消失了许久。 “大师,我该怎么办?” “你照常即可,如果那个鬼真的想杀你,在哪里都一样。” “那大师,我在沙发上睡一会。”乔佳拿出镜子照了照,发现自己面容有些憔悴,拿了一个薄毯子盖在身上睡下了,经纪人坐在旁边守着她。 深夜总是格外安静,几个大师都是哈欠连天。 随着时间流逝,指针指向了十二点,时钟传出布谷鸟的叫声。 几人吓了一跳,精神了些许。谢绸庄察觉到别墅里越来越浓的鬼气睁开了眼睛。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外面突然狂风大作。 “啊!”本来已经睡着的乔佳惊叫一声,从沙发上摔了下来,“大师,她来了,她来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明明是别墅,几人却能清晰听到外面传来的敲门声,一次敲四声不紧不慢。 “妈呀!”两个大师腿瞬间软了,跟着他们的弟子直接瑟瑟发抖,全躲桌子底下去了。 “大师,快出手,除掉鬼啊。”乔佳和经纪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两个老人悄眯眯的挪到谢绸庄面前,其中一人小声开口,“后生,你这装神弄鬼做的不错,贫道吓了一跳。” 谢绸庄一言难尽的看向他们两个。 “怎么了?”老道被这眼神看着一愣。 “不是我。”谢绸庄好心提醒。 “真不是你干的?”老道脸都青了,再三确认。 “真不是我。” “妈呀!” “妈呀!” 两人一听跑的比弟子还快,直接把乔佳护至身前。 乔佳:“???大师,你们快除鬼啊。” “妈呀,这活我不接了,钱也不要了。”老道吓得三摆头。 “福生无量天尊,这是鬼敲门,只有鬼敲门才是四声啊。你这怎么还来真的,贫道只是想骗点钱,但不想把命搭进去啊!” “阿弥陀佛,贫僧也怕死,端不住了。” 乔佳都要哭了,满怀期待的看向谢绸庄,“大师,你一定是真的吧?” 谢绸庄没有错过乔佳眼中一闪而过的狠辣,“我是真的。” “那太好了,大师,快把外面的鬼解决了,这两个骗子,我出去就报警,那十亿我全部给大师。”乔佳连忙承诺。 谢绸庄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鬼就在门外呢?” “不是敲门?” “你看看身后。”谢绸庄面无表情的对上乔佳身后站着的已经被剥皮的鬼。 乔佳回头,对上那个鬼,尖叫一声,直接把经纪人护在自己身前,锋利的指甲将经纪人身上捅了五个窟窿。 “佳佳,你……”经纪人难以置信的艰难回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乔佳慌忙远离厉鬼,躲到谢绸庄身后哭的梨花带雨。 第64章 恶鬼现身 一看乔佳那我见犹怜的架势就知道没个十年八年是练不出来的,那娇柔的姿态,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之情。只可惜,站在一旁的谢绸庄对这一切视若无睹,甚至连瞧都未曾瞧上一眼。甚至在乔佳抓上他衣角的时候,直接一把甩开,随后冲上去直接把经纪人从利爪下薅了下来。 随着利爪与经纪人的身体分离,五道触目惊心的血洞赫然出现在眼前。这些血洞皆是被厉鬼指甲所刺穿,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周围的地面。面对如此血腥恐怖的场景,谢绸庄面不改色,拿出了拘灵笔。 他手持拘灵笔,动作娴熟而精准地依次轻点在经纪人身上流血的伤口处。每一次点击,都伴随着一道淡蓝色的光芒闪烁而过。仅仅连续五次轻点过后,奇迹发生了——尽管伤口依旧清晰可见,但那原本汩汩流淌的鲜血竟然止住了! “我只是暂时封住了你的伤口,阻止血液继续外流。但待此事彻底解决后,你必须立刻前往医院接受进一步的治疗。”谢绸庄一脸严肃地说道。 “多谢大师。”经纪人失血过多已经面色煞白,现在想起乔佳毫不犹豫拿她挡灾的样子,经纪人还感觉心里发寒,她默默撑着疼痛的伤口,挪到离乔佳最远的角落里。 “大师,大师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呀!您一定要相信我啊!”乔佳察觉到自己刚刚行为不妥,还试图为自己辩解一番。 谢绸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手中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只见他轻抬手腕,如行云流水般挥动着手中的笔,无数条纤细的淡蓝色线条瞬间被勾勒而出,将那向乔佳扑去的恶鬼牢牢困在了原地。 “哼,不是故意的?”谢绸庄冷哼一声,目光冷冽地扫过乔佳,随后笔尖轻轻一转,直直指向厉鬼的眉心。刹那间,一股浓郁的黑气从厉鬼的眉心处喷涌而出,宛如一道黑色的烟柱。随着黑气不断被抽离,厉鬼原本眼中充满杀意的黑色也逐渐缓缓褪去,最终显露出正常的瞳孔。 第73章 一直站在一旁的乔佳目睹全程突然脸色大变,她尖叫着打断了谢绸庄的举动:“谢大师,这可是一只凶残无比的厉鬼啊!刚刚差点杀了我。您快动手吧,别拖了!只要您能立刻解决掉这个麻烦,十亿酬金我会马上奉上!可若是您再拖延下去,我恐怕就无法给出如此高额的报酬了!” 听闻此言,那厉鬼的面色亦是猛然一变,眼中原本已经开始消散的黑色竟然又如同潮水般迅速凝聚起来。显然,乔佳这番话彻底激怒了她。 “闭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谢绸庄轻喝一声,同时再度出手,强大的吸力自笔尖传出,将那刚要重新汇聚的黑气尽数吸走。 “杀人偿命!血债血偿!”厉鬼被困在原地,却是张牙舞爪,面目狰狞地朝着乔佳嘶吼道,双眼之中更是流下两行殷红的血泪,看上去格外可怖。 “你不能杀她。” “你竟然站在她那边!”厉鬼听到这话眼中的血色愈发浓郁,它恶狠狠地盯着谢绸庄,怒吼道,“身为一名玄术师,你居然会站在这个杀人凶手的身旁!那我呢?难道我就活该死去吗?当年,仅仅因为我不肯答应帮她作弊,她便丧心病狂地带人对我百般折磨,直至我惨死!就像你梦里的那样。” 听到这话,乔佳浑身一颤,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些令她毛骨悚然的噩梦画面。她瞪大双眼,满脸恐惧地说道:“是你……是你干的!是你让我做那种噩梦!” “哈哈哈哈哈!”厉鬼发出一阵凄厉的笑声,那笑声回荡在别墅中,震的头顶的吊灯都抖动了几下, “你现在害怕了?你所梦到的一切,正是我曾经亲身经历过的惨状啊!每一个细节,每一丝痛苦,都一模一样!” “不,不是我干的!”乔佳一边哭泣着,一边拼命地摇着头,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真的不是我干的!是他们逼我的呀!我当时根本没有动手,甚至还想要救你,这些你难道都忘记了吗?” “别装了!”谢绸庄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盯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无辜的女子, “其实她就是你杀的吧?你还杀了其他不少人。我已经看到了,你身上所背负的罪孽几乎要化为实质了,没杀过数十个人,都不会有这么重的罪孽。” 乔佳脸色瞬间苍白,身体微微颤抖着,却还是摇头否认:“大师,您在说什么啊?这怎么可能是我干的呢?真的不是我呀!” 谢绸庄压根懒得再去理会她的辩解,而是转身面向那只面容狰狞的厉鬼,解释自己刚刚为什么不让厉鬼杀乔佳。 “你原本也是含冤而死,属于枉死之人。按照常理来说,下辈子你完全有可能投胎到一户好人家,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至于乔佳,她作恶多端,天理难容。生前自然会有玄术师协会来收拾她,待到她死后,也必将在地府之中接受严厉的刑罚。 但是,如果此时此刻你选择亲手杀了乔佳,那么你便会因此背上一条人命的罪孽,不仅要忍受地府中的酷刑折磨,还要背上一个杀人者的罪孽,这样做值得吗?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报仇?” 厉鬼听后不禁一怔,原本凶狠暴戾的气息似乎稍稍收敛了一些,但紧接着又露出一丝不甘:“可是……可是我若不杀了她,怎能解我心头之恨呐!” “我刚刚不是说过了,乔佳手上沾上的人命可不只是一条两条这么简单。你不妨好好想想,明明你已经早就进来了,那一直在外面敲门的又是谁?是要向乔佳索命的厉鬼啊~” 伴随着谢绸庄话音落下,外面敲门声一顿,贴在大门上的黄符似是被风吹落。 黄符落下的瞬间,别墅大门敞开,阴风阵阵…… 第65章 除恶务尽 “啊啊啊!”乔佳没想到事情已经失控了,在她的视角里,数十个浑身散发着鬼气、面容扭曲狰狞的厉鬼,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飘进了屋内。 刹那间,屋内原本明亮的吊灯突然炸裂开来,玻璃碎片如雨点般四处飞溅;坚固的餐桌也在瞬间崩裂解体,木块和餐具纷纷散落一地,碎裂声响彻整个别墅。 原本躲藏在餐桌底下瑟瑟发抖的几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连爬带滚地朝着楼梯角落挤去。 那些纷飞的碎片犹如子弹一般急速坠落,在坚硬的地面上砸出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小坑。其中一些碎片径直朝站在不远处的谢绸庄飞去,然而就在即将击中他身体的一刹那,这些碎片仿佛受到一股无形力量的阻挡,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然后失去动力,无力地砸落到地面上。 “不要过来!求求你们别过来啊!”乔佳脸色煞白,下意识地想要转身逃跑。 但此时,阴森森的鬼气已经浓郁得几乎要化为实质,就连脚下的地面都迅速凝结起一层薄薄的寒冰。她刚刚迈出两步,脚底一滑,便重重地摔倒在地。 “佳佳,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呀……”一个幽幽的声音缓缓响起,在这死寂的氛围中显得格外诡异恐怖。 “金,金卉!怎么会是你……”乔佳瞪大眼睛,满脸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逐渐浮现出来的身影。 “佳佳,下面真的好冷哦,你来陪陪我们好不好嘛?毕竟,咱们可一直都是亲密无间的好朋友呢。”说话间,一只惨白的鬼爪从黑暗中伸了出来,牢牢抓住了乔佳的脚踝。 第74章 那只鬼爪看上去异常恐怖,而且似乎还具有强烈的腐蚀性,当它刚与乔佳的脚腕相接触时,立刻传来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滋啦”声,同时冒出缕缕黑烟。 乔佳顿时感到一阵钻心刺骨的剧痛袭来,她忍不住痛苦地哀嚎起来,声音凄厉。 “看,这不是报仇的来了。”谢绸庄拉着剥皮厉鬼走到角落,给这些厉鬼发挥的空间,也能避免被伤到。 “这,这是……”剥皮厉鬼眼睛又红了,“他们是当初霸凌我的其他人!!!” “别激动,等他们杀了乔佳,我再杀了他们,玄术师杀沾了人命的厉鬼可不用承受因果。”谢绸庄拿出一张隐匿气息的符箓用了,避免被厉鬼发现踪迹。 到现在他基本可以猜出乔佳到底做了什么事,当初,以乔佳为首的一众人霸凌剥皮厉鬼,将她霸凌至死,随后,乔佳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把跟随她一起霸凌的人也全杀了。 这也难怪乔佳出道以来从无绯闻,把掌握她黑料的人都杀了,可不就是没有绯闻。 但是就为了成为明星就杀了数十人?这代价也太大了,只能说乔佳这人真够狠的。 另一边,数十鬼魂齐齐扑向乔佳,疯狂啃噬她的神魂,触及灵魂深处的剧痛犹如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入骨髓一般让乔佳痛不欲生。 无数鬼气像是一座沉重的大山,无情地镇压在她的身上,很快,乔佳的神魂已经被啃噬殆尽,整个人都化作一摊烂肉,唯有还在起伏的胸膛表面她还没有完全死去。 剥皮厉鬼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满了复仇得逞后的快意。 “差不多了。”见厉鬼准备朝角落里活人冲去,谢绸庄撤去隐匿符,一股浓郁的灵气从他体内喷涌而出。 有灵气的玄术师对厉鬼来说也是大补之物,本来利爪离两个老骗子的眼球只有几毫米的距离,感应到灵气波动,瞬间折返朝谢绸庄扑过去。 直接被厉鬼贴脸在生死线走了一遭的两个老骗子白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来的正好,”谢绸庄抬手在虚空之中画了一个圆圈,对着厉鬼一点。 瞬间圆圈将十几个厉鬼都框了进去,随着谢绸庄掐诀,圆圈迅速收紧,庞大的灵力直接将数十个厉鬼碾压的魂飞魄散,几团鬼火落在地面,相继熄灭。 谢绸庄在乔佳快要咽气的前一秒,果断用灵力给她续了一口气,接下来的日子里,乔佳不会死,但是日日都会遭受魂魄啃噬的痛苦。 “这个结果你可满意?”谢绸庄看向剥皮厉鬼。 “谢谢,谢谢你。”剥皮厉鬼浑身戾气彻底散去,本来恐怖的身体在慢慢恢复,露出她死前的容貌,那是一个穿着校服,看起来有些腼腆的女孩子,随后,她的身体慢慢透明,最后消失在房间里,执念已经达成,她要去地府投胎了…… “解,解决了?”经纪人颤颤巍巍的开口。 “解决了。”谢绸庄给玄术师协会发消息。 一个在微博接近一个亿粉丝的明星突然“惨死”家中,接下来的舆论怕是铺天盖地,需要玄术师协会提前商议好解决方案。 至于乔佳答应的十个亿,谢绸庄找玄术师协会申报,全部取出来了,用于资助那些年被乔佳霸凌的人。 经过调查,被霸凌女生的家属一共四个,有一个女生死去,其他几个至今都还昏迷不醒,当时霸凌的情况乔佳瞒的很好,到现在这些家属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经历了什么。 而且,乔佳还暗中派人对这些家属进行打压,导致他们生活穷困潦倒,避免他们发迹以后查出蛛丝马迹。 谢家公司有专门负责资助的基金会,每年谢家都会给那些有需要的人进行捐款,且名下所有捐款都是透明的,不会有人贪污受贿。 谢绸庄直接把钱发给了谢家名下的基金会,顺便把几个受害者家庭的资料也打包发出去了,资助受害者家属由谢家基金会全权负责,等捐款结束之后再给谢绸庄反映结果就可以了。 假扮玄术师的两个老骗子欲哭无泪,本来只是混口饭吃,结果没想到一大把年纪了还能看到真鬼,等两人醒过来看到的就是闪着寒光的手铐和冷冰冰的铁窗…… 第66章 金光闪闪的卷轴 等谢绸庄终于将乔佳的事情妥善处理完毕时,时间悄然流逝到了凌晨三点。此时的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只有星星点点的灯光点缀着这片寂静的城市。 祭思闲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见谢绸庄从乔佳别墅出来了,他带着谢绸庄瞬移,眨眼间便回到了自家别墅房间。 谢绸庄今天一天就没闲过,先去剧组解决自家二哥的事,然后去救毛彦他哥哥,救完鬼又去处理乔佳的事,最后还要和玄术师协会前来收尾的同事汇报案件发生之后的部分细节以及商议解决方案,等做完这些就已经到了凌晨三点,整个人累的不行。 谢绸庄顾不上多言,奔向浴室,开始洗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疲惫的身躯,洗去一身的劳累。洗漱完毕后,谢绸庄迫不及待地爬上床,钻进柔软的被窝里,几乎是瞬间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祭思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无奈而又宠溺的笑容。他轻轻地走到谢绸庄身边,先是细心地调整好了房间里空调的温度,让其保持在最适宜的状态。然后,动作轻柔地帮谢绸庄盖好薄被。 紧接着,祭思闲转身走向桌子,拿起一只杯子,倒满了一杯清澈透明的温水。只见他双手微微合拢,一股淡蓝色的灵力从掌心缓缓流出,逐渐包裹住了整个水杯。随着灵力的注入,水杯周围泛起一层微弱的光芒,他用灵力将这杯温水一直保持在恰到好处的温度,以便谢绸庄第二天清晨醒来时能够享用到温度的饮用水。 第75章 完成这一切后,祭思闲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间的灯光,关上房门悄然离去。回到了自己的仙界宫殿之中。身为邪神,祭思闲并不需要睡眠来恢复精力,所以每一次谢绸庄睡着之后,他都会返回自己在仙界的宫殿,利用这段时间继续处理那些尚未完成的事务。 这次也不例外,祭思闲刚刚踏入宫殿,便径直走向那张堆满各种文件和卷轴的巨大书桌前。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从中抽出一份看似颇为重要的卷轴。 这个卷轴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不是金子做的,反正一整个闪闪发亮,在昏暗的宫殿内显得尤其惹人眼,祭思闲不用想就知道这个卷轴是某位财神特意留下交予他的,想必其中所记载之事定是非同小可。 每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财神都会留一张金光闪闪的卷轴,根据某财神说,这种材质的卷轴看起来闪闪发亮,怎么看都让人心情好,当然得记录重要的事情了。 祭思闲打开卷轴,当他看到上面仅仅只有数十行同样闪耀着金色光芒的文字时,还是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 那强烈的光线几乎让他睁不开眼睛,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被这片炫目的金光给“闪瞎”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抬起手抹去覆盖在字体表面的一层薄薄的金光,然后才开始阅读起来。浏览完这短短几行文字之后,祭思闲本来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惊愕。 “这是……竟然是他?”祭思闲低声呢喃道,有些疑惑。 他知道人世间也不少老怪物都想凝结浊珠,却是没想到正道中人竟也有不少,这次网上铺天盖地的舆论就是由某位正道中闭关千年的老怪物引起的。 不得不说,人老成精,这老怪物不动声色的暗中挑唆,却把自己排除在外,充当一个很无辜的角色,让两者看起来毫不相关,要不是财神人脉广,信徒多,一时半会还真查不出来。 看来自己不以邪神的身份出现果然是对的,自从与谢绸庄结了契约之后,他已经将体内戾气全部化去,也没有再吸收世间浊气,这些个老怪物果然坐不住,还没几天就开始试探了。 再等下去,这些人怕是更为猖狂,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们再蹦哒一会,等这些妖魔鬼怪全都藏不住的时候,自己全部解决,也省的一个个找了。 祭思闲抬手在卷轴上一点,一团熊熊燃烧的赤红色火焰骤然升腾而起,瞬间将那个卷轴吞噬得无影无踪。望着眼前渐渐消散的灰烬,祭思闲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之中…… 与此同时,一条惊人的消息却如同惊雷一般在微博上炸响。某知名女明星竟然涉嫌校园霸凌,甚至犯下了谋杀数十人的重罪!那些还未入眠的夜猫子们,被这条热搜吸引住了目光,纷纷好奇地点开链接查看详情。而当他们看清楚这位“某知名女明星”的身份时,所有人都震惊得合不拢嘴——原来,这个人正是前段时间在网络上备受众多网友和粉丝同情的乔佳! 面对如此严重的罪行指控,官方没有丝毫的遮掩与回避,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公布了详细信息:乔佳杀害的人数具体是多少,以及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作案细节……这些真相让无数人为之瞠目结舌,众多网友都是难以置信,乔佳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一时间,整个舆论界犹如炸开了锅一般,喧闹沸腾!各种各样的质疑之声和严厉谴责之辞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一浪高过一浪。 微博这个社交平台上,更是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一部分网友们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开始对乔佳此前发布的每一条微博展开逐帧细致入微地分析。当时她退出席酌洲所在剧组的相关发言竟然遭到了数百万条的责骂。 席酌洲的风评迅速扭转。众多网友纷纷涌向他的微博下方留言,急切地想要知道乔佳当初突然退出微博究竟是否因为席酌洲事先获悉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内幕消息。 面对众人的好奇与追问,席酌洲仅仅只是轻描淡写地回复了简短的一句话:席酌洲 v:找大师看过。 众多网友:这是真大师啊! 于是席酌洲主页下面变成了膜拜大师。 席酌洲顺势关注了之前那团乱码,给自家弟弟顺势宣传了一波。 于是谢绸庄还在睡梦之中,微博小号莫名其妙涨粉百万。 第67章 静慈寺 晨曦初绽,金色的阳光如薄纱般,轻柔地洒落在连绵起伏的山峦。一座古老的寺庙,静静伫立在山巅,仿若被时光遗忘的隐者。 阳光一寸寸攀爬,点亮寺庙的飞檐。琉璃瓦瞬间流光溢彩,似有火焰在跳跃,墙壁上,斑驳光影交错。 大雄宝殿在阳光中庄严肃穆,殿门的铜锁反射光芒,如神秘眼眸。僧人们开始早课,诵经声在阳光里袅袅升腾,与清脆鸟鸣交织,让人心生宁静。 几个穿着整齐的老僧急匆匆的赶去了后山。 在后山深处,一座高耸入云的阁楼巍然屹立。这座阁楼高达百余米,仿佛要冲破天际一般。 从地面往上数十米处,只见四个巨大的铁架子孤零零地矗立着,它们如同巨人的手臂,支撑起整座楼阁。而在这四个铁架子之间,则是由密密麻麻的镂空铁架相互交错而成,形成了一道独特的景观。 只有当视线越过这些错综复杂的铁架,才能看到位于最上方的那个小巧精致的屋子。这个小屋宛如一颗明珠镶嵌在云端,给整个阁楼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也正因为如此,这里成为了静慈寺最为神秘之处。 第76章 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香客慕名而来,他们无一不在此驻足停留片刻。相传,在那最顶层的阁楼之上,居住着一位德高望重、道行高深的高僧。这位高僧为了能够参透佛法真谛,每日都会盘腿坐在那里,心无旁骛地冥想修行。 然而,对于大多数前来此地的游客而言,他们却对此传闻半信半疑。许多人觉得这不过是静慈寺用来吸引香客的一种手段罢了。毕竟,想要登上这样一座高耸的阁楼绝非易事,而且就算真的有人成功登顶,在没有食物和水供应的情况下,仅仅依靠打坐参悟佛法又怎能生存下去呢?因此,时间一长,越来越少的人对这个所谓的神秘之地产生兴趣了。 不仅如此,由于静慈寺的后院禁止游客拍照留念,这让来此地的香客无法将所见所闻与他人分享。渐渐地,关于这座高阁的传说也就逐渐被人们淡忘了。 但事实上,静慈寺并没有说谎,在那高阁之巅的确存在着一位得道高僧。至于他究竟悟得了何种大道,是正是邪,恐怕除了他自己之外,也无人能知晓。 此刻,晨曦微露,静慈寺那厚重的大门依然紧闭着。整个寺庙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除了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声外,便只有那些身着袈裟的和尚们在寺内穿梭忙碌的身影。 不多时,只见几个老僧缓缓地朝着那座高耸入云的阁楼走去。他们一边走,一边低声交谈着,神情显得十分庄重肃穆。当他们来到阁楼下时,其中三个老僧停下脚步,然后合力敲响了一旁那口古老而沉重的大钟。 “铛——铛——铛——”随着三声悠扬而深沉的钟声响起,余音袅袅,回荡在整个寺庙上空。钟声瞬间打破了清晨的寂静,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鲜活起来。 钟声停歇之后,最后一个老僧走到铁架子下面,犹如一只灵活的猿猴一般,迅速抓住了旁边的铁架子,并开始手脚并用,沿着铁架向上攀爬。他的动作利落,没有丝毫的停顿,就像是早已练习过无数次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老僧越爬越高,渐渐消失在了的视野之中。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终于从阁楼顶部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 老僧成功登上了顶楼,轻轻敲响了阁楼的木门。 “进——”屋内传出一声低沉而沙哑的回应。得到允许后的老僧恭敬地推开房门,迈步走进了阁楼。 偌大的阁楼内部空空如也,除了正中央摆放着的一个破旧蒲团之外,别无他物。 而在那个蒲团之上,则端坐着一位看上去老态龙钟的僧人。他双眼微闭,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塑。他那雪白的胡须长得惊人,如同瀑布一般直直地垂落在地面上。 “找我做什么?”静慈眼也未抬,只是继续闭目打坐,这寺庙便是静慈所建,以他名字命名,所有人都以为静慈已经死去,未曾料到数百年过去,他依旧在这小小阁楼之上参悟佛法。 “方丈,计划并未成功。”僧人不敢隐瞒,将事情和盘托出。 等他说完,静慈依旧是一动不动,僧人却是冷汗直流。 “静慧如今在何处?” 僧人听了这话吞吞吐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说便说,何故如此扭捏?”静慈睁开了双目,眼中似有一丝黑气,又很快不见了。 “静慧自废修为,跑到人世招摇撞骗,刚被抓进去了。”僧人说着也有些尴尬,“有生之年还不知道能不能出来。” “你说什么?”静慈本来还是人淡如菊,一听这话彻底不冷静了,“静慧这是疯了?好好的和尚不做,跑去骗人?” “说起来,静慧这次是刚好撞上您计划之内的人才被抓的。” 静慈也愣了,“你是说我筹划半天,不但没有丝毫收获,还害的自己弟弟被抓进牢里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 静慈傻眼了,静慈破防了,“选中的人不是已经处理好她杀人的事了吗?怎么被抓的?” “玄术协会协会那边的人说是因为她杀的人都变成厉鬼了,所以才找的大师。去处理这件事的是玄术师协会的一个五级玄术师,这个人您也认识,是谢朝定的小儿子。” “我……”静慈深吸一口气,“还有谁?一并说了吧。” “据说还有一个老道士。” “老道士?”静慈听到这竟是露出笑来。 “对。”僧人被自家方丈这瘆人的笑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老道士,哈哈哈哈哈,老道士,好啊,好啊,我布局多年,没想到还有人给我布了一个局中局,当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静慈狂笑不止。 他没想到,本来以他的布局,至少可以凝聚两颗浊珠,结果被一直藏在背后的黄雀毁了,浊珠怕是也落入了那人手中,当真是好手段啊! 第68章 温馨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了房间里,照亮了那张还带着些许睡意的脸庞。谢绸庄悠悠转醒,像往常一样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放在床头的手机。当他点亮屏幕后,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微博账号竟然莫名多出了许多新粉丝。 谢绸庄揉了揉眼睛,定了定神,仔细查看起这些新增关注来。很快便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二哥帮着给自己做了一番宣传! 既然如此,谢绸庄自然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于是,他趁热打铁,在微博上发布了一条动态:处理鬼魂,看风水,有需要的可以私信我。 第77章 这条微博一经发出,立刻引来了众多网友的评论和点赞。 尽管玄术师协会能够通过技术手段监测到一部分频繁因为遇鬼在网上求助的人,但仍有许多恶鬼并不会给予受害者太多的反应时间。 它们往往会毫不犹豫地发动致命一击,让人防不胜防。正因如此,每年都有无数无辜的生命惨死于恶鬼之手。 就拿之前遇到的那位货车司机来说,仅仅只是因为驾车路过了青和路,就不小心招惹上了一只凶残的厉鬼。 那只厉鬼毫不留情,瞬间将其杀害,连一丝求救的机会都未曾留下。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厄运,大多数人根本就是束手无策。所以说,多一个传播信息、提供帮助的渠道,或许就能多挽救几条宝贵的性命。 随着时间的推移,谢绸庄的私信箱里开始不断收到各种消息。 不过可惜的是,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闲聊或者毫无意义的问候,并没有真正需要他帮助解决灵异问题的紧急情况出现。 例如:网友一:大师,我昨晚梦到自己御剑飞行,结果飞着飞着剑没电了,直接掉下来了,这是不是预示着我修仙之路坎坷呀,哈哈。 网友二:大师,都说修炼能长生不老,那您看我这满脸的痘痘,是不是修炼的时候火候太大,内分泌失调了? 网友三:大师你会飞吗?我听说现在神仙也得考驾照,不然在天上飞也会被交警拦下,这是真的吗? 网友四:大师,你看我是不是根骨极佳适合修行? 谢绸庄看着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些人光整活了,丝毫没有求助的意思,他干脆退出了微博。 他推开房门走出去,站在二楼的栏杆旁,俯瞰着楼下的景象。只见整个客厅显得异常冷清,原本应该热闹非凡的地方此刻却空无一人,唯有祭思闲独自静坐在沙发之上,专注地翻阅着手中的文件。 谢绸庄轻轻地脱下鞋子,避免发出声音被祭思闲察觉。他蹑手蹑脚地沿着楼梯一步一步往下走去,宛如一只灵活的猫,悄然无声地靠近祭思闲的背后。 而此时的祭思闲仿佛完全沉浸在了那份文件之中,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浑然不觉。他依旧低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纸张。 就在谢绸庄快要接近祭思闲的时候,他突然加快脚步,猛地伸出双手,企图迅速捂住祭思闲的双眼,给他来一个小小的惊喜。 然而,令谢绸庄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祭思闲的瞬间,祭思闲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敏锐地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 他转过头来,并准确无误地一把抓住了谢绸庄伸过来的手。随后将谢绸庄的手拉到自己嘴边,然后轻柔地落下一吻,动作自然而然。 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吻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的谢绸庄,脸上顿时泛起一抹红晕。他稍稍定了定神,开口问道:“本来还打算吓唬一下你,没想到被你发现了。” “你出房间的时候我就听到了,就是想看看你准备做什么。”祭思闲笑着开口,同时轻轻地拉着谢绸庄的手,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缓缓坐下。 祭思闲微微低头,缓缓靠近,呼吸温热,轻轻覆上谢绸庄的唇,动作轻柔,似怕惊扰这份美好。 谢绸庄微微仰头迎合,双唇轻颤。起初,只是唇瓣轻贴,温柔摩挲,如羽毛拂过,酥麻之感蔓延全身。 谢绸庄的唇轻轻分开,舌尖试探,祭思闲毫不犹豫借机深入,探进他的口腔,彼此气息交融。 “唔~”谢绸庄被亲的全身发软,双手不自觉的拽住了祭思闲的衣角,要不是靠在沙发上,整个人都要化成一滩水流走了。 半晌,祭思闲松开怀里的人儿,谢绸庄被亲的轻喘,唇也微微红肿,眼角沁着一丝泪。 见到心爱之人这副模样,没人能忍住,于是,祭思闲再度吻了上去,这次没有继续深入,只是贴着他的唇摩挲着。 不知过了多久,谢绸庄才抖着手推开了祭思闲,他感觉自己嘴唇已经彻底肿了。 祭思闲站起身来,朝着楼梯走去,准备上楼给谢绸庄拿他扔下的拖鞋。 “不是可以用灵力?”谢绸庄看着祭思闲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惊讶。毕竟他对于拥有灵力的邪神来说,使用灵力完成一些简单的事情本应轻而易举。 “难得放松,何必总是依赖灵力呢?怎么舒服怎么来呗。”祭思闲一边回应着谢绸庄,一边不紧不慢地走上楼梯。 谢绸庄则开始地打量起四周,眼神中透露出些许疑惑。“现在不还是假期吗?爸妈呢?怎么家里就只剩我们俩了?” 祭思闲已经快步从楼上走下来,手里拿着一双拖鞋。他走到谢绸庄面前,温柔地握住对方那正悠闲地荡来荡去的双脚,将拖鞋穿在了谢绸庄的脚上。 “今天早上,伯父伯母突然来了兴致,说想要去国外旅游。刚刚才离开没多久,你要是早起来一会儿可能还刚好碰到。至于你大哥,他一早就去了公司。所以现在这整座别墅里可就只有咱们两个了。” “国庆去国外玩?就华葶这个客流量,我爸妈要是正常出游现在肯定还在路上堵车呢,除非他们坐直升机出去,不然至少要在路上堵到下午。” “伯父伯母现在退休了,估计是呆在家里无聊。” 第69章 “邪神的尊严” 谢绸庄想到自己老爸看到祭思闲的表情直接笑开了,“什么无聊,我爸肯定是看着你碍眼,干脆拉着我妈去国外了。” 第78章 “伯父之前还对我很满意,你多心了。” 谢绸庄看着祭思闲的表情笑的更欢了,“对,哥哥,我爸对你老满意了。” 谁能想到平时翻云覆雨,一手遮天的邪神现在连岳父都没有搞定,虽然谢朝定有席予烟压着表面没多说什么,但是总暗暗的对祭思闲翻白眼,每次对上祭思闲的视线又强行尬笑。 祭思闲感觉谢朝定这辈子的白眼都对着他翻完了。 再看谢绸庄这表情祭思闲就知道他不信,强撑着邪神最后的尊严解释,“我说的都是真的,伯父伯母还找我谈心了。” 谢绸庄从来没见过祭思闲露出尴尬的表情,有些稀奇的看了好几眼,但他也没有戳穿,毕竟要是惹得祭思闲恼羞成怒,最后“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谢绸庄想到接下来的假期,理智的转移话题,“对了,你吃早饭了吗?” 祭思闲没有发现自家小妻子精彩的内心活动,如果知道了他肯定立马付诸实践。 “还没有,等你一起。”祭思闲拿出温热的早餐摆在桌上。 “一起?”谢绸庄给祭思闲也盛了一碗白粥。 谢家的早餐向来简单而朴实,与那些讲究西式风格的家庭不同,他们并不热衷于在清晨时分品尝三明治搭配咖啡这样的组合。对于谢家人来说,每日晨起后最爱的便是这一锅浓稠适度、口感绵滑的白粥。再佐以各种咸甜适宜的小菜,以及或肉馅或菜馅的美味小包子,最后来上一杯新鲜榨取的果汁。 “好。”祭思闲微微一笑,欣然接受,顺手拉过来一把椅子,稳稳当当地坐在了谢绸庄身旁。 身为邪神的他早已辟谷,无需进食,但自从与谢绸庄走到一起后,每次他总会陪伴着他一起吃上一些。 此时的谢绸庄正津津有味地吃着手中热气腾腾的包子,心中暗自思忖着:“爸妈都出国度假去了,要不我们也出去玩会?” 听到这话,祭思闲挑了挑眉,疑惑道:“你之前不是还抱怨路上堵车吗?” 谢绸庄连忙咽下口中的食物,迫不及待地解释起来:“哎呀,我们可以去庄园嘛!我爸妈名下可有一座大庄园,离这里也不远,刚好可以采一些新鲜的水果,哦,对了,还有个马场。而且我都好久没去过那儿住了,正好趁着这次放假,咱们可以在那小住几日,好好放松放松!”说完,谢绸庄满脸期待地望着祭思闲。 确实如此,谢绸庄这开学后的一个月几乎都没能好好休息过,整日里忙忙碌碌,时间过得紧紧巴巴的,如今好不容易盼来了假期,自然想要尽情享受这难得的悠闲时光。 