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汉尼拔[综英美]》 第1章 [bl同人] 综英美同人）寻找汉尼拔[综英美]》作者：烛影浮戏【完结】 文案： 在一次日常的心理疏导后，塞廖尔.琼斯的心理医生不知所踪。 第二天，看起来不修边幅，有些神经质的fbi小茶杯登门拜访。 “你最后一次见到那个食人魔是什么时候？” 一个礼拜后，来自伦敦的侦探毒舌侦探和他的助手退役军医出现在塞廖尔家门口。 “能和我们具体描述一下你的心理医生吗？” 两个礼拜后，一位看起来稚嫩青涩的高中生敲了敲他家的门。 “我来自纽约皇后区，想了解关于你邻居的事。” 住在某位食人魔家对面，还常去心理疏导，见过他最后一面的塞廖尔：“……” 有点烦，想搬家。 —————————————————— 划重点：日更，日更，日更xd 因为是主视角所以受不定义，攻夜翼[迪克·格雷森]，副cp不定 受情感缺失，但是一名社会主义好青年。 第一次写综同人，ooc预警 心理方面……我不是心理专业的，所以肯定有偏差，请勿考据，当然原则性的问题欢迎指正w 文内部分角色三观≠作者三观，望周知呀xd 欢迎小天使们跳坑w 内容标签：英美衍生 西方罗曼 超级英雄 异想天开 正剧 主角：塞廖尔.琼斯 ┃ 配角：食人医生、小茶杯、小叽居、长脸侦探 ┃ 其它：综、情感缺失症 一句话简介：今天找到汉尼拔了么？ 第1章 心理医生失踪了 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 一栋别墅内，正在进行一场常规的心理咨询。 灰蓝色西装的男人和一身便装的青年相对而坐，他们对视着，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两扇细长的窗户都有红白相间的亮色窗帘挂在两侧，窗户中间有白色的幕布将窗外的景色遮挡得看不真切，也阻挡了窗外人可能的窥视。 阳光透过幕布打在两人的侧脸，营造出光影交织的异样氛围。 长久的沉默后，身穿西装的男人微微抬手，败下阵来。 男人状若无奈的叹了口气，低沉的语气听起来不会给人造成什么压力，也令人极为信服：“我仍旧是那个建议，塞廖尔。” 他的声音带着成熟男人的低沉磁性，又暗含着几分诱哄：“你该出去接触一下热闹的圈子。” “我也仍旧是那个回答，汉尼拔叔叔。”青年长腿舒展着，以闲适的姿态靠坐在椅子上，一手随意的放在腿上，一手抵着下颚。 “他们并不会让我产生兴趣，我甚至连伪装都懒得做。” “那可真是糟糕，”被称作汉尼拔的男人挑了挑眉，看起来并不意外。 他微微直起身，脸上的法令纹和不苟言笑的神情看起来有些严肃禁欲。 “你需要去感受那些你认为无用的情感，塞廖尔。试着带入他们的视角，那能让你体会到一些很有趣的东西，也会让你了解一些必要的情感。” 青年塞廖尔笑了笑，学着汉尼拔的姿势轻翘起二郎腿，他的眼睛黝黑，在侧面阳光的映射下像黑珍珠一般熠熠生辉，但说出的话却称得上一针见血：“汉尼拔先生就是这么蛊惑我的病友的吗？” 他的食指抵着唇，语气变得轻缓，仿佛在诉说什么不可言说的禁忌，暖风顺着嘴的开合吹过细长的指节：“那个fbi的侧写师，是叫威尔.格雷厄姆吧。” 汉尼拔的眼睛微眯，深陷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配合微抿的薄唇，莫名带着一股残忍，但他的声音依旧有几分温和：“我已经说过三次了，不要用你的电脑技术去捣蛋，也不要试图窥探我的行踪。” 言语中暗含的警告让塞廖尔散漫的举起手讨饶：“是犯罪揭秘网看到的，我就好奇查了一下。” 汉尼拔轻叹了一口气，单手抵着额角，低垂的睫毛掩盖住了听到网站名后眼中浮起的不屑：“劳兹小姐也很淘气。” “我一开始以为他和我一样，后来才发现他的能力是移情，”塞廖尔的眼中闪过一道幽光，他撩起眼皮看着汉尼拔笑道，“相比我单纯的模仿，格雷厄姆的能力才能让你产生心灵上同类的感觉吧，汉尼拔。毕竟……你需要一位心灵之友来共享你高雅的兴趣。” “塞廖尔，”汉尼拔轻声叫着他的名字，淡淡的问道，“你越界了。” 塞廖尔摊了摊手：“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汉尼拔。而且多疑这一点，还是向你学习的。” 汉尼拔看着面前对坐的青年脸上挂着他熟悉的神情，指尖敲了敲椅子的扶手“我记得也说过，不要揣摩、也不要模仿我的心理。” 塞廖尔挑眉低笑了一声，声音听起来诚恳万分：“没问题，汉尼拔叔叔。” 话音刚落他双手抓着椅子的扶手站了起来，略过汉尼拔径直向门口走去。 “请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也没有需要倾诉的对象。”在即将拉开门时塞廖尔回过头，从他的角度看，汉尼拔的身上披着浓重的阴影，给人一种与平时迥然不同的邪恶感觉，和黑暗是那样的契合。 “你知道的，我对那些都没有兴趣，”塞廖尔拉开门走了出去，原本充满活力的表情一瞬间归于平寂，整张脸面无表情，但他的声音没变，“对了汉尼拔先生，下周的心理辅导我有事先不来了。” 第2章 ——咔嚓。 门自动锁上了。 汉尼拔仍旧端坐在椅子上，良久他嗤笑了一声慢慢向后靠在了椅背，微眯的眼睛狭长，透出几丝冷光。 汉尼拔慢条斯理的站起身，踱步到门旁边放着的青铜色驯鹿雕塑前，高度到他腰间的迷你雕塑由一个抽屉和下面细长的两条桌腿支撑。 他的指尖轻拂过驯鹿的脖颈，拉开了抽屉。 看着抽屉里的文件，汉尼拔温声自语道：“真是糟糕，散养大的宠物似乎迎来了迟到的叛逆期，不过……这也代表着宠物即将彻底成熟了。” 他猩红的舌尖露出一点，似乎是难以抑制的轻舔了一下嘴角。 . 一周后，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洋洋洒洒地落在塞廖尔的睡颜上，带着些微的暖意和透过眼皮仍能感受到的光亮。 他的眼珠动了动，有些受不了地翻身躲过阳光的照射。 但翻过去躺了没两秒塞廖尔就像想起了什么，不爽地哼唧了一声，一边揉着眼睛试图睁开，一边伸出手摸索着手机放在床头的手机。 将手机放到眼前时他使劲眨了眨眼才模糊的看到了上面的日期。 刚睡醒还没回过神的塞廖尔想了一会反应过来，神情登时有些烦躁——又到那每周一次那该死的心理辅导时间。 ……啧。 塞廖尔虽然有些不想面对现实，但到底没有再躺回床上，而是晃晃悠悠的进了厨房，将两片面包丢进了烤面包机，又冲了一杯速溶咖啡。 在等待早餐的间隙他叼着牙刷准备洗漱，也随手打开了电视。 “斯塔克国际企业的技术处于世界领先水平，而它的继承人托尼.斯塔克又有一个广为人知的超级英雄身份——钢铁侠，昨天刚捣毁一处非法武器制造中心的钢铁侠今天又…” “啪。”听到斯塔克塞廖尔挑了挑眉，但不太想一大早就看侧面揭示罪恶有多猖獗的新闻，便抓起遥控器切换了频道。 “造成整个伦敦民众恐慌、人心惶惶的变态连续杀人狂已经被警方擒获，在这起案件的破获中起到决定性作用的是英勇睿智的雷斯垂德警部…” “啪。” “哥谭市的无名英雄蝙蝠侠于昨夜又一次击溃了犯罪者的阴谋…” “啪。” “活跃的英雄超人在昨天拯救了落难客船上的一船游客…” “啪。” 接连切换了几个频道，塞廖尔有些无趣地将遥控器扔到了一旁。 所有新闻都和犯罪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世界也有点太危险了… 他听着最新切换的频道中的新闻，将脸打理得干干净净，也有了些精神地坐到了餐桌前，指尖摩挲着带着热意的咖啡杯任由思维发散。 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罪恶在黑暗中滋生，住在那些高犯罪率城市的普通人很可能什么时候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城市中，按常理来说没有自保能力的人不会害怕吗？ 塞廖尔漫不经心摸着咖啡杯的手顿了一下。 说起来，他现在定居的巴尔的摩市也是以犯罪率高而著称的，比纽约、伦敦、哥谭这些地方也差不了多少，但是自己这二十多年活的还挺好，也没遇到太多的危险。 所以说有自保的能力才能无所畏惧吧。 思维莫名其妙拐到了夸自己上，塞廖尔仍旧一副正经沉思的模样，在咖啡香气的诱惑下无意识喝了一口。 “……真苦。” 他微微颦眉，登时回过神看向餐桌另一角放着方糖的小白瓷罐，里面只剩下一些残留的糖粉。 “……”已经没有方糖了。 作为一个彻彻底底的甜食党，塞廖尔看着手里的这杯提神的咖啡顿时不顺眼起来。 他啧了一声将咖啡杯放在桌上，起身准备去厨房摸放白糖的罐子。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略显急躁的敲门声从玄关处传来，不间断的节奏听起来似乎很是急迫。 这种风格很明显不是住在隔壁的汉尼拔，而且自己每一次挑衅他以后，都是快到心理辅导的时间汉尼拔他才会过来抓人。 其他有接触的寥寥数人也不是会在大清早就贸然来访的。 ……那会是谁？ 在塞廖尔走到玄关的这段路上，敲门声一直没有停止，巨大的声音让他挑了挑眉。 不管是谁，制造出噪音是真的吵。 塞廖尔推开门的瞬间，敲门的手磕在门上发出一声闷响，来人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你最后一次见到汉尼拔是什么时候？” 那人看到塞廖尔，甩了甩磕到的手，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看着来人和他差不多的身高，前不久刚在犯罪揭秘网看到的熟悉面容，浓密的深棕色小卷毛，胡子拉碴的下巴和不修边幅的打扮，塞廖尔清咳了一声，答非所问地低笑道：“威尔.格雷厄姆？”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汉尼拔告诉你的？”威尔.格雷厄姆皱着眉，并没有将这个问题放在心上。 他看起来很焦虑，语气激烈而快速：“你最后一次见到汉尼拔.莱克特是什么时候？” 威尔.格雷厄姆又一次重复了这个问题，问完他轻吸了一口气，试图平静下来。 但在稍微和缓的语气下仍旧带着波涛的暗涌：“汉尼拔.莱克特失踪了，就在一周前。你可能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 第3章 “那是什么时候，塞廖尔.琼斯？” 第2章 我们来自伦敦 被人告知一个从小就极其熟悉，相当于监护人一样的存在突然毫无预兆的失踪生死未卜，而自己可能是他失踪前最后一个接触的对象是怎样一种体验？ 塞廖尔没有立刻回复威尔.格雷厄姆的问题，而是回忆了一下有没有见过别人差不多的经历。 他顿了一下，带着笑意的唇角微抿，侧过身看向他家旁的另一栋别墅。 “那是上周的这个时候，汉尼拔在下午会邀请我去他家进行心理咨询，”塞廖尔顿了顿，转头看着威尔，眼底有恰到好处的不可置信和伤心，“汉尼拔他有时候会突然受邀参加一些活动，所以是不是误……？” “你的表情可真是浮夸，”塞廖尔的话还没有说完，威尔就打断了他。 塞廖尔歪了歪头，表示疑惑：“嗯？” 威尔有些忍受不了的咬着后槽牙别开了对视的目光，皱着眉说道：“除了一眼就能看穿的虚假表情之外，你看起来可没有半分难过。” 他回忆着塞廖尔的资料，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从小父母双亡，只留下一笔遗产，一直都是汉尼拔.莱克特充当你的家长角色培养你，突然听到他失踪的消息你却不震惊，还在演戏……你和他失踪有什么关系吗？” 威尔迟疑了两秒，在塞廖尔挑了挑眉，唇角慢慢勾起时他突然又改口道：“不，你和他失踪没有关系。你每周接受的心理咨询不是披着心理外皮的一位家长对孩子的照例询问，而是真正意义上心理医生对病人的治疗。” “不愧是fbi的探员，真厉害。”塞廖尔抬起手，象征性的拍了拍，目光中充斥着对威尔.格雷厄姆的欣赏之意。 威尔看着他的眼睛，仿佛被什么刺到了一般叹道：“请收起你拙劣的模仿，塞廖尔.琼斯。” 塞廖尔耸了耸肩：“我以为你和汉尼拔先生的相处模式会放松一些。” “……”威尔被这句话噎了一下，愣愣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着塞廖尔似乎真的对于汉尼拔失踪不怎么在意，突然福至心灵地说了一句，“情感缺失？” “嗯？”塞廖尔眯起了眼睛，脸上的表情在一瞬消散无踪，“发现了？” 威尔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在他眼里攸的亮起细碎的光芒：“情感缺失只有情绪没有情感，也无法理解三观，对汉尼拔来说你是他作案时最好的助手。” 他的手掌握成拳，紧紧盯住塞廖尔的眼睛，那双漆黑的眼眸像黑曜石一般惹人注目，乍一看眼角温润的弧度似乎天生就带着细微的笑意，让人见之就有三分好感。 但只有仔细观察才会看到，塞廖尔的眼底是一片空寂，没有丝毫温度。 塞廖尔听到‘作案’两个字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威尔注意到他的动作，指尖颤了颤：“所以你知道他在哪。” “话不要那么绝对，”塞廖尔轻呼了一口气，他一只手支住门框撑着身体，撩起眼皮看着威尔，“我是情感缺失，不过汉尼拔很少会带我去涉及他的交际圈，我对他的了解也不像你说的那样达到助手的程度。” “而且，”塞廖尔敲了敲门框，在清脆的声响中不再刻意模样，露出一副懒散的模样，“比起我，威尔先生你和汉尼拔才更能达到心灵的共鸣吧，那叫什么来着……” 塞廖尔想了想，慢条斯理地说道：“灵魂伴侣？” “你！”威尔知道塞廖尔指的是他能够移情于任何人的能力。而且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和汉尼拔确实十分契合。 如果不是突然被曝出汉尼拔的真面目，按照他和汉尼拔相处时放松的状态，以后说不定真的能成为灵魂伴侣。 他咬了咬牙，眉宇间狠狠皱了起来：“我可没有会食人的灵魂伴侣，未来也不会有！” “是吗。”塞廖尔面上不显，心里却不怎么信，相对于汉尼拔的行动能力，威尔.格雷厄姆的内心防线显然逊色太多。 看起来汉尼拔食人的事不知怎么突然被威尔.格雷厄姆，甚至fbi知道了，所以才突然离开的。 不过这和他没什么关系，他也不用多思。 本来还打算和他的病友周旋一会的塞廖尔耳朵动了动，似乎听到了烤面包结束工作的声响，本来依靠在门上的他直起身体，不打算再和威尔迈关子。 “我最后一次见到汉尼拔就是上周的星期五下午三点，那是我每周心理咨询的时间。如果不是你过来找我，下午我可能会以为他只是突然有事不在。” 看出威尔.格雷厄姆还是有些不信，塞廖尔伸出手点了点隔壁汉尼拔的别墅：“与其在这里问我，干嘛不直接去别墅里看看呢？汉尼拔做事严谨，几乎每天都有行程记录，只要找到了应该就能证明和我没关系了。” “我的早餐已经做好了，欢迎你下次再来，我们或许可以成为朋友，威尔探员。”他作势就要关上门，却又被威尔拦了下来。 塞廖尔停住动作，半关的门外仍旧能看到威尔好似突然想起什么的神情。 “fbi已经开始调查了，但是汉尼拔.莱克特失踪确实和你有关。”威尔从上衣口袋中摸出一份文件，递给了他。 “这是一份有一段时间的公证，”在塞廖尔低头看文件时，威尔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上面写着，如果汉尼拔.莱克特出现任何意外，心理咨询所都会暂时交由你管理。” 第4章 威尔从塞廖尔手中拿回文件扬了扬：“所以很抱歉，作为受益人的你成为了fbi的嫌疑人之一。” “……”这公证他怎么从来不知道？？ . “你好琼斯先生，我是fbi的特别探员杰克.克劳福德。”在一位黑人探员又一次敲开塞廖尔家的房门后如此自称时，接下来的一周他就都是在fbi的几度登门拜访中度过的。 塞廖尔支着下巴，另一手随意敲击着键盘，电脑屏幕上是一行行复杂难懂的代码。 “你的电脑技术很好，汉尼拔也曾经称赞过你。”一身黑色西装的黑人探员上了年纪头发有些花白，他的作风强硬，却偏偏每次登门的最初都故作无事的和塞廖尔闲聊。 “可能因为我在这方面恰好有一些天赋，”塞廖尔目不转睛的继续敲击着，清脆的声响在略显空寂的房间内尤为明显。 “你真是太谦虚了，只有一些天赋是没法……” “杰克探员，”塞廖尔开口打断了杰克的话，他停下了动作侧头看着杰克，“有什么想问的你就直接问吧。” 在前几次登门时他就显示出老练探员的素质，无孔不入地向塞廖尔刺探着他想要知道的一切情报。 与之相比，威尔.格雷厄姆显然过于意气用事，也相对容易对付很多。 所以被打扰的有些烦了的塞廖尔忍不住有些想念和他的病友对峙的那个清晨。 看出塞廖尔的不耐，杰克这次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好吧，我需要最后确认一遍，你确定不知道汉尼拔.莱克特现在在何处吗，塞廖尔.琼斯？” “我不知道，”塞廖尔熟练地将杰克接下来会问的问题也提前回答了一遍，“我之前不知道那份公证的存在，在汉尼拔失踪的那个下午我才隐约猜到他食人，你把那份名片夹放到我面前时我才知道他杀了那么多人……” 说到这塞廖尔微微晃神，不知在想什么。 杰克见状也没有咄咄逼人，他笑了笑站起身：“既然这么配合，我也没有再打扰的意思，如果想到什么线索请务必直接联系fbi。” 说着他将一张名片放到了塞廖尔的桌上，走了出去：“期待你的心理咨询所，塞廖尔。” “……啧。”塞廖尔听到杰克的话，忍不住抓了抓头发，看起来有些烦躁。 一提起这个他就头痛，从来没系统学习过就把咨询所留给他，汉尼拔包袱倒是甩的干脆。 还没待他从烦躁中整理好情绪，就听门又一次被敲响，塞廖尔的眉毛霎时一抽，站起身的同时四处扫视了一圈。 ……杰克探员是落下了什么东西吗？ 等等…这一次的敲门声听起来和之前不太一样，有种很克制的感觉。 塞廖尔走向大门，忍不住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这一周的访客比他以前一个月的访客都要多……看起来该雇一位佣人了。 虽然不喜欢别人入侵他的领地，但他果然还是更讨厌麻烦。 推开门时，门外站着的果然不是杰克探员，而是从没见过的两个男人。 “你好，我是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位叫约翰.h.华生，我们来自伦敦。” 第3章 侦探的宿敌先生 “……你们好，两位有什么事吗？”塞廖尔靠着门框看着两位来自英国的不速之客，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笑着打了声招呼。 自称夏洛克.福尔摩斯的男人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就算长途跋涉来到美国，西装也没有多少褶皱。外套着一件黑色呢子大衣，深蓝色的围巾在脖子处打了一个简单的结，整个人高瘦挺拔，看起来比塞廖尔高了半头。 他英俊的脸有些苍白，凸起的颧骨看起来冷硬，但一头微卷的深棕色短发看起来带着几分俏皮。最惹人注目的是他拥有一双极为迷人的冰蓝色眼眸，只有最中央的瞳孔有一点漆黑，像鹰一般锐利。 每当他全神贯注的盯着一个人看时，浓密纤长的睫毛微扇，几乎所有人都无法抗拒，会第一时间答应他的请求。 而另一位约翰.h.华生外貌就相较逊色，他比塞廖尔微微矮上一些，浅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柔亮的光泽。深蓝色的眼睛沉淀着厚重的温和，乍一看就是一位脾气秉性都很中庸的男人，和那位夺目到扎眼的福尔摩斯先生并不像同伴。 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位华生先生的行为举止都透露着干练，在脚微微挪动时的姿势很明显出自军队。 “你是塞廖尔.琼斯吗？” 塞廖尔含笑点了点头。 “我们这次来是和你的心理医生有关。在伦敦发生了一些事，我们追查着线索来到了这里。”夏洛克看着塞廖尔挑了挑眉，“看来打扰到你写代码了？” 华生在夏洛克身后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他怎么知道的？ 塞廖尔笑着抿唇没有说话，他沉默了一秒侧过身：“请进。” 将两人带进了会客室，塞廖尔去倒了两杯饮料。 在端着托盘回到会客室前，只听华生正对夏洛克说道：“夏洛克，我们是来寻找线索，不是让你对人进行分析的，你这家伙给我收敛点。” 注意到塞廖尔进来，华生笑了笑止住了话头，没再说话。 “好吧，”夏洛克耸了耸肩，看着塞廖尔直截了当的切入了主题，“我是一名‘咨询侦探’，华生是我的助手。实际上这周伦敦发生了杀人事件，凶手很有可能是你的心理医生汉尼拔.莱克特，所以我们就过来了。” 第5章 塞廖尔有些困惑：“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难道汉尼拔去英国又开了一间心理咨询所，杀完人以后又留给他了？ 夏洛克的话说得太过简洁，华生只得补充两句，“是这样的，汉尼拔是琼斯先生的心理医生又是邻居，应该是比较了解他的，所以想让你和我们具体描述一下汉尼拔这个人。” “具体描述啊……”塞廖尔靠坐在椅子上，指尖敲击着翘起的膝盖，沉思起来。 “只需要着重描述他的一些习惯，”夏洛克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还有和他食人相关的事也是重点。” 塞廖尔垂眸，没有注意到夏洛克打量的目光，半饷他抬头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这件事已经跨国了吧，你们……伦敦的警察去和fbi讨论了吗？” 华生看了一眼夏洛克，只见他正低头摆弄着手机，听到问题才合上手机将它放进华生外套的口袋里：“还没。” “嘿夏洛克，这是我的手机。” 夏洛克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华生深吸了一口气，笑道：“没有。” 塞廖尔支着下巴看着两人的对话，总觉得有一种难以融入的奇妙氛围萦绕在两人之间。 这就是好朋友之间的相处模式吗？他挑了挑眉，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真是复杂的情感。 等两人说完塞廖尔才低笑着提议：“我知道的并不多，但我这里有负责这系列案子的探员电话，我认为你们需要可以交流一下。” 说着塞廖尔就背出了杰克放到他桌子的那张名片上所记的电话号码，刚才华生连忙掏出手机存了下来。 “那么你的号码呢？”夏洛克突然说道，“或许有时候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可以将你的号码留给我们吗？” “当然可以，”塞廖尔顿了顿，和华生交换了手机号。 在送两人离开后，塞廖尔脸上挂着的笑容消失无踪，他看着手机上保存的手机号，懒散地挑了挑眉。 那位夏洛克先生看起来敏锐的过分，也不知道汉尼拔去英国吃了谁才惊动这位。 塞廖尔想了想还是打了一通电话出去，在一阵铃声后电话才被接起。 “你好，哪位？”对面男人的声音慵懒，听起来似乎是睡觉被吵醒了。 塞廖尔倚在桌边：“威尔吗？我是塞廖尔。” 只听一阵衣料的窸窣声响起，威尔的声音听起来格外难以置信：“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这并不奇怪。” “……也对，你有什么事？” 塞廖尔的指尖碰了碰咖啡杯，发现已经凉了时皱了皱眉，“你不是一直在找汉尼拔先生的踪迹吗？我这里有线索可以提供。” “什么？” 他直起身端着咖啡杯走到厨房倒掉，深棕色的液体在水池蜿蜒出一道明显的痕迹：“那是两个从英国来的男人，具体你可以问杰克探员。” “谢谢，”威尔沉默了两秒，“但是我不明白你这么做的意义。” 塞廖尔想到如果直接通知或者干脆不通知杰克可能会造成的麻烦后果，撇了撇嘴，对威尔说出了另一个原因：“我们是‘病友’啊。” 他不欲多说，就干脆地挂了电话：“好了，再见。” “嘟嘟嘟”在睡梦中突然被电话铃声吵醒，现在已经彻底精神的威尔看着手机，抓了抓头发犹豫了一会，拨通了杰克的电话，“喂杰克…” 挂了电话以后他重新冲了一杯咖啡，在空寂的房子中有浓郁的咖啡香气，塞廖尔享受的喟叹了一声。 fbi和来自英国的侦探通力合作，应该就没有时间再找他了吧？ 那可真是……太好了。 也不枉费他刚才热心的伪装了。 在门外，夏洛克紧盯着门，仿佛透过门扉透视着塞廖尔一般。 “塞廖尔.琼斯有哪里可疑吗？”了解夏洛克的华生皱起了眉。 夏洛克嗤笑了一声，转过身：“哪里都不对，不过我已经找人查了他的资料，估计一会就会传到你的手机上。” 华生愣了一下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在你用我手机的时候？” “当然。” “啧。” . 英国伦敦 在一场堪称赏心悦目的烹饪后，汉尼拔端坐在餐桌前，动作优雅地享用着面前的美食。 “你看起来很愉快，”年轻的男人出现在他的对面，他轻晃着手中的酒杯，看似不经意的问道，“遇到了什么好事吗？” 汉尼拔微笑着摇了摇头：“在享受美食时我总是保持愉悦的心情，教授。” “不过说到好事，可能确实会有，”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边的笑意渐深，微眯的眼中流露出意味深长的光亮，“我给一个调皮的小家伙留下点麻烦，现在威尔应该已经告知他了。” “威尔？”男人的重点却在汉尼拔不经意说出的名字上，随即他了然的眨了眨眼睛，“就是你说的那位？” 汉尼拔点头，放下餐具，轻轻擦了擦嘴角：“他很有天赋，而且那得天独厚的移情能力或许可以和我产生共鸣。” “我不会对你的兴趣进行干涉，汉尼拔先生，”男人的指节敲了敲桌面，举起了酒杯，“但希望你的兴趣不会对我们的计划造成什么影响。” “当然，”汉尼拔也举起酒杯和男人的轻轻碰了一下，他温和地叫出了男人的名字，“莫里亚蒂先生。” 第6章 第4章 皇后区的男孩 纽约以繁华和罪恶闻名于世，同时这里也是诸多超级英雄的聚集地。 这里最富有的曼哈顿区，是世界的经济中心。在最繁华的地段，坐落着斯塔克大厦，也是现在的复仇者联盟总部。 众多超级英雄中的精英集结的联盟给纽约的市民带来了极大的安全感，其中有一位不为人知的复仇者就是纽约的好邻居——蜘蛛侠。 在他抓着蛛丝游荡在纽约市内的大街小巷寻找犯罪者的踪迹时，有熟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蜘蛛侠的动作顿了顿，屈起身体手中蛛丝一个用力，就荡向了对面高耸建筑凸起的装饰，他的手一松，稳稳的站在了上面。 他从身后摸出手机，接下了电话：“斯塔克先生，有什么事吗！是发生了危险？需要我去帮忙了？哦我义不容辞！” 那声音听起来很青涩，甚至还带着几分未脱稚气的奶音。 “听着男孩，”托尼.斯塔克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到了蜘蛛侠的耳朵里，“如果我没记错下周开始你就放暑假了吧。” “是的，斯塔克先生，”蜘蛛侠伸出手一根一根竖起算了起来，“事实上这周五就开始放假了。” “那么你和梅有没有去旅游的打算？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场完美的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之旅。”托尼.斯塔克似乎是叹了口气，“事实上我想让你帮我去看一下小家伙，顺便问一些事。” “梅姨有事走不开，但是我可以和我的好朋友内德一起去，斯塔克先生。” “那好，等明天我再告诉你去哪里找他，提前祝你有个愉快的假期，睡衣男孩。” “哦好的，斯塔克先生！” . 经历了接连被fbi杰克探员和来自英国的男人打扰的一周后，塞廖尔终于半回归了过往的平静日常。之所以不是完全回归，主要是因为汉尼拔失踪时留下的那份公证。 塞廖尔靠坐在椅子，手里捧着一杯咖啡，有白色的雾气淡淡飘起，他轻嗅着咖啡的香气，紧皱的眉间和缓了少许。 和他相对而坐的肥胖男人正抽泣得不能自己，他刚才递过去的原木纸抽已经被抽出几张纸，在饱吸涕泪后被团成团扔在男人身旁的茶几上。 塞廖尔接手了心理咨询所后花了一个下午通知汉尼拔的病人们，汉尼拔的杀人者身份还只在fbi间流传，并没有透露给大众，他就只说了汉尼拔因为一些事离开了巴尔的摩归期不定，心理咨询所暂时由他接手。 所幸汉尼拔的长期顾客并不多，有几个隐晦地表示了对塞廖尔的不信任，在得知他对心理学了解并不深入时，当即决定等汉尼拔回来，这期间就不需要塞廖尔的心理疏导了。 塞廖尔也乐得轻松，但也有几位表示没关系，他们信任汉尼拔的眼光，他面前的就是一位。 被肥胖男人的哭泣声和不断倾诉的恐惧吵的头有些抽痛，塞廖尔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他将咖啡随手放在手边的茶几上，轻抬起一条长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清咳了一声后唇角微抿，声音带着令人安定的意味：“富兰克林，你要知道，巴尔的摩是没有狮子的……动物园除外。” 塞廖尔的语调微低，说话的腔调神似汉尼拔，被称作富兰克林的男人感受到了曾经汉尼拔给他疏导时的温和，一直微微紧绷的双肩顿时一松，看着塞廖尔哭的更大声了。 塞廖尔：“……” 富兰克林认为一直有狮子在他周遭窥伺，随时准备吃掉他，所以心生怯意，几乎每周都要到汉尼拔这里来倾诉他平日积攒的恐惧。 在被差不多高的年轻人拍着肩膀诱哄着送出咨询所时，他的神情如同之前的每一次那般放松。 本来以为汉尼拔不在，他没法倾诉自己心头的负面情绪，但很显然汉尼拔推荐的人自有他的过人之处，给人的感觉和稳重的汉尼拔几乎一模一样，令人忍不住就放松下来了。 真是一位同样优秀的心理专家。 富兰克林离开后塞廖尔瘫在椅子上，深觉刚才的伪装比之前累多了，富兰克林的抽泣声还在他的脑中回荡着，这种洗脑的感觉几乎耗尽了他的心力。 说实话，富兰克林的恐惧他一点也不懂，这种莫须有的想象引发的害怕纯属子虚乌有，所幸富兰克林只是想要倾诉，并不是要他解决这份心理问题。 所以只需要模仿汉尼拔的语气和动作就行，也不算太难。 塞廖尔指节碰了碰已经彻底冷掉的咖啡杯，叹了口气。 希望以后的病人也这么好应付……就算全都是抽泣和无止境的倾诉他也认了。 在收拾好一切准备离开时，塞廖尔接到了威尔.格雷厄姆的来电，自从他上周给威尔打了电话，两人的关系莫名好了一些。 威尔有时候就会给他打电话，有时候说一些关于汉尼拔的调查进展，美国的fbi和英国的咨询侦探联手都没什么进展，由此可以窥见汉尼拔这个人的恐怖之处。 有时候，就如现在这通电话。或许是因为无法理解情感，威尔总是会对他诉说一些难以言说的看法和迷茫。 电话接通后威尔沉默了一会，塞廖尔无声的叹了口气，靠在墙上也没有说话。 对于病友，他总是宽容的，像容忍富兰克林的啼哭一般宽容。 但这一次，威尔没有说话，在长久的沉默后，塞廖尔直起身，忍不住问了一声：“威尔？” 第7章 “嗯…”威尔仍旧没有说话，最终他只是叹了口气，就挂掉了通话。 “？？？”塞廖尔愣了一下，看着手机界面眯起了眼睛。 虽然不知道威尔怎么了，但如果以后决定诉说，他还是会倾听的。 现在嘛…… 塞廖尔在只有自己的咨询室惬意地伸了个懒腰，今天的所有咨询都已经结束了，他总算可以回到自己家安静的待着了。 当塞廖尔去了附近的超市拎着一整袋零食饮料回到家，他远远看到有人站在他家门口，背影纤瘦，穿的像个邻家男孩。 此时那人正抬起手，敲了敲他家的门，声音青涩稚嫩，带着明显还没成熟的小奶音：“请问塞廖尔.琼斯先生在家吗？” 塞廖尔挑了挑眉，脚步没停。 听声音好像是个没成年的孩子，找他是要打工清理草坪吗？还是别的什么事？ 明明距离不近，那人却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唰”地转过了头看到了塞廖尔，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口中迟疑的问道：“琼斯先生？” “嗯，你是？”塞廖尔点了点头，走到了那人的面前。 那是一位男孩，只比塞廖尔矮一点，从背影看已经像个男人了。但一看正脸或者一开口露出那副奶腔，就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稚嫩。 他的脸还没有彻底长开，五官和气质一样介于稚气和成熟之间，白净的皮肤似乎掩盖了他的年龄，深棕色的短发似乎刻意梳成了成熟的三七分，可以看出几分他急于长大的迫切。 他露出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自我介绍起来：“你好琼斯先生，我是彼得.帕克，叫我彼得就行，我想要了解关于你的邻居，汉尼拔的事…” “……”难道他只是做了一上午的心理咨询，fbi就对外公布了汉尼拔的恶行？不然这么一个小孩怎么都能跑过来问汉尼拔的事？ 等等，如果真的公布了，会不会天天有人来敲门……那样的话他还是搬家吧。 许多人蜂拥而至的联想让塞廖尔眉头微皱，他抿起唇抬起手止住了彼得.帕克的话：“彼得，虽然我不了解你从哪知道的，但是汉尼拔的事这不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能知道的。” “事实上我已经十五岁了琼斯先生，”彼得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有些不甘心的补充道，“马上。” “那也不能告诉你，”塞廖尔想了想以前学到的那些要求对未成年要尽力保护的各种法律，做出一副温和的姿态，用以前大学时选修课的老师教的话说道，“你还没成年，不要对这种事抱有奇怪的好奇心，那会让你陷入危险。” “这并没有什么危险，而且是斯塔克先生委托我来的，托尼.斯塔克先生，”彼得看起来有些泄气地耸了耸肩，“看来不说斯塔克先生的名字你是不会告诉我的，我还以为自己能够独立进行探访了呢。” “你是说......托尼？”塞廖尔有些疑惑的扫视着彼得，没有功夫安慰他受挫的青春期自尊心。 他认识托尼的事几乎没人知道，所以这位彼得男孩应该没有说谎。 托尼在纽约当着超级英雄，为什么会委托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男孩来问他汉尼拔的事？ 难道……汉尼拔已经从伦敦离开去了纽约，还吃了托尼认识的人？ 第5章 天花板有人 打开门让彼得男孩进了他家，塞廖尔想到刚才男极度孩渴望独立的自语，本来准备带去自己的电脑间，边敲代码边和彼得聊天的打算悄然改变。 把彼得带到了会客室后，塞廖尔去厨房把撕开的膨化食品倒进瓷盘。考虑到彼得的年幼，饮品上塞廖尔只是倒了一杯可乐，一起放进托盘端了进去。 “请用。” “哦……谢谢。”周遭的人多数仍旧把他当成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这种郑重的感觉彼得很少感受到，当即彼得就对看上去比他大一些的塞廖尔充满了好感。 真不愧是斯塔克先生认识的人，斯塔克先生真厉害！彼得捧着杯子喝了一口可乐，心里美滋滋。 塞廖尔坐在彼得.帕克的对面将他的神情收入眼底，忍不住挑了挑眉。 真是好懂，托尼怎么会委托这么单纯的小孩过来？ “那么彼得，托尼找你来了解汉尼拔的事，有没有额外说什么？” “斯塔克先生只是让我来询问汉尼拔的事，还告诉了我琼斯先生你的地址，也没说别的。斯塔克先生现在在忙，所以才抽不开身过来，”彼得想到当时和斯塔克先生视频时，斯塔克先生身后那称得上纸醉金迷的场面，忍不住别过眼睛挠了挠脸。 “是这样啊，”塞廖尔心下有几分了然，大概猜到了托尼让彼得过来的目的了。 他想了想站起身，垂眸对着无辜眨着眼，一脸茫然的彼得提议道：“叫我塞廖尔就可以，彼得。关于汉尼拔的事在这里也说不清楚，我们干脆去汉尼拔的家吧。” 他扬了扬手，指尖转着一串钥匙：“托汉尼拔的福，我前几天得到了他家的钥匙。” 刚从心理咨询的房间出来没过半个小时，塞廖尔又带着彼得走了进去。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洋洋洒洒的落在屋内，挥散了心理咨询室几分隐晦的阴霾。 塞廖尔看着阳光下漂浮的灰尘带着点点的光芒，挥了挥手：“彼得，你知道托尼为什么要特意了解汉尼拔吗？” “斯塔克先生并没有说，”进入房间的第一眼，彼得就注意到了房间二楼整排的书架和上面放的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的书籍，不由感叹道，“呜哇！看来汉尼拔先生是一位很博学的人！这或许是斯塔克先生想要找他的原因？我可以去看一看那些书吗塞廖尔？” 第8章 面对彼得亮晶晶的眼神，塞廖尔点了点前方，在红白相间的窗帘那一侧有木质的梯子搭在墙边：“当然可以，梯子在那边。” 他陪着彼得走了过去，站在下面看着彼得身体灵活地在梯子上几乎是跳着上去的身影，塞廖尔不由挑了挑眉。果然书籍的吸引力是无穷的，之前也有人对这些书露出那副渴望的表情，虽然他并不懂。 塞廖尔坐到了他上午心理辅导时坐的位置，从那个座位只消一抬眼就可以看到上方平台和书架的全貌。 他托着下巴看彼得抽出书的动作，敲了敲扶手决定先从汉尼拔的身份开始说起。 “汉尼拔是一位著名的心理学专家，但托尼找他应该不是为了这个身份，”塞廖尔那自见到彼得后就变得温和的声音陡然阴冷了几分，“汉尼拔还是一位在逃的杀人犯，他食人。” 彼得的动作僵住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塞廖尔，又慢慢垂眸盯着手里这本书，翻开的书页第一行就是有关于心理方面的问题。 “……”他咽了咽口水，干笑着将书放回了书架，“这不是真的吧？也太荒唐了？食、食人？是我想的那个［人］吗？是你我他的这个人类物种？！” 塞廖尔看着彼得的神情，短暂回忆了一下过去自己在猜到汉尼拔吃人时的平静表现，一瞬间似乎有些理解别人所说的‘愉悦感’是什么意思了。 “没错，”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仔细解释道，“汉尼拔先生喜欢吃人肉，他会挑选合适的人，杀死后切下身体的一部分，烹饪成美食……” 彼得摊开手掌看着自己白嫩的手心，由于蜘蛛的基因让他怎么也晒不黑。在食谱上有人类的所有猎食者眼里，他这一定是最鲜美的食材了！ 哦不！他还有很多事想做！ 看到彼得突然白了的脸，塞廖尔秉持着保护未成年心理健康的社会准则，提高了嗓音温和的补充：“当然，这样的食人者还是很少的，我唯一知道的汉尼拔已经被fbi注意到了，可能不久后就会被抓住了，彼得你不需要担心。” “……是的我没有担心，我可是比你现在所知道的还要靠得住！”彼得说着挺了挺他的胸膛，昂起脖子的模样莫名有些好胜的意味。 “……”塞廖尔看着彼得毫无说服力的稚嫩身板，想到以前老师说过对于孩子，要顺着他们的话哄，便点了点头声音听起来真诚极了，“没错你很厉害，彼得。” “当然。”彼得正神气扬扬地踩着楼梯准备下来时，突然好似感知到了什么，猛地从梯子最顶端跳了下来，在很神奇的毫发无伤同时一脸严肃地大喊着向塞廖尔飞快地跑去，“快跑！” “？？？”塞廖尔有些没反应过来，他下意识顺着彼得看的方向抬起头，瞪大了眼睛。 因为二楼被打通而显得格外高的天花板，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那人看起来有些惊讶，正瞪着一双湛蓝色的双眼看着塞廖尔，整个人直接掉了下来，不出意外会直接砸到塞廖尔的怀里。 塞廖尔看着那人的双眼微闭，似乎因为有些害怕坠落疼痛而缩了缩肩膀，便没有动弹。 反正也来不及起身了，就这么让他砸在身上吧。塞廖尔支着下巴一脸的无所谓。 以他的身体强度，这个高度的一百多斤物体砸到身上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就在这么一两秒间那人飞快坠了下来，塞廖尔几乎感受到了一股风吹在身上，让他不由眨了眨眼。 就在扎眼的这一瞬间，似乎有一抹白色从眼前略过，只听“唰”的一声，即将砸到他身上的人就直接飞了出去。 塞廖尔定睛一看，彼得正将那个人揽在怀里向他走来，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塞廖尔：“被砸中可能会骨折，那样会在医院待很久，所以你该躲开的塞廖尔。” “哦抱歉让你担心了彼得，”塞廖尔口中道着歉，目光却定在了那人身上缠绕的东西上。 那一团团白色的东西像网一般缠绕在那人的腰间，看起来如丝絮一般绵密细长，却有充满韧性。 有点像蛛丝结成的网……塞廖尔的心头突然出现这么一个猜测，但却没有说出来。 听说纽约的超级英雄里有一位很友善的别称纽约好邻居的蜘蛛侠……塞廖尔看着因为发现他对蛛丝的注目而有些不知所措的彼得，轻呼了一口气，问道：“这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刚才进房间的时候天花板上并没有人。” 不要直接揭穿别人的秘密，你永远无法知道后续别人会以怎样的姿态面对你，或者是伤害你。 这是他一位大学同学用亲身经历告诉所有人的一个道理，所以就算猜到了一些事情，他也不会直接露骨的说出来。 “他好像是刚才突然出现在天花板的，我想我们可以直接问他。”彼得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塞廖尔对突然出现的蛛丝完全不好奇，他下意识拍了拍倚在他身上的人。 那人现在双手自然垂下，身体软倒在彼得身上，脑袋搭着彼得的肩膀看不清面容，被彼得拍了几下也没有动弹。 “……似乎是昏过去了。”彼得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发誓我没用太大的力气。” 塞廖尔站起身帮着彼得把人放到了他坐的椅子和窗户之间可供躺下没有靠背的长沙发上，将米黄色的软枕垫在他脑袋下后，塞廖尔才开始打量这个突然出现在天花板的不速之客。 第9章 就如同他刚才那一瞬间看到的一样，这是一位看起来和塞廖尔差不多年纪的青年，英挺的五官，浅金的头发在阳光下反射着光泽，还有紧闭的双眼下迷人的湛蓝色。他一身日常的休闲服看起来人畜无害，如果在外面这样的青年一定很惹人注目，无论怎样看起来都不像是会突然出现在天花板的人。 如果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天花板也没有破洞…塞廖尔眯起了眼睛思考起来。 “他会不会有超能力？”彼得无意间的一句话让塞廖尔看向了他。 但塞廖尔很快就推翻了这个推测：“看起来不像，他刚才似乎也很惊讶。” “那只有等他醒来了，”彼得对着塞廖尔眨了眨眼睛，“我认为他的来历一定很有趣。” 第5章 天上掉下个拉夫尔 青年在意识渐渐回笼时感受到一阵动荡，还有中气十足的奶音在他身边响起：“关于汉尼拔先生的事我都记下来了，现在有事先去找一下我的朋友，等晚上再过来打扰。” “嗯晚上见，彼得。”另一道温和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似乎还有温和的呼吸打在他的耳朵上，似乎他现在是挂在这个温和声音的主人身上的。 “晚上见，塞廖尔。”声音的主人在原地站了一会，转身拖着他走了起来。 青年意识仍旧不太清晰却敏锐的捕捉到了［汉尼拔］三个字，他打起精神反应了一会才弄明白自己现在的状况。 “咔嚓。”门锁被开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是门开的声音，他感觉手臂被拽了一下，整个人直接毫无防备地被扔到了地上。 “啊痛痛痛。”青年侧身摔在下意识痛呼出声，睁开了眼睛抬头看去。 大门已经被重新关上，有一位和他年纪相仿的人背靠着大门，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只是摔一下而已，没到会疼醒的程度，看来刚才确实醒了。” 那人乌黑的眼眸没有情绪，声音也不复刚才的温和：“请说明一下，你出现在那栋房子天花板上的理由。” 青年甩了甩手，想起刚才似乎看到了这人，就在他即将摔下的地方，后来发生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他湛蓝的眼珠转了转，脸上浮现出劫后余生的庆幸：“我不知道，我也是突然出现在那个地方的，是你救了我吗？真是十分感谢！” “是吗？” “是的，”青年起身盘腿坐在地上，仰头看向仍旧靠着大门而站的人，歪头笑得十分灿烂：“我叫拉夫尔，无家可归。请问救命恩人可以收留我吗？” “救你的人不是我。”塞廖尔站在自称拉夫尔的可疑男人面前，垂眸打量着他的动作。 根据塞廖尔和彼得的观察，这个男人似乎受到了什么冲击才会陷入昏迷，照理来说不该醒得这么快。 可疑。 而且，塞廖尔微微眯起眼睛，在一个把模仿刻进骨子里，像呼吸一般信手拈来的人面前伪装可不是一个明智的打算。 但是塞廖尔并不准备拆穿，这一上午的心理咨询已经耗费了他的大部分心力，又打起精神应付了一位看起来有些秘密的男孩，现在的他没有多少伪装的心思，也不想徒增事端。 只能这位拉夫尔先生突然出现在汉尼拔家的天花板上绝非偶然，现在问不出什么就等晚上再问吧。 “那也很感谢你塞廖尔，”拉夫尔环顾四周，想了想开始试图用自己的优点取胜，“我会做饭打扫，你可以聘用我当佣人，绝对是很物超所值。” “……那么就一下午的试用期，请不要离开这个房子。我先去休息，期待你的工作，实习佣人先生。”塞廖尔将大门反锁，绕过拉夫尔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的家里是有监控的，拉夫尔有什么举动他都会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下午这位可疑的拉夫尔先生擅自离开了这栋房子，那么干脆直接作为寻找汉尼拔的线索送给威尔或者托尼吧。 塞廖尔锁上自己房间的门，打开了电脑上实时监控的画面缩小成一小块放到左上角，懒散地敲起了代码。 知道塞廖尔离开仍旧盘腿坐在地上的拉夫尔突然轻笑了一声，他转头看向塞廖尔离开的方向，轻轻在自己的膝盖上敲了敲，意味深长的重复了一遍塞廖尔的名字：“塞廖尔.琼斯……汉尼拔里有这么有趣的人物吗？” 彼得处理好了他好朋友内德遇到的一些问题后，在晚饭后就直接来到了塞廖尔的家，路上还遇到了两个意图抢劫他的小混混，结果不消多说。 见识到了巴尔的摩市混乱的他在敲响塞廖尔家的门时不由有些担心，忍不住在想中午的那个人醒没醒，是不是有什么神秘的身份。 半分钟过去了，塞廖尔仍旧没有来开门，他的思绪已经延伸到那个不明来历的人会不会把塞廖尔绑架了，然后向斯塔克先生勒索赎金的地步。 彼得越想越危险，就在他看四周无人，抬起头准备发射蛛丝再顺着窗户爬进塞廖尔家时，门突然开了。 “塞廖尔你没事……”彼得抬头看到的是他中午救下的那人，愣了一下，“……你好。” “你好，中午就是你救下我的吧？很感谢你，我叫拉夫尔。”拉夫尔听出了他的声音，笑了笑，“塞廖尔主人现在正在会客室等你，请跟我来。” “……没什么，我叫彼得.帕克。很高兴认识你，拉夫尔。”彼得跟着拉夫尔走进房子，有些没弄明白现在这是什么发展，中午的时候塞廖尔还明显不认识拉夫尔，怎么晚上拉夫尔就叫塞廖尔主人了？！ 第10章 彼得咽了咽口水，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出口。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大人的交易吗？！ 拉夫尔听到彼得的自我介绍挑了挑眉，看着年纪不大，一脸复杂的男孩，没有说话。 彼得.帕克……是巧合吗？还是蜘蛛侠本人？ 将彼得带到了会客室，见没他什么事就准备离开的时候拉尔夫被塞廖尔叫住了：“辛苦你了，你做得很好拉夫尔。” 塞廖尔抚着下巴，整个下午拉夫尔都没有离开这栋房子，也没有什么小动作，只是一味的整理，似乎真的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在努力工作以求得到收留一般。 “我可以雇佣你，”塞廖尔看向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的彼得，有些不明所以，但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不过我雇佣的人，需要知道他的真实情报。” “我的主人，我真的是突然出现在那里的，我发誓！”拉尔夫笑容满面的举起手，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有一种任谁也查不出问题的稳操胜券感。 “你真的不是超能力者吗？”彼得逐条分析道，“还是被超能力突然波及的？或者是一脚踩进了时空隧道而不自知？不过出口在天花板这点没法解释啊。” 拉尔夫摊了摊手，“我也不清楚啊，回过神就在天花板上，我直接吓晕过去了。” 骗人，看情况很明显是受到了什么冲击才晕的。 彼得扁了扁嘴，喝了一口可乐，将话跟着咽了下去没有说出口。 “那你出现在天花板前是在什么地方？”塞廖尔想了想，既然他一副不肯说的模样，决定先从查他这个人入手。 “那是一个不值得提起的小地方，”拉夫尔笑了笑，像是没听懂塞廖尔的问题，“我是孤儿，在哪里都一样。” “我想塞廖尔的意思是……”彼得的话还没说完，就听一阵铃声突然响起，他愣了一下掏出手机。 “是斯塔克先生！”彼得看向塞廖尔，“抱歉我出去接一下。” 塞廖尔微笑道：“好的，代我向托尼问好。” 拉夫尔的眼神微暗，托尼.斯塔克？那么这位彼得.帕克就一定是蜘蛛侠了，看来他来到的世界有些混杂。 这可真是……太好了。 在彼得走出去后，塞廖尔看着垂着头的拉夫尔：“你在想什么？” 拉夫尔定了定神，看着他笑的一脸无辜：“我在想你啊，我的主人。” 想你究竟是谁，塞廖尔.琼斯是不是谁的假名。 “少鬼扯了，我对你的谎言没有兴趣，”塞廖尔双腿舒展，指尖敲了敲扶手，眼里是一派的漠不关心，“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如果和汉尼拔有关，会给我带来麻烦的我会把你交出去。” 拉夫尔的眼睛闪了闪，他歪了歪头，声音疑惑不解：“汉尼拔是谁？我是真的在想你。” 塞廖尔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拉夫尔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走到塞廖尔面前微微附身：“真的，我有一个疑问，我的主人。” 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一字一顿声音和缓：“刚才面对彼得你像一位温和的兄长，但是现在面对着我、还有早些时候，你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面孔……” 塞廖尔不为所动，抓着拉夫尔的肩膀将他慢慢推开：“不要离我这么近。” 拉夫尔的笑容不变，语气听起来极为心碎：“你的抗拒真令你的仆人伤心。” “呃……”就在两人推拒时，有声音在会客室门口响起，两人同时看去。 彼得抓着手机，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那个……打扰了…” 彼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顿了顿他说出了叫住两人的目的：“有意愿去纽约旅行吗，塞廖尔、拉夫尔？” 第7章 确定雇佣 “纽约？”拉夫尔的眼睛闪了闪，淡定的直起身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他笑道，“我还没去过纽约，能够收到去旅行的邀请当然很荣幸。” 塞廖尔看着拉夫尔的眼睛，双腿交叠地翘起了腿，他的指尖在膝盖慢条斯理地敲着，心中不断思量。 彼得不会无缘无故提出这种要求，想必是托尼的主意，就是不知道托尼有什么打算？ 是想见他还是……这位可疑的拉夫尔先生？ 事关汉尼拔，虽然他不太想管，但作为汉尼拔财产的代管人，麻烦总是会找上他的。 fbi的威尔杰克探员、英国的侦探和纽约的彼得托尼都是比较自制善良的人，但是这明显只是开端，他无法保证下一位来找他询问汉尼拔问题的人不会心怀恶意。 所以找到汉尼拔是最直接的办法。 思及至此，塞廖尔点了点头，对彼得笑道：“没问题，我也有些想念托尼。不过我需要先通知心理咨询所的病人们，上班的第一周就请长假总是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 “好的！我这就回复斯塔克先生！”彼得的脸上带着让人心生暖意的灿烂笑容，“到时候我可以充当导游，对于纽约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拉夫尔看着塞廖尔勾起的唇角，眼底慢慢亮起一抹微光。 真是……有趣。 在彼得离开前，他有些担忧地低声问道：“没问题吗塞廖尔？” “嗯？” 彼得的目光扫过不远处的拉夫尔，不自在的将声音压得更低：“我是说拉夫尔，我总觉得他有些危险，我的直觉一向很准。你和他单独住在一起，会不会不太安全？” 第11章 “不用担心，我有一些自保的手段，”　见彼得仍旧有些不放心，塞廖尔回忆了一下以前见过的兄友弟恭，清咳了一声伸手拍了拍彼得的肩膀低声道，“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彼得，如果真的发生危险我也有办法通知你，这样放心了吗？” “呃…” “好了，你的朋友还在等你，不要让这次的旅行浪费了，巴尔的摩市的风景可是很出名的。” 半哄半骗的送彼得离开后，塞廖尔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转身看向一直体贴地站在不远不近距离的拉夫尔。 他脸上和煦的笑意和眼底温柔的神色攸的散去，看着拉夫尔脸上的故作无辜，淡淡说道：“我可以雇佣你，薪水回去谈，但是有一点要求。” 塞廖尔抬眸，乌黑的眼中古澜无波：“我讨厌麻烦，所以如果有小动作你最好能周密到不被我发现。” “好的，我的主人。”拉夫尔看起来十分惊喜的笑了起来，语气却带着意味深长。 在回到塞廖尔家的路上四下无人，并不明亮的路灯打在两人身上，营造出昏黄的暧昧假象。 拉夫尔的脚步渐快，就这么逐渐凑到了塞廖尔的身侧，他歪了歪头，眼中浮现几分玩味：“有一个问题在我醒后就盘桓在脑海中，可以请教主人吗？” “你说。”塞廖尔微微侧头，将注意力投给他半分，在路灯下映照出模糊的影子，显得有些失真。 “冷漠啊，”拉夫尔夸张的叹了口气，又复而低声笑道，“这也是刚才没问完的问题，我很好奇，你有几幅面孔？” 塞廖尔脚步不停，他扯了一下自己的脸：“当然只有一副。” “你可真是狡猾，明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拉夫尔快步上前为塞廖尔拉开了门，他想了想歪头笑了笑，露出一颗小小的虎牙，“不过也罢，我很期待我们漫长的同居生活。” 塞廖尔挑了挑眉，并不在意自己的心理问题被发现，倒不如说生活在一起久了难免会被发现几分端倪。 在拉夫尔走进门后他反锁了大门，甩了甩指尖的钥匙纠正道：“是雇佣生活，而且只有你表现足够优秀，才可以继续留下来达成你所谓的漫长。” “我会努力达成你的目标的，为了结束流浪生活的食宿和薪酬。” “……”满嘴谎言。 拉夫尔看着塞廖尔没有理会他的背影，眼中的兴趣几乎满的溢出，他之所以留下的原因有很多，其中重要的一点是：在清醒后他很快就察觉到了，这个他目前的雇主，绝对是同类。 他们一定有相同的特质，只是他现在还没发现。 拉夫尔舔了舔唇，跟上了塞廖尔，继续听他说着雇佣的种种福利。 不急，他总会发现的。 交代完大部分事项的塞廖尔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房间门锁上后他倒在了床上。 就这么找了一名形迹可疑的佣人，虽然缺乏恭敬，但大概也比他以前找的那些佣人要好吧，而且在找到汉尼拔前应该都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应该？ 塞廖尔就这么躺在床上，躺着躺着意识就变得迷蒙，他还没有适应心理咨询所的工作，中午以后又突然多出这些事端，就连下午的休息也多数时间在注意拉夫尔的动向，连续的伪装模仿多个人的心理和动作着实有点累。 他突然打了个哈欠，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脸睁开了眼睛。 手边的手机正在响起磨人的嗡鸣，塞廖尔动了动手，接通了电话。 “塞廖尔，我是威尔，关于汉尼拔、汉尼拔.莱克特的事，我们这里有了新的进展…” 听到威尔的声音，塞廖尔动了动，翻身整个人趴在了床上，下巴抵在手机的下方，呼出的热气吹在手机上：“是和纽约有关吗？” “……又有人找你了？” “嗯……我过两天准备去纽约，想要什么特产吗？”塞廖尔想了想问道。 “我想……不是特产的问题！你就这么去纽约？这次和之前汉尼拔犯下的事件可不同！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威尔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焦躁，塞廖尔这边甚至能听到他猛拍墙壁的声音。 ……这是移情到哪个老妈子杀人犯身上没恢复过来吗？ “我猜得到，不过不用担心，”塞廖尔的声音平稳，他抬起头看着床边的一张相框，伸手拿了过来。 他的手戳了戳照片里那个被人抱在怀里，笑得一脸灿烂，和他有些相像的小小孩童酒窝的位置，口中漫不经心地安抚道：“我家的故交就在纽约，他很厉害的。” 第8章 超级英雄失踪 威尔又一次在早晨敲响了塞廖尔家的大门，他的神情有些担忧，敲门声快又急。 就算昨晚的电话中塞廖尔再怎么说明他在纽约的世交叔叔有多厉害，威尔仍旧有些不放心。 他敲门的动作不停，唇角紧抿——这一次被汉尼拔抓走的可不是普通人。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威尔皱着眉看着面前陌生的英俊青年，忍不住看了看四周确认了一下，厉声问道：“这里是塞廖尔家吧，你是谁？” 拉夫尔笑了笑，湛蓝的眼眸中有几丝隐晦的打量：“你好，我是昨天正式应聘成功的佣人，名字叫拉夫尔，你就是塞廖尔主人的朋友威尔.格雷厄姆吗？” 威尔迟疑着点了点头，拉夫尔又笑将大门拉开了一些：“那么请跟我来，主人正在里面等你。” 第12章 跟在拉夫尔的身后，威尔看着他浅金色的碎发眉头皱得更紧，手不自觉摩挲着腰间的手///枪。 在这个时间突然在塞廖尔身边冒出来的佣人……很可疑。 而且刚才他还感受到了若有似无的窥探，说不定塞廖尔已经被监///禁起来了，现在这人带路也只是为了把他也监///禁起来罢。 威尔的神经紧绷起来，就在他忍不住胡思乱想到更糟糕的境地时，拉夫尔推开了餐厅的门。 食物诱人的焦香涌进了威尔的鼻间，塞廖尔正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餐，看到威尔进来他举起叉子“哟”了一声，将一小节烤肠叉进了嘴里。 慢慢咽下嘴里的食物后他将一盘没动过的煎蛋推向威尔的方向：“拉夫尔的厨艺还不错，要吃吗威尔？” “不了我吃完早餐了。”威尔在塞廖尔的对面坐下，仔细端详了一番塞廖尔。看他似乎没什么被囚禁的痕迹，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看来是他想多了。 “你怎么突然雇佣仆人了？”威尔对着为他倒了一杯咖啡的拉夫尔低声道了声谢，在拉夫尔出去后指尖碰了碰咖啡杯，有些谨慎地问道。 “为了把可能的危险放在眼皮底下？”塞廖尔歪头想了想，总结了一下。 威尔愣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的拔高了声音：“危险？！” “只是可能，”塞廖尔看着威尔几欲扑过来的动作，想了想又多解释一句，“拉夫尔突然出现在汉尼拔家的天花板，找不出他的身份信息，极有可能是为了寻找汉尼拔的什么而伪造的线索。” “突然出现在天花板上，会不会是超能力者？”威尔放在桌面的手慢慢攥紧成拳，口中喃喃道。 “不…” 塞廖尔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威尔突然抬头看向他，语气有些急促：“塞廖尔，我知道你下定了决心去纽约，但纽约现在真的很危险，所以你要小心。” “昨晚我们接到通知，纽约最知名的超级英雄联盟之一——复仇者联盟，其中的一名超级英雄已经确定失踪，在追查时发现了有关汉尼拔的线索。” 塞廖尔挑了挑眉，所以托尼找他果然是因为汉尼拔食人啊。 威尔看着塞廖尔漫不经意的模样，有些跟贴不成钢的端起咖啡准备喝一口冷静一下：“…！哇！好烫！” 他吐着被烫红的舌尖，说话时有些大舌头：“你和汉尼拔有关，为了找回那名超级英雄，复仇者联盟一定会找你，到时候如果一些有超能力的邪恶之人想要威胁复仇者联盟的话，你就危险了。” “我家的世交就是斯塔克家族，去纽约的话就算没事我也一定会去看望托尼，何况……”塞廖尔顿了顿，将话含糊过去，“所以怎么都会扯上关系的，” 塞廖尔的话让威尔噎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塞廖尔又一次说道：“不过威尔你来的正好，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关于心理咨询所……” 在餐厅门旁的墙壁上，拉夫尔从走出餐厅后就一直背靠倚在那里，听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深意。 原来汉尼拔现在就在纽约？看来这次去纽约不止是看超级英雄的明星秀了。 他转身离开，被阳光拉得细长的影子有一部分隐没在角落的阴影黑暗之中，却似乎天生就是那般一样契合圆融，看不出差别。 . 两天后塞廖尔收拾好旅行的行李，和拉尔夫走出了家门。 彼得正背着背包等在门外，身旁是一位看起来圆润憨厚的少年。 “真巧，我们刚到你们就出来了。”彼得看起来仍旧带着十足的精神，他拍了拍身边少年的肩膀介绍道，“这是我的好朋友内德.利兹，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你们好。”内德看起来不知为何有些不自在。 塞廖尔和拉夫尔也同样问候了一句，彼得又为内德介绍起他们两个。 “这是塞廖尔.琼斯和拉夫尔，就像我之前说的一样，他们会和我们一起回到纽约。” “我知道，你还说过会带他们参观。” 拉夫尔看着两位少年你来我往的平常对话，很快就没什么兴趣的转移了视线，带着玩味的目光看了一眼塞廖尔后就观察起沿途的风景。 而塞廖尔的嘴角一直勾起温和的弧度，他的目光扫过有几分不知名兴奋的彼得，垂眸陷入了沉思。 看起来彼得并不知道复仇者联盟有超级英雄失踪的消息，可能是托尼因为他太小了所以没有告诉他？很像托尼向来对小孩和女性宽容又爱护的作风。 “对了，塞廖尔你的心理咨询所安排好了吗？”彼得突然想起来问道，“虽然不明白，但是斯塔克先生的意思，你们似乎会在纽约停留比较长的时间。” “当然，大部分的病人都表示没关系，至于少数几位比较紧急的，”塞廖尔回过神，笑容温和地扬了扬手机，“我都拜托了一位很靠得住的专家。” “阿嚏！”威尔下意识打了个喷嚏，正在一脸局促的诉说着自己烦恼的富兰克林惊了一下，眼中涌起的眼泪险些憋了回去。 “啊抱歉，你继续，”威尔揉了揉鼻子，努力语气平静的对着富兰克林说道，“我这段时间都会代管这里，富兰克林先生你要习惯。” 第9章 到达纽约 巴尔的摩到纽约只有一百七十多英里，所以没多久四人就踏上了属于纽约的土地。 第13章 到了纽约后不知是默契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彼得的好友内德口中忙不迭地说着想起自己还有急事，就打车离开了。 在内德离开后，一辆豪华的轿车停在了他们面前，驾驶席看起来精明干练的男人看着他们，在玻璃缓缓拉下时开口用肯定的语气问道：“是琼斯先生，帕克先生和拉夫尔先生吧，我受雇佣来带三位去见托尼.斯塔克先生。” 斯塔克大厦坐落于纽约曼哈顿区的中心，是享誉世界的斯塔克国际企业的总部，他的主人就是斯塔克家族的天才继承人——托尼.斯塔克。 当然，斯塔克大厦是它曾经的名字，现在它已经改名为复仇者大厦了。 坐在轿车中远远看到复仇者大厦的标志性顶端在阳光下闪烁着扎眼的光泽，拉夫尔的眼睛闪了闪，抱着一种见到实体的复杂感不由喟叹道：“真不愧是斯……复仇者大厦，眼睛的和电视机看到的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已经来过多次的彼得听到拉夫尔的感叹默默地挺了挺胸膛，对拉夫尔的观察霎时好了不少：“斯塔克先生当然很厉害。我是说，他的事迹值得我们崇拜。” “我也这么认为的，”拉夫尔笑眯眯的看着彼得，“斯塔克先生的影响力无与伦比，无论在哪里。” 塞廖尔听着两人对托尼的吹捧，一瞬间有些怀疑自己置身托尼的粉丝聚集地。他看了一眼拉夫尔脸上满是笑意的崇拜，视线一转，托着下巴看起了随着距离的逐渐拉进而越发明显的复仇者大厦。 一个真粉丝，一个假粉丝，居然还能聊得这么兴起……不过是真的吵。 “嘿塞廖尔，你觉得斯塔克先生怎么样？”拉夫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塞廖尔转头看到拉夫尔眼底的不怀好意，带着一股迷之拖人下水一起受苦的执着，又对上未成年的彼得充满期待的眼神。塞廖尔顿了顿，到底还是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说道：“托尼很厉害。” 当车停在复仇者大厦前时，被堪称洗脑的赞美烦扰多时的终于塞廖尔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他清咳了一声，指甲碰了碰车窗：“已经到了，我认为我们应该下车了。” 在下车时，不知是不是错觉，塞廖尔似乎看到了司机如释重负的神情，但下一瞬再看又重归于平寂。 他挑了挑眉，拒绝了拉夫尔的帮忙，自己拉着行李箱走进了复仇者大厦。 刚进大厦，就有人过来拿行李，还引导着他们坐着电梯来到了托尼.斯塔克的面前。 从未见过钢铁侠真容的拉夫尔微微屏住了呼吸，托尼.斯塔克是一代传奇，无论对于世界经济还是超级英雄来说。而现在，钢铁侠托尼.斯塔克就这么出现在他的面前。 托尼.斯塔克的脸上有些岁月的痕迹，但并不显得苍老，反而增添了几分韵味。他的神情轻佻，那双有着浓密长睫毛的迷人双眼正对着路过的美女抛去一个媚眼，蓄着胡子也掩盖不了他通身玩世不恭的气质。一身定制的深蓝西装，衬衫的最上几枚纽扣没有系上，显得尤为散漫。 “哦欢迎回来男孩，这次的旅行还愉快吗？”他边走边对彼得比了个手势，就这么走到三人面前。 “是的，斯塔克先生！”彼得点了点头，看到托尼的目光扫过他，立即克制地抿紧嘴巴瞪大了眼睛。 他还指望能借着和两人一起来到复仇者大厦，知道斯塔克先生叫塞廖尔拉夫尔过来到底有什么事呢。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一定事关一个需要超级英雄出场的难题。 “欢迎来到复仇者大厦，我是托尼.斯塔克。”托尼对着拉夫尔微微颌首，带着些许拒人千里的傲慢。 但随即他就转身抱住了塞廖尔，并热情的在塞廖尔的脸颊附上礼节性的轻吻：“好久不见啊小家伙，已经长这么大了。” “好久不见，我也很想你，托尼。”塞廖尔回抱了一下，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彼得看到这一幕，看着塞廖尔的脸颊，流露出明显的羡慕，并扁了扁嘴。 “这次正好在纽约多留一段时间吧，我找人带你去玩。”托尼拍了拍塞廖尔的肩膀，和他走在前方。 “我可以带他们去玩，”和拉夫尔走在稍后位置的彼得举起了手，他眼睛明亮的盯着托尼，“我答应了这次会当他们的导游。” 托尼看着彼得不赞同得皱了皱眉，他一脚跨进了自动开启的大门中，一边摇了摇手指：“听着男孩，你可以放肆的享用你的暑假，也可以继续当你的纽约好邻居，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你不能和塞廖尔一起行动。” “有什么不同的斯塔克先生，我只是当导游，如果危险我也可以保护他们。”彼得眨了眨眼睛，看起来有些不甘心。 塞廖尔没有说话，托尼不让彼得做导游的理由应该很简单，无非就是…… “你还没成年，比起一些活动，更适合去和你的朋友玩乐高。”托尼撩起眼皮看向彼得，那不服气的神情让托尼的眼神中带上几分无奈，他抚了抚额角，看到路过的美艳女人，打了声招呼。 “嘿娜塔莎，你要出去吗？帮个忙，”他转了转手指最终指向彼得，“出去的时候能顺便把这个小家伙带走，他该回家了。” “斯塔克先生，我只是打算当个向导。” 被称作娜塔莎的一袭黑色长裙，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尽数展现出来，她的容貌美艳却不苟言笑，举止间又带着魅人的诱惑，强烈的反差引人沦陷，活脱脱一个人间尤物。 第14章 听到托尼的话，她下意识抬头看他，橘红色的卷发擦过耳边落到肩上，衬得肤色越发白皙。她的红唇微抿，惑人的目光撩过托尼他们落到彼得的身上，又看向托尼。 “我很忙。” 第10章 红发女特工 “别那么无情嘛，娜塔莎，”托尼听到娜塔莎冷漠的声音耸了耸肩，看起来毫不在意。 “如你所见，我正有正事要做，”他揽着塞廖尔的肩膀对娜塔莎笑得玩世不恭：“而且我觉得你很适合劝劝这个固执的睡衣男孩。” 娜塔莎葱白的指尖微动，将落到肩上的红发别到耳后，举止间性感的令人发狂。她碧绿色的眼眸颜色渐深，像上好的翡翠闪着惹人迷醉的微光。 “好吧，那么睡衣男孩。”娜塔莎微微闭眼沉思了一瞬，就睁开眼走到了彼得的面前，手虚抚在他的脸上，冷若冰霜的脸上勾起一抹笑意，恍若凛冬过后骤现的一副初春美景。 纯情的彼得霎时涨红了脸，娜塔莎唇边的笑意渐深，她殷红的唇微张，声音冰冷，些许的沙哑的声线带着满满的异国风情：“我们谈一谈，嗯？” 彼得看着面前浑身散发着性感信号的娜塔莎，局促地别开了视线，水润的双眼看着托尼发出求救的信号。 托尼的手抵着唇低咳了一声，看着身旁毫无反应的塞廖尔挑了挑眉，“娜塔莎，睡衣男孩刚14岁，他还是个孩子。” “事实上再过几十天我就十五了！”彼得拽着在一旁看好戏的拉夫尔退后了一步，在离开娜塔莎的荷尔蒙范围后他脸上的红意稍褪，松了口气看向托尼。 意识到敌人的强大，彼得打算试着争取最后一v娱演次，“斯塔克先生，我不当导游，只是和他们一起玩可以吗？” “当然可以，”托尼的回答让彼得脸上露出了笑容，但接下来的话就让他的笑意凝固了，“下一次塞廖尔来纽约，我可以找人带你们玩个痛快。” “哦不斯塔克先生，我……”彼得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呼吸一紧，只觉得有人拽着他的衣领向后扯。他踉跄了一下挣脱不开，脸色又涨得通红。 抓着彼得衣领的娜塔莎恢复了一脸漠然，她扫过拉夫尔，目光似乎有一瞬在塞廖尔的脸上顿了顿，然后对托尼点了点头，就这么带着彼得坐上电梯离开了这层楼。 在两人进入电梯后，电梯门即将关上时，托尼的手贴着嘴呈圆筒状喊道：“好好享受你的暑假吧，孩子。” “唔唔！！”彼得伸出手张牙舞爪想要说什么，却被娜塔莎捂住了嘴巴。 “咔”电梯彻底合上了。 “希望娜塔莎的教育不会太出格，”托尼嘟囔了一句，又笑着对塞廖尔两人勾了勾手，“现在就剩下我们三个了，来吧小家伙们，我们去前面的房间。” “好的，托尼。”塞廖尔微笑着应和道，刚才的强抢民男事件仿佛完全没看到一般，十分配合。 在世交叔叔的托尼.斯塔克面前，塞廖尔一直维持着热情开朗的后辈形象，在礼节和态度上也保持应有的恭敬。 毕竟是寥寥几位在他小时候就认识他的故人，塞廖尔不想看起来轻佻散漫，实则博爱又热心的托尼为自己担心。 拉夫尔也笑得温暖又阳光，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就像小太阳一般鼓舞人心。但在托尼若有似无的看了他一眼后转过身向前走去时，拉夫尔愣了一下，湛蓝色的眼眸微深，无声的笑了一下。 美艳的红发女人娜塔莎，这一定就是神盾局的精英特工——“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了，真人看起来和电视里看到的一样迷人。 拉夫尔舔了舔唇，微微抬手遮住了眼底克制不住流露的兴奋。 一想到接下来还会看到更多曾经只存在于二次元的著名人物，尤其可能见到汉尼拔.莱克特，他就发自内心的庆幸当初的选择。 这一次真的是……不枉此行。 . 在进入这一层尽头的房间后，一改托尼过往奢华的装饰风格，这宽敞的房间目光所及之处满是冷硬的金属感，几处悬空的屏幕带着无与伦比的科技酷炫感。 托尼直接挑了一处椅子坐下，两人也在他的示意下坐到了对面。 “塞廖尔小家伙和拉夫尔，我让彼得男孩带你们来纽约，除了旅行还有一个别的原因。”托尼不似平时一样，意外地直接开门见山。 他目光微敛，在面前悬浮的屏幕上点了几下，在微弱的蓝光中，屏幕上浮现几张图片。 “事实上，在几天前，已经确认复仇者联盟的一名超级英雄失踪了，确切的说是被绑架了。”托尼的双手在屏幕上一划，在塞廖尔和拉夫尔的面前也分别浮现一块屏幕，上面是一张放大的男人照片。 照片中的男人外貌并不出众，却有一双如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睛，令人印象深刻，见之难忘。 拉夫尔微微眯起眼，似乎猜到了男人的身份。 “他是鹰眼，我们一直以为他和他的未婚妻正在进行愉快的蜜月假期，还难得很有默契的不去打扰他，”托尼有些烦躁地在屏幕边点了点，又攸的拖出一张鹰眼照片后的图片，那看起来似乎是一封信，“直到收到这封信，和随信附上的鹰眼照片。” 塞廖尔对于绑架的人心中有了几分猜测，他垂眸看了起来。 ［致复仇者联盟的各位： 鹰眼先生和他的未婚妻已经到府上作客，归期不定。 第15章 或许比起等待未知的命运，试着找出他们是更合适选择。］ “在他们去鹰眼度蜜月的地方搜查的时候，采集到了汉尼拔.莱克特的指纹，”托尼看了一眼拉夫尔，转而紧盯着塞廖尔叹了口气，“所以这才是我找你来的原因，塞廖尔小家伙。” “和一位食人者做了二十多年邻居，想想都会后怕吧，”他有些心疼地看着塞廖尔：“而且据我所知还有别人也被抓走了，那里的现场也采集到了食人者的指纹。” 塞廖尔微笑着听托尼说话，自己闭口不言。 该说什么？总不能说他不仅不怕，反而觉得挺麻烦吗？ “你是他的老邻居，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托尼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又轻呼了一口气缓声说道，“在纽约就没有这种担忧，这里是复仇者的领域，你会很安全。” 第11章 不省心的弟弟 “塞廖尔的处境很危险？因为是汉尼拔的邻居吗？”拉尔夫一脸疑惑的神情，似乎有些不解。 托尼看了他一眼，破天荒解释道：“一部分原因。而且食人者将他的财产交给塞廖尔，会给别人他们的关系很亲密的错觉。那些像复仇者一样的超级英雄，如果有关系亲密的人被绑架后查出和汉尼拔有关，很可能会有极端派做出伤害塞廖尔的举动。” 说着托尼的手在屏幕上划了几下，在三人面前的屏幕上又‘咻’地弹出好几张照片。 “这些都是目前已知、与超级英雄有关的人失踪的图片。” “……”一想到如果没来到纽约，说不定哪天他蹲在家里敲代码的时候就被谁拎出去询问汉尼拔的事，刚回来又被另一个拎出去，平静的生活就此一去不复返，塞廖尔的身体就忍不住紧绷起来。 “我想我应该在纽约住一段时间，汉尼拔交给我代管的财产还是尽快归还比较好，”塞廖尔笑着看向托尼，“不知道托尼欢不欢迎我的叨扰。” “当然欢迎，小辣椒和贾维斯也很想你，对不对贾维斯？”托尼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成熟男人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波澜不惊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机械感：“是的，先生。” 一旁的拉夫尔听到声音眼睛亮了亮。 是人工智能贾维斯。 塞廖尔看到他的表情抿了抿唇，对托尼笑道：“还是老样子，托尼的任何话贾维斯都会赞同。” “当然，贾维斯可是我的人工智能管家，”托尼哼哼了两声，语气又转而严肃起来，“说真的小家伙，我们很需要你的帮助，毕竟从数据上查到的汉尼拔都是很正面的形象。” “我对汉尼拔也不是很了解，”塞廖尔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脸，看起来就像一名涉世未深的羞涩青年，“去汉尼拔家调查的fbi知道的应该比我全面的多。” “fbi那边有人去接触，而我负责你一块，我们需要抓紧时间，”托尼迷人的眼眸中有明显的担忧，“没有时限，所以越快越好，时间很紧迫。” “其实时间也没那么紧迫。”伴随着推开门的嘎吱声，光听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就知道这是一位带着浓厚荷尔蒙的男人。 治疗门推开，露出男人的真容。 他生得魁梧伟岸，面容是胡茬也掩盖不住的阳刚俊美，单薄的t恤绷得有些紧，可以明显看出他身上发达的肌肉和腹肌，齐肩的金色长发更是为男人增添了一分野性。 托尼听到声音腿一动，正坐着的椅子就转了一圈正对着门口。看到男人他抬了抬手，问道：“嘿，索尔，你知道了什么吗？” “不是我，”索尔咬了咬牙，一直放在身后的手向前向前一伸，扯出了被他藏在身后的另一个相对娇小的男人，“是loki。” 被称作洛基的男人黑发碧眼，长相带着阴柔的俊美，唇边邪肆的笑意看起来像一条盘踞在暗处的危险毒蛇。一身黑色西装看起来禁欲又撩人，他的双手垂在前方，挂着看起来十分牢固的手铐，手铐间的锁链被索尔扯在手中，徒增几分柔弱。 “嗨。”洛基的一只手微扬，维持着姿势不变对他们打了声招呼。 “所以你不省心的弟弟又参与了这种报复社会的活动？”托尼看起来有些无奈，“地球不是你们两个家伙解决矛盾的地方，别一吵架就来祸害地球，在你们阿斯加德里解决不好吗？” 索尔和洛基同时愣了一下，在洛基忍不住偷笑的时候，索尔扯着他走了进来。 “loki这次还没来得及，”索尔走到了托尼面前，“因为一些巧合，我发现了他那里有关于这次事件的一些线索，所以才带着他直接过来。” “我的brother，”洛基的声音带着些许磨人的沙哑，他笑道，“为什么不说所谓的巧合是你在阿斯加德人民面前的出糗呢？” “闭嘴loki！那都是你干的好事！”索尔扯了下锁链，他有些头痛的抚着额头，手上拿着的黑色长柄雨伞几乎捅到托尼的脑袋。 托尼的手指推着伞尖向后仰去，托尔说时间没那么急迫后他看起来似乎放松了一些：“需要为你们兄弟两找一个房间先打一架吗？虽然我更想知道线索。” “还是先说线索吧，对弟弟的管教也不是一天就能有成效的。”索尔拍了拍洛基的肩膀，语气有几分急切，“就像我们说好的一样，loki。” “我就知道，只有这样你才会解开这该死的手铐，”洛基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突然有几分不高兴，他嗤笑了一声刚准备说话时，有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第16章 “……”在几人的目光中，塞廖尔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抓着手机笑了笑，“抱歉是我的手机，我出去接一下。” 飞快的窜出了房间，在无人的走廊中塞廖尔的神情比刚才淡漠了许多，在按下接通键的下一秒，就听到了威尔的声音。 “塞廖尔，你的病人之一好像痊愈了。”威尔在电话中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纠结。 塞廖尔想了想这个时间段的病人，挑了挑眉：“富兰克林？” “嗯，就是他。”威尔那边的背景音带着隐约惊慌失措的尖叫和警笛嗡鸣，听起来有几分渗人。 似乎是因为太吵，他盖了一下听筒，过了几秒才又有声音传出：“富兰克林先生现在已经不认为会有狮子随时可能出现并袭击他了。” 威尔支吾了几声，最终叹了口气：“他现在认为真正会给他带来危险的是我。” “……”塞廖尔没想到会有这种发展，他不由确认了一下，“威尔你意思是，你取代了狮子在富兰克林心里的危险地位？” “是这样的，没错。”通话另一侧的威尔站在心理咨询室的一角，身上还有喷溅的血液。看着缩在和他相对的一角，一脸惊恐的看着他的富兰克林，威尔抽了抽嘴角，抹了把脸。 第12章 二公主的心理疏导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威尔主动将对视的目光移开，视线就这么落在了地板上，那里现在还有未干的血迹。 他的目光微沉，动了动没拿着手机的胳膊，有疼痛从小臂处传来。 这一次fbi追查的连环杀人案的犯人在刚才不知怎么就追到了这里，并且很明显目标就是他，所幸他这次并没有殃及到无辜的人。 “似乎发生了一些不妙的事，威尔你还好吗？”塞廖尔想了想，富兰克林常年认为狮子是最危险的，现在突然改变，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再结合威尔.格雷厄姆fbi的身份，也没有那么难猜。 “你是情感缺失，所以现在只是在例行关心？”威尔道，眉宇间的郁气挥散了不少，“我没事，只是通知你一声病人的痊愈。” 在医疗人员走来时，他淡然的抬起手，语气平静，“只要接下来的时间，富兰克林先生恐惧的时候稍加开导应该就没问题了。毕竟真实存在的人总比虚无缥缈的狮子有实感，不出几个月他的心理疾病应该就能根除了。” “看来是富兰克林真实看到的恐惧超过了虚无的想象，十分感谢，麻烦你了威尔。” 在挂断电话后塞廖尔挑了挑眉，以后不用整个上午倾听富兰克林洗脑的哭诉，是不是应该给威尔买点礼物感谢一下？ “抱歉——”塞廖尔重新推开门，话还没有说完就顿住了。 只见房间内的四个人，托尼、拉夫尔、甚至刚见第一面的索尔、洛基都在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绕是他情感缺失也感受到了一阵凉意。 他的目光扫过看起来笑得阳光灿烂，但隐约透着不怀好意的拉夫尔，敲了敲门框笑得一脸拘谨：“……发生了什么？” “你是心理医、呃”洛基微笑着将皮鞋重重地踩在索尔的脚上，只见索尔的脸扭曲了一瞬，乖乖地改口重新问道，“是在代管一间心理咨询所吗？” “是的。”塞廖尔点了点头，不觉得有什么不能和别人言说的，这时候问这个，很明显…“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在索尔的眼睛亮了的同时，托尼忍不住别过了脸。 对不住了，塞廖尔小家伙。 . 五分钟后，另一个房间 塞廖尔坐在一把椅子上，他看着靠坐在对面椅子边，双腿舒展看起来莫名邪肆的洛基，迟疑了一秒：“……你不坐下吗，洛基先生？” 洛基抬起仍旧被手铐锁住的双手摇了摇，神情带着明显的傲慢：“要我和蝼蚁对坐，是对吾等神明的亵渎。” “哦。”塞廖尔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看到洛基似乎僵住的模样，心中有些不解。 但他也不是洛基先生的朋友，洛基先生僵住的理由应该也和他的目的无关，他就当做没看到什么也没说。 塞廖尔的指腹摩挲着指节看向洛基，思索着怎么完成索尔的委托。 索尔委托的是开导他所谓‘叛逆期’的弟弟。 当然，为了能让洛基接受心理疏导，索尔也听了拉夫尔的建议去由拉夫尔进行心理疏导。 ……虽然塞廖尔没想明白为什么这种事也要相对的来。 被注视的洛基回过神，他转了转眼珠到底坐到了椅子上，灰绿色的眼睛带着笑意和塞廖尔对视。他的眼中仿佛有万千星辰，分外迷人。 “你这个中庭人的反应很有趣，我可以记下你的名字。” 中庭人，是指地球人的意思吗？ “我的名字是塞廖尔.琼斯。”塞廖尔眨了眨眼，在洛基渐深的笑容中思维忍不住有些发散。 索尔说过洛基先生现在戴着的这副手铐会压制他的能力，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人。托尼则在索尔不注意的时候悄声补充：洛基和索尔都是神，洛基是诡计之神，就算没有神力也有蛊惑人心的巧舌善辩，让他一定要小心。 ……现在洛基先生似乎真的像托尼说得一样准备蛊惑他，所以他要不要假装被诱惑？ “塞廖尔，我认为我们没必要听从我哥的提议来治疗什么愚蠢的‘叛逆期’，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情况，”洛基的笑容看起来分外诚恳，“你说是吗？” 第17章 塞廖尔毫不犹豫地点头，这是真的。 根据索尔的说法，还有托尼的补充，很明显可以发现他面前这位黑发男人的危险性，绝不仅仅是在‘弟控滤镜’下索尔所认为的‘叛逆期’。 塞廖尔对洛基话语的认同让洛基的眉毛挑了起来，看起来十分满意，他似乎认为自己已经成功将塞廖尔蛊惑了。 洛基不着痕迹地挺起脊背，刨去那副手铐的妨碍，看起来优雅又绅士。所以他很快就对手铐更加不满起来，在动了动手腕造成锁链的‘哗啦’声中，洛基皱起了眉。 “听着塞廖尔，”他微微抬起下巴，动作高贵又傲慢，十足一位矜傲的王子，“一会你就告诉我哥，说已经解决我的问题了。” 洛基的眉宇间带着几分嫌恶，不知是对他口中的‘哥哥’还是‘问题’，他甩了甩手，在手铐晃动间隐约可见白皙手腕上的红痕，“这样应该就会解开我的手铐了。” “……”洛基先生似乎对自己的蛊惑能力有些过于自信了，看起来似乎完全没想过他不受蛊惑的可能。 这时候如果拆穿会不会让洛基先生恼羞成怒？毕竟洛基先生看起来很要面子。 何况毕竟是‘神’，在他没见过所谓‘神’出手的情况下还是谨慎些吧。 塞廖尔想毕，对着洛基笑道：“好的，洛基先生。” . 两人就这么回到了最初的房间，托尼正躺坐在房间一侧的长沙发上喝酒，看到两人回来，笑着举起了酒杯：“你们两个这么快？索尔和拉夫尔还没回来。” 托尼示意塞廖尔坐在他的身边，拍了拍塞廖尔的肩膀对洛基说道：“你不会是蛊惑了塞廖尔小家伙吧？那样就算索尔护着我也不会放过你，这是威胁。” 洛基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抬起手晃了晃手铐，笑得一脸无辜：“怎么会，我现在可是没有神力的。” 第13章 给我生个孩子吧 托尼晃了晃酒杯，不再答话，而是看向塞廖尔的眼睛，乌黑的瞳孔一派清明，似乎没有被蛊惑的痕迹。 “我没事，托尼，”塞廖尔笑了起来，“现在只要等待拉夫尔和索尔先生就行了吧？” 托尼看着塞廖尔毫无异常的状态松了口气，脸上的神情重归几分轻佻，他的手一勾，一块屏幕悬浮在托尼的面前。 他在屏幕上点了几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看着塞廖尔笑道：“刚才小家伙你出去了没听到，洛基坦白了他的罪行。” “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污蔑，”洛基翘起腿轻笑起来，“我只是收到怂恿我加入他们的邀请函，并且没有告诉别人而已。” “你过去的言行表明，作为诡计之神，在这方面你的信用可悲到接近破产。”托尼同样回以一笑，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不过无论无何，你都带来了鹰眼短时间内不会有危险的情报，所以我选择相信你，暂时。” “我该说谢谢吗？”洛基的声音微扬，听起来莫名带着嘲讽的意味。 “你猜？” “……”塞廖尔坐在一旁，围观两个人笑着对话，却称得上剑拔弩张的诡异氛围，默默地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根据他以往的人生经验，这种氛围是最好不要破坏，不然的话他现在就是…… 塞廖尔想起大学同学曾经说过的话，顿了顿。 电灯泡？——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想了想，还是没想明白哪里不对，干脆不再想，掏出手机设置成静音玩起了单机游戏。 在托尼和洛基进行了绅士间的唇枪舌战有一段时间后，门“嘭”地一声被推开了。 洛基和托尼的对话戛然而止，和停止了游戏的塞廖尔一起抬头看向门口。 索尔一马当先站在前方，他放下推门的手，神情微妙，眼中带着复杂难解的情绪直勾勾地看着洛基，随即大步向他走来。 洛基被索尔突然沉默的样子吓了一跳，他瞪大了眼睛，虽然坐在沙发上还是下意识向后缩了缩。在他的后背接触到柔软的沙发时，洛基回过神咬了咬牙，又梗着脖子挺直了脊背。 这一切都是不起眼的小动作，待塞廖尔顺着索尔的目光看去，见到的就是一脸傲慢，似乎对索尔十分不满的洛基。 托尼见状嗤笑了一声，又倒了些酒没有说话。 他有预感，接下来一定会发生很刺激的事。 塞廖尔看了一眼索尔身后似乎没什么存在感的拉夫尔，感受到他的视线，拉夫尔回了一个异常灿烂的笑容，看起来单纯又阳光，无害到了极点。 有种不好的预感，塞廖尔微微垂眸。 洛基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索尔，一坐一站的身高差让他不得不仰起头，俯视他的哥哥。在背光的阴影下，索尔的神情看起来有些冷凝，眼中充斥着洛基看不懂的情绪。 洛基皱了皱眉，对索尔居高临下的视角有些不满，他暗暗发力站了起来，和索尔面对面挨得极近。 索尔湛蓝色的眼中隐约可见洛基的影子，让洛基的呼吸微微一滞，但他很快便回过神，脸上带着惯有的傲慢笑意，微冷的呼吸打在索尔的脸上：“你这是要兴师问罪吗，我的brother？” 索尔没像往常一样皱着眉教训洛基，而是别过了脸，莫名有些狼狈。他的手抓起洛基手腕，带着近乎灼热的温度。 一阵光闪过，禁锢洛基双手的手铐松开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第18章 洛基动了动被铐得发红的手腕，有些惊讶地看着索尔，又探头看向索尔身后的拉夫尔。 这个中庭人跟索尔说了什么？？ 拉夫尔笑了笑，没有说话。 很快洛基就知道了索尔的打算。 只见索尔又转头看向洛基，脸上竟带着闪瞎眼的坚定，他猛地抓起洛基的手握在胸前，郑重地说道：“弟弟！” 一般这种态度的索尔都不太好惹，洛基迟疑了一下应道：“……怎么了，brother？” “给我生个孩子吧！” “……” “……” 在索尔话音刚落的瞬间，周遭变得安静极了，一切仿佛静止了一般，拉夫尔侧过脸，在众人看不到的方向无声的笑得欢快。 塞廖尔看着托尼将酒杯递到唇边却突然停住的动作，思考了一下也没有动，跟着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只是他的眼珠转了转，默默在［需要知道的常识］中增加一条：现实中的神明也可以兄弟结婚，但是如果知道了的时候要露出震惊的表情。 过了两秒，托尼才反应过来，他的眼中带着看好戏的跃跃欲试放下了酒杯，和桌面相碰的轻响似乎唤回了整个房间的活力。 洛基这才如梦初醒般挣开了索尔抓着他的手，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索尔：“索尔你这是发什么疯？” “我没有发疯，”索尔一脸诚恳，下定决心的他看起来憨厚又稳重，“反正我们不是亲兄弟，你是领养的，我们的关系可以被承认。” “……”洛基越过索尔看向他身后的拉夫尔，眯起了眼睛。 这个蝼蚁…… 洛基吹下头，不再看索尔殷切的目光。他的右手微张，在五指收紧的刹那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把看起来华而不实的匕首。 “亲爱的loki，我们还可以一起重建阿斯加德……呃！”索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洛基干脆利落地将匕首扎进了他的腰部。 “看来你确实放松警惕了，索尔。”洛基哼笑了一声，松开了手，任由匕首就这么直愣愣地插在索尔的身上。 他的右手向旁边一抓，就这么抓出了一把做工精美的法杖立了起来，金色的法杖和洛基一样高，顶端的纹饰是深沉的银灰色，在顶端中央镶嵌着一块蓝色的宝石，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看起来神秘又华丽。 索尔捂着腹部将匕首拔了出来，只有在匕首最尖端的部分、差不多一指节左右的长度有些许的血液。 看着手中的匕首，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14章 有人搞事情 “弟弟你果然还是心软的。”索尔的手在腰腹那个小伤口上摸了一把，指尖带上一抹湿意。 他垂头看着指腹上扎眼的血红，眼中渐渐浮现柔和的光亮。 “所以我们……” “biu！”洛基跌坐在沙发上，一道蓝光闪过，夹杂着强劲的风力击中了索尔的身体。 这一下的力道直接让索尔向后飞去，直接撞上了在他身后不远处来不及躲闪的拉夫尔，两人直接撞到了门上，发出一声巨大的轰响。 “无论是什么给了你我心软的这种错觉，我想都是应该反驳的。” 洛基一声嗤笑，俊美的脸上带着的笑容有一种诡异的即视感，好似小孩子恶作剧成功后嘴角愉悦的笑意，“我愚蠢的brother。” 托尼略过看起来没死的索尔和拉夫尔，看向索尔被击中后下意识脱手掉落在地上的匕首，顶端的那一点血迹让他挑了挑眉，屏幕滑动方向对准，无声的截了下来。 索尔和洛基在一起的话，这就是两人情投意合的证据，值得留念……噗。 从塞廖尔的视角，可以清楚的看到托尼的行为，他权衡了一番便保持缄默。 嗯……他还是默默的围观吧。 他看着洛基笑容灿烂的模样，眼中闪过了什么。 不过没想到神明也有如此鲜明的情绪，看起来和人类没有什么不同。 在索尔撞到拉夫尔，两人飞到门上后，后背贴着门的拉夫尔被冲击力反弹了一下，导致了现在索尔在下，他趴在索尔身上的局面。 他动了动手指，痛///吟了一声慢慢站了起来，动作虽然迟缓，看起来却没有太大的问题。 拉夫尔揉了揉有些发闷的胸口，干脆地离趴在地上的索尔远了一些。 他可经受不住再一次的冲击了，雷神的身体异常的重，将近六百斤直接砸过来，该庆幸他还是有一点金手指的，所以才没浑身骨折吗？ 看着拉夫尔似乎毫发无伤的模样，洛基灰绿色的眼眸渐深，他站起身，头颅微微扬起，手中的法杖对着拉夫尔凝聚出危险的蓝光：“中庭人，你和索尔说了什么？” 拉夫尔对于自身的处境恍若不觉，摊开手笑道：“我没说什么，尊敬的洛基先生，真的。” 他看着未散的蓝光，身体紧绷起来，面上笑得仍旧纯粹：“不信你可以问索尔。” 洛基看向仍旧趴在地上不动的索尔，挑了挑眉：“那么该起来了吧，我的brother。这点攻击明明对你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最多只会造成不痛不痒的小伤，和洛基先生这一脸的深仇大恨根本不符啊，这难道是表达亲密的一种方式吗？ 塞廖尔他眨了眨眼，觉得洛基先生的心思有些无法揣测。 似乎看出了塞廖尔的不解，托尼靠近他低声道：“洛基是在担心索尔。” 第19章 “……是这样吗？” 在洛基的声音刚落，索尔的手指微动，整个人揉着被击中的地方站了起来，确实毫发无伤。 “loki，我的弟弟，你恢复自由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攻击我吗？要不要再给你戴上手铐？”他抓了抓脸，看起来有些无奈，“而且还操控着我跟你求婚，恶作剧也要有个限度吧。” 洛基的瞳孔有一瞬扩大，他冷笑了一声：“手铐封印了我的神力，我用什么操纵你？你这样污蔑我可真是暴露了阿斯加德继承人的愚蠢，brother。” “那是……等等，我想起来了，”索尔的话顿住，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看向拉夫尔，“是你在骗我。” “所以果然是他对你说了什么，”洛基轻呼了一口气，法杖点了点地面，“连蝼蚁都能对你进行操控，看来你已经彻底中庭人化了，brother。” “抱歉loki，”索尔看起来很内疚，显然污蔑了洛基让他心里不好受，“我刚才头脑很混乱，很抱歉，不该下意识怀疑你。” 洛基没有说话，他垂下头直接坐到了沙发上，看不清神色。自觉伤害了弟弟的索尔带着滤镜看到他的举动，更是愧疚难当。 “我没有骗人，”拉夫尔看洛基和索尔没有理会他，耸了耸肩转而看向塞廖尔，他笑道，“我只是预知了未来，塞廖尔主人。” . 三十分钟前。 拉夫尔和索尔相对而坐在另一间房间中，索尔一脸憧憬的期盼着：“希望那位医生能够让loki不那么叛逆，只要不总想着对我恶作剧就行。天知道他从小到大捅了我多少次，就这么看不得我的肾健康吗？” “说起来还要感谢你，拉夫尔”说着他看向拉夫尔，“还是你提出的开导我，不然loki一定不会同意。” “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拉夫尔看出索尔的疑惑，湛蓝色的眼睛闪了闪，看似随意地解释道：“我看到了未来，知道你们会结婚。” “结婚？！”索尔瞪大了眼睛，看起来震惊极了，所幸房间的隔音比较好，他拔高的近乎尖叫声音没有被传出去，“你在开玩笑吗？他是我弟弟！” “不是亲弟弟啊，”拉夫尔笑了笑，看着索尔动摇的神情，他清朗的声音微微压低，带着蛊惑的意味，“我可以看到一些未来，你以后会和你这个弟弟结婚生子，生活的很幸福。” “我还是没有办法想象，”索尔扶着额头，紧皱着眉头颇有些难以置信，“我爱我的弟弟，但是不是那种爱……” 索尔的重点仍旧沉浸在［和弟弟会结婚］中，没有半点注意到拉夫尔所说的‘可以看到未来’。 拉夫尔微微皱眉，不知想到了什么又放松起来，在索尔没注意的角度，他的笑容有几分诡秘。 “你们还会有孩子，我说的都是真的，”拉夫尔看着索尔的眼睛，那一瞬间索尔晃了晃神，瞳孔微微涣散，“你们两个一起统治阿斯加德，那里会美好又和平，你们在一起会幸福又美满。” “和弟弟结婚生子，生活会幸福…”索尔喃喃了一遍，恢复了精神，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神。 “那么我就应该去向loki求婚。”索尔坚定道，并且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支持你。”拉夫尔歪了歪头，额头隐约间似有汗迹，他看着索尔笑了起来。 这样，才有意思嘛。 第15章 被摆了一道 本来正在对峙的洛基和索尔听到拉夫尔的话转过头看向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塞廖尔，洛基的眼睛微眯，看不出情绪：“那人是你的奴隶，那么这一切是你的蓄谋吗，卑鄙的中庭人？” 塞廖尔被这口突如其来的锅砸地愣了一下，还没等他想好该做出什么反应，在一旁看戏的托尼面色却攸的冷了下去：“听着洛基，收起你所谓神明的傲慢，否则我不介意亲手制裁你。” “吾友，我弟弟的想法并没有错。”索尔还处在误会弟弟的愧疚中，不由帮洛基辩解起来。他的目光扫过看起来一脸无辜的拉夫尔，最终定格在塞廖尔仍旧微笑的脸上。 或许是心理作用，总觉得塞廖尔笑容有些假的索尔皱了皱眉：“他们两个是主仆关系的话……” “你想太多了索尔，”托尼看着索尔，同时伸出一只手笼在塞廖尔的发顶揉了揉，语气带着明显的炫耀意味，“这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小家伙，可比你弟弟省心多了。” 对索尔“loki也不是特别让人操心”的苍白辩解置若罔闻，托尼看着拉夫尔正了正神色道：“而且拉夫尔是两天前才出现在汉尼拔家被塞廖尔雇佣的，之前的踪迹连根本查不到。” “是的，拉夫尔的目的应该是和汉尼拔有关，”塞廖尔配合的微微低头任由托尼揉头，他看向索尔笑道，“但他表现的很正常，看起来只是一名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对于汉尼拔也没有太多的好奇心，所以我原本打算就近观察的。” 如果拉夫尔没有将他那些不安分的想法付诸实践的话，塞廖尔或许还能为他隐瞒一二。 塞廖尔看着仍旧笑的一脸无辜的拉夫尔，眼中有清晰可见的惋惜，毕竟一位做事周全令他舒心的佣人可不好找……真可惜。 不过正如塞廖尔之前所说的，他讨厌麻烦，拉夫尔如果有小动作最好周密到不会被他发现。但现在很显然，拉夫尔不仅没做到承诺的要求，甚至还在明知不可行的情况下故意祸水东引。 第20章 拉夫尔神色不变，似乎没有察觉到现在情况对自己的不利，甚至连姿势也没有丝毫改变。 塞廖尔看着拉夫尔的眼睛，慢慢皱起了眉。 他看起来，似乎有哪里不对？ 此时索尔已经和托尼进行了初步谈话，有托尼的保证，索尔的神情和缓了些，看起来暂时选择了相信塞廖尔。 既然不是塞廖尔这个主人的问题，那么就只剩下拉夫尔本身了…… 只见索尔快步走到了看起来仍旧淡定从容的拉夫尔面前，没拿着雨伞的右手直接向拉夫尔的衣领处抓去。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只见手掌直接穿过了拉夫尔的衣领。 索尔呆了一下，第一反应回头看向站在原地的洛基。因为手边没什么可以丢的，索尔就下意识将左手的雨伞向洛基扔了过去。 只见雨伞划出破空之声，径直飞向洛基的左手，最后穿过他的左手小指砸到了墙上。一声巨响后，整个房间似乎颤了颤，雨伞击中的地方荡起一片灰尘。 塞廖尔被灰尘呛得咳了两声，待灰尘散去，他看到的就是雨伞直直插在墙上的景象，动作登时顿住。 ……该说不愧是神明吗，真是惊人的力道。 不过索尔先生为什么会直接把雨伞向洛基先生丢去，这难道就是神明间表达亲情的方式？ “果然是这样。”在塞廖尔思索间，索尔的脸色沉了下去，看起来有几分凶悍。他看着洛基沉声道，“loki。” “你的弱点真是明显，brother。”洛基看着索尔笑了起来，眼中带着光芒，看起来十足的狡黠，“不会以为我真的只是疏忽了才会被你看到那封邀请函的吧？” “……你是故意的？”索尔咬了咬牙，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看起来有些愤怒。 “你的行为真的很好分析，以你的习惯带我来中庭是必然的，”洛基没有正面回答，他垂下了眼，让人看不清眼中的情绪，“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蠢到会被蝼蚁控制，这么轻易就解开了我的手铐，真是省了很多不必要的功夫。” “总之我先走了，”在索尔说话之前，洛基又抬起头，在身形渐散中带着惯常的笑容挑衅道，“那个中庭人的能力我有些兴趣，所以也带走了。你就直接回阿斯加德吧，brother。” “喂loki！”索尔叫了一声，但洛基的身影已经彻底消散在他的面前了，“可恶！” “我会再抓住他的，我也有责任抓住loki，无论是哪个方面，”索尔对着雨伞的方向招了招手，插在墙上的物体顿时化作一道流光，转眼间就飞到了他的手中。 此时它已经不再是黑色长柄雨伞的形象，而是一把看起来方方正正的锤子，在锤头的边缘刻着繁复的图案，像是花纹又像是文字。深棕色的锤柄一手粗略的缠着一圈又一圈的金属，有一种古朴的稳重感，整个锤子也带着一股非比寻常的压力。 “看来被摆了一道啊，”托尼靠在沙发上，对墙上刚才锤子造成的大洞熟视无睹，他的神情带着几分思索，“洛基在这个时候来到地球，可真算不上什么好消息。” “……”虽然不是很理解他们在说什么，也不太明白洛基先生和拉夫尔怎么会突然消失，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 塞廖尔默默叹了口气，似乎是卷进了什么更糟糕的事件之中。为了安全，他应该会在纽约再多住一段时间了。 ……好麻烦。 . 汉尼拔坐在沙发上，翘起的膝盖上放着一本被摊开的书，被翻到的书页上正夹着一张照片。 他拿起了照片，唇边带着细微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放松又平和。 照片上的背景是他在巴尔的摩市的心理咨询所，而照片的焦点正放在一个男人身上。男人微低着头垂眸注视着什么，他的神色有些凝重，看起来似乎在思考。 在男人的脚下，虽然没有聚焦有些模糊，但仍能看出那是一个人。甚至在男人的衣服上和躺在地上的人的周围，都分布着鲜红色的不祥液体，使得整张照片看起来有几分诡秘。 汉尼拔的手指在照片上男人的小臂划过，从照片能明显那里看出被划了一道伤口，最终在男人紧皱的眉宇间轻轻点了点。 “看起来很顺利，”他低声笑了起来，用近乎缠///绵的语气说道，“真期待你的堕落，威尔。” 第16章 犯罪现场 “所以你会在纽约再多待一段时间？”威尔靠在一棵树上，把手机放在耳边，静静聆听一会后问道。 不知对面回答了什么，威尔叹了口气，看起来有些无奈：“我知道，你多小心。” “威尔，你在干什么？”杰克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脸上满是凝重，“你在和谁打电话？” “杰克来了，我先挂了，”威尔对上杰克的目光，挂断电话扬了扬手机，“是塞廖尔。” “汉尼拔家隔壁的小家伙吗，”杰克皱着眉头，似乎对塞廖尔有些不感冒，“那个继承了汉尼拔产业的小子找你有什么事？” “塞廖尔或许有所隐瞒，但他不会是汉尼拔的帮凶，”威尔看起来有些头痛，但他还是将两人的谈话内容概括了几分，“他因为汉尼拔的事要在纽约多待一段时间，只是通知这个而已。” “所以你要继续帮他代管汉尼拔的心理咨询所，并且抛弃你的本职工作吗？”杰克沉声道，他看起来正因为什么而烦躁，身上又带着若有似无的血气，显得十分危险。 第21章 “那只是一场意外杰克，而且我也没有抛弃工作，否则现在我就是在和那些病人对话，而不是出现在这里了。”威尔闭眼捏了捏鼻梁，不打算和杰克多说，干脆绕过他向树后看去。 支离破碎的肢体堆在一起，流出的鲜血散发着浓厚的血腥气，几乎浸透了地面。看血液还没凝固的状态，这副惨绝人寰的场面似乎是才制造出来没多久。 威尔额头的青筋忍不住抽了抽，虽说刚才已经看过了，但是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最终还是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紧皱着眉，强迫自己仔细观察起面前的场面。这里的肉块残骸究竟来自多少人还没有统计好，所以在进行了大致的现场调查后他就进行了［移情］的带入。 威尔闭了闭眼冷静下来，他的目光定格在碎块中伸出的一只手臂上，惨白僵直的手臂已经染上殷红的血迹，就算在血肉横飞、满地碎尸的当下也格外扎眼。 看着那只手臂已经僵硬的手指处套着一枚戒指，在阳光下闪烁着几分瑰丽的光泽，威尔的眼神渐渐空茫，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在他的臆想之中，时间渐渐倒退，面前骇人的景象渐渐倒放回了最初的模样。威尔也退到了警戒线处，双眼直直地注视着前方。 在他的幻想之中，他的右手上正握着一把刀，面前有二十几个人，每一张面孔都还是平静祥和的，完全不似现在瞪大眼睛，头颅被割下来沾满血迹掩藏在碎肢堆中的模样。 威尔想象着自己冲进人群中，举起刀就砍死了一个人。众人在呆愣了一秒后，鲜血喷溅在了最近的人身上，那人忍不住尖叫起来，众人也回过神露出惊骇的神情四散而逃。 但最终所有人都被自己杀死，血液流了满地，自己又将所有人拖了回来。一道道长长的拖行血迹像绸缎一般，最终集中在了尸体堆积的地方，在将肢体切开时渗出的血染红了所有尸体，最终堆起的模样远远看去就像一颗巨大的红色茧。 看着自己面前的‘杰作’，威尔露出一个恍惚的笑容。 “他在做什么？看起来很危险。”仍旧停留在美国的英国侦探组合站在威尔身侧的不远处，华生看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犯罪现场，皱了皱眉移开了视线。看到威尔脸上的笑容，他登时汗毛直竖。 俯身在观察碎尸堆的福尔摩斯跃跃欲试地伸出一只手，企图拿起两块仔细观察。在被一直注意他们的杰克制止后，福尔摩斯撇了撇嘴，随意地看了一眼威尔，摸着下巴露出兴趣盎然的神情：“他在带入凶手的视角还原现场，真是神奇的能力。” “也就是说他在认为自己是凶手的前提下，构思着犯案过程？！”华生瞪大了眼睛，“这也太危险了吧，如果长久下来思维也会同化吧。” “可能，不过我的话就不会迟疑，所以不理解。”福尔摩斯耸了耸肩，看向已经微晃着头回过神的威尔，眯起了眼睛。 站在一旁的杰克听到两人的对话没有说话，本来阴沉的脸色看起来更加难看，他快步走到威尔身旁，听他说着一些分析。 “这是一场毫无怜悯的杀戮，这位凶手的手法很残忍，但这另并不是一场纯粹出于杀意或者愉悦的杀戮，这是有目的。”威尔旁若无人的退后了几步看着现场，像是想到了什么喃喃道，“这是一颗茧，一颗由人体做成的茧，凶手的目的或许是想要做出什么，又或者是想表达什么。” “他想要做出什么，又想表达什么？”杰克紧接着问道。 “我不知道，”威尔摇了摇头，他紧皱着眉头脸色凝重，“但是做成茧的人，他们之中一定有一个共同点，这才促使了那名凶手在这里下手，并将他们砍成碎尸。” 他看着那只扎眼的惨白手臂，恍惚了一瞬，随即烦躁的盖住了眼睛。 真糟糕。 “尸体的鉴定有法医他们负责，你先去休息吧，威尔。”杰克看着他欠佳的状态，顿了顿转头看向华生和福尔摩斯，“还有那边的两位，我一会找人送你们回去。” “好，那我先回去了。”威尔也不逞强，转身向自己的车走去。 “虽然我们只是因为事发突然跟过来的，但是现在的情况下，我们也可以帮上忙，”华生看着福尔摩斯感兴趣而高涨的情绪，和杰克商量道。 “这里是美国，先生。”杰克看着华生，语气强硬。 “算了华生，”福尔摩斯伸出手抓住华生的手腕，边拽着他跟着威尔边说道，“我们是来追查汉尼拔的，而且这也不是我们该插手的。” “……”被福尔摩斯的转性震惊到的华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任由福尔摩斯抓着他离开。 福尔摩斯很明显对于这件事很感兴趣，现在居然主动离开了？！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看着福尔摩斯难以抑制扬起的嘴角，华生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他回过神，垂头打算掰开福尔摩斯抓着自己的手时，突然福至心灵注意到福尔摩斯指尖处的血迹。 “……喂夏洛克，你是不是动过刚才的现场了？”华生看着他蹭到自己手腕处的一抹血红，抽了抽嘴角。 “当然，”福尔摩斯对着华生眨了眨眼，拍了拍口袋，“我还收集了两块线索。” 第17章 我的礼物 华生：“……”果然。 他叹了口气，无奈的同时又有一种隐晦的轻松感在心头盘桓。 第22章 还好，夏洛克还是平时的夏洛克。 在华生感叹的时候，夏洛克已经抓着他走到了威尔的车前，推着他坐到了后排座位，自己则坐到了副驾驶。 “威尔，”在车子启动后夏洛克开口问道，“如果我是你，烦恼和汉尼拔的关系时也不会疏忽面前的命案。” 坐在夏洛克身后的华生捂住了脸。 又来了。 “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威尔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眼中有血丝弥漫，看起来烦躁极了。 “你是指你和汉尼拔还有联系的事吗？”已经开出一段距离的车在刺耳的声音中猛地停住，威尔唰地转头看向夏洛克，眼底带着浓浓的不可置信，“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很简单，你的……”夏洛克的话还没说完，威尔就打断了他，“算了，我也不想了解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后背靠在座椅上，整个人卸了力气，就像一扇被细线缠住的门，在绷紧的线断开的刹那流露出了内在颓唐的本质。 威尔抓了抓头发，缓缓吐出一口气，或许是因为内心的压力，亦或者是别的原因，他开始向并不十分熟悉的两人倾诉他这两天隐藏的秘密：“是的，就在前两天我去塞廖尔代管的心理咨询所帮忙的时候，有一位在逃的连环杀人犯闯了进来，还威胁到了无辜的富兰克林的安全，所以我用手枪重伤了他。” 威尔闭了闭眼，将隐瞒的话说出口令威尔的神情多了几分轻松：“紧接着他吐着血沫似乎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就被带上了救护车，而当晚我就接到了来自汉尼拔的电话。” 他拿起手机点了点，将手机页面转向两人时，虽然只是一晃而过，但华生还是看清了上面的通话记录显示着一串电话号码与一小行的通话时间和日期，明明白白昭示着两天前晚上的时间通话了几分钟。 看威尔收起了手机，夏洛克的眼睛闪了闪，问道：“他说了什么？” 威尔有一瞬的迟疑，但最终他还是说道：“汉尼拔只是和我问好。” 他回忆起当初接听那个不知名的来电后，沉默了几秒汉尼拔低哑的声音带着一如既往的亲昵透过声筒传进他耳朵时的情形，抿了抿嘴，语气坚定了许多，却没有再多说什么：“是的，汉尼拔只是和我问好。” “你还打算隐瞒吗？在他送给你这样一副‘杰作’以后。”夏洛克看着威尔猛地一颤的手指挑了挑眉，问道，“你们具体说了什么，威尔？” 威尔紧锁着眉，看起来不想再谈，但他的嘴巴微张，似乎仍旧有些犹豫要不要说。 “夏洛克。”看到威尔挣扎的模样，华生叫了一声福尔摩斯。 这几天的接触就算是他也可以看出威尔和汉尼拔曾经是一对相当要好的交心朋友，所以可以看出威尔最近的挣扎。 毕竟没有什么是自己推心置腹的好友突然被揭露是臭名昭著的变态罪犯更令人彷徨的了，因为这从某种程度上意味着两个人观念的相似。 而且汉尼拔还在身份暴露的那一刻突然失踪，在多方势力的追查下没有露出马脚，足以看出他的谨慎。可他却又单单联系了威尔，想必一定对威尔说了什么要求他不能说出去的威胁。 “好吧好吧，关于这次的案件，威尔你有什么别的看法吗？我们对这个案子很有兴趣。”夏洛克无奈的撇了撇嘴，口中不甘心的轻声嘟囔了一句“反正我总会弄明白的。” 华生对夏洛克偶尔的孩子气不为所动，他看起来语气温和地对威尔补充道：“我们也想尽一些力帮忙破解这件案子，但是杰克探长对于我们参与破案颇具微词。” “杰克只是不希望依靠你们英国人的力量破案，那会显得fbi很无能。”夏洛克转移话题的举动让威尔松了一口气。 刚才是他太冲动了。 忍着不适仔细回忆了一番刚才的［移情］，威尔试着对两人透露了几点。 得到情报就一副沉思状的夏洛克一路都没再说话，长久的沉默贯穿了整段车程，三个人都在各自思考着什么。 直到路过一段繁荣的街道时，夏洛克才终于打破了沉默。 “突然想起来我们还有事，就在这里下车吧。” 华生淡定自若的跟着夏洛克下了车，目送威尔的车远去后才一脸茫然地问道：“我们要做什么事，夏洛克？” 夏洛克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华生，晃了晃不知何时拿在手中的手机：“当然是查号码了，而且还需要找地方检查一下那两块珍贵的线索，我以为这是常识了。” “……那是你的常识，而且这里是巴尔的摩，你去哪里检查？还有，”华生一把夺过手机，“说过多少次，下次用你自己的手机！” . 威尔将车停在了一处荒无人烟的道路上，在没有人看到的情况下他脸上的疲惫和茫然显露无疑。 因为夏洛克的质问，他一个人胡思乱想的时候开始不由回忆起当初和汉尼拔的对话。 “亲爱的威尔，好久不见，你看起来过得还不错。”汉尼拔的声音低哑。 “汉尼拔……莱克特？！” “我很高兴你能听出我的声音，不过请不要如此生疏的叫我，威尔。” “你有什么目的？” “因为今天的事情，我只是有感而发，来倾诉一下对你的思念。当然，我希望我和你对话的内容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我希望你能做出这样的承诺。” 第23章 “你做梦，我会抓住你的！等着在监狱赎罪吧，汉尼拔.莱克特！” “如果你能抓住我的话，威尔。”汉尼拔轻笑了一声，“你会做出承诺的，为了阿比盖尔。” “……你对阿比盖尔做了什么？！” “她很好，起码现在很好，我暂时不会对她怎么样，毕竟是我们的女儿不是吗？” “放了她，我不会告诉其他人。” “不要焦急，威尔。你会收到礼物的，在看到礼物后，你会知道阿比盖尔被安置在哪。”汉尼拔顿了顿，用极低的声音喟叹道，“那也是我对你的期望。” 第18章 线索和嗅觉 威尔直接挂断了电话，他第一反应是去了阿比盖尔.霍布斯居住的地方，不出预料人并不在。 当时的他靠在阿比盖尔家门口，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冷静下来。 阿比盖尔因为他而失去父亲，她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救赎，威尔没法冒着失去她的危险鲁莽行动。 从他当着汉尼拔的面第一次杀人，并拼命拯救阿比盖尔的性命时，汉尼拔就已经精准的抓住了他的这块软肋。 纠结了整晚的威尔最终选择了妥协，对杰克隐瞒了汉尼拔的这条线索。但他没想到汉尼拔所谓的‘礼物’来得如此之快，也如此之血腥骇人。 目睹惨剧现场的那一刻，并没有完全做好隐瞒汉尼拔线索的准备，威尔动摇了，所以才会那么轻易的因为夏洛克简单的一句话就承认和汉尼拔的联系。 但最终，害怕真的失去阿比盖尔，亦或是别的原因，威尔只阐述了汉尼拔通话的大概意思——“问好”。 现在空无一人时，他将额头抵在方向盘上，闭起了眼睛。 这份‘礼物’看上去就像一只虫茧，难道汉尼拔对他所谓的期望就是破茧成蝶一般的蜕变吗？ 威尔闭眼嘲讽地笑了笑，汉尼拔想要同化他的心思现在真是表现的强势又露骨。 那么阿比盖尔的位置又是哪里呢？虫茧的话纺织厂、服装店都有可能，那选择就太多了。 但以汉尼拔的缜密，留下的线索断不会是如此粗糙的。 他这么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像是记起什么猛地坐了起来，干脆利落地发动汽车掉头。 ……那只惨白的手臂，会不会太过扎眼了一些？ . 美国，纽约 在洛基带着拉夫尔逃跑后，索尔的脸色看起来很糟糕，只见他一刻不留地冲出了房间，不知所踪。 在一声拍门的巨响震得门微微发颤后，托尼起身拍了拍塞廖尔的肩膀，“吓到了吗，塞廖尔小家伙？索尔看起来气坏了，毕竟只要一放松警惕洛基又会惹出些事情。” 塞廖尔看着托尼有些疑惑：“洛基会做坏事的话很危险吧，毕竟他和索尔一样是神，刚才的幻术也没有几乎没有破绽。可是托尼你看起来却并不担心他的危害，为什么？” 托尼不知想到了什么嗤笑了一声，他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因为洛基在地球有一些心理阴影，毕竟神也是会怕疼的，塞廖尔。” “？？？” 托尼不打算多说，直接转移了话题：“汉尼拔只是个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他独自一人几乎不可能绑架鹰眼和鹰眼的未婚妻，所以可以肯定他有帮凶，也或者是组织。” “说实话就算是从小和汉尼拔做邻居，我对他也并不是特别了解，就连他食人的事我也是上周才知道的，然后他就失踪了。”塞廖尔想了想，又补充了两句，“汉尼拔的性格是有些傲慢的，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所以如果他真的加入了什么组织，那么一定不甘于人下，与同样卓越的人合作或者首领是他唯二的选择。” “是这样吗……”托尼摸索着下巴，眼神认真起来，仿佛沉淀着星光。 汉尼拔过去的履历只看经历十分传奇，如果不是突然被曝出来，谁也想象不到看起来完美无缺的男人另一面的内里那么冷酷残忍。 这样缜密的人成为敌人，而且似乎不止一位，这感觉就像盘踞在暗处的毒蛇伺机而动，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谢了塞廖尔，你先吃点东西，我一会找人带你玩。”托尼拍了拍他的肩膀，另一只手从身侧抓起一个甜甜圈就塞进了塞廖尔的嘴里，转身走了出去。 塞廖尔愣了下，抬手捏了捏甜甜圈的边缘，啊呜一口咬了下去。 他低下头看着桌上不知何时出现的几盘甜点，将整个甜甜圈吃完舔了舔指尖。 托尼投喂他的习惯究竟是什么时候养成的来着？ 在托尼拉开门后，突然回头看向塞廖尔，“刚才我想了一下，彼得去找你，说不定也会被盯上，这段时间你们两个干脆一起玩吧。” 说着托尼突然笑容暧昧的眨了眨眼：“或者是你也长大了，需不需要我今天晚上带你去见识一些场面？” “我觉得和彼得一起玩一定很有趣，”结合托尼风流的作派，对托尼所说的场面了然于心的塞廖尔笑得有些羞涩，看起来有些拘谨，“今晚我也不出去了，我想和以前一样，向贾维斯请教一些问题。” “你无法想象这个决定会失去多少乐趣，塞廖尔小家伙，”托尼挑了挑眉，也不强求，“那么还是老规矩，想不通的也可以问我。” 塞廖尔点了点头。 在托尼走后他呼出一口气，拍了拍因为一直笑而有些僵的脸，恢复了面无表情。 第24章 托尼应该是去找人了吧，毕竟复仇者联盟的超级英雄被绑架，嫌犯绝对不止汉尼拔一位。 毕竟过去的多年，汉尼拔看起来就只是有着常人难以企及成就的专家罢了，一位和超能力搭不上边的普通人。 等等，汉尼拔真的没有超能力吗？塞廖尔坐下，又拿起饼干咔嚓咔嚓吃了起来。 在心理暗示和诱导方面汉尼拔是他见过做的最出色的人，能力是心理方面的？ 很快他摇了摇头，从富兰克林就可以看出来，在他仅仅只是模仿汉尼拔言行的时候，富兰克林同样放松了精神。 将一颗巧克力球拿起来，塞廖尔张嘴将巧克力球丢进了嘴里时抽了抽鼻子，他鼻间还萦绕着巧克力的香气。 说起来，汉尼拔的嗅觉……他见过几次汉尼拔凭空说出某些人的一些消息，例如当事人自己都不知道的疾病。 在他因为一些原因决定意思意思稍微掩饰一下自己的情感缺失时，开始模仿一些情感，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汉尼拔每周固定的心理辅导。 为了让汉尼拔相信他的问题有好转而不再进行心理辅导，他装着好奇问过不少问题，其中就有汉尼拔是怎么知道那些信息的。 当初汉尼拔因为他的‘好奇’心情似乎不错，现在看多半是因为知道他的心思，对于他终于懂得模仿而喜闻乐见，汉尼拔真的全部回答了他的问题。 他当时笑着说：“这一切仅仅是我嗅到的。