谢绸庄现在还是五级玄术师,灵力无法支撑瞬移,还是得靠祭思闲。 “先吃饭。”祭思闲放下碗筷。 “你去干嘛?” “我去给你收拾一些东西,不是要去庄园吗?”祭思闲也知道谢绸庄这些天无聊的紧,所以他提的要求都会满足。 “爱你哥哥!”谢绸庄笑着给他一个飞吻。 等谢绸庄吃完早餐,祭思闲刚好整理好他平时穿的衣服下了楼。 “走吧。”祭思闲搂住谢绸庄的腰。 谢绸庄的腰很细,仿佛他稍一用力,便能将那柔软的腰肢掌控于掌心。每次晚上,他握着他的腰,施加力道,便能看到清楚的感知到身下的人带着泣音,结束时,就会在他的腰上留下掌印与吻痕。 思及此处,祭思闲摩挲着谢绸庄的腰,瞳孔微深。 谢绸庄本来没有察觉到不对,只感觉身旁的人正摩挲着他的腰,他感觉有些腿软,眼看祭思闲动作不对,谢绸庄整个人都炸毛了。 这要是被祭思闲拖住了,自己的腰还要不要了?到时候别说骑马了,下床都够呛!更别说去庄园了。 谢绸庄眼疾手快地一把捉住那只正在自己腰间肆意捣乱的手,并将它放于自己脸颊上。他微微仰起头,伸出手捧住祭思闲那张英俊迷人的脸庞。 当目光交汇的瞬间,谢绸庄清晰地捕捉到了祭思闲眼中流露出的一丝诧异。谢绸庄踮起脚尖,毫不犹豫地朝着祭思闲那性感的双唇直直地吻了上去。 结果因为太过急切,谢绸庄没有掌握好亲吻时所需的力度。柔软的嘴唇狠狠地撞击在了祭思闲的牙齿上。 刹那间,一阵刺痛袭来,谢绸庄不禁皱起眉头。他能够明显感觉到口中弥漫开来的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显然,他的嘴唇在刚刚那一撞之下被磕破了。 “怎么这么急?”祭思闲带着笑意抬手抚上还在渗血的唇瓣,手中闪过一丝光芒。 谢绸庄感觉本来有些刺痛的唇多了一丝暖意,伤口已经愈合了。 “就突然觉得哥哥帅,想亲一口。”谢绸庄眼神飘忽,不知道自己刚刚怎么就思维发散到如此地步,暗自懊恼。 祭思闲看着他心虚的样子哑然失笑,捧起谢绸庄的脸,低头,落下一个温柔的吻来,“放心,答应你去庄园,不会食言,虽然我很想,但是不介意等到晚上。” 谢绸庄整个人都红温了,恨不得把地刨出个坑把自己埋了,啊啊啊啊啊,祭思闲这是看出来了吧!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果然人的想象力不能太丰富。 “走吧!等去了庄园,我们,慢,慢,亲!”祭思闲重新搂住他的腰,一字一顿的开口,后者脸直接僵住了。 祭思闲知道再逗下去说不定今晚谢绸庄又要偷偷跑走了,点到即止,拉着他瞬移到了庄园。 第79章 庄园占地面积极广,一望无际。踏入庄园,大片如茵草地映入眼帘,鲜嫩草尖在微风中轻舞,似柔软绿毯。草地边缘,果树成林,枝头硕果累累。 不远处,欧式别墅矗立。米白色外墙搭配红色尖顶,复古又典雅。巨大落地窗明净,阳光倾洒而入。别墅前,精致的罗马柱排列,彰显着庄重与气派。 第70章 照片 一进入庄园清新空气扑面而来,满是自然的清甜。 风里揉着青草嫩芽的鲜、野花初绽的香,丝丝缕缕沁入心肺,往日的沉闷与疲惫瞬间消散,每个毛孔都畅快地舒张,好似在贪婪地吮吸这份纯净,令人沉醉。 “小少爷?”正在别墅旁边修修剪剪的李伯一下子就注意到谢绸庄。 “李伯。”谢绸庄笑着打了声招呼,从祭思闲手里接过行李箱递给李伯,“放假了就过来住几天。” “这位是?”李伯这才注意到站在旁边的祭思闲,挺帅的一小伙,自己刚刚怎么没注意到呢?要不是谢绸庄提醒他都没发现有这么一个人。 “这是我爱人。”谢绸庄牵起祭思闲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原来是小少爷的男朋友啊,真是一表人才!”李伯一脸慈祥的看着两人,“我是庄园的管家,看着小少爷长大的,你就跟着小少爷也叫我一声李伯就好了。” “李伯好。” “诶,好好好。小少爷你的房间我早早就给你收拾好了,就等着你来住呢。”李伯拖着行李箱走在前面,“今年先生和夫人怎么不过来了?” “我爸妈今年出国旅游了。” “今年啊,我准备了不少自家种的菜,小少爷你可有口福了。”李伯笑呵呵的领着两人进了别墅。 “那我可得尝尝。在家里就想着这一口呢。” “我等会就给您做。”李伯把行李箱递给一旁的佣人。 “小少爷,箱子里的衣服要收拾出来吗?” “里面不是衣服,就是我平时看的一些书,你放书房吧。” “好。”佣人拉着行李箱去了楼上。 李伯则是给两人倒了一杯水,“我去给您准备午饭。” “麻烦李伯了。”谢绸庄拉着祭思闲在沙发上坐下。 祭思闲微微歪头看向谢绸庄,小声说道:“原来你小时候就在这儿生活呀。” 谢绸庄嘴角上扬,捏了捏祭思闲的手,“对啊,小时候爸妈要处理公司的事情都很忙,我就和大哥二哥住在庄园里,由李伯带着,后来大哥到了上学的年纪爸妈就带着我们搬回了市区,方便一点。” 祭思闲饶有兴致地环顾着整个客厅的布局和陈设,目光最终落在了那面挂满照片的墙壁之上。这些照片记录着谢绸庄童年时期的点点滴滴,仿佛一部无声的成长纪录片。 “来看看这个!”谢绸庄指着其中一张照片,“这可是我十岁那年骑马时拍下来的。” 祭思闲闻声凑上前去,仔细端详起那张照片。 只见画面中的小男孩跨坐在一匹白马上,英姿飒爽,但脸上却还带着些许稚嫩与童真。 突然间,祭思闲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你那时候脸圆圆的,活脱脱就像一个小团子。” 听到这话,谢绸庄先是一愣,随后假装嗔怒地伸手去挠祭思闲,嘴里嘟囔着:“我那时候就是吃的多了有点胖!不准嘲笑我!” 两人之间的氛围却是愈发欢快融洽起来。 祭思闲赶忙捉住谢绸庄伸过来的手,轻轻握在自己手中,微笑着说道:“没有嘲笑你,你小时候很可爱,看起来就香香软软的。” 也确实如此,照片墙上的小谢绸庄那张粉嫩圆润的小脸犹如熟透的水蜜桃一般,细腻光滑、吹弹可破;一双如葡萄般乌黑亮丽且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充满了对世界的好奇与探索欲望,灵动而又俏皮;每当他咧开小嘴开心大笑的时候,嘴角便会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天真烂漫的形象。 越往后照片记录的年龄越大,还有谢绸庄初中穿着校服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看着很青涩,笑容有些僵硬。 “这是我初中一次比赛,爸妈给我拍的。” 祭思闲静静地凝视着那张穿着初中校服照片,眼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感慨。 相片中的人正是多年前青涩纯真的谢绸庄,那时的他脸庞还带着几分未褪去的稚气。 “那个时候的你看起来好像很稚嫩。” 听到这话,谢绸庄微微一笑,双手捧起祭思闲的脸颊,将他的目光引向自己,柔声问道:“现在呢?我现在在你眼里是什么模样?” 祭思闲深深地望着眼前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男朋友,心中满是爱意。他缓缓开口说道: “小时候的你天真无邪看起来很可爱,但此时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你,才是最令我心动的。” 谢绸庄闻言,笑着调侃:“哟,小嘴儿倒是挺甜的嘛!来,让我尝尝看是不是真的抹了蜜呀?” 说着,便仰头在祭思闲的唇上落下一吻。 “这样是尝不出来的,得这样……” 就在谢绸庄准备撤回时,祭思闲却突然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毫不犹豫地加深了这个原本浅尝辄止的亲吻。两人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弥漫着甜蜜而炽热的气息…… “甜吗?”祭思闲微微喘息着,目光如水般温柔,凝视着眼前的爱人。 第80章 谢绸庄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笑出声来,但笑声中又夹杂着些许无奈和羞涩,“哎呀,我看你就是想找个借口亲我吧,想很久了吧邪神大人?” 祭思闲却并不在意他的调侃,只是反问道:“刚刚是谁先开始的?” “谁啊?这还用问嘛,肯定是你!”谢绸庄把头一扭,来了个死不认账。 祭思闲也不与他争辩,只是满眼宠溺地望着他,轻轻地点点头说道:“好,就当是我吧。” “什么叫当是你?明明就是你!” “对,是我。” 谢绸庄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总算不纠结了,缓缓地靠在了祭思闲的肩膀上,感受着那份温暖。 他轻轻地闭上双眼,仿佛思绪已经飘回到了过去那段美好的时光里,口中喃喃自语道:“那时候啊,满脑子就只有读书,其他什么都顾不上。可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日子还真是让人怀念……” “现在的生活不好吗?” “现在也好,有爸妈,大哥二哥,还有,你。” 第71章 酒醉 “去摘水果吗?果园里的葡萄之类的水果应该成熟了。” “我不是给你准备了很多?” 祭思闲给谢绸庄摘了不少灵果,除了带给谢父谢母的,其他的水果都放在学校旁边的公寓,有灵力支撑,可以让灵果一直保持新鲜,就像刚摘下来的一样。 “你放在公寓的水果都是已经摘好了的,水果还是得自己摘的才好吃。” “那走吧。”祭思闲没搞懂谢绸庄这个想法,但也配合,拎起李伯准备好果篮。 果园离别墅不是很远,两人步行半个多小时就到了,极目远眺,果园宛如一幅色彩斑斓的油画。 有红彤彤的苹果,金黄的梨子,大片橙黄的橘子林,还有各种各样的葡萄…… 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金色光芒,与翠绿枝叶相互映衬,微风拂过,果园泛起层层色彩交织的波浪,果香弥漫在空气中。 谢绸庄走进了那片郁郁葱葱的葡萄园,一串串晶莹剔透的葡萄挂满枝头。谢绸庄地伸出手,轻轻捏住一串葡萄,然后用剪刀将其剪下放入祭思闲手中的果篮里。 祭思闲则安静地跟在谢绸庄身后,双手稳稳地托着果篮,眼睛不时看向正在忙碌采摘的谢绸庄。 在果园的一旁,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蜿蜒而过。溪水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平静而光滑,透明得如同玻璃一般,可以清楚地看到水底五颜六色的沙石和自由自在游动的小鱼。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照在水面上,泛起一片片金色的光芒,波光粼粼,仿佛无数细碎的钻石在欢快地跳跃着。 当溪流遇到石头时,会激起一朵朵洁白如雪的水花,这些水花就像是一簇簇盛开的白莲。 谢绸庄摘满一篮子葡萄后,来到溪边蹲下身子,准备清洗这些新鲜的葡萄。 尽管此时正值炎热的夏天,但这清凉的溪水却给人带来一丝凉爽与惬意。他将手伸进水中,感受着那冰凉刺骨的感觉,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愉悦。 谢绸庄仔细地清洗了一串葡萄,洗完之后,他迫不及待地拿起一颗放进嘴里品尝。 “唔,还是以前的那个味道。” “喏,哥哥尝尝。”谢绸庄将一颗刚刚洗净的葡萄送到了祭思闲嘴边,满含期待地看着他。 祭思闲微微一笑,顺从地张开嘴咬下那颗葡萄,轻轻咀嚼后咽下。 “怎么样,比起你之前摘的那些灵果都不差吧?” 祭思闲嘴角微扬,点头应道:“嗯,你给的这颗葡萄的确甜美多汁,滋味甚好,甚至比我以往所尝过的灵果还要更胜一筹。” “既然如此,那哥哥可要多吃一些。”说着他又从果盘中挑出几颗饱满圆润的葡萄,喂给了祭思闲。 时光就在二人这般温馨甜蜜的互动中悄然流逝,不知不觉间,日头已然高悬于中天,正是正午时分。此时的阳光犹如烈火一般炽热而毒辣,无情地炙烤着大地。才不过走了一小段路,谢绸庄那张白皙的面庞上便已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祭思闲见状,忙腾出一只手来,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如雪的纸巾,轻柔地替谢绸庄擦拭去额头上的汗水。 “要不我带你瞬移过去吧?这样能快些回去,免得你在烈日里暴晒。” 谢绸庄摇了摇头拒绝了:“不用啦,只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好好锻炼一下身体。” 祭思闲见他坚持也没有再说,只是默默运转灵力为他挡住滚滚热潮。 十月的天气说变就变,两人刚回到别墅天空已经飘起了细雨。 “运气不错,再多待一会我们就成落汤鸡了。”谢绸庄把摘好的葡萄递给一边的佣人。 两人走进别墅,李伯刚好把饭菜做好,餐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大多是用庄园自种的新鲜食材烹饪而成。 “小少爷,饭做好了,可以用餐了。”李伯给谢绸庄准备好碗筷。 “李伯,一起吃吧。” “不用,你们两个小情侣吃饭老头子我就不做电灯泡了,我自己留了一些。”李伯又给两人倒了一杯果酒,“这是我自己酿的,没有度数。” 两人坐在餐桌旁开始用餐,不得不说,李伯做的菜确实味道很好,和高档餐厅里的菜品相比也不遑多让。 第81章 谢绸庄端起酒杯,轻抿了几口李伯精心酿造的果酒。 果香与酒香交织在一起,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滋味甚是美妙。 这小小的一杯酒,对于酒量尚佳的他来说本不算什么,但兴许是这酒过于香醇,亦或是心情格外舒畅,他没一会儿便将其饮尽。 放下空杯后,谢绸庄意犹未尽地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朝着酒壶走去,想要再给自己添上一些。然而,就在迈出脚步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感到脚下一软,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 一直关注着谢绸庄的祭思闲眼疾手快,迅速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了他。 此时的谢绸庄只觉得脑袋有些发沉,晕乎乎的,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但这种眩晕感并没有让他停止饮酒的念头,反而在潜意识的驱使下,他又接连举起酒杯灌下好几口。 随着一杯接一杯的果酒入喉,谢绸庄的意识也愈发模糊起来,原本还算清醒的头脑此刻变得昏昏沉沉,好似被一团浓雾笼罩住一般。 当谢绸庄再次拿起酒杯准备喝下第五杯时,坐在一旁的祭思闲终于察觉到了异常。他急忙出手,一把夺过谢绸庄手中的酒杯,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喝醉了?” 他本来没有察觉到不对,因为没有见过醉酒的人,但是看着谢绸庄也不吃饭,就一杯杯的喝酒,就算再迟钝也发现不对劲了。 面对祭思闲的询问,谢绸庄嘴里嘟囔着回应道:“唔……我没有,我还要喝!” 说着,他一边试图从祭思闲手中夺回酒杯,一边摇摇晃晃地朝他扑过去,整个人直接压在了祭思闲的身上。 第72章 醉酒 “给我,我还要喝……”谢绸庄面色绯红,双眼迷蒙,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着,伸出手努力地去够那只酒杯。 “你喝醉了。”祭思闲无奈地摇了摇头,将杯子轻轻地拿开,并往远处推了推。 “我没醉!”谢绸庄皱起眉头,大声反驳道,身体还不由自主地向前倾,试图再次抓住酒杯。 “你醉了。”祭思闲坚持自己的看法,伸手按住谢绸庄的肩膀,防止他跌倒在地。 “我真没醉!”谢绸庄猛地甩开祭思闲的手,声音愈发响亮,带着些许不满。 “对对对,你没醉。”祭思闲深知跟一个醉酒之人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于是他改变策略,轻声细语地哄道:“陪我吃点饭好不好?你不是一直念叨着想尝尝李伯做的饭菜吗?难道现在不想尝一尝了?” 听到这番话,谢绸庄停止了挣扎,原本躁动不安的身躯渐渐安静下来。他像一只乖巧的猫一样,蜷缩在祭思闲温暖的怀抱里,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对方,一动不动。 “先吃饭吧,等会儿再喝酒,好不好呀?”祭思闲温柔地抚摸着谢绸庄的头发,耐心地问道。 “好。”谢绸庄微微颔首,语气显得有些呆滞,但还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见此情形,祭思闲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小心翼翼地拉起谢绸庄,搀扶着他走到餐桌旁坐下,然后拿起筷子,正准备给他夹些可口的菜肴时,却发现仅仅这片刻功夫,谢绸庄竟然又趁机挣脱了自己的束缚。 只见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一把抓起桌上摆放着的那瓶果酒,二话不说便对着瓶口仰头猛灌起来。 祭思闲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伸手想要夺回酒瓶。然而为时已晚,当他好不容易从谢绸庄手里抢到酒瓶时,里面的果酒已然只剩下可怜巴巴的三分之一了。 “怎么这么贪嘴?”祭思闲也是哭笑不得,急忙扶住就要倒下去的谢绸庄。 “甜甜的,好喝。”谢绸庄抓着祭思闲的衣服,茫然的看着他,“哥哥,你怎么变成两个了?” “我知道了,是哥哥的恶念又来了!”谢绸庄吓得又往祭思闲怀里钻。 “不是我变成两个,是你喝醉了。”祭思闲连忙拉着谢绸庄,避免他一头撞在椅背上。 “我还想喝。” “别喝了,我扶你上去休息。”祭思闲按住了他的额头。 谁知,话音未落,谢绸庄竟突然抬起头来,毫无征兆地朝着祭思闲那俊朗的脸庞狠狠地亲了一口。 祭思闲顿时愣住了,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他定了定神,故作严肃地说道:“就算你亲我,也不能再喝了!” 可是,谢绸庄却仿佛根本没听到似的,眨了眨带着水雾的眼睛,然后再次撅起嘴巴,快速地在祭思闲的脸颊上又亲了一下。 亲完之后,他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一脸天真无邪地望着祭思闲,似乎在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看到谢绸庄这般模样,祭思闲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思忖道:这家伙,真是醉得不轻啊…… 醉得如此厉害,别说是吃饭了,恐怕连站都站不稳。 祭思闲连忙伸出双手,拦腰将其抱入怀中。 他轻拍着谢绸庄的后背,柔声说道:“先睡一会儿,等清醒些再起来吃东西。”说罢,便迈步朝楼上走去。 然而,就在这短短上楼的工夫里,原本安静伏在祭思闲怀中的谢绸庄却突然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他猛地抬起头,对准祭思闲那俊朗的面庞便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亲吻。那柔软温热的双唇毫无规律地落在祭思闲的脸颊、额头和鼻尖上。 第82章 不仅如此,亲着亲着,谢绸庄竟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宝贝一般,伸出舌头轻轻吮吸起祭思闲突出的喉结来。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祭思闲浑身一颤,呼吸也瞬间停滞住了。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拨开谢绸庄那颗紧贴着自己脖颈的脑袋。 可谁曾想,刚被推开没一会儿的谢绸庄再次凑了上来,继续不管不顾地胡乱亲吻着祭思闲的喉结。 祭思闲只觉得自己的脸庞犹如被火灼烧一般滚烫,面对这般热情似火且神志不清的谢绸庄,他一时之间真不知该如何是好,真是甜蜜的折磨…… 祭思闲深吸一口气,他抱着谢绸庄快步走进房间,将他放在沙发上后,自己则迅速后退几步。 可谢绸庄哪肯罢休,在床上蠕动着身子,嘴里呢喃着:“哥哥,过来。” 祭思闲咬咬牙,转身走向桌子倒了一杯醒酒茶。他回到床边扶起谢绸庄,哄着他喝下。 过了一会儿,谢绸庄似乎稍微清醒了一些,眼神中的迷乱少了几分,“哥哥?” 祭思闲松了口气,“要去洗漱一下吗?” “要,哥哥抱我去~”谢绸庄懒洋洋地伸出双手,向祭思闲撒娇。 祭思闲将浴缸放满温热的水,然后抱起谢绸庄,走向浴室。 进入浴室后,祭思闲将谢绸庄放在地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衣服需要我帮你脱吗?顺便帮你洗澡?” 听到这句话,谢绸庄的眼睛瞬间瞪大,脸颊泛起一抹红晕。他慌乱地摆着手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说着,便手忙脚乱地将祭思闲往门外推去。 尽管两人之间已经有过许多亲密的举动,但要是大白天的让祭思闲给他脱衣服,谢绸庄还是感觉有些难为情。 而此时,楼下。 刚刚吃完饭的李伯走进门来。 他一眼就看到餐桌上自己精心烹饪的菜肴明显减少了许多,原本满满一瓶为谢绸庄准备的果酒也只剩下了小半瓶。 几个椅子凌乱的摆放着,酒杯倒在桌子上。 李伯不禁咂舌摇头,喃喃自语道:“这孩子,我说这酒没什么度数他居然还真信了,这酒的度数可比那些白酒还要高呢,没想到他竟然喝了这么多,明天可有得受了……” 第73章 黑衣人 祭思闲信步走进谢绸庄那装饰雅致的房间,目光随意地扫过书架,最终停留在一本古色古香的书上。 他取下这本书,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静静等待着谢绸庄出来。 此时,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那原本清脆的水声渐渐消失,四周变得异常安静。 祭思闲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他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缓步走向浴室门口。站定后,他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门,然而,门内却毫无回应。 祭思闲眉头微皱,又连着敲了几下,但依旧得不到任何响应。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犹豫片刻,终是伸手握住门把手,推开了浴室的门。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不由得一怔,只见谢绸庄脸上泛着一抹淡淡的红晕,静静地靠在浴缸边缘,双眼紧闭,呼吸平稳,显然已经进入了梦乡。 祭思闲轻手轻脚地走近浴缸,生怕惊醒了熟睡中爱人。他弯下腰,伸手小心翼翼地将谢绸庄从浴缸里抱了出来,用灵力蒸干了他身上的水珠。 抱着谢绸庄来到床边,将他放在床上,给他盖好了被子。 看着谢绸庄安详的睡脸,祭思闲忍不住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嘴角泛起宠溺的笑。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黑影。祭思闲眼神一凛,瞬间警觉起来。 他悄无声息地走到窗边,透过窗帘的缝隙向外看去,只看到一个黑色的衣角迅速消失了。 祭思闲抬手在房间布置了一层结界,追了出去。 树林里,祭思闲出现在黑影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柳眠!你又想做什么?”祭思闲偏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我对你们没有敌意。”柳眠摘下帽子。 “但你对他有敌意,袁家,明星,还需要我继续提醒你吗?”祭思闲手指缓缓收拢,“我没有找你,你倒是先找过来了,是想找死吗?” 柳眠哪怕已经是九级玄术师了,但在一个活了数百万年的邪神面前却没有丝毫反抗之力,满脸痛苦的开口,“是我干的,但我没有伤害谢绸庄的意思。” “哦?”祭思闲的收回手。 柳眠捂着脖子痛苦咳嗽起来,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你应该知道现在人间成了什么样子,相信你也查到了,很多正道老怪物已经苏醒了,甲子之年将是利用浊珠成神的最后机会。 此次之后,天气浊气尽数消散,百万年内都再无成神可能,对于寿命快到尽头的人来说,有多大的诱惑不用我多说了吧?” 祭思闲没有说话,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柳眠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当初袁家还有那个明星的事情都是我有意安排的,这事儿我确实做的不厚道,但也是没办法。 那些祭坛表面上说是长生教的东西,其实和那些老不死的脱不了干系,我虽然表面上是玄术师协会的会长,看起来风光无限,但实际上都受这群老怪物的掣肘。 若是我倒下去了,整个玄术师协会就会被他们重新掌控,到时才是真正的一片大乱,所以去取浊珠的只能是他,因为你可以护住他。” 第83章 “说到底不过还是利用,你死了我照样可以捏一个与你一模一样的纸人,到时候我全盘掌握。”祭思闲冷冷的看着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但是你就没时间陪爱人了不是吗?玄术师协会的事很多的,我每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猪晚,你要是用纸人,那陪谢绸庄的时间大大缩减,不划算!”柳眠连忙找补。 “而且我要是死了,阿瓷肯定会伤心欲绝的,他心情一旦不好,你大哥自然也会跟着情绪低落……” 祭思闲听到这话后,不禁冷笑一声抬手,眼看着就要出手了。 就在这时,柳眠急忙大声喊道:“等等等等!先别冲动!我真的有用!” 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显得十分紧张。 “哦?何用?”祭思闲停下动作,眼神冷漠地看着柳眠问道。 柳眠深吸一口气,快速说道:“咱们可以合作呀!你去收取浊珠,而我,可以向你保证,从今往后不管要做什么事情都会事先跟你商量好,绝对不再擅自做主了! 这样一来,你也不用再耗费那么多灵力去制作纸人了不是吗?怎么样?考虑一下?” 祭思闲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权衡利弊,过了片刻之后,终于颔首,“可!” 柳眠见状,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然而还没等他完全放松下来,祭思闲又紧接着开口问道:“既然如此,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柳眠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地回答道:“啊?我没想做什么啊?”话刚出口,他就看到祭思闲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手又开始缓缓抬起。 “等等等等,我刚刚只是一时没想起来,其实我确实是有事要做的!”柳眠赶紧改口解释道。 祭思闲冷哼一声,警告道:“再有下一次,最好给我把话说清楚,不然我可就直接动手了,到时候绝对不会让你感受到丝毫痛苦。” 柳眠的脸色变得有些僵硬,心里暗暗嘀咕着:真不知道谢绸庄那个臭小子是怎么忍受得了你这种臭脾气的! 不过嘴上却不敢再多说半句废话,“本来是不想打扰你们两位的甜蜜生活,但是刚得道消息,那些人又有动作,可能需要你们去调查一下。” “调查?” “等等,你怎么这么急呢?说是调查,其实基本可以确定了,我还安排了其他人一起去,只要找到祭坛就可以了,根据我得到的消息,那个祭坛甚至比长生教总部的祭坛还要大,一旦建成,凝聚浊珠的速度可想而知。” “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你看可以吗?” “下午。”祭思闲想到谢绸庄喝了酒,明天要是起来肯定又该头疼了,换了一个时间。 “好好好,我这就去安排。”柳眠得了肯定的答复转身跑的飞快。 第74章 灵果 谢绸庄这一觉睡得够久,从中午时分一直酣睡到深夜十一点多才悠悠转醒。 由于其体内灵力一直在自行运转着,身体吸收的酒精早已被炼化得无影无踪,所以他醒来后并没有感觉到头疼。 祭思闲第一坐在黑暗里,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睡醒了?” 还没等谢绸庄回应,只听得祭思闲又轻声说道:“我开灯了。” 话刚落音,一双微凉的手便捂在了他的双眼之上。 房间内的灯光骤然亮起,但那双手却并未立刻拿开,而是继续捂着谢绸庄的眼睛,似乎是担心强烈的光线会让他感到不适。 过了好一会儿,等到谢绸庄逐渐适应了这明亮的光线之后,祭思闲才缓缓地松开了手,并关切地问道:“饿吗?” 听到祭思闲这么一问,原本还没怎么在意饥饿感的谢绸庄顿时感觉有些饿了,“确实有点饿了。” 他中午没怎么吃东西,又睡了一觉,现在自然饿了。 “我让李伯给你准备了。” 谢绸庄刚吃完饭沈寒悟的消息突然来了。 自从上次两人参加考核之后,沈寒悟虽然加了他的联系方式,但是两人一直没有联系,没想到这次突然找上了他。 沈寒悟:[玄术师协会有个新任务,接吗?][图片][链接] 谢绸庄点进去一看,发现是一个多人任务,地址是一个偏远的山村,根据玄术师协会的调查,这个村子里有长生教活动的痕迹,极有可能是曾经的长生教总部。 带队的是玄术师协会的一个六级天师。 就在谢绸庄翻看任务详情的时候,冷不丁听到身旁传来熟悉的声音:“这个任务和浊珠有关。” 他惊愕地转头望去,只见祭思闲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自己身边。 “哥哥怎么知道?” 浊珠本身是天地浊气,生于天地,所以即便是祭思闲都不知道哪个地方会形成这个东西,这些为什么突然笃定了? 祭思闲也没有隐瞒,“我和柳眠合作了,这是他透露的消息。” 谢绸庄:“你们合作了?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睡着的时候他来过。” “那哥哥的意思是这个任务我要接?” 祭思闲否定了这话,“不是,我不会对你隐瞒什么,所以才突然说起这个。至于这个任务,看你自己,如果想去我自会护你周全,若是不去我一人处理,一个时辰就可以回来。” 第84章 “我还是自己去吧,刚好可以锻炼一下自己。” “好,我会在周围护着你。” 谢绸庄亲了他一下,“奖励哥哥的。” 谢绸庄既然决定要去就马上回复了沈寒悟。 沈寒悟明显还在熬夜,几乎就在同一瞬间,沈寒悟就回复了他,而且动作极为麻利,二话不说就将谢绸庄拉入到执行任务的群组之中。 当谢绸庄进入这个群组之后,他发现里面竟然已经有四五位成员了。 刚刚加入群聊,大家都显得十分热情,纷纷开始进行自我介绍。 这其中,有一个名叫林瑶的女性玄术师特别引人注目,先是发了很多可爱的表情包,然后一开始就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对于这次任务的各种猜想和推测。 看的出来,这个女生是个健谈的性子。 面对如此热闹的氛围,谢绸庄也礼貌性地向众人打了一声招呼,但随后便不再过多言语。 毕竟,接下来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等待着他去处理。 经过一番了解,谢绸庄得知这次的任务主要的困难就是地域问题,那个山村坐落在几座大山中央,根据初步估计,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的话,至少也得花费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才有可能成功结束整个行动。 尤其是单单进入任务所在地村庄,就大概需要耗费四五天之久。 考虑到这些情况,谢绸庄当机立断决定去找辅导员请假。经过与辅导员的沟通协调,最终他成功获得了长达三个星期的假期。 谢绸庄又和时知说了一声。 做完这些,谢绸庄就开始准备绘制符箓。 虽然遇到危险祭思闲会第一时间帮忙,但是他还是想靠自己。 “你之前不是画了很多?”祭思闲嘴角微扬,右手轻轻一挥,只见一道光芒闪过,原本被谢绸庄放置在公寓内的那些符箓瞬间便如同受到召唤一般,稳稳地落在了他那修长而有力的手掌之中。 看着手中这一叠厚厚的符箓,祭思闲将目光转向谢绸庄,缓声道:“这些应该足够应付一阵子了,但我们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提升自身的实力才行。虽说你的灵力如今已然能够与六级玄术师相媲美,但正所谓有备无患,灵力自然是越多越好,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听到这里,谢绸庄调侃道:“哥哥,你该不会又打着和我双修的主意吧?” 祭思闲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抬手敲了一下谢绸庄,“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明天可就要去执行重要任务了,要是今晚我们双修,那你明天还能爬得起来吗? 我刚才所说的提升灵力之法可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可以寻找一些特殊的外物来辅助修炼,从而快速增强灵力。” “是我内心不健康,那哥哥说的提升灵力的东西是什么?”谢绸庄也有些尴尬了,没想到是自己多想了。 “灵果。” “我之前不是吃过,那些虽然能提升灵力,但也不多,要是大幅度提升能力,我得吃多少灵果啊?平时偶尔吃点还好,要是一直吃,我肯定吃不了。” “之前那些只是普通灵果,这个灵果是特殊的灵果,通过汲取天地灵气而成,上界整个果园不过十颗,之前你身体还承受不住如此浩瀚的灵力,现如今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调理,吃一个灵果完全没有问题。”祭思闲拿出灵果。 浦一出现,整个空间的空气都受到了净化一般,体内的灵气似乎自生感应,也开始活跃了起来。 第75章 出发 祭思闲将那蕴含着浓郁灵气的灵果递到了谢绸庄面前,并轻声说道:“我已运用特殊法门将这灵气锁在了灵果之中,你赶快吃下吧。” 谢绸庄接过那颗小巧玲珑的灵果,定睛一看,发现其不过拇指大小而已,但却散发出令人心醉神迷的诱人香气。 他毫不犹豫地将灵果放入口中,轻轻一咬,那灵果便化作一股清凉甘甜的汁液顺着喉咙滑入腹中。 几乎就在一瞬间,一股浩瀚磅礴的灵力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猛然在他体内爆发开来,并迅速充盈至全身每一个角落。 面对如此强大而精纯的灵力冲击,谢绸庄深知不能有丝毫耽搁,当机立断地盘腿坐下,双目紧闭,调整呼吸节奏,全力引导吸收这股庞大的灵力。 时光悄然流逝,四周原本平静的空气仿佛也被谢绸庄所吸引,大量的灵气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朝着他所在之处汇聚而来。 这些灵气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白色气流,围绕着谢绸庄急速旋转飞舞,最终纷纷钻入他的身体消失不见。 一直守护在旁的祭思闲微微抬手,周围无数灵力被他直接压缩在这个房间之内供谢绸庄吸收。 不知过了多久,谢绸庄周身猛地爆发出一阵耀眼夺目的光芒。那光芒犹如烈日当空,璀璨至极。 好在这光芒仅仅持续了片刻之后,便开始逐渐收敛减弱。 待到光芒完全消散之际,谢绸庄缓缓睁开双眼,有些难以置信,“成功了?我成了六级玄术师?” “对,你现在已经是六级玄术师了。” “这下子又能多一些把握了。” “先去吃饭,马上就要出发了。” 谢绸庄一看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中午,没想到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 第85章 众人在玄术师协会门口集合。站在人群前方的,是那位“唯一”的六级天师,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面庞轮廓分明,眼神犀利,不苟言笑,透露出一种久经沧桑的沉稳。 此次任务的目的地在云城的一个小山村。玄术师首先需要乘坐飞机,飞机降落后,还需换乘大巴车继续前行一段路程,最终才能到达山脚下。 这座山是当地一处人迹罕至的野山,它无名无姓,从未经历过任何形式的开发和建设。放眼望去,只见山峦起伏,草木凋零,一片荒芜景象尽收眼底,只有山脚上有几条人为踩出来的野路。 为了应对这次的行程,玄术师协会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每个成员都配备了一个结实耐用的登山包,里面装满了各种必备物品。 当然,队伍之中也不乏一些身怀绝技之人。有人练成了袖里乾坤之术,可以将众多物品收纳于衣袖之间,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选择背上了沉甸甸的背包,以防万一。 “老伯,朽叶村是从这儿进吗?” 那位已经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人颤巍巍地拄着拐杖,缓缓说道:“是是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哟,朽叶村可不是那么好找的地方啊!这深山老林里头,野兽多得很呐,万一出点啥事可咋办哟。”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住地摇头叹息。 “老伯,您放心吧,我们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不会往深处走的。”其中一名年轻男子赶忙解释道。 “哼,我还能不清楚?前阵子也有个啥子电视台的人,说是要拍啥子灵异节目,也是跑来打听朽叶村的下落。一开始我压根儿不想说,结果他们队伍里的那个小姑娘还跟我急眼呢。这不,都过去一个多月啦,到现在都还没出来,恐怕呀,早就出事喽。”老伯忧心忡忡地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与无奈。 “在这大山里头,就算报了警也没啥用啊。那一群人多半是已经遭了那些凶猛的野物毒手,被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所以我说你们呀,可千万不要再去冒险了。”老人苦口婆心地劝诫着眼前这群年轻人。 “老伯,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我们绝对不会去的。”六级玄术师岳丘连忙向老伯再三保证。 听到这话,老伯似乎稍微松了一口气,但仍有些不太放心地叮嘱道:“那就好,那就好啊……小伙子,你可别怪老伯我太啰嗦,这人一上了年纪,就见不得那些不好的事情发生咯。” 说完,他这才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略显破旧的纸张,那是一张他亲手绘制的简易地图,这个老伯就是当年从朽叶村搬出来的人,这附近除了他,就没有其他人知道朽叶村的具体方位了,最多只是听说个名字。 岳丘感激地接过地图,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五张百元大钞,塞到老伯手中,说道:“谢谢您,老伯,这点小钱您拿着买点东西补补身子。” 老伯推脱不过,只好收下这笔钱,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谢谢。 最后,岳丘带领着众人沿着一条杂草丛生的野路,走进了山林之中。 老伯站在原地,目光紧紧地盯着逐渐远去的人群背影。 原本那张和蔼可亲的面容也变得阴森恐怖起来,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嘴里喃喃自语道:“多去点,多去点好啊……统统都去献给山神吧!嘿嘿嘿……” 然而,可惜的是,那群人早已渐行渐远,根本无法听见这些话。 与此同时,一直隐匿在谢绸庄身旁的祭思闲突然眉头微皱,似有所感。 他转头看向谢绸庄,压低声音说道:“我觉得这幅地图可能并不准确,刚才那个老头很有问题。” 谢绸庄听后,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众人继续沿着那条蜿蜒曲折的小路朝着山上走去。 随着他们不断深入山中,周围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阴森压抑。 路旁的树木高大而茂密,枝叶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张巨大的墨绿色网幕,将阳光遮挡得严严实实,只留下几缕微弱的光线勉强透过缝隙洒落在地面上了。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不知名鸟儿的鸣叫和风吹过树叶时发出的沙沙声,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恐怖之感。 第76章 聊天 “绸庄啊,你如今到底是什么样的境界啦?”眼看着众人都只是闷着头一个劲地往前赶路,实在闲得无聊的沈寒悟终于按捺不住性子,凑到谢绸庄身边开口问道。 听到问话,谢绸庄稍稍顿了一下脚步,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继续前行,同时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四级玄术师。” 其实他的真实境界远不止如此,由于境界攀升速度过快,如果被他人知晓,恐怕会招来不少心怀叵测之人。 好在他祭思闲传授给他一门神奇的法术,能够巧妙地隐藏自身的真正修为。 于是,他便运用这门法术将自己的境界暂时压制在了四级玄术师这个层次。 毕竟短短几个星期就提升了一阶修为,这样的说辞听起来还算比较合理。 沈寒悟听完之后,脸上立刻露出了一抹憨厚的笑容,嘿嘿笑道:“那可真是巧了,我呀,已经快要接近五阶了!” “竟然这么快?”这下子轮到谢绸庄感到吃惊了。 要知道,他之所以能够进步如此神速,一方面是得益于与祭思闲一同双修;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食用了珍贵无比的灵果。然而,对于沈寒悟究竟是如何做到快速提升修为的,他却是一无所知。 第86章 面对谢绸庄疑惑的目光,沈寒悟挠了挠脑袋,略带几分神秘地说道:“哎呀,这可是个秘密,师父特意叮嘱过不能随便告诉别人,不然打断我的腿。 不过嘛,绸庄你也挺厉害的呀,才短短几个星期就能达到四阶的水平,在整个玄术界也是真的相当的不错了!” 谢绸庄心里暗自嘀咕:要是知道我已经六阶了不得吓死啊。 不过他面上不显,只是笑了笑,“我也是侥幸。” “那必须滴,我师父说过,在年轻一辈中,我可以排进前三。”沈寒悟满脸骄傲,随后想到什么似的,又蔫了,“不过有个人和我们年纪差不多,现在已经快八阶了,人家不但境界高掌握的知识还多,你说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啊?” 谢绸庄感觉他说的人有些熟悉,试探性开口,“你说的是柳瓷吧?” “对对对,你也知道他?” “玄术师协会的小会长,这不是人人皆知的事情吗?” “噢噢,对哈,我长居深山,消息落后了,都忘记了他现在已经是下一任玄术师协会会长人选了。”沈寒悟懊恼的一拍脑袋。 “你们在说我男神吗?”就在这时,不远处竖着耳朵偷听他们谈话的女生突然凑了过来,脸上满是兴奋之色。她眨巴着灵动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说话的几人。 “你是林瑶?”沈寒悟打量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生,心中暗自揣测。 “你怎么知道?”被叫做林瑶的女生一脸惊讶,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容易就被认出来。她瞪圆了眼睛,直直地望着沈寒悟,似乎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来。 “你这不是废话嘛!”沈寒悟轻笑一声,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解释道:“整个群里就数你最活跃啦,整天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麻雀似的。而且刚才你又主动跑过来跟我们搭话,我要是再猜不到是你,那可真是够迟钝的。” 听到这话,林瑶嘻嘻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说道:“没想到我给你留下了这么深的印象。” 说着,她伸出右手,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道:“你好你好,你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沈寒悟吧?听说你可是咱们年轻一代中的天才呢!久仰久仰!” 沈寒悟微笑着握住了林瑶伸过来的手,轻轻摇了两下,回应道:“过奖过奖,只是略有薄名而已。” “这位小帅哥又是谁啊?介绍一下呗?”林瑶看向谢绸庄 “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朋友谢绸庄,目前是四级玄术师,虽然比不上我,但也是万中无一的天才。” “谢绸庄,你好你好。”林瑶立刻将目光转向谢绸庄,热情地打起招呼来,并友好地冲他笑了笑。 面对林瑶如此热情的态度,谢绸庄也礼貌性的点头,轻声说道:“你好。” 林瑶笑了笑再次把话题拉回到最初的问题上,迫不及待地追问道:“所以你们刚刚到底有没有在谈论我男神呀?” “你男神是谁啊?”沈寒悟故意卖了个关子,饶有兴致地看着林瑶。 “柳瓷啊!”一提到自己的男神,林瑶瞬间两眼放光,双手不自觉地紧握在一起放在胸前,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喜欢柳瓷一般,激动地说道:“他长得那么好看,实力又那么强大,关键是人还特别温和有礼,你们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无缺的人?” “有那么夸张吗?我难道不厉害?”沈寒悟玩笑开口。 “你当然也厉害了,不过比起我男神还差点,上次我们一起去执行任务,你们是不知道情况多危急,结果我男神直接挡在我面前,然后说了一句‘一切有我’,然后直接把厉鬼一招秒杀!” “里面这个‘一切有我’是你瞎编的吧?就柳瓷会说这种话?”沈寒悟想了一下柳瓷温柔的说这话的表情,直接打了个哆嗦,妈呀,这样的柳瓷有点油。 “咳,那不重要。”见被揭穿,林瑶尴尬的咳了一声,“反正就是很厉害就是了,不过这次任务他没来。” “人家现在经常帮会长处理事务,忙的很,哪里能空出时间来这偏远的地方调查?” “那倒也是,”林瑶点点头,又看向谢绸庄,“你刚刚提起我男神,难道你也是他粉丝?” 谢绸庄一愣,“粉丝?那倒不是,我就是和他认识。” “那你们一定关系不错了?”林瑶一听就激动了。 “还可以吧。” “呜呜呜,羡慕了,没想到绸庄你还和瓷哥是朋友。” 谢绸庄没想到柳瓷在玄术师协会还有小迷妹,听到这话也有些哭笑不得。 一旁的男生冷哼了一声,暗自嘀咕一句,“花痴!” 第77章 我们报数吧~ “江彦!你说谁花痴呢?”林瑶耳尖,一下子就听到了这话,直接炸了。 “你啊,人家柳瓷实力这么高,你再花痴也没用,还不如努力修炼,争取赶上他,光说有什么用?” “我倒是想啊!”林瑶听了这话立马苦恼起来,“我现在才二阶,柳瓷都八阶了,差那么多,等我六七十岁的时候可能就赶上了吧。” “六十岁?你怕是想得太美了。”江彦毫不留情地打击道,“以你的天赋,一百岁能到六阶就算不错了。” 林瑶一听,脸垮了下来,耷拉着脑袋像只斗败的公鸡。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韩沉开口了:“其实也不一定,若是寻得些天材地宝,或者遇到机缘造化,进阶速度必然加快。” 第87章 江彦白了他一眼:“哪有那么多天材地宝和机缘等着她。” 韩沉却神色认真:“这世间广袤无垠,我们未曾涉足之地众多,有时候无意之间发现什么天材地宝也不是不可能。” 林瑶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以后得多接点任务出去历练,顺便寻找机缘。” 江彦冷哼一声:“就凭你?现在世道乱的很,各种厉鬼层出不穷,你这点本事出去送死还差不多。” 韩沉轻轻拍了下江彦:“不要老是贬低人家,爱笑的女孩子运气都不会差的,说不定哪天天材地宝就被她碰上了。” 林瑶感激地看向韩沉:“还是韩沉哥你懂我。” 江彦见状气呼呼地转身走开,嘴里嘟囔着:“不知好赖。” “你……” “行了,别吵了,”在队伍前面一直没说话的岳丘开口了,“山中行走体力耗费的多,尽量少说话,避免体力消耗。” 林瑶瞪了江彦一眼,气鼓鼓的转头不说话了。 “有东西过来了。”谢绸庄耳边突然响起祭思闲的声音,他瞬间警惕起来。 “怎么了?”跟着的沈寒悟察觉到他眼神不对有些疑惑的开口询问。 “好像有东西过来了。”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围成一圈警惕的打量四周。 “可以看出是什么吗?”岳丘问。 谢绸庄摇摇头,他也没有感知到,只是祭思闲提醒的,具体是什么祭思闲也没说。 “保险起见,大家先警惕起来,这里本来就是野山,出现什么都不奇怪。” 岳丘的话引起众人的赞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谁都不想莫名其妙丢了性命,自然要多留心一些。 众人在原地等了两三分钟,什么都没看见,周围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感知错了?”有人疑惑的问谢绸庄。 “要不走吧,已经两三分钟了,可能真是感知错了。” “等等,”岳丘满脸严肃,“不对劲。” “怎么了?” “太安静了,我们刚开始来的时候一路上还有鸟鸣什么的,但是现在什么声音都没有了,谢绸庄的感知没有错,真的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此言一出,众人也发现了不对劲,都拿出武器和符箓来。 又是两分钟过去,周围依旧一片安静,没有丝毫声音,众人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岳丘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汗,这种知道不对劲却找不到具体原因的情况往往是最可怕的,连他一个六阶玄术师都没有感知到,隐藏在暗处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不对,已经来了,是雾气。”谢绸庄察觉到不对劲,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已经满是雾气,但是他们却毫无察觉。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多雾气?” “对啊,要不是小兄弟提醒我都没发现。” “没有感知到厉鬼啊,会不会是幻术?”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雾气越来越重,一步之外都看不清人影了,但是雾气之中没有丝毫邪气,像是普普通通的山里起雾了。 “大家不要慌,都站在一起别分开了,这种情况分开的人就是死路一条。”岳丘大声提醒。 “要不我们报个数?”林瑶哆哆嗦嗦的开口。 “不要吧!”沈寒悟哀嚎,“一般报数肯定会多一个人,还不如不报。” 此言一出,众人冷汗狂冒。 “危言耸听,我先来,1。”江彦首先开口。 “2。”这是韩沉的声音。 “3。”林瑶。 “4。” …… “15。”谢绸庄报出最后一个数字。 “16。”声音幽幽响起。 “卧槽,卧槽,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沈寒悟崩溃大喊,“说了不能报数,说了不能报数,果然多出来一个人啊啊啊啊,你们平时都不看恐怖片吗?多出一个人就是我们团灭的开始!” “沈寒悟你有病吧?说的这么吓人,”江彦抱怨,“你们谁恶作剧了?这种时候就不要开玩笑了好吧?” “你傻子吧?肯定是鬼!”沈寒悟不服。 “在场全是玄术师,连鬼气都没有感知到,根本没有鬼。” “那你倒是说说十六是谁啊?” “是我~”声音再次幽幽的响起。 “卧槽!”沈寒悟吓得就要去抱谢绸庄,结果不知怎么的抱到了江彦。 “沈寒悟你放开!”江彦怒斥。 “卧槽你以为我想抱你啊,我本来想抱绸庄,结果抱错了!”沈寒悟边说边抱着他不松手。 “那你倒是松开啊!”江彦额头青筋直跳。 “不松。” “等等,”岳丘突然开口,“这个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什么意思?” “这是乔司含的声音。”岳丘仔细想了想笃定开口。 乔司含和他一样是六级玄术师,两人关系不错,经常一起喝酒,刚刚他就觉得声音熟悉,现在才想起来是谁的声音。 “可是,可是,我们从玄术师协会出发之后一直都是十五个人啊!上山的时候我还特地数了,就是十五个人,乔司含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听到这话,林瑶抖着嗓子颤颤巍巍的开口。 这话一说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第88章 一时之间,空气突然安静下来了…… 第78章 多出的一人 突然间,一股阴冷至极的风毫无征兆地呼啸而过,携带着丝丝缕缕黑色雾气。这些黑色雾气如幽灵般在空中扭曲缠绕着,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原本弥漫在四周的白色雾气受到这股阴风的冲击,迅速向四周溃散而去,眨眼间便消散得无影无踪。 而那阵黑色雾气却并未随着白色雾气一同散去,反而愈发浓重起来。 就在几个玄术师准备出手的时候黑色雾气又突然消失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没出手雾就散了?”沈寒悟满脸疑惑地望着周围。 其他人也是一头雾水。 站在一旁的岳丘眉头紧皱,目光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说道:“乔司含,这雾气来得太蹊跷了,我们的等级比其他人稍微高点儿,我先到周围去探查一下具体情况,你就在这儿守着,一定要保护好他们!”说罢,岳丘便身形一闪,消失在密林之中。 “行嘞,老弟,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有我在这儿,保证把他们护得严严实实的!”乔司含满不在乎地咧嘴一笑,然后大剌剌地往旁边一屁股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看到乔司含如此随意的模样,沈寒悟赶忙凑上前去,玩笑道:“含哥,等到了朽叶村,您可千万要保护好我呀!” 他和乔司含师承同一人,自然格外熟悉。 “哈哈,小寒子,瞧你这点出息!不过你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动你一根汗毛!”乔司含豪爽地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 而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谢绸庄却忽然抬起头来,眼神凝重地望向这支原本只有十五人的队伍。 不知何时,队伍里竟然多出了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然而,其余众人对此好像浑然不觉,甚至连之前还曾对乔司含的来历表示过质疑的岳丘,此刻也表现得若无其事,仿佛一切都再正常不过。 “不对劲,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谢绸庄暗自思忖道。 这诡异的雾气肯定有古怪,它居然能让这么多人都失去应有的警觉性。 眼前这个所谓的‘乔司含’恐怕根本就不是本人,说不定是什么可怕的怪物变的。 想到这里,谢绸庄不禁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沈,沈寒悟。”一直沉默不语的林瑶突然颤颤巍巍的开口。 “怎么了?”沈寒悟疑惑转头。 乔司含也看向她,眼神带着疑惑还有一丝杀意。 “我,我……”林瑶的嗓音因恐惧颤抖着,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她已经面色苍白,一双美眸瞪得浑圆,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栗起来。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的谢绸庄突然间在她的背后轻轻一挥手臂。 他轻声安慰道:“没事,只是一只小虫子而已。” 说话间,谢绸庄还将手中的蚱蜢向林瑶展示了一番,仿佛想要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猝不及防被蚱蜢贴脸,林瑶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往后仰,整个人失去平衡,险些狼狈地摔倒在地。 好在关键时刻,谢绸庄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即将倒地的林瑶。 绸庄扔掉了手中的蚱蜢,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消毒湿纸巾,仔细地擦拭起双手来。 与此同时,他还不着痕迹地朝着林瑶隐晦地摇了摇头。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林瑶,脸色依旧煞白。她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事,刚刚突然感觉到有虫子在我的背上爬,真的把我吓坏了。” 刚才她因为过度惊慌而没能及时做出反应,此刻经过谢绸庄的暗中提示,才赶忙出言解释。 听到这里,原本正在与乔司含闲聊的沈寒悟转头看了一眼,发现虫子已经被处理掉后,便又继续他们之间的话题,并随口嘱咐道:“哦,这样啊,那好吧。不过这山里的虫子确实不少,你要是实在害怕的话,可得多加小心才行,接下来几天我们都得在山里过。” 一直冷眼旁观的江彦却在这个时候不屑地撇了撇嘴,心中暗自埋怨林瑶为何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向他求助。 林瑶一个人面色惨白的坐了一会,突然找上谢绸庄。 “绸庄,我想拿我男神的头像作壁纸,你看看哪个图片好。”林瑶勉强露出一丝笑来,拿着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 手机上哪里是什么男神图片,是林瑶打出来的几行字——我们的人数是不是多了一个? 谢绸庄看到那行字不动声色:“嗯,这个好看。” “我也觉得不错。”林瑶猛地松了一口气,“我现在就把男神设成壁纸。” “绸庄,你看壁纸怎么样?”过了一会,林瑶又把手机递过来。 ——我们该怎么办?好像只有我们两个发现了。 “就这样吧,挺好的。”谢绸庄回了一句。 林瑶脸上露出一丝极为不自然的笑容,那笑容仿佛是硬挤出来的一般,显得十分尴尬。随后,她轻轻地挪动脚步,缓缓地走到谢绸庄身旁坐了下来。 此刻的林瑶,内心犹如一团乱麻般慌乱不堪。就在不久前,一场突如其来的浓雾弥漫开来,待到雾气散去之后,竟然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个人! 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在场的其他人似乎对此毫无察觉,就好像这个人一直都在这里一样。 第89章 这样诡异恐怖的场景,林瑶以往也仅仅只是在那些吓人的恐怖片中看到过。 现在这一幕却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了自己的身边,怎能不让她心惊胆战? 刚才如果不是谢绸庄及时出声打断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疑问,恐怕她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问了。 可是她心里很清楚,周围的高阶玄术师显然都像是被某种力量所迷惑住了。 以她区区二阶玄术师的实力,如果贸然表示质疑,那么乔司含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甚至极有可能会当场取走她的性命。 眼下,整个队伍当中或许唯有她和谢绸庄两人还保持着清醒。 因此,林瑶选择跟在谢绸庄身边,虽然他等级也不高,但怎么说也比她一个二阶好。 第79章 吃人树 没过多久,出去探查情况的岳丘便急匆匆地赶了回来。 众人纷纷围上前去,迫不及待地询问道:“怎么样啊?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我仔细查看了一番,周围看起来一切正常,没有发现雾气,刚刚的雾气像凭空出现的。” “难不成真是因为这荒山野岭特殊的地理环境所导致的吗?” 岳丘看了看天色,皱起眉头说道:“时间已经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上路吧,免得天黑之后遇到更多麻烦。” 正当大家准备动身之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乔司含突然开口喊道:“等等!先别走。” 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乔司含,好奇地问道:“怎么了?” 乔司含抬起手,指向旁边一条布满杂草、几乎难以辨认的小路,语气坚定地说道:“咱们走这边吧。” 岳丘见状,满脸诧异之色,连忙问道:“为什么要选择这条道路?山下那位老伯给我们的地图上可没有标注这条路啊。而且这里可是深山老林,如果不小心走错了路,恐怕真的就再也出不来了!” 面对岳丘的质疑,乔司含冷静地分析道:“你们想想看,山下的那个老伯所说的话未必全都可信。他给我们提供的路线也许并不一定正确,要不然这么多年过去了,朽叶村怎么就只有他一个人成功搬离出来了呢?说不定其中另有隐情。” 听了乔司含这番话,众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岳丘沉思片刻后,看着乔司含认真地说:“你的想法不无道理,但这风险太大了,如果是我一个人,肯定会跟着你冒险试试,但是现在我还带着不少人。” 乔司含反问,“我们合作这么多次,我的判断什么时候错过?” 岳丘心中一动,他和乔司含确实合作过很多次,之前有一次两人陷入险境,要不是乔司含当机立断他就没命了。 因此,对于乔司含的能力和判断力,岳丘内心深处还是相当信任的。 但现在面对乔司含提出的新方案,岳丘不禁有些迟疑起来。 毕竟这次的情况似乎有所不同,他还带着不少人呢,要是出事了他都没法和玄术师协会交代。 乔司含似乎看穿了岳丘的心思,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这样吧,我们投票,少数服从多数。” “绸庄,你怎么说?”林瑶小声开口。 “不是少数服从多数?我看他们投票,哪边人多就选哪边。” 路既然是乔司含想换的,那就说明他带众人去的地方不会寻常,但是路线已经定下来了,在场的玄术师肯定不会同意更换的,谢绸庄倒是想看看乔司含怎么让众人改变想法。 一直在众人视野中消失不见的祭思闲总算出现在他身旁,并压低声音说道:“就在那个方位,有一棵大树,这棵树已然修炼成精。刚才那诡异的浓雾,便是由它施展妖法制造出来的。” “原来是这样啊。” 谢绸庄这下终于弄明白了为何乔司含会突然要求更换行进路线。 起初,他还误以为尚未抵达朽叶村便遭遇了灵异事件,如今看来,敢情是这成了精的老树妄图以人为食,所以才施展出雾气来迷惑人来了。 一旁的林瑶听得云里雾里,满脸狐疑地问道:“什么这样呀?” 面对林瑶的追问,谢绸庄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未多言一句:“没事。” 林瑶也没有多问,两人说话间,竟然大部分都选择更换路线。 谢绸庄都惊了,这些人被蛊惑的这么深吗?路线说换就换?说好的资深玄术师呢? 还是说,已经有人清醒过来了? 谢绸庄打量着周围人的神情,发现岳丘的表情不对,沈寒悟也是低头沉思。 其他几人也都表情不太对,看来,大部分人都清醒过来了,都是打算将计就计。 岳丘看着眼前呈现出的结果,脸上露出了无奈之色,只得跟着乔司含一同朝着那条小路走去。 众人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沿着这条狭窄而幽暗的小路缓缓前行。 路两旁的树木高大而茂密,枝叶相互交织在一起,将阳光遮挡得严严实实,使得这里显得越发阴森恐怖。 随着不断深入,周围的环境变得愈加诡异起来。 地上偶尔可以看见散落的白骨和腐朽的衣物,让人毛骨悚然。 一股阴冷的风从深处吹来,带着丝丝寒意,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隐藏在黑暗之中窥视着他们。 就在这时,有人突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啊!快看那里!” 第90章 大家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路边赫然出现了一具完整的人骨,白骨森森,空洞的眼眶里似乎还残留着生前的恐惧与绝望。 但走都走到这里了,众人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越往前走,头骨越多,脚下的路也越来越难走。 众人艰难前行,又过了好一阵子,目光所及之处,终于隐约显现出一棵超乎寻常巨大的树木轮廓。 随着距离逐渐拉近,那棵树的全貌愈发清晰起来。 那棵树高耸入云,粗壮无比的树干宛如一座小山,即便是好几个人手拉手合围,也难以将其完全抱住。 抬头望去,繁茂的枝叶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片浓密的绿荫,但仔细一看,却让人毛骨悚然。 那些纵横交错的树枝上,竟密密麻麻地挂满了一颗颗面目狰狞、恐怖至极的人头! 有些人头已经干瘪变形,皮肤紧紧贴附在颅骨之上,空洞的眼眶里仿佛还残留着生前的恐惧和绝望;而另一些人头则依然新鲜,鲜血从脖颈处缓缓流淌而下,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腐臭气息,令人闻之作呕。 "这……这树居然吃了如此多的人,想必已然成精了!倘若我们不处理了,任其肆意生长蔓延,恐怕周边的百姓都会遭殃啊!" 岳丘望着眼前这棵诡异骇人的吃人树,也是大吃一惊。 第80章 只有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我有办法解决。”乔司含突然开口。 “什么办法?” 只见乔司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诡异而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轻声说道:“我有办法解决你们啊。” 说罢,他的身影竟如同鬼魅一般,眨眼间就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已然直接融入到了身旁那棵参天大树之中。 “就是现在,动手!!!”站在人群前方的岳丘一声怒喝。 随着他一声令下,本来还在装模作样的玄术师们立刻动手。 无数各种各样的符箓从他们手中激射而出,其中还夹杂着一道道五颜六色的灵力,齐齐朝前方攻去。 一时间,白光四射。 各种各样的符箓和灵力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攻击网,带着毁天灭地之势,如狂风骤雨般向着那棵参天大树狠狠地轰击过去。 只听见“轰隆隆”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骤然响起,犹如雷霆万钧震耳欲聋。 那恐怖的轰鸣声在山谷之间回荡不息,远处山峰上的飞鸟被惊吓得振翅高飞。 那棵原本气势汹汹、张牙舞爪,正准备伸展过来攻击众人的大树还没来得及触碰到目标,就已经在这狂暴凶猛、排山倒海般的攻击之下被炸得支离破碎。 无数木屑像是被引爆的火药桶一般,四散迸射开来,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后,纷纷扬扬地洒落一地。 烟尘散去,原本参天大树已经没了踪影,地上留下一个大坑。 “什么情况?”一旁的江彦完全是一脸懵。 他跟着乔司含一起来了这里,然后他就和眼前的树融为一体,再然后,随着岳丘一声令下,众人开始狂轰滥炸,他全程懵逼。 “情况就是我们被雾气迷住了,乔司含是假冒的。”林瑶难得看到江彦这副表情,好心的解释了一句。 “不是,你们都没被迷惑?”江彦难以置信,刚刚就他一个人没动手,不但如此,他还是全场唯一受伤的玄术师。 受伤原因:因为刚刚攻击的时候他没反应过来,没有及时防护被四处飞溅的木屑砸的。 林瑶点头。 沈寒悟满脸恼怒地狠狠踢了一脚满地狼藉的木屑,愤愤不平地说道:“说实话,刚开始的时候就连我都被那诡异的雾气给迷惑住了。 但是那个冒牌货提出更改路线时,我就感觉不对劲了,我虽然被那迷雾混淆了感知,但我的智商可没有受到影响啊! 这么明显的破绽,只要是一个心智正常的人恐怕都能察觉到其中的不对之处吧?” 听到这话,一旁的江彦气得直咬牙切齿,怒目圆睁地质问道:“难道我就不是正常人吗?” 面对江彦的质问,沈寒悟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也许吧。” 这个回答犹如一把利剑,深深地刺痛了江彦的心。 “林瑶你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江彦悲愤交加的看向等级最低的林瑶,企图得到一丝心理安慰。 然而,林瑶接下来说出的话语更是如同晴天霹雳,将他最后的一点希望也彻底击碎了。 只听林瑶怯生生地说道:“说来也怪,不知为什么,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受到那迷雾的迷惑。 或许是因为我自身的境界太低,对他们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吧?当时我真特别害怕,如果不是绸庄及时出手阻拦,我恐怕早就忍不住把真相给揭穿了。” 江彦悲愤的接过韩沉递过来的创可贴贴在脸上,“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了是吧?” 众人默默的看着他,那是一种不好描述的眼神,其中夹杂着可惜,同情还有无奈,简称——看二傻子的眼神。 江彦已经不想说话了,江彦破防了…… “所以你是怎么没被影响的?” 众人看向谢绸庄。 若是按照林瑶所说的,她境界低所以没有被迷惑,那谢绸庄呢?他可是已经四阶了,现场四阶的玄术师也有,怎么就他没被迷惑? 第91章 “家里人给了点防身的东西。”谢绸庄解释了一句。 但众人已经思维发散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这个任务是内部任务,没有点关系都接不到,在场的玄术师很多都是自小就认识,要么有背景要么实力强,但是谢绸庄他们都没怎么听说过。 