字面意义，用我的鼻子。” 第19章 队长的存在感 汉尼拔那时候没有对他说谎的必要，何况是那样荒诞的谎言，所以他说的是真的。 听说犬科动物可以嗅出主人的疾病，也就是说同样可以做到这一点的汉尼拔，他的嗅觉起码可以和犬科相提并论。 狗的嗅觉一般是人类的一千二百倍，汉尼拔的鼻子嗅觉如此灵敏，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所能达到的了吧？ 所以汉尼拔极有可能是有超能力的，而且超能力还只专精嗅觉这一方面。 塞廖尔嘴里叼着一个甜甜圈，沾在上面巧克力酱上的糖片掉下一片，他垂眸看着，不慌不忙地用手拈了起来。。 看着那片细小的红色心形糖片，塞廖尔不知怎么联想到的，将小小的糖片用手指碾碎叹道：“这也是汉尼拔的厨艺那么棒的理由吧。” 就在塞廖尔百无聊赖，吃到第三颗巧克力球时，有人出现带他去了准备好的房间。 到达房间后房内很快只剩下塞廖尔一人，他把之前进大厦时被人拿走，现在又出现在墙角的行李拉到了床边，自己坐在了床上。 托尼向来细心，之前他来纽约都是住在托尼的别墅，或许是怕他住在这里不适应，整个房间的风格和复仇者大厦不同，倒是和托尼别墅的客房相差无几。 塞廖尔懒散地敲了敲行李箱的拉杆，看托尼对他这么谨慎的态度，总觉得自己在对方眼里和彼得那个小家伙差不多。 是他小时候的样子把托尼吓坏了吗…… 不过解释太麻烦了，总有一天托尼会自己发现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没有自保能力的未成年了吧。 他挑了挑眉，打开了行李箱，里面的东西全都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没有被动过的痕迹。 拿出笔记本抱着躺在床上，塞廖尔看着天花板，接下来就要暂时留在纽约了，一想到托尼和彼得的热情，还有关于汉尼拔扯出的麻烦，他就忍不住长出一口气。 塞廖尔莫名有预感，不会那么快找出汉尼拔。 他的直觉一向挺准的——好的不准坏的准那种。 还有拉夫尔，本以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位看起来暂时不会有不好心思的佣人，没想到这么快就按捺不住露出了马脚，真可惜。 塞廖尔神情淡淡的，看不出有任何喜怒的成分。 . “嘿娜塔莎，你和睡衣男孩谈得怎么样？”托尼拿着一袋零食在走廊行走，看着迎面而来的娜塔莎，他率先眨了眨眼。 “是一个固执又青涩的小家伙，就算说服他也会偷偷过来，所以我放弃了。”娜塔莎扬了扬手机，“希望你能解释一下这个消息，斯塔克。” “我可不打算费时间每个人一个一个的解说，所以，”托尼拿起自己的手机按了几下，对娜塔莎挑了挑眉笑道，“在他们来之前我们先去喝点酒怎么样？” 娜塔莎定定的看着托尼，红唇微扬：“不。” 索尔看到集结的通知时，已经是下午了，当他回到复仇者大厦时，开会的房间只有娜塔莎和托尼在。 “要喝一杯吗，索尔？”托尼站在一块透明屏幕前手指滑动，数据飞快的在屏幕上闪过。看到索尔，托尼晃了晃酒杯。 “不了，我没有心情，”索尔抚着额头将手中的锤子放到了圆桌上，顿了顿又改口道，“还是来一杯吧。” 娜塔莎坐在圆桌旁，似笑非笑的看着索尔，“是因为洛基吗？” “……我很抱歉，不过这次他的目标应该只有我，”索尔将酒一饮而尽，将空酒杯放到一旁，“我会把loki带回阿斯加德。” “然后结婚？”正在专注数据的托尼随口一句话让索尔握紧了酒杯，一声脆响酒杯的玻璃碎片掉落了一地。 娜塔莎别过脸，肩膀可疑的逗了两下，再转过头仍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斯塔克你在胡说什么？！”索尔清咳了一声，“洛基是我弟弟！” 第25章 “他是领养的，”托尼从放在一旁的零食袋中拿出什么丢进嘴里，弯了弯眼睛一脸意味深长“你自己说的。” “我那是被控制了，”索尔一脸不自在，看起来有些恼羞成怒，“我以为现在是复仇者集结，难道集结的目的就是为了取笑我吗？！” “当然不，这只是等待时无聊的消遣，就像这杯酒一样，”托尼举着酒杯漫不经心地对着索尔的方向点了点，“正如你所见，现在人还没齐。” “……”索尔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让时间回到上午，然后打死那个一时冲动寄希望于心理咨询改造弟弟的自己。 当门再一次推开时，男人见到房间内的三人愣了一下，笑道：“看来我没有来迟？” 托尼看了一眼他点了点头，娜塔莎转了转手中的空酒杯答道：“是的队长，只差班纳了。” 男人五官端正，长相看起来是最典型的美国年轻人。梳理的整齐的金发和湛蓝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着碎光，温厚的气质使得他就算是严肃的神情也平易近人。他穿着普通的衬衫长裤，站姿挺拔，发达的肌肉使得衣衫略有些紧绷，看起来就格外有安全感。 他低头看到地上的碎玻璃，又看了看沉浸在自己世界，面部表情丰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索尔，抿着嘴没有问发生了什么。 男人挑了个座位坐下，索尔才回过神看到他：“斯蒂夫？你什么时候到的？会议开始了？” “……我刚来，事实上班纳还没到。”美国队长斯蒂夫.罗杰斯有一瞬怀疑了自己的存在感，摊了摊手。 托尼嗤笑了一声，看到坐在身旁的斯蒂夫回头看他，将手里的酒杯递给他将话咽了下去，什么也没说。 为队长的存在感，干杯。 斯蒂夫疑惑的接过酒杯放到桌子上：“你们刚才在喝酒庆祝什么吗？” “我们只是在等你和班纳，队长。”娜塔莎看了一眼雷神，微笑着解释道。 那为什么要看索尔？ 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的斯蒂夫下意识看向托尼，然而托尼只是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 第20章 内部会议 班纳博士来到时，托尼正在屏幕下最后一下。 “好了。”他打了个响指，在圆桌的每一个座位前都亮起了一块屏幕，上面的图像和托尼面前的这块别无二致。 “来的正好博士，现在正要开始。”托尼靠坐在美国队长斯蒂夫的椅背，越过斯蒂夫的肩膀把刚才的酒杯拿了过来。 被称作博士的班纳有着一头灰黑色的卷毛短发，作为世界著名的物理学家，他看起来满腹经纶，发际线也是不出意外的高。班纳的气质儒雅温和，举止间带着渗进骨子里的小心谨慎，并不出众的面容有着沉淀下来的、饱经风霜的疲惫，这种独特的气质彰显着他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是被绑架的克林特有别的消息了吗？”班纳坐在娜塔莎身旁的位置，看着屏幕上的消息，眸光微敛：“这是……” “汉尼拔.莱克特，绑架了克林特和他的未婚妻的人，还很巧是我看到大的塞廖尔小家伙的邻居。拜塞廖尔所赐，我知道了不少有用的情报，这是贾维斯整理过的。”喝光酒杯中的酒液，托尼点了点屏幕，语气带着赞扬，“要我说，汉尼拔他可真是个厉害的家伙。” “他是个穷凶极恶的罪犯，”斯蒂夫的指尖划过屏幕上的资料，一长串的被害者名单让他微微皱起的双眉间拢起明显的褶皱，“而且这么多年都没有被发现，可以证明他的心思缜密，既然已经发现，就不能容忍他逍遥法外了。” “我认识他，在某次博士聚会上，”班纳的神情有些复杂，他下意识搓了搓手指，精神紧绷，“汉尼拔曾经是一位杰出的外科医生，后来转职成为心理咨询师，在临床心理学的领域，他是美国最顶尖的专家之一。” “精通解剖技巧的食人魔，克林特生还的希望寥寥无几，还有他的未婚妻劳拉……”娜塔莎看着劳拉腹部微微隆起的照片，咬着红唇声音低了下去。 班纳的手心覆在娜塔莎的手上，微热的温度顺着娜塔莎的手背温暖了她的冰冷。 “克林特还活着，劳拉也没大碍，这是索尔带来的消息，”托尼扯过零食袋，吃东西的时候说话有些含糊。 被叫到名字的索尔点了点头，“没错，这也是我回来地球的原因。”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在阿斯加德，我偶然发现了洛基收到的请柬，邀请洛基加入他们。逼问之下得知，他们绑架了克林特和劳拉，但是短时间内并不准备对他们动手，这部分可以确定是真话。所以我带洛基来了地球，准备找出更多的线索。” “那么洛基呢？你不看着他，放他一个人在别的地方会出变故吧。”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的斯蒂夫有些担忧地问道。 “……”索尔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洛基逃跑了。” “？！！！”斯蒂夫瞪大了眼睛，随即紧皱着眉，看起来有些恼怒，“那可是洛基的他曾经侵略过地球！” “洛基这次应该不会想着统治地球了，他上一次似乎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索尔看了一眼状况外的班纳，正色道，“总之我会负责抓住洛基的。” 在斯蒂夫因为激动刚要起身的时候被身后的托尼按住了肩膀，“别激动啊队长，索尔当时被控制了，才会解开洛基的手铐，而且现在的重点是克林特。” 第26章 “被控制了？”班纳看着索尔，“神也会被控制？” “他是在我情绪激动的时候控制我的，”索尔不甘心地反驳了一声，揉了揉额头。 想到拉夫尔当时说的话，他仍然一阵头疼，“那家伙自称可以看到未来，他说的未来太过令人难以置信了，我才激动的，而且他似乎笃定自己说的是真话。” “嘿索尔，你可没和我说这部分，我只知道你和你弟弟要结婚生孩子，难道这就是拉夫尔说的未来？”托尼在屏幕拉夫尔的名字上划了个圈。 “？？？”没听说这一部分的斯蒂夫和班纳看着索尔。 “恭喜你们，”斯蒂夫想了想，迟疑道，“所以是在蜜月途中吵架了吗？” “喂！”索尔刚要发作，班纳沉思着问，“所以你们结婚的话，洛基也算是成为阿斯加德的统治者了吧？” 知道鹰眼和他的未婚妻劳拉暂时没事的娜塔莎眉尖轻挑，嘴角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看着索尔点了点头。 “……”这一句话让索尔思考了一下，如果真的和洛基结婚，那样他就没有再搞事情的理由了，对阿斯加德和地球而言都是有利无弊的…… “不对！我和洛基根本没在一起！拉夫尔那家伙可能是在说谎，毕竟这也太荒诞了！”索尔晃了晃脑袋，拍着桌子急于澄清事实。 “好吧，那么拉夫尔又是谁？从没听过的新人能控制索尔，还给出了这样的预言？”斯蒂夫耸了耸肩，体贴的转移了话题。 “他在两天前突然出现在汉尼拔家天花板，被塞廖尔看到，想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就收留了他。”托尼在面前一比，凭空浮现出一张拉夫尔的正面照片，看角度应该是进入复仇者大厦后的监控拍下的。 “因为他出现的时间很巧，我怀疑是不是和汉尼拔有关，所以他和塞廖尔小家伙都被带来了复仇者大厦，不过洛基逃走的时候也顺便带走了他。” “这个小家伙我有印象，”娜塔莎看着拉夫尔笑得一脸阳光的图像眯起了眼睛，“在走廊的时候，他听到我的名字后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就好像知道我的名字，却和我的长相对不上一样。” “难道是和汉尼拔一样，都是邀请洛基的那个‘他们’中的一员？”班纳弓起身，摸着下巴思索着。 “所以说，如果洛基再兴风作浪，我们还可以再打败他一次，但我现在看来我们的重点不应该放在洛基身上，”斯蒂夫站了起来，在汉尼拔和拉夫尔的名字上各划了一个圈，“这极有可能是有组织，而且很有可能是针对复仇者阴谋的开端。” 第21章 仓促的计划 昨天或许是托尼的意思，塞廖尔待在房间里，一整天除了送饭过来，就没有人打扰过他。这让从来了纽约就莫名有些焦躁的塞廖尔感觉好了不少，一如平时一般敲起了代码。 在吃过晚饭后，他伸了个懒腰，舒适的喟叹之余拿起手机心血来潮给威尔打了个电话。 毕竟打电话倾诉烦恼这种事也是需要礼尚往来的，虽然他还没想好要和威尔倾诉什么，这是他过去曾经被传授的处世之道。 电话的提示音标明对方正在通话中，塞廖尔看着手机，挑了挑眉。 根据这几天的作息，这个时间威尔应该已经下班了，所以……塞廖尔想到杰克对威尔的依赖，摇了摇头将手机放到了一边。 极有可能是又有命案发生了，现在威尔可能就在奔赴现场的路上吧？ 在他把笔记本放到床头，准备睡觉时，托尼发来了一通视频。 “塞廖尔小家伙，今天过得愉快吗？”托尼的声音带着惯常的轻佻，在嘈杂的背景中听起来有些含糊，他对着身旁路过的美女眨了眨眼，撩的美女回了个飞吻才笑着看向塞廖尔，“要不要接你出来玩？宝贝你也该体验大人的世界了。” 同一天被同一个人问了这个问题两次，塞廖尔不假思索，仍旧选择用上一次的回答拿彼得婉拒道，“我还是更期待和彼得玩。” “他还只是个孩子，塞廖尔，当然你在我眼里也是，”托尼说了句似是而非的话后没有给塞廖尔思考的时间，直截了当的说道，“那我明天会让保镖全程保护你和彼得的，毕竟别有用心的人随时可能找上你。” “……明天？”塞廖尔被这信息量巨大的话语堵得迟疑了一瞬，挑了最关心的问了出来。 “是的，明天，”托尼看着塞廖尔弯了弯眼睛，纤长的睫毛盖住了眼底的无奈，“我已经告诉了彼得男孩可以充当你的导游，他很兴奋地表示要带你玩遍曼哈顿和皇后区，当然正餐的时候我会找人带你们吃的。” “等、等一下托尼，这会不会太仓促了？” “祝你明天有个愉快的假期，塞廖尔小家伙，现在你该睡觉了，晚安。”托尼没有解释，直接挂断了电话。 塞廖尔拉上了厚重的窗帘躺在床上，漆黑的房间里看着天花板渐渐清晰的几点星空光亮，有种置身宇宙的美好幻觉。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内心毫无波动思考着托尼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虽然托尼总是随心所欲想到就做，但这次总觉得有点奇怪。 而另一旁挂了电话的托尼看着手机，在热闹的派对会场处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听着布鲁斯，我知道这是你不想暴露身份才想出的对策，看在我们也算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只配合你这一次，虽然我认为以你直接问效果会更好，”托尼嗤笑了一声，听对方说了几句话以后又笑道，“你总有你的借口，我下次可不会再配合你的计划了。” 第27章 “布鲁斯.韦恩，不对，这种情况下应该称呼你——蝙蝠侠。”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彼得就出现在了塞廖尔面前。看着他难掩兴奋的神情，秉持着包容幼崽的心态，塞廖尔默默叹了口气，抓着手机和钱包跟彼得走了出去。 彼得没有再问拉夫尔在哪，塞廖尔也有默契的没提，想来托尼已经和彼得说过拉夫尔的问题了，就是不知道怎么解释的。 在彼得的介绍途中，塞廖尔看起来温和有礼十分配合，彼得摸了摸鼻子，脸上原本有些羞涩的笑容变得灿烂起来。 没一会两人就遇到了托尼，只见他坐在艳红色的敞篷跑车里，副驾驶不是哪位风情万种的性感美女，而是一身休闲装、坐姿端正笔挺的英俊金发男人。 “嘿男孩们，这么早就出去玩？”托尼摘下墨镜别在衬衫上，手支起来挥了挥，“要玩得开心啊。” “好的斯塔克先生！”彼得看起来有些兴奋的点了点头。 听到彼得带着几分奶腔的声音，副驾驶的男人看了看两人，湛蓝色的眼睛看起来十分温和，他对着两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塞廖尔也应答后对男人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微敛，托尼的车上大早上载着英俊的男人，似乎哪里不对。 托尼此时重新戴上墨镜，在汽车发动间对着塞廖尔说道：“塞廖尔，一会如果见到奇怪的家伙别太吃惊，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彼得男孩也是。” 说完便不理会因为他的话一脸疑惑的两人，绝尘而去。 在飞速行驶的车上，男人沉默了一会问道：“奇怪的家伙？” “没错，布鲁斯还不算奇怪吗？”托尼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他放大了车内的重金属音乐，看着男人微微皱眉的模样，托尼像是恶作剧成功的孩子一般，欢快地笑了起来，“你该习惯接受这些音乐了，队长。” . 刺目的阳光洒在街上，在行人的脚下映照出一个又一个漆黑的影子，也带来灼热的温度。塞廖尔扯了扯衣领，额头和棱角分明的锁骨都有些许汗迹在阳光下闪着惑人的光泽。 他手里拿着一个甜筒，难得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的看着身侧的彼得.帕克。 是什么让彼得觉得他喜欢吃粉红色的草莓味甜筒的？？ 塞廖尔心里对粉红色无感，只是单纯的觉得哪里不对，但他看到彼得三两口吃掉了甜筒上的冰淇淋，嚼碎了蛋托，看起来美味极了。 在彼得发亮的目光中，冰淇淋有些融化的边缘滑到塞廖尔的手背，他低下头舔了两口，将整个甜筒吃了下去。 “很美味，我觉得凉爽了很多，彼得。”塞廖尔擦去手背的冰淇淋液，对彼得笑了笑。 眼光被肯定的彼得悄悄挺起胸膛，“前面还有一家热狗店，他家的起司热狗味道堪称一绝，斯塔克先生也赞扬过。” “是吗，那还真是期待。”塞廖尔和彼得说话间目光漫不经心地看向身后，在那涌动的人群中，据说有托尼雇佣的、负责他和彼得安全的保镖。 他看了侃侃而谈的彼得一眼，在附和中想到了彼得在汉尼拔家非人的身手，垂下了目光。 不，准确的说彼得应该也是负责保障他安全的吧？ 第22章 体贴的男人 在塞廖尔低头思考时，彼得也悄悄地看了他一眼。 本来经过黑寡妇小姐的‘劝说’，他都已经决定表面乖乖听话，实际蹲在复仇者大厦门口等塞廖尔和拉夫尔了，直到昨天斯塔克先生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塞廖尔牵扯进了危险的事件之中，拉夫尔极有可能是被派来接近塞廖尔的，现在已经被人带走了。 别的超级英雄随身保护塞廖尔太扎眼，普通保镖又没什么能力，所以希望彼得能借着导游的身份保护塞廖尔。 彼得没有犹豫，在斯塔克先生的话音刚落时就答应得干脆利落。 挂断电话后，他捏着手机弯起眼睛，涨得发红的脸看起来十分激动。 这是斯塔克先生的委托，他一定会保护好塞廖尔，让斯塔克先生看到他的能力，夸赞他的！！ “彼得？” 回过神的彼得看到面前叫着自己名字的塞廖尔，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他指着前方道，“热狗店就在那里。对，就是那一长排的队伍，我们去排队？” “好。”塞廖尔看着彼得走在他前面一步的背影，想起他刚才走神时的笑容，眯起了眼睛。 差不多可以确定了，所谓的保镖只是个幌子，真正负责保护他的就是这位看起来普通但拥有神秘力量的男孩。 不过……塞廖尔想着未成年保护，抿起了嘴。 彼得只有十四岁，托尼这么做真的不是雇佣童工吗？？ . 到了中午，刚排完队解决了一根热狗的彼得提议去吃午饭，他看着塞廖尔，问：“塞廖尔，你想吃什么？” “……”塞廖尔不着痕迹的揉了揉肚子，经过这么一上午的扫荡，现在他不仅不饿，反而还还有点撑。 对上彼得热情的目光，塞廖尔顿了顿，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建议：“要不然我们先……”歇一会再吃？ “帕克先生，琼斯先生，”塞廖尔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一位看起来并不起眼的男人从一旁走了过来，低声叫着两人的名字，“关于午餐，斯塔克先生已经为两位安排了，现在请跟我来。” 第28章 “塞廖尔，现在有没有一种地下接头的即视感？”彼得也压低了声音在塞廖尔耳边说道，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微热的呼吸打在塞廖尔的脸上，带着几分痒意。 塞廖尔看着彼得稚气未脱的模样，回忆了一下见过邻居同样年龄男孩的中二期情节，拍了拍他的肩膀。 彼得：“？？？” 两人被带到了不远处的豪华轿车上，考虑了一下两个人的身价，能用这么高级的车招待，应该就不是绑架，而是托尼的意思没错了。 看着毫无忧虑感，嘴里唠叨个不停的彼得，塞廖尔脸上笑着回应，眼底却闪过几分思量。 托尼的这个举动有些奇怪，会不会和他早上说的那个‘奇怪的家伙’有关？ 轿车在一段时间的行驶后终于停在了一栋别墅面前，看起来富丽堂皇的别墅没有定点饭店的样子。 塞廖尔和彼得一身休闲装从轿车上下来，站在别墅前，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是琼斯先生和帕克先生吗？”一道充满磁性的低沉声音传来，西装革履的英伟男人从别墅中慢慢踱步走了出来。 他站定在两人面前，微微低头和两人的目光相对，蓝色的双眼中闪着幽幽的光亮，好似在看深爱的情人。 男人的脸上带着温柔却莫名闲散的笑意，一身黑色的定制西装紧紧包裹着有力的身材，俊美无俦的五官和温雅的举止几乎可以令任何一位女性折服。 他伸出一只手，笑着说道：“我是托尼的朋友，布鲁斯.韦恩。很抱歉贸然出现，不知我有没有荣幸和两位共进午餐呢？” . 英国伦敦 汉尼拔和莫里亚蒂正在讨论着什么，氛围轻松又闲适。 突然两人面前的空气划出肉眼可见的透明波纹，不多时就有人用法杖划开波纹走了出来。 他穿着黑色的软甲，金色的装饰间有墨绿色交错，身后墨绿色的披风威风凛凛的飘扬着，显得他头上金色头盔铸造的两根弯弯的长角也有几分冷然。 莫里亚蒂站起身笑道：“洛基先生，欢迎你加入我们，我是詹姆斯.莫里亚蒂.。” “我是汉尼拔.莱克特。” 洛基竖起法杖，脸上带着明显的傲慢：“你们似乎有什么误会，我是阿斯加德的神，并不会和愚蠢的中庭人联手。” “只是你们的邀请为我带来了一些便利，”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泛起几分转瞬即逝的笑意，又紧接着微微昂首，另一只手从身后拖出了一个人，“所以我决定给你们一些神的恩赐。” 那是一个被绑住双手失去意识的人，就这么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个人的能力你们应该用得上，而且他自称能够看到未来。”洛基嗤笑了一声，好似在嘲讽什么，就这么转身离开了。 洛基很快站在伦敦的街头，他不顾周围人的目光摩挲着法杖，口中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喃喃着：“第一步，先做什么来着？” 在洛基离开后，莫里亚蒂和汉尼拔四目相对，莫里亚蒂耸了耸肩：“真是傲慢的神明。”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汉尼拔眯起眼睛看着洛基离开的方向，又很快垂眸看向地上躺着的男人，轻声道：“他身上有塞廖尔的味道。” “你那个情感缺失的储备粮？”莫里亚蒂看起来有些来了兴致，“他是洛基带过来的，也就是说你的储备粮现在也在纽约的复仇者那里。” 对莫里亚蒂‘储备粮’的说法并没有否认，汉尼拔蹲下身摇了摇男人的肩膀，低下头让莫里亚蒂看不清他的神色：“塞廖尔是个失败品罢了，你对他倒是关心。” “其实我对威尔更好奇，可是我暂时不会在同盟时触碰盟友的底线，所以只能好奇退一步的塞廖尔了。”莫里亚蒂笑了一声，双手插在裤兜里，看起来漫不经心，“我真是个体贴的人。” “啊，是啊。”汉尼拔也笑了起来，他的双眼微微闭合，盖住了其中摄人的冷意。 “你真体贴，詹姆斯。” 第23章 to my love 拉夫尔的指尖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露出了一双冰蓝色的双眼，散发着惹人注目的光亮，和那之前的湛蓝色相差甚远。 世界上的瞳孔颜色本来就无奇不有，汉尼拔和莫里亚蒂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 汉尼拔仍旧蹲在地上，看到拉夫尔的目光无意识和他对上。 在拉夫尔目光聚焦看清汉尼拔的脸后他愣了一下，又看到站在一旁的莫里亚蒂，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闪了闪，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 没有管手上的桎梏，拉夫尔笑着问道：“两位日安，请问这里是？” 并没有任何惊慌失措的举动，看起来甚是从容的拉夫尔让两人多了几分看重，汉尼拔微微一笑，微沉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又沉稳：“这里是伦敦，你是被洛基先生带来的。” “……伦敦？”拉夫尔沉思了一下，漫威世界和汉尼拔世界的主剧情地点都不在伦敦，洛基大人为什么会带他来伦敦？ “我叫拉夫尔，”拉夫尔晃了晃被绑住的双手，“方便帮我解开吗？” “当然，”莫里亚蒂看着拉夫尔，眼底的兴趣越发浓厚，“我是詹姆斯.莫里亚蒂，这位是汉尼拔.莱克特，洛基说你的能力有趣，是什么超能力吗？” 听到莫里亚蒂四个字，一直观察拉夫尔的汉尼拔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一瞬间大变，看起来对莫里亚蒂很了解的样子。 第29章 莫里亚蒂只在欧洲的黑暗世界名声响亮，否则就算是最精明的侦探也很难看穿莫里亚蒂近乎完美的伪装。他对欧洲的黑暗世界也有几分了解，就算是无名小卒他也会眼熟，但是对拉夫尔却毫无印象。 这很有趣。 “咨询罪犯”詹姆斯.莫里亚蒂，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毕生劲敌，也就是说，这也是融合了福尔摩斯的世界观？ 拉夫尔的动作谨慎起来，看着面前油头粉面，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男人，心头充满了警惕。 面对别人，他有办法保住性命，但如果面对的是以残忍无情著称的莫里亚蒂教授……真糟糕，他也只是想见见汉尼拔而已。 下一秒，拉夫尔就愣住了，他看着莫里亚蒂，又慢慢的将视线对准了蹲在他身旁的汉尼拔，迟疑地重复道：“汉尼拔.莱克特？” “是我。你好，拉夫尔。”汉尼拔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不可置信，那双仿佛会发光的眼睛里有惊喜在满满溢出。 汉尼拔心中有几分思量，看起来似乎也是认识他的，明明fbi还没公开他的罪行。 “我！”拉夫尔被绑住的双手一起揪住了汉尼拔的袖口，他的脸上带着令人心惊的狂热，脸色涨得通红，甚至用上了敬语，“我很崇拜您，您的学术成就和食人美学都令我心动！我穿越而来就是为了见您！” 有一瞬间拉夫尔的灵魂似乎离开了身体，他用湛蓝色的眼睛以另一个视角看着一脸狂热的自己，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把穿越的事说了出去，但随即他的双眼重新被冰蓝色的光芒覆盖，疑惑消失无踪，异动的灵魂也重新回到了身体。 ……或许是因为太过崇拜汉尼拔了吧。 “穿越？”汉尼拔和莫里亚蒂同时挑了挑眉，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汉尼拔的语气听起来暗含了几分诱哄，“方便说给我听吗，拉夫尔？” “当然！”拉夫尔一口答应，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抓着汉尼拔的手，就着被绑住的状态撑着地在汉尼拔的帮助下站了起来。 此刻，正用法杖点在一名衣着华贵、看起来有些惊慌的男人胸口的洛基顿了顿，在男人的眼睛变成冰蓝色，神色也平静下来后他下了一道命令。 男人恭敬的看着洛基，点点头离开了。 洛基站在原地，他微微昂首看向竖起法杖的顶端那一片蓝色的光芒，眯起了眼睛，脸上流露出恶作剧后的邪恶笑意。 “穿越这种事只有说出来才能将水搅得更浑。” “真是期待啊，那些蝼蚁相互攀咬的美妙景象。” . 同一时刻，美国巴尔的摩市 开车重回现场的威尔在警戒线外停下车就拉开车门跳了下去，杰克正皱着眉一脸暴躁的听着鉴识科的法医和他汇报，碎肢数目出乎意料的多，约莫来自十几个人。 他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离开的威尔去而复返，掀起警戒线就钻了进来。 “威尔？”杰克拔高声音叫了威尔的名字，他丢下一脸好奇的法医向威尔走去，“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想到什么线索了吗？” 威尔随意的点了点头，侧身擦着杰克径直走向了尸体堆积的地方。 那只僵直的惨白手臂还没有被检查到，仍旧从碎块中伸出立在那里。 威尔单膝跪地，任由还未完全凝固的血液浸湿他的膝盖，探身将手臂抓了出来。 “这只手臂和其他的尸体碎块不同，它是看起来是被加工后故意放在那里的，”一位和威尔关系不错的女法医看到威尔的举动凑了过来，她挑起眉看向威尔，“你发现了什么吗？” “果然，它是特别的。”威尔没有理会走到他身旁，看着他动作的女法医和杰克。 威尔目不转睛的看着惨白的手臂，皱紧眉头一寸一寸的抚过，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僵直手臂上手的部分微微弯曲，仿佛是在挽回或者召唤什么。威尔转动着手臂，试图找出什么线索，他有预感，所谓‘看到礼物后就能知道阿比盖尔所在地’的线索就在这条手臂上。 突然他动了动耳朵，将视线定格在无名指处那枚闪着光泽的戒指上。戒指相对僵硬的手指有些微大，在转动间发出轻微的声响。 威尔屏住呼吸，他意识到了什么，左手抓着手臂，右手拇指和食指轻捏住戒指两侧，慢慢地将戒指从僵硬的手上摘了下来。 这很明显是一枚男款的戒指，威尔把手臂丢给女法医，将戒指举到和自己的视线平行，缓缓转了一圈。 没有任何字迹或不自然的后天雕刻痕迹，威尔抿起唇，将戒指微微倾斜。 在阳光下，很明显可以看出戒指内圈被刻了一行小字，威尔心中一喜，一字一句的轻声将字读了出来。 “to my love——will………？！！！” 第24章 真正的线索 “……”威尔手里攥着那枚戒指，心情很复杂，这很明显是汉尼拔留下的，但这只是一句恶作剧一般的表白，和阿比盖尔的所在地毫无联系。 威尔咬着牙，说不上是愤怒多一些还是失望更多，难道汉尼拔所说的看到礼物后就知道阿比盖尔在哪只是在单纯的愚弄他吗？！ “威尔，这戒指是什么线索吗？”在威尔查找的时候杰克和女法医贝芙丽.卡茨都没有出声打扰他，直到他将戒指攥在手心，杰克才看着他的表情微微皱着眉询问。 第30章 “……称不上是什么线索，”威尔摊开手将戒指递给杰克，自己微微闭上了双眼。 他的脑海中闪过曾经阿比盖尔被划开动脉躺在地板上，鲜血源源不断流出的场面，下一瞬就变成了阿比盖尔被分尸，她用生平的最后一丝力气抬起了手，似乎是想要拉扯什么。 威尔知道，自己被那僵直惨白的手臂影响才会这么联想，阿比盖尔或许已经…… 已经在观察戒指后发现了戒指内侧字迹的杰克将戒指给了女法医贝芙丽，他一脸严肃的看着威尔，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你知道凶手是谁。” 威尔张开眼睛看着杰克，犹豫了两秒后他点了点头：“是的，我知道，但我不能说。” “为什么？！这里死了十几个人，还被分尸做成了茧！我们需要尽快破案，威尔！”杰克看着威尔仍然犹疑的模样，有些不耐地扯了扯领带，“告诉我凶手。” “我不能说，”威尔重复了一遍，他别过了视线，“我会抓住凶手的，但是现在我不能说。” 杰克有些愤怒的低吼道：“你为什么要包庇罪犯，威尔？难道你的心也变成和汉尼拔一样的变态杀人狂了吗？！” 听到这话威尔皱着眉瞪大了眼睛看向杰克，“这就是你的看法吗，杰克？你认为我会变得和汉尼拔一样，所以最近才一直用怀疑的态度对我？” “我曾经抱有怀疑，但现在我不认为有我的想法有问题，”杰克冷冷地说道，“是汉尼拔对不对，这件案子的凶手是汉尼拔，你和他还有联系。” 威尔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他垂下了眼睛没有说话。 这一副默认的姿态让杰克更为愤怒，他拽着威尔的衣领，另一只手攥紧了拳头，在贝芙丽的劝阻下到底没有挥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去，杰克松开了威尔的衣领，脸色看起来和缓了些许：“我不认为你会如此快速地沉溺于黑暗之中，威尔。” “是什么原因让你选择了庇护汉尼拔？”在威尔有些松动的神情中，杰克缓声道，“告诉我，威尔，我可以帮你。” “……”威尔沉默着没有说话。 女法医看着杰克又一次攥紧的拳头连忙说道：“这戒指上有一股淡淡的味道，你们闻到了吗？” 杰克看向她：“血腥味吗？” “不，”贝芙丽摇了摇头，她将戒指凑到鼻间，“是香水的味道。” 威尔听闻打算拿过戒指，杰克扫了他一眼，先一步将戒指拿了过来，他只得作罢。 低下头无意间扫过自己的掌心，威尔看到了攥紧戒指后留下的圆痕，想了想他抬起手心，轻轻嗅闻。 一股极淡的香水味，隐约间似乎还有几分熟悉。 这难道就是线索？！ 威尔攥起手心，开始回忆起自己在哪里闻到过同样的气味。 “这是彼地丽娅.杜.莫里哀用的香水，”看到威尔和杰克都看向自己，贝芙丽挑了挑眉，进一步解释道：“就是汉尼拔的心理医生，前几天不是去她家调查取证过吗？这就是她用的香水味道，因为是很名贵稀有的香气，所以我印象很深。” 贝芙丽这么一说，威尔顿时想了起来。 彼地丽娅是心理学专家，虽然已经退休，但仍然担任着汉尼拔的心理医生，这点看上去有些可疑，所以在取得彼地丽娅同意后fbi曾经在她家进行过一次粗略的搜查。 汉尼拔虽然行事谨慎，但对自己的心理医生应该会放下几分防备，所以彼地丽娅确实猜到了汉尼拔的真面目。 如果汉尼拔在不想暴露自己行踪的前提下将阿比盖尔完好无损的还给他，彼地丽娅那里确实是一个好地方。 威尔当机立断向自己的车那里跑去，杰克也对贝芙丽说了两句，紧随其后跟上了威尔。 “威尔！”他叫了威尔一声，想到戒指内侧的刻字，杰克的目光微敛，把戒指丢给了威尔。 ……这是汉尼拔送给威尔的，或许威尔还会发现别的线索。 威尔应了一声接了过来，戒指砸在手心有轻微的疼痛，让奔跑中的威尔下意识给它换了个地方。 因为专注跑着，所以威尔对自己的行为毫无察觉，直到他坐进车里，左手握住了方向盘时才愣了一下，心底有寒意渐生。 戒指正套在他左手的无名指根处，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些微的光亮刺痛了威尔的眼睛，而它的尺寸好似量身定做一般，套在威尔的手指上不大不小，恰到好处。 . “听着夏洛克，你再这样下去会被当成罪犯的。”华生抱着肩站在一旁，看着用仪器探查两块所谓‘线索’碎块的夏洛克，有些心虚地看了看四周。 “这里是目前能最快也是最方便检查肉块的地方了，华生。”夏洛克抬起头，用一种‘你不要太挑剔了’的眼神看了一眼他，又转而低下头。 华生有些崩溃的翻了个白眼，开始思考现在自己一个人回伦敦的可能性有多高。 毕竟，被人逮住在食人魔的家里分析人体的肉块，一定会被当成同伙的吧！ ……要不要先给自己的律师打个电话？ “将他们切成这样的人手法干脆利落，显然对于分尸并不迷茫恐惧，是个穷凶极恶的惯犯，”夏洛克顺着直起身擦了擦手，他的脸上有几分深思，“让凶手布置成这样的是汉尼拔，但凶手却不是汉尼拔。” 第31章 第25章 一种伪装 “为什么？”华生有些不明白。 夏洛克很自然的摸起华生的手机：“汉尼拔对生活的质量要求很高，现场乍一看有几分他曾经布置过现场的精美，但细节处仍旧显得粗糙，而且他也不会这么浪费‘食材’。所以这场命案是别人做的，他们或许是一个组织，甚至组织就在英国。” 华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因为更想知道真相所以忍住没有要回来：“那你又怎么知道他们是组织，还是在英国的，夏洛克？” “这很简单，简直算不上是问题，华生。你真该点开你的手机看一看消息。”夏洛克扬了扬手机，“之前威尔给我们看了一眼汉尼拔的号码，现在已经成功被破译了。” 对夏洛克带着嘲讽意味的话语撇了撇嘴听而不闻，华生凑过去看到了短信上所写的号码所在地，正是英国伦敦。 华生对此有点不敢相信，这似乎太顺利了：“汉尼拔看起来那么谨慎，怎么会这么轻易暴露自己的所在地？” “他当然不会，只是对自己的技术太自信了点，”夏洛克哼笑了一声，“上面可是附加了两个假地址，很容易就会被第二个地址骗过去。” “真难得，你这是在赞扬你哥找的人技术过硬吗？” “哦华生，我真不敢相信你的小脑袋每天都在胡思乱想什么东西？！”夏洛克本来无意识微微上扬的嘴角瞬间耷拉下来，一脸不赞同地看着华生，极力作出抵抗的姿态，用言行标明自己并没有像华生口中一样的赞扬。 华生耸了耸肩，很从容的转移了话题：“知道了汉尼拔在伦敦，我们是回伦敦还是先破这个案子？” 夏洛克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做出了决定：“我们回伦敦。” “那这件案子就不管了？”华生想到堆成尸山的碎肢，到底有几分不忍。 “真正的幕后黑手是汉尼拔，不快点回去他可能会再次逃跑，”夏洛克握紧了手机，发出轻微的咔嚓声响，他的脸色凝重起来，“而且汉尼拔很有可能和莫里亚蒂有联系，这也是抓住莫里亚蒂的一个机会。” “况且在回去之前，我们也可以把得到的线索留下来。”夏洛克摇了摇华生的手机，调出威尔的联络方式，手指动作的飞快。 . 塞廖尔在手机响起一声嗡鸣后拿起来看了一眼，又随即按了锁屏键倒扣在一旁。 面对彼得疑惑的目光，塞廖尔笑了笑：“我这次的雇主似乎对于我的工作很满意，等钱到账了请你去吃大餐。” 虽然不知道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但是彼得还是摸了摸鼻子，笑着答应道：“真厉害啊塞廖尔。” 坐在圆桌对面的布鲁斯适时递过一张名片：“听说塞廖尔的电脑技术是托尼教出来的，韦恩集团如果以后遇到了无法攻克的难题，说不定还会找你帮忙。” 塞廖尔应和着接过了名片，看着布鲁斯俊美的外表，仍旧有些无法把他和托尼所说的‘奇怪的家伙’联系到一起。 布鲁斯.韦恩居住的哥谭市和托尼所在的纽约挨得极近，他的韦恩集团和托尼的斯塔克工业也都在世界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况且韦恩集团虽然看起来仅仅是哥谭首富，但根据有心人的统计，集团的财富总额应该并不在斯塔克工业之下。 两人的财力、样貌、能力、还是风流不羁的性格都不相上下，并且无论是从为美人一掷千金，还是更换身边美女的速度来看，他们两个都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 所以难道是因为花///花公子间的相互排斥才让托尼这么说的？联系到托尼的性格，这确实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但是他们两个的关系似乎又很不错，毕竟能串通托尼的男人可没几个，那么这样一位这么拐弯抹角的找他是为了什么事呢？ 塞廖尔看着布鲁斯，微微扬起嘴角和他交谈着，从外表看起来没有哪怕半分的怀疑。 是的，不管是托尼昨晚和今早异常的举动，还是现在更倾向于和他说话的布鲁斯，都让塞廖尔确信，布鲁斯的目标不是彼得而是他。 塞廖尔看着布鲁斯那双蓝色的眼睛，莫名想到最近两周因为汉尼拔的事而找上门的各种人，放在咖啡杯壁上的手指轻轻颤了颤，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 如果是为了汉尼拔的事而来，可直到现在布鲁斯先生仍旧什么都不问，反而东扯西扯些和自己本身相关的事，确实挺古怪的。 彼得默默按住了小臂上竖起的白色汗毛，嘴里喝着饮料，瞪大了眼睛默不作声的看着两人说话。 ……明明听起来没什么，只是在讨论编程代码，但他就是莫名感觉到了危险。 难道计算机技术是这么危险的专业吗……斯塔克先生和塞廖尔真厉害！ 这一天的彼得，自觉：窥见了计算机领域的可怕。 “说实话，我找塞廖尔是有一些……好奇？”布鲁斯哼笑了一声，似乎是对自己的说法也觉得有些好笑，他的手摩挲着手中的白瓷茶杯，微烫的温度温暖了他冰冷的指尖。 “因为一些原因，我知道了汉尼拔的存在，并对他产生了一些兴趣。据我所知，最了解汉尼拔的人之中就有你，而你又恰好来到了这里，”布鲁斯眨了眨眼，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十足的花///花公子腔调“所以我认为这是我们认识彼此的大好机会。” 第32章 “那还真是荣幸，我对汉尼拔的了解也不是很多，不知道你是想了解汉尼拔的哪个方面？” “当然是越全面越好，”布鲁斯看着塞廖尔迟疑了一下，微笑道：“不知道会不会太耽误两位的时间？” 这个笑容看起来仿佛在发光，但对布鲁斯的帅脸没什么反应的塞廖尔内心毫无波动，只是摇了摇头。 布鲁斯的花边新闻和托尼的一样精彩，导致他总觉得布鲁斯是在借着英俊的帅脸让他放松警惕。 当然，他还是知道布鲁斯和托尼一样，花边新闻仅限于女性，所以现在的样子应该完全是习惯性的。 这个毫无自觉就散发着浓厚雄性荷尔蒙的男人，不愧是和托尼一样著名的花///花公子。 不过，塞廖尔微微眯起了眼睛，和托尼真.玩世不恭的表里如一作态不同，布鲁斯.韦恩现在的这种状态绝对——是一种伪装。 第26章 资料中的照片 布鲁斯想要汉尼拔的情报，想也知道不仅仅是因为好奇，多半是汉尼拔又做了什么。 不过他不想说，塞廖尔也没兴趣探究到底。 感觉到身旁的动静，塞廖尔看向坐在一旁安静的叼着吸管的彼得，只见他默默摸了摸腹部，有极轻的声音从他抚摸的地方传来，让彼得忍不住涨红了脸，饮料霎时没了一半。 塞廖尔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发，而对面的布鲁斯耳朵动了动，似乎也听到了这声音。 只见他笑了笑，半点没有提听到的声音：“这个话题可能会谈很久，不如我们边吃边谈？” 布鲁斯话音刚落，就有人轻轻扣了扣门后又缓缓将之推开，几位管家装扮的人左手端着托盘依次走了进来。 “刚才我们已经交换了联系方式，一会我简要说一说，具体我们可以用手机联络，”塞廖尔思考了一下笑的有几分不怀好意，“相信我，汉尼拔的事并不适合在用餐的时候讨论。” 布鲁斯看着塞廖尔的笑容，联想到汉尼拔食人的事迹，再看摆在面前的餐盘中做工精致、色彩分明，令人食指大动的鹅肝酱，不由滚了滚喉咙：“……也好。” 这一餐宾主尽欢，几人谈完时已经是下午茶后了，之前载彼得和塞廖尔过来的轿车仍旧停在外面。 “感谢两位今天的帮助，塞廖尔、彼得。”布鲁斯和塞廖尔握了握手点到即止，他脸上的笑容在午后的阳光下看起来格外炫目。 “我们也很感谢你的盛情款待，布鲁斯，午餐很美味。” “是的，而且下午茶的小甜饼味道特别棒！”彼得不由舔了舔唇，似乎仍旧在唇齿间回味那种美味。 “那是我的管家阿尔弗雷德的得意之作，没有人能够抵抗它的魅力。”管家的小甜饼又征服了别人，布鲁斯眨了眨眼看起来十分自豪，他像是变魔术一般拿出一个包扎精美的礼盒，“说起来这是给托尼的份，能帮忙转交给他吗？他也是阿尔弗雷德小甜饼的忠实粉丝，如果被托尼知道没有准备他的份，托尼那个甜食控绝对会找我算账。” “没问题。”塞廖尔接过了礼盒下意识轻轻颠了颠，从小甜饼的大小和礼盒的重量来计算，这分量可不少。 抱着礼盒坐上了轿车，塞廖尔和彼得对布鲁斯挥手告别，在轿车发动后仍能看到布鲁斯站在原地送别。 “虽然有些危险的感觉，但韦恩先生看起来是一位很不错的人，”彼得摸着微微鼓起的小肚皮，为了维持身体超越常人的机能运转，他的能量往往要快许多，所以也比普通人更容易饿，“不愧和斯塔克先生是好朋友。” “我也这么认为的，彼得。”塞廖尔把礼盒放在一边，并不意外彼得的敏锐。 如果彼得真的如他所想是纽约好邻居蜘蛛侠，那么多半也是有传说中的‘蜘蛛感应’的，看出布鲁斯的伪装是很容易的事。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这样的彼得都认为布鲁斯.韦恩有些危险，那么布鲁斯的真面目一定很有趣。 虽然他并不感兴趣就是了。 “已经下午了彼得，先送你回家怎么样？”今天出来的目的应该就是布鲁斯，既然布鲁斯已经见过了，那么直接回去把小甜饼给托尼就行了吧？ 说实话吃了小半天，他有点想念自己的笔记本和安静的环境了。 “这么快就要解散了吗？”彼得很明显有些不舍，他的目光游移一会，最终定格在礼盒上，一瞬间脑袋旁似乎有小灯泡亮‘噔’地了起来，“我们应该先去复仇者大厦把小甜饼给斯塔克先生，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托尼知道你这么关心他的胃的话，一定会很欣慰。”塞廖尔挑了挑眉，变相同意了他的说法。 在彼得脸上露出盖不住的欣喜时，塞廖尔状似无意地向后瞥了一眼。 距离和布鲁斯分开的地方越来越远，所以眼睛没有超能力的塞廖尔看得并不真切，不过布鲁斯似乎已经不在门口了。 . 正一个人在书房待着的布鲁斯脸上不再有温和到略显轻佻的笑容，他的脸色凝重，看起来威严又冷酷，这时候任谁再看，都不会再认为他只是一个只知道享乐的纨绔子弟。 “将人类当做美食的心理权威，还是外科专家吗？”他拿起几张印有汉尼拔履历的纸张，蓝色的眼睛微沉，“看起来有点棘手。” “还是回蝙蝠洞查更方便，这里的设备还是太简陋了。”布鲁斯想了想，将纸张随意丢在桌子上，整整了西装站起身走了出去。 第33章 在门的开合间有微风吹过，将最上面的纸张吹开，露出几张纸中夹着的一张照片。 那是一个乍一看有些恐怖的男人，穿着紫茄色的西装，无论是脸还是锁骨处露出的都是惨白的不似常人的肌肤。他有一头藻绿色的头发，尖瘦的脸上有着尖尖的鼻子，唇上涂着血一般的口红，嘴角咧开的长度，能够看到一口闪亮的白牙，看起来有些惊悚。 最诡异的是他弯起的双眼直视着镜头，眼中满是隔着照片也挡不住的杀气和恶意，阴沉又扭曲，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纯粹的恶人。 而照片上有人用红色的马克笔在这个恐怖的男人身旁写下了他的名字，殷红的字迹看起来阴森又不详——joker。 . 彼得和塞廖尔抱着礼盒回到复仇者联盟时，正好在某层的走廊遇到了托尼。 “辛苦了小家伙们，今天玩得开心吗？”托尼本来正一脸严肃路过他们，走了两步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又原步退了回来，脸上露出了惯常的笑意。 他先是给了两个人一人一个拥抱，拿过了礼盒扔给路过的索尔，才看着彼得和塞廖尔的脸色：“布鲁斯那家伙没对你们做什么吧？他给你们这个礼物看起来就像是在不怀好意，如果他提出了约会之类的要求就说出来，我这就去轰了他家。” “没有，斯塔克先生，布鲁斯先生只是请我们吃了午餐和下午茶。”彼得被约会两个字调侃的脸色有些不自在，他挠了挠脸赶紧解释道。 “那就好，不过你该回家了，”托尼松了口气，他拍了拍仍旧想说什么的彼得的肩膀，开始进入家长模式，“听着男孩，任何绅士都是不会做出惹美丽的女性，尤其是梅生气的举动的，所以你要回家了，现在我就派人送你回去。” “……好。”一提出彼得的婶婶梅姨，彼得就默默的住嘴，虽然看起来仍旧不甘心，但最后还是低下头没说什么。 争取到塞廖尔同意他晚回去，结果却忘了斯塔克先生这里了。 彼得扁了扁嘴，在捧着礼盒一脸懵的索尔和对他微笑着挥手的塞廖尔的注视中，被托尼找人送了下去。 在电梯合上的前一秒，他仍旧恋恋不舍的看着塞廖尔他们。 真可惜，彼得想，他有预感接下来会发生很有趣的事，本来还想围观呢。 第27章 小甜饼的数量 “真是令人头疼的睡衣男孩，他似乎有些叛逆期的迹象。” 托尼扶着额头，嘴上说着头痛，迷人的双眼中却带着温暖的笑意，看得出满满的都是对彼得的爱护。 “……所以这是什么，斯塔克？”索尔抓着手中的礼盒，对于现在的状况有些茫然。 天知道他只是想出去惯例飞一圈找找他的弟弟而已，就被拥抱幼崽的友人示意接过了一个花哨的礼盒？ “哦对我们应该优先处理掉这个，”托尼看着索尔手中的礼盒，他挑了挑眉，“布鲁斯就算看上了男性，也应该没有丧心病狂到对睡衣男孩出手，所以这是给你的礼物吗，塞廖尔小家伙？” “……”塞廖尔能感觉到托尼现在古怪的语气里有几分对布鲁斯的嘲讽，不过托尼应该知道布鲁斯只对女性花心，所以这只是调侃？ 塞廖尔有些不解，他摇头否认，实话实说：“事实上，这不是给我或者彼得的，这是布鲁斯让我们帮忙捎带给你的礼物，托尼。” “他给我带什……等等”托尼想到什么瞪大了眼睛，“这难道是阿福做的绝世美味小甜饼？” 阿福？是阿尔弗雷德的昵称吗？塞廖尔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布鲁斯说是小甜饼，味道确实很棒。” “绝世美味小甜饼？”索尔看着手中的礼盒，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美味。 “真稀奇，那个抠门的家伙居然会给我这么大包装的小甜饼，以往我吃一盘他的脸都拉得死长，难道……”托尼的脚步加快，他顿了顿，咽下了后面的话。 ……汉尼拔的情报对布鲁斯而言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走廊尽头是一个空旷的房间，透过周遭的玻璃可以清楚的俯瞰外面的景色，托尼率先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索尔手中的礼盒，足以见得他对小甜饼的期待。 “……”被托尼灼热的捕猎者目光盯得有些无所适从，索尔也没多想就拎着礼盒跟了过来。 将礼盒放到茶几上，托尼拿起来颠了颠，沉甸甸的重量让他迫不及待地动起手解开了礼盒上的丝带，动作干脆利落的同时莫名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觉。 “他在做什么？拆哪个想不开的小姑娘送给他的礼物吗？”一股带着汗意的热气靠近，塞廖尔抬头一看，早上坐在托尼跑车里的英俊男人此时正穿着白色的背心上浸满了汗液，贴在了厚实发达的胸肌上，看起来有些撩人。 他的双手缠满了绷带，正在用脖子上挂着的毛巾擦拭额头的汗水，他浑身都是流着汗，看起来似乎刚做完剧烈运动一般。 注意到塞廖尔的目光，男人对他点了点头，湛蓝色的眼睛看起来温和又内敛。 “不是小姑娘，是一个叫布鲁斯的人送给他的小甜饼，”索尔看着托尼的动作，“据说很好吃，准备一会尝一块。” “布鲁斯？”男人挑了挑眉，脸上隐晦的阴霾散去，眼底一派了然，“据说他家管家先生做的小甜饼征服了很多人。怪不得托尼现在这么急切，他毕竟对甜品毫无抵抗力，贾维斯刚才又禁止了他今天的甜品。” 第34章 “你真该去冲个澡，老冰棍。我是说，你糟糕的汗味会破坏掉甜饼的香气。”托尼的手放在密闭的纸盒上没有动，他抬起头看向男人，眼中满是不赞同的嫌弃意味。 “好吧，你说的没错。”被扑面而来的嫌弃糊了一脸的男人叹了口气，他依言退了两步，转身向最近的澡间走去。 塞廖尔看着男人挺直腰板离开的背影，背面湿透的背心同样贴在男人身上，露出猿背蜂腰、满是肌肉的身材，用一句话形容——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 他收回目光眼中带着几分沉思，虽然是今天刚见到的，不过总觉得那个男人有些眼熟。 从头到尾那个男人都没有自我介绍，托尼也只是刚才称呼他为老冰棍，看来那个男人也很神秘……是在哪遇到过吗？ 塞廖尔只是在心底冒出这个疑问就不再多想，只是理性的疑问，并不是好奇。 “贾维斯，散去那股汗味。”托尼的话音刚落，室内就吹过一阵凉风，挥去了多余的味道。 “sir，甜食摄入过多对身体不好。”贾维斯的机械音带着些许的英伦腔调，听起来格外悦耳。 “这是布鲁斯的礼物，总不好辜负他的心意吧。”托尼假装听不懂贾维斯话中的意思，他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闭起眼双手用力掀起了纸盒的盖子。 想象中小甜饼香甜的气息并没有传来，托尼将纸盒的盖子丢到一旁，疑惑地吸了吸鼻子，仍旧没有闻到气味。 他睁开眼，面前的纸盒没有了顶部的盖子，露出的是另一个深灰色的盒子，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托尼：“……”似乎知道为什么这个盒子为什么这么沉了。 托尼的手拍在铁盒子上，他眯起了眼睛慢慢将铁盒子的盖子打开。在刚打开一条缝时，就有美妙的香气溢出，那诱人的咸香让托尼的眉头微松。 “不管怎样那家伙好歹真的给了我一盘小甜饼，”托尼挑着眉继续打开盒子，口中嘟囔着，“如果少于一盘我就去哥谭把阿福带到复仇者大厦。” 说着他看向已经打开了的铁盒内部：“……” “噗。”同样看清盒子内部的索尔忍不住笑了起来。 塞廖尔想了想，别过头假装自己笑过。 铁盒内确实摆着一个做工精美的白色陶瓷盘子，上面还有金色的暗纹，但是再怎么精致美丽也改变不了它只有巴掌大的事实，也改变不了盘子上只摆了五块小甜饼的惨状。 托尼的手微颤，他的指甲敲了敲盘子和铁盒中间的大块空隙，有清脆的声音响起，显然为了防止移动的时候小甜饼掉落，还特别放了透明的玻璃填充空位。 “……真是好样的，布鲁斯.韦恩，”托尼咬着牙，他拿起了五块小甜饼中唯一一个只有别的小甜饼一半大的那块瞄了一眼，脸颊气到发颤，“居然只给了四块……半？！” “……”塞廖尔想到自己和彼得吃的那一大盘小甜饼，再对比托尼的这份——可以确定布鲁斯是故意的了。 “怎么样，小甜饼好吃吗？”恰在此时，洗了个战斗澡的男人一身清爽的回来了，他看到托尼的脸色，犹豫了一下悄悄问索尔，“托尼怎么了？” “他的甜饼只有四块半。”索尔想了想，简明扼要的总结道。 男人本来也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但过了几秒他湛蓝色的眼中闪过几分促狭，附身轻按着托尼的肩膀低声笑道，“看来布鲁斯和贾维斯的观点一样，你该减少糖分的摄入了。” 第28章 珠宝店抢案 当晚哥谭市 哥谭市与纽约市比邻，从某种程度来讲两者密不可分，所以和纽约一样，这里滋生出的黑暗也同样绵绵不绝。 在万籁寂静的午夜时分，白天热闹繁华的哥谭市陷入了一片死寂，时不时有不知名的动物发出几声刺耳的叫声，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中。 天空布满的阴云遮盖住了月亮清冷的光晕，高高耸立的哥特式建筑群在若有似无薄雾的遮掩下十分怪异，夜晚的亮起灯光乍一看就像是无数掩藏在黑暗之中的兽瞳一般令人胆寒。 现在的哥谭与白天时不同，在黑暗的笼罩下，罪恶与恐惧开始蠢蠢欲动，这是哥谭的另一面——邪恶的一面。 在一片安静中，突然有一阵发动机的声音响起，几个带着头套的人坐在一辆正在驾驶的汽车里。除了正在开车的人，其他人手中都拿着铁管手qiang甚至杀伤力更大的武器。 车停在了一家关门的珠宝店前，几人下车，有手电筒对准橱窗上的珠宝，透过玻璃反射出的光泽是价值不菲的瑰丽。 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透过头套能清晰的看到彼此眼中的贪///欲，但没有人行动，直到拿着手qiang的人点了点头，指着门口低声说道“就是这家了。” “轰！”地一声巨响，惊起了周遭无数店门的警报器，在刺耳的声响此起彼伏间，店门飞了出去，砸在地上燃起一片火光。 这巨大的动静没有让几个人出现什么惊慌失措的举动，他们迅速地冲进珠宝店，打碎了柜台橱窗的玻璃，就算玻璃碎片划过珠宝弄出明显的划痕也不在意，就这么将珠宝全部抓起来扔进带来的行李袋中。 没一会，拿着手qiang的人将一枚翡翠戒指弹了进去，在细微的清脆声响中他颠了颠行李袋的重量，满意的点了点头：“就这些吧，我们走。” 第35章 其余几人也不再留恋，随意地向抓了最后一把放进衣服口袋里，任由没抓住的部分四散了一地，就这么一起走出了一片狼藉的珠宝店，看起来他们对这一切已经习以为常，并没有任何犯罪后的情绪，仿佛只是一起出来游玩罢了。 他们将行李袋扔在了车的后座，而这时候还没有听到警笛的声音，几个人高声的嬉笑看起来嚣张又荒诞。 直到最后一个上车的人正弯下腰时，鬼使神差的向后抬头向后看了一眼。 “喂，你怎么了？”看到那人抬头后迟迟不动的模样，坐在副驾驶的同伴问道，他一边不耐烦地探出头向那人看的方向看去，口中一边用调侃的语气说道，“再不进来，我们就把你留在这，等着被蝙蝠侠抓走吧。” 其余几个人顿时哄笑了起来。 “是啊，蝙蝠侠会出现然后带走你。” “你还会被丢到警察局面前，我们可不会去看你。” “真可怕啊哈哈哈哈。” “别说了，赶紧走。”坐在驾驶位上的人没有参与这场哄笑，他握紧了方向盘低声喝道，声音听起来有些焦躁。 和这些家伙不一样，他可是亲眼目睹过…… “蝙、蝙蝠侠？！”副驾驶上的人僵了一下，拔高了声音叫出了那个名字。 在火光的映照下，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团乌黑的仿佛影子一般的存在出现在旁边耸立的滴水嘴兽上。 仔细看去，可以发现那是一个造型有些古怪的人蹲在那里，他一身灰色的衣服紧紧勾勒出强健有力的身型，四肢则穿着乌黑的手套和长靴，在火光中可以清晰的看出金属的光泽和胸口暗黑色没有半点光泽的蝙蝠图案。 就连身后的披风也是漆黑的，在微风中摇曳。只有腰间一条形状奇怪的腰带是明黄色的，格外明显。 他的全身上下只有下巴露了出来，那流畅的线条和微抿的薄唇，可以看出在蝙蝠头颅形状的头盔下一定是一张英俊的脸庞。 驾驶位上的人猛地拍了一下方向盘，低声咒骂了一句，在那个之前还愣着没有上车的人听到叫声突然钻进来后，他直接一脚踩上油门将车子发动。 蝙蝠侠站了起来，他看着发动后跑得飞快的汽车，声音嘶哑的低声自语道：“嚣张的珠宝抢劫犯？” . 开的飞快的汽车此时停在路边，在它的身后有一道长长的痕迹，昭示着车子停下前发生的事端。 蝙蝠侠打开车门，确定了里面几个人都姿势各异地晕死过去不省人事，就重新关上了车门。 “你看起来很忙啊，小蝙蝠。”略带笑意的轻浮腔调在他身后响起，伴随着喷射器的声音。 蝙蝠侠闭了闭眼睛，看起来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他不紧不慢的回过头，看到的果然是他想到的那个人。 最先看到的是一抹格外明显的湛蓝色光亮，正是从来人的胸口发出的。他的全身被金属覆盖，主色调为红色，只有面部和少数的几点位置是金色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颜色奇怪的机器人。 “晚上好，钢铁侠。” 嘶哑到听不出原音的声音让钢铁侠挑了挑眉，面部的金属在轻微的声响后自动掀起，露出了托尼的脸。 “真是个古板的家伙，我们认识了这么久，你还是喜欢在这种奇怪的地方执着，声音和称呼都是，哥谭小甜心。” 蝙蝠侠面具后的双眼看起来锐利又冷酷，和白天的花///花公子模样大相径庭，他按了按自己的蝙蝠头盔，冷声道：“我现在只是蝙蝠侠。” 托尼耸了耸肩，金属外表做起这个动作看起来有些滑稽：“好吧，蝙蝠侠，这里是哥谭你说的算。我只是刚才路过想起了一些事所以过来看看而已。” “什么事？”蝙蝠侠看了一眼托尼身上的金属盔甲，无论看几次那色调都让他感到糟心，蝙蝠侠默默叹了口气，移开了视线。 注意到蝙蝠侠的视线偏移，托尼毫不客气的嗤笑道：“你这一身黑沉沉的配色才更糟糕，也完全不符合我的审美。” 脱口而出的话十分流利，显然是被嫌弃过很多次。 第29章 后续的夜巡 蝙蝠侠没有理会托尼的话，他面具后的眸光微敛，在撩起披风的一瞬间就整个人就像一抹影子般飞快消失无踪。 “……”托尼挑了挑眉，在下一秒进去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警笛嗡鸣声渐大，有几辆警车正飞快驶来。 “好吧，神秘主义的男人。”托尼耸了耸肩，扣上面具飘了起来，他对着停在面前的警车上跳下的几位警察挥了挥手，语气轻佻的仿佛面对性感的女郎：“晚上好啊，在这里遇到真是有缘。” “钢铁侠？” 几位警察面面相觑，最后为首的中年男人将手qiang插回腰间，向前一步问道：“斯塔克先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晚上好戈登。其实我只是在奔赴一场火辣约会的途中路过，就看到了黑色的蝙蝠惩恶扬善。”托尼指了指一旁的汽车，又抬起头用下巴点了下不远处午夜嘈杂的街道，“大半夜的他们可真有精神。” “我们确实收到一则珠宝店抢案的消息，看来始作俑者已经被抓住了。”戈登警长对身后的几位警员示意了一下，几位警员点了点头抓着配qiang谨慎地向汽车走去。 在警员走远后，戈登看向仍旧在原地没动的钢铁侠，想了想问道：“那么蝙蝠侠呢？” 第36章 “刚才我停了下来和他聊了没几句，他就突然消失了，然后你们就出现了。”托尼在头盔后的眼睛看了看不远处哥特建筑的阴影处，撇了撇嘴。 “是这样啊，”知道蝙蝠侠没有又陷入什么危险的境地，戈登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斯塔克先生不去约会了吗？” “距离约会的时间还有一会……而且戈登，你这是惨无人道的驱逐，真的太令我伤心了，”托尼似真似假的感叹道，“为了弥补我们之间友情的间隙，下周一起去佛罗伦萨旅行怎么样？” “……”戈登抽了抽嘴角，无论多久他对于托尼的这种热情总是有些无所适从，“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们之间的友情一直格外真挚，不过我太忙了，托尼。” “这可真是太遗憾了，那……我下次再邀请你。”托尼看着戈登的模样挑了挑眉，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余光注意到了贾维斯发出的信号，不再留恋，打了声招呼就果断向远方飞去，在天空中划出一道流光。 在戈登和托尼说上话的时候，蝙蝠侠就已经悄然离开了，他灵活的穿梭在午夜黑暗的哥谭市之中，与黑暗的影子融为一体。 “我们还没聊完，就这么离开不太好吧，甜心。”在黑暗中看起来格外扎眼的钢铁侠又一次飘在了他的上空，湛蓝的光芒照亮了周遭的黑暗。 蝙蝠侠抬头看向托尼，或许是因为周遭没有人，他的语气微微和缓，在建筑间流窜时甚至极难得带着几分白天时调笑的意味：“我还以为你只是顺路过来贬低一下我制服的配色。” “那只是一部分，”托尼飞在蝙蝠侠的身边，“我是想到了甜饼才过来的找阿福的，不过先看到了你。” “啊啊，想要阿福做小甜饼吗？不过五块小甜饼是极限了吧，毕竟贾维斯今天已经禁止你的甜点了。”蝙蝠侠攀上一只耸立在建筑上的滴水嘴兽，在高处环顾着四周，口中随意的答道。 “是四块半，”钢铁侠的头盔掀起，一本正经的看着蝙蝠侠，“先不说量的问题，那最后的一块明显是被掰开的，这就是你的诚意吗。” “本来我是只想给四块的，后来才又加了半块作为额外的甜点，”蝙蝠侠耸了耸肩，跳下了滴水嘴兽，向另一处掠去，“真正的感谢是在这之后，你可以带上你的朋友来我家，阿福很愿意招待你们。” “说实话我是打算去你的蝙蝠洞把阿福带回复仇者大厦的，我可以给他全世界最多的薪水和最捧场的食客，”看到蝙蝠侠终于把目光投向他，托尼笑了起来，“不过现在就算了，我还是安心等待阿福的招待吧，他真是全世界第二好的管家了，仅次于贾维斯。” “感谢您的夸奖，sir。”贾维斯的机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他是我的家人，就是你对阿福的这种觊觎态度我才会不欢迎你去我家，”站在了另一高楼，蝙蝠侠看起来有些头痛。 “阿福很欢迎我，你的儿子们也挺喜欢我。”托尼哼笑了一声，听起来十分得意。 “呵，”蝙蝠侠扯了扯嘴角，“本来打算一会夜巡完招待你去我家的，我先走了。” “你那些绯闻情人一定不知道你居然这么小气，连从小认识的朋友都不愿意招待，幸好我一会有约会。”托尼绕着蝙蝠侠飞了一圈，咂了咂嘴，“你可以和阿福还有小提姆说一声，很抱歉今天没法去拜访他们。” “我会的。”蝙蝠侠对托尼摆了摆手，确认周围相安无事后开始向别的地方进发。 “好吧，再见了哥谭小甜心，祝你接下来的夜巡一切顺利。”在托尼正准备扣上面具离开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飞到了蝙蝠侠身边。 “差点忘了，”他隔着面部的金属，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小家伙对你的帮助大吗？” “嗯，”蝙蝠侠想到夜巡前塞廖尔发给他的汉尼拔资料，和一些电话口述的消息，动作顿了顿，“我很感谢他。” “我会把这句话转达给小塞廖尔的，他可是热心又热情的小可爱，知道你的谢意一定会很开心。”托尼骄傲的语气就仿佛在炫耀自家孩子一般。 “……”蝙蝠侠想到和塞廖尔吃饭时的景象，眼眸微深。 那个年轻人可称不上是热情，他的一举一动堪称优雅，但都仿佛是在模仿。尤其是那双乌黑的眼睛，对比一旁的彼得男孩，其中没有哪怕半点的真心笑容。 蝙蝠侠的直觉告诉他，那个年轻人极有可能会堕入黑暗之中。 那是一个……危险的年轻人。 第30章 找到女儿了 巴尔的摩市 因为发现自己无意间将戒指套在了无名指后，在想象力方面有着卓越天赋的威尔在开车时总是不由联想到它戴在那只惨白僵硬的手臂的模样，身体涌起一阵寒意。 在他又一次差点撞上栏杆/树木/栅栏/围墙后停下来时，坐在副驾驶的杰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还是我来开车吧，威尔。” 威尔愣愣地看着杰克，反应了一会才点了点头，开门和杰克交换了位置。他坐在副驾驶低着头，看着手上的戒指发起呆来。 和自己手指的型号一样，是巧合吗？ 想到戒指戴在那只惨白手臂是微松的模样，还有关于香水的线索，可以确定这是专门留给他的。 所以汉尼拔这是什么意思？ 在知道他移情能力的基础上给这个，是为了破坏他吗？！ 第37章 根据汉尼拔被查出来的过去犯罪的恶劣程度……这可能就是答案了。 威尔的神情复杂，捏紧了带着戒指的左手。 杰克在开车的间隙看了眼威尔的举动，一直紧皱的眉头微松。 “我很抱歉，威尔，我不该贸然怀疑你。” 威尔听到自己的名字回过神，他想起杰克的话身体有一瞬紧绷起来，但最终他还是笑了笑，“这没什么，杰克，你也知道我的心理状态一直不稳定。我理解你的怀疑，如果我是你，我也会怀疑。” “你是一位很优秀的探员，我以你为骄傲。” 在一波吹捧后，威尔看起来放松了不少，车子也开到了汉尼拔的心理医生，彼地丽娅家前。 想到阿比盖尔或许就在里面，威尔的脸上忍不住露出希望和急切的神色。 “威尔，既然已经来到了莫里哀女士的家，你是不是该说出究竟是什么事了？” 杰克看着威尔，压迫力十足。 “……”想到即将可能就会见到阿比盖尔，威尔终于松口透露了一句，“这事关阿比盖尔。”就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阿比盖尔……”杰克想到已经身亡的‘明州伯劳鸟’，他虽然不想以血缘关系决定一个人的善恶，但那女孩从小就在那种变态杀人狂的亲手指导下长大，很难相信她没有长歪。 ……就像汉尼拔那个有几分古怪的邻居塞廖尔.琼斯一样。 杰克关上车门，在‘嘭’的声响中走向敲门的威尔，脸色有一瞬的冷凝。 事到如今，他仍旧认为阿比盖尔参与了明州伯劳鸟的杀人行动，也认为阿比盖尔的的心里已经有了恶念，甚至已经行动过了。 但她现在是威尔的心灵支柱，所以就算要查，他也不能惊动心理脆弱的威尔。 在威尔敲门后没多久，门就缓缓打开了。 彼地丽娅.杜.莫里哀是一位看起来气质优雅的金发美女，看到威尔和杰克现在门口，她看起来并不意外，眉尖微微挑起，碧蓝的双眼中隐隐闪烁着了然。 不知是不是错觉，威尔感觉到彼地丽娅的目光扫过杰克后，在他的身上细细打量了一番。 “两位好，请进。”她拉开大门，微微侧身，杰克走了进去，威尔跟在身后走进大门时，正和彼地丽娅的身体擦身而过。 有淡淡的香水味在他的鼻间缭绕，正是戒指上所带的香气。 “咔嚓。”门轻轻关上了，房内看起来有些幽暗，威尔迫不及待地问道：“莫里哀女士，阿比盖尔她……” “上一次我似乎就请你叫我彼地丽娅了，威尔。”彼地丽娅踩着细长的高跟鞋，脸上带着微温的笑容。 “……彼地丽娅。”在威尔乖乖改口后，彼地丽娅点了点头，笑道，“阿比盖尔小姑娘确实在我这里。” “那我们现在能见她吗？”看到威尔激动的模样，杰克上前先一步问道。 “见她是可以，但是你们可能没法带走她。”彼地丽娅摩挲着下巴，温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许的苦恼。 “阿比盖尔怎么了吗？！”威尔想到那只经过处理的僵硬手臂，登时脸色惨白。 难道那真是阿比盖尔的手臂？ “虽然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但情况绝对没有想得那么糟糕。”彼地丽娅看着威尔轻笑出声安抚道，说着转身向里走去，“为了安心，可以让你们稍微看看。” 威尔和杰克对视了一眼，紧跟在彼地丽娅身后。 彼地丽娅停在了一间房间面前，慢慢转动门把手，在细微的声响后她将头稍稍探进去看了一眼，威尔和杰克都注意到了门缝中露出的昏暗。 “阿比盖尔就躺在这间房里。”彼地丽娅先一步走了进去。 威尔和杰克也跟着进去，厚重的遮光窗帘阻挡了屋外大半的阳光，只有没遮严的几处有阳光泄入，为房间带来了光亮。 借着这几点光明，威尔看清了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少女的容貌——是阿比盖尔没错。 看她缓慢呼吸的样子没什么大碍，威尔看向她放在被子上的双臂，在确认都完好无损后他松了口气。 ……那不是阿比盖尔的手臂。 确认了阿比盖尔性命无虞后三人就退出了房间，轻轻合上门，彼地丽娅坐在单人沙发上看向两人：“事实上我也刚看到她没多久。” “哦？” “就在你们来之前十分钟，”彼地丽娅看了一眼手边，唇间微微勾起，“有人敲了我家的门，当我打开门的时候，阿比盖尔就躺在那里昏睡不起，事实上直到我抱着她进了客房，她仍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看起来像是安眠药。”杰克和威尔坐在长沙发上。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彼地丽娅微微垂下眼帘，“如果不是因为汉尼拔的关系知道这位女孩的话，我应该会以为她是喝多酒醉倒在门口的冒失小姑娘，毕竟在这附近并不罕见。” “汉尼拔对你提起过阿比盖尔？” 听到威尔的疑惑彼地丽娅抬眼看向他，她的目光滑过威尔左手戴着的戒指，眼睛闪了闪。 “当然，我是他的心理医生，他会适当对我坦白一些东西，”彼地丽娅微笑道，“比如阿比盖尔，又比如你，威尔。” 第31章 一封信 “我？”威尔指了指自己，身体不自觉地坐直，他疑惑的语气中暗含着几分期待，“汉尼拔…莱克特他都说了我什么？” 第38章 彼地丽娅一双性感的长腿微微屈起，从容地反问道：“你很好奇吗？” “……有一点吧。”威尔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彼地丽娅的目光意味深长，让他不免有些不自在。 “其实也没什么，他只是说了你很有趣。”彼地丽娅笑了笑，没有多说。 汉尼拔那样谨慎的男人，自然不会对她说太多的话，要知道无论何时，都是说得越多，破绽越大。 但是彼地丽娅作为心理学的专家，在某些方面的成就甚至比汉尼拔还要卓越，就算汉尼拔提起威尔时只是寥寥数语，她也看得出汉尼拔对威尔的兴趣——已经高涨到了危险的地步。 她的目光看似漫不经心地扫过威尔，微微向后靠坐的姿势优雅中又带着几分隐晦的强势，威尔还想再问，却不知想到了什么没再出声。 杰克一直用锐利的目光打量着彼地丽娅，出于fbi的直觉，他总觉得彼地丽娅说起汉尼拔时有几分不对劲。 他们两个的关系似乎并不仅仅是彼地丽娅口中单纯的心理医生与病人的关系。 气氛就这么诡异的安静下来，三个人对坐着各怀心思，直到威尔开口道：“我还是有些担心阿比盖尔，因为她是被汉尼拔绑走的，我担心她身上会不会被做了什么手脚。” “所以果然是汉尼拔把阿比盖尔小姑娘放到这里的吗？真是会给人添麻烦。”彼地丽娅的指尖摩挲着手表，看起来并不意外。 “等一会就会有救护车来了，”杰克说道，“阿比盖尔确实有必要接受全面的检查，而且她是最近接触汉尼拔的人，想必可以提供足够的线索。” 听到汉尼拔绑架了阿比盖尔，杰克也就明白了威尔之前的焦灼，知道了威尔并没有真心倒戈向汉尼拔，他的面色看起来和缓了不少。 在等待救护车来的这段时间，威尔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一看，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是华生发来的短信？” “那个来自英国的侦探助手？”杰克想到之前在现场时，那名英国侦探对案件的热衷程度，有些不悦地微嘲道，“他是派助手来拐着弯向你打探案件的线索吗？” 威尔想到之前在车上时那位英国侦探夏洛克仿佛能够洞察一切的敏锐，和直接表明的对案子感兴趣的态度，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他定了定神，点开了短信。 “……”在看的过程中威尔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彼地丽娅看得饶有兴致，杰克清咳了一声看到威尔没有反应，不得不出声问道：“是询问案件线索的短信吗，威尔？” “……不是，应该说正好相反，这是关于案件新的线索，”威尔回过神看向杰克，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的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路把手机递给了杰克，“只是这线索的来历有些一言难尽。” “？？？”杰克接过手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短信上附带的图片，不止拍摄的碎肉形状有些眼熟，背景也看起来并不陌生。 向下滑动，很明显是那位英国侦探的语气，看下来带着几分惯有的刻薄嘲讽意味，大意是说他们有急事，现在已经在回伦敦的路上。附上用汉尼拔家的仪器找出的尸体碎块上的线索一二三，以及相关推测一二三。还特别说明了碎块是从案发现场顺的，检查后现在已经恢复原样放在汉尼拔家了等等，在这一长串短信的最后还特别说了等案件尘埃落定通知他一声，他对案件的发展很有兴趣。 “……”杰克捏紧了手机，黝黑的脸沉了下去，他喘了两口粗气，显然是气极了。 威尔看着自己被捏得嘎吱嘎吱作响的手机，心疼之余很能理解杰克的愤怒。 擅自闯进汉尼拔的家动用东西，从案发现场私自偷取尸体，在fbi之前发现线索，推理一番后直接离开了，却还要求告知案件进展，简直就是在啪啪啪的打fbi的脸。 不过想到华生之前在车上叫了夏洛克名字，阻止夏洛克继续问下去的行为，威尔有些心虚的撇开目光。 等案子有进展了，他瞒着杰克悄悄给华生发一份也不是不可以……而且，他们突然回去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和汉尼拔有关的消息，他也可以用这个做交换，询问一些汉尼拔的线索。 . 阿比盖尔在消毒水的气味中醒来时，看到的就是熟悉的医院天花板。 她有些困惑地眨了眨眼睛，侧头看向自己正在输液的手，自己……怎么会在医院？ “你醒了？”一直坐在她对面沙发的威尔几乎是立刻就注意到了阿比盖尔的苏醒，他站起身快步走到她的面前，“感觉还好吗，阿比盖尔？” “……我没事。”阿比盖尔看着一脸关切的威尔，记忆渐渐回笼。 她想到了什么，看着自己仍旧穿着熟悉的衣服，空着的手伸进衣服口袋里掏了掏，接着她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轻松的神情。 “这是汉尼拔给你的。”她掏出一封不大的信，在封口处印着一枚青铜色的火漆印章。 听到‘汉尼拔’三个字，威尔本来轻松了的状态一下子紧绷起来，他看着阿比盖尔的双眼，里面似乎仍旧留存着对汉尼拔的依赖。 这个发现让威尔的眉头皱了起来，但他什么也没说的接过了信封。 此时彼地丽娅家，在救护车来到后，威尔和昏睡不醒的阿比盖尔坐了上去，杰克则开着威尔的车一脸凝重的离开了，据说是要去找回被擅自拿走的线索，彼地丽娅家就一如往常只剩下彼地丽娅一个人了。 第39章 她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在沙发上，仿佛雕像一般的坐了良久，才拿起手机熟练的拨出了一个号码。 在两声‘嘟’后，一声‘咔嚓’，电话被接了起来，对面没有任何声音，彼地丽娅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阿比盖尔已经被威尔接走了，伦敦的侦探也离开了，你的谜题似乎很轻易就被解开了，汉尼拔。” 第32章 孕妇的安全 “是吗。”汉尼拔在电话那头的语气听起来有几分意味深长，他的一只手撑在不断滴滴作响的仪器上侧过身，面对的方向正有一位看起来丰腴的女性衣装整齐地躺在床上，肚子部分不明显的凸起看起来有些怪异。 他修长的手在仪器屏幕上点了点，漫不经心地听着电话那侧的声音。 不知听到了什么，汉尼拔挑了挑眉，点着屏幕的手微顿，语气仍旧一如往常高深莫测：“既然他们回来了，那么也差不多要开始了。感谢你的帮助，彼地丽娅。” 说完汉尼拔挂断电话，将通话记录删干净后把手机随意丢到一边，他的目光扫向张开了双眼，一脸紧张地抚着肚皮的女性，微微勾起唇角：“你身体里的小生命很健康，劳拉女士。” “……谢谢。”劳拉稍稍松了一口气，她看向汉尼拔眼神仍旧带着畏惧，但每当摸肚子时，她的脸上又会流露出不自觉的母性，整个人看起来温婉又柔和。 “这没什么，你是特别优待。毕竟我们只是邀请你的爱人和你来做客，如果在这段时间你的身体出现问题就糟糕了。”汉尼拔笑道。 “……”这话让劳拉本来有些放松的状态又忍不住紧绷起来，她缩了缩，在汉尼拔的目光下咽下了几欲脱口而出的话语，堪称乖巧地坐了起来。 劳拉就这么捧着肚子走在前面，汉尼拔走在稍后一步，恪守着着礼貌又绅士的距离，将劳拉送回了她的房间。 这是一间看起来十分舒适的房间，从许多小细节都可以看出是精心为孕妇准备的，例如为了保护孕妇的安全，房间内没有任何东西带着尖锐的棱角，还有专门的按铃方便满足劳拉的需求。 劳拉走进房间，转过头看向门口一脸从容的汉尼拔，欲言又止。 最终她绞着衣角，对爱人的关心抵过了对汉尼拔的恐惧，劳拉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出来，“请问克林特……鹰眼还好吗？” “当然，”汉尼拔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劳拉会这么问，他关门的动作一顿，看向劳拉的目光中有令人安心的稳重，“我们只是邀请两位来做客。” “那么我先离开了，有什么事就按铃，会有人将你需要的东西拿过来。” 在轻微的咔嚓声后，问了问题后就屏住呼吸的劳拉仿佛卸了力气一般坐在绵软的床上，她看着门口，下意识摸着微凸的肚皮，仿佛在从肚子中的小生命身上汲取足够的勇气和安全感。 自从度蜜月时被抓走劳拉就和鹰眼被分开关押了，或许是因为怀孕，劳拉没有受多少苦，而是一直被关在这里。虽然大部分的条件都能得到满足，但是却无法离开房间，除非刚才的汉尼拔先生带她去检查腹中胎儿的状态。 虽然汉尼拔的手法娴熟，能准确分析出她的状况，也会安抚她焦虑的情绪，但每一次汉尼拔出现，她都会不可抑制的恐慌，和汉尼拔相处的时间更是觉得漫长。 一切都是因为汉尼拔并没有在她面前掩饰什么，甚至连产检时接到电话也毫不避讳。 一些电话的内容她猜不到，但另一些内容却让她心头有些发慌，而且汉尼拔在她面前毫不掩饰的态度也让人细思恐极。 劳拉躺在床上，薄被盖在她的身上却仍旧止不住从心底涌现的寒意。 从汉尼拔的态度来看，他们或许就没想过要放她和克林特……活着离开。 . 汉尼拔关上门后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干净修长，微微鼓起青筋的脉络昭示了双手的有力。 毫无疑问，这是一双赏心悦目，甚至称得上艺术品的手，但汉尼拔的眼中却闪过几分嫌恶。 他掏出一方丝巾，将不可避免触碰过劳拉房间门的手细致地擦了一遍，随即把丝巾丢在一边的垃圾桶里。 想到劳拉刚才的提问，汉尼拔挑了挑眉，似乎有些兴趣。那一位怀孕的女人或许猜到了她的结局，为了爱人和肚子里的孩子委曲求全不敢反抗，却又有胆量伪装的毫不知情。 真是......勇气可嘉。 他又想到彼地丽娅刚才的话，原本优雅的脚步顿了顿，换了个方向走去。 “辛苦你了，汉尼拔医生，”汉尼拔一打开门，莫里亚蒂正坐在桌子后，笑吟吟地看着他，“那位女士的状况怎么样？” “真希望你能记住我是心理和外科临床医生，詹姆斯。”汉尼拔同样微笑道，“她的状态不错。” 莫里亚蒂笑了笑，没有在汉尼拔具体是什么医生这方面再说什么，他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毕竟是人质，万一吓到流产就糟糕了。” 汉尼拔定定地看着他愉悦到有几分诡异的笑容，心下了然：“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你是指亲爱的夏洛克即将回到伦敦的事吗，”莫里亚蒂歪了歪头，搞怪的撇嘴，“是的我知道了。”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汉尼拔？”莫里亚蒂看着自己严谨禁欲的盟友，不待他说什么就迫不及待拔高了声音揭晓答案。 第40章 “夏洛克已经猜到有我的参与了，所以他抛下了巴尔的摩那件案子选择了回来，这对夏洛克而言简直太难得了，一想到这点我就很迫不及待。”莫里亚蒂那双下垂眼中带着满满的恶意，“迫不及待打败他。” “我不会对你的兴趣进行干涉，”汉尼拔从桌上拿起一叠资料轻轻摇了摇，“但希望你的兴趣不会对我们的计划造成什么影响。” “当然，”莫里亚蒂笑得毫无破绽，直到汉尼拔转身离开房间，他才眨了眨眼，“这不是我以前对汉尼拔说过的吗？” 莫里亚蒂手撑在桌子上，抓起资料后猛地向后靠在椅背，在椅子嘎吱的声响中他慢条斯理地翻开了资料，他垂下的长睫毛掩盖了那双大眼睛中残忍的情绪。 “真是不肯吃半点亏的家伙啊。”他低声得自语带着些许的笑意，语气却仿佛来自地狱的呢喃。 第33章 黑暗的前奏 塞廖尔抱着笔记本坐在会客室，有些迷茫的和坐在对面的男人对视着。 ……发生了什么？ “你好，我是星球日报的记者，克拉克.肯特。”面前的男人身形高大，就算是款式配色有些糟糕的西装也无法完全掩盖他的英俊，老旧的黑框眼镜后是一双湛蓝的眼睛，其中的温和与美国队长给人的感觉有些相似。 是的，这几天因为一个意外，他终于知道了那个坐在托尼跑车副驾驶，又在复仇者大厦内练习到浑汗如雨的男人是美国队长斯蒂夫.罗杰斯了。 “你好，我是塞廖尔，”打了声招呼后，塞廖尔的目光定格在克拉克拿出的录音笔，“你这是要……采访？” “是的，这是斯塔克先生之前说好的。”克拉克笑着抓了抓脸。 “……”有几分尴尬的沉默横在两人之间。 塞廖尔就这么和克拉克对视了一会，突然轻声“啊”了一下——想起来了。 刚才他正在抱着笔记本坐在房间摸着自己微软的肚子，彼得这几天的热情让他有些招架不住天知道彼得的胃怎么能吃下那么多东西，正在成长期的少年食量真的太可怕了，他仅仅吃了彼得一半食量的食物，短短几天就涨了几斤。 彼得今天据说和朋友有约，所以就不来复仇者大厦找他了，于是他终于得以安静的一个人缩在房间敲着电脑工作。 托尼他们平时也不轻松，现在都在各忙各的。威尔更是不会在这时候给他打电话，上次打电话时威尔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奇怪，不过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塞廖尔就这么敲击着键盘，声音在房间中听起来格外清脆，他偶尔喝一口咖啡或者吃一块放在一旁的巧克力慕斯，面无表情的脸上有细微的餍足浮现。 这久违的安宁感，果然他还是更适合一个人独处吧。 在塞廖尔的工作状态难得渐佳时，门被人敲响，同时还有听起来吊儿郎当的声音在门后响起：“是我啊塞廖尔小家伙，你最亲爱的托尼。”说着门把手转动，在一声‘咔嚓’后，托尼探身走了进来。 “彼得男孩今天没过来，我就猜到你一定还待在房间，果然没猜错。”托尼站在塞廖尔面前，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笔记本壳上银灰色的冷光和塞廖尔敲打键盘的动作，看不到塞廖尔正在敲击的内容。 塞廖尔似乎没注意到托尼的到来，双眼紧盯着屏幕，他乌黑的瞳孔中隐隐反射着屏幕上飞速略过的代码，加上面无表情的冷漠模样，有几分机器人的感觉。 托尼心头一紧，在笔记本屏幕的边缘点了点，轻微的声响让塞廖尔动作一顿，他眨了眨眼抬头看向托尼，下意识像平时露出笑容：“下午好，托尼。” “下午好呀，看来你的状态不错，”托尼微微附身凑近塞廖尔，脸上绽开一个充满魅力的笑容，“总在房间待着多没意思，要不要帮我个忙啊塞廖尔小家伙？” “？？？” “前两天星球日报的一个小记者想采访我，作为一家外地报社，派来的居然是一身土气的男人真是太糟糕了。”托尼撇了撇嘴，想到自己无意间看到的场景，眼中却意外不是嫌弃而是满满的兴趣，“但是布鲁斯居然会和这么一个普通的男人有纠葛，实在让我好奇，我就答应了他的采访。” 塞廖尔：“……”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布鲁斯的同性绯闻。 “一会是和小记者的约定采访时间，但是我这边突然遇到些缠人的家伙，所以能不能代替我去和小记者采访？” 塞廖尔彻底停下了动作，看着托尼不知道该说什么。 采访这种事，还能代劳吗？ 他想了想，问道：“以贾维斯的智能应该就可以吧？” “当然可以了，贾维斯可是最优秀的人工智能，”托尼骄傲地挺直了腰板，随即他意识到什么，手握拳抵着鼻尖清咳一声，“可是贾维斯没有实体，就那么让小记者自己坐着多失礼。” 直接让贾维斯控制一件钢铁侠战衣不就行了吗，还可以制造话题。 但塞廖尔没有说出口，托尼是极少数从小就和他有交集的人，所以一般他不会拒绝托尼的求助，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好的托尼。” “等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礼物，对了”托尼说着递给他一个小巧的机器，“这个通讯器给你，只要有信号的地方，你就可以联系到我和贾维斯，感不感动。” 托尼眨了眨眼：“比如采访的时候有什么需要我回答的，你就可以直接联络我。” 第41章 塞廖尔点着头接了过来，基本可以确定托尼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送他这个联络器了。 ……这种别扭的方式是和谁学的？ 塞廖尔回想起来，定了定神看向对面克拉克温和的双眼，他的手覆在笔记本上直接扣住，把笔记本放到了一边正襟危坐。 “想必托尼已经和你说了，那么现在我们开始吧，我知道托尼的事一般都能告诉你。” . 在夏洛克和华生到达伦敦时，华生拢了拢外套，一脸无奈的掏出一直震动的手机递给了夏洛克：“威尔，雷斯垂德警官，还有你哥哥……为什么他们找你的信息全都发到了我这里？！” “是吗？”夏洛克一脸沉思，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收到的短信。 随意地回了几条，夏洛克将手机丢了回去，仍旧微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好了。” 华生接过手机，确实不再震动了。他挑了挑眉，按了几下手机，没有反应。 “……这就是你的解决方案，直接关机？”华生气得笑了出来，他按着开机键跟上了夏洛克的脚步，“你是叛逆期的小孩吗夏洛克？” 夏洛克没有反应，仍旧旁若无人的走着。 华生看夏洛克这幅样子，上前抓住夏洛克的手，在夏洛克即将撞到人的时候拉两下。 他看着自己抓得那苍白劲瘦的手腕，默默叹了口气。 我只是夏洛克的室友而已，怎么现在的行为越来越像他的妈妈？ 在夏洛克和华生相携离开车站时，汉尼拔和莫里亚蒂的据点迎来了新的来客。 男人有着一头藻绿色的头发，紫茄色的西装，惨白的肌肤，有些惊悚的面容，呲起的洁白牙齿和充斥着邪恶的双眼，行走的姿势看起来潇洒又引人注目。 而看起来特立独行的不止他，还有那位和他一起过来的女性，她看着男人的眼中充满了令人疯狂的爱慕。 “我亲爱的小布丁。”只听女人这样称呼那个男人。 “我们这次要和这些人联合吗，他们看起来弱不经风。” 第34章 他可能被甩了 “当然，哈莉。”男人的笑容看起来分外疯狂，那尖利的笑声刺得人耳膜生疼，他像是对待宠物一般摸了摸被称作‘哈莉’的女人的白发，不知是在肯定联合，还是肯定那句弱不经风。 “黑暗之中的联盟？简直太有趣了不是吗！” 哈莉痴迷的看着男人的笑容，她的肤色和男人希一样惨白，梳成双马尾的白发在末端呈现两个极端，左侧是渐渐沉淀的深蓝，右侧是乍一看有些粉色的红。 她的双臂揽上了男人的脖子，那涂成酒红色的唇义无反顾地附了上去，“我会支持你的一切决定，小布丁。” 在哈莉看不到的角度，男人墨绿色的眼中满是嫌弃，但他没有推开哈莉，而是仍旧笑着，高举双手踹开了大门。 “我未来的盟友们在哪里，不来欢迎一下joker吗！” “好久不见，小丑，小丑女。”莫里亚蒂站在五步之外，热情地和他们打着招呼，他的目光扫过挂在小丑身上的哈莉，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下垂眼让他看起来无辜极了。 哈莉听到声音侧头看向莫里亚蒂，她嫌恶地皱起脸，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我讨厌你，你是个卑鄙的混///蛋。” 莫里亚蒂对她耸了耸肩，下垂眼让他看起来无辜极了。 “好久不见莫里亚蒂，我还记得你讨人欢心的可恶模样。”小丑的脸上带着夸张的喜悦，咧开的猩红嘴唇看起来有几分渗人，他推开哈莉，就这么直接冲向了莫里亚蒂，但莫里亚蒂没有动。 在即将碰到莫里亚蒂时，小丑猛地向他身侧的汉尼拔扑去，那张惨白的脸在汉尼拔面前急速逼近，眼中的恶意几乎满到溢出来。 汉尼拔之前没见过小丑，但最近一段时间的资料已经足够他来了解这个可怕的人，这是一个疯子，一个……理智的疯子。 他看着小丑的眼睛，敏锐的嗅觉很轻易就能嗅出小丑身上深入骨髓的化学药剂味道，汉尼拔眉毛微挑，打了声招呼：“我是汉尼拔.莱克特，你好，小丑。” “你好啊，”小丑定定地看了他一会，突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我的哈莉和你一样，也是心理学的专家，是不是，哈莉？”小丑就这么看着汉尼拔，头也不回地对着哈莉的方向招了招手。 本来被小丑推开后就直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哈莉猛地跳了起来，三两步跑到了小丑身旁：“是的，小布丁！” 她看着汉尼拔周身禁欲冷漠的气质，伸出惨白的手抚过汉尼拔的脸，在汉尼拔微微皱起眉时，小丑突然大笑出声：“身为一名食人者，你居然会和自己的食物结盟。” “食人？哇，请不要吃掉我！”哈莉浮夸的看着汉尼拔，一点也不走心地蹲下抱了一下头，就和小丑笑做一团。 汉尼拔面上无动于衷，眼底的温度却隐隐冷了下去，他就这么看着大笑着向据点深处走去的两人，目光向在一旁看好戏的莫里亚蒂投去。 “这眼神有点吓人啊，汉尼拔。”莫里亚蒂抬起一只手做投降状。 被食人的汉尼拔这么看，是真的没有安全感。 汉尼拔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经没有那噬人的杀意，他微微笑了起来，微微颌首的动作优雅又迷人。 “我们也进去吧，詹姆斯。” 第42章 . 被克拉克采访是一件很轻松的事，对方做的准备很到位，一般不会涉及太过隐私的问题，所以塞廖尔大部分都能直接替托尼回答上来。 寥寥几个回答不了的问题，塞廖尔默默的打开了通讯器，放在耳中接通了托尼。 “喂塞廖尔小家伙，是有什么不知道回答的问题了吗，毕竟作为一个有魅力的男人总是有别人不知道的小秘密的。”在一声嘟后，通讯几乎是立刻就被接通，在嘈杂的轰鸣和爆炸声中，托尼花///花公子的腔调依然足够清晰。 “是吗。”塞廖尔看向克拉克，这个通讯器的声音只回荡在他耳中，照理来说克拉克是听不到的，但他看着克拉克眨眼的模样，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把那些问题重新问了一遍，相较塞廖尔中规中矩的回答，托尼的回复显然更具备独特的‘斯塔克式风格’，克拉克有些纠结的看着录音笔，思考着润色的方案。 毕竟如果真的把塞廖尔的转述原封不动地放上去，那他们距离转职桃///色新闻也就不远了。 “我怀疑他是故意把这事放在公共频道说的，就为了向我们炫耀他的知名度。”原本只有托尼说话声传来的通讯器里突然传来索尔的嘟囔声，塞廖尔和克拉克同时挑了挑眉。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毕竟他那么自恋。当然，还有炫耀塞廖尔的意思。。”娜塔莎微微沙哑的女声在通讯器中格外明显，伴随着开枪射///击的声音。 回答完问题的托尼哼笑了一声，听起来尤为得意 ：“我亲爱的朋友们，你们这是嫉妒。” “伙计们，”美国队长温和的声音也出现在通讯器里，只听他吐出一口气，在几声盾牌被砸到的脆响后听起来像是在咬牙，“我以为我们仍在战斗中。” 队长的话音刚落，通讯器就安静了下来，只有托尼仍旧满不在乎地说道：“别那么刻板老冰棍，就算打打杀杀也要时刻活跃气氛，我们可是享乐主义的超级英雄。” “呵。”美国队长笑了，只听一道破空之声，有几个人的闷叫和倒在地上的声音响起后，美国队长才低声笑道，“只有你是，托尼。” 在托尼和美国队长开始打起嘴架的时候，塞廖尔默默关掉了通讯器，和克拉克相顾无言。 “非常感谢您的配合，琼斯先。” 克拉克站了起来，对塞廖尔伸出了手，塞廖尔也站了起来，握手后想了想送克拉克出门。 两人走了一段路，克拉克的脸上看起来有几分欲言又止，他犹豫了一会，到底还是问了出来，“琼斯先生你，认识布鲁斯吧？” 想到托尼之前说的布鲁斯和这个记者先生有纠葛，塞廖尔点了点头，看着克拉克的脸色忍不住发散思维联想到类似的场景。 难道是……在宣誓主权？ 只见克拉克镜框后的眼睛微微弯了起来，像大海一般湛蓝的双眼流露出温柔的情绪，“是这样的，布鲁斯禁止我进入哥谭，可是最近几天我都联系不上他。” 克拉克抓了抓浓密的黑色短发，看起来有些忧虑，“我有些担心他。” 塞廖尔：“……”可是昨天晚上布鲁斯还问了他一些汉尼拔的事。 带入相似的场景，塞廖尔看着一脸期待的克拉克，沉默了。 因为……被甩了吧。 深知这种话不能直说，塞廖尔拍了拍他的肩膀：“或许布鲁斯只是在处理什么事情，这段时间很忙吧，不要担心。” 一般人恐怕在脑补被甩以后难以控制悲伤同情的表情，塞廖尔倒是没有这个顾虑，完全没有产生那些情绪的他只是微笑着看向克拉克，心跳都没有乱一拍。 克拉克看到他这副从容又稳重的样子，当即相信了他的话，本来不敢妄动的克拉克在心底默默决定了——晚上偷偷去看一眼布鲁斯吧，如果布鲁斯真的遇到了什么难题，他还可以帮忙。 ……虽然理智上知道布鲁斯绝对不会愿意他去帮忙。但克拉克内心还是有一点的期盼，说不定布鲁斯见到他以后会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呢。 . 塞廖尔抱着笔记本回到了房间，他打开通讯器：“采访已经结束了，托尼。” “辛苦你了，塞廖尔小家伙，”托尼的声音有些含糊，似乎嘴里正在含着什么，“等回去给你带好吃的，这里的芝士蛋糕让我有种把西点师雇佣回去的想法。” 听到甜点，塞廖尔摸了摸有些绵软的肚子，又看了一眼桌子上那一小碟的歌剧院蛋糕，坚定地点了点头：“我很期待。” 挂掉通讯后他掀起笔记本，亮起的页面和扣上前相差无几，只是多出一个没有名字的文档框，里面只写了一句话，“这次需要尽快。” 塞廖尔挑了挑眉，在键盘上点了两下就关闭框文档框：“ok” 他看着屏幕上飞速略过的一串串代码，忍不住扳了扳手指，轻吐出一口气。 “好了，开始吧。” . 一片夜色中满城灯火，托尼穿梭在纽约的诸多建筑物之间，化作一道橙色的流光，拖着长长的烟尾，最终落在了复仇者大厦顶部的平台上。 在他顺着台阶往下走时，整件战衣顺势被机械手卸了下来：“真希望今天晚上能没那么多糟糕的事，我简直不敢细想有多久没有一个火辣的夜晚了。” “事实上您上次还和布鲁斯鱼盐巫先生说你在奔赴一场火辣的约会，sir。” 第43章 “你说得没错，贾维斯，如果那一场复仇者派对的结局不是演变成了战斗力对决的话。”托尼翻了个白眼，看起来有些无奈。 第35章 反派圆桌 托尼站在连接着平台的房间点开了一些东西，里面的内容让托尼的神情凝重了不少，他手指一动直接拨出去一个电话。 “嘿甜心，”托尼看着对面的布鲁斯一身白衬衫勾勒出满是肌肉的性感曲线和相较白天冷酷许多的神情，特意看了一眼布鲁斯那边的背景，他挑了挑眉，“果然是蝙蝠洞，我打扰了你的夜巡吗？” 布鲁斯摇了摇头，将摄像头微微倾斜，在摄像照不到的地方开始解开衬衫上的纽扣：“有事吗托尼？” “小丑加入了汉尼拔他们，”托尼也干脆地把自己刚才得到的情报分享给他，口中直接简要解释，“所有人都知道，他的首要目标是你。” 布鲁斯动作微顿，他颌首道：“我知道。” “说真的，要不要和我们合作？”托尼笑道，“复仇者和正义联盟的联合，绝对可以挫败任何不轨之徒的阴谋。” “不用，”布鲁斯戴上了面罩，声音嘶哑起来，“真联合的话，受害者的范围也会扩大。” “好吧好吧，我猜到你不会同意了，也只是告诉你一声，”托尼把透明的手机随手立在一边，耸了耸肩坐在单人转椅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对着摄像头轻轻点了点，“不过刚才我想到了另一件事。” “什么事？”布鲁斯看向托尼，摄像头重新调正，露出了已经换好蝙蝠战衣的上半身，他的手放在挂断通讯的地方，随时准备按下。 “这周日去你家做客怎么样？我已经迫不及待赞美阿福的小甜饼了！”在蝙蝠侠点头允诺后，托尼一派花///花公子慵懒的举止，仰头将香槟一饮而尽，他把空杯随手放在一边笑道，“除了复仇者们，我还会带上彼得男孩和塞廖尔，到时候可以和小提姆玩。” “嗯。”蝙蝠侠挂断了通讯，他一撩披风，翻身坐上了蝙蝠车。 看着自己被果断挂掉的通讯，托尼挑了挑眉，攸的笑出了声。 . 今晚的夜巡和往日似乎没什么区别，但蝙蝠侠紧皱着眉，总觉得有些不对。 一整晚几乎没有遇到恶劣的事件，这次的夜巡是这么多年来难得的一次平静。 直到夜巡结束，蝙蝠侠才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将蝙蝠车开向了郊外荒无人烟的地方。 在一片草地的地方停下来时，蝙蝠侠从战车中出来看着身后，用独属于蝙蝠侠的嘶哑声线冷声道:“跟在我身后的人，出来。” 但他的身后空无一人。 蝙蝠侠眯起了眼睛，把蝙蝠飞镖从腰带中抽了出来，“跟了我一晚上，到底有什么目的！” 夜巡最初他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只是一直有一股奇怪的感觉，似乎一直有人在窥视着他。 所以他将蝙蝠车开得更快，在午夜怪诞的哥特市里，蝙蝠车仿佛一道飞快闪过的流光一般转瞬即逝，但那股感觉仍旧没有散尽。 蝙蝠侠看着身后那片空地，蝙蝠面罩下露出的唇角抿起冰冷的弧度，心头不断思量着可能的人选。 是他的敌人小丑、谜语人、企鹅人，还是…… 在蝙蝠侠一直堪称冷漠的目光对待，隐藏在暗处的人终于忍受不了，出现在了蝙蝠侠面前。 “是你？！”蝙蝠侠愣了一下，因为震惊就连声音都带着几分原声的磁性，“克拉克？” 克拉克此时摘掉了他老土的衣服和眼镜，露出的容貌刚毅帅气，脖子以下的地方克拉克都包裹着深蓝色的紧身衣，分毫不差地勾勒出强健壮硕的肌肉，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他那棱角分明的八块腹肌和印在胸肌处的那个大大的超人标志。 他穿着直到小腿的红色靴子，腰间也有一条红色的腰带，背后血红色的披风在威风下轻轻飘起，一身正直的气质，仿佛十分值得托付。 看到布鲁斯震惊的模样，克拉克忍不住抓了抓脸，有些不好意思“嗨，布鲁斯。” 当克拉克这么叫，基本就可以确定周围是没有人的，毕竟是拥有超级听力的超人。 但布鲁斯清咳了一声，仍旧选择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我现在只是蝙蝠侠，超人先生。” “好吧蝙蝠侠，”克拉克脸上的窘迫更甚，“那个，我可以解释。” “那就请你做出合理的解释吧，”布鲁斯靠在蝙蝠车上，侧身看着超人，“真的很难相信，我的队友居然会做出这种事，像是变态一样跟踪一个晚上，需要我让戈登把你关进警察局吗？” “是因为你这段时间都不在联盟，联系你也联系不上，我很担心你的安全。”他看着布鲁斯，湛蓝色的双眼中有着令人心醉的安心，“幸好你没事。” “……”布鲁斯别过了脸，在面罩下的脸上有一抹极浅的微红，他沉默了一会，没有说话。 超人的耳朵动了动，敏锐的感觉到了面前好搭档的的心跳突然快了不少。 这是，不生气的意思吗？ 就在克拉克脸上忍不住露出如释重负的轻松时，布鲁斯锐利的目光如鹰隼一般锁定了他，极大的压迫感让克拉克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布鲁斯冷哼了一声：“无论怎样，你这样的行为都是在挑衅我的神经，我记得我明令禁止过你踏入我的哥谭。” 第44章 “……是，我很抱歉。”克拉克的眼中带着浓重的沮丧，仿佛一条正在垂着耳朵和尾巴坐在地上的金毛。 布鲁斯看着克拉克的样子，愧疚的感觉油然而生，他迟疑了一瞬：“……你也算是陪我夜巡了，要不要去韦恩庄园吃一份早餐再走？” 本来刚说出口就对自己的提议有些后悔的布鲁斯看到克拉克突然亮起的眼睛，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悄悄松了一口气。 克拉克对韦恩庄园的了解并不多，主要原因在于布鲁斯对他的抵制，布鲁斯的那句“滚出我的哥谭。”虽然让他莫名有种被小孩子赌气排斥的感觉，这其中没有恶意，所以克拉克也就一直乖乖遵守——直到这一次的夜巡。 所以当他跟在蝙蝠侠身后从蝙蝠洞来到韦恩庄园时，克拉克仍旧有些在梦里的不真实感。 “你在发呆？”克拉克听到声音回过神，坐在主位的布鲁斯一身休闲装扮，声音轻缓，动作优雅地切下一小块带着黄油的面包，微微闭眼叉进了嘴里。 而克拉克自己正举着一块火腿，溢出的油脂滴落在圆盘，在洁白的瓷盘上晕出几点连在一起的淡黄色油斑。 “啊抱歉。”克拉克看到坐在另一侧的小男孩正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忙吃下火腿，试图掩盖自己单纯的行为。 小男孩是布鲁斯的第三个养子，提姆.德雷克，和之前的两位养子一样，提姆还有另一个隐藏在暗中的身份——蝙蝠侠的助手，第三代罗宾。 当然，提姆的能力还不足以承担‘罗宾’的称号，所以目前仍旧在蝙蝠洞进行训练。 吃完饭以后，克拉克很受宠若惊的表示并没有被布鲁斯直接驱逐哥谭市，而是跟着布鲁斯来到了他的书房。 “克拉克，我最近一直在查一件事。”布鲁斯的手撑着桌面，那张俊美的脸上神情凝重的在他的面前摆着一叠资料。 克拉克被他的严肃感染，拿起一叠资料中最上层的那份看了起来，而印入眼帘的第一句话就是——“关于闪电侠巴里.艾伦被绑架一事”…… “！！！”克拉克瞪大了眼睛看向布鲁斯，“巴里.艾伦被绑架？我还以为他是又跑到别的世界了。” . 在一座大厦的顶层，四周都是透明的玻璃，将这个房间照的清清楚楚，在房间的正中间有一个圆桌，围坐着一群性格各异的人。 其中就有一脸淡漠端坐在椅子上看着别人的汉尼拔.莱克特，他的眼中带着几分思量，右手拇指腹摩挲了一下凸起的指节，左手则用指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 詹姆斯.莫里亚蒂坐在汉尼拔的左边，带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和别人说话，时不时能听到‘支配’‘爆炸’‘诱导’之类的危险词汇，令人毛骨悚然。 莫里亚蒂的另一边坐的是小丑，他的盛名不在莫里亚蒂之下，却更加危险喜怒无常，看圆桌上坐着的人时不时将目光扫向他，却没几个人敢和他搭话可见一斑。 在远离圆桌的角落，小丑女哈莉.奎因正专注地看着小丑，仿佛周围其他人都不存在一般。她的眼中带着疯狂的狂热痴迷，但小丑对此熟视无睹，只有偶尔才会回应她一个眼神。 谨慎的距离哈莉.奎因两步远，拉夫尔观察着这一切，角落里站着的应该都是圆桌上人的下属，其中几位特征极为明显，例如惨白肤色，粉蓝头发的哈莉.奎因，纵观整个dc漫历史，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拉夫尔的目光看向圆桌，他兴奋地咬着指甲，冰蓝色的双眼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光亮。 圆桌上坐着的人，有些他并不认识，但有些特征明显，每一位，都毫不例外是在故事中的大反派！ 第36章 想谈恋爱吗 “相信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出现在这里的，”圆桌上坐着的一个光头男人站了起来，“希望我们的计划能够达成，为了这个目标是我们将会齐心协力。” 稀稀拉拉的鼓掌声与应和声响起，男人并不觉得尴尬，从容地坐下任由别人发表意见。 凡是出现在这里的都是性格古怪的终极混///蛋恶棍，有人捧场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拉夫尔看着这一切，眼睛激动地眨了眨，诸多世界的大反派联合在一起，简直就是百年难得一遇啊！ 不过……他的心头产生了疑惑，目光扫过圆桌一圈，最终重新定格在汉尼拔身上，就转眼把疑惑抛开了。 反正没来的著名反派不止洛基，他为什么会只关注洛基？难道是因为洛基把他带到汉尼拔身边的的吗？ 拉夫尔没再多想，只是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在窗外阳光的映衬下越发璀璨。 . 布鲁斯这周日招待托尼作客这件事在小范围内传播了，作为第一时间就被邀请的人，塞廖尔和彼得坐在复仇者聚集房间的沙发上，一人一碟蓝莓芝士蛋糕，听着复仇者们说话。 塞廖尔拿起小银勺，在最上面的一层蓝莓果酱点了点，银勺底部沾上一层浅淡的蓝紫色，散发着果酱特有的甜腻。塞廖尔吃了一整块小蛋糕，将银勺整个放进嘴里，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真是美味啊，不愧是托尼吃了一次就直接高价雇佣回来的西点师。 这么想着塞廖尔叼着银勺从一旁的小餐车里又拿了一碟苹果塔，酥脆的饼底、柔滑的芝士内馅、肉桂香气的苹果片和烤得焦脆的杏仁薄片，交织在一起也是无上的美味。 第45章 一旁的彼得也吃得不亦乐乎，不过在拿起一碟酸酸甜甜的柠檬派时，相对没有塞廖尔吃得那么专注的他猫下腰，在试图用沙发遮住自己的同时戳了戳塞廖尔。 “我们两个是来干嘛的？” 塞廖尔垂眸看着彼得趴着有些滑稽的模样，又看了看一旁一脸严肃讨论的复仇者们，把银勺含进嘴里，拍着彼得的肩膀声音有些含糊地说道：“因为托尼新雇佣了这个西点师，所以来请我们吃饭。” “我以为我终于能够得到斯塔克先生的认可，加入复仇者联盟了。”彼得有些失落的看着银勺上的一点芝士蛋糕，十几岁的少年对于这些超级英雄总是充满着憧憬的。 “你还太小了彼得，未成年保护///法甚至还保护着你。”知道彼得本性乐观又坚强，塞廖尔也就直接了当和他说了。 “我已经长大了，”彼得有些不服气的反驳道，看到塞廖尔不容置疑的目光，彼得又莫名蔫了下去，“好吧，我知道你们都把我当小孩子。” “不是当小孩子，是你就是小孩子，”看到被打击的有些萎靡的彼得，塞廖尔想了想，安慰道，“往好了想，彼得。现在托尼邀请你来这里旁听，不就是意味着你已经是复仇者候补了吗？” 彼得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旁观者清的塞廖尔也就不介意再多说几句：“你现在还小，所以安心的当着‘纽约好邻居’‘复仇者候补’，等长大以后自然就能加入复仇者联盟了。” 说完塞廖尔又拿了一碟巧克力慕斯，清空的小碟在小餐车的下层渐渐摞出一手长的高度。 他吃了一口慕斯再看向彼得，不知为什么彼得没有露出高兴的神情，反而愣住了。 就在塞廖尔挑了挑眉不管他打算吃第二口时，彼得有些惊慌的抓住塞廖尔的手：“你、你怎么知道的，我是‘纽约好邻居’的？！” “……”塞廖尔没有回答，他把慕斯放到了茶几，捂住了脸。 ……大意了。 因为塞廖尔摸清了彼得的性格，知道就算揭穿彼得的真实身份，也不会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所以对于彼得的蜘蛛侠身份，他也就不再注意假装不知道了。 塞廖尔清咳了一声，在彼得热切的目光下慢悠悠地说道：“就是拉夫尔从天花板掉下来的时候，那个蛛丝很明显了。” “！！！”这回轮到彼得捂脸了，他的声音在手掌的遮挡下有些发闷，“我一直以为你当时没注意到。” “……彼得，我虽然没有超能力，但是视力还算不错。”不瞎。 已经结束一轮正经讨论的复仇者们开始讨论起别的话题。 甚至没有可以偷听，复仇者们很轻易就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美国队长心有余悸地摸了摸遮住了半张脸的面罩：“我似乎也是这么暴露的。” “醒醒cap，睡衣男孩是为了救人才暴露的，你纯粹是因为自作孽。”托尼嘴里含着一口蓝莓芝士，嗤笑道。 “没错队长，”黑寡妇似笑非笑地撇了塞廖尔一眼，对美国队长笑得妖娆，“小彼得可不是因为被讨论面罩审美问题，一个冲动之下自己把面罩摘下来的。” “队长，你原来是这么暴露的吗？”因为惯例外出找弟弟而错过了那个场面的索尔一脸同情的看着美国队长。 美国队长：“……”唯独不想被索尔这么说。 最后的老好人班纳博士开始惯例打圆场：“咳咳，队长肯定也是没想到塞廖尔会突然出现。” “……”美国队长叹了口气，日常觉得心累。 . 在敲打代码工作中，周日很快就到了，这天中午五位复仇者带着塞廖尔和彼得到了哥谭市首富的韦恩庄园。 布鲁斯.韦恩闻名于世的不仅是他的韦恩集团，也有他令人惊叹的俊美外貌，就连见惯了男人的娜塔莎.罗曼诺夫见到他也是感叹万分。 “您是我见过最英俊的男人，”娜塔莎的脸上飘起一抹嫣红，看起来格外诱惑。 “美丽女士的赞美是对我最大的肯定，”布鲁斯执起娜塔莎的手，轻轻吻在了她的手背，“请跟我来。” 看到布鲁斯就率先带着娜塔莎走了进去，满头白发但身体看起来格外强健的管家走了过来，“请诸位贵客随我来。” “日安阿福，我超期待你的小甜饼和布朗尼。”托尼看起来十分熟练的打着招呼。 在他的身后，美国队长和雷神一左一右把手拍在班纳的肩上。 “看开点，博士。”美国队长低声安慰道。 “就是，还是弟弟更靠……”安慰到一半，想到洛基平日针对他的种种恶行，索尔的手一缩，咬牙切齿道，“不对，弟弟更不靠谱。” 班纳：“……”你们两个这是安慰吗？ 彼得和塞廖尔走在最后面，自从知道了彼得蜘蛛侠的身份在塞廖尔面前暴露后，彼得平日的心灵鸡汤教导任务就大半都被交给了塞廖尔。 对此托尼的理由十分充分：“你们的年龄差更小，而且你还是个半吊子的心理医生。” 塞廖尔：“……”你也知道是半吊子，还这么放心？ 不过一般不会拒绝托尼，所以塞廖尔还是接下了这个 ‘工作’，现在他就开始勤勤恳恳的给彼得灌鸡汤。 “看他们，彼得，一群沉溺于情情爱爱的复仇者，”塞廖尔示意了一下，分析道，“他们都是成了复仇者以后才拥有了合适的爱情的，所以在成为复仇者以前别谈恋爱啊。” 第46章 提到恋爱，彼得想到自己无疾而终的初恋，认真地点了点头。 “……塞廖尔，你这个比喻打的不对啊。”在斯蒂夫安慰起越想弟弟肾越疼的索尔时，班纳忍不住慢了两步温声反驳道。 托尼认识的这小家伙是什么神奇的脑回路？ 塞廖尔掰着手指头数：“班纳博士是成为复仇者以后才认识娜塔莎，和娜塔莎在一起的吧。” 班纳：“……我们还没在一起。” “哦，那就是开始暧昧。对了，”塞廖尔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学着美国队长拍了拍班纳的肩膀，“看开点，博士。” “喂！”班纳的脖子上气出一抹绿色，塞廖尔突然想到班纳博士的另一个形态，传说中敌我不分的绿巨人浩克。 在彼得已经皱着眉即将要拉开他的时候，塞廖尔仍然定定地看着班纳。 只见班纳一个深呼吸，那抹绿色慢慢消失无踪，而前面几个人全然不知晓刚才差点发生了什么：“我差点就放他出来了。” “你又一次压制了自己的本能，班纳博士。”模仿着美国队长的行为给走到前面的博士背影比了个大拇指，塞廖尔本来打算继续说另外几个人，但看到彼得兴奋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就直接总结道，“……所以他们都是当上了复仇者以后才找到了最适合他们的爱情的。” 彼得胡乱得点了点头，对于论证的过程没什么兴趣，只是知道了塞廖尔的这个鸡汤貌似是对的就满足了。 等当上复仇者以后再谈恋爱，对他这个目前执着于学业和当上复仇者的人来说，似乎没什么问题。 而且他现在更关心的是…… 彼得拉着塞廖尔的袖子，悄声说道：“在窗户那里看这边的人，就是是布鲁斯先生的儿子提姆吗？” 第37章 产生兴趣 窗边那看向这边的人？ 塞廖尔愣了一下，抬头寻找起窗户。 韦恩家族历史悠久，光这座家族历代传承的古老庄园就有几百年的历史，仅看外表就能一眼看出这座庄园充斥的典雅韵味。 在庄园建造的年代，玻璃象征着财富和社会地位，所以这座庄园有些大片大片被窗框分隔成小块的玻璃窗户，在更上层也有弧形玻璃窗和带有特别花纹的窗户，在阳光的照耀下玻璃纷纷反射着瑰丽的光泽。 塞廖尔的目光扫过一扇扇窗户，最终定格在一处。那里有一个人影，在窗框的遮挡下看得并不完全，但也能够凭借挺拔的身形看出是一位成年人，他的目光犹如实质一般对准这里，塞廖尔敏锐的感觉到了几分兴趣盎然。 “？？？”塞廖尔的目光和那个男人对上，微微眯起了眼睛后就不再看，任由男人的目光定格在他的身上。 “提姆.德雷克和你一样大，彼得。”塞廖尔对上彼得微亮的眼神，残忍地打破了他的期待，“那个人一定成年了，所以他不是提姆。” 知道塞廖尔这句话隐含意思的彼得默默挺了挺胸膛：“我比你看到的要健壮得多，塞廖尔。” “是是是，你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塞廖尔在彼得的小奶音中看着那稚气未脱的脸庞，温和的声音带着不甚明显的敷衍。 在彼得忍不住抿着嘴偷乐的时候，塞廖尔又说道：“可能是布鲁斯同样邀请来的客人吧，说不定等一会儿的宴会就能看到。” 他推了推彼得：“好了，我们快点走吧，已经落后他们不少了。” . 男人的目光仍旧放在塞廖尔身上，直到一行人渐行渐远，直至走进了庄园才收回目光。 他刚才只是听父亲说超人先生要来，想要跟着下楼却被拒绝了，才会有些失礼的在窗户这里进行偷看的行当。 不过超人先生没找到，却看到了父亲招待了其他人，其中的托尼.斯塔克先生他一眼就认了出来，据说这次的聚会就是因为斯塔克先生的建议。 所以跟着他来的人显而易见就是以纽约为基地，在世界上久负盛名的复仇者联盟了。 他看着那些人，大致都能猜出是谁，只有走在最后面的两个人完全没有印象。 一个是一脸稚气的男孩，另一个则是看着温和，似乎和他差不多大的男人。 虽然他没听说过，不过可能和‘罗宾’的任务一样，是这些复仇者们的助手？ 或许是出于对复仇者助手的好奇，在等待超人先生的期间，他开始观察这两个人。 架着眼镜看起来儒雅又沉稳的班纳博士退了几步到两个人的身边，不知说了什么，他看到了班纳博士的脖子上出现的那抹绿色。 班纳博士在生气时会变身破坏力超强的无敌绿巨人浩克，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就连那个稚气未脱，看起来和提姆差不多大的男孩也面露惊慌的神色，拉着另一个人似乎预备跳开。 他扯了扯领带，紧盯着班纳博士也准备好了一会儿领略浩克强大的准备，但他此时却突然注意到——被男孩拉住的另一个人，完全没有任何惊慌，紧盯着班纳博士的目光看起来格外从容。 是因为笃定班纳博士会克制自己不变身吗？还是有别的仪仗？ 在这一瞬间不可否认的，他对那个看起来温和、和他年龄差不多的人产生了些许兴趣。 . 韦恩庄园内的布局处处流露着上流社会的优雅与奢华，在管家的带领下他们参观起了庄园内沉淀着历史的各类雕刻和名画收藏品。 第47章 “其实比起这些已经看腻了的东西，我更想知道宴会什么时候能够开始，阿福。”托尼揽着年迈管家的肩膀，凑近了在他旁边意味深长地暗示道，“贾维斯今天没有给我甜点的限制。” 管家阿尔弗雷德微微勾唇，充满褶皱的年迈脸庞上有着长者特有的慈祥：“没问题斯塔克先生，今天的甜点很足够。” “哦我亲爱的阿福，”托尼忍不住将揽着的手紧了紧，“你总是这么贴心！” “据说韦恩家和斯塔克家关系一直不错，”这一次班纳拍了拍美国队长的肩膀，“同为美国的富豪阶层，布鲁斯和托尼从小就认识。” “是的，”美国队长微微点头，他温和的目光定格在托尼揽着阿福的手上，直到托尼的手缩回去，他才收回目光垂下眼眸，“他们两家关系很好。”就连寻找他这件事，韦恩家族方面也出了一分力，但当时正好布鲁斯的父母被杀，所以后续就没有再参与。 “说起来，哥谭市最著名的超级英雄就是蝙蝠侠了。我在找loki的时候来过哥谭，跟我求合影的小姐说，蝙蝠侠和布鲁斯.韦恩关系匪浅，很多人猜测布鲁斯包///养了蝙蝠侠。” “……”紧跟在他们身后的塞廖尔瞥了一眼对自己话里的意思一无所觉，和美队还有班纳讨论起正义联盟的索尔，抿了抿嘴，转头继续和有些话唠的彼得说话。 就算只见过一面，比较擅长模仿情绪的他都能看得出洛基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和对他哥哥索尔的某种占有欲，要是索尔找到洛基以后和他说起被异性求合影，别的不说，洛基起码会丢给索尔几个白眼。 又过了没多久，管家带领众人来到了宴会的场所，明亮的灯光下两侧自助式的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看起来美味极了。 布鲁斯和黑寡妇娜塔莎也从另一侧的入口进来，看起来关系突飞猛进，娜塔莎一改日常冰冷的模样，柔美的笑容让见惯了她凌厉冷艳的复仇者们忍不住到吸了一口冷气。 见到复仇者们，娜塔莎对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向他们走去，这时在布鲁斯的身后也走出了两个人。 “这是我的两个儿子，迪克.格雷森和提姆.德雷克。” 提姆.德雷克看起来和彼得差不多大，就算穿着和迪克还有布鲁斯一样一身黑色的西装也掩盖不掉他身上的那股稚气，他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复仇者们，在布鲁斯的介绍下，跟着迪克一起有礼貌的和众人打了招呼。 最终他看向复仇者中唯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甚至看起来似乎比他还要年幼的男孩，好奇的眨了眨眼。 复仇者也和蝙蝠侠有助手吗？——和迪克一个脑回路的提姆如是想到。 和仍旧有着少年人好奇的提姆比起来，已经成年的迪克.格雷森是布鲁斯的第一个养子，据说他正在外地读大学，似乎不经常回来，没想到这次在布鲁斯家居然能见到他。 迪克的面容乍一看和布鲁斯有着相似的俊美，就算是西装也掩盖不了他修长挺拔的好身材，他在问候众人时看起来温和有礼，颇有布鲁斯的风采。 塞廖尔现在一旁看着迪克，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 不知是不是错觉，刚才迪克看他的目光，似乎……有些古怪？ 第38章 大少爷的猜测 迪克就是刚才在窗户后看他们的人——彼得看塞廖尔盯着迪克，想了想用极轻的声音提醒道。 塞廖尔毫不意外地挑了挑眉，对迪克投过来的目光报以一点笑意，在宴会开始后看似自然地拉着彼得拿盘子去夹那些令人垂涎三尺的美味食物。 余光看到迪克没有过来的打算，塞廖尔默默松了口气，夹了一块松软的布朗尼放进盘子。 虽然不知道迪克为什么对这些人中看起来最普通的他有些关注，但为了安宁的生活着想，塞廖尔还是选择了对迪克敬而远之。 要知道，因为汉尼拔的缘故他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如果不是必要，并不是很想和韦恩家的大少爷扯上关系。 毕竟塞廖尔莫名有种预感，如果真的和迪克接触了，他的日常就绝对不会再回到往日的清净。 塞廖尔拿起盘中的布朗尼，仿佛在看接触迪克后没有安静的未来，他‘啊呜’一口把布朗尼吃进嘴里，任由巧克力的味道蔓延在嘴里——那可真是太糟糕了。 迪克看着塞廖尔的动作挑了挑眉，本来准备迈向他们的步伐微顿，转头向雷神索尔走去。 对于传说中的阿斯加德人，他也是很感兴趣的。 . 有托尼在的宴会气氛一直很热闹，此时他正揽着班纳的脖子，不顾博士一脸窘迫的模样，对布鲁斯和娜塔莎说着什么。 或许是迪克感兴趣，美国队长也加入了索尔和迪克的讨论，他温和稳重的气质看起来格外令人安心。 “那是酒，彼得。”本来在向阿尔弗雷德讨教甜点制作秘诀的塞廖尔突然出声制止了身旁彼得因为好奇准备喝的动作，他把手边没碰过的饮料递了过去，“这是无酒精的。” 彼得惯例挣扎了一句“我已经长大了”，就开始美滋滋地喝了起来。 “很好喝吧，”和彼得差不多年纪的提姆在彼得喝了一口露出惊喜的神情后自来熟地撞了撞他的肩膀，“这可是阿尔弗雷德的独家秘方。” 两个人就这么不知没什么笑了起来。 