但和沈寒悟一起参加考核,又是沈寒悟亲自拉的人,说不准也是某个隐世宗门出来历练的高等弟子,如此一来,有宗门秘宝傍身保证不被迷惑倒是合情合理。 沈寒悟听说这话眼睛都亮了,他生平有两大爱好,一是修炼,二是观摩各种宗门秘宝。 比如说他师父老人家的镇鬼罐就是他偷,咳,借来观摩的,这下知道谢绸庄也有秘宝,他不免心痒,想观察观察。 这次是真的单纯观察,毕竟自家宗门的东西能偷,但别人家的就只能看看了。 “是什么秘宝吗?”沈寒悟直愣愣的开口。 “额,算是吧。” 一个活了这么多年的邪神勉强也算秘宝吧,这么说也没毛病。 当时要不是祭思闲,他肯定也被迷惑了。 “方便给我看看吗?”听到谢绸庄肯定的回答,沈寒悟眼睛更亮了。 谢绸庄:“……”怎么看,大变活人吗? 面对沈寒悟热情的目光,最后谢绸庄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就是这个?”谢绸庄抬手让他看清手上的戒指,“我爱人给的。” 见是戒指还是爱人给的,沈寒悟自然不会这么没有眼力见说要看看了。 不过他很快抓住了重点,“绸庄你年纪轻轻就步入婚姻的坟墓了?” “倒也不算坟墓吧,他对我还挺好的。”谢绸庄暗戳戳的和站在自己身边的祭思闲对视了一眼。 在对方看过来的瞬间,谢绸庄还朝他眨了一下眼睛。 “她也是玄术界的人?” “算是半个吧。”邪神等于神等于有灵力等于玄术师,正解! 众人点点头,看来谢绸庄的对象要么是什么宗门的下一任掌门,要么就是家底丰厚的,他手上那个玉戒一看就价值不菲。 第81章 扎营 解决了作祟的树妖,众多玄术师沿着来时的路匆匆折返。 待到方才遭遇雾气之处时,天空已渐渐染上一层墨色,夜幕悄然降临。 山区的夜晚似乎总比其他地方来得更早,此刻不过下午四点多钟,但四周已然显得昏暗阴沉起来。 加之山中树木繁茂,枝叶交织,更使得光线难以穿透,愈发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之感。 岳丘环顾四周后,卸下背上沉重的行囊说道:“这树妖存在已久,想必已有相当年岁。 通常而言,那些能够修炼成精的妖物对于其周遭环境具有绝对的威慑力。 此处附近的动物以及可能成精的植物肯定早已被这树妖清除得干干净净。因此,在此处过夜应是最为安全妥当的,我们不妨就地安营扎寨吧。” 说罢,他便开始着手整理起行李来。 “玄术师协会所准备的帐篷乃是每两人共用一顶,最后一组三人同住。另外,大家还需轮流值守夜班以确保安全无虞。” 谢绸庄主动开口:“岳哥,这次出行我特意多备了一顶帐篷,所以我想独自一人居住。” 岳丘听后眉头微皱,劝解道:“这深山大林之中危机四伏,夜间更是状况百出。即便你带着些许防身的符箓,但若独自一人居住,万一遭遇突发情况恐难应对周全。不如还是与人结伴而居,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然而,谢绸庄却态度坚决地回应道:“多谢岳哥好意提醒,但我向来独来独往惯了,实在不习惯和其他人住在一起。 况且我身上所携带的防身符箓数量还算充足,应当足以保自身平安无事,岳哥和大家放心,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见谢绸庄如此坚持,岳丘便也不再过多劝说。只是反复叮嘱道:“那好吧,不过你可千万不要离我们太远了,尽量和大家挨得近一些,这样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谢绸庄微微点头应道:“嗯,我知道了。” 其实此次前来,谢绸庄可是做足了准备工作。他不仅事先查阅了大量相关攻略,甚至还特意多购置了一顶帐篷用以实践练习。 虽说他搭建帐篷的手法稍显生疏,但经过一番努力后,总算是成功将其搭建完成了。 而队伍中的那些年轻玄术师们就没这么幸运了,他们当中有不少人从未在山中居住过,对于如何搭建帐篷更是一窍不通。 看着眼前一堆零散的帐篷部件,这些年轻人不禁面露难色。 好在其他经验较为丰富的同伴及时伸出援手,在搭完自己的帐篷之后帮忙一起动手操作。 最终,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所有的帐篷才得以顺利搭建完毕。 在山中大多是吃干粮,还有压缩饼干之类的东西,每个人的背包里都有一个人的量,所以晚饭是分开吃的。 谢绸庄刚进帐篷,面前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饭菜,看起来色香味俱全。 “谢谢哥哥。”谢绸庄知道这是祭思闲特地瞬移从餐厅带过来的,忙了一天,中午就随便吃了点,谢绸庄又饿了,拉过凳子开吃。 “绸庄,绸庄,我带了泡面,你要来点吗?”伴随着一声呼喊,沈寒悟急匆匆地掀开了门帘,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第92章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谢绸庄眼前摆放着的菜肴时,整个人瞬间就愣住了,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瞪得浑圆,半晌才从嘴里蹦出两个字:“卧槽?” 只见那餐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沈寒悟手里拿着的泡面顿时变得黯然失色,他甚至连泡面都顾不上吃了,满心满眼都是那些色香味俱佳的菜品。 “这这这这这……这是什么?”沈寒悟结结巴巴地问道,手指颤抖着指向餐桌,“这菜,这味道,这难道是华葶翠玉轩的饭菜不成?我的天呐,他们竟然还送外卖?还送进山里来?” 要知道,那家华葶翠玉轩可是位于千里之外,其招牌美食向来以精致和独特的风味而闻名遐迩,但是这山里送外卖,难道翠玉轩是某个玄术师开的? 谢绸庄笑着看了看一脸惊讶的沈寒悟,然后伸手将一副碗筷递给了他,说道:“这菜挺多的,你要来点尝尝吗?” 沈寒悟见状,哪里还有半分犹豫,连忙应道:“必须的啊!” 说罢,便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准备大快朵颐。 一边夹起一块鲜嫩多汁的鱼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沈寒悟一边好奇地看向谢绸庄,问道:“绸庄,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够把这么老远地方的饭菜给弄过来,而且这温度还恰到好处,一点都没凉掉。难不成你也修成了什么袖里乾坤之术?” 听到这话,谢绸庄不禁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回答道:“那倒没有,这些饭菜其实是田螺公子送来的。” “田螺公子?”沈寒悟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原来世上真有这样好心肠的神仙人物存在啊!感谢田螺公子,从今往后,我所信奉的神明之中可又要多出一位咯!”说着,他双手合十,朝着天空虔诚地拜了几拜。 谢绸庄看到他这个反应,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对了,你以前都信奉哪些神灵呢?” “财神啊!现在多了个田螺公子,在这深山老林里能吃到一口热乎乎的饭菜,还是玉翠轩的,田螺公子现在在我心中的地位仅次于财神!” 谢绸庄哭笑不得。 “绸庄,绸庄,我有巧克力,送你一块。”林瑶也兴冲冲的跑进来,然后看到桌上的美食,呆住了,“我的妈呀!” “一起吃点?”谢绸庄向她发出邀请。 没有一个人能拒绝在深山里吃到这样一份美食,三个人把一桌子菜都干完了,然后齐齐在折叠椅子上躺着。 “嗝儿,爽!”沈寒悟打了个饱嗝。 “我来收拾一下这些东西吧。”林瑶对于这些突然出现的东西也没有多问。 但吃了人家的饭菜,要是不做点什么也不太好,于是主动提出帮忙收拾残局。 “我也来。”沈寒悟也跳了起来。 第82章 入村 果不其然,正如岳丘所言,因为树妖的威慑力,即使夜幕降临之后,四周静谧而祥和,丝毫不见任何妖物出没的迹象。 众人经历了一天的奔波劳累后,终于沉沉地进入了梦乡,度过了一个安稳的夜晚。 而另一边,谢绸庄悄悄地将帐篷设下了禁制,以防有任何意外发生。做完这些后,他便与祭思闲一同悄然离去,返回家中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如同金色的丝线般穿过繁茂树叶间的狭小缝隙,轻轻地洒落在布满青苔与落叶的地面上。 沉睡中的众人睁开惺忪的双眼,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悠悠然地从香甜的梦乡之中苏醒过来。 清凉的山泉水扑打在脸上,瞬间让人感到神清气爽、倦意全消。 待洗漱完毕之后,大家围坐在一起,尽情享用起一顿丰盛无比的早餐来。 有刚刚采摘下来还带着露水的新鲜水果,有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粗粮馒头,还有用山中特产烹制而成的菜肴。 虽然只是普通的食物,但在这深山之中也算是难得美味的佳肴。 饱餐一顿之后众人背起背包,重新踏上了山路。 一众人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缓缓前进,耳边不时传来清脆悦耳的鸟鸣声以及风吹过树林发出的沙沙声响。 在这座阴森的大山里行走了不过短短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眼前的景象忽然变得开阔起来。 只见前方不远处,一座陡峭险峻的山崖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山崖边上,则是一条由木头搭建而成的栈道。 这条栈道看上去显然已经历经了许多岁月的洗礼,颇为陈旧破败。 不少地方的木板早已腐朽不堪,甚至只剩下几根孤零零的断木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看起来格外危险。 “大家小心一点,这栈道的木头大多数已经腐烂,一踩上去准会塌陷,这么高掉下去,哪怕我们是玄术师,那也是尸骨无存。走之前记得用灵力探查一番。” 好在栈道虽然破,但还是有惊无险的通过,前方又是山路崎岖。 连周围景色都是差不多的,要不是刚刚走了一段栈道,众人都以为又进入幻境了。 众人沿着那条蜿蜒曲折、崎岖不平的山间小径缓缓前行。 路旁生长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树木和花草,有的高耸入云,有的则伏地而生;五颜六色的花朵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香气。 “小心,这花有毒。”谢绸庄见众人没有察觉当即提醒。 第93章 众人一惊,没有置疑,连忙施展灵力将扑鼻香气抵挡在外。 待过了这段路才有人询问。 “刚刚那是什么花?” “不知名的野花,但是有毒,长时间吸入也会致幻,这山路没有防护,外面就是悬崖,若是一个失神,怕是当场没命。” 听了谢绸庄这话,沈寒悟踢了一块石头下去,没有任何回音,周围皆可看见云雾缭绕,可见其高度。 “大家以后遇到什么知道情况的毒物及时提醒。”岳丘也是严肃开口。 接下来的路程倒是有惊无险,这山间显得格外宁静祥和,除了偶尔会传来几声清脆悦耳但不知其名的鸟儿鸣叫之声外,再无其他声响。 众人找了平坦的地方休息。 沈寒悟厚着脸皮又往谢绸庄帐篷里凑。 “绸庄~” “都准备好了,叫林瑶一起吧。” “好咧!”沈寒悟跑的飞快。 这队伍里,谢绸庄也就和沈寒悟熟悉一些,林瑶这些天一直和他们一起,自然也是比较熟悉的,所以这次也给他们准备了。 到了第二日,天气却骤然发生变化。 刚起床的时候天气倒是晴空万里,早上的太阳就晒得人直冒汗。 初升的太阳高悬在空中,散发着炽热的光芒,照得大地一片明亮。 仅仅只是稍微活动一下,便能感觉到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浸湿了衣衫。 可是,众人没走多久,变故突生,原本晴朗的天空逐渐阴沉下来,像是被一层灰色的薄纱所遮盖。 起初,只是天边出现了几朵淡淡的云彩,但没过几秒钟,这些云彩迅速汇聚在一起,越积越多,颜色也越来越深。 眨眼之间,那原本还能透出些许光亮的天空已经完全被厚重的乌云所吞没。这些乌云如同一块巨大无比的黑色幕布,沉甸甸地自天际垂落下来,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了一片阴暗之中。 随着乌云的聚集,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吹得树枝摇曳不定,树叶沙沙作响。紧接着,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破长空,照亮了黑暗的天幕。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鸣声,豆大般的雨点从那黑沉沉的云层中倾泻而下,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全被雨水淋了个透心凉。 谢绸庄倒是没有被淋湿,当时太阳太大,祭思闲担心他晒着,用灵力给他防护了,下雨的时候又刚好遮住了雨。 这些雨点砸落在地面上,溅起一片片水花。不一会儿功夫,雨水便汇聚成了一条条湍急的溪流,沿着山势奔腾而下。 原本就崎岖难行的山路,此刻更是遭受了雨水的猛烈冲击。路面上的泥土被冲刷得松软不堪,混合着雨水形成了一滩滩浑浊的泥浆。道路变得异常湿滑,稍有不慎就会让人摔倒在地。 但这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就下了十几分钟,天又放晴了,烈日炎炎。 “这什么鬼天气?”沈寒悟用灵力蒸干衣物。 “山里天气多变,得亏现在是秋天,不然下雪都是有可能的。”谢绸庄喝了一口温水,瞬间感觉疲惫尽消。 “冬天我肯定也不会来了。” 还好接下来没有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大家走走停停,总算是在第三天中午安全到了朽叶村。 朽叶村看起来与名字完全不合,众人站在山上望去,下面一片郁郁葱葱,还能看到孩童在嬉戏打闹,笑声在山林间回荡,激起林中飞鸟。 村落间,错落有致地分布着几处屋舍,白墙黑瓦在绿树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古朴淡雅。 倒也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意味了。 第83章 惊变 “朽叶村,我踏马来了!”沈寒悟高呼一声,惹得众人一阵白眼。 “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来了是吧?” “怕什么?我们就是调查。” “快进村吧,我都累死了。” “走走走……” 就在这边众人皆沉浸于兴致勃勃之中时,谁能想到华葶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近些日子以来,华葶的天空始终阴沉沉的一片,仿佛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着,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未能见到阳光了。 而柳眠在私底下悄悄安排的任务最终还是没能逃过有心人的眼睛,就这样被揭露了出来。 要知道,朽叶村可是个极为敏感且特殊的存在。 这里汇聚了来自各方的力量和资源,所有人几乎都押上了自己所能付出的一切,只是为了苦苦等待那一个可能改变命运的关键契机。 然而此时此刻,却偏偏有人妄图将其毁掉,这怎能不让那些一直关注着此事的幕后人心急如焚? 尤其是玄术师协会里那些平日里深居简出、久未出山的长老们,得知这个消息后更是坐不下去了,他们的寿命即将到头,若是祭坛被毁,他们哪里还能再续百年时光? 一个个纷纷现身玄术师协会,对柳眠施压。 位于朽叶村的那座祭坛,其雄伟壮观程度超乎想象,当初为了建造这座祭坛,不知道有多少人忍痛割爱,将自己珍藏多年、视若珍宝的压箱底之物都毫不犹豫地填充了进去。 如今眼看着它即将面临被毁的危机,又怎能叫这些曾经为此付出无数心血的人心甘情愿地袖手旁观? 在那宽阔的街道旁,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豪车如同繁星般汇聚在一起,一辆紧挨着一辆,密密麻麻地停靠在玄术师协会的大门前。 第94章 车门缓缓打开,一位位看似年迈却又气势非凡的老人在旁人的搀扶下,从豪车内走出。 他们皆是身着华服,面容严肃,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种久居高位的威严气息。 玄术师协会的选址原本就并非处于荒僻之地,如今这般浩大的阵势更是吸引了众多路人驻足围观。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聚拢过来,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甚至有好事者拿出手机拍照录像,并迅速将这些画面上传到了网络之上。很快,关于这栋大楼究竟属于哪家公司的话题就在网上掀起了一阵热议浪潮。 不一会,警察局得到消息,迅速赶到现场疏散人群,这下更是引发众人揣测。 此时玄术师协会会议室内,平时空出许多的位置已经座无虚席。 柳眠带着柳瓷匆匆来迟,坐在首位。 现场气氛凝滞。 “柳会长,好大的架子啊!”只见其中一个身穿黑袍、面容冷峻的老人猛地将手中那根雕刻着神秘符文的拐杖用力地往地上一杵,伴随着“咚”的一声沉闷巨响,整个地面似乎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哼,我们这些老家伙如今真是不中用啦!连小辈们做些什么事情都能瞒着咱们,怪不得外界都称呼咱们是一群老不死的!” 听到这番话,柳眠心中不禁冷笑起来,但表面上却依旧装出一副无辜懵懂的模样:“哎呀呀,张宗主,您这话说得可就有些过分了吧?咱们玄术师协会的每一次重要决策,您们这些长老可都是有参与其中的。 怎么今天突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莫非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惹得诸位前辈不高兴了?” 说着,他还故意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 “您这么气势汹汹地赶来,到底是因为哪件事情让您如此不满?这里如今聚集了众多玄术师,如果您觉得我的处理方式有问题,或者对协会的某些决定存在异议,大可当场讲出来。 只要您给出的理由足够充分合理,这玄术师协会会长的位子,我柳眠二话不说,立马拱手相让!”柳眠的语气看似轻柔平和,实则暗藏锋芒。 他这几句看似云淡风轻的话语,却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那张宗门老的心头,使得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要知道,他们身为堂堂正道的领袖人物,有些话根本不能明说,让他们说,他们该怎么说? 是说他们正道魁首竟然暗中与那臭名昭著的长生教勾结在一起制造浊珠? 这要是传扬出去,岂不是等于把自己的脸面直接丢到地上让人肆意践踏吗? 而且,一旦这件事情败露,又该如何面对天下的玄术师们? 想到此处,张宗主只感觉喉咙发紧,竟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柳眠的质问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那位老妇人忽然发出一阵阴森森的冷笑:“柳会长,您可别试图避重就轻啊!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说自从您担任会长一职后,每件事情我们都有参与其中。哼!这种话您居然能够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讲出口来?” 听到这话,柳眠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地盯着老妇人,反问道:“那么,请王门主明示一下,到底哪件事情我没有跟你们提及过?” 被柳会长如此一问,老妇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起来,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二杀! 就在此时,人群中又有一人站出来大声指责道:“柳会长,您这般咄咄逼人,难道是完全不将我们这些老家伙们放在眼中了吗?” 柳眠缓缓站起身来,朝众人拱手行礼,语气平静:“诸位真是会开玩笑啊。真正咄咄逼人的并非在下,而是诸位啊~” 听到这话现场之人面色各异,互相眼神交流,也有人事不关己,装作没看见,只是单纯看戏。 “今日诸位一同出山,毫无预兆地对我发难。可是从头到尾,您们除了不断指责我为难,以及抱怨我做事不与您们商量之外,对于具体的事宜却是只字不提。 当我询问具体情况时,诸位长老却又都紧闭双唇,一言不发。照这样来看,怎么能说是我在咄咄逼人呢?分明就是诸位在步步紧逼啊!” 第84章 对弈 “我们步步紧逼?”王门主的脸色愈发阴沉,她那双原本犀利的眼睛此刻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柳眠,咬牙切齿地说道,“柳眠!你也别再装傻充愣了,你私自派人出朽叶村究竟是打的什么算盘?” 此时的王门主已然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万分,因为时间紧迫,她根本无暇与柳眠继续纠缠不休。 毕竟,如果再这样拖延下去,一旦至关重要的祭坛遭到破坏,那么所有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后果不堪设想。 面对王门主的质问,柳眠却显得格外镇定自若。 他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回应道:“朽叶村?实不相瞒,此乃我方玄术师在执行日常侦察任务时偶然间所发现的。 据可靠情报显示,那里疑似存在着长生教的秘密据点。既然如此,我派人前往调查岂不是理所当然之事?” 听到这里,王门主不禁怒发冲冠,大声呵斥道:“胡说八道!朽叶村地处如此偏远之地,交通不便、信息闭塞,你又是从何处得来的这般消息? 难道就不怕是有人故意设下陷阱引你们上钩吗? 再者说,你竟然还派遣了六级玄术师以及沈家那位年轻才俊一同前往,要知道,他们可皆是小一辈中的中坚力量啊!倘若他们此行遭遇不测,这个责任你又如何承担得起?整个玄术师协会又怎能承受得住如此巨大的损失?” 第95章 “哦?朽叶村一个偏僻村庄,王门主竟也听说过?这我倒是好奇了,你从何处得知的消息?” “你如此大费周章,我知道消息了自然是要查一下,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朽叶村的?” 柳眠双手抱胸,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缓缓开口:“看来王门主暗中关注我的行动许久了。不过,我既敢派人前去,自是有着十足的把握。那两位虽说是小辈中的佼佼者,但也正需要历练。至于陷阱一说,我又怎会毫无防范?” 王门主冷哼一声:“你的把握?你莫要忘了,长生教诡计多端。若真有什么闪失,你担待不起。” 柳眠上前一步,眼神变得严肃起来:“王门主,我们的目的都是对抗长生教。如今好不容易有一丝线索,若是畏首畏尾,何时才能将其根除?而且我并非鲁莽行事,早已安排接应之人。” 王门主冷冷开口:“即便有接应之人,可长生教手段残忍且狡诈。万一他们设下层层圈套,你那些接应之人恐怕也难以应对,及早撤回来才能减少玄术师协会的损伤!” “我明白您的顾虑,可是如果一直这样瞻前顾后,永远无法主动出击。此次行动也是经过多方考量的,我派出去的玄术师携带了特殊的联络法器,只要遇到危险就能及时发出信号。” 王门主沉默不语,显然是在想怎么让柳眠改变主意。 柳眠继续开口,说出的话却让众人面色大变。 “门主,其实我还有一个计划没告诉您,除了接应之人外,我还安排了一位神秘高手在暗处保护他们。这位高手实力高强,就算遇到长生教的教主也有一战之力。” 可不是嘛,祭思闲可是一个活了几百万年的邪神啊,想要对付区区一个教主,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信手拈来之事。 张宗主面色凝重地轻咳了一声,然后带着几分疑虑,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开口问道:“不知柳会长此番究竟派遣了何人前去执行这项艰巨任务呢?此人真的值得信赖吗?” 张宗门的目光紧紧盯着柳眠,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表情或者言语之中寻找到一丝端倪。 柳眠语气笃定,“诸位尽管放心好了,此次所派出之人绝对可靠!” 然而,这番话并没有完全打消在场众人心中的顾虑,反而让这些人更加坐立难安,柳眠到底找了谁,他对他们做的事情又知道多少? 人群中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站了出来,他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可靠?哼!现如今这高等级的玄术师可都聚集在此处呢,老头子我倒是很想知晓,柳会长您所挑选出的这位能够与长生教教主相抗衡之人究竟是谁? 老头子我也算是历经沧桑,见过不少世面,这世间之人恐怕没有多少是我未曾听闻过的。若是您此刻将其名字道出,说不定老夫我还会有所耳闻!” 面对老者的追问,柳眠却是连连摆手,神色严肃地回应道:“哎呀,这种事情又怎能轻易说出口?此地虽然都是玄术师,但毕竟人多嘴杂,万一哪个玄术师不小心走漏了风声,被长生教那帮家伙事先察觉到并做好应对之策,那岂不是要害惨了那些前往执行任务的孩子们吗?所以此事无论如何也是万万不可大肆宣扬出去的!” “柳眠!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老头子我还会去告密吗?”那位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满脸怒容地瞪着柳眠。 柳眠却是一脸平静,淡淡地回应道:“您告不告密,这我可不敢确定。毕竟人心隔肚皮,谁又能知道别人心里想的什么? 不过,除了您之外,其他那些人我就更无法保证他们会不会泄密了。因此,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一旦消息走漏出去,到时候我要是对诸位产生了怀疑,那大家脸上可都不太好看呀。 而且,以各位的身份和年龄,如果真被玄术师协会的执法队找上家门来调查,恐怕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吧?” 听到这番话,老者更是火冒三丈,他用手指着柳眠,怒斥道:“柳眠!!!你如今真是翅膀长硬了,连我们这些长辈都不放在眼里了!居然敢如此跟我们说话!” 面对老者的指责,柳眠依旧不卑不亢,微笑着说道:“诸位说笑了,我日后还有许多地方需要仰仗诸位的关照和支持呢,怎么会不把您们放在眼里呢?只是此事关系重大,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罢了,请诸位不要妄自菲薄才好。” 第85章 前任会长 “好好好,好的很!”老人冷笑一声,“我们这些长老会也没有实权,还不是任你磋磨!我们管不了你,那就让能管的了你的人来!” 老人话音刚落,只听得“嘎吱”一声响,会议室那厚重的大门缓缓地被推开了。伴随着这轻微的响动,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门口处。 紧接着,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大家的视线之中。来者乃是一位满脸白须的老者,他步履蹒跚,每一步迈出似乎都带着沉重的负担,且这个老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死气,给人一种行将就木之感。 在场之人定睛一看,心中皆是一惊——原来,此人正是上一任玄术师协会的会长。 想当初,这位会长可是威名赫赫,其玄术造诣高深莫测,令人敬畏有加。 然而,自从那次与鬼王的惨烈一战后,他身负重伤,便一直处于半隐退状态,鲜少再在公众场合露面。 第96章 如今,就连这样的人物竟然都被这群长老们给请出山来了,着实让人大感意外。 坐在会议桌旁的柳眠,当他看清来人竟是那位老会长时,脸色骤然一变,原本刻意保持的冷静姿态瞬间土崩瓦解。 要知道,过往那些惊天动地的大事件,这位老会长都未曾现身。 可如今,仅仅是为了解决一个小小的朽叶村之事,他却亲自出马了。如此反常之举,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位老会长极有可能也是朽叶村祭坛背后的重要参与者之一! 想到这里,柳眠心头猛地一紧,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瞬间涌上喉咙,令他觉得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起来。 究竟有多少平日里满口仁义道德、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的所谓正道人士,暗地里却参与到了那邪恶至极的凝结浊珠之事当中?他越想越是心惊胆战,冷汗也不自觉地从额头滑落下来。 怪不得啊怪不得!近些年来,各种离奇诡异的灵异事件层出不穷,且愈发频繁和严重。原本还以为只是外界邪祟势力的猖獗所致,没想到竟然连自家阵营里都有人在背后捣鬼,暗通款曲,助纣为虐! 这曾经被视为维护世间正义与和平的玄术界,其根基恐怕早已腐朽不堪,摇摇欲坠了吧! 念及此处,柳眠心中不禁长叹一声:看来经此一事过后,整个玄术界必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洗牌了。 不过,尽管心中思绪万千,但柳眠毕竟也是久经风浪之人,他很快便强行平复下来,重新恢复了往日的镇定自若,并迅速调整好面部表情,转头对身旁的柳瓷说道:“阿瓷,去再给老会长搬一把椅子过来。” 然而,就在柳瓷刚刚有所行动之际,那位一直沉默不语的老会长却忽然开了口:“不必麻烦了。” 紧接着,他又向前迈了几步,离柳眠更近了一些,同时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继续说道:“柳眠啊~依老夫之见,你这个位子倒是挺不错的嘛,要不这样,干脆就把它让给我这个糟老头子坐坐如何呀?” 他想明牌! 柳眠一时间就想清楚其中利害,这老会长是想重新执掌玄术师协会,将整个玄术师协会都发展成为他生产浊珠的棋子! “怎么?不给坐?”老会长见柳眠迟迟不动,提醒了一句,“我好歹也是曾经的会长,怎么?一个位置都不肯让了?” “老会长,请您在此落座吧!”只见柳瓷手脚麻利地搬来一张凳子,并将其稳稳当当地放置在了柳眠座位的下方。 他这一举动背后所蕴含的深意再明显不过:既然您已卸任会长之职,那就别再对本不该属于您的东西抱有非分之想了,还是赶紧认清现状、找准自身定位比较好! 面对柳瓷如此直白的暗示,老会长眼中寒光一闪而过,凌厉的目光犹如实质一般直直刺向柳瓷。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无匹的灵力威压如汹涌澎湃的浪潮般朝着柳瓷铺天盖地地碾压而去。 这位老会长尽管之前曾遭受过鬼王的重创,但他的实力依然深不可测,令人不敢轻易小觑。 此刻,他只是稍微展露一下灵力,那恐怖的威压便足以让在场众人感到呼吸困难、心跳加速。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直面这股骇人的灵力威压,柳瓷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仿佛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紧不慢地回应道:“老会长您真是误会我的一片好意。这上方的主位早已被家师占据,您身为老一辈的玄术师,如果非要跟一个小辈争抢座位,这事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有损您德高望重的形象?到时候,恐怕连您自己都会觉得脸上无光啊,晚辈也是为您好。” 听到这番话,老会长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他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口中更是怒喝一声:“放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辈!老夫行事轮得到你说三道四?” 随着他情绪愈发激动,施加在柳瓷身上的灵力威压也是越来越沉重。 一直沉默不语的柳眠终于出手了。 只见他轻描淡写地抬起右手,随意一挥,那原本如同泰山压卵般沉重的灵力威压瞬间便烟消云散,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 随后,柳眠缓缓开口说道:“老会长息怒,此处乃是华葶城的核心区域。倘若我们真的在此大打出手,以咱们双方的实力,这座大楼必然会在顷刻间化为废墟。 而且,周围还有无数无辜百姓,这场战斗一旦爆发,势必会造成大量人员伤亡。到那时,引发的后果不堪设想,而这数以万计生灵的因果报应,难道全都要由老会长您一人独自承担不成?” “老夫想要个位置,你这个徒弟倒是放肆起来了,怎么?难道这个位置老夫坐不得,只有你柳眠坐的得?” “您坐的得,但也是过去坐的得,现如今,您坐这个位置还真就不合适,我徒弟做法哪里有问题?” 第86章 摊牌了 “好,好得很,那我就站在这了!”只见那老会长手臂猛然抬起,然后用力一挥,原本还完好无损的凳子瞬间发出“咔嚓”一声脆响,紧接着便直接破裂开来,无数碎屑四处飞溅。 “行啊,既然老会长您不想坐了,那我也就不再勉强了。”说罢,柳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听到这句话,老会长气得浑身发抖,差点一口鲜血喷出来。他心里暗骂道:好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老夫何时说过不坐了?方才那一挥凳分明是向你施压,难道你瞎了不成?这柳眠究竟是故意装傻充愣呢,还是真的少根筋、缺心眼儿? 第97章 只听柳眠继续说道:“王门主,你要是还有其他帮手,不妨一块儿找来吧,免得我在这里干等着浪费时间。今日不论有何事,咱们索性一次性全部解决掉!”他的语气明显加重了几分,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哼!你这说的是什么胡话?谁说是我把他们找来的?明明是老会长见不惯你的所作所为,这才亲自出山来主持公道!”王门主怒目圆睁,指着柳眠大声呵斥道。 柳眠宛如一座雕塑般稳稳地坐在首位,对眼前众人的威胁视若无睹。 尽管他与这些人持续僵持着,但实际上,他绝大部分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四周环境的感知之上,心中默默盘算着祭思闲究竟有没有来。 这些老怪物们的底蕴着实深不可测。以柳眠目前的修为境界,即便已经堪称强大,可若是真要与他们正面交锋,恐怕也是力有不逮。 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方还是一群实力高深莫测的老家伙。 而祭思闲原本就是负责处理浊珠事宜之人,修为比这群老东西不知道强上多少,有他出手,现场无辜之人都能保全。 若不能将这些人彻底摆平,仅仅是盲目地摧毁那座祭坛根本无济于事,必须得从根源处下手,方能斩草除根。 然而此时,祭思闲的本体仍在守着谢绸庄,至于其为何连一个分身都未曾派遣过来支援这边,柳眠实在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道这家伙是想要毁约不成?想到此处,柳眠不禁眉头微皱,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他深知凭自己一人之力,要想应对如此众多且强大的敌人,简直比登天还难。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强作镇定,表面上依旧保持着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绝不能让敌人看出自己内心的慌乱。 突然间,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常,心中不由得一喜,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来了……”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之际,柳眠猛地提高声音喊道:“什么行为?莫非是因为我摧毁了朽叶村的祭坛,致使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无法再炼制浊珠,用不了多久就要命丧黄泉了么?” 此语犹如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响,在场之人无不惊愕失色,一时间整个场面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什么?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有人满脸惊愕地看着对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语。 另一个人皱着眉头说道:“浊珠是什么?这名字听起来好生奇怪。” 旁边有人插话道:“天地凝结的浊气形成的啊!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呢?真是孤陋寡闻。”说话之人一脸嫌弃的表情。 “刚刚会长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玄术师协会的长老们想要依靠浊珠来成神不成?” 众人听后纷纷摇头,表示难以置信,其中一人更是大声喊道:“真能成神啊?开什么玩笑!” 马上就有人附和道:“就是嘛,怎么可能啊,如果真有哪个玄术师能够成神,那肯定会被记录在册大肆宣扬的,可是到目前为止,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发生。” 此时,先前提出疑问的那个人情绪激动起来,怒声道:“重点不应该是浊珠和那个神秘的祭坛吗?我一直都以为这一切都是长生教那帮家伙搞出来的鬼名堂,没想到到头来居然是我们自己人在捣鬼,那我之前因为这件事而死去的那么多搭档岂不是白白牺牲了?他们死得也太冤了吧!”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甚至有些哽咽。 其他人也都义愤填膺,齐声骂道:“这些丧心病狂的人,简直是罪该万死啊!”整个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愤怒与混乱之中。 这些长老们原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万无一失,却万万没想到柳眠竟敢如此大胆地直接戳穿他们精心策划的阴谋诡计。 此刻,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他们索性也不再伪装下去了。 只听得其中一位长老怒目圆睁,大声吼道:“没错!朽叶村的祭坛就是我们所为!柳眠,有种你就毁掉它试试看!”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 面对这赤裸裸的威胁,柳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轻声说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们竟然还妄图威胁我?真是可笑至极啊!” 老会长听到柳眠的挑衅冷哼一声,右手一翻,从怀中掏出了一颗黑乎乎、散发着诡异气息的丹药,毫不犹豫地放入口中吞服而下。 刹那间,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老会长那原本苍老干瘪的面容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迅速变得光滑紧致起来,皱纹消失不见,白发转黑,整个人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几十岁。 “哼!现在整个会场内所有人的生死存亡可全都掌握在你的一念之间!柳眠,你好好掂量一下吧,到底是选择拯救前往朽叶村的那些人呢,还是要保住眼前这些无辜之人的性命!”老会长一边说着,一边释放出自身强大无比的气势。那磅礴浩瀚的灵力如汹涌澎湃的海浪般席卷而出,瞬间便将在场的众多年轻玄术师死死地压制在了原地,令他们丝毫动弹不得。 其他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长老也纷纷站起来了,大战一触即发。 第87章 坐下! 无数汹涌澎湃、如惊涛骇浪般的灵力浪潮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瞬间将所有的玄术师牢牢地困在了原地。 此时此刻,整个场面一片死寂,唯有柳眠一人还能够自如地活动身体,而其他众人则皆是面容扭曲,满脸痛苦之色。 第98章 眼下,形势已经演变成了柳眠以一敌十的局面。 老会长迈着沉稳的步伐,不慌不忙地走上前来,目光紧紧锁定住柳眠,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轻蔑说道:“就凭你独自一人,难道会是我们这么多人的敌手吗?” 面对老会长的挑衅,柳眠缓缓站起身来,脚步轻移,一点一点地向后退去。 老会长见状,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得意与畅快:“之前我劝你主动让出这个位子,可你偏不听,如今到头来,不还是得乖乖地将它交予我手么?” 然而,柳眠却只是轻声回应道:“那就有劳您了。”说罢,他继续往后退却,一直退到了墙角处,与此同时,他还顺手一把将自己的徒弟也给拽了过来。 老会长被柳眠这一连串奇怪的举动弄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你这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 柳眠故意用言语去激怒老会长:“怎么,莫非您连这座位都不敢坐下去不成?” 听到这话,老会长顿时脸色一沉,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柳眠,而是径直走到那座位前,毫不犹豫地一屁股坐了下去,然后大声命令道:“现在,马上给岳丘打电话,让他们立即停止对朽叶村的一切探查行动!” “不好意思,山里没信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他们配了卫星电话,别想耍花招,赶快打!”老会长没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还在拖延时间。 “现在人应该已经到齐了,您可以动手了。”柳眠对着虚空开口。 “你又在搞什么名堂……”老会长满脸怒容地回过头去,正欲对柳眠厉声训斥一番,然而就在他转头的瞬间,却惊愕地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身旁竟然多出来了一个身着黑袍的神秘男子。 这人身形高大挺拔,整个人被那宽大的黑袍所笼罩,显得格外神秘莫测。更令人感到诧异的是,此人仿佛是凭空出现一般,毫无征兆地就站在了老会长的身侧。 要知道,老会长可是处于实力的巅峰时期。其灵力之深厚堪称登峰造极,可即便是如此强大的他,居然也未能提前察觉到这个黑袍男子的到来,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气息波动都未曾捕捉到。 此时,只见那黑袍男子微微抬头,目光如炬般直视着老会长。而当老会长看到对方眼神的一刹那,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寒意。 “坐下!”还未等老会长有所反应,那黑袍男子便轻启双唇,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 随着话音落下,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骤然降临,将老会长按压在了座位之上。任凭老会长如何挣扎反抗,都无法挣脱这股恐怖力量的束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如同一只待宰羔羊般被死死压制住,丝毫动弹不得。 “老会长!”见到此景,周围的众人大惊失色,齐声高呼道,并一窝蜂地想要冲上前去营救老会长。 然而,面对这些人的举动,黑袍男子仅仅只是随意地挥了一下手,动作看似轻柔无比,但其中蕴含的威力却是惊世骇俗。只听得一声轻响传来,那群原本气势汹汹冲过来的人们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一点骨灰都不曾留下。 目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老会长的瞳孔猛地收缩,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神秘而又可怕的黑袍男子,声音发颤地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怎么?想成为我,却认不出?” 听到这话,老会长心头一震,脑海中飞速闪过无数个念头。突然间,一个令他胆战心惊的猜测涌上心头。 “你是……仙?”老会长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几个字来。 此刻的他,声音已然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嘶哑不堪。 “是。” 笃定的话,压死了老会长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为……什么?” 祭思闲懒得和他解释。 柳眠自觉开口,“老会长,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当然是因为浊仙天地不容啊!” “都未成仙,你们这些所谓的仙竟然要生生掐断我们这些凡人的成仙之路?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老会长怒目圆睁。 “哼,浊仙算哪门子的仙?不过是一滩令人作呕的腐臭烂肉罢了。” “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老会长听到这话目光直直地盯着柳眠。 柳眠心中暗叹一口气,他深知,如果此时不能将事情的真相彻底解释清楚,那么后续必然还会有无数的人前赴后继地去追寻那所谓的浊珠,只为求得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不老之道。 于是,他决定一次性把所有的内幕都说个明白:“各位可曾听闻过浊气的危害?它能够侵蚀人的精神世界,一旦沾染,便再也难以保持自身清醒的意识。 到那时,人就不再是人,而是被浊气所操控的行尸走肉,一具毫无思想可言的躯壳而已。 老会长您阅历深厚、见识广博,想必对克苏鲁也有所耳闻吧?不可描述,不可触碰,不可直视。而浊仙和克苏鲁极为相似。如此这般的‘仙’,当真能称之为仙吗?即便得到了所谓的永生,又有何意义呢?” 说着,柳眠打开了墙上的大屏幕,只见墙壁之上瞬间亮起一块巨大的屏幕。 屏幕上陆续浮现出一系列触目惊心的图片,皆是一滩烂肉……在场众人看到这些图像后,纷纷脸色惨白,甚至有人忍不住当场呕吐起来。 第99章 “我穷极一生追求的就是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老会长吐出一口血来。 “我不信,你一定是在欺骗我!你……” 祭思闲手中稍微用力,老会长魂飞魄散。 第88章 解决 众人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看似平凡无奇的人竟然能够轻描淡写地抬起手来,便将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老怪物瞬间斩杀于无形!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仙人吗?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深深的震撼。 就在这时,只见祭思闲的分身如同烟雾一般渐渐消散在空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场景之中无法自拔。 沉默片刻之后,柳眠打破了这份宁静:“行了,这次会议就到此为止吧,大家各自散去吧,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 众人回过神来,又有一个人犹豫着开了口:“会长,刚刚……”但话刚说到一半,却又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柳眠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早已料到会有人提出疑问,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如果你们想问关于成仙的事情,那么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们,这世间的确有成仙之人存在,但数量极其稀少。 你们若是凭借自身的不懈努力去追求仙道,我们玄术师协会绝对不会加以阻拦。 但是,如果谁敢妄图通过使用浊珠这种邪道之物来获取力量、达成成仙之愿,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等待他的下场只有跟老会长一样——死路一条! 我的话说得已经够明白了,至于要怎么做,你们自己好好斟酌思量一番吧。” 说完,柳眠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他身旁的柳瓷亦步亦趋地紧跟着他一同走出了会议室。 只留下其余人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思忖着接下来的道路究竟该何去何从。 “刚刚是不是有些草率了啊?”离开了那间气氛凝重的会议室之后,柳瓷这才缓缓地张开了口说道,“我总觉得那些个老怪物有可能只是被他人所利用而已,而那个隐藏在幕后的黑手到目前为止都尚未现身。 不仅如此,就连长生教的教主如今也是毫无音讯、不知所踪。 此时此刻就让他出面来将这些人给解决掉,这不就等于是明目张胆地向躲在暗处的那个人宣告——这世间当真存在着神仙吗? 眼下这灵力如此微弱稀薄,根本就没有人能够成功修炼成仙。可是即便如此,那些人为了达成修仙的目的仍然会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这样一来,岂不是又陷入到一个周而复始的恶性循环当中?” “哼,谁说我不知道长生教教主身在何处?”柳眠拉开办公室的门,走到座位上坐下。 柳瓷给他斟了一杯茶,“您竟然知道?” 柳眠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清茶,放下茶杯才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虽然说要想把每一件事情都安排得滴水不漏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但至少在大方向和整体局势上面绝对不能出现偏差。 至于这长生教的教主嘛,自然也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长生教说白了也就是一帮乌合之众拼凑起来的组织罢了。在这个教派之中,真正具备强大实力的也就只有那位教主一人而已。 只要能将他置于死地,那么剩下的那些虾兵蟹将就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乱作一团。到时候,他们哪里还有闲工夫和精力去继续炼制什么浊珠?” 听完这番话,柳瓷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你啊,终究还是看得太过浅显了!这世间万物之强弱,皆有其既定的规律和法则所约束着。正如白昼与黑夜相互交替一般,有了那洁白无瑕的光明,必然也会滋生出漆黑如墨的黑暗。它们二者始终处于一种对立的状态,谁也无法脱离对方而独自存在。 就拿我们今日所杀之人来说,即便现在将这些炼制浊珠的人尽数消灭,但在若干年后,依旧会有新的亡命之徒铤而走险,走上这条不归路。 然而,与此同时,也定会有正义之士挺身而出,将这些邪恶势力再度铲除。如此循环往复,周而复始,永无尽头。 不过,此次事件结束后,起码在接下来的一百年时间里,应该不会再发生大的动乱了。 这样一来,对于当下的局面而言,已然足够。至于往后的事情嘛,那就不是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去考虑的了。待到那时,自会有其他年轻有为之人来接手处理这些纷繁复杂的事务。” 柳瓷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终于理解了目前的状况。 他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如此,我们这边好不容易解决掉了这些棘手的家伙,但不知道朽叶村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朽叶村本来就透着一股子怪异,现在又有长生教掺和进来,还有祭坛。我总有种预感,这个地方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柳眠轻轻拍了拍柳瓷的肩膀,安慰道:“别太担心,他们想必已经抵达朽叶村了。岳丘可是六级玄术师,实力相当强大,再加上其他同伴从旁协助,而且还有绸庄他们的帮忙,这次行动就算遇到些麻烦,顶多也就是受点儿轻伤而已,肯定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经柳眠这么一提醒,柳瓷突然想到祭思闲也参与了此次任务,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他不禁长舒一口气,说道:“是啊,是我有些过于忧虑了。眼下长老会已然全军覆没,我得赶紧过去处理后续事宜才行。” 第100章 “你快去吧。”柳眠微笑着朝柳瓷摆了摆手。 随着办公室的门缓缓合上,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宁静。柳眠疲惫地叹了口气,然后身子往后一仰,整个人重重地靠在了椅子上。 他这些天一直提着精神,就单单隐瞒长老会就费尽心思,如今事情已经解决,他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心里没有记挂着什么烦心事,柳眠感觉被强压下去的疲惫一齐涌上心头,靠在椅背上沉沉睡去。 第89章 进村 另一边,众人站在半山腰处,望向山脚下朽叶村,长途跋涉,此刻终于见到目的地就在眼前,自然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一个个都恨不得立刻飞奔进村。 “这里面很不对劲。”祭思闲,他一脸凝重地看着下方的村落,似乎透过村落看到别的什么。 只见远处的朽叶村看起来宁静而祥和,绿树成荫、炊烟袅袅,仿佛一幅美丽的田园画卷。 谢绸庄跟在人群后面,起初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之处。 可当他随着大家一步步靠近朽叶村时,也逐渐察觉到了其中的异样。 正如祭思闲所言,他们在半山腰上所看到的村子还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但当真正踏足这片土地时,却感受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氛围。 走进这座村庄,就好像迈入了时间的禁区一般。四周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丝毫生气可言。那股死寂犹如一层厚重的阴霾,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上,让人感到无比压抑。 村口那棵古老的槐树首先映入眼帘。它的枝干扭曲盘绕,张牙舞爪地伸向天空,宛如一只只绝望挣扎的鬼魅。粗糙干裂的树皮好似老人脸上纵横交错的沟壑。一阵微风吹过,干枯的树叶沙沙作响,更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之感。 古老而粗壮的树干上,悬挂着寥寥几块破旧不堪的布条,在呼啸的狂风中显得脆弱无比。 这些破布有气无力地随风飘动着,不时发出细微的“簌簌”之声。 谢绸庄沿着那条蜿蜒曲折且异常狭窄的土路缓缓前行,可以看到道路两旁的房屋高矮不一、参差不齐。 有的房屋摇摇欲坠,倾斜得厉害;有的则已经坍塌大半,只留下一堆残垣断壁。 这些房子就好像是被一个顽皮的孩子随意摆弄过的积木一样,杂乱无章地矗立在那里。 房屋的墙壁上原本涂抹其上的泥灰已大片大片地剥落下来,暴露出里面腐朽不堪的木质结构。 这些木头看上去已然历经风雨侵蚀多年,仿佛是一具具行将就木、风烛残年的躯壳,随时都有可能彻底垮塌。 房屋的窗户玻璃也已破碎,那一个个黑洞洞的窗口恰似一只只空洞无神的眼睛,冷冷地凝视着外界。 从这些窗口望进去,只能看到一片漆黑,那深邃的黑暗之中透露出一丝寒意,仿佛正在窥视着每一个冒然闯入这个荒凉之地的外来者。 当走到村口,一口废弃已久的水井出现在眼前。井口周围布满了厚厚的青苔,绿油油的一片,给人一种阴森之感。那原本用于汲水的井绳也早已腐朽断裂,毫无生气地垂落在一旁。 谢绸庄小心翼翼地凑近井口,一股浓烈刺鼻的腐臭气味便扑面而来,令人作呕。在这股恶臭之中,隐约还能够听到从井底深处传来的微弱“滴答”声。 那声音清脆而又诡异,仿佛是一滴水珠滴落在某个不知名的物体之上,然后迅速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在这片死一般寂静的氛围当中,每一声“滴答”都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人的心头,让人不由得心生恐惧,毛骨悚然。 “荒废的井里不知道会有什么,最好别靠太近。”岳丘见谢绸庄站在井边往下看,半个身子都悬在空中连忙提醒了一句。 “没事,我就是看看,这里面还有水,祭坛应该不在里面。”谢绸庄直起身来,用力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偶尔会有那么一阵阴冷的风呼啸着席卷而过,这阵风裹挟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潮湿和腐朽的气息。 它毫不留情地掠过地面,将那些早已枯黄的落叶和尘土卷成一个个小小的旋涡,然后肆意地抛向空中。 这些落叶和尘土在空中疯狂地打着旋儿飞舞起来,相互碰撞、摩擦,发出一阵阵低沉而又诡异的“呜呜”声,那声音就像是无数冤魂在四周游荡时所发出的凄厉哀号,让人毛骨悚然。 “怎么回事?刚刚我们看到的不是这样的啊?”众人皆是目瞪口呆,他们刚刚看到的朽叶村明明一片生机,还有农人在田间劳作,现在眼前的又是什么? 放眼望去,整个村庄都笼罩在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之中,没有丝毫生命的迹象。 房屋破败不堪,墙壁斑驳脱落,门窗紧闭,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昔日里热闹的街道如今空无一人,只有那些被遗弃的杂物堆积在角落里。时间似乎在这里凝固了,一切都变得静止不动,只剩下无尽的死寂和阴森。 这座村庄宛如一座被世界彻底遗忘的鬼村,孤独地矗立在这片荒芜之地,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恐怖气息。 “不知道,难道是幻术?” “这世上还有这种幻术?” “这山里说不定有什么东西让我们致幻了,或者说我们刚刚看到的是最开始的朽叶村?”沈寒悟猜测。 “这地方就这么大,在半山腰上整个村子一览无余,屋子也不够大,要是有祭坛也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祭坛藏在山里,二是地下。” 第101章 “绸庄,你现在还在找祭坛呢?这村子这么不对劲你是一点没看啊?”沈寒悟听着谢绸庄的话都愣了。 “我们的任务不就是摧毁祭坛吗?” “也是哈。”沈寒悟被说服了,“要是在山里目标也太大了,这周围全是山,祭坛储存浊气,用灵力根本找不到,要是一点点的找,我感觉找到冬天都不一定能找到。” 谢绸庄也是点头,“所以我希望祭坛最好在地下,这村里地方下,在地下一般可以找人打听一下地窖什么的,会简单许多。” “恐怕没这么简单,我们进村这么久,看到一个人了吗?” “这村子已经是荒村了?” “你们是谁?”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 众人回头,发现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正歪着头疑惑的看着他们。 “你们是迷路了吗?” 小姑娘再次开口询问。 第90章 井中怪物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以他们那远超常人的感知能力,居然丝毫都未曾察觉到这个突然现身的女孩子。她仿佛是从虚无之中凭空冒出来一般,毫无征兆。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没有人主动接话。 而那个小女孩则面露疑惑之色,轻轻地歪着头,眨巴着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不解地问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啦?”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银铃作响。 岳丘与他的队友交换了一下眼神后,稍作迟疑,方才缓缓开口道:“你好啊。”语气温柔,试图缓解此刻略显尴尬的氛围。 小女孩听闻此言,脸上立刻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一双美丽的眼睛瞬间弯成了两道可爱的月牙,欢快地回应道:“哥哥们好呀!我叫小燕,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 尽管内心充满了警惕,但岳丘的面容之上依旧挂着和煦的微笑,回答道:“我们不小心迷路了,糊里糊涂地就走到这儿来了。小妹妹,那你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只见名叫小燕的小女孩如同一只活泼的小兔子般,蹦蹦跳跳地又朝着岳丘他们靠近了几步,笑嘻嘻地说道:“我家就在村子里面呀。” 这时,岳丘的一名队友压低声音,悄悄地对他耳语道:“这小女孩好奇怪,咱们可得多加小心才行。” 岳丘微微颔首,表示认同队友的看法。 然而,星儿似乎有着超乎寻常的听力,即便距离不近,她那小巧玲珑的耳朵依然轻微颤动了几下,将这句话尽收耳底。 不过,她并未因此而动怒,反而笑意更浓地望着岳丘,娇声说道:“哥哥,你是不是有些怕我呀?放心好了,我可是绝对不会伤害任何人的哟。” 说着还伸出小手拉住岳丘的衣角轻轻晃悠。岳丘感受到她柔软的拉扯,心中紧绷的弦莫名松了些,一时之间竟有些恍惚。 就在这时,一声突兀的呼喊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宁静——“小心!”一旁的谢绸庄突然高声喊道。 岳丘闻声心头猛地一颤,多年来历经无数次生死搏杀所锤炼出的敏锐直觉和战斗本能瞬间被激发出来。几乎是出于下意识的反应,他的身体迅速向一侧偏移了一小步。 可即便如此,一切都发生得实在太过迅猛。仅仅在下一秒钟,一阵剧痛便从他的手臂处袭来,一支锋利无比的尖刺已然无情地刺穿了他的手臂,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刚刚如果他闪躲的速度哪怕仅仅只是再慢那么一点点,那根尖锐无比的刺便会直直地刺穿他的心脏!刹那间,一股寒意自脊梁骨升起,让他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岳丘紧咬着牙关,强忍着那钻心刺骨般的剧痛往后退去。 他定睛看清眼前之物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涛骇浪——原本那个看起来可可爱爱、人畜无害的女孩子竟然在瞬间变成了一个身形极其高大、周身布满密密麻麻尖刺的恐怖怪物。 不仅如此,这家伙全身上下还散发出一种令人闻之作呕的刺鼻气息,和井中的味道一模一样,而刚才险些要了他性命的那根尖刺,正是从这个怪物的身体里发射而出的! 谢绸庄闻到这个味道下意识屏蔽了嗅觉,这个味道和刚刚井里的味道很像,但比井里的更浓,怪不得他们刚刚都没有发现,原来这东西是从井里爬出来的。 “岳丘,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啊?”周围众多训练有素的玄术师们反应极为迅速,他们毫不犹豫地冲到岳丘身前,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般将他牢牢护在了身后。 紧接着,这些玄术师纷纷掏出一张张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符箓,朝着那面目狰狞的怪物狠狠地掷去。 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尽管面对着如此密集且凌厉的攻击,那怪物却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灵活性。每一张符箓都擦着它的身躯飞过,却始终无法触及到它分毫。 它如同鬼魅一般左闪右避,轻而易举地躲开了那些呼啸而来的符箓,并且趁着众人不备之时,突然发动了反击。 只见它挥舞起那双修长锋利得如同镰刀一般的爪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寒光闪闪的弧线。 其速度之快,犹如闪电划破夜空,让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御动作。 只听一声惨叫响起,其中一名队友躲闪不及,脸上顿时被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大片地面。受伤队员痛苦地捂住伤口,踉跄后退几步。 第102章 与此同时,更为恐怖的一幕发生了。无数尖锐的刺状物从怪物的身体里源源不断地发射出来,宛如暴雨倾盆而下,铺天盖地地朝着众人猛扑过去。这些尖刺带着刺耳的破空之声,所过之处掀起一阵狂风,让人不寒而栗。 “糟了!快防御!”伴随着这声惊恐的呼喊,在场的所有人都瞬间紧张起来。他们纷纷调动体内潜藏的灵力,将其汇聚到身前,试图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来抵御那如雨点般密集袭来的尖刺。 林瑶的灵力却是最为低微的。尽管她竭尽全力地凝聚着灵力,但很快就无法支撑下去了。 只听得“噗嗤”一声轻响,那尖锐无比的刺已然刺破了她用灵力所形成的脆弱屏障,并直直地朝着她疾驰而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旁的谢绸庄眼疾手快,他迅速抬起手臂轻轻一挥,一股强大的灵力便从他手中喷涌而出,化作一面厚实的盾牌挡在了林瑶面前。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尖刺撞击在盾牌之上后,纷纷被弹飞开来。 “谢谢你。”林瑶脸色惨白如纸,她心有余悸地看着眼前的谢绸庄,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 而谢绸庄只是淡淡地回应道:“小心些。”话音未落,两人忽然感觉到一阵劲风扑面而来。 原来,趁着他们对话的间隙,那个可怕的怪物已经如闪电一般冲了上来。 第91章 战怪物 只见那怪物猛然张开血盆大口,一股腥风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喷涌而出。 与此同时,它挥舞起一只犹如山岳般巨大的手掌,带着排山倒海之势狠狠地拍击在了另一个人的防御之上。 刹那之间,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人精心构建的防御瞬间支离破碎,化作无数碎片四散飞溅。而那个人则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以惊人的速度倒飞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谢绸庄匆忙出手,一道道灵力光芒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堪堪护住了那人,使其免受重。 另一边,岳丘却是状况不妙。他之前被怪物的攻击伤到了一臂,此刻伤口处鲜血淋漓,疼痛难忍。 不仅如此,那尖锐的刺似乎蕴含着剧毒,短短片刻功夫,毒素便已顺着血液蔓延开来。岳丘只觉得嘴唇发青,脑袋一阵阵地发晕,眼前更是阵阵发黑,几乎就要站立不稳。 此时的岳丘自身难保,哪里还有余力去顾及他人?方才他自己都险些被那尖刺刺中要害,如今能够勉强支撑不倒已是极限。 然而,那个刚刚被击飞的人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怪物的第二轮攻击已然接踵而至。 只见那怪物再次伸出一只漆黑如墨的巨大手掌,遮天蔽日般朝着那人当头拍下。眼看这一掌若是落实,那人必定会粉身碎骨。 说时迟那时快,谢绸庄毫不犹豫地抬起手轻轻一挥,一道纤细却坚韧无比的灵力丝线骤然射出。那灵力丝线如同灵蛇一般在空中蜿蜒游动,眨眼间便精准地缠绕在了怪物的巨手上,并紧紧地将其勾住。 “快跑!”谢绸庄使出浑身力气紧紧地拉住那怪物,但即便如此,他仍感觉有些吃力。 心急如焚之下,他只能匆忙朝着那个人大喊道:“快啊!别磨蹭了!” 然而此时的那个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发软得如同棉花一般,无论怎么努力尝试着爬行,都无法站起身来。 眼看着拉住怪物的灵力丝线即将断裂,那个人心中一横,索性豁出去了,不再犹豫,就地一个翻滚。 就在他刚刚滚开的瞬间,只听得一阵呼啸之声响起,一股强大的劲风猛地刮过。