看到两个少年好像相处得不错，塞廖尔就安心的继续和阿尔弗雷德讨论起了甜点。 第48章 “……抱歉，琼斯先生，我先失陪一下。”阿尔弗雷德微笑着对塞廖尔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布鲁斯，就算有脑后仅剩的花白头发为佐证，也很难相信这个步履稳健的老人年龄很大。 塞廖尔目送阿尔弗雷德的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和布鲁斯说了些什么，布鲁斯就叫走托尼离开了宴会。 “……”发生什么了吗？ 但紧接着在布鲁斯离开没几秒后就又拽着一个人重新出现在门口。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那是一个比布鲁斯略高的高大男人，他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样貌正直稳重，黑框眼镜挡住了他湛蓝双眼中的锐利，看起来温和又可靠。 塞廖尔看着那眼熟的黑框眼镜挑了挑眉：“记者先生？” 果不其然，布鲁斯介绍道：“这是克拉克.肯特，星球日报的记者，为了避免外面一些人胡思乱想，等一会他会就这次宴会写一篇报道。” 撂下这句话后布鲁斯就又一次离开了，只留下克拉克面对众人的目光有些拘谨地打了声招呼，“你们好。” “你好啊，我是索尔，”索尔看着克拉克，不知道为什么有着一种迷之好感，他很快走过去和克拉克攀谈起来，“一会儿要不要拍几张我英勇的身姿？” “然后被别人以为韦恩家雇佣了复仇者联盟吗？”娜塔莎看着索尔挥着他从不离身的锤子，轻轻笑了笑。 她眉眼一转看向仍旧不太自在的班纳，红唇一勾附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我想我们应该去那边谈谈，博士。” 班纳拿着杯子的手微微收紧，他微微垂眸看着娜塔莎美艳依旧的脸庞，点了点头。 克拉克因为索尔的搭话被围在中间，迪克看着他有点拘谨的样子忍不住偷乐，他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抬起手对着克拉克挥了挥。 但是克拉克并没有看他的方向，而是先对着另一个方向点了点头才看过来。 迪克顺着克拉克之前看的方向看去，塞廖尔正将一杯饮料一饮而尽，抬头时露出脖颈部分因为长久足不出户而有些苍白的肌肤，喉结滚动间看起来有一股别样的性感。 目前还是钢铁直男的迪克饶有兴致地看着塞廖尔一个人在那里吃着东西，想了想向塞廖尔走去。 超人认识他，果然他的身份有什么不寻常吗？ ……真让人好奇。 淡淡的醇香酒气在甜点的香气中格外清晰，塞廖尔动了动耳朵，就算在有人聊天的宴会之中也敏锐地听到了极轻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他抬起头看去，迪克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杯葡萄酒，正在平举着对着他的方向微微倾斜，在灯光下杯中的酒液荡起一层涟漪，暗红色表面闪烁的光泽看起来幽深又迷人：“你好，还没有单独自我介绍过，我是迪克.格雷森。” 塞廖尔看着迪克脸上热情洋溢的笑容，抿了抿唇角，重新拿了一杯饮料，和迪克轻轻碰杯。 “……你好，我叫塞廖尔.琼斯。”在杯子相碰的清脆声响中，塞廖尔的脸上的笑容无可挑剔，轻呷了一口饮料。 “这或许有些冒犯，”迪克也同样只是喝了一小口，被酒液沾湿的嘴唇泛着惑人的光泽，“我对复仇者很感兴趣，可是不敢多问，我们的年纪看起来又差不多，所以……” “索尔他们很愿意向人诉说自己的事迹，”塞廖尔随手将饮料放到一旁，站直身体看向迪克，“很抱歉，我并不是复仇者的一员，他们的事也都只知道一些新闻上公开的。” “我还以为你是复仇者们的助手，就像蝙蝠侠身边的罗宾们一样，”迪克看起来很惊讶，他摩挲下巴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会有面对绿巨人还不为所动的普通人吗？ ……或许他不是复仇者，而是一位默默无闻的独行侠？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塞廖尔笑道，“托尼和我家是世交，现在因为一些事，我就来了纽约投奔托尼寻求庇佑。” “庇佑？”对‘普通人’的说法仍旧持有保留意见，迪克被庇佑两个字吸引了注意力。 “嗯，”面前的英俊青年看起来就是富豪家不谙世事的大少爷，塞廖尔没有多说，只是挑了几点满足他的好奇心，“在不能拒绝的前提下，收到了相当麻烦的礼物，就干脆到需要线索的托尼这了。” “……”如果迪克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大少爷，现在想必会一脸茫然。于是他顺势露出一副茫然的模样没有多问，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起了葡萄酒。 借着喝酒的动作迪克微微闭眸，掩盖住了他幽深目光中的深思。 这次迪克回来，主要是听说提姆的训练有些不顺利。恰逢学校的暑假，作为第一代罗宾，他有责任和义务教导后来的罗宾们成长。 而他上午刚刚回来，就发现了父亲正在为一件事而忧心。细问之下才知道，正义联盟的闪电侠巴里.艾伦被绑架了，目前已知绑架他的人就只有一位汉尼拔.莱克特。 父亲刚说了汉尼拔是一位食人魔后就出去迎接复仇者们了，他也被提姆推着换了西装。或许是因为刚听说了汉尼拔的事，导致他有些草木皆兵，总觉得塞廖尔说的话和汉尼拔有什么关联，甚至连复仇者也是。 他看向塞廖尔一脸若无其事的笑容，又看了一眼正在和克拉克侃侃而谈的复仇者们，心头忍不住思量。 托尼和父亲是好友的事他早就知道了，但是父亲一般不会在庄园举办宴会招待多年好友和好友的朋友，尤其是总是在半开着玩笑觊觎阿尔弗雷德甜点手艺的托尼。除非，托尼帮了父亲一个大忙。 第49章 他的目光又不着痕迹地扫过宴会上相较以往过多的甜点，尤其是阿尔弗雷德征服过无数人胃口的小甜饼和最拿手的布朗尼——这场宴会很明显是托尼喜欢的风格。 迪克的目光亮了亮，突然灵关一闪将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如果是塞廖尔知道汉尼拔的线索，所以去找需要线索的托尼寻求庇护，父亲为了知道这些摆脱托尼帮忙，然后为了感谢托尼举办了这次的宴会，所以也邀请了塞廖尔……这就说得通了。 将事情的大概歪打正着都猜对了的迪克看着塞廖尔，脸上不由露出了热情的笑容。 他该和塞廖尔打好关系，无论是为了闪电侠还是其他——对塞廖尔本来就有兴趣，现在又想要比布鲁斯更快获得更多线索的迪克如是想到。 . 巴尔的摩市 威尔靠在墙上，从露出一丝缝隙的门边听着屋内的动静，在没有其他人的走廊上，他的脸上流露出了明显的疲惫。 屋内正在进行一场审问，而审问对象只有一个，那就是阿比盖尔。 前两天英国来的那对侦探组合提供的线索很有用，不出两天fbi就找到了那名罪犯，但却没有问出任何线索。 原因很简单，因为那名凶手被先一步灭口了。 当时尸体被切割成无数块，血肉模糊的堆在了一起，颇有几分他布置的那个命案现场的感觉。 而在他的尸体旁，放着一个摄影机，里面完整的记录着这名凶手杀人后又布置那个血茧一般现场的全过程，也侧面证明了还有一个人全程围观记录了这一切，杀人灭口的也极有可能是那个人。 第39章 相反的弟弟［补］ 那个留下摄影机的人这一举动，毫不意外是在嘲笑fbi的无能，这让杰克怒火中烧，连续两天都处在火山爆发的状态，几乎一件小事就能听到他压抑不住的怒吼，整个fbi行为科学部都过得战战兢兢，法医们进行报告陈述时有时也会格外小心。 威尔当时因为找回了阿比盖尔，又是杰克的面前承认了事情与汉尼拔有关，所以等阿比盖尔醒来后，在盛怒杰克的追问下他干脆就不再隐瞒，直接把汉尼拔给他打电话透露消息的事如数和盘托出。 杰克这就完全知晓了他这段时间一系列异常反应的缘由，也确定了这一切都和汉尼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唯一在汉尼拔逃走后和他有过接触的阿比盖尔就成了重要的线索来源。 屋内杰克的怒吼听起来极有魄力，拍桌子的声响震得门微微晃动，威尔攥紧了拳头克制着自己制止这场逼问的冲动，另一只手揉着紧皱起的眉宇，无名指处的戒指在门缝间传来的光亮中隐隐闪烁着光芒。 作为行为科学部的长官，杰克.克劳福德虽然总是自称为门外汉，但在多年与诸位心理学专家的交流中，也领略到了几分看人的真谛。 所以在和阿比盖尔对话没多久，他就确定了一件事：阿比盖尔对汉尼拔仍旧保留着超乎寻常的信赖！ 再联想到心中一直盘桓的对阿比盖尔的怀疑，在杰克的心里阿比盖尔顿时从受害者直接转化为了汉尼拔帮凶。为了抓住汉尼拔，他此时也顾不上呵护威尔的内心，直接找上门说明了要审问阿比盖尔。 事情出乎杰克意料的顺利，或许是威尔也察觉到了阿比盖尔对汉尼拔的依赖，直接干脆地答应了，只提出了审问必须在他在场的时候才能进行。 今天是对阿比盖尔的第一次询问，还未成年的小姑娘自然不是杰克的对手，三言两语就露出了破绽，让杰克不由加大了逼问的力度。 不过阿比盖尔虽然经验不足，口风却意外的严，一口咬定自己和汉尼拔无关，问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让杰克头疼极了。 威尔想到阿比盖尔在杰克逼问下那一脸倔强得令人心疼的模样，忍不住靠在墙上仰起头，手盖在眼睛上，任由黑暗笼罩了视野。 如果是以往，他一定会心疼的叫停这一场问话，但想到汉尼拔给他的那封信上那一小段为了取信于他而写出的信息，他犹豫了。 ［阿比盖尔协助‘明州伯劳鸟’杀人处理尸体，也杀害了她好友的哥哥。如果不信的话就去藏尸的地方看看吧，威尔。看过之后你就会明白，这孩子天生属于黑暗。］ 威尔在杰克单方面听起来咄咄逼人的问话中闭上了眼睛，现在的阿比盖尔就坐在他靠着的这面墙后面，他可以想象到阿比盖尔的表情，带着拒不合作的倔强和自己没有为她说话的失望。 从救下阿比盖尔的那一刻，她在自己的心里就已经是特别的了。但如果说他从未怀疑过阿比盖尔，那绝对是不可能的，好说歹说威尔对心理学的涉猎也是某种权威。 只是在他眼里，经过滤镜自动美化了阿比盖尔的形象，让他下意识忽略了阿比盖尔的一些异常，就这么维持着表面的和谐直到汉尼拔揭开一切假象的这一天到来。 刚看到信的内容，他完全不相信汉尼拔的话也，也根本不打算去信上提及的埋尸地点。但出于某种莫名的心理，他没有将信上的内容告诉任何人，包括一脸好奇的阿比盖尔。 这几天他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那封信的内容，让他不由回忆起和阿比盖尔有关的点滴。就算不甘愿，威尔也不得不承认，汉尼拔的话或许是对的。 昨天他踌躇了一夜，但直到现在，他仍在犹豫——要去藏尸的地点察看吗？做好揭开阿比盖尔真面目的准备吗？难道真的打算……亲手将阿比盖尔送进监狱吗？ 第50章 “阿比盖尔.霍布斯，你现在不想说和汉尼拔的关系？好，我们暂时揭过这一块。”杰克的冷酷的声音从门缝间传来，只听他深吸了一口气，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那我们来说说你父亲杀死的那八位少女，阿比盖尔.霍布斯，我们现在怀疑你涉嫌协助你父亲诱拐并杀害了她们。” 听到这话威尔猛地睁开了眼睛，他透过门缝向里看去。 从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杰克面沉如水的脸色，只见他点了点放在桌子上的照片，沉声道：“她们都和你一样大，本该享受着属于她们的青春，阿比盖尔。” 威尔精神一振，眼中渐渐清明。这时一只手从另一个方向伸向照片，手背上还贴着输液后的医用白胶布，那是阿比盖尔的手。 只见她的指尖拂过照片，似乎有几分微颤，但很快就又把手收了回去，仍旧一言不发。 “……”威尔收回目光，眼眸低垂，又过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 就去所谓的埋尸地看看吧，威尔叹了口气，无论是怎样的结果，他都做好了准备。 . 华生回到贝克街的公寓时，正好遇到房东赫德森太太端着一份咖啡。 “哦亲爱的，你回来的正好，”赫德森太太看起来仍旧精神十足，“这是夏洛克的咖啡，我想你可以直接端给他。” “没问题。”华生接过了咖啡，挥别了赫德森太太走进了属于他和夏洛克的房间。 意料之中的杂乱，华生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看向前一刻还在双手指尖相碰，轻抵着鼻尖抿着嘴一脸沉思，现在已经回过神看向他的夏洛克。 “我只离开了三个小时，你是怎么做到三个小时就把刚整理完的房间破坏成这样的，夏洛克？” “不要在意那些，约翰。”夏洛克对他耸了耸肩，伸出一只手。 “……”华生看着摊在面前修长有力的手掌，翻了个白眼把咖啡放了上去，在夏洛克惊呼了一声“好烫”的时候他撇了撇嘴，“你每天都在考验我的自制力，有时候我真想一发子弹穿过你聪明的大脑。” “我相信你钢铁般的意志，前军医先生”夏洛克小口喝着咖啡，熟练地对华生眨了眨眼。 “好吧，”华生认命的捡起散落在地上和桌子上的资料，理得整整齐齐后摆在夏洛克面前。 他的目光扫过资料最上面的一页，汉尼拔的名字让他想起了什么：“刚才威尔发来了短信，说那件案子的凶手被杀了。” 说着华生掏出手机递给夏洛克，看着夏洛克把咖啡放在一边点开后变得有趣的脸色。 “这很明显就是在露骨的嘲讽警方，”夏洛克的目光定格在短信上的‘摄影机’三个字，嗤笑了一声，“那位杰克探员现在一定气坏了，真想看看他现在的样子。” “好像气得不轻，这两天一直在发火。” 华生随口的一句话引来夏洛克的注目，只见他看着弯腰捡起地上报纸的华生，目光在华生腰间的线条流连一阵，垂眸回起了短信，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约翰，你和威尔一直在联系吗？” “嗯，”华生拎着一叠报纸站起身奇怪的看着夏洛克，“你不是说莫里亚蒂和汉尼拔很有可能有联系吗，威尔和汉尼拔关系不错，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他，而且他在心理学方面十分博学。” “……”问塞廖尔也一样啊。夏洛克顿了顿，想到之前查到的塞廖尔的资料，把话咽了回去，脸色凝重起来，“现在不是很有可能，而是可以确定莫里亚蒂和汉尼拔有关系了。” 华生想到刚才进房间时夏洛克沉思的模样，问道：“刚才你在想的就是这个？” “当然，”夏洛克骄矜地点了点头，从怀里抽出一封不大的信，封口处有一枚已经没了保密用处的青铜色火漆印章，“真难想象已经二十一世纪了，居然还有人会用这种落伍的方法来挑衅。你说对吗，约翰？” . “这么说你和克拉克是因为采访认识的？”迪克挑了挑眉，笑容洋溢。 “嗯……”塞廖尔看着迪克惹眼的笑容，想了想笑道，“准确得说应该是替托尼采访，你知道的，超级英雄总是很忙的。” “我了解，”迪克的语气不知为什么有些意味深长，看着克拉克和复仇者们的方向挑了挑眉，“超级英雄总是很忙的。” 塞廖尔吃了一块小甜饼，脸上带着笑容继续和迪克说话。 迪克.格雷森是一个很优雅得体的人，当他想要和人交流时，几乎没有人可以抵挡住他的热情，就算是情感缺失的塞廖尔也不例外。 虽然现在塞廖尔脸上的笑容仍旧是伪装的，但他并不讨厌迪克的搭讪。在十几分钟前还对迪克有些躲避的塞廖尔看着杯中的饮料稍微晃了晃神。 如果所谓的不能回到往日的清净是这样的相处日常的话，他目前倒不是特别排斥。 “塞廖尔，我和提姆想去外面玩。”本来一直和提姆玩的彼得突然凑到了塞廖尔的面前，双眼发亮的看着他。 斯塔克先生说过，如果他不在的时候，做什么事就要得到塞廖尔的允许，所以总觉得参加这种宴会就不能出去的彼得跑过来和塞廖尔说一声。 塞廖尔看了一眼迪克，温和地笑道，“当然可以彼得，玩得开心点。” “彼得看起来就像你的弟弟，”迪克看着提姆和彼得欢快地向出口的跑去的背影，笑了笑，“还是一个很依赖你的弟弟。” 第51章 “你听起来好像很羡慕？” “啊啊，”迪克垂下眼帘让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他笑了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几乎完全相反的弟弟。” 第40章 超反联盟 一个完全相反的弟弟？ 塞廖尔看着迪克脸上流露出不自知的怀念，很明显那是缅怀逝去之人的落寞，一看就不是指的提姆。 关于韦恩家的养子，他听托尼说过，布鲁斯.韦恩是有三个养子的，但现在却见到了两位……塞廖尔抿了抿嘴，喝了一口饮料没有说话。 在刚认识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交浅言深。 . 彼得和提姆刚跑到门口，就差点撞上回来的托尼和布鲁斯，托尼一把按住彼得的肩膀，促狭地挑了挑眉：“是急着奔赴女孩们的约会吗，两位小绅士？” “斯塔克先生，”彼得看着托尼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我想和提姆去外面玩，塞廖尔已经同意了。” “出去玩吗？”托尼看了一眼和彼得差不多年纪、同样年少的提姆，笑着搂着彼得的肩膀把他们两个推了出去，“玩得开心点啊。” 看着宴会出口的大门缓缓关上，彼得和提姆面面相觑。 “我们……好像被赶出来了？”提姆敏锐的察觉到几分不对劲，刚才和父亲说话时，他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就有些凝重，是发生了什么吗？ “看起来是的，”彼得耸了耸肩，虽然现在十之八九又是因为年龄太小被推了出来，但他又不能当着新认识小伙伴的面使用蜘蛛侠的能力爬到屋檐上偷听，干脆就撇了撇嘴不再多想，“我们去玩什么？” “本来是想问你打不打游戏的，不过我们现在有了新的娱乐，”提姆下意识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别人后搂着彼得的脖子压低声音问道，他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准备恶作剧的孩子，“想不想知道这些大人在背着我们说什么，彼得？” 这句话隐含的意思让彼得兴奋得屏住了呼吸，“当然！我的朋友！” 他听到自己这么回应道。 阿尔弗雷德正跟在布鲁斯的身边，整座庄园除了正在参加宴会的人，就只有彼得和提姆活跃在庄园之中。 彼得被提姆带领着，穿梭在庄园内的各个房间，有的是阿尔弗雷德带领参观过的，有的则是全然陌生的。 在彼得被提姆在前方带领得有些晕头转向时，提姆终于在某个房间的一面空荡荡的墙前停了下来。 “好了，就是这里。”提姆拍了拍墙，彼得听到了机械的运转声在墙内响起，墙壁的中间裂开一道缝隙，在渐渐扩大后最终露出了一人宽的通道。 “这是……暗道？电影里经常能看到，简直太酷了！”彼得站在通道外向其中看去，一片漆黑看不清内部的场景，不过作为蜘蛛侠他是能夜视的，就是不知道作为普通人的提姆…… “没错。”提姆先一步迈进了暗道，在他的脚踩上暗道台阶的下一秒，就有幽暗的浅蓝色灯光在墙上缓缓亮起，远远看去在漆黑的暗道中就像浮现了一条浅蓝色的光带一般格外梦幻。 “这就像是在探险，我是说就像《格列佛游记》一样！”十几岁的少年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由惊叹起来，发亮的双眼毫不掩饰地昭示了对面前场景的喜爱。 提姆看到彼得这么兴奋，骄傲的翘起了下巴，“我以为《爱丽丝梦游仙境》更贴切一些，不过我们都不是爱丽丝，这里也没有红心皇后。” 这条暗道并不长，两人又想要知道大人们在说什么所以走的飞快，没一会他们就走到了尽头。 这次的出口在两人的头顶，提姆双手按住了出口，在细微的‘咔嚓’声中，有昏暗的光芒顺着出口缓缓照了进来。 彼得回头看了一眼暗道中渐渐暗去的淡蓝色灯光，跟着提姆慢慢爬了上去。 四周有布料遮挡，只有隐约的光亮照了进来，他看着提姆直接坐在地上，没有站起来的打算，也跟着提姆直接坐了下来。 现在没有任何声音，彼得想了想手摸向头顶上方，是木料的手感。他抽了抽鼻子，这里有点心甜腻的香气，还有他刚才喝的饮料的芳香。 ……他猜到这里是哪了。 提姆借着昏暗的光芒看到了他的神情，于是对他眨了眨眼，用气音悄声说道：“这里是餐桌底下。” “……”果然。 知道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彼得看着四周的桌布就有些蠢蠢欲动。 现在应该是大人们讨论的时间，刚才在餐桌旁的塞廖尔应该也会去前面吧？ 想罢彼得的手慢慢向面前的桌布凑近，提姆似乎也和他一个想法，同样把手向桌布伸去。 就在两人的手即将触碰到桌布时，一只脚直接从外面揭开了桌布，两人呆呆地顺着脚向上看去，正对上迪克和塞廖尔的目光。 “看我发现了什么，”迪克的声音微微压低，带着几分调侃，“两只跑到餐桌下的小老鼠。” “我们……”提姆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我们只是在探险。” 迪克挑着眉指了指旁边还没关上的暗道出口：“专门用暗道探险？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听了一定会教育你。” “……”提姆无话可说。 “你们是想偷听吧？”塞廖尔叹了口气，同样低声说道，“赶紧顺着原路回去吧，阿尔弗雷德正在找你们。” 第52章 “要说的事已经说完了？” “没错，大人的会议已经结束了，”塞廖尔对彼得笑了笑，“因为一些事情，我们该回去了，彼得。” 确认两个小家伙按原路回去时关好了暗道，迪克放下抬起桌布的脚，确定前方的众人几乎没有发现这里的异常，只有克拉克若有似无的瞥了一眼，这才有些无奈地抚着额角：“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 “十几岁的孩子总是充满冒险精神的，”塞廖尔看着迪克微弯的嘴角，知晓他还挺乐在其中，“他们两个应该会被阿尔弗雷德抓住吧。”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暗道开启是需要身份验证的，刚才阿尔弗雷德应该就是直接冲着暗道去了。”暗道已经在塞廖尔面前暴露，迪克就不介意多说一点，他耸了耸肩，“毕竟这座历史悠久的古老庄园秘密很多。” 塞廖尔点了点头，没有多问，转而说起了刚才所谓的‘大人的会议’：“这次回去了以后，复仇者们应该会忙碌很多。” 迪克想到刚才托尼说的话，眼神暗了暗：“对啊，应该说超级英雄们都会忙碌起来了。” . 在把彼得和提姆送出去后，阿尔弗雷德在布鲁斯的示意下关上了宴会房间的大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宴会安静了下来。 “发生了什么吗？”索尔抓着酒杯挑眉问道。 “一些讨厌的家伙毁掉了宴会难得的气氛。”托尼拿出一个不大的信封，封口处印着一枚被拆开的火漆印章，印章是全然没见过的陌生图案。 “给复仇者的信居然会直接寄到宴会东道主这里，真想和这些家伙讨论一下礼仪问题，”不知是有意无意，托尼直接当着布鲁斯、克拉克、迪克、塞廖尔这些非复仇者的面念出了信的内容。 ［致亲爱的复仇者们： 为了庆祝“超级英雄反对联盟”的成立，几位对复仇者们抱有仇恨的成员会在联盟的协助下对诸位复仇者造就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麻烦，望周知。 ——你不变的仇人，超反联盟。］ 托尼读完这张纸，把剩下的重新折回信封，放进了口袋。 同样的事也发生在巴尔的摩市和伦敦，还有超反联盟的敌人所在的地方，他们几乎是同时读着收到的信，除了对每个人的称呼不同，这一页的内容几乎都是一样的。 “……”和复仇者们一样，他们陷入了沉默。 最终美国队长皱着眉问出了所有人都好奇的问题：“超级英雄反对联盟是什么？” “我只比你早十五分钟知道这个联盟的存在，亲爱的队长。”托尼把那一页的信交给美国队长，任由他们传阅，口中吐槽道，“这名字起的比复仇者联盟还糟糕，那个缩写乍一听就像是在针对超人。” 一眼扫过信纸的克拉克身体一僵，如果不是托尼的心跳没变，他差点就以为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布鲁斯挑了挑眉看着小记者状态下放松的克拉克有些紧张的样子，眉宇间的郁结散去了不少。在看向仍站在塞廖尔身旁的迪克时，他想了想走了过去。 “很抱歉打扰你参加宴会的兴致，塞廖尔。”布鲁斯看上去只是单纯的作为东道主在表达歉意。 “这是谁都无法预料到的，”塞廖尔笑了笑，主动说道，“我找阿尔弗雷德还有些事，抱歉失陪了。” “他可真敏锐。”迪克看了一眼塞廖尔离开的背影，赞赏对方的体贴。但一想到所谓的‘超反盟’，他忍不住一脸郑重地看着布鲁斯，“难道说？”你也收到了信？ “没错。”布鲁斯点了点头，迪克的眉狠狠皱了起来。 布鲁斯转头和正在看他的克拉克目光对视，想到托尼说的这个联盟缩写针对超人，眼底忍不住露出几分笑意，又随即正色道：“我想他也一样。” 布鲁斯想到刚才阿尔弗雷德说通知有两封信，寄信人要求必须由他和复仇者亲手接收，所以他和托尼才会离开宴会。 知道复仇者们现在就在他家的人不多也不少，但如果是什么紧急的事直接电话联系就行，邮信总觉得有几分古怪。 两封看起来一模一样的信就整整齐齐地放在庄园门口，门外空无一人，在托尼捡起两封信后才发现，信封上一封写着给复仇者，一封却不是写着给布鲁斯.韦恩，而是——给蝙蝠侠。 第41章 你最亲爱的老朋友 布鲁斯当时很震惊，知道他是蝙蝠侠的人说多不多，却也远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少。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他现在的第三代罗宾——提姆.德雷克，那孩子只是凭借电视上初代罗宾的动作就断定了那是迪克，也继而确定了迪克的监护人，也就是他的身份就是蝙蝠侠。 他捏着那封信，不由想了很多，脸上的神情变幻莫测。 “别想太多，布鲁斯，”同样看到了信封上字迹的托尼关上庄园大门，他摸了摸火漆印章那从未见过的图案，看似随意地直接揭开，没有任何陷阱。 托尼眼中闪过一抹凝重，他的语气却轻松悠闲，听起来好似只是收到了无关痛痒的信件，“哥谭市还在盛传着你包养蝙蝠侠的传闻，说不定寄信的人就是听说了这点才会把信邮到你这。” 不提这点还好，托尼一提起来布鲁斯的眼角登时一抽，他叹了口气无奈道：“是啊，多亏了你散播的谣言，现在向我散发魅力的已经不止那些性感迷人的小姐们了。” 第53章 “男人也有男人的好处。”托尼清咳了一声，在布鲁斯奇异的注视下脸上罕见的有几分微红。 像是在掩饰什么一般，托尼快步走回庄园，在寂静无人的回廊拿出了信封中、被折叠起来的几页同样不大的信纸。 布鲁斯跟在他的身后，有些惊讶这个万年花///花公子怎么突然转性了，但看到托尼突然凝重的目光，神色一凛手上也干脆地拆开了信封。 第一页是一份写给蝙蝠侠的声明，他和托尼看了看彼此的，除了称谓一个是复仇者一个是蝙蝠侠，剩下的全都一样。至于第二页开始，布鲁斯的脸色沉了下去。 那同样是一封信，信的开头写着不正经的［我亲爱的小蝙蝠］。且不说信的内容，布鲁斯盯着信的结尾，眼底蕴含着暴虐的愤怒。 布鲁斯突然一甩信纸，粗暴地把这一封信重新折了起来，只是他因为情绪的异常并没有把信对齐，在没有折好的地方正好露出最后这封信的署名。 ［——你最亲爱的老朋友，小丑。］ . “很抱歉我们需要提前离开，因为这封信的缘故我们需要确认一些事。”美国队长斯蒂夫一脸歉意地说道。 “没什么，不知道你们玩得开不开心，我很欢迎各位来韦恩庄园作客。” 在复仇者们与布鲁斯道别时，刚刚被阿尔弗雷德堵在暗道入口的提姆和彼得此时一脸的垂头丧气，不知道是被说教了还是在哀叹冒险之旅被迫中断。 “你不是已经和提姆交换联系方式了吗，”塞廖尔看了一眼手机上刚存下的迪克的电话号码，收起手机揉了揉彼得的头发，“哥谭和纽约离得并不远，你也可以来找提姆继续冒险啊。” “好像也没错？”彼得转念一想，很快就打起精神和提姆说话，但两个人凑在一起刚说了两句彼得就退回塞廖尔身边，他看了一眼仍在道别的复仇者们，一脸神秘地凑在塞廖尔的耳边低声问道，“能告诉我他们当时说了什么吗？” “……纽约还有很多需要帮助的人，彼得。”塞廖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眯眯地看着他。 “好吧。”知道塞廖尔话中意思的彼得撇了撇嘴，苦中作乐地想着这次好歹没有说因为他还小。 “这件事并不是和你完全没有关系，以后我或者托尼可能会告诉你，但不会是现在。”塞廖尔知道托尼认为彼得还小，所以什么都不告诉他，也知道很多人都会用这样的方式保护自己的后辈。 虽然塞廖尔无法理解这种情感为什么会产生这种行为，但是既然托尼选择了这么做，塞廖尔也没打算违背他的意愿，“这是为了保护你，彼得。” 看着彼得突然亮起又骤然黯淡的双眼，塞廖尔有一种在看羊羔的感觉，他想了想实事求是地说道：“这应该只是个开端。” “开端？”彼得缓缓地重复着这个词语，渐渐在塞廖尔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一种风雨欲来的气势。 ……他更好奇了。 彼得双手捂紧了嘴巴，睁大双眼着塞廖尔，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虽然接触的是时间不长，但彼得看得出来，塞廖尔不想说的话没有任何办法让他开口。 . 复仇者们离开后，克拉克仍旧没有离开，布鲁斯也没有开口赶他走，就这么一副默认的态度任由他留在韦恩庄园。 克拉克没有露出欣喜的神色，而是皱紧眉毛一直沉思着，直到跟着布鲁斯到书房他才问道：“正义联盟……是不是也收到了？” “应该是。”布鲁斯从口袋中掏出了那封外表和复仇者收到的别无二致的信扔给了克拉克。 他抚着额角靠坐在座椅上，微微闭起的双眼遮挡了眼底翻涌的负面情绪。 专门记下了搭档心跳的克拉克发现他的情况有些不对，一眼扫过信就递给了迪克，克拉克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叫着他的的名字：“布鲁斯。” “我没事，”布鲁斯慢慢睁开了眼睛，他深呼吸了一下挥开克拉克的手敲了敲桌面，“现在的问题是这个超反联盟。” 感受到心跳声的渐渐平稳，克拉克蔚蓝色的眼中闪过柔和的光亮，看起来温和又稳重。 正在看信的迪克却猛地将信攥紧，手上暴起青筋，纸张被抓皱的声音在安静的书房听起来极为刺耳。 他看了一眼年少的提姆，想到信中提到的上一任罗宾杰森的死亡，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压了下去，顿了顿最终愤愤不平地说道：“那家伙总是阴魂不散！” “小丑是想激怒我，”布鲁斯看起来冷静了不少，“他也加入了超反联盟，那么这个联盟的危险程度就需要重新估量了。” “我去正义联盟那看看，”想到曾经和小丑联盟过的反派们，克拉克有种预感——他们多数也应该加入了超反联盟。 “我先不回去了布鲁斯，我留在这帮你。”迪克看着手里皱皱巴巴的信，清咳了一声放在桌子上铺平，看着布鲁斯说道，“如果针对的是所有超级英雄，那我也应该尽一份力，毕竟……” “我是曾经的‘罗宾’，也是现在的‘夜翼’。” . 在回去的路上远没有来时的愉快氛围，复仇者们一个个面色凝重，时不时接起几个电话，氛围越发冷凝。 哥谭市就在纽约旁边，所以直升机很快就停在了复仇者大厦顶端。 让人把彼得送回家，塞廖尔识趣的主动打招呼离开准备回去敲代码。在他拉开门走出去时，难得听到了托尼郑重的声音：“出了那份超反联盟的声明，里面还夹了一份有关鹰眼的情报。” 第54章 “咔。”下一秒，塞廖尔关上了大门。 第42章 茶杯来电［第一更］ 在关门的刹那一切仿佛回归平常，走廊格外沉寂，听不清门内托尼是不是又说了什么。 塞廖尔听到托尼的那句话后关上门就抬脚慢慢向电梯处走去，鞋子和地面相碰的声响在寂静的走廊中格外清晰。 鹰眼……就是那位被汉尼拔绑架的超级英雄吧？听托尼刚才的话，汉尼拔现在应该也是超反联盟的一员？ 塞廖尔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鞋尖，面无表情地迈进了空无一人的电梯。密闭的空间让他有种这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即视感，说不上糟糕也谈不上美妙。头顶的楼层数目滚动起来，骤起的失重中塞廖尔闭了闭眼。 因为来到复仇者大厦时鹰眼就已经被抓了，所以他并没有见过他本人，只看过一些鹰眼相关的资料。 作为超级英雄，鹰眼虽然没有异能，但身体素质也高出普通人许多，再加上复仇者这边的医疗技术，只要鹰眼不是当场死亡，复仇者联盟就能将他救回来。这也是托尼他们没有鲁莽行动，而是打算找到鹰眼被关的地方后再制定计划救人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则是鹰眼的未婚妻，在被汉尼拔绑走时，鹰眼的未婚妻劳拉已经有了身孕，身体不便而且受到惊扰容易流产。这让复仇者们投鼠忌器，只能暗地里悄悄搜查，在不让对方发现的情况下调查进度自然慢了许多。 . 回到自己房间的塞廖尔打开了笔记本，亮起的屏幕上是一片漆黑的页面，莹蓝色的代码一行行浮现滚动，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而在屏幕的左下角，隐隐有一抹极短的血光浮现。 塞廖尔挑了挑眉似乎看出了什么，只听寂静的房间中响起了一声轻叹，塞廖尔扯开领带扔到一旁，面无表情语气平缓：“真慢。” 在语音操纵下拉上厚实的遮光窗帘开灯，他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长年不见阳光的脚踝在灯光下泛着堪称莹润的光泽。 而从左脚踝骨处开始沿着腓骨而上大概一指节的长度，有一长条看不清原来图案，呈现暗青色仿佛胎记一般的痕迹，看起来有些诡异。 锁上浴室的大门，在一阵窸窣声后，衣衫尽数落在了一旁，头顶花洒降下温热的水液打湿了塞廖尔的身体，乌黑的头发尽数贴在脸上，难得显得有几分狼狈。 塞廖尔抹了把一旁被弥漫在浴室内蒸腾的水雾附着、看不清脸的镜子，抹过的地方雾气化作水滴沿着镜子划下蜿蜒的痕迹，清楚的映照出他被水淋湿后没有表情的脸庞和眼底的漠然。 他站在镜子前看了半晌，花洒自动调整方向，直到水液打在镜子上将一切扭曲得不再分明。 塞廖尔垂眸不再看向镜子，他的目光扫过脚踝处被水润泽后越发明显的暗青色，抿了抿唇想到采访后新接到的工作，极低的声音被花洒的水流声掩盖：“这一次大概需要很久啊……真麻烦。” . 接到电话时在洗澡后没多久，他穿着浴袍周身都是潮湿的水汽，干脆光着脚站在地毯上。 “喂？”长久的沉寂，塞廖尔看了一眼手机，确实还在通话，于是他试着叫了来电人的名字：“威尔？” “……是我。” 塞廖尔踩着干燥柔软地毯的动作顿了顿，威尔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沙哑，就算不揣摩他也猜得出威尔现在状态一定很不好。 “发生了什么吗？”塞廖尔想到威尔目前最大的困扰，看了一眼仍旧滚动着代码的屏幕，“难道是汉尼拔他……” 一提起汉尼拔，威尔那边猛地粗///喘了一声，塞廖尔的话戛然而止，他那边却又慢慢叹了口气，嘶哑的声音中满是露骨的疲惫：“他是对的，塞廖尔。” “？？？”对的？ 塞廖尔第一反应就是汉尼拔一直试图蛊惑威尔理解他的内心，成为他的同类，难道汉尼拔成功了？ “这件事我不知道和谁说，但我相信情感缺失的你。”威尔的话有些矛盾，但塞廖尔却听得明白。 威尔要说的事可能会有些违背道德或者法律，所以他不知道和谁说，但情感缺失的自己是没有三观的，他不担心自己会因为这件事产生什么看法，也相信自己会保守秘密。 塞廖尔想了想，裹着浴袍正襟危坐在沙发上，仿佛对面就坐着一脸颓然的威尔：“你说，我听着。” “你知道……阿比盖尔吗？” “阿比盖尔.霍布斯吗？听汉尼拔提过这个名字，也见过几次她出入汉尼拔家，是个在某些方面和汉尼拔有几分相似的少女。”塞廖尔回忆了一下见到那个年轻女孩时的情景，现在想来那女孩跟汉尼拔像，应该不是杀过人就是吃过人了，或者——两者兼具？ “你很敏锐。”电话那头的威尔把铁锹扔在一边，低头看向打电话前挖出的大坑，在一阵难忍的腐///败气味中，威尔滚了滚喉咙，压制住生理性的恶心再一次看向气味的来源。 别的已经看不清了，但那姜黄色的头发和还能看出原本颜色的牛仔服，很明显是曾经袭击了阿比盖尔等人后就再也没有踪迹的尼古拉斯.博伊尔。 ……还有一些别的证据。 威尔的脚边有一封打开的信封，在上面包裹的保鲜膜上还有没抖干净的尘土，里面的照片被他捏在手里，上面照着一些阿比盖尔犯罪时的决定性瞬间，从完成度来说根本无从推脱。 第55章 “阿比盖尔对汉尼拔很信任，甚至崇拜，”威尔的语气缓慢，眼中充斥着血丝，“而且她也杀了人。” 这话一说出口，威尔的肩膀登时一松，显然隐瞒这件事对他而言是很大的压力。 塞廖尔本以为其实威尔决定和汉尼拔同流合污了，没想到只是关于阿比盖尔杀人，这和威尔有什么关系？塞廖尔有些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所以？” 说出了最令他难以启齿的事后，其他的就容易多了，威尔把照片揣进口袋里，捡起铁锹边把土铲回坑里边迟疑着说道：“她还帮助汉尼拔做了很多事，我本来已经下定决心了，但现在突然又很迷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杰克？” “你和阿比盖尔是恋人关系吗？”这么为她操心？ “当然不是！”威尔抓着铁锹的手一抖，当即反驳，“我把阿比盖尔当女儿看！” “……”说起来，汉尼拔提起阿比盖尔的时候，好像确实说过那是他和威尔的女儿。 威尔继续解释道：“她的亲生父亲是明州伯劳鸟，你应该也听过，曾经闹得沸沸扬扬的。我……我第一次杀人，亲手射杀了她的父亲，在被割了动脉的阿比盖尔的面前，又和汉尼拔一起救了她。” 塞廖尔摸着下巴，在杀死一个人后拯救了他的亲人，还是一名没成年的少女，再加上威尔的能力，确实可能会造成对阿比盖尔无比看重的情景。 不过…… “你把阿比盖尔当女儿看，和她杀人你把她关进监狱并不冲突吧？”塞廖尔剥开桌上的一颗糖果塞进了嘴里，声音有些含糊，“杀人不就应该被关进监狱吗？任何国家的法律应该都是这么规定的。” “阿比盖尔在我眼里就是我的亲人，”威尔试图解释原因，“一般都不会把亲人送进监狱的，但是……” “但是你一直以为阿比盖尔是纯洁的小羊羔，突然得知她和她的父亲一样是个杀人犯，你觉得守护错对象了？更甚你觉得是因为你看重阿比盖尔，她才会被汉尼拔盯上的？”塞廖尔语气了然。 “……没错。”威尔有些颓唐，这才是他迷茫的真正原因。 塞廖尔咬住嘴里的那颗糖一个用力，在清脆的‘咔嚓’声中干脆地说道，“我不懂。不过你怎么确定她在认识汉尼拔以前就没杀过人？或者不从法律来说，单从弱肉强食的角度来看。她和汉尼拔杀人的事都败露了，但是汉尼拔现在逍遥自在，而听你的意思阿比盖尔会不会进监狱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嘴里满是甜腻的味道，塞廖尔咂了咂嘴总结了一句：“阿比盖尔太弱了，犯罪被发现了又没有能力逍遥法外。” “……虽然我知道情感缺失症患者没有三观，但你能别表现得这么明显吗？”话里话外都是不被发现的犯罪就不是犯罪，分分钟戳在威尔属于fbi的那根神经上。 “我们讨论的事不就在违法的边缘徘徊吗？被抓到就是包庇罪，我也是在冒着危险给你提建议，”塞廖尔毫不在意地说道，但是他想了想还是转移了话题，“不过你是怎么知道阿比盖尔杀人的？” 威尔看着脚边那个信封，和阿比盖尔给他的那封盖着一样图案的火漆印章。 “是汉尼拔寄给我的一封信，”想到信上的内容，他皱了皱眉，“汉尼拔好像加入了什么炒饭联盟？” “信？超反联盟？”塞廖尔眉头一挑，本来摸向饼干的动作顿住，“是不是一个不大的信封，封口印着青铜色的火漆印章，还有一页专门写给你，说是为了庆祝‘超级英雄反对联盟’的确立，要给你制造麻烦？” “你怎么会知道？难道你也收到了？！”威尔不知想到了什么，拔高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刺耳。 “这个明天再说，”塞廖尔含糊着丢下一句：“你还是想想阿比盖尔吧。”就挂断了电话。 “喂塞廖尔！”威尔抓着手机，看着停止通话的界面，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角。 ……也对，他现在主要的问题是阿比盖尔。 第43章 英雄的名字［第二更］ 相比威尔隐约明白自己的选择，只是有些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塞廖尔就利落得多。在身上的水汽干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他就套了一身衬衫长裤走了出去。 托尼他们刚才开会的房间空无一人，塞廖尔关上门，目光在会议室桌子上散落的信件顿了顿，停住了脚步没有上前。 “贾维斯，托尼他们去哪了？” “在十分钟前sir收到紧急求助，所有人都出动了，需要建立通讯联系吗？”贾维斯低沉的英伦腔调一板一眼地在房间内回响。 “不用了，”塞廖尔一转手腕，晃了晃手中突然出现的通讯器，“等托尼忙完了我再联系他吧。” “收到，确认建立通讯联系。”塞廖尔说完没过两秒，贾维斯的声音再次响起，同时出现的还有托尼仿佛自带玫瑰花背景一般的声音，“怎么了塞廖尔宝贝，找我有什么事？” 塞廖尔听着那边时不时的震耳爆炸声和复仇者们的对话，知道应该正在紧要关头，“不是急事，你们先打。” “不用担心，就以这几个小杂兵的速度都打不中我的盔甲。”托尼哼笑了一声，嘲讽意味十足。 “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娜塔莎似乎刚结束一场战斗，微微沙哑的嗓音带着格外撩人的轻喘。 索尔幸灾乐祸地接了下一句：“然后就被击飞了，还是被队长接住的。” 第56章 “没错，用我的身体。”美国队长温和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那一下可真疼啊。” “咳，那次是例外！”托尼清咳了一声，意思意思辩解一下后转头叫住塞廖尔开始转移话题，“我们走的时候桌子上的信都没管，塞廖尔你能顺手收起来吗？” “当然没问题。”塞廖尔把通讯器挂在耳边就向桌子走去，战场上令人紧绷的声音不绝于耳，那些被打倒的人的惨叫声没有让他的眼底多出哪怕一丝的不忍。 桌面上的信件一共只有三张，一张上面写着在韦恩庄园念过的信息。剩下两张塞廖尔在拿起时粗略扫过，分别简要说明了鹰眼克林特和他的未婚妻劳拉的近况，还用挑衅的语气奉劝复仇者们赶快行动，以便冲动后接收他们的尸体。 塞廖尔神色微敛，这信很明显不是汉尼拔的风格，也不是现在不知所踪的洛基的风格……吧？ 他动作微顿，但很快不再多想，超反联盟他目前只知道有汉尼拔，其他人的信息几乎没有，思考是谁的风格根本没用。 想罢他的注意力回到纸上，每一页纸上都有一个相同的印记，和封口的火漆印章图案看起来一样，是缠绕着荆棘的两个字母——［n］和［s］。 塞廖尔第一反应是nintendo switch的ns。 “……”这个绝对不对，超反联盟怎么可能用游戏机当标志。 “超级英雄反对联盟，”塞廖尔呢喃着联盟的全程，指尖轻轻摩挲着印记，“难道是no superhero？和超级英雄们的起名一样简单粗暴。” “咳！”一声刻意的咳嗽声从他的耳边响起，塞廖尔回过神按住了耳边的通讯器，耳边来自战场的声音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抱歉我…” “塞廖尔，这不是简单粗暴，这是干练帅气，属于天才的起名方式！”托尼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骄傲。 “我觉得雷神其实很贴切，我就是控制雷电的神。”索尔啧了一声，似乎对被认为是简单粗暴的外号有些不解。 “然后你抵挡不住电击棒？”托尼嗤笑道，“控制雷电的神。” “那都只是因为我没有防备。” “有谁聊完天过来搭把手，浩克毁了这边的路，我在拖着班纳走。”娜塔莎的指尖敲了敲通讯器，极重的声音几乎穿透耳膜。 “我离你们近，已经在去了。”一直没说话的美国队长突然出声，隐隐能听到破空的声音传出。 班纳博士温和的声音通过娜塔莎的通讯器传来，听起来十分疲惫：“抱歉，我没控制好力道。” “毁伤已经比以前轻了，你已经在控制浩克，你做的很好。”娜塔莎温柔地安抚着班纳，她的声音不负平日的妩媚惑人，却也有另一番柔和的意味。 “对了，塞廖尔小家伙，你发通讯过来是要说什么？”或许是看不惯有人在他面前调情，托尼突然问道。 “我刚才发现也有别人收到了超反联盟的信，”塞廖尔戳了戳ns印记的s，“可是他并不是超级英雄。” 只是一个被变态盯上的fbi。 “这还是除了我们以外第一个被寄信的吧，”不知道身为蝙蝠侠的布鲁斯也收到了信的索尔开始思索，“不是超级英雄的话他应该也有什么特别能力才会被盯上。” “……”想到威尔堪称神奇的‘移情’能力，塞廖尔“嗯”了一声。 “如果他对超反联盟感到困扰的话，倒是可以来复仇者这里，毕竟都是同一个敌人。”找到了班纳和娜塔莎的美国队长声音和缓，带着一股让人信任的稳重。 “队长说得不错，我知道正义联盟那边蝙蝠侠起码也收到了信，不过那边似乎没有结盟的打算。”托尼说着说着就露出了花///花公子的腔调，“那边的神奇女侠真的太美了，上一次见到以后我都要被她的美丽迷倒了。” “sir，”贾维斯的声音突然在通讯器中响起，“距离这出西南角三十二度，五公里的方向检测到求救信号。” “可能是刚才那群小兵的总部。”能飞的索尔和托尼登时冲了过去，通讯器内没了声响。 就在塞廖尔准备关了通讯器时，美国队长突然叫住了他。 “超级英雄拥有超越普通人的力量，这也代表了责任与义务，”美国队长搀着班纳，目光深邃而坚定，“当人民需要帮助的时候，超级英雄就会出现，所以名字作为超级英雄的标志，是需要人民了解超级英雄的特点，以及朗朗上口方便记忆的，所以我觉得简单粗暴是一种夸赞。” 说着他低声笑了出来，听起来格外温和：“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浅薄理解。” “不，是我太莽撞了，”塞廖尔抿了抿唇，“您说的不错。” . “所以就是这样，”塞廖尔看着笔记本屏幕左下方那几乎没有变化的血光，换成了左手拿手机，右手则在键盘上飞快按了起来，屏幕上代码滚动的速度几乎快成一道残影。 几秒后他停下手神色如常地问道：“要来纽约吗，威尔？” 第44章 新的去处 “……说实话我从没想过会和超级英雄有什么联系，毕竟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和超级英雄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威尔坐在自家沙发上开着免提，手里拿着梳子细致地给面前的边牧梳毛，时不时还会轻挠边牧的耳根，“没想到因为汉尼拔的缘故，居然会被复仇者联盟邀请。” 第57章 周围还有十几只不同品种的狗或趴或坐，偶尔抬起眼皮看向威尔的方向，一双双充满灵性的的眼中满是信任，使得房间的气氛温馨又宁静。 而威尔的神情也不似平时那样紧绷得有些神经质，他的眉宇间带着几分轻松闲适，仿佛这是他最后的心灵港湾。 “所以你的回答呢？”塞廖尔看着屏幕，在他停下手后屏幕上滚动的速度虽然有所减慢，但也比之前快上几分，满意的把笔记本向后一推就不再看。 “很抱歉，塞廖尔。你知道我在交流方面总是不讨人喜欢，而且我放不下现在的阿比盖尔，”威尔的声音比起白日，茫然已经消失无踪，却多了几分凝重，“在我即将下定决心把她送进监狱时突然想到，这会不会也是汉尼拔的算计。” “你是说他算到了你会把阿比盖尔送进监狱吗？”想到汉尼拔平日言行缜密到几乎没有缺漏的完美主义，塞廖尔点了点头，“你的担忧不是多余的。” 听到这话威尔仿佛松了一口气，“所以我决定看紧阿比盖尔，等抓到了汉尼拔再把他们一起关进监狱。”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你舍不得阿比盖尔吧，毕竟你说把她当女儿看，”塞廖尔想到小时候父母健在时的景象，伸向咖啡的手停了停，“那你可要看紧她，我可不想因为包庇去监狱里看你。” “你怎么……？”还以为塞廖尔会说些别的什么话，威尔愣了一下，低声笑了起来，“当然。” 塞廖尔清咳了一声：“其实我还是建议你来纽约，毕竟汉尼拔所在的超反联盟似乎和很多超级英雄都有牵连，这也侧面反应了他们的恐怖之处。” “……。”威尔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知道威尔的心结是汉尼拔，塞廖尔干脆从汉尼拔的角度说：“复仇者这边的技术很先进，比起fbi，在这边能更快找到超反联盟、找到汉尼拔。” “……”仍旧是沉默，但半分钟后威尔略显迟疑的声音传了过来，“那过一段时间我就去纽约打扰。” “好的，复仇者们对威尔你也很好奇，”塞廖尔的话语顿了顿，说道：“如果来的话能帮我带一样东西吗？就在我家，钥匙在门前第二阶台阶的木板下。” “所以这才是你一直劝我去纽约的真正目的吗？”威尔失笑道：“你倒是不放过半点机会。” “我现在还不能回去，”塞廖尔抬起腿，看着脚踝处的暗青色痕迹，轻声道，“所以麻烦你了，威尔。” . “最近斯塔克先生他们的新闻更多了，虽然看到更多的斯塔克先生战斗的样子很好，但是这也意味着发生了更多的灾祸。我也总觉得不太对劲，要知道我的直觉很准确。”彼得来找塞廖尔玩的时候，塞廖尔刚敲完键盘，屏幕上仍旧是漆黑的页面和不断滚动的莹蓝色代码。 “嗯，托尼昨天还说想要休假来着。”塞廖尔侧头看向彼得，没有接他的话，“之前布鲁斯的管家，阿尔弗雷德先生教了我小甜饼的做法，我试着做了点，一会要尝尝吗？” “当然，我很期待！”彼得的注意力当即放在了小甜饼上，他的眼里真的像他所说的一般满是期待，亮的惊人。 成功转移话题的塞廖尔动了动手指，垂下了目光不去看彼得的眼睛。 复仇者们最近很忙的原因可不是偶然，根据在各个地方发现的线索，托尼他们得出了结论：最近乍起的诸多事端，就是超反联盟所谓的‘无伤大雅的小麻烦’，也是超反联盟展开行动的证明。 不过这不能和彼得说。 彼得此时坐在地毯上，目光看向正在走神的塞廖尔时，忽然注意到了什么歪了歪头：“这段时间你好像一直停在这个页面，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塞廖尔顺着彼得的目光看向屏幕，笑着点头揩去了屏幕上的一点灰尘，“这次的工作有点棘手，不过已经解决了，现在只需要等就可以。” “左下角的红光似乎长了一点，虽然看起来只有几毫米，”彼得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这是进度条？” “嗯，”塞廖尔的手指点在屏幕最下的红光上，指腹紧贴着屏幕划到屏幕的最右下角，“只要进度到这，我的工作就完成了。” “……还真是漫长的工作，辛苦你了。”彼得抽了抽鼻子，嗅着房间内愈发明显的甜点香气，口中不住感叹道。 “只是敲点字符而已，薪水可是很丰厚的，”塞廖尔把笔记本合上，站起身向厨房走去，刚走了两步就听到烤箱‘叮’了一声，“看来已经烤好了。” 就在塞廖尔和彼得就着小甜饼喝饮料从复仇者聊到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时，房门突然被敲响，巨大急促的敲门声昭示着来人的焦急。 两人对视了一眼，塞廖尔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时，门把手转动“咔嚓”一声，托尼快步走了进来。 他的眉间紧皱，一脸沉郁凝重完全不像平时轻浮浪///荡的托尼.斯塔克，看到塞廖尔他神情一松，呼出一口气，嘴里用细不可闻的声音感叹道：“谢天谢地。” 托尼的脸上很快变回了一贯的玩世不恭，他揉了揉彼得的发顶问道：“下午好我亲爱的两个小家伙，今天怎么没出去享受你们的假日？” “塞廖尔刚才烤了小甜饼，几乎和阿尔弗雷德先生做的一样美味！”彼得双眼亮晶晶地看着托尼，“斯塔克先生要尝尝吗？” 第58章 “当然了我的男孩，塞廖尔的手艺很好，我是不会错过美味甜点的。”托尼挑了挑眉，附身拿起一块小甜饼。 “和阿尔弗雷德先生做的还差得远，”塞廖尔眯起眼睛，将托尼的异常举动看在眼里，他想了想问道，“发生了什么，托尼？” “什么都没发生。”托尼摇了摇头，看起来毫无破绽。 他一口将小甜饼吃进嘴里，瞪大的双眼中满是夸张的赞叹，对着塞廖尔竖起来大拇指：“很好吃啊！” “喂吾友，斯蒂夫他们说你战斗途中突然切断通讯飞回复仇者大厦，发生了什么？”一阵破空之声传来，巨响之后索尔一手撑着门框，已经破旧的衣服和上面沾着的灰尘看起来十分狼狈。 “你不是去找洛基了吗？”托尼没有回答索尔的话，他看着一身狼藉的索尔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又被耍了？” “没错！”索尔咬着牙，手捏着门框发出‘嘎吱’的声响，“这次在悬崖被各种陷阱困了一天一夜，loki还一直在用他的幻象分身嘲讽我，我都没见到他的真人。” “我认为他主要嘲讽的是：他每一次设每一个陷阱你都会精准无误的触发，说真的你们这也算另类的心有灵犀了。”托尼又拿起一块小甜饼满足的吃了起来，他看向索尔的目光满是调侃。 “当然，loki可是我的弟弟，我们自然心有灵犀。” “我想托尼应该不是那个意思。”塞廖尔看着一脸骄傲的索尔默默补刀。 “……”回忆托尼古怪的语气，索尔顿了顿决定当做没有听到，“好不容易出来了就被队长告知你出了状况，他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受伤了。” 托尼抿着嘴，一脸轻描淡写地重新打开了通讯器：“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所以回来一趟而已，虽然失去了我这个最强大的复仇者，但是我相信你们！” “最强大的复仇者？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到，不过等回来再说吧，”索尔拿起锤子在半空中抛了一圈，重新握紧后和三人挥了挥手就向外走去“现在我先去帮忙。” “拜拜。” 在索尔离开后，托尼看了一下睁大眼睛围观这一切的彼得，把又一块小甜饼塞在他的手上，才直起身对着塞廖尔转了转手指：“最近复仇者工作太多，我真的累坏了，所以今天决定半途偷懒。” 塞廖尔看着托尼没有说话，以托尼的性格来说，复仇者的任务他一般都不会这么消极怠工，而且还这么突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看到塞廖尔没有接话，托尼叹了口气，“你果然了解我，亲爱的小塞廖尔，同为天才我们之间永远这么惺惺相惜。” “你说得不错，托尼。”塞廖尔神色自如的应和道，“所以……”是什么事？ “好吧，我只是突然想到我们复仇者最近工作的强度太大，连带复仇者大厦的一些人也跟着出去了，导致大厦现在不像以前一样固若金汤。如果有人想要潜入大厦，虽然有贾维斯在一般都能够察觉，但是如果有像洛基那样的魔法师就会容易蒙混进来。” 托尼摸着下巴看向塞廖尔，明明语气轻松却带着莫名的郑重，“所以塞廖尔小家伙，这里可能没法保护你了。” 彼得唰地看向塞廖尔，这难道是让塞廖尔回家的意思吗？那不是更危险吗？！ “斯塔克先生，我可以保护塞廖尔，就让塞廖尔住在我家也可以。”彼得想了想，拍着胸口保证道，“我也可以试着说服梅姨。” “那样美丽的梅岂不是可能会遭受危险，”托尼拍了拍彼得的肩膀，“我已经给塞廖尔安排了别的地方。” “哥谭市的韦恩庄园很安全，虽然不想承认，但起码现在比复仇者大厦安全，”托尼和塞廖尔对视着，“布鲁斯一家都很欢迎你去做客，那么你的想法呢，塞廖尔？” 塞廖尔看着托尼的双眼，里面有他读不懂的情绪，他定了定神微笑道：“那我就厚着脸皮叨扰了。” 第45章 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 索尔赶到美国队长的所在地时时，美国队长已经摘下了面具，左手拿着圆盾，一脸凝重地看着前方。 索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挑了挑眉。 那是一块巨大的屏幕，从中间处明显拳印造成的凹陷开始向周遭寸寸龟裂，直至延伸到屏幕边缘，乍一看恍若蛛网一般密集。有些许屏幕碎片在龟裂时掉在地上，原本的地方露出漆黑的光泽。 索尔看着屏幕中心明显是人类拳头大小的印记，问道：“你做的？” 美国队长摇了摇头，他仍旧看着屏幕，在变得有些沉闷的气氛中，他突然开口：“这就是你突然离开的原因吗？” “？？？”索尔看了一圈周围，确定仍旧只有后有些茫然地看向美国队长，队长没有理会他。 下一瞬，通讯器内的公共频道传来托尼带着调笑意味的声音，“队长你在说什么原因？我只是突然兴起给自己偷个懒而已。” “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美国队长看着屏幕，一字一顿地说出了一段名词，频道内陷入沉默。 索尔这才注意到，虽然屏幕满是裂痕看不清原本播放着什么，但是设计的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就算碎裂的屏幕也没有完全丧失功能，仔细看依然可以看到几个扭曲的单词，组合在一起读出来正是美国队长口中的“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 第59章 “听着队长，这是一项很久以前就已经废弃的计划，尤其是在这项计划的相关人员都……去世了以后，我可以确定地回答你，没有人能够再完成这项研究了。”托尼的语气仿佛在追忆什么。 “但它出现在了这里，还被你毁尸灭迹掩人耳目。” “别说的那么难听，我只是一个激动而已，你不是还能看清上面的字吗？” “你这是在混淆视听，”队长叹了口气，似乎对托尼有些无可奈何，“它出现在这里，就代表和超反联盟有关，这可不是能含糊过去的。” 托尼仍旧咬定牙关就是不松口，听他的语气索尔都能想象到他此时一定是漫不经心的模样，“那就等以后再说，我现在还有事，可爱的小家伙正在等我。” 说完托尼就切断了通讯。 美国队长听着挂断后的声音，愣了一下。 托尼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对。 “应该是指塞廖尔吧，我找到斯塔克的时候他正在塞廖尔的房间吃小甜饼，”索尔随口一说后摸着下巴沉思道，“不知道斯塔克为什么对这件事看起来毫不在意，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听起来就很疯狂。” “没错，”美国队长点了点头，最终将盾牌扔向碎裂的屏幕，在屏幕分崩离析到彻底看不清那些扭曲的字符后，他抓着盾牌看向索尔挑了挑眉，“就像我体内的超人士兵血清一样疯狂。” 想到屏幕上刚才的［基因］，美国队长顿了顿：“……不过，似乎也有些不同。” . 切断通讯器的托尼看向站一旁的塞廖尔，本来凝重的神情攸的一松，他耸了耸肩，看起来吊儿郎当：“队长他总是喜欢用说教的口吻，我总是被重点关照。” 塞廖尔拎着行李箱，罕见地有些迟疑：“托尼，你刚才说起那项研究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在追忆我的父母。” 托尼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那双迷人的暖棕色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塞廖尔，看起来无辜极了，“怎么会呢，别想太多了塞廖尔。” 这反应被塞廖尔看在眼里，他对托尼笑了笑没有说话——这下基本可以确定了，托尼刚才所指的就是他的父母。 不过托尼现在不说应该有他的理由，所以塞廖尔就没有追问，假装被托尼蒙混过去了。 托尼果然看起来放松了不少，他揽着塞廖尔的肩膀笑道：“去韦恩庄园遇到什么事可以直接找阿福，布鲁斯那家伙经常不见踪影……你会习惯的。” 塞廖尔点了点头，对他而言并没寄人篱下的窘迫感，但为了不被人看出来他还是决定到时候表现得拘谨一些。 似乎想起了什么，塞廖尔压着行李箱拖杆问道：“让彼得自己回去没问题吗？复仇者大厦最近不太安全吧，他从大厦出去会不会被针对？” “放心吧，你也知道他的身份，睡衣男孩的能力还是很强的，”托尼的眼底有着长辈的温和，他对着塞廖尔眨了眨眼，“不过我几乎不会当面称赞他，教导青春期的少年需要一定的方法，为此我也稍微看了些教育方面的书。” “……受教了。” 在托尼的直升机停在韦恩庄园后花园一处平坦宽阔的草坪时，布鲁斯刚把塞廖尔过来暂住的消息通知给迪克和提姆。 “托尼刚才看起来很郑重，所以我同意了塞廖尔来韦恩庄园暂住并保护他的请求。”布鲁斯想到托尼的语气，神情微敛。 托尼的这个举动，是因为托尼十分重视塞廖尔，还是因为塞廖尔本身就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亦或是，两者兼具？ 迪克和提姆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按理说现在超反联盟蠢蠢欲动，托尼所在的复仇者应该正在处理一系列超反联盟引发的事件，而不是专门腾出心力大张旗鼓地关心一个普通人的安危。 尤其是在这个普通人和超反联盟的联系看起来只是其中一个成员的邻居而已时。 “我也同意塞廖尔过来暂住，他可能真的需要保护，韦恩庄园很安全，”迪克摩挲着下巴点了点头看向布鲁斯，“不过托尼应该没和塞廖尔提起你的身份。” “当然。很显然托尼没和任何人说过，其中也包括他复仇者的朋友们。”布鲁斯看起来对同为花///花公子的托尼很信任，他挑了挑眉，“托尼的嘴很严。” “那我需要减少去蝙蝠洞训练的频率吗？”提姆举起一只手，他扬了扬眉看起来并不困扰。 “训练还是照常，在你没有达到足够能力前，我都不会同意你走出蝙蝠洞。”布鲁斯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别过头没让两人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他放在桌下的手猛地攥紧，劲瘦的手背鼓起骇人的青筋。 恰在此时房门被轻轻敲了敲，阿尔弗雷德在房门外说道：“老爷，斯塔克先生和琼斯先生到了。” 听到声音的布鲁斯身体微僵，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担忧着看向自己的提姆和陷入同样情绪的迪克，清咳了一声站起身对两人说道：“好了，该去迎接客人了。” 第46章 弄坏的浴缸 在把塞廖尔送下来后，托尼叮嘱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似乎有什么急事等着回去处理。他转身的瞬间，塞廖尔甚至隐约听到了‘老冰棍’的字样。… ……啊啊，说起来刚才托尼和斯蒂夫似乎还在通讯中造成了点不愉快来着。 塞廖尔内心毫无波动，微笑着和托尼挥挥手告别。毕竟，他们两个闹不愉快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第60章 在托尼的直升机起飞离开以后，塞廖尔看向韦恩家的人，脸上露出一个有几分拘谨的笑容：“不好意思，打扰了。” . 阿尔弗雷德为塞廖尔安排的客房距离迪克和提姆的房间并不远，塞廖尔明白这应该是出于安全方面的考量。 “您认为这间房间怎么样，琼斯先生？”年迈的管家掏出一串钥匙，将其中一把钥匙插///入后推开了房门。 “我很喜欢，谢谢你，阿尔弗雷德先生。”塞廖尔笑眯眯地把行李箱也拉了进来，听阿尔弗雷德讲一些可能需要注意到的地方。 在阿尔弗雷德离开准备晚餐时，塞廖尔松了一口气，老年人的敏锐让他应付得有些吃力，不过很快他就定了定神，脸上恢复了冷淡环顾着周遭。 比之复仇者大厦充满现代科技的简洁，韦恩庄园处处充斥着低调复古的气息，这个房间自然也不意外。 只是有些奇怪……塞廖尔的目光定格在对面墙壁的油画上，和周遭雍容的装饰一样，华贵之余看起来带着一股莫名的沉郁，给人的感觉和哥谭市整体的印象如出一辙。 这或许就是哥谭市装饰的传统？塞廖尔没有多想，转而从行李箱中拿出了笔记本。 银灰色的笔记本放在深棕色的实木书桌上有几分不搭，解除睡眠后左下角的红光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他看了一眼插上电源确保不会中途关机就把笔记本放在一旁。 在收拾行李时手机在紧贴腹部的口袋里轻轻震动了两下，响起细不可闻的嗡鸣，塞廖尔拿出来看着上面传来的信息抿起唇，回复了什么。 回复后的手机随手丢在一旁，和笔记本撞击的声音带着金属特有的清脆，他没再继续收拾而是伸着懒腰向后倒去，大半个身体就这么陷在了床上，“真麻烦……这次的工作结束以后就休息一段时间吧，反正也不缺钱。” 房间里有一种特殊的冷香，倒在松软的被褥上时格外明显，明明气味并不浓烈，萦绕在鼻间时却让人无法忽略。 塞廖尔下意识动了动鼻子，打了个滚转身拢住了被子低声道，“……好香。” . 英国伦敦 贝克街221b号房间日常响起了华生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夏洛克，我似乎已经说过了不要在洗澡的时候玩手qiang！” “那是思考的一种方式，适当的子dan有助于思维的拓展。”夏洛克躺在沙发上，毫不在意地看着从浴室中冲出来的华生。 “当赫德森太太看到又一个千疮百孔的浴缸时，真希望你在那时候也能这么说，而不是又因为想到了线索而跑得不知所踪。”华生扯了扯被洗澡水浸透的裤子，难以忍受地抽动嘴角，把手机丢给夏洛克后就重重地剁着脚走向自己的卧室。在他所过之处留下一串带着水迹的脚印，在阳光下反射着微光。 夏洛克挑了挑眉，带着孩子气恶作剧的意味自语道：“所以一会新浴缸送过来的时候干脆出去找线索吧？” “嘀嘀嘀。”刚才被华生丢过来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夏洛克动作熟练地打开消息看了起来。 等因为习惯所以很快就差不多消气了的华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下楼时，看到的就是夏洛克一脸复杂地套好大衣，准备出去的模样。 很清楚夏洛克这个状态代表着什么的华生一脸正色地问道：“是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没错！”夏洛克看起来十分亢奋，堪称锋利的眉宇却又紧紧皱起，冰蓝色的眼眸中有对自己这次迟钝的懊恼，“我居然连这么粗浅的线索都没想到，现在要赶快过去，不然线索很有可能会被销毁！” 华生也不再执着于夏洛克日常把玩手qiang造成的事故，而是干脆地抄起外套跟着下了楼梯。 在两人快步走到门口时，正遇上准备上楼的房东赫德森太太，年迈但仍旧精力充沛的她疑惑地看了看两人即将出门的举动，眨了眨眼问道：“两位亲爱的，刚才天花板有水滴下来，楼上似乎漏水了。” 华生的神情一僵，还没想好这次的说辞就见夏洛克猛地张开双臂抱住了赫德森太太，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能听到他真挚的声音：“亲爱的赫德森太太！我们不小心弄坏了浴缸！新的浴缸马上就要送过来了，可是我们现在有急事，等一会可以看着工人帮我们换上好吗！” 赫德森太太也愣住了，她眨了眨眼睛，愣愣地和华生相对而视。不知想到了什么，赫德森太太脸上渐渐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在夏洛克松开她的时候，赫德森太太已经点头答应道：“好的没问题，浴缸的事就交给我吧，祝你们……玩得愉快。” 直到坐上出租车，华生才反应过来有些迟疑地问道，“赫德森太太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很明显，赫德森太太对我们的评价和以往一样。”夏洛克沉思着刚才想到的线索，对华生的疑问颇有些漫不经心。 “可是在你说我们不小心弄坏了浴缸的时候，赫德森太太的表情有些……！！！”华生说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在对上司机从后视镜看过来后，华生的话戛然而止。 “喂夏洛克！”华生拽了拽坐在身旁的夏洛克，用极轻的气音气急败坏地问道，“赫德森太太这下彻底误会我们的关系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夏洛克的手滑进华生的裤子口袋，指腹隔着裤子有意无意地抚过他的大腿，华生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第61章 他刚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就看到夏洛克从口袋中抽出手机翻到那条最新的短信，开始低声为他解释起发现的线索。 华生的心思顿时就被引到了案件上，刚才发生的事也随之就抛在了脑后。 相较于这种已经发生过几次的事，还是案件抽丝剥茧的过程更撩拨他的神经。 . 在劳拉又一次被汉尼拔带出来体检时，她刚躺在那里，手还没有从微凸的肚皮上放下，就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汉尼拔眼底蕴含着几分冷厉，在他微微侧头看去时，愣了一下才温声问道：“现在正在为劳拉女士检查身体，你进来有些失礼了。” “很抱歉汉尼拔先生，我只是恰好路过，不过就算是这样的偶然也能见到您真的很有缘分！”来人的声音满是活力，听他对汉尼拔的语气有着显而易见的恭敬，这让劳拉忍不住支起手臂看向来人。 那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英俊的外表，浅金色的头发看起来十分讨人喜欢，和他的声音一样，他的脸上满是令人温暖的笑容，只是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似乎在发光，而且看向汉尼拔的目光是那样的炽热和崇拜，这让劳拉有些细思恐极。 ……在这种地方，会崇拜这位汉尼拔先生的人，怎么想都不会是正常人吧？ “这也是我的荣幸，拉夫尔。”面对拉夫尔憧憬的目光，汉尼拔表现的很淡然。 他只是看了一眼拉夫尔就垂下眼眸轻握着，把劳拉的手腕从肚皮上拿开。劳拉被汉尼拔冰冷的手指触碰得不由一个哆嗦，整个人屏住了呼吸，直到汉尼拔松开手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我来帮您吧！”拉夫尔看着汉尼拔轻握劳拉时眼中隐晦的厌恶，知道汉尼拔把人当做牲畜一样不愿触碰，便自告奋勇地走近准备帮他。 “恰好路过，所以你应该还有别的事吧，拉夫尔？” 汉尼拔的话让拉夫尔僵住了。 只见他抓了抓头发，浅金色的碎发在灯光下像阳光一般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他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错啊，很抱歉汉尼拔先生……那么我先走了。” 拉夫尔有些不舍地看向汉尼拔，这才是这周他第三次看到一直很忙碌的汉尼拔，对汉尼拔那种近乎信仰的崇拜让他有些留恋的不想离开。 但是想到他即将要做的事，拉夫尔咬着牙，若有似无地瞄了一眼因为汉尼拔的存在所以一直被他刻意忽视的劳拉，他转身走了出去。 是孕妇又是阶下囚，使得因此草木皆兵的劳拉对这里的任何人和事都很敏感，自然也没有忽视拉夫尔刚才的那一瞥。 劳拉咬着下唇闭上了双眼，在检查的仪器自动运转着扫过她的身体时，她的心头仍有些惊疑不定——那位拉夫尔，为什么会突然看她一眼？ . 因为突然见到了汉尼拔，拉夫尔整个人看起来愉快极了，他步履轻快地在走廊中穿梭，最终停在了一个不起眼房间的书架前。 拿下书架和自己目光正对着的那排书，拉夫尔的手在隐藏在那排书背后的部分摸索着按了两下，只听轻微的机器运转声响起，木质的书架整个缓缓向一旁移动，露出背后的一条闪烁着昏暗光芒的走廊。 他冰蓝色的双眸闪了闪，毫不犹豫地一脚迈进了走廊。 在走了差不多两分钟的时候，拉夫尔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有阴冷的寒意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抖了抖。 前方和走廊相比并没有明亮多少，但拉夫尔还是眯了眯眼睛才适应骤然亮起的视野。 面前没有别的路，只有一个监狱的牢笼，那散发着寒意的纯透明材质使得里面的状况一览无余。 有一个男人站在牢笼的最中间，紧皱的眉头看起来狂躁又抑郁。 注意到拉夫尔的到来，男人抬起头看向他，那是如鹰隼一般锐利的目光，让人颤栗。 拉夫尔却对着这个男人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知道，这次——他找对了。 第47章 休斯敦大学 “你是谁？”男人的样貌普通，唯独那双眼睛格外摄人，他穿着一身休闲装，从站立的姿势看得出身体格外紧绷。 就算隔着牢笼他也在打量着拉夫尔，仿佛拉夫尔只要说出一句他不满意的话，也仍旧可以对拉夫尔造成伤害一般。 拉夫尔看着昏暗灯光下透明材质上若有似无的反光，清了清嗓子看向男人，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听说了复仇者联盟的鹰眼正在这里，所以我来看一看。” 他肆意扬起的声调中除了挑衅还有几分隐晦的谨慎：“看一看所谓的……阶下囚。” “你也是这个组织的人？”男人，也就是鹰眼眯起眼睛看向拉夫尔，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如果真是的话，和我之前见过的那几个相比，你几乎没有任何可取之处。” 拉夫尔放在身手的手掌猛地握成拳，面上却笑得依旧灿烂：“你是在故意激怒我吗？我可没有打开这个监牢的权限。” “果然是个小喽喽。”说罢鹰眼脚下微动，转过身不再看他。 “你不想知道劳拉现在的处境吗？”一句话换回了鹰眼的怒视，拉夫尔歪了歪头，“说起来她是因为你才会遭受这无妄之灾的，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 鹰眼的面色冷了下来，这话戳到了他的痛处，就算是之前的人保证会给怀孕的劳拉妥善的照顾，他也十分担心劳拉的安全。 第62章 他一步一步地从牢笼最中间走向拉夫尔，鹰眼的脸色渐渐变得青白，棕褐色的短发上慢慢染上一层霜白，直到他隔着一层透明的材质站在拉夫尔面前，说话时吐出几团白雾在透明材质上留下迷蒙的雾气：“劳拉在哪？” 看来越靠近透明材质越寒冷，这也是一种制约鹰眼行动的方法。 拉夫尔挑了挑眉，他刚才的一番话就是为了能让鹰眼离他更近，现在目的达成他也就不再刺///激鹰眼，干脆地将刚才看到劳拉的景象说了出来。 鹰眼紧绷的身体微不可查地放松了一点，他看着拉夫尔问道：“你故意过来有什么目的？” 拉夫尔嘴角的笑容渐深，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唇角微微开合，语气有些奇妙地说道：“我来替我侍奉的主人来传话，他吩咐我这么和你说——我曾经的仆人啊，我可以帮你离开，所以……要不要再一次臣服于我？” “！！！”鹰眼瞪大了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糟糕的回忆，他第一次仔细端详拉夫尔的脸，最终定睛在了拉夫尔冰蓝色、仿佛在散发着幽光的双眼。 鹰眼的眼底有发自内心的厌恶浮现，他咬了咬牙腮帮抖动，最终从嘴里挤出了一个名字：“洛、基？” 拉夫尔微微点了点头，只留下一句“你好好考虑，我过段时间再来。”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只留下鹰眼一身冰霜，看着吞噬了拉夫尔的那条昏暗走廊神情莫测。 在拉夫尔将一切痕迹抹去，转身离开房间后，关押鹰眼的牢笼里有几处细不可查微光闪了闪，鹰眼的目光扫过那几处，紧皱着眉头回到了牢笼的最中间。 此时坐在监控室的人看着一如既往现在牢笼中央的鹰眼，眼里露出兴趣盎然的笑意。 “看来事情，终于开始有趣起来了。” . 塞廖尔此时坐在韦恩庄园后花园的长椅上，柔和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带来淡淡的暖意。 他靠在椅背，厚重的书籍摊开放在膝头，架着眼镜的模样斯文又内敛。 本来不远处的提姆和彼得现在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塞廖尔环视一圈没看到两人的身影，摘下眼镜揉了揉有些僵硬的鼻梁。 “是在找提姆和彼得吗？”有声音从身后传来，没两秒塞廖尔身旁一热，迪克坐到了他的身边，修长的腿舒展开格外赏心悦目，搭在椅子上的手抬了起来指向庄园，“他们两个刚才回去了。” “这样啊，”塞廖尔点了点头，脸上有着淡淡的歉意，“彼得突然过来这件事……” “提姆很开心，他昨天还说想邀请彼得来哥谭市。”迪克笑着打断了塞廖尔的话，他的目光扫向塞廖尔膝盖上书的内容，挑了挑眉，“你在研究社会学？” “你说这本？”塞廖尔把书合上，露出了封面上《公民资格与社会阶级》的字样。 迪克看着塞廖尔摘下眼镜温和的模样，感觉有些奇妙：“你打算走向仕途吗？” “怎么会？”塞廖尔重新架上眼镜，他侧头看向迪克时镜片正好反光看不清眼中的情绪，迪克听他用平和的声音说道，“我是听说这本书和‘社会排斥理论’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才打算看看的。” 迪克的脸上仍然有几分不解，塞廖尔干脆继续解释道：“我在巴尔的摩市继承了一间心理咨询所，现在我不在巴尔的摩，所以是请别人帮忙的。等过段时间回去，我就要继续亲自为病人们服务了。” 是指汉尼拔的那间心理咨询所？从布鲁斯那听来了全部线索的迪克自然也知晓了塞廖尔和布鲁斯产生交集的原因，塞廖尔一说他当即就反应过来了，“你的病人正因为公民阶级和社会资格而烦恼？” “当然不是你想的那样，迪克。”塞廖尔摇了摇手指，在阳光下竖起的指尖仿佛凝聚着微光，“把心理咨询所留给我的那个人是一位久负盛名的心理学专家，而我却对心理学没有系统的研究。所以我打算通过他发表的论文著作分析一下他，让病人们能多一些熟悉感。他其中的一篇论文是有关社会排斥理论的，所以我打算研究一下这本书。” “尽职的心理学新人，”迪克笑了笑，“怪不得阿尔弗雷德说你除了向他讨教甜点以外，几乎不会离开房间，我也只在用餐的时候才能看到你。” 塞廖尔的足不出户让提姆曾经的些许担心变得不足为虑，就算他增加进出蝙蝠洞的频率，塞廖尔也不会发现。 “不，其实我在房间待着主要是写代码，那才是我的工作。至于这个嘛，”塞廖尔把书拿在手里晃了晃，“电脑正在运行，所以我偶尔会研究研究这类书打发时间。” 迪克：“……” 在心理咨询所的那几天已经让他发现了——反正能模仿汉尼拔，只要不涉及太专业的知识他差不多都能解决，所以这些专业知识完全就是锦上添花，对病人没什么太大用处，反而是对进一步模仿汉尼拔的心理有一定作用。 想到这里塞廖尔眸色微敛，他的最终目的仍旧只有一个——找到汉尼拔。把心理咨询所还回去，斩断他们的联系，重新回到宁静的日常。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塞廖尔回过神掏出手机，看到通话界面的备注时，迪克清楚的看到了他的眼角正微微抽动。 在塞廖尔没接听的这个空档，迪克也看到了上面的备注——一生之友萨里。 第63章 迪克感觉有些古怪，感觉这个备注不像塞廖尔的方式，难道这是他隐藏的一面？ “抱歉，失陪一下。”将书放到一旁的塞廖尔站起身，注意到迪克的目光他顿了顿，无师自通的明白了迪克想的什么，他解释道“这是萨里自己设置的。” 说完就接通了电话。 迪克看着塞廖尔远去的背影，优秀的听力让他听到了塞廖尔说的几句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和那个名叫萨里的人对话时，塞廖尔的声音很冷漠，甚至听不出任何感情。 迪克的脸色警惕起来，在发现他对塞廖尔感兴趣，想要交好塞廖尔时，父亲曾经私下和他说过：塞廖尔很危险，他极有可能会堕入黑暗之中。 但是再多的父亲就不肯多说，只要求如果可以，希望他和塞廖尔交往时能够多多留意，不要让塞廖尔堕入黑暗之中。 当时迪克只以为父亲知道塞廖尔的真实身份，所以才那么告诫他。 现在看来，难道是因为塞廖尔刚才表现出的这种冷漠吗？ 迪克思维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骤然一松。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在情绪上有这种反差，塞廖尔说不定是某位连父亲都不知晓的默默无闻独行侠的可能性好像也更大了。 . 已经走到远处的塞廖尔回过头，看到迪克正用炽热的目光看向自己，说话的声音顿了顿。 ……突然想到了上次宴会时，那种［和迪克接触后，日常就再也回不到往日清净］的预感了。 “人家真的太伤心了亲爱的塞廖尔，可爱又迷人的萨莉在求你帮忙，你居然走神！”电话那头原本动听的嗓音带着几乎溢出的委屈和塞廖尔已经习惯的夸张语调。 “正常一点萨里，我不是你的追求者，也不会被你的撒娇打动，而且你大可以来哥谭市找我。”塞廖尔的声音冷漠，不为所动。 萨莉是他的大学同学，是个妖娆美艳的美女，同时当时也是戏剧社的台柱。 因为一次意外知道了塞廖尔的情感缺失后就缠着塞廖尔成了朋友，美名其曰塞廖尔不会觊觎她的美色，并且时不时就用各种夸张的语气和塞廖尔说话，看起来就像是在捉弄他一样。 那边的萨莉不知说了什么，塞廖尔的神情也冷了起来，他沉默了半晌才轻声说道：“只有这一次萨里，如果你再提那件事，我可能会采取一些手段。” “我不会再提了，但是塞廖尔，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忙，求你下周过来，”萨莉的声音也正经起来，带着莫名的沉重，“我在休斯敦大学等你。” 第48章 琼斯博士［修］ 萨莉正经的时候极少，塞廖尔知道她这一次是认真的，想了想答应了下来：“可以，下周我会去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萨莉的声音听起来欢快又带着几分妩媚，像是怕塞廖尔反悔似的，她飞快地挂了电话。 “……”塞廖尔看着手机眉尖微挑。 这种达到目的立刻收手的利落感，真不愧是萨里。 . 走回长椅处的塞廖尔拿起那本《公民资格与社会阶级》，他垂眸看向仍坐在长椅上的迪克，半点没有提及迪克刚才异常的目光：“彼得他们已经会庄园了，我也准备回去继续敲代码了，一起吗迪克？” “没问题，”迪克站了起来，他右手臂向上，左手臂弯在左手臂手肘处伸了个懒腰，身体看起来格外放松，“刚才阿尔弗雷德在做小甜饼，现在应该做好了，我们可以去吃。” “阿尔弗雷德的小甜饼完全征服了我，就算试做了几次也差得很多。”塞廖尔很诚实地表明了对小甜饼的喜爱，“一想到一周后可能就要有一段时间吃不到阿尔弗雷德的小甜饼，一会我可能就会忍不住多吃两块。” “一周以后？”迪克看向塞廖尔的目光有几分诧异。 不是说塞廖尔过来是为了让父亲保护他的安全吗？ 难道这才几天的时间，韦恩庄园对于塞廖尔而言已经不再安全，所以托尼打算把他送到别的地方了吗？ “嗯，”塞廖尔点了点头，唇角微微抿起，“是我大学同学——就是刚才那个萨里的请求，据说碰到了难题想让我去帮忙，所以下周我会去休斯敦看看。” “休斯敦？”迪克的脚步微顿，面色古怪起来。 他现在正在上的休斯敦大学不正是在休斯敦吗？ 看到迪克的神情，塞廖尔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怎么了？” “我念的大学就在休斯敦，下周我也要回去一趟，”迪克笑了笑，信口拈来一个理由，“或许我们下周还可以结伴去休斯敦。”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没去过休斯敦，直接让萨里接我也有些问题，毕竟美女的追求者总是很烦人，”塞廖尔耸了耸肩，问了出来，“你知道休斯敦大学在哪吗？” ……萨里是女人？这听起来就像是男人的名字。 迪克刚想到这点，就听到了休斯敦大学的名字，他顿时停住了脚步，神情有些复杂。 “？？？”塞廖尔配合地停下脚步，侧头看着他。 “……我就是休斯敦大学的学生，萨里如果不是本名的话，或许也会是我认识的人。” 毕竟以迪克俊美的容貌，极具荷尔蒙的完美身材，还有他的韦恩家养子的身份，都让他成了学校内诸多人追捧的对象。 第64章 这也使得他的认识了许多人，其中就有不少学院内出名的美女。 “就连目的地都是一样的，那去休斯敦的时候导航工作就提前拜托你了。”塞廖尔手里抱着书，就撞了撞他的肩膀。 “嗯，”迪克看着塞廖尔乌黑的瞳孔，想到如果去休斯敦的话能保护塞廖尔的就只有他了。 虽然不知道托尼把塞廖尔托付在韦恩庄园保护是为了躲避谁的追捕，但是他都可以保证…… 迪克压低的声音仍旧温和，也带着几分郑重：“我会保护好你的，塞廖尔。” 塞廖尔愣了一下，不明白为什么迪克会突然把保护他的这件事看的有些重要，或许是富家子弟的责任感？ 他没有反驳或提出异议，而是微微弯起嘴角，“十分感谢。” . “你在砸烂了那处基地的屏幕后就立刻回到复仇者联盟把塞廖尔送走，我想这两者之间有着一定的联系。”在捣毁基地后的复仇者聚会，美国队长斯蒂夫一脸凝重地看向坐在一旁漫不经心点着面前悬浮屏幕的托尼。 “我已经解释过了cap，难道是你现在终于开始记忆力衰退了吗？”托尼那双浅棕色的眼睛撇向斯蒂夫，浓密的睫毛轻轻扇动，盖去了眼底的情绪。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时，斯蒂夫只看到了不耐烦：“因为事件增多，所有人都频繁外出，所以担心小家伙的安全把他送到了韦恩庄园，很合情合理啊。” “真是斯塔克式的合情合理，送到韦恩庄园是因为布鲁斯和蝙蝠侠的关系吗？”索尔嘟囔了一句，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你只会觉得洛基的话才最合情合理吧，”显然他的声音不够小，让托尼听到了他的话，“真是没救了的弟控。” “当然不，loki的很多想法我都不认同。”索尔认真地说道，“我只是关心自己的弟弟。” 所以一点也不反驳弟控属性吗？ 班纳推了推眼镜，面上一派温和，只是在心底默默的吐槽道。 他低头看着面前的屏幕，眼镜后的眼眸微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既然托尼不肯说的话，那为什么不从所谓的‘联系’开始分析呢？”娜塔莎靠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慵懒。 刚结束了一场战斗的她在目前这相对安全的场所显得尤为放松，散去了周身凛然的杀气也难得流露出了几分疲惫。 “就是那个，”娜塔莎葱白的指尖划过面前悬浮的屏幕上的‘基因’二字，碧绿色的眼眸渐深，殷红的唇瓣微张，一字一顿地念出了那个名字：“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 “废弃已久的计划没什么好说的，娜塔莎。”托尼的神情仍旧淡淡的，“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当时研究他们的人，一时激动才打碎了屏幕。” “对这个我似乎有所耳闻，”班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看向托尼，“在某次博士聚会上，我听一位博士提过两句。” “……”托尼忍了忍，最终说了一句，“你的聚会真是太万能了博士。” “毕竟是博士们的聚会，涉猎总是广一点的。”班纳笑得一脸无辜。 “我也是物理学和工程学的博士，下次也跟你去见识一下怎么样？”托尼支着下巴挑了挑眉，“虽然我一直认为我是最厉害的，但好歹也要给别人一些表现的机会。” “很遗憾，我已经很久没参加聚会了，在我……有了浩克以后。”班纳搓了搓手指，神情复杂。 “班纳，另一位博士提到过什么？”娜塔莎这时突然开口，将话题扯了回去。 班纳顿了顿，摘下眼镜边擦边说道，“他只说过那是很久以前斯塔克工业投资支持的项目，听说已经有了进展，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被叫停，主要研究员也渺无音讯，他当时认为很可惜。” “那是我父亲那代的事了，那个博士的记忆力还真好啊。”托尼看向仍旧皱着眉一脸沉思的斯蒂夫，点在屏幕上的手指稍重，按得指尖泛白，但他面上仍旧一脸吊儿郎当，“他们只是隐退了而已，当时的所有研究数据都尽数被销毁，研究人员也已经身亡，就算有人想要重启计划也只知道名字，没什么好担心的。是你想太多了，cap。” 斯蒂夫看着托尼，紧紧皱起的眉头看起来格外严肃，他有预感事情并不像托尼说的那么简单。 说到他那个年代有关超能力者的实验，第一个想到的应该就是他参与的‘超级士兵计划’了，霍华德当时也是这项计划的核心科学家之一。 但是他当时根本没听说‘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毕竟看起来一个研究的是血清，一个研究的是基因，或许会有什么不同。 难道霍华德这项研究只是投资并没有参与？还是…… 斯蒂夫猛地抬起头看向托尼，他一本正经地问道：“核心研究人员的名字都叫什么？” “……”托尼沉默了一会，攸地叹了口气说道，“我想每一位美国公民都有保持沉默的权利，cap。” “你的顽固只是在浪费宝贵的时间，托尼。”斯蒂夫有些头疼地抚了抚额角，“我不想用蛮力让你屈服，不过现在看来这是最简单有效的方式了。” “没问题，”托尼挑了挑眉一脸的无所谓，“我们可以穿上装备现在出去打一架，为了避免让那些市民看到伟大的美国队长是怎样和天才的钢铁侠进行内斗的，我们需要去一个没人的地方。” 第65章 斯蒂夫湛蓝色的双眼看向托尼，他叹了口气一手撑着桌面弯腰凑近托尼：“你这是在挑衅。” 托尼耸了耸肩，刚打算说什么时，贾维斯充满英伦腔调的机械音在房间内响起：“sir，您的电话。” 整个房间凝滞的氛围登时一松，托尼看了一眼斯蒂夫，从一旁拿起了纯透明的一片单薄的手机。 按下通话键，塞廖尔的脸出现在了上面。 托尼的神情有一瞬的紧张，很快他放松地问候道：“发生了什么，塞廖尔小家伙？” 从塞廖尔的角度只能看到托尼，他没有多想直接说道：“萨里请求我下周去休斯敦帮她的忙，我已经答应了。” “是那个美丽又迷人的萨莉？”托尼很快想起了萨莉的样子，他的眉头微皱，“说实话我并不赞同你离开韦恩庄园宝贝，不能让她去哥谭吗？我可以派专机接她。” “……”塞廖尔犹豫了一下，坦白道，“她提到了那件事，这是最后一次了，托尼。” 托尼的脸色沉了下来：“用威胁人达成目的，真是个糟糕的打算。” . 听到塞廖尔的声音后一直沉思的班纳瞪大了眼睛，他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那位博士曾经说过的其他线索。 那位博士提到过主要研究员的名字。 当时称呼那位研究员时，那位博士叫他——琼斯博士。 塞廖尔.琼斯的……琼斯。 第49章 一决胜负 也就是说，塞廖尔极有可能是［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这项计划研究人员的后代？ 如果是事实，超反联盟也真的对这个基因有兴趣，在所有数据全部毁灭的当下，抓住塞廖尔确实是一个方法。 ……就像因为和汉尼拔的邻居关系，可能会让那些被绑架超级英雄亲人们对塞廖尔做出极端举动一样。 虽然现在看不出来，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塞廖尔可能已经算得上众矢的之了。 班纳看向正在和塞廖尔说话，脸上带着不自知纵容的托尼，微微抿起嘴，心中仍旧有些不解。 他都能猜出大概的严峻形势，明显知道更多内情的托尼显然也能预料到，那他为什么仍旧固执的选择将塞廖尔送去韦恩庄园？ 就算在这种忙碌的时期，聚集了世界众多精英的复仇者大厦也应该比看起来只是富豪之家的韦恩庄园安全得多吧。 而且听电话内容，虽然不知道‘那件事’指的是什么，但是托尼很显然没有阻止塞廖尔离开韦恩庄园前往休斯敦的想法。 ……托尼他，究竟是有什么打算？ 班纳欲言又止，他又看了一眼神情凝重的美国队长，斯蒂夫队长和托尼在很多观念上都有严重的分歧，这次也同样。 队长认为，［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这项计划现在看来和超反联盟有关，而超反联盟的活跃危害了大多数人的生命，可恨他们复仇者现在对超反联盟一无所知，只知道汉尼拔应该是其中的一员。 现在就是一个机会，如果能够先一步知道这项计划的些许线索，说不定就能够顺势让超反联盟露出马脚，从而一股气找到或者捣毁超反联盟的阴谋。 但是很显然，托尼也有自己的考量，并且不打算配合队长的想法，只是一味的强调是队长想多了。 班纳对于托尼不想说出内情的理由一无所知，但是他最终还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低下头又擦了擦眼镜，班纳垂下的眼眸深邃起来，在认为队长的想法不无道理的前提下，他还是……选择相信托尼。 . 英国，伦敦 一个大部分地方都昏暗的大房间，在暗处有许多双眼睛明明灭灭，犹如闪烁不定的烛火。 拉夫尔站在房间外，抬头看着紧闭的巨大房门，不死心地试图透过门缝间看到门内的情况。 “你可真是个执着的小傻子。”怪诞仿佛充满着魔力的笑声后，有人猛地凑近到拉夫尔的面前，那突然出现的脸庞吓得拉夫尔一惊向后跳了两步。 看清面前的人，他干笑着慢慢向后退去“奎因小姐，你也在啊。” 明明听说她去找毒藤女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在和小丑女相处过的这段时间，拉夫尔因为她的疯癫和不计后果很多次被弄得十分狼狈，一扫在穿越来之前看《x杀小队》时被里面魅力无限的小丑女狂揽的好感度。 说实话哈莉.奎因的样貌并不比电影里的演员差，但是直面她的性格后，拉夫尔已经没有心思再专注于她惨白面孔上那姣好的五官了。 “我来找亲爱的小布丁，没想到居然被勒令待在外面，要不是这门太过结实……”小丑女哼笑了一声，转念看到拉夫尔后退反而凑得更近，“你在躲我吗小蠢货？” “怎么会？我只是有些意外奎因小姐你回来得这么快而已。”拉夫尔眨了眨冰蓝色的双眼，力求眼神更诚恳一些。 不提起这点还好，一提这厢小丑女的脸瞬间耷拉下来，眼里泛起泪花，看起来马上就要哭了，“小红还在生气，看到我求原谅也只是皱着眉完全不理我。” 拉夫尔：“……”这时候该说什么？？ 在拉夫尔思考的时候小丑女拎起他的衣领，无视他的挣扎就这么拖着他离开了房门前。 “我想我们应该去弄些稀有的植物来讨小红的欢心，你认为怎么样，小傻蛋？” 第66章 “唔！”拉夫尔拽着衣领试图松口气，同时不死心地看向房门的方向。 他还没见过毒藤女，为什么讨她欢心还要带上自己？！而且有名的反派们都在里面，他再偷听下去说不定能听到几句重要的情报！ 然而就算再不甘心，他还是被小丑女拽着远离了那里。 . 在大房间内也渐渐躁动起来，那些目光纷纷注视着屏幕中央竖起的屏幕上的信息，黑暗之中有人对屏幕上的问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真是美好的幻想，上个世纪的老古董们总是能想到一些有趣的点子。” “也不全是幻想吧，复仇者联盟的美国队长就是一个例子。” “那个超级士兵血清？似乎也做不到量产。” “所以才说是美好的幻想啊。” …… “听着盟友们，这曾经是斯塔克工业投资进行的研究。”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听起来低沉又威严，男人一身西装革履，看起来魁梧有力，只是在屏幕的光芒下，光秃秃的头顶显得有点奇怪。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男人才满意地挑了挑眉继续说道：“并且他们销毁了所有的研究数据。” “这本来是人类进化的钥匙，但他们却愚蠢的毁掉了钥匙！不过现在经过不断的努力后我们找到了新的线索。”房间中央的大屏幕随着男人的话语开始切换，最终定格在了一小段视频上。 上面的背景似乎是在一栋别墅的露天阳台，虽然听不到声音，但也可以看出，哥谭市的第一富豪，俊美的布鲁斯韦恩正笑着坐在餐桌上和对面的两个人相谈甚欢。 那两个人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满脸还带着未脱的稚气，另一个则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但视频的像素很高，也同样清晰地反映出了他毫无波动的眼神。 男人手里的机器射///出一抹红光，直接点在另一个人没有情绪的眼睛上，黑暗中的汉尼拔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他是塞廖尔.琼斯，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计划中最核心科学家的儿子，”男人的声音带着笃定，“如果说在斯塔克工业毁掉数据后哪里还有备份，这位小琼斯先生一定知道——当然还有其他的原因，所以我们需要抓到他。” 小丑正倚坐在明亮处的沙发上，翘起腿的姿势随意又危险。他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房间中央屏幕上的图片，满是邪恶的墨绿色双眼中渐渐浮现出几分兴致盎然：“我亲爱的莱克斯，他、我是说这个可爱的小家伙，他现在在哪？” “韦恩庄园，那是你的地盘。”男人转头看向小丑，“本来他一直待在复仇者大厦，不过复仇者们最近被各种恐怖行动弄得应接不暇，钢铁侠似乎觉得复仇者大厦不再安全，就将他送到了韦恩庄园。” “我现在对他有点兴趣，”小丑嘴角咧起的弧度可以看到猩红的牙龈，他的目光扫过视频旁塞廖尔的资料，看到和汉尼拔是邻居那里笑得更是欢快，“嘿食人者，当邻居这么多年，你居然都没把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吃了。” 汉尼拔斜靠在没有光照到的墙边，听到小丑的挑衅他沉默着微微眯起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不知为什么最近一直在以惹怒汉尼拔为乐的小丑看到他仍旧保持沉默，眼底的兴致更是高涨，他干脆跳下沙发走到汉尼拔面前，咧起的唇角在暗处更是可怖，“因为食物还没成熟吗？不如我去韦恩庄园把他抓过来，你现在尝尝他的肉是不是成熟了？” “我会吃掉他，但与你无关，小丑。”汉尼拔唇角一抿，喉咙下意识地滚了滚，他抬眼看向小丑，在昏暗之中那双眼睛越发暗沉：“难道我不吃他，你会选择把他扔进化学池里，像那个小丑女一样成为你的玩具？” “你的反应有些奇怪，吃人的家伙，”小丑古怪一笑，不答反问道，“美好的作品贵精不贵多，你认为我会那样做吗？” 两人对视着，沉默的氛围渐渐扩散开来。 在两人沉默的时候，男人缓缓开口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气氛：“事实上我并不建议你在韦恩庄园动手，小丑。” “嗯？你在说什么，秃子？”小丑耸了耸肩，转身坐回沙发上，他的脸上仍旧带着残忍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男人抽了抽眼角，没有理会小丑的恶意，他解释道：“在钢铁侠的眼里，他认为超级英雄聚集的复仇者联盟没有布鲁斯.韦恩的韦恩庄园安全，这就证明韦恩庄园的安全系数可能很高。所以我们可以从另一个地点去抓小琼斯先生。” 他一按手中的机器，画面一动变成了一张美国的地图，有一枚红点正落在休斯敦的某处。 “就好比是，”男人的声音渐渐意味深长起来，“下周的休斯敦。” . 会议结束后，男人没有走，而是和汉尼拔搭起了话。 “你看到莫里亚蒂了吗？我和他的一笔小合作生意出了点问题，结果他还失踪了，没看到他参加这次会议我真有点担心。”男人嘴上说着苦恼，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容。 “据说是和他的死敌去一决胜负了，莱克斯.卢瑟先生，”汉尼拔一脸的漠然，“有人说在瑞士的莱辛巴赫瀑布是他敌人命定的死期。” “给出了这么具体的地址，看来是来不及了。”男人，也就是卢瑟脸上的笑容渐深，“等他回来我们说不定可以庆祝一番，然后达成新的合作。” 第67章 第50章 有趣的主意 “是这样吗？”汉尼拔不可置否，他看了一眼卢瑟得到消息后离开的背影，眼底是不为外人所知的残忍和冷漠。 说莱辛巴赫瀑布是莫里亚蒂敌人命定的死期的那个人，是自称穿越而来的拉夫尔。 一想到拉夫尔，汉尼拔的眼睛微眯，有极淡的杀气溢出。拉夫尔是洛基带来的，那眼中对他明晃晃的憧憬连莫里亚蒂都看得出来。 说实话，被觊觎的感觉实在……令人不悦。 或许是为了能快速取信于人，拉夫尔不仅说出了许多超级英雄们不为人知的事情，也点出了他和莫里亚蒂的一些秘密，尤其是莫里亚蒂即将前往莱辛巴赫瀑布的事。 拉夫尔那副笃定莫里亚蒂会活着取得胜利的神情太过真实，连他也看不出破绽。 虽然直觉仍感觉到了几分怪异，但汉尼拔没有说出来，而是任由莫里亚蒂在假定拉夫尔说的是真话的基础上运作了一些事。 在房间内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汉尼拔靠在昏暗的角落抬眼看向房间中央的屏幕，那里仍旧循环播放着塞廖尔一脸温和地与布鲁斯谈笑风生的模样。 他狭长的眼睛定格在塞廖尔那漆黑却没有情绪的双眸半晌，寂静的房间内突然响起一声轻笑。 “怪不得。”汉尼拔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了然，他抬起手背轻轻盖住眼睛，两颊的法令纹和微抿的薄唇看起来有几分愠怒。 “……怪不得。”他又重复了一遍，直到极轻的声音就这么消散在空寂的房间里。 . 在肆无忌惮地使用莫里亚蒂的消息网查了珍惜植物的消息后，哈莉.奎因又拖着拉夫尔来到了伦敦的某处。 “听说一会这里会有一株很难得的植物展览，我们偷过来送给小红怎么样？”哈莉蹲在暗处声音有些兴奋。 “……”被拖出来后就放弃了挣扎的拉夫尔正理着衣领，冰蓝色的眼睛仿佛能够发光，“你高兴就好，奎因小姐。” 幸好莫里亚蒂现在正在莱辛巴赫瀑布，不然以莫里亚蒂的性格，小丑女可能不怕，他就遭了。 想到莱辛巴赫瀑布，拉夫尔皱起眉。他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那么肯定地认为莱辛巴赫瀑布事件存活下来的是莫里亚蒂了。 ……胜利的分明就是福尔摩斯啊。 拉夫尔看着自己有些微微发颤的双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他突然陷入了迷茫。 自己为什么，或者说什么时候会效忠于洛基的？明明……明明没有任何印象！ “卑微的蝼蚁居然能反抗神明的意志？”一声不屑的嗤笑从身后传来，拉夫尔和小丑女一齐猛地回头看去。 洛基手上等身高的权杖顶端正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拉夫尔看着那里，知道里面镶嵌的是漫威世界最强大的力量——无限宝石中的心灵宝石。 拉夫尔的眼睛闪了闪，眼中的光芒有一瞬和心灵宝石的光芒仿佛如出一辙。 他脸上的挣扎和迷茫渐渐散去，神情趋向平和，仅仅几秒就一脸忠诚地单膝跪在地上，看向洛基的目光恍若看着自己是这位神明最虔诚的信徒。 “你是谁？”小丑女歪了歪头，毫不惊慌，“你也是来偷珍稀植物的吗？” “什么珍稀植物？”洛基看着面前对自己毫无敬意的女人，目光扫过她惨白的肌肤和奇怪的发色，眉毛紧皱。 “看来你不知道，只是来找这个蠢家伙玩的吗？”小丑女看了一眼单膝跪地的拉夫尔，又看向洛基的头盔，自来熟地笑出了声，“你的头盔看起来真奇怪，像公牛的角，就是竞技场的那种斗牛。” 洛基的抓着权杖的手猛地爆出青筋，那双湿润迷人的双眼中有摄人的冷光和杀意，他压低权杖对准小丑女，一抹蓝光照亮了这个角落，以极快的速度冷不丁地冲向毫无防备的小丑女。 在一声巨响之下将小丑女击飞撞上墙后，洛基迈着优雅的脚步，慢慢走到了小丑女面前。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小丑女大叫痛楚，虽然暂时没法行动但看起来并无大碍的模样，有些意外：“顽强的蝼蚁。” “她是小丑女哈莉.奎因，很有名，疯狂迷恋小丑。”拉夫尔对眼前的一切无动于衷，他站起身轻声将小丑女的情报告知洛基。 “哦？”洛基眉尖微挑，听拉夫尔提过小丑，这让他打消了就这么杀死面前这个无礼中庭人的想法，转而产生了一个有趣的主意。 洛基垂眸看着大喊大叫的小丑女，将权杖弯起的尖端对准她的心脏。 幽蓝色的心灵宝石光芒霎时耀眼起来，有蓝色的雾气缭绕开始在权杖尖端，并渐渐流入小丑女的心脏。 那一瞬间幽蓝色的光芒顺着她血管的脉络凉了起来，小丑女蓝色的眼睛包括眼白都变得乌黑，最终凝聚成冰蓝色的光团覆盖在瞳孔，乍一看和拉夫尔的眼睛……一模一样。 . 塞廖尔抱着枕头盘腿坐在床上，放在面前的笔记本仍旧不眠不休的运作着，屏幕上漆黑的页面，一行行莹蓝色的代码滚动得飞快，让人看不真切。 屏幕左下角的红光已经紧贴着屏幕边缘，蔓延到几近中心的部分。 可是他看起来并不满意，在面无表情地把枕头扔在一边跳下床去书桌上端起咖啡时终于还是皱起了眉。 “……凉了。” 塞廖尔穿上拖鞋打开了房门一手抓着手机，一手举着咖啡杯，在一脚刚迈出房门时他的动作一顿，只听一阵轻微的“咔嚓”声，不远处属于迪克的房门也同样缓缓打开，迪克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走了出来。 第68章 “下午好，迪克。”本以为这时候不会见到人的塞廖尔脸上不慌不忙地挂上了温和的笑意看向迪克。 “下午好，”迪克抬手打了声招呼，有些惊奇地看向塞廖尔，“我以为直到去休斯敦以前，你都不会再从房间内出来了。” “就算机器人也是需要补充能量的，我当然也不例外，”塞廖尔比了比手中的咖啡杯，“要一起喝点下午茶吗？” “当然。”迪克脸上的笑容仿佛他最初就是打算喝下午茶一样。 就算是阳光最盛的午后，韦恩庄园内仍旧显得阴森又空寂，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似乎也没有带来丝毫温度。 两个人直到来到厨房也没见到任何人。 “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去参加会议了，毕竟韦恩集团的事情很多都需要布鲁斯亲自决定。”迪克看起来十分习惯，他熟练地翻出了装饼干的盒子，“想吃什么饼干？” 塞廖尔表示理解，就算随性自傲如托尼，在把工作一股脑丢给小辣椒阿姨以前也经常很忙碌。 “都可以。” 迪克给塞廖尔递过一个盘子，精美的瓷盘中装着几种整齐的饼干，他的五指抓着杯沿问道：“咖啡凉了，喝点红茶怎么样？” 在塞廖尔点头后迪克干脆地抽走了杯子，“让你看看我煮红茶的水平。” 咖啡被直接泼在水槽，大片褐色的痕迹看起来有些糟糕，就算迪克直接拧开水龙头冲洗，仍旧有几点浅褐色隐晦地盘踞在上面。 塞廖尔的目光久久定格在水槽，缓声说道：“……我很期待。” 坐在椅子上等着时，他随手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串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塞廖尔没有半点危机意识，很随意地就点开了。 看到来信的内容他挑了挑眉，没有立刻回信，而是掏出通讯器给托尼打了个电话。 这一次通讯没有立刻被接通，直到迪克端着一壶红茶坐在了他的对面，通讯器那头才传来托尼略带喘息的声音：“塞廖尔宝贝，你这个调皮鬼的电话可有些不合时宜。” 红茶倒入杯中时，类似于葡萄气息的清香让塞廖尔下意识嗅了嗅，对迪克点头道谢的时候他的声音有些紧张：“你在工作吗托尼？” “也算是工作吧，”托尼的笑声轻浮起来，从容的转移了话题，“发生了什么事吗？我亲爱的塞廖尔？” 迪克啃着一块小甜饼，默不作声地看着塞廖尔，他听不到托尼的声音，但是只听塞廖尔的话大概能猜出什么事。 看着塞廖尔骤然松了一口气开始喝茶时享受地眯起眼睛的样子，心中思量，没有避开他打这个电话，是不是意味着他正在被塞廖尔信任着？ 品味着红茶细致柔和的口感，塞廖尔对托尼说道：“不是我的事，是我这次的雇主，他想要拜托你们去保护他的弟弟。” 迪克挑了挑眉，这听起来就不像是复仇者联盟会接的委托吧。 托尼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今天不是愚人节，难道是哪个偏僻地方的节日？不然你的雇主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虽然托尼看不到，塞廖尔还是耸了耸肩，他‘啊呜’一口吃了块甜饼，口中有些含糊地解释道：“这是一个神秘又严肃的雇主，我个人并不认为他在开玩笑。而且他短信上提到的‘超反联盟’才是我这次通讯的主要原因。” 迪克唰地抬起头，炯炯有神地看着塞廖尔，炽热的目光让塞廖尔摸向下一块小甜饼的手僵住了。 ……发生了什么？ “你说‘超反联盟’？！”通讯那头传来不知名的嘈杂声响，听起来托尼似乎很激动，“究竟怎么回事塞廖尔？” 正在僵硬着和迪克对视的塞廖尔清咳了一声，垂下眼眸错开了迪克的目光：“就是这次的雇主突然发来短信，说知道我认识你，所以以私人身份委托我联系你——去莱辛巴赫瀑布保护他的弟弟夏洛克，还说报酬是‘超反联盟’其中的一位成员莫里亚蒂。” 第51章 保护好他 “‘超反联盟’其中的一位成员莫里亚蒂？”托尼的声音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似乎是在回忆，“是没听过的名字。” “我也没听过，不过雇主的弟弟是夏洛克的话我倒是可能认识，”想到当初敲开他房门的两位英国来客，塞廖尔决定一会打电话问问，不知道那两位是不是已经回到伦敦了。 “你认识？所以他们是巴尔的摩的人？” “不，”听到那边托尼已经开始吩咐起贾维斯，塞廖尔摇了摇头，他的指腹摩挲着带着热意的杯壁，下垂的眼皮遮挡住了漆黑眼底的深邃，“我认识的那位夏洛克是来自伦敦的‘咨询侦探’，当时为了伦敦的杀人事件来找我，据说他认为凶手就是汉尼拔。” “和汉尼拔有关……那应该就是这个夏洛克了。”托尼沉吟了一番，在一阵听起来是在穿衣服的窸窣声中托尼的声音平稳起来，“这个委托我接受了，让你的委托人直接联系我吧塞廖尔小家伙。” “暂时以钢铁侠的身份。” 在应和着挂断通讯器后，塞廖尔的脑海中有一瞬间闪过疑惑：已经是下午了，托尼那边为什么会气息不稳，还有穿衣服的声音响起？ ……总觉得细究下去会是个很糜///烂的真相。 “是‘超反联盟’那边有进展了吗？”迪克看他挂断通讯，才不紧不慢地提出疑惑，看起来就像只是单纯的好奇。 第69章 左右迪克知道超反联盟的事，塞廖尔也就没再瞒着他：“没错，我的雇主似乎会把超反联盟的成员交给托尼他们，如果是真的话到时候能问出不少东西吧。” 对于迪克的疑惑，塞廖尔没有什么怀疑，一般人突然听到和超级英雄作对的超反联盟，总会产生好奇，更何况是这种行动力超强的富家子弟。 “希望如此，超反加盟最近好像惹出不少事端了。”迪克轻点着桌子，心里想得却是另一件事。 莱辛巴赫瀑布，是瑞士迈林根阿尔卑斯山的那个瀑布吗？要不要去那个瀑布那蹲守？ 不过塞廖尔的这位雇主看起来挺焦急的，这也侧面说明他弟弟应该近期就会到达瀑布。 迪克薄唇微抿，一时间陷入了两难。 过两天他已经打定主意陪塞廖尔去休斯敦，而且不知道要在休斯敦待几天，应该是没办法去瑞士了……相比托尼确定会去的莱辛巴赫瀑布，他还是更担心塞廖尔。 和父亲说的话，也没法让他一直守在瀑布。毕竟小丑等人随时可能会再次进犯哥谭，相较于超反联盟的线索，父亲绝对更为看重哥谭的安全。 不过如果能更进一步了解具体日期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塞廖尔，”迪克张了张嘴，在塞廖尔看过来时他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不知道雇主是谁的话，不会好奇吗？” “好奇？”塞廖尔笑了笑，他的声音温和，迪克却没有来地想起了塞廖尔那天在后花园时那冷漠的感觉。 迪克听到塞廖尔这么回答：“我对一些事情没有好奇……或许该说，不喜欢窥探隐私？” “这样啊。”迪克抓了抓脸不再多问，他笑得看不出心底的情绪。 ……让父亲去和托尼交涉，他还是专心陪塞廖尔去休斯敦吧。 塞廖尔或许并不好奇，但是却分外得敏锐，再问下去可能就会怀疑他的目的了。 “？？？”塞廖尔疑惑地看了一眼迪克，有些不明白他怎么不继续问了，明明看起来还有很多想问的东西。 或许是礼貌？塞廖尔没再想，低头回复了雇主的消息后就删干净了短信把手机丢在一旁，徒留迪克一个人忧思重重，自己则悠哉地享受起了下午茶的美味。 . 下午茶后塞廖尔莫名紧绷的神经看起来松弛了不少，他看了看自从和托尼说完话就没怎么喝茶也没吃饼干的迪克，没有探究下去，在迪克说了有事后就径直告别回到了房间。 不知想到了什么，塞廖尔的神经突然紧绷起来。 他拉开椅子坐了上去，在坐下时裤腿因为姿势问题稍稍抬起，露出左脚踝骨上暗青色图案的一角。 塞廖尔侧头看了一会，眉间缓缓舒展。 似乎，并不明显？幸好…… 他安心地把手机丢在桌面上，在略显沉闷的声响中手机屏幕亮了起来，还是刚才雇主的号码，看内容显然是采纳了他的意见，直接去和托尼交涉，那么就没他的事了。 塞廖尔轻呼出一口气，真是太好了。 看着十几秒不碰又自动灭掉的屏幕，因为摆脱了一件麻烦事而放松的塞廖尔想了想，从通讯录之中调出了华生的手机号码。 说起来从那次见面后这个号码他还一次都没有拨过。 “嘟。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那对侦探组合给他的假号？ 不对，当时他和华生交换号码的时候还顺手拨过一次，华生的手机确实响了起来。 塞廖尔摩挲着下巴挂断了电话，难不成现在正在办案中，为了避免干扰所以把手机关机了？ 他挑了挑眉，对通讯录里威尔的名字按了下去。 想知道他们回没回伦敦，直接问威尔也行啊。 . 几分钟前，莱辛巴赫瀑布的某座旅馆内。 “所以瘦你想到的线索指引的结果就是——我们直接从伦敦跑来了瑞士？”华生把帽子随手挂在衣帽架上，看着穿着大衣就坐在椅子上的夏洛克，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天知道我们居然就这么跨国了。” “人生总是存在着惊喜的约翰，就当是一次免费的出国旅游。”夏洛克的语气充满了敷衍。 “反正我们突然出国，头疼的是你哥对吗，”华生抽了抽嘴角，“我并不认为和你出国会有旅游的惊喜功效，惊吓还差不多。” “其实我有预感，这里会是和莫里亚蒂最终决战的地方。”夏洛克冷不丁爆出话语成功达成了惊吓华生的目的。 华生正在倒茶的手一顿，些许热茶直接倾洒在桌面，他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而是猛地回头看向夏洛克：“你在说什…” 看到夏洛克平静的神情，他的话戛然而止，掩饰性地低头拿起一旁的干布三两下擦干桌面，快步走到了夏洛克面前。 华生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是认真的吗夏洛克？” 夏洛克歪了歪头，“只是一股莫名的直觉，毕竟我们这次来是为了抓住莫里亚蒂。” “你居然开始莫须有的直觉了，”华生紧皱着眉头，他掏出手机下意识准备找人，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不安。 “我的建议是关机，”夏洛克灵巧地抽走了华生的手机，直接按了关机键。 “你不准备告诉你的哥哥吗？”华生没有夺回手机，他仍旧皱着眉一脸忧心地看着夏洛克。 第70章 夏洛克果不其然露出嫌弃的表情：“告诉他干什么？” 华生的神情空白一瞬，他思考了半晌说道：“只有我们两个面对莫里亚蒂的话，很可能又会让他像上次一样跑了。” “是只有我，约翰。”夏洛克把已经关机的手机丢在了床上，他看起来轻松又亢奋地对着华生眨了眨眼，“我想要你见证这一场对决。” . 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回到庄园时正是黄昏之时，残阳为典雅庄重的韦恩庄园镀上一层橘红色的浅芒，看起来仿佛迟暮的老人。厚重的阴云开始聚集，打算不久后一如过去的每个夜晚一般盘踞在哥谭市的上空。 刚踏进庄园的大门，就有声音从正对着大门的二楼缓台传来。 “欢迎回来，布鲁斯，阿尔弗雷德。” 布鲁斯抬起头，迪克一手搭在平台栏杆上，一手正抬起来，正看着他们打招呼。 “你在做什么，迪克？”布鲁斯扯了扯领带，看起来有些不耐烦，白天或许遭遇了什么让他不痛快的事。 “迪克少爷。”阿尔弗雷德恭敬地微微躬身，就转身离开不知干什么了。 “我在等你布鲁斯，”迪克的手仍旧搭在栏杆上，整个人开始循着楼梯走下，脸色看起来有些凝重，“是很重要的事，或者该说是线索。” 布鲁斯的脸色也郑重起来：“不方便打电话的那种？” “嗯，我认为还是当面说比较好。”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布鲁斯的面前，那双湛蓝热的眼睛一直看着布鲁斯，“是关于‘超反联盟’的。” 布鲁斯皱了皱眉，关于超反联盟他一直没有头绪，小丑寄来一封信后也一直没有动静，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是让人不安。 “我们去书房。” 堪称神出鬼没的阿尔弗雷德为两人倒了红茶后就微微躬身离开了书房，迪克忙不迭地把下午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就是这样，”迪克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在红茶蒸腾的雾气间看，交叠的十指修长有力看起来赏心悦目，“我已经说好和塞廖尔去休斯敦，所以可能无法去莱辛巴赫瀑布蹲守了。” “如果能知道具体日期的话……。”布鲁斯支着下巴，显然和迪克是同样的想法。 他站起身拍了拍迪克的肩膀，进入书房后冷酷的神情有一丝松动：“这件事我会和托尼谈的，迪克。” “塞廖尔下周要去休斯敦的事我也知道，”想到托尼千叮咛保护好塞廖尔的样子，布鲁斯心中闪过几分思量，他沉声嘱咐道：“在休斯敦你一定要保护好塞廖尔。” “那是当然的。”迪克不假思索地答道。 第52章 祝你有个好梦 刚回到复仇者大厦的索尔就接到了复仇者的通知，他拍去衣服上的灰尘走向例行开会的房间：“又有哪里发生暴///乱了？天知道我刚从夏威夷回来，现在最想要的是一杯热气腾腾的饮料。” “我以为解决了那里的事故后夏威夷的泳装美女和沙滩日光浴已经好好安慰过你了。”有暗哑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身后，索尔一回头，娜塔莎脚下踩着恨天高的高跟鞋，走路地姿态堪称风情万种。 “怎么可能？我刚解决完暴///乱就赶回来了。”索尔耸了耸肩，“因为暴///乱，沙滩上根本没有人。” “起码环境还不错，”娜塔莎抱着文件面无表情地将散落在额前的头发撩到耳后，她斜睨了一眼索尔，那一眼的风情让人骨头发酥，说出的话却没那么柔媚：“要知道我们去的地方可没那么悠闲。” “以洛基喜好享乐的性格来说极有可能去夏威夷，当初不就是基于这点考虑才选择让索尔去的吗，”老实稳重的班纳站在娜塔莎身旁，接过她手中的文件，惯例打着圆场，“等这段时间的事结束了，我们可以一起去夏威夷度假。”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娜塔莎点了点头，眼底有一抹柔和闪过，她看向走在前面的索尔，“看索尔的样子，洛基应该也不在夏威夷？” “loki确实不在夏威夷，”索尔看起来有些暴躁地推开了面前的门，“但是我见到了他的幻象，夏威夷的事和他脱不了干系！” 房间内，托尼和斯蒂夫相对而立，两人眼中都有如烈火般的怒气燃烧，氛围肉眼可见的剑拔弩张，索尔三人见怪不怪的围绕着圆桌坐了下去。 听到索尔的声音，托尼先退了一步，整个房间紧张的气氛骤然一松。他抓起桌上的甜甜圈吃了起来，等将一整个甜甜圈咽下肚后托尼长出了一口气：“果然摄取足够的糖分才能继续让我天才的头脑运转。” 又一次和托尼处在冷战期的斯蒂夫没有回应他槽点满满的话，他转头看着索尔问道：“所以这次夏威夷的暴动和超反联盟无关吗？还是……洛基也加入了超反联盟？” “……”索尔一脸正经地摸着下巴思考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着说道“应该是介于两者之间吧？” “……”这种事怎么介于两者之间？！ “我确实在夏威夷那群家伙的武器上找到了超反联盟的标志，也是在夏威夷的小型基地里看到的loki幻象。不过那些人都是被loki控制才听命于他的，而且loki向来看不起地球人，他的幻象对超反联盟也是嗤之以鼻，所以他应该没有加入超反联盟。” “那他能够直接进入夏威夷那里？和超反联盟有关的基地，以小鹿斑比的能力来说很有可能就是因为控制了超反联盟中的某个人，所以才能知晓夏威夷基地的所在。”托尼思考时无意识地晃了晃手中的甜甜圈，上面的巧克力粉掉下一些散落在桌子上格外显眼。 第71章 一脸沉思的托尼却没有注意到，他一口咬在了甜甜圈上，沾的满嘴深褐色的巧克力粉，看起来有些可爱，“所以洛基应该也同样知晓超反联盟的成员和所在地址？” 斯蒂夫看着托尼的样子手指微动，最终他只是手握拳抵着嘴角清咳了一声说道：“那索尔继续寻找洛基，争取能够问出超反联盟的情报？” “……我尽量。”