那劲风吹到人的脸上,犹如刀割般疼痛,同时还扬起了漫天的尘土,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经过一番挣扎,那个好不容易才保住自己一条小命的人终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朝着谢绸庄所在的方向奔跑过来。 待跑到近前,大家纷纷聚拢在一起,惊魂未定地望着眼前这个可怕的怪物。 有人忍不住开口问道:“这……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太吓人了!” 其他人也是一脸惊恐,将目光投向了谢绸庄,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谢绸庄皱紧眉头,仔细观察着那怪物,思索片刻后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看它出现的位置,应该是从那口井里面爬出来的。” 说着,他伸手指向了不远处的一口深井。 “应该之前被封印在里面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它又跑出来了,这怪物恐怕相当于七阶到八阶的实力,我们这些人聚集到一起都不是这东西的对手。” “那怎么办?” “要我出手吗?”祭思闲在他身边开口。 谢绸庄摇了摇头,他想自己试试。 然而,稍作思考之后,谢绸庄又似乎有些不太放心,于是压低声音,向祭思闲小声嘀咕起来:“不过……若是真有谁不幸被怪物所伤,哥哥就稍稍出手帮衬一下。毕竟,咱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有人因此而遭遇不测。” 谢绸庄深知祭思闲实力高强,只要他愿意出手,定然能够避免许多不必要的伤亡。但同时,他内心又希望依靠自己的能力去解决问题。所以,经过一番权衡利弊,他想出了这样一个折中的办法。 “放心吧。” “大家先一起撑住片刻,我来帮岳哥止住血!”谢绸庄面色凝重地喊道,同时迅速掏出拘灵笔。 第103章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将笔尖对准岳丘那鲜血淋漓的伤口,狠狠一点。 “这刺伤有毒。岳哥,你忍着点,我马上替你把毒素抽取出来。”谢绸庄眉头紧皱,语气焦急地说道。 “好……呃,啊啊啊!”岳丘刚应了一声,话还未说完,就感到一阵剧痛袭来。原来谢绸庄已然动手,那股钻心刺骨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惨叫出声,豆大的汗珠瞬间从额头滚落下来。 此时的岳丘只觉得体内仿佛有一股狂暴无比的灵力正在横冲直撞,所过之处,自己的奇经八脉好似要被尽数碾碎一般,痛苦不堪。 “绸庄,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好啊?我们快顶不住了!”另一边,沈寒悟正咬紧牙关,使出全身力气艰难地抵挡住面前不断扑上来的怪物。 其他同伴们也纷纷出手相助,但双方等级差距巨大,他们所能做到的仅仅只是勉强牵制而已,依旧被打得节节败退。 “再稍等一会儿,就快成功了!”谢绸庄没有抬头回应,而是全神贯注地继续加大灵力对岳丘体内的毒素进行探查。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丝丝黑色的毒液逐渐被拘灵笔缓缓勾引出体外。 “速度能不能再加快一些啊!”沈寒悟忍不住再次催促道。 然而,谢绸庄依旧没有答话,他紧紧握住拘灵笔,猛地向后一引,只见一大团漆黑如墨的毒液如同离弦之箭般飞射而出,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地面之上。 刹那间,毒液与地面接触后发出“滋滋啦啦”的声响,并冒起阵阵黑烟,散发出刺鼻难闻的气味。 毒血被除,伤口处鲜血流出,谢绸庄又是一点,给他止血。 “这是修复经脉的,我的灵力比较狂暴,岳哥你快吃了。”谢绸庄递给他一颗丹药。 “多,多谢。”岳丘接过丹药吃了下去,效果立竿见影,被伤到的经脉很快恢复了。 与此同时,众人再挡不住怪物的攻击,灵力屏障破裂。 第92章 封印 岳丘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身体状况已然完全恢复。只见他身形一闪,便迅速地冲向前方,稳稳地抵挡住了怪物凶猛的攻击。 “谢绸庄,这个怪物很棘手,等级比我们所有人都高,你有什么应对之法吗?”岳丘一边奋力与怪物周旋,一边大声向不远处的谢绸庄喊道。 谢绸庄眉头微皱,目光紧紧盯着那口神秘的井口,略作思索后回应道:“初步判断,这怪物既然是从这井里冒出来的,那么或许我们能够将其重新封印回井内。岳大哥,还请你再坚持一会儿,尽量拖住这怪物,我过去那边查看一番。” 岳丘闻言,朗声道:“好!这怪物实力虽然强大,但要想让我拖住它一阵子,倒也并非难事。”说罢,岳丘手中招式愈发凌厉,一时间竟与那怪物斗得难解难分。 谢绸庄快步来到井边,俯身向下望去。然而,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无奈之下,他只好趴在井沿边上仔细观察起来。 半晌过后,依旧一无所获,谢绸庄不禁喃喃自语道:“上面根本无法看清,看来我必须亲自下去一探究竟才行。” 打定主意后,谢绸庄深吸一口气,然后直接地顺着井壁跳了下去,灵力环绕在周围托住了他。 此时,井中的水位早已下降至底,只留下一股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弥漫在空中。谢绸庄当机立断,直接封闭住自己的嗅觉感官,继续向着井底进发。 就在这时,上方传来岳丘关切的呼喊声:“谢绸庄,你千万要小心啊!” 谢绸庄应了一声,加快速度朝着井底滑落而去。可令他感到诧异的是,刚才明明还能看到井水的存在,如今这井下却是一片干燥,仿佛这口井已经干涸了许久一般。 正当谢绸庄满心疑惑之际,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你刚刚所见到的并不是真正的水,而是那怪物的毒液所致。”谢绸庄猛地一惊,转头看去,发现祭思闲正静静地站在他身旁。 祭思闲接着说道:“其实这口井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干涸了,后来有人利用此地将那怪物封印在了其中。” “看来我猜的没错,现在就要找找封印物了,只是那怪物既然突破封印,不知道这下面的封印对它还有用没有。” “这个怪物是无意之中突破封印的,既然有人将其封印其中,不可能不考虑后来者,这封印应该还能用,具体怎么用,就靠你自己摸索了。” 谢绸庄点点头,开始在井底四处寻找。他小心翼翼地触摸着井壁,希望能找到一些特殊的标记或者物件。 突然,谢绸庄摸到一块微微凸起的石块,他用力按了下去。一阵光芒闪过,井壁上出现了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把散发着古老气息的剑和一张符咒,上面光华涌动,似乎是有什么阵法将这两样物件封印其中。 “这竟然是阵法?看起来这头怪物确实已经被封印在此处许多年了。 如今知晓并能够施展此种阵法之人怕是凤毛麟角。”谢绸庄面色凝重地盯着眼前复杂的阵法图案,小心翼翼地将自身的一丝灵力缓缓注入其中。 他不禁在心底暗暗庆幸,多亏自己昔日曾刻苦钻研学习过这类阵法知识,要不然面对如此棘手的局面,恐怕当真难以解开这道封印。 那丝灵力如同灵蛇一般在阵中蜿蜒游走,原本坚固无比的封印开始逐渐松动起来,并最终缓缓消散于无形之中。 第104章 谢绸庄谨慎的用灵力仔细感应了一番。待确定眼前的两件物品之上既不存在任何残留的封印之力,也并未设有什么陷阱机关之后,他当机立断伸出右手朝着那两件物品抓取而去。 然而就在此刻,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大响动声,犹如山崩地裂一般。 接着便是岳丘惊慌失措的大喊:“糟了!这怪物突然间发什么疯?它为什么非要拼命朝着井口冲?” “可能是绸庄找到了关键的封印之物,所以这怪物才会有所感应,看来绸庄推测是对的。无论如何,咱们必须想尽办法死死拖住它才行!”沈寒悟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语气显得异常焦急。 谢绸庄二话不说,一把抓起地上放置着的宝剑与符咒,“这怪物这么发狂,看来这两样东西应当便是封印此怪物的关键所在了。事不宜迟,得赶紧去处理。” 谢绸庄刚刚跃出井口,尚未站稳脚跟,那头凶猛狰狞的怪物便张牙舞爪地迎面扑来,带起一股令人窒息的狂风。 谢绸庄紧紧握着手中那柄精致小巧的剑以及一张神秘的符箓,突然间,这两样东西仿佛像是感受到了某种气息一般,竟然不受控制地自动从他的手中挣脱开来,自动飞出。 刹那间,小剑迸射出无比耀眼夺目的光芒,犹如一道璀璨的闪电划破长空。那面目狰狞的怪物接触到这道光芒时,立刻发出阵阵凄厉至极的惨叫声,痛苦不堪地纷纷向后退去。 在光芒的逼迫之下,怪物节节败退,最终被逼到了井口的边缘处。 此时,那把闪耀着光芒的小剑宛如拥有灵性一般,裹挟着那张符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地插入了井口之中! 受到攻击的怪物拼命地挣扎扭动着身躯,但却无法抵挡这股强大的吸力。伴随着一阵沉闷的声响,怪物被吸入了深井之中,再无动静,井中传出腐臭,夹杂着“滴答滴答”的水声,重新恢复了刚刚的平静。 站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的岳丘不禁走上前来,轻轻地拍了拍谢绸庄的肩膀,满脸感激说道:“这次可真是多亏了你啊,如果不是你及时出手相助,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绸庄你厉害了。”沈寒悟也是开口。 “我也是碰碰运气,没想到真行。” “那也得碰到,今天要不是你,我们这么些人都得死在这,你这个人情我记住了。” 第93章 大黑怪 “大家小心一点,以后遇到什么可千万不能放松警惕。”岳丘也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最后成了一个大怪物。 “先进村吧。” 于是,一行人便提心吊胆地朝着村子缓缓走去。由于刚刚才经历过一场惊吓,此刻每个人都是神经紧绷,不敢有半点疏忽懈怠。 当他们进入朽叶村,眼前所见依旧是一派萧条破败之景:断壁残垣随处可见,其间杂草疯长;那些破旧腐朽的农具被随意丢弃在各个角落,仿佛已经被人遗忘许久。一阵风吹来,顿时扬起漫天尘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衰败气息。 但是随着众人继续向村里深处行进,周围的环境逐渐发生了变化。原本稀疏枯黄的树木开始变得郁郁葱葱,道路两旁也陆续出现了许多色彩斑斓、竞相绽放的野花。微风拂过,花朵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 再往前走上一段路,忽然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潺潺流水声。循声望去,只见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宛如银练般蜿蜒流淌而过。溪水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点点金光,令人赏心悦目。而在溪边,几位身着朴素衣裳的妇女正一边欢快地交谈着,一边熟练地搓洗着衣物。 “这……这难道又是某种幻觉吗?”沈寒悟瞪大了双眼,满脸狐疑地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似乎想要确定眼前所见到的一切是否真实存在。 “这个村子实在是太过诡异了些……”有人忍不住低声呢喃道。 从一开始的荒芜颓败到现在的生机勃勃,这种强烈的反差着实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不少路过的人都好奇的打量着他们,还能听到这些人的窃窃私语。 “你们是什么人?”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满脸警惕,“难不成又是大黑怪假扮的?” 一听这话,村里人都抄起家伙将谢绸庄他们牢牢围住了。 岳丘连忙摆手解释道:“我们是这附近爬山的旅人,因为迷了路才误闯进来的,并无恶意。” 中年男人满脸狐疑地盯着眼前的人,心中的疑虑丝毫未减,他紧皱着眉头说道:“哼,谁能保证你们没有在撒谎?那大黑怪可是出了名的狡猾,最善于用花言巧语来欺骗人了。” 这时,站在一旁的谢绸庄忽然开口道:“听这描述,他们所说的大黑怪难道就是咱们村口那口水井里的那个怪物不成?” 此语一出,在场的村民们顿时变得更加紧张起来,一个个面面相觑,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 有人颤抖着声音附和道:“他们真的居然知道那大黑怪,说不定真跟它是一伙儿的!”话音未落,人群中便响起一阵骚动,有些情绪激动的村民甚至已经撸起袖子,准备对这些陌生人动手了。 眼见形势不妙,岳丘急忙向前一步,大声喊道:“各位,请等一等,先别冲动啊!我们真的不是什么大黑怪,刚才我们的确遇到了那家伙,可就在关键时刻,井口突然射出一道光芒,将大黑怪给吸了回去,也正因如此,我们才能侥幸逃过一劫。再者说了,如果我们真是由大黑怪假扮而来要攻击你们的话,何必等到现在还不动手呢?” 第105章 听完这番解释,村民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彼此交换着眼色。过了好一会儿,他们脸上原本紧绷的神情才稍稍有所缓和,不过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觉。 “我们说的可都是千真万确,你们放心我们绝对没有丝毫的恶意!”岳丘一脸诚恳,语气坚定。 就在这时,一个老者缓缓地拄着拐杖,一步一挪地朝着这边走来。他目光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眼前这群陌生人。待走近后,老者开口问道:“你们刚才说那大黑怪被一道光给吸进井里头去了?” 听到老者发问,其中一人赶忙回答道:“是啊,当时那场景可把我们吓得够呛!本来都觉得自己这次肯定要命丧黄泉、必死无疑,谁能想到就在关键时刻,那大黑怪竟然毫无征兆地就被吸走了。要不是这样,我们哪还有机会活着走到这里来。”说着,这人似乎心有余悸般拍了拍胸口。 老者微微眯起双眼,将这群人上下打量一番之后,转头对周围的村民说道:“看他们这样子,倒的确不像是心怀叵测的恶人,就让他们进村去吧。” 听到这话,原本手持各种武器、严阵以待的村民们这才纷纷松了一口气,缓缓放下了手中紧握的家伙什儿。 岳丘见状,心中满是感激之情,连忙快步上前说道:“多谢老人家您的信任和通融,不知道您是?” “我是这朽叶村的村长。” “原来是村长啊,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会对那大黑怪如此惧怕?” 老者闻言,长长地叹息一声,脸上流露出一抹无奈与苦涩之色:“唉……说起这大黑怪啊,那可真是咱们村里人的一块心病呐!它时常会变幻成各种各样的模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村中肆意伤人、抢劫财物。因为这事儿,村里已经有好多无辜的人遭殃啦,弄得大家伙整日提心吊胆、人心惶惶的。所以啊,对于任何外来之人,咱们都不得不加倍小心谨慎一些才行呐。” 听完老者这番话,在场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彼此交换了一下眼神——看来这座看似平静祥和的小村庄背后,恐怕还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大黑怪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见村长没有排斥,岳丘继续试探。 “好多年咯,我小时候这大黑怪就在了,我爸我爷爷那辈也要躲大黑怪,具体什么时候存在的,我就不知道了。” “这么久了,那这大黑怪起码活了几百年了,怪不得这么厉害。” “可不是,村里遇到了,只能躲,谁家要是被大黑怪杀了,那也是自认倒霉了。”村长连连叹息,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沉痛,显然,村子里已经死了很多人。 第94章 缘由 从村长的口中,谢绸庄了解到,这位村长口中所描述的大黑怪着实诡异至极。 据说这大黑怪由来已久,一直潜藏在村子门口的水井里。它每隔一段时日便会从那口的古井中悄然爬出,随后幻化成各种不同人的模样。 大黑怪凭借着逼真的伪装,轻而易举地获取他人的信任。等这些人对它放下戒备之心时,它却突然露出狰狞面目,无情地将那些曾经信任它的人残忍杀害。 更令人称奇的是,每当大黑怪成功吞噬掉一条鲜活生命后,不知为何,它竟又会被一股神秘力量重新封印回古井之中。 如此周而复始,过不了多久,这可怕的大黑怪便会再度冲破封印的束缚,重出井口继续肆虐行凶、残害无辜性命。 由于那口古井位于村子外围,距离村口甚近,因此在那里丧命的人自然也就更多。 久而久之,心生恐惧的村民们为求自保,纷纷拖家带口地逐步迁移至村子中央聚居,久而久之竟然形成了一个宛如城中之城般的“村中村”。 而原本靠近古井的区域,则因为无人胆敢涉足,渐渐变得荒芜破败、杂草丛生。最终沦为如今这般残败不堪的景象。所以当谢绸庄等人初入村庄之时,才会明显感觉到这里内外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至于当初他们在半山腰上所目睹的情景为何与实际所见截然不同,众人虽心中疑惑,但谁也没有贸然开口追问。 毕竟大家都是初次与这些村民打交道,有些事情点到即止为妙,更何况村中或许仍隐藏着长生教的余孽。 万一不小心触及某些敏感话题,恐怕会给自己和同伴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甚至危险。 于是乎,大家心照不宣地选择了保持沉默。 “你们到底是计划在村里休整个几日呢,还是准备即刻启程离开?”村长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询问道。 听到村长的问话,岳丘连忙向前一步,面带微笑着回答:“村长您好,实不相瞒,我们已经赶了好些天的山路了,实在有些疲惫。如果您这边方便的话,能否允许我们在村里稍作休整几日?当然,我们不会白住的,可以付给您一定的费用作为报酬。” 村长听后,急忙摆了摆手,笑呵呵地说道:“哎呀呀,提什么钱不钱的!咱们这个小村子一直以来都与世隔绝,大家都是靠着自己的双手劳作,自给自足过日子。这钱呐,对我们来说用处可不大哟。我家里倒是还存放了一些零钱,说不定早就被那些调皮捣蛋的老鼠给啃得稀巴烂咯!” 岳丘听闻此言,面露难色,迟疑片刻后继续说道:“可是村长,这样让我们免费借住,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 第106章 没等他把话说完,村长便大手一挥打断道:“不必如此客气!倘若你们心里真觉得过意不去,那么在村子里停留的这些日子,帮衬一下村里的老人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行,咱们这村里别的没有,但上了年纪的老人还是多的很,我正发愁着呢。” 见村长态度坚决且和善,一行人纷纷点头应道:“那也行,那就叨扰村长您了,这几天还请多多关照。” 村长爽朗地笑起来:“哈哈,别这么见外嘛!正好我家附近还有好几间空闲的屋子,足够你们居住的了。来来来,跟着我一起过去吧。”说着,村长便转身在前头引路,带着他们朝住处走去。 村长所说的这间屋子着实宽敞无比,总共有五个房间。每一间都显得极为宽阔,面积很大,多几个人居住也是绰绰有余。 村里的人们更是热情似火,纷纷主动帮忙拿来了床板,并在每个房间内精心搭建起了三张舒适的床位。 “在这种情况下,咱们也就别讲究什么男女之别啦!毕竟以安全为重。这样吧,我根据大家的等级高低来分配一下床位,你们看行不行呢?”岳丘一脸认真地向队伍中的两位女生征询着意见。 “没问题呀,当然是安全第一重要啦!”林瑶毫不犹豫地率先回应道。而另一名女生也紧跟着点头,表示对此毫无异议。 见无人提出反对意见,岳丘迅速将各个房间的床位分配完毕。 就这样,谢绸庄、沈寒悟以及江彦被分到了同一个房间;而岳丘由于自身等级最高,原本选择了等级相对较低的林瑶作为室友,但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最终还是决定将另一位女生也安排到与林瑶同住一室。 众人他们稍作休整,便开始动手简单收拾起来。 房间基本都打扫的很干净,他们只需要把睡袋铺上,必要的用品拿出一些即可。 待一切安顿妥当,岳丘悄悄将众人召集到一起,压低声音说道:“这村子到处都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尤其是那大黑怪,诡异的很。所以咱们可得加倍小心才是!” 听闻此言,其他人也都纷纷凑过来,连连点头称是。 夜幕缓缓降临,整个村庄仿佛被一层神秘的面纱所笼罩,万籁俱寂,静得让人心里发毛,甚至能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房间内,谢绸因屋内还有他人所以没有离去,而是决定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过夜。他钻进睡袋,试图让身体尽快适应新的环境,然而不知是否因为突然间的环境改变,尽管身旁有祭思闲相伴,他却始终无法进入梦乡。 此时,一旁的两个人早已沉浸在了甜美的梦乡里。江彦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如雷贯耳。真不知道沈寒悟究竟是如何忍受这般噪音并安然入睡的。 谢绸庄在床上辗转反侧,无论怎样调整姿势都难以合眼。就在这时,一阵极其细微的脚步声传入了他的耳朵。那声音轻得如同微风拂过树叶,如果不是他拥有敏锐的灵力感知力,恐怕根本察觉不到。 尽管一片漆黑,但谢绸庄通过灵力感应,他“看”到了一个黑影正悄悄地靠近他们的窗户,趴在上面,似乎想要窥探屋里的动静。 第95章 黑影 黑影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先是用手指轻轻沾了沾嘴角边的口水,然后便将那湿漉漉的指尖对准了窗户纸上的一处位置,看样子是企图将其捅破以窥探屋内的情形。 要知道,这村子里家家户户的窗户可都是用纸糊成的,这种纸张一旦沾上水,立马就会变得柔软脆弱起来。 果不其然,随着黑影指尖的用力,只听“噗”的一声轻微响动,窗户纸上瞬间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洞口。 紧接着,一个漆黑如墨的瞳孔便透过这个小洞,迫不及待地向屋内窥视起来。 而此时,位于屋内正中央的谢绸庄所睡的床铺恰好正对着这扇窗户。只见他紧闭双眼,胸膛有规律地起伏着,看上去就如同正在沉睡之中一样。 然而实际上,他体内的灵力早已暗中运转起来,并始终密切留意着那黑影的一举一动。 那黑影在窗外静静地观察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确定屋内之人皆已陷入熟睡状态。于是乎,他先是轻轻地将窗户慢慢地推开一条缝隙,接着又极其小心谨慎地翻过窗台,蹑手蹑脚地钻进了屋子里面。 与此同时,躺在另一侧床铺上的沈寒悟原本平稳均匀的呼吸声突然之间略微停顿了那么一刹那,但很快又恢复到了正常节奏。 相比之下,唯有江彦依旧睡得跟死猪似的,呼噜打得震天响。 如此一来,此时此刻在这片黑暗之中,真正处于熟睡状态的仅有江彦一人,而另外两人则皆是佯装入睡,谁也没有贸然采取行动,大家心里所想的无非就是想要瞧瞧这个神秘黑影究竟意欲何为。 黑影缓缓地朝着床铺靠近。那微弱的光线只能勉强勾勒出他模糊的身影,却无法掩盖他手中紧握的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所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原本紧闭双眼沉睡中的谢绸庄身旁的沈寒悟突然猛地睁开了眼睛。刹那间,只见一道强大的灵力如闪电般直直地冲向那个黑影。 黑影显然没有料到会有如此变故,心中一惊,连忙以极快的速度侧身闪躲。然而,尽管他反应敏捷,却依旧未能完全避开那道凌厉的灵力攻击,只听得一声闷响,灵力重重地击打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第107章 “你究竟是谁?”沈寒悟怒目圆睁,厉声喝问道。 黑影受到这般惊吓后,慌乱之中竟将手中的匕首随手一扔,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窗户飞身跃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旁的谢绸庄见状立刻抬起双手,十指灵活舞动之间,数道灵力丝线瞬间从指尖激射而出,准确无误地勾住了黑影的手臂。 岂料这黑影竟是如此凶狠决绝之人,眼见自己的手臂被制住,竟然毫不迟疑地挥动另一只手,狠狠地将被灵力丝线缠住的那只手臂生生撕开。 一时间,鲜血如泉涌般四处飞溅,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味。 黑影丝毫不敢耽搁,强忍着剧痛捂住受伤的肩膀,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窗外的夜色之中。没过多久,他便一头钻进了茂密的山林深处,彻底不见了踪影。 “卧槽!这家伙也太狠了吧!”目睹这一幕的沈寒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满脸惊愕之色。 谢绸庄仅仅只是呆愣了那么一刹那,便迅速地抬起手,精准地接住了从那人身旁飞溅而出的一滴鲜血。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那个黑影疾驰而去。 “卧槽!你是不是疯啦!这深更半夜的,好歹也先等等其他人起来一起追啊!”沈寒悟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然而此时的谢绸庄早已如一阵风般冲了出去,眨眼间就跑出了老远一段距离。 见此情形,沈寒悟心急如焚,扯着嗓子在后面大声呼喊着。 “放心吧,没事,你们都不用跟上来,我心里有数!”谢绸庄的声音远远地传来,虽然隔着一定的距离,但还是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怎么了?怎么了?” 就在这时,周围其他房间里的人们也被这边闹出的巨大动静给惊醒了。 一个个睡眼惺忪、衣衫不整,却都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刚才有个黑影突然闯进这个房间,看样子是想来行凶杀人的。本来谢绸庄都快要把他给捉住了,谁知道这家伙竟然如此凶狠决绝,二话不说就自己砍断了一条手臂,然后趁机逃跑了。”沈寒悟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向了此刻正静静地躺在地上的那条断臂。 “那谢绸庄他人现在在哪里?” “追着那人跑了。”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后,岳丘不由得大吃一惊,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这么黑的天,他身为一个区区四级玄术师,怎么能够如此莽撞行事!这万一要是有人在此处设下埋伏,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睡前我可是反复叮咛、再三嘱咐过他,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此时,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有些不知所措。 林瑶焦急地问道:“现在该怎么办啊岳哥,咱们要不要赶紧去找他呀?” 岳丘眉头紧皱,沉思片刻之后果断地摇了摇头说道:“找个屁啊找!谁知道那片树林里面有没有他的同伙呢?倘若咱们贸然一同前去寻找,结果不小心落入敌人的埋伏圈,那岂不成了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个送上门。 就算只有我一个人单独前往救援,而那个人却趁此机会杀个回马枪,那你们同样也会遭遇危险。所以目前来看,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留在原地等待!” “可是,如果绸庄在那边出了事可如何是好啊?” 岳丘无奈地叹了口气回答道:“那我又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别忘了,我作为这次行动的领队,首要任务便是确保你们每一个人的生命安全。我不可能只为了他一个人而置整个团队于不顾吧。”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寒悟突然开口说道:“那个……其实刚才绸庄临走之前曾经跟我们讲过,让我们不必理会他的安危,并且特别叮嘱我们不要去找他。” 第96章 交手 岳丘的脸色终于稍稍好转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后说道:“既然他都已经提前说过了,那咱们就在这里耐心等着吧。若是等到天亮,他还没有回来,那咱们便一起去这片林子找他。” 岳丘的这个提议一经提出,立刻获得了在场所有人赞同。这确实是目前最为稳妥可行的办法。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 谢绸庄正沿着地上残留的血迹一路紧紧追着神秘之人向着密林深处飞奔而去。随着他们不断深入林中,周围的树木变得越发繁茂起来。 原本前方那人踩踏在地面上发出的沙沙声响不知何时竟悄然消失无踪了,就连地上的血迹似乎也不再有任何新的变化。 察觉到这些异样情况之后,谢绸庄当即停下了自己急速前行,警觉地环视起四周来。 只听得头顶上方忽地传来一阵凌厉的风声呼啸而过。 谢绸庄反应极其敏捷,几乎是在瞬间就猛地侧过身子,成功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紧接着,只见一根粗壮无比的树枝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笔直地朝着他方才站立之处狠狠砸落下去。 皎洁的月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缝隙,洒落下来形成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 借着这微弱的光亮,谢绸庄赫然发现那个人影竟然如同幽灵一般出现在了前方不远处一棵参天大树的巨大树干之上。 谢绸庄厉声喝问道:“你是长生教的人?” 然而,面对谢绸庄的质问,对方的身形微微一定,但却并未开口回应半句言语。 第108章 仅仅只是从鼻腔之中发出了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之声。 随后,其身影犹如鬼魅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谢绸庄猛扑而来。 谢绸庄目身形一闪向后猛地一跃。与此同时,他手中紧握的拘灵笔闪烁着冷光,朝着来人疾驰而去。 那神秘来人竟也非等闲之辈。就在拘灵笔即将触及其身之际,只见他在空中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骤然一转,仿佛化作了一道鬼魅的影子,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这凌厉无比的一刺。 刹那间,拘灵笔所蕴含的强大灵力瞬间失去了目标,但它并未就此停歇,而是继续向前冲去,最终狠狠地击打在了不远处的一棵参天大树之上。 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那棵粗壮的大树竟然被硬生生地打出了一个足有拳头大小的窟窿。 随着这一击,整棵大树都剧烈摇晃起来,树叶沙沙作响。 紧接着,伴随着“砰——”的一声沉闷巨响,那棵大树终是不堪重负,轰然倒地。 巨大的声响惊得山间原本栖息的飞鸟们纷纷振翅高飞,一时间天空中满是鸟儿惊恐的鸣叫和扑棱翅膀的声音。 “他们打起来来了!” 山里的动静沈寒悟也听到了。 “别急,看这架势不可能有很多人。” …… “哼,有点本事。”那人阴森地说道。 谢绸庄没有回应,眼神紧紧锁定对方,这人断了手臂却依旧身手敏捷,身上也没有什么标志,一时之间判断不出来历。 于是谢绸庄主动出击,直逼那人要害。那人也不甘示弱,双手弹出暗器。谢绸庄身子一侧,轻易挡开暗器。 “你……你竟然不是四阶?!”那人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 但手中的招式愈发狠辣,招招直取要害,显然是要将谢绸庄置于死地。 “原来你是长生教的人!”谢绸庄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眼前之人,心中已然有了定论。 此次执行任务的玄术师等级属于高度机密,除了长生教那些处心积虑想要破坏他们行动的家伙,普通村民根本不可能知晓得如此详细。 而玄术师的相关资料向来被严密保护,此人能够知道自己在玄术师协会登记的等级,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玄术师协会内部出现了叛徒,走漏了消息。 看来这不是村里人。 想到这里,谢绸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原本还稍有保留的他瞬间火力全开,周身灵力涌动,无数道灵力丝线如同潮水般汹涌而出,铺天盖地地朝着那人席卷而去。 面对这凌厉的攻势,那人顿时陷入了被动,只能不断地向后退却,试图躲避那密不透风的攻击。然而,无论他如何左闪右躲,都无法完全避开那无处不在的灵力丝线。 仅仅数招之间,谢绸庄便抓住了一个稍纵即逝的破绽。 他猛地一挥衣袖,一道强大的灵力呼啸着破空而去,直直地撕裂了那人的伪装。随着伪装破碎,一张布满狰狞疤痕的脸庞暴露在了他面前。 看到自己的真面目被识破,那人顿时惊恐万分,脸色煞白。他心知今日已是插翅难逃,但求生的本能还是驱使着他转身企图逃跑。 可惜,谢绸庄又岂会轻易放过这个敌人。就在那人刚刚转过身的一刹那,一根灵力丝线犹如闪电般疾驰而至,精准无误地缠住了他的脖颈。 “给我老实点!再敢乱动一下,我立刻就让你的脑袋搬家!”谢绸庄冷冷地喝道。 那人竟毫不犹豫地咬破了藏在牙齿中的毒药。刹那间,一股黑色的毒雾从他口中喷涌而出,紧接着他的身体便软软地倒了下去,没了气息。 这还没完,黑雾直接将那人整个笼罩在内,不过几息,这人已经化成一滩脓水。 “这长生教的人可真是够狠辣的啊,居然把这种致命的毒药藏在了牙齿里面,要是平时一个激动自己一不小心咬破了,那岂不是自寻死路?”谢绸庄暗自吐槽,随后查看起周围的情况。 这人有可能并不是仓皇逃窜,而是有目的的逃跑,这周围说不定有什么长生教的隐秘。 可惜谢绸庄找了半天,连那人待过的树杈都看了一遍,但最终却依旧毫无所获。 担心岳丘他们找过来,谢绸庄也不好多待,只能匆忙返回,可刚一转身,他就傻眼了,刚刚只顾着往里冲,忘记出去的路线了。 “哥哥。” 祭思闲无奈现身,“跟我来吧。” 第97章 探查 “回来了,回来了。”沈寒悟眼尖,一直盯着树林,一眼便瞧见一个黑影从那幽深的树林之中缓缓地走了出来。 “你简直是疯了!这乌漆嘛黑的,你居然敢一个人往树林里面冲!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岳丘一见到谢绸庄安然无恙地走了回来,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但嘴上却还是忍不住狠狠地训斥道。 “说不定这片树林里藏着长生教祭坛的重要线索呢。咱们爬山都已经耽搁了这么多时间,如果再不抓紧一些,恐怕又会让长生教的那些家伙抢先一步了。” “那刚才那个人怎么样了?”岳丘皱起眉头问道。 “他……自杀了。” “线索找到了吗?”岳丘急切地追问道。 “很遗憾,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留下来。”谢绸庄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失望之色。但紧接着,他话锋一转,“不过,通过与那人的交手,我基本上可以确定他就是长生教的人。” 第109章 “你连一点线索都没找到,又是如何如此肯定他的身份的?”岳丘满脸狐疑地看着谢绸庄,显然对于他的判断并不是十分相信。 谢绸庄解释道:“在与他打斗的过程当中,他不小心说漏了嘴,暴露了自己知晓我的玄术师等级这一关键信息。而除了我们协会内部的人员之外,一般外人根本不可能了解得如此清楚。所以,我怀疑咱们协会里面可能隐藏着长生教的奸细。” 岳丘惊疑不定,想起自己临行前柳眠的嘱咐。 “什么?这么说长生教的人已经渗透到玄术师协会里了?” “这件事会长已经知道我,临行前他已经吩咐过了,不管有什么事,我们的任务都是找祭坛,行了,你们也别多想,这大半夜的好好睡一觉,等天亮了我去找村长打听打听。” 众人听了谢绸庄的话,虽心有疑惑但也只能暂且放下担忧。夜色渐深,大家各自回房休息。 十月初的清晨,天际泛起鱼肚白,柔和的曙光悄悄爬上了小村的眉眼。 谢绸庄起了床沿着蜿蜒的石板路走在村子,烟囱里,升起袅袅炊烟,那淡淡的烟雾,丝丝缕缕地融入晨雾之中,带着生活的烟火气息,缓缓飘散。 池塘边的垂柳,细长的柳枝垂落在水面,随着微风轻轻摇曳,泛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田边的沟渠里,清澈的水流潺潺流淌。 此时,村子里渐渐有了动静。 几声清脆的鸡鸣,打破了清晨的寂静,紧接着,传来了犬吠声。 随后,一扇扇木门“吱呀”一声打开,早起的村民们,扛着农具走向田野,开启新一天的劳作。 他们的身影,在晨光的映照下,被拉得长长的 。 谢绸庄早早起来就朝着村长家走去。村子不大,很快他就来到了一座破旧的小院前。谢绸庄轻轻敲门,不多时,村长披着衣服打开门。看到是谢绸庄,村长热情地将他迎进屋里。 此时正值清晨时分,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细碎的光影,微风轻拂着人们的面庞,带来丝丝凉意。 刚好到了吃早饭的时候,村长热情地对谢绸庄说道:“来来来,小伙子,一起吃点早饭吧!我去给你盛一碗。” 村长一直都是独自居住在这里,过着简单而宁静的生活。 面对村长的好意,谢绸庄微笑着婉拒道:“谢谢您了,村长!不过我刚刚吃过了,就不麻烦您了。” 听到谢绸庄这么说,村长倒也没有强求,只是点点头。 随后,谢绸庄开口问道:“村长,今天冒昧来找您,其实是有点事情想要请教一下。不知道咱们这个村子里面有没有什么比较空旷的地方呢?” 村长听后,微微皱起眉头,嘴里喃喃自语道:“空旷的地方?什么样的空旷地方呀?” 谢绸庄连忙解释道:“就是面积特别大的一块空地,或者是山里也行。我们觉得这里的环境很不错,所以想着找个合适的地方组织一次郊游和聚餐活动,希望能找到一个足够宽敞的场地。” 村长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哎呀,小伙子,咱们这个村子本来就不大,而且以前盖的那些房子就算现在荒废了,也一直没拆掉。像你说的那种大片的空地,还真是不好找哟!” “这样吗?村长要不你想想?” “真没有,山里我就不清楚了,这山里野兽多,村里人都不敢上山,平日里就算是想打野味,那也得数十个人一起去。 我年轻的时候去过,那时候山里到处都是光秃秃的,你说的地方那是多的很,现在嘛,树都长起来了,哪里还有一大块的空地啊。” “这样吗?”谢绸庄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了,紧接着话锋一转,好奇地询问道:“那村长,请问您们平日里主要以食用家养动物为主吗?” 只见村长笑着点了点头,回答说:“可不是嘛!咱们村的老王家养了头老母猪,这可是个宝贝疙瘩。村里人时常拿着自家的粮食去跟他换取小猪仔回来养呢,我家里也有。” 听到这里,谢绸庄不禁皱起眉头,担忧地说道:“您独自一人居住,一头猪肉不少,如果没有存放好,恐怕时间一长猪肉就要变质坏掉。 还有啊,我刚才来这儿的途中,瞧见田地里种满了红薯。那玩意儿可不经冻,一旦被冷风吹久了,很容易就会坏掉。所以应该把它们放进地窖里妥善保存起来才对吧?” 村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显然对于眼前这位年轻人如此了解农事感到有些意外,随即乐呵呵地应道:“对对对,小伙子你别看年纪不大,知道的事情倒还不少哩!咱们村子里头确实只有那么一个地窖,还是大家伙齐心协力一块儿挖掘出来的。在地窖里面,每家每户都划分出了属于自己的一块区域用来存放东西。” 谢绸庄听闻此言,顿时来了兴致,满脸期待地看着村长问道:“原来是这样啊!说实话,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亲眼见识过地窖究竟是什么模样呢。村长,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跟着您一起去参观一下?” 村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爽快地答应道:“当然没问题啦,正好我待会儿也要过去走一趟,到时候你就跟着我一起去。” “那就麻烦你了!” 第98章 地窖 等村长吃完饭后,谢绸庄和村长一同朝着地窖走去。 一路上谢绸庄都在套话,重点倒是没听到多少,反而知道了不少村子里最近发生的一些趣事。 第110章 两人走了一会儿,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前方不远处,正是刚起床的岳丘。 谢绸庄见状,主动开口说道:“岳哥,我和村长正准备一起去地窖瞧瞧。” 岳丘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可不是个愚笨之人,听到谢绸庄这么一说,立刻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于是,他连忙应道:“哎呀,正好啊。村长,我也一直对村的地窖挺好奇的,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也跟着一块儿进去看看啊?” 村长听后,哈哈一笑,爽快地回答道:“那哪有不行的,一起来吧!不过你们这些年轻人呐,还真是对啥新鲜玩意儿都充满了好奇心。其实那地窖也就那么回事儿,没啥特别好看的地方。” 岳丘挠了挠头,笑着解释道:“村长您别见怪,我们这不也是从来没见过嘛,所以想进去开开眼界。” 说话间,三人已经来到了位于村子后方山洞中的地窖入口处。这里地势较低,周围杂草丛生,看上去有些阴森恐怖。 进入地窖后,里面的光线瞬间变得昏暗起来,只能依靠村长手中提着的一盏油灯照亮前行的道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道,让人不禁感到一阵恶心。 村长在前头小心翼翼地领路,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唉哟,好久都没下来过,也不知道里面变成啥样子了……” 谢绸庄紧跟在村长身后,一步也不敢落下。而岳丘则垫后,密切关注着四周的动静,三人缓缓地向前走着。 走着走着,前方忽然出现了一道厚重的石门。村长停下脚步,从腰间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石门缓缓开启…… 在这个昏暗而潮湿的地窖里,四周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味。 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破碎的瓦片和泥土,角落里还堆积着厚厚的蜘蛛网。正中央则摆放着几个破旧不堪的坛子。 每个坛口都被一块鲜艳如血的红布紧紧封住。 谢绸庄小心翼翼地踏着满地的杂物,靠近其中一个坛子。 就在他刚刚伸出手去查看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急切的呼喊:“别乱动!”原来是岳丘发现了他的举动,急忙出声制止。 此时,一阵阴冷的风不知从何处吹来,轻轻地拂过众人的脸颊。那几块红布也随之微微飘动起来。 村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原本还算镇定的神情此刻也开始慌乱起来。 谢绸庄敏锐地察觉到周围气氛的变化,不禁提高了警惕。 岳丘压低声音对谢绸庄说道:“我觉得这里有点不对劲……” 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嗖”的一声,一只灰色的老鼠突然从旁边的阴影处窜了出来,直直地冲向村长。 村长毫无防备,被吓得浑身一抖,猛地向后退去,差点摔倒在地。 等他们看清楚只是一只普通的老鼠后,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虚惊一场啊。 可是紧接着,村长却面色凝重、幽幽地开口说道:“其实啊,这个地窖以前曾经闹过鬼呢。因为这件事,村里人才很少到这儿来存放东西。不过嘛,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也许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吧……” 听到村长这番话,谢绸庄越发感到不解。他皱起眉头问道:“村长您刚才不是还说村里人把东西都存放在这里吗?现在怎么又说闹鬼,大家都不敢来了,那你们的东西都放哪?” “放哪里?放肚子里啊~”村长幽幽地开口说道,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随后他缓缓地弯下腰去,开始在那个阴暗的角落里摸索着什么东西。 谢绸庄听到村长这诡异的语气,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迅速转头看向身旁的岳丘,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后,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虑。 趁着村长专注于角落处的时候,岳丘不动声色地在地窖里转悠起来。 他仔细观察着这个房间的每一处细节,希望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然而,让他感到失望的是,经过一番搜索,他并没有在这里发现任何关于祭坛的迹象。 无奈之下,岳丘只能朝着谢绸庄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一无所获。 谢绸庄见状,心顿时往下一沉。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能在村子里找到祭坛,可现在看来这个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了。 如果不在村里,那么就很有可能藏在了大山里。 想到这里,谢绸庄只觉得一阵头疼,要在如此之大的山林里寻找祭坛,无异于大海捞针。 “村长您到这里来拿什么啊?”两人好奇地问道。他们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儿了,只见村长一直弯着腰,在黑暗的角落里不停地摸索着什么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村长依旧没有起身的迹象。 终于,过了许久之后,只听村长兴奋地喊了一声:“找到了!”随后便直起了身子。 当村长站直身体时,两人惊讶地发现他手中竟然握着一把血迹斑斑的斧头! 而此时的村长,眼神阴森森地盯着他们二人,原本弯着的腰此刻也挺得笔直,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步履蹒跚的模样。 “食物,只有吃到自己嘴里才能真正让人感到安心呐……”村长冷冷地说道,话音未落,他突然高高举起那把锋利的斧头,朝着两人狠狠地砸了过来。 两人反应迅速,侧身一闪,惊险地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斧头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顿时尘土飞扬,地面竟被硬生生砸出了一个将近十厘米深的大坑来! 第111章 看到这一幕,谢绸庄不由得心中一惊:“这村长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力气?难道他真的把我们当成备用食材了不成?” “这老不死的要对我们动手!抓了再说!” 第99章 食人 尽管村长力大无穷,但他终究只是一个普通人类而已,又怎能与玄术师相抗衡? 两人身形一闪,瞬间便将村长制伏在地,并迅速用绳索将其捆绑得结结实实。 捆完之后,两人开始对四周展开搜索。很快,他们便惊讶地发现这个地窖之中堆满了各种用于进食的器具。 而那个被红布包裹着的坛子,当打开一看时,里面竟然装满了散发着恶臭的腐肉! 谢绸庄手持木棍,小心翼翼地伸进坛子里搅动了一番。突然,只听得“咔擦”一声脆响,一根白骨从腐肉中露了出来。随着进一步的搅动,最终竟勾出了一截人的手骨! 看到此情此景,谢绸庄脸色大变,急忙将手中的木棍丢弃到一旁。 “这家伙难道是打算把咱们俩也剁碎了吃掉不成?”谢绸庄心有余悸地说道,同时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状若疯狂、犹如野兽一般的村长。 此时的谢绸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现在怎么办?这村里的其他人该不会也都是吃肉食为生的吧?” 听到这话,岳丘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地窖角落处那一排排密密麻麻摆放着的罐子。粗略估计之下,这些罐子的数量恐怕足有上百之多! “眼下还不能轻举妄动,如果我们贸然杀掉村长,日后想要在这座村庄里找祭坛,恐怕会困难重重啊。”岳丘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 “关着也并非长久之计,将他放走的话,势必会引来村里众人;可要是一直这么关着不让其露面,村子里同样也会引起怀疑的。”谢绸庄眉头紧蹙,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的确如此。”一旁的岳丘附和道,他怎么也没料到竟会碰上这般左右为难之事。 就在这时,谢绸庄沉默地思考了许久,突然间眼睛一亮:“有主意了!” “?快说来听听是什么好法子?”岳丘投来好奇的目光。 谢绸庄却卖起了关子道:“这个嘛……暂时还不便透露。 岳大哥,您只需负责将村长妥善地藏匿起来,确保他不会现身即可。至于赝品方面,就包在我身上吧,我自有办法弄到。” 谁心里没有几个不愿为人知的秘密?见此情形,岳丘倒也不再追问下去,爽快应道:“那好吧,我这就带村长离开此地,藏匿在一个安全之所。赝品的事,就靠你了!” “行!”岳丘应了一声后,便开始动手将地窖里原本被弄乱的东西逐一归位、复原如初。随后,他拖拽着那不断拼命挣扎的村长朝着出口走去。 另一边,谢绸庄则赶忙让一旁的祭思闲来帮自己扎一个纸扎的村长。 祭思闲手法娴熟地摆弄着纸张,不多时,一个栩栩如生的纸扎村长便呈现在眼前。 谢绸庄手持拘灵笔轻轻一点,刹那间,一道奇异光芒闪过,那个纸扎的村长竟然如同拥有了生命一般,活灵活现地站在了地窖之中。 然而,仔细观察一番之后,谢绸庄不禁皱起眉头,有些担忧地说道:“这赝品毕竟不是真正的村长,它根本不认识村里的其他人,我担心这样下去迟早会露出破绽来。” “无妨,也不需要它长久替代村长,只要能在短时间内糊弄过去就行。让它装病就行,如此一来,与他人接触的机会自然也就少了很多。” 谢绸庄听后觉得此计可行,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嗯,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对了,哥哥,你那边有没有找到祭坛所在之处?” 祭思闲摇了摇头:“祭坛四周弥漫着浓重的浊气,已经与周围的环境完美融合在一起了。想要找到祭坛,只能依靠肉眼去一点点寻找了。”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突然间,一阵清晰的脚步声从地窖外面传了过来,这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 “是岳丘。”祭思闲轻声说道,话音未落,他的身影便如同鬼魅一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紧接着,只见岳丘气喘吁吁地冲进了地窖。他一边跑,一边大口喘着粗气,当他的目光落到站立在地窖中央的“村长”身上时,不禁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这么逼真?” “村长”微微一笑,向岳丘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岳丘见状,也连忙回应道:“您好。” 短暂的寒暄过后。 谢绸庄开口询问:“这么快藏好了吗?” “不是,人没藏好,但是我发现祭坛了!” “什么?你发现祭坛了?”听到这个消息,谢绸庄也是大吃一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岳丘难掩心中的激动之情,继续讲述道:“我本来是想找个合适的地方把村长藏起来的,谁知道在四处转悠的时候,竟意外发现了一块空旷的平地。 当时我也只是出于习惯,随意用脚踢了踢地上的泥土,可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这一脚之下,居然露出了埋在地下的祭坛一角!所以我赶紧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那块空地面积非常之大,如果整个都是祭坛的话,其规模绝对不容小觑!” “这么大?”谢绸庄倒吸一口凉气,他完全没有料到,自己和众人苦苦寻找了许久都毫无头绪的祭坛,竟然会以这样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被岳丘给发现了。 第112章 “那赶快把人集合起来吧,把祭坛给毁了。” “我把真村长暂时藏在祭坛附近的树林里了,你先把这个假的送回去糊弄一下,我去找村里的其他玄术师,等会在地窖里集合,这里比较隐秘。” “行。” 两人分头行动,谢绸庄一路尽量避开村里人,有惊无险的把村长送回了屋里。 去地窖的路上刚好遇到了找人的岳丘,见人齐了,也没去祭坛了,直接由岳丘带着去祭坛了。 这地方确实隐秘,只有一条窄窄的小路,要不是岳丘想方设法的找地方藏村长,还真就发现不了,只能说是运气好。 第100章 长生教出现 “就是这里了。” 岳丘带着众人在山林间左拐右拐,走了几分钟,总算是来到了传说中的那处有祭坛的地方。 “这么大地方竟然全都是祭坛?”沈寒悟瞪大双眼。 他难以置信地望着周围那一大片空旷之地。 就在这时,祭思闲的声音如幽灵般传入谢绸庄的脑海:“不太对劲。我仔细查看过了,这些所谓的祭坛都是假的。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浊气,底下更是连半点阵纹都看不到,不过就是些普普通通的平台罢了。” 听到这话,谢绸庄心中猛地一震,急忙转过头去。然而,映入眼帘的一幕却让他大惊失色,只见岳丘等几个人已然手持着符纸,正准备将其投向的祭坛,看样子是打算直接炸毁祭坛。 “等等!不要动手!”谢绸庄心急如焚地大喊道,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只听“咻咻咻”几声破空之声响起,符咒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那祭坛之上。 刹那间,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骤然响起:“轰隆——”仿佛整个大地都为之颤抖。 伴随着巨大的响声,沙石四溅开来,如雨点般密集地砸向四周;滚滚浓烟腾空而起,遮天蔽日,一时间尘土飞扬,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岳丘一脸疑惑地看向突然大声喊叫的谢绸庄,不明白为何她要阻止自己等人炸毁这些祭坛。 “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祭坛!我们搞错啦!”谢绸庄焦急万分地解释。 “什么?”岳丘顾不得沙土飞扬,凑上去查看,发现这果然和长生教的祭坛有区别。 “糟了!”岳丘面色一变,也明白过来了。 然而,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四周突然间传来阵阵嘈杂的呼喊声。 “是他们毁掉了祭祀场地!” “山神一定会降下惩罚的!” “不能放过他们,必须杀了他们向神灵赎罪!”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四周涌现出了无数的村民。 他们一个个面露怒容,手持各种农具当作武器,气势汹汹地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而走在最前面的,赫然便是之前被捆绑起来的那位村长。 “我们竟然被算计了!”岳丘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村长那张似笑非笑、让人毛骨悚然的面容,心中一阵寒意涌起。 这一瞬间,无数个疑问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但随着思绪逐渐清晰,他终于恍然大悟。 世上怎会有如此凑巧之事?先是恰好与村长一同前往地窖,然后偏偏就在那里撞见村长吃人。 抓住村长之后在藏他的过程中,居然又鬼使神差地发现了他们要找的祭坛。 此刻回想起来,每一个看似巧合的环节都显得那么可疑,仿佛是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将他们一步步引入陷阱之中。 “原来如此……你是长生教的人!”一旁的谢绸庄也在刹那间洞悉了其中的关键所在,他猛地转过头,目光直直刺向村长。 “你们这些后生哟!我都叮嘱过了,你们怎么还到处乱跑,还敢将那祭祀山神的祭坛给炸毁了!这可叫我如何是好哇!”村长气得浑身颤抖,一边用手不停地拍打自己的大腿,一边怒目圆睁地瞪着眼前这群闯祸的年轻人。 但在玄术师众人眼里,尽管村长表现得极为恼怒,但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之色。 “分明就是你暗中算计我们!”林瑶愤愤不平地喊道。 谢绸庄心里很清楚,事到如今再去争辩这些已经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了。 毕竟这位村长在这个村子里已经生活了漫长的岁月,与村民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而他们这些初来乍到的外乡人,无论怎样解释都很难让村民们轻易相信。 即便是此刻大声揭露村长乃是长生教之人,恐怕也无法改变当前的局面。 因为对于这些淳朴的村民来说,或许他们压根就从未听闻过长生教这个组织。更何况,从周围那些村民们满脸的怒容可以看出,这座被炸毁的山神祭坛对于他们而言显然具有非同小可的重要性。 眼下,祭坛已然被炸成一片废墟,想要挽回损失已是回天乏术。 更糟糕的是,村长在人群里趁机煽风点火,使得局势愈发紧张起来。 此时此刻,摆在岳丘等人面前最为紧迫的问题并非继续争论是非对错,而是思考究竟该如何才能从众多村民的重重包围之中成功逃脱。 岳丘深吸一口气,低声对其他人说:“只能硬闯了,这些村民可能是无辜的,你们到时候小心一点,伤了普通人是要承受因果的,甚至危急今后的修炼。” 第113章 “这么多人,难保不会伤到他们啊。”沈寒悟看了一下四周,这人数,保守估计都有四五百,要是全一窝蜂的冲上来,说不准就伤及无辜了。 “用灵力屏障,这也是没办法,这次确实是我的原因,没有仔细查看就把你们带了过来,害的你们也被围了。” “说什么呢岳哥,我们来了还不是也没发现,这祭坛的除了没长生教那个祭坛的作用,其他部分一模一样,判断失误也怪不了你。” “先别说其他的了,越拖下去村民情绪越激动,先出去才能谈以后。”谢绸庄看越来越激动的村民提醒。 “大家跟紧我,特别是低等级的,我们先冲出去!” 说罢,岳丘率先冲向村民较为稀疏的一侧。沈寒悟紧跟其后,手中结印,一道屏障暂时挡住部分追来的村民。 谢绸庄则拿出几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符咒化为火焰冲向人群,那些村民眼看大火冲了过来,吓得下意识后退。 很快开出一条道路。 众人借机往外冲。 村长面色一变,当即大喊:“马上就要山神祭了,大家伙千万要拦住他们,要是山神降罪,我们都得死,你们现在畏畏缩缩的,到时候就要连累家里人了!” 本来畏畏缩缩的村民听了士气大振,疯了似的往里冲。 第101章 成功突围 在村长看到众人即将脱身的时候,他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 他猛地掏出来一把漆黑如墨的粉末向着空中挥洒而去。 那把黑色粉末刚一接触到空气便立刻发生了变化。它们在眨眼之间就化作了一团浓密的黑雾,以极快的速度扩散开来,转瞬间就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笼罩在了其中。 身处这黑雾之中,众人的视线顿时受到了极大的阻碍,眼前所见只有一片黑漆漆的景象,完全无法看清周围的环境和其他人的动向。 与此同时,一直在旁边伺机而动的村民们看准时机,纷纷怒吼着朝这边冲杀过来。 如果不是众人及时运用自身的灵力形成一层护盾来保护自己的话,恐怕他们此时此刻早就已经被村民们手中挥舞的农具给打得头破血流了。 尽管如此,面对源源不断涌上来的村民,众人的处境依然十分危险。他们发现始终无法突破重围,相反还在汹涌而来的人群冲击下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向后倒退着。 村长借机冲进人群里,拿起匕首就要杀了岳丘。 谢绸庄笔尖一挑,将匕首挑飞。 村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匕首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挑飞,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无比,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双手如闪电般迅速地开始结印,同时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一些晦涩难懂的咒语。 就在这时,那原本平静的黑雾突然间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剧烈地翻滚起来。 紧接着,从那团黑雾之中猛然伸出了无数条黑色的触手,它们就如同一条条灵活的灵蛇一样,以惊人的速度朝着在场的众人席卷而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众人纷纷惊慌失措地挥动起手中的武器,试图将这些黑色的触手斩断。 然而,让他们感到绝望的是,这些黑色的触手并非实体,而是由雾气所幻化而成。无论他们如何用力挥砍,都只是徒劳无功,那些被斩断的雾气转眼间又会重新凝聚成更多的触手,源源不断地向他们发起新一轮的攻击。 站在人群中的谢绸庄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他心中非常清楚,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大家都会因为体力耗尽而命丧黄泉。 正在他在想办法之际,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上传来了一阵温暖的触感。低头一看,原来是不知何时,自己的手中竟然多出了一张黄色的符箓。 “快把它丢出去!”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正是祭思闲。听到他的指示后,谢绸庄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完全凭借着本能反应,顺手就将那张符箓给扔了出去。 刹那间,一股强烈的狂风呼啸而过,这股狂风刮得众人连眼睛都难以睁开,只能勉强眯起一条缝隙。 而在狂风的吹拂之下,原本汹涌澎湃的黑雾也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被彻底吹散开来,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机千载难逢,岳丘瞬间锁定了目标,猛地一蹬地面,他的身形仿若一道闪电,以惊人的速度疾驰而去,眨眼间便已抵达村长跟前。 黑雾没有散去之前,岳丘已经他清楚地看见村长对他出手,这位村长还是那臭名昭著的长生教之人!面对如此穷凶极恶之徒,岳丘又怎会手下留情? 村长根本未曾料到笼罩四周的黑雾竟会这般迅速地消散开来,以至于他完全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 正当他惊愕之际,岳丘宛如一阵疾风骤雨,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骤然冲到了他的面前。 说时迟那时快,岳丘毫不犹豫地挥起右拳,带着满腔的怒火与恨意,朝着村长的腹部狠狠砸去。 这一拳蕴含着他全身十成十的劲道,汹涌澎湃的灵力更是毫无保留地从拳头之上狂涌而出,犹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势不可挡。 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村长顿时遭受重创,口中喷出一股猩红的鲜血,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飞出去。 "你……"只见村长瞪大双眼,口中喷出一股猩红的鲜血,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向某个方向,但话未说完,喉咙里便发出一阵咯咯声,随后脑袋一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第114章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村民们全都惊呆了,他们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的一幕,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跑!"就在这时,人群中的谢绸庄率先回过神来,他扯开嗓子大喊一声。 这声呼喊将众人从呆滞状态中惊醒过来。 如梦初醒的众人纷纷施展出自己体内的灵力,脚下生风般狂奔起来,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村长没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名胆子稍大些的村民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去,伸手轻轻探了探村长的鼻息。 当他感受到指尖毫无气息传来时,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双腿一软,直接一屁股重重地坐到了地上。 “死……死了。”这名村民哆哆嗦嗦地说出这句话,声音不大,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上。 刹那间,恐慌的情绪像瘟疫一样在村民中间蔓延开来。 “那些外乡人竟然杀了村长!”有人愤怒地喊道。 “他们不仅杀了村长,还毁掉了咱们的祭坛!” “马上就要祭祀天神了,可如今村长死了,祭坛也被毁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村民皆是满脸绝望,在他们眼里山神就是能主宰一切的,一旦他们祭拜山神没做好,就会有无数人死去。 现在的情况让所有人都六神无主了。 “大家别慌!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人赶快修复祭坛!还有村长,我们要赶快重新选一个出来。” “可是,修复祭坛的材料是什么?”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茫然,这祭坛是村长建的,他们只负责祭拜,哪里知道祭坛是怎么修建的? 按照常理,村长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只有上一任死了,才会指定下一任村长,但是现在村长不是自然死亡,他们一无所知。 绝望的气息已经在人群里蔓延。 第102章 商量 就在这些村民们还浑然不觉的时候,人群中有几个人,正在悄无声息地缓缓向后退去。 “这可如何是好啊,长老竟然就这么死了!”其中一人压低声音说道,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惊慌。 “不必慌张,为了咱们伟大的圣教,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虽然长老不幸身亡,但我们此次行动的目的已然达成。” 旁边又有人附和着点头:"是啊!只要能成功让这群愚不可及的村民对那些人产生深深的恨意,那一切便都值了。 要知道,这些村民向来盲目地信奉那个根本不存在的所谓野神,如今咱们只需稍稍施展些手段,让村里死掉几个人,然后将其归咎于神罚即可。 如此一来,这些村民必然会陷入极度的恐慌之中,从而更加疯狂地去寻找那帮玄术师报仇雪恨。” “不错!而我们当前最关键的任务就是守护好祭坛。只要能够确保他们无法踏入村庄一步,我们的使命就算完成了一半了。”说话之人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得之色。 紧接着,这几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彼此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显然对于目前的局势发展相当满意。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提出了一个担忧:“可是……教主那边一直杳无音信,始终未曾与我们取得联系,会不会是出什么意外状况了?” 话音未落,只见其中一人脸色一沉,厉声呵斥道:“放肆!教主的行踪岂是我等可以肆意妄加猜测的?给我闭嘴!咱们只需本本分分地做好各自手头的分内之事便可,其余诸事皆非我们所能过问和干涉的!” “是是是,确实是我僭越了,还望大人您海涵啊。”那人低着头,脸上满是惶恐之色,连连应道。 “好了好了,别在这里啰嗦了。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你们现在立刻回去,各司其职,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记住,一定要派人把那群玄术师住过的地方严密看守起来,他们的东西都还留在那里没有带走呢,想必用不了多久,他们肯定会回来取的。”