想到令人头痛的弟弟，索尔的回答颇有些心不在焉。 “现在就有一个途径可以更快的知晓超反联盟的情报。”托尼的一席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斯蒂夫别过头，似乎早就知晓了托尼所说的途径。 “我家塞廖尔小家伙工作上的雇主今天委托找复仇者，希望复仇者可以去瑞士，保护他的弟弟夏洛克.福尔摩斯，报酬就是超反联盟的成员之一，詹姆斯.莫里亚蒂。” 托尼手在面前一抹，在圆桌的中央浮现一块透明的投影，保证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到。 上面是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的资料，托尼饶有兴趣的看着屏幕总结道：“世界上唯一的‘咨询侦探’和‘咨询罪犯’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在莱辛巴赫瀑布决一死战，听起来就让人热血沸腾。” “所以我们需要立刻前往瑞士吗？”娜塔莎眯起眼睛看向屏幕，目光流连在介绍的信息上，“麦考夫.福尔摩斯可以称得上是英国最有权力的人，居然也会向别国的超级英雄委托这种事。” “我已经接受委托了，打算一会就去莱辛巴赫瀑布那守着，”托尼点了点头，嗤笑了一声，“这就是所谓的‘弟控’啊，索尔和麦考夫应该能聊到一起去，从弟弟叛逆的角度来说。” 本来打算反驳的索尔听到‘弟弟叛逆的角度’，登时陷入了沉思。 反正英国也不太远，要不然等这件委托结束去英国和这位麦考夫.福尔摩斯先生谈谈？……而且英国他没找过，还可以继续寻找loki的踪迹。 “这边还不断有超反联盟作为幕后黑手的暴///乱，我们无法全都离开。”班纳推了推眼镜，冷静地分析道。 “为了防止那边有所准备，瑞士就两个人去相互照应，出了问题也能有个回旋的余地。”斯蒂夫双手交叉放在桌上，“谁想去莱辛巴赫瀑布保护夏洛克.福尔摩斯？” 话音刚落，除了斯蒂夫以外的四个人几乎同时答道：“我。” 斯蒂夫：“……” . 转眼到了这周日，塞廖尔一身轻便，只拿了个背包就和迪克一起坐上了前往休斯敦的飞机。 坐在塞廖尔身旁的迪克看着他，伸手摸出了两个眼罩对他扬了扬，“五个半小时，要不要睡一觉？” 塞廖尔顺势接过一个眼罩，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迪克，“睡觉？” “我想你最近一直在熬夜吧，”迪克食指的指腹伸向塞廖尔，在他因为迪克凑近的触碰而下意识瑟缩时顿了一下，最终退回来点了点自己的下眼皮，“黑眼圈看起来可有点颓废啊塞廖尔。” “眼睛好像确实有点酸涩。”塞廖尔也同样虚点向自己的下眼皮，在没有触碰到的情况下可以感受到些微的热意透过指腹传到眼皮。 “谢了迪克，那我先睡一觉。”知道是迪克细心的好意，塞廖尔对迪克笑了笑就靠在了椅背。 他闭上眼睛，眼皮下眼球时不时动一动，浓密的黑色睫毛像羽扇一般盖住了下眼皮有些青黑的地方。 双手撑着眼罩套在了眼睛上，原本闭上眼睛仍旧可以透过薄薄的眼皮感受到的光亮霎时消散，视野彻底陷入了一片漆黑。 周遭有些微的声响，眼罩后塞廖尔紧紧皱起眉头，说实话现在这样剥夺了视野的感觉让人烦躁。 刚戴上就摘下来似乎不太好吧，似乎会让关心的人感觉不悦？ 塞廖尔放在腹部的手指有些蠢蠢欲动，想到见过的类似场景犹豫着安分了下来。 ……刚才看到迪克拿了两个眼罩，干脆等迪克睡着了再摘下眼罩睡觉吧。 干脆放松身体等着迪克睡着的塞廖尔听着身旁衣衫摩擦的声音，他不由想到自己这段熬夜的源头——那台放在韦恩庄园的笔记本。 他的雇主在和托尼联络上以后似乎心情十分愉快，不用塞廖尔给威尔打电话就告知了他夏洛克就是他认识的那个夏洛克，还不着痕迹地炫耀了一番弟弟。在炫耀一番后雇主又回归了严肃正经的画风，在最后催促一下他这边的工作，说是想要更快一点得到结果。 听雇主先生隐晦吹了半天弟弟的塞廖尔关掉手机，看着自动运转的漆黑页面，那抹红光距离最中心还有点距离，按照现在的进度差不多再有一周就能彻底结束，但雇主先生显然认为一周的时间太漫长了。 向来遵循着大学同学告诉他所谓约定成俗的“顾客至上”原则，塞廖尔没有犹豫就选择了熬夜做完这次的工作。 本来时间没这么紧，他就做了一个程序任由其自动破译也没怎么管，所以速度上还有很大程度可以加强。 经过几天没日没夜的工作，他在这周日的凌晨敲下最后一个字符，看着屏幕最下方的红光只剩下最后四分之一就能铺满下方的屏幕，很满意自己这几天的成果，塞廖尔实在撑不住就裹了被子小睡了一会。 但是刚睡没多久，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略显疲惫的脸上，阿尔弗雷德就敲响了他的房门。 经由阿尔弗雷德叫醒吃了早餐以后他就背着小背包和迪克坐上了飞机。 第72章 等他回来红光应该就能铺满了吧，戴着眼罩等迪克睡着的塞廖尔用手指敲了敲大腿。 要不是这次工作据说挺重要，他就把笔记本带出来了，那样才能第一时间完成工作，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就在他心里想着各种事打发时间，努力让自己在一片漆黑中不那么烦躁时，突然听到了衣衫摩擦的声音。 有一股热意凑近，只听迪克用近在耳边的声音低声笑道：“祝你有个好梦，塞廖尔。” “……你也是，迪克。”塞廖尔的眼睛动了动，在戴上眼罩后第一次听到迪克的声音，似乎焦躁感也减弱了不少。 塞廖尔敏锐的听到迪克扣上眼罩时轻声的‘啪’，不自觉地慢慢舒展了一直紧皱的眉毛，也渐渐地萌生出困意，直到意识彻底沉沦进黑暗之中，陷入了沉眠。 第53章 梦与回忆 奢靡的酒会，来往的人都光鲜亮丽，觥筹交错间言笑晏晏，看起来分外热闹。 有一个年幼的正太站在酒会无人注意的角落，他看着会场上的陌生人们，紧紧咬住了下唇，乌黑的眼瞳里盛满了泪水，看起来分外可怜。 突然有人蹲在了他的面前，吓得他瞪大了眼睛，两颗泪珠顺着白嫩的脸颊滑下，落在小黑皮鞋上发出“啪嗒”的轻响。 这是一个看起来格外英俊的年轻男人，浑身散发着正太不懂的风流气息，他手里抓着的杯子散发着令人迷醉的酒香，一双格外迷人的浅棕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正太，眼里带着看似漫不经心的笑意。 “嘿，你是受不了大人们无止境的喧嚣，打算一个人寻找安静的地方吗？这里确实是个明智的选择，可爱的绅士男孩。” “我不是……”正太吸了吸通红的鼻子，以他尚且年幼的头脑来说，不明白男人的具体意思，只是本能的觉得这个男人的话不对。 在男人的身上没有感受到恶意，正太看着男人的眼睛，突然小声抽噎了起来：“我、我找不到了。” 青年男子愣了一下，显然在人生经历中没有惹哭小孩这一选项，他将手中的酒杯随手放到一边，就直接把正太抱了起来。 突然拔高的视野让正太小声惊叹一声，那双乌黑的眼睛新奇地看着周遭，他的小手抹了抹脸，脸上扬起了天真的笑容。 看来是和家长失散的小羊羔，也不知道是哪家粗心丢失了这个小可爱。 年轻的男人轻轻颠了颠怀里的小男孩，奶香几乎挥散了他身上浓郁的酒气，他看了一圈周遭，那些衣冠楚楚的人们摆出应酬的官方笑脸，没有谁看起来像是遗失了这个充满了奶香气的珍宝。 “带你来的人很粗心啊，居然都迷路了，我们去找到那个走丢的人怎么样？”男人看着小正太，语气听起来轻松又随意，仿佛这是一件很容易就能做到的事。 对于刚经历了人生最大变故——和父母走散的正太来说，年轻男人的话听起来格外有安全感，于是他搂着年轻男人的脖子，软软地说道：“好。” “真是勇敢的小家伙，”男人轻轻揉了揉小正太柔软的发顶，叫过一旁路过的服务员，拿起一个甜甜圈递给小正太，“来，这是给小勇士的鼓励。” 为了防止蛀牙，小正太的家长一直不允许他吃太多糖果，自然也是第一次吃到甜甜圈。小正太犹豫了一下，双手一起抓住了甜甜圈。 或许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还散发着糖果甜味的食物，他咧开的嘴角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和缺少一颗门牙的缺口，看起来可爱极了：“谢谢大哥哥。” 就在正太被年轻男人抱在怀里，看着甜甜圈刚张开嘴“啊”的时候，周遭的一切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正太眨了眨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下意识看向仍旧抱着自己的男人，只见年轻男人的模样也瞬间大变，变成了眼窝深陷、鼻梁高挺，看起来年纪大了一些的另一个人。 小正太的心底没由来地泛起一阵恐惧，他抓紧手里的甜甜圈，仿佛是在紧握救命稻草一般就算甜甜圈变形了也不松手，并且蹬起腿使劲挣扎起来。 这另一个人薄唇微抿，脸上的法令纹越发明显，他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掩盖了其中残忍的冷光。 “真是一个吵闹的小家伙。”他的声音比年轻男人更加低沉冷漠，抱着正太的力道重得发疼。 正太的挣扎得渐渐没了力气，整个人仍旧被这个人抱着，远远看去仿佛一只被束缚住的雀鸟一般。 下一秒，这个人也消失了，正太孤身一人现在地上，手上是捏得变形的甜甜圈，他看了一眼自己因为紧握甜甜圈而泛满油光的双手，再抬眸是周遭已经全部都是血光。 脚下踩着的地面变成了猩红色的不明物体，渐渐软烂将小男孩的鞋底黏住，他感觉到自己开始向不明物体里坠，一种极度的绝望笼罩了他的内心，直到那物体吞噬至他的小腿，他才拼命地挣扎出来。 不明物体腐蚀了他的鞋子袜子和小腿的裤子，在红光下看起来皮肤倒是没有半点损伤，可以清晰地看到左脚踝骨上暗青色的古怪图案。 正太手里的甜甜圈已经在挣扎之中被扯成两段，左右手一手一半，他看着变形到扭曲的甜甜圈扁了扁嘴，眼底逐渐有雾气凝聚。 . “醒醒，你似乎做噩梦了？……塞廖尔，醒醒…”有声音在耳边响起，塞廖尔的意识逐渐回笼，他习惯性地哼唧了一声睁开眼睛，似乎有什么挡在眼前一片黑暗。 第73章 塞廖尔有些不耐烦地把面前的遮挡物扯了下来，相较于刚才过于明亮的视野让他不由抬起手背盖了盖眼睛，等适应以后他转了转眼珠，侧头看向有声音的方向。 迪克正坐在他的旁边，微微皱着眉，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啊，他和迪克正在去休斯敦的飞机上。 “抱歉迪克，是我打扰到你了吗？”他眨了眨刚睡醒仍有些涩意的眼睛，语气带着几分内疚。 “做噩梦了吗？”迪克仔细端详着他的神情，面露关心，“你刚才出了很多汗，而且面色惨白看起来很糟糕。” “噩梦……吗？”迪克这么一说塞廖尔确实感觉到了身上有些潮意，他闭上眼睛捏了捏鼻梁。 或许是因为刚醒，他隐约还能回想起刚才都梦到了什么。 真稀奇，明明自从他得了情感缺失症以后，就几乎不会再梦到这些了…… “或许吧，最初好像不是噩梦，”塞廖尔回过神放下手对迪克笑了笑，“本来梦到的是小时候的回忆，结果不知怎么就变成了糟糕的联想。” “你最近太累了，应该好好休息，这一次就当是旅游放松一下怎么样？”迪克看着塞廖尔仍旧有些苍白的脸色提议道。 刚才他一睡醒摘下眼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塞廖尔的额头有冷汗冒出，靠在座椅上时不时抽动一下手脚，脸色惨白的可怕。 ……不知道塞廖尔梦到了什么，不过看状况完全不像他轻描淡写的所谓‘糟糕的联想’。 塞廖尔的手上捧着一杯迪克叫人送上的热饮，暖意透过杯子传到塞廖尔冰凉的手心，在他喝下去时又渐渐从喉咙滚下扩散到全身。 一杯热饮下去，由内而外扩散开的暖意让塞廖尔享受地叹了口气。意识越发清醒，刚才梦的内容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他的脸上渐渐带上几分血色。 “你说得没错，迪克。” 第54章 住处［补］ 当飞机停在休斯敦的机场时，塞廖尔已经彻底恢复了清醒，他拎起背包，有些嫌弃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 ……隐隐有一股汗味。 “我们直接去休斯敦大学？”迪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上车后在司机询问地点时问道。 “我和萨里约定的是下周，况且比起和萨里见面，我现在更想先去休斯敦大学附近的酒店。”塞廖尔看着迪克笑了笑，“有什么推荐的地方吗？” 迪克注意到塞廖尔刚才时不时扯自己衣服的样子，挑了挑眉，猜测道：“不能给美丽的女孩子留下糟糕的印象吗？” “一身汗迹出现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不得体的表现，”塞廖尔掏出手机低头按了起来，“无论对方是不是女孩子。” “你说得没错。”迪克开始摸着下巴思考起大学周围哪家酒店比较安全——以他能入侵为标准。 唔……似乎哪家都不太安全啊。 更让迪克没法下定决心得一点是，如果塞廖尔住在酒店，那他还怎么一直保护塞廖尔？ 想到这一点，迪克想好了适合塞廖尔住的地方，随即对司机说了一个公寓的名字。 正在发短信的塞廖尔没有注意迪克报的不是酒店的名字，他正在给萨莉发短信通知。 ［我已经到休斯敦了，明天去找你？］ 在消息的发出后十几秒，手机嗡鸣，塞廖尔就收到了萨莉的回信。 ［这么严谨的时间观念真不愧是你呢塞廖尔！那我看看时间，等一会儿通知你明天碰面的时间和地点！］ ［好。］ 塞廖尔关掉消息页面，不知在思考着什么垂下了眼帘。 迪克看了他一眼，姣好的唇形微微勾起恶趣味的弧度，似乎在期待着什么，竟也没有说话。 车内就这样陷入了沉默，徒留司机先生透过后视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脑内不断推演起不为人知的奇怪剧场。 在出租车停下后，塞廖尔和迪克下了车。 看着面前充满温馨气息的公寓，塞廖尔迟疑了一下问道：“是休斯敦的地区特色所致，酒店才看起来这么低调的吗？” 迪克挑了挑眉，塞廖尔的反应让他脸上带着欢快的笑容右手覆上公寓的大门：“这里是我在休斯敦租的公寓，毕竟住在学校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不便。” 塞廖尔想到一个可能问道：“你是打算拿什么东西吗迪克？” “不，”迪克摇了摇头，“我认为比起酒店，你和我住更安全一些，我也能更好的保护你。” 看到塞廖尔想要说什么，迪克又一句话堵死了他的退路：“不信你问托尼和布鲁斯。” 塞廖尔：“……”这算什么，一言不合叫家长？ 在迪克推开公寓大门的时候，正好有一位满头华发但打扮时髦的老太太从公寓内走出，看到迪克她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面露喜色的张开双臂：“哦迪克，还没开学你就回来了？看到你回来我可真高兴。” “我也很想念你，房东太太。”迪克抱了一下太太，转身向她介绍，“这是我的朋友塞廖尔，他会和我住几天。” “您好，房东太太。”塞廖尔微微躬身，脸上带着温暖又有几分腼腆的笑容，十分讨房东太太这个年纪的人喜欢。 “真是一个英俊的好男孩，十分欢迎你的入住，”房东太太一脸笑眯眯，看向塞廖尔的目光十分和蔼，“就算长住也没关系，迪克的房间一直只有他一个人住，像以前一样的条件，迪克。只要你们晚上的动静小一点不吵到邻居就好。” 第74章 “亲爱的房东太太，这话说得可是有点暧昧不清啊，”迪克凑上前揽过她的肩膀，“这真是我朋友，我们两个是很纯洁的关系，晚上的大动静只可能是球赛或体感游戏造成的。” “你隔壁的汤姆还有杰瑞最初也是这么说的，现在你再看看他们两个明目张胆的调情，”房东太太笑着挥了挥手，她的眼底带着了然，“我在这方面很开明的迪克男孩，你和可爱的小塞廖尔尽管在这住着，我不会告诉别人你们躲在这里的。” 说完房东太太就哼着流行的曲子推门走出了公寓。 “听房东太太的意思，似乎误会我们两个是私奔出来的了。”塞廖尔看向迪克，听房东太太话里的意思他似乎经常会带人回来？ “你那一脸‘真是糜///烂的大学生活’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啊喂？！”迪克摸了摸鼻子，笑着搂过塞廖尔的脖子，边把人拖向电梯边解释道，“房东太太的想象力十分丰富，加上托隔壁一对gay的福，这个公寓的男性只要带朋友回来就会被以为关系密切，解释都解释不过来，根本不是糜///烂好吗！” “了解。”塞廖尔敷衍的点了点头。 “你根本不信对吧！” 来到了迪克房间所在的楼层，整个走廊一片死寂。 “这里居住的一般都是学生，所以放假了没多少人选择待在公寓，不过就我所知，汤姆和杰瑞应该是还没离开……”迪克掏出钥匙开门的动作顿了顿，他突然回过头语重心长地对塞廖尔说道，“如果隔壁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别太惊讶，我一会给你一副耳机，如果觉得不自在，就听歌看电影打游戏吧，他们总会结束的。” 塞廖尔：“……好。”总觉得这个奇怪的声音指的是某种开车的意思。 迪克一段时间没回来，房间内倒没什么灰尘的气息，据说是因为房东太太每天都会尽职的为每个房间开窗户通风。 这里是典型的学生公寓构造，客厅饭厅厨房阳台一应俱全，家具的摆放布置和一般家庭的别无二致，简单大方的风格充满了大学生青春的气息。随意扔在茶几等各处的游戏机这类私人物品让这个样板房似的房间多了几分生活的氛围。 迪克抓了抓头发，把挂在沙发上皱皱巴巴的外套抓起来解释道：“这是双人间，不过另一个房间一直没有人，只有我住在这里。” 塞廖尔点了点头，他大学时候的室友也是这个画风，所以他能理解。 “那个房间一直没用过，所以在发现那个房间的浴室喷头坏了以后我一直嫌麻烦没告诉房东太太，你要是洗澡用我房间的就行，其他的那个房间都有。” “谢谢你了迪克，感觉现在的学生公寓已经完善到直接拎包入住的程度了，真是厉害啊。”塞廖尔背起他的小背包，决定等过几天离开休斯敦的时候给房东太太上缴一个月的房租，感谢她的欢迎。 在塞廖尔拎着那个房间的浴袍走进迪克的浴室时，迪克已经换上了日常服正打电话订着外卖。 在挂断电话后没多久，塞廖尔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生之友萨里？”迪克知道塞廖尔来休斯敦就是因为这位萨里，莫非是因为她突然有什么急事吗？ 迪克拿着手机走回自己的房间，隔着一扇门淋浴的水声听起来不甚清晰。 “塞廖尔你的电话，是萨里打来的。”因为都是男人，迪克没什么不自在的情绪，直接对着门喊了起来。 他的话音刚落电话就挂断了，但是下一秒又是同一个人打来了电话，看起来似乎塞廖尔不接誓不罢休。 “她似乎很急。” 门打开了一条缝，塞廖尔被浴室的水汽蒸得弥漫着水雾的手伸了出来，在即将碰到手机时又顿了顿，缩了回去。 “迪克帮我接一下吧，萨里应该只是通知明天碰面的时间和地点。” 迪克看着重新关上的浴室大门有些不明所以，但他还是按下了通话：“你好，我是塞廖尔的朋友，他有事不能接电话让我代接。” “塞廖尔的朋友？”电话那头妩媚的声音让迪克挑了挑眉，总觉得有几分熟悉，说不定真是他认识的人。 “塞廖尔那家伙的朋友我不可能不认识啊，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妩媚的声音话有些挑衅，语气却带着漫不经心的调笑意味，格外撩拨。 “我是……”迪克刚打算自我介绍的时候，对面的萨莉打断了他，“我对你没有兴趣，既然你是代接的，那就帮我转告塞廖尔，明天上午十点，我在休斯敦大学门口等他，不见不散，就这样。” 说完萨莉就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迪克看着挂断的电话半晌耸了耸肩，“美女总是任性的，看起来似乎没有例外。” . 塞廖尔很快就裹着浴袍从浴室出来了，他的周身弥漫着潮湿的水汽，经过热水的滋润后本来就常年不见光的肌肤看起来更是白得晃眼，乌黑的头发随意擦了几下后半干的落在额前，整个人看起来凌厉又帅气。 他双手合十对着正弯腰收拾客厅到尾声的迪克说道：“十分感谢。” 塞廖尔神情比之前放松，几乎把享受两个字放在了脸上，看来冲澡洗掉了身上的汗迹，整个人舒服多了。 迪克点了点头，对于塞廖尔的感谢并不在意他指向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对了，萨里小姐说明天上午十点，我在休斯敦大学门口等他，不见不散。” 第75章 “上午十点吗？”塞廖尔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手机，并没有伸手去拿。 “我明天送你去休斯敦大学，然后在图书馆等你们结束，如果有别的活动另行通知我。”将最后一个空瓶子丢进远处的垃圾桶，迪克整个人倒在沙发上歪头看向塞廖尔，“怎么样？” “你不是也有事才回来的吗？不用太过顾忌我。”塞廖尔靠坐在沙发斜对着的吧台椅上，长腿微微弯曲，格外赏心悦目。 当初只是信口拈来的借口，迪克随手拿起手边的游戏机，“我就是回来拿它的，毕竟游戏记录只在这上面有……” 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塞廖尔挑了挑眉垂眸擦着头发也没在意。 为了一个游戏机而飞回休斯敦，不愧是哥谭首富家的孩子。 而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在迪克声音低下去的那一瞬，瞪大的双眼是直勾勾地看向他左脚脚踝处的暗青色图案的。 第55章 丧心病狂 因为浴袍是统一的标准样式，堪堪只到塞廖尔的小腿，脚踝处一指节长的图案在裸///露的白色肌肤上看起来格外扎眼，所以迪克一眼就看到了。 在塞廖尔注意到他的目光抬眸前，迪克就像是触碰了什么秘密一般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他的神情晦涩，脑中思绪万千——那个暗青色的图案是什么，胎记吗？ ……虽说胎记的形状千奇百怪，有这么一个样子也不奇怪，但迪克就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直到塞廖尔差不多擦干了头发，准备回房间换衣服的时候，迪克才终于问出了口：“那是胎记吗？” 塞廖尔愣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看向自己的左脚踝。 “……”因为家里就算浴袍也会特别定制能盖住这里的，所以就一时没反应过来……大意了。 不过既然迪克认为是胎记，塞廖尔就干脆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你是说这个吗？没错，从我有记忆开始脚踝处就有这个，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好奇罢了。”迪克看出塞廖尔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就轻描淡写地揭了过去，只是他的心里就此埋下了一枚怀疑的种子，或许遇到合适的契机就会生长出来。 . 第二天的休斯敦天气有些阴沉，暗灰色的云大片大片地覆盖在天空，整个城市仿佛被一股看不见的气氛笼罩，颇有些死气沉沉的意味。 迪克光着上半身起床，不经意间鼓起的肌肉和腹部明显的巧克力腹肌看起来轩昂魁伟。 他走到窗前透过玻璃看着屋外糟糕的天气挑了挑眉，在弯腰捡起丢在地上的睡衣时，大腿和臀部的弧度简直称得上性感。 把睡衣披在身上，迪克打着哈欠走进了浴室：“不知道塞廖尔醒了吗，一会或许可以一起吃个早餐。” 在塞廖尔遵循着惯例的生物钟睁开眼睛时，整个房间仍旧有些昏暗，他睁着眼睛发了一会儿呆，扯掉了整晚都戴着的耳机，晃晃悠悠飘进了洗手间洗漱。 当他一切准备就绪，几乎是打开房门的瞬间就闻到了食物的香气，肚子不由十分配合的‘咕’了一声。 “呃，”塞廖尔一手抚着肚皮，一手抓着门框看向正隔着左侧吧台做饭的迪克，他看着正对着的饭桌上双人份的早餐，抬脚绕过吧台向迪克走去，“早安迪克，需要我做什么吗？” 本来正一脸凝重看着电视的迪克听到塞廖尔的声音顿时神色一敛，他抬起平底锅把培根煎蛋分别倒进两个装有火腿和青菜的盘子。 迪克关火递给身后的塞廖尔一份，单手推着他走到桌前，对塞廖尔笑了笑，“早安塞廖尔，你只需要享受美食就好。” “那就……感谢你的款待，早餐看起来美味极了。”塞廖尔眨了眨眼睛，从善如流地端着盘子坐在了迪克的对面。 两个人的中间是装着吐司和牛角包的小木篮，还有一小块切好的黄油放在碟上，同样罗列其中。 他拿起刀叉，顺着迪克之前的目光看向电视，发现上面正报道着伦敦日前发生了一起特大爆炸时间，爆炸的现场是一处广场，死伤惨重。 真是猖獗的罪犯，不过这似乎已经是这个世界的常态了，和超级英雄们的活跃相伴的——就是这一天到晚的各种犯罪。 塞廖尔切割着盘里的培根煎蛋忍不住发散思维。 似乎……伦敦经常发生的时候连续杀人案吧。 此时迪克倚着吧台打开了一旁的冰箱，出声打断了塞廖尔的思绪：“饮料想喝橙汁还是冰咖啡？” “咖啡吧，我大概能猜到萨里让我解决的是什么问题。”塞廖尔叉起一片青菜慢慢嚼了起来，清脆的声响听起来格外残念。 “如果是不太需要技术的工作，我或许可以帮忙。” 塞廖尔点了点头，拿起一片吐司抹上了黄油，“如果你认识萨里的话，她说不定也会让你帮忙。” 迪克切着火腿的动作突然停住，他挑了挑眉看向塞廖尔，微薄的嘴角恰到好处地带着调笑意味：“我很荣幸可以认识你的一生之友，塞廖尔。” . 英国伦敦 小丑看着面前平和热闹的广场，那温馨的氛围让他夸张地撇了撇嘴。 有足球咕噜咕噜滚到了小丑的面前，黑发蓝眼的可爱正太步履轻快地从不远处跑了过来，那双钢蓝色的眼睛乍一看和布鲁斯的眼睛极为相似。 第76章 男孩蹲下双手抱起足球，看到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小丑，那惨白的肌肤和咧起的鲜红嘴角，眼中流露的恶意让胆小的正太瑟瑟发抖，好似见到了从前睡前故事中经常被大人提起会吃人的恶魔一般。 小丑的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容，嘴里停下哼着的不知名语调对男孩低声狞笑道：“可怜的小羊羔，想要神秘的礼物吗？这可以改变你无趣的人生。” 正太抱紧了皮球想要逃跑，但到底是好奇心作祟，他犹豫了一下，说出了那个改变了他一生的回应：“什、什么？” “就是这个小礼物，”小丑将手中的遥控器递给他，上面只有一个硕大的红色按钮，似乎在引诱别人按下去，“只要按下它，你就能收获美好的，你这一辈子可能都不会再遇到的礼物。” 仿佛被蛊惑一般，男孩接过了遥控器，连气球掉在地上又一次弹开都没有发觉，他的目光定定地看着按钮，白皙的手指慢慢放了上去，最终虚按在上面。 男孩犹豫了。 虽然很想知道是什么礼物，不过妈妈说过不可以接受陌生人的礼物，他或许应该征询一下爸爸妈妈的意见。 想到就去做是这个年纪男孩的共同特征，他回头看向不远处正在和别人谈笑的父母，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离开。 “我可以去问问我的爸爸妈妈吗？”男孩仰起精致的小脸，看向充满恶意盯着他的小丑。 “然后被你的父母教育吗，他们快步走过来会抓住你，拍打你的小屁///股，”看到男孩脸色一苦，小丑挑了挑眉，突然说道，“他们过来了。” 男孩瞪大眼睛转过头，他的父母仍旧站在原地，他眨了眨眼意识到了面前送他礼物的奇怪家伙在骗人。 这时候他感觉到了有皮革的质感摩擦过他的手背，让他按着按钮的手不由一沉。 几乎是下一瞬，巨大的轰鸣声自广场中心开始不断响起，有满天的火光夹杂着尘土扑来，打在身上生疼。 直接目睹这一切男孩吓傻了，他张大着嘴，手中仍旧下意识抓着遥控器。 直到小丑愉快的笑声在爆炸后穿过男孩的耳膜，他才循着声源愣愣地看着小丑在火光中离开的背影跌坐在地上。 那样邪恶又肆意的身影深深地刻进了他的脑海，连同小丑对他挥手时那紫色的皮质手套和一句漫不经心的话。 “你和我最好的朋友蝙蝠侠有着一样的眼睛，现在的你比起刚才幸福又天真的模样，真是可爱的羔羊。” 男孩回过头看着这一幕人间惨剧，心中突然涌起了不可名状的恐惧，在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声渐响时，他终于放声嚎哭了起来。 在嚎哭时，他的口中还不住含糊地低声叫着什么，只有凑近他的嘴边才能听清，那是不断重复着的同一个名字。 “蝙蝠侠…蝙蝠侠…蝙蝠侠…” . 哈莉.奎因刚和拉夫尔一起围观了汉尼拔为劳拉体检的场景，因为擅自在体检中抚摸劳拉的凸起的肚皮妨碍汉尼拔的体检，她和拉夫尔都被礼貌地请出了房间。 离开房间后拉夫尔就和她分开了，哈莉看着拉夫尔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深处，不开心地鼓起了脸，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她选择的走廊本来寂静极了，哈莉一双和拉夫尔如出一辙的冰蓝色眼眸在昏暗的走廊中似乎闪烁着微光。 “我想念亲爱的小布丁了，”哈莉扁了扁嘴，“还有我最好的朋友小红，我还没弄到稀有的植物。” 就在她低着头自言自语时，突然有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突然响起，让她不由一颤：“是发生了什么困扰你的事吗，我的女孩儿？” “布丁！”哈莉唰地抬起头，看到了出现在面前、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十分狰狞恐怖的小丑，径直扑过去搂住了他的脖子，殷红的唇印在了他的下巴上。 闻到小丑身上爆炸余波的气息，哈莉吃吃的笑了起来，“亲爱的，你看起来似乎很开心。” “当然，”小丑眯起了他充满邪恶算计的双眼，仿佛血一般的唇角咧得更大，他像抚摸宠物一般摸了摸哈莉的白发，尖利的笑声中充斥着令人心惊的疯狂，“就在刚才，我亲眼目睹了我最好的朋友诞生的过程。” “小蝙蝠的诞生？”哈莉瞪大着眼睛看向小丑，冰蓝色的眼中满是痴迷，她应和着，“那一定是副令人着迷的景象。” “虽然不过是个赝品，”说着小丑眼中的兴味突然减淡，他无趣地看着哈莉的眼睛，又陡然萌生了新的兴趣，仿佛注意到什么一般夸张地叹道，“我记得你以前的眼睛是湛蓝色的，哈莉。” “没错布丁，”哈莉单手搂着小丑，另一只手抚向自己的眼皮，笑得也格外张扬，“拉夫尔的眼睛很酷炫不是吗，我就从他那里拿来了一样的美瞳，你觉得怎么样？” 小丑定定地看着她那双在昏暗的环境中仿佛发光一般的冰蓝色瞳孔半晌，笑了起来：“没错，这真是美极了。” 第56章 安排 和哈莉.奎恩分别的拉夫尔不知道另一条走廊上，小丑随口问了哈莉眼睛的事，这一次他径直走向关押着鹰眼的密道。 鹰眼仍旧站在牢笼的最中间，从精神状态看明显比拉夫尔上次看到的糟糕不少，就连那鹰隼般摄人的双眼也布满了血丝，狼狈不堪。 “是你？” 拉夫尔挑了挑眉，他的手虚按在牢笼上，在冰冷刺骨的疼痛中有一层霜白渐渐覆上他的掌心，他歪着脑袋笑容温暖又讨喜，但在鹰眼看来却是莫名的讥诮：“你的答复呢？” 第77章 鹰眼咬了咬牙，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面前，沉默着。 拉夫尔没有催他，也同样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鹰眼在犹豫后终于开口，他的嗓音沙哑面容青白，嘴里吐出的白雾看起来莫名令人绝望：“劳拉，如果洛基能把劳拉送到复仇者那里，我可以……” 说到这鹰眼闭了闭眼，他的腮帮抖动，看起来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但仍旧没有把手掌和拉夫尔对上：“我可以臣服于他。” 鹰眼的退步让拉夫尔的眼中流露出畅快的笑意，他慢慢地缩回手插///进口袋，脸上带着刻意的纠结：“这和主人的建议不符，我想我需要去请示主人。” 说完他转过身悠悠地离开了这里。 在拉夫尔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昏暗的走廊后，鹰眼轻嗤了一声“走狗。”后就重新回到牢笼的最中央。 他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手指抚摸着上面笑得一脸温婉的女人，极低的声音转眼便挥散在了空气之中。 “劳拉……” . 走出暗道的拉夫尔想着反正暂时联络不上洛基主人，就干脆先把这件事抛到一边，向着刚才遇到汉尼拔和劳拉的房间快步走去。 作为一个死忠粉，他总是遇不到汉尼拔，难得见到一次，必须多相处一会儿啊！ 彼时汉尼拔刚为劳拉检查完，他看着劳拉虽然怀着孕却日渐消瘦的身体，紧抿的唇角微勾：“这孩子仍旧健康，劳拉女士，不过……” 劳拉摸着肚皮，紧绷着身体一脸惊恐地看着汉尼拔，生怕他接下来说出什么可怕的话。 汉尼拔对劳拉的反应挑了挑眉，好似是在看别人家受惊的宠物一般，眼里闪过几分兴味和漠然，他慢吞吞地继续说道：“你的身体如果继续这么消瘦下去，对小生命也是有害无利的，所以我的建议是吃光这里的厨师充满善意的每一餐。” “……谢谢您汉尼拔先生，”劳拉滚了滚喉咙，听话地回答道，“我会吃光的。” 在劳拉刚下///体检的床没走几步时，门就突然被打开了，劳拉对出现的这个叫拉夫尔的年轻人印象深刻，尤其是……现在距离他和另一位浑身上下哪里都古怪的女孩出现在这里，又被汉尼拔请出去后没多久。 “汉尼拔先生！您现在有什么正要做什么吗！”拉夫尔照例忽略了劳拉的存在，他快步走向汉尼拔时侧身绕过劳拉，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神情冷然的汉尼拔。 经过几次短暂的见面，已经大概看出拉夫尔也和汉尼拔一样是变态的劳拉倒是小小松了一口气，她看向已经关上的门，心头有一个疑惑一闪而过。 ……那位皮肤惨白行为夸张，一头白发梳成双马尾，末端一红一蓝的女孩呢？ 说实话她对那个女孩还挺有好感的。 虽然出现在这里的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那女孩看起来行事怪诞，抚摸她的宝宝时她也很紧张。 不过当那个女孩真正摸上来时，那轻柔的力道和冰蓝色眼眸中绽放的光芒，让她觉得那个女孩的心里还是有善意的。 汉尼拔微抬手，止住了拉夫尔凑近的身体：“我准备送劳拉女士回她的房间，孕妇需要足够的休息。” “那我也送她回去！”拉夫尔举起一只手，仿佛没有注意到汉尼拔看起来冷漠又残忍的眼睛。 在送劳拉回去以后，汉尼拔掏出丝巾细致的擦了擦手，却没有将丝巾丢掉，而是在拉夫尔遗憾的目光中放回了口袋。 “您一会儿有什么安排吗汉尼拔先生？”拉夫尔犹豫了一下兴致盎然地问道，“似乎快到用餐时间了，不去我们……” “我有计划了，”汉尼拔淡淡地说道，不知想到了什么他伸出一点猩红的舌尖，似乎是难以抑制地舔了舔唇角，“一会我会离开伦敦。” “……”因为洛基的命令所以现在不能离开伦敦的拉夫尔有些难过，他看着汉尼拔那幅堪称愉悦的模样忍不住猜测道，“您是打算回去巴尔的摩市找威尔吗？” 这话让汉尼拔撇了拉夫尔一眼，身侧垂落的手微微抬起，看姿势仿佛在拿着透明的手术刀，在拉夫尔毫无所觉的时候，汉尼拔看向拉夫尔时眼底的冷光就像切开他头颅的刀刃一般锋利。 上一个这么明目张胆窥探他想法的还是塞廖尔那个小家伙…… 想到这他唇角微抿，心情突然好了起来。看着双眼发亮看着自己的拉夫尔，汉尼拔的目光宽松了许多。 对于自己预定的食材，汉尼拔的容忍度总是足够的。 “不是巴尔的摩，是休斯敦，”汉尼拔轻轻拍了拍微皱的袖口重复道，“我要去的地方是休斯敦。” “休斯敦？” 恰在此时，另一条走廊内，小丑女哈莉提出了和拉夫尔一样的疑惑：“休斯敦？亲爱的布丁，我们一会要去休斯敦？” “没错哈莉，”小丑看着哈莉，那双邪恶的眼睛闪烁着愉悦的光芒，“那里可是有一个看起来很有趣的玩具。” . “万万没想到，去莱辛巴赫瀑布保护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居然是我们两个。”斯塔克的私人飞机上，托尼轻轻摇晃着酒杯，瘫在沙发上一脸享受，“这简直就是度假啊！” “没错吾友，”索尔举着杯子一饮而尽，在妖娆俏丽的空姐为他倒酒时，索尔笑了起来，“不过这也是最明智的决定。” 第78章 “你是指我们两个都会飞吗？那边遇到问题也能飞回去吗？”托尼对空姐眨了眨眼睛嘟囔道，“得了吧，好不容易脱离了工作谁不选择多享受一会？天知道我有多久没参加盛大的派对了！” “……”索尔看着托尼愤愤不平的模样想了想，没把“昨天。”这个回答说出来。 看到索尔仍有些动摇，托尼揽着他的肩膀用低沉的声音蛊惑道：“瑞士你还没找过吧？说不定洛基就在瑞士，就算不在你也可以在瑞士买点赏心悦目的小礼物，等找到洛基的时候送给他，说不定他一个开心就乖乖跟你会阿斯加德了呢？” “……你说的有道理，不愧是吾友！”一提起洛基，索尔思考后迅速倒戈，开始轻松加愉快地和托尼碰杯，就此达成了偷懒协议。 此时正在某恐怖事件现场的美国队长干脆地踢飞了身旁的小喽啰，正在他竖起圆盾弹开敌人的子弹时，突然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包围住他的小喽啰们动作齐齐一顿，直到下一秒他们被美队和他扔出的盾牌击打到失去意识，最后回想在他们脑海中的就是——［超级英雄也会感冒啊］。 “队长你感冒了吗？”娜塔莎微讶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超人士兵血清应该会完全免疫感冒这种微不足道的小病毒啊。 “只是鼻子突然痒了一下，”美队揉了揉鼻子叹了口气，“我的直觉告诉我，托尼和索尔准备偷懒。” “？？？”这是直觉吗？会不会太精准了点？ . 吃过了早餐，塞廖尔和迪克稍微打发了下时间到了九点多，塞廖尔换好衣服就揣了个手机准备出门。 在打开房间门时他想起什么犹豫了一下，转身从背包里摸索一番，掏出了托尼给他的迷你通讯器，也揣进了口袋里。 休斯敦大学就在公寓附近，现在是暑假所以显得这一路有些冷清。 在走向休斯敦大学门口的路上，塞廖尔决定给迪克介绍一下萨莉，不管是不是认识萨莉，迪克一会儿见到她应该都会觉得有反差。 “萨里是个很……多元化发展的人，”塞廖尔想了想说道，“你可能会认识她，不过她工作和日常差别挺大的，如果认识不用太惊讶。” “萨里是你的大学同学的话，应该和你一样大吧？”迪克看着塞廖尔和他差不多大的样貌，想到对方比自己大了几岁，迟疑道，“正在念硕博还是工作吗？” “应该是工作吧？萨里并没有深造的打算，”塞廖尔笑着挑了挑眉，“你要是认识萨里，说不定是因为你上///过萨里的课。” “……”迪克笑了笑，陷入了思考。 美女、老师、还是刚毕业没多久的，这么过滤之下这个学校也没几个……不会真是认识的吧？ 两个人到达休斯敦大学的门口，在门卫警惕的目光下没有走进去。 “萨里还没来，我想我们需要等几分钟。”塞廖尔看了眼时间，“她每次都是掐着秒数到的。” “可惜正在放假，不然我们现在就能进去，”迪克耸了耸肩，“这个警卫先生我还不太熟。” 说道掐着秒数，迪克福至心灵突然想到一个符合条件的老师——年轻貌美，看起来甚至比一些学生还要年轻，对于时间掌控永远按秒算。 就在他沉思时，就见身旁的塞廖尔对着校门内挥了挥手喊到：“嘿萨里，我们在这。” 第57章 异常与意外 迪克抬眼看去，瞳孔猛地一缩，果然是她。 那是一位样貌精致身材惹火，衣着又光鲜性感，浑身散发着性感撩人气息的女人，偏偏神情冷淡矜傲，很能激起男人征服的欲///望。 乍一看她的妩媚和复仇者联盟的那位‘黑寡妇’娜塔莎有几分相似，都是骨子里能让人着迷的冷艳。 但娜塔莎除了魅惑，还有着绝对武力带来的英气交织在一起更是凸显出矛盾的吸引力，这个女人却只是单纯的妩媚性感，像笼中只可远观的精致豹子，没有了野性但仍旧拥有野兽的高傲。 迪克也确实认识她，这是今年刚来休斯敦大学任教的美女老师——萨莉。 在学生之间她的人气可不低，相传不少人都是她的裙下之臣。但在学校无论何时见她，都是一副冷淡的冰山模样。 现在这位传说中不苟言笑的美艳女人，看到塞廖尔时脸上却绽放了真诚的笑容，嘴角不再是微微抿起，而是扬起了肆意的弧度，看起来又有几分俏皮的可爱。 她踩着将近十厘米的高跟鞋走来时的步伐又稳又快，没几秒就扑到了塞廖尔面前：“亲爱的塞廖尔！幸好你来了，不然我就完蛋了！” 萨莉酥媚入骨的嗓音听起来格外庆幸，仿佛塞廖尔是她的救世主一般，那仿佛盛满星光的冰蓝色眼眸一眨不眨地看向塞廖尔，让人很难不想歪他们的关系。 完全被萨莉忽视的迪克笑容波澜不惊。 说起来萨里和萨莉听起来很像，之前怎么没反应过来？ “没定具体日期，就说明你还不是特别急。”塞廖尔拉着迪克后退了一步，和萨莉恪守着一步的绅士距离，他的唇边仍旧带着温和的笑意，话语间的冷淡驱散了萨莉刻意营造的暧昧氛围，“这里可没有你的追求者，萨里。” 迪克面色一凛，别过头摸了摸鼻子。 “是吗？”萨莉的语调微妙地拖长，意味深长地撇了迪克一眼又转而对着塞廖尔笑眯眯地撒娇道，“你最要好的的朋友和你亲近一些又不全都是因为你会帮忙赶走那些讨厌的追求者。” 第79章 塞廖尔：“……”这话你自己信吗？ 或许是自己也觉得没什么说服力，萨莉葱白细嫩的手背抵着唇间轻咳了一声，转移了这个容易友尽的话题，“我们进去说。” 在和门卫打了声招呼带两人进入校园后，萨莉不再刻意制造和塞廖尔的暧昧氛围，只是她揽着塞廖尔的手臂看向另一侧的迪克问道：“这就是你在哥谭市住着的缘由吗，因为这位休斯敦大学的风云人物？” “很高兴见到你，萨莉老师。”一直沉默着两人对话的迪克在提到自己时笑着打了招呼，一副乖顺学生的模样。 “见到你我也很意外，格雷森先生。”萨莉轻哼了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昨天那个电话是你接的？” 迪克点了点头。 因为萨莉当时的声音和平时有些不同，导致他完全没听出来。 “怪不得……”萨莉低声呢喃了一句，在塞廖尔听出什么看向她时萨莉又笑得格外灿烂，她看着塞廖尔背对着迪克时毫无情绪的双眼挑了挑眉突然凑近，有淡淡的香水味萦绕在两人之间，压低的嗓音仍旧带着惑人的暗哑，“你没告诉他吗？我还以为你们已经是相互坦诚的朋友了。” 猜卓越的听力所赐，迪克动了动耳朵，面上若无其事，只是心里微微一动。 告诉……什么？ “……”塞廖尔保持沉默没有说话。 迪克不由想到了之前听到的塞廖尔冷漠的声音，难道和要告诉的事有关？ 气氛陷入了有些尴尬的寂静，只有暖风吹过头顶郁郁葱葱的树枝发出的声响。 萨莉看了一眼缄默不语的塞廖尔，也探头看了一眼垂眸思考着什么的迪克，微微弯起的冰蓝色眼眸中闪过几分冷意，又转眼消失无踪。 直到几人走过校园内大片的绿茵草坪来到一栋教学楼前，萨莉才开口打破了沉默，她挽着塞廖尔的手臂笑道：“格雷森先生，塞廖尔一会儿要给我帮忙，看来我们就要在这里分开了。” 迪克微微皱了皱眉，听出了萨莉话里不欢迎的意味。他看向塞廖尔，在塞廖尔面上仍旧含笑着轻点头后舒展了眉宇。 “那我就先离开了，”迪克挥了挥手干脆地离开，在他转身前顿了顿，轻笑着和塞廖尔说道，“对了塞廖尔，别忘了等结束后通知我一声，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回去。” “嗯回见，迪克。” 目送迪克离开，塞廖尔收回目光神情明显冷淡起来。他垂眸看向萨莉挽着他的手臂，淡淡地说道：“萨里，松开。” “okok。”萨莉从善如流地松开双手规矩地放在身体两侧，她撇了撇嘴，“你不觉得你对迷人的萨莉的态度有问题吗，情感缺失症的塞廖尔先生？” “不觉得，”塞廖尔侧头看了看萨莉，唇角微抿，“如果你觉得我的态度不对，有一部分原因需要归结于你的威胁。” “那只是拜托你的一种方式罢了，”萨莉撩了撩头发，不经意的动作看起来风情万种。 塞廖尔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她看了起来。 半晌，维持着撩头发动作的萨莉终于告饶。她快一步走在前面，在没有人的空旷教学楼内她一手插在腰上，指甲上夸张的艳丽装饰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我不会再提了，所以别再用那种看死人的眼神看我行吗？你知道的塞廖尔，我不喜欢。” “……嗯。”塞廖尔垂下眼眸，随意地将手伸进了口袋，两秒后拿出了手机，这时手机屏幕刚好亮起，显示收到了一条消息。 “托尼要我代他向你问好，萨里。” 走在前方的萨莉身体一僵，她没有回头，只是用着夸张的语调感叹道：“这真是我的荣幸，请务必向斯塔克先生传达我衷心的问候。” 塞廖尔在手机上按了一会儿，点击发送后就把手机放进了另一个口袋。 “已经传达到了。”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萨莉在走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回过头对塞廖尔笑了笑，“我带你参观一下我工作的地方吧。” “萨里，”塞廖尔停住了脚步，在拐角的阴暗处看着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冰蓝色眼眸，“你今天很奇怪。” “我在你面前没有什么不同。”萨莉愣了一下，不为所动地否认道。 塞廖尔摇了摇头，“不要以为你的异常可以通过拙劣的谎言欺骗过一位可以模仿他人的人，萨里。要知道连第一次见到你这幅样子的迪克都察觉到了不对，真不知道戏剧社的台柱身份是怎么得到的。” “……”萨莉沉默了几秒，知道塞廖尔的话是真的她没有继续否认，而是轻笑着问道，“你这是在模仿谁？” “一位去我家拜访的侦探，因为刚才看起来有点像指认嫌犯的现场，”塞廖尔耸了耸肩，“虽然没看过他的推理，不过我凭着一面之缘姑且试着模仿了一下。” “那这位侦探先生的语气听起来真是让人火大。”萨莉摸了摸眼睛，轻叹了一口气，语气正经起来，些许的沙哑让人心痒，“我以为你会问我眼睛的事，都已经想好了戴美瞳之类的借口呢。” “我对你的情况变化完全没有兴趣，只是现在看来你这次选择叫我过来另有目的，所以我才会指出你的异常。”塞廖尔挑了挑眉，“你该知道萨里，我并不是你的裙下之臣。” 塞廖尔的手指微动，看来萨莉的异常和变成了冰蓝色的眼睛有关，这让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动作。 第80章 在他接受索尔的委托，开导他叛逆期的弟弟洛基后，托尼问洛基是不是蛊惑了他的时候，曾经盯着他的眼睛看过。 难道…… “真是无情的发言，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最好的朋友了。”萨莉眯起眼睛，伸出粉嫩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抹着口红的红唇，“不过最开始就发现不对的话，刚才你直接让格雷森离开是为了保护他吗？真让人伤心。” “保护？”塞廖尔挑了挑眉，跳过了这个话题，“我以为我们只是知晓了对方的秘密，所以是同伙……或许该称之为同盟？” 萨莉魅惑的动作一顿，“似乎也没错。” “他是在拖延时间，你也配合他，不愧是愚蠢的蝼蚁。”熟悉的声音和嘲讽突然出现在塞廖尔的身后，萨莉的动作恭顺起来，听起来格外忠心地叫了一声“主人。” 塞廖尔回过头，一身软甲威风凛凛的洛基正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上午好，塞廖尔。”洛基对他露出一个傲慢的笑容，“我蛊惑的奴仆。” 塞廖尔：“……”？？？ . 在暑假整个校园寂静极了，除了几个驻守在学校的警卫就没有别人，迪克想不明白萨莉为什么会选择约塞廖尔在学校帮忙……总觉得有些古怪。 不过既然塞廖尔没说不对应该也没事干说不定那就是他们相处的日常。 迪克压下心底的几分异样走向图书馆。 图书馆在暑假的时候锁门不对外开房，目前唯一敞开的教学楼又是萨莉和塞廖尔在那，迪克想了想就径直坐在了学校内湖边的巨石阴影后等着塞廖尔的联系。 如果中午就能结束的话去吃什么？活着带塞廖尔去逛逛休斯敦？ 好歹他也在这里上的大学，应该好好招待一下塞廖尔——完全没察觉到教学楼发生了事情的迪克想。 第58章 好久不见［补］ 或许是干坐着等有些无聊，迪克在手机上输入了什么，手机屏幕上浮现出一个黑色的蝙蝠图案。 他靠坐在巨石上随意滑动着屏幕，这是韦恩家独立的情报网，只有拥有权限的人才能够进入，里面记载着世界各地不为人知的秘闻。 作为超级英雄是需要不断充实自己，与时俱进的掌握技能和情报，才能在面对未来越发强大的敌人是占据上风，保护城市。 迪克目光一行行地扫过屏幕上的诸多消息，皱起了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最近的犯罪者们越发猖獗，而且看起来幕后都有那个‘超反联盟’活跃的痕迹，这可不是个好现象。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就这么慢慢滑动翻看着，目光突然定格在了一张图片上。 那是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裸///露的上半身特写，迪克的目光定格在男人心口处类似纹身一般的暗青色痕迹上，若有所思。 ……总觉得有些熟悉。 他想着想着突然回忆起塞廖尔左脚脚踝处同样暗青色的痕迹，抓着手机的手指突然一抖，手机掉在了大腿上。 迪克的神情彻底凝重起来。 虽然塞廖尔的那个胎记相比这个又小又模糊，不过仔细看似乎确实有着相似之处。 . 塞廖尔对洛基口中‘蛊惑的仆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以前开导洛基的时候，洛基似乎自认为成功蛊惑了他来着。 想罢塞廖尔看着明显来者不善的洛基脸上的倨傲，思考了一下仍旧没有否定，他镇定自若地笑了笑，自动带入角色：“好久不见，洛基先生，我的……主人。” 洛基一眨不眨地看向塞廖尔，在塞廖尔一脸自然的应答后紧抓着权杖的手暗暗一松，他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不明白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紧张从何而来。 要知道现在的状况很明显，就算是他神力被禁锢时的随意几句话都可以一直洗脑这个家伙，根本不用担心塞廖尔不受控制的情况。 毕竟，他可是来自阿斯加德的神啊！ 洛基的手握拳抵在唇边不着痕迹的咳了一声，掩饰了自己一瞬间的失态，挺起胸膛的模样看起来仍旧威严：“很好，塞廖尔，你看起来仍旧忠诚于我。” “这是当然的，我的主人，”塞廖尔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伪装洛基的忠仆，他看着洛基的眼睛，模仿着见过的信徒地微笑道：“您就是我唯一的神。” 毫不掩饰的奉承让洛基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和眉毛都高高抬起，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你的觉悟很正确塞廖尔，我越来越欣赏你了。” “这都是我发自内心的真实想法。”塞廖尔微微躬身的样子虔诚又谦恭。 “主人，那是……”曾经多次直面塞廖尔无情一面的萨莉深知这一切都是塞廖尔的伪装。 但萨莉话刚开口就看到她的主人用冷酷的目光注视着她，比起塞廖尔的毫无情绪，洛基眼中的不屑和冷漠看起来更让人恐惧。 “无能又聒噪的蝼蚁后果就是回归死亡女神的怀抱，你该庆幸你发挥了微末的价值。” “……是。”萨莉咬了咬唇，不再多言。 “……”塞廖尔侧身看向萨莉，总觉得和他平日里认识的萨莉的真面目有些不同，或者该说他所认识的萨莉就从没对任何人卑躬到这种程度。 很显然萨莉已经被洛基控制了，这次的求助也明显是针对他设下的骗局。 塞廖尔垂下了眼眸，颇有些不解。 第81章 那么洛基这位阿斯加德的神祇放着和哥哥索尔你追我逃的游戏不玩，特意控制了他认识的人找他……有什么目的吗？ “听着塞廖尔，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听到洛基的话，塞廖尔精神一振，直觉认为这就是洛基找他的目的，只听洛基继续说道，“我要你进入‘超反联盟’，将他们内部搅乱。” 塞廖尔：“……”总觉得洛基这个要求有点无理取闹。 “你看起来像是在疑惑我为什么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洛基嗤笑了一声，看向塞廖尔的目光有些轻慢，他微微沙哑的声音里有着塞廖尔猜不透的意味深长，“你的秘密掩盖的显然没有你以为的那般隐秘，愚蠢的中庭人。” 我的秘密？难道…… 塞廖尔下意识把左脚向后退了一点。 就在他想要从洛基嘴里问出点什么时，洛基突然挑了挑眉，“嗯？”了一声。 “？？？” “好久不见，洛基先生，塞廖尔。”有耳熟的低沉嗓音传来，塞廖尔循着声源看去。 汉尼拔穿着得体的西装信步走来，他的薄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一如曾经在心理咨询室对塞廖尔进行的每一次心理咨询的模样。 塞廖尔一瞬间有种汉尼拔的事迹并没有败露惨遭通缉，仿佛现在只是他们两个平日最普通的碰面。 他眨了眨眼，在洛基微微颌首后脸上带着笑容回应道：“好久不见，汉尼拔叔叔。” . 来到莱辛巴赫瀑布不远处的旅馆，托尼凭借着人格魅力很轻松的打听到了夏洛克和华生的房间。 他们就这么直接敲开了房间表明来意。 “麦考夫他这种老妈子做法，怪不得可悲的发际线保养了这么多年仍旧不断倒退。”夏洛克紧皱着眉头，十分不悦地看了两眼索尔和托尼，别过头对华生有些赌气地说道。 “我认为麦考夫的担忧不是毫无用处的，”这一次华生也站在麦考夫那边，他倒了两杯红茶给坐在一旁的托尼索尔，面对夏洛克震惊的神情耸了耸肩，“他只是希望你平安。” “但这会破坏一场精彩的，绝无仅有的对决！”夏洛克看起来仍旧不满意，听到平安两个字他动了动手指，随即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 托尼看到夏洛克的脸挑了挑眉，兀自嘟囔了一句：“这下我真相信这世界上充满该死的巧合了。” 在索尔疑惑的目光看过来时，托尼定了定神，看着明明挺关注麦考夫，但就是表现处格外嫌弃的样子，吊儿郎当的声音带着调侃悄声地对索尔说道：“看来他们两兄弟的问题不比你和洛基的问题少。” “不，”索尔摇了摇头，颇有些痛心地看着和华生斗嘴的夏洛克，“虽然我仍旧坚信loki是最好的弟弟，但是很明显这对福尔摩斯兄弟吵架的时候并不会进行那些过激的伤害。” “这应该是源于地球人体质和阿斯加德体质的区别吧，况且你们兄弟和别人的情况也不一样。”托尼拍了拍索尔的肩，转而看向夏洛克，“嘿福尔摩斯弟弟，你似乎误会了什么。” “福尔摩斯哥哥的要求是保护福尔摩斯弟弟，”托尼像晃酒杯一样轻轻晃了晃茶杯，一派花///花公子的腔调，他漫不经意的指出要求的漏洞，“这里没说明是全程保护你还是只保护你的生命。” 夏洛克紧皱的眉头攸的一松：“如果不干涉这场决斗的话倒是没有问题。” 不提麦考夫，夏洛克就恢复了他平日敏锐毒舌的状态，他挑了挑眉，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看来你们很急切的想要知道有关‘超反联盟’的线索。” 托尼放下茶杯，十分给面子地鼓起掌：“不愧是咨询侦探，这都猜得到？” “这只是很简单的小问题，简直不能称之为疑惑。”夏洛克的眼中仿佛闪烁着光芒，在推理时的他有些别样的魅力，让华生心头一动。 “没错，决斗的结果是注定的，”索尔一脸严肃，“麦考夫支付的报酬就是詹姆斯 .莫里亚蒂。” 华生：“……”真是个半点不吃亏的老狐狸。 夏洛克则毫不犹豫地嗤笑出声：“所以你们有没有狠狠宰他一顿？” 托尼没有回答，而是笑得一脸意味深长，一切尽在不言中。 远在伦敦的麦考夫突然感受到一阵寒意，不由拢了拢外套。 “对了福尔摩斯弟弟，”托尼点了点桌子，眼中带着几分恶趣味看着夏洛克似曾相识的脸庞笑着问道，“除了麦考夫你还有别的兄弟吗？就是那种双胞胎长的一模一样还跑去当了巫师的那种。” 夏洛克：“……哈？” “……”华生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夏洛克，刚想象了一下夏洛克当巫师是怎样的光景就忍不住低头无声地笑了起来。 夏洛克当巫师？噗哈哈哈…… “我可以确定只有一个发际线堪忧的哥哥这是一个很无趣的玩笑，斯塔克先生，”夏洛克看了一眼正在闷笑的华生撇了撇嘴，“当然，很难想象居然还真的有人因为这种话笑得发傻。” “……”惨遭日常人//身//攻击的华生顿时停止想象。 “不不不，我说的都是真的，福尔摩斯弟弟。”托尼摇了摇手指，一脸的兴致勃勃，“等这件事结束以后我可以邀请你和约翰去美国纽约度假，顺便看看那个毒舌的巫师。” 就在兴致高昂地提议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第82章 “嘿是谁在打扰天才的度假时间？”托尼掏出他透明的手机一看，微微皱起了眉，“一个句号？” 透过手机纯透明的材质很容易就能看到上面的字，索尔挑了挑眉：“塞廖尔这是发错了？” 听到塞廖尔的名字，华生和夏洛克挑了挑眉，相互看了一眼对方。 ……应该是他们认识的那个塞廖尔？ “塞廖尔小家伙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我想应该回条消息问一下。”托尼手指动得飞快，一眨眼就发出了一条消息。 第59章 同一时间 “巴尔的摩的塞廖尔.琼斯吗？”华生摸着下巴看着托尼问道，“我们似乎也认识啊。” “没错，”托尼看着塞廖尔发来的那个句号一眼，挑起的眉宇看起来分外得意，“是个可爱的小家伙吧！” 华生：有一种麦考夫内心的即视感。 夏洛克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原来如此。麦考夫和塞廖尔有交易，你又认识塞廖尔，所以通过这一条关系麦考夫才找上了你们。” “……等等，”华生猛地看向夏洛克瞪大了眼睛，“麦考夫和塞廖尔有交易？在我们去巴尔的摩之前他们就认识？” 夏洛克挑眉轻嗤了一声没有说话，但意思格外明显。 华生：“……”很好，你们都是演技派。 “塞廖尔小家伙在计算机方面很有天赋，是一个仅次于我的天才。”托尼眨了眨迷人的浅棕色眼眸，在夸赞塞廖尔的同时不忘自恋一波，“有时候一些不需要立场和技术的工作就会有人找他，麦考夫应该算是他的老客户了。” 看到华生仍旧有些不敢相信，夏洛克清了清嗓子解释道：“我们见过塞廖尔以后不是找人查过他的资料吗？我是那时候被麦考夫告知的……” “等等！”托尼伸出手打断了夏洛克的话，“你们找人调查过塞廖尔？” “塞廖尔.琼斯和汉尼拔的关系当然惹人怀疑，”夏洛克毫不客气地说道，“他有很多可疑的地方。” 夏洛克的话不知道触及了哪一点，托尼顿了顿没有多说，只挑了挑眉：“真希望你们能够了解一下美国的自由与人权。” “呵，那可真是个美好的词汇。” 在夏洛克和华生分析的时候，托尼又收到了一条新的消息。 托尼点开后目光扫过那一长串内容面色渐渐沉了下去，突然他猛地站起身，过大的动作带得椅子动了一下发出声响。 “我去一下休斯敦，立刻。” 索尔闻言抬头问道：“塞廖尔那边出什么事了？” 想到塞廖尔的处境，索尔也凝重起来：“莫非是汉尼拔找过去了？” “汉尼拔之前和莫里亚蒂结成了同盟，现在应该还在英国。”听到这话的夏洛克紧皱着眉，看起来并不赞同“麦考夫说会看好汉尼拔不让他离开伦敦。” “还不知道是不是汉尼拔那家伙，”托尼握紧了手机，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似乎闪过了几分厉色，“塞廖尔说他的朋友萨莉很可疑，刚才借着摸口袋的时机他打开了通讯器，也发出了那个句号的短信。” “手速无敌啊塞廖尔。”索尔估算了一下这两个举动下来的时间，不禁油然而生一股敬佩。 不过看到托尼颇有些惊疑不定的模样，索尔隐约察觉到了事情可能的严重性，把自己的通讯器打开塞进耳朵的同时也提醒方寸大乱的托尼：“吾友塞廖尔已经成年了，而且他提到的通讯器里应该会有什么线索。” “嗯……”托尼重新坐下掏出通讯器，在他刚打开通讯器的时候就听到那边不太清晰的声音，“萨里，你今天很奇怪。” 似乎是隔着什么，托尼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塞廖尔的声音，而另一个声音带着盖不住的酥媚入骨，很明显是萨莉。 似乎是塞廖尔揭露了萨莉的古怪之处，两人就这么针锋相对地聊了起来。 托尼眸色微敛的听着，在萨莉无意间知道了塞廖尔的秘密，也就是‘那件事’以后的一系列表现，看得出她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女人。 现在萨莉的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未必不是她真面目的体现。 在说到侦探先生的时候，索尔忍不住看了一眼边解释边嘲讽华生的夏洛克。 嗯，不愧是继承了一家心理咨询所的塞廖尔，模仿得很像啊。 听到萨莉自己提起眼睛，托尼的心里闪过了和塞廖尔一样的想法。 ……洛基？ 他看向还没有意识到蹊跷的索尔，心中闪过几个念头。 “贾维斯，关掉索尔的麦克风。” “好的，sir。” 索尔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托尼。果然没过多久，洛基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猝不及防听到一直寻找的弟弟的声音，索尔不由拍着桌子惊声叫道：“……loki？！” 华生和夏洛克也看了过来，只见受麦考夫的委托前来保护夏洛克的复仇者们，现在似乎都打算离开这里。 “靠不住的队友，”夏洛克对华生眨了眨眼睛，“不过对我来说正好。” “就像你听到得那样托尼，洛基正在休斯敦，我需要把他抓回阿斯加德。”比起愤怒，索尔神情中更明显的是找到弟弟的喜悦。 听到确实是洛基，托尼暗自松了一口气，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塞廖尔和洛基的对话上：“我想在那之前我们需要讨论一个问题——在之前的开导时，你的宝贝弟弟洛基居然就蛊惑了塞廖尔！” 第83章 “……”代替弟弟被质问的索尔在塞廖尔恭顺的声音中迅速理亏，光速道歉，“我很抱歉吾友，我现在就去抓住洛基让他解开控制！” 说着他举起手中的雷神之锤对准了头顶的天花板。 华生看着索尔的动作有一种很不妙的预感。虽然听不到通讯器里的声音，但不代表他不明白索尔这个举动的意义。 华生并不想住在夜晚能看见星空的房间，他张了张嘴：“等…” “等等索尔，似乎还有新的情况。”托尼出言制止了索尔，他继续听着通讯器传来的对话，无论是‘搅乱超反联盟内部’、‘秘密’还是接下来的内容，都让托尼紧紧皱起了眉头，“汉尼拔出现了。” 夏洛克挑了挑眉：“……对麦考夫的情报网我有一个不太美妙的估算，这可真是格外打脸的失误。” 华生：“……”你看起来除了幸灾乐祸，还有不自知的担忧好吗！ “我们两个一起去休斯敦，现在。”托尼站起身对华生和夏洛克歉意地说道，“很抱歉，突然发生了紧急状况，我们会在决战当天回来的。” “汉尼拔也是我追击的目标，”夏洛克摸着下巴思考了一秒，“不过来回也来不及，我们还是在这里等莫里亚蒂的消息吧。” “嗯，”看到索尔迫不及待地走了出去，托尼在桌子的纸上写下一串号码，“这是我的号码，有事可以直接联系我。” 说完也快步走了出去，在他穿过走廊跟着索尔走到旅馆门口时已经是全副武装的钢铁侠状态。 房间内的华生拿起纸给自己的手机开机，在输入手机号时他想到了什么说道：“据说这位斯塔克先生留电话号时会用口红写在餐巾纸上，该庆幸他没有这么做吗？” 十指指尖相碰抵在鼻尖的夏洛克思考着刚才的状况，随口答道：“约翰，用你的小脑袋想一想，这屋子里并没有口红，也没有餐巾纸。” 第60章 异样 在索尔和托尼离开旅馆时，旅馆某间原本遮严了窗户的窗帘悄悄拉开了一条小缝，露出了一只不甚明显的眼眸，在这不引人注目的地方窥视着索尔和托尼的一举一动。 确认两人离开后，窗帘重新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在昏暗寂静的房间内响起，最终停留在了某处。 一秒的短暂沉默，有恭敬的声音简要陈述着刚才看到的情况：“他们已经离开了。” “真是令人愉悦的意外状况，”靠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轻笑了一声，对于这种情况似乎并不意外，他的语气意味深长，仿佛盘踞在黑暗之中的毒蛇，“这样……就没有人会打扰我和夏洛克的决斗了。” . 托尼和索尔从莱辛巴赫瀑布飞向休斯敦。在这个过程中，通讯器里仍旧传来着声音。 “真是让人意外，我以为你不会离开巴尔的摩市，看来我低估了托尼.斯塔克对你的影响。”汉尼拔低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听起来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谁都有几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你说是吧？”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塞廖尔的语气似乎也有几分古怪，乍一听和汉尼拔如出一辙。 “呵，”汉尼拔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而是转向洛基问道，“我来的似乎有些不是时候，洛基先生，你和塞廖尔的问题谈完了吗？” “我和愚蠢的中庭人无话可说。”扬起斗篷的声音和洛基傲慢的声音一同传来，这让索尔眉头皱得更深，握着雷神之锤的手紧了紧，速度又快了几分。 这似乎是洛基即将离开的前奏，他要快点再快一些，不然……洛基又会不见。 托尼则在盔甲内吩咐贾维斯：“降落地点就定位在塞廖尔周围三米范围内。” “好的，sir。” “那么再会了，洛基先生，”汉尼拔的声音听起来清晰不少，应该是凑近了塞廖尔，他的语气温和又暗含强势，“我想我们需要谈谈，塞廖尔。” “恕我直言，汉尼拔。你现在的举动不是‘谈谈’，而是明显的绑架。” “我没有绑着你，这一切都是你自主的行为，没有你所说的胁迫意味。”汉尼拔不慌不忙地反驳道。 “那是因为我不会做伤害自己的选择……说到谈谈，我们不如先分析一下那份把心理咨询所交给我管理的公证怎么样？” 听着通讯器里塞廖尔和汉尼拔的对话，索尔回头看了一眼被他甩在身后的钢铁侠，忍不住露出困惑的神情。 虽说是汉尼拔多年的邻居，但现在塞廖尔已经了解过汉尼拔的恶行，为什么和汉尼拔谈话时的氛围还这么和谐？没有哪怕一点的恐惧或厌恶？ 不看对话，这气氛听起来就像是普通朋友的对话，没有半分异样。 难道塞廖尔也是超反联盟的…… 塞廖尔的异常让索尔不由产生一点怀疑。 托尼也同样听到了这些对话，在被钢铁侠的面罩遮挡下没有人可以看到他的表情，所以他那双迷人的浅棕色眼睛毫无顾虑地流露出几分明显的忧虑。 “当初我该多看着塞廖尔的。” 托尼带着浓重懊恼的自语声在头盔中响起。 突然通讯器中一阵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响起，汉尼拔富有磁性的声音这一次凑在通讯器边格外清晰：“手机和通讯器分开放，对于右撇子的塞廖尔来说真是个明智的举动，如果——你放手机的口袋不是在左边的话。” 第84章 托尼瞪大了眼睛：“贾维斯，分析……”他的话还没说完，只听格外清脆的碎裂声响起，突如其来的杂音恍若穿透耳膜一般刺耳，托尼受不了的皱起了脸。 下一秒，杂音消失不见，同时贾维斯没有情绪的机械音也传到了托尼的耳中：“信号源消失，最后出现在休斯敦大学。定位失败，无法分析。” 很明显，塞廖尔的通讯器被汉尼拔发现并破坏了。 “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迅速赶到休斯敦，贾维斯。” “好的，sir。” 托尼紧皱着眉加大了喷射器的火力，飞行的速度猛地加快，一举超过了因为被通讯器的杂音干扰，差点没握住雷神之锤的索尔。 在面前的景象飞快掠过时托尼似乎想到了什么，连接上了美国队长斯蒂夫通讯器的私人频道。 不久前把恐怖事件的始作俑者打败，因为动作过大拆了这里的美国队长正坐在一片废墟中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在搏斗中被打落的通讯器此时在他不远处的碎瓦上发出了象征通讯的鸣音。 美队精神一振伸手把通讯器拿了过来，吹去上面的浮灰就戴上了耳朵，鸣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传入耳中的是托尼极具辨识度的声音。 “老冰棍，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这次事件和超反联盟没什么关系，你那边怎么样？抓到莫里亚蒂了吗？” 美队温和的声音听起来就很有安全感，托尼沉默了两秒，“啧”了一声说道：“我找你就是和这件事有关，我和索尔因为变故都离开了莱辛巴赫瀑布。” “变故？”美队的神情严肃起来，“发生了什么？” . 因为和塞廖尔的胎记看起来相似，迪克对这个骨瘦如柴男人心口的暗青色痕迹有了几分在意，便点进这个男人的相关主题看了起来。 这是一则非法实验基地被超级英雄取缔的消息，这个男人就是幸存的受害者之一，当时正因为人体实验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这么看来他心口的痕迹就一目了然了——那很明显就是作为实验品证明被留下的实验编码痕迹。 那塞廖尔脚踝上的难道也是？ 迪克的怀疑刚浮现在脑海就觉得有哪里不对，他看向图片中明白是什么后，男人心口目前在他眼里格外明显的实验编码，又想到塞廖尔脚踝那个只有一根手指那么点的痕迹有些迟疑。 实验编码这种东西一般都是标注在胸口或者背后这些明显的地方吧？而且也不会像塞廖尔的那个细小又模糊不清，胎记也真的有暗青色的。 所以……他应该是想多了？ 迪克抓了抓头发，思虑再三还是觉得在塞廖尔说了是胎记的情况下自己这么怀疑不太好。 思及至此他回过神，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青草透过巨石看向塞廖尔所在的教学楼方向，思维跳跃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微勾起。 等一会塞廖尔出来的时候问问他想不想吃牛排吧。 第61章 塞廖尔呢 在迪克摸着下巴思考哪家牛排更美味…的时候，蔚蓝色的天空飞快划过什么。 他回过神定睛看去，只见天空留下两道痕迹，乍一看就像飞机飞过时留下的白色尾迹。 迪克看着那痕迹神色一凝，否定了是飞机飞过的可能。 不，飞机就算再快也不会像这样一眨眼就完全看不见踪迹…… “轰！”突然一声巨响在教学楼中响起，迪克抬眼看去，教学楼的中间部分在轰鸣声中突然碎了一块，被什么撞落的碎石和滚滚烟尘掩盖了袭击教学楼东西的真面目，让人看不真切。 “shit！”迪克意识到了什么不禁低声咒骂了一句，他双手一甩不知从哪拿出了两根漆黑的长棍，在长棍末端甚至隐隐有青蓝色的电光闪烁。 他跃起一跳跳上了巨石，在凝神向教学楼的方向跑去时神情严肃。 这看起来并不是意外，反而像是攻击。而他要保护的塞廖尔——现在就在教学楼里。 . 挂断了和美国队长的通讯，托尼循着塞廖尔通讯器讯号被破坏前的最后位置平稳地降落在教学楼的天台。 几乎是下一秒，托尼就听到了通讯器里的撞击声，整个大楼顿时颤了颤。 “真是令人难以相信的失误，”托尼穿着钢铁侠的战衣耸了耸肩，在机械的摩擦声中他垂头看向被撞毁的地方，开始对着通讯器的公共频道调侃着嘲弄道，“这提醒了我以后不要和索尔降落在同一个地方，那会浪费不必要的时间修理战衣。” “唔……”索尔那侧的通讯器传来了他痛苦的呻///吟声，他挣扎着站起时有碎石滚落，“loki你干得好事。” 托尼挑了挑眉直接跳下天台，战衣上的喷射器喷出明黄色的火焰推进，径直飞进了索尔撞击造成的缺口。 索尔正站在碎石堆中央拍落着身上的碎石和尘土，他看向对面完好的走廊上依旧光鲜亮丽的洛基，把随手从头发上扒拉下的小石块扔了过去。 石块穿过了洛基的身体，打在后面的墙壁发出脆响，又直接弹在了洛基身后倒在地上的人身上。 索尔脸一垮，发现了这个洛基又是幻象的感觉让他感到沮丧和愤怒。 “这一次又是幻象loki……你该和我回阿斯加德。” “事实上我刚才真的在这里，而且我是不会自己回阿斯加德的，我的brother。”洛基微微抬起下巴，看起来矜傲又优雅地和索尔顶嘴。还不望故意刺///激一下索尔，让他懊恼又一次没找到自己。 第85章 “嘿小鹿斑比，”托尼打断了阿斯加德笨蛋兄弟的对话，他的声音隔着钢铁侠的面具听起来有些瓮声瓮气，“塞廖尔小家伙在哪里？” “你是说我忠诚的仆人吗？现在他应该已经被带往炒饭加盟执行我的命令了。”洛基笑得有些邪肆，他灰绿色的眼眸微微弯起，看起来分外得意。 “真是嚣张又落魄的失败者，”托尼面具后的眉毛紧紧皱起，口中却不落下风地讥讽着洛基，“哦对了，你还是个狼狈的在逃犯。” 幻象的洛基看起来格外从容不动声色，脸上没有半分愤怒的情绪：“你看起来对塞廖尔很在意啊，是因为那个秘密吗？” 托尼没有回答，反倒是索尔不明所以地问道：“什么秘密？” 索尔一问，本来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洛基反而保持了神秘，他撇了撇嘴对索尔露出了嫌弃的神情，脚下一动露出了身后倒地的女人，“你认为我可能告诉你吗，brother？——在你坚定的抓我回阿斯加德的敌对情况下。” “等等，那女人是谁？”索尔的锤子直指昏迷不醒的女人，颇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谈恋爱了，loki？！” 洛基：“……” 托尼：“……” 托尼本来紧绷的神情一滞，有些控制不住地想抚着额头。一事关他弟洛基，索尔的脑子就跟离家出走了似的智商堪忧。 他也不仔细想想，以洛基对地球人的鄙夷程度，怎么可能和地球人产生感情。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洛基喜欢上了地球人，也不会这么把人丢在地上不闻不问吧？ 索尔这是对洛基有八百层的滤镜吗？人家身后躺了一位女性就怀疑谈恋爱？ “……这就是我觉得不满的地方，”洛基叹了口气看向托尼，纤长的手指指着索尔颇有些无奈，“这种人居然是阿斯加德的唯一继承人。” “我也一度怀疑你们阿斯加德的王是不是吉祥物的性质。”托尼说着就在索尔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走向躺在地上的女人，他毫无顾虑地穿过洛基的幻象，就视觉效果来看十分鬼畜。 “嘿吾友，loki这么说就算了，怎么你也这么认为？”索尔甩着锤子不满地问道。 “我亲爱的brother，你猜到我这次给你的礼物是什么了吗？”忽视掉索尔的抗议，洛基睁着那双仿佛闪耀着微光的灰绿色眼眸看向他，显得人畜无害。 如果说前几次遇到洛基的幻象索尔可能会被他这幅样子骗到，但是今时不同往日，索尔身体紧绷，警惕地看着洛基：“就在我刚靠近这栋大楼的时候，你故意扰乱我的思维让我撞上大楼，已经算是恶作剧了吧？” “那是因为我没想到你除了脑子，连引以为傲的身体素质也不行，brother，”洛基咂了咂嘴一脸的痛心疾首，“思维干扰只是惊喜啊。” 索尔看着洛基浮夸的表情，下意识捂住了隐隐作痛的肾。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到了过去那些年遭受的，来自洛基的身心双重伤害。 “这是萨莉？”在两人沉默的时候，托尼扶起倒地的女人，看着她的面容突然说道。 “我不记得蝼蚁的名字，”洛基幻象侧头看向托尼和萨莉，笑得意味深长，“不过在控制了她以后确实知道很多秘密，这也是我没有杀死她的原因。” 托尼神情复杂的看着昏迷之中尤为我见犹怜的萨莉，心里兴不起半点怜香惜玉的情绪。 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因为萨莉而暴露，塞廖尔也被抓走，这其中的严峻程度实在不能让托尼冷静。 “托尼。”就在他抱着萨莉直起身，准备把人放在哪里然后去找塞廖尔的痕迹时，微喘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萨莉在这里，那塞廖尔呢？” 托尼抬头看去，愣了一下：“布鲁斯家的小迪克？” . 迪克不知道塞廖尔和萨莉现在在教学楼的哪里，在跑向教学楼的路上他也掏出手机给塞廖尔打了电话，一直提示关机的状况让他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站在教学楼前他看着被撞出一个大缺口的地方，俊美的脸上露出冷峻的神情。 难不成塞廖尔他们正好在那里？ 恰在此时有什么从教学楼顶层的天台跳了下来，在阳光下反射出格外耀眼的金属光泽。 迪克眯起了眼，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是红色的……机器人？ 他快步走进教学楼，在确认电梯不能使用后爬起了楼梯。 说到认识的通体红色，像机器人的家伙他也知道几个，但是如果是和塞廖尔有关的话，最有可能的就是托尼的那身钢铁侠盔甲了。 不过假设连托尼都来了，那岂不是证明塞廖尔真的出事了？ 如果是真的，那么在他信誓旦旦说了要保护塞廖尔以后，居然就这么任由塞廖尔出事，甚至连在别的城市的托尼赶来才发现，岂不是…… 想到这里迪克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沉了下去，他握着长棍的手微微收紧，连跨上台阶的速度都快了两分。 爬完了亢长的楼梯来到教学楼中部的迪克因为剧烈运动轻喘着气推开了面前的安全通道大门，这一层的地面有着碎石和尘土，隐约间还能听到谁在说话。 迪克抓好手中的长棍谨慎地在走廊走着。 事情也不一定那么绝对，有必要排除事件绝对和塞廖尔有关的可能性，说不定只是哪个恐怖分子在和超级英雄决斗的时候随机落在了这里。 第86章 迪克抿着嘴下定了决心——不管一会不管遇到谁，或者遇到怎样的情况，总之如果没看到塞廖尔或萨莉他就迅速撤退继续找，不能因为任何原因加入战斗。 迪克悄声走了一会，说话声越发清晰，他甚至听到了有人提到塞廖尔的名字。 可以确定和塞廖尔有关了，迪克心头一紧，行动更加谨慎起来。 在他走到一处遮挡后，迪克十分清晰的听出了托尼的声音，在他作为夜翼行动时，托尼那穿着钢铁侠盔甲所以显得有些失真的声音他听过不少次。 托尼提到了‘这是萨莉？’，可见萨莉本人就在这里，那塞廖尔多半也在了。 迪克心里突然升起一股紧张感，他的身体紧绷起来，开始借着遮蔽物看向托尼所在的地方。 碎石滚在地上，灰尘在阳光中格外清晰，他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雷神索尔站在碎石中间，看起来似乎在为什么而头痛。 距离索尔不远处有一位身材消瘦挺拔的男人，侧着头露出阴柔俊美的脸庞。 托尼将倒在地上的萨莉抱了起来，径直穿过了那个男人。 所以那个男人应该……只是幻象？ 迪克扫视过面前走廊的一切后，愣了一下。 这里的走廊破了一个大洞，有阳光透过洞照了下来，清楚的将一切照亮，无所遁形。 所以……塞廖尔在哪？ 迪克莫名焦躁起来，这股感觉让他冲动地走了出来，叫住了托尼。 “……塞廖尔呢？” 第62章 被抓走了 托尼具体解释了什么迪克没有听清，他只听到了托尼最开始解释的那句：“塞廖尔被抓走了。” 迪克眼前霎时闪过一片金光，他咬了咬牙，紧握着的长棍末端闪烁着青蓝色的电光顿时清晰起来。 “布鲁斯让你保护塞廖尔的吗？”托尼语气带着惯常的随性走向迪克，在迪克点头时把昏迷的萨莉放在他的怀里没有多问，“我去追踪塞廖尔，这位睡美人小姐就麻烦你去照顾了。” “你知道他的下落吗？”对于托尼的话，幻象洛基很明显嗤之以鼻。 “你以为你在掌控着全局的走向吗洛基，别忘了这里是曾经击败过你的地球。比起外星来客，原住民总是有一些优势的。”托尼没有正面回答洛基的问题，他的双手摊开对准地面，有灼热的能量从盔甲的双脚双手射///出，强烈的气流冲击地迪克退后了两步。 托尼没再多说，就这么直直地冲向了天空，像来时一般划出白色的轨迹。 几人被托尼干脆利落地离开惊了一下，洛基“啧”了一声，眼中原本的兴致盎然被托尼的话语搅得七零八落。 他看了一眼面前张了张嘴正打算说什么的索尔，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告知索尔礼物是什么。 “loki……” 在索尔叫出他的名字时，洛基整个幻象便直接挥散，仿佛从未出现过。 洛基的幻象多次在他的面前消失，索尔也差不多习惯了，但面上仍旧有几分颓唐。 “……这一次loki又是什么都没说啊。” 塞廖尔被抓走了，事关一个loki知道，托尼也知道的秘密。 loki又一次留下了恶作剧的幻象。 本来和他一起来的托尼也突然离开不知所踪。 索尔抓着头发看起来有些头痛，他想了想看着抱着昏迷的萨莉待站在那里的迪克，走了过去。 在他出口问之前，迪克先一步问了出来：“索尔，发生了什么？” “我对此也很迷茫，”索尔叹了口气，不准备对看起来普通人的迪克多说什么，他的目光流连在萨莉沾上些许灰尘的脸上，那是一张仍旧娇美艳丽的脸庞，“你认识她？” “嗯，她是这所大学的教授萨莉，”迪克点了点头，“塞廖尔之前和她在一起……我一直在外面等他们。” 索尔眨了眨眼睛，脑袋运转终于回想起来在通讯器里塞廖尔前期是在和一个女人说话，他迟疑了一下问道：“你觉得这位小姐和loki……也就是我的弟弟，恋爱的几率有多大？” 迪克无言地看着他：“……”你不觉得你的这个问题和一片狼藉的这个走廊格格不入吗？ 一提索尔的弟弟loki，迪克就想到了曾经看过的资料，也顺势对上了号。 那是一位曾经试图依靠暴力统治地球的阿斯加德人，不过被复仇者联盟的众人联合击溃了他的阴谋。 以他在对地球人的傲慢程度，和刚才对萨莉的漠不关心，迪克有些不明白索尔这个问题的意义何在。 索尔缓过神也发现了自己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智障，他别过头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没再追问下去：“我先去找托尼了解情况，塞廖尔……暂时应该是没有危险的，你们注意安全。” 说完不等迪克说话，他就抬起锤子和托尼一样，就这么飞出去冲上了天空。 迪克：“……”复仇者们，都是这种性格的吗？ 他叹了口气看向仍旧昏迷的萨莉，眸色微深。 看来只能从萨莉这里问出线索了。 . 缓缓推开休斯敦大学背面的角落小门，塞廖尔和汉尼拔像两位饭后悠闲的友人一般闲庭信步的走了出来，塞廖尔的浑身上下没有半点束缚，俨然一个自由之身。 有一辆不起眼的轿车停在了两人面前，汉尼拔打开后车门，在塞廖尔坐进去后从另一边坐了进去。 第87章 坐在驾驶位的是一位沉默寡言的男人，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方的两人，在发动车子的同时也拉起了前排和后排之间隔音隔视线的挡板。 “你的行为依旧没有任何求生的本能，作为你的心理医生，我很心痛看到你这么自甘堕落。”汉尼拔的声音轻缓，他叠起双腿，垂眸抚平袖口的褶皱。 “是什么让你突然出现在这里言语伤害你最长期的顽固病人呢，我的汉尼拔叔叔？”靠在座位上的塞廖尔微微直起身，侧头看着汉尼拔，眼中有着和汉尼拔神似的淡淡笑意，“况且我以为你已经成功转职为合格的在逃犯了。 “虽然情感缺失的问题仍旧存在，但是似乎与你产生对我的怨气之间并不冲突，”汉尼拔撩起眼皮撇向塞廖尔，对于他话里的刺人意味并不动怒，“需要看我的心理医师执照吗？” 窗外阳光照在汉尼拔的脸上，面对塞廖尔的这半边脸披着浓重的阴影，显得极为淡漠。 塞廖尔笑着耸了耸肩：“我只是怕麻烦而已，汉尼拔。不过作为心理医生干///出把心理咨询所丢给久久不愈病人的不负责行为，就算拿出执照也没有什么公信力吧。” 汉尼拔眯起眼睛看着塞廖尔，那股仿佛看着食材一般居高临下的目光令人颤栗，被注视的塞廖尔却格外坦然。 半晌汉尼拔慢条斯理地开口道：“看来你最近接触的人中有相当程度口舌犀利的人，是那位钢铁侠托尼.斯塔克吗，还是来自英国的侦探夏洛克先生？” “……你认为呢？”塞廖尔挑了挑眉，汉尼拔加入了超反联盟，所以他知道自己认识的人并不意外。 汉尼拔轻叹了一口气：“虽然无法感受情感，但不得不说你有时候的作风很像你的父母。” “他们离开的太早，我已经没有清晰的印象了，”塞廖尔神色如常，他的手搭在腿上，指尖轻敲着膝盖，“倒是汉尼拔你和他们接触的时间更长。” “是啊，你们很像，”汉尼拔轻声呢喃道，“尤其是在言行举止不当的无理方面。” . 索尔砸在教学楼上造成的动静太大，无论是校园内的林卫还是门口的警卫都看向那里，只见大楼砸出的缺口格外瞩目。 出于在这个各种生物和超级英雄生存的基本法则，没有人敢凑过去，警卫战战兢兢地打了电话，就和林卫熟练的躲了起来。 印象中这种事和超级英雄脱不开关系，要知道超级英雄出没的地方总是免不了破坏与毁灭的爆炸声，虽然所有人都明白那是为了保护市民，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神经大条到不觉得害怕。 躲避的等待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惯常的爆炸声没有响起，一切安静得一如往昔。 就在林卫和警卫面面相觑，准备探出头看看情况时，头顶警卫室的窗户被人敲了两下。 “！！！”这声音仿佛敲在两人的心上，吓得他们跳起来瞪大了眼睛齐齐看向窗户，迪克抱着萨莉，略显无奈的目光正和他们惊慌的神情对上。 在警车姗姗来迟时，迪克已经送萨莉来到了附近朋友的诊所。 “听说你回哥谭过暑假了，怎么突然又回来了，”披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带着金丝边的眼镜也盖不住身上的痞气，他双手插兜撞了撞迪克的肩膀，下巴点了点躺在病床上昏迷的萨莉，低声笑着语气暧昧，“我知道了，是为了和萨莉约会吧？不愧是你，总是这么招桃花。” 迪克摇了摇头：“我是陪朋友过来的，遇到萨莉只是偶然，她被袭击了所以我送她过来检查一下。” “和小女友来你上大学的城市旅游？真有你的啊迪克。”年轻医生一副了然的态度，似乎认定了和迪克有关的都是花边绯闻。 迪克沉默一瞬，似乎是不想继续和这家伙墨迹就默认了他的说法：“萨莉怎么样？” 提起工作，年轻医生精神一振，顿时露出一派精英的专业模样，“萨莉老师身上没什么明显伤口和被打的痕迹，比起遇到袭击被打晕，我更倾向她只是受到了难以忍受的惊吓而昏迷。” 分析完他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状态，摸着下巴不着调的分析道：“以萨莉老师的传闻来看，难道是被丑得惨绝人寰的追求者堵在了哪里才吓晕的吗？” “萨莉什么时候会醒？”迪克动了动手指，目光盯着昏迷时仍旧紧皱着眉的萨莉。在休斯敦受什么伤迪克一般都会过来这里治疗，毕竟他的这位好友专业技术过硬。 只有一点——这家伙非工作时，满脑子都是花边新闻，甚至还在学校挂着花边新闻记者的头衔。 索性年轻医生只是喜欢自己脑补，就算别人不理他也能自娱自乐得欢快，年轻医生推了推眼镜微微俯身，观察片刻。 在萨莉轻缓的呼吸渐渐有些急促时，他直起身肯定地说道：“立刻。” 年轻医生的话音刚落，萨莉唰地睁开了眼睛，迪克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了起来。 萨莉眨了眨如同大海一般蔚蓝色的双眼，有些不明所以地撑起身体，她下意识撩起耳边散乱的头发别到耳后，目光扫过她身旁站着的年轻医生和迪克。 萨莉不着痕迹坐得笔直，她忽略一脸激动的年轻医生看向迪克，红唇微启淡淡地问道：“发生了什么？” 迪克看着萨莉变回平常样子的眸色，脑海中闪过什么，他挑了挑眉：“你不记得了？” 第88章 “我该记得吗？要知道今天和我有约会的可不是你。”萨莉的表情是在学校里惯常的冷淡高傲，她微微抬头露出线条优美宛如天鹅一般的脖颈，美丽又迷人，“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希望本来已经回到哥谭你能给出一个合计的解释，格雷森先生。” “！！！”惨遭忽略的年轻医生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看着说陪朋友回来却孤身一人的迪克，又看像一脸矜傲却艳名在外的美女老师，顿了顿开始用谴责的目光看向迪克。 好说歹说也是学校受欢迎的男神级人物，怎么就想不开去绑架美女老师了呢？！ 不理会好友抽风的想法，迪克紧盯着萨莉的眼睛，试探性地问道：“你还记得……邀请塞廖尔来休斯敦的事吗？” 萨莉微微瞪大了眼睛，那双蔚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了几分茫然，但她随即收敛神色，看起来十分镇定：“虽然不了解你从哪知道了塞廖尔的名字，但是你犯了个错误，我可没有办法邀请他来休斯敦。” 不，你邀请他了，也成功用某种方法让他来休斯顿了。甚至这件事还和洛基、甚至超反联盟扯上了关系。 不过迪克什么也没说，他只是点了点头，对年轻医生说了句：“我去找我的朋友，你好好照顾她。”就不管两人的表情转身离开了诊所。 迪克沉着脸向公寓跑去。 有种直觉，托尼让塞廖尔住在韦恩庄园的理由和塞廖尔被抓走的理由应该是同一个。 索尔应该知道那个理由，或者那个理由的线索，但是刚才顾忌他普通人的身份，索尔并没有说。 或许他告诉布鲁斯以后，他们可以推理出什么线索。 在公寓门口，迪克又一次遇到了时髦热心的房东太太。 看到他一个人从外面回来，神情还有些古怪，房东太太叹了口气，她语重心长地拉住了迪克：“你和塞廖尔男孩吵架了吗迪克？这么快就吵架感情可难以维系啊。” “我们两个走丢了，房东太太。”长年过着迪克和超级英雄夜翼的双面生活，迪克对于撒谎简直信口拈来，他抱了一下房东太太，深呼吸试图轻缓语气，“我的手机在房间，正准备给他打电话问问他在哪。” 房东太太张大了嘴一副惊讶的模样，她缓过神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那快去吧迪克，祝你们约会愉快。” “谢谢你，亲爱的房东太太。”迪克笑了笑，快步跑进了电梯。 回到了自己房间的他掏出手机拨打了布鲁斯.韦恩的电话，但是没有拨通。 迪克看着手机，屏幕仍旧显示着拨向布鲁斯，但是声筒中清晰地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的声音。 不知道是在和谁打电话，迪克抿了抿嘴，转身边走向房间大门。 仔细想想这种事并不适合在电话里讲，他还是回哥谭吧。 门刚推开，迪克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迪克接通电话，布鲁斯低沉的声音就在他的耳边响起。 布鲁斯的语气格外严肃，他问：“塞廖尔被抓走了？” 第63章 原因 “……是。”迪克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托尼告诉你的？” “刚才我们在通话，”布鲁斯很痛快地承认了，隔着通讯他的声音低哑得有些沉闷，“这是一个很糟糕的消息，迪克。” “我很抱歉因为自己的疏忽造成了这样的结果，”迪克回想起自己之前发现却没有放在心上的几点异常，抿了抿唇。 萨莉忘记了自己叫塞廖尔来的事，眼睛的颜色也变回了曾经的模样，这说明了一些问题。再联想到传闻中洛基控制人后的特征，这么显而易见的答案他却没有发现。 等等……迪克福至心灵，洛基控制了明显只是普通人的萨莉，目的应该就是在于塞廖尔。 也就是说，萨莉应该知道什么，或者说洛基确定，萨莉可以把被托尼保护好的塞廖尔叫来休斯敦——这并不冲突。 “就算你在，也无法阻挡这件事的发生，”布鲁斯的声音让迪克回过神，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迪克听到了布鲁斯一声隐约的叹息，“托尼刚才和我简要说明了一下塞廖尔对超反联盟的重要性。这次不成功，他们也不会放弃，反而会变得更加不择手段。” “塞廖尔对超反联盟的重要性？他被抓走的理由？” “没错，”布鲁斯顿了顿沉声道，“尽快回来吧迪克，这不是一通电话就能解决的事件。” “……”迪克看着被挂断的通话，陷入了沉默。 整个房间陷入了死寂，甚至能听到隔着单薄的墙壁后，隔壁热闹的隐约声响。 迪克闭上眼睛，他的脑海中闪过了小丑抓住杰森时的景象，以及最后见到杰森受尽折磨惨死的尸体，迪克的眉头不由紧皱，额角有青筋暴起。 迪克唰地睁开双眼，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拉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几分钟后，正在一脸疑惑的年轻医生又一次见到了他的朋友。 “萨莉？她刚才已经离开了，”年轻医生耸了耸肩，“我觉得自己并没有说出惹怒她的话，她就突然气冲冲的走了。” 迪克脸色一垮，带着显而易见的失望。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在离开前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年轻医生的肩膀：“容貌、身材和年龄都是女孩子的禁区，你估计是又一次在这上面栽跟头了。” 第89章 “……”年轻医生看着迪克似乎有急事而快步离开的背影，有些疑惑地推了推眼镜，“只是提醒了一下她脸上的灰也算是踩禁区吗？” . 汉尼拔对他父母的评价让塞廖尔愣了一下，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汉尼拔是最讨厌言行举止不当的人了，也就是说…… “你很讨厌他们？” 汉尼拔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出神，但很快他就摇了摇头，“失礼与厌恶无关紧要，这只是单纯的挑衅行为。” 挑衅？ 塞廖在尔试着模仿了一下汉尼拔遭受挑衅时的心理后，他的唇角微抿，很快神情归于平寂，整张脸面无表情，语气淡淡地问道：“他们的死亡和你有关吗？” 汉尼拔看着塞廖尔没有回答，只是他温和的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警告意味：“这是我第几次的提醒了。塞廖尔，你总是试图挑战我敏///感的神经。” “大概是因为我被绑架了，在前途未卜的情况下我不介意大胆一点试探绑匪对我的容忍程度，”塞廖尔观察着汉尼拔的神情，“这么看来，我的模仿是正确的，也成功揣摩到了你的心理。” 汉尼拔的眼睛微微眯起，摩挲着下巴压低了低声：“谁知道呢？” 塞廖尔张了张嘴刚要说话，车突然停了下来。 挡板渐渐降了下来，驾驶位的司机简明意骇地说道，“到了。” 塞廖尔透过窗户看向外面，完全陌生的景象，杂乱的野草和树木林立，看起来分外荒凉，简直是杀人抛尸的最佳场所。 最坏的结局是被汉尼拔杀人灭口罢？塞廖尔挑了挑眉，十分坦然地开门下了车。 对于死亡，他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轿车干脆利落地开走了，塞廖尔看着汉尼拔优雅绅士的气质和落在自己身上仿佛在估量着什么的目光，迟疑了一瞬抬手道：“说实话，我还有一单工作没有完成，杀死我之前可以让我先把工作结束吗？” “我没有杀死你的打算，暂时。”回过神汉尼拔恍若无奈地叹了口气，“谁给你灌输的工作大于生命的观念？” “难道不是吗？”塞廖尔想不起是谁告诉的他这点，轻笑道，“你的意思是从洛基手里把我领走，又毁坏了我的手机和通讯器，最后带到了这样一个荒凉的地方，就是为了和我叙叙旧吗？” “虽然不会杀死你，但我不介意吃点正餐之前的小甜点，毕竟会给不听话的小家伙足够的教训，又不会危及他的生命。”汉尼拔撩起眼皮看着塞廖尔，动了动手指淡淡道。 “那我不介意直接为你提供一顿大餐，”塞廖尔不甘示弱地摊了摊手，“不过在那之前希望你能够先把那个麻烦的心理咨询所收回，说实话我去了纽约后一直是威尔在管理那里。” 一提到威尔，汉尼拔周身令人紧张的氛围突然和缓了几分，他的唇角微勾，看着塞廖尔的目光也温和许多：“说到威尔，还要多亏你当时的建议，或许不久后我就能够看到他堕落的姿态了。” 塞廖尔有些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什么建议？” “忘了吗？”汉尼拔的薄唇轻轻吐出一个名字，“阿比盖尔。” 塞廖尔想了一下，想起了一点：“你算到了威尔不会把阿比盖尔送进监狱，而是选择自己一个人看着阿比盖尔？” “现在的时间差不多也到了威尔打算去纽约的时候了，你猜威尔在去纽约之前会做什么？”汉尼拔看着塞廖尔波澜不惊的眼神，循循善诱道。 “……”塞廖尔眉头微皱，突然想到了什么僵住了。 “如果来的话能帮我带一样东西吗？就在我家，暂时在门前第二阶台阶的木板下。” 塞廖尔突然想起，这是他对威尔说过的原话，他忍不住垂眸看向脚踝处被裤子遮盖住的暗青色痕迹。 “他们需要你，因为你是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计划中最核心科学家的儿子，”汉尼拔看着塞廖尔的动作，双眼越发暗沉，“但是我认为真正的重点在莱克斯.卢瑟所说的其他原因上。你宁愿委托不一定去纽约威尔也不回去自己拿的东西，我想就和这个原因有关吧。” “现在，我就快知道了。” 第64章 咔嚓 美国巴尔的摩市 威尔站在塞廖尔家的门口，他的脸上有无法掩饰的疲惫，明白彰显出他这段时间受到的煎熬。 关于阿比盖尔杀人这件事杰克只是怀疑并没有决定性的证据，所以在审问后就不得已将人放了回去，并派警卫随时以保护阿比盖尔的名义监控她。 对于没有阿比盖尔的罪行，威尔只是挑了个和她独处的场合说了出来，阿比盖尔的反应也正是她并不无辜的证据。 他告诉了阿比盖尔并不会告诉别人，但是不等阿比盖尔放松下来就继续说道，等抓到汉尼拔时希望她能自首。 阿比盖尔赞同时的一脸无所谓刺痛了威尔的双眼，那仿佛是对汉尼拔被抓住这件事嗤之以鼻，完全不相信会发生一般的盲目崇拜。 这也是他目前在站在这里的原因之一。 威尔深吸了一口气，指尖甚至还沾着十几分钟以前犯罪现场遗留的血迹，就这么在台阶前蹲下，一点一点地扳开了第二阶台阶的木板。 在去复仇者联盟借助他们的力量抓住汉尼拔以前，他决定先来塞廖尔的家把塞廖尔拜托的东西带出来。 第90章 将木板扳开，里面的空着的部分除了灰尘还有一个朴素的、没有挂着锁头的小木箱，打开里面只放着一把钥匙。 “看起来就像是海盗的秘密宝箱，”威尔拿出钥匙挑了挑眉，“没想到塞廖尔居然有兴致做这种小花样。” 在打开门后怕自己出门后忘记，他又把钥匙放回了原位，把台阶木板按回去时还特意用脚使劲踩了踩以防木板突然翘起来。 推开门走进塞廖尔的房子，在没有灯光的情况下整个玄关漆黑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还有明显的灰尘和腐朽气味。 威尔掏出手机，借着手机屏幕的光亮在墙上摸索着找到了灯光的开关。 “啪。”随着按动开关的一声轻响，整个玄关都亮了起来。 威尔穿着拖鞋走向里面，虽然之前fbi几度登门，但是他因为各种事件层出不穷就没有一同前来。 他看着手机，翻出前几天塞廖尔发给他的消息，上面写着塞廖尔需要的那件东西放在哪里：“用卧室里相框背面放着的钥匙，打开落地灯下地板那个不明显的暗门？” 威尔咂了咂嘴，有种自己身处侦探悬疑剧的错觉：“……所以说，卧室在哪？” 汉尼拔的家他去过几次，塞廖尔家倒是第一次进来，房子的构造和隔壁汉尼拔家的差不多，只是……窗户的数量明显少很多。 威尔理解塞廖尔这种情感缺失的人很多时候都喜欢安静的独处，虽然没有情感，却很容易因为一些小事而感到烦躁——例如任何时间都会显得刺目的阳光。 他走上二楼，试探性地打开了按位置分布属于汉尼拔家主卧室的房间。 温暖的阳光透过房间内的窗户照在看起来绵软又舒适的大床上，显得格外明亮。旁边的书桌上放着台式的电脑以及几袋零食，在大床的另一侧有一个床头柜，上面只有一盏小台灯和一张相框。 看来就是这里了？威尔迈了进去。 他走到床头柜前拿起相框，那是一张看起来有几分年代感的照片，从模糊的背景看似乎是在哪个酒会，依稀可以窥见其中的纸醉金迷。 照片的主角是一个被人抱在怀里的小男孩，就算是当时不太令人满意的像素也掩盖不了男孩粉嫩可爱的外表。 他的眼角和鼻尖微红，似乎是刚大哭过一场，现在却又笑得一脸灿烂，露出缺了一颗牙齿的门牙和脸颊处小小的酒窝。 男孩的手里还紧紧抓着一个被咬了两口的甜甜圈，靠在抱着他的人怀里看起来拘谨又信赖。 威尔本来有些不明白塞廖尔为什么会放这张照片在床边，直到他将相框翻了过去。 在相框背面系着一个小小的钥匙，以及写着一行小字——塞廖尔＆托尼的第一次见面。 威尔的目光微沉。 很明显，在塞廖尔小的时候还没有患上情感缺失症，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 威尔取下钥匙，看了照片上笑得格外阳光的幼年塞廖尔一眼就将相框放回了原位。 他来到塞廖尔家可不是为了失礼的窥探隐私的。 落地灯位于房间的角落，和床头柜正好处于对角。 “这看起来确实很奇怪，”威尔一边搬动落地灯一边自语道，“没有谁家卧室的落地灯会在离床最远的地方吧？” 灯下的地板确实有一个小孔，乍一看只会以为这是不小心被什么砸到所以用落地灯盖住的缺口。威尔把钥匙插了进去，虽然不大不小刚刚好，但有一种滞涩感，似乎……很久没用过所以生锈了。 威尔皱着眉转动了钥匙，看起来好像是很久以前的机关了，塞廖尔突然让他开启是有什么打算吗？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有机关转动的声音在威尔的脚下响起。 在等待的几秒内一股即将发现什么惊天秘密的紧张感油然而生，威尔看向插着钥匙的地方不由屏住了呼吸。 突然，他的脚下一空，整个人掉了下去。 “？！！？”威尔一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不知撞在了什么上痛呼出声，吸了一嘴陈年的灰尘。 他就着被撞的姿势抬头看去，在房间的阳光下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很大的缺口，在缺口的另一端有楼梯蜿蜒而下，顺着这个方向看他刚才撞到的应该就是楼梯了。 还有什么也跟着掉了下来，落在这片没有阳光的环境里乒乓作响格外令人惊悸。 威尔揉着被撞的腰坐了起来，他下意识摸了摸刚才撞他的楼梯，一层厚厚的灰尘。 打开手机的手电筒，身边掉着刚才搬到旁边的落地灯，质量极好没有碎裂。 看着在手电筒灯光下沾满了灰尘的衣服和手掌，威尔抽了抽嘴角：“这不会是塞廖尔的恶作剧吧？如果他有恶趣味这种情感的话。” 正在和汉尼拔对峙的塞廖尔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不由想到了汉尼拔提到的、应该正在帮他拿东西的威尔，眨了眨眼睛。 ……说起来他发给威尔的消息里，似乎没有提醒威尔小心那个地下室古怪的楼梯位置？ 威尔看着似乎还在向下延伸，隐藏在黑暗之中没有尽头的楼梯，犹豫了一瞬走了下去。 反正已经下来了，他也开始好奇塞廖尔让他带的究竟是什么了。 威尔打着手机的手电筒，沿着台阶一步步地走着，也就根本没有发现——塞廖尔这栋房子已经锁上的大门，不知被谁又一次从外面拧动开来。 第91章 “咔嚓。” 第65章 暗道尽头［补］ 走在漆黑直通地下的封闭环境里很容易激发出人内心的负面情绪，甚至在胡思乱想神经紧绷的时候还会产生幻觉。 作为心理学方面有几分造诣的威尔自然对这种心理十分了解，所以在走了没多久听到身后回声一般若有似无的脚步声时他神色如常，在黑暗中回头扫了一眼没有在意继续向下走着。 这里似乎是只有一条通道笔直地通向下边，在思索着下面究竟有什么的时候威尔忍不住发散起思维。 ……看时间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他还没有缺氧，应该足以说明这条楼梯的尽头不是死角了。 又这么开着手电筒枯燥地走了两分钟，威尔踩下最后一节台阶停了下来，手电筒的灯光下可以看出尽头和走廊两侧墙壁如出一辙，看起来就是一条死路。 威尔：“……”他还没窒息呢！而且也没见到塞廖尔委托他带走的东西。 威尔皱着眉伸出空闲的手不推了推面前的墙壁，纹丝不动。 他不信邪地加大了力度，在整个身体紧绷，又将手机放在地上用起了第二只手的时候，墙壁在令人烦躁的声音中动了起来，在楼梯间听起来格外响亮。手机的手电筒从地面朝上照射，在威尔推动时有明显的灰尘掀起一阵呛人的陈旧气味。 威尔咳嗽着挥散了灰尘捡起手机照向前方，只见墙壁的中间推开一条缝隙，看起来就是一道石门。 “……这不会是什么古董遗留吧？简直处处充斥着上个世纪的古老机关。” 将石门中间的缝隙推到足以让人通过，威尔就这么侧身走了进去。 他的第二只脚刚踏进石门，还不等他看清前方的东西，只听一声轻微的“啪踏”响起，整个空间霎时亮了起来，惨白的灯光在经历漆黑的楼梯后显得格外刺眼，威尔下意识抬起手背盖在了眼睛上，同时紧紧闭起了双眼。 半分钟后，隔着薄薄的眼皮逐渐适应了灯光，威尔才慢慢张开了眼，环视着周遭的一切。 这里仍旧和石门外的楼梯差不多宽度，只是两边的墙壁上有镶嵌着一排又一排的灯光亮起，虽然蒙上了灰尘，但仍能清晰的展现出这一处、石门和前方的光景。 威尔张了张嘴，迟疑了一会才叹息着走向前方看起来又像是一扇门的地方。 他之前的错觉很明显是不对的，照现在的情况看，这哪是侦探悬疑剧，分明是少年的探险游戏。 但当威尔打开前方的门，看到里面的光景不由愣住，他发现自己又想错了。 在威尔进入这里时，整个空间骤然亮起了柔和却清晰的灯光，将一切一览无余。 这里有经过了不知多少年仍未散尽的化学药剂气味，没有半点灰尘的空间一片惨白的色调看起来严谨又不近人情，墙边的柜子里陈列着数不清的试剂，仍旧散发着各色迷人的光泽。 在整个空间的最中央有一个手术床，配合另一边的墙上有着一个大屏幕，上面仍旧有未关几个页面零散地叠在一起，仿佛这个实验室的主人只是因为琐事刚刚离开。 不过按照走廊和石门处的灰尘，威尔几乎可以确定这不是塞廖尔的实验室，反倒有可能是他的父母的？ 要知道塞廖尔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亡了，或许正是因此年幼的塞廖尔才隐瞒了这个实验室的消息，也不想再看任何和他父母有关的东西免得触景生情？ 威尔皱着眉，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准不准确，他对这一切几近一无所知，不了解塞廖尔让他来这里的意义，而且塞廖尔没说明究竟是带什么。 难道是一个十分明显的东西吗？例如父母的照片什么的？ 这么想着威尔看向屏幕，他的目光放在屏幕最前面的页面，上面所表现出的信息让他有些在意。 那是一张电子版的人体数据，在实验编码一栏填写的00352明明白白的昭示了这是实验品的数据，但是那实验品的图像却和他刚才在床头看到的那张照片上的男孩一模一样。 怎么会？那不是塞廖尔吗？！ 威尔的眉头皱得更深，他的眼球微微转动，刚要看向姓名一栏时，却突然脖颈一痛。 他闷哼了一声重重砸在了地上，在逐渐模糊的视野中，有谁在他面前蹲下，发出了一声轻笑。 那少女柔软的声音格外悦耳，辨识度也极高。明显听出来的威尔抽了抽手指，嘴唇抖动，只发出了两个单词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阿比……” . 在长达几天的行动结束后美国队长并没有立刻宣布回纽约的复仇者大厦，而是一脸严肃地告知娜塔莎和班纳：“塞廖尔被超反联盟的汉尼拔带走了。” “上一位是克林特和劳拉，这一次又轮到了塞廖尔？”正揩去脸上一处擦伤留下的血迹的娜塔莎动作一顿，她精致的五官附上令人心悸的寒意，显然已经在发怒边缘。 “我们为什么不围剿超反联盟？”她轻咬着殷红的嘴唇看向美队，眼中带着烈火般的光亮，“我以为这是为了维持平衡的安宁，克林特和劳拉也一直没传来坏消息所以才没有行动。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除了恐怖袭击，被绑架的人数显然也在增加，谁也无法保证下一刻会不会因为人质数目饱和传来劳拉和克林特的坏消息！” 被美队扶着的班纳看起来有气无力，推着眼镜喘了喘气温和地说道： “队长现在提这件事应该就是要下决定了。冷静一下，我们会一起行动的，娜塔莎。” 第92章 “没错，我们去附近能落脚的地方待一会，托尼说他稍后会补充一些事，”美国队长顿了顿继续说道，“关于塞廖尔的。” . 托尼来的速度很快，刚落地盔甲面部的金属在轻微的声响后自动掀起，托尼的脸上没有那惯常漫不经心的神情，反而是一脸郑重的严肃，眉宇间甚至有极深的丘壑。 在他看到面前的三位复仇者后刚要说话，比他稍晚一些到达的是索尔也落到了地上。 “嘿吾友，我认为你该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尤其是关于那个你知道、loki也知道的秘密。” 一落地就快步走向托尼的索尔看起来也同样郑重，这让美队三人察觉到几分异样。 “我正要说这件事，”托尼撇了撇嘴，看着索尔忍不住吐槽道，“你真该看好你的弟弟，索尔。因为小鹿斑比在给你添麻烦的同时也给别人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等抓到loki，接下来我不会再让他有机会离开阿斯加德，永远。”索尔一口应下后想了想觉得说得太满，又犹豫着改口道，“……直到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改过自新为止？” 因为鹰眼被洛基控制过，所以娜塔莎对于洛基的评价一直很不好，当下毫不犹豫的嘲笑道：“这听起来和永远没什么差别。” “洛基的事以后再说，重点是现在。”美国队长斯蒂夫阻止了他们争执的可能性，他看着托尼浅棕色的眼睛，沉声问道，“你在通讯器里告诉我要说一些关于塞廖尔的事，具体是什么，托尼？” 听到问话的托尼攸的叹了口气，他耸了耸肩，眼帘却微微垂下：“‘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计划的核心研究员是一对友好又善良的夫妇，他们姓琼斯。” 这一句话涵盖了足够多的信息，斯蒂夫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了，他湛蓝色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托尼：“塞廖尔.琼斯他难道就是？！” “嘿他看起来像是和你一样活了几十年的老古董吗？塞廖尔小家伙身上还有着男孩的活力！”听懂了斯蒂夫意思的托尼很不满地反驳道，“他的电脑技术在世界都属于顶尖水平，和你根本不是一个年代的，他是个货真价实的二十多岁大男孩。” 实际上也曾经被实验改造过，和斯蒂夫差不多大，又同样精通电脑技术的娜塔莎惨遭地图炮，她摸了摸别在大腿上的qiang，挑了挑眉默不作声。 “所以说塞廖尔是那对夫妇的孩子？”自动剔除托尼话里对他的嘲讽，斯蒂夫把扶着的班纳安置在树下，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托尼，“他知道那些被毁资料的内容？！” “他是琼斯夫妇的孩子，但他并不知道那些资料的内容，”说着托尼闭了闭眼，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他睁开双眼微微叹息道，“但是有比那更糟糕的情况。” “如果塞廖尔对一切毫不知情的话，超反联盟抓住塞廖尔也无法重启‘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计划，”班纳靠坐在树下，恢复了元气的他分析后总结道，“事情并没有到最严峻的时刻。” 托尼摇了摇手指，转而提起了无关的话题：“塞廖尔这次去休斯敦是为了帮他大学的朋友，那位美丽的女孩萨莉知道一个秘密，而洛基控制了萨莉也知道就那个秘密。” 索尔摸了摸鼻子，突然有点心虚。 “那个秘密导致了糟糕的情况？”班纳拈了拈手指，仍旧不认同托尼的悲观态度，“按照之前的结论洛基应该没有加入超反联盟，所以就算知道什么他也应该不会去告诉超反联盟的人，以他一直看不起……地球人的角度来看。” “对比我保持怀疑态度，”托尼斜睨了一眼完全无法为弟弟辩解的索尔轻嗤道，“毕竟汉尼拔能在洛基面前带走塞廖尔，洛基并没有阻拦。” “也就是说要抱着超反联盟也知晓了秘密的情况？”娜塔莎葱白的指尖卷了卷耳边的红发，一脸认真地问道，“那么这个秘密是什么？” “……”托尼沉默了两秒说道，“塞廖尔是‘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计划，唯、一存活的实验体。” 第66章 量产化的超能力［补］ “！！！”托尼的话音刚落，周遭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齐齐抬起头，震惊地看着托尼。 “用自己的孩子当实验品，”斯蒂夫喃喃道，眼底尽是不赞同的意味，“未成年的幼童根本不具备明辨是非的能力，这是狡猾的欺诈！” “事实上那是当时唯一的选择了，”托尼小声嘟囔了一句，在斯蒂夫看过来时他耸了耸肩，一脸的遗憾，“如果塞廖尔没有被抓走，这个秘密或许可以掩盖一辈子。毕竟知道的人只有我、塞廖尔和借宿在塞廖尔家一晚，无意间发现了琼斯夫妇留下的资料的萨莉小姐。” “不，”斯蒂夫最先反应过来，他皱起温和的眉宇，“秘密终究会被公布于众。现在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托尼。” “萨莉小姐很聪明，她不会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假如洛基没有控制她的话。” “你对于自己的判断似乎很有信心，那是源于什么？花///花公子对女人的经验吗？” 眼看斯蒂夫和托尼又针锋相对起来，沉默了一会儿的娜塔莎面色凝重，出言缓缓分析道：“塞廖尔已经被汉尼拔抓走，这么说来，超反联盟现在有没有‘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计划的资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们已经有了一位完美的完成品了。” 第93章 “塞廖尔并不是完美的，”正在和斯蒂夫面对面对峙的托尼微微探头看向娜塔莎，他摇了摇手指，说话间温热的吐息轻打在斯蒂夫的下巴，“如果只是单纯的想要从他的身上提取出‘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是不可能的。” “如果能够分析出塞廖尔的基因图谱，只截取他身体里后来介入的基因，应该是可以分析出大半的，不过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班纳眼底充满了独属于科研人员的探究热情，突然他顿了顿，握拳抵着唇角清咳了一声正色道，“所以我们还有时间。” “那是不可能的班纳，他们在为塞廖尔注射时我也跟着看过几次，”托尼的左手搭上正对着他的斯蒂夫的左肩，整个人几乎是攀着斯蒂夫的身体对着班纳，“那时候的他太小了，本身基因和‘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结///合产生了新的变化，根本无法单独截取出来。” “……洛基或许可以，”在几人激烈地探讨着单独截取某一段基因的可行性时，索尔抓了抓头发，“阿斯加德的科技领先地球几千年，而且就算不专门学习这方面的知识，洛基也会去了解一些，所以他或许会有办法。” “所谓不会造反的科学家不是好法师？”托尼挑了挑眉，“于是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在洛基和汉尼拔看起来关系不坏的情况下，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或许要很久，也或许就在明天，”索尔皱了皱眉，“洛基知道很多东西，而且对于任何给我找麻烦的事，他全部都充满动力。” “说起来，我们是以超反联盟掌握‘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后会对这个世界造成重大威胁为前提来进行对话的，”娜塔莎抬起一只纤细的手，在食指的指腹上还有一抹刚才从脸上揩下的血迹，她看向托尼，问道，“所以这个基因会导致什么结果？” “我没说吗？”托尼一脸诧异地眨了眨浅棕色的眼，纤长的睫毛缓慢扇动间看起来十分无辜，“这个基因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量产化超能力者？这也太笼统了，”索尔挥了挥手中的锤子，在一阵破空声中咂了咂嘴，“要知道任何不符合普通人标准的人都可以称之为超能力者。” “量产的情况是随机的，就算是塞廖尔也无法控制，”不知想到了什么托尼别开了目光看向没有人的地方继续说道，“拥有这个基因的人可以将别人造就成超能力者。” “用……自己的血。” . 威尔的意识回笼时头痛得像是要裂开一般，他有些受不了地痛吟出声，不由想要抬起手揉了揉，但是手却仿佛被禁锢住一样无法行动。 他闭着眼睛动了动，仍旧无法动弹。 鼻间萦绕着化学药剂的气味，威尔因为头痛有几分迟钝的脑袋开始渐渐回忆起意识陷入混沌前都发生了什么。 来到塞廖尔家帮他带东西，然后就顺着消息来到了地下的实验室，借着被捶了一下头，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听到了阿比盖尔的声音…… 对了，阿比盖尔！ 威尔唰地睁开了眼睛，面前仍旧是塞廖尔家的地下实验室，阿比盖尔正站在他的面前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对于阿比盖尔的出现威尔显然难以置信，他试图站起来但身体被麻绳捆得死死的，根本无法动弹。 “我当然是跟着你过来的。”确认威尔无法挣脱麻绳，阿比盖尔笑了笑，走到了大屏幕前看着屏幕上的人体数据眨眨眼，“这就是……汉尼拔他需要的东西吗？” “我是说那些负责保护你的警卫！”威尔一脸沉郁地看着阿比盖尔提起汉尼拔时眼底狂热的崇拜，眼神晦涩起来，“他们不会放你一个人出来的。” “保护？明明是监视吧，杰克探员对我一直抱有怀疑。不过你说的没错，他们确实阻拦我了，”阿比盖尔仔细地端详着屏幕下方控制台上的按钮，目光没有看向威尔随口说道，“所以他们现在再也无法阻止我了。” “……”威尔的嗓子干涩起来，他听到自己用堪称沙哑的声音问道，“你杀了他们？” 看到阿比盖尔漫不经心地点头，威尔顿时眼前一黑，他控制不住地喝道，过大的声音在整个实验室形成回响，“你这是犯罪！” 专注于控制台的阿比盖尔这才看了他一眼，威尔脸上的悲痛没有换来她一丝一毫的动容，“我知道啊。” 在威尔被她的理直气壮噎住时，阿比盖尔撩了撩头发淡淡道：“你已经说过要把我送去监狱了不是吗？那样的话，杀的数目多少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区别很大好吗？！ 威尔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咆哮起来，但他顿了顿，强行压下了这个想法，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道：“你跟着我来是要做什么，阿比盖尔？” “汉尼拔让我拿到塞廖尔.琼斯委托你拿去纽约的东西，应该是这个吧？”阿比盖尔抬起手指了指大屏幕上的数据，看威尔没有反应耸了耸肩转过头继续看着大屏幕。 屏幕上的光映在阿比盖尔的脸上，让威尔可以清晰地看到她闪着微光的眼中令人心惊的狂热，只听她的声音带上几分欢快继续说道：“只要带回这份数据，汉尼拔就会允许我回到他的身边了。” 这段话蕴含了太多的重要信息，威尔张了张嘴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你知道汉尼拔在哪？” “当然，我是最了解他的人，”似乎是怕威尔不信，阿比盖尔鼓着嘴举了个例子，“就好比你现在手上戴的戒指，就是我跟着汉尼拔的时候，看着他从当地有名的设计师那儿定做的。” 第94章 威尔被绑在身后的手猛地绷紧，拇指的指甲顶在中指戒指上，待被紧紧捆住的麻绳勒得身体生疼时他才缓过神放松了下来 紧紧盯着阿比盖尔仍旧看向控制台，似乎是准备拷贝数据的举动，威尔轻咳了一声，慢慢冷静下来看似随意地问道：“那你怎么回到汉尼拔的身边？阿比盖尔你现在只要出现在机场或者车站就会被fbi抓住吧？毕竟你杀了两名保护你的警察，我担心你。” 或许是威尔平缓的声音像极了平时照顾她的氛围，这让阿比盖尔放松了警惕，以为他已经放弃抵抗了。 只见阿比盖尔看着控制台，专心拷贝时不经意间回答道：“我带了足够的钱出来，也有人接应我。况且就算偷///渡去伦敦，一般不都是坐轮船吗，哪有光明正大坐飞机的？” “啊，那就好……”威尔随便应和了两声就不再说话，整个空间只有控制台的按钮声啪啪作响，威尔则暗自思忖道。 所以汉尼拔……还在伦敦？ . 塞廖尔和汉尼拔仍在唇枪舌战地对峙中，只见一直看起来从容不迫的汉尼拔指尖突然动了动，从口袋中拿出了手机。 在汉尼拔垂下眼眸看着手机时，塞廖尔注意到了他眉毛微微挑起，轻抿的唇角泛白，勾起细微的弧度，两颊法令纹看起来更加明显，似乎是遇到了什么令他愉悦的事情。 “真是令人震惊的消息，”汉尼拔抬起眼帘，看向塞廖尔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探究，但他的声音仍旧波澜不惊，“没想到认识了这么多年，你仍旧能让我感到惊讶。” “每个人都有不能被别人知道的秘密，我只是情感缺失，并不是机器人，”塞廖尔轻笑道，“事实上在我知道你是食人者的时候，试着模拟了一下情感，也得出了和你一样的结论。” “那还真是巧，不愧是我曾经想要培养的人。”汉尼拔的语气温和，他的手掌微微弓起，虚握住整个手机，看起来优雅又从容。 他的手腕微微一翻，手机屏幕正对准塞廖尔的方向，不远的距离可以将上面的信息看得分明。 “……”看清了照下来的图片上写着他的名字的人体数据表，知道这是来自地下实验室的塞廖尔沉默了一秒，“威尔还活着吗？” “当然，她很有分寸，不会伤害威尔的身体。”汉尼拔微微勾起的唇角看起来毫无破绽，他看着塞廖尔突然问道，“你知道超反联盟里已经知道你父母从事的这项研究了吗？” “你以为我在超反联盟里有卧底吗汉尼拔？”塞廖尔摇了摇手指，“不过感谢你告诉我这个情报。” 听到塞廖尔否定的汉尼拔微微敛眸，下一秒他又失笑道，“作为一个知道你身份的超反联盟成员，你以为我会好心再把你送回去吗？” “接下来我会把你带回超反联盟，祈祷自己能够有用一点吧塞廖尔。” “否则的话，你唯一的用处就是作为我的食材了。” 第67章 选择［补］ 没花多少时间就来到了伦敦，塞廖尔对超反联盟的势力有了一个大概认识。 在被绑上眼罩和手///铐的时候他没有挣扎，只是声音带着两分凉凉的笑意：“觉不觉得我们现在像是要进行什么糟糕的游戏？” “你是指这幅祭品羔羊的姿态吗？”汉尼拔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刚才就候在一旁的手下此时默不作声的走上前，为塞廖尔指引方向。 “祭品听起来有点糟糕，看起来你想把我做成大餐很久了，那垂涎的态度实在露骨得不符合你平时的内敛。” “一个除了威尔之外最理解我思想的人，偏偏是个情感缺失症的病人，这种矛盾会让你年轻的肉质升华为无上的美味。”汉尼拔的语气就像是等待很久的美味终于成熟一般迫不及待，“关于你的吃法，我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有了定论。” “那还真是荣幸成为你吞吃的第一位病人，难为你等了这么久。”塞廖尔动了动眼珠，对于在看不见东西的情况下和汉尼拔讨论自己的吃法没有任何不适。 为塞廖尔指引方向的手下看着塞廖尔嘴角的笑意，又看了看前方汉尼拔优雅的背影，顿觉一片寒意。 ……这两个人，真可怕。 “不过就这么给我判了死刑不太好吧，”塞廖尔又淡淡地说道，“超反联盟毕竟不是你一家独大。” “你让威尔去你家拿的就是你的身体数据吧，毕竟谁想的到向来名声极好的琼斯夫妇也会用自己的儿子做人体实验，”汉尼拔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笃定，在塞廖尔看不见的前方他正一页一页的翻看着阿比盖尔发来的数据。，“超反联盟确实不是我一家独大，所以我没有直接加工你，你这才有了在这里叫嚣的时间，塞廖尔。” 身体数据吗？ 塞廖尔挑了挑眉，没有出口否认。 “我现在有了叫嚣的时间，接下来说不定还会有和你做同僚的时间。” “情感缺失的人没有所谓的是非观，也不会被道德和罪恶感所约束，所以你总能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汉尼拔脚步微顿，没有回头，只有冷淡的声音带着细微的嘲讽钻进了塞廖尔的耳朵，“但是你怎么能确定超反联盟的人会接纳你？凭借你和诸多超级英雄的友好关系，还是你这上面不痛不痒的基因数据？” “说的也是。”塞廖尔轻声哼笑道，似乎刚才的提议只是一时之间的心血来潮一般，“我向实验小白鼠的方向努力一下应该更有用吧？” 第95章 汉尼拔没有搭话，脚步声之外突然响起了一声“咔嚓”，塞廖尔动了动耳朵，只听汉尼拔带着几分居高高在上的悲悯低声叹道，“这就要看你接下来的选择了。” 摘下眼罩时，灯光显得格外刺眼，塞廖尔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眨了眨环视四周。 这无论从哪里看都是一个普通的房间，大体风格复古，细看之下又有几分诡异。 汉尼拔和为他领路的人都没有进来，结合汉尼拔刚才所说的‘选择’，很明显会有人和他谈话。 塞廖尔看着面前的巨幅不知名光头男人画像，只见画像的眼睛在强烈的灯光下晶莹的微光。 隐藏式摄像头？ 或许是为了更好的观察他的表现，塞廖尔动了动手铐，在哗啦作响中懒散的看着那里。 最惨烈的结局应该就是被汉尼拔做成盘中餐了，塞廖尔并没有恐惧的样子，毕竟那也是死后的事情了，会感到恐惧的应该是看汉尼拔做菜的那些人。 不过汉尼拔的厨艺那么好，说不定到时候会有几个被菜肴精美诱人的外表所迷惑，跟他一起吃的人？ 想着想着塞廖尔的肚子咕噜一声，他垂下手揉了揉平坦的肚皮，手铐隔着单薄的衬衫带来几分凉意，让他忍不住缩了了缩肚子，霎时像是抗议一般，咕噜声更是大了几分。 “说起来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了，”塞廖尔想到迪克微微敛眸，声音低了下去，“迪克他应该已经知道我被抓走了？” 以托尼那身盔甲的速度来看，应该已经到休斯敦挺久了，迪克应该能发现吧？ 希望他能理智点别觉得是自己的问题，然后一个冲动就被超反联盟注意到了。 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抱歉，是我们疏忽了，看来你的体能并没有得到加强。”门把手转动声响起，塞廖尔转头看去。 光头男人走了进来，看样貌和面前墙壁上的油画如出一辙。 “你好，我是莱克斯.卢瑟。”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看起来魁梧有力，威慑感十足，“或许你会认为在用餐的时候谈一谈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很乐意。另外我想吃牛排和甜点，卢瑟先生。”想到这可能是最后一顿饭，塞廖尔毫不客气地点了自己想吃的东西。 卢瑟脸上的笑容渐深：“没问题。” 没人知道他们在这个房间说了什么，卢瑟走出房间的时候脸色阴晴不定，似乎徘徊在暴怒的边缘。 在他快步走向会议室时，小丑打来了电话。 “嘿我亲爱的莱克斯，我刚才收到了一条让人不那么愉快的消息，是你发过来的吗？” 只听声音都能听出小丑的危险与邪恶，卢瑟的脚步慢了下来，皱了皱眉说道：“如果是那条塞廖尔已经被抓住的消息让你不快，那确实是我发的。” “看来我和哈莉来迟了一步，真是让人伤心。”依稀可以听到那边哈莉也在附和他的话语，卢瑟的手抵着微微抽动的额角，没有说话。 塞廖尔激起了小丑的兴趣，可以预见如果他先一步被小丑抓到，就算是最好的结局也是变成小丑女那样，到时候可就不妙了。 卢瑟正庆幸着，只听小丑的声音又忽地扬起，充满了恶意，“让我猜猜是哪位幸运儿抓到了这个受欢迎的小家伙，是不是那个奇怪的食人者？他被带回去的时候身体还完整吗？我要是食人者就会忍不住吃了他。” “他的身体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小丑。”卢瑟的声音微沉，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听着，实验品只有这一个，你和汉尼拔都别想对他做出任何满足自己私欲的事，。” “啪。”被挂了电话的小丑挑了挑眉，他手一松任由手机直直地掉在地上，在清脆的声响中小丑看向身旁小丑女的目光带着浮夸的伤心，“那个秃头的话简直令人心碎，是不是，哈莉？” “没错，我亲爱的小布丁！” . 塞廖尔仍旧待在那个房间，戴着手///铐抱着一盘甜甜圈慢慢啃，看起来格外乖巧。 在还剩最后一个时，汉尼拔推门走了进来，看向塞廖尔的目光有些复杂。 正张开嘴准备咬下去的塞廖尔顿了顿，看了看涂满了巧克力酱的甜甜圈，又看了看汉尼拔，犹豫了两秒问道：“你要吃吗？” “不，”汉尼拔站在塞廖尔面前，居高临下地垂眸看着塞廖尔陈述道，“我带你去检查身体。” “空腹最好吧？”塞廖尔咬一口甜甜圈问道，“这里的牛排很美味，我刚才吃得很饱。” “没关系，”汉尼拔微微眯起眼睛，“是不是空腹并不重要。” “没问题。”叼着甜甜圈的塞廖尔抬起油汪汪的双手，手///铐间的锁孔清晰地对准了汉尼拔。 “把手铐解下来。”塞廖尔含糊地说道。 . 劳拉坐在房间柔软的沙发上，她腹部的弧度比最初要明显一些，算是进入了稳定期。 所以汉尼拔上次检查直言道，为她做检查的频率会相应减少，这让劳拉悄悄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她抚摸着肚皮和肚子里的宝宝讲话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那规律又熟悉的敲门声让劳拉一个激灵，她走到门口扬声问道：“汉尼拔先生？” “是我，劳拉女士。”汉尼拔的声音低沉，带着让人安心的稳重，但知道他真面目的劳拉却忍不住绷紧了身体，她看着门把手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拧开了门。 第96章 “咔嚓。”门打开一条缝，汉尼拔就站在门外看着她。 “有什么事吗汉尼拔先生？是需要我转移地点了吗？” 汉尼拔的目光定格在她开大了一点的门缝后露出的紧张神情，挑了挑眉，“不，你仍旧会住在这里。” “那……？”劳拉看起来更害怕了。 毕竟在非检查时期被一位食人者特别找上门，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好事。 “你不需要这么紧张，我只是在带淘气的家伙检查的时候路过这里，心血来潮准备也为你检查一下。”汉尼拔修长的手抓着门慢慢用力，在温和的声音和毋庸置疑的语气中彻底将门打开。 这时劳拉才注意到在被没完全打开的门挡住的地方，还有一位黑发黑眼的青年站在那里。在注意到劳拉的视线后，青年抬起一只手挥了挥，唇边带着友好的笑意说道：“你好劳拉女士，我是塞廖尔。” “……你好。”或许是因为孕中格外敏感，劳拉总觉得塞廖尔对她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友好。或许他和那位崇拜汉尼拔的拉夫尔一样。 没看到他对汉尼拔的崇拜，劳拉抿着唇，采取保留态度。 在走向检查的地方时，气氛一直很沉闷，三个人心思各异都没有说话。 走了一会儿，劳拉的眉头微皱看着塞廖尔，这个黑发的青年一直在看着她已经显怀的肚皮，那目光看起来有些古怪，是对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企图吗？ 劳拉的脑海中一瞬间闪过许多对婴儿又恶意的事件，身体登时一颤。 就在她张了张嘴鼓起勇气想要问一句时，塞廖尔突然出声问道：“劳拉女士，你的身体还好吗？” 第68章 情况与阴谋 劳拉僵了一下，不知该怎么回答，犹豫了一会儿后，她有些恐惧地点了点头选择实话实说，“嗯……我的身体很好。” “看来他们并没有对一位孕妇做出什么不公正的事？”塞廖尔摩挲着下巴沉思道，在一抬眼时他注意到了劳拉惊疑不定的目光，话语顿了一下。 他轻笑着说道，“不用紧张，劳拉女士，我和你一样都是被绑架过来的人质。” 劳拉：“……”看起来完全不像好吗？说谎也好歹演一下啊！ 看出她并不相信，塞廖尔继续解释：“虽然一时大意跑去休斯敦被抓过来了，但是大部分时间我其实都住在复仇者大厦的人了，在你和鹰眼被抓以后。” 听到复仇者大厦的名字劳拉瞪大了眼睛，“难道你是……” “我叫塞廖尔.琼斯，是钢铁侠的好朋友，很荣幸能够见到你，劳拉女士。”塞廖尔摸了摸鼻子，“复仇者们一直很担心你和鹰眼，他们一定会救你们出去的。” “……”只是简单的一句鼓励，劳拉登时就红了眼眶。 她仍旧觉得塞廖尔的一些举动可疑，不过却不认为他是在骗自己。 在得知没有被抛弃的这一瞬间，虽然仍旧没有见到克林特，但她心中长久盘桓的焦虑和恐慌却奇异地被抚平了一大半。 “我记得我说过，你的情绪会直接影响到你身体里的小生命，劳拉女士。”汉尼拔像是后脑长了眼睛一般，就算没有回头也准确无误地说出了劳拉的情况，“你的负面情绪会为肚子里的孩子缔造不可挽回的生理缺陷。” 劳拉吓得眨了眨眼，赶紧抹去了脸上的泪水。 “这算是一个情绪宣泄的过程吧，心中长久积压着不安与恐惧只会让一切变得更糟糕。”塞廖尔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劳拉的肚皮。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接近怀孕的女性。 “现在可不是多管闲事关心别人的时候，塞廖尔。”汉尼拔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的手放在面前的门上，回头看向塞廖尔的目光冷漠而残忍，“你的身体检查决定了你的命运。” 塞廖尔耸了耸肩，丝毫不为所动，“看来你已经从卢瑟先生那里知道我们谈话的内容了。” “我认为你所描述的情况缺乏一定的理论基础。”汉尼拔推开了门，消毒水的气味从房间中溢出，让人精神一振。 这个过大的房间内开着堪称刺目的白色灯光，处处摆放着精妙的医疗器械，有一种冷硬而不近人情的专业感。 在塞廖尔和劳拉进入房间后，汉尼拔的手拂过摆在桌子上的那一排光洁如新的工具，最终指尖停留在一管空针筒上。 “那究竟是不是真的，不需要多久就可以知道了。” . 迪克回到了哥谭，他面色凝重地回到了庄园，在盛夏灼热的阳光下他的皮肤晒得微微发红。 “就你回来了，塞廖尔呢？”提姆手里托着托盘，上面放着两杯盛满冰块的饮料和几份小点心，注意到迪克看着托盘的目光，提姆先一步解释道，“彼得过来找我玩了。” 迪克点了点头，提起彼得他就想到了塞廖尔，不由眸色微敛。他的手揉了揉提姆柔软的发顶就擦身而去，“塞廖尔没有回来，好好招待彼得，我先去找布鲁斯。” 正值青春年华，最不喜欢别人把他当小孩子看的提姆不太开心地抓了抓头发，小声嘟囔了一句：“只是塞廖尔没回哥谭而已，这家伙怎么失落得看起来跟被甩了似的。” 迪克没有听到提姆的话，坐了四个半小时的飞机，经过一路的思考他已经冷静了许多。 坐上飞机前他试着寻找萨莉，可是一个擅长摆脱别人的女人并不是那么好找的，而且电话不通消息不回，想必他是萨莉被当成跟踪并打晕她的追求者而避之不及了。 第97章 最后没有办法，在登上飞机前的最后几分钟迪克把事情始末发了一遍给萨莉，打算等回到庄园再继续想办法，毕竟当时他手边除了手机和长棍什么都没有。 就在迪克踩着楼梯准备去书房找布鲁斯问清楚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萨莉的消息发了过来，不知是她思考了很久还是刚看到迪克发的消息，只见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 萨莉：［怎么证明你说得是真的？］ 迪克思索了一下，回复道：［你在塞廖尔的手机备注里是一生之友萨里。有一个只有你们两个知道的秘密，可以让塞廖尔在一些时候都向你妥协。当然最简单的办法是可以问门卫，我们在休斯敦大学门口的时候还是你把我们两个提进入的。］ 萨莉没有再回复，以迪克对她的了解，相信萨莉是去门卫那里求证了。 迪克握紧了手机，站定在书房前敲了敲，在布鲁斯沉稳的声音中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回来了。” 布鲁斯正支着下巴一脸沉郁地看着放在侧边的电脑屏幕，上面是伦敦某座广场爆炸的消息，有几张现场的截图可以看出当时景象的惨绝人寰，最令人震惊的是按下爆炸按钮的是一位只有几岁的小男孩。 或许是因为男孩的父母也在因为爆炸而惨死的人群之中，他受到了严重的刺///激，直到现在仍旧只会呢喃着一个名字——蝙蝠侠。 迪克之前也看到了这则新闻，在只有他和布鲁斯在的密闭书房，迪克的眼中闪过一抹恨意，但又很快压了下去，他呼了一口气说道：“是小丑。” 布鲁斯的脸色十分难看，他低沉地“嗯”了一声，目光扫过屏幕上男孩乌黑的短发，最终定格在男孩和自己如出一辙的钢蓝色眸色上，平静的声音下蕴藏着风雨欲来的暴怒：“他在伦敦。” “小丑活跃在伦敦，是不是也同样证明了超反联盟的根据地可能就在那里？” “是有这个可能，”布鲁斯关闭了电脑，一片漆黑的屏幕上清晰地映照出他凝重的神色，“塞廖尔和闪电侠应该也在那里。” “闪电侠？！”迪克看向布鲁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我以为他最近没出现只是因为又跑去了别的世界！” “你和克拉克说了一样的话，看起来你们两个的思考模式有不少共同之处，”布鲁斯叹了口气道，“没错，闪电侠他也被超反联盟绑架了，而且看复仇者联盟最近的举动，一直没有出现的鹰眼应该也被绑架了。” “超反联盟他们……”疯了吗？！ 迪克顿了顿，反应过来已知的几位确实都是亡命之徒，就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转而叹道：“他们这是有什么阴谋吗？” “这一切都是谜，但这或许会和塞廖尔有关。”布鲁斯沉声说道，“那是一个危险的年轻人。” 第69章 总部 “塞廖尔确实有什么秘密，但是我认为他并不会做出对别人而言有危险的事，”迪克想到塞廖尔平日的言行，微微敛眸。 “几乎每个人的生活都带着面具，”布鲁斯单手敲了敲桌面，轻声叹道，“你知道托尼在通讯里怎么和我说的吗，迪克？” “他说了什么？” “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实验，”布鲁斯钢蓝色的眼眸撇向迪克，说出了这个名字，“这是塞廖尔的父母生前主持的实验，由斯塔克家进行投资。” “那又和塞廖尔有什么……”迪克的话突然顿住，他陡然想起了之前产生过的怀疑，脸色难看起来——难道塞廖尔脚踝处的暗青色痕迹真的是实验编码？！ “看来你也猜到了，”布鲁斯抿起薄唇说道，“塞廖尔在幼年的时候体内就被注射了这种基因。” “他的父母把他当成了实验品？！”迪克忍不住拔高了声音，就算作为超级英雄的这些年见过了很多的黑暗面他仍旧有些心向光明，尤其是在亲生父母都是很善良的好人的前提下，所以对于这种事迪克觉得很丧心病狂。 “那或许是有原因的，”对比，布鲁斯似乎并不愿意多说，他只是淡淡地说道，“超反联盟对于‘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很有兴趣，但是塞廖尔的父母，也就是琼斯博士夫妇已经把所有实验资料毁掉了，现在塞廖尔就是唯一的数据样本。” “他们不会杀了塞廖尔，但是一定会将他作为实验体，”迪克垂在身侧的手紧握起来，“那会遭受比死亡还要可怕的折磨。” “嗯。”布鲁斯看着迪克仿佛燃着火焰般愤怒的眼眸皱起了眉，他顿了顿开口道，“塞廖尔和……杰森的情况不同，我们会救下他，与其有时间觉得愧疚，不如去找出塞廖尔被关押的地点。” 迪克愣了一下，垂下的眼帘挡住了眼底的情绪，“好的。” . 出了书房，迪克掏出手机看了看，萨莉仍旧没有回信。 经过刚才布鲁斯的话，迪克基本上已经肯定萨莉所掌握的秘密和塞廖尔被实验的这件事脱不了关系，当即就编辑了一条消息发过去。 ［那个只有你们两个知道的秘密，是和他父母生前的一项实验有关吗？］ 这一次萨莉的回复很快：［你还知道什么？］ ［没什么。］ 迪克收起了手机。 看得出来萨莉知道这件事，但是不知道萨莉知道到了什么程度，所以他也就不打算再回复。 第98章 迪克慢慢走下楼梯，阿尔弗雷德正站在楼梯下看着他。 “迪克少爷，要不要喝点红茶？”这位年迈慈祥的管家看向迪克的目光有着长辈独有的担忧，“您的脸色看起来很糟糕，或许我该为您检查一下身体。” “谢谢你，阿尔弗雷德。”迪克有些勉强地笑了笑，“我没事。” “逞强或许是韦恩家所有人的特长，”阿尔弗雷德的眼底有着了然的无奈，“我会把红茶和点心送到您的房间。” “……好的。”迪克点了点头，原本漫无目的步伐听话地转向了自己房间的方向。 回到自己房间的过程中迪克路过了提姆的房间，就算是紧闭的房门也无法完全挡住内里嘈杂的游戏打斗声，显然现在正是十几岁少年们最无忧无虑的玩耍时间。 如果知道了塞廖尔被抓走的事，也不知道少年意气十足的彼得.帕克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不过复仇者他们应该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彼得吧，迪克在没有人的走廊发散着思维，默默叹了口气。 他站在自己的房门前，手已经放到了门把手上，在拧动的‘咔嚓’声响起时，迪克的目光无意识的扫过不远处紧闭的房门，动作突然顿住。 那是……塞廖尔的房间。 如果说有关塞廖尔的线索，他住的房间应该算一个吧？ 迪克犹豫了一会儿，最后毅然走了过去。 等把塞廖尔救回来，他会去和塞廖尔道歉的。 轻微的‘咔嚓’声后，慢慢推开塞廖尔的房间，极淡的冷香扑面而来，和迪克自己房间里的相差无几。 整个房间似乎没有什么改动，衣服和行李箱都隐藏在闭合得好好的柜子之中，床铺叠得整齐有序，从外表看只有多了一台笔记本的桌面昭示了这个房间有人入住。 迪克将目光定格在笔记本之上，几天没有人碰，没有关上的笔记本上附着了一层不明显的薄灰。在屏幕漆黑的页面上浮现着一行行莹蓝色的代码，滚动的速度快得惊人。 “……”迪克微微敛眸，如果没记错的话，塞廖尔曾经说过自己的工作是写代码，没想到塞廖尔就算去休斯敦也一直让笔记本在这里自主运行着。 而且他的雇主就是那位通过他雇佣复仇者们去莱辛巴赫瀑布保护夏洛克的那位夏洛克的哥哥。 不过现在塞廖尔被抓了，那位雇主应该也收不到这份工作的回复了。 迪克看着屏幕，代码速度快得看不清，所以略过，他凝视着屏幕最下方那隐隐浮现的一层血光，手迟疑了一瞬，探了过去。 是因为持续运转了太久，所以屏幕过热烧了吗？ 就在迪克的手即将碰到屏幕时，有带着无奈的声音从后方突然传来，惊得迪克一个手抖摸上了屏幕。 “擅自进入客人的房间并不是礼貌的行为，迪克少爷。” 迪克回头，阿尔弗雷德正举着托盘站在门口，看向迪克的眼睛里满是不赞同的意味，托盘中的红茶还有些许热气浮现，一小盘小甜饼看起来也令人食欲大开，诱人的茶香和小甜饼的甜香缓缓充盈了整个房间。 “我很抱歉，红茶可以放在我的房间吗，阿尔弗雷德。这是有原因的，等见到塞廖尔我会去和他道歉。”迪克不再说话，垂眸看向屏幕，这一看他瞪大了眼睛。 只见整个屏幕仿佛卡住了一般，不再有代码浮现，以为自己刚才那一碰导致了这个结果的迪克紧张地拿起电脑，打算试着修理一下。 下一秒，屏幕下方已经彻底铺满的血光被什么压成了一条红线，凝实又清晰的贯///穿了整个屏幕后扭曲变幻成了三个字母——e.n.d。 迪克松了一口气，看来是工作做完了，他还以为自己刚才碰坏了屏幕，那样的话就太糟糕了。 他小心地把笔记本放回了原位，并不准备看这个工作的总结。 毕竟这属于塞廖尔和塞廖尔的雇主的隐私，应该和塞廖尔被抓无关，所以他没什么心思去特意窥探。 不过既然工作已经完成了，那么直接扣上笔记本应该没问题吧？迪克把手放在笔记本屏幕顶端的边缘，有些犹豫。 毕竟这是已经开始总结了的工作，和之前满屏代码的过程完全不一样，如果被看到不太好吧。 “超反联盟总部的所在地，伦敦。”和贾维斯极像的机械音有着伦敦绅士磁性的声线从笔记本中传来，乍一听很容易混淆。 迪克无暇顾及这是从笔记本的哪个程序发出的声音，他的全部心神都被这个声音讲述的内容所吸引。 超反联盟的总部……在伦敦？！ 他猛地低头看向被他刻意忽略不看的屏幕，只见上面仿佛一张正不断缩小范围精准定位的电子地图一般，整个屏幕不停的变化，笔记本里的声音也一个刻板的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往外蹦。 “一号入口解析中…” “解析完毕——为xx街，xx号建筑。” “总部范围解析中……” “解析完毕——地下五十米内。” “……”连具体地址都分析出来了，难道塞廖尔是从有危机意识的英国政///府手里接到的这个任务吗？ 迪克也没有时间多想，他迅速离开塞廖尔的房间跑回自己的房间拿了平时的装备，在离开前他路过书桌咂了咂嘴，最终停下飞快吃光了小甜饼，又一口喝光了红茶。 快跑着离开房间时提姆正好和彼得走了出来，还能看到彼得正一脸兴奋地和提姆说起自己最近新认识的好朋友哈利.奥斯本。 第99章 “嘿提姆，彼得，玩的愉快些。”迪克拍了拍两人肩膀，“帮我和父亲还有阿尔弗雷德说一声，晚饭我就不回来吃了。” 提姆和彼得愣愣地看着迪克远去的背影默默不语。 半饷后提姆迟疑着说道：“迪克看上去很开心，难道是约到了哪个大美人吗？” “这听起来真厉害，”彼得张了张嘴，“我是谁迪克本来就很帅，能约到美丽的女士并不稀奇。” 而且他总有种预感，迪克这么古怪的亢奋或许和塞廖尔有关。 难道塞廖尔出了什么事吗？ “毕竟是迪克。”提姆耸了耸肩，单手揽住了彼得的肩膀，“你刚才提到的哈利.奥斯本听起来是个很有趣的人，彼得。” “等你来纽约的时候我们可以找他一起出去玩。”彼得对提姆笑了笑，掩过了眼底的几分忧虑。 第70章 你怎么在这里 迪克坐上了通往伦敦的飞机，他看起来面无表情，有一种特别的冷峻。 在低下头透过窗户看向外面越来越小，最终缩成了小黑点的地面后，迪克突然叹了口气。 是他冲动了。 出来得太急，忘了带手机，现在想通知父亲也没有办法。 现在已经知道了超反联盟的总部在伦敦，相信塞廖尔和闪电侠都被关在了那里。 迪克默默握紧了拳头。 他会……救出他们的。 . 劳拉躺在检查的台子上，瞪大了眼睛看着汉尼拔用针筒扎在塞廖尔手上抽了满满一针筒的血。 “说实话这有点疼，汉尼拔。”在抽出针筒时有血珠渗了出来，塞廖尔拿起棉球随手压了上去，纯白的棉球上就此染上一抹猩红，“我是不是可以合理认为你是故意的？” “如果这徒劳的想象能让你转移一些痛感的话，”汉尼拔轻声嘲讽道，他撩起眼皮看向正滴滴作响的仪器屏幕，挑了挑眉，“无论是你的身体还是里面的小生命，看起来都格外健康，劳拉女士。” 劳拉抚着肚皮的手微松，确认了肚子里的宝宝没事以后，她开始担忧地看向塞廖尔。 经过刚才抽血的事她也看出来了，塞廖尔的情况似乎并不是单纯的人质，而是更危险的境地。 而且似乎还充满了不确定性，最糟糕的结局或许是无法承担的惨重。 “不需要担心，劳拉女士。”塞廖尔笑了笑，“我可是很期待你肚子里新生命降生的。” “如果你有所谓‘期待’的情绪的话。”汉尼拔轻嗤了一声，对已经坐起来的劳拉说道，“我先送你回去。” “我就不去了，自觉失血过多，所以在这里等你。”塞廖尔懒懒地抬起有着清晰针眼的手，“当然，如果你能够带回一盘甜点，我会更配合你的举动的，汉尼拔。” 汉尼拔定定地看着塞廖尔的表情，良久点了点头：“假设你有身为阶下囚的自觉的话，我不介意带一点小小的奖励。” “当然，你也知道我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塞廖尔耸了耸肩，看向被这个对话吓到不知所措的劳拉又一次轻声安抚道，“没事的劳拉女士，你只需要安心静养就好了，不要想太多。” 劳拉惊疑不定地点了点头，对面前的两个人产生了几分好奇。 从塞廖尔和汉尼拔的对话内容和语气来思考，他们看起来很随意，对对方也很了解，似乎是认识很久了？ 在劳拉捧着肚子开门时，她咬着下唇，动作一顿，最终还是难以抑制地回头，越过汉尼拔的肩膀看了一眼塞廖尔。 “下一次检查的时候，我还可以看到你吗，塞廖尔？” 汉尼拔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劳拉，她忍不住缩了一下却没有转移看向塞廖尔的目光，固执地期待塞廖尔的回复。 塞廖尔愣了一下，笑道：“当然可以，亲爱的劳拉女士。” . 劳拉女士和汉尼拔离开后，整个房间只剩下塞廖尔一个人乖巧地坐在椅子上。 他的目光扫过这里并不明显的几个摄像头，神情自若格外淡定。 最终塞廖尔看着从针筒上被拔下来的针，上面欲落未落的血珠在惨白的灯光下散发着诡讵的微光。 那些血应该会被交给专业人士鉴定吧，塞廖尔眨了眨眼。 说实话对于他体质的秘密即将被公诸于众，他并没有什么感触。 只是在他父母去世后，托尼曾经和他郑重地提起过，不要让任何人发现这件事，所以塞廖尔才会对这一切忌讳莫深。 想到这里塞廖尔翘起腿摸了摸脚踝处的暗青色痕迹，这是从他有记忆时就在的。 虽然所有人都在暗示他这是胎记，但他分明记得，在小时候这个痕迹并不是这样模糊不清的。 经过之前汉尼拔给他看的手机上的身体数据，本来已经忘的差不多的塞廖尔重新想了起来，这痕迹上原本清晰的印着实验编码——00352。 或许是因为被印上编码的时候他还太小，随着身体的成长痕迹渐渐糊成了一团，比起从前一看到就能和实验品联想起来，现在已经模糊成了被当做胎记的程度。 如果没被超反联盟发现的话会怎么样？ 塞廖尔摩挲着下巴微微出神，或许以后痕迹会彻底变成一块胎记，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所有人都会忘记他曾经被当做实验品这件事。 他虽然有情感缺失症，但无论以后会不会治好，都会平淡的过完一生。 第100章 “所以说，麻烦这件事本身就是麻烦。”塞廖尔低喃了一句，没有任何情绪。 . “咔嚓” 门被打开了。 “这里的甜甜圈做的不错，我希望你能带上一些，汉尼拔。”以为汉尼拔回来了的塞廖尔慢条斯理地放下了翘着的腿后才抬起头。 “……” “……” 来人的手还放在把手上，整个人维持着开门的动作和塞廖尔大眼瞪小眼。 “好久不见，”塞廖尔率先反应过来，他神色从容地打了声招呼，“拉夫尔。” “好久不见，我的……”拉夫尔顿了顿，面上似乎有些疑惑，但他还是露出了充满了阳光的灿烂笑容，语气意味深长，“主人。” “你这语气听起来似乎是想让我背锅，充满了谎言的拉夫尔先生，”在颇有几分针锋相对的氛围之中，塞廖尔毫不犹豫地揭开了这虚伪的和平假面，“虽然雇佣了你两天，但鉴于你后续被抓走，我们之间的契约条款已经作废了。” “好歹也有两天的主仆情谊，你这样撇清关系实在太伤人了，”拉夫尔歪头笑了笑。 塞廖尔盯着他不复曾经湛蓝色的双眸，微微敛眸，他轻声笑道：“你这么跟我攀关系是为了什么？掩护你真正的主人吗？” 拉夫尔瞳孔一缩，面上笑得毫无破绽：“我的主人只有你。” “在我认识的人刚暴露了被控制的当下，你这样出现在我面前实在太明显了，我想当没发现都做不到。”塞廖尔抬起手，隔着空气点了点自己的眼睛。 “……我可以把这当成挑衅吗？”拉夫尔僵了一下，下意识地眨了眨眼后也同样挑衅道，“那么敏锐的塞廖尔先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注意到塞廖尔手背的针眼，拉夫尔挑了挑眉：“毕竟你看起来并不像是加入了伟大的超反联盟。” “这么说你加入超反联盟了？”塞廖尔敲了敲椅子，在拉夫尔点头后他冷声道，“你的目的果然是汉尼拔。” 一提到汉尼拔，拉夫尔那双冰蓝色的眼眸里霎时涌现令人心悸的狂热：“我崇拜汉尼拔先生才会来到这里！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 说完他抽了抽眉毛，似乎有一瞬的不情愿，但很快又发自内心地说道：“当然，我对主人的崇拜程度也同样达到了极致！” “……”这种程度看来已经不止是洗脑了。 塞廖尔叹了口气，以前只是没一句真话，现在完全是无法沟通了。 “对了，刚才你是不是提到了汉尼拔，”拉夫尔唰地看着塞廖尔，本来在灯光下发亮的冰蓝色双眼看起来更是熠熠生辉，“汉尼拔先生是要过来了吗？！” “……”塞廖尔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回答，总觉得以他对汉尼拔的了解—— 回答‘是’以后，拉夫尔会在这里等着，等汉尼拔来了看到绝对会让汉尼拔不痛快。 但是如果回答‘不是’，又总觉得会愧疚。 思考了几秒他抵着唇角清咳了一声问道：“拉夫尔你是路过的吧？是有什么事情吗？” “……对。”拉夫尔不甘心地抓了抓满头浅金色的碎发，说着有事脚下却纹丝不动，“我是还有事要做……但也很想见到汉尼拔先生啊。” “……”哦，这脑残粉的做派。 看来汉尼拔已经在躲他了。 “真是该死的鹰眼，”拉夫尔又小声嘟囔了一句，“没想到主人对他的臣服那么看重。” 塞廖尔动了动耳朵，一脸从容的看着拉夫尔，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呢喃。 托尼他们很担心鹰眼，在复仇者大厦的时候，他去见托尼的话，总能看到托尼他们一脸凝重地分析着鹰眼被抓的现场和超反联盟的资料。 听拉夫尔的语气，似乎是知道鹰眼被关在了哪，也能和鹰眼沟通的样子。 塞廖尔微微敛眸，看着拉夫尔浑然不觉他听到了的模样，张了张嘴正准备套话。 “谁在里面？”汉尼拔冷漠的声音从大开的门后传来，拉夫尔刚露出狂喜的神情，下一秒他就出现在了门口。 看到拉夫尔，汉尼拔愣了一下淡淡地问道：“最近似乎总是能在这里遇到你，拉夫尔。” 拉夫尔站直身体，像是被老师询问的小学生，“我路过时想着您或许会在，所以才进来看看！” “是这样吗？”汉尼拔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把手中端着的一整盘甜甜圈递给了塞廖尔。 他掏出丝巾擦了擦手，在拉夫尔震耳欲聋的“是的！”中嘴角撇了撇。 “那么现在你该离开了，”汉尼拔迎上拉夫尔炽热的目光，一脸冷漠，“接下来的谈话不是你应该了解的。” 第71章 作风与了解 “……如果这是汉尼拔先生所期望的话。”拉夫尔的声音渐小，在汉尼拔面前完全不盛气凌人，那垂头丧气的模样俨然是一只惨遭饲主嫌弃的忠犬。 他看着汉尼拔，恋恋不舍地一步一回头的样子可怜极了。 在路过汉尼拔时，只见汉尼拔唇角动了动，极轻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你又要去见鹰眼了吗？” 拉夫尔脸色大变，一脸惊骇地看着汉尼拔，眼中崇拜与恐惧混杂，看起来十分怪异。 “您怎么会知道……？！？？” 汉尼拔轻撩眼皮没有回答，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拉夫尔，那一瞬对于食材的轻慢感扑面而来，让拉夫尔不由感受到一阵寒意。 第101章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话，直接快步走了出去。 “啪！”门被重重地拍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汉尼拔抿起嘴法令纹深陷，似乎对此感觉有些不满。 “他看起来受到了惊吓，”叼着甜甜圈的塞廖尔挑了挑眉，对于拉夫尔的定力极限有了一定推测。 “现在碍事的家伙不在了，我们需要谈谈。”汉尼拔重新看向塞廖尔，目光在他毫无顾忌抓着甜甜圈而油汪汪的指尖流连了片刻，“当然，在那之前你需要先擦干净手上的油渍。” “好。”对汉尼拔的洁癖有一定了解的塞廖尔没有撩拨汉尼拔的神经惹怒他的打算，就接过汉尼拔递来的纸巾垂头擦了起来。 “你的血液正在鉴定，在那之前我负责监视你。”汉尼拔抵着额角，温和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无奈，“真是麻烦。” 塞廖尔头也不抬地继续擦着指尖，“毕竟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关系不错，卢瑟是想让你从我这里套出什么情报吧。” “一个愚蠢的家伙，”汉尼拔对此总结道，“让我监视一个令人垂涎又唾手可得的食材，并不是明智的打算。” “这是对你自制力的赞许吧博士。”塞廖尔随口道，他的指尖重碾在纸巾上，留下一个模糊的指纹，有着昏黄的油色。 “我没有兴趣接受所谓的赞誉。”汉尼拔慢慢走向塞廖尔，鞋子踩在地上的声音在整个实验室格外清晰。 “是要放了我的意思吗？看起来并不像你的作风啊汉尼拔。”塞廖尔把纸巾丢在桌面，直视汉尼拔的目光，轻挑的眉宇看起来和托尼平时一样戏谑又轻浮。 “我的作风？”汉尼拔在塞廖尔面前站定，他垂眸看着坐在椅子上仰视自己的青年，压迫感十足，“你确实很了解我，塞廖尔。” “当然，从我记事起你就是我家的邻居，也一直在承蒙你的照顾和教导，无论是美好的还是那些不让人愉快的都是。”塞廖尔顿了顿，昔日充满了笑容的可爱男孩此时已经长成了清秀挺拔的青年，虽然此时气质轻浮，看向汉尼拔的黝黑眼眸中却又没有半点情绪，“所以我确实很了解你。” “但我对你却并不那么了解，”汉尼拔的声音仍旧温和，听起来却莫名危险起来，“我居然一直不了解多年邻居的真实身份，这可真是伤脑筋了。” “这句话我也可以对你说，毕竟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除了是外科手术专家，心理专家以外还是个犯下连环杀人罪的食人者。”塞廖尔耸了耸肩，“该感谢你多年来的不吃之恩吗？” “或许吧。”汉尼拔的视线扫过塞廖尔美味的皮肤，点了点头。 “另外我家只是已经退休了的研究人员，”想到房子里那个地下通道内宽敞的实验室和自己异常的状况，塞廖尔咂了咂嘴，换了个说法，“他们或许还有一些工作狂的气质。”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塞廖尔。”汉尼拔狭长的眼眸中沁出几丝冷光，那是神明被凡人挑衅后的神情。 如果是在心理咨询时，一般这时候塞廖尔就不会再惹怒汉尼拔，这次也不意外。 “……我承认情感缺失症帮助了我免去不少麻烦，所以我对于治疗它才会抱有消极的态度。”塞廖尔老实交代。 汉尼拔轻嗤一声，手难耐地动了动，看起来就像是握着手术刀的姿势：“所以我当年被一个小鬼耍了？” “人类是趋利避害的，这或许就是我能想到打最好办法了，再加上几分运气，我起码活到了现在不是吗？” “你说的没错。”汉尼拔意味深长地说道。 毕竟，当时没有吃掉塞廖尔，反而是培养他作为理解自己的人的那个契机也有几分偶然的感觉。 汉尼拔正微微出神，突然有手机震动的嗡鸣打断了他的回忆。 他看了一眼塞廖尔没有离开房间，而是对着手机屏幕上的来电人名字皱了皱眉，直接接通了电话。 “阿比盖尔？”他的声音温和，带着长者令人心安的信赖感。 重新抓起甜甜圈的塞廖尔挑了挑眉，默不作声地吃了起来。 这不是威尔当亲女儿看待的那个女孩的名字吗？ 说是十分崇拜汉尼拔，所以这是自己又一次找到了汉尼拔的联络方式准备投奔？也不知道威尔发现这件事以后会不会后悔没把她扔进监狱。 ……等等，想到了什么塞廖尔啃着甜甜圈的动作攸的一顿。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被汉尼拔带到荒郊野外时，汉尼拔给他看手机上的身体数据时，他曾经问过：“威尔还活着吗？” 汉尼拔当时是怎么回答他的来着？ “当然，她很有分寸，不会伤害威尔的身体。” 难道那个‘她’指的就是阿比盖尔？ 如果是阿比盖尔的话，或许真的会听汉尼拔的话不对威尔下手，威尔的安全也就得到了保障。 但这点安心并不妨碍他产生新的担忧。 塞廖尔叼着甜甜圈思索着有些食不知味，一位年轻力壮的fbi探员，因为被十几岁的小姑娘抓住而毫无反抗之力。 fbi要完啊。 . 那头汉尼拔还在和阿比盖尔对话。 只听阿比盖尔清越欢快的嗓音从声筒中传来，少女的活力气息扑面而来，背景音却隐隐有着汉尼拔熟悉的男人的呼喊：“喂！阿比盖尔，你在和汉尼拔打电话吗？你要离开巴尔的摩了吗？！” 第102章 “我可以去找你了吗汉尼拔？” 两个声音交叠在一起显得有些吵闹，汉尼拔难得没有觉得烦躁，而是在电话这头挑眉，声音温和起来：“威尔醒了？” “嗯……在拷贝资料的时候他就醒了，”或许是因为汉尼拔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先回答了威尔的话，阿比盖尔的声音听起来沉闷了些，但她还是懂事地问道，“你要和他说话吗？” “不了，”汉尼拔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威尔现在一定不想听到我的声音。” “那或许我去找你的时候直接把威尔也带上？”阿比盖尔想了想提出了更符合汉尼拔想法的建议。 “这可真是诱人又贴心的建议，阿比盖尔。”汉尼拔唇边的笑意渐深，“不过也算了，现在还不是最完美的时机。” “完美的时机？”阿比盖尔脸上露出了茫然的神情，看着被绑得结结实实，完全不可能挣脱开来的威尔，似懂非懂。 不过很快她就不再纠结，只听电话那头汉尼拔的声音带着成熟男人的低沉磁性，说着最令她雀跃的话语：“明天有人去接你，你会被带回我的身边，阿比盖尔。” . 挂断了电话的汉尼拔将通话记录删得干净后就把手机放回了口袋。看着塞廖尔有些复杂的神情，汉尼拔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而是说道：“你的表情有些古怪。” “或许是因为想到了一些事控制不住表情。”塞廖尔啊呜一口吃掉了手中剩下的甜甜圈后看向汉尼拔似乎愉悦起来的模样，想也知道肯定和威尔有关，他撇了撇嘴问道，“给你发那些地下实验室资料的就是阿比盖尔吗？” 汉尼拔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头，眼底涌现出几分玩：“她是个很有潜力的小姑娘，尤其是在制服了fbi以后。” . 下了飞机的迪克，第一件事就是去买了个手机，插上不记名的通讯卡，他拨出了布鲁斯私人电话的号码。 “嘟…嘟…”电话响了两声才被接起，布鲁斯优雅如大提琴的声线听起来格外悦耳，“你好，我是布鲁斯.韦恩，你是哪位？” “是我，”迪克说道，“我出来得突然忘了带手机。” “提姆说你看起来像是约会一样开心，是发现了什么线索才会让你匆忙的离开家吗？”布鲁斯很了解迪克，“从这个号码的前几位看，你应该并不在哥谭了。” “没错，我到了伦敦。”还不等迪克继续说下去，就听到电话那头布鲁斯愠怒的声音，“我们现在的首要目标是找出超反联盟的所在地，迪克，告诉我你并不是打算去找小丑的麻烦。” “我目前没有这个打算，布鲁斯。”迪克有一瞬间被不受信任的愤怒与委屈淹没，但他作为一个成年人很快就调节起自己的情绪。 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打电话的目的：“我找到了超反联盟总部的具体位置。” 第72章 前往决斗之地 “！？？”电话那头传来不小的动静，看得出布鲁斯的震惊。 只听他压低了声音，谨慎地问道：“你是从哪找道的？” “是在塞廖尔的电脑上，”迪克清咳一声，有些不自在地继续说道，“说起来这是塞廖尔的成果。我去了塞廖尔的房间，正好看到他电脑上的工作，代码解析以后是一份地址。听他电脑的电子音来说，那就是超反联盟总部的定位。” “看来麦考夫.福尔摩斯交给塞廖尔的工作就是这个，那可信度方面应该就没问题了。”布鲁斯沉吟道，“以炒饭联盟的能力来说，渗进英国政///府并没有什么困难，所以单独把解析代码的事委托给毫不相干的塞廖尔反而是最合适的选择吗？” “麦考夫.福尔摩斯……就是委托复仇者联盟保护自己弟弟的那位雇主吗？”迪克这边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不甚明显的风声传来，不过因为迪克提出的问题，布鲁斯并没有注意到。 “没错，他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不过对自己那个离经叛道的弟弟过分宠溺是一个很明显的弱点。”布鲁斯这种时候难得给人极高的称赞，但说到麦考夫宠溺弟弟时语气又忍不住带上几分轻嘲。 迪克没有回答，过了几秒突然没由来地感叹了一句：“可信度可以保证的话……这看起来可真是一栋壮观的建筑。” “什么？”布鲁斯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他才说什么，语气登时凝重起来，沉声道，“我并不建议你独自行动，一个人进入那里太危险了。” “我知道你的打算，布鲁斯。”迪克站在原地仰头面前看向高度几乎直通云霄的建筑我，，微微眯起了眼睛。 在不远处的大楼入口旁有莱克斯集团的标志，看起来是超反联盟里一直敌视超人的莱克斯.卢瑟的产业。 总部在这么一座大厦的地下很容易灯下黑，就算会有人来来往往出入其中也不会引起别人怀疑，可以说是最好的地点了。 又和布鲁斯随意承诺了几句迪克就挂断了电话，他看了一眼隔着透明的玻璃转门，一脸精致妆容的前台小姐，转了转眼球，心头涌上了几分对策。 于是在人来人往的伦敦大街上，一身休闲装背着背包好似游客的俊美青年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带着迷人的笑容向前台小姐那走去。 他浑身的荷尔蒙好似不要钱一般肆意散发，惹得前台小姐忍不住红了脸庞。 “嘿，美丽的姑娘，我和这里的一个朋友有约，可是他没打来电话，我可以进去找他吗？” 第103章 . 瑞士莱辛巴赫瀑布 在刚离开旅馆的小路上，沉默了许久的花生看着夏洛克兴奋难耐的神情，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直到莱辛巴赫瀑布湍急的水流声若隐若现穿进两人的耳中，他才下定决心开口问道：“你真的确定不等他们过来吗，就是那些复仇者。” 夏洛克的脚步微顿，他看起来不高兴地撇了撇嘴，不过看到华生担忧的神情，夏洛克愣了一下。有不知名的情绪在他的心头刷过一阵暖流，突然让他有些后悔把华生带到这里。 夏洛克张了张嘴，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最终变成了一句简短空泛的安慰：“不要担心，约翰。” “可是他们刚离开你就收到了莫里亚蒂告知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如果说这之间没有联系只是单纯的巧合，”华生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连我都不信！” “我的目标是抓住他，正如他的目标是打败我一样，”夏洛克专注地看着华生，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中满是执拗，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扇动，在上面投下小片的阴影，“所以我必须去。” “可是你一个人面对，很可能会有陷阱。” “莫里亚蒂想要打败我，所以他不会刷那种诡计，”夏洛克难得没有在否定华生言论时出言，他只是眨了眨眼故意用轻松的语气笑道，“我们的房租还有那么久，我怎么可能会让你自己一个人住。” “夏洛克……” 华生仍旧不放心，即将彻底失去夏洛克的感觉太过强烈，言语无法抚平这种不安。 如果能够跟着夏洛克一起去，而不是在远处等待的话…… 他抿了抿嘴，在夏洛克挑眉疑惑的目光中说道：“要不然我……” “请问你是医生吧？”有声音突然出现打断了华生的话，两人向身后看去，旅馆的老板正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没错，我是医生。”华生看着老板问道，“发生了什么吗？” “旅馆内有一位客人突然倒地抽搐，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最近的医院也要五个小时的路程才能赶到。”人到中年，蓄着络腮胡子的老板一张脸涨得通红，他掏出手帕擦着满头的大汗，看起来格外紧张，“能请您去拯救那位客人的生命吗？” 不疑有他的华生迟疑看了一眼福尔摩斯，到底还是医者的天性占了上风。 “没问题，不过请你代替我陪着我的同伴，我会尽快回来的。”华生郑重地拍着旅馆老板的肩膀说道，“如果在等他的时候，有什么动静请立刻通知警察。” 旅馆老板被华生凝重地模样吓呆了，他愣了一下才点头答应道：“……啊，当然没问题，十分感谢你的帮忙。” “我也是。” “这才是糟糕的巧合。”华生叹了口气看向在身旁一反常态默不作声的夏洛克，当着陌生人的面他没说太多，只是嘱咐了一句，“……你要小心，夏洛克。”就顺着原路快步跑了起来。 夏洛克深深地看着华生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的距离，他才对留在这里，一脸谨慎胆小的旅馆老板嘲讽道：“故意支开约翰的手段真是下作，你的老板是莫里亚蒂吧。” “这位客人，您、您在说什么啊？”旅馆老板愣了一下，对于夏洛克的话看起来疑惑不解，“这是我家开了几十年的旅馆，一直是属于我自己的。” “拙劣的谎言简直令人作呕，如果不是华生心系你所说的客人，他也完全能看得出你言行的漏洞。”夏洛克轻嗤了一声，不再管神色变换的旅馆老板，漫不经心地继续朝着目的地走了起来。 而在飞往瑞士的斯塔克私人飞机上，托尼一行人正坐在上面享受着美食与娱乐。 “所以说只要我们能够抓住莫里亚蒂，就相当于掌握通往了超反联盟总部的钥匙。”托尼难得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下一秒他就拿起抓起甜甜圈咬了一口，“反正现在也没别的任务了，我们就一起去，相当于集体度假了。” “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斯蒂夫叹了一口气，自从知道了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的能力后，他就一直是紧皱着眉，忧心忡忡地模样。 “没什么好担心的，老冰棍。”托尼搂着斯蒂夫的脖子喝光了一小杯葡萄酒，所以凑近着斯蒂夫滚动喉结的声音在斯蒂夫听来格外明显，他下意识看向面前的托尼。 只见托尼把空杯随手放在一边，抹了把沾着殷红酒液的嘴角就贴着斯蒂夫笑了起来，清冽的酒气在斯蒂夫的鼻间萦绕，让人忍不住微醺。 “小福尔摩斯和他的助手还没打电话过来，所以和莫里亚蒂的对决应该还没开始，我们有无数个机会抓住莫里亚蒂。” 顺着托尼的声音低了下去：“所以我们一定能够救出塞廖尔和克林特夫妻。” 斯蒂夫定定地看着托尼仍旧肆意扬起的唇角和微微垂下被睫毛盖住的浅棕色眼眸，他听见自己用缓慢却坚定的语气回答道：“没错。” . 快跑回旅馆的华生喘着粗气扑在前台，脸上染起一抹绯红。 前台的服务生是个年轻人，对这份需要和客人接触的工作仍旧充满了热情。于是他温和又体贴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的帮忙吗先生？” “我是医生。”华生深呼吸了几下缓过气看着没有动作的服务生不满地皱了皱眉，他扫视了一圈风平浪静的大厅没有看到那位突然抽搐的客人，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 第104章 被注视的服务生不解地眨了眨眼，他迟疑道：“您是医生……所以？” “你的反应不太对。”华生紧皱着眉宇，他紧盯着服务生疑惑的神情，渐渐有不详的预感徘徊在心底。 他喉咙发紧，一种堪称噩梦的猜测浮现在脑海之中，华生放在前台桌面的手攸地紧握成拳，于是服务生听到了这位奇怪的客人用干哑的声音说道：“这间旅馆的老板刚才找到我，声称旅馆内有一位客人突然倒地抽搐，所以找我帮忙，还说最近的医院也要五个小时的路程才能赶到。” “很抱歉，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或许是我们老板糟糕的玩笑，旅馆内并没有任何客人发生了不幸。”并不知道这代表什么的服务生忍不住拔高了声音，他不赞同的皱起了脸，在他看来如果是真的，老板这种玩笑显然有些过头。 他清了清嗓子满怀歉意地看着脸色大变的华生。 这可真是一个负责任的医生，所以被人开玩笑这么戏弄显得更加过分。 也不知道老板在想什么，仍旧少年意气的年轻服务生不满的叹了口气：“而且最近的医院离我们这里不止不到五个小时，反而只需要十分钟，很抱歉，给您造成了……” 服务生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华生已经跑了出去，看背影就能发现他紧张的情绪。 ……看来是在很紧急的情况下回来的，辛苦这位客人了。 第73章 决斗 不知道刚才对话过的服务生正在为他不平，华生又一次顺着小路向和夏洛克分别的地方跑去。 他早该发现的！ 华生因为剧烈运动涨得通红的脸上闪过一抹悔恨，就算胸口缺氧而发疼，他也没有减缓奔跑的速度。 如果那位旅馆老板也是莫里亚蒂的同党，那么现在夏洛克孤身一人，情况实在太危险了。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停了下来，跌跌撞撞地靠在枯树上。 如果是复仇者的话，应该能快一步到达福尔摩斯那里吧。 华生掏出手机打给了托尼留下的电话，简短的几声嘟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的时间，那边响起了托尼吊儿郎当的声音：“这里是天才的托尼专线，侦探与犯罪的世纪对决是确定时间了吗助手？” 华生的眼睛亮了起来，他来不及客套，急迫地说道：“他们已经在决斗了，地点就在莱辛巴赫瀑布旁的悬崖上！” “什么？！”电话那头的托尼蹭地站了起来，新倒的红酒被一个激动落，就算被一旁的斯蒂夫接住也不免洒落了一些在地上，晕出一滩红色的酒痕。 “你看起来很紧张，是出了什么变故吗？”斯蒂夫一脸正色，那双蔚蓝色的眼眸担忧地望着他。 正在开飞机的班纳手一抖，索性是在自动驾驶，不然肯定会狠狠颠一下。 娜塔莎和坐在一旁的索尔也一起看向托尼，这很明显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决斗开始了，”托尼简明意骇地解释道，“在莱辛巴赫瀑布的悬崖上。” “如果只是坐飞机去，我们恐怕会来不及，毕竟大概还需要十几分钟的时间。”班纳推了推眼镜，“不过十几分钟的话结果应该已经出来了。” “那样不定性的因素太多了，”娜塔莎冷声道，“等我们这么规规矩矩地过去，说不定就能直接给夏洛克.福尔摩斯收尸了。” “我也这么觉得。”说着索尔走到机门前，他两只手用力，在青筋暴起间硬生生地掰开了机舱的大门，强烈的冷风吹了起来，带着刺骨的冰寒和让人站不稳的力道。 托尼一个没防备直接被吹起来向另一侧的墙上飞去，所幸被斯蒂夫拉了一把护在身后。 抓起放在一边的雷神之锤，索尔说了句：“我先去帮忙。”就径直跳了下去。 “或许我该为以后的飞机独立安装一个异常开门状态下会自动关门的装置。”没穿上盔甲的托尼抓着斯蒂夫，小声的自言自语直接被吹散在了整个机舱之中。 “发生了什么？你那边听起来声音十分嘈杂，斯塔克先生。”强风吹得华生的声音断断续续，托尼勉强回应道，“没什么，助手。我们这边的复仇者马上就到，不要担心。” “是吗？”华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疑惑，不过他没有多想，感觉喘着粗气的无力感挥去的七七八八就站了起来，跺跺脚继续向前跑去，“那我先挂电话了。” “没问题，一会儿见。”托尼挂断了电话，他看着斯蒂夫一步一步走上前，艰难地关上了大门后，终于轻呼了一口气扒拉了一下被吹得乱七八糟的头发感叹道，“这算什么，暴风可以摧毁所有人的魅力的典型吗？例如我。” “这种从容的话留着救下福尔摩斯以后再说吧，托尼。”娜塔莎将吹得披散的头发一手向后梳去，妖娆之余更有一种野性的凌厉美感，她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托尼，“索尔已经去帮忙了。” “我也是打算出去的，”托尼耸了耸肩，说话间钢铁侠的盔甲开始覆盖在身上，“或许我们可以埋怨一下cap不该这么早的关上大门。” “那我还真是抱歉。”斯蒂夫轻笑着，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主要是为了让舱门恢复正常的必要程序。”倚靠在驾驶座上的班纳正了正被吹歪的眼镜，拍下了一个红色的圆形按钮。 只听“咔嚓”一声，这一次机门自己缓慢的打开，托尼这一次没有被吹飞，而是慢慢走到了门口。 第105章 “我去拯救福尔摩斯弟弟了。”钢铁侠状态的托尼对着几人挥了挥手，纵身跳了下去。 . 就算有复仇者的保证，华生仍旧有些放心不下。 但就在刚跑到和夏洛克分开的地方，在隐隐的水流声中他看到了紧闭着双眼，面色惨白倒在一旁的旅馆老板，还有放在老板脑门上的手机。 那是…… 华生的脚步猛地顿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手机。 那是夏洛克的手机。 “看起来是故意放在这里的。”华生紧皱着眉。 就算是知道现在要争分夺秒的赶到夏洛克的身边，他也不由停下了脚步，身为医者的天性华生先是确定了旅馆老板只是昏迷以后，才松了一口气拿起手机。 手机的待机页面是他和夏洛克一起调查某个案子时，夏洛克为了证明什么理论而拍下的。 具体是什么事华生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当时夏洛克因为认真而散发着光芒的眼眸，还有唇边那孩童一般狡黠的笑意。 “夏洛克……”深信手机放在这里不是巧合的华生干脆解锁了屏幕，只见入目的不是惯常的桌面程序界面，而是打满了字的一页便签。 ［我亲爱的华生，］入目的第一句话就让华生挑了挑眉，他没说什么继续垂眸看了下去，也就没有发现从他头顶迅速飞过的两抹流光。 中间熟练地省去夏洛克式嘲讽，只见夏洛克表达了对除掉莫里亚蒂存在的可能而兴奋，和对华生的歉意。 ［其实对于这一次的决斗我并没有完好归来的信心，能够除去莫里亚蒂的最好办法就是我们两个同归于尽。这或许会让你感觉悲伤，我很抱歉，约翰。 ］ 华生神色变换，紧咬的牙关发出嘎吱的声响：“这家伙！” ［但请相信，只要有能够归来的可能性，我都不会放弃。夏洛克仍旧期待着与你一同住在贝克街打击犯罪的光景，或许到时候，我会有话想要对你说。］ ［你忠诚的，夏洛克.福尔摩斯］ “……”华生紧握着手机半晌不语，突然他抬起头，飞一般不要命地继续向莱辛巴赫瀑布的悬崖跑去。 “你才不会死呢夏洛克，你可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咨询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啊！” 此时悬，一旁的瀑布，湍急的水流飞溅，在半空中划出彩虹的光晕，看起来梦幻又清新。 一直站在悬崖边的莫里亚蒂已经被不断溅来的水流淋得半湿，乌黑的头发软软贴在头皮，那双迷人的大眼睛浸透了水光显得无辜极了。 姗姗来迟的夏洛克毫不客气地嘲讽道：“你这副落汤鸡的打扮是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吗？” “亲爱的夏洛克，你来得太迟了，”莫里亚蒂撩起一缕湿得彻底的头发，笑起的模样看不出半分不满，“这可不是英国绅士该有的时间观念。” “如果不是你愚蠢的手下想要对我下手，你或许能更早看到我。”说到这夏洛克嗤笑了一声，微微出神。 按时间估计，华生应该已经看到手机里的留言了吧。 “那还真是糟糕的意外，”莫里亚蒂咂了咂嘴，谁也看不出他对这件事究竟知不知情，“不知道你有没有留他一命，不过那都没什么差别，反正过了今天，他就一定是尸体了。” “当然不止是他，”莫里亚蒂抬起眉，抬头纹横列间的眼神冷漠又残忍，“你也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看来你已经放弃和我进行那些博弈了，”夏洛克顿了顿，微微皱着眉，“如果那些事件可以称之为博弈的话。” “当然可以，”莫里亚蒂的神情突然兴奋起来，“你很有潜质，夏洛克。但是你总是拘泥于那些刻板、无聊的的正义，那对你的天赋来说是一种可怕的禁锢！况且你的所作所为从来不是为了正义，而是为了让自己的人生不再那么无趣，不是吗？” 夏洛克没有否认：“获得你的夸奖并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事。” “你违背自己的天性陪那些愚蠢到极点的家伙们玩耍简直是一种浪费，原本的我对此深感惋惜，”莫里亚蒂一副痛心疾首的夸张面容捂住了心口，他的眼底却泛起令人心寒的冷光，“但是现在我改变了主意。” “看来在超反联盟让你发现不少新事物，”夏洛克暗自提高了警惕，面上却仍旧一副懒散的模样，“起码最近你都没再进行那些糟糕的犯罪咨询。” “那是因为我最近在筹谋的是比打发时间的犯罪咨询还要有趣几百倍的东西，”莫里亚蒂歪头看着夏洛克，澎湃的瀑布水流声也挡不住他话里的杀意，“世界上唯一的咨询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之死，你认为怎么样？” “这听起来并不怎么样，我觉得咨询罪犯的死亡才能够引起话题。”在夏洛克放在身后的手上，赫然是一把勃朗宁l9a1。 第74章 胜负 莫里亚蒂歪了歪头，突然慢条斯理地说道：“收起你藏在身后的小玩具，夏洛克。” 夏洛克挑了挑眉，顺势把勃朗宁手qiang别在了腰后：“看来这里并不止我们两个人。” “只是起到一点小小的监督作用，毕竟我需要确保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莫里亚蒂抬起手臂，笑容有些古怪，“有人预言了今天是你的死期，我或许可以让你多说几句遗言。” “与其信奉这种虚无缥缈的事，倒不如去精细一下你的犯罪手法？”夏洛克毫不客气地嗤笑道，“看起来你真是走投无路了。” 第106章 “虚无缥缈？”莫里亚蒂伸出食指轻轻摇了摇，对于夏洛克的反驳不以为意，“在这样一个充满了超级英雄的世界里，谁又能肯定预言一定是假的呢？” “只有活在当下的人才有资格决定未来的走向，”福尔摩斯一脸正色，“而不是所谓的预言。” “我们的想法是总是有许多的共鸣点，”似乎仍旧在惋惜夏洛克投身于所谓无能的正义，莫里亚蒂遗憾地表示，“比起相信这是正确的预言，我更倾向于这是代表我终将获得胜利的标志。” “我见过不计其数像你这样的罪犯，他们最终的结局不外乎监狱或者死亡两条路。” 莫里亚蒂瞪大了眼睛，看起来格外难以置信，“哈？夏洛克你真的觉得我和那些平庸的罪犯是一丘之貉吗？开什么玩笑！” 夏洛克想到了激怒莫里亚蒂的方法，思绪流转间他的语气带着几分露骨的轻蔑，狠狠刺伤了莫里亚蒂的骄傲，“难道不是吗？” “你这是故意的。”莫里亚蒂本来愤怒的神情突然变得面无表情，“在你的眼里，我就是这么容易失去冷静的人吗，夏洛克？” “无论何时，太过激烈的情绪总会让人丧失一些平时的敏锐度而忽略什么，不过我想我的目的达到了。”说罢夏洛克不等莫里亚蒂反应就迅速掏出了手枪对准了他。 “嗖！”有什么迅速飞了过来，夏洛克手掌一痛手下意识松开，手qiang径直落在了地上溅起水花，发出清越的声响。 夏洛克低头看去，他刚才拿着枪的手此时正微微颤抖，在手心赫然出现了一个血洞，鲜血正顺着微垂的指尖淌下，滴在泛着水洼的断崖上，晕开一层血色。 “这可真是太危险了，夏洛克。”莫里亚蒂眯着眼睛，完全不像是惊讶的样子，反而眼中盛满了幸灾乐祸的笑意。 夏洛克轻声嘶着，试图缓解手心的疼痛，没有回话。 “今天看到你各种模样我已经很满足了，”莫里亚蒂咂了咂嘴，抬起手比了比自己的太阳穴，笑着说道，“我会将你死亡刹那美好的模样永远记在心里的。” “咻！”又有东西迅速飞过来的声音响起，这一次带来的是强烈的、足以危急生命的感觉，夏洛克顿时顾不得其他，急忙躲闪起来。 浑然不知有没有躲开这一发子dan的夏洛克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谁也不知道他在这一瞬间想到了什么，亦或是对有什么令人叹息遗憾。 站在悬崖边的莫里亚蒂用堪称痴迷的目光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夏洛克躲不过去的，他带来的狙击手有着世界顶级的狙击技巧，决不可能会失手。 莫里亚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一脸紧绷的夏洛克，眼底除了得意与兴奋，还有几分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悔意。 从下一刻起，这个世界上就不再有夏洛克.福尔摩斯这个人了。 能这样与他斗智斗勇的人只有夏洛克，如果夏洛克死了他应该会觉得无聊吧。 想到未来没有旗鼓相当的敌人的生涯，莫里亚蒂莫名觉得有些烦闷。 但是下一秒却有奇异的声响混杂着金属碰撞的异常声音响起，目睹了这一切的莫里亚蒂瞪大了眼睛。 “这是……” 夏洛克也同样听到了金属碰撞的声音，说起来悬崖上没看到有什么是金属。 他有些疑惑地睁开了眼睛。 只见入目的恰好是鲜亮的红色盔甲背影，在阳光下格外炫目。夏洛克轻呼了一口气，抬起完好的手对来人打了声招呼。 “很感谢你，看来你们回来了，斯塔克先生。” “嘿福尔摩斯弟弟，”之前的那发子弹打在托尼的盔甲上毫发无损。只见他转过身面向夏洛克，面具攸地掀起，露出托尼顶着微乱的发型微乱，神情玩世不恭的英俊面孔，“你哥哥的担忧看起来并不是多余的，我们只是去了一趟休斯顿，你就差点把自己玩死。” “这是个糟糕的意外。”夏洛克撇了撇嘴，在自己的生命安全无虞的情况下，他紧绷的神情肉眼可见的和缓下来。这时瀑布湍急水流造成的微风拂过，松了一口气的夏洛克才发觉自己早已是满头的冷汗。 他看向仍旧站在悬崖边笑着的莫里亚蒂，微讽道：“小小的监督作用？” “当然，”莫里亚蒂恬不知耻地点了点头，“不过现在这里出现了我们以外的人，或许我们可以相互介绍一下。” “詹姆斯.莫里亚蒂？”托尼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在莫里亚蒂点头后他毫不客气地说道，“我是托尼.斯塔克，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去复仇者大厦做客的邀请。” “钢铁侠的邀请很有趣，但是事实上，作为一名‘咨询罪犯’，我最近都比较忙。”莫里亚蒂仍旧站在悬崖边摸着下巴，知道自己跑不掉但仍旧最终眯着眼睛拒绝了邀请，“你也知道，总有那么多罪恶的种子等着发芽。” “你所指的是杀死福尔摩斯弟弟吗？”托尼抬起手对准莫里亚蒂，有橙红色的能量在那里聚集，看起来美丽又危险，“那你的希望可要落空了。” “麦考夫为了保护他弟弟真是不遗余力，”莫里亚蒂镇定自若地挑了挑眉，“你不会杀了我。” “哦？”托尼愣了一下，“你怎么这么确定？” “复仇者的鹰眼是你的同伴吧？还有他的妻子劳拉也都关在超反联盟的总部，你们知道超反联盟的具体成员吗？”莫里亚蒂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和他自己的命运无关一般，甚至对夏洛克恶意地笑了笑，“这件事的选择权，在我。” 第107章 托尼叹了口气，仍旧站在原地，甚至加大了掌心聚集的能量，“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天才总是讨厌威胁的，尤其是我这种超级天才。” “我能理解，”莫里亚蒂舔了舔唇，“不过讨厌和反抗完全是两码事。” “你说的没错，莫里亚蒂先生。”托尼相信橙红色的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莹蓝色的光芒，他眨了眨浅棕色的眼眸，“多亏了你的提议下我才想起来用镇定剂。” “……”莫里亚蒂沉默了一瞬攸的笑了起来，被瀑布湍流溅透的衣衫湿哒哒地黏在身上，看起来狼狈又脆弱，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夏洛克，唇边扬起了疯狂的笑意。 “我们还没分出胜负，夏洛克。”莫里亚蒂耸了耸肩，微微抬起的下颚看起来傲慢又邪恶，裂开的嘴角里露出洁白的牙齿和猩红的舌尖，“这就是命运的安排，你不会在今天丧命，所以我们的争斗仍会继续。” 托尼和夏洛克有不好的预感，两人刚抬脚向莫里亚蒂的方向冲去时，只听又是一声“嗖！”，子弹向福尔摩斯飞来，托尼伸手又是一挡。 然而就是这一秒的分身，莫里亚蒂就已经脚向后一踏，脸上带着肆意的笑容从悬崖上坠了下去。 “！！！”不知为什么，托尼紧跟着福尔摩斯没有跳下去救莫里亚蒂，而是抬手凝聚了一发掌心炮向子弹发射的地方飞了过去。 掌心炮像一尾流星一般划过天际，最终砸在不远的某处，早晨轰鸣声中夹杂着不知名的惨叫。 “这就是莫里亚蒂准备好的后路吗？”夏洛克看着蹲在断崖边向下看，只见下面满是湍急的水流，飞溅的水花萦绕成不散的雾气，让人看不真切。 “这是在赌命啊，”重新扣上面具的托尼语气意味深长，“不过他的意图大概没法得逞了。” 夏洛克没有说话，只是被打伤的手微微抽动，刚才因为神经紧绷没有感觉，现在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种绵长的痛楚从受伤的部位开始扩散，最终渐渐蔓延到全身。 “哈……夏洛克？”带着浓重喘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夏洛克身体一僵。 托尼回过头挑了挑眉，“哟嚯，助手来了。” “……你还好吗，夏洛克？”华生的手撑在膝盖，他的脸上带着滚烫的热意，汗珠从脸颊滑落。 看到仍旧活着的夏洛克，华生紧张的神情一松，整个人直接坐在了地上：“太好了。” “我没事，”夏洛克也笑了笑，看到华生狼狈的样子没有出言嘲讽，他站起身背对着悬崖看向华生，目光控制不住地温和下来。 “我们复仇者这个任务就算是完成了吧？”同样起身的托尼猛地拍了一下夏洛克的肩膀。 或许是角度不对，只听咔嚓一声，在华生惊恐的目光中，夏洛克带着愣怔的神情和脚下的一小块碎石一同掉了下去。 第75章 我很抱歉 “！！！” 华生难以置信地跑到了悬崖边，看不清的崖下让他腿脚一软，不知哪来的勇气大声喊到：“夏洛克！” ……没想到没被莫里亚蒂杀死，却被盟友误杀了。 华生的眼睛血丝弥漫着，到现在还有些不敢相信。 “我很抱歉，”仍旧站在原地的托尼耸了耸肩，在华生充满杀意的目光看过来时，他略带歉意地说道，“这只是个玩笑，我没想到……” “你杀了他！”华生的声音嘶哑干涩，看起来格外激动地站起身恶狠狠地盯着托尼，“你杀了夏洛克！” “等等等等，”托尼抬起双手虚推华生，确保华生不会因为太过激动扑向他，“我只是没想到你能这么激动。” “你的歉意只有这点吗？夏洛克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你当着我的面杀死了他！”托尼的解释让华生看起来更愤怒了，他有些崩溃的捂住了脸，整个人也向悬崖倒去，“超级英雄都是你这样的吗？” “显然不啊，也有我这样英武正气的。”同样愤愤不平的声音响起，华生愣了一下，下意识循着声源看去。 只见索尔正从崖边渐渐浮起，此时从华生的角度看，刚露出一个脑袋，正一脸无奈的看着他和托尼。 “别表现那么惊讶好吗？”索尔撇了撇嘴，一开口吐出一团黑烟，看起来有点惨，“我可是雷神啊，能飞一点也不奇怪。” 华生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看到索尔微曲的臂弯似乎夹着什么。 “夏洛克？！” 被索尔夹在臂弯的夏洛克被华生叫出名字，脸色顿时一阵青白，他有些尴尬地抬了抬手：“嗨，约翰。” 两分钟后，一阵兵荒马乱归于平静。 因为旅馆老板是莫里亚蒂的手下，所以旅馆显然并不安全，几个人就干脆在悬崖边等待其他复仇者们的到来。 正为夏洛克包扎手心血洞的华生已经勉强平静下来，在伤口上缠了足够的绷带以后还饶有兴致地打了一个蝴蝶结。 “很抱歉斯塔克先生，我刚才太激动了。”华生清咳了一声，看起来有些不自在。 “是我玩笑开得太过分了，毕竟是当着你的面把……”脱下盔甲的托尼看起来吊儿郎当，他揽住华生的肩膀暧昧的眨了眨眼，在夏洛克看来时挑了挑眉干脆地松开了手，“把福尔摩斯弟弟扔下去。” “我只是感应到了悬崖底下有loki留下的痕迹，所以去找了，”索尔把手里拎着的、那位已经昏迷不省人事的莫里亚蒂靠在树下放着，忧愁地叹了口气，“结果就有人砸了下来。” 第108章 “所以这次找到洛基的线索了吗？”托尼看着索尔发苦的脸色，觉得应该不需要问了，简直一目了然。 “loki在悬崖底下放了一颗阿斯加德的特产水果，我从以前就很喜欢吃。”索尔的脸上涌现不自知的甜蜜，却不知想到了什么，转瞬变成了咬牙切齿，“结果那个小骗子给水果下了魔法，我刚把水果整个吃进嘴里，它就爆炸了！！” “……” 想到刚见面时索尔嘴里弥漫出的黑烟，托尼拍了拍索尔的肩膀，一脸的忍俊不禁：“等抓到洛基的时候你也可以这么对他。” “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那边索尔义愤填膺地计划着抓到洛基以后怎么回报这段时间一连串的恶作剧，这边包扎好伤口的夏洛克则走到了莫里亚蒂面前。 夏洛克低头凝视着昏迷的莫里亚蒂，那探究的目光不知在思考什么。 “怎么了，夏洛克？”还处在亲眼目睹夏洛克坠崖的恐惧之中，此时的华生比起平时更加温和。 夏洛克看了一眼身边若无所觉的华生，说道：“他已经醒了。” 话音刚落莫里亚蒂唰地睁开了双眼，看起来精神奕奕，看起来就像是从未昏迷过一样。 “我……”他那双乌黑的眼睛亮得惊人，但话刚一出口，只听‘刺啦’一声，青蓝色的电光在他的脖颈跳跃，莫里亚蒂浑身一抖，直接翻了个白眼瘫倒在了地上。 正在和托尼说到［也要把洛基关在一个暗不见光的房间几天］的索尔淡定地放下锤子：“他砸到我身上的时候就没睁开眼睛，我以为他晕了就没补刀，原来是装的吗？” 托尼：你是天然黑吗？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闲来无事的托尼看向自言自语着所谓报复弟弟计划的索尔，彻底昏迷的莫里亚蒂，正凑在一起有一种别人插不进去氛围的华生和夏洛克，顿了顿拿出了手机。 比起找这群看起来不太靠谱的家伙打发时间，还是努力找超反联盟的线索吧，莫里亚蒂那家伙看着就很难让他开口。 面上仍旧漫不经心滑动着手机页面的托尼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微沉。 来到这里帮助夏洛克的短短几个小时，手机就已经积攒了很多消息。 惯例让贾维斯直接过滤掉各种暧昧无用的风月消息，剩下的就只有两条。 一条是彼得的消息，这让托尼有些诧异。 毕竟他告诉过彼得，有事去找哈皮，所以彼得一般不会联系他。 ［斯塔克先生，塞廖尔他好像出事了，我有很不好的预感。］ 托尼：“……” 这敏锐的小孩，蜘蛛感应连这方面都能感应到吗？？！ ［别想太多，彼得男孩，塞廖尔只是去休斯顿帮他的朋友了。］ 没几秒就有新的消息传来，可见彼得还是很在意的。 ［那我可以去休斯顿找他吗？我和朋友正好计划去休斯顿旅行。］ 托尼挑了挑眉，对于彼得的小心思看得分明，当下就果断拒绝。 ［正在帮忙的话应该不方便和你玩，去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我给你们报销。］ 一分钟没有回信，在托尼即将关闭对话框的时候，才有看起来就弱气的回应传来。 ［嗯……我知道了，斯塔克先生。］ “这小家伙应该会听话吧？”托尼有些不确定的想。 ……最近还是再多抽出点时间看着他吧。 决定了以后托尼点开另一条消息。 如果说彼得的来信只是让他有些诧异的话，那么这条就是让他忍不住确认真伪了。 原因无他，这是一个注册了很久却几乎没有亮起的账号。 账号的使用者，就是韦恩集团的董事长，布鲁斯 .韦恩。 上面显示发了两条，最新一条为［看见速回。］ 这什么情况？布鲁斯居然连这个账号都用了？托尼摩挲着下巴，决定一会儿点开，布鲁斯那家伙无论发了什么，他都要调侃一句。 然而待他点开了消息，却忍不住露出震惊的神情。 ［找到总部的所在地了。］ ［看见速回。］ 总部？超反联盟总部吗？！ 托尼收敛神色，打字的手稳健有力，让人丝毫看不出他内心正经历着怎样的纠葛。 ［你从哪知道的？］ ［……］ 布鲁斯罕见的…发来一串省略号，紧接着又问了一句［你以为麦考夫为什么会专门委托塞廖尔？］ 托尼很快就反应过来，整个人僵住了。 他调出麦考夫的联系方式，手指飞快地打道：［你给塞廖尔的委托是不是解析出代表超反联盟总部的编码？］ 麦考夫的消息回得又快又精简：［你为什会这么认为？］ “啧。”这反应看起来是八九不离十了，托尼皱着眉，有些不满麦考夫擅自委托塞廖尔这种任务。 如果塞廖尔只是一个普通人，这份工作也会让他卷入这场乱局之中。 他没再回复麦考夫消息，而是把页面切回了布鲁斯。 ［地址在哪？］ ［伦敦，xx街，xx号建筑，地下五十米内］ 第76章 进入基地 在前台小姐春心荡漾的眼神中，迪克如愿被准许进入了大厦。 站进电梯里，迪克笑着对前台小姐挥了挥手，眨眼时的性感姿态惹得前台小姐面色绯红。 第109章 “他可真帅！”前台小姐双手捧着脸满是幸福的模样，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在这个严苛的公司，工作时间根本不会有哪个不怕死的员工敢私自和朋友外出。 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迪克斜睨了一眼头顶的摄像头，从背包里拿出一顶鸭舌帽戴上，挡住或许存在的、那一边对他的窥探。 电梯的按钮最下一层是地下二层，看一旁的介绍是停车场，属于公共区域，如果是秘密基地的入口，应该不会设立在那一层。 底下一层则是员工专用的储物间，迪克眸色微深，按下了通往地下一层的按钮。 在他按下的刹那，监控室内的操纵台上，一个位置明显的按钮发出了扎眼的红光。 只可惜现在整个监控室，空无一人。 电梯停在地下一层，电梯门开时照亮了门外的黑暗。 迪克顿了顿掏出手电筒和长棍，脸上的笑容隐去，他的牙齿轻咬着迷你手电筒，紧握着长棍探查的动作格外谨慎小心。 然而他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 迪克拉开这一层黑暗尽头的某一扇门，入目的是稳稳悬挂在方方正正密闭空间正中央的一道钢索。 接下来只听咔嚓一声，有什么缓缓滑动的声音在下方无尽的黑暗中渐近。直到彻底露出了真容，赫然又是一部电梯。 看着大开的电梯门，他咂了咂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关掉手电走进了这台电梯。 直到电梯门在他的注视下彻底合上，径直坠落向迪克不知在哪里的终点，他才在轻微的失重感中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本来以为寻找这个秘密通道的过程一定是充满艰辛和战斗，毕竟刚才他在路上也看到了不少机关陷阱的痕迹，结果直到他误踩了一个才发现——所有的机关陷阱全都没有开启。 迪克：“……”他刚才那么谨慎是为了什么？？？ 这里难道是被废弃的入口吗？还是……他找错了，这里是通向死亡的陷阱？ “咔嚓。” 失重感消失，电梯停了下来。 迪克紧贴在门侧，从门外第一眼看不到的位置。 或许门一开就会有无数的机关qiang对准他，只要他一露面就会被攻击到死无全尸。 这么想着，迪克微微躬身，握着长棍的手在门开的声音中慢慢收紧。 几秒后，一片寂静。 迪克绷紧的身体骤然一松，脸上下意识流露出惊愕的神色。电梯外有昏黄的灯光亮起，使得迪克将电梯外的情景一览无余。 没有他想象中的凶险与危急，迪克试探性地迈出了电梯。 轻微的脚步声陷没在厚实的地毯之中，迪克环顾四周。 这里看上去是一整条走廊的中间部分，两侧都是看似无尽的道路，在昏暗的灯光中看得并不真切。 “……这里应该是基地没错了。” 迪克走出电梯挑了一个方向走去，任由身后的电梯门悄无声息地关上。 毕竟如果是陷阱的话，像现在这样没有任何机关，简直不科学。 虽然是基地的话，没有机关同样也不怎么科学。 迪克忍不住思考起为什么会没启动任何机关的这个问题，同时也不忘观察着走廊两边的墙壁。 在第十几次摸到和墙壁同样颜色的内陷门把手时，迪克眼底浮现出了然。 看来这里的房间都是隐藏在走廊之中的，这样就算想找出某个特定房间，估计也会浪费很多时间和精力。 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他们不会在这里迷路吗？ 迪克抓着门把手打开面前的这扇门，看起来似乎是一间储物间，成堆的箱子陈列其中，有一层淡淡的灰尘浮在上面。 “这是一个适合换装的地方。”迪克在黑暗之中挑了挑眉，他又一次咬着手电筒拉开了背包的拉链，里面放着的，是一套折叠整齐的夜翼制服。 “这里不是韦恩家的迪克.格雷森该出现的地方，”迪克拿起放在最上面的青蓝色眼罩自言自语道，“所以这时候我该是夜翼了。” 说着他双手一同执起眼罩，戴了上去。 换完夜翼制服的迪克.格雷森看起来强大又魁梧，紧身的黑色制服完美的勾勒出他充满荷尔蒙的身材的每一寸弧度。 全黑的制度上只有青蓝色的条纹点缀，由两手的中指无名指处开始，沿着手臂的线条向上，最终在两边的肩膀处分开。后方沿着蝴蝶骨的弧度沿着中间的脊柱向下，最终在腰窝和脊柱的交汇处连在一起。前方也是一样，从肩膀沿着两侧的胸肌斜下，最终汇聚在心窝处，看起来冷厉又迷人。 无论是猿臂蜂腰，双臂和大腿结实的肌肉，发达的胸肌，八块巧克力腹肌和饱满又挺翘的臀部，看起来都分外惹人垂涎，这仿佛上帝最完美的造物一般的身体，平时就隐藏在格雷森的衣襟之下。 空无一物的背包被随手扔在这里，迪克甩了甩手中的两根长棍，在听到破空之声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完美。”迪克抓着长棍，将门打开了一条缝…… “你听说了吗？监控室那群喜欢偷窥别人隐私的家伙的下场。”隐约的谈话声从门缝外传来，迪克顿时停了继续开门的动作。 因为墙壁和门的颜色都是接近黑色的暗红，在昏暗的灯光下，不专门把注意力放在门上是发现不了门开的缝隙的，所以门外的人谈话仍旧在继续。 第110章 “你是说那群管不严嘴巴，还总用发现的隐私威胁别人的家伙们吗？监控室最近都没有人了，确实有几天没看到他们了。”这个女人傲慢的语气陡然变得轻蔑起来，“要我说，他们早晚有一天会因为这种行为被老大们处罚。” “已经被处罚了。 ”此时两个人正好走过门缝，迪克眯着眼睛，清楚的看到这是两个拿着文件，穿着白大褂的人。 一男一女，十足的研究员精英相。 正在说话的男人停下脚步，一脸心有余悸地看着.寓.言.整.理.女人小声说道：“还是被汉尼拔.莱克特先生处罚的。” 女人僵了一瞬，想到了什么似乎有冷汗渗出：“那岂不是……” 知道她要说什么，男人点了点头，一脸恐惧：“听说从那天起，每次吃饭的时间就不断有惨叫声从莱克特先生的厨房传出，直到昨天才彻底停止。” “我……”听到这话，女人抓着文件的手突然一颤，文件从她的手中滑落。 她没有弯腰去捡，而是僵了一会儿，在男人想要捡起文件时猛地扑去抓住了男人的衣襟，在昏黄的灯光下眼中的泪水显得格外迷蒙，“我以为他……莱克特先生不会吃掉属下，我该怎么办，亲爱的？！” 泪珠沿着她精致秀美的脸颊滑落，最终在轻微的‘啪嗒’声中砸在了文件的封面上，渗出一个小小的深色圆点。 男人愣了下，但或许是看着女人我见犹怜的脆弱姿态，他最终还是伸出双臂扶住了女人的肩膀。 “宝贝不要担心，那些人窥探了莱克特先生的隐秘才会被处罚，”感受手下柔嫩肩膀明显的瑟缩，男人试探着问道，“你是做了什么吗？” “嗯，”女人整个人软倒在地上，捂着脸，略显沉闷的声音从指缝间传出，“我…我色///诱了莱克特先生，但是失败了。因为不甘心，所以……在他先一步离开让我换衣服的时候，我偷翻过他的房间，发现了一些东西。” 听到这种事的迪克挑了挑眉，没听错的话这个女人叫了男人亲爱的，所以他们两个是情人关系吧？那这个男人…… 男人的脸色果然像他所想得那般沉了下去。 本来只是想在无聊又漫长的走廊路上和情人聊天而已，没想到居然牵扯出了情人出轨的事实。 但是听着女人崩溃绝望的哭声，男人咬了咬牙，犹豫了半晌决定以后再算帐。 他蹲下慢慢地将女人搂在怀里安慰道：“别再哭了，虽然不知道……这件事过了多久，但是既然莱克特先生没有找你，就说明他没有发现。现在监控室也没有人，所以只要我们都不说出去，就没人知道你做过的事。” 女人似乎被安慰到了，哭声渐小，埋在男人怀里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亲爱的……” “我在，”男人的声音深情，神色却有些复杂，显然安慰之余没忘记女人刚才自述的背叛，但他仍旧轻拍着女人的肩膀继续说道，“所以整理好你的情绪，我的宝贝，不然我们一会儿给莱克特先生送体检报告的时候他会看出异常的。” “我知道了——”女人抬起头，露出哭得发红的眼眶，她似乎以为男人已经原谅了她，有些羞涩地看着男人抹了抹眼泪，“让亲爱的看到丢人的一面了。” “在被活剖器官的恐惧下，这并不丢人。”男人侧过脸面向迪克的方向伸手去捡掉在地上的文件，近距离之下迪克可以清楚的分辨出男人脸上压抑的愤怒和屈辱。 “你说的没错。”整理好情绪的女人吸了吸鼻子接过文件，并没有看出男人脸上隐藏的情绪。 她只是看着文件封面上眼泪滴出的圆点皱了皱眉，又想到了什么挑眉打开了文件：“起码我以后只要安分守己就不会有事，这个体检的人可就惨了。” “以他的体检结果来说，为了‘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计划的顺利进行，他一定会被莱克特先生折磨的。” 第77章 该样本［修］ 本来觉得这只是超反联盟下属对汉尼拔的恐惧所以迪克不准备继续听下去，结果正准备关上门等两人离开再出去时就听到了女人的话。 迪克附在门上的手一僵。 ‘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这不是塞廖尔体内的基因吗？ 也就是说……她说的那个人指得是塞廖尔？ “嘎吱——”门开的声音在两人身后突然响起，正在避人耳目心虚期的两人愣了一下，惊恐地回头看去。 带着眼罩遮挡了真实容貌的迪克此时站在两人身后，他的唇角勾起令人心动的弧度。 “你、你是谁？！”这个人难道听到了她和亲爱的之间的对话？那如果他去和莱克特先生说的话…… 女人抱紧了怀里的文件缩在男人的身后，一脸大惊失色。 “对于你们刚才提到的那个人，我有些兴趣，”迪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手一推整个人撑在合上的门上，看起来十分强势，“所以，能详细的说给我听吗？” . 男人倒在地上紧闭双眼，女人则瘫软在地上，表面一脸呆滞地看着迪克，整个人却慢慢向不远处的男人挪去。 没有理会女人的小动作，迪克翻看起短短几页的文件。 这是塞廖尔的体检报告，很明显能看到上面的侧重点在于基因。 因为时间比较紧，迪克没有细看，而是直接翻到了最后的结论，这一翻让他忍不住瞳孔微缩。 第111章 ［结论：该样本的‘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活跃度存在异常，无法单独提取。 初步估算与其情感波动变化有关。情感波动越明显，其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作用于人体后的特性越卓越。］ 迪克抓着文件的手一紧，在纸张即将皱起时他意识到什么放松了力道，但视线仍旧停留在‘该样本’三个字上。 这冷冰冰的话语，如果不是听到了女人的话，也看到了第一页写明血液所有人为塞廖尔.琼斯，他很容易就会以为那只是实验室里常备的批量生产小白鼠。 而且与情感波动有关什么的，看起来就不像是在说什么好事。 要知道情感波动，可不只是那些喜悦兴奋之类的正面情绪，恐惧憎恨……也是情感中的一类。 女人的手颤抖着放到男人鼻下，感受到轻微气流的她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在她刚放松肩膀，转着眼珠准备思索逃跑策略时，迪克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你们是要把这份文件送去汉尼拔.莱克特那里吗？” 女人一惊，她抬眼看到迪克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文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走廊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神情异常严肃，女人不敢说谎，老实地点了点头：“是，莱克特先生交给我们一管血，说是‘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的唯一样本，让我们化验后尽快将结果给他，这样老大们才能知晓怎么对待样本。” “也就是说，塞廖尔现在应该就在汉尼拔那？” “塞廖尔？”女人反应了一下，想起来这是那个样本的名字，忍不住一抖。 看来这个突然出现的、超级英雄打扮的男人就是为了样本而来了，她怯懦地坦白道：“没错，据说样……塞廖尔.琼斯一直是莱克特先生的心理病人，两人关系一直不错，所以塞廖尔.琼斯就主要由莱克特先生监管。” 心理病人？ 迪克心头闪过几分思量，他顿了顿又问道：“其余被抓的人都关在哪了，你知道吗？” 女人绞了绞白大褂，咬了咬牙垂眸不看迪克：“我们只是最普通的研究员，机密一点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很明显能看出女人在说谎，毕竟连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的事都这么了解，她一定知道什么。 不过当看到女人脸上不自知的恐惧和绝望时，迪克没有再多问。 “那么最后两个问题，你们是怎么分辨出房间的？还有，”迪克看着女人突然抬起的眼眸，扬了扬材料露出迷人的笑容，“这份文件要送到的具体地点是哪？” “……只要我说了你就会放我们走吗？”看着浑身散发着荷尔蒙的迪克，女人的眼中一厢情愿地亮起了希望，“那我就告诉你！” . 将文件用手机拍了下来，迪克看了一眼被结结实实绑在储物间内的两个人，全部被储物箱里找到的胶带封口发不出声音，只能用愤怒的目光看向迪克。靠在身后的箱子上的灰尘蹭在他们洁白如洗的白大褂上，显得有些狼狈。 迪克想了想，把文件放在他们身上笑道：“刚才看了储物箱里的说明，这个绳子材质特殊，只要十个小时就会自动溶解，到时候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唔唔唔？！”两个人当然知道这种特别的绳子，但一想到要十个小时，登时挣扎起来。可是绳子被绑的结结实实，任凭他们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 以羸弱研究员的体质来说，两人很快就没有力气再折腾。 在迪克特意打开的昏暗灯光中，用鼻子急促呼吸的男人看向身旁香汗淋漓的女人，忍不住绝望起来。 十个小时的时间，这位入侵者绝对会搞出大事，到时候见过入侵者还被逼着透露了不少情报的他们一定会死无全尸，看来只能寄希望于绳子溶解后逃离这里了。 男人闭上了眼睛，心中怀抱着微薄的幻想暗道：上帝保佑，这十个小时……我们两个可千万不要被人找到啊。 那两人的想法迪克并不关心，从他们口中问出了掌握方位的方法后他就谨慎地走在通往汉尼拔所在地的路上。 整个基地宛如蚂蚁的巢穴般错综复杂，一般这种情况下无论谁入侵了这里都会迷失方向。再加上那些基地的老大们个个身怀绝技脾气古怪，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名义上的保护，所以基地内也就没有巡逻的人。 这可方便了迪克，他快步离开这一条走廊铺着的厚实地毯，拐了一个弯进入另一条走廊。这一次他的脚轻轻踩在光滑可鉴的地板上，发出微不可查的声响，目光则扫过头顶散发着不明显红光的摄像头，眯起了眼睛。 这里没有巡逻的人，有人入侵时就需要监控室的人依靠这些无处不在的摄像头锁定入侵者的位置了。然而刚才那两个研究员已经坦白，监控室所有人都尽数被汉尼拔杀死做成了菜肴，但奇怪的是监控室空缺的位置也没有再补上去，就这么一直空着。 他不相信以汉尼拔隐匿多年的杀人手段想不到这个明显的漏洞，所以汉尼拔应该是故意的。 迪克摩挲着下巴忍不住思考起来，汉尼拔为什么会这么做呢？这无论对他还是超反联盟来说，都没有好处的吧？ 在他思索着的时候，耳朵突然动了动，抬起头神色一凛——有细碎的脚步声从前方隐隐传来。 他身形一闪，直接躲在了走廊两侧放着的大花瓶后，小心地探头观察着前方的动静。 第112章 脚步声渐近，来人的身影也渐渐清晰起来。 那是一位英俊的青年，英挺的五官带着浑然天成的蓬勃朝气，昏暗的灯光也无法令他浅金色的头发黯淡半分，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似乎还闪着微光。 迪克微微曲起身体，第一时间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拉夫尔。 在有关汉尼拔的资料上，寥寥提到过这个人几句。突然出现在汉尼拔家的天花板，被塞廖尔收留，不过几天后去纽约就被洛基带走。 看他在这里放松又自然的样子，应该已经加入了超反联盟。 迪克握紧了长棍，一脸的跃跃欲试。拉夫尔知道的事，应该会比那两个研究员多一些吧。 . 拉夫尔此时的心情很复杂。 塞廖尔是他穿越过来见到的第一个土著，还收留过他，现在却陡然成了反派的阶下囚。 虽然刚才那么中伤塞廖尔，但是等塞廖尔失去那不知什么的利用价值时，他会记得收敛塞廖尔的尸体的。 ……前提是尸体如果还存在。 毕竟汉尼拔先生刚才看塞廖尔的目光充满了食欲和垂涎。 一想到汉尼拔，拉夫尔惯性崇拜之余又忍不住想到他在自己耳边说过的话。 “你又要去见鹰眼了吗？” 拉夫尔抖了抖，忍不住搓了搓开始冰冷的指尖。 该说不愧是汉尼拔先生吗？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和鹰眼会面的消息的？ 既然知道了这件事，他会不会知道更多的事，比如他一直为他的主人洛基提供情报的这件事。 在漫长又昏暗的走廊中秘密被揭露的恐惧感尽情发酵着，通过联想汉尼拔吃掉塞廖尔，拉夫尔的想象愈发可怕，不禁自己吓得自己脸色惨白。 无法控制，任由想象吞噬自己的拉夫尔脚步越来越慢，最终整个人停了下来，双腿发软只能靠在墙上站着。 他仰起脑袋看着天花板上隐蔽的摄像头，这一微妙的瞬间他似乎终于有了一种真实感——自己已经真的身处在危险又纷乱的世界了，还是作为一名默默无闻的棋子，只需要别人的一句话就会丢掉性命。 一种无言的懊悔在他的心头弥漫开来。 或许他当初不应该在申请时提那么多条件，不然怎么会进入这么危险的综漫世界。 要知道在这里死亡，可不再有新手福利，而是真真切切的身死道消了。 就在拉夫尔思绪万千的时候，一片死寂的走廊中突然有一道风吹过，有什么冰冷的金属物体横在了他的脖颈间，让他忍不住一个瑟缩。 同时有磁性的声音低声问道：“你是拉夫尔？” 第78章 我来救你 “！！！” 拉夫尔一惊，侧头看去，这一眼让他不由脱口而出，“夜翼？” “你知道我？”迪克握着长棍的手微顿，借着昏暗的灯光他打量起拉夫尔的样貌，迟疑道，“你是住在休斯顿的人？” “为什么是住在休斯顿？”拉夫尔脸上的疑惑不似作伪，这让迪克有些不解。 那拉夫尔是从哪知道他的，超反联盟的情报网吗？ 这厢拉夫尔没有再纠结于问得这个让他不明所以的问题，而是很快就在脑海中为迪克出现在这里提供了合理的解释。 “你是来找被绑架的闪电侠的吧，”看到迪克的目光霎时认真起来，拉夫尔知道自己猜对了，于是志得意满地笑了起来，“如果你放过我，我可以告诉你他在哪里。” “这坦白真是太过干脆了，你怎么确保自己说得是真的？”迪克皱着眉看向拉夫尔冰蓝色的眼眸，压在他脖颈间的长棍微微用力，有威胁的意味油然而生，拉夫尔的脸色慢慢涨得通红。 “如果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自己找，”面对明显还年轻的超级英雄夜翼，拉夫尔并不担心他会杀了自己，自然胆子大了许多，他耸了耸肩，“这里可是有着不计其数的房间和机关，你找得…时间太长的话，说不定我也可以为你收敛一下尸体。” 看着毫无恐惧和愧疚，一脸坦然的拉夫尔，迪克想到了另一个可能，“看来你对超反联盟没有哪怕一点的归属感，是在为你真正效忠的人来这里卧底吗？” 拉夫尔笑而不语，只是目光忍不住向下撇去，看着迪克紧身衣包裹下结实的大腿和挺翘的臀部，默默挑了挑眉。 该说什么，不愧是dc之魂吗？就连他这个直男都忍不住有些…… “啪！”猝不及防的痛意从拉夫尔脸颊处传来，在嘴里感觉到一股铁锈般的腥甜时拉夫尔忍不住痛呼出声。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看你很不爽。”迪克歪着头动了动手腕垂眸看向倒在地上的拉夫尔，笑得一派阳光开朗，“所以，麻烦你告诉我闪电侠被关在哪里了。” . 看着拉夫尔明显老实很多，捂着肿得高起的脸颊一步一回头的可怜模样，迪克挑了挑眉，拨弄了一下额头的碎发，心情有些复杂。 他的手抚向耳朵，那里有一个并不明显的迷你耳机，兼具录音功能，从他进入基地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打开了。 在拉夫尔说完时他想把拉夫尔也绑起来，但拉夫尔似乎看出了他的打算，说了一句：“我正受某位大人的命令，要去见某位囚犯，如果拖延太久的话……” 这让迪克有几分投鼠忌器，和那两个不疾不徐，对于去给汉尼拔送文件并不紧迫的研究人员不同，如果把拉夫尔囚禁起来或许会打草惊蛇，所以迪克最后还是选择放了拉夫尔。 第113章 在彻底看不见拉夫尔后，迪克眉头笼起。 拉夫尔或许别有用心，但是这个饵事关闪电侠的下落他不得不吃，为了避免发生意外，他需要尽快行动了。 在心底估算了一下塞廖尔和闪电侠分别被关押的地方孰近孰远，迪克抬脚点地向前方跃起，声音轻得仿若蜻蜓点水。 在跑了一会儿来到一个房门前时，迪克的手刚撑在旁边的门上，恰逢前方的门‘咔嚓’一声轻响，朝着另一个方向缓缓打开。 迪克一惊没再多想，打开了手边的门就顺势钻了进去。 这个房间灯火通明分外明亮，惨白的配色显得一切格外冷漠。 而隔着几个白得发亮，装着器材的桌子后，房间中央正坐着吃甜甜圈的青年，在他低头时正对迪克的方向，可以清晰的看到他头顶的发旋和几缕顽皮翘起的黑发。 那正是他寻找的塞廖尔，然而迪克的身体却异常地紧绷起来。 原因无他，迪克侧头看向和他一个平行线的左前方。有一位身穿得体西装的男人正慢慢推开另一扇门，男人的侧脸看起来冷峻残忍，迪克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那位在逃的食人魔，汉尼拔.莱克特。 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两人面前，迪克下意识举起手中的长棍对准汉尼拔，但无论是汉尼拔还是塞廖尔，却没有分给迪克哪怕半点关注，好似他这个人不存在一般。 “那些负责鉴定的人效率真的差强人意， ”边开门边低垂着眼眸说话的汉尼拔语气轻慢，“我去找一下那些在路上偷懒的搬运工，希望你能继续保持阶下囚的自觉，塞廖尔。” 汉尼拔说话的声音毫无保留的传了过来，迪克慢慢走向两人时，面前似乎有什么一片而过，让他心中闪过几分思量。 他有些迟疑地拿下长棍，把右手向前慢慢探去，入手一片冰凉，松手时面前清晰地出现了他的手印。 很明显，这是一面没有半点尘埃，极度透亮的超薄玻璃，而且看塞廖尔和汉尼拔没有反应的样子，应该还是双面镜的原理。 目的显然是为了悄无声息地监视隔壁的房间。 “如果你能再带回来一盘甜甜圈的话。”塞廖尔拿起盘中的倒数第二个甜甜圈晃了晃，上面沾着的装饰糖珠有几颗直接掉在地上，轻轻弹起间滚落到汉尼拔脚边。 盯着脚边黄色的糖珠，汉尼拔抽了抽眉角，声音低沉：“看来你对自己血液的检测结果十分放心，看起来完全是有恃无恐的态度。” 汉尼拔和塞廖尔时多年的邻居，迪克对这件事也知晓，所以并不惊讶。 他只是看着塞廖尔波澜不惊的眉眼，恍然想起了曾经听过的、塞廖尔冷漠的声音，和现在的神情十足的契合。 “关于我的问题，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塞廖尔一口咬下去，又有几颗应声而落，他的声音带着散漫的冷淡，因为嘴里有东西还有几分含糊，“毕竟一直是在作为我的主治医师。” “你说得没错，不过这件事的重点在于你的情感缺失症对基因的影响，区区的避重就轻可不能随便将别人应付过去。”汉尼拔一脚踏出门，身后塞廖尔又若无其事地啃了一口甜甜圈。 汉尼拔忍了忍，终于叹了口气回头低声说道：“在吃东西的时候弄得到处都是，这似乎并不是我教给你的礼仪，塞廖尔。” “对于撩拨了你关于整洁的那根神经我很抱歉。”塞廖尔道歉的毫无诚意，“这是托尼教给我的，据说可以让甜甜圈更美味的吃法。” “托尼.斯塔克先生总会教给你一些多余又糟糕的、会让你的肉质不那么美味的技能。”汉尼拔微嘲了一声，不再停留，走出去关上了门。 塞廖尔低声轻哼了一句，没有说话，而是依旧啃着手上的甜甜圈。 情感缺失症？迪克有些惊讶。 以塞廖尔的行为来说，虽然有时候淡定过头，就像现在。亦或是他第一次见到塞廖尔时，面对即将变身的班纳博士，塞廖尔从容淡定，那胜券在握的姿态让他产生了塞廖尔或许是无名英雄独行侠的想象。 但那并不是面无表情，他一直觉得塞廖尔温和有礼，为人内敛，喜怒哀乐样样不缺。怎么看，也不像是情感缺失症啊。 难道一切都是伪装吗？那隐藏的似乎太好了吧！ ……他以为已经和塞廖尔成了朋友，难道都是假的吗？ 听着门外脚步声的渐渐远去直至完全消失，迪克回过神，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正在把魔爪伸向最后一个甜甜圈的塞廖尔，推门走了出去。 ……他以为已经和塞廖尔成了朋友，难道都是假的吗？ . “咔嚓” 门被打开了。 刚一口啃在最后一个甜甜圈上的塞廖尔觉得这个场景莫名的似曾相识。他松开手叼着甜甜圈抬起头向门口看去，并没有贸然开口。 站在门口的男人穿着大部分超级英雄的标准装备——紧身衣，简直荷尔蒙爆棚。 脸上只是象征性地戴了一个青蓝色的眼罩作为遮挡，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用复杂的目光看着舒展着长腿坐在椅子上的塞廖尔。 塞廖尔顿了顿，拿下甜甜圈，没有管唇角沾上的巧克力酱，挑了挑眉笑道：“迪克，你怎么在这？” 此时是夜翼装扮，还戴了眼罩的迪克.格雷森先生：“……” 看到迪克没有说话，塞廖尔下意识脑补了一出叛逆富二代因为青春期不懂事，在友人失踪后一时失足的惨剧：“……你也加入了超反联盟？布鲁斯知道这件事吗？” 第114章 仍然一脸懵逼，不知道哪里暴露了自己的迪克.格雷森先生：“……” 塞廖尔感觉有点不对，迪克似乎从来没这么沉默过，他想了想放下举到嘴边的甜甜圈问道：“你怎么了，迪克？你现在看起来不太对劲。” “……你认错人了，”回过神的迪克清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矢口否认：“我是超级英雄夜翼，是迪克拜托我来救你的。” 看来迪克没有加入超反联盟，而且并不想让人认出来。 塞廖尔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迪克，继续低头啃着甜甜圈，语气带着纵容的怜爱，“好吧好吧，你是夜翼。” 迪克：“……” 第79章 陪着你 看着迪克僵硬的模样，塞廖尔慢条斯理地咽下了最后一口甜甜圈，才咂了咂嘴：“所以，我们现在就走吗，迪k……夜翼先生？” “……其实你不用这么勉强自己假装没发现，我不承认就行。”迪克看着塞廖尔言不由衷的模样，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你能来救我，我很感激。所以你不想让人发现你是迪克，我自然要配合。”塞廖尔轻笑着站起身，迈动长腿慢慢踱步到迪克面前，手里捏着的纸巾上仔细地蹭去指尖的油污。 他似乎是想到什么，转头从一旁的桌面拿起纸笔，唰唰唰地写下一行字，侧脸勾勒的弧度恬淡又冷静。 写完后重新看向迪克的眼神中，乌黑的瞳孔在房间内刺眼的灯光下熠熠生辉，迪克仿佛从中看到了真诚的感激。 然而迪克又很清楚，那都是错觉。 一想到塞廖尔面对着他时看起来真情实感，整个人温和又内敛，实则内心不起半点波澜，迪克戴着的多米诺面具后眉毛微微皱起，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不痛快。 或许他是真的把塞廖尔当成自己的朋友了。 “这样吧。”迪克突然抓起塞廖尔的手腕走了出去，看背影莫名有一种沉郁感。 和自己体温相比更显火热的温度附上手腕，塞廖尔只是轻轻挑了挑眉，没有挣扎地任凭迪克充满强势的拽着他，甚至另一只手还有闲工夫体贴地关上了房间的门。 走廊的灯光昏暗的照在两人身上，浅浅的光晕营造一股暧昧的氛围。看久了房间内惨白刺目的灯光，突然回到没多少光明的走廊简直和重归黑暗无异。 塞廖尔眯了眯眼半晌才重新适应过来，而迪克已经松开了抓着他的手掌，原本的阴寒裹杂着冷意霎时重新回归，塞廖尔下意识抬起手腕摩挲了一下有着青蓝色血管的皮肤微微出神。 似乎……隐约间还有一丝残留的热意。 迪克走慢了一步和塞廖尔并肩。回过神塞廖尔顺着迪克的脚步，两人一起向着迪克来时相反的方向走去。 “正义联盟的闪电侠也被绑架了，我刚才打听到了疑似的囚///禁地点，为了避免发生意外，我们需要尽快过去。” “果然正义联盟也有人质吗？复仇者联盟被绑架的是鹰眼和他的未婚妻劳拉，”塞廖尔看着他们前进的方向，迷蒙的灯光照不清前方，只留一片黑暗，但他仍旧有点印象，“如果路线是一直往前走，再向左拐两个弯的话，劳拉就被关在那里养胎。” “养胎？”迪克的脚步微顿，他猛地看向塞廖尔，声音有些艰涩，“他们……绑架了一位孕妇？” “嗯，不过他们对劳拉的照顾十分精心，劳拉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很健康。”塞廖尔理解迪克的反应，据说从人道主义精神来讲，一般是不会绑架孕妇的，汉尼拔他们似乎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量，对劳拉的肚皮才会格外上心。 正如塞廖尔看到了迪克的反应，迪克也在观察着他。注意到塞廖尔提起这件事时，那双漂亮如黑曜石般的眼眸深处毫无情绪，犹如万古不化的寒冰，迪克心下登时一沉。 恰好此时整条走廊走到了尽头，顺着迪克轻微的力道，两个人向左拐了个弯 。 拐角处的几步内都没有灯光，相较原本就昏暗的其他位置，这里只能看到两人模糊的五官，夹杂着浓郁的黑暗。 “我很抱歉，塞廖尔。”迪克先一步停了下来，白色护目镜片后湛蓝色的眼眸微微垂下，紧紧盯着塞廖尔。 他的声音仍旧有着特殊的清冽和温和，在两个人独处的拐角内慢慢扩散，带着让人舒心的语调。 塞廖尔愣了一下，轻笑时勾起嘴角，露出的一点牙齿白的似乎在发光，“怎么了吗，迪克？” 话里体贴的意味有着温馨的暖意，迪克抵着嘴巴清咳了一声，“刚才那间房间隔壁有一面双面镜。” 不需要再多说什么，塞廖尔就瞪大了眼睛，令人心悸的沉默流淌在两人之间。迪克抓了抓头发，看起来有些不太自在。 误打误撞知道了塞廖尔的病症不是他的本意，但如果不告知塞廖尔，以后和塞廖尔相处他恐怕都会忍不住猜测，那究竟是塞廖尔的真心话还是单纯只是恰逢其会的话语，那对塞廖尔不公平。 不过现在这样对塞廖尔来说也不太好，迪克想了想，手附上了多米诺面具，轻轻将它摘了下来。 “我是迪克.格雷森，也是目前活跃于休斯顿的夜翼，这……是我最大的秘密，虽然你刚才已经发现了。” 定定看着背对着微光，那带着几分局促的青年湛蓝色双眼，塞廖尔突然轻呼出一口气，“很感谢你的信任，迪克。别那么紧张，这对我而言不是什么严峻、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115章 这句话一说出口，塞廖尔脸上的表情一瞬消散无踪，但奇怪的是整个人的气质却没有太大的变化：“我只是在想，看来不只是双面镜，声音也会同步传过去。建在汉尼拔专属房间的隔壁，超反联盟对汉尼拔的信任度可以打个可观的折扣了。” “……很有道理。”这似乎真的对塞廖尔而言没什么，但迪克想到塞廖尔的情感缺失症，总有种怪叔叔趁人之危拐骗未成年的迷之愧疚。 毕竟，情感缺失症是没有秘密被戳穿时恼羞成怒的情绪的。 重新戴上多米诺面具后，迪克引领塞廖尔继续走，和塞廖尔说开以后塞廖尔的脸上就没再有什么情绪起伏，顶多是像现在这样漠然地轻挑着眉尖：“你看起来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嗯，”迪克侧头看着他，试探性地问道，“你有什么目标吗？或者是打算做什么？” “没什么吧，说起来我的工作……就是我房间笔记本正在解析的代码，不知道破译完没有。” “破译完了，说起来这个我也很抱歉，”迪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说道，“我就是去你的房间看到破译后的地址才会找来这里的……很对不起，擅自进了你的房间，还看了你的笔记本。” 塞廖尔摆了摆手浑然不在意，但看到迪克抿着嘴，似乎比刚才更愧疚的模样，他还是张了张嘴说道：“我猜到了。不过结局对任何人都是有利的，就不用在意过程了。如果迪克你仍旧感觉抱歉，或许需要我和你说一声原谅你了？” 塞廖尔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按照一般程序来说。” “你说得没错，”迪克默默把这件事同样压在心底，准备等塞廖尔说出目标时尽力帮助他。 只听塞廖尔喃喃自语道：“工作完成了的话最近就没什么事了……不过基因对情感缺失症的影响总归是一个问题，不然试着治疗一下？” “你打算治好情感缺失症？”迪克挑了挑眉，“你应该知道的，你的情感对基因的影响，还有超反联盟对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的渴求程度。如果治好了的话，超反联盟会更不择手段的将你抢走吧。” “这你都知道？难道我的体检资料没送来就有你的原因吗，迪克？”塞廖尔的眼底有着了然，一想到迪克所说的情景他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我能想象到那个麻烦的场景。” “那你还……”一瞬间忍不住从保护者的角度出发，自觉愧对于他的迪克眼中满是忧虑。 毕竟现在看起来，塞廖尔除了这个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外，在身体素质方面好像没有任何超越普通人的地方。无论超反联盟或者是他和父亲，都没法做到每时每刻守护在塞廖尔身边。 “我决定其实并不重要，”塞廖尔抬起手腕，在昏暗的灯光下青蓝色的血管在皓白的手腕上格外明显，他眯起眼睛慢条斯理地说道，“为了避开成为汉尼拔盘中餐的选择，我和莱克斯.卢瑟坦白了基因需要情感波动才会有效，但是我却有情感缺失症。” “现在已经确定了我的体内有这种基因，他们就不会放弃我。所以与其等他们用偏激的方式把我治好，甚至弄成疯子，毕竟疯子的情感一直很激烈，”塞廖尔垂下手腕，神情冷漠地仿佛在说陌生人的事迹，“还不如我自己治疗，反正汉尼拔也辅导过我，该怎么治我也知道。” “这听起来太糟糕了，”迪克轻叹着抓起了塞廖尔的手腕，走路的速度快了几分，“在敌人的基地里说这个不太合适，我们赶快去救出人，离开这里以后再商量吧。” 塞廖尔的脚步也不由加快，他眨了眨眼：“这没有商量的必要，而是必然的结果，迪克。虽然我不记得情感缺失以前基因有什么效果，但说不定能帮到托尼还有你……你们都是超级英雄不是吗？” “听你说的，汉尼拔想吃了你不是吗？或许不该采用他的方法，”迪克回头看了塞廖尔一眼，隔着白色的护目镜片仍旧依稀感受到迪克关心的目光，“当然，治好情感缺失症就是你现在的目标的话，我会陪着、帮助你的。” 因为你刚才不知怎么冒出的愧疚感吗？ 塞廖尔挑了挑眉：“荣幸之至。” 第80章 各方动向 走进关押鹰眼的暗室，还不等拉夫尔感叹鹰眼现在糟糕的身体状况，鹰眼就先一步挑了挑眉，用略微沙哑的声音问道：“你这是……被洛基教训了？” 拉夫尔顿了顿，干脆垂下捂着红肿脸颊的手，在这个阴寒诡谲的暗室里，疼得火辣辣的脸颊感受到了几分凉意，让他忍不住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主人不会做出这种事。”反驳着的拉夫尔不由想到夜翼对他的暴行，有些恼怒地冷哼了一声。 刚才就不应该老老实实说出闪电侠被关押的地方，让夜翼自己漫无目的地找，那样说不定一会儿去监控室还能抓到他。现在嘛，他应该已经救出闪电侠了吧，太可惜…… 就在此时拉夫尔灵光一闪，整个人突然僵住了。 如果说一个平常并不惹人休息，但却能准确掌握任何人行踪和秘密的地方，绝对是监控室无疑了。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关押鹰眼的牢笼里，几处被他忽视的微光此时竞相闪了闪，让拉夫尔下意识倒吸一口冷气。 之前他也听说了监控室的人破坏了什么规则被汉尼拔处罚后全体失踪的事，现在想来，除了被做成菜肴，死之前汉尼拔应该也尽情压榨了他们剩余的价值——例如常年身处监控室所获得的大大小小的情报网。 第116章 “？？？”注意到拉夫尔在走神，鹰眼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看去，眼底一派了然：“看来你的行动被谁发现了，这里有摄像头的事你不知道吗？” “我、我当时的注意力不在这里。”拉夫尔的声音有些慌张，但在鹰眼讥诮的目光中，他很快清了清嗓子转移了话题，“我带来了主人的答复。” 鹰眼的身体猛地绷紧，目光凌厉地看向拉夫尔，“洛基怎么说？” 拉夫尔走近透明材质的牢笼，他的头颅微微昂起，原本沉闷的声调也肆意扬了起来：“或许我们之间不该这么剑拔弩张，毕竟……以后也是同事了。” “你是说，洛基答应了？！”鹰眼皱了皱眉，一时之间突然有些后悔，他的眼底有发自内心的厌恶和对伙伴的歉意，但最终还是对劳拉的关心占了上风。 他闭起眼睛几秒，再睁眼时眼中的血丝竟比闭眼前还要多一些，声音也更加沙哑：“先让洛基把劳拉送到复仇者那里。” “主人的能力想必你也了解，”拉夫尔微微点了点头，想到刚才夜翼的出现他唇边的笑意渐深，对于可能会导致的结果显然乐见其成。 拉夫尔轻声说话时蛊惑的姿态和他的主人洛基颇有几分神似，“不出三天，你应该就能得到梦寐以求的好消息了。” 作为对洛基的行动力算得上理解最透彻的地球人，鹰眼轻呼出一口气，虽然神色复杂但是身体不再紧绷：“嗯，你可以离开了，洛基的传话人。” “这算什么，用过就丢？”拉夫尔嗤笑了一声，看着鹰眼彻底比起眼眸不准备和他沟通的模样，撇了撇嘴，到底无趣地离开了这里。 . 在适应了迪克的脚速后，迪克就松开了抓着的塞廖尔的手腕，任由他和自己并肩而行。 或许是因为说开了的缘故，流转在两人之间的氛围显得静谧又自然，在轻微作响的脚步声中似乎格外和谐。 在即将快步走到这一条走廊的尽头时，迪克犹豫了一瞬，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迪克？”塞廖尔站在他身旁慢条斯理地问道，“前面有陷阱？” 迪克摇了摇头：“我并没有察觉到哪里不对。” “……那你走累了？”塞廖尔摩挲着下巴打量起迪克紧身衣下堪称完美的肌肉。 如果考虑到超级英雄有的也不是在体力方面能力突出的话，在他还没累的情况下迪克疲惫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只是这身肌肉没法解释啊，难道这只是看起来赏心悦目的健身房型肌肉？ 塞廖尔手指微颤，难得有些蠢蠢欲动。 “我能感觉到你在想一些错误的结论，塞廖尔。”迪克温和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他伸出手在塞廖尔面前晃了晃，在塞廖尔回过神后才继续说道，“复仇者鹰眼的未婚妻不是在左拐的走廊中吗？可是闪电侠被关押的地方需要在这里右拐。” 不需要带入超级英雄的情感，塞廖尔就知道迪克在犹豫什么。 “你是在顾忌我刚才的话，还是你身为超级英雄，无法弃普通人于不顾的责任感？” 塞廖尔的话让迪克的行为听起来有些不近人情，过于理性的分析显得格外冰冷，知道塞廖尔情感的迪克并不在意，只是冷静地说道：“两者都有吧。” “那么我的建议是先救出闪电侠，看闪电侠的情况再做打算。”塞廖尔先一步踏进了右边的走廊，背对着迪克的身影在没有光亮的拐角处晦涩又深沉，连声音也仿佛压低了两分，“没有能完全保护好劳拉和她肚子的计划前，让她安心在这里是最好的选择了，起码他们不会对一个安分守己的孕妇囚犯下手。” “……你说得没错，塞廖尔。”迪克叹了口气也跟着拐进了右边的走廊，塞廖尔的这番话算不上具有说服力的建议，但还是让迪克下定了决心。可见迪克的心里未尝没有这样的想法，只是碍于道德感没有诉之于口罢了。 . 与此同时走廊深处的另一边，正慢慢踱步，状态闲散地似乎只是饭后消食的汉尼拔微微耸了耸鼻尖，脚步慢了下来。 厚实的地毯掩盖了他本就轻缓的脚步声，最终汉尼拔停在了嵌在走廊墙壁内的一扇接近黑色的暗红色门前，眯起了狭长的眼眸，掩盖住了其中冷凝的情绪。 “似乎就在这里。”汉尼拔低沉的声音带着些不可查的冷淡，干净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搭上了门把手，稍稍用力。 “嘎吱——”伴随着门开的轻微声响，同样响起了含糊的“唔唔唔！”声，听得出其中强烈的情感。 汉尼拔嗅到其中淡淡的灰尘和在他闻来格外明显的、发酸的汗味，忍不住皱了皱眉，抿成一条线的唇隐晦地表现出厌恶的意味。 他缓缓退了一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门内储藏室的样子，忍不住挑起了眉梢。 “看来这个基地里，已经发生了一些令人不太舒心的事。”汉尼拔看向储藏室地上空空如也的背包和掉在地上满是褶皱的文件，状若无奈地叹了口气。 目光随意扫过被绑住丢在储藏室，眼神希冀仿佛见到救世主般兴奋，“唔唔唔”的同时扭动个不停格外吵闹的女人和面色惨白，眼中满是绝望和恐惧的男人，汉尼拔捡起文件拍了拍，毫不犹豫地重新阖上了门，将两个人又一次留在了狭小///逼仄只有昏暗灯光的储藏室里，惊慌而又无助地等待他们接下来的命运。 第117章 就在汉尼拔边走边垂眸翻阅着文件，眼底酝酿起晦涩难懂的情绪，整个人渐渐隐没在走廊深处时，超反联盟地上的某个入口，迎来了回归的成员们。 在阳光下两人惨白的肌肤分外瞩目，所幸这里荒无人烟，避免了不必要的事件。 小丑呲起洁白的牙齿，双手插着兜，一脚踹开了入口的大门。 在小丑女爱慕的目光中，小丑拧起眉夸张地做了个捂心口的动作，那墨绿色的双眼和话语中都充满了浓浓的恶意：“哦，心碎的小丑回到了令人伤心的地方，所以我们那个受欢迎的小实验品在哪呢？” “莱克斯那个令人讨厌的大秃头一定会把他藏起来，不让我们找到他！”小丑女轻哼了一声，对莱克斯.卢瑟电话里的警告不以为然，只听她痴迷地吻上小丑的脸庞，兴致勃勃地建议道，“我们一会儿分头找，趁大秃头不注意就找出那个小家伙，怎么样！” “这是个好主意，我的好女孩儿。”小丑眯起眼睛，最终粗暴地揽住哈莉的细腰，“那么就按照你说得办吧。” 第81章 抵达 汉尼拔脚步不疾不徐地走进了监控室，没有开灯的昏暗房间三面墙壁上满是大大小小的显示屏，清晰地反映出基地内各个地方的情况。 这里空无一人，控制台上还有一袋散落的薯片发出食品添加剂刺鼻的香气。 汉尼拔皱了皱眉，把文件随手扔盖在控制台的薯片残渣上，‘啪’的轻响在静谧的房间内格外明显。 卢瑟至今只知道他处置了监控室那些烦人的家伙，却不知道他一直没再将人调来这里，以至于这个原本是最先发出警报的地方现在却成了整个基地最大的漏洞。 汉尼拔就这么靠在控制台前，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各个显示屏中的情景，仿佛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才来监控室找找绑住那两个人导致他没有第一时间得到文件的元凶。 机密部门正有条不紊的工作，莱克斯.卢瑟站在一旁，神情凝重。 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小丑和小丑女正在一个走廊分道扬镳，小丑女充满依恋地凝视着小丑毫不留情的背影，直至连背影也看不到才依依不舍地转头扎进了另一个方向的走廊。 “看来小丑仍旧对塞廖尔充满了觊觎之心。”汉尼拔对此若有似无地轻笑了一声，“不过这样也好……” 总该让塞廖尔那个调皮的小混///蛋长点教训。 应该是刚和拉夫尔见完面的鹰眼仍旧站在牢笼的最中央，浑身散发着沉郁的气场，似乎心情很糟糕。 拉夫尔则与之相反，神情张狂又嚣张，满是完成了任务的志得意满。 汉尼拔可不相信拉夫尔的背后没有人指示，不过既然他的主人不是塞廖尔，那么就只能是洛基了。 汉尼拔的指尖轻轻敲在控制台上，心头闪过几分思量。 就在思索时，他游离的目光突然停在了某个显示屏上，微抿的唇角显露了心底的不快。 屏幕的像素显示清晰，赫然是并肩而行的两道人影。 汉尼拔眯起眼眸，冷漠地看着那个一身黑色紧身衣，脸上还戴着多米诺面具的男人。 那些拥有超级能力的人，无论是所谓的超级英雄还是反派，大部分都穿着这样的奇怪的紧身衣。 介于大部分反派都在超反联盟，汉尼拔觉得自己可以合理怀疑这个人是超级英雄。 而且……汉尼拔冷冷地盯视着和他同行的那个人半晌，最终嗤笑了一声按下了控制台上红色的按钮。 机器运转的声音令人牙根发紧，他干脆地转身离开监控室，不再去看这一举动造成了什么连锁反应。 在昏暗的走廊中汉尼拔伸出猩红的舌尖舔了一下淡色的唇角，眼底是令人心悸的晦涩光泽。 有一些人并没有自己身为阶下囚的自觉，看来需要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惩罚了。 . “下个拐角右转的房间里应该就是……”迪克正忍不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可是话还没说完却又突然停住了脚步。 “？？？”还不待塞廖尔做出反应，迪克又伸手拦住了他前进的身形。 “别动。”迪克的神情冷凝起来，白色的护目镜有一些特殊的功效，所以他往往能发现一些肉眼不可见的东西，例如——两步之外开始纷乱///交错的红外线。 塞廖尔顺着迪克的目光看去，仍旧没有发现什么，他挑了挑眉梢：“情况很糟糕？” “是有一些小小的意外，陷阱似乎被谁开启了，现在前面全都是红外线。”迪克的眼珠不停地转动，似乎是在思索着如何从红外线中找出一条安全的通路。 “你……不对，我们的行踪被发现了？”塞廖尔蹙起眉看向两边。为了避免误伤的可能性，这附近应该会有身份验证的装置吧。 “如果被发现了应该是大张旗鼓地过来抓我们，而不是选择开启陷阱吧。当然，如果是为了拖住我们的脚步的话另当别论。”余光注意到塞廖尔慢悠悠地向一旁的墙壁走去，见他没有靠近红外线，迪克就没有再管。 然而就是这一分神的时间，整个红外线的布置又瞬间打乱，让迪克忍不住烦躁地‘啧’了一声。 迪克没再观察新的红外线分布，而是慢慢走向塞廖尔，他耸了耸肩：“太可惜了，这里的红外线并不是那些低级的小玩意。你在做什么，塞廖尔？” 第118章 待走到塞廖尔的身后，他才注意到塞廖尔正垂眸在一个嵌在墙上的机器前按着什么啪嗒作响。 “身份验证装置，我正试着让它认可我们两个的指纹，”塞廖尔头也不抬，仍旧啪嗒不停地按了起来。 他话音落下不久，只见机器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又绿色的字体一字一句地写着：［输入指纹。］ 塞廖尔伸出食指，在迪克有些紧张的神情中毫不犹豫地按了上去。 “嘀！”刺耳的声音从机器中传出，迪克不由绷紧身体，手揽住塞廖尔的肩膀飞快向后退去。 “放松一点迪克，”塞廖尔拍了拍迪克揽着他的手，指着前方淡定地问道，“红外线还在吗？” 迪克向前方看去，愣了一下老实地回答道：“不在了。” “那我们继续吧，”塞廖尔先一步走了出去，“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抓紧时间吧。” “……你说的没错。”迪克忍不住松一口气后轻笑出声追上了塞廖尔。 也对，塞廖尔可是靠着笔记本就直接破译出超反基地的电脑高手，这种事怎么可能难的到塞廖尔？ 是他多虑了。 在通往拐角的一小段路上，迪克又发现了十几个陷阱。 好不容易在尽头拐了个弯，迪克就抓住了塞廖尔即将撑在墙上的手，他揉了揉额角轻声提醒道：“那里也有一个机关。” 塞廖尔在接近黑暗的拐角出眯起眼睛仔细看才发现，墙上有一处和周遭墙壁一样颜色的按钮，十分容易被忽视：“……我开始怀疑设置陷阱的人是超级马x奥的忠实粉丝了。” “那等出去以后要一起玩超级马x奥吗？据说x天堂出新作了。”迪克苦中作乐地笑着提议道，视线却落在了拐角后的第一扇门上。 “等出去了再说吧，”塞廖尔看迪克慢慢打开了门，不由眨了眨眼。 说起来被囚禁的人他只见到了一个劳拉，但是劳拉是孕妇所以待遇特殊，是囚犯待遇中的特例。 难道闪电侠也是被关在房间之中的吗？ 不过劳拉的门口都有人时刻守着，关押闪电侠的房门却空无一人……是不是有点不对劲？ 在他思索间迪克已经彻底打开了大门，之间房间内漆黑一片，塞廖尔不由眨了眨眼看向迪克。 是迪克的情报错误？还是闪电侠已经越///狱成功了？ 只见迪克抿起薄唇，驾轻就熟地走进去打开了房间吊灯的开关，霎时整个房间灯火通明。 格外刺目的灯光让紧随而入的塞廖尔忍不住用手背挡住，另一只手则随手关上了房门，防止从昏暗的走廊一眼就发现这里过于明亮。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比走廊冷？”怕冷的塞廖尔在哆嗦了一下后忍不住扣上衬衣的最上两个纽扣，迟疑地看向迪克。 “我没什么感觉，”站在书架前的迪克看了一眼塞廖尔，想了想扯下右手边沙发上盖着的灰蓝色的盖布，砸在了塞廖尔身上，“这个披起来会暖和一点。” “谢了。”粗糙的盖布被塞廖尔围成了披肩的样式，他的双手缩在腹部，整个人慢悠悠地走到了迪克身边，“你确定闪电侠被关在这个房间吗？” “八九不离十吧，那个人当时看起来不像在说谎，”迪克多米诺眼罩后的眉狠狠皱了起来，巡视着整个房间。 如果不是拉夫尔的话没有错，确实是这个房间的话，那么这里应该就有…… “那就是暗道了吧，书架，空白的墙面，”推测间塞廖尔随手按着书架上的一个黑色棋子的装饰试探性地转了转，“或者看起来随意摆放的装饰之类……的。” 只听“咔嚓”一声，轻微的机器运转声响起，木质的书架整个缓缓向一旁移动，露出其背后微微闪烁着昏暗光芒的走廊。 “……” 塞廖尔和迪克面面相觑，只见塞廖尔清了清喉咙，淡定地说道：“看来在运气上我还是有点优势的。” 迪克：“……”看你被抓进反派基地差点成为实验品的现状，你居然和我说你运气不错？！ 他顿了顿，还是艰难地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拍了拍塞廖尔的肩膀转移话题道：“看来就是这里了，我们进入吧。” 走廊内的寒意比之房间内有增无减，塞廖尔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伪.披肩，真.沙发盖布：“看来这里就是寒气的源头了，冰寒地狱？” “或许他们是打算用寒气冻僵闪电侠的身体，让他不能逃跑。但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是困不住闪电侠的。”思考中的迪克目光一撇注意到塞廖尔打着哆嗦，没再说话，而是默默靠近了他。 迪克身上散发的热意仿佛小太阳一般为塞廖尔带来了温暖，让他忍不住舒服地喟叹了一声，不由和迪克挨得更近，几乎整个人都缩在迪克身边。 迪克没有排斥，也没察觉到过近的距离是否有些暧昧，就配合着塞廖尔的脚步，两个人一起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在彻骨阴冷的寒气扑面而来时，迪克跨一步站到了塞廖尔身前。 骤然亮起的视野让两人忍不住眯了眯眼睛，这时就听到带着几分欢快的清朗声音打招呼道：“嘿！小蝙蝠！” 第82章 身份认证 小蝙蝠？ 塞廖尔愣了一下，很快意识到这个声音指的是迪克，而迪克也很自然地回应道：“好久不见闪电侠，你看起来可不太好。” 第119章 为什么会叫迪克小蝙蝠，难道是因为迪克名号的夜翼是指蝙蝠的翅膀吗？还是因为哥谭最出名的超级英雄是蝙蝠侠，迪克和蝙蝠侠有什么关系，才会这么称呼他？ 塞廖尔一瞬心思流转间想了不少，但他没有说出口，而是眨了眨眼，在眼前的大片的白色光斑消散，视野清晰后看向声音出现的地方。 那里有一个纯透明的牢笼，足以将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男人也就是闪电侠正被困在其中，他穿着鲜红色的紧身衣，勾勒出消瘦又纤长的身形。金色的腰带围在腰上，隐约有闪电条纹闪烁，胸口也有闪电侠独特的金黄色闪电标志。 闪电侠脸上的面罩和紧身衣连在一起，也同样是耀眼的鲜红色，只露出双眼和鼻梁到下巴间的部分，青白的面色昭示着在怕冷方面他和塞廖尔应该有不少共同语言。 只看闪电侠唇角勾起的热情弧度和微微弯起的眼眸就足以令人心生好感，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开朗又乐观的人。 塞廖尔被迪克挡在身后，微微垂眸就发现了迪克说他看起来不太好是怎么回事，不禁微微挑眉。 只见男人直到小腿都是金黄色奇怪的纹路，和紧身衣一样轻薄的金色靴子被紧紧并在了一起，有什么乌黑的东西附在上面，闪烁着金属的光泽。 这是……彻底禁锢了闪电侠的双脚，让他无法动弹吗？ “这只是个不太幸运的意外，不过也没你想得那么糟糕。”闪电侠缓慢地摊了摊没有被禁锢的双手，看起来对于自己的处境并没有太过烦恼。 迪克轻叹了一口气，向前迈出了一步，然而这一步却让他脸色大变：“怎么这么重？！” “？”跟在后面的塞廖尔也亦步亦趋地跟着走了过去，在向前抬脚的瞬间，他登时察觉到身体一沉，因为没有防备险些一个踉跄抓住了迪克的手臂，“重力磁场？” “原来还有一个小家伙吗？你好，我是闪电侠，”听到塞廖尔声音的闪电侠愣了一下，这才发现缩在迪克身后的塞廖尔。 “你好，闪电侠先生，我是塞廖尔。” 在他歪着头笑眯眯地对塞廖尔打了个招呼后，才看向迪克解释道：“这里重得我根本抬不起腿，估计也是为了防止我逃脱。” “困住双腿、抬不起身体的重力、还有寒冷刺骨的低温，这还真是糟糕的困境。”迪克试探性地击打了两下透明材质的牢笼，沉闷的声响中牢笼没有哪怕一丝的裂痕，他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撇了撇嘴，放下了被牢笼散发的寒意冻得发红的手臂，“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关进去的吗？” “你是打算救我出去吗？”闪电侠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如果克拉克在这里，或许可以强行打碎这个牢笼。” 克拉克？ 正看着牢笼的塞廖尔愣了一下，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那位衣服风格有些土气，但高大健壮又性格温和的小记者。 闪电侠指得是那个据说和布鲁斯有纠葛的小记者克拉克.肯特吗？……还是仅仅是同名的巧合而已？ “不救出你我们不会离开的。而且只有我自己进了这个基地……因为一些原因。”听到克拉克的名字，迪克下意识看了一眼身后。 发现塞廖尔拢紧了沙发盖布，仿佛什么都没听到，格外体贴正眯着眼睛打量透明材质牢笼，他才摸了摸鼻子清咳一声正色道，“塞廖尔也是被抓到这里的，刚才救了他以后好像被基地里的人察觉了，所以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好看来我们是同命相连的可怜人了。”闪电侠挑了挑眉，看着迪克坚定的目光半晌败下阵来，“好吧好吧，我失去意识之后就已经身在这里了，虽然不记得怎么进来的，但倒是看到过别人进来。” 闪电侠指了指右边牢笼和墙壁相连的地方，“上次有人进来的时候，这个牢笼是从那里打开，向另一侧的墙里推进的。” “看来应该从那里下功夫了，”迪克抬脚走向闪电侠指的角落，在他适应着重力缓缓抬脚走了起来时，失去热源的塞廖尔不由屏住了呼吸。 因为重力问题不太想动，他只得默默用沙发盖布把自己团得更紧，和闪电侠隔着透明材质的牢笼一齐看向迪克。 已经站在角落的迪克没有感受到塞廖尔的紧随，不由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 看到塞廖尔站在原地对他抬了抬手就忙不迭地缩回了盖布之中，迪克轻叹了口气：“等出去以后，你们两个应该好好温暖一下身体。” “你说得没错。” “……附议。” 迪克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始专心观察牢笼和墙壁之间微不可查的缝隙。 强行掰开无果，迪克甩了甩手中的双棍全力打了上去。在巨大的闷响之中双手虽然震得发麻，但是整个透明材质的牢笼仍旧纹丝不动。 “看来需要想象别的办法了……”迪克微喘了一下，刚打算把随手抵在牢笼上的长棍撤下，就听‘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长棍顶端原本隐约闪烁的青蓝色电光猛然不受控制地窜起，在三人惊诧的注视中直直地砸在了透明的牢笼上。 迪克紧皱起眉，心里有不详的预感升腾，他稍一用力扯开了长棍，但已经迟了。 从青蓝色的电光闪过的地方开始，诡异的红光从整个透明材质的牢笼渐渐扩散，最终蔓延了整个牢笼。 下一秒牢笼的中间部分突然下陷了一块，有什么机器缓缓浮现出来，在满室的红光中冰冷的机械音回荡：“默认遭遇电击，开启身份认证，请在十五秒内进行指纹认证，十，九，八，七……” 第120章 声音不疾不徐地倒数着，明明是机械音却带来莫名紧张肃杀的意味，迪克握紧了长棍，看了一眼同样皱眉紧张的闪电侠。 想也知道身份认证如果没通过一定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是他大意了，还因此连累了闪电侠和塞廖尔。 无言的愧疚和无力感仿佛某种熟悉的即视感，迪克咬了咬牙，转头看向塞廖尔，抬起脚准备扑过去先护住完全没有自保能力的塞廖尔。 此时的机械音已经倒数到了六，塞廖尔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神情淡漠地看着面前升起的机器，慢悠悠地抬起了极重的脚步。 “你想试着验证身份吗，塞廖尔？”闪电侠紧绷起身体，神情看起来不再那么轻松，而是不由动了动大腿似乎想是迈步，但因为双脚被禁锢，整个人差点倒在地上。 “五。” “如果没通过的话会发出警报声和射///击，到时候会有人迅速赶过来。” “四。” “嗯，没关系。”塞廖尔一脸的淡定从容，彻底站在了机器的面前，比之刚才还要冷彻的寒意似乎是从透明质地的牢笼上传来的，让塞廖尔本来就冰冷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牙齿也不由打起冷颤。 “三。” 人在紧张时的潜力是无穷的，迪克几乎克服了重力飞速冲到了塞廖尔身边，带着一身的冷汗按住了塞廖尔的肩膀。 “二。” 肩膀突如其来的重量让塞廖尔眨了眨眼看向迪克，只见迪克一脸严肃的凝重，按着他肩膀的手一扯，塞廖尔整个人被迫径直栽进了迪克怀里。 “一。” 明显带有保护意味的怀抱有着强烈的汗味，和塞廖尔身上干净清冽的气味纠缠在一起让塞廖尔恍惚了一瞬。 ……真温暖。 “zer……” 但塞廖尔随即回过神，在机械音即将念出最后一个象征着警报和射///击的数字时，干脆地将食指按了上去。 声音戛然而止，迪克和闪电侠愣了一下，整个牢笼的红光和机器的屏幕都变成了绿光，只听机器冰冷的表示：“认证通过，默认开启牢笼。” 塞廖尔抬起手，任由在机器的运转声中，面前的机器下沉和右侧的牢笼开启同时缓缓运行。 重新把手缩回盖布，塞廖尔才撩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一眼和自己凑得极近的迪克解释道，“刚才破解红外线机关的时候输入过指纹，我试了一下，在运气上我似乎真的挺有优势的。” 塞廖尔说话间微冷的吐息凝结成一团团白雾打在他的下巴上，有点懵的迪克这才反应过来松开了抱着塞廖尔的手。 他张了张嘴，塞廖尔应该是那时候黑进了基地的数据中心添加的指纹，所以在牢笼的身份验证时也通用。 迪克顿时有点尴尬，他抓了抓头发，转移视线看向没了透明牢笼的阻挡，却因为脚被拘束仍旧在原地动弹不得的闪电侠。 愣了一会儿，同样听到了塞廖尔解释的闪电侠笑了起来，他对于自己无法行动的现状似乎没有多少困扰，而是毫不犹豫地夸赞起塞廖尔的技术：“刚才可吓死我了，厉害了塞廖尔！ ” “我只是随手，”塞廖尔想了想微微垂头露出一副被称赞的有些害羞的模样。 “……”知道他情感缺失的迪克明白他这是在伪装给闪电侠看，顿时抿了抿嘴。 但迪克没有立场让塞廖尔别这么做，于是他只能转头走进大开的牢笼，准备把没法行动的闪电侠接出来。 脚刚迈进牢笼之中，迪克刚勉强适应重力的身体猛地一僵。 牢笼之中的重力，比牢笼外还要大上几倍。 第83章 饥饿 “……这里比外面重得多，真难为你现在还没趴下啊。”迪克整个人仿佛被人为放慢了几倍速度一般。 “原来比外面还重吗？大概是因为他们对我很有信心吧，不过说实话我差不多也有点习惯这个重力了。”闪电侠清朗的声音带着几分自嘲，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 在塞廖尔也打算过去帮忙时，迪克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抬手阻止了塞廖尔的动作，“在那里等着，塞廖尔。” “如果是普通人的体质，进来这里应该会被直接压跨，小蝙蝠真是一如既往的体贴啊。”此时迪克已经慢慢踱步到闪电侠面前，闪电侠就顺势自然地撞了撞迪克的肩膀调侃道。 “承蒙你的夸奖，我认为这种事还是等离开了这个有重力装置的地方以后再说比较好，包括这个奇怪的黑色金属。”对闪电侠的乐观心态一直有所了解，迪克垂眸撇了一眼那乌黑仿佛液体般附着在闪电侠双脚之间的物质，有些好奇地抬脚轻轻踢了踢。 金属被碰击的声响格外清脆，迪克轻叹了一口气，直接了当地给出三个提议：“架着拖行，还有抱着和背着走，选一个吧闪电侠。” “听起来都很麻烦你。”闪电侠有超强的自愈能力和超越音速的神速力加成，几乎没有这种羸弱的情况发生，当即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脸。 “这没什么，我个人是比较推荐背着走的。”迪克在闪电侠犹豫间说着就干脆地背起了闪电侠，看起来毫不费力地一步一步慢慢走出了牢笼。 乖巧站在原地的塞廖尔直到迪克两脚迈出牢笼的边界，整个速度快了几分后才边跟着迪克走边开口道：“那么我们先去找地方卸下闪电侠脚上的这个金属？” 第121章 迪克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背上的闪电侠突然发出了“咕噜”一声，迪克脚步微顿。 塞廖尔看了看迪克，又看了看面具也挡不住他面色绯红的闪电侠，明智的保持了沉默假装没听见。 几秒后，又是“咕噜”一声，迪克几乎能立刻分析出声音是从紧靠他的背部，闪电侠的肚皮中传来的，不由挑了挑眉。 一种令人尴尬的沉默回荡在房间之中，闪电侠看着表情完美无缺，似乎暂时性失聪的塞廖尔，又瞪着迪克无辜的后脑勺半晌，终于忍不住在第三声“咕噜”的时候抬起一只手：“嘿男孩们，来点反应，这样太尴尬了……” 齐齐踏入走廊，没了重力压迫的两人人脚步都轻快了许多，没有了那种因为重力而被压制的感觉，迪克勾了勾唇角对塞廖尔解释道：“因为神速力也加快了闪电侠本身的新陈代谢，所以他非常容易饿，每天需要吃大量的食物……等等。” 突然想到什么的迪克微微侧头：“你被困住的这几天根本不能动，不产生神速力怎么还会饿？？？” “这是一个好问题，”闪电侠一本正经地点着头拍了拍迪克的肩膀，“等出去了你或许可以问问布鲁斯，他掌握着正义联盟所有人的身体数据。” 布鲁斯？塞廖尔眨了眨眼，虽然听说过布鲁斯的韦恩集团投资并支持正义联盟的一切活动，但是没想到相对的会这样控制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们，连身体数据都要掌握。 难道布鲁斯花///花公子的伪装下其实是一个十足的控制狂吗？那作为布鲁斯的养子，迪克和提姆估计也经常会遭遇这种情况。 这时候，应该表达一下同情吧？？ 听到闪电侠继小蝙蝠、克拉克后又提到了布鲁斯的名字，在塞廖尔一口道出他的真实身份后就一直迷之心虚的夜翼先生下意识看了一眼塞廖尔。于是他接收到了来自情感缺失症患者教科书级的同情目光。 确实和布鲁斯有这方面矛盾的迪克.格雷森：“……”塞廖尔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越远离牢笼走廊的温度越高，虽然仍旧有几分寒意但对一直身处牢笼的闪电侠来说已经足够温暖。他直起上半身揉了揉发出轰鸣的肚皮，耸了耸鼻尖不自觉地看向塞廖尔的方向。 身体温暖以后又闻到了迪克和塞廖尔身上甜甜圈诱人的香气，所以闪电侠才一个忍不住激起了食欲。 走出这条长长又昏暗的走廊后，迪克和他背上的闪电侠一起目睹了塞廖尔像顺手关门一般随意地转了转机关的黑色棋子装饰关上了打开的暗道，又扯下身上的沙发盖布铺了回去，还细心地开始抹去几人留下的所有痕迹，包括地上不明显的一两根毛发，不由咋舌。 “真、真是细心，”闪电侠看着塞廖尔的做派，总觉得有某种莫名的即视感，“难道他也是警///察吗，还是鉴识科的那种？” “也？”将拈起的头发包进随身的纸巾，蹲在地上的塞廖尔抬眸看了一眼浑然不知自己透露了什么的闪电侠，轻巧地站了起来解释道，“我只是在清理痕迹而已。” 同样看清了塞廖尔一连串扫尾工作的迪克微微眯起眼睛，这看起来并不像是托尼会教导的事，难道是汉尼拔……？ 就在迪克一个分神的刹那，闪电侠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 似乎有脚步声和……更加浓烈的甜甜圈香气从门缝间若隐若现地传来。 “咔嚓。” 门把手转动的声响在这个安静的房间内格外清晰，几个人身体一僵。 还不待三人做出反应，大门就已经被人从外面推开，汉尼拔优雅的身影径直出现在了门口。 “看起来真是来者不善。”知道汉尼拔是谁的闪电侠小声嘟囔了一句，目光不由自主地放在汉尼拔抬起的手上举着的东西上。 迪克身体紧绷，他紧皱着眉头戒备地看向汉尼拔，挪动脚步挡在了塞廖尔的身前。 他们刚救出被关押、无法自主行动的闪电侠，塞廖尔也没有战斗力，现在只有迪克一个人能对抗这个食人者。 被超反联盟的成员在最糟糕的情况下直接抓了现行，迪克的心里不由开始做起最坏的打算。 但是汉尼拔似乎并没有打算理会迪克和闪电侠。 从门打开的瞬间开始，他的目光就流连在塞廖尔淡定的面容和他手中明显包着什么的纸巾上。 在迪克挡住塞廖尔时汉尼拔才轻轻挑了挑眉，冷漠的视线淡淡地扫过迪克和他背上的闪电侠，其中冰冷的考估意味仿佛在思索他们的食用价值。 “其实我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一阵死寂过后，汉尼拔突然开口，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令人心悸的温和，言语之间却有显而易见的嘲意，“你总是能带给我令人讨厌的惊喜，塞廖尔。” “虽然我们的时间紧迫，”塞廖尔从迪克身后探出一个脑袋，用同样的语气地轻声笑道，“但是如果汉尼拔叔叔你执意不让开的话，我们也不介意听一听你想说什么以后再离开。” 被塞廖尔与汉尼拔话语里的熟捻吓了一跳，闪电侠忍不住看了看汉尼拔，又看了看迪克身后紧挨着自己的塞廖尔。 汉尼拔向前优雅地迈了两步，在距离三人更近时，他狭长的双眼中残忍又漠然的情绪一览无余，“看起来你仍旧有足够的底气认为我不会惩罚你，在你没有任何阶下囚的自觉，跟着所谓的超级英雄自愿离开那间房间以后。” 第122章 所谓的超级英雄迪克.夜翼.格雷森：……基本可以确定启动机关的就是汉尼拔了。 “你心里似乎比现在表现的愤怒得多，因为我脱离了你的掌控吗？”塞廖尔歪头看着汉尼拔，十分冷静地分析道，“你能找到这来，说明起码看过了我的体检资料，相信了我有恃无恐的原因。虽然不知道夜翼对送资料的人做了什么，但是你从他们那里得知了入侵者的存在，所以……去了监控室看到的我和夜翼？” “我说过几次不要揣摩我的心理？”对于塞廖尔的分析保持默认态度，汉尼拔把重点放在了别的地方，声音凉凉的，“还有语气和清理现场的举动，遇到几乎相同的自己的感觉会让我产生不太美妙的情绪，你不会想知道那样的结果。” “我对你如此了解，不是你过去刻意培养的结果吗？难道你已经确定了威尔会堕落，然后陪伴在你的身边吗？” 一提到威尔，汉尼拔空着的手微微一颤，他定定地看着塞廖尔，眼中浮现起晦涩难懂的情绪，紧绷的气氛在整个房间萦绕。 终于他手一松，整个托盘都应声砸在了地上，发出金属撞击地面独有的清脆声响。 托盘中放着的那叠得满满当当的一整盘甜甜圈也被震得纷纷掉了出来摔在托盘中，其中一个甚至掉出了托盘，在地面砸出一小块鲜明的油渍。 饥肠辘辘的闪电侠对此行为表示暴殄天物。 “看来我需要给口无遮拦的小家伙一些久违的惩罚了。”汉尼拔动了动手腕，语气意味深长。 在扯领带时他又将目光从塞廖尔身上转移到迪克带着多米诺面具的脸上，眯了眯眼：“不过在那之前，或许会有一些阻碍我行动的护花使者出没？” 自觉带入‘花’的塞廖尔抿着唇扶着从迪克背上下来的闪电侠向后走去。 看迪克甩着长棍干脆冲上去的模样，他和闪电侠的注意力齐齐放在汉尼拔扔在地上的那盘甜甜圈上。 两个人的内心在此刻无比一致。 等一会儿打完了，是不是能吃了那盘甜甜圈？……虽然那个掉在地上的可惜了。 第84章 全场最佳 作为从小就接受训练，并成为罗宾辅助蝙蝠侠与各种恐怖分子决斗的现役夜翼，迪克没有超能力，却拥有超一流的格斗技巧，以及一些其他必备的技能，所以在刚和汉尼拔打上时，年轻气盛的他难免有几分轻敌。 “锵！”金属长棍毅然砸下的瞬间迪克轻松自如的神情骤然一变，他握着长棍的手震得发麻，仿佛碰到了磐石一般的庞然大物。 他多米诺面具后的眼睛定睛一看，正对面的汉尼拔微微昂首，居高临下看着迪克的眼睛在深陷的眼窝中显得傲慢又轻蔑，那强劲有力的手上正紧紧握着一把精致小巧的手术刀，刀片闪着寒光的刀锋正稳稳地抵着迪克的长棍。 “在没有足够的能力前，自负可不是一件好事。”汉尼拔飞快的收刀后退，下一秒又直直地向迪克捅去，一点刀尖在灯光下甚至有几分刺眼。迪克忙抬起长棍一个挡住刀尖，另一个挥了出去。 汉尼拔从容地躲开了，他的语气慢条斯理，有着令人赏心悦目的优雅：“你说对吗，年龄最多也不超过25岁的英雄先生？” “年龄和现在没什么关系吧，莱克特先生。”迪克的笑容格外灿烂，青年人特有的朝气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淋尽致。 两人没再说话，很快又打在了一起。 兵刃相接的声音听起来刺耳又紧张，为了保护塞廖尔和闪电侠，迪克在和汉尼拔缠斗时也会额外分出注意力，确保他们永远在自己的身后，也避免不小心把汉尼拔打到塞廖尔他们的方向。 一念之差就容易左右这场战斗的胜败，尤其在迪克总是分心的前提下，和他实力相差无几的汉尼拔自然要占上风。 稳准狠地刺穿制服扎进迪克的肩膀，鲜血登时涌了出来，迪克吃痛地闷哼了一声，被汉尼拔看准时机一脚踹了出去，径直砸在塞廖尔的身上。 在汉尼拔走过来前，迪克就跳了起来，还来不及查看塞廖尔有没有受伤，汉尼拔就又一次攻击上来。 迪克的肩膀和其他几处被划破，除了正流淌着的鲜血也可以看到他白皙的肌肤，莫名有一种凌虐的美感，很是能够激发食欲。 汉尼拔滚了滚喉咙，突然对所谓超级英雄的肉质产生了几分垂涎。以他多年吃人肉的经验看，这应该是细嫩却略有嚼头，又肥而不腻的绝对上品。 迪克却仿佛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和汉尼拔变得诡异的目光一般，只是紧抿着唇角接下了汉尼拔的攻击。 在重击将突然有些分神的汉尼拔打退几步的间隙，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回头看向做了人肉垫子后仍倒在地上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塞廖尔，关切地问道：“我很抱歉，你还好吗塞廖尔？” 扶着书架才没有跟着倒地的闪电侠虽然被禁锢双脚无法走路，但站着却是没有问题的，只见他弯腰用力扶起了塞廖尔。 在外力的作用下塞廖尔晃了晃脑袋，待眼前大片大片炸开的金星缓缓消散时，他才眨了眨眼看向又一次打在一起的两个人，略微拔高声音报平安：“我没事。” 汉尼拔轻啧了一声，对于塞廖尔的完好无损表现出了鲜明的遗憾情绪。 他漠然地撇了一眼塞廖尔的方向，闪电侠正用面具都挡不住的担忧语气低声询问着塞廖尔的感受，毕竟从某种程度来说，整个房间内最脆弱，属于普通民众范围的就只有塞廖尔了。 第123章 “这时候还会分心，看来你也挺自负的嘛。”迪克好似闲聊的声音伴随着破空之声向汉尼拔飞来，汉尼拔下意识向后一退…… “吧唧。” 整个房间仿佛突然被人按了暂停键一样安静了下来，正举着长棍的迪克，低声交谈的塞廖尔和闪电侠，甚至汉尼拔自己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汉尼拔乌黑锃亮的左脚皮鞋根部。 在那里有一个托盘外掉到地上的甜甜圈，被皮鞋后跟部踩中的部分陡然变形，渗出的油光毫不客气地沾在汉尼拔皮鞋和地面上。 “……” “……” 所有人都沉默了，汉尼拔沉下去的脸色仿佛浸满了墨汁般难看，闪电侠眼里满是对甜甜圈的默哀，塞廖尔则有些不忍直视地别过了头。 “……要不然，你先擦干净我们再继续打？”迪克看了看汉尼拔阴沉的神色，迟疑着建议道。 “十分感谢。”汉尼拔的声音微冷，在抬脚是甜甜圈黏腻的轻响后他的腮帮微抖，毫不犹豫地掏出丝帕走出了房间。 “咔嚓。”打开的门再一次关上了，塞廖尔看着灯光下泛着油光的一串痕迹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走过去拿起了还没有惨遭毒脚的一整盘甜甜圈。 “汉尼拔不会借机逃跑的，不过他应该不会想在这里打下去了。”说完塞廖尔在路过迪克时对他举起盘子，抬起下巴点了点，“要来一块吗？” “不了，手上有油的话容易握不住武器，”迪克摆了摆手，对于造成这种情况的甜甜圈有些无语，“这算什么？全场最佳是甜甜圈吗？” “或许我们还可以给甜甜圈发一个奖状，表彰它对汉尼拔造成的心理阴影。”塞廖尔只拿起了一个涂满了巧克力酱的甜甜圈，就把剩下的一整盘塞给了望眼欲穿的闪电侠。 两人吃甜甜圈的动作大相径庭，刚独享过很多甜甜圈的塞廖尔是叼着慢慢品味。胃部都有些抽筋的闪电侠就豪迈多了，不停咬进嘴里的甜甜圈让腮帮子鼓起圆润的弧度，大口咀嚼的模样活像正在进食的仓鼠。 确认了闪电侠不会吃着吃着就一个激动站不稳摔倒，塞廖尔就叼着甜甜圈看向迪克。 只见他伤口流出的血液在乌黑的制度上晕出一朵朵鲜红的妖花，狼狈间又有几分异样的诡秘。 “需要包扎吗？”塞廖尔含糊着走向迪克，“我找找有没有能包扎的东西。”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只是因为特殊原因才暂停的打斗，现场包扎会不会太嚣张了？” “不用担心。”塞廖尔把目标放在刚铺回去不久的沙发盖布上，拿起来用力一撕，纹丝不动。 他定定地看着盖布，最后若无其事地把沙发盖布丢了回去，看着迪克继续解释道，“汉尼拔绝对会同意的。” 迪克：“……”有一种哪里都不对但又说不上来的感觉。 就在这时门悄然打开了，似乎已经清理了鞋上油污的汉尼拔站在门口，并没有进来。 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叼着甜甜圈的塞廖尔，转头看向迪克：“很感谢你刚才的体贴，不过狭小的房间总是不太方便发挥，不如我们两个在走廊继续一决胜负，你意下如何？” 塞廖尔默默拿下嘴里的甜甜圈，张口道：“我想先为夜翼……” 包扎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迪克就打断了他的话，一口应了下来：“没问题！” 生怕塞廖尔继续提包扎的事，迪克紧握着长棍，跟着汉尼拔快步走出了房间。 塞廖尔看着又一次紧闭的房门，咬着甜甜圈挑了挑眉，他含糊的话语就着甜甜圈一同咽下了肚子：“真不愧是有原则的超级英雄，完全不肯占便宜啊。” “啊，活过来了！”解决了最后一个甜甜圈的闪电侠满足地拍了拍自己的小肚皮，他眨了眨眼，这才注意到房间内只剩下他和塞廖尔，“发生了什么？” “被中止的对决转移了战场，”塞廖尔指了指大门，隐约有兵器相接的声响从门外传来，“咱们两个现在算是属于胜利者的奖品。” “胜利者的奖品？这可真是恰当的比喻，”闪电侠对塞廖尔竖起了大拇指，勉强将饥饿的胃底部填上后，长出了一口气的闪电侠简直一本满足，现在看起来除了有些惭愧就是对迪克的无条件信任，“我很抱歉因为行动不便排不上用场，不过胜利的人一定是夜翼小子，我很相信他的实力，毕竟是蝙蝠侠亲自教导出来的。” 蝙蝠侠亲自教导？塞廖尔眨了眨眼，对于蝙蝠侠的真实身份，他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不过这暂且不表，咽下最后一块甜甜圈的塞廖尔揩着唇边，伸出食指轻轻摇了摇，并没有闪电侠想得那么乐观：“汉尼拔也很强，还是个精通人体肌理的外科专家，而且作为菜谱主要是人的他来说，刚才似乎对迪克的肉产生了渴望。” “……”闪电侠瞪大眼睛反应了一下，突然打了个嗝，显得有些惊慌，“你的意思是，打着打着他可能会直接削下夜翼的肉吃掉吗？” “汉尼拔应该并不喜欢生食，但要是迪克输了的话，倒是有可能被切下身体做成菜，”塞廖尔一本正经地解释着，看因为话语而想象的闪电侠露出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又继续补充道，“而且作为擅自逃跑的囚犯你和囚犯我，也应该会被惩罚一下，切下哪里做成菜吧。” “……”摊开手，一眨不眨的目光似乎在透过鲜红色的制服看到自己因为超强自愈力还算细皮嫩肉的皮肤，闪电侠控制不住地一秒大开脑洞。 第124章 ……好像，挺适合炖汤的。 门外的打斗声不知何时悄然停止，因为担心出去会让迪克分心或直接被汉尼拔趁机抓住当成人质，塞廖尔和闪电侠都没有打开门作死的围观这场战斗。 先听到脚步声的闪电侠抬起头，只见下一秒，“咔嚓”一声，门把手轻轻地转动了。 第85章 大意了 一时之间周遭仿佛减慢了十几倍，就算是觉得迪克胜券在握，但因为塞廖尔的话语，闪电侠还是难得产生了几分紧张的情绪，不由和塞廖尔一起紧盯起正缓缓打开的大门。 拇指随意地揩去淡色唇边的血液，一抹殷红登时染上了指尖。 一身狼狈也掩盖不掉通身气质的男人开门时撩起眼皮看向屋内突然紧绷起来的两人，微微抬起的眉梢和慢条斯理的话语中满是别有意味的嘲弄：“你们两个似乎并不满意我的出现，是在期待不一样的结果吗？” “那当然！”闪电侠紧紧皱起眉头，看汉尼拔的身后不再有人出现，忍不住拔高了声音逼问道，“夜翼呢？ ” “他还是太年轻了。”汉尼拔轻描淡写的回复格外随意，当然并不能让闪电侠满意。 细思恐极的想象之中他垂下眼眸，看起来愧疚极了。 如果不是为了救他，塞廖尔和迪克也不会被眼前这位残暴的食人魔堵个正着，还演变成了现在这幅局面。 “放心，夜翼没死。”塞廖尔看着双脚无法行动根本做不了战力，却仍旧固执地在他面前伸出手臂护住他的闪电侠，歪了歪头直接将闪电侠揽到自己身后。 但想了想这话似乎太过绝对，紧盯着汉尼拔的塞廖尔又犹豫了一下，声音有些迟疑：“……大概？” “看来就算没目睹过我杀人的现场，你也能够推断出我面对食材时的一些习惯，不愧是被我教导过时间最长的优秀素材。 ”汉尼拔轻轻拍了拍手感叹，这番近乎肯定塞廖尔猜测的话语让闪电侠不由松了一口气。 在两人戒备的目光中汉尼拔抬起的脚步优雅又从容，只是在慢慢靠近塞廖尔和闪电侠的距离中他按了按红肿生疼的眼眶，哀痛让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毕竟你也没有想象中的深奥难懂。”在汉尼拔靠近时，回了一句的塞廖尔才注意到他身上溅了不少血。 看着汉尼拔有点狼狈却几乎没有划痕的衣服，猜到了血液来源的塞廖尔微微敛眸，挺直腰板将挣扎着想要重新站在前面保护他的闪电侠的视线彻底挡住。 “我可以去为夜翼包扎吗？以你的角度来游说的话，”塞廖尔轻声笑着，语气有着令人脊背发凉的诡异，“除了风度外，失血过多会让他的肉质变得不再完美吧。” 闪电侠扒着塞廖尔肩膀的手一僵，这种和汉尼拔几乎一模一样的逻辑和语气带着莫名的诚恳。一时之间竟让他有些分不清：塞廖尔这究竟是发自本心还是仅仅为了寻求汉尼拔的认同才说出的这番话。 听到这话的汉尼拔站在塞廖尔一步开外，满身的血腥气味彻底破坏了房间内原本香甜美味的甜甜圈气息，存在感十足。他微微眯起眼定定地打量着塞廖尔淡然的模样：“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你自己下定决心招惹麻烦，虽然对你和那个超级英雄的关系有些好奇，不过在我看来，这象征着另一个更重要的信息。” 他染着血的指尖摩挲着手术刀的刀柄，神情略微有些复杂：“——你终于打算开始治疗了。” “这无论对你，还是需要这个结果的超反联盟来说，都是一件省时省力的事，不是吗？”塞廖尔抬眼漫不经心地看了汉尼拔一眼，懒懒地耸了耸肩，顺便再一次挡住了不由露出脑袋，却听得一脸不明所以的闪电侠。 汉尼拔没有理会他的小动作，而是挑了挑眉，居高临下地轻声道：“你说的不错。但仅仅是这样微不足道的行为并不足以抵消对你的惩罚。” “你在惩罚时的坚定我从小就有所领略。”塞廖尔轻笑着突然伸出手，一翻转手腕直直地撞向汉尼拔手中的手术刀锋，汉尼拔的手纹丝不动，冷眼看着他异常的举动。 手腕擦着刀锋几乎一抹就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利器划过皮肤肌理的感觉带来绵密的疼痛，鲜血涌出的同时整个房间的血腥味更重了一些。 塞廖尔抬起手，血顺着小臂垂下，又从手肘处慢慢滴落，在地上砸出轻微的声响。 没了鲜血覆盖的伤口微微泛白，从划开的部分向两侧稍稍翻卷，落在汉尼拔眼中称得上是食客期待的美景，让他不由眯起眼伸出一点猩红的舌尖。：“你是打算贿///赂我吗？” “不，我只是给你看我的诚意。”因为抽痛轻轻皱眉的塞廖尔唇边却带着笑容，“如果能够回答我接下来的一个问题，我完全不介意继续下去。毕竟超反联盟看中的只是我的基因，在我自愿的前提下为你提供食材应该没什么问题。” 被塞廖尔彻底挡住的闪电侠察觉到塞廖尔是想和迪克谈什么重要的事，为了能够有足够的筹码，房间的血腥味才突然重了许多。 他掩下心头的担忧，默默抓紧了塞廖尔，决定等一会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一定要替塞廖尔挡下。 “一个问题？”汉尼拔将手术刀上附着的一小层薄薄的血液甩在地上，再看向塞廖尔的目光有几分冷然，“这是威胁？你的肉对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第125章 气氛骤然紧绷起来，塞廖尔却毫不在意的抬手压了压虚空解释道：“这只是交易，用一个保证不是机密的答案来换我的肉，或者器官也可以。例如我从不抽烟，肺就应该很好吃。” 无暇顾及身后突然把他衣服攥得死紧的闪电侠，看着眯起眼睛似乎在斟酌的汉尼拔，塞廖尔想了想汉尼拔曾经教过他的一些心理技巧，毫不犹豫地就用了起来。 “这是我第一次产生好奇，”他垂下划伤的那只手，在血液顺着指尖流下时指了指身后闪电侠脚上紧紧缠绕的，仿佛液体的乌黑色金属，刻意讨好示弱的模样很明显是在模仿，“反正我们两个都逃不掉了，就让我明白这是怎么解开的吧。好吗，汉尼拔叔叔？” 完全没想到这个问题是为他而问的闪电侠彻底愣住了，心底默默淌过一股暖流。但他眼中带着明显的不赞同，以牺牲塞廖尔器官为前提得到所谓的答案的话，那太糟糕了。 在他将要反驳时，塞廖尔直接把手放在身后，压住了他，甚至不让他冒头。 “显而易见这是为了下一次逃跑做准备。”在两人对峙间汉尼拔嗤笑了一声，很明显塞廖尔的小伎俩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但他意外的没有直接否决，而是呢喃着重复了一遍塞廖尔最初的话：“第一次产生好奇……” “只有这一次。”最终他轻声叹了一口气，看着塞廖尔的目光带着从前心理辅导时的温和，“无论一会儿应该给予你怎样的惩罚，作为你的心理咨询师，我现在都理应给予你足够的奖励。” “你的赏罚分明一直很让人信服。”成功达到目的的塞廖尔眨了眨眼，微微弯起了唇角。 “器官就留到以后再说，我改变主意了，”汉尼拔的眼底闪烁起令人心悸的野望，“比起现在，同时拥有了感情和揣摩任何人心理的你才会是更加完美的食材。” 闪电侠听到这没由来一阵火大，仿佛塞廖尔在汉尼拔眼中最大的作用仅仅是作为食材，言语间的纵容似乎只是在对待一个绝对逃不出他手掌心的宠物。 塞廖尔仿佛背上长了眼睛一般侧身，一手按住他的脑袋不让他抬头，一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几乎是全程无视闪电侠的存在，此时汉尼拔已经开始慢条斯理地说起了解开金属的方法：“这是一种神秘的物质，来自外太空的某个星球的共生体死亡后改造而成的。” “这种改造也是研究项目之一，而且已经取得了一点进展，成果就在你身后那位的脚上，”看塞廖尔瞪大了眼睛，汉尼拔轻轻抬了抬下巴继续简明意骇地解释道：“不过和生前的弱点一样，超声波和火。” “……” “吓到了？”将手术刀转了转，一阵让人头皮发紧的声音响起，汉尼拔看着仍旧沉默不知在想什么的塞廖尔，收起手术刀总结道，“好了，奖励时间已经结束了，现在该是两位没有自觉的囚犯与令人惋惜的超级英雄接受惩罚的时间了。” “嗯，”听到这话的塞廖尔松开了对闪电侠的桎梏抬起眼皮，冷漠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汉尼拔，“感谢你的解答，汉尼拔。” 察觉到有几分古怪的汉尼拔直视塞廖尔，乌黑的瞳孔仿佛一面镜子，让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汉尼拔的眉毛刚刚紧皱起来，手术刀就飞快地抽出向后刺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感到后颈一痛，天旋地转间有无数金色的星星迸发在模糊的视野之中，意识开始飞速地抽离。 随着意识的沉沦，汉尼拔整个身体的力气最终也跟着挥散，他的手一松手术刀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他整个人身体向前软倒，就这么砸在了塞廖尔的身上。 在意识残留间他动了动手指，依稀能够听到身后迪克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气弱的声音，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抱歉，刚才打的时候是我大意了，结果被困在了陷阱里。” 大意了——这是汉尼拔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点感叹。 第86章 转移话题 下意识扶住了昏迷之中的汉尼拔，塞廖尔微微垂眸，眼底波澜不惊，冷静地问道：“要把汉尼拔绑起来吗？” 几乎浑身鲜血淋漓的迪克站在几人的对面，多米诺面罩下脸色近乎惨白，他抬手指了指塞廖尔背对着的书架提议：“直接关进闪电侠之前被关的那个暗室怎么样？” “好主意。”塞廖尔完好的手揽着不省人事的汉尼拔，微微侧身另一只手转了转那颗黑色棋子。 他的动作露出了身后的闪电侠，在机关运转的声响中，接收了大量情报而有些当机的闪电侠愣愣地看着明显失血过多，但活生生出现在面前的迪克，愣了一下呢喃道：“说实话我还有点懵……这是什么反转？！” 迪克挑了挑眉，正扶着汉尼拔的塞廖尔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不由笑了起来：“与其说是反转，不如说是默契才更恰当吧。” 闪电侠：“？？？” 把闪电侠留在原地，迪克陪塞廖尔一起把汉尼拔搀进了暗室内透明牢笼的正中央，冷冽的寒气让深度昏迷中的汉尼拔无意识地皱了皱眉。 在整个牢笼只剩下汉尼拔一个人的时候，原本陷入墙壁之内的透明材质牢笼慢慢延展出来，最终重新形成了曾经关押闪电侠时的模样。 出现过的机器又一次从陷没的的地面浮现出来，这一次冷冰冰的声音带来的并不是神经紧绷的致命倒数，而是机械式的询问：“确认进行封闭牢笼的指示吗？” 第126章 塞廖尔干脆地伸出食指按在了yes上。 屏幕上霎时响起轻微的鸣笛声：“嘀！确认该指纹持有者拥有控制牢笼权限，开始封闭牢笼。” 双手抱臂看着塞廖尔的动作，直到机械声说完后，迪克才慢悠悠地问道：“你之前也录入了我的指纹吗？” “嗯，当时你撑着的墙壁也是扫描指纹的地方，就顺手录进去了。”塞廖尔转头看着迪克的一身的狼狈，轻挑着眉尖，“怎么，帮到你了吗？” 迪克抓了抓脸，脸上几道血痕无损他的俊美，看起来反而多了让人兴奋的脆弱感。 他看了看躺在牢笼中央一动不动的汉尼拔，顿时感觉浑身的伤口都痛了起来，语气也有几分心有余悸：“走廊的陷阱多的数不胜数，汉尼拔熟知其中所有的位置也擅长利用它们。” “我就算躲得再快也难免中了几个，因为受伤减慢了行动速度以后中的陷阱就更多了，最终就被困在了一个满是尖棱的房间。如果不是有为了避免误伤超反人员而设立的身份验证，现在我应该还扎在尖棱上吧。” “这还真是人性化的设计，”听到迪克感叹的塞廖尔摸了摸下巴，似乎是在认真考虑，“这么看来超反联盟的待遇也不错啊。” “……你认真的吗？”一直在强撑的迪克干脆不再逞强，直接揽着塞廖尔，整个人坠在他的身上往外走，手臂的血迹也难免蹭在塞廖尔的肩膀和衬衣上，让他不由眨了眨眼。 “良才择木而栖，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塞廖尔此时鼻间萦绕的满是迪克身上的血腥气，让他鼻子有些发痒，他抿了抿嘴止住了打喷嚏的冲动，继续说道，“就算是应聘也会选择福利待遇好的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还是有别的考虑因素。”借着走廊昏暗的灯光，迪克可以看到近在咫尺的塞廖尔脸上认真的神色。 知道塞廖尔的思考模式处于绝对理性，说不定真的在思考投奔超反联盟的可能。 迪克默默叹了一口气，为了彻底打消塞廖尔作死的念头，他沉思了一下干脆从另一个角度给塞廖尔分析道：“在不同的地方你能发挥的作用也不一样，想想超反联盟对你的态度，如果真的加入超反联盟，你一定会作为实验品受尽折磨吧。” 侧头看迪克认真诚恳地对自己分析的模样，塞廖尔也不由点了点头：“也对，这是个大问题。” 迪克默默松了一口气，在猛地抬起身的时候却牵动了伤口，整个人下意识闷哼一声。 “或许还为闪电侠溶解脚上的不明物质前，应该先给你包扎伤口。”看了一眼扶住书架，背光乖巧地站在暗道入口等他们的闪电侠，终于反应过来两个队友需要照顾的塞廖尔直接就开始了安排。 “不止是我，还有你手上的伤口，”揽着塞廖尔脖子的手臂顺手点了点指尖碰到的那只胳膊，手腕处不再流血的伤口两侧微微泛白，极深的伤口斜贯在上面，看起来有些瘆人。 “虽然是为了掩盖我进入房间时通身的血腥味你才会主动撞上汉尼拔的手术刀，但是不得不说对自己也太狠了吧塞廖尔。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这一定会留疤。” “你对汉尼拔的嗅觉似乎有什么误解，”塞廖尔毫不在意地动了动手腕，“汉尼拔的嗅觉格外灵敏，分辨不同血液的气味更是轻而易举，要是不多流点血他一瞬间就能发现。” “我差不多听明白了，”门口的闪电侠的神情有些不解，“在汉尼拔进房间后不久，夜翼也跟了进来，看到的塞廖尔为了避免迪克因为血腥气被发现，所以才划开了手腕？” “没错。”塞廖尔点了点头，垂眸看着闪电侠脚上的乌黑，开始思考火和超声波哪个更方便。 “塞廖尔很厉害吧，”迪克的语气颇有些与有荣焉的骄傲，带着血痕的手臂揽着塞廖尔的脖子稍稍紧了紧，“甚至还骗得汉尼拔吐露了解开你脚上桎梏的方法。” “真的厉害，”回想着塞廖尔刚才面对汉尼拔时的表现，闪电侠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迟疑地问道：“那塞廖尔刚才一直挡住我的视线不让我露出来，除了避免被汉尼拔突如其来的针对，也是为了让我看不到你进来？” “……”迪克和塞廖尔不约而同地侧头抵着鼻尖清咳了一声，答案显而易见。 “因为我看到夜翼的话，容易因为一时激动控制不住表情露出破绽被汉尼拔发现吗？” 这一秒，整个房间格外寂静。 闪电侠一口气说出的一串话无限接近真实答案，一股傻白甜的气息简直扑面而来。 迪克不去看闪电侠，而是垂下头翻起了急救包，准备先给塞廖尔包扎手腕。 塞廖尔则坦然地把手腕摊在迪克面前，面上一脸诚恳地看着闪电侠的眼睛提议道：“用火烧你脚上那团外星共生体改造的物质的话，你会受重伤吗，闪电侠？” 闪电侠巴里.艾伦：“……不会，我自愈能力很强。” 是转移话题的节奏，还是他不能不接的话题。 第87章 真快［补］ 比起超声波，寻找火源显然更方便快捷，只是在安全性上就没那么稳妥。 “如果找不到打火机，要不要试试钻木取火？”蹲在地上的闪电侠手里摆弄着一截不知从哪找来的小枯枝一脸的兴致盎然，在挥舞的时候脆弱的顶端直接断掉，‘啪哒’地轻摔在地上。 第127章 经过刚才的打岔他也就顺势不再纠结自己在塞廖尔和迪克心里形象的这个问题。 总觉得会是个伤害他的答案。 “在这个处处充斥着高科技气息的房间，钻木取火是不是不太合适啊。”手腕处被迪克包裹了一层不影响行动的白色绷带，塞廖尔接过急救包，开始给迪克包扎起来。 “火源的话随便找一下就有了，”说着迪克的手一翻，手心已经出现了一把迷你喷///火qiang，他挑了挑眉，“例如这个。” 枯树枝整个掉在地上，闪电侠张了张嘴，终于忍不住感叹道：“连喷///火qiang都带了，你是哆啦x梦吗？” “我大概可以把这话当做对我的夸奖吧。” 在满身绷带的迪克开始喷射火焰的同时，塞廖尔垂下眼眸，一眨不眨地紧盯着那刺目的火光。 喷///火qiang喷出的一瞬温度格外灼热，橙红的火光撩过闪电侠脚腕的乌黑物质，在黑色物质仿佛溶解般极速缩水间，隐约间似乎还有肉质的焦香传来，闻起来格外诱人。 受食欲本能控制，塞廖尔的口中分泌出津液，不由吞了吞喉咙。 制度有抗火性，所以没感受到任何痛苦的闪电侠听到了喉咙吞咽的声音，有些无语地看向塞廖尔，接受到视线的塞廖尔一脸无辜的回望。 最后一点乌黑物质很快就在火光中燃成了灰烬，闪电侠一直紧绷着并在一起的双脚没有桎梏终于放松下来。 长久被绑住导致了血液的不流通，一经解放，就立刻有酸胀难忍的刺痛从脚踝乃至小腿传来，让刚露出喜色的闪电侠就皱起了脸，整个身体紧绷起来不敢再动。 看到闪电侠的模样，迪克挑了挑眉，眼底闪过恶趣味的了然。 他保持蹲着的意识抬头对塞廖尔招了招手，在塞廖尔也跟着蹲下时，迪克抓着塞廖尔的手指，用指尖戳了戳闪电侠的小腿。 “呜哇……喂！很疼啊！”一个踉跄险些蹦了起来，闪电侠紧紧抓住了书架，面具后的腮帮因为迪克的恶作剧气的鼓了起来。 “闪电侠因为脚抽筋而站不稳这件事，说出去可能都不会有人相信，毕竟这也太逊了。”松开了塞廖尔的手，迪克抓着塞廖尔一同站了起来，来过玩笑后他的神情正经了许多，“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被绑了好几天，脚上的神经还没废都是托我自愈能力的福，还要那么多要求干什么？”痛感只有一瞬间，下一秒就不再觉得难受的闪电侠神情变得跃跃欲试起来。 只见他退了两步微微躬身，碧绿色的眼眸在灯光下像宝石般格外耀眼，做出一个标准的奔跑动作。 只听他说：“我去热身一下试试。” 就在闪电侠抬起脚的刹那，塞廖尔眨了眨眼，看到有鲜红色的电光像细线般缭绕在闪电侠的周围，似乎隐隐和他身上红色制服的纹路形成某种神秘的气场。 下一秒，一阵风拂过，闪电侠已经消失了。 “真快。”塞廖尔一脸诚恳地拍了拍手，过了几秒他看向迪克，才声音低了下去轻声问道，“闪电侠应该是快速离开了，而不是那种日本忍者的隐匿之术什么的吧？” “……有时候真想拆开你的脑子里看看你在想些什么。”迪克有些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此时肩膀那处伤口的绷带上，打的蝴蝶结正慢悠悠地飘荡着，彰显了十足的存在感。 “闪电侠是这个世界上最快的人，而且只要跑动就会产生神速力，现在的话他应该正在整个基地内流窜，”简单解释了一下后迪克就又拿出一截绷带，飞速在塞廖尔受伤的手腕处又覆上一层绷带，重点是打了个蝴蝶结后才一脸笑容地揽着塞廖尔提议道，“以他的速度，我们在哪都能被找到，所以先出去吧。” 看着迪克略有些孩子气的报复行为，塞廖尔只是眨了眨眼，没有在意：“闪电侠已经救出来了，所以我们现在的目标就只剩下离开这里了吗？” “嗯，剩下的事就等离开这里以后再说吧。”一提到离开，迪克神情就严肃起来，只见他似乎仍在忧虑什么。 但很快就神色微敛，除去多米诺面具外，看起来仍旧是那名开朗又乐观的迪克.格雷森：“不用担心，或许我们还可以把鹰眼的未婚妻也救出去。” “不过这听起来很难，所以我并不推荐。”可有可无地点了点头，塞廖尔不打算再和迪克讨论这个问题。 这还是要根据一会儿的情况而定吧，万一又遇到了什么难缠的敌人，因为带着劳拉导致劳拉和她肚子中的孩子受伤……塞廖尔不再去想。 两人走出房间，塞廖尔微微屏住了呼吸。 整个走廊的景象一览无余。到处都存在的尖棱，某几处突如其来凹陷，墙面和地上散落的箭翎和飞镖…… 走廊内数不清的陷阱上或多或少的沾着几点血液，在昏暗的灯光之中恍若旧时代的刑室一般，显得阴森又恐怖，简直能闻到扑面而来的血腥之气。 “这些都是你流出的……？” 关键性的词语没有说出来，迪克也明白他指的是上面附着的血液，当即摇了摇头，在塞廖尔前小心地踏出一条他也可以行走的安全道路：“我还没有弱到每个机关都会中招，上面很多的血液都是沉淀已久的，或许以前有别人被这些陷阱制裁了吧。” 塞廖尔的手扣了一小块路过的尖棱凸起上干涸的血液，在仔细摩挲后挑了挑眉，被指尖碾成碎末的血垢被他拍拍手挥洒在地上，“看起来并没有太久的历史，我大概可以猜到这些血液的来源了。” 第128章 “和汉尼拔有关？” “嗯，”塞廖尔点了点头看向迪克，没有解释而是问了他一个问题，“如果没有这些陷阱，你绝对你会输给汉尼拔吗？” “应该不会，”迪克思虑了一瞬，回答的毫不犹豫，“在体术方面，我还是有一些信心的。” “果然，”塞廖尔微微垂眸，转而盯着迪克的脚步解释道，“汉尼拔虽然各种能力突出，但别的不说，体术绝对是比不上你这种超级英雄，甚至超反联盟中的大部分人的。所以对汉尼拔而言，这里并不安全。” “你是说…” “只要能够揣摩他的心理，就可以很容易可以得到几个解决方案。”塞廖尔又戳上路过的一块手边的尖棱，在上面的血垢中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指甲印，他吹去指尖沾上的几点碎末，语气分外平静：“例如，把人丢在走廊中，磨练自己的同时还能够迅速熟练这个基地内所有的机关。” “……你的猜测太可怕了吧，虽然他是很熟悉这些机关，使用的时机都恰到好处，但只是为了熟练机关就用人命来填？” “你在训练的时候没用过兔子吗？不对，更恰当一点应该是老虎或者是狮子？”塞廖尔微微弯了弯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侧头看他的迪克可以清晰地看出他眼底的古澜无波。 只见塞廖尔仿佛在说什么最正常不过的小事一般，缓缓说道：“在汉尼拔的眼里，所有人都是兔子，老虎或狮子。” 闪电侠带着周深缭绕闪烁的鲜红色电光停在异常沉默着的两人面前的样子神气极了，他长呼了一口气，神情却没有塞廖尔以为的那般畅快。 还以为被囚禁这么久以后重获自由，闪电侠一定会放肆奔跑一会儿呢，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迪克消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他顿了顿，收敛了面上复杂的神色，看向闪电侠：“出什么事了吗？” “一个糟心的消息和一个古怪的消息。”闪电侠抬起两根手指，“你们想先听哪个？” 极为配合他的塞廖尔默默抬起一只手：“糟心的消息。” 举手慢了一步的迪克把手放了下来，其实他有点好奇那个古怪的消息是什么啊。 “我刚才遇到了小丑。” 闪电侠话音刚落，迪克就身体一僵，脸色郁沉，周围的气压瞬间低了起来：“那家伙……” 塞廖尔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闪电侠。 小丑是迪克的死敌吗？难道是很可怕的人？ 闪电侠此时正连忙补救：“不过他正在另一个尽头的走廊，和这里是两个极端，应该遇不到。” “我想狠狠揍他一顿，甚至打到他不能再作恶。”迪克说话时表情难得有些狰狞，闪电侠皱了皱眉，却叹了口气没有说出劝阻的话。 “冷静一点迪克，只有我们三个在这里的话，如果揍那位小丑的时候惊动了别人很难收场，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汉尼拔一样有私心的。”或许这时候不该说话，但塞廖尔权衡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毕竟迪克刚才说，当前的第一目标是离开基地不是吗？ 知道塞廖尔说得有道理，迪克闭了闭眼，再睁眼时整个人平静了不少：“你说得没错，塞廖尔。” “其实古怪的消息也和小丑有关，”这一次闪电侠没再卖关子，而是一口气说道，“我刚才扫荡食……咳，遇到了小丑女在前面的走廊挟持着一位怀孕的女士。” “我本来打算救下那名女士，可是听那位女士的话，似乎小丑女是来救她的？” 第88章 最糟糕的情况 怀孕的女士…… 迪克神情一肃，很自然就想到了鹰眼的那位未婚妻，劳拉。 塞廖尔微微敛眸，重点则放在了闪电侠所说的‘救下’上。 小丑女和小丑从名字看就应该是有什么关系的，而且以闪电侠和迪克戒备的态度也可以明显分析出小丑女不是什么好人的结论。 那么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突然带走劳拉呢？难道是托尼那边的复仇者有什么动向了吗？ 察觉到他们神情有些不对，闪电侠迟疑了一下问道：“难道……是你们认识的人？” “这个基地内被关押的怀孕女士我认识一位，是复仇者鹰眼的未婚妻劳拉，和他一起被抓到了这里，关押的房间正好在不远处，不出意外那应该就是劳拉了。” 隶属复仇者的鹰眼的未婚妻？ “看来被抓到这里的果然不止有我和你，”他叹了口气指向前方，“就在前方右拐的走廊，我还是有点担心小丑女抓走那位女士的目的。” 说完一阵风吹过，闪电侠整个人消失无踪，只留下一抹鲜红的电光。 “小丑女叫哈莉.奎因，”迪克皱了皱眉，拉起塞廖尔行走的脚步快了不少，同时不忘对塞廖尔解释道，“只要事关小丑，她整个人就会变得很疯狂，如果是小丑对鹰眼感兴趣所以才让小丑女抓走劳拉女士的话，那对劳拉女士而言将是最糟糕的局面。” 塞廖尔敏锐的察觉到迪克对小丑的厌恶，只要一提到小丑，迪克的情绪就会变得充满了负面的阴郁。 在快步行进的路上微微垂头躲过了头顶的尖棱，因为小丑现在也在这个基地之中，本着知己知彼的想法，塞廖尔难得地多问了一嘴：“这么看来，小丑听起来就像是可怕又邪恶的怪物，他很厉害吗？” 说到“可怕又邪恶”的时候迪克的脚步顿了一下，他没有回头看塞廖尔，只是点了点头，充满磁性的声音微微压低，一时之间有盖不住的担忧自声音中涌出：“我希望你永远不会遇到他，塞廖尔。” 第129章 这种事取决于双方吧，而且除了托尼相关，他也不太关心那些超级英雄和所谓的超级反派。 但是这种泼冷水的话还没说出口，迪克就推起多米诺面具回头看了他一眼，在昏暗的灯光下迪克向来湛蓝的眼眸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乍一看竟仿佛神秘幽暗的深海。 塞廖尔默默叹了口气，不明白迪克突然在担心什么。 不过下一秒，他就听到自己用冷静的嗓音淡淡地承诺道：“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迪克。” “……嗯。”迪克已经回过头重新戴上了多米诺面具，好似刚才没有说出任何话。 两个人之间又陷入了古怪的沉默，塞廖尔抬起没被抓着的手，微凉的手背轻附在闭起的眼眸之上。 等回去以后，还是好好查一查，了解一下复仇者联盟之外的英雄和反派吧。 . 房间的大门被一脚踹开时，正在忧心忡忡地思考什么的劳拉吓了一跳，下意识捧住了自己已经显怀的肚皮，一脸惊惧地看向门口。 “嘿，我们又见面了。”一脸惨白的小丑女红唇肆意地扬起，说话间嘴里的泡泡糖正吹出粉红的形状，带来诡讵又童趣的强烈反差。 一根末端沾满鲜血的球棒被她的双手反搭在肩膀，涂着天蓝色眼影的左眼毫不见外地向害怕的劳拉抛了个媚眼 “您、您好，”劳拉的目光不自觉地撇向小丑女脚边倒着的，生死不明的两个人，劳拉知道那是一直守在她门口的警卫，她咽了咽口水，小心谨慎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还没自我介绍过，我是哈莉.奎因，我家小布丁的小丑女。”哈莉歪了歪头，整个人愉快又幸福的扭了扭，吹起的泡泡因为她莫名的笑声应声而破，整个糊在她的唇边。 她毫不在意地揪起泡泡又塞回了嘴里，看着坐在床上的劳拉微微抬起了头，语气突然正经起来：“需要我带你离开这个令人讨厌的基地吗，那只小鸟的未婚妻？” 直到越过昏迷的两个人，和哈莉.奎因并排走在幽幽灯光照耀的昏暗走廊时，劳拉才恍然惊觉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身为阶下囚，被人问了一句就跟了出来，如果不是钓鱼///执法，那这就是明目张胆的潜逃。 她突然感觉自己如坠冰窖，侧头看向一脸满不在乎的哈莉，劳拉张了张嘴，却问出了另一个问题：“您说的小鸟，是指的克林特吗，奎因小姐？” “当然，难不成你还是别人的未婚妻吗？那可真是太刺///激了！”小丑女夸张地笑出声，手突然一把摸过劳拉圆润的肚皮，“我还挺喜欢你……肚子里的小捣蛋鬼的。” “这就是您打算帮助我离开这里的原因吗？”没从哈莉的动作上感受到恶意，惊了一下的劳拉看着哈莉涂的红蓝相间的靓丽指甲，就算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中也仍旧和哈莉.奎因这个人一样仿佛散发着光芒。 “人总是要任性一点不是吗，他们会原谅我的。”小丑女没有正面回答劳拉的问题，而是眨了眨眼，冰蓝色的眼眸鬼魅又俏皮，“而且说不定我和那只小鸟以后就是同事了，我对同事的请求总是十分乐于帮忙的。” 哈莉.奎因很明显是这个组织的一员，而她现在说克林特是她的同事……劳拉晃了晃身体，霎时有天旋地转的错觉。 而现实是她猛地抓住了哈莉苍白的手腕，温婉柔和的嗓音此刻干涩沙哑：“克林特他、也加入了这个组织？” 哈莉看她的脸色骤然变成了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惨白，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她捧着的肚皮，面上仍旧是挑着眉梢的不拘小节模样：“当然不。” 劳拉松了一口气，只是面上仍有几分焦虑，小丑女又吹出一个泡泡，不吝于再多解释一点。 虽然没怀过孕，不过一直渴望和小丑组成平稳幸福家庭的她还是知道的，不能让孕妇处在这个情绪状态。 “大部分人聚集在这里只是为了一些无聊又恶心的目的而自取所需罢了，当然我亲爱的小布丁不是那愚蠢的大部分人。”哈莉吹着泡泡，所以声音有些含糊。 不过说起小丑时她的眼睛不由闪闪发亮，就连焦虑中的劳拉都觉得这位奎因小姐一定很爱她所说的小布丁。 “离开这个地方看，每个人都有别的身份，例如我，”哈莉指了指自己，天蓝色的眼影顺着眼角向下抹了一把，眼影在脸颊渐渐淡去的过程妖娆又邪异，“最近我接了一个有趣的工作，雇主先生因为和小鸟的交易，所以要求我把你带出去。” 劳拉咬了咬唇，低声问道：“那克林特呢？” “既然做了交易他应该也会没事吧，”哈莉咂了咂嘴，“等你离开了或许还能见到吧。” “……”劳拉的心底仍旧带着满腔的不安，但是她摸了摸肚皮，目光却坚定了下来。 既然克林特已经做出了牺牲，那么她就不能辜负克林特的期望，一切等先逃出去再说。 ……就算是为了宝宝。 想到这里她停下脚步，郑重地看向哈莉，捧着肚子微微躬身：“感谢您来救我出去，奎因小姐，接下来就拜托您了。” 哈莉把木棒抓在手中，嚼着泡泡糖斜睨着劳拉，口中应和着：“放心吧，没问题。” 就在此时，一阵风吹过，远离两人贴着墙边的地方一瞬间不明显的红色电光‘噼啪’一声轻响。 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 第130章 就在顺着小丑女进基地时的路线不疾不徐地慢悠悠走着时，突然有人出现在了她们面前。 闪电侠紧皱着眉，紧紧闭合的嘴里‘咕咚’咽下了最后一口食物，才开口问道：“你要带她去哪？” “嘿小闪电，”对于正义联盟赫赫有名的闪电侠，超级反派哈莉.奎因还是认识他的制服的，当下自来熟地笑着抬手打了个招呼，“你也加入超反联盟了吗？” “怎么可能？！”闪电侠激烈地反驳道，随即咳了咳，“你带着复仇者先生的未婚妻有什么目的？” “本来我是应该不回答直接打飞你的，但是你速度太快了很麻烦，”哈莉撇了撇嘴，在劳拉看她的时候说，“这是正义联盟的闪电侠，和你未婚夫一样是超级英雄，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字吧。” 劳拉放松了一些，小心地对闪电侠点了点头：“你好我是劳拉，奎因小姐只是来救我出去的，她并没有恶意。” “bingo！”哈莉拍了拍手，表示赞同，“我偶尔也是会做好事的优秀市民！可以得到金灿灿奖章的那种。” 闪电侠抿起嘴，有些不相信她会在超反联盟把一位人质送出去，但能指挥她的只有小丑，这难道……是小丑的计划？ 有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中渐渐清晰，哈莉和劳拉回头看去，夜翼和塞廖尔的身影在昏暗的走廊中不太明显。 哈莉扁着嘴，摸着下巴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直到两人走到面前她才恍然感叹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夜鸟和小闪电同时出现在这里。” “是翼，”迪克对闪电侠点了点头，目光略过劳拉明显的肚子，才看向哈莉，“好久不见，小丑女。” “事实上并没有多久，两个月前我们、我是说小红，我们还被小蝙蝠狠狠收拾了一顿，如果不是只有蝙蝠侠一个人，我可能又会被丢进阿卡姆，”小丑女摊了摊手，“那真是一个糟糕的晚上。” “真是太可惜了。”迪克意味深长的跟着感叹了一声，转头低声问向塞廖尔，“那位就是劳拉女士吗？” 原本一直看着哈莉的塞廖尔点了点头，对看到他后瞪大了眼睛的劳拉挥手，温声问道：“你是被胁迫的吗，劳拉女士？” 劳拉张了张嘴，就听看到了塞廖尔的小丑女突然高呼道：“是你！小布丁要找到的，受欢迎的小试验品！” 塞廖尔：“？？？”布丁？ 知道哈莉.奎因口中的小布丁是谁的迪克，紧紧皱起了眉。 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第89章 都要去伦敦 等斯蒂夫等人驾驶着飞机停在悬崖上方时，就从托尼的口中听到了超反联盟的详细地址。 “知道了具体地址，那么就可以直接去救出劳拉，克林特还有塞廖尔了。”娜塔莎涂着长指甲的手轻轻拍了拍已经被紧紧绑住动弹不得的莫里亚蒂的脸庞。 迎着他有些黯淡无光的神情，娜塔莎微弯的眼中沁出几点玩味的笑意，低哑的声音隐含着惑人的威胁：“那么，这位反派先生似乎就没有多少用处了呢。” “这听起来还真是糟糕。”莫里亚蒂垂下眼眸，整个人看起来无害极了。 “呵。” 完全无视娜塔莎对俘虏到的囚徒一些过激的言行，美国队长斯蒂夫看着托尼，湛蓝色的眼眸满是思虑与担忧：“这会不会是敌人的诡计？” “不不不，这完全是是我家小塞廖尔的功劳，”对于斯蒂夫的顾虑，托尼半点不以为意地摇了摇手指，“福尔摩斯哥哥越过我委托了塞廖尔破译超反联盟地址的任务，刚才发现塞廖尔留在房间的电脑上破译出的地址，布鲁斯就直接通知我了。” 一直在思索什么的华生看了夏洛克一眼，迟疑着说道：“那个地址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几年前就被莱克斯集团收购了吧。” “莱克斯集团？这事还和卢瑟那个大光头有关？不过这确实很有卢瑟的风格。”托尼摸了摸下巴，“以前好歹还遮掩一下，自从超人成为正义联盟的主席以后，他看起来疯多了，现在干脆组建超反联盟什么的简直顺理成章。” 班纳推了推眼镜，也一脸沉稳地慢声分析道：“莱克斯先生一直主张提高人类自身的潜力，所以重启‘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计划’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所以你们要带着莫里亚蒂一起去伦敦？”一直沉默听着他们说话的福尔摩斯突然开口，“我和华生也要顺路回去。” 看着夏洛克.福尔摩斯闪闪发光的眼睛，华生突然别开了目光。 夏洛克那很明显是要借机会进入超反联盟基地搞事情的眼神！ “不，福尔摩斯先生。”美国队长郑重地看着夏洛克，否定了他的提议，“我们这一次的主要任务是保护你，你的哥哥说如果你进入伦敦，很可能会试着潜入超反联盟的基地，所以拜托我们把你留在这，或者带去纽约。” “……”被亲哥未雨绸缪拆台的夏洛克此时心很累，莫名有一种给麦考夫打电话，嘲讽他多管闲事的老妈子心和日益拔高的发际线的冲动。 对比华生表示喜闻乐见。 “那就照例分成两路，一路人带这位反派先生以及两位保护对象坐飞机回复仇者大厦，另外的直接去伦敦营救劳拉他们，”娜塔莎微微勾唇，斜睨着仍在思索的众人，轻声宣布道，“我要去伦敦。” “我也要去伦敦！”索尔看了一眼愤愤不平的夏洛克，想到和自己同样有令人头疼，看起来却把弟弟治得服服帖帖的麦考夫，不由举了举锤子。 第131章 他轻咳了一声说了个别的理由：“如果超反联盟的基地在伦敦，loki现在就很有可能也在那，我要把他带回阿斯加德。” “我认为我也可以提供足够的帮助，有浩克在，在救人之外或许可以做到更多。”站在娜塔莎身侧的班纳博士一脸温吞。 众人的积极让斯蒂夫有些无奈，就在他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时，唯一没有表达意愿的托尼慢条斯理地开口道：“我答应过会保护塞廖尔，所以我必须去亲自救出他。” “……” 斯蒂夫揉了揉抽痛的额角，一时之间有些心累。 . 和迪克通话后布鲁斯就来到了蝙蝠洞，他冷眼看着屏幕上显示出来的画面——来找提姆玩的彼得.帕克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事，在提姆注意不到的地方却总有几分难掩的忧虑。 或许刚才看到迪克匆匆离去的身影注意到了什么，毕竟作为蜘蛛侠，总会有一点蜘蛛的特征，例如比直觉靠谱多了的蜘蛛感应。 布鲁斯点了点桌面，一旁阿尔弗雷德刚倒的咖啡正有热气氤氲，弥漫着咖啡的香气。 不过不知道基地在哪，也不用担心彼得男孩偷偷溜过去让托尼他们猝不及防的头疼。 托尼发来的最新消息显示他们复仇者会尽快赶往伦敦，或许他们还能和迪克碰头？ 想到这布鲁斯微微抿唇，俊美无铸的脸庞出现了蝙蝠侠时的冷冽。 不，以他对迪克的了解，这时候迪克应该已经进入基地了。 如果速度够快的话，说不定已经找到闪电侠和塞廖尔了，但是后续想必会打草惊蛇，很难能够全身而退。 他现在就算立刻去伦敦也可能会有些来不及，布鲁斯皱着眉想了想，在把咖啡一饮而尽后，终于做出了行动。 他在键盘上敲打了几下，屏幕上登时切出一个漆黑的画面，传来了一个男人有些烦躁的声音，被热烈打斗的背景音衬得有些模糊：“有什么事，老蝙蝠，我正在忙。” 布鲁斯把声音切到耳朵上的通讯器，起身走向存放战衣的地方，声音是蝙蝠侠时特有的嘶哑阴森：“找到超反联盟的基地具体地点了。” “什么？！这么说巴里……”男人的声音迅速拔高，有破空之声传来，他迅速冷静下来，快速说道，“等我十秒。” 这段时间，就着通讯器那头越发暴力的单方面殴打和被揍得那方惨烈的声响，布鲁斯换好了蝙蝠侠的战衣。 待那边似乎是尘埃落定了，寂静无声时不等男人说话，蝙蝠侠就冷静地指出：“听起来你又破坏了起码一栋建筑，绿灯侠。” “……”男人，也就是绿灯侠，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就这么噎住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抓狂，“战损批判等开会的时候再谈好吗老蝙蝠，现在的重点是你刚才提到的基地，我只想知道巴里是不是在那里！” “或许。”知道自从得知闪电侠被绑架后绿灯侠为了找人，业余时间不知道掀翻了多少反派的老巢逼问，蝙蝠侠也就不再拖延症干脆地解释道，“在伦敦，夜翼已经过去了。” “好，给我具体地址，我这就赶过去！” “……不要打草惊蛇，”蝙蝠侠说出地址后沉默了一瞬，“基地上面是莱克斯.卢瑟的产业，可以预料到处处充斥着氪石辐射，所以我没有通知超人。” 绿灯侠补充了一句：“还有戴安娜，她刚才瞭望塔值班结束后就直接去和史蒂夫约会了，绅士不该打破他们两个难得的宁静，同理海王也是。” “……钢骨正在进行改造，”蝙蝠侠默默叹了口气，声音冷酷，“那我去瞭望塔镇守，并通知超人在基地外接应，你进入基地和夜翼一起行动。” “没问题。”绿灯侠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期待，在破空声中显得有些失真，干脆地挂断了通讯。 蝙蝠侠站在原地几秒后，陡然走了起来，乌黑的披肩在半空划出诡秘的弧度，他拨出了下一则通讯。 几乎是通讯刚刚发出去，对面就接了起来，超人温润欢快的声音让蝙蝠侠皱起的眉宇微松：“怎么了，布鲁斯？发生了什么事吗？” . 离开了暗道，鹰眼被迫屈服的模样仍旧在拉夫尔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快意，之前被汉尼拔一吓就忍不住伤春悲秋的那一套很快就被他抛在了脑后。 不过他可没有忘记夜翼的暴行，想到这拉夫尔摸了摸仍旧红肿的脸颊转了转眼球，在走廊的尽头他脚下一动走了与来时相反的方向。 这个基地的走廊数不胜数，错综复杂，不过每条走廊都有微妙的不同，只要用心总能记下来。 所以当初为了寻找被关押的鹰眼而天天流连于走廊之中的拉夫尔对这个基地再熟悉不过了，也自然知道关押闪电侠的房间是哪一个。 他的步伐又稳又快，紧抿着的嘴时不时勾起，显然在思考什么坏主意。 在最后一个拐弯走进关押闪电侠的那条走廊时，拉夫尔眯起眼睛看着黑暗之中的前方，闪电侠就被关押在尽头的房间。 不过刚走了几步他就抽了抽鼻子，忍不住露出疑惑的神情——怎么有股血腥味？ 没太在意就这么走到一半的时候，他脚下踩到了什么，无意间触发了陷阱，一排利箭飞射，拉夫尔瞪大了眼睛条件反射地向前打了个滚躲开了。 这下仿佛触发了厄运的机关，数不清的陷阱层出不穷让他应接不暇。直到他伤痕累累，在刚处罚的火焰即将喷到他的身上时，拉夫尔把带血的手印在了记忆中一处身份验证的地方。 第132章 一切戛然而止，满身狼藉的拉夫尔粗///喘着靠在墙上滑坐在地上，在光洁的墙面留下一道狰狞的血痕。 “太倒霉了，不是说监控室的人都被汉尼拔先生吃了吗？”拉夫尔抹了把脸，有气无力地抱怨道，“所以是哪个混///蛋闲得没事突然开启了机关？！” 正在休息的拉夫尔抱怨着的时候突然顿了顿，福至心灵：“难道……是夜翼被谁发现了，所以打开了机关来抓他？” 想到刚才嗅到的血腥气，拉夫尔冰蓝色的眼睛越发明亮，整个人不由跳了起来。 说不定能看到垂死的夜翼，到时候他报了挨打的仇以后还可以把他交给汉尼拔先生，相信汉尼拔先生对超级英雄的肉一定很有兴趣！ 第90章 两个粉头 又走了几步，血腥气愈发浓重起来，拉夫尔一边小心的踮起脚放慢了步伐。 逐渐靠近闪电侠关押的房间，走廊触发的种种陷阱痕迹让他忍不住咂舌。 “这是……把所有机关都触发了？”拉夫尔愣愣地看着陷阱上大片沾染的血迹，慢慢推开了曾经来过的、关押闪电侠的房间。 比起之前来过的样子，拉夫尔的脚边地上多了一个甜甜圈，看起来被谁踩过一脚，刺目的灯光下隐约可见几点脚印的油痕。 在对面书架的前方正规矩地放着一枚空盘，房间内有隐约甜香、血气和烧焦东西的混合，闻起来分外怪异。 拉夫尔一脸困惑地转了转书架的黑色棋子，很难推测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慢慢踱步走进暗道，一股莫名的冲动让拉夫尔忍不住绷紧了身体。 通过长长的暗道，进入暗室后他忍不住眯起眼睛，在适应了以后拉夫尔瞳孔聚焦，整个人却僵住了。 他思考了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却唯独不包括现在的情况——不久前还遇见过的汉尼拔先生，此时双手垂在两侧，整个人平躺在封闭牢笼的正中央，紧闭的双眸微微皱起，比起平常禁欲又冷漠的模样，现在的汉尼拔有一股惹人垂怜的脆弱感。 拉夫尔震惊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头脑仿佛打结了一般，完全不明白本来被关在里面的闪电侠，是怎么变成汉尼拔的。 难道这也是夜翼的手笔吗？ 就在拉夫尔傻傻地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汉尼拔眼皮下的眼球略微动了动，发出一声略显苦闷的低///吟。 “唔……”汉尼拔一手揉着酸痛的后颈，一手支着身体慢慢坐了起来。 他的目光有一瞬的空茫，在下意识扫过周围的情景时记忆渐渐回笼，最终他抿起，目光定格在门口的拉夫尔身上：“是你？” 被汉尼拔用探究的眼神盯着，拉夫尔突然反应过来，他咽了咽口水，顿时手忙脚乱起来起来，整个人突然对汉尼拔在的地方扑了过去。 汉尼拔仍旧坐在地上，一条腿散漫地屈起，手搭在膝盖上看着拉夫尔的举止不为所动。 只听‘砰’的一声，拉夫尔扑在透明材质的牢笼上，冰冷刺骨的材质让他一个激灵向后退去，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您、您没事吧汉尼拔先生？发生了什么！” 汉尼拔微微眯起眼眸，打量着拉夫尔的行为：“还好，你怎么会在这里，拉夫尔？” “……”拉夫尔眨了眨眼，在坦白和隐瞒中犹豫了一秒，最终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我刚才遇到了超级英雄夜翼，他的目的应该就是原本被关在这里的闪电侠，所以我来看看。” “夜、翼？”汉尼拔轻轻挑起眉，多半可以确定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超级英雄就是夜翼了。 他沉思了一会儿，直到手机响起才恍然回过神。掏出手机，上面的消息让汉尼拔的眼眸渐深，紧抿的唇角勾起悚然的弧度：“真是不听话。” “发生了什么吗，汉尼拔先生？” 听到这话的汉尼拔撩起眼皮淡淡地看向一脸关切的拉夫尔，整理一下有些狼狈的衣服慢慢站了起来。 “拉夫尔，”汉尼拔念着拉夫尔的名字，虽然神情依旧冷漠，周身气场却柔和了两分慢慢走向他，“打开这个牢笼。” 除了见面那次以外，第一次被汉尼拔如此温和的对待，拉夫尔当即绷紧了身体：“是！” 拉夫尔说不上自己这么听话是因为对汉尼拔崇拜之情还是自己都不知道的恐惧，当下就避开汉尼拔的目光，听他的指示开始行动。 与此同时，刚离开巴尔的摩市的阿比盖尔已经停止了呼吸。 紧紧勒住她脖子的手随意地松开，阿比盖尔就这么维持着挣扎的姿态砸在地上，满脸都是痛苦的神色。 “真是不听话的小姑娘。”勒住她的男人垂眸看着阿比盖尔的尸体，咂了咂嘴，脸上却没多少可惜的意味。 “就是说啊。”另一个一直拿着手机的男人也笑了笑，“那位先生还打算让她多活一天，结果她却迫不及待来找我们送死。” “一脸信誓旦旦地要我们立刻带她去伦敦，真是天真的可怕，她以为她还有什么用处了吗？”男人蹲下来直接将尸体抗在肩上向外走去，声音听起来对住自己造成的人命完全不以为意，“我们接到可是明天就杀了这个小姑娘，如果发生意外完全可以提前执行的命令啊。” “我已经把这位小姑娘刚才短期的场景发给那位大人了，也简单解释了提前执行命令的原因。”另一个男人手机的页面正停留在消息页面，只见上面十几秒前刚对一个匿名用户发去一条消息和一段视频。 第133章 只见他收起手机，饶有兴致地跟上了男人的脚步，瞄了一眼男人背上的阿比盖尔，语气轻快地问道，“这一次我们做成什么样？趁血还没凝固做一个血湖中间的惨白天鹅怎么样？” “没问题，不过那样的话我们需要再多收集点血液了。” . 从哈莉.奎因颠三倒四的话里分析了好一会儿，迪克他们总算明白了她刚才那句‘受欢迎的小实验品’的意思。 “你是说，小丑之前对塞廖尔产生了兴趣，还特别去了休斯顿，因为接到了塞廖尔被抓住的通知，所以才回到了这里？”迪克的脸色沉了下去。 他只想着让塞廖尔尽量避免接触到小丑，却没想到在塞廖尔还在哥谭的时候，就已经被盯上了。 以他对小丑的了解，对塞廖尔感兴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估计最好的结果就是把塞廖尔变成下一个哈莉.奎因。 “看起来你和那些无聊的家伙并没有什么不同，”小丑女凑近塞廖尔，却被迪克挡在了中间，她不满地撇了撇嘴，不甘心地退后一步继续说道，“真不知道小布丁究竟看不上你这家伙哪里了。” 女人吃醋的即视感扑面而来，被针对的塞廖尔抽了抽嘴角，面对小丑女紧皱起眉挑剔的目光轻叹了一口气，缩回了迪克身后。 ……无妄之灾啊。 “你说你和小丑分开两头行动，目的应该就是为了找到塞廖尔吧，”迪克思维霎时敏锐起来，“所以你现在仍旧是敌人。” 默默消失了十几秒的闪电侠重新出现，手里捧了不少食物吃了起来，听到这话他担忧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劳拉，吃东西的速度快了起来。 “别那么死板啊小鸟，全都像小蝙蝠那样多没趣，我可半点不想去和阿卡姆那群讨厌的家伙们聚会。”小丑女摆了摆手，撅起的嘴带着骄纵的孩子气，“在小布丁心里蝙蝠侠才是第一位，我可不想再多出一个家伙占领属于我的位置了。” “……”总觉得这话哪里怪怪的。 塞廖尔沉默了一瞬，迟疑地问道：“相爱相杀？” “……”走廊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迪克转头看着塞廖尔一脸的欲言又止，闪电侠嘴里正叼着的热狗更是干脆地滑出掉在地上。 “你说得没错啊！”小丑女冰蓝色的眼眸突然亮了起来，她愉快地摸了摸下巴，“我突然开始喜欢你了，可爱的小实验品。” 塞廖尔：“？？？” “他们只有相杀没有相爱谢谢，不要混淆视听啊哈莉.奎因，”迪克不满地看着小丑女，“除了你没人会爱上那个残忍冷酷的人///渣。” “嘿你想和我打一场吗，讨厌的小鸟，亲爱的小布丁充满了魅力！”小丑女握紧了手中的球棒，举起来对准了迪克。 “别以为你的眼睛变色了我就会怕你，”迪克甩了甩手腕，双手立刻出现了双棍，甚至隐隐有电光闪过，“要说相爱你还不如说超人，起码和蝙蝠侠是世界最佳的拍档。” 小丑女的脸鼓了起来，也干脆的讽刺道：“是你出于养子的私心吧！毕竟我们都知道你是超人的粉丝，你这个屁///股比女人还翘又没风度的臭鸟！” 塞廖尔：“……”这是什么幼儿园水平的神仙对话？活似他以前见过的两个不同偶像粉丝的同学互掐的场面。 而且这段话信息量超大——且不说蝙蝠侠为什么和蝙蝠侠相配的都是男人这个问题，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迪克的养父是布鲁斯.韦恩吧。 ……他会不会被灭口啊。 眼看着迪克和小丑女针锋相对，或许是因为涉及到小丑的关系，迪克看起来并没有往日的温和，两人针尖对麦芒，气氛霎时紧张了起来。 闪电侠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似乎并不准备出手干预，而是默默地把劳拉护在了身后，还体贴地分给她一枚糖果压惊。 塞廖尔看着哈莉.奎因冰蓝色、似曾相识的眸色，想到萨里他清咳了一声打断了即将开始的战斗：“你见过洛基吗，奎因小姐？” “洛基？”小丑女身体一僵，浑身的锋芒霎时收敛起来，她收起球棒歪头笑了笑，“当然，那是我最近的雇主先生嘛。” “洛基……！！！”被闪电侠护住的劳拉刚刚吃下糖果，嘴里弥漫的甜味却让她觉得苦涩。 她似乎忘记了害怕谨慎，不可置信地看着小丑女：“你刚才说和克林特交易的那位雇主就是洛基吗？” 小丑女看着她，点了点头，劳拉脸色瞬间惨白。 “洛基他……曾经控制过克林特做了不少坏事，很明显这次也……” 第91章 我有一个想法 “那听起来还真是糟糕。”哈莉看起来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身为反派对于这种情况并没有多少所谓的道德感，不过看在劳拉惊慌的模样她还是意思意思安抚道，“不过这在我们反派中是很正常的事，不用太担心。” 闪电侠剥零食包装的动作一僵：“……”这完全不是安慰而是补刀吧！ 被护在身后的塞廖尔想了想，拍了一下仍旧紧皱着眉头的迪克的肩膀：“迪克，你带通讯器了吗？” “通讯器？”迪克歪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塞廖尔，掏出了新买的手机，“来这里的时候刚买的手机可以吗？ “你记得带钱包，结果不记得带手机？” 迪克摸了摸鼻子，看起来有点心虚。 塞廖尔挑了挑眉，接过手机搭着迪克的肩膀自来熟地啪啪啪按了起来。 第134章 看着一脸悲切，正在被闪电侠笨拙地用食物安慰的劳拉，迪克叹了口气，因为不熟悉不知道该对名花有主的女士说什么，只得继续看塞廖尔的动作：“你打算干什么？” 输入了一串数字的塞廖尔手指一顿，干脆地按下了拨通的按钮。 把电话放在耳边塞廖尔才撩起眼皮瞥了一眼迪克，语气带着让人无法辩驳的理直气壮：“给托尼打电话。” 迪克：“……现在还是敌人的基地，这样会不会太明目张胆了？” “？”塞廖尔的眼神有些迷惑，似乎不明白这和打电话有什么关系，不过还不等他提出疑问，电话那头很快就接了起来。 “这位不知名的先生或小姐，如果你说只是随便乱拨才打到我的私人号码上，那么明天你就可以收到斯塔克的律师函了。”托尼惯常带着调笑的嗓音此刻有些沉闷，语气听起来似乎是在生气一般格外冷漠。 “是我，塞廖尔.琼斯。” “……”电话那头长久的沉默，贾维斯充满了金属意味的低沉嗓音悄然响起，“您太激动了，sir，塞廖尔先生还在等待您的回复。” “是的，托尼，”塞廖尔难得生出一点恶趣味，“你好像很惊讶。” “这是当然，你还好吗小塞廖尔？！有没有受折磨？jar，加大功率，速度再快一点。”托尼似乎是反应过来，吩咐完后连忙感叹道，“你被汉尼拔抓走，身上的通讯器和手机也都被破坏了，我就说汉尼拔不是好东西，早知道当初坚定一点带你去纽约住了。” “我没事，迪克把我救出来了，”说到迪克，塞廖尔看着他顺势弯了弯眼睛，同时在电话里温声劝慰道，“当初也有我的坚持，你不需要为此而感到自责……说起来，听你刚才的话，现在是有什么事正在外出吗？” “迪克已经进去了？我已经不知道该说这个小家伙鲁莽还是赞赏他了。”托尼很快整理好情绪，语气又带着惯常的调笑，听起来对于迪克的擅自行动并不意外，重点反而放在了别的地方。 “看来你电脑解析出超反联盟的那个地址是正确的了，现在我们复仇者正在赶往那里，不要怕啊小塞廖尔。” 作为和塞廖尔凑得极近，被搭着肩膀又听力极好的迪克挑了挑眉，已经可以想象到布鲁斯通知托尼以后，猜到他不会乖乖等在门口后做出的部署了。 “来的应该会是神奇女侠或者绿灯侠？毕竟不是海王擅长的领域，”他瞄了一眼分出一大袋糖果给劳拉的闪电侠，咂了咂嘴，“绿灯侠的几率更大吧。” “嗯？托尼你是要来救我们吗？”塞廖尔听到迪克的小声话语，眨了眨眼声音变得激动而微微拔高，吸引了劳拉等人的注意力，“这个基地很大，入口应该不止一个，所以需要我们约定碰头的地点吗？” “听起来像是要进行什么神秘的幽会，”托尼哼笑了一声，似乎对于能否接到塞廖尔等人并不怀疑，“你和迪克尽管走吧，只要这个手机还有信号，贾维斯就能定位你们的位置，还可以直接搜寻小肥鸟和他的未婚妻劳拉。” “对了，说到劳拉，不止迪克还有闪电侠和被小丑女救出的劳拉女士也在这里，”面对劳拉担忧的目光，塞廖尔竖了个大拇指，露出了安慰的笑容，朗声道：“没问题，托尼他们会来救我们，不用担心。” 听到这话的劳拉露出安心的神情，仿佛确信只要托尼等复仇者们赶来，就连鹰眼也能顺利找到带回去一般。 只有哈莉.奎因撇了撇嘴，从闪电侠怀里抢过巧克力丢进嘴里，撞了撞闪电侠的肩膀问道：“托尼是谁啊？” “我们还是敌人，小丑女。”嘴里同样叼着巧克力的闪电侠不太高兴地向左挪了一步，顶着嘴边融化的巧克力解释道，“是托尼.斯塔克，以纽约为据点的超级英雄，复仇者的一员。” 托尼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惊喜：“劳拉已经被救出来了？干得漂亮小塞廖尔，那小肥鸟还好吗？” 小肥鸟……鹰眼吗？迪克摩挲着下巴，毫不怀疑这是斯塔克风格的外号。 “劳拉肚子里的孩子很健康。”不知道小肥鸟指的究竟是劳拉的孩子还是鹰眼，塞廖尔干脆全都提了一遍，“鹰眼先生的话，我们并没有看到他，这里的房间太多了，也不知道他被关在了哪个暗室。” 名声和立场对超级英雄来说应该比较重要吧，塞廖尔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鹰眼和洛基做交易的事，他低声道，“我很抱歉。” 以为塞廖尔是因为没找到鹰眼而道歉，不想让他多想的托尼清了清嗓子故作轻松道：“这没什么小塞廖尔，克林特会没事的。就算实在担心他，也要确保你们安全再说。” 塞廖尔回过神，点了点头：“好的。” 挂断了电话，迪克眉尖轻挑，似乎有些不解：“你没说洛基和鹰眼达成的协议？” “那并不重要吧，毕竟被洛基控制以后的特征实在太明显不过了。”塞廖尔点了点眼角，直接把手机放进迪克的手里。 “你是说哈莉.奎因和萨莉那时一样的眼睛吗？”迪克看着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哈莉冰蓝色的眼眸，随手在腰间一抹，手机霎时消失无踪。 “如果我当初能够谨慎一点发现异常……”迪克的神情突然复杂起来，但还没等他说完塞廖尔就抓起了他的手，直勾勾地看着他腰间紧绷勾勒出八块腹肌的黑色制服：“你做超级英雄时的特训是和忍者有关的吗？” 第135章 “确实是有这方面的训练，怎么”迪克顺着塞廖尔的目光低头看去，攸的笑了起来，“要猜一下我把手机藏在哪了吗？” “还有总是突然出现的长棍和急救包，”塞廖尔补充了一句，“我怀疑你的超能力和空间有关。” 迪克抿唇笑了笑，看起来有些按捺不住的得意，“很遗憾，我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异能的普通人而已。” “你看起来似乎希望我夸夸你？”带入了一下迪克的心理，塞廖尔懒散地拍了拍手，“不愧是夜翼，很厉害。” 迪克的眼眸微敛，刚才塞廖尔刻意地岔开他的话他不是没感觉到。 只见他搂住塞廖尔的肩膀，笑声低哑地响彻在他的耳边，乍一听温柔又性感，“虽然是敷衍的称赞，但我仍旧……很感谢你的体贴，塞廖尔。” . 踹开了监控室的大门，在空寂的房间内声音格外响亮。 小丑惨白的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残忍诡笑，“食人魔留下的这个漏洞真是太方便了。” 他邪肆的视线首先定格在控制台上随意丢弃的文件，拿起时可以看到下面盖着的薯片残渣，这让小丑忍不住嗤笑一声：“让我猜猜是哪个有洁癖的家伙先一步来到基地之眼？” 抖了抖文件，在显示器昏暗的灯光下勉强可以看清上面的字，小丑挑了挑眉随意地翻开，夸张地感叹道：“是我们小试验品的体检报告，看来我和这个小试验品真是有缘分，这难道就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相遇的预感吗！” 房间内一片静谧，没有人捧场的小丑也不尴尬，就这么边看边即兴想象着怪叫。 直到看到最后结论的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残虐的点子，露出白得瘆人的牙齿和猩红的舌头，“和情绪有关？不知道他会不会是下一个有趣一点的——哈莉.奎因。” 看完后没有了兴趣，小丑就毫不留情地把文件丢在地上，用脚随意地碾过去，纸质撕裂的声响在房间内尖锐得刺耳。 小丑的双手撑在控制台，微微躬身抬起头看向房间内大大小小的显示屏，昏暗的环境下他惨白不像人的皮肤，海藻似杂乱的头发，化得极长的嘴角和尖利冰冷的五官显得尤为惊悚，仿佛暗夜出没的鬼怪那样恐怖。 阴冷的目光犹如毒蛇的蛇信子一般慢慢滑过每一寸屏幕，实时掌控了目前基地内所有人状况的小丑墨绿色的眼睛闪过一抹红光，看起来疯狂得令人胆寒。 他扫过一边走一边大口吃着零食的哈莉.奎因，最终看向夜翼身旁的塞廖尔，摸着下巴看起来就像三流的编剧在思考剧本：“我有一个想法。” “啪。” 向来想到就去做的小丑咧起血红的唇角，在控制台上按了起来。 第92章 遇见 即使知道有超级英雄打算接应他们，劳拉安全的无需再担心，哈莉仍旧仿佛不知情一般，笑眯眯地跟在劳拉的身侧。时不时抢一把闪电侠的零食，再和迪克吵一嘴，整个人悠哉地仿佛是在春游。 对此她是这么解释的：“谁知道你们这群蹩脚的超级英雄会不会中途就被抓住。” 看着趾高气昂挥舞着球棒和闪电侠抢糖果，闪电侠和迪克却都没再驱赶的哈莉，塞廖尔挑了挑眉：“这应该是担心劳拉的意思？” “嗯，”迪克神色微敛，“不管是洛基的命令还是仅仅出于担心，哈莉.奎因这个人的本性其实并不算太坏。” 塞廖尔点了点头，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不知为何，他的心底有莫名的忧虑。 注意到塞廖尔的神情，迪克看了一眼前方的哈莉，微微压低了声音：“你想到了什么？” “我在想……小丑这个人。” 这个名字一出，迪克脸色霎时大变：“难道你感应到他了？” 塞廖尔瞄了迪克一眼，同样压低的平静嗓音不知为何听起来有些无语：“虽然有那个基因蛰伏，但归根究底我还只是个普通人，没有感应之类的异能。” “我说的不是异能问题，而是一种……感觉，”迪克皱起了俊美的脸庞，多米诺面具后湛蓝色的眼睛似是在纠结，“类似于被毒蛇盯上时的颤栗，如果一会儿突然有那种恐惧的感觉，一定要立刻和我说。” “所以这是小丑的异能吗？不过自从十岁以后我就感觉过恐惧了，异能如果能让我感觉到恐惧，说不定对情感缺失的治疗很有用……”看迪克陡然僵住的脸，塞廖尔清了清嗓子适时换了个说法，“不然就是因为小丑这个人危险的气场太强，会让大部分人产生草食系被猛兽捕杀的感觉？” 因为塞廖尔在闪电侠他们在场的时候，总是表现的温和又内敛，导致迪克一分神就会忘记注意塞廖尔的情感缺失。 只见他拍了拍脸：“……可以这么说，小丑就是恶的化身，看别人痛苦就是他愉快的源泉，偏偏大多数时候他都能如愿以偿。” “这么看来他又很聪明？”塞廖尔抱肩而行，指尖轻轻敲打在臂弯上，侧头看着迪克多米诺眼罩上覆盖眼睛处的白色，轻声质疑道，“那这不就很奇怪吗？” “奇怪？” “你想，一位能让超级英雄如此评价，狡诈又聪明绝顶的罪犯，会看不出洛基的小伎俩吗？”塞廖尔点了点眼球，“而且奎因小姐看起来就和小丑十分亲密，她的眼睛突然变成那样，小丑会没有察觉吗？” 迪克沉思了一下，“你说得对，就算小丑对哈莉.奎因的态度一直若即若离，不过以他的观察力，应该已经发现哈莉.奎因的异常了。” 第136章 “那他放任奎因小姐和他分开，会不会也是为了找出控制奎因小姐的人？” “小丑没有这么仁慈，对于哈莉.奎因，他更多是将她看作一种有成就感的造物，比起怜惜，利用偏多。”为了让塞廖尔对小丑有所警惕，迪克不忘见缝插针地说明小丑的冷酷和残忍，“所以小丑更有可能的行为应该是……” 说着说着迪克的话突然顿住，一脸惊骇地抬头看向昏暗走廊顶端闪烁着细微红光的地方。 虽然从迪克的只言片语中察觉到了小丑的恐怖，但塞廖尔仍旧淡定地拍了拍浑身紧绷地迪克：“所以我们应该想一想如果真的遇到那位小丑应该怎么做了。” 塞廖尔冰凉的手掌搭在迪克的肩膀，莫名让他沉郁的心情缓和了两分，只听迪克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干涩：“小丑的行为很难琢磨，他是个真正的疯子。” “疯子？”塞廖尔轻声“啧”了一下。 说起来，虽然跟汉尼拔认识这么多年，见过他的不少病人，但塞廖尔还从没近距离接触过真正的疯子，顶多是像奎因小姐那样看起来不拘一格的。 再想想哈莉提起小丑时沉迷的模样，和迪克忌讳莫深的语气，毫无疑问，就算是疯子，小丑也是极具个人魅力的一类。 如果真的遇到了，要不要……试试模仿一下？ 似乎是为了不负塞廖尔难得的期待，原本走在最前方的闪电侠突然顿住步伐，反手扶住了劳拉，同时飞速把手上的最后几块饼干一齐丢进嘴里，湛蓝色的眼眸谨慎地盯着前方的拐角。 “有人来了。” 原本稍稍落后的迪克也神情一肃，掏出双棍和塞廖尔一起快步走上前护住了紧张的劳拉。 迪克和闪电侠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点了点头，闪电侠当即消失无踪，只留下一抹鲜红色的电光转瞬即逝。 “不用担心，劳拉女士。”落后迪克半步的塞廖尔温声安慰着身后的劳拉，“请不要太过紧张，那样您肚子里的孩子也会紧张。” “……好。”提到孩子，劳拉绷紧的情绪微缓，她看了一眼浑身散发着柔和气息的塞廖尔，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肩膀慢慢塌了下去。 迪克透过多米诺面具看向走廊拐角，上面的装置让他看向没有灯光一片阴暗的拐角时同样清晰。 青蓝色的电光在迪克的双棍末端悄然跃动，气氛紧绷得仿若一触即发。 “嘿你们怎么突然停下来了？”唯有哈莉仿佛感受不到氛围，仍旧继续向前走着，还满脸不开心地回头看着几人撇了撇嘴不停抱怨，“充满勇气的超级英雄小鸟先生，你们不走就算了，不要拦着劳拉和小试验品啊，我还等着赶快把他们送走然后去见我亲爱的小布丁呢。” “真希望你能记住我和塞廖尔的名字，有礼貌的哈莉.奎因小姐。” “你今天可真没礼貌，比夜晚的小蝙蝠还要不讨人喜欢。”哈莉转过身面对迪克等人，单手扒了扒眼皮，直接做了个鬼脸。 她的脚仍旧倒退着走，在吐出粉嫩的舌头时，迪克三人的神情微变，同时消失的闪电侠也出现在了迪克身边。 “？”哈莉愣了一下，脚步不停，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感觉撞上了什么。 撞击的力道让哈莉牙齿一颤，舌尖顿时溢出一抹血液。 哈莉用舌尖舔了下手背，只见上面除了湿润的水光还有鲜明的血迹，哈莉顿时夸张地皱起脸，充满杀气地抬起了眼皮：“是哪个讨厌的家伙挡在这……” 看清面前挡着她的人，哈莉的话戛然而止，这瞬间脸上愤怒和不可置信交错，看起来不仅有些扭曲，甚至还有点滑稽：“mr.j……” 同时闪电侠清朗的声线清晰地响彻在迪克和塞廖尔的耳边，让两人精神一振：“是小丑。” 哈莉狠狠吮吸了一下舌尖的伤口，满口的铁锈味唤回了她的理智，她这才清楚地意识到是现实，登时满脸笑容地张开双臂向男人扑了过去：“哦我亲爱的小布丁！你是来找我的吗！” 这一次哈莉没能如愿搂上小丑的脖子，而是被狠狠推地倒在地上。 伴随着哈莉下意识的叫声，小丑脾气急败坏地跺着脚：“该死的女人！你打断了我的出场！” 说完他整理了一下领口，不管脚边哈莉的反应，嘴角咧起夸张的笑容看向塞廖尔：“哦呀，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你，但是请容我诚挚地邀请你加入我们……” 话语间小丑的笑容渐渐诡秘起来，深深的法令纹配合高耸挺拔的鼻子弯起的模样在怪诞的妆容下格外恐怖，“成为，我新的作品。” 迪克脚下一动，直接把塞廖尔整个挡在了身后，小丑这才像刚看到他一样熟捻地笑了起来：“亲爱的蝙蝠侠也过来了吗？我还想和他重温一下我亲手杀死他助手时的感受。” “小丑……”迪克咬了咬牙，紧握长棍的双手暴起骇人的青筋，“你这个人///渣！” 迪克的反应让塞廖尔不由想到了他们在韦恩庄园的宴会第一次见面时，迪克浑身温和内敛不露破绽时说过的那句：“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个几乎完全相反的弟弟。” 既然蝙蝠侠是他的养父布鲁斯.韦恩，那么助手的身份和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养子结合就很理所当然了。 现在看来，那位没见过的、和依赖他的彼得性格完全相反的布鲁斯养子的结局……不言而喻。 第137章 小丑这很明显是在故意激怒迪克，如果迪克真的因此丧失理智，一定会发生很糟糕的情况。 知晓情况的闪电侠脸色也很郁沉，只见他唰地消失了踪影，电光隐约的方向是指向小丑的所在地。 “别这么乱来啊小闪电，”小丑不慌不忙地笑了两声，带着让人背后发凉的阴森。 只见他慢条斯理地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只有一个按钮的小小遥控器，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闪电侠，小丑毫不意外地说道：“这是一个加了震动感应装置的小机关，猜一猜吧，如果被强行夺走以后，会是哪里爆炸呢？” 说完他邪恶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垂眸看向迪克三人所在的区域，墨绿色的眼睛弯起嚣张的弧度。 “说不定会直接炸得进地狱啊。” 第93章 一分钟 “……”塞廖尔感受到手下迪克的身体微微紧绷，又瞄了一眼闪电侠站定没再动的身影，转念一想就明白小丑说得八成是真的了。 这么说，他们三个的脚下就有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 在这种情况下，首先应该保全的……塞廖尔余光看向脸色惨白的劳拉，微微勾起唇角。 “我很抱歉，这位小丑先生，”塞廖尔撑着迪克的肩膀从他身后探出头看向小丑，温和的声音听起来莫名带着挑衅的意味，“比起成为你的作品，我更期待以后和夜翼一起围观你战败的窘况。” “看来你要拒绝我了，这可真让人伤心！”小丑一脸心碎地捂住心口。 他演技浮夸的极端讽刺，摇摇欲坠的身体连带抓着遥控器的手颤动起刻意的幅度，让人忍不住担忧下一秒遥控器会不会就这么启动。 听到他的难过，本来躺在地上装尸体的哈莉一跃而起，习惯性地打算扑向小丑陪他一起演戏时，就听到了小丑的下一句阴森的话语：“太可惜了，明明你会比哈莉更有趣。” 哈莉僵住了。 她愣愣地看着小丑毫无顾忌的神情。 这不是小丑第一次这样贬低她，从决定跟随小丑开始，她就经常会遭受这样的言语暴力，乃至一言不合的身体暴打。 哈莉不是没有因为身心的疲惫而离开过小丑，但无论怎么样，她都深爱着这个改变了她一生的男人。 这有些疯狂的情感不断侵蚀着她的理智，哈莉对此甘之如饴，甚至为之沉沦。 但抛去那些不理智的感情，哈莉又明白了无论她缠着小丑多久，发生了多亲密的关系，在小丑的心里‘哈莉.奎因’这个人或许有些特殊，却并不是无可替代的。 随时可能被小丑彻底弃之不顾的恐惧曾经让她夜不能寐。而现在这个她曾经最恐惧的情况之一就发生在了她的面前—— 她为之痴迷，并抛弃了一切所追随的小丑，已经在她面前对别人产生了兴趣，并毫无顾忌地彰显出想要替代她的渴望。 而她则会成为过去被抛弃的无数不够完美的‘哈莉.奎因’中的一员，连追随小丑资格或许都会被永久剥夺。 常年不明显的如履薄冰早就让她敏锐的神经绷成了一根细线，现在有了冰破线断的前兆，哈莉.奎因的身体一瞬间甚至有些发冷。 但她自己都没发觉，除了无尽漆黑的绝望之余，她心底最深处还有一丝隐秘的轻松。 “亲爱的……”哈莉很快掩饰好自己的情绪，她鼓起嘴巴避过小丑拿着遥控器的手臂，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从另一边搂上了小丑的脖子。 似乎是为了寻求安全感，她低头在小丑的锁骨处乖巧地蹭了蹭，埋在小丑肩膀处的眼眸在遮挡下明明灭灭，似乎是在进行什么抗争。 小丑嫌恶地撇了撇嘴，这次却没把哈莉推下去，巧妙地将她的情绪维持在崩溃的边缘。 他面前的闪电侠紧盯着小丑的动作，看起来仍旧准备在他分心的时候强取下遥控器。 “或许你可以试试遥控器会不会感应到你的超高速，”小丑缓缓晃动遥控器，肆意的眼神撇向蠢蠢欲动的闪电侠，一句话戳中了他的死穴，“如果你确信自己能救出那位大着肚子的女人。光是想一想会出现的场面我就觉得愉快，这可真是喜闻乐见。” “看来他有恃无恐，吃定了闪电侠不会轻举妄动，不过劳拉女士看起来吓坏了。”塞廖尔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会儿和闪电侠僵持格外嚣张的小丑，余光注意到劳拉脸色惨白，捧着肚皮的手微微收紧的动作，不由附在迪克的耳边轻声问道，“闪电侠安全带劳拉离开这里要多久？” 温热的吐息打在迪克的耳边，带来些许的痒意。 迪克回过神，仍旧紧盯着小丑，薄唇却微微张合，声音同样极轻：“送出基地的话，考虑劳拉女士的承受力和寻找方向，应该要三十几秒。” “三十几秒……”因为劳拉是孕妇，本来身体就娇弱需要降低速度，不过可以说这已经比塞廖尔预料得快多了，也让他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么一分钟。”塞廖尔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指腹，在迪克侧头看向他时舔了舔唇，乌黑的瞳孔仿佛黑曜石般闪烁着微光。 紧挨着塞廖尔和迪克，恐慌到肚子渐渐有绵密疼痛的劳拉听到塞廖尔用极轻的声音问那位超级英雄：“你能够拖延小丑一分钟，确保他不按下遥控器吗？” . 在牢笼渐渐打开的时候，汉尼拔慢条斯理地走了出来，重归整洁的衣衫衬得周身优雅的气质分毫不减。 第138章 汉尼拔鼓励性地对拉夫尔轻轻颌首，就径直越过他迈进幽深的走廊，皮鞋踏在地面发出轻微的声响。 “您有什么打算吗汉尼拔先生？”拉夫尔连忙跟了上去，落后汉尼拔一步殷切地问道，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兴冲冲张牙舞爪地比划着，“比如狠狠地教训把你关在这里的夜翼什么的！” 汉尼拔脚步微顿，居高临下地斜睨了身侧的拉夫尔一眼，挑起眉梢温和地慢声解释道：“要一起去吗？去监控室。”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来自偶像的邀请？！ 拉夫尔一脸激动地难以自持，忍不住高声应和道：“是！” 声音在昏暗的走廊内形成回声，有些喧闹的动静让汉尼拔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跟着汉尼拔不疾不徐地走了一会儿，汉尼拔对于拉夫尔因为兴奋而说的话充耳不闻，直到停在了某一扇门的门口。 “这扇门被踹开了，看来已经有人来过了。”汉尼拔‘啧’了一声，撇一眼拉夫尔就止住了他滔滔不绝的话语。 待汉尼拔避过门的残骸走进黑暗的房间时，拉夫尔才跟着走了进来，有细微的不知名声响在地板上响起。 放下捂着嘴巴的手，因为房间几乎没有光亮，看不清东西的拉夫尔下意识摸着墙面打开了房间内的灯光：“监控室看起来被暴力打开了，是夜翼干的吗？” 刺目的灯光让两人不由眯起了眼睛，等看清房间内的景象，汉尼拔眸色微深，拉夫尔也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这是……！” 只见房间内大大小小的显示屏尽数被人击碎，数不清的屏幕碎片落在地上，在强烈的灯光下恍若满天星辰般闪耀。 “是谁干的？！夜翼吗？”拉夫尔紧着眉，神情有些困惑，完全想不明白应该抓紧时间争分夺秒带被困住脚无法行动的闪电侠离开的夜翼是怎么找到监控室。 汉尼拔没有说话，他踩着满地的碎片，在‘嘎吱’的轻响中最终停留在了控制台前，微微垂眸。 这里的碎片不算太多，所以完全无法掩盖地上原本的东西。 他弯下腰，捏起没有被碎片压住的一角，拎起来抖了抖。 这原本是被汉尼拔放在控制台上盖薯片碎屑的文件，现在被人恶意踩坏，纸张上有明显的鞋印和撕拉造成的褶皱。 对于拉夫尔的看法，汉尼拔思索了一瞬，并不认同。 他和夜翼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对一名心理专家而言已经足够对夜翼产生一些直观准确的了解。 那位跟在塞廖尔身边，还和他打了一架的夜翼先生，或许会做出为了避免逃跑时被监控而毁掉所有显示器的事。 但他绝对不会刻意地把塞廖尔的体检报告扔在地上踩踏，哪怕上面记载的一些数据会对塞廖尔本身产生不利的影响。 一般人看过也就看过，顶多扔在地上。 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如果不是对塞廖尔本身怀有恨意，那就只有对任何人都怀有浓重的恶意了。 在这个充斥着各种怪胎的超反联盟，这种人反倒不少，而其中的翘楚就是某位对塞廖尔感兴趣，现在又恰好返回基地的小丑了。 汉尼拔的指尖拂过控制台，除了一些显示器的碎片造成的划痕，整个控制台倒是完好无损，几乎没有任何人为破坏的痕迹。 如果是夜翼的话，想必同样不会放过控制台。毕竟上面也控制着基地内几乎所有的机关陷阱。 所以破坏显示屏的人应该是小丑无误了。 想到小丑平日的所作所为，汉尼拔当下抿起唇角，对小丑会做出什么事有了个大概的推测。 只见他把文件重新扔在控制台上，微微侧身看向目光炯炯有神盯着他的拉夫尔，温声道：“有一件事要拜托你，拉夫尔。” 拉夫尔冰蓝色的眼眸亮的几乎发光，被一直崇拜的对象亲口拜托这件事本身让他激动得不能自己，立刻就一口气答应下来：“没问题！请尽情吩咐我！汉尼拔先生！” 汉尼拔点了点头，手径直指向控制台，退后了一步抬起眉梢，他的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什么小事一般，“那就砸了这个控制台吧。” “好的！”接到命令的拉夫尔拉起袖子，但在刚拉到一半的时候就反应了过来，当即瞪大了眼睛看向汉尼拔，“等等……您说，砸了这个，监控室的控制台？！” 虽然显示屏碎了，但只要换一批就行，但要是控制台被破坏了，那可就真的完了，这可是基地的命脉之一啊！ “嗯。”丝毫没觉得自己这个提议有哪里不妥的汉尼拔已经撸起袖子，露出劲瘦有力的小臂，三两下踹碎房间的座椅，拆下了两根长棍。 他随手扔给仍在发愣的拉夫尔一根，抬手举起长棍就要砸向控制台，低沉的声音在身体用力间流露出不经意的阴狠：“如果动作够快，说不定能够让某个无礼的家伙吃瘪。” 第94章 一对双胞胎 被长棍砸中的拉夫尔回过神，看向举起长棍的汉尼拔仍旧有些犹豫：“可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有爆炸的巨响透过层层墙壁传来，带来恍若地动山摇的剧烈震动。 拉夫尔一时不备直接扑在了控制台上，上面的显示器碎片扎的他痛呼出声。 汉尼拔一手迅速撑在控制台的边缘勉强维持平衡，对于手上碎片划开的几抹血痕熟视无睹。 第139章 在持续不断的爆炸震动中他带着些许的遗憾淡淡叹了一口气：“看来已经迟了。” “啪！”一块天花板掉落，直接砸在了汉尼拔的身侧，溅起一层碎片与灰尘。 他轻声‘啧’一下，垂下手放弃了砸的动作，在震动中脚一动就躲到了角落。 靠在还算安全的角落，汉尼拔格外淡定地伸起自己的大长腿，对仍扑在控制台上的拉夫尔慢声说道：“我的建议是躲到角落里，而不是在那种明显的地方不动，拉夫尔先生。” 因为突如其来的震动声响而惊慌不已，拉夫尔过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不顾身上扎出的疼痛跳着跑到了另一个角落。 汉尼拔看着拉夫尔狼狈的模样微微挑起眉梢，下意识摸向西装的口袋，似乎没摸到想要的东西，只是掏出了一张威尔的照片。 他愣了一下，没有说话，而是垂眸神游起来。 而在拉夫尔离开的那处控制台，原本灰暗的某个按钮，不知是拉夫尔无意间按到了哪里，此时悄无声息地亮起了血红的光亮。 . 托尼和雷神停在伦敦莱克斯.卢瑟大楼的上空时，贾维斯已经把大楼的数据解析得十之八九，并分析出了距离迪克手机的信号源最近的出口。 “所以我们就先降落在那里？”说话间雷神已经举着锤子干脆地向下坠落，一直被他揽在怀里的娜塔莎被又一股狂风糊了一脸，头发吹得格外杂乱无章，使得她不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个该死的弟控以为她是物品吗，居然用她挡风？！ 和娜塔莎比起来更惨一点的是直接被钢铁侠拎在手上的班纳博士，可能会坠落的即视感和冷风吹过的凛冽让他身上青绿色的痕迹若隐若现，似乎随时可能会变身为浩克。 只见他一手扶住眼镜，闭了闭眼脸色青白，温和的话语在半空中被风吹散：“没问…题，不过…毕…竟我们…是准备潜入的，还是…谨慎地离远一点…比较…阿嚏！…好。” 由贾维斯捕捉到所有话，完整听完的托尼听着班纳的话适当减缓了速度：“你的情况看起来不太好，博士。” “我只是…没想到会…这么简…单粗暴…的过来，阿嚏！” 在班纳又一个喷嚏打出来时，索尔已经降落在了基地前，四射的电光看起来高调极了。 班纳：“……” 斯塔克：“……” “看来已经不需要谨慎了，阿斯嘉德人都喜欢这么高调吗？”托尼轻笑了一声，也加大了功率向索尔和娜塔莎飞速，“或者说这是阿斯嘉德蠢兄弟独有的作风？” 班纳闭紧嘴没有再说话。 在距离地面还有一米高的时候，托尼干脆地松开手，任由瘦弱的班纳博士摔在了草地上。 娜塔莎正慢慢梳理着乱成杂草的酒红色头发，看向索尔的目光带着令人悚然的冷意：“冷么，索尔？” 皮糙肉厚的索尔抓着头发露出憨厚的笑容，收起锤子没有说话。 浑身都滚满了草屑的班纳拍打着身上附着的灰尘，正了正眼镜缓缓吐出一口凉气：“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总算梳好了头发的娜塔莎一撩头发，仍旧是风情万种，“或许下一次出来我们该向猎鹰借两只老鹰，起码不会这么狼狈。” “你得承认，这是最高效的方法了，娜塔莎。”索尔伸了个懒腰，抬眼看向面前巍峨耸立的高楼，“这还真是明目张胆的基地啊。” 正在看贾维斯分析数据的托尼嗤笑了一声：“现在谁又能比你更高调呢，索尔。” “……刚才只是意外，”索尔摸了摸鼻子，开始瞄向不明显的基地入口转移话题，“说实话这里有loki的气息，我们现在就进去？” “本来是有时间商量对策的，不过刚才的动静肯定被察觉到了，所以……”娜塔莎掏出武器，瞄准了一下索尔挑了挑眉，走向一脸儒雅的班纳的姿势英气十足。 “那我和索尔去接塞廖尔他们，娜塔莎你和博士去找小肥鸟，”在娜塔莎班纳他们点头后，托尼又说道，“贾维斯，把基地的数据发给他们。” “好的，sir。” 而就在这时，贾维斯分析的，基地的大门入口突然悄无声息地被推开了。 “嘎吱——” . 索尔造成的电光闪耀时，大楼内有不少人目击到了这一幕，其中也包括正站在窗口的莱克斯.卢瑟。 他一抬手止住了研究人员正在汇报的话语，脸色难看得骇人：“这么快就找来了？” “不用担心，已经有人赶过去了，”一个苍老的男人慢慢走到卢瑟身旁，低声笑着毫不担心，“那对姐弟还是有些靠谱的。” “或许吧，不过既然复仇者联盟已经过来了，我或许也可以开始准备，等待正义联盟的人到来了。”卢瑟稍稍动了动手指，有清晰的指节声响动。 而一道细微的声响正穿过走廊，停止时已经来到了电梯门口，那是一对容貌有几分相似的男女。 “刚才我乱逛的时候好像好看到闪电侠。”铂金色头发的男人穿着紧身运动装，在电梯关门间有些跃跃欲试地对女人说道。 “闪电侠被关在编号1201房间的暗室，我已经陪你看过好几次了，皮特罗。”美丽的女人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你一直想和他比一比谁更快，但现在我们应该先去解决那些闯入的复仇者。” 第140章 “我说的是走廊，旺达，”皮特罗对旺达眨了眨眼，“显而易见，他被人救出来了。” “那还真是糟糕，等解决了复仇者我们可能还得去解决闪电侠他们，这样一会儿就没法去逛街了。”旺达的双手微动，仿佛雾气一般的红色能量在她的十指间萦绕，显得神秘又诡异。 电梯下坠的速度突然猛地加快，几乎是一眨眼就来到了两人想要的楼层。 “我们可以明天去，正好据说今天一会儿还会下雨。”皮特罗弯了弯眼睛，对于自己的双胞胎姐妹耐心十足。 电梯门缓缓开启容许一个人进出的大小，皮特罗就已经不见了踪影，而电梯门正对着的基地入口大门则已经悄无声息地被推开了。 旺达闭上眼微微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勾起性感的唇角，一脚踏出了电梯。 “……你总有道理。” . 另一个基地入口，刚刚降落在目的地不远处的超人就见到了从半空飞速向基地冲过去的绿灯侠，一团绿莹莹的光芒像白日的流星一般十分显眼。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超人在半空截住了他，鲜红色的披肩在半空划出优美的弧度：“冷静点哈尔，你这样进去别说救出巴里他们，自己也容易陷进去。” 本来因为被阻拦而紧皱着眉头的绿灯侠听到自己名字默默放下了手，定睛看向面前的人：“克拉克？你怎么在这？……哦对，老蝙蝠说了你会接应我。” “你现在看起来情况不太好，哈尔，”超人湛蓝色的眼眸中满是担忧的情绪，他拍了拍绿灯侠的肩膀温声安抚，“别担心，我们一起去，一定会救出巴里他们的。” 绿灯侠挑了挑眉，不赞同地反驳起来：“是只有我，这是卢瑟的基地，想也知道全都是氪石射线，蝙蝠侠特别告诉我不让你进入基地。” 来自布鲁斯的关心让超人的眼中不禁流露出温暖的笑意，但他顿了顿，还是勉强正色道：“你一个人进去太危险了，如果被围攻怎么办？” “那我们一起进去，然后再让我把接受氪石射线后痛苦不能动的你打包出来吗？”绿灯侠叹了口气，“得了吧克拉克，战损时候的批评已经够我受的了，其余时候我可半点不想看到老蝙蝠的臭脸。” “布鲁斯只是关心，毕竟我们是最亲密的战友。” “我不想在这和你讨论这些浪费时间的问题，克拉克。”绿灯侠手指上套着的灯戒闪烁起光芒，“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巴里了。” “但是留我一个人在外面守着，就算出了意外也无法立刻支援。”超人紧皱着眉头，思索着解决策略。 突然他的耳朵一动，侧头看向莱克斯.卢瑟的大楼，锐利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整栋大楼，直直地射向正对着的大楼另一面：“……那里，似乎有人在战斗。” 趁超人一个分神，绿灯侠直接错身飞了过去，周身燃起的绿光格外刺目，似乎是发挥了最快的速度钻进了基地入口，甚至在基地的大门上留下一个人影的大洞。 “……”超人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转身向感应到战斗的另一侧飞去。 去看看吧，说不定是盟友。 第95章 战斗 正一起埋头看着基地数据的几位复仇者凑在一起，时不时说上几句对策。 “目前最近的距离就如贾维斯标注的这样，”托尼看着贾维斯在所有地图上划出的一条线，最终点在了一处，“考虑到我们和塞廖尔他们的速度，如果没有遇到阻碍，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够碰到。” “不过想也知道这么一个基地不可能没有监控陷阱和戒备人员吧，”娜塔莎轻轻摩挲着下巴，葱白的指尖点在下巴上格外惑人，“所以应该再加上大部分意外因素的可能。” “比如——存在可能我们还没进基地，就在这里遇到了敌人的可能？”索尔懒懒地举起雷神之锤，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还不等别人说什么，索尔就仿佛突然受到了什么攻击，整个人擦过身旁的班纳直径向后倒去，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沉闷声响。 娜塔莎淡淡地瞄了一眼索尔摔在地上狼狈的模样，轻轻咂了咂嘴摇着头从腰间抽出两把短qiang做出备战姿态，口中平静地轻嗤着：“是啊，存在这种可能。” “真是乌鸦嘴的惊爆点，希望你下次找洛基的时候也能这么给自己立flag。” 虽然开着玩笑，但钢铁侠也同样抬起了掌心炮，贾维斯开始尽职地扫描周围可探查的能量源。 “这是不是也算阿斯加德人特有的能量磁场之一……！！”正巧摘下眼镜擦拭的班纳并没有太大的危机感，毕竟浩克的能力十分值得信任。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如同索尔一般直接飞了出去。 原本表面没那么警戒的娜塔莎顿时神色一凝，在仔细打量周遭环境的时候，在班纳博士闷哼着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高声问道：“你还好吗，班纳？” 在索尔和班纳砸落的地方有碎石落下的声音响起，班纳的声音有些低哑：“我没事，只是可能有点控制不住浩克了。” “就没有人问问我吗，”索尔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抱怨，“你们同样遭受攻击的亲密战友！” “皮糙肉厚的阿斯加德神族和班纳完全不是一个量级好吗。”娜塔莎的声音突然冷漠起来，猝不及防地向身侧开了一qiang。 第141章 仍在检测能量源的托尼挑了挑眉，这是在讽刺索尔禁摔还是在变相说班纳身娇体软？ 显然也有人和托尼想法相同，在娜塔莎那一qiang空了以后，她就明显听到面前突然响起一声轻笑。 娜塔莎当即又是一qiang，托尼也不甘示弱，紧接着冲那个方向发射了一发能量炮。 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反而有陌生男人的清朗声音又突然飘渺无踪地响起：“他看起来那么弱，你们是带他送菜的吗？” “谁？！”索尔紧皱着眉头，在声音接近自己的时候心念一动，手中的锤子就径直飞了出去。 本来已经做好了打空的准备，结果在锤子落地的时候，有男人的痛叫声也随之响起，一个穿着紧身运动衣的铂金发色男人突然倒在了地上，一只手还紧紧握着雷神之锤：“啊！” 当男人揉着撞得生疼的地方，另一只手支着地面慢慢坐起来的时候，娜塔莎的鞋子悄无声息地踩上了他的手。 “？？？”男人瞪大了眼睛看向这个过分美艳，就算手中持qiang也散发着妖娆魅力的女人，默默缩了缩手。 娜塔莎冷冷地看着他，突然绽开一个魅惑的笑容格外炫目，但踩着男人手的那只脚却不着痕迹地加大了力道：“能自我介绍一下吗，这位突然出现的小哥？” “痛痛痛，这位大姐你松脚啊！”男人一开口，满满的少年感就打破了骤然严肃起来的氛围。 “……大、姐？”娜塔莎的笑容更加灿烂，踩在手上的脚直接碾了碾，双手所持的qiang一齐对准男人，乌黑的qiang口让男人眨了眨眼，却仍旧毫无危机意识。 “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劝你，绝对不要惹怒女人，尤其还是娜塔莎这种段位的。”托尼也走了过来，看着男人啧啧称奇，“你是闪电侠类型的极速者？” “女人的话，我觉得我还是惹得起的吧？”男人坐在地上，看着娜塔莎逆光的容颜和qiang口咂了咂嘴，很快就一脸若有所思地转移了话题，“不过极速者的话……形容我应该不是特别恰当吧。” “那么说出你的名字，还有你的身份，意图抓我锤子的中庭人。”索尔上前直接拿起了锤子，还在男人惊叹的目光中游刃有余地将锤子扔起来在半空转了一圈，又稳稳地接住。 “你们可以叫我快银，我早晚会超越闪电侠，成为世界上最快的男人。”男人耸了耸肩，脸上难得戴上两分认真。 对此，娜塔莎的回应是——慢慢打开了手qiang的保险栓。 快银愣了一下，看了娜塔莎认真的神情一眼，当下毫不犹豫地大喊：“help me！旺达！” 娜塔莎几人紧皱起眉，她刚撩起眼皮警戒，贾维斯机械的声音回荡在托尼的耳边：“检测到高频能量，sir。” 几乎是立刻的，托尼就看到了绯红色的能量飞来，径直击中了踩着快银的娜塔莎。 娜塔莎闷哼了一声，借着这力道顺势向后倒去的瞬间，她神情冷凝地抬起手朝着能量的来源开了一qiang。 娜塔莎重重地倒在地上，溅起了不少草屑。 