为首之人一脸严肃地吩咐着,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我明白了,一定照办,放心吧。”得到指示后,这人如蒙大赦般赶忙点头哈腰地回应着,然后转身匆匆离去。 此时,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祭思闲正悠然自得地坐在一根粗壮的树杈上,饶有兴致地聆听着下方这些人的对话。 他一边听,一边抬起手来,轻轻朝着那几个人的方向比划了几下,似乎是在暗中给他们做下了某种特殊的标记。 做完这些之后,他这才心满意足地从树上一跃而下,向着与谢绸庄约定好的地点快速奔去。 而在村子的另一头,刚刚被一群愤怒的村民追赶得气喘吁吁的几个人,终于成功地摆脱了身后那些穷追不舍的身影。 沈寒悟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一屁股重重地靠在了一块大石头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哎呀妈呀,可累死老子了,这辈子我就从来没这么狼狈过,真是受够了这份窝囊气!” 谢绸庄缓了一会儿后,便站起身来,四处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然后寻到了一块表面较为光滑的大石头,慢慢地坐了下去。 “依我看,这个村子里恐怕远不止我们之前所发现的那几个长生教的人。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那个所谓的山神祭坛极有可能就是长生教用来控制这些村民的关键手段。”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后,谢绸庄若有所思地说道。 第115章 “祭坛控制村民?”原本各自分散、毫无关联的众人,在听闻这句话后迅速聚拢到一起,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大家想想看啊,古代那些高高在上的君主,他们要统治国家依靠的可不仅仅是武力和权势。还有很多其他的手段。比如说那所谓的‘君权神授’,还有什么‘奉天承运’之类的说法。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要控制一群世世代代都生活在深山之中、几乎与世隔绝的村民,又该采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够花费最少的代价,同时还能让他们心甘情愿、死心塌地地听从指挥呢?”谢绸庄说到这环视着周围一张张充满好奇与疑惑的脸庞。 短暂的沉默过后,终于有人试探性地开口道:“难道是……捏造一个根本不存在的神明?” “没错!”谢绸庄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就是这样!这些长生教的人只需要精心策划一番,先大肆宣扬这个虚构出来的神祇。 接着嘛,就在村子里到处制造各种各样的混乱和灾祸,把村民们吓得惊慌失措、六神无主。 然后再适时地站出来告诉他们,只要诚心诚意地去祭拜这位神通广大的神灵,一切灾难都会立刻停止。 等到所有的混乱真的如我们所计划的那样平息下来时,那些单纯朴实的村民自然就会将这一切归功于神灵的庇佑,从而对其深信不疑! 到此时,这个计划基本上已经可以宣告成功了。他们只需让一个人长期定居于村庄之中,并逐渐获取村民们的充分信任即可。 如此一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淳朴的村民对于所谓“神”的存在将会愈发坚信不疑。这不,那个长生教的人甚至都已经成功混上了村长之位,这难道不是最为有力的证明吗?” 岳丘听闻此言后,不禁陷入了沉思当中,他喃喃自语道:“照你这么一分析,村子里是不是还潜藏着其他长生教的成员?” “那是必然的啊!长生教若想始终牢牢地掌控住这些村民,就必须将村中那些极具影响力的关键人物尽数拉拢至自己麾下。 而在这座村落里,最具话语权和权威性的角色无疑便是村长了。倘若没有其他长生教的人员早已潜伏在村内,仅仅只是突兀地安排一个陌生面孔前来担任村长一职,恐怕村民们不会心甘情愿地接受吧。” 第103章 祭坛大体位置 沈寒悟一边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一边缓缓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嗯,确实有些道理。不过嘛,可以先随便找一个陌生人来充当村长,然后再向村民们宣称,这位新上任的村长乃是神明亲自选定之人。 想来那些村民应该不至于胆敢违抗神明的旨意吧?”说完之后,他还得意地笑了笑,似乎对自己想到的这个主意颇为满意。 一旁的谢绸庄却只能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怎么啦?”见谢绸庄这般表情,沈寒悟不禁感到十分困惑,连忙追问道。 谢绸庄轻轻叹了口气,解释道:“你难道没有考虑过,如果只有这第一次找来的是陌生人或许还不会引起大家太多的怀疑,但若是接下来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无数次都还是由陌生人来担任村长一职呢? 如此频繁更换村长且皆是陌生人,岂不是显得太过蹊跷了?村子里的村民虽然生性纯朴,但并不代表他们愚蠢无知啊!” 听了这番话,沈寒悟先是一愣,随即也觉得颇有道理,忙不迭地点头应道:“哦……原来如此,倒是我想得简单了。” 谢绸庄听到祭思闲打听到的消息继续说道:“而且,在我看来,那群长生教之所以费尽心机想要将我们驱逐出村庄,恐怕其中另有隐情。 我甚至怀疑那个祭坛极有可能就隐藏在这座村落之中。” “嗯,有道理。”沈寒悟再度颔首表示赞同,接着分析道,“倘若我们始终留在村中,说不定哪一天就会在不经意间发现那个祭坛的所在之处。到那时,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可就要前功尽弃,所以得以正当理由把咱们赶出去。” 岳丘接着开口:“不过这样一来不是恰好在间接告诉我们祭坛的位置了?” 谢绸庄缓缓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忧虑之色:“事情恐怕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们既然如此小心翼翼地守护着那个所谓的祭坛,必然会有所防备。或许在真正的祭坛四周早已布置下重重的障眼法和机关陷阱。即便我们知晓它就在这个村庄之中,但想要准确无误地找到其确切位置,绝非易事。” 听闻此言,在场的众人皆沉默不语,纷纷陷入到沉思当中。一时间,整个氛围变得异常凝重起来。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寒悟突然间眼前一亮,他兴奋地开口说道:“对啊,可以这样!我倒是想到一个可行之策。既然这些家伙一门心思地想要将咱们驱赶出去,那我们不妨顺水推舟。我们佯装无奈离去,而后悄悄藏匿于山中,暂且躲避个两日。 待到他们误以为已经成功地将我们驱逐走,从而逐渐放松警惕之时,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村中展开暗中调查。 如此一来,想必他们定会掉以轻心,而我们也能够更为轻易地寻觅到关键的线索。 况且,咱们在此地已然耽搁了不少时日,多等这区区几日又何妨?说不定那些长生教的人见我们久未露面,自以为阴谋得逞而彻底松懈下来,恰好前往那祭坛所在之处。那样的话,可真是省却了我们不少麻烦!” 第116章 “你这办法行倒是行,不过这里面可有一个大问题被你给忽略了!”其中一人皱着眉头说道。 “什么大问题?” 岳丘叹了口气,接着道:“咱们走得急,行李都没顾得上拿!现在身处这深山老林之中,不方便啊。而且那些村民保不准会把咱们的东西扣押下来,就算咱们想要回村去取,那也是困难重重啊!” 听他这么一说,沈寒悟恍然大悟般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懊恼地嘟囔道:“哎呀卧槽,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要不……咱们就当一回荒野求生?” 一旁的岳丘就连连摇头摆手,表示反对:“得了吧!人家荒野求生都是在正常的世界里,哪像咱们这儿,不仅有各种危险的花草,还有那神出鬼没的的邪祟。就刚才进山口时碰到的那个树妖,你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还想着荒野求生呢,要真这么干,那就是自讨苦吃,反正这险我可不冒,要想求生你自己求吧。” 的确如此,他们此次出来过于匆忙,原本准备好的符箓以及在山里过夜休息所必需的物品统统都没来得及带上。眼下这情况可真是令人头疼。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说到底该怎么办?难不成只能回到村子里去偷咱们的包裹了?”江彦听了半天,也是一脸烦躁,他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逃跑这么狼狈,东西还丢了。 “如今可是非常时期。一旦我们踏入村子,必然会遭到村民们的围攻。”另一人忧心忡忡地回应道。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林瑶缓缓举起手来,轻声说道:“我倒是想到一个不太道德的办法,就是将井里面的怪物给放出来。只是如此一来,那些无辜的村民恐怕就要遭殃了,怪物一出,村里必定又会有人丧命。” “这个办法绝对不行,实在是太缺德了!”众人齐声反对。 “所以我才说缺德嘛。”林瑶小声开口。 突然,谢绸庄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说道:“对了,我之前弄的纸人还留在村子里。不如让纸人去帮我们把包裹偷回来。” 原来,这纸人是祭思闲帮他扎制的,当初本打算用它来冒充村长拖延时间,从而找到祭坛所在,结果祭坛是假的,但是在此之前谢绸庄已经将纸人放置在了村长家里,现在应该还在。 “可村长不是已经死了么?纸人突然出现不就是死而复生了?我感觉村民都得吓死了,亲眼看到村长死的,然后屋里又出来一个。” “骗呗!” “怎么骗呀?” “为今之计只有骗,长生教不是要成仙?那死而复生也很正常吧?我操纵村长骗骗他们,让人以为这纸人便是复活后的村长不就行了嘛。” 第104章 操纵纸人 深夜—— 谢绸庄和其他几个人小心翼翼地蹲守在茂密的树林之中,他们屏气凝神,目光紧紧盯着前方。 没过多久,只见远处的小路上,村长那熟悉的身影渐渐浮现,他提着一大堆东西缓缓走来。 仔细一看,那十几个包裹密密麻麻地挂在村长身上,仿佛一座会移动的包裹山峰正朝这边徐徐靠近。远远望去,村长整个人都被这些沉重的包裹遮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艰难前行的双腿。 见到这一幕,谢绸庄等人赶忙迎上前去,迅速地将那些压在村长身上的包裹一一卸下来。 当所有的包裹都被卸下之后,谢绸庄突然注意到,由于长时间扛着如此多的重物,跟随着村长前来的纸人的右肩明显塌下去了一些,整个身体变得一高一低,形成了一种十分滑稽可笑的姿势。 看着眼前这个模样怪异的纸人,谢绸庄强忍着笑意,伸出手轻轻地将纸人塌下去的右肩提了起来,并往其体内注入了些许灵力,以修复因重物而受损的部分。做完这一切后,他便放心地让纸人转身离去。 随后,众人开始寻找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来安营扎寨。经过一番寻觅,终于找到了一块合适的空地。大家齐心协力,很快就搭建好了一个个帐篷。 谢绸庄手脚麻利地将自己的帐篷扎好后,二话不说便一头钻进了帐篷里面,再也没有出来过。 “哥哥,我们能不能看到那个纸人现在正在干什么呀?”谢绸庄小声呼唤祭思闲 “可以!”说罢,站在一旁的祭思闲抬起右手轻轻一挥,一道璀璨夺目的光芒闪过,紧接着一个巨大的屏幕出现在谢绸庄面前。 这个屏幕宛如一台正在播放电视剧的电视机一般,清晰地展示出了纸人的一举一动。 谢绸庄见状,顺手抓起一把香喷喷的瓜子,悠然自得地坐在地上,一边津津有味地嗑着瓜子,一边目不转睛地观看着屏幕中的画面。 就在同一时刻,画面里—— 那个纸人正蹑手蹑脚地朝着家的方向缓缓移动着,生怕被别人察觉到行踪。 然而,尽管纸人的行动已经足够隐秘,但终究还是没能逃过某人敏锐的目光。 只听一声厉喝骤然响起:“站住!”这突如其来的吼声犹如一道惊雷,瞬间打破了周围原本的宁静。 村长闻声猛地一顿,身体不由自主地停在了原地,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你到底是谁?在这里鬼鬼祟祟的想要干什么?”那个人继续大声质问道,声音中充满了警惕。 面对对方的质问,村长却依旧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那里,动也不动一下。 第117章 见此情形,那人越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于是又提高音量喊道:“转过身来!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说话间,只见他满脸警惕之色,一步一步慢慢地向村长靠近过去。 当距离逐渐拉近,终于看清楚眼前之人面容的时候,那人不禁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失声叫道:“你们竟然还想着回村里……卧槽?村长?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您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听到这话,村长顿时火冒三丈,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没好气地反驳道:“胡说八道!谁说我死了?你这家伙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少在这里狡辩!当时可是我亲手试探过您的鼻息,明明已经没有呼吸了,难不成还有假不成?快说实话吧,你究竟是人是鬼?是从村口那口井里面爬出来的邪物,还是玄术师协会派来的奸细?居然还敢大摇大摆地回到村子里来,难道真不怕我喊一声,立刻召集全村的人把你给团团围住吗?”那人越说越是激动,看向村长的眼神也愈发凶狠起来。 “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胡话呀?”村长此时也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对方为何会如此咄咄逼人,“我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站在这儿,怎么就成了你口中的那些东西了?真是莫名其妙!” “哼!还在这儿装蒜呢?你以为随便找个纸人就能蒙混过关了?告诉你,把我当成三岁小孩一样好骗呢? 识相的话就赶紧老老实实地跟我走一趟,或许我还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否则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了!”那人一脸不屑地说道,显然根本不相信村长的说辞。 “你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东西?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我可是堂堂正正长生教的人!”村长瞪大双眼,满脸都是不解之色。 听到这话,对面之人冷哼一声道:“哼,居然还知晓长生教?看来你不是井里的东西,你定然就是那玄术师协会派来的奸细,妄图用这种低劣的手段蒙混过关。 今日既然被我识破,那就休怪我手下无情,取你性命!”说着,他便举起手中利刃,作势要朝村长砍去。 “且慢!”村长见状大惊失色,慌忙抬起双手试图阻拦对方,口中急切地喊道,“你是不是瞎啊?我刚刚已然跟你讲过了,我并未身死,难不成你以为我不会憋气么? 若真是那玄术师出手,只需简简单单一掌便能将我击毙当场,而我身为长生教的长老,又岂会如此不堪一击? 你这家伙莫非是没有脑子不成!这一切不过只是权宜之计罢了,权宜之计懂不懂啊你?”村长越说越是激动,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已是愤怒到了极点。 只见那人原本急匆匆的步伐猛地停了下来,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那张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庞此刻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各种表情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纠结。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你……你真的是长老吗?可大家都说您已经死了呀!您真的没死?也不是别人假扮的?” 听到那人说的这话,村长不禁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 第105章 大忽悠 “胡说八道什么呢!会长交代给我的重要任务尚未完成,我怎能轻易死去?难道就因为那些风言风语,连你也相信我已经死了不成?别人愚蠢也就罢了,难不成你也跟着犯糊涂?” 说罢,长老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又换上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接着说道:“孩子啊,你可是我最为信任的长生教教众之一,关于这件事情,你也是第一个知晓内情之人。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保守这个秘密,切不可向他人透露半分,明白吗?” “啊?我吗?”只见那人战战兢兢地缓缓抬起手臂,伸出食指指向自己的鼻尖,心中暗自思忖:这怎么可能呢?之前可从未察觉到长老竟然对自己抱有如此高的期望啊! “那可不就是你嘛!若换作旁人,老夫岂会这般与他言语?”长老眉头一挑,反问道。 那人闻言顿时有些发懵,脑海中下意识地开始回想长老对待其他众人时的态度。 那可是完全以上位者自居,每次都是满脸傲慢之色,高高在上,何曾有过像今日这样语重心长地与人谈心? 然而,尽管心中仍存疑虑,但出于对长老威严的深深恐惧,那人还是不由自主地嗫嚅道:“好……好像是没有哈。” “正是如此!”村长满意地点点头,猛地拍了一下手掌。 不过紧接着,他似乎也觉得自己这一举动颇有些不符合一贯严肃稳重的形象设定,于是赶紧收敛笑容,端正神色。 “不对啊?”这时,那人忽然回过神来,用那不太灵光的脑袋瓜仔细琢磨了一番后,面露疑惑地说道,“您之前不是还曾说我蠢笨如猪、无药可救么?” 此话一出,村长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起来,对曾经说这话的人一言难尽。 谢绸庄站在光幕前,目不转睛地盯着里面的场景,看到这直接笑出声:“哥哥,这纸人竟然是你亲手捏出来的呀! 不过无论怎么看,它身上似乎都应该带着那么一点儿你的影子。可是,这村长的性格跟你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嘛!难道哥哥真正的性格就是这样的?” 祭思闲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纸人的性格其实并非参照于我,而是依照我的一位好友塑造而成的。或许再加上这纸人本身具有一定的自主性,在表现时就与那位好友更为相似了吧。” 第118章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看来你这位朋友还真是挺有趣的。”谢绸庄饶有兴致地问道。 祭思闲微微一笑,回答道:“还记得之前给你大元宝的那个人吗?正是他。” 谢绸庄眨了眨眼,惊讶地说道:“啊?原来他也是神啊!那他到底是什么神呢?” 祭思闲不紧不慢地吐出两个字:“财神。” “财神?”谢绸庄一听这个名字,双眼瞬间变得闪闪发光,“居然是财神!我爱死财神啦!” 祭思闲听到这话一脸幽怨的看着谢绸庄。 谢绸庄察觉到爱人的目光,赶忙凑上前去,在祭思闲的脸颊上迅速亲了一口,然后解释道:“哥哥,最爱你!而且我对财神的爱是另一种爱,可不是对你这种爱。 毕竟谁能不爱钱呢?我只是因为喜欢钱才会喜欢财神……” 祭思闲宠溺地摸了摸谢绸庄的头,微笑着说道:“等以后有机会的时候,我一定会把你们俩正式介绍彼此认识的。” “好啊!”谢绸庄听到这话后,脸上瞬间绽放出笑容来,他迫不及待地追问, “那这财神到底长得什么样啊?难不成真像传说中的那样,浑身上下都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全是由金子打造而成的吗?” “嗯……差不多吧。”祭思闲随口应道,同时伸手轻轻转动了一下谢绸庄的脑袋,让其目光朝向面前的屏幕,接着说道,“行了,先办正事。” 谢绸庄突然被这么一打岔,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过头去,开始盯着眼前那散发着淡淡荧光的光幕看起来。 另一边,只见村长那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子猛然一转,仿佛瞬间就想到了应对之策一般。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张开嘴巴大声喊道:“谁?到底是谁说了这番话?难道是我说的不成?” 听到村长这斩钉截铁、信誓旦旦的话语,那个人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来。原本还十分确信的态度也因为村长如此笃定而变得有些动摇了。 看到对方露出迟疑之色,村长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趁热打铁的好机会。于是乎,他赶忙又接着说道:“孩子啊,你好好再回想一下,我刚才所说的真的就是针对你一个人吗?” 那个人听后,下意识地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皱着眉头思索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才喃喃自语道:“嗯……当时周围似乎的确有不少人聚在一起。” “可不是嘛!既然当时有那么多人在场,那你又怎能如此肯定我所讲的话就是专门对你说的呢?”村长继续乘胜追击。 然而,面对村长咄咄逼人的追问,那个人显然已经有点儿应接不暇了。他眨巴着眼睛,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可……可是您刚刚明明是对着我说话的呀。” 村长心中暗自偷笑,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再次撇了撇嘴:“就算我当时是正对着你讲话,但也不能就此断言我的话一定就是说给你听的吧?说不定,我真正想骂的是其他人,但是我最信任你,所以就对你说了。” 听完村长这番看似合情合理的说辞,那个人原本就不太灵光的脑筋这下子更是彻底转不过弯来了。 他呆呆地望着村长,愣了好半晌之后,终于像是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 “这么说好像是有点道理了。” 村长神情不悦,“什么叫有一点道理?” “那,特别有道理?”那人试探性纠正。 “对咯。”村长一脸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第106章 祭坛所在 见忽悠得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村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再次开口问道:“会长特意叮嘱过你们一定要牢牢守住祭坛,不知道现如今这祭坛是否安然无恙呀?” “回村长大人的话,您尽管放心好了,这祭坛好端端的呢,没有出现任何异样情况。”那人赶忙回答道。 村长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表示满意:“如此甚好。正好我这里有要事需要向你们交代一番,你赶紧将其他剩余人员都召集到祭坛那边去吧,我随后便过去。” 听到村长这番话,那人不禁露出惊讶之色,迟疑地说道:“啊?可是还有那些玄术师在此处……” 村长猛地一瞪眼,怒喝道:“玄个什么玄术师!我可是奉了教主大人的命令,必须要用到这个祭坛的!而且教主大人马上就要亲自赶来了,难道仅凭区区几个低等级的玄术师就能与教主大人抗衡不成?” 那人听闻此言,双眼顿时绽放出兴奋的光芒,激动地追问道:“教主当真要来此地吗?” 村长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十分不满地反问道:“怎么?难不成你认为我会欺骗于你?” “不不不,小人万万不敢有此想法,只是……”那人慌乱地摆着手解释着,但话说到一半却又突然止住了。 村长眉头紧皱,不耐烦地催促道:“只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快说!” 那人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继续说道:“只是听说教主之前并不在这里,所以小人才有所疑虑……” “哼!我身为教中的长老,对于教主的行踪自然比你知晓得多!”村长挺直了腰板,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是是是,是属下僭越了,请村长大人恕罪。属下这就立刻去找其他人前来祭坛处听命。”说完,那人如蒙大赦一般,急匆匆地转身离去。 第119章 那人转身缓缓地离去,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最终消失在了视野之中。 而就在这时,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村长原本高大的身躯竟然开始迅速缩小、变形,眨眼之间就化作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白色小纸人。 这个小纸人的模样栩栩如生,仿佛拥有着自己的生命一般。 紧接着,那白色小纸人如同闪电般滋溜一下,以惊人的速度朝着树林深处疾驰而去。 它身形敏捷灵活,在树木和草丛间穿梭自如,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寂静的树林。 帐篷里, 祭思闲微微垂下眼眸,小心翼翼地将那已经失去灵气支撑、变得软塌塌的纸人收进怀中。他轻轻呼出一口气,低声说道:“差不多了。” 站在一旁的谢绸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喃喃自语道:“没想到竟然如此简单。” 他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光幕上,随着长生教那几人的身影移动,只见他们正匆忙地朝着真正的祭坛所在地奔去。 毕竟,那可是他们所信奉的教主所在之处,对于教主的命令和指示,他们向来都是深信不疑的。 然而,谢绸庄的眉头很快便皱了起来,语气中透露出些许担忧:“那个教主终究还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他深知长生教教主意欲何为,如果不能彻底铲除这个威胁,恐怕日后还会生出许多事端来。 祭思闲并没有回应谢绸庄的话,而是缓缓抬起头,望向远处的虚空。突然,他眼神一凝,沉声道:“他已经来了。” 与此同时,在山林之中,长生教教主正心急如焚地向着村庄疾驰而去。之前因为和玄术师协会的那群老家伙商量半天,导致错过和朽叶村中长生教众约定时间,他紧赶慢赶还是推迟了一天。 然而,就在下一瞬间,一种莫名的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他敏锐地察觉到有人正在暗中窥视着自己。可惜,还未等他做出任何防备动作,一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力量瞬间袭来。 只听得一声闷响,长生教教主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整个人便在刹那间化为了一团飞灰,消散于空气之中。 而远在另一边的祭思闲则慢慢地收回了伸出的手掌,面无表情地说道:“解决了。”仿佛刚刚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另一边,长生教的几人再次回到了之前那个祭坛旁边。 “这是……‘灯下黑’?”谢绸庄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道。 站在一旁的祭思闲则目光如炬,仅仅只是扫了一眼,便立刻洞察到了其中的关键所在:“他们将原本真正的祭坛深深地埋在了地下,然后在其上方建造了一个看似一模一样的假祭坛来掩人耳目。 不仅如此,他们居然还在真祭坛之上用浊气进行了覆盖,难怪当时连我都未能察觉到一丝异样。” “那这里便是最后一个祭坛了么?”谢绸庄转头看向祭思闲。 祭思闲微微颔首,表示肯定:“嗯,走吧。”说着,他轻轻拉起谢绸庄的手,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原地。 没有引起周围任何人的注意。 此时,祭坛边上正有三个人在焦急万分地等待着。 其中一人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虑,率先开口问道:“你说教主马上就要来了,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他的声音略微颤抖,显然内心十分忐忑不安。 另一人连忙回应道:“这可是长老亲口所说的,怎么可能会有假呢?”尽管嘴上这么回答着,但从他脸上那闪烁不定的神情可以看出,其实就连他自己也并非完全确信。 第三个人满脸狐疑地嘀咕道:“可这都等了这么久了,长老和教主怎么还是不见踪影?该不会咱们被人给骗了吧?”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三人的心情愈发焦躁起来,不停地四处张望,似乎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你还不信我,长老和我们相处这么久,我还能认错。而且大人物都是压轴出场的,你急什么?一点耐心都没有,怎么配做长生教教众。” “谁说我不配?我还不能问问了?” 第107章 大结局 就在下一刹那,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突然闪过两道光芒,祭思闲与谢绸庄宛如鬼魅一般同时现身于此。几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纷纷警惕地看向他们俩。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此地!”有人壮着胆子大声问道。 这时,只见其中一人指着谢绸庄喊道:“他是玄术师那边的人,我曾经见到过他!” 听到这话,另一个人气得暴跳如雷,怒吼道:“你这个蠢货!我们竟然就这样轻易地上当了,被人家骗到了这里来!” 谢绸庄嘴角微微上扬,轻笑着说道:“说起来啊,这次还真得多亏了各位呢,如果不是你们带路,恐怕我们都不知道还要花费多少时间才能找到此处。” 话音未落,刚才那个暴怒的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喝一声:“我跟你拼了!”随即便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气势汹汹地朝着谢绸庄猛扑过去。 可就在这人即将冲到谢绸庄面前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祭思闲只是淡淡地瞥了那几个人一眼。 紧接着,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一道无形的力量瞬间从他身上爆发出来。那几个刚刚还嚣张无比的家伙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在眨眼之间化为了灰烬,消散于天地之间。 第120章 解决掉这些小喽啰之后,祭思闲缓缓抬起手来轻轻一挥。 刹那间,一股凌厉至极的剑气呼啸而出,如同狂风骤雨般席卷而去。只听得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起,剑气所过之处,坚硬无比的地面竟像是豆腐一样被轻易切开。 位于最上方的那层伪装成普通祭坛模样的表层结构,更是在这股强大剑气的肆虐之下,被硬生生地擦拭干净,露出了其下方隐藏着的真正祭坛。而这座祭坛之上,正弥漫着滚滚浊气,令人不寒而栗。 “哥哥,这么多你真的能够搞定吗?”谢绸庄一脸担忧地看着如此恐怖的浊气。 祭思闲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目前看来,也只有先毁掉这个祭坛了,然后把里面的浊珠取出来,放入仙池之中不停地洗涤才行。不过想要完全消除掉这些浊气,恐怕需要好几万年的时间了!” 祭思闲抬起手来轻轻一挥,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喷涌而出。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原本坚固无比的祭坛竟然在眨眼间就化为了一堆废墟。 紧接着,四颗散发着浑浊气息的珠子缓缓飘出,稳稳地落入了祭思闲的手掌之中。 “解决啦?”谢绸庄看着他手里的珠子。 “嗯,暂时算是解决了。”祭思闲点了点头。 “那刚刚好。现在赶回学校的话,应该还来得及赶上周一的课程。”谢绸庄拿出手机查看了一下日期。 “那走吧。”祭思闲说着便拉着谢绸庄转身准备离去。 谢绸庄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拉住他问道:“可是岳哥他们怎么办?” “别担心,我已经让柳眠去通知他们了。” “哦,那就好。”听到这话,谢绸庄终于放下心来,跟着哥哥一同踏上了归程。 …… 谢绸庄回校那天,秋阳杲杲。 “绸庄,绸庄!”一声声呼喊打破了校园小路原有的宁静。 正悠然漫步其中的谢绸庄闻声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穿过层层绿树与花丛,最终定格在了前方不远处那个正朝着自己用力挥手的身影之上。 只见时知一脸兴奋的朝他挥手打招呼,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仿佛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辉。 看到这一幕,谢绸庄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紧接着,他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地加快朝时知走去…… 铃声响起,两人一同坐在座位上,年迈的老教授踩着铃声缓缓走到讲台上……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