飞向远处的子dan则打在了又一层绯红色的能量上，晕开一圈圈暗红色的波纹后‘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娜塔莎，你还好吗？！”班纳连忙跑去扶起了娜塔莎，脖颈的绿色更加肆无忌惮的蔓延，暴起近乎紫色的青筋。 “先冷静点班纳，别让大个子跑出来。”娜塔莎抓着班纳的肩膀干脆地站了起来，口中安抚着，眼睛紧紧盯着被红色能量后有几分朦胧的身影。 贾维斯仍在分析着面前的能量源，托尼则看着仍坐在地上揉手腕的快银，挑了挑眉，手心对准干脆地发射了一记掌心炮。 虽然掌心炮的预热极短，但快银看起来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见他的手在地上使劲一撑，在托尼的视线之中快银整个人都快速移动到虚幻起来。 同时一只涂着暗红色指甲油的手在能量层后一拂，挡住了子dan的坚固能量层霎时消散无踪。 那是一位和快银容貌有些相近的女人，浅褐色的长发微卷，散散地垂在胸前，不苟言笑的秀美五官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性感又冷淡。 快银此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侧，只见他摊起一只手面向女人介绍道：“嘿这是绯红女巫，我的双胞胎姐妹。” “你刚才被踩住脚不能行动的样子可真是太逊了。”绯红女巫挑起精致的眉梢撇了他一眼，双手间浮现起雾气一般绯红色的能量。 感觉到这股能量的神秘与强大，索尔等人的神情都凝重起来。 两方的人一眨不眨地盯着对方，紧绷的氛围似乎一触即发。 有凛冽的寒风突然吹过，撩起众人的发丝，这一瞬间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索尔的锤子上萦绕着青白的电光，托尼所穿的钢铁侠盔甲也微微离地，俯瞰着绯红女巫与快银发出机械扫描的声响。 娜塔莎随意抹了一把还在刺痛的腰腹，冷若冰霜地盯着绯红女巫手中的能量，握住qiang的手紧了紧。浩克也在此时即将出现，绿色几乎蔓延了班纳半张脸庞。 快银唇边勾起一抹坏笑，在和绯红女巫向复仇者们跑去时又一次突然消失，下一秒出现在了班纳身后，又随即转到了索尔面前，在托尼也突然受到攻击后最后在娜塔莎正对面对她眨了眨眼睛。 “这次你还能抓住我吗？” 和之前如出一辙的巨大力量虽然让几个人有所准备，但仍旧无可避免地歪了歪身形。 第142章 其中底盘算是最不稳的班纳被推得踉跄，在绯红女巫飞快跑来间不断拉进两人的距离。 绯红女巫轻哼了一声，靴子向后一踏没再继续向前，而是一手飞快勒住班纳的脖子，在班纳反抗的同时抬起了另一只手。 微动着屈起的手指间突然有绯红色的能量下来，仿佛流体一般融进了班纳的太阳穴，班纳的瞳孔有一瞬间也变成了绯红色，亮起的光芒让人心惊。 班纳整个人突然呆住了。 此时一记冲击炮过来，旺达飞快推开，在即将擦到的地方绯红色的能量覆盖，微微改变了冲击炮弹的轨道。 一手肘打空的感觉并不好，娜塔莎微微皱了皱眉，在快银又一次出现在她面前时，索尔的电光砸了过来。 对索尔点了点头，娜塔莎凭借着感觉在地上一滚，在她原本站着的地方已经少了一块地皮，已经悄无声息消散的绯红色能量只剩下隐约的痕迹。 “啧。”娜塔莎把散乱的红发向后一甩，整个动作飒爽又英气十足。 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又开始和托尼缠斗起来的绯红女巫，又确认了索尔暂时拖住了快银，正在被快银用超高速度玩弄，直接跑向班纳，晃了晃未果后直接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 “醒醒，布鲁斯！” “啪！” 正在戏耍索尔的快银一抖，和索尔面面相觑，看起来都有些同病相怜的心有余悸。 ——真狠啊。 脸上的痛感似乎让布鲁斯.班纳意识到了什么，但随即他的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在娜塔莎担忧地把qiang插回大腿，双手捧住他的脸颊：“没事的布鲁斯，我保证，会没事的，布鲁斯。” 但是一切似乎太迟了，绿色彻底覆盖了他的整个脸颊。 班纳的神情狰狞起来，衣衫撕裂的声响格外刺耳，班纳浑身变成绿色，整个人满是肌肉地胀大了几倍，娜塔莎咬了咬唇，飞快地退后两步。 只听已经变身完成的浩克洪浑地叫声犹如野兽之王的怒吼，响彻了整个地区。 第96章 结果与选择 “哇哦！这就是绿巨人吗？”索尔的攻击又一次落空后，快银出现在他身后看着仰天怒吼的浩克感叹了一声，在索尔转身后又轻笑了一下随之消失。 被戏耍得格外烦躁的索尔周身猛地爆发出强烈的电光，噼啪作响中一锤子砸在了面前的空气之上，破空声就可以估计到用了多大的力气：“该死，你这家伙就不能堂堂正正地现身打一场吗？！” “……我又不傻。”远远出现在电光范围之外的快银耸了耸肩，模样让人火大，“能跑干嘛要正面打？” “混///蛋！” “你点燃了博士的愤怒，可爱的小姐，这下你可惨了。”托尼猛地飞到绯红女巫面前，一拳打向她的身上，不出意料又被神秘的能量了下来。 托尼咂了咂嘴，面对冷艳的绯红女巫，忍不住就出口调戏了一下：“要加入复仇者吗？我想我们应该会相处得很愉快。” “我在这里待的很开心。”绯红女巫撩起眼皮瞄了一眼浩克的方向，紧抿的唇角突然微勾，双手间腾起大片的绯红色烟雾般的能量，猛地向托尼丢去躲开了缠斗。 “而且，”她碧绿色的眼眸突然撩起一抹绯红色的幽光，暗红的指甲点过下唇的举动魅惑诡秘，只听她张了张嘴轻声道，“倒霉的应该是你们吧。” “你说什么？”托尼忍不住皱起眉，被他打碎四散的绯红色能量仿佛炸开的烟花，冷冽之余显得格外绚烂。 突然他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看向浩克和娜塔莎。 此刻的浩克比之曾经显得更加暴虐，挥舞的双手暴起青筋，强有力的力道似乎能够打碎世间任何事物。 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对的娜塔莎微微抬起空着的两只手，努力舒展眉头做出一副无害的模样：“大块头，浩克，敌人在那边。” 听到声音的浩克停止怒吼，他循着声源低头看向娜塔莎，微愣的脸庞看起来仿佛稚童般。 “大块头，是我，娜塔莎。”紧绷着身体的娜塔莎稍稍松了一口气，“很好，乖孩子。” 然而就在娜塔莎的脸上刚露出一点细微的笑意时，快银不知何时带着绯红女巫突然出现在了娜塔莎的身后。 绯红色的能量萦绕在她的指尖，轻轻甩向娜塔莎的脸庞。 在娜塔莎意识到什么突然转过头时，能量已经爆开，直接被进入娜塔莎的脸上，让她忍不住僵住了。 那一瞬变得绯红色的瞳孔昭示着娜塔莎同样被能量控制了的事实。 “他什么时候过去的？！”距离不远的索尔握紧锤子直接向快银的方向飞速，同样举动的还有托尼。 “速度太快超出预判范围，sir。”贾维斯冷静的声音让托尼暗暗咬牙，下定了回去以后就继续升级装备的决心。 陷入了幻象之中的娜塔莎不知看到了什么，忍不住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本来已经冷静一点的浩克看到娜塔莎这幅痛苦的模样，似乎是感同身受一般举起手臂，彻底陷入了混乱之中。 “喂大个子！你冷静一点！”索尔一手拿着锤子，另一只手晃了晃娜塔莎，紧皱起眉头，“……这是陷入了幻觉？” 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以为是绯红女巫或快银的索尔为了护住娜塔莎，下意识抬起锤子。 直到难以估量的力量砸在他的锤子上时，索尔因为难以抵御而让雷神之锤脱手在不远处的地面砸出一个大坑，他和娜塔莎更是直接被打飞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第143章 摔在地上痛吟了一声，索尔晃了晃脑袋抬起头看向前方，浩克正大步向自己走来，看情况来势汹汹。 “喂！浩克！你是怎么了？！”索尔招了招手，陷入坑中的锤子动了动，直接飞回了他的手里。 “大个子看起来似乎暴走了。”正在被快银和绯红女巫一起攻击的托尼一发掌心炮击退了靠近的快银，抽空对索尔喊了一句。 “……”索尔看了眼已经站在他面前的浩克，二话不说抓着锤子转身就飞了起来。 如果他们两个大打出手的话，起码也要离现在状况外的娜塔莎远一点。然而在即将脱离浩克掌控范围的刹那，索尔飞得速度骤然停了下来。 一声震耳欲聋地怒吼，索尔被抓住的右脚一痛，整个人被一股巨力拉扯回去，看起来浩克似乎是准备把他扔在地上。 趁浩克把他举到最高的时候，索尔咬了咬牙直接躬身用锤子砸在浩克的手上。 受到攻击的浩克手不由松开，把他扔在地上。 刚落到地上的索尔因为脚碰地而‘嘶’了一声，转而又看起来毫无异状的用锤子砸起了浩克。 “他们两个突然就打起来了？”托尼的脸色沉了下去，厉声质问道，“你做了什么，女巫小姐？！” “这是我的能力。”绯红女巫没有多解释，只是抬起附着了绯红色能量的手，攻击的力道一下比一下狠绝。 快银也同样飞快地闪现，没有介入绿巨人浩克和索尔之间的斗争，而是不停地攻击着钢铁侠。 在又过了一会儿，浩克抓住索尔的脚一甩，原本应该是砸在空地上，但索尔不甘心地拼尽全力向右一晃，只听一声惨叫，快银骤然出现在了索尔和地面之间，挨了浩克的一记重击。 这一瞬间整个空间仿佛被静止了，就连缠斗在一起的托尼和绯红女巫都不由转头看向倒在大坑里的快银。 “……”绯红女巫揉了揉额角，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是怎么跑到那里去的，皮特罗？” “我只是不小心走神了。”快银推开身上的索尔，在浩克发出嚎叫又要砸下一击的时候飞快消失无踪。 这一次撤退到绝对安全的领域，快银才揉了揉痛到发麻的地方，一脸若有所思地看向不远处的一栋高楼。 刚才那一瞬间，仿佛遇到本源的悸动是怎么回事？ “你在发什么呆，快过来帮忙！”绯红女巫不满的声音陡然传来，快银回过神，索尔用锤子抵住了浩克的一击，正转头向他飞来。 快银不再多思，对索尔露出一抹挑衅的笑意就直接一转身向托尼跑去。 “喂！”扑了个空的索尔稍一思索就锤子一动转而冲向托尼。 但浩克也不是就在那等着他逃离，当即跺在地上重重一跳，巨大的绿色拳头夹杂着破空之声砸向索尔。 在承受浩克愤怒的重拳和转身防御中犹豫了一秒，索尔叹了口气，眼底彻底燃起灼热的战衣，回头双手抵住雷神之锤，挡下了浩克的拳头。 在快银刚才一眼看去的高楼，原本空无一人的楼顶此时慢慢浮现出洛基的身影。 他手持权杖站在大楼边缘，权杖顶端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烁着明亮幽深的光泽，微微垂眸俯瞰下方的模样活像是高傲的神鸟一般姿态雍容。 洛基的目光一直锁定在索尔的身上，但每当浩克将索尔或者谁击倒在地时，他的脸上又会浮现出复杂的神情。 那是担忧与幸灾乐祸交织的奇妙情绪，让洛基阴柔俊美的面容看起来不再那么有距离感。 “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呢，”洛基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不是落寞而是一种游戏中的兴致盎然，“我愚蠢又亲爱的brother啊。” 没有人回应，他就这么专注地看着索尔，墨绿色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楼顶的氛围相对楼下的激斗寂静又安宁。 看似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自家哥哥身上的洛基突然低低的“嗯？”了一声，侧头看向另一个方向。 “看来有趣的家伙要增加了？”洛基轻笑道，手中的权杖微微一动，整个人就像水波一般泛起了涟漪，身形很快就消散无踪，不留痕迹。 此时肩膀又挨了托尼一拳的绯红女巫眯起眼睛，宝石般碧绿的眼眸中终于露出不耐烦的情绪。 只见她轻呼了一口气，靠近托尼时直接对准他的头盔打了个响指，绯红色的能量径直覆上了托尼的钢铁侠头盔。 “检测到外在能量干涉头部闭合。”贾维斯的声音突然在托尼耳边响起，同时视野所及之处变成了一闪一闪的红色，“无法地方，抱歉，sir。” 察觉到不对的托尼立刻向后飞去，但似乎为时已晚，阳光透过脸部被强行掰起来的地方照射起来，从托尼留着小胡子的下巴一直慢慢到他因为受不了阳光而微微闭起的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垂下，在眼底留下一层厚重的阴影。 而就在他透过单薄的眼皮，终于有些适应阳光而睁开眼睛时，入目的却是一团绯红色的能量…… 在托尼的意识被拖入幻象时，贾维斯忠实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缓缓响起：“检测到您的身体状况出现异常，是否使用非常规唤醒手段？” “默认倒计时三分钟开始…” “要我说，你早该这么做了，旺达。”快银伸了个懒腰，浑身被击中的几处疼得他身体微僵，“我已经很久没被揍成这样了。” 第144章 “你怎么不算一下其中有几次是你自己撞上去的？”绯红女巫没好气地给他翻了个白眼，动了动肩膀又向和浩克对打的索尔方向走去。 “你有把握控制住那个绿色的大块头吗？ ”快银搭在她的肩膀上，想到浩克砸的那下，他顿时觉得浑身更疼了。 “你以为我是心灵宝石本体吗皮特罗？我只是通过幻象激发了他的怒火，让他失去理智的暴走而已。”绯红女巫看了看基地，又看了看拳拳带风的两人，迟疑了一下，“基地应该不会因此而毁灭吧？” 快银和绯红女巫对视了几秒，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别开了目光看向基地：“……我现在可以去找闪电侠了吗？” 绯红女巫了然地摸了摸鼻子：“……实不相瞒，我也想去。” . 刚一拳打的浩克后退踉跄了两下，索尔挑了挑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团绯红色的能量拍中。 “我可是神，这种拙劣的法术我可不会中招……”索尔自信地笑了笑，可是话还没说完，瞳孔红光一闪，整个人就陷入了僵直。 被打到愤怒的浩克可不管他现在是什么状态，不管不顾地重重砸了两下才像是解气一般把索尔随意丢在地上。 没了对手，他紧皱起狰狞的五官，垂下头看向面前站着的这对双胞胎，脸上的暴怒不言而喻。 “我去找闪电侠了，一会儿见，旺达。”知道旺达有办法，留下毫不讲义气的话，快银就‘唰’地闪进了基地。 对于快银的性格旺达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手上却舞动个不停，爆出一大团绯红色烟雾般的能量，直直地砸向浩克的脸上。 于是从大楼另一面飞过来的超人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他所知道的复仇者们，例如曾经参加过韦恩庄园派对的雷神，黑寡妇娜塔莎小姐，布鲁斯的朋友托尼.斯塔克先生，全都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所幸超人听他们的心跳还很健康，应该没什么大碍。 同样是复仇者一员的布鲁斯.班纳博士已经化身为浩克，不知为什么正在举起硕大的拳头砸向这栋莱克斯.卢瑟的大楼。 还有一位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小姑娘站在班纳博士的不远处察觉到了他的到来，此时正仰着脑袋看向他。 ……这位是新加入的复仇者吗？ 比起这位不知名小姑娘以一己之力干掉了复仇者的情况，超人觉得还是班纳博士不知什么原因突然暴走，然后造成了现在这幅光景更为现实。 “这是……班纳博士暴走了？”想到卢瑟的技术水平，完全不是没有可能的事，超人叹了口气，慢慢降落到了小姑娘的身旁。 “……”通过幻象进一步激发了浩克愤怒后就准备返回基地，却突然被叫住的旺达懵了一秒，打量了一番超人的着装后目光意味不明。 她随意点了点头，然后意味深长地问道：“你是……超人？” “是的，钢铁侠他们怎么全都被打败了？是卢瑟才用了什么手段让班纳博士暴走了吗？”弯下腰检查了一下倒地的三人，超人温和地松了口气。 才站起身看向将疯狂击打大楼的班纳，微微皱了皱眉：“就算是卢瑟的大楼，也不能让班纳博士这样继续下去了，我去阻止他。” “……”本来站在他身后伸出微微舞动的双手的旺达顿了顿，默默地收回手，笑容乖巧又惹人怜爱，“麻烦你了，超人先生。” 而就在超人飞上大楼中央去抓浩克的时候，自觉连浩克暴走的后患都解决了的旺达摸着下巴，开始思考一会让超人看到什么幻象。 再怎么说，他也是帮忙解决了一个后顾之忧啊。 . 听到塞廖尔的低声问话，迪克立刻反应过来塞廖尔的想法，他认真地思考了几秒，仍旧有些不确定地答道：“虽然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但对方是小丑，我并不确定。” 看着惊疑不定，脸颊惨白，渐渐有冷汗冒出的劳拉，塞廖尔向迪克凑得更近，唇瓣几乎碰到迪克的耳朵，压低的声音只有他和迪克能够听见：“那就先试一试吧，不然真的有炸弹的话，我们姑且不论，劳拉女士的孩子一定保不住了。” “……”迪克点了点头。 塞廖尔说得没错。 以小丑的敏锐，不管用什么方法叫回闪电侠，肯定都会引起他的警觉，塞廖尔干脆就直接明目张胆地说出了目的：“闪电侠先生，你能先送劳拉女士离开吗？” 小丑眯起眼睛，打量了一番塞廖尔镇定自若的模样，以及劳拉惨白的脸色，眼中兴味更浓：“这就是你们最终的决定？选择保护一个互不相识、完全陌生的女人？仅仅因为她的性别或者是那正怀揣着可笑生命的肚皮？” 听到小丑对怀孕的劳拉的贬低，搂着他脖子的哈莉皱了皱眉。 她闭起眼眸，缓缓松开了搂着小丑的手臂。但在小丑随意看过来时，她又张开双眼，眸中带着惑人的冰蓝色。 红色的电光闪过，闪电侠已经站在了劳拉女士身旁，这位孕妇不正常的身体状况同样引起了闪电侠的注意。 他当即抱起了劳拉，看了迪克还有塞廖尔的目光后坚定地点了点头，电光一闪一闪，离开了这里。 对于闪电侠和劳拉的离开小丑并没有表示什么，仿佛他们的离开微不足道。 他咧起血红的嘴角，仿佛择人而噬的妖魔找到了心仪的食物般看向塞廖尔，猩红的舌头就这么缓缓地舔过白的瘆人的牙齿。 第145章 小丑站在原地向塞廖尔摊开双臂，遥控器仍旧勾在他的只见，欲坠不坠的感觉令人忍不住就把心提了起来：“能够躲开炸dan的小闪电离开了，所以要更改一下你的决定吗，令人着迷的试验品？” 迪克清了清嗓子，缓缓吐出一口气才把视线从随时可能掉落的遥控器上移开：“你为什么会对塞廖尔感兴趣，小丑？” “这可真是个拖延时间的好问题，不是吗？”小丑怪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迪克心口一紧，明白小丑也反应过来他们的打算了。 “你自己也说不上来吗？”塞廖尔扒着迪克的肩膀看向小丑，唇边带着和小丑近乎一样的笑容，怪诞又恐怖，“还是你已经腻烦了目前陪在你身边的奎因小姐，想要开始制作更加完美的工艺品了呢？” 哈莉立刻紧盯着小丑，她看到小丑的脸上挂着的笑容分毫未变，对于小丑神情的揣摩已经深到骨子里的哈莉知道这位小试验品先生说对了。 她的心沉了下去。 第97章 爆炸［补］ 人类是很奇怪的群居动物，任何细微的动作都可能会让人升起异常的情绪。 就以哈莉.奎因为例，她此刻紧紧咬着红唇，看向小丑的目光不复往昔纯粹的痴迷，反而有着被羞辱后的浓重恼怒。 她紧紧握住手中的球棒，顶端的血迹干涸后已经开始微微发黑，结成一块有些许裂痕的血痂，恍若一道久久不愈的溃烂伤疤。 哈莉眨了眨眼，那双冰蓝色的眼眸似乎是因为情绪的波动变得深邃。 她可以忍受深爱的小丑对他人产生兴趣弃她而去，毕竟那她对而言是早晚都会发生的事。 不过哈莉却不能接受，小丑抛弃她的原因是出于腻烦而急于摆脱，同样是离开她，但那简直是对她整个存在的否定。 小丑女哈莉.奎因爱小丑，奉献意味过于浓厚的感情让她在小丑面前大部分时间的心理都是卑微而憧憬的，也由着小丑对她做出各种超过尺度的伤害，但这并不代表小丑可以触碰她的底线。 “这位小试验品说的是真的吗，小布丁？”哈莉的声音微微颤抖，看向小丑的眼眸浸透了水光，楚楚可怜的模样分外惹人怜惜。 小丑撇了一下哈莉的眼睛笑了起来，他的眉梢戏谑地挑起，眼底却满是残忍的冷光，刻意拔高的声音听起来夸张又敷衍：“怎么会呢，我的女孩，我的……哈莉。” “我总是相信你的一切话语，小布丁。”哈莉定定看着小丑的笑容，突然垂下眼眸，再撩起眼皮时已经恢复了往日露骨的情感。 她白皙的指尖点着红唇轻吻了一下后就一扬直接甩向小丑，给人的感觉清纯魅惑交织分外矛盾，也很吸引人的注意。 同时她微微蜷缩身体，整个人面对着小丑，漫不经心地惦着球棒倒退走向塞廖尔和迪克这边：“那么我就替你抓住小试验品吧。” 迪克握着长棍的手一紧，看向反复无常的哈莉的目光格外警惕。 哈莉则直接转过身看向迪克和塞廖尔，在距离他们短短几步远的地方她停下了脚步，扬起的笑容带着满满的杀意，眼睛却意味深长地眨了眨。 塞廖尔和迪克愣了一下，还不待两人反应过来哈莉眨眼的意思，小丑就已经慢条斯理地开口了。 “不需要那么麻烦，我的女孩，他已经拒绝了我真诚的邀请，”小丑的声音吸引了三个人的目光，只见他微微晃了晃手中的遥控器，嘴角大大扬起的脸上噙着恶劣得令人遍体生寒的恶意，“对于不听话的小家伙，我会采取另一种改造的方法。” “？？？” 在迪克似乎想起什么，突然瞪大眼睛反身搂住塞廖尔的刹那，小丑在发出怪诞笑声的同时做出的动作是——悠哉地按下了遥控器的按钮。 “轰！”巨大的声音伴随着强烈的冲击响起，自这条地下走廊向外散发充满压迫感的力量。 一时之间，整个基地连带着拔地而起的莱克斯集团高楼都狠狠地晃了晃。 刚被超人从莱克斯大楼上揪下来，正恶狠狠大力挣扎着的浩克动作一顿，不由和超人一齐看向莱克斯大楼。 爆炸声依旧不绝于耳，大楼中的卢瑟在众人惊慌失措的时候紧紧抓住身旁的把手，几乎不用细想，他就咬牙切齿地低声叫出了始作俑者的名字：“小、丑！这一定又是那个该死的神经病干的好事！” 又是一声爆炸，地下基地与大楼的交界处冲出一股热浪，坍塌的钢筋混凝土沙石飞散，强烈的冲击使得大楼猛地一颤。 楼顶的莱克斯集团巨大的标志此时轰然坠落，超人见状眉头一皱，扔下了暴怒中的绿巨人毅然迎了上去，在迫近的疾风中稳稳地接住了标志，飞向不远处的空地。 此时有什么不甚明显的物体，像是巨大的石块般从黑色的烟雾中弹出，似乎隐约闪烁着光泽飞向半空。 恐慌绝望的情绪在人群中弥漫，卢瑟看了一眼顶着广告牌离开的超人身影，狠狠锤了一拳把手，当机立断地吩咐道：“立刻安排撤离！” “是！” “怎么会……等等，皮特罗他？！”原本正抱胸一脸淡然地看着超人和绿巨人争斗的绯红女巫愣了一下，在持续的爆炸中再也无法维持淡定自若的模样，当即在大楼晃动的时候惊骇地向基地入口跑去。 在她快要跑到大开着、和大楼一起颤动的大门时，一阵风掠过，绯红女巫一个晃神就远离了入口，重新回到晕倒在地的复仇者众人身旁。 第146章 她抓着身旁猝不及防出现的人的手臂，紧绷的神情骤然一松：“太好了你没事，皮特罗。” “那当然，我可是快银。”皮特罗摸了摸鼻子，不似言语里的轻松，他的神情反而带着几分凝重地看向基地入口处突然出现的鲜红色身影，“这是从地下基地开始的爆炸，我刚才远远看见闪电侠带着一位孕妇逃了出来。” “孕妇？”绯红女巫旺达愣了一下，同样看向基地门口，一身红色紧身衣的闪电侠正一手搂着面色苍白、腹部隆起的女人，面具露出的唇角紧紧抿起，澄澈的眼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担忧。 他扶着女人看向那位撇了一眼摇摇欲坠的大楼后就转身离开的绿巨人，叹了口气。 很显然这位绿巨人没有和他沟通的打算，不过既然属于复仇者的绿巨人浩克在这里，那么别的复仇者就应该也在吧？ 想到这闪电侠眼眸微亮环顾四周，就这么对上了绯红女巫和快银探究的目光，当即愣了一下。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他被关在地下监牢的时候，这两位都来看过他，所以他们应该也是超反联盟的一员？ 想到这的闪电侠注意到绯红女巫和快银脚边一动不动的几个人，忍不住皱起了眉。 别的不说，托尼.斯塔克先生同样是红金配色的钢铁侠战衣他还是知道的，看来打败他们的就是这两个年龄不大的小家伙了。 这样他根本不放心把劳拉女士一个人留在这里，可是塞廖尔和迪克还在里面…… 热浪从身后的基地入口挤出，扑在闪电侠的身上，他急忙帮劳拉挡住了热浪。 就在闪电侠进退两难的时候，注意到闪电侠视线的快银身形一闪，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我想和你比一场，闪电侠，”快银开门见山的说道，“赌注你可以随意提，我需要证明——我快银，才是世界上最快的男人。” 闪电侠打量着上一秒还在远处的快银，记忆中快银之前看他的时候也提过同样的要求。 快银的眼中此时满是赤诚的战意、少年人永不服输的坚持与自信，看起来倒不像一个反派。 闪电侠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等在远处的绯红女巫，她的目光紧紧盯在快银身上，几分相似的容貌看得出是双胞胎。 他想了想，爆炸的持续由不得他迟疑，当即说道：“没问题，只是劳拉女士的状态不太好，她需要复仇者们帮助。” “我们是奉命出来解决复仇者的，唤醒他们不是我们该做的，”认出那位孕妇是和复仇者鹰眼一起被掳来的未婚妻的快银犹豫了一下折中道，“不过你可以让我的同胞姐妹旺达、就是那边的那个照顾，反正复仇者都在那。” “……也好，”急着回去救迪克和塞廖尔的闪电侠看着快银真诚的目光，直觉没有恶意，就决定相信他们。 他揽着劳拉身形一动，就出现在了绯红女巫的身侧。 “快银先生提议比赛，还说你会照顾劳拉女士，”闪电侠看着旺达，脚边是一动不动却仍有呼吸的复仇者们。 “你说我？”旺达指了指自己，看了一眼同样来到她身边，笑眯眯点头的快银，叹了口气，“好的，你们比赛的期间我会照顾好她的，不过真难为你能信任我们，正义联盟的闪电侠先生。” “你们看起来并不像坏人，”自己都觉得这想法有几分荒谬的闪电侠顿了顿，稍稍措辞，“我是说不像小丑那种恶贯满盈的人。” “这听起来可真别扭。”有些新奇地看着劳拉弧度圆润的肚皮，绯红女巫咬了咬唇，默认了闪电侠的说法。 而劳拉从爆炸后就一直惊魂未定，直至现在仍旧没有回过神。 “那么现在我们来讨论比赛的内容吧！”自从得到能力后，和闪电侠比赛就一直是他的夙愿，现在即将化作现实，就算在基地被炸毁的当下，他沉重之余仍旧格外兴奋。 “夜翼和塞廖尔还在里面……”闪电侠小声嘟囔了一句，在快银的目光看过来时指着基地，空前发挥嘴炮能力提议道，“普通情况下没什么新意，我们干脆在整个莱克斯大楼内跑一圈，包括地下基地，看这种环境下谁更快，怎么样？” “这很有趣！”快银当即一口答应下来，绯红女巫连阻拦的话都来不及说出口，只得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听到地下基地字眼的劳拉动了动眼球，回过神意识到了什么，急切的看向闪电侠欲言又止。 “别担心，劳拉女士，”闪电侠对她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可靠笑容，一语双关的安抚道，“会没事的。” “那么就现在开始吧！” 快银的声音让闪电侠定了定神，他的神情郑重起来，和快银一起，微微躬身面对基地入口。 “我建议从地下基地开始向上，再从大楼顶端向下回到这里。” “没问题。”爽快答应下来的快银看了一眼绯红女巫。 心领神会的绯红女巫不是很能理解男孩子们为什么会在这种时间比赛，还是进入现在明显危险的地方，但她还是抬起手，伸出三根细长的手指，缓缓出声倒数起来。 “三” “二” “一” 话音刚落，面前的两个男人就消失了踪影，只剩下隐约的红色电光。 第98章 唤醒 那两个人顺着基地入口一鼓作气地冲进了摇摇欲坠的大楼，旺达叹了口气，转头看起了劳拉。 第147章 注意到她的目光微垂，放在钢铁侠等人身上，旺达轻声解释道：“别担心，他们只是陷入了幻觉。” “……嗯。”劳拉脸色惨白，抚摸着肚皮的手微微收紧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脸颊上的冷汗看起来并没有因为离开了基地而减少，整个人有一种娇柔的脆弱感。 “你现在看起来糟糕极了，”旺达定定地看了她一会，终于有些看不下去地提议道：“医院离这里并不远，不然我先带你过去？” 劳拉有些讶异地看了这位反派女孩一眼，似乎有些明白了闪电侠为什么会把自己交给这位女孩照顾。 她抹起因为冷汗而黏在额角散乱的碎发，对绯红女巫温声笑道：“十分感谢，我没事的……暂时。” 绯红女巫叹了口气：“你是孕妇，身体是最重要的。” “嗯，”绯红女巫的善意让劳拉不由弯了弯眼睛，难得坦诚了几分，“我想等一份消息。” “所以闪电侠约皮特罗进大楼比赛果然另有目的，”绯红女巫轻轻翻了个白眼，显然对此早有怀疑，但是却没有阻止，她只是在劳拉的肚皮巡视片刻，低声问道，“在你眼里，这份消息比你未出生的孩子还要重要吗？” “……”劳拉放在孕肚上的手一僵，她垂下头，绯红女巫看不谁她的神情，只能听到她用微微哽咽的嗓音带着愧疚叹道，“他们为我做出了牺牲，我的未婚夫也生死不明。”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绯红女巫心念一动就明白劳拉和闪电侠遇到了什么。 她没有说话，同时也别过头不再看劳拉。 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面前的大楼已经不再有爆炸的震颤，但却有浓浓的烟雾自大楼的各个缺口中升腾，橘红色的火焰时不时燎过大楼的表面，看起来就异常危险。 绯红女巫和劳拉都不由露出担忧的神色。 或许是刚才的愧疚，又或许是此时的担忧，劳拉突然脸色一变，微微弓起身体，抓住绯红女巫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 “你怎么了？！？”绯红女巫意识到了什么，径直揽住劳拉，听到劳拉紧咬着唇仍旧压抑不住的痛吟，没有经验的绯红女巫登时有些慌乱，“我、我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劳拉整个人因为痛而径直倚在绯红女巫怀里，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过，砸在衣领晕开一点深色。 没有经验的绯红女巫看着此时的劳拉仿佛在看一个易碎的娃娃，紧皱着眉头不知该怎么办。 是直接抱起来吗？但那样会不会对肚子造成压迫感，还是直接搂着比较好？！ 就在绯红女巫神情变换，犹豫不绝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从一旁传了过来，微微的沙哑带着显而易见的高傲与轻蔑：“有了宝石的能力还这样毫无办法，该说不愧是蝼蚁吗？” 绯红女巫一惊，猛地转头看向声源。 一个身穿软甲和墨绿色披风的阴柔俊美男人正站在那里，绯红女巫自然知道他是谁，毕竟从某种程度来说正是因为他在地球的失败才会让她和皮特罗拥有了能力。 不过此时她无暇关注洛基，绯红女巫的视线只是扫过洛基倨傲的神色，就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洛基手中的权杖。 最顶端镶嵌的蓝色宝石散发着幽深的光芒，此时仿佛散发着无限的魅力，吸引了绯红女巫的目光。 对于绯红女巫的的分神，洛基挑了挑好看的眉梢，没有说话。 他看着仍旧一脸痛苦的劳拉女士，撇了一眼身后满脸焦急却无法行动的憔悴男人，微微勾起唇角，抬起了空着的纤长手指，隔空点了点劳拉。 两者之间的空气似乎有一瞬发生了看不见的扭曲，劳拉的神情以肉眼可见速度的舒缓下来。 洛基打了个清脆地响指，仿佛打开了什么限制，男人飞快地越过洛基，从绯红女巫怀里抢过劳拉，动作莫名小心谨慎起来。 他向来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此时微微泛红，带有薄茧的手慢慢抚过劳拉被汗浸透的脸庞，沙哑的声音下有过多的情绪混杂涌动：“劳拉……” “克林特？！”劳拉精神一振，瞪大了眼睛看向面前熟悉又有几分陌生的男人，素白的指尖轻轻抬起，仿佛在摸什么一触即碎的珍宝般点在男人冰蓝色的眼眸上，“你又……” 没管久别重逢的恩爱恋人们怎么互诉衷肠，洛基手握权杖，慢条斯理地走到了扔在愣神的绯红女巫面前。 被心灵宝石现在的拥有者的靠近给绯红女巫带来了强烈的压迫感，只见她微微屏住呼吸，看向洛基的目光带着细不可查的紧张。 洛基没有给绯红女巫哪怕一丝的眼神，他向来矜傲的灰绿色眼眸被此时微微垂下的眼帘遮挡一半，居高临下地看着昏迷不醒的索尔。 莫名的危险感让绯红女巫退了两步，她愣愣地看着充满了诡计的邪恶之神就这么不计形象的直接蹲下。墨绿色的干净披风直接垂在地上，和索尔被灰尘和草屑染上脏污的鲜红披风叠在一起，莫名有种诡异的和谐感。 在索尔没有意识的当下，洛基看向索尔有些脏乱的脸，眼神有几分未尽的温和笑意，完全没有往日的剑拔弩张。 他伸出手，轻轻地擦去索尔脸颊上的一根青草和几抹灰痕。 脸颊上的细微痒意让索尔不由皱了皱眉，洛基正帮他揩去夹在金色长发里青草的动作顿了顿，手在腰间一抹就出现了一把不到巴掌大的小刀。 第148章 站起来的洛基抬眼看了下绯红女巫，挑了挑眉命令道：“解开他的幻象。” 他的话音刚落，权杖顶端的心灵宝石表面即刻闪过一抹流光，绯红女巫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抬起了手。 紧闭着眼眸的索尔突然睁开了眼睛，在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洛基握着小刀的手轻轻一勾，一旁空地腾起一团泥土夹杂着青草，径直拍在了索尔脸上。 索尔：“？！！” 这被恶作剧的感觉太过熟悉，索尔没生出半点警惕的危机感，而是抹了两把脸，坐了起来看向身侧站着的男人。 “loki？”索尔伸出手摸向洛基的动作顿了顿，转而从地上揪起一把连带着新鲜泥土的青草，直接拍在了洛基身上。 洛基的眉毛肉眼可见地抽了抽，在索尔傻笑着跳起来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给他的肾捅了一刀。 索尔毫不在意的任由小匕首插在腰腹，直接给了洛基一个大大的拥抱：“这次找到你了。” “是我自己出现的好吗？”洛基稍一侧身，避过了索尔腰上的匕首，下巴抵在索尔的肩膀，在索尔勒得有些放疼的拥抱中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你是想通了决定和我回阿斯加德了吗？”似乎是对弟弟自己幡然悔悟很高兴，结束了拥抱的索尔紧紧抓着洛基的肩膀，满是泥土和青草而分外狼狈的脸上也掩盖不了逼人的俊美。 洛基看着那可以与太阳比肩的明亮笑容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撇了撇嘴，毒舌道：“我只是想当面嘲讽一下你精湛的、连中庭蝼蚁都抵抗不了的继承人过硬的实力。” “但你还是唤醒了我！”索尔搂着洛基的肩膀，一副兄友弟恭的弟控模样，就算看到一旁站着的绯红女巫，脸上的笑容也只是淡了几分。 他没搂着洛基的手一抬，雷神之锤从远处的坑中动了动，甩去上面的泥土，直接飞到了索尔手中：“怎么没看到那个速度快的家伙？是还躲在附近的哪里伺机而动吗？” 绯红女巫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唯有手中绯红色的能量不断翻涌。 看到能量的索尔目光警惕起来，他低头瞄了一眼扔在倒地的三位伙伴，还打算说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似乎注意到了什么，猛地扭过脑袋，因为用力过猛，一声清晰的‘咔嚓’响起。 在索尔看向的地方，憔悴了不少的鹰眼正搂着怀孕的劳拉，目光精神奕奕地和索尔四目相对。 “真高兴看到你！克林特！还有你的夫人劳拉！”索尔松开揽着洛基的手，快步走向鹰眼，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我也很庆幸还能活着见到你们，”或许是因为劳拉在身边，也或许是见到久违的战友，鹰眼的眼眸微敛，在满是黑色弄烟的残破大楼背景下，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显得格外纯净。 “……”索尔转身看向仍旧站在原地的洛基，皱起了眉硬声陈述着一个事实，“你又一次控制了他，loki。” 洛基耸了耸肩，露出了诡计之神独有的狡黠笑容，“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不辞辛苦的进那个爆炸得肮脏又混乱的地方把这只肥蝼蚁救出来，brother？” 鹰眼微微苦笑，或许是因为第二次被控制，此时的鹰眼比上一次清醒的多。 索尔眉头皱得更紧，不赞同地看着洛基：“解开鹰眼的控制，loki。” 洛基撇了撇嘴，没和他争辩，而是对绯红女巫打了个手势。 于是一团蓄势待发已久的绯红色能量就这么砸在了索尔的脸上。 第99章 质问 洛基手一扬，又一次被幻象侵袭僵住了的索尔就这么直愣愣地倒在了他的身上，微长的金发蹭在洛基修长光洁的脖颈，带着难耐的痒意。 索尔身上的脏污也顺势沾在洛基光洁的软甲上，只见虽然洛基皱了皱脸有些嫌弃，却没有把他无血缘关系的哥哥推开，十分口嫌体正直地任由大块头哥哥整个的重量落在视觉上小一号的他身上。 劳拉担忧地看了一下鹰眼冰蓝色的眼眸，深吸了一口气，无论怎样，洛基还是救出了克林特。 “很感谢您救了克林特，刚才也出手帮助了我，洛基先生。” 听到声音的洛基，唇角紧紧抿了起来，整个人流露出一股居高临下，令人讨厌的高傲感。 “这对我而言只是一时兴起，”他的目光扫过劳拉捧着的肚皮一脸不自知的母性，或许是想到了远在仙宫的弗丽嘉天后，洛基的眸色微敛，没再多说什么。 他脸一撇看向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旺达，转了转眼珠挑起了相较常人微微单薄的嘴角，明显又是在思考什么坏主意。 旺达不由打了个冷颤，头皮下意识一麻。 只见洛基看着旺达，嘴张合之间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想也知道这位九界第一法师应该用了什么魔法。 镶嵌着心灵宝石的权杖向着旺达的方向倾斜，蓝光流转间旺达的眼眸微微失焦，在洛基停下说话的时候，旺达有几分呆滞地点了点头：“……好。” 洛基满意的舒展开眉头，矜傲地微微颌首：“好了，那我该离开了。” “！”劳拉抓着鹰眼的衣角骤然收紧，她下意识看向鹰眼，眉眼间一瞬间的惶然格外惹人怜惜。 鹰眼向来铁血的神情也露出几分明显的不舍。 “啧。”洛基打了个响指，鹰眼的身影干脆消失无踪。 第149章 洛基的身侧打开一个空洞，转身间披风划起冷冽的弧度。 在一脚踏入似乎有神秘漩涡的空洞时，洛基顿了顿没有回头，却有高傲的声音传进劳拉的耳朵：“他不会有事的，与复仇者为敌的戏码，一次就够了。” 劳拉愣了一下，而洛基已经彻底进入了空洞漩涡。 下一秒，就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过一般，被心灵宝石影响的旺达神智也彻底恢复了清明。 她歪头看了一眼仍旧倒在地上沉迷于幻象的诸位复仇者，叹了口气，似乎是连自己也不想明白为什么，摊开的手就微微收紧，解开了几个人的幻象。 看着率先睁开眼睛的托尼.斯塔克，她的声音格外平静：“你的招揽还有效吗，这位钢铁侠先生？” . 基地的爆炸导致了火焰的膨胀，没多久的时间整个基地内就已经被肆虐的大火烧成了残垣断壁，足以令人失去行动能力。 时不时就会有什么从头顶砸在地上，掀起一层灰尘和飞溅的火星。 对于闪电侠和快银这些超级英雄而言，这种对普通人而言分外危险的温度并不会给他们造成什么麻烦，两人就这么飞速穿梭在燃起火焰的基地内。 偶尔还能看到火势不那么迅猛的地方，身着各种类型服装的人提着灭火器喷向近处的火焰，大量的干粉喷涌而出，甚至不慎喷到了路过的快银身上。 “……”按着灭火器的小喽啰手一松，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看向身旁的一个研究人员，“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路过，你看到了吗？” “别逗了，这里只有这些火焰，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做引爆实验的时候没启动安全系统。”研究人员推了推眼镜用自己的思虑推理了一番，随即毫无礼节地翻了个白眼，手里灭火器喷的量似乎更大了几分。 此时已经跑出几百米的快银边跑边拍去身上灭火用的干粉，看着前方颇有些受挫的愤愤不平。 他想过闪电侠比他年长点，或许会比他快上几分，但完全没考虑过会出现完全看不到闪电侠背影的情况。 似乎闪电侠对于基地内也同样熟悉，在红色的电光闪烁间，他们只见的距离拉得越来越大。 直到刚才被人喷了一脸的灭火器干粉时，他一个愣神，闪电侠整个人就消失了踪影。 快银凭着直觉在分岔口随便选了个方向就冲了进去，并第一次在使用能力时自我反省起来。 看来最近有点骄傲了，他这么想着，脚下用力一蹬，速度又上了一层楼，而他刚才踩过的地方，已经‘咔嚓’一声，陷出了一个不小的浅坑。 或许是因为运气使然，没找多久他就又一次见到了浑身若有似无缭绕着红色电光的闪电侠，那里的走廊墙壁上满是爆炸后特有的漆黑。 快银站在闪电侠身后，刚张了张嘴准备叫他，就看到闪电侠快速穿梭在整条走廊，速度快得几乎形成残影，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快银看了一圈已经支离破碎的走廊布置，勉强认出——这里似乎就是他和旺达碰面之前，在走廊游走时看到闪电侠的地方，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时候闪电侠身边应该是还有别人的。 难道闪电侠就是在找人？ 他抓了抓头发，在闪电侠说要在基地进行比赛的时候他就有这个预感了，不过现在是被证实了，他还算是有心理准备。 还打着说不定找到以后闪电侠还能继续跟他比的苗头，快银走上前一步，准备帮闪电侠一起找。 “别费心思了小闪电，”怪诞的笑声在远处响起，尖细的嗓音带着令人不舒服的腔调嘲讽道，“他们已经飞上了天空，连同我的哈莉一起。” “？！”闪电侠和快银同时向声源的地方看去，只见穿着茄紫色西装的小丑从拐角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一身整洁的衣服纤尘不染，和周遭混乱破败的场景格格不入，十分古怪。 “……”是传闻中最不可捉摸的疯子小丑，如果被他发现可能会惹出不少事端，快银撇了撇嘴，毫不掩饰对小丑的厌恶，脚下一动就躲在了不远处的遮蔽物后。 小丑只是对闪电侠身后挑了挑眉，没有理会他的存在。 “你说他们飞上了天空？”闪电侠身形一闪就来到了小丑面前，他的眼中满是愤怒的火焰，使得眼眸分外明亮，“你是故意按下那枚遥控器，引发这场爆炸惨剧的！” “不然让你带走了那位孕妇后，再救走我宝贵的原石吗？”小丑嗤笑了一声，弯腰捡起了已经被爆炸波及的满是焦黑，几乎看不出原本模样的遥控器，手一松任由其落在脚下的碎石上，然后在轻响中崩到了远处。 “原石？”闪电侠愣了一下，想到小丑对塞廖尔说过的话，随即反应过来，“你说的是塞廖尔？” 小丑理所当然地笑了起来：“当然，对他的打磨已经开始了，虽然最开始出现了一点差错。等他彻底改造完以后，会是一个比哈莉还要完美的艺术品！” “你将一场会殃及无数普通人的爆炸灾难称之为一场改造？”闪电侠紧皱着眉头，似乎是第一次亲眼目睹了小丑的疯狂之处，“而且塞廖尔和你没什么交集，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折磨一个普通人？” 对于闪电侠的前一个问题熟视无睹，小丑只是伸出食指摇了摇，仿佛听到什么可笑的事一般，惨白的脸上满是混杂着恶意与诡秘的刺眼笑容：“你说塞廖尔只是一个普通人可真有意思，小闪电你简直天真的令人作呕。” 第150章 “你说什么？！” 没有理会闪电侠的愤怒，这一次的小丑懒懒地伸出双手，惨白的手腕上青黑的血管格外清晰，仿佛一条条盘踞在上的细小毒蛇。 “麻烦把我转交给小蝙蝠，我可是哥谭市出身，以及阿卡姆的常驻人员，是时候回去嘲笑一下那些愚蠢的家伙了。” 闪电侠没有动作，小丑嗤笑了一声，对于闪电侠无声的反抗十分不屑，只见他似乎是笃定闪电侠的抗拒是徒劳的一般，满脸恶意地说了一句话：“想要知道爆炸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闪电侠紧皱着眉，身影飘忽了一下，手中已经多出了一副手铐，‘咔嚓’一声扣在了小丑的手腕，“说吧。” “到底不是小蝙蝠啊。”晃了晃手腕，在令人烦躁的哗啦声响中小丑咂了咂嘴，看起来似乎是对这副手铐不太满意。 “我没有时间再和你玩文字游戏了小丑，”对塞廖尔迪克生命的担忧让闪电侠生出几分烦躁，语气比平时重了一点，就连威胁都用了上来。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想回阿卡姆疯人院，如果再不说的话，或许可以直接把你交给外面的复仇者们。” 小丑歪了歪头看着闪电侠，随即退了一步，夸张地把整张脸皱成了一团做出惶恐的神色，话中却没多少恐惧：“这是来自闪电侠的威胁吗？真是吓得我都要尿裤子了。” 或许是表现的太过，连小丑自己都觉得太假，于是他清咳了几声，又恢复了惯常邪恶的模样。 只见他真情实感地遗憾道：“只能说很可惜，在爆炸发生的时候我的原石和那位蝙蝠的小助手，连同哈莉都和我一样，毫发无伤。” 他看着闪电侠，撇了撇嘴：“这真是太可惜了。” 闪电侠登时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太好了……但如果不是因为爆炸的话，他们怎么会飞上天？” “这简直太简单了小闪电，”小丑对着闪电侠咧开嘴，露出了一口白牙，说话间他猩红的舌尖和话语都令人毛骨悚然，“当然是因为除了爆炸，我还启动了另一层陷阱啊。” 第100章 一线生机 “另一层陷阱？”闪电侠皱起眉，“你是说除了爆炸以外你还启动了别的机关？” “小闪电做事向来不做第二手准备的吗？”小丑咂了咂嘴，“这方面你就距离小蝙蝠差太多了。” 不知什么原因心情大好的小丑不介意多解释一点，于是他指了指远处的遥控器，手铐的哗啦声中邪恶的眼眸流露出几分刻意的纯良，“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有身份认证，为了保证攻击入侵者的时候不被波及，所谓的保护程度最多就是这种——发生爆炸也不会有任何事，说实话还真是烦人。” 闪电侠不知道小丑突然在解释什么，既然这场爆炸中塞廖尔和迪克的结局是被扔上天，那么就比起爆炸中的尸骨无存要好得多。 现在去紧急联系他的队友，特别是蝙蝠侠，迪克和塞廖尔说不定会有一线生机。 似乎是看透了闪电侠内心的想法，小丑又慢悠悠地说道：“你知道他们被扔到哪个方向吗，小闪电？” 听到这话的闪电侠动作一顿，不由看向小丑那带着诡秘笑容的惨白面孔。 不好的预感浮现在闪电的心头，似乎只要搭上这句话就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脑海在疯狂预警，但他的话却已经先一步脱口而出砸了过去：“哪个方向？” 小丑的咧起的唇边带上了几分意味深长，只见他抬起被禁锢的双手，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抵在唇边，话语间有冰冷的吐息穿过指尖。 “一分钟。” 他压低的声线带着阴冷的鬼魅：“一分钟后我就告诉你们。” . “您说，这是偏离既定轨道的按钮？”连续大爆炸后的监控室满是残骸，被砸得灰头土脸的拉夫尔不想着赶紧离开，却一脸疑惑地看向控制台上某个亮起的红色按钮。 上面甚至还有他之前被划伤时飞溅的几点血迹，被灰尘浅浅覆盖，颇有几分灰暗的年代感。 “嗯，”拍去领口处的最后一点浮灰，汉尼拔正了正领结，终于撩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一眼那个按钮，“这样下去，无论那家伙之前设计的什么轨道程序，这个按钮亮起后都意味着会随机偏离到任何人都无法预测的地方。” 拉夫尔僵了一下，这不就意味着自己或许破坏了某个人的计划吗？！ 这个基地里的头目他都惹不起，万一被查出来是他按的，别的不说，这次不明缘由的大爆炸就很有可能会直接被当做始作俑者一并解决了！ 就在拉夫尔细思恐极忍不住脸色大变的时候，汉尼拔干燥苍白的手直接搭在了他的肩膀，帮他随意拍去了上面的浮灰。 这一下从未有过的待遇让他受宠若惊，一时之间头脑一片空白，只能愣愣地低声叫着汉尼拔的名字：“莱克特先生？” 汉尼拔抬起头，眼中有着让人安心的宽慰，低沉的声音满是温和：“你做的很好，拉夫尔。” “……”被人生目标激励的美好感觉可以压过一切可能出现的可怕未来，拉夫尔当即挺直了腰板，兴冲冲地回答道，“是！” 洪亮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激落几块缝隙间松松垮垮的碎石。 汉尼拔挑了挑眉，真是……心思简单又好用的棋子。 . 刚把巨大的广告牌放在地上，绕是超人的动作足够轻，广告牌本身的重量也使得空地上多出一处坑陷，大片的青草被砸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第151章 从环保主义来看，可能又会让正义联盟多出一次不必要的战损，每周的联盟例会上布鲁斯可以嘲讽他的证据又多了一条。 不过超人现在的关注点可不在这上面，只见他动了动耳朵，略过摇摇欲坠的莱克斯大楼，目光一转看向远处绿色的巨硕身影。 只见那道身影此刻正用拳头狠狠地砸在一栋高楼上，没有莱克斯大楼那样坚固的材质，大楼很快被砸出几个深坑，以超人的超级听力，可以很清晰地听到大楼内人们惶恐又无助的尖叫呐喊。 显而易见复仇者联盟这位闻名世界的绿巨人先生暴走了以后放弃了看起来脆弱不堪一击的莱克斯大楼，将无处宣泄的怒火转移到了周遭无辜的建筑身上。 再这样下去，绝对会招致无可挽回的后果！ 超人目光一凝，用几乎与闪电侠相近的速度冲到了绿巨人面前，直接抓住了他即将再一次落下的拳头，阻止了他的行为。 “你不该这么做，浩克先生。”同样是消息灵通的记者，超人对绿巨人形态时的名字也是耳熟能详，当即抓着浩克的手，把他整个人举了起来，“这里有很多普通人，如果你想发火，就让我来当你的对手吧。” 稳稳控制住浩克几番剧烈挣扎，超人直接把他扔在了之前砸在地上的广告牌旁，在浩克的怒吼中，超人蔚蓝色的眼眸仍旧温和内敛。 飞在半空围着愤怒的浩克绕了一圈，在落下前超人撇了一眼正冒着黑色浓烟，看起来格外惨烈的莱克斯大厦一眼，神情有些担忧。 现在突发了爆炸，复仇者们又都昏迷不醒，他或许应该去帮忙而不是在这里和同为正义阵营的伙伴进行抗争。 有什么被搬动的声音响起，一道破空之声突然在超人走神时由下而上飞速逼近，超人下意识就错身躲过，同时一伸手抓住了砸来的物体。 那是刚才扔在地上的广告牌，始作俑者则正一脚蹬在地上，整个人霎时腾空而起，双手抓住了广告牌的边缘。 因为愤怒而或许扭曲的神情看起来分外狰狞，似乎是打算把超人这个和他相比娇小的生物撕成碎片。 超人看着浩克沿着广告牌向他袭来的举动，没有丝毫慌乱，只是格外淡定地松开了抓着广告牌的手 浩克砸在地上的声响沉闷得吓人，在震起的一片尘土中浩克身上的广告牌歪到了一边，场面一度有些令人同情。 这是超人才落到地上，他三两下跳到广告牌上，看着扔躺在深坑中的浩克，迟疑了一下建议道：“或许我们可以谈谈，浩克先生。” 听到声音的浩克猛地抬头看向超人，他看起来更加愤怒，绿色的巨掌一撑，整个人直接站了起来，动作间身上落下不少尘土碎草。 “浩克、很、生气。”这是超人第一次听到浩克说话，他忍不住仔细听了听。 低沉雄浑的声音和巨无霸体型的浩克格外相配，但在发音和话语上却仿佛稚童般简单，形成强烈的反差。 “浩克、要杀了、你！” 只见浩克将双手握成小半个人那么大的拳头，带着劲风齐齐砸向他面前这个蓝色紧身衣，令人讨厌、会飞的小小人类！ “……”超人仍旧站在广告牌上，也同样抬起相较浩克格外娇小的手掌抵住了浩克的攻击，他的神情只是微微凝重，看起来并不艰难，甚至还有空档思考莱克斯大楼的事。 以浩克的破坏力来说，毁掉几个大楼应该是轻而易举的，那么他的危险程度就难以估量了。 超人敛了敛眸，手一发力将浩克推开了一步，整个人轻抒出一口长气。 看来莱克斯大楼的事只能交给已经进入大厦的绿灯侠了，他会早些让浩克平静下来，争取尽快去与哈尔汇合的。 想毕超人看向浩克，绷紧了身体，脚不由微微一正，用力踩在脚下广告牌上。 只听“嘎吱”一声痛吟，刚才就一直被两位巨力的超级英雄施暴的无辜广告牌彻底宣告罢工。 下一秒，整个广告牌彻底碎成了几块。 超人：“……” 浩克：“……” . 基地内，和闪电侠小丑两人对峙正好成对角的另一边，爆炸和燃起的火焰同样剧烈。 只是身份验证后的基地保护措施，几乎每个人都安然无恙。 或许是在超级集团工作的人心理素质都格外卓越，基地里的人们只是稍稍慌乱后就开始寻找手边可以灭火的装置或者安静地躲在不妨碍别人的角落，和基地上方莱克斯大楼内人们慌乱恍若世界末日的景象对比鲜明。 在罕有人迹的走廊，爆炸声响不再，墨色的滚滚浓烟缓缓散去时，一个立在走廊正中央，散发着明亮绿色光芒的巨大绿色保险箱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保险箱的把手像是有透明的手扭动般自己转了一圈，密封的保险箱门就这么弹出了一道缝隙，只听‘嘎吱’一声，箱门大开，露出了其中密藏的珍贵宝物。 自己走出来的珍贵宝物绿灯侠看着周遭破败的环境，忍不住咂舌：“谁这么大手笔，直接炸了这个跟迷宫似的鬼地方？不过不得不说，真是干得漂亮！” 他手指上戴着的戒指正散发着和保险箱同样明亮的绿光，保险箱也从中心伸出一缕同样颜色的物质，和戒指连接在了一起。 绿灯侠心念一动间，整个保险箱就软成了一滩像泥又像光的不明物质整个缩回了戒指之中。 第152章 他向后突然一退躲过了从天花板突然砸下、烧成焦炭的乌黑木板，整个人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前进着。 在走了一会儿，随手灭点几团火焰，躲开几块掉落的木板后，现在本来就没什么耐心的哈尔终于烦躁的抓了抓自己棕色的短发，恶声地自言自语：“我想我或许该找这个基地里的相关人员友好地问问，毕竟巴里那么瞩目，一定有很多人知道他被关在哪了。” 一想到巴里，他的脚步又忍不住加快了几分。 如果是普通的关押，以巴里的能力一定很快就能逃脱出来，既然现在都没有消息，只能说明——巴里的脚完全无法动弹。 那么这场爆炸不幸波及到巴里被关押的地方的话…… 就在绿灯侠哈尔的脸色因为自己的想象阴沉起来时，有隐约的呼救声从远处传来。 “这里的火势控制不住了！help！” 第101章 嘿天才［补］ 哈尔没有迟疑，飞快地赶去发出求助的地方，熊熊烈火此时正舔舐着已经有些焦黑的墙壁和走廊中形影单只格外狼狈的人。 那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医袍，上面满是灰尘和烧焦的痕迹，一张被大黑框眼镜遮挡住大半的脸被近处的火光灼得通红，手中的灭火器死命按也只能喷射出几点白色的雾气，越发壮大的火焰很快就把其吞噬殆尽。 那人拍去撩上衣角的火光后把彻底喷不出东西的灭火器丢在一边，抱紧怀里的小包就向没有火的角落跑去。 缩在角落，火光越发逼近，那人紧咬着嘴唇，最终绝望地闭起了眼睛。 万万没想到，他身为莱克斯集团的特别研究员，爆炸时平安无事，却死于爆炸后引起的大火。 在心里默默说了一遍遗言，几秒后，他双手抱胸，准备安然迎接着痛苦的死亡。 然而过了一会儿，想象之中灼热刺痛的火焰并没有烧到他的身上，他正疑惑地动了动眼珠，就听到一道略显轻佻的声音突然在他的面前响起，听起来莫名让人心中有股怒火：“……就是你，在这加什么戏呢？” 他睁开了眼睛，通体绿色制服的绿灯侠正站在他的面前，正有绿色的能量被灯戒收回去，周遭的火焰也莫名其妙没了大半。 绿灯侠挑了挑眉，绿色多米诺面具上的白色镜片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只知道他大概是正在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研究员，只听他继续问道：“刚才就是你求救的吧？” 研究员点了点头，眼前这个陌生人让他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肩膀，但同时那泛着绿光的戒指充满了神秘的意味，又燃起了他不合时宜地好奇心：“你是谁？” 绿灯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了句“你是这个基地的人吗？”，得到不会说谎的研究员迟疑的承认后，绿灯侠的嘴角立刻勾起了令人心动的好看弧度。 “那可太好了！”绿灯侠当即自来熟地拍了拍研究人员的肩膀，带着笑意提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那你一定知道巴……闪电侠在哪吧。” 那压低的嗓音带着优雅的磁性，掩盖了绿灯侠向来的轻佻，却也多了几分莫名的危险。 研究员那敏锐的草食动物雷达在脑海中响个不停，只见他咽了咽口水，就算猜到了来者不善也不敢反抗，只得怯懦地点了点头：“是的先生，我知道。” . 一分钟的等待对身为极速者的闪电侠巴里来说短暂又漫长，在这期间整条走廊只有三人浅浅的呼吸声。 静谧的环境中，怕多说多错被脾气多变又格外聪明的小丑发现什么，闪电侠干脆紧闭嘴巴一言不发，脑海中就不禁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等一会儿怎么把小丑带出去，并把迪克和塞廖尔飞天的消息通知给蝙蝠侠他们？ 复仇者他们都来了，据说钢铁侠和布鲁斯的关系一直不错，布鲁斯他们应该也会来吧？不过这里是卢瑟的地盘，超人肯定不能来，就是不知道天才会不会来，他们上次见面都是一个月前了，之后他就被抓住了。 不过理论上他还在和快银比赛，说实话快银刚才的速度已经很快了，应该是变种人那边的异能吧，如果他不在超反联盟待着了，倒是可以把他和他的姐妹介绍给别的组织。 ……按速度来说他应该已经找到自己了，现在难道就躲在附近吗？ 想到这闪电侠猛地回过头，正对上从废墟之中探出的一颗长着银色头发的脑袋。 闪电侠：“……” 快银：“……” 四目相对，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闪电侠张了张嘴，似乎是打算说什么，但却没说出口，只能假装没看到他又重新看向小丑。 毕竟快银看起来似乎是在那蹲着有一段时间了，闪电侠忍不住扶额，再问他听到了多少根本没意义啊。 就在这时，靠在墙边闭着眼睛一直轻点着食指的小丑突然发出一声阴冷的笑声，他睁开了墨绿色的眼眸，其中的邪恶意味不胜言表：“时间到了。” 闪电侠回过神看向他，不祥的预感越发浓重，让他也不由谨慎起来：“你该说了，他们去了哪个方向。” “不止方向，现在我甚至可以告诉你具体的地点。”小丑撩起眼皮，嘴角咧开的笑意带着数不尽的恶意，昏暗灯光下的牙齿白的似乎在发光。 只见他抬手指着头顶因为爆炸和机关冲撞而消失的天花板，滚滚浓烟中隐隐可以看到蔚蓝的天空，小丑的声音有着意味深长的傲慢，尖细的让人不舒服：“旅程的终点在一片死亡之海，用来磨砺未经雕刻的原石可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第153章 “死亡之海？”闪电侠脸色一变，这名字听起来就十分危险，更何况迪克和塞廖尔都是没有异能的普通人，“那是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 “已经来不及了，”看到闪电侠的神情，小丑笑得格外欢快，连带着手铐都哗哗作响，“从爆炸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分半，不管是侥幸活下来还是变成了没趣的尸体，他们都已经抵达了那里，现在应该已经被吞噬了。” 闪电侠身体一晃，他沉默了一会儿，再说话时清朗健气的声音骤然嘶哑起来。 垂在身体两侧的拳头紧握，身边代表神速力的红色电光有一瞬的明亮：“……这就是你要求一分钟的目的？” 回忆刚才他都在做什么，比赛、发呆、胡思乱想……愧疚感如浪潮般涌来，几乎压垮了他。 他……刚才浪费了最宝贵的一分钟。 “当然，”看着闪电侠的模样，小丑咂了咂嘴，心满意足地感叹着，“还有什么会是比看别人懊悔的神情更有趣的节目呢。” “……真是恶趣味。”躲在废墟后的快银撇了撇嘴，年轻气盛地替闪电侠说出了心里的想法，他算是明白了别人为什么都对小丑敬而远之。 “你不是对塞廖尔有兴趣吗？为什么会想要杀了他？”闪电侠咬了咬唇，又不甘心地问道，“那里面甚至还有小丑女。” “别说的我好像很绝情一样小闪电，惩罚和磨砺向来息息相关，就算是致死的危险，也只是有趣的改造的一部分，反正我总会找到新的‘艺术品’，”小丑耸了耸肩，似乎没觉得哪里不妥，反而兴致盎然地笑嘻嘻，“别提那些了，你该把我送回阿卡姆了小闪电，当然如果能把小蝙蝠叫过来就更好了。” “你！” 闪电侠狠狠瞪着一脸若无其事的小丑，此时思维有些混乱。 他所保护的中心城的反派大多数那种有原则的反派，例如无赖帮那种一串帮规，一般就是抢个银行珠宝店什么的，又或者是极速教授那种执念是他的。 就算遇到一些无///耻难缠又没有底线的家伙，也有正义联盟的伙伴们帮忙解决，蝙蝠侠的思维逻辑可是世界上最缜密的几个人之一。 一直被周围的伙伴们保护的很好的闪电侠现在一个人面对世界上最邪恶、最恐怖、最不可捉摸的难缠反派，难免就有几分力不从心。 闪电侠有心不把小丑带去阿卡姆，但是放任一个反派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离开很明显是不对的，那样不知道还要有多少人遭殃。 但如果把小丑就这么关进阿卡姆，无疑是遂了小丑的意，很明显他这是有什么更深一层的阴谋，说不定会酿成更大的悲剧。 就在闪电侠和看起来运筹帷幄，毫不担心的小丑面对面，犹豫着该怎么做的时候，突然有奇怪的动静由远处含糊的传来，并以飞快的速度越来越清晰。 几乎就是下一秒，闪电侠身旁的墙壁突然被人从另一边破开了一个大洞，一只绿莹莹的大手飞快缩了回去。 感知到动静后闪电侠身体快速移动躲开了那些飞来的残骸，无视掉小丑气急败坏的大叫，愣愣地看向漆黑的大洞。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才那个不是哈尔的具象物吗？ 很快就听到洞内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 “嘿这是莱克斯先生的产业，你不能这么粗暴的破坏墙壁！” 听起来就格外儒雅的声音小小抗议后，有轻佻的声音满不在乎的回答着：“你也说了这是通往闪电侠被关押的房间最近的路，我需要快点去蜜糖那里！” “哦天哪，我一定会被莱克斯先生炒鱿鱼的，说不定还会被杀掉！” “你也可以去韦恩集团上班，哥谭市的布鲁西小王子……呵，不会拒绝一个研究人员，大概。” 第二道声音闪电侠格外耳熟，那是他最亲密的战友，闪电侠下意识拔高声音兴奋地对漆黑的大洞打了声招呼：“嘿天才！我在这里！” 刚抓上大洞边缘准备，跳出来的绿灯侠听到闪电侠的声音顿时一惊，正抓着的钢筋混凝土整个都被他下意识一个用力掰了下来：“巴……蜜糖？！” “……”被绿灯侠提在另一只手里，刚打算继续争辩的研究人员看着被绿灯侠掰下来，仍旧拿在手里的那一大块钢筋混凝土，感同身受地抖了抖，不再说话。 只见他默默把自己团了起来，力求从视觉上看更像一颗什么都没看到的球。 被拎在绿灯侠手里直接跳出了大洞，比起迎上来的闪电侠，研究人员晃了晃脑袋，一眼就看到了他对面那位整个基地都臭名昭著的小丑先生，登时无语凝噎。 ……他只是一个无辜的、最多有点倒霉的研究人员，为什么要承受这些他这个身份不该承受的经验呢？ 第102章 苏醒［补］ 相比基地内外诸位英雄逐渐变好的现状，塞廖尔和迪克的经历才称得上是惊心动魄、九死一生。 两人此时正巧掉在没有人烟的荒野上，溅起尘土的同时痛呼声戛然而止，两个人失去意识的模样活像是被人随意抛弃在这里的尸体，唯有双手紧紧扣在一起，凄惨之中甚至有两分温馨。 就在两人都昏迷不醒时，一只骨瘦如柴，浑身毛色杂乱看不出原本模样的狗拖着尾巴慢慢地走了过来。 或许是觉得这两个人已经死了，狗迟疑了一下，在塞廖尔的脸上舔了舔。 第154章 温热的犬舌舔去脏污，在塞廖尔的脸上留下一行温润的水渍。 塞廖尔没有动弹，流浪犬却有十足的耐心，一遍又一遍地舔过他的脸颊。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塞廖尔的指尖恍若痉挛般攸的颤了颤，原本气若游丝的故意猛然粗重起来。 唇上人中处沾染的尘土与黑烟被鼻息吹起一点，惊得流浪犬猛地退后两步，伏低身体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塞廖尔还没睁开眼睛，全身尖锐的剧痛就让意识刚回笼的他忍不住低吟出声，沙哑的声音也让他注意到了自己喉咙干涩得异常。 他动了动手指，眼球不住滚动，纤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后终于缓缓张开。 塞廖尔眨了眨眼睛，转动的眼球无意间瞥到同样躺在一旁，仍旧没有意识的迪克后才回过神。 下一瞬，他的脑海中开始自动回忆之前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事情，忍不住微微张了张嘴。 ……啊，想起来了。 . 在迪克紧紧拥抱他的时候，塞廖尔还没反应过来，猛然响起的爆炸声让他不由闭上了眼睛，他隔着单薄的眼皮仍感知到能让人失明的刺眼光芒。 小丑引爆了炸弹——这个认知无比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该怎么逃离这里？ 这个疑惑刚冒出头的下一秒，塞廖尔就被迪克按住了后脑勺，用温和又不失强硬的力道把他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中。 “别怕。”周遭是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炸到他的身上，但因为建筑物坍塌的声音，他总有种感同身受，自己身上也同样发疼的即视感。 不过在这么嘈杂纷乱的环境中，哈莉不可置信的癫狂尖叫和迪克在耳边的沉稳声音同时响起，格外明晰。 “你要炸死我吗小布丁！难道你真的厌烦我了？！” “别怕，你不会受伤的。” 然后一双手覆上了他的耳朵，隔着紧身衣的布料他的耳边也能感受到手心的暖意，纷纷扰扰霎时减弱了几度，降到了塞廖尔能够接受和继续思考的分贝。 塞廖尔埋在迪克的胸膛，一股细微的冷香萦绕在他的鼻间，熟悉得让塞廖尔不由愣了一下。 他眨了眨眼，睫羽撩过迪克的心口，现在的姿势突然让塞廖尔意识到了什么。 只见塞廖尔仍旧乖巧地伏在迪克的胸膛，双手却抬了起来，覆上了盖在自己耳朵上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手。 这是一双属于武者的手，和他这种向来养尊处优的人完全不同。 就算隔着一层布料，塞廖尔也能明显摸出上面的骨节分明和衣料也盖不住的旧伤痕迹。 “？”正透过突然出现在两人周围的保护屏障打量着环境的迪克挑了挑眉，垂头看着塞廖尔突然不安分起来的双手，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只见塞廖尔那双明显比他白嫩细长的手齐齐向前，摸了摸他的手腕，又顺着手臂一点点向肩膀挪动，最终点过脖颈，双手捧住了他的脸颊。 手摸到了多米诺面具时的触感有些奇妙，塞廖尔顿了顿，手顺着迪克多米诺面具边缘的皮肤慢慢摩挲着，很快就捂住了迪克的耳朵。 直到被捂住耳朵，迪克仍有些出神。刚才塞廖尔盲人一般的摸索着他的脸颊，莫名有几分调情的暧昧。 迪克的身体不由紧绷起来，多米诺面具后的蔚蓝色眼眸微深，紧紧盯着塞廖尔埋在自己胸膛的黑色发旋。 迪克的耳边是削弱后仍旧有几分刺耳的尖叫声，这次不止哈莉，甚至夹杂了小丑的气急败坏。 看来这次有保护罩在他们周围，应该是在小丑的计划之外的变故。 如果小丑只设置了炸弹，这次他们应该会平安无事。 在炸弹声渐弱的时候，塞廖尔若有所觉地抬起头，乌黑的发旋猛地变成了黑曜石似的眼眸，在周遭乍亮恍若礼花的爆炸中猝不及防地和迪克对视，闪烁着微光的眼睛分外迷人。 迪克心头有情绪猝然涌动，冲动之下做了个决定。 但他动了动微薄的嘴唇，到底没有说出口。 有些话还是适合在独处又浪漫的地方诉说。 等安全以后，他一定…… 脚下突然颤了颤，出神中的迪克猛地回神，抱紧险些没站稳的塞廖尔。 下意识不详的预感让他转头看向小丑，隔着滚滚浓烟和坍塌的建筑碎块，突然悄无声息的小丑嘴角咧起狡诈又邪恶的笑容，暗示着即将发生什么。 果然下一秒，他们和哈莉站着的这一大片地面，似乎遇到了弹簧般猛地弹了起来。 剧烈的变动造成最大的问题是重心不稳，迪克在即将挨到墙壁时的注意到头顶仍旧存在的保护罩撞开了墙壁，钢筋混凝土划过保护罩轰然坠落，仿佛刀锋刮过玻璃般刺耳。 撞开了一层天花板速度几乎没有减慢，仍旧势如破竹地继续撞了下去。 直到撞开第数不清多少层，这一次迪克抬头看到的不再是七零八落的各种设备装置，而是湛蓝的天空。 迪克和塞廖尔刚反应过来这是撞到了顶楼，保护罩也在这一刹那悄然消失无踪。 猛烈的强风仿佛要将两人，还有不远处同样状况的哈莉.奎因撕碎，迪克当机立断，一只手紧紧扣住塞廖尔的，另一只手同时搂住他有些细瘦的腰肢，一瞬间塞廖尔的腰间甚至有些温意。 “只有我一个人！这不公平！我一会儿要暴打布丁十下……啊！”狂风中哈莉尖利的抱怨还没说完，就听到了一声惨叫。 第155章 凭着刚才的力仍旧在往上冲着的两人看去，隐约可见刚才还在不远处的哈莉已经飞向了远方，像蚂蚁一般大小。 而在哈莉原本的位置，有巨型的机械手掌砸了过来…… . 回忆只到手掌袭来为止，浑身因为剧痛而几乎动弹不得的塞廖尔动了动眼球看向迪克。 他能感受到迪克微弱到近乎没有的呼吸，想也知道身体素质比他强几百倍的迪克伤得比他重，甚至还没有醒的原因。 ——那只大掌袭来前的瞬间迪克抓着他腰的手格外用力，那时候一定帮他抵挡了大部分的伤害。 塞廖尔微微叹了口气，胸口突然疼得厉害。 估计是断了几根肋骨，塞廖尔心想。 他的手臂开始用力，崩起时的剧痛让塞廖尔咬着的唇微微发白，连带着和迪克紧紧相扣的手也按在了迪克手背。 指尖碰到的不是地面的沙石而是肌肤的手感让塞廖尔整个愣住看了过去。 那是十指相扣在一起的手，撇去上面的血迹脏污来看分外养眼，也十分亲密。 试探性地挣了几下，迪克的手仍旧紧紧扣着他没有松脱的迹象，尤其是被迪克拇指和食指紧紧圈住的大拇指，此时甚至指尖微微发白，明显因为用力而导致血液不流通。 他本来以为倒在一起只是巧合，现在看来很明显，就算他昏迷的时候，承受了大部分攻击的迪克仍旧强撑着握紧了他的手。 一直没有松开。 塞廖尔垂下眼帘，胸口生疼的同时，干涩的口腔或许是因为身体机能的缘故，突然有些发苦。 他舔了舔唇，骤然生出一股力量，咬紧牙关，另一只手撑着地面坐了起来。 塞廖尔重重呼出一口气，喉咙干的有些疼。 现在需要水，他和迪克都是。 “唔嗷…”低声的呜咽从一旁传来，听起来楚楚可怜。 塞廖尔顺着声音歪头，和正趴在地上的流浪犬湿漉漉的目光直接对上。 发现塞廖尔注意到了自己，流浪犬突然警觉地站了起来，却不知为何没有离开。 在昏迷的时候隐约感觉到了有什么在碰自己的脸，不间断的湿滑感唤醒了他的神智，现在看来就是这只流浪狗了。 正想着，塞廖尔目光突然一动。 只见这只流浪狗的腹部似乎是遭受了攻击，站起来后很明显能看出正有鲜血从腹部流出，顺着被血染红的杂乱毛发滴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轻响。 塞廖尔不由伸出舌尖舔了舔干燥的唇角。 ……对啊。 血水，也是水。 . 昏迷中即将醒来的迪克下意识眉头一皱，周遭的血腥气突然浓重了不少，干燥的唇角则被轻柔地涂抹上一层水润。 开始恢复神智的迪克没有睁开眼睛，而是下意识舔了舔唇。 除了唇上带着腥甜的味道，还有舌尖不小心触到的指尖，也带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等等，指尖？ 迪克突然睁开眼睛，不是多米诺面具下有几分奇怪的视野，他看到的是凑得极近的塞廖尔的脸和那刚移开的指尖，上面还有一抹扎眼的红色。 “看来这么叫人确实有用，萨里这次居然没有骗我。”塞廖尔极其自然地起身把刚移开的指尖塞进嘴里，吮吸后有些含糊地说道。 迪克定定地看着塞廖尔含着指尖的动作，反应了一下才回过神。 他这才注意到，塞廖尔上身仅着的那件白衬衫此时被撕得七零八落，胸膛以下和手臂的部分干脆全都没了，露出塞廖尔比脸颊还要白几分的细腰，那细腻肌肤上的划伤和淤青看起来分外暧昧。 迪克移开了目光。 自己的身上有好几个地方都包上了白色的布条，虽然仍旧渗出了点鲜血，但也好歹止住了大出血的可能。 “你是指用血叫人，还是指撩……”迪克的话语戛然而止。 塞廖尔吐出了指尖，上面除了水润的光泽外，还有一道一直延伸到第一个指节的、泛白的深伤口。 蹲在一旁的流浪犬“汪”了一声，腰间打了个蝴蝶结的白色布条格外明显。 第103章 小可爱 “说实话，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点糟糕。”迪克手指微动，拨了拨手边的多米诺面具，他抬起湛蓝色的眼眸温和又无奈地看着塞廖尔，“不过很显然，你并没有意识到哪里有不妥，塞廖尔。” “确实。”塞廖尔看着迪克眉眼间难掩的痛苦和稍微有点不自在的神情，耸了耸肩干脆把上半身褴褛的衬衫扯开，直接裸了上身。 衣服的纽扣崩在地上，弹起跳到流浪犬的爪子上，被流浪犬一脸好奇地按住轻声呜咽了一声。 塞廖尔的臂弯挂着衬衫，上半身不着衣物，一脸平静地垂眸看着迪克：“这样就可以了吧？” 迪克：“……！！” 塞廖尔：“……？？” 和塞廖尔对视了半晌，迪克终于无语凝噎地点了点头：“……只要你不觉得冷就行。” “没事，这里还挺热的。”塞廖尔无所谓地把剩下的半截衬衫又撕下来两块，躬身准备继续为迪克包扎。 “等等！”顾不上身体的剧痛，迪克连忙抬起手，大幅度的拉扯让他忍不住溢出一声痛呼。 塞廖尔单膝跪在迪克的身侧，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不准他乱动，另一只手攥着布条，伸出一根手指，淡定地戳了戳迪克渗血的肩膀：“你还记得自己重伤刚醒吗，超级英雄夜翼先生？难怪波兹阿姨说超级英雄都是一群爱逞强的家伙。” 第156章 被戳到痛处的迪克僵了一下：“……”无言以对。 情感缺失都这么犀利的吗？ 他顿了顿，双手撑在身后半坐起来，英俊的脸庞惨白得吓人，很明显是失血过多。 但他的脸上仍旧带着令人安心的笑容，似是在有意无意地安抚着塞廖尔的情绪。 塞廖尔不为所动，碾了碾指尖的血迹，用撕下来的布条又缠了一层在迪克渗血的布条上。 在他凑近的时候，迪克微微屏住了呼吸，失血过多造成的体力下降突然带来轻微的窒息感。 因为几乎不与外界接触，塞廖尔上半身在阳光下白得亮眼，散发着莹润的光泽，身上细微的划痕和淤青也总是恰到好处的暧昧。 从小各方面就极其出众的迪克.格雷森不是没见过女孩子的身体，甚至有几位比现在的塞廖尔看起来还要白嫩细腻得多。 毕竟从生理上来看，女性在肌肤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塞廖尔经过今天的一连串事件，裸///露的上半身比起秀美精致，反而呈现一种凌虐的美感。 尘土、硝烟和血腥的气味混杂，每一项都是能激起男人感官征服欲的最佳法宝，还有那熟悉的、迪克自己身上也有的、若有似无的冷香，仿佛昭示着塞廖尔整个人的所有权一般。 在迪克不自知的情况下，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塞廖尔，眼眸微深，像海底的最深处，掩盖着无处安放的野望。 突如其来的沉默横贯了塞廖尔包扎的整个过程，只有风吹过他光裸的上半身时激起的点滴凉意证明了时间的流逝。 虽然可以模拟人的心理，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对感情一窍不通的塞廖尔又打了个小小蝴蝶结，才抬头看向迪克。 复杂的情绪让迪克的眼眸恍若墨蓝色一般幽深，塞廖尔歪头想了想，眼底浮现了然。 只见他拍了拍迪克肩膀鲜少没有受伤的地方，一本正经地安慰道：“一对一战斗你一定是能打败小丑的，下次我们小心点就不会被他暗算了。” 迪克的情绪一滞，登时有些哭笑不得地无奈轻声道：“是，你说的没错。” 他的神情微缓，塞廖尔是情感缺失症，估计完全想不到那方面。 想到这里他抬起手抓住塞廖尔的手腕，布料下的指尖隔着沾染了灰尘而脏污的绷带轻轻摩挲着塞廖尔手腕的伤口。 在塞廖尔有些疑惑的看去时，迪克也没有放开，而是突然低声问道：“谁教得你用这种方法叫人起来的？” “？？”塞廖尔愣了一下，另一只手抓上迪克的手腕，顺势把他拉了起来，“你是指给你喂水还是涂在你嘴上？” “……血水也是水原则吗？”迪克忍不住笑了起来，一下子卸了力气，松弛之间腹部用袖子缠起的伤口又渗出几点血意，染红了纽扣附近的布料，“呃，那另一个呢？” 定定看着迪克眉眼间轻快、令人扎眼的笑容和隐晦的痛意，动作也不太自然，塞廖尔不明白他在笑什么，顿了顿把迪克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支撑着他的行动：“那是萨里教我的，托尼也表示认同。怎么，有哪里不对吗？” “……”萨莉和托尼都是情场高手，很明显这是在教塞廖尔调情，不过被塞廖尔会错意了，迪克挑了挑眉，摇头道，“没什么不对，不过只对我用就好。” “？”塞廖尔看了迪克一眼，那满脸的纯良让迪克整个人看起来正气凛然，他也就随意点头应承，不再多想。 “好啊。” 因为失血过多暂时没什么力气，附近一片荒凉看起来又没什么危险，迪克干脆就整个趴在了塞廖尔的身上。 迪克比塞廖尔高一些，现在的姿势看起来就像是整个趴在他的身上的树懒一样，整个人散发着散漫的气息，如果不是身穿紧身衣，基本看不出是武力值极高的超级英雄。 在迪克下意识懒洋洋地蹭了蹭塞廖尔的脖颈时，比起现在过于贴近的姿势，塞廖尔更在意的是迪克的身体状况。 现在他差不多已经习惯迪克身上的血腥气，但不代表他对造成迪克虚弱的伤口熟视无睹。 迪克身上的急救包在基地里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如果想要包扎新的这些伤口，就需要到有人的地方找伤药。 “你知道这是哪吗，迪克？”任由迪克的手放在腹部揉着淤青，塞廖尔侧头看向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问道。 迪克下巴抵着慢慢摇了摇头，发丝撩拨过塞廖尔的脖子，带来难耐的痒意：“电子地图在手机里，我没带出来，现在没有标志性的建筑物，完全认不出来。” 只听迪克的声音格外镇定，似乎完全不担忧现在的处境：“布鲁斯那个控制狂总会找到我们的，别担心。” “我似乎听到了什么家族密辛。”塞廖尔拍了拍迪克的额头，在迪克回道“基地里你已经听到那么多了，以布鲁斯的性格，肯定会找你。”的时候撇了撇嘴，转而看向一直在脚边摇着尾巴默默转圈的流浪犬。 不知是不是迪克的错觉，塞廖尔的声音顿时温和起来：“你能带我们去人类聚集的地方吗？” “汪！。”稚嫩的犬鸣让刚心里有点不舒服的迪克愣了一下，垂下眼眸才发现绕在脚边的流浪犬。 “这是哪来的小可爱？”迪克疑惑地戳了戳塞廖尔腰上的淤青，在塞廖尔微皱着眉看过来时无辜地眨了眨湛蓝色的眼睛。 第157章 “是把我舔醒的小可爱，我们该庆幸是小可爱，而不是不是有恶意的野兽什么的。”因为迪克趴在他的身上没法弯腰，塞廖尔只能碾了碾手指。 流浪犬已经向前跑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看他们，轻摇尾巴间塞廖尔也和迪克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你说得没错。”在塞廖尔走的时候，迪克的小腿紧绷了一瞬，也随即看似毫无异常地亦步亦趋，跟上塞廖尔的脚步，“既然有这么小的流浪犬，看来附近肯定有人居住，你就是出于这方面的考量吧。” “嗯，不过没想到它真的能听懂。”感叹着的塞廖尔迟疑了一下，他不知为何突然压低声音，语气有些许莫名的迷茫，“我想……收养它。” 迪克挑了挑眉，原本放在塞廖尔腹部的手转而垂下握住了他还缠着绷带的手腕。 那时候为了迷惑汉尼拔，塞廖尔故意划伤了自己，还示弱称“第一次好奇”，也因此得到了解开闪电侠束缚的方法。 当时汉尼拔以塞廖尔心理咨询师的立场表示欣慰，也就代表着，塞廖尔出现了情绪，对治疗情感缺失症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现在只需要确定…… 迪克的唇擦过塞廖尔的耳边，也跟着压低了声音，仿佛对情人的诱哄般低哑：“你说你想，所以是出自你自己的想法吗，塞廖尔？” “我能感受到你对于我产生情绪的可能性而雀跃，”塞廖尔一歪头，躲过了微热的吐息砸在耳洞时的痒意，声音冷静下来，“不过很遗憾，我不确定。” “不确定？” “嗯。”似乎是早就想了很久，塞廖尔低垂着眼眸，声音冷静条理清晰，只是手不自觉地挣开，反握住了迪克的手腕，细微的汗意在手心处蔓延，“我不确定这是我内心的想法还是出于‘流浪犬救了我所以我要报答它’的默认报恩。” 感受到自己手腕上微冷的温度，迪克温声宽慰道：“这并不冲突。” “不，那这就不能确定是‘我’的想法。”塞廖尔的脚步仍旧不紧不慢，仍旧冷静地分析着自己，“完全无法作为我情感萌芽的证明。” 迪克叹了口气，知道塞廖尔虽然能够分析心理，却不懂情感：“没关系，治疗的事不着急，我会陪着你的。”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迪克看着走在前方孱弱的小小身影，带着笑意问道：“既然你要养它，现在干脆来想一想叫什么名字好了。” 听到这话的塞廖尔淡淡地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迪克，转过头，乌黑的眼眸中倒映着流浪犬的身影。 “我觉得小可爱就挺不错的。” 第104章 好热 午后的阳光照在地上，入目的空气微微扭曲，带着令人发疯的灼热。 有一搭没一搭商讨了一会儿饲养小可爱的大致问题，在愈热的温度中两人渐渐止住了话头，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 不过就算这样迪克也没有远离塞廖尔，整个人仍旧扒在他的身上。 因为太热，迪克额角有晶莹的汗意，一滴豆大的汗珠渐渐凝结，下一秒顺着脸颊削瘦的弧度划下一道水痕，最终点在抵着的塞廖尔肩膀，又沿着塞廖尔胸膛的暧昧弧度，向下消失无踪。 “在阳光最强烈的时候穿深色的衣服实在太折磨人了。”又走了几百步，终于忍受不了的迪克叹了口气，撩起紧贴在额角汗湿的头发，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刚从桑拿房出来一样汗津津。 塞廖尔看起来也浑身汗意，光///裸的上半身仿佛抹了一层橄榄油般泛着亮眼的光泽。 被灼热的阳光照射得脸颊发红，冰冷的手背放在额头，让塞廖尔舒服地喟叹了一声，才撇了一眼正扯着紧贴的领口试图凉快点的迪克：“忍一忍吧，等到了有人烟的地方可以借一套衣服穿。” “说实话我刚才有一瞬间想要把紧身衣脱下来，”汗湿的头发蹭了蹭塞廖尔后颈微微凸起的骨头，迪克的发型此时颇有一种肆意的凌乱潇洒感，只听他有点郁闷地自言自语道，“不过那样就是全///裸了，所以我放弃了。” “你的决定是明智的。”微湿的发丝撩过颈椎处，带来的痒意莫名让塞廖尔眨了眨眼，动作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又神色自如地轻笑道，“不然我们去到达前方城镇的时候，一个没穿上衣，一个干脆什么都不穿，绝对会被当成变态打出来的。” 听到这话的迪克攸的抬起头，顺着塞廖尔的目光向远处看去：“已经到了吗？” 在他的视野里，隐隐可以看到远处地平线上一派黑色的点，只见他眯起眼睛，看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真的是城镇。” “虽然距离有点远，不过起码已经有希望了不是吗？”塞廖尔耸了耸肩，眼尖地看到前方的流浪狗吐出了舌头，就不再理迪克，快步走上前抱起了流浪狗。 两人紧贴的地方分离时发出轻微的黏腻声响，快步走动带起的微风吹过汗湿的身体，带来一瞬惬意的清凉，两个人都忍不住舒缓了几分沉闷的情绪。 抹了一把流浪狗脑袋上杂乱的毛发，手感并不是很好，但动作中温和的善意却让被骤然抱起而有些焦躁的小可爱呜咽了一声，慢慢安静下来。 迪克这次跟上来，一只手搭在塞廖尔的肩膀，也顺手摸了摸小可爱的脑袋，笑声带着温柔的轻佻：“你做的很棒了，小家伙。” “小可爱是一只淑女小姐，”塞廖尔怀里抱着狗，肩上趴着失血过多，但身体仍旧如小太阳般炽热的男人，想了想，“狗屋刷成粉红色的怎么样？” 第158章 “阿尔弗雷德一定会热衷于这件事，毕竟最初养提图斯……是一只从小丑的斗犬场中幸存的狗的时候，他就一直亲自训练它。”迪克拨了拨流浪狗的耳朵，在流浪狗湿漉漉的眼神看过来时，轻笑着点了它的鼻子，“小公主的话，肯定会梳洗打扮好以后饱受宠爱。” 小可爱低声‘嗷呜’了一声。 “小公主？”塞廖尔挑了挑眉，看着唇角带着耀眼的笑容，就算面对小可爱也毫不吝啬散发着荷尔蒙的男人，不着痕迹地轻呼了一口气。 ……好热。 . 这是一座热闹的小镇，喧嚣与烟酒常年缭绕在这里，盖住了其中隐隐的血腥。 一个浑身酒气，衣衫褴褛的男人手里拿着破破烂烂的酒壶，路都走不稳，晃晃悠悠地靠着墙，犹如一摊烂泥般慢慢挪动。 这种人在小镇中格外常见，大家都熟视无睹，只是有几个人从暗巷中走出，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邪笑集结在一起，默契地跟在男人的身后，距离不远不近。 喝得烂醉的男人打了一个气味难闻的酒嗝，踉踉跄跄的路都走不稳，更别提注意身后的场景了。 途经的所有人都冷眼看着男人边喝着酒，边走出小镇的模样，对于他的下场了然于心。 只有小镇边缘开着冷饮小店的老板用白布随意地擦着杯子，出神间隐隐传出一声悲悯的叹息：“……又一个可怜的家伙，希望他能活着回来吧。” 男人漫无目的地走着，身后的小镇距离越来越远，随着酒壶中酒液的减少，男人的步伐更加没有章法。 终于在他仰头吞咽着酒液时，迈出的脚尖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住，整个人反应不过来，径直向前倒去。 酒壶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清冽的酒液霎时洒了一地。 男人维持着可笑的狼狈姿态趴在地上愣了一会儿，才晃了晃脑袋，乱七八糟地挥舞着手爬了起来，捡起了酒壶晃了晃。 “啊……已经没、嗝、没有了。”男人眨了眨眼睛，凑近酒壶看了半天后才撇了撇嘴把酒壶丢在了一边。 “这里的酒、太、太难喝了！”男人张开嘴，毫无形象地打了个绵长的酒嗝，他露出一个傻笑，“还是、换、换个地方吧。” “喂，死酒鬼！”就在男人踉跄着刚踏出一步时，身后突然有一只手蛮横地扯住他的领子，止住了男人的动作。 被酒精麻痹///的神经反应了一会儿，才愣愣地转头看向身后：“嗯？” “嗯什么嗯，老不死的！”几个看起来流里流气，不像好人的青年狠狠推了他一把，在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时，发出令人恼火的哄笑。 “喂，别装死，”为首的混混掏出一把折叠刀，只听‘唰’地一声，银白色的刀刃上闪过令人心颤的寒芒，“把你身上值钱的都交出来！” 男人看着对准自己的刀尖，激灵了一下，酒意吓退了不少。 “抢、抢劫？！” 对喝的烂醉的男人惊惧的神情十分满意，混混们哼笑了两声，拿着的刀向前抵了几分，口中恶狠狠地威胁道：“没错，这就是这个镇子的规矩，把值钱的都交出来！” 男人咽了咽口水，退后了一步，开始在自己破旧不堪的衣服中胡乱地摩挲着。 半晌后他的动作僵住，缓缓掏出了手，脸上不可避免地露出肉疼的神情。 “看来是条大鱼。”混混们惊喜地凑近，齐齐看向男人的手掌。 男人不敢耽搁，直接摊开了紧握的手心，只见那布满尘土的肮脏手心上，赫然只有三两个干净的闪闪发亮的硬币。 混混们集体僵了一下，为首的头目羞恼地挥舞着折叠刀，厉声道：“你是在耍我们，不想活了吗？！” “我哪敢啊，”男人脸上仍有着浓浓的醉意，只见他又打了个酒嗝，在难闻的酒气中扁了扁嘴，“这可是我全部的家当了。” “你还敢顶嘴？！”混混的头目眼底燃起怒火，当即紧握折叠刀对男人刺了过去。 破空声响起，男人整个僵住被吓得动弹不得，不由瞪大了眼睛。 在刀即将刺中他的心口时，头顶一抹黑影闪过，混混头目整个人就像被什么击中一般猛地向后倒去，惨叫一声砸在了身后的混混身上，几个人就这么被力道带着纷纷倒在了地上。 直到刀尖向下砸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男人才看向在地上倒成一团的混混们，仍有些回不过神。 “你没事吧？”一只素白干净的手从突然从他的旁边伸出，手腕处缠着一圈绷带，还系着一个小小的蝴蝶结。 男人愣了一下，顺着手腕抬头看去，那是一个上半身光///裸着，虽然有些伤痕和疲惫，但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养尊处优的家伙，偏偏怀里抱着一个和他一样脏兮兮的流浪狗。 “你们是谁，竟然敢碍我们的事？！”混混们痛叫了几声后就跳了起来，凶神恶煞地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两个家伙。 除了抱着狗的那个家伙，还有一个穿着黑蓝色紧身衣，戴着多米诺面具的奇怪男人，此时正挡在醉酒男人的面前，一脸笑意吟吟地看着他们。 “我是夜翼，目标是打击犯罪，”迪克动了动手腕，清俊的脸庞对准混混的方向，缭乱的发型被手向后一抹，整个人就算有面具遮挡也格外帅气，“等一会儿能告诉我们，这是哪里吗？” “口气还不小，”混混头目阴狠地啐了口唾沫，“去死吧！” 第159章 对面前单方面的压制熟视无睹，塞廖尔看醉酒的男人还在发呆，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受伤了吗？” “额……”男人要把手放上塞廖尔的手心，但是自己满是灰尘脏污的粗粝手掌和面前这人的看起来相差太多，让男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自己爬了起来，“我、我没事，谢谢你们救了我。” “是夜翼救了你。”塞廖尔轻笑着纠正道，“我们迷路了，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醉酒的男人似乎是很久没遇到这种温和的话语，小声打了个酒嗝后，整个人都畏畏缩缩起来：“我只知道这里应该是英国，先生。” “……”这个范围听起来有点没用啊，毕竟他们是从伦敦弹出来的，从伤势来看，不管怎么说都不会离伦敦太远……吧。 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废话，男人整个人几乎缩成一团，小心地把手里的硬币放回了口袋，看着面前的战斗不敢再说话。 在有几分尴尬的沉默中，战斗到了尾声。 只见迪克把最后一个人撂倒在地，才转头对塞廖尔笑了起来，逆光下他露出的牙齿白的和笑容一样晃眼：“塞廖尔，你喜欢哪件衣服？” 第105章 打听 喝得烂醉的男人手机捧着一堆揉的乱七八糟的纸币，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些回不过神。 混混们早就已经逃离了这里，为首的男人还气急败坏地扯下了某位手下的外套围住了只剩下大裤头的下半身，像模像样地威胁了几下后就一哄而散逃向了远方。 而给了他混混衣服口袋里的钱的两个人，手里拿着从混混们那扒下来的几件衣服，对他挥了挥手，就继续慢悠悠地向前方的城镇走去。 男人听着那两个有些奇怪的人渐远的对话，有些迷茫。 “这种画风的衣服还真是怀念，不过只有那个拿刀的家伙的裤子才合身。” “忍一下吧，前方就是城镇了，穿紧身衣进去太引人注目了。” 男人缓缓眨了眨眼，又打了个酒嗝。 刚才那人说他是夜翼，这名字听起来有点怪，难道……是哪里的超级英雄吗？ 进入小镇前有一个满是灰尘的废墟，因为长久的阳光照不进去也没有人烟，此时带着阴森的荒凉，流浪狗在塞廖尔的怀里摇了摇尾巴，显然对这里十分熟悉。 把小可爱放下去让它自己玩，塞廖尔摸了摸仅剩的破旧墙壁，仿佛沁入骨髓的冰凉让他一瞬间起了鸡皮疙瘩，由内而外的热意一扫而空，塞廖尔忍不住抒出一口长气。 一旁的迪克已经开始干脆利落地脱起了紧身衣，因为脖子以下全都被紧身衣附着，所以绷带也都缠在了上面。 之前紧贴着伤口已经有点结疤，此时全部跟着紧身衣全部拆下来，难免有一些地方重新渗出了殷红的血迹。 “啪。”一声轻响，黑蓝色的紧身衣和被拆得乱七八糟的绷带布条一起被扔在地上，溅起一地呛人的尘埃。 “感觉活过来了！”迪克摊开手，对塞廖尔笑得格外灿烂。他此时彻底露出了紧紧勾勒着、满是战斗勋章的伤口，强有力紧绷的身躯又充满了矛盾的羸弱感，在昏暗的废墟中仿佛有着吸引别人抚摸的魅力。 塞廖尔淡淡撇了一眼，先把裤子递了过去，眼底波澜不惊：“如果这时候有别人在的话，我们可能会在这个小镇一举成名。” “两个人在这里的独处，一个全///裸一个半裸，总会让别人产生不太好的缱绻幻想。”迪克耸了耸肩，扯下多米诺面具熟练地给塞廖尔抛了个媚眼，才不紧不慢地套起了裤子。 塞廖尔轻笑了一声，目光扫过迪克身上又开始流血的大大小小的伤口和地上已经被灰尘污染的绷带，薄唇又微微抿起：“你需要重新包扎，迪克。” “你也是，塞廖尔。”迪克在系上腰带后指尖抹过塞廖尔的脸颊，温暖的手指有着细微的湿意和刺痛，莫名有股狎昵的暧昧感！。 塞廖尔眨了眨眼，在迪克收回手指时，可以清楚地看到指尖上的血迹。 迪克屈起指尖，像是找到了什么伙伴藏起来的宝物一般笑得欢快，唇边露出一个小小的梨涡，湛蓝色的眼眸中漾起一层令人心动的光芒，“看吧，你也受伤了。” 昏暗的废墟中有一抹阳光从头顶的缝隙中射下，正好照在他洋溢着灿烂笑容的脸颊上，看起来真诚又夺目，分外吸引人的目光。 看着这样的迪克，塞廖尔的心跳在自己没有感觉的时候，悄无声息地乱了一拍，整个人也跟着不由弯了弯唇角，把同样是抢来的短袖丢了过去。 没注意到塞廖尔的笑容，迪克抽了抽鼻子，边套边小声抱怨着：“不过这身衣服上都是奇怪的味道，简直太糟糕了。” “……”迪克一提出来塞廖尔也忍不住抬手闻了闻自己套上的短袖，确实有股一言难尽的气味。 迪克在这方面很讲究，看他身上那股长久盘踞着，血腥也盖不住的冷香就知道了，某种程度上来说，穿这种衣服对他确实是一种折磨。 “香水或者新的衣服，”塞廖尔捡起了地上的的紧身衣，边拍去灰尘叠好边分析道，“再破败的小镇总会有这两种东西。” 刚才不知跑到哪里的小可爱又从某个角落突然冒了出来，整只狗身上都沾满了灰尘，连缠在腹部的布条都灰扑扑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好了，全员集齐。”迪克揽住塞廖尔的肩膀低头对小可爱打了个清脆的响指，仿佛宣布着什么重大决定般郑重，“我们要向城镇进发了！” 第160章 . 小镇边缘开着冷饮小店的店主，放下了最后一个擦得干干净净的杯子，随手把杯子放在一边，手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向来一成不变的混乱小镇。 有一瞬间，她的思绪转到了刚才被镇上混混们尾随着的醉鬼，纤长的睫毛轻扇。 也不知道刚才那个倒霉鬼死了没，不过看他那副穷酸相，被那群混混们宰了的几率很大吧。 开始遇到这种事她还会愤怒的制止几次，但待久了看得多了人就会被环境同化，她自然也就麻木了。 店主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眼底却没什么情绪——在这个小镇上，这种事经常发生，外来的人没有实力总是生存不下去的。 温暖的阳光晒在店主的身上，让她整个人都懒散起来。 就在她撑累了改趴在桌子上打盹，有一下没一下地思考着那个酒鬼的结局是被野兽吃掉还是直接腐烂化作白骨打发时间的时候，她趴着的桌子被人轻轻敲了敲。 “你好，小姐。”磁性的声音微哑，听起来格外惑人，想也知道这绝对是个帅哥！ 好听的声音让店主精神一振，不由抬起头循着声源看了过去。 店主僵住了。 那是一个笑意盈盈的英俊男人，通身修长挺拔，只是站在那里就仿佛会发光一般光彩夺目。 帅、帅哥啊！ 店主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眼睛霎时亮了起来。 这个小镇居然会来这么帅的男人！ 迪克打招呼以后这位店长突然就不说话了，塞廖尔看着店主闪闪发亮的眼眸挑了挑眉：“这位小姐似乎在发呆。” 很明显是被迪克的脸迷住了的女孩。 略显冷淡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情感，听着就让店主忍不住一个激灵，以女性敏锐的第六感而言，现在可不是发呆的好时候。 于是回过神的她又看到了刚才隐匿在帅哥身后，另一个风格的帅哥。 如果说她面前的这位一眼就能看出是一位开朗又健气的阳光美男，那么他身后的那位就明显是她喜欢的类型的、内敛的温和型帅哥。 虽然声音乍一听有点冷淡，不过和他偏东方的俊秀容颜还有黑曜石般的眼眸相得益彰，格外相配。 店主手并成掌，隔空扇了扇自己微热的脸颊。 同时面对两个英俊的男人，难道……她今天就要走桃花运了吗？！ 短暂回神的的店主看到塞廖尔又一次愣住了，脸上还有浅浅的红晕，看起来分外娇羞。 迪克摸了摸鼻子，侧头看向塞廖尔。 塞廖尔：“……”怪我咯？ 他咂了咂嘴，因为口干而有些不耐烦地上前敲了敲桌面：“这位小姐，我们要买水。” “是！”被叫到的店主撑着桌面蹭地站了起来，看起来就像课上发呆却突然被老师点名的学生。 凑近了看到塞廖尔的脸，店主脸上娇羞更甚，忍不住别过目光，飞快倒了两杯冰可乐放了上来：“这杯送给你们，欢迎你们来到这座小镇！” 这热情的有点诡异。 正好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迪克看了一眼冰可乐，有些可惜地回过头。 那是一个粗犷魁梧的男人，此时居高临下皱着眉看向迪克，筋肉盘结的手臂看起来分外骇人：“你这小白脸怎么穿着我弟弟的衣服？” “……”迪克叹了口气，动了动手腕。 在把一言不合就动手的粗犷男人制服以后，原本街上冷漠恶意的目光惊讶之余飞快收敛，所有人都挂上温和热情的容貌看着迪克。 仿佛整个城镇的黑暗面一瞬间都被掩盖，只剩下其乐融融的刺眼假象。 “真是风气糟糕的小镇，和哥谭有得一拼。”迪克叹了口气垂下眼眸，手懒洋洋地搭上塞廖尔的肩膀，另一只拿起可乐。 如果哥谭的风格话，新入城的人喝的饮料应该会是那种加料的吧。 他晃了晃杯子，冰块撞击在杯壁时清脆的声音和气泡浮起的破碎声交织格外悦耳。 就在迪克迟疑着要不要喝的时候，早已一饮而尽的塞廖尔已经‘咔嚓咔嚓’嚼起了冰块，面上一副温和有力的伪装和店主搭起讪来。 “……”第一次面对妹子，却不是焦点的迪克撇了撇嘴，喝进嘴里的可乐带着隐隐的酸味。 说不上该吃谁的醋，啧。 对店主笑着道谢后谈话告一段落，塞廖尔看向一反常态保持沉默的迪克，突然捏了捏迪克的嘴巴：“好消息，店主小姐说，药店在前方一百米，而走过这条街就有服装店和香水店，等一会儿店主小姐还可以借我们电话。” 搭在塞廖尔的肩膀上跟着他的脚步走，迪克看着他黝黑的瞳孔，听他打探到的消息，心情又好了起来。 只见他揉了揉塞廖尔的头发，指尖穿过柔软发丝的感觉甚是美好：“这是我们否极泰来？” “不，我的运气一向很好。”塞廖尔斜睨了迪克一眼，仍旧坚定自己的好运论，“所以只有你自己。” 有了方向的两个人慢悠悠地走向最近的药店时，前方的热狗店突然有什么飞了出来，带着大门玻璃破碎的哗啦声响。 迪克第一时间把塞廖尔挡在后面，两人齐齐看向大门。 第106章 疯子［修］ 只见倒在地上的是一个痛苦呻///吟，捂着肚子蜷成一团的男人。 塞廖尔扯着衣襟看了看自己和迪克衣服上的花纹，跟男人身上风格差不多。 第161章 “合理怀疑我们惹到了这个小镇的某个团伙。”塞廖尔撇了撇嘴，恍然想起了常年住在巴尔的摩的时光，“和巴尔的摩市一样乱。” 迪克挑了挑眉，想到各种数据中巴尔的摩市那跟哥谭一样居高不下的犯罪率，不由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这么看英国也不太平。” 在两个人就着日益增高的犯罪率即将展开一番长谈时，有几个人推开门，踩着一地的碎玻璃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头！头你没事吧？！” 几个人蜂蛹围在倒地男人的周围，手忙脚乱地把他扶了起来，面上和话语同样充满了关切的情绪。 塞廖尔眯起眼睛模拟了一下那几个人隐晦的情绪，突然拉住了正出神的迪克的手腕：“这可能是这个小镇的帮派纷争。” “我知道，”迪克眨了眨眼，视线从热狗店的招牌上瞩目的香浓芝士辣热狗上撤回，对塞廖尔促狭地笑了笑，“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冲动的人吗？” 塞廖尔定定看着迪克堪称迷人的笑容，没有被迷惑地点了点头：“……像。” “塞廖尔不信任我，真让人伤心。”嘴上说着伤心，迪克却露出阳光的笑容，弯起了湛蓝的眼眸。 “我会让那个疯子付出代价的！”那厢被扶起来的男人粗重地喘息着，看向热狗店的目光苦大仇深，眼底血丝弥漫。 围着他的小弟适时递上了一把手qiang，比起这个恼羞成怒的‘头’，他的手下们就显得怯懦又恐惧，仿佛热狗店内盘踞着什么可怕的怪物。 但在头紧皱着眉扫过他们时的这些小弟还是硬头皮举着武器应和道：“是！头是最强的！” 于是一帮人又这么踩着玻璃冲回了热狗店。 一阵脆响后整条街重归宁静，踩得细碎的玻璃在阳光下闪着堪称刺眼的碎芒，恍若钻石般令人心动。 周遭的人对此熟视无睹，略过满地狼藉，一切看起来都是平静又令人寒心的诡异日常。 “这个镇子看起来很奇怪。”迪克颦起眉，对镇民的反应感觉不太舒服。 “这种事不关己的冷漠感，比巴尔的摩的市民还要强烈，”塞廖尔摩挲着下巴，试着分析出几个结论，“难道这是个比巴尔的摩犯罪率还高的地方？或者……” 塞廖尔眼底古澜无波，嘴角勾起一丝诡秘的笑容，声音也缓慢起来，带着莫名优雅的韵味：“这个小镇，正在由一个无敌的犯罪集团统治，没有人能反抗他们。” “所以看到我们穿了他们的衣服店主小姐才会那么惊讶，而这种挑衅的结局他们都已经猜到了，因为长久的麻木才会漠不关心？” 因为塞廖尔有些奇怪的声调，迪克挑了挑眉，手突然按在塞廖尔的脑袋上一顿乱揉，露出一个恶作剧的笑容，“虽然这个猜测有理有据，不过你声音突然变得很怪。” “……”对迪克突然的孩子气有些无语，只见他拍掉了迪克不安分的手，一边用手梳理着杂乱的头发，另一只手也不甘示弱地揉乱了迪克的短毛，“我刚才模仿的汉尼拔好吗。” 跟着两个人的小流浪狗在两人停下后就顺势蹲坐在地上，它仰起小脑袋看着两个成年男子相互揉头发的幼稚行为，不解地“汪？”了一声。 在两个幼稚鬼消停下来时，头发乱得像是经历了一场惨无人道的风暴，可笑又因为过硬的颜值而增添一股凌乱不羁的桀骜感。 迪克看着塞廖尔手作梳理了半天，仍旧没有顾及到的头顶，轻笑了一声，帮他慢慢抚平了头顶竖起的一缕呆毛。 塞廖尔看向迪克，在他湛蓝色的眼眸中可以看到没有情绪的自己。 还不待塞廖尔思考什么，迪克就顶着凌乱的头发凑近塞廖尔，眨了眨眼，暗示性地“嗯？”了一声。 鼻息轻轻打在塞廖尔的鼻尖，两人此时凑得极近，呼吸间夹杂着交缠的暧昧感，空气登时仿佛黏腻起来。 几乎没和人这么靠近过，塞廖尔不由屏住了呼吸，他看着迪克仿佛盛着星光的湛蓝色眼眸，隐约间感觉迪克正在慢慢靠近。 这一瞬间，周遭似乎都静止了，只剩下迪克一眨不眨盯着他，不知为何微深的目光，迪克张开一丝缝隙的唇瓣——和呼吸间打在他嘴角时微热的吐息。 塞廖尔的脸上也勾起一抹笑容，手压在了迪克的头顶。 他抬起头，嘴角似乎蹭到了微软的东西，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 没管迪克有些不解的目光，塞廖尔稍稍用力，压得迪克的脑袋和他的视线平行，才慢慢梳理起迪克乱成鸟巢的头发：“你凑得太近了迪克，那样我就看不到你的头发了。” 迪克被塞廖尔的不解风情惊呆了：“……不，刚才那不是……” 指尖正慢慢抚过迪克头皮的塞廖尔动作一顿，微凉的指尖顺着根部的发丝慢慢滑下，看向迪克的目光格外无辜：“你刚才凑过来不是让我给你梳头发吗？” “……是有那方面的考量。”迪克扶住额角，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塞廖尔是情感缺失，再加上他大致看过塞廖尔的资料，塞廖尔对恋爱氛围这种事，和身经百战的他不同，是一张彻头彻尾的白纸。 所以类似养成一样，陪伴他治疗情感缺失的同时让他的白纸染上属于自己的颜色，是谁也无法抗拒的吧。 想到这里迪克轻呼一口气，手搭在塞廖尔的肩膀，另一只手捏了捏塞廖尔滑嫩的脸颊，示意他看着自己。 第162章 塞廖尔的眼眸是黑夜一般的沉寂，带着最浓重的墨色，带着可以掩盖一切波澜情绪的漠然，却让迪克的心头微动。 “其实我有一个关于你治疗的提议，不知道你会不会赞同。” 迪克紧盯着塞廖尔的眼睛，张了张嘴：“那就是……” “啊！”一声大叫带着撞碎什么的声响打断了迪克即将说出口的话，那其中的惨烈情绪听起来就让人心头不忍，流浪犬小可爱忍不住跑到塞廖尔的脚边，蹭了蹭不再离开。 迪克的脸皱了起来，塞廖尔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迪克的轻叹中和他一起侧头看向又一次闹起来的热狗店。 被丢出来的还是刚才那个男人，只是比起刚才捂着肚子呻///吟，身上却没什么伤势的模样，这次他看起来就惨的多了。 脸上满是青紫的肿痕，双手双脚成不自然的扭曲，如果不是身上被划得破破烂烂的衣服似曾相识，塞廖尔和迪克也不能肯定这是刚才的男人。 有倒吸冷气的惊叹声从不知名的地方响起，塞廖尔抬眼看去，周遭路过的人和这条街听到声响看过来的店主们都别过了目光，只是若有似无地偷瞄起男人的惨状，不复刚才漠不关心的模样。 没有人凑过去，热狗店内还有隐约的嘈杂，他那群小弟们看起来也没法分神看这个男人的情况。 迪克又捏了一下塞廖尔的脸，才把他护在身后，一起走向倒地的男人，流浪犬也亦步亦趋，可怜巴巴的样子让塞廖尔不由把它抱了起来。 在即将靠近那个紧挨着眼睛生死不明的男人时，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青紫的红肿脸庞配上惊恐的神情，看起来难以言喻的恐怖。 他动了动手脚，站不起来却仍旧因为剧痛忍不住大叫起来。 “喂，你没事吧？”迪克走向他的脚步不停，“发生了什么？” 听到陌生声音的男人愣了一下，艰难地动了动眼珠看向来人。 逆光中他看不清来人的脸，但是身上那套风格奇怪的衣服似乎说明了来人的身份——一定是他的手下。 于是男人的眼中闪过希冀，忍不住动着。 虽然不能站起来，但扭曲的四肢因为力道仍旧滑稽地甩动着，只听他粗暴地大叫：“你这个废物怎么来得这么慢！快去叫帮手，宰了他！宰了那个热狗店里的疯子！” “你搞错了一件事，我并不是你的手下。”迪克撇了撇嘴，此时正好停在男人的面前，听到男人的话迪克解释了一句后就不再看向男人。 作为接触过小丑的超级英雄，对于“疯子”这个代表了无限麻烦的词他还是有几分在意的，于是不再看男人，而是抬眼看向热狗店。 透过支离破碎的店门口，可以将不大的热狗店内部一览无余。 只见内部一片狼藉，满地都是桌椅的残骸，甚至热狗的番茄酱还有一大坨糊在了碎了一块的窗户上。 里面的人大部分都和残骸躺在一起，只有两个人还站在那里，一个穿衣风格就是混混的正被另一个衣服残破不堪，背对着大门看不清面容的人吊打，场面看起来甚是残暴。 迪克看着男人的背影，眯起了眼睛。 是他的错觉吗，这个背对着他的人攻击的招式虽然杂乱无章，他却莫名觉得有几分眼熟。 “我去劝个架，里面太危险了，待着这里，塞廖尔。”迪克压低声音附在塞廖尔的耳边嘱咐着，目光仍旧凝重地盯着那人的背影，心莫名吊了起来。 “嗯。”塞廖尔扫过迪克衣服上被血渗透的痕迹，抿了抿唇，“小心。” 就在迪克刚迈出一步的时候，背对着他的人一拳下去，和他对峙的混混彻底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没了对手的人顿了顿，察觉到门外的动静，猛地扭头看向门外。 这一下让迪克看到了那人的全貌，整个人都不由僵住了。 塞廖尔在他身后看不清他的脸，却能听出他的语气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失声叫着的那个名字仿佛是什么根本不应该出现的人一样。 “…杰森？！” 第107章 吻 似乎是对这个名字有反应，杰森愣了一下，有些狼狈的脸上清晰地闪过一抹茫然。 “啊、啊啊。”杰森张了张嘴，声音嘶哑难听，只能从喉咙中发出奇怪的音调，似乎是很久没有说过话所以不知道怎么发声的样子。 这声音一出，走到迪克身边的塞廖尔明显看到迪克脸上除了难以置信，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又涌现出深沉的哀痛。 那是很浓烈也很复杂的情感，这位杰森对迪克而言一定很重要，几乎喷涌而出的情感表现在迪克的脸上，也在他的心里，让廖尔的心头微微触动。 原本准备轻按迪克的手径直放下，塞廖尔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不是他自作主张的安慰就能解决的问题。 他慢慢撩起眼皮，犹豫了一下，漠然转为温和的目光只是一眨眼的瞬间，就和热狗店内的杰森对上。 托被汉尼拔常年带在身边接触各种心理病人的福，塞廖尔只消一眼就明白——那是一双，属于疯子的眼睛。 杰森的眼睛此刻被血丝笼罩，其中满是癫狂骇人的情绪，看不到丝毫的理智。偏偏他西装革履，衣着虽然皱巴巴的，却能看出绅士贵族的影子，带来强烈的反差。 而他的眼眶、脸颊、唇角又都附着上不正常的青紫，十根手指上都结着厚厚的血咖，不像是被人殴打，倒像是刚逃脱什么惨绝人寰的逆境一般，可怕之余又能深深勾起他人的同情。 第163章 杰森紧皱着眉，满是血丝的眼睛转而看向塞廖尔，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 塞廖尔微微垂下眼帘，在怀中的流浪狗夹着尾巴，恐惧地呜咽时把它放了下去，动作间避过了杰森的目光。 迪克此时打量完杰森的全貌，震惊心疼之余忍不住向前踏出一步，吸引了杰森的目光。 刚才的茫然似乎只是杰森下意识的反应，只见他皱着眉看向迪克，被疯狂与没有理智填满的内心让他的眼中充斥着暴虐与战意，一脚踏碎脚下的椅子后就脚一用力向热狗店外的迪克袭来。 迪克深呼吸了一口气，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 “这是我弟弟。”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杰森，声音带着复杂沉重的沙哑，以及塞廖尔不明白的茫然彷徨，“我亲眼见过他的尸体，他应该还沉睡在墓园。” 塞廖尔明白，心神俱震的迪克现在是想要一个见证。 一个由他人之口诉说的，证明他的这位弟弟死而复生的事实。 想到曾经韦恩庄园的那次聚会，迪克提过一嘴的那位‘和彼得完全相反的弟弟’时，脸上浮现过的缅怀逝去之人的神色，塞廖尔心下了然，看来这就是那位弟弟了。 他不明白迪克为什么还需要别人的见证，见到死而复生的兄弟不就应该直接给彼此一个拥抱吗？——有一次在医院看到被宣布抢救无效的人又有了心跳时，那人守在手术室外的兄弟就哭着说等他病好了给他一个拥抱来着。 难道是因为这位杰森弟弟看起来精神紊乱没有神智？ 塞廖尔眨了眨眼，没把这个煞风景的问题问出来，而是侧头撇向紧绷着身体，看起来格外紧张的迪克分析道：“这样就能解释他手指上的伤痕了，或许……” 看着迪克紧紧皱起的眉宇，塞廖尔放轻声音，慢慢说出了迪克心底猜测着，但不敢肯定的事实：“或许他是从墓地中爬出来的。” 迪克的身体猛地一颤，眼眶唰地红了起来。 红起的眼眶让塞廖尔愣了一下，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几乎遗忘的记忆。 那是他失去父母的第一个晚上，虽然托尼推掉了整整一周的工作飞去巴尔的摩市陪他，但他还是悲痛欲绝。 经常能在独自一个人的时候，透过镜子看到红着眼眶，哭得眼睛湿漉漉的自己。 那种恍若隔世的痛苦感此时和迪克眼中的情绪重叠。 塞廖尔皱了皱眉，有些懵懂地抬手捂住了心口，眼底泛起真切的疑惑。 “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知道杰森还活着一定会很高兴。”迪克微哑的声音拉回了塞廖尔的思绪。 在塞廖尔的视线中，迪克紧咬着后槽牙，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我很担心他的状况，所以我要带他回庄园治疗。” 怎么将一个没有理智的人带回庄园？ 塞廖尔看着迪克迎上杰森的攻击，退了一步避免被波及。 ——很简单，只要打败他就行。 没有理智全凭本能的杰森战斗意识强的可怕，面对迪克没有留手，几乎每一次的拳脚都往要害上招呼。 相反迪克就束手束脚得多，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来防守，看着杰森身上流浪后的狼狈痕迹就根本狠不下心，于是被杰森一记窝心脚干脆地踹出老远。 “……”确定迪克坚强地爬了起来还没死，塞廖尔叹了口气不再看。 他顺着两人交战的范围外，贴着墙根慢悠悠地走到药店门口，在药店老板张望着外面战斗的时候把手里折叠好的夜翼制服摊开摸索了一会，摸出一把钞票。 “绷带和止血的伤药，”塞廖尔把钱拍在柜台上，顿了顿对药店老板加了一句嘱咐，“要见效最快的。” 见到柜台上的一把美元，药店老板转了转眼珠，满眼都是钞票的他不再看门外，脸上洋溢着热情又市侩的笑容：“是！尊贵的客人！您需要的东西我们马上为您拿来！” 拎着一袋子绷带药水走出药店时，塞廖尔刚巧看到迪克又一次被杰森重重摔在地上，整个人砸在他的脚边溅起一地尘埃。 本来就接连受了两次重伤的迪克闷的哼了一声，衣服上渗出的血迹范围肉眼可见地大了起来。 重伤未愈对决神智不清，现在看起来还是神智不清更胜一筹。 塞廖尔站立在原地，垂下头看着躺在地上一脸难耐痛楚的迪克，毫不犹豫地从袋子中掏出一瓶药水对准迪克染血的胸口倒了上去。 “……痛痛痛！”药水冰冷的刺///激让迪克不由跳了起来，正对杰森来势汹汹的姿态，也没时间抱怨，就这么又对上了杰森的铁拳。 “加油。”塞廖尔毫不愧疚地激励道，“想想要是输了的话，杰森说不定会跑到你找不到的地方。” 这话一出口，双手刚挡住杰森一击的迪克想到这个可能，目光登时一厉。 反手抓住杰森的手臂猛地对他腰腹来了一拳，打得杰森踉踉跄跄后退了两步，站在了塞廖尔身旁。 “……遭了！”迪克喘了一声，看着晃了晃脑袋的杰森和他身边似乎手无寸鸡之力的塞廖尔，咬了咬牙，飞快跑了过去。 惨被殃及池鱼的塞廖尔看了猛然发力的迪克一眼，默默拎着袋子向后退去。 回过神的杰森余光扫过迪克，目光主要还是放在了塞廖尔身上，他皱起眉，布满血丝的双眼和青紫的面容看起来就像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一般可怖。 第164章 被他目光锁定的塞廖尔有种被进食野兽盯上，遍体生寒的感觉，无辜地眨了眨眼。 下一秒，他没拎着带着的手被凑近的杰森猛地抓了起来，小臂处传来一阵剧痛。 塞廖尔惊了一下眯起眼睛，面前的是杰森狠狠咬在自己小臂上的景象，淋漓的鲜血从杰森还没有松开的嘴中溢出，沿着手肘滴在地上，血腥味霎时弥漫。 “嘶！”塞廖尔抽了抽手臂无果，杰森紧紧钳着他手臂的力道格外的大，让他无法挣脱。 吸吮感和吞咽声同时传来，血液被吸取的感觉分外明显，塞廖尔看着杰森黑色的发旋和额前的一缕白发，突然有一种玄而又玄的奇妙感觉。 “……！！”被杰森的这一举动惊到的不只是塞廖尔，还有迪克。 只见他愣了一下扑过来，试图掰开杰森紧咬着不放的牙齿。但这一下让杰森牙齿的力道猛地加重，塞廖尔感觉到了血肉撕扯的感觉，仿佛迪克再掰下去，杰森会生生咬下他小臂上的这块肉。 ……要是真被扯下来就送给汉尼拔吧。 这么想着的塞廖尔抬起另一只手，拎着的袋子稳准狠地糊在了迪克的脸上，让他的动作一顿。 “你别掰了我现在没事，但是再来说不定会被咬掉肉。”塞廖尔倒吸了一口冷气，努力保持平静地看着迪克轻笑，“说实话，我不太想用生命摇篮。” “生命摇篮？”被咬掉肉的威胁吓了一跳，迪克拎着袋子不敢再碰杰森，只能看向塞廖尔，湛蓝色的眼眸中满是真诚的担忧，“这很疼。” 迪克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直接把手臂伸到了咬着牙的塞廖尔嘴边：“叫出来会感觉好一点，要是觉得难为情，就咬我吧。” 看着手臂上经过刚才打斗后留下的尘土和血迹，塞廖尔坚定地拍开了：“没事，杰森已经咬的不那么用力了。” 迪克仍旧有些不赞同，看向塞廖尔的目光满是担忧，撇向埋头咬着塞廖尔的杰森又是复杂难辨的情绪。 终于他从身后拦腰抱住了塞廖尔，头抵在塞廖尔的脖子上，带给塞廖尔温暖和依靠的同时，他的身体也明显的颤抖着。 塞廖尔有些不明白地摸了摸迪克的头发，无声地安抚他。 杰森咬手臂的力道确实减弱了不少，就好像是已经解决了饥饿感，开始正经享受美食的野兽一般。 反正只是点血，既然对方是迪克的弟弟，他就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迪克终于不再颤抖时，塞廖尔才松开放在他脑袋上的手，莫名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秒，有一只手从身后轻轻捏住他的下巴，让他的头扭到了肩膀的方向。 阴影袭来，塞廖尔的唇接触到了明显的柔软。 有淡淡的冷香萦绕在塞廖尔的鼻间，他乌黑的眼中，是迪克俊美的脸庞和湛蓝恍若星辰般耀眼的双眸。 塞廖尔眨了眨眼，意识到这是一个不容辩驳的、混杂着鲜血与灰尘的吻。 第108章 最优先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多久。 很快，迪克就松开钳制着塞廖尔下巴的手，唇稍稍退后，定定地看着塞廖尔。 他的额头抵着塞廖尔的，垂眸看着塞廖尔嘴上湿润的水泽，攸地绽开一个笑容，说话间微热的呼吸被塞廖尔感知的分明。 “……”塞廖尔缓缓吐出一口气，淡定地和迪克的视线对上。 从接吻前到现在，他眼底的情绪没有丝毫波澜格外冷静，似乎这只是一件寻常的小事而已。 只见他在迪克微微发亮的目光中若无其事地用指腹抚过唇角，指了指面前抓着他手臂啃咬的杰森问道：“你这个弟弟，有狂犬病吗？” 迪克愣了一下，下意识答道：“他应该定期打疫苗了……嗯？！” 说到一半反应过来塞廖尔问了什么的迪克有些哭笑不得地看向他，下巴抵在他的肩膀，唇若有似无地点在塞廖尔奶白细腻的脖颈上，带来微不可查的痒意。 “你关注的重点只有小翅膀有没有打疫苗？”迪克声音拖得有些长，眯着眼睛打量杰森的模样就像是慵懒的撒娇般磨人，“我的存在感已经这么低了吗，塞？” “……小翅膀？”没理会迪克半调情半撒娇的抱怨，重点又一次抓错的塞廖尔一直举在前方任啃的小臂疼痛之余微微发酸，让他绷紧的指尖不由颤了颤。 注意到这一点的迪克松开拢住他腰间的手，温和地附在塞廖尔的手肘，帮他分担了大半的力道。 “我给杰森起的昵称，毕竟他以前特别小只，小鸟就是小翅膀，他还一直不服气。”迪克哼笑了一声，丝毫没有身为年长者的威严感，反而带着几分欢快，像是终于卸下了一部分重担，忍不住露出几分本性。 此时杰森似乎已经餍足，牙咬在手臂上的感觉微不可查，此时不像撕咬，反而更像是刚长出牙齿的小猫不含威胁地含弄。 已经疼得有点麻木的塞廖尔默默松了口气，对于这次的咬伤他是没放在心上，但不代表他不希望早点结束：“你弟弟似乎快松口了。” “嗯……辛苦了。”一个声音响亮的亲吻带着刻意的力道印在塞廖尔的脖子上，暴露在空气中后，水痕在皮肤激起一层清晰的凉意。 迪克轻笑着松开手，在袋子的哗啦作响中手里拿着药水，指尖夹着一小卷绷带，在塞廖尔面前扬了扬：“等小翅膀松开就给你包扎！你想要打什么结？” 第165章 塞廖尔挑了挑眉，刚要说什么就听“啧”的一声，小臂登时一凉，有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喂，迪基鸟，说了多少次别叫我小翅膀。” “杰森你恢复意识了？！”迪克听到杰森的声音愣了一下，十分惊喜地瞪大了眼睛看向杰森，手上不忘撕下一块绷带，慢慢擦去塞廖尔小臂上口水和血液混杂的惨状。 杰森没再回应，整个人径直向后倒去，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紧闭起来，似乎是强撑着说完一句话后就立刻失去了意识。 “！！你没事吧杰森！”迪克跳过去查看杰森的状况，塞廖尔挑了挑眉就着绷带继续擦拭伤口。 杰森尖利的牙齿在塞廖尔的小臂上留下一个圆形的血印，因为曾经用力撕咬过，血印不止清晰地印出了杰森的牙齿形状，在最用力的殷红处还有轻微的撕裂，留下极深的伤口，看起来莫名残忍。 流出的鲜血都被杰森吮吸吞咽的缘故，现在血印上只是偶尔渗。出点滴血液，伤口外圈泛着不健康的惨白。 绵长的疼痛在塞廖尔触碰伤口后渐渐蔓延开来，塞廖尔咂了咂嘴，抬眼看向迪克。 “小翅膀只是昏过去了，他似乎很久没休息了。”迪克一把捞起杰森，比他高几公分的弟弟此时没有意识，手搭在迪克的肩上整个人软成一团，脚拖在地上，耷拉下来的脑袋显得无害极了。 他注意到塞廖尔小臂看起来可怖的牙印上，担忧地皱起眉头：“等回去以后，你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塞。” “你不是说杰森打了疫苗吗？”塞廖尔笑了笑，无所谓地从迪克手里接过药水，全数倾倒在牙印上，“不过他牙口是真的好，你们这些英雄连牙齿都要训练吗。” “这和力气有关系吧。小翅膀从小就不服输，本能的时候这个特征更明显了，不过他是个好孩子。”迪克无奈地笑了笑，眼底满是老父亲的宠溺。 “怎么觉得你的语气这么像他保姆……不对，更像是家长？”塞廖尔坦然地对他伸出手臂，在迪克用绷带一圈一圈缠起来包扎的时候忍不住吐槽起来，“长兄如父？” 迪克动作一顿，在最后给绷带打结的时候无语地撇了他一眼，笑着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到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而是转移了话题：“我们现在去买衣服还会有人卖给我们吗？” “我觉得有点难，”塞廖尔的目光扫过这条街明里暗里莫测的目光，微微敛眸，“在杰森砸了一家热狗店，又挑了混混头以后，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那就去拜托那位店主小姐？”迪克回忆了一下店主小姐之前看向塞廖尔的目光，目光忍不住有些古怪。 “嗯……”塞廖尔摸着下巴认真思考道，“她看起来还挺喜欢我的脸的，好好拜托一下，这种情况下她应该也会让我们打电话。” “不会真的要出卖美色吧，塞？”迪克愣了一下，捏住塞廖尔的眼睛，发现他似乎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店主小姐看起来很矜持，应该不会牵扯到美色的部分，她看起来像是……”塞廖尔想了想，坚定道，“萨里说过的那种就喜欢看着长得好看的人？” “你是在自夸吗？” “……什么？” 于是两分钟后，一直沉浸在美男颜值暴击中，丝毫没管外面动静的店主小姐又一次迎来了刚刚离去的两位帅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身上的伤势更重了，但是那都不重要。 店主小姐看向被阳光帅哥半拖半背在身上的男人，忍不住捂起了脸。 因为一直垂着脸看不到出现的第三个男人长什么样，不过她可靠的直觉告诉她，这绝对也是个帅哥！ “不好意思这么快就来打扰了，”塞廖尔的脸上带着店主小姐最喜欢的温和笑容，就连声音里的冷淡也被温柔代替，仿佛冷冻已久的冰被柔风化作一泉温暖的池水，“我们的弟弟昏迷了，所以我们需要抓紧时间，能现在就借我们电话吗？” 被自己最喜欢类型的脸用自己最喜欢的语气向自己求助，店主小姐整个人仿佛喝醉一般晕晕乎乎地点头：“好、好的！我十分乐意！” 目睹了这一切的迪克眸色微深，在店主小姐挪开格挡柜台的木板时慢悠悠地说道：“关于刚才被打断的治疗提议，我们要不要现在讨论一下？” “等回去再说，现在最优先的不是我的治疗问题，”走在前方的塞廖尔背对着迪克抬手晃了晃袋子，“而是你和杰森身上的伤。” . 超人拎着昏迷的班纳博士飞回莱克斯大厦时，昏迷的复仇者们似乎已经全数苏醒了，甚至还多了一位女士。 “您好？”女神身边的黑寡妇娜塔莎接过了班纳，超人有些谨慎地看向女士，“我是超人，需要我送你去最近的医院吗？” 他一眼就看出了那位女士肚子圆润的弧度，发现了里面怀有新生命的事实。 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的极有可能是原本被囚禁在基地内的人质，他出于担忧就忍不住就用射线扫描了一下，当下脸色微变。 经过洛基的魔法已经不再难受的劳拉放在肚皮上的手微微收紧，她自然听过这位来自外星的超级英雄的名号：“请问，您发现了什么吗？” 难道是洛基刚才的魔法有什么对胎儿不好的后遗症吗？——怀孕中的女士总是容易做出消极的判断。 第166章 “你现在看起来很好，而且在你怀里的宝宝周围，有魔法的纹路，看起来像是在单纯地保护她。” “洛基先生在刚才解除了我的痛苦，应该就是那时候留下的痕迹，我很感激他。”劳拉刚摸了两下肚皮，就顺势想到了她的爱人，被洛基带走的鹰眼，脸上柔和的笑意微敛，守在一旁的娜塔莎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是一种祝福魔法，经常用于保护孕妇和胎儿的安全，”一直在走神的索尔听到洛基的名字登时回神，或许是听劳拉说过洛基在他昏迷时的种种表现，他的神情温柔许多，不再是一直焦躁难安的状态，“我很欣慰，loki也开始学会保护地球人了。” “但你还是让他溜掉了，甚至还光明正大地带走了克林特。”娜塔莎看着索尔的弟控情节，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loki说过克林特不会有事，”想到洛基罄竹难书的种种劣迹，尽管他心里还是相信洛基的，但是却完全无法说服别人，气势瞬间弱了下去，“额……loki起码还让复仇者加入了强力的新鲜血液。” 被提到的新鲜血液此时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基地门口，没有分给索尔这边半点目光。 索尔：“……” 他抓了抓满是青草碎屑和泥土的金发有些尴尬，最终在娜塔莎的目光下底气不足地丢下一句：“我这就去找loki和克林特！”就抓着锤子飞上了天。 娜塔莎将一缕红发别到耳后，风情万种的动作间轻嗤了一声。 满世界大张旗鼓地找人，以洛基的狡猾根本不会出现好吗。 第109章 较量［修］ 在非常规的叫醒手段到时限前，绯红女巫就唤醒了托尼，用一句投诚糊了托尼一脸，趁托尼刚醒脑袋不清醒迅速加入复仇者。 虽然娜塔莎对绯红女巫仍旧抱有戒心，但是在雷神的默认和托尼的赞同中落入了下风，撇了撇嘴只能暂时和她维持井水不犯河水的表面和平。 如果在平时，总会有人或调侃或开解她们，但是现在复仇者的每一位男士都抽不开功夫。 班纳博士因为浩克被超人收拾到昏迷，索尔由于洛基的出现心神不宁，美国队长正运送莫里亚蒂回复仇者大厦，而托尼，正戴头盔看着贾维斯提供的信息沉了脸色。 “你是说，现在已经查不到塞廖尔打来的电话的信号源了？” “我很抱歉，sir。”贾维斯英伦腔调的机械音莫名带着几分无力的愧疚，“我记录了他们离开后的方向，可以将降落地点锁定在五百米之内。” “我没怪你，贾维斯。”沉着脸的托尼突然叹了口气，“毕竟当时我还在昏迷。” “是的……sir。” “嘿亲爱的朋友们，现在是不是没有别的事了？”托尼收敛情绪阖上头盔，面对娜塔莎他们，甚至还抬起手对劳拉友好地挥了挥，“等这个小公主降生，我一定要送她最棒的礼物，这段时间她可真是吓坏了。” 娜塔莎撩起眼皮，精准抓住了托尼话里未说出口的意思：“没事的话，你就准备和索尔一样，离开去找人？” “bingo！我去找我家失去联系的小家伙，”穿着钢铁侠的战衣打不了响指抛不了媚眼，但也阻挡不了托尼那吊儿郎当的声音，“斯塔克家的飞机马上就要到了，莱克斯那个秃子理亏肯定不会阻拦，等你们回到了复仇者大厦，队长会接应你们。” “我也会帮忙的。”蓝色紧身衣的超人悬浮在半空，鲜红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湛蓝色的温和目光略显担忧地扫过现场的所有人。 雷神和钢铁侠都离开这里的话，现场复仇者之中，除了昏迷的班纳博士，剩下的就都是女性了。 就算他知道黑寡妇娜塔莎小姐能力非凡，也难免有几分怜香惜玉的绅士情怀作祟。 “我一直以为复仇者和正义联盟的行动泾渭分明，互不干扰。”说完这句蝙蝠侠风格的话托尼有些不适地咂了咂嘴，语气正经了几分，“不过现在可不是逞强的时候，那就拜托你了，超人先生。” “没问题。” 看着一本正经答应下来的超人，钢铁侠眨了眨眼，在起飞前突然促狭地留下一句话，惹得单纯的正义联盟主席有些无措地别开了目光：“至于谢礼，我到时候就直接送到蝙蝠侠那里了。” “……”听力经过强化的娜塔莎对于托尼和超人的自作主张没发表什么意见。 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事，有那位不知道会不会反水的绯红女巫在，她还真没有信心能够保护好劳拉。 只不过……她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超人，微垂眼帘掩盖了内心的种种情绪。 正义联盟那边看起来也是两个核心有猫腻。 啧，都是狗男男。 “？”飘在半空的超人突然看了一眼娜塔莎，只见她像一座美人雕像般，沉默却存在感十足地守在劳拉的身边，眼中不由闪过一抹疑惑。 娜塔莎小姐的心跳刚才怎么有一瞬变得很快？ 而就在这时，超人的手机响了起来，基地外的几个人听到动静纷纷看向他。 超人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地飞到了半空才低头看向手机上显示的名字，不由愣了一下：“b……蝙蝠侠？” . 随着和绿灯侠的相遇，闪电侠和快银的比赛自然无疾而终。 两个久别重逢的人来了一个感慨的、堪称辣眼睛的拥抱以后，小丑的问题也得到了解决。 第167章 “把这个烦人的家伙带给老蝙蝠就行，小熊，不然老蝙蝠肯定会这么说，”绿灯侠看着闪电侠嘴巴塞得满满的，以极快的速度一鼓一鼓的咀嚼吞咽，向来充满挑衅意味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堪称温柔的弧度，随即又用令人恼火的声音压低模仿蝙蝠侠的语气刻意搞笑地说道，“这是哥谭的事，我自有主张。” “噗。”闪电侠咽下嘴里的食物，蔚蓝色的眼眸和沾着一点残渣的嘴角一起欢快地弯了起来，“天才你这样会被说的。” “翡翠骑士无所畏惧。”绿灯侠耸了耸肩，撇了一眼要说什么的小丑，一道绿光飞了过去，化作密封的胶带糊在他的嘴上，以小丑被灯戒具现出的绳索捆得严严实实的情况来看，根本就没法把胶带撕下来。 作为阿卡姆蝙蝠侠粉丝团的团长，小丑看起来更气急败坏了。 仍被带在身边的倒霉研究人员缩了缩，默默离危险大佬小丑更远了一点。 他只是差点被烧死然后求救而已，就被救命恩人带着打穿了基地内十几面墙壁，绑///架了基地首脑之一的小丑先生，和逃脱监狱的闪电侠汇合后还被迫指出食物储备仓库的具体位置，眼睁睁看着他们洗劫了仓库所有能吃的食物。 现在就算说他是被强迫的，以目睹这一连串后果，甚至还起到指路作用的罪行来看，估计也是被丢进实验室当小白鼠的命了。 研究人员抖了抖，为了能保住这条小命，毫无节操地直接投靠了绿灯侠。 但是…… 他抬眼看向前方旁若无人的绿灯侠和闪电侠，颇有些欲哭无泪。 这种春游的氛围是怎么回事啊？难怪快银先生受不了先一步离开了！ 没管研究人员被狗粮撑到的悲愤，灯戒闪过绿光具现出了一只大手，从悬浮在一旁的袋子里掏出一袋面包，撕开包装喂进了闪电侠的嘴里。 “至于老蝙蝠家小鸟和复仇者家小男孩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指腹自然地抹去闪电侠嘴角沾着的酱汁，绿灯侠看起来并没有闪电侠那么担忧，“以老蝙蝠的控制欲，夜翼身上十之八九装了定位，肯定很快就能找到他们的。” “可是小丑说地点是一片死亡之海，那里听起来很危险，我担心他们撑不到被找到的那一刻，”闪电侠吞下最后一口面包，皱了皱眉，“我一会儿还是想要去找他们。” “那我会陪你去的，”绿灯侠当即毫无原则地改口，“不过在我们把小丑和那个有点蠢的研究员送给蝙蝠侠以后。” 研究人员：“？！？”有点蠢？……不对，说好的送去韦恩集团呢？超级英雄就能言而无信吗？！ 他愤怒地盯着绿灯侠的背影，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敢开口抗议。 蝙蝠侠……就、就蝙蝠侠吧。 在绿灯侠投喂了一盒饼干两块汉堡三个鸡肉卷八个甜甜圈以后，闪电侠的唇边泛起一层细腻的油光。 “my boy，等一会儿我去请你吃披萨吧，你这段时间看起来饿坏了，”绿灯侠的目光就算隔着多米诺面具后的白色镜片仍旧犹如实质。 一寸一寸地扫过闪电侠的身体，他有些心疼地抿起嘴，“那些混///蛋让你看起来瘦了起码三斤！” “……”不是太想理绿灯侠的瘦身滤镜，闪电侠拿起甜甜圈塞进绿灯侠的嘴里，“闭嘴吧天才，你这么说总让我有种来这里休假旅游的错觉，那些人是绑///匪不是服务员。” “不管怎么说这里招待客人的礼节太糟糕了。”绿灯侠咬着甜甜圈，声音含糊地讽刺道。 “你们难道不是来旅游的吗？”已经离开的快银在以为的声响后突然又抱胸出现在他们面前，只是不知为什么看起来心情格外糟糕，“悠哉地走在即将坍塌的基地，看起来可真有闲情逸致。” “喂……！”又一个墨西哥卷堵住了绿灯侠的嘴，闪电侠对快银莫名有一种同为极速者的善意，当下温声问道，“有什么事吗，快银先生？” 看着闪电侠蔚蓝色的眼睛，快银犹豫了一下，经过一场不像样子的比赛他对闪电侠的速度和人品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 意识到这是一个吐槽不满的好途径，毕竟没听过闪电侠是大嘴巴的传言。 “我是来传话的，”快银孩子气地撇了撇嘴，却没有说传话的内容，而是毫不掩饰对超级英雄阵营的不满。 “不过简直不敢相信旺达刚才突然让我和她一起加入复仇者联盟，我怀疑她被哪个超级英雄洗脑了！我们可是九头蛇的人。” “复仇者之中可没有会心灵控制的，你不就是不相信那个叫旺达的改过自新回归正义了吗？”绿灯侠嗤笑着，轻佻的话语带着甜甜圈诱人的甜香，“不敢承认事实的胆小鬼。” “你想打架吗？”快银轻蔑地皱着眉头打量绿灯侠，年轻气盛不甘示弱地嘲讽道，“浑身绿油油的家伙，像一只……变异的萤火虫。” “……”闪电侠想象了哈尔牌萤火虫的画面，飞快地扬了扬嘴角。 看到这一幕的绿灯侠受伤地倒在闪电侠身上，“你还笑我，小熊，这个小子伤害了我身为绿灯的尊严。” “你在我心里是最棒的，天才。”闪电侠轻咳了一声，双手捧起绿灯侠的脸庞，努力睁大了眼睛显得格外真诚，“等回去以后我请你吃汉堡。” “中城的汉堡和海滨城披萨一起吃。”为一会儿的菜单又添了一项以后，绿灯侠在闪电侠注意不到的地方瞪了快银一眼，操纵着具现的手分别递给闪电侠自己一块芝士蛋糕。 第168章 当着这个臭小子的面一起吃！ “算了，超人托我来传话。”快银的目光扫过芝士蛋糕，有些不甘不愿地哼了一声。 “超人？他也来了？！”闪电侠有些惊讶地看向绿灯侠，按道理来说，这里是莱克斯的产业，最不能派过来的就是超人了。 “因为剩下的人都有事，”忘了说这件事的绿灯侠面不改色，“他没进基地，只是守在外面。” 不知为何觉得自己在发光的快银似乎有点忍受不了，直接了当地继续说了下去，“超人说是很紧急的事。” “那我立刻过去。”闪电侠登时一口把整块蛋糕吃进嘴里，腮帮鼓起圆圆的弧度，对绿灯侠打了个手势就飞快消失，音爆间只留下隐约的红色电光。 “……”绿灯侠愣了一下，看着快银打量了他一下，摇了摇手指毫不掩饰轻蔑后也同样音爆消失的模样，稍一用力，只听‘啪嗒’一声，绿灯侠手里的芝士蛋糕碎了。 第110章 老父亲 在飞去贾维斯预判的降落地点的路上，托尼经历过沧桑的英俊面容上不再是惯例的轻佻与漫不经心，那双焦糖色的迷人双眼中满是凝重。 “您的心跳很不稳定，sir，”贾维斯的声音适时响起，清新的气味在战衣中满满扩散，带着令人舒心的安抚意味，“塞廖尔的判定存活率大于百分之六十。” “如果在塞刚失去父母的时候，我直接把他接来纽约就好了，我完全可以保护他永远不被发现，他永远不用遭受这些，”托尼紧皱着眉，恍惚间声音带着令人心碎的痛苦，“都是我的错。” 本来已经有了塞廖尔的消息，距离的方位也不是很远，但现在因为一场爆炸，塞廖尔再度生死不明。某种程度上把塞廖尔当做自己责任的托尼情绪产生了强烈的波动。 “不是您的错，”贾维斯程序中针对这一状况有所备案，但在他还没开始安抚时，声音突然顿了一下，“检测到美国队长发来的通讯请求，sir。” 托尼狠狠闭了闭眼睛，吐出一口长气，再睁眼时已经收敛好所有负面的情绪：“接通。” 话音刚落，美国队长正直淳厚的英俊面容就出现在左侧的小窗口上，“已经押解莫里亚蒂抵达复仇者大厦了，你们那边怎么样？” “一言难尽，”托尼撇了撇嘴，面上轻佻地对美国队长眨了眨眼，蜜粽的瞳孔仿佛蕴含着星光一般闪耀，“一会儿娜塔莎他们回去复仇者大厦，等接应他们的时候你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早晚有一天我要给莱克斯那个秃子戴爆炸假发。” 美国队长看着托尼似乎和平时一样自信到傲慢的神情，不由皱了皱眉，他轻叹了一声，湛蓝色的眼眸温和地望着托尼：“你现在有点不对劲，托尼。那你呢？他们回复仇者大厦的时候你要做什么？” “……”托尼沉默着和他对视，半晌败下阵来，轻声道，“发生了爆炸，塞廖尔在爆炸中飞了出去，我现在去找他。” 从简短的话语中察觉到了危险的程度，美国队长湛蓝色的眼眸微深。 想到塞廖尔对托尼的重要性，他自然也明白了托尼情绪异样的原因。 “什么！！？” 镜头外突然有带着奶气的少年音响起，托尼愣了一下，瞪向美国队长：“我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我们伟大的道德标杆先生。” 美国队长也同样震惊地侧头看向镜头外，只见那边的场景突然震动变换，过了两秒才稳住。 而美国队长的身边比起之前多了一只没穿制服的彼得.帕克，他稚气未脱的脸上正写满了担忧。 “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在复仇者大厦，彼得男孩？”托尼看着彼得皱起了眉，看起来并不希望他参与这些事。 “因为斯塔克先生回复的消息明显在隐瞒塞廖尔的事！所以我就告别了提姆来复仇者大厦碰碰运气。”彼得难得一脸不服气的对最崇拜的斯塔克先生呛声，“你不信任我，斯塔克先生！我可以帮上忙。” “睡衣宝宝该做的事是享受你的暑假，去做你的纽约好邻居。”觉得彼得叛逆期来了的斯塔克额角暴起青筋，但还是耐着性子，对他解释道，“我会带塞廖尔回去的。” “没错，彼得。”美国队长也揉了揉彼得的头发，示意他不要那么激动。 在彼得不再说话后，美国队长才有些无奈地看向托尼，解释道：“他刚才是从这个房间的窗户钻进来的，天知道这里有多高。” “现在当和事佬也来不及了队长，”托尼看向彼得的目光有着老父亲般的严厉，“我回去以后希望看到你老老实实待在房间里，男孩。” “……”彼得想抗议，但是美国队长压在他头发上的手力道带着暗示性的加重，让彼得扁了扁嘴，小声应承下来，“好的，斯塔克先生。” 有彼得在，托尼不打算继续和美国队长视频，含糊了几句就挂断了通话。 就在他挂断的时候，有什么从他战衣上方视线的死角一闪而过，隐隐可以感觉到一抹亮眼的红色。 而从那红色前进的方向看，显然就是贾维斯当初预判的降落地点。 . 不知道他家的天才此时捏烂了一整块美味的芝士蛋糕，闪电侠已经飞速赶到了基地门口。 原本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复仇者们已经全数苏醒，甚至还有已经离开的，而超人正悬浮在半空，逆光看不出他脸上的情绪。 第169章 没开启飞行技能的闪电侠对超人挥了挥手，目光转向看着被女复仇者护在身旁，正一脸期待与绝望交织看着他的劳拉。 “塞廖尔先生和夜翼先生他们还……” 闪电侠陷入了沉默，那双蔚蓝色的眼睛垂下，纤长的睫毛盖住了他眼底的情绪。 领会到他沉默中未竟之语的劳拉身体猛地一晃，脸色骤然白了起来，直到被娜塔莎抓住肩膀才稳住了身形：“怎么会……” 在令人悲伤的氛围即将蔓延开来时，超人及时从半空飞了下来，落在闪电侠面前。 他与生俱来的稳重气质和湛蓝色的温和眼眸令人信服：“不要担心，他们没事。” 在众人看向他时，超人却转向闪电侠：“我拜托你的事就事关他们，flash。” “你有他们的消息？！” “嗯，”提到这个超人眼底忍不住泄出一点笑意，“他们给蝙蝠侠打了电话，我正准备去接他们，而且还不止如此。” 想到电话里蝙蝠侠面对他时，难得有几分控制不住动摇的情绪，超人紧抿唇角，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已经死亡的人，能够复活吗？ 他曾经去过杰森的墓前献过花，可以确定棺材中埋着的、是货真价实已经失去呼吸的杰森.陶德。 “不止如此？”闪电侠眨了眨眼，但是确定塞廖尔和迪克还活着的消息更吸引他的注意，他忍不住问道，“他们两个现在怎么样了？受伤了吗？要不我去接吧，我的速度更快！” “不，我去接他们，因为还有一件事需要确认，相对的，”超人一手按住蠢蠢欲动地闪电侠的肩膀，郑重地拍了拍，“你和绿灯代替我保护复仇者们平安回到纽约。” 布鲁斯对迪克电话中所提到的杰森的真实性抱有怀疑的态度，谨慎的他更倾向于有人出于恶意想要彻底击垮蝙蝠侠的精神，才会让冒牌的杰森出现在迪克面前。 所以才会特意拜托拥有看破伪装能力的超人先一步辨认。 “……”蓝大个子一般这个态度，都意味着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件，闪电侠眨了眨眼，思绪飞速运转。 难道是小丑说的那个死亡之海格外棘手？ 看闪电侠仍旧有点犹豫想要帮忙的样子，超人轻咳了一声，别开了目光：“毕竟你和绿灯很久没见了，自从你被绑///架，他回来后就去掀翻了好几个反派的窝点。” “……”闪电侠脸上，面具没有覆盖的地方腾地一下浮现起浅浅的红色，脑海中的思路也不由向感情方面一去不回头。 超人专门去接迪克的话，作为养父的布鲁斯一定会很欣慰吧？……虽然他无法想象蝙蝠侠的那种神情。 “嗯！这里就交给我和天才吧！”闪电侠握了握拳，笑着露出了一排小白牙，“等护送完复仇者，我和天才就去看望他们！” “嗯。”超人点了点头，在闪电侠答应后就不再犹豫，直接离开。 一声音爆后有风撩起，原本现在原地的超人已经消失无踪。 在飞往目的地的路上，超人看到了刚离开不久的钢铁侠，从路线看似乎也是向迪克和塞廖尔所在的地方去的。 “……”犹豫了一秒要不要叫住他，超人的超级听力就听到了钢铁侠在战衣内的话，似乎是正在和美国队长通讯。 那还是算了。 超人耸了耸肩，从钢铁侠的上方飞速略过。 . 坐在迪克对面为他止血消毒以后，塞廖尔看着迪克身上大部分又深又长，止血后格外狰狞，边缘泛白的伤口，在袋子里摸索着掏出了一根细长的银针。 针尖在店主小姐家客厅明亮的灯光下闪过锐利的锋芒，迪克心头莫名一颤。 “如果缝合的话，袋子里可没有羊肠线。”迪克撩起塞廖尔耳边的一缕头发，轻笑间悄无声息地垂下手臂，用袖子掩盖塞廖尔一直盯着的、手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那用……”塞廖尔举着针沉默了一下，平静地看着迪克指向手边的一团，“毛线？” 迪克挑了挑眉，指腹点了点塞廖尔拿着针的手，“如果毛线能穿进这个针眼的话。” “……”那还是普通的细线吧。 看塞廖尔还是没打消风格的念头，迪克干脆张开双臂抱住塞廖尔，在他避免扎到迪克举起手的时候一手收缴了银针。 “刚才已经通知了布鲁斯，应该很快就会有人来的，”迪克啄吻塞廖尔的耳朵，安抚道，“就挺一会儿，相信我，没事的。” “也对。”塞廖尔被抱得坦然，为了姿势舒服干脆就垂下手搭在迪克的肩膀，一双乌黑的眼眸看向躺在沙发上仍旧昏迷的杰森，“那你弟弟也不包扎了？” “嗯。”迪克毫无兄弟情怀地点了点头，搂着塞廖尔的双手慢慢收紧。 塞廖尔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和迪克的距离越来越近，最终演变成面对面坐着，他的手搭在迪克的肩膀，迪克的手揽在他的腰上，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的地步。 塞廖尔眨了眨眼，在迪克堪称灼热的目光中缓缓张口：“我觉得……” 第111章 掉马 “……有点热。” 迪克暗暗期待的神情登时凝固，看起来有点傻得可笑：“哈？！” 听出迪克语气里毫不掩饰的失望，想到刚才被杰森咬的时候，迪克那个莫名其妙的吻，塞廖尔心念流转间暗暗做了一个决定，脸上却挂上了汉尼拔式不动声色的笑：“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第170章 “……”正稍稍退开一点的迪克被噎住了，虽然没有奢望塞廖尔亲一下就开窍，但真切地感受到这一点还真是让人挫败——让他忍不住怀疑起自己的魅力。 就在两个人相顾无言的时候，一声轻响落在与客厅相连的庭院中。 “嗯？”听到动静扭过身体看去，只见超人正现在庭院正中央，看到他们的视线忍不住抓了抓头发，走进了客厅。 见到超人令人熟悉的面孔，塞廖尔挑了挑眉。 没有了配色糟糕的西装和老旧的黑框眼镜，他英俊的面容和紧身衣勾勒出高大挺拔的身材格外夺人眼球，那双温和的湛蓝色眼眸充满了令人安心的魅力。 看到房间内的景象，超人愣了一下，摸着鼻尖尴尬地笑了笑：“我是不是……打扰了？” “超人？来的居然是您！”身为超人的头号粉丝，见到超人红色披风的一瞬间，迪克的眼睛就猛地亮了起来，“塞，这位是超人！” 然而塞廖尔和迪克还是坐得面对面，亲密地搂在一起，丝毫没有被人撞见的尴尬感。 超人：“……”现在的孩子，真是太开放了吗？ 想到布鲁斯交代的话，超人有些不自在地撇开目光，看向沙发，就算昏迷也存在感巨强的人。 扫描过一遍，没有带面具的迹象，超人看着杰森手指上结的疤，有些不忍地叹了口气：“看来真的是杰森，他看起来吃了很多苦。” “看来布鲁斯惊喜之余还有心思怀疑这个杰森的真伪。”迪克撇了撇嘴，明显对于蝙蝠侠惯常的多疑有些不满。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抬手捏了捏塞廖尔的耳垂，松开了揽在塞廖尔腰上的手，起身走向超人：“我可以确定这个就是杰森，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复制人，刚看到他的时候，小翅膀正在打架，看起来似乎没有理智，很疯狂。” “那你打晕了他？”超人挑了挑眉，想到了迪克会做出的举动。 “不，”虽然他确实如超人所想，打算打晕杰森，但结果却是丢脸地被打趴下了什么的……根本说不出口啊。 只见迪克沉默了一瞬，脸上除了见到超人的激动还有几分异常的羞愧和心疼，目光看向正慢悠悠起身的塞廖尔：“实际上是小翅膀咬了塞，然后恢复了神智，嘲讽了我一句就自己昏迷了。” “？”超人顺着迪克的目光看向塞廖尔，忍不住有些怀疑自己的超级听力，“为什么会咬他？” 塞廖尔和迪克默契地摇了摇头，或许是想着自己体内的基因问题大概已经不是秘密了，塞廖尔有些迟疑地推测着：“或许是因为我体内的‘基因’，它曾经在我还是婴儿的时候治好过我的先天疾病，我的父母们生前曾说，这个‘基因’有着无限的可能。” “基因？”没听过这回事的超人一脸茫然，但他还是顿了顿，友好地对塞廖尔笑着安抚起来，“别担心，这些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吧，我先送你们去庄园，你们三个都需要彻底的检查和治疗。” “没问题，超人。”迪克一手搭在塞廖尔的肩膀，凑在塞廖尔的耳边轻笑着，“超人是我的偶像。” 塞廖尔看着迪克难掩兴奋的粉丝状态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又看向超人没有半点伪装的面容，终于犹豫着压低了声音，“超人他连面具都不带，是和托尼一样已经公开身份了吗？” “超人的真实身份和蝙蝠侠一样是秘密，他是在日常做了伪装……不对，”说到一半想到塞廖尔一眼就看穿他夜翼状态，带着多米诺面具的犀利，迪克看着塞廖尔的侧脸忍不住轻咳一声，试探地问道，“这次你又？” “嗯。”塞廖尔淡淡地和迪克对视，不知道是不是迪克的错觉，塞廖尔乌黑的瞳仁中似乎蕴含着几点无奈的恨铁不成钢，“只是一副黑框眼镜，别告诉我真的没人看出来，超人的伪装甚至这还不如你的小面具。” 迪克别过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说实话我已经开始怀疑这世界上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拥有常识了。” 那边已经小心地把杰森整个拦腰抱起的超人轻轻颠了颠，杰森远轻于正常男性的体重让他皱了皱眉。 他重新走到庭院中，刺目的阳光洒在超人的钢铁之躯上，隐隐映射出一层神圣的光晕。 他温润的目光看向仍在房间内，气氛奇异的两人，没有刻意听他们对话，只是为了调节气氛，随意地问了句：“我似乎听到你们在讨论我，男孩们？” 原本正盯视着迪克那心虚的后脑勺的塞廖尔转过头，微微挑起一边的眉毛，打了一记直球：“是的，克拉克.肯特先生。” 超人：“……？！？” 在突然一片死寂的诡异氛围中，迪克看着公主抱杰森，整个呆愣在原地的超人，莫名有种捂脸的冲动。 塞廖尔扒人伪装的时候真是稳准狠，一点心理准备的铺垫都不做啊，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和超人同处于被揭露的立场，迪克也忍不住想要同情一下他。 “你、你认错了。”超人的神情有些慌乱，眼神飘忽否认的模样实在拙劣极了，“我不是克拉克.肯特。” 用同样话语否认过的迪克几乎能想象到塞廖尔纵容这个谎言的画面，终于忍不住捂起了脸，脑海中不由回忆起自己当时的表现，难道也像超人一样一眼就能看出在撒谎吗？太羞耻了吧！ 塞廖尔：“……”这些超级英雄怎么一个个都下意识否认自己的身份，难道是什么约定成俗的癖好吗？ 第171章 看超人急着否认，连子弹都打不透的脸骤然绯红起来的模样，塞廖尔耸了耸肩，如迪克所料选择了默认：“好吧，那跳过这个问题，超人先生似乎同时无法带我们三个离开？” “我一个人是没法全都带走，”有种被调戏了的感觉的超人第一次没有直视塞廖尔，那双天空一样幽深的眼眸微微垂下，避过了他仿佛看破自己谎言的目光，口中老老实实地继续说道，“不过斯塔克先生也在赶来，一会儿应该就能到这里。” “……啊，我忘了给托尼打电话。”说起托尼，塞廖尔像是突然被激活了什么记忆，顺手拿起身旁店主小姐留下的手机，就输入了一串数字，“他检测到爆炸后失去信号的手机时一定受了刺///激。” “我路过的时候，他的心率确实有些异常，不过在可控范围内。”超人抬头看向一片平静的湛蓝天空，突然动了动耳朵，“看来你不用打电话了，他已经来了。” 塞廖尔即将按下拨号键的手一顿，原本有些冷淡的神情肉眼可见地温和起来，眼中也浮现起一层和煦的笑意，看上去就像是阳光热情的大男孩。 目睹了他这一变化的迪克咂了咂嘴，突然附在他的耳边低声问询：“托尼不知道你情感缺失吗？” “我不想改变在托尼眼里的形象。”塞廖尔盛着满满笑意的眼眸微弯，在知道塞廖尔情感缺失之前迪克也总能看到他这种笑容，仿佛精致的娃娃般，笑意一份不多一分不少。 迪克指尖慢慢伸向塞廖尔的眼眸，在碰到纤长的睫毛时塞廖尔的眼皮颤了颤，眼底的笑意因为分神不由消退了几分，露出本性的漠然。 放下手，迪克挑了挑眉。有鲜明情绪的塞廖尔分外让人食指大动，但对他而言，现在还是不带着任何伪装面具，对他坦诚仅有的微弱情绪的塞廖尔最吸引他的目光。 托尼的登场像他以往的风格一样拉风又张扬，推进器打在庭院草坪的声响有些吵闹。 塞廖尔没有理会迪克作怪的手，听到声音后直接走进庭院，对降落的钢铁侠露出灿烂的笑容：“托尼！” “太好了宝贝，看来你没受什么重伤！”钢铁侠脚踩在庭院后就走到塞廖尔面前，面部在轻微的声响后自动掀起，露出了托尼惊喜的神情。 不过当他的目光瞥到塞廖尔的手腕和另一条胳膊小臂处的绷带时，还是沉下了脸：“我已经预定了赵的生命摇篮，一会儿还是带你去吧。” “迪克保护了我。”塞廖尔指了指几步之外的迪克，抱了抱托尼的战衣，“我很抱歉忘了及时通知你我还活着。” 知道托尼患有ptsd的塞廖尔，抱着托尼，抵着钢铁侠战衣冰冷的温度看向托尼的眼睛，不出意料地看到托尼眼角不甚明显的殷红，当下声音更是软了几分，近乎撒娇的语气循循善诱：“这是无法避免的，你要答应我不会自责。” “哦我的小塞廖尔，我不知道在韦恩家待几天你居然都学会撒娇了，杀伤力简直惊人，连本天才都有点扛不住，”托尼抬起一只手捂住了脸，“布鲁斯那个家伙在这方面的影响力太强了，不愧是和我齐名的花///花公子。” 塞廖尔：“？”跟布鲁斯有什么关系？ 正在一旁饶有兴致围观塞廖尔表演的迪克终于忍不住别过头，肩膀乱颤起来。 此时正远在瞭望塔的蝙蝠侠突然抬手揉了揉鼻子。 ……感觉有人在说他的坏话。 第112章 不爽［修］ 塞廖尔眨了眨眼，不明白就干脆从善如流地跳过了这个话题，继续努力打消托尼把他丢进生命摇篮的念头。 那种体验简直太奇怪了。 “我身上都是小擦伤，连疤都不会留，”刻意避过手腕处的划伤和小臂的齿痕，塞廖尔把自己受伤说得格外轻描淡写，反而指向身后的迪克，又一次强调了迪克的伤势，“不过迪克和汉尼拔打了一架，中了基地的陷阱机关，后来被击出基地的时候也是迪克在保护我，他……伤的很重。” 回忆迪克受伤的全过程，似乎都和他脱不开干系，塞廖尔睫毛微颤，在托尼看起来受了极大的触动。 “好吧，承蒙布鲁斯家的小鬼照顾了，我懂我懂，一会儿我带你和迪克一起去复仇者大厦。” “谢谢你，托尼。” 托尼的手在塞廖尔的肩上拍了拍，抬眼看向脸色确实带着几分重伤未愈的青白的迪克，随意地扫过迪克身上的衣服，托尼撇了撇嘴，“不得不说，迪克你真是糟糕的审美，还是和布鲁斯那身不一样的拙劣风格。” 对上托尼的眼睛，准备和塞廖尔纠缠在一起的迪克莫名有些紧张，他露出一个内敛的笑容，虽然已经和托尼很熟悉，但还是百年难得一次的用了敬称，“衣服是随便‘借’来的，我平时……不是这种风格，托尼、叔叔。” 被布鲁斯家小子的客气弄得一愣，托尼当下眯起眼睛，不知为何突然有些不爽：“难道是迪克你这几天偷吃了布鲁斯的小甜饼，然后嫁祸说是我吃的，为了避免东窗事发，所以提前坦白从宽？” “事实上布鲁斯最近一周的小甜饼都被阿尔弗雷德禁止了。”迪克轻笑着否定，在微微松了一口气后神情愈发从容，“我不会为了小甜饼而出卖我们一起游戏过的情谊的。” “那就还是麦片？”年长经验丰富的托尼可不会被迪克轻巧的话语忽悠过去，只见他对疑惑的塞廖尔眨了眨眼，调侃意味十足地解释道，“迪克对麦片称得上是真爱了，经常当做一日三餐来吃。有一次我去韦恩庄园做客，正好赶上他吃的太多被阿尔弗雷德禁麦片，居然嫁祸说是我吃的。” 第172章 “……我也不是没收到惩罚，被阿尔弗雷德发现后，不就从禁止三天延长到禁止半个月了吗？还飞去海滨城买了他们那出名的墨西哥披萨给你赔罪。”迪克抓了抓头发，在塞廖尔面前被毫不客气地揭露出黑历史让迪克神情有点不自在的窘迫。 对迪克这副难得一见的表情有些新奇，托尼挑了挑眉刚要说什么，就见塞廖尔看向迪克，轻笑道：“该感谢休斯顿的时候你没顿顿请我吃麦片吗？” 他微微抬起的脸上带着不自知的熟捻，看向迪克的眼眸微微弯起，泄出几点真切的笑意。 迪克也同样对塞廖尔笑了笑，托尼心底那股莫名的不爽感更加强烈了。 说起来迪克这个小子一直很会讨人欢心，而塞廖尔哪里都好，就是在感情方面被保护的像一张白纸，以迪克的手段差不多只要动动手指就能追到塞廖尔。 迅速切换到老父亲的［我家崽这么棒，这个花心的臭小子肯定觊觎他］的心理，托尼轻啧了一声。 说不定迪克还打算只是玩玩，毕竟他大部分的分为对象都是性感的女人。 从一个对视联想到抛弃的托尼被自己的想象气得脑仁直疼，但在塞廖尔看过来的时候，他还是挤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又不着痕迹地瞪了迪克一眼。 迪克：“？？？” “说起来，刚才超人似乎抱着谁站在那里，现在已经离开了。”托尼撇了撇嘴，看向庭院一旁的空地，“正义联盟的大个子真是打算让我一个人拎你们两个吗？” “他抱着的人情况比较紧急，”看了一眼迪克，在他点头同意后，塞廖尔看着托尼的眼睛，“你相信死而复生吗，托尼？” “……你是说斯蒂夫那个老冰棍吗？”托尼迟疑了一下，嗤笑道，“或者说索尔的弟弟，你见过的，那只小鹿斑比……难道超人抱着的是他？索尔会揍他的，我可不想因为这种事和正义联盟交恶。” 塞廖尔：“……”为什么死而复生这种事在你眼里一点都不稀奇？ 迪克：“……”看来复仇者联盟这边的经历也很精彩。 塞廖尔噎了一下，摇了摇头揭晓了答案：“不，超人带走的是迪克的弟弟杰森。” “那只总是炸毛的小猫？我之前参加过他的葬礼，他受的伤很重吗？”托尼皱起眉，一双焦糖色的眼眸闪过惊异，“布鲁斯自从他死后就大受打击，知道他还活着的话……那我近日去拜访一下布鲁斯。” “实际上杰森的伤并不重，不过神智可能出了点问题，”迪克轻叹了一声，“一切要看他苏醒以后能记起多少了。” “啧。”听到迪克的声音，托尼看向仍旧抱着他，目光却看向迪克的塞廖尔，终于黑着脸对迪克招了招手，“杰森的问题以布鲁斯的能力应该能解决，我先带你们两个回伦敦，然后再坐飞机去纽约。” 在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的迪克犹豫着走来时，塞廖尔单手抱住了慢慢跑过来的小流浪狗。 在迪克走到托尼手边时，他注意到了客厅内满脸写着可惜的女孩，顿时露出一个轻佻的笑容，切换成了日常的撩妹模式：“嘿，是你收留了他们吗，美丽的小姐。” 托尼.斯塔克的脸就算在这个默默无闻的小镇同样奏效，店主小姐涨红了脸庞，点了点头。 托尼脸上的笑意渐深，只见他一手拎起迪克的衣领，在飞上天空前留下一句话：“祝你愉快。” 店主小姐连忙冲出客厅跑到庭院，也只能看到钢铁侠带着两个人，在天边飞快变小，直至化作黑点消失不见。 “好歹让我告个别啊。” 店主小姐叹了口气，对客厅内冲进来抗议的那群混混们凌厉地瞪了一眼，朴实无华的小裙子也盖不住她女王的霸道气场。 在被混混们搀扶着，为首鼻青脸肿的混混老大四肢仍旧扭曲着，被店主小姐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后很快被架着带到了后方，整个人淹没在了混混之中。 店主小姐在混混们噤若寒蝉的目光中慢慢踱步回了柜台，趴在上面一脸惆怅。 难得见到心仪的男神类型，可惜晚了一步，不然可以试着抓住藏起来。 毕竟信任感似乎已经积累的差不多了…… . 在距离塞廖尔迪克坠落的方向十几公里的地方，同样被拍飞的哈莉正形象全无地倒在地上。 没有流浪狗出现这种场外因素，直到此时才悠悠转醒。 “啊痛痛痛！”哈莉动了动手指，面对剧痛毫不犹豫地皱着眉大叫出声，“布丁那个混///蛋！我要狠狠揍他一顿！” “所以我早就劝你离开他了。”熟悉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周围中响起，哈莉睁开眼睛，猛地跳起来惊喜地打量着四周，“小红？！” “是我，要来找我吗？”冷艳的性感嗓音带着魅惑人心的笑意询问着。 “你在哪？！”哈莉翻找了一圈没看到挚友的身影，顿时扁了扁嘴，豆大的眼泪从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中流出，晕花了眼线，滑下两道滑稽刺眼的黑色泪痕。 “我在控制你面前的花，我可爱的小神经病。”声音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可不要再哭了，不然我真的回去宰了小丑。” “不行！我们说好的，你不会那么做。” 在哈莉不顾伤痕累累趴在地上，俯视着面前含苞待放的小小花苞时，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如果你现在就找地方包扎的话，我就不会破坏约定。” 第173章 听到这话的哈莉飞快跳了起来，在声音叹出一口无奈的长气时，她又提出了要求：“我想见你，小红，特别想！本来我都已经去偷珍稀植物送给你了，结果发生了意外。” “不行。”在这件事上这个声音格外的坚决，“只有你离开了小丑，我才欢迎你……那时候我永远不会拒绝你的，哈莉。” “可是我现在就想见你。”哈莉的眼中又流出了眼泪，眼睛被泪水浸透的模样楚楚可怜，任谁也无法拒绝这幅样子的哈莉.奎因。 声音沉默了半晌，在哈莉越发惹人怜爱的眼泪攻势下终于妥协了，又是一声复杂的叹息：“好吧，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去偷新展览的珍稀植物，我这就去找你。” “顺便看看你在我不注意的时候都招惹了什么，例如——你眼睛上那层诡异的冰蓝色是什么东西。” 哈莉的随意抹了抹眼睛，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好的，小红！” . 地震过后，满是掉落的钢筋混凝土的监控室遍布尘埃。 仍旧站在房间内的汉尼拔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过于敏锐的嗅觉在这种地方简直是最糟糕的选择。 他动了动鼻尖，有火焰燎起的烧焦气息从门外隐隐约约传来，看来基地里的状况不容乐观。 “小丑这一下真是做得不错。”汉尼拔的脚慢慢踩着散落一地的钢筋混凝土，稳稳地走到了门口。 又是一声响，身后传来了对汉尼拔而言，颇有几分阴魂不散的声音：“太好了，我该以为自己死定了！……您说，这是小丑干得？！” 拉夫尔的眼中闪过惊恐，原本被汉尼拔激励的美好感觉一扫而空，整个人都慌张起来：“那如果被小丑知道，我、我、我就死定了！” “没错。”汉尼拔走出监控室，轻描淡写地判了拉夫尔死刑。 在拉夫尔面色灰败，浑浑噩噩跟着他出来，又被脚下的碎石绊得踉跄却浑然不觉时，汉尼拔一句话又将他从绝望的深渊中拉了出来。 只见汉尼拔回头打量了一眼拉夫尔被砸得狼狈，却能看出健瘦肌肉的身体，漫不经心地用陈述的语气说：“所以，要跟我离开这里吗。”还算合格的储备粮先生。 不知道汉尼拔给他储备粮定位的拉夫尔精神一振，暖意从心脏迸发，带着隐约酸涩的甜意。 他这是！被莱克特先生承认了吗！承认他可以现在莱克特先生的身边，成为他最完美的继任者！ 畅想到美好的像是在梦中的未来，拉夫尔很快回过神，咽了咽口水，坚定地用仿佛宣誓般的语气回答道：“是的，莱克特先生！我愿意和您离开！您去哪里，我都可以随行！” 汉尼拔走在前面，随意撇了一眼拉夫尔冰蓝色的眼眸，想也知道他被自己的邀请刺///激，联想了什么不着边际的东西。 不过汉尼拔此时心情不错，所以并不准备戳破他的美梦。 就当是，给予储备粮最后的慈悲吧。 第113章 他确实是 在绿灯侠捆着小丑，带着畏畏缩缩的研究人员出现在基地门口时，闪电侠身形一闪，就拿过了他手中的最后一个汉堡。 “嘿天才，你来得真及时！”闪电侠给了绿灯一个大大的，带着油脂的双手毫不顾及地拍在绿灯的身上。 绿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原本抓着汉堡的手同样拍了拍闪电侠带着面具的脸蛋。 “你的期待让我受宠若惊，小熊。” 他又变魔术一样掏出一大袋爆米花塞进闪电侠的怀里，才对基地门口一大堆不认识的人挑了挑眉，嗤笑了一声：“这是什么欢迎伟大的翡翠骑士的奇怪现场吗？” 那轻佻的声音和托尼的自恋感不同，无端带着让人火大的意味，娜塔莎轻哼了一声，美目扫过绿灯的目光颇有几分不善。 原本不知所踪的快银在绿灯侠面前出现一秒，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嘲意，又转瞬消失，再出现时已经站在了他的同胞姐妹绯红女巫身边。 “这就是我刚才说的绿萤火虫，旺达。”快银似乎已经被绯红女巫说服，对于和曾经击败的复仇者站在一起，并没有多少不忿的情绪。 “……”旺达眯起眼眸，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嘴巴被牢牢捂住的小丑，才慢悠悠地打量起绿灯侠。只见她动了动手指，绯红色的能量萦绕在指尖，低声道，“要我帮你吓唬他吗？” 快银果断摇了摇头：“自己动手让他出丑才有意思。” 绯红女巫一甩手，挥散了手边的能量：“不是很懂你们男生的恶趣味。” 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的绿灯侠看到快银脸色登时一黑，手揽住埋头大吃爆米花的闪电侠，刻意做出一副亲近的姿态对快银勾起了嘴角。 快银不爽地撇了撇嘴。 目睹了男孩们的举动，娜塔莎扶着站了半天的劳拉靠着近处的枯树坐下，唇边带着若有似无冷冽的讽意：“幼稚。” 以常人不可及的速度吃光了一大桶爆米花的闪电侠满足地舔了舔嘴角，把空了的爆米花桶随手拍给了绿灯侠，绿灯侠又适时递上了一整块巧克力砖。 “这种感觉太幸福了，天才！”闪电侠举着巧克力，弯起的眼睛活像是尚不知事、仅仅因为得到想要的玩具而露出天真笑容的孩童。 “其实我这里还有很多从外星买来的特产，你吃过一些，我特意又买了你最喜欢的那几种，”绿灯侠揉了揉闪电侠的脑袋，周身欠打的挑衅意味被温和感冲淡了几分，只见他压低声音在闪电侠的耳边小声说着悄悄话，“等晚上去你家的时候再吃。” 第174章 闪电侠湛蓝的眼眸随着绿灯侠的低语攸地亮了起来：“我最喜欢吃那个吃了可以发光的面团！” “那个我买了一整箱。” 总觉得这种投喂的感觉似曾相识，娜塔莎从记忆深处想到了什么记忆，眼眸微敛。 “嗤，秀恩爱的家伙们。” . 托尼到了以后可以带走迪克和塞廖尔，超人也就不再耽搁，直接抱着昏迷不醒的杰森飞向空中。 在抵达瞭望塔的时候，浩瀚的星空衬托下，瞭望塔的身影孤寂又渺小。 超人站在门口，感应门应声而开，他一脚踏入，脚步却慢了下来。 蝙蝠侠正背对着他站在面前，头罩尖利的蝙蝠耳朵恰似刀尖般锋利，他的黑色披风包裹住强健有力的身体，比身体还长的部分在地面铺开，远远看去活像一只由黑暗凝结的古怪虫茧，阴暗的气场令人望而生畏。 超人却像什么都没感受到一般，温和淳厚的低沉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欢快，在四下无人的瞭望塔亲昵地叫着蝙蝠侠的名字：“嘿布鲁斯，我就知道你会激动地迎接我、和杰森！” 乌黑的‘虫茧’起初没有反应，直到最后听到杰森的名字时才微微颤了一下，他慢慢转身，唯一露出的下巴紧紧绷起，泄露了一点他内心波涛汹涌的暗流。 随着超人的走近，蝙蝠侠锁定在杰森身上的目光就算是面具上的白色镜片也遮挡不住。 超人被这沉重的氛围感染，默不作声没再发出声响，就这么抱着杰森，任由蝙蝠侠犹如实质的视线的打量。 终于，蝙蝠侠动了。 他从披风下伸出的双臂鼓起了强健结实的肌肉，从超人的手中稳稳接过杰森，犹如磐石般没有丝毫动摇。 蝙蝠侠的手抚过杰森无意识垂下的、结出一层厚厚血痂的指尖，嘶哑到听不出原音的嗓子莫名有种哽意和微不可查的颤抖：“阿尔弗雷德刚才确认过，墓地空了，他……确实是杰森。” 超人没有说话，只是就着蝙蝠侠抱人的姿势，环住了他的顾问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充满安全感，却又似是而非的拥抱。 蝙蝠侠面具后钢蓝色的眼眸一瞬间闪过诸多情绪，他狠狠地闭上了眼睛不去看杰森，连带着紧咬的腮帮发出嘎吱的声响。 蝙蝠侠攸地睁开眼退后一步，转身抱着杰森走向瞭望塔的深处，骤然扬起的披风在空中划起阴冷的弧度，带起一抹微风，也撩拨般抚过超人的指尖。 “杰森需要全面的身体检查，”蝙蝠侠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仍在原地的超人一眼，声音突然从沙哑的喉癌音切换成布鲁斯.韦恩的轻佻撩拨又温柔，“瞭望塔的守卫就教给你了，小镇男孩。” 超人愣了一下，轻笑着摸了摸额头的一抹刘海，温和中带着莫名的坚定：“交给我吧。” . 托尼载人号抵达伦敦.半倒塌状态.莱克斯大厦后的时候，之前他提过的斯塔克家的飞机几乎是同一时间飞到了众人的头顶。 “看起来我对时间的掌握仍旧如此精细，真不愧是天才级的大脑。”托尼毫不吝啬地自夸了一句，在降落到离地面几米的时候抓着迪克的手有意无意的松开了。 “……！！！” 所有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围观，只有远远看到这一幕的普通人劳拉没看清人，下意识捂住嘴闭上了眼睛，似乎不忍看到悲剧的发生。 正投喂闪电侠咸味曲奇饼干的绿灯侠抽空瞄了一眼坠落中的迪克，心念一动，一根立在空中的绳索出现在迪克手边。 降落到娜塔莎身旁的钢铁侠看着迪克顺着绳索轻巧滑下的身姿毫不掩饰地‘啧’了一声表示遗憾，松开了搂在塞廖尔腰间的手，“这绿光，看来正义联盟的绿灯侠也在这里。” “迪克还在受伤，托尼你别太欺负他啊。”塞廖尔从善如流地跳了下来，被风糊了一路的流浪狗蜷成一个球型，不住地往塞廖尔的怀里钻，让塞廖尔看起来有几分臃肿。 托尼瞬间有了诡异的‘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的即视感。他不爽地甩了甩脑袋，从脑海中挥去了这种莫名的想象。 迪克对塞廖尔有想法这件事只是一种直觉，没必要稍微有一点不对就带入这个想象。 “塞廖尔先生！您、您还活着！”看清眼前的人后直接僵住了的劳拉晃了晃神，震惊地拔高了声音。 她的眼眶和鼻尖都红了起来，颤抖的嘴唇张张合合说不出话。 娜塔莎摸着她的头发，揽过她埋在怀里才拍起她的脊背安抚起情绪。 “劳拉女士，很高兴能够在一起见到你。”塞廖尔轻揉着流浪狗埋起来的小脑袋，温和地笑了起来，“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娜塔莎的脸上很快传来一阵湿意，她微微皱着眉有些担忧，但看向塞廖尔的目光却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显然她也早就从劳拉的口中听说了他和迪克还有闪电侠救出劳拉的事。 “很感谢你的帮助，塞廖尔。”娜塔莎唇边绽开一抹笑意，冰冷的眼眸也被暖意化开，整个流露出和平时不同的另一种风情。 恢复状态的托尼拍着塞廖尔的肩膀，卸下的面具下是一张难掩骄傲的自豪嘴脸：“我家小塞廖尔可是最棒的！” 一波对塞廖尔夸赞之词即将袭来，塞廖尔眨了眨眼睛，目光无意识撇向迪克的方向。 那根突然出现的绿色绳索现在已经消失无踪，就像之前见到的是突然出现的幻觉一般，不知道迪克怎么样了。 第175章 脚刚落到地上的迪克被闪电侠好心投喂了一块曲奇，在绿灯侠半嘲讽半调侃地问他是怎么招惹了远近闻名的总裁钢铁侠的时候，迪克的神情郁闷起来。 他一口咬掉曲奇的一半，“咔嚓”一声脆响后鼓动着腮帮泄愤般嚼个不停：“我也不知道啊，刚才突然就被针对了。” “会不会是他突然想起来，你泡了他的某位女郎？”绿灯侠的语气轻佻又熟捻，随手拍了拍闪电侠看似平坦的小肚皮，挑起了眉，在闪电侠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转移了话题，“我亲爱的蜜糖，剩下的就等一会儿再吃吧。” “……”含着最后一根巧克力棒的闪电侠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好吧。” “那是好几年以前的事了，”迪克微微皱着眉，看起来并不赞同绿灯侠的观点，“那时候托尼都没生气，没道理现在突然炸啊。” “……贵圈真乱。”闪电侠咔嚓咔嚓咽下嘴里的最后一点食物，随意地说道，“那就是你刚才突然做了什么？” “……”在托尼到之前亲了塞廖尔算吗？ 迪克转过头看向塞廖尔的方向，和塞廖尔目光对上的那一刻他扬起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个灿烂又阳光的笑容。 然后果不其然被托尼瞪了。 迪克：“……” 现在呼叫大家长布鲁斯求助来得及吗？ 第114章 亲密度预警 “我去找迪克，”塞廖尔侧头看向托尼，对着托尼不赞同的目光，塞廖尔微微扬起的唇角带着几分拘谨，“他受了重伤。” 和挑了挑眉的娜塔莎小姐不同，托尼重重地叹了口气，突然拍起了他的肩膀，一副凝重的神色：“小塞廖尔，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 塞廖尔也不由挺了挺腰板，一本正经地看着托尼，语气恭敬起来：“您说？” 托尼一脸悲痛：“小塞廖尔，等以后谈恋爱的时候一定要擦亮眼睛，确认人选后第一时间告诉你的托尼叔叔我。” 没想到是这件事的塞廖尔愣住了：“……啊？” 丝毫没觉得自己这话哪里不对的托尼继续像一个淳淳教诲地老父亲般语重心长道：“我有经验，可以帮你看穿那些家伙的本质，毕竟有的人人面兽心，根本只是玩玩。” 塞廖尔：“……” 光明正大偷听到这里的娜塔莎终于忍不住嗤笑起来！，看向托尼的目光满是嘲意：“你是在说你自己吗？还是用所谓的同类雷达帮小塞廖尔感知渣男？” “你不懂，娜塔莎。”托尼撇了撇嘴，仍旧按着塞廖尔的肩膀不为所动，“我不会允许那些花心的小子来诱///拐我家的小塞廖尔的，他连一次恋爱都还没谈过！” 娜塔莎惊奇地看了一眼塞廖尔，毕竟在娜塔莎的关系网中，除了美国队长，几乎就没有二十多岁感情史还一片空白的纯情少男。 她挑逗性地点了点塞廖尔的胸膛，满意地看到他脸上略过的一抹浅红，才掀起眼皮白了托尼一眼：“你这算不算是双标？明明自己以前睡遍了时尚杂志封面的所有女郎，对塞廖尔的情感生活却这么严苛。” “……你可别想对塞廖尔出手，”知道娜塔莎喜欢的类型不是这种，托尼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句，“我勉强算是塞廖尔的监护人，你懂吗。” 娜塔莎面无表情冷若冰霜：不，我不懂。你一个有名的花///花公子没事自我带入老父亲的剧本干什么，提前体验当爸爸的生活吗？ 之前二十多年也没见你天天把塞廖尔带在身边，还不是任由他自己生活在巴尔的摩市，还被超反联盟抓走了。 娜塔莎内心吐槽的犀利，但一句也没说出口。 从之前的相处就能看出来，托尼确实很疼爱塞廖尔，也尽自己的努力把他保护的很好。 如果不是被这次的事牵扯进来，他应该能把塞廖尔被注射了基因的事瞒一辈子，让塞廖尔像所有衣食无忧的富二代一样，平安喜乐的过完幸福美满的一生。 要知道，以托尼高傲又独///裁的性格，居然还能听从塞廖尔的意见让他自己住，而不是直接抓到身边教导。 娜塔莎知道的时候甚至有些吃惊。 而汉尼拔曾经作为资深的心理学专家，又是塞廖尔的邻居，托尼还曾经和他见过几次面，对这个人印象还不错，结果…… 所以对于塞廖尔被抓走的事，托尼现在一定很自责也很后悔。 自责自己的疏忽，后悔当初没有固执己见把塞廖尔带在身边，现在危机过后稍微有点反应过度也是可以理解的。 虽然不知道紧张的部分是怎么跑偏到谈恋爱桥段的。 私人飞机降落时的强风吹得人有些站不稳，巨大的噪声让人心生烦闷。 娜塔莎看着托尼扶起仍旧昏迷着的班纳博士，轻叹了一口气拉起了劳拉，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塞廖尔在托尼的过度关心下仍旧淡定温和的笑容，心中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不愧是前.心理学权威汉尼拔.莱克特教出来的，别的不说，这面不改色的沉着冷静算得上是学了十成十。 再加上托尼都赞叹不已的电脑技术和本身那个一团迷雾的未知基因。 娜塔莎几乎可以确定——不走上歪路的话，塞廖尔.琼斯未来可期。 “如果谈恋爱的话我一定会告诉你的，托尼，你可是我最亲近的人了。”飞机在面前的一大片空地处停稳，噪声渐弱时塞廖尔温和的声音格外悦耳，柔和的安抚感穿插在话语之间。 第176章 被安抚着的托尼面色渐渐和缓，然后下一句他的脸色又黑了起来：“所以我能去找迪克了吗？” “……”这种白费力气的感觉，就叫恨铁不成钢吧。 托尼难得有些心累地挥了挥手，“去吧，等一会你们两个上飞机了过来找我。” “好。” 看着塞廖尔抱着不知从哪捡到的、脏兮兮的小流浪狗快步走向迪克时，托尼忍不住又瞪了笑得格外吸引人的迪克一眼，克制住了自己用掌心炮轰那家伙一炮的冲动。 难得之前让布鲁斯那个老蝙蝠欠他一个人情，他可不想因为冲动暴打了布鲁斯的养子抵掉这个人情。 怎么也得让他看到迪克那小子对塞廖尔做了什么不轨的动作以后名正言顺吧。 “肢体接触的亲密度预警程度，”托尼眯着眼睛打量起迪克那张格外招桃花的俊美面容，“……就从拥抱开始吧。” “yes，sir。”贾维斯忠实地记录下托尼的命令，并自发地在数据库中搜索起人类肢体语言代表的亲密度，并从牵手、拥抱、接吻开始逐一递加。 “真希望塞廖尔刚才能告诉你，他已经成年了，而不是还在上幼儿园的小宝宝。”娜塔莎经过托尼时很自然地一口亲在了托尼扶着的那位仍旧昏迷的班纳博士的脸颊上，留下一个殷红的唇印，标志着属于她的所有权。 “从十八岁以后他就有作为成人的任何权利了。” “我不反对他和人上///床，毕竟他十三岁的时候我就带他见识过大人世界的纸醉金迷，不过他对那些完全不感兴趣，小塞廖尔有点性///冷淡。” 托尼耸了耸肩，毫不忌讳自己曾经糜烂的岁月：“只是对象是布鲁斯家的小迪克的话，他很容易吃亏，花///花公子都没什么真心。” “真该让人听听你的话，托尼.斯塔克为了世交之子，连自己都骂。”娜塔莎冷笑了一声，像是在笑托尼莫名其妙的神经质，“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迪克有偏见，他们两个看起来就只是共患难了感情好吧。” “所有的感情都是在肢体接触中培养出来的，所以共患难绝对是升温最快的途径，这是我纵横情场多年的经验。”那边已经走到迪克面前的塞廖尔正仰头和迪克说着什么。 因为背对着自己，他看不清塞廖尔的表情，却能看到让贾维斯放大后，清晰的像素中迪克专注的目光。 或许是因为他心理的暗示，那看似平静的眼神看起来就像是暗含了某种意味的波涛汹涌。 “啧。”在迪克的大掌摸上塞廖尔的脑袋时，托尼转过了头不再看。 “要不然还是从摸头开始预警吧。” . 一股寒意袭来，迪克突然抖了一下，下意识看向托尼。 塞廖尔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去，迪克的手掌仍旧放在他的头上，这一转在发顶发出隐晦的摩擦手，搅乱了塞廖尔的发丝。 在那里，只有托尼就给迪克的、钢铁侠战衣倔强的后脑勺，别无他物。 “怎么了？难道托尼刚才又瞪你了？”塞廖尔拍开迪克的手抚平发顶，“你怎么惹他了？” “我也想知道啊。”迪克确认托尼不再看向这里，顿时放松下来搂住了塞廖尔的脖子，又从绿灯侠的袋子里顺出一块巧克力塞给了塞廖尔，下巴抵着他的肩膀卖惨道，“刚才我还以为自己会被摔成肉酱。” “……”想到托尼刚才因为自己要找迪克而莫名其妙说出的恋爱发言，塞廖尔眨了眨眼想到了什么。 因为还在怀疑中，暂时并不准备告诉迪克这件事，只得安抚性地把拆开包装的巧克力递到迪克嘴边，让他先啃第一口，同时看着走到前方的闪电侠旁边那个浑身泛着绿光的身影：“那个绿色的口袋看起来像是那位造出来的。” “嗯，他是绿灯侠，也是正义联盟的创始人之一，和闪电侠的关系最好，就是嘴上不饶人，一直看蝙蝠侠不顺眼，然后自讨苦吃。”巧克力在迪克的口中化开，带着微苦的甜腻。 迪克看着塞廖尔张开嘴，顺着他咬的缺口‘啊呜’一口咬了下去，满意地用蹭了蹭塞廖尔的发尾，低沉的嗓音伴随着微热的吐息喷在塞廖尔后颈，带着些微的热意撒娇一般地呢喃道：“想吃……麦片和奶油蘑菇汤，加蟹棒的那种。” “一会儿飞机上没有的话，等到了纽约也会有，”塞廖尔把剩余的巧克力塞进嘴里，拍了拍迪克的脑袋，拖着迪克走向飞机，声音有些含糊，“不过要确保把你身上那些伤口缝合好，而且不会触及到忌口的食材。” “实际上只要缝完就行，韦恩家的人受伤向来没什么怕引起伤口发炎的忌口。”迪克声音渐弱，显然底气不太足。 塞廖尔根本不吃这一套，住在韦恩庄园时见识过阿尔弗雷德权威的他斜睨了迪克一眼，轻描淡写地指了指托尼登机的背影：“托尼那里有阿尔弗雷德先生的私人电话，如果阿尔弗雷德先生知道你的这番话……” “……”迪克整个人一塌，所有重量彻底倒在塞廖尔身上，让他的脚步不由一顿，“这是威胁吧塞！说好的情感缺失呢！” “这只是一种合理的应对措施，”塞廖尔弯了弯嘴角，像极了汉尼拔心理治疗是应对棘手病人的模样，“和情感缺失无关。” 第115章 她有话要说 因为托尼强制禁止彼得出去，美国队长在压着他同意后也就从善如流地看住了彼得的踪迹。 第177章 “这不公平！”抗议无果的彼得不忿地抿起了嘴，看起来有些被轻视的委屈，“我想去帮助斯塔克先生，也想为救廖尔尽一份力。” “托尼只是担心你，这里距离伦敦太远了，就算用蛛丝赶路也来不及，不如相信托尼。”美国队长看着彼得垂下头后对着自己的发旋，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带着惯常让人安心的温和，“过一会儿我去接应她们，你要跟着去吗？” “……当然！电话最后斯塔克先生也说了正义联盟的人会过来，不知道会是正义联盟中的哪一位，我都很想要到签名！”一提到正义联盟，彼得的眼睛攸地亮了起来，带着满满的憧憬，稚气未脱的脸上露出一个奶气十足的笑容。 看来关于正义联盟的话题能暂时让彼得忘记远在伦敦的托尼和塞廖尔，幸好彼得是注意力还不算集中的未成年人。 刚松了一口气的美国队长想到托尼视频中令人忧心的状态，蹙了蹙眉，天空般浅蓝的眼眸微深，闪过一抹担忧。 半个小时后。 坐在复仇者大厦顶楼的吧台，美国队长靠坐在长椅上，一双长腿无处安放。 他手抵着下巴撑在吧台，看向捧着牛奶一兴奋起来就喋喋不休的彼得，时不时应和道：“啊，没错，是的。” 来自美国队长简单的回应让彼得看起来横下兴奋，咽下以后牛奶后，更多的话语喷涌而出，唯一的好脾气听众终于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说真的，托尼至今不承认彼得加入复仇者，除了彼得还小以外，也有面对话唠的不可承受之重吧？ 美国队长揉了揉抽痛的额角，在彼得似乎散发着光芒的目光中，听彼得滔滔不绝地用崇拜地语气讲着各种英雄的事迹，眉宇间隐隐有些痛苦。 ……终于能体会到自己曾经录的那些枯燥无味又冗长尴尬的教育宣传视频的杀伤力有多强了。 就在彼得说的口干，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牛奶的时候，通讯器响了起来。 美国队长生平第一次感谢他用得不太明白的通讯器的存在，当下对彼得点了点头，忙不迭地按了通讯器上浮现出的yes。 无论是谁，为了感谢他的帮助，美国队长都决定笑容以对。 “嘿cap，睡衣男孩没偷跑出去吧？”人还没出现，轻佻散漫的声音就先一步定格了美国队长的笑容。 “斯塔克先生！”听到熟悉声音的彼得把一饮而尽的牛奶杯拍在吧台上，就凑到了美国队长的身边，一脸不满地看着视频中格外潇洒自在的托尼，“你这是对我的不信任！” 轻晃着酒杯的托尼挑了挑眉，打量了一眼他们身后的背景，巧妙地避过了这个指责：“你们两个这是，美国队长的一对一教育视频真人版？” “……”彼得僵住了，显然是被［美国队长教育视频］的关键词想到了什么糟糕的回忆。 微微晃神的美国队长也忍不住苦笑道：“正好相反，彼得听说飞机上有正义联盟的人，显得很兴奋。” 彼得兴奋的时候会做什么，遭受过几次荼毒的托尼眼底一派了然。 “看起来你已经恢复精神了，”美国队长看着托尼微微仰头轻酌红酒，可以窥见性感喉结的上下移动，在吞咽的声响中，他也跟着无意识地滚了滚喉咙。 美国队长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确认托尼没事后，在托尼的目光中他开始关心另一个问题，“那么塞廖尔也就平安无事了？” “当然，你以为我是谁，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托尼.斯塔克亲自出马还摆平不了的问题。”托尼轻哼了一声，带着堪称自恋的绝对自信，调整了他那边摄像头的角度。 镜像飞快略过路过听到这番话，面露鄙视的娜塔莎和看起来昏迷不醒的班纳博士，还有几个人影一闪而过，但还不待美国队长仔细辨认，镜头就转了一圈正对上了坐在托尼对面的塞廖尔和迪克。 “感谢你的关心，队长，”塞廖尔笑着抬手打了个招呼，“如你所见，我平安无事。” 美国队长：“……” 队长有几分无语的目光略过塞廖尔脸上贴的几个创可贴，又扫过他视线内缠满了绷带的脖子和两条手臂，默然无声。 这看起来明明是受了重伤！ 最后还是回过神的彼得老实地叫了出来，一脸惊诧：“哦天哪塞廖尔！你看起来伤得太严重了！等回来应该马上进医院观察！” 塞廖尔张了张嘴，还没等说话，托尼满意的赞赏就从一旁传了过来：“你说得没错，男孩。” “……这只是一点小伤，说好的不小题大做呢托尼？”塞廖尔抬起被缠得有几分臃肿，活像打了石膏的手臂，面上有几分哭笑不得地对美国队长和彼得解释道，“只是一只手腕有一处划伤，另一边有一个牙印而已。” “这是合理的保护措施。”托尼的声音又一次传来，为自己的行为辩驳，在塞廖尔和美国队长一齐看过来的温和目光中，托尼不甘心地退了一步，“……等下了飞机再拆。” “你要相信我刚才阻止过托尼了，可是没什么用。”又一道声音响起，再转眼一身常服也同样缠着绷带的迪克坐在了塞廖尔身边，侧头看着塞廖尔的目光满是促狭的笑意，“不过看起来你也乐于纵容托尼这么折腾你。” “你这是在当着本天才的面说我坏话，等下了飞机就让你去试验我新装备的性能，小鸟。”托尼的声音突然低沉起来，似乎对迪克的出现有几分意见。 第178章 “试性能也要迪克养好伤再说。”塞廖尔看了迪克一眼，又一次维护起迪克。 此时摄像头又是一转，托尼不爽的神情格外明晰：“相信我，迪克小鸟没你想象得那么脆弱，塞廖尔小家伙。” “等等！”彼得在视频内突然凑近镜头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托尼，“刚才那是……迪克？！” 托尼有些不解他的反应，点了点头。 “他不是去约会大美人了吗？”突然反应过来那是他和提姆的猜想，彼得顿了顿，“我是说，之前迪克突然回韦恩庄园又突然离开，果然是去找塞廖尔了？” “这听起来并不冲突，睡衣男孩，”托尼抬眸看了一眼此时脸上贴着创可贴，莫名能激起人保护欲，面容带着忧郁俊美的塞廖尔，笑得随意，“塞廖尔当然是大美人。” 看着托尼边信口开河的忽悠彼得他出现的原因边口花花地调戏美国队长，迪克压低的细小声音若有似无地响在塞廖尔的耳边：“托尼这是没否认约会吗？” “毕竟从托尼的生活状态来看，约会实在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词汇。”塞廖尔撞了撞迪克的肩膀，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下唇，低声提议道，“反正还有挺久，我有点渴了，先去喝点东西？” 于是在托尼把美国队长逗得脸红以后，心情畅快地抬起头，看到的就是原本乖巧地坐在正对面的塞廖尔，被半路插过来的韦恩家的小鸟悄无声息拐跑的背影。 托尼：“……” 心情又一次糟糕起来了。 要不是贾维斯程序里的肢体接触亲密度没有预警，他肯定会把迪克那个小子扔下飞机。 余光撇到正坐在另一侧笑眯眯投喂的绿灯侠和大吃特吃的闪电侠亲昵熟捻的举止，托尼‘啧’了一声，莫名有种被秀了一脸的即视感。 于是转头继续调戏逗弄起美国队长和彼得。 娜塔莎站在中间，手边是超人不知用了多大力道教训，至今仍旧昏迷不醒的班纳。 视线左侧是一看就老夫老妻状态的正义联盟绿灯侠闪电侠，右侧是开着视频活似正在和老婆孩子进行亲子大会的托尼。 她看向身后，塞廖尔和迪克正一脸笑意地和劳拉说着话，因为塞廖尔的手被托尼捆成了两坨石膏没法动弹，迪克就时不时抬起手中装满清水的杯子递到他的唇边。 看起来默契十足，又格外闪瞎眼。 娜塔莎面无表情地看了几秒，突然举起手中的湿毛巾直接糊在班纳的脸上。 亏自己之前还替他们向托尼解释只是共患难感情好。 呵，这充满了狗男男的世界。 . 被绑在塞廖尔家地下室的威尔拼尽全部努力后终于自救成功。 他挣脱被划开后瞬间松松垮垮的麻绳，动了动僵直的手腕，上面满是挣扎的淤青和用器皿碎片划动麻绳时被波及的的血痕。 威尔甩了甩手，顾不上沿着伤口在手腕上甩出的条条血线，跑出了这个关他的实验室。 唯一照明用的手机被阿比盖尔带走了，威尔皱了皱眉，只有推开石门，借着门内柔和的灯光照亮漆黑的走廊，踉踉跄跄地走了上去。 塞廖尔的卧室还是和他下去之前一样，看起来只是多了一个大洞，少了仍在地上的落地灯。 看起来阿比盖尔的目的确实只是那些实验资料，对塞廖尔一点兴趣也没有。 这么看来，塞廖尔应该就是安全的了。 想到这里，威尔紧紧皱起的眉宇微松。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不过等一会他还是要通知塞廖尔注意安全。 鬼知道汉尼拔得到资料后如果不满足的话，会不会把塞廖尔也绑走。 这么想着的威尔忧心忡忡，快步走到大门口，推开了门，门口的警///笛声让他愣了一下。 恰在此时，对面汉尼拔家的门也悄然打开，杰克的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转过头，和他四目相对。 第115章 吃醋 只见杰克愣了一下，很快就甩上汉尼拔房子的门，在震天的声响中快步走到了威尔面前，厉声问道：“我以为你已经到纽约了，怎么会从塞廖尔.琼斯的房子里出来？” 这种质问的语气让威尔皱了皱眉，但看着杰克震怒的神情，威尔暂时按下心底的不忿别过目光耐心解释道：“塞廖尔拜托我帮他带一份东西去纽约，你去汉尼拔的房子干什么？” “那两个来自英国的侦探私自偷走了犯罪现场的残肢，还动用汉尼拔被查封的房子的机器，之前为了快速抓住犯人我没功夫追究，但不代表我会永远不来这里查看他们把机器挪动成什么程度。”杰克的脸上带着愠怒和面对他人时永远令人不适的怀疑，“塞廖尔.琼斯让你带去纽约的是什么东西？” 对杰克质疑的态度不喜，威尔的语气也强硬了起来：“那是塞廖尔的私人物品，我没有非要告诉你的必要。” “塞廖尔.琼斯和汉尼拔的亲密关系仍旧存疑，那说不定是汉尼拔需要的！” 威尔哽了一下，反驳道：“在你眼里所有和汉尼拔接触过的人都危险吗？那你自己呢？” 杰克沉默了，看向威尔的目光深沉起来，自从汉尼拔连环杀人犯的身份曝光以后，这种争吵出现的频率渐大。 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渐渐扩散。 半晌，杰克别过了目光，这一次他率先退了一步，转移了话题：“刚才阿比盖尔杀了看守她的警察逃走的这件事，你知道吗？” 第179章 “……”威尔放在垂在两边的手猛地攥成拳，指甲戳到伤口带来尖锐的疼痛，但这一次他没有隐瞒，而是沉重地点了点头，“是，我知道，她刚才绑架了我以后离开了。” “绑架你？！”杰克愣了一下，目光扫过威尔受伤的两只手，好似暴怒的狂狮般紧绷的身体微松。 “她刚逃走不久，能在哪绑架你……”杰克突然一脸恍然大悟地看向威尔身后半开的房门，“你们是在塞廖尔的房子里遇到的？她逃走只是为了来这里？难道说，这里有什么她必须得到的东西？！” “！！”想到塞廖尔卧室内还没阖上的暗道，威尔直接了当地带上了门，在‘咔嚓’声后才抬眸对上杰克的眼睛，不耐地皱了皱眉，“里面没什么，而且你没有权力搜查塞廖尔的房子，杰克。” 杰克狠狠捏住威尔的肩膀，狠声道：“你这是在袒护罪犯！我或许可以认为阿比盖尔站在就藏在这栋房子之内？！！” “她已经离开这栋房子了，我可以保证这一点。”威尔咬牙咽下一声痛呼，不甘示弱地反驳着，“与其冒着擅闯民居的风险做浪费时间的无意举动，还不如全力追查阿比盖尔的下落！” 威尔这一次完全不袒护阿比盖尔的立场让杰克忍不住心生怀疑：“你看起来实在太奇怪了威尔，坦白说，你现在的言行让我完全不敢相信你。” “……阿比盖尔拿到了什么重要的资料，”威尔犹豫了几秒，终于泄了一口气，颓唐地抓了抓杂乱不堪的头发，坦诚了一部分叹道，“她现在打算出国，去和汉尼拔汇合。” “你说什么？！” . 飞机停下后，才挂断视频没几秒，刚刚还在顶层吧台的美国队长和小蜘蛛彼得就已经来到了专门停靠飞机的天台。 在靠近从飞机上下来的人时，美国队长的目光扫过从未见过的几个陌生人，挑了挑眉，选择了先给托尼一个拥抱：“夏洛克先生和华生先生比起吃点或者参观复仇者大厦，很明显更热衷于和莫里亚蒂待在一起，就主动请缨接下了看管莫里亚蒂的任务。” “看来他们之间有点难解的恩怨。”托尼拍了拍美国队长的后背，分开时侧身指着身后走下的人们，“这一次不仅带回被绑架的人质，新收了两个复仇者的成员，得到了一个勉强及格的研究人员，还有正义联盟那边友好的保驾护航。” “嗯？”温和的目光略过娜塔莎身边明显大着肚子的女人，正在小蜘蛛拥抱的塞廖尔，和穿着一身白色长袍，畏畏缩缩明显是胆小的研究人员，美国队长重点打量起剩下素未谋面的四个人。 一对容貌有些相似的未成年男女孩，两个穿着象征超能力者紧身衣，身份特征格外明显的男人，谁是新成员谁是正义联盟的简直一目了然。 “这两位看起来似乎是闪……” “闪电侠和绿灯侠！” 美国队长的话还没说完，彼得兴奋的声音就盖过了所有人的声音。 正站在闪电侠身边，操纵着绿灯戒将飞机昏暗的小仓库中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小丑抓起来的绿灯侠听到自己的名字顿了一下，和闪电侠一齐垂头看去，就见一位十几岁，明显稚气未脱的男孩飞快地跑了过来，一双眼眸亮得惊人。 “哇哦，我居然会见到正义联盟英雄的真人！你们的能力看起来简直太酷了！我是彼得.帕克，住在皇后区！” “看起来是个可爱的未成年小粉丝，看起来似乎还是复仇者联盟的成员？”绿灯侠轻佻地吹了声口哨，手搭在闪电侠的肩上笑道，“等一会儿要不要和你合张影留个纪念，蜜糖你觉得怎么样？” “……”闪电侠犹豫了一下，在彼得诚恳的目光中也笑眯眯的点头，“没问题。” 那边粉丝见面会进行的正欢快，托尼揽在眼里，掏出墨镜架在耳朵上，唇角不悦地垂了下去。 “睡衣男孩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都没这么热情，”托尼紧盯着彼得欢快的笑容，终于忍不住出声抱怨道，“明明我才是他最崇拜的超级英雄不是吗？” “毕竟是第一次见到正义联盟的英雄，小孩总是难免有些激动，和最崇拜没关系，”听到这话的美国队长收回了估量众人的目光。 看着不服气的托尼，湛蓝色的眼眸中漾起了温和的笑意，“你在因为彼得的举动吃醋吗，托尼家长？” 托尼透过墨镜斜睨了美国队长一眼，若有似无地嗤笑了一声，绕过他径直走下了天台。 这明显是默认的态度，美国队长宠溺地笑了笑，转头看向被托尼丢在这里的众人，开始以一副主人的姿态对他们说道：“现在先下去吧，我想托尼一定打算开一场盛大的宴会庆祝。” 听到代表有没事的宴会的闪电侠微微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看向绿灯侠：“不然我现在就去把小丑送到布鲁斯那，然后我们留在这里参加宴会怎么样，天才？” “当然可以，我支持你的一切决定，”绿灯侠毫不犹豫地再小丑身上又具现了一堆没什么用处只会碍事的铁链，才丢在闪电侠面前，“那汉堡和披萨就等明天再吃，或者作为夜宵？” . 从天台走到顶楼的吧台，托尼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看起来就一脸不爽。 “斯塔克先生怎么了？”彼得看了看托尼，有些不解地小声问向塞廖尔。 “……因为你第一次见面没表现的这么热情，”多年相处深谙托尼本质的塞廖尔一脸淡定的抬起‘石膏手臂’，“跟我来，等一下对托尼热情点。” 第180章 “啊？”听的一脸懵的彼得愣愣地看着塞廖尔慢步走向托尼的背影，直到迪克拍了拍他才反应过来跟了上去，心里还有几分不可置信。 ……斯塔克先生，似乎因为自己表现的更崇拜别人而生气，为什么？ 留在原地的迪克看着彼得明显不明所以的动作，有些好笑地动了动手腕，暂时没有跟上去。 很明显，托尼面对幼崽也总是带入老父亲的角色，无论哪位父亲都是不愿意看到自己庇佑的未成年更崇拜别人的。 ……等等，布鲁斯不会也是这样吧？ 他的偶像是超人，布鲁斯最初和超人不和，不会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吧？！ 布鲁斯会因为这种事吃醋…… 细思恐极的迪克成功被自己的想象吓得一个激灵。 他一点也不想知道布鲁斯内心的想法——关于这种部分的。 在彼得和塞廖尔一齐走到托尼身边和他搭话的时候，托尼绷着的神情才微微缓和。 “我就说睡衣男孩最崇拜的是我。”托尼将酒液一饮而尽，无视塞廖尔对彼得的挑眉，满意地看起了别人。 闪电侠不知怎么突然消失，没有搭档在身边占据注意力的绿灯侠理所当然地和快银相互嘲讽起来，绯红女巫抱着手臂靠在一旁猛翻白眼。 美国队长正站在娜塔莎面前了解情况。 虽然神情凝重却也时不时说两句安抚着有些紧张的劳拉，昏迷了全程的班纳在娜塔莎湿毛巾的攻势下疑似缺氧地挣扎了两下，终于睁开了眼睛。 那名被绿灯侠无辜提上飞船的研究人员在可能被交给蝙蝠侠的恐惧中光速被托尼收买，此时在一堆赫赫有名的大佬中瑟瑟发抖不敢说话，只能瑟缩着眼泪汪汪地看向托尼。 然而托尼完全无视了他。 直到迪克对托尼挑起眉梢，整个人步履平缓，慢悠悠地向塞廖尔靠近时，托尼才抽掉墨镜拍在吧台。 塞廖尔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迪克，对托尼眨了眨眼：“托尼，我想带迪克去包扎。” 托尼抬起手止住了塞廖尔的话，一脸不虞地命令道：“贾维斯，派医疗队上来，这里有需要治疗的家伙们，还有怀孕的女士。” “yes，sir。” 第117章 举办派对 因为是boss的指示，身穿白袍的医疗队很快就从带着各种便携设备从一侧涌了上来，训练有素地为受伤的众人包扎。 站在塞廖尔面前的是一位颜值中上的小姐姐，只见她对着缠成两坨的手臂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手覆上打成死结的地方，一边拆一边想也不想地看向托尼，无所顾忌地抱怨道：“请您好歹用您天才的大脑记住我的话，不要让我每次都提醒您，塞廖尔他无论受了多重的伤，都不需要包扎成这样。” “……”托尼别过脑袋，端着酒杯就走到了房间的中央，亲身描述了什么叫充耳不闻。 医生小姐气得直接笑了出来，把矛头转向了被拆绷带不能动弹的塞廖尔，“还有您，我亲爱的塞廖尔小.少.爷。下一次您能稍微反抗那么一下吗？每次都由着他包扎成这样，诚心想体验一下什么叫伤口发炎吗？！” 塞廖尔不自在地清咳了一声，对小姐姐笑了笑，底气有些不足地为托尼辩驳着：“托尼这次也是以为我出事了所以才关心过度，而且从伦敦到纽约也没多远，刨去捆成这样的时间后更是没几分钟了，不用担心发炎的问题……吧？” “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小姐姐冷笑了一声，手下一圈一圈绕着拆的飞快，“每一次我给你拆石膏绷带的时候你都是这么说的，这都多少年了塞廖尔小少爷。” “……”塞廖尔无言以对，只能心虚地转移视线看向别的地方。 抱着斯塔克先生给倒的牛奶围观了全程的彼得抿着奶沫，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眸默默睁大，一眨不眨地看着医生小姐言语单方面的压制，内心的敬佩油然而生。 很少见到有人敢这么怼斯塔克先生，甚至连几乎任何时间都显得游刃有余的塞廖尔都和她不敢对峙。 这位医生小姐可……真厉害啊。 原本缠住手臂的绷带渐渐剥落，最终大团掉在地上，被憋闷了许久的皮肤整个接触到空气，塞廖尔解放的手不由颤了颤。 “利刃划过的伤口，无论是从长度还是深度来看都需要缝合，看来你对自己一如既往的狠，托尼对你的伤口也一如既往地小题大做，”医生小姐捏着塞廖尔的手腕打量了两眼就看出了几分端倪，对一旁提包守着的人说道，“先麻醉。” 塞廖尔在麻醉针尖刺破皮肤时轻颤了一下，在注射完以后讨好地扯了扯御姐气十足的医生小姐的袖口，“当时情况比较紧急，没想那么多。” 医生小姐轻哼了一声，趁等麻醉剂生效的当下，拆起了另一条手臂的绷带。 塞廖尔知道这是医生小姐默认不会告诉托尼是他自己划出的伤口的意思，当下轻呼一口气，抬眼时目光正对上同一方向，同时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彼得和迪克，不由挑了挑眉：“怎么了？” “这位可爱的小姐是你的熟人吗，塞？”迪克空着的手撑在吧台上，轻笑着看着塞廖尔的眼睛，叫着塞廖尔的语气意味深长，“嗯？” 医生小姐拆绷带的动作一顿，抬起精致的眉眼打量起坐在塞廖尔另一侧的迪克，没几秒突然笑了起来，慢悠悠地说道：“我是医疗部的副部长西拉，某种程度上是塞廖尔的专属医生，从几岁的时候基本上就一直是我给他治病的，你满意了吗，小帅哥？” 第181章 从塞廖尔小时候开始就是医生的话……迪克笑容仍旧得体，心里却已经开始下意识算起西拉的年龄。 “我从小就一直受到西拉的关照，”塞廖尔也耸了耸肩，为他解惑，“别看这样，西拉可是和托尼差不多大……额！” 被拆到一半的手臂攸地一痛，西拉笑眯眯地收回手指，在塞廖尔的臂弯留下一个小又清晰的指印。 “看来你的麻醉已经好了。”西拉用夹针器夹起缝针，弯曲的针体像一根银色的角一般，针尖处亮起冷冽的锋芒。 “那我就直接开始了。” . “我本来是打算让受伤的人排队去下面那层治疗的，”托尼看着塞廖尔和迪克的对视，似乎两个人已经开始缝合伤口了。 他把空酒杯放在美国队长的手里，有些不悦地撇了撇嘴，“不过把医疗队叫上来也没什么差别。” “所幸没有人是危及生命的重伤，”美国队长把酒杯放在茶几上，按着托尼的肩膀让他坐在沙发上，“我是说击中心口之类的。” “迪克那个小家伙应该是伤得最重的了，看给他缝合的小医生的眼神，似乎准备把他压进病房。”托尼嗤笑了一声，对此似乎喜闻乐见。 要是迪克真的需要住院，托尼可不介意现在就把迪克塞进去。 不过他也了解布鲁斯家的这群小鸟，在这方面和布鲁斯简直是如出一辙的逞强、固执，以及卓越到惊人的恢复能力。 说起小鸟，托尼自然就联想到了塞廖尔小臂上骇人的齿痕，他发现的时候塞廖尔解释说那是杰森在神智不清的时候咬的，而且咬完后有一瞬的神智清明就昏了过去。 托尼眸色微深，说不定是塞廖尔体内的……‘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在作祟。那时候塞廖尔的情绪，难道突然有了起伏波动吗？ 托尼揉了揉额角，突然叹口气。 现在布鲁斯那个控制狂肯定不会把杰森放出来，等过几天再联系他，去看看杰森的状况吧。 至于现在，多思无益，托尼突然站了起来，在因为人多而有些许嘈杂的房间内拍了拍手高声道：“嘿，各位。” 房间内骤然一静，众人的目光一时之间纷纷看向托尼。 打听了大概事情以后正和绿灯侠，还有快银绯红女巫相互认识的美国队长看着托尼，温和的目光和托尼正好对上。 “我们的队长刚才说了我要举办一场宴会，说真的那听起来简直太愚蠢了，”托尼晃了晃脑袋，一脸的不赞同地看着美国队长，接着他的话风一转，看似漫不经心地提议道，“不过今天有几个值得庆祝的小消息，我可以勉为其难办一场派对，免于我们的队长失信于人的尴尬场面，就在今晚怎么样？” 习惯了托尼表达善意方式的复仇者和医疗队们自动翻译：［开个派对庆祝发生的一系列好事。］ 当下十分给面子的应和起来：“没问题！” “别扭的和老蝙蝠有的一拼，不愧是从小就认识的两个花///花公子富二代。”绿灯侠正咂着嘴，消失了一会儿的闪电侠就突然出现在他的身边，好似从未离开过。 “天才，我似乎错过了什么？”闪电侠看着这一层宽阔的房间内活跃的人们，有些不解地眨了眨眼看向绿灯侠。 “一个老蝙蝠式的举办宴会发言，小熊。”绿灯侠简明意骇地解释了一句，就揽着他的肩膀面对不远处的美国队长，“这是复仇者的美国队长，看起来是个和蓝大个一样不错的家伙。” 此时美国队长正带着正直稳重的笑容看向快银和绯红女巫，温和的语气有着令人倍感温暖的情绪，“那是一场庆祝塞廖尔和劳拉女士回来的庆祝会，也是为了欢迎你们即将加入复仇者。” “我们两个算不算是蹭吃蹭喝？”闪电侠的手里被塞了一盒巧克力棒，此时边看着众人边漫不经心地问着绿灯侠。 “美国队长黑寡妇他们刚才极力邀请我参加晚上的派对，所以应该不算？”绿灯侠听起来并不关心这个，而是对迎面走来的美国队长露出了一个笑容，开口对他说道，“相信我小熊，一场派对你能和在场的所有人成为朋友。” “……除了那个叫快银的臭小子。” . 夜晚总是悄然而至，有托尼.斯塔克毫不吝啬的财力支持，复仇者大厦的某一层楼很快就被改装成了有模有样的派对会场，看起来气派又热闹。 被托尼一时兴起收购过的店铺送过来的美食铺满了两侧的长桌，托尼自来熟地拍了拍闪电侠的肩膀，举着杯子说了句：“玩得愉快。”就走向了彼得。 “听着睡衣男孩，你现在应该去写作业，而不是参加大人们的聚会，”托尼不赞同地看着彼得兴致冲冲打量周围的目光，皱了皱眉。 和韦恩庄园那次人数稀少的家庭聚会性质不一样，这个聚会可嘈杂的多，对睡衣男孩来说并不适合。 心里虽然想得坚定，但在彼得亮晶晶的大眼睛装可怜攻势下，托尼还是松口退了一步 ：“等吃饱以后就让人送你回去……不，今晚不会让你住在复仇者大厦的，不要妄想了男孩！” 不想再看彼得惹人怜爱的神情，托尼果断转身离开了彼得。 于是他自然没有看到，总是能在美食长桌上相遇的小蜘蛛侠彼得.帕克和闪电侠巴里.艾伦，经过交流发现彼此口味相近，在相互推荐了自己住的地区美味的食物后，结成了美好吃货战友情的画面。 第182章 尤其对正在和快银比赛谁喝的最多的绿灯侠而言，他最亲密的巴里在他没注意的时候，又多了一个可以吃到一起、寻找美食的朋友。 简直迷之心塞。 不远处的角落里，塞廖尔和迪克一人一杯威士忌，仿佛带着一层莫名的防罩，将周遭的嘈杂都隔在了外面。 “托尼看起来真把彼得当成小孩看了，”塞廖尔晃了晃酒杯，完全无视西拉之前拽着耳朵说的注意事项喝了一口，“对比之下我还真该感谢托尼在我十三岁的时候就带我参加成人性质的派对了。” 第118章 打断 “十三岁？”迪克把玩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湛蓝色的眼眸中流露出几分赞同，“看来就算看起来再合不来，布鲁斯和托尼也总有些相似之处。” “这么说你十三岁的时候也布鲁斯被带到了封面女郎的面前，愉快的建议度过成年人美好又浪漫的一晚？” “该怎么说呢？”迪克摸了摸鼻子，没有布鲁斯的搭线，大部分都是他自己…… 没有看向迪克，塞廖尔漫不经心地咽下最后一口酒液，才捏着空杯壁，用酒杯点了点迪克肩膀没有受伤的地方，叹了口气，嘴里吐出威士忌酒特有的芳香：“那次经历对我来说称得上是糟糕的童年阴影了，女人某种程度上真可怕。” ……这话听起来哪里不对，你指的难道不是那种普普通通的一夜春宵吗，怎么会糟糕又可怕，托尼当年给你推荐的封面女郎是正常意义的封面女郎吧？？ 迪克张了张嘴，艰难地解释道：“我的经历可能没有那么离奇，所以没有产生心理阴影。” “是吗？”塞廖尔抬眼瞄了迪克一下，淡然的目光让迪克心头一紧。 一杯高度数的威士忌下肚，就算在灯光昏暗的角落，也能透过隐隐的光线看出他脸颊的一抹微红。 彩色的派对灯光略过角落，晃在塞廖尔的脸上，刺眼的光芒让他不由缩了一下，眨了眨眼，流露出几点难得的乖巧感。 迪克挑了挑眉，在灯光闪过后凑近塞廖尔，蹭了蹭他的脸颊，调笑着：“一杯就醉了？” “我只是容易喝酒脸红，”一巴掌拍在迪克的脸上，力道轻飘飘的没有半点声响，塞廖尔看着迪克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说明我身体健康，肝脏功能好。” “是，塞的酒量惊人。”一边敷衍着一边把两个空酒杯放到了一旁，迪克看着塞廖尔不由自主地看向酒瓶的目光，笑了起来：“你喜欢喝酒吗？” “一般，不过在参加宴会的时候总会喝几杯，”塞廖尔迎着迪克的目光，眼底一派清明，“毕竟什么都不做在角落站着，总会有好奇的人来搭话，随时切换温和阳光好少年的模式还挺累的不是吗？” “不喜欢派对的话拒绝托尼不就好了，就像西拉小姐说的，你和托尼完全就是在相互纵容，而且托尼似乎也很乐意看到你找贾维斯研究电脑技术。” 经过一下午的接触，对迪克而言要看出托尼和塞廖尔的相处模式并不是什么难事。 几乎没有这方面顾虑的迪克想了想，只猜到这么一个原因：“难道是……不好意思开口？” “你觉得我像是有不好意思情绪的人吗？”塞廖尔说完自己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这句话似乎有感叹自己厚脸皮的意思。 和迪克对视一眼，塞廖尔别过目光轻咳了一声，“我对热闹的氛围并没有什么异议，而且还挺热衷于独自待在角落的时候，那总会给我一种……温暖的感觉。” “宴会上有温暖的感觉？”迪克转念一想，就低低的笑了起来，清朗又有几分微哑磁性的嗓音带着隐晦的诱哄，“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吗？能不能，也让我温暖一下？” 这句话其实已经有些逾越了，以迪克以往细腻体贴的言行，应该不会这么轻率地问出口。 不过……自从在超反联盟的基地相遇，迪克的逾越行为也不止这一件了。 塞廖尔随意地点了点头，并不觉得回忆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容，就背靠在角落的墙上，迎着晦暗的光线看向迪克：“我和托尼的初遇就是在宴会上，当时和父母走散了，一个人在角落哭鼻子，被托尼发现，还给了我一个甜甜圈。” 他稍稍思索了一下，肯定地答道：“那是涂满了巧克力酱的甜甜圈。” “……所以你只是单纯想吃甜甜圈了吧，塞。”迪克听着本来温馨的回忆突然变成了甜甜圈走向，登时有些哭笑不得。 按住一本正经点头的塞廖尔，迪克快步走到旁边的长桌，夹了几块托尼向来好评的甜甜圈，端给了角落的塞廖尔。 脱离了角落的昏暗，迪克俊朗的容貌仿佛散发着光芒般惹人注目，就在这短短几步的距离，已经有两位艳丽的女郎搭上了迪克的肩膀，带着浓艳的香气。 下意识看了一眼塞廖尔，那波澜不惊的神情让迪克默默叹了口气，打发走前来搭讪的女郎的笑容毫无瑕疵，方式熟捻又老练。 “喏，全都是涂上巧克力酱的。”盘子递到塞廖尔的面前，泛着光泽的浓厚巧克力酱和甜甜圈的香气令人食指大动，“你真的不考虑吃点主食吗？” “啊呜。”叼着甜甜圈的塞廖尔摇了摇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下了一个甜甜圈后才抹了抹嘴角沾上的巧克力酱，“等宴会结束再吃。” “没食欲吗？”迪克一手撑在塞廖尔耳边的墙壁上，微长的发丝撩的他手腕微痒，“那一会儿我们去看看纽约哪里有奶油蟹棒蘑菇汤？” 第183章 “……实际上这座大厦里有厨师，味道该不错，尤其是歌剧院蛋糕和蓝莓芝士蛋挞。”塞廖尔眼睛眨也不眨，无意间的话语变相拒绝了一会儿约会的建议。 看迪克神情有些微的闷闷不乐，带入迪克的心理，塞廖尔三两下又吃掉一个甜甜圈，用干净的手背点了点迪克的小臂：“嗯，各种口味的麦片也是有的。” “我不是在郁闷这个……当然也不能说麦片不会让我高兴。”迪克叹了口气，有一股任重道远的沉重感。 欢快的音乐悠然响起，迪克看了一眼四周很快就打起精神，脸上扬起了没什么烦恼的欢快笑容，一双眼睛看着塞廖尔，湛蓝色的光泽微微闪烁，恍若星辰：“体验了温暖又美味的回忆，要去体验一次热闹的氛围吗？” “不不不，”塞廖尔的拒绝干脆利落，他顿了顿迟疑着说，“你想去的话就去吧，不用特别管我的，迪克。” “看来只有几块甜甜圈不能暂时改变你对这里的眷恋，”迪克也不意外塞廖尔的回答，声音在音乐中莫名有种异样的煽情，“那我也不去看，我也……喜欢待在这里。” 塞廖尔没被这股氛围感染到，从善如流地和迪克对视，咬起第三块甜甜圈。 只见迪克直撑着的手臂微微弯起，昏暗的角落内和塞廖尔之间凑得更近。头微微低下，昏暗之中他俊朗的五官仿佛蒙上一层灰纱，格外清晰又朦胧，那双眼直直望着塞廖尔，营造出一小块静谧的天地。 “咕咚。”这一次塞廖尔吞咽甜甜圈的声音大了几分。 迪克唇角的笑意渐深，只见他垂下眼眸，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塞廖尔嘴边棕黑的巧克力酱，嗓音蕴含着意味深长的未尽哑意：“说起来这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塞，但是你还记得之前在小镇我说过的那个提议吗？” 塞廖尔略一思索，点了点头：“被打断两次的那个关于我治疗的提议？我似乎说过等回来再说。” “嗯，”迪克张了张嘴，明显是要旧事重提，“我的建议是……” “塞廖尔！这个超级好吃！我和闪电侠都强烈推荐！” 彼得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营造的古怪气氛，迪克皱了皱眉退后一步，神情懊恼：“又是这样。” 听到彼得声音的塞廖尔肉眼可见的温和起来，进入知心大哥模式。 “或许说明还不是时候？”他的嘴角噙着耐心的笑容开了个玩笑，把最后一个甜甜圈塞进了迪克的嘴里，端着空盘子透过迪克的手臂转而看向彼得：“那是什么，彼得？” “呃……打扰了？”一脸兴奋的彼得蜘蛛感应一个激灵，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角落里堪称糟糕的暧昧姿势，当即涨红了一张脸蛋，整个人定在了两步之外，磨磨蹭蹭不肯靠近。 拍了拍面前的肩膀，塞廖尔蹲下绕过迪克走到了彼得身前，不需要带入他都能看出彼得在想什么。 塞廖尔面不改色，笑容温暖包容，看着彼得有些窘迫慌乱的眼神，缓声解释道，“我和迪克刚才在说事情，音乐开得太大所以才凑得比较近。” “……是、是吗？”彼得瞪大了眼睛。却仍旧有几分不敢直视塞廖尔。 虽然脸上因为直觉腾起热意，但直到现在他纯情的大脑突然才反应，刚才那个，是壁咚亲吻的意思吧……他他他是不是打断了什么？！ “……”塞廖尔看向迪克挑了挑眉，示意迪克也解释一下。 想到托尼对彼得堪称过度的保护，再看彼得现在这副典型的纯情反应，对比一下同样一张白纸的塞廖尔的无动于衷，迪克吐出被硬塞进嘴里的甜甜圈点了点头，莫名也生出一种和托尼如出一辙的保护心态。 “没错，不过想了想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们先聊。”摆了摆手一脸毫不在意，仿佛被打断的只是小事的迪克视线转了一圈，撇去纷乱的人群，最终定格在了不知什么时候从‘寻找弟弟和鹰眼下落’的行动中回到复仇者大厦的索尔。 对塞廖尔眨了一下眼睛，迪克看似潇洒地走向此时正坐在吧台，正一脸苦闷灌酒的索尔。 虽然面上看起来轻松，但自信魅力如迪克还是忍不住有一瞬自我怀疑，是不是三番五次被打断的提议不是巧合，只是……塞廖尔不想让他说出来，挑明了这一切而已？ 第119章 酒后 心头压着几分异样的情绪，迪克瞄了一眼瘫在一旁，醉成烂泥的绿灯侠和快银，挑了挑眉。 坐在索尔的旁边，浓重的酒气稍稍熏退了迪克的胡思乱想，让他忍不住被当下的氛围感染，同样倒了一杯酒，和索尔喝了起来。 一口辛辣的酒液说着喉咙滑下，迪克看着满脸通红，站都站不起来，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什么的快银，随口问了句：“他们刚才不是在拼酒吗？谁赢了？” “拼酒？”索尔将烈酒一饮而尽的动作一顿，像是刚注意到自己身旁坐了人，顺着迪克的目光看到绿灯侠和快银的醉态愣了一下，再望向迪克的目光才透着几分恍然，“啊，说起来，他们两个一直在那喝酒，后来不知怎么又突然跟我喝起来，然后就这样了。” “……”本来势均力敌的两个人遇到酒量更强的索尔，然后一起被喝趴下了吗？ 不知为什么，迪克突然有点想笑。 反正这是复仇者大厦，就算喝得烂醉，也不会被不怀好意的人捡尸，迪克随意撇了一眼看上去和娜塔莎莫名熟络起来的绯红女巫，以及正在美食长桌那边和塞、彼得讨论什么的闪电侠，就不再去管他们。 第184章 现在的他，需要一些倾诉，或者听一听谁的悲惨事迹做衬托让自己好受一点，索尔看起来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你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索尔。”想到就去做的迪克敲了敲空杯壁，在清脆的声响中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又和你的弟弟有关？” 索尔带他的弟弟邪神洛基来到地球时，洛基挣脱锁链藏了起来，索尔现在都没找到他这件事并不是秘密。 提起洛基，索尔原本烦躁的神情更加苦闷起来，他看着一脸‘我们相互倾诉烦恼吧’的迪克，突然悲从中来，直接拿起自己从阿斯加德带来的小酒壶兑了一些在酒里。 这一次的酒意变得醇香厚重，索尔却仍旧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 这一次他发出痛快的喟叹，手直接重重地拍上了迪克的肩膀，满身酒气地倾诉道：“loki一直很调皮，但是我相信他对地球没有恶意了，毕竟他是我弟弟。” “之前他在复仇者那吃够了苦头，聪明狡诈如他不可能会在浩克还在的时候这么大张旗鼓的表露侵略地球的目的，所以这一次他肯定只是为了躲起来好好享受的。不过我找遍了地球大半出名的布丁店，也没见哪个被打劫啊……” “……”迪克噎了一下，一口酒含进嘴里，和力量脱口而出的吐槽一同咽下。 他是你弟弟和对地球没有恶意有关系吗？而且为什么享受的方法是打劫布丁店？不是很懂你们阿斯加德人。 没管迪克的复杂神情，索尔继续絮絮叨叨地话唠着他的弟弟：“我都找了loki大半个地球了，结果每一个都是假象，还我总会设置陷阱恶作剧，甚至有一个把我变成了女人一整天啊！还给我变了一身女武神的衣服！好不容易现身还带走了克林特又一次消失！” 忽略变成女人后的奇怪细节，迪克想到小时候的杰森，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你的弟弟可能正在叛逆期，我弟弟之前也喜欢对我恶作剧。” “也对，他现在才一千五百多岁，叛逆期延迟的话也说的过去。”和迪克同有叛逆期弟弟的话题让索尔对见过一面的迪克飞速建立了男人间的友情。 是好朋友就要对瓶吹，想到这里索尔当即热情地掏出小酒壶对他晃了晃，酒液摇晃间有沁人的酒香飘散，无端惹人垂涎：“要试试我们阿斯加德的名酒吗，吾友？” “闻起来就是好酒，”看索尔向自己半满的杯子中倒了一点，迪克端起来闻了闻，毫不吝啬地夸赞起来。 “当然，这可是有着上千年历史的名酒。”索尔笑了笑，手肘撑在吧台，眯着眼睛喝了一口才对迪克抬了抬下巴，带着几分善意的看好戏态度，“不过也很烈，凡人喝的话很容易喝醉。” “我对自己的酒量还是有那么一点自信的，一千年份的酒，不好好品尝总觉得暴殄天物啊。” 迪克挑起眉梢，紧盯着索尔的眼睛，挑衅一般将杯中酒尽数喝了下去。 两分钟后…… “塞在感情方面是一张白纸，我和他调情他都没反应，让我很挫败，难道我迪克.格雷森的魅力还不如小翅膀吗？！而且每一次想告白都被打断……”迪克的声音断断续续，勉强保持着表面的清明。 除了几个重要的秘密——例如塞廖尔的情感缺失外，迪克也算是因为醉酒说了个彻底，“虽然有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觉悟，但是我还是想要一点回应做鼓励啊。” “敢在这里表明这种决心，有勇气啊吾友，我会为你的真诚保守秘密的，不然托尼可能会……”索尔怜悯地拍了拍满脸通红，几乎趴在桌子上的迪克，边喝酒边劝慰道，“其实我也差不多，我觉得loki哪里都好，但是他现在太调皮了，总是妄图破坏和平，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化他了。” 喝到微醺的时候，就看迪克和他一人举着一个酒杯，一边喝酒一边互吐心事：“说起来下午的时候找loki和克林特下落的时候，我抽空去了趟福尔摩斯的那个哥哥那，天底下的弟弟看起来都一样愁人，不过他的例子还和我的不太一样，不知道哪里有和我家loki差不多的兄弟让我参考一下。” “差不多？”迪克打了个小小的酒嗝，眼底闪过一丝仅剩的清明看向索尔，说话的口吻都有些含糊，“说起来海王也有一个弟弟，似乎和你的情况差不多。” “嗯？”索尔精神一振，放下酒杯目光炯炯地看着迪克，“是正义联盟的海王吗？他家也有不听话的弟弟捅哥哥，妄图侵略加抢王位吗？” “嗯……”迪克没有听清，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执起的酒杯怼在下巴，酒液倾斜而下，洒在了吧台和衣服上。 “太好了！我有时间就去拜访一下海王！谢谢你啊，吾友！”索尔激动地将迪克的酒杯重新倒满了酒液，还体贴的对准了他的嘴，“你是喝醉了吗，迪克？” . 此时海底深处的亚特兰蒂斯。 被索尔遍寻不到的洛基此时正穿着西装，独自一个人悠哉悠哉地躺在亚特兰蒂斯王宫的某一间客房摇椅上，手边是亚特兰蒂斯特有的点心食物，看起来分外享受。 铂金色头发的男人手持三叉戟，双脚拨动水波而来，直到穿过了房间内的一层屏障，身上的水液顺着银灰色的铠甲在地上滴出一层水洼，他才矜傲地看向洛基：“你布置的魔法阵很有用，洛基。” “你是中庭里我难得不厌恶的蝼蚁，奥姆，只是几个净化水质清理垃圾的小法阵而已，没什么关系。”纤长的手指翻过放在膝头的魔法书的一页后，洛基才抬头看向奥姆，低沉的声音难得带着几分惺惺相惜的友好，“就当是你同意我暂住在这里的赏赐了。” 第185章 他看着浑身湿淋淋的奥姆，到底微微皱起眉，打了个响指后奥姆身上的水和地上的水洼消失无踪。 身体的干爽对没有离开过海洋的奥姆而言并没有那么舒服，但他还是压抑住了跳出这个气囊感受海水的冲动：“就算是因为躲避你的哥哥而寄人篱下也不能让你的嘴巴谦虚一点吗？” “为了我们仅剩的一点友谊，亲爱的亚特兰蒂斯前国王，现任亲王殿下。”执起手边的一杯饮料对门口的奥姆抬了抬，洛基笑得一脸恶意。 “现在那点仅剩的友谊也不复存在了，”奥姆翻了个白眼，“现在你或许该庆幸，如果不是你事先讨好了母亲，我或许会直接把你交给你哥哥。” “邪神洛基向来算无遗漏，”洛基骄傲地哼了一声，没有再提索尔的事，而是有些可惜地看着奥姆梳的整整齐齐的大背头，和他差不多危险的发际线让洛基对于这个无礼又傲慢的海底蝼蚁又多了一点感同身受的怜悯和耐心。 “对于你这么轻易就放弃争夺王位而选择作为亲王辅佐他，我真替你感到可惜，天知道为什么所有哥哥看起来都是如出一辙的粗犷，你真的不考虑重新推翻他的统治吗？我可以帮你。” “我本来正在帮奥林整理文件，天知道我不过两天没过去怎么堆满了整张桌……结果你浪费时间叫我来就是为了旧事重提的？”奥姆握着三叉戟的手紧了紧，灰蓝色的眼眸微眯，带着一股凛然的威严。 “我已经说过，你的魔法阵解决了亚特兰蒂斯的问题，我自然没必要再掀翻奥林的统治，一切……都是为了亚特兰蒂斯。” “别那么激动啊奥姆咪，批改文件是国王的工作，你该让自己休息一下了，带我这位贵客参观一下海底怎么样？蝼蚁的海底看起来比陆地有意思。” 洛基挑了挑眉露出邪肆的笑容，不仅叫起了奥姆那位混血种的哥哥称呼奥姆的昵称，还毫不气馁的继续撺掇着，“不然我借你一把小刀，你没事捅捅你哥哥解压？你看起来暴躁极了。” “……我们亚特兰蒂斯人都是刀枪不入的。”奥姆顿了顿，在门口有士兵通传说‘王叫他回去’的时候，转身打算跳出气囊，重归海水之中。 “其实我叫你来真的有事情。”洛基悠哉的声音止住了奥姆的动作，在他回头看过来的时候，洛基眨了眨碧绿色的眼睛，“鹰眼给我买完布丁了，现在他人在海边，能找人帮送过来吗？” “……”奥姆深吸了一口气，不再理他，直接离开了贵客的房间。 第120章 烦恼与值班 整场宴会接近尾声的时候，塞廖尔看着身边仍旧一脸兴奋的彼得，悄悄打了个饱嗝。 ……闪电侠和彼得，胃口都是超乎常人的超级英雄级别。 在彼得又递过来一小块强力推荐的甜点的时候，抱着纵容的心态陪了整场的塞廖尔终于摸了摸撑出来的小肚皮，终于发出了今晚的第一声委婉拒绝：“……我去看看迪克。” 他指向趴在吧台上一动不动的迪克，笑着拍了拍彼得的肩膀走了过去：“说起来他应该还记得西拉不能多喝酒的叮嘱……吧。” “哟，塞廖尔。”已经在整层派对会场逛过一圈的索尔端着酒杯，脸上虽然透着几分醉意，但眼底仍旧带着清明。 “索尔先生，晚上好。”两人身上的酒意浓重的让人发晕，但塞廖尔眨了眨眼，看起来似乎什么都没闻到般面不改色。 塞廖尔试探性地拍了拍迪克，只有几声嘟囔，迪克整个人仍旧脸向下趴在桌子上没有动弹。 “以凡人的程度来说，吾友迪克真是好酒量了，”索尔顺着塞廖尔的目光看向迪克，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而且他真是一位勇士，希望他的烦恼能够早日解决。” “？”在索尔又拎着酒杯向美国队长走去以后，塞廖尔因为索尔的语气有些不明所以。 他推了推迪克的脑袋，几秒后，迪克脑袋一歪，面对塞廖尔的方向露出压出一片可笑红痕的俊美脸颊。 紧闭的双目和时不时小声呢喃的模样昭示着迪克意识尚未清醒的事实。 难得见到迪克这么放松的状态，反正宴会也接近尾声了，塞廖尔就干脆坐在了迪克旁边，在酒意的微醺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另一只手戳了戳迪克微微勾起的唇角。 如果说迪克开心的源头……怎么想都和那位死而复生的杰森有关吧？虽然他后来什么也没说，不过整个人却比见到杰森前放松了不少。 在没有清醒的人凑近的当下，塞廖尔的眼底泄出一点不自知的真切疑惑——那么，你还在烦恼什么，迪克？ “唔蜜糖，来抱一下。”绿灯侠含糊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成年男人低沉的嗓音此时黏黏糊糊，带着浓重撒娇的意味。 塞廖尔惊了一下，收敛思绪抬起头看去，不知何时消失的闪电侠此时把绿灯侠的手绕着脖子搭在肩上，对于仍在醉酒而撒娇的绿灯侠看起来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你喝的太多了吧，天才。” “唔！我早晚会成、成为这个世界上，最、最快的男人！”几乎躺在地上的快银打了个酒嗝，突然坐了起来高呼了一句就彻底倒了下去。 闪电侠眨了眨眼，镇定自若的自自语道：“所以是和快银拼酒了吗？” 现在绿灯侠整个人像是树袋熊一般缠在闪电侠的身上，姿势暧昧的让旁观者脸色发红，也就只有差不多习惯的闪电侠仍旧面不改色的拍了拍绿灯无处安放的爪子。 第186章 如果不是场上已经没多少人的话，一定会对正义联盟的形象造成打击。 正在犹豫要不要干脆在复仇者大厦住一晚的闪电侠游移的目光扫过迪克，突然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等等……按照日期来算，今天的瞭望塔应该还是我和天才值班。” 从反应看起来，似乎对闪电侠而言，值班的问题比绿灯侠醉酒撒娇造成的后果严重的多。 塞廖尔敬佩地看着闪电侠，不由感叹真是正直的超级英雄，这种时候都不忘了值班的问题。 “……虽然不知道瞭望塔是什么，不过你之前一直被关在超反联盟的基地里，就算有值班应该也会重新调整吧？” “不不不，塞廖尔你不明白，蝙蝠侠他……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调整值班的！”闪电侠的脸上骤然浮现出面具也掩盖不了的沉重，就连绿灯侠不老实地揽住他的腰也没心情重新扒拉下去。 “而且……他现在的注意力应该全都被另一个重要的人占据了。”想到这里闪电侠脸上不禁流露出几分感慨，似乎是想到了哪位再也见不到的故人。 蝙蝠侠？塞廖尔眨了眨眼，啊，也就是布鲁斯.韦恩吧，那重要的人应该就是指的杰森？ 说起来，也不知道杰森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了。 虽然看起来一直神智不清，但是在昏迷之前好歹说了一句话。 应该……没事了吧？ . 此时的瞭望塔。 比起刚到瞭望塔时，杰森现在的状况要好上不少。 破破烂烂的衣服被换成了舒适的丝绸睡袍，脸上身上的脏污被人细心的擦去，所有细小的伤口都有药水消毒的痕迹，受伤最重的十指被人清理干净，缠上了一层又一层洁白的绷带。 手背上插着输液的针头，悬挂在一旁的不知名液体正顺着长长的输液管流进了他的体内。 或许是液体太过冰凉，昏迷中的杰森指尖时不时颤一下，手背青紫分明的血管微微鼓起，却始终不见苏醒。 刨去紧皱的眉头，整个人宛如在韦恩庄园居住的每一个日夜一样，带着少年未尽的傲气与脆弱。 蝙蝠侠把手上的一卷绷带和药水放回托盘，整个人拢在黑暗的披风之中站在床边微微垂头，凝视了杰森昏迷的模样不知有多久。 “咔哒”一声轻响，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打开。 蝙蝠侠僵了一下回过神，听到脚步声却没有回头。 “杰森的情况怎么样？”超人温和的声音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太阳般的暖意凑近蝙蝠侠，就算隔着冰冷的披风也感受得到。 蝙蝠侠披风下的手动了动，仍旧低头看着杰森，声音嘶哑，听不出情绪：“说不上好，但也不是最糟。” “……”这就是你心跳频率突然紊乱的原因吗？ 超人张了张嘴，因为不想暴露自己像变态那样一直用超级听力感知蝙蝠侠心跳的这件事，他最终还是咽下了这句话——虽然他觉得蝙蝠侠对此应该是心知肚明的。 没理会这个本应守卫瞭望塔的小镇男孩突然闯进来的原因，蝙蝠侠冰冷的声音听起来莫名沉重。 “杰森的伤势……并不是问题，重点是精神，似乎是复活的后遗症，最初几乎被破坏殆尽，可以想象就算醒来也是没有半点理智的行尸走肉。” “……迪克也说了，刚见到杰森的时候杰森整个人没有理智。”说到这里超人顿了顿，抬起宽厚温暖的手掌轻轻搭在了他最佳搭档冰冷的肩上，温声宽慰道，“别担心，b，会有办法的。” 蝙蝠侠瞄了他的手一眼，目光恰似寒冰般冰冷，却没有说话。 超人想了想，举了个例子：“复仇者联盟那边似乎就有死而复生的先例，我们或许可以联系托尼.斯塔克先生，获得一些宝贵的经验。” 蝙蝠侠点了点头，沉默了半晌。 重新回忆蝙蝠侠的话，超人又发现了几分端倪，忍不住看着他问道：“你刚才提到精神状态用的词是‘最初’，也就是说现在杰森的状况已经改善不少了？” “嗯。”沉思中的蝙蝠侠回过神，透过面具上的白色镜片看向超人湛蓝色的眼眸，沉声道，“杰森的体内现在有一股莫名的力量补充他崩坏的精神，或许量很微弱，但也能够让杰森脱离无计可施的行尸走肉状态，或许我明天该去找钢铁侠谈谈。” “莫名的力量？”超人沉吟了一会儿，想到了什么湛蓝色的眼眸陡然亮了起来，“杰森咬了塞廖尔，而塞廖尔猜测，是因为他体内的‘基因’对杰森产生的吸引力。” “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吗？”蝙蝠侠看向杰森微微张开，此时已经光洁闪亮的牙齿，嘶哑的嗓音仿佛暗自松了一口气，“那杰森牙上的血就解释得通了。” “你不会以为杰森失去理智就开始吸血了吧，b？这也太……”超人下意识想到还说完，蝙蝠侠独有的冰冷目光就看了过来，让超人刚勾起的嘴角直接僵在了脸上。 蝙蝠侠定定地看了超人一眼，没有回答，只是拍开了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整个人转身离去，披风随着他的举止有意无意地拍在超人的身上。 “既然和‘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就更有必要和托尼交流了，”打开大门的蝙蝠侠似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超人，冷冷地问道，“说起来，今天应该是绿灯侠和闪电侠值班，闪电被无伤救了出来，现在他们人在哪？” 第187章 “他们的话，”超人摸了摸鼻子，错开了蝙蝠侠锐利的目光，向来阳光正直的外星人声音有些发虚，“现在正参加托尼.斯塔克先生的派对上。” . 此时突然感受到一阵寒意的闪电侠抖了抖，带着绿灯侠和托尼、塞廖尔打了声招呼后就二话不说地离开了，行动干脆利落，甚至吃友彼得推荐美味的声音也没让他再停留片刻。 刨除神速途中因为绿灯侠酒后难受，不能太过颠簸而休息片刻的时间外，这一次闪电侠抵达瞭望塔的速度，是他带人神速最快的一次。 绿灯侠身上浓重的酒气自然没有逃过超人和蝙蝠侠敏锐的嗅觉。 而等他们察觉到有人潜入而走出房间时循着气息找去时，看到的就是监控室两个熟悉的人影。 刚把喝得烂醉的绿灯侠扔在一旁的沙发上，闪电侠就听到了救人走近的声音，当时吓得一个激灵，动用神速力快速瞬移到了超人和布鲁斯面前。 “我亲爱的战友们，”闪电侠咽了咽口水试图掩盖自己嘴里美食香甜的气息，欲盖弥彰地摊开双臂伸向超人，目光却撇向一旁的蝙蝠侠，语气情真意切，“我很想你们！” 蝙蝠侠没有说话，只是用不赞同的目光冷冷地和他对视。 第121章 醒酒 闪电侠和绿灯侠的离开仿佛打开了什么奇妙的信号，几乎是眨眼之间，派对上的人就陆陆续续走光了，只剩下纷闹后有些杂乱的会场。 最终剩下的除了复仇者们，也就只有彼得、迪克和塞廖尔了。 托尼最终还是没能如愿在宴会结束后把彼得送回家 或许是对托尼一直瞒着他塞廖尔遇险的事产生了不满，向来对托尼言听计从的彼得难得反抗起来，不止藏到天花板上躲避受命来接走他的司机，还在塞廖尔的提醒下提前给梅姨打了电话获得了今晚住宿复仇者大厦的许可。 “你也学会先斩后奏这一招了吗睡衣男孩。”托尼对此有些头疼。 看着彼得叼着墨西哥卷的无辜神情，托尼揉了揉额角，决定晚上抽出点时间再看看管教青春期男孩的方法。 “还有你们两个，”托尼转头看向仍坐在吧台轻酌美酒的塞廖尔和一旁烂醉如泥的迪克，皱了皱眉，“该到睡觉时间了。” “……在托尼的作息里居然会有规定的睡眠时间？”娜塔莎轻嗤了一声，半点不以为然。 “娜塔莎说的对，你的作息乱的不行，从我几岁开始，你除了猎艳以外，几乎没有不通宵的时候。”塞廖尔的指尖沿着杯口随意划了一圈，慢悠悠地随着娜塔莎的话语反驳道。 “……”托尼翻了个白眼，难道两个青少年凑在一起的结果就是双双叛逆吗？ “不过彼得还小，迪克喝醉了，我也累了，”见好就收的塞廖尔也不继续踩雷，一手按住彼得的肩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就从容地让彼得带起了迪克。 是的，臂力还是普通人水准的塞廖尔，物尽其用地把背起迪克的任务交给了十几岁的少年。 浓重的酒气熏的彼得一个踉跄，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这就是喝醉酒的模样，彼得以后可不要这样啊。”塞廖尔捏了捏彼得的脸颊，温和的笑着，若无其事地用迪克当了一次反面例子。 “其实是我的神酒太烈了，”索尔晃了晃小酒壶，“还有一点，彼得要不要试试？” “诱导未成年人饮酒的话小心我起诉你，惊爆点。”刚才正在听耳机中贾维斯说话的托尼脸色沉了下来，不知为什么看向索尔，连带迪克的目光格外古怪。 莫名的气氛渐渐扩散，托尼的眼神也越发不善起来。 塞廖尔突然把手放在嘴前，悄无声息地打了个哈欠，打破了眼前的异样氛围：“说起来安排我们住在哪个房间，托尼？” “塞廖尔还是住上一次的地方，你旁边的空房间是彼得偶尔住的固定房间，至于布鲁斯家的小鸟，”想到刚才贾维斯报告的、迪克和索尔喝酒时说的话，托尼几乎把不爽摆在了脸上，“我会安排同一层离你最远的空房间的，你不要担心，塞廖尔小家伙。” “我担心什么？”塞廖尔不明所以地戳了戳彼得背上烂醉的迪克，“这家伙，难道还会耍酒疯吗？” “不，比那要危险的多，”托尼一脸凝重地拍着塞廖尔的肩膀，紧皱的眉宇仿佛遇到了学术上的世纪难题一般，“我会让贾维斯加强警戒的。” 塞廖尔：“……？？？”所以到底危险的是什么？ 经过刚才托尼的表现，隐约猜到塞廖尔需要担心什么的索尔，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啊，吾友应该也知道他刚才鼓励迪克的事了，要完。 直到塞廖尔三人离开派对现场，美国队长才揽住托尼的肩膀，湛蓝的眼眸中盛满了无奈的温和：“关于塞廖尔的事你总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托尼。” “就是说，”娜塔莎和绯红女巫说了一句悄悄话以后看向托尼的目光带着几分嘲意，“其实初恋是花///花公子的话也没什么不好，那总会教会纯情的孩子们擦亮眼睛，辨别真心与假意。” “我了解塞廖尔，等到他真的答应了迪克就晚了。”托尼摆了摆手，含糊其辞不打算多说，只是扯了扯领带，神情也随意起来，“好了，不要再关注我家的小孩了。” “现在庆祝结束，我们或许该谈谈超反联盟的问题了。” 第188章 气氛骤然一静，随着托尼的话语，复仇者们的目光纷纷放在了绯红女巫的身上。 “难道当初同意我和皮特罗加入就是在做这个打算吗，钢铁侠先生？”绯红女巫撇了撇嘴，面上却并不意外。 “当然有这方面的考量，不过重点还是旺达你很美啊。”托尼被美国队长揽在怀里，对绯红女巫眨了眨眼，语气轻佻，十足的花///花公子腔调。 . 顺着贾维斯的指引把迪克送进房间后彼得就先一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留塞廖尔独自一个人靠坐在椅子上，手撑着脸颊淡淡地看向躺在床上的迪克。 直到现在迪克都很安静，看不出半点耍酒疯的意向。 “所以迪克危险在哪里呢，贾维斯？”酒意上头，塞廖尔的意识渐渐昏沉，内心想着的无意识就说了出来。 “抱歉，塞廖尔，sir不允许我告诉您。”贾维斯优雅冷静的机械音一响，驱走了塞廖尔的一点困意，只听贾维斯沉默了几秒，又一次发出了声音陈述道，“您需要醒酒，醉意下很容易做出一些冲动的事情。” “冲动什么的……那能麻烦让人送一壶醒酒茶上来吗？”塞廖尔点了点扶手，面上沉着淡定，只是眼底有两分昏沉，“送到这里就行，给迪克也灌几杯。” “……”判定了一下这不算是亲密行为，贾维斯答应了下来，“yes。” 等待醒酒茶送来的间隙，塞廖尔就着坐在椅子上的姿势打了个盹，做了一个模糊不清的梦。 在梦中，他似乎隐隐约约感知到了什么的存在。 不，与其说是存在，倒不如说，是情绪更为恰当。 那是憎恨、恐惧、喜悦、思念与信赖糅杂在一起的复杂情感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塞廖尔不懂，但并不妨碍他分析得出来。 一般都是那种被人狠狠伤害到绝望后，骤然见到新的希望的人才会有的情绪。 他只见过汉尼拔的一个病人表露过相似的情绪——那是在那位病人惨遭折磨后被警cha救出的现场，面无表情的病人见到汉尼拔的瞬间。 …… “醒醒，宝贝，如果困的话就去床上睡吧。”迪克的声音有些许的含糊，搅乱了塞廖尔似梦非梦的状态。 习惯性的哼唧一声，塞廖尔张开眼看向面前附身挡住了灯光的男人。 “你酒醒了？”塞廖尔眨了眨眼，有些朦胧的意识迅速清醒起来，“我睡了多久？” “43分钟，塞廖尔。”贾维斯仿佛无处不在的声音突然响起。 “不算醒，但也没之前那么醉了，刚才被叫起来喝了几杯醒酒茶，那味道可真特别，”迪克抓了抓头发，看起来和平时一样笑的一脸阳光，眼底却仍旧有未尽的醉意，“这是你的房间吗？” “是托尼为你安排的房间，”塞廖尔刚醒有点没力气，干脆就向后靠在椅背，抬头和弯下腰，垂下目光的迪克对视，“我以为你会耍酒疯，就留下来观察一下。” “……谁给你灌输了这个错误的思想，我醉酒的话没人撺掇很安静的。”迪克一手覆上塞廖尔放在覆上的手背，和塞廖尔冰冷的体温相比，迪克掌心的暖意堪称灼热，塞廖尔的那只手紧绷了一瞬。 感受到塞廖尔刚才的反应，仍有几分醉意的迪克没有缩回手，反而继续弯下腰，和塞廖尔越凑越近。 “今天的宴会你觉得怎么样，塞？”迪克摩挲着塞廖尔的手背，因为醉酒微哑的声音无端惹上暧昧的尾巴。 塞廖尔因为手背被迪克弄的微痒，忍不住缩了缩，却被迪克直接抓住了手腕，原本玉石般的冰凉被无尽的暖意包裹。 对上迪克看起来仍旧有些不清醒，笑眯眯的模样，塞廖尔顿了顿，决定不和醉鬼计较这些，略微思索后就着被握住手腕的姿势答道：“每个人都在粉饰太平，做出一副其乐融融的假象吧。” “？”本来只是打算随意问问塞觉得开不开心，引出个话题和塞相处，重点是感受着塞廖尔手腕的凉意调情，结果塞廖尔给出一个正经的答案迪克反而愣了一下，因为醉酒而迟缓的大脑反应了几秒才想明白塞廖尔在说什么。 “也对，还有一大堆的问题，复仇者们心情应该不太美好，说不定现在还在讨论今后的一些解决对策。”迪克轻叹了口气。 塞在和感情无关的事上，真是敏锐的过分了。 “所以明天托尼说不定还会找我谈谈，关于我体内那些一直沉默的‘基因’，”莫名想到刚才的那个只剩下点滴印象的梦，塞廖尔鬼使神差地看着迪克，“或许布鲁斯也会过来。” “嗯，毕竟杰森咬了你，以布鲁斯的缜密，应该会找托尼联系你。”迪克摩挲这手腕的指尖滑向塞廖尔的小臂，那里留下的狰狞牙印到底还是被包扎起来，此时只能蹭到白色的绷带。 “那我就需要早点休息了，”塞廖尔耸了耸肩，没被抓着的手推了推面前迪克的胸膛，“反正你酒醒了一半了，我该回去休息了。” 迪克挑了挑眉，握着塞廖尔的小臂，从善如流地起身退了一步，连带着塞廖尔也跟着他的动作站了起来。 就在塞廖尔打算抽回迪克握着的小臂时，迪克突然轻轻一拉将塞廖尔整个抱在怀里。 “索尔的酒太烈了，我还是有点难受，塞。”微热的吐息打在塞廖尔的耳边，微哑的嗓音下蕴含着别样暗示的意味，“能帮个忙让我彻底醒酒吗？” 第189章 第122章 有点头疼 塞廖尔眨了眨眼睛，下意识看向放在一旁的剩下半壶醒酒茶。 要不然这半壶也灌下去？ 猜到塞廖尔的回答，迪克捏着塞廖尔的下巴，尚有些迷蒙的眼中是塞廖尔来不及分析的复杂情绪。 只听他轻笑了一声，慢慢低头凑近塞廖尔：“不是醒酒茶，是……” “亲密度1级预警。”贾维斯冰冷没有感情的声音突然响起，造成隐约的回响，霎时打破了房间内有几分暧昧的氛围。 “……？？？”之前一直昏睡的迪克听到声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复仇者大厦中无处不在的人工智能贾维斯在说话。 塞廖尔看起来并不意外，只是在迪克怔愣的时候轻轻推开了他，走到一旁倒了杯醒酒茶递给迪克。 直到盯着迪克皱起眉却乖乖喝下又一杯醒酒茶的时候，塞廖尔才抬起头看向天花板，神情和语气都格外淡定地问了起来：“贾维斯，亲密度预警是什么？” 贾维斯没有解释，只是那带着伦敦腔调的机械音格式化地又重复了一遍：“亲密度1级预警，塞廖尔。” “……”一般这种情况就代表托尼明令禁止贾维斯将答案告诉自己，塞廖尔耸了耸肩，也不强求。 怎么想，贾维斯突然提出的所谓‘亲密度预警’，都和迪克刚才的行为脱不了干系。 于是塞廖尔思索了几秒，看了一眼迪克又一次问道，“出现了这个预警的话，该怎么做？” 贾维斯下一瞬委婉地回应：“已经很晚了，您该回去休息了。” ……所以，是只要他们两个现在立刻离远一点就行吗？ 喝尽杯中最后一点茶，迪克的指腹擦了擦唇角的点滴水渍，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时的轻响吸引了塞廖尔的目光。 “又一次……”迪克有几分孩子气地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似乎是在抱怨什么。 “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塞廖尔的手自然地搭上迪克的肩，准备凑上去听，迪克却止住了话头。 这一次的肢体接触贾维斯并没有发出所谓的‘亲密度预警’，塞廖尔眸色微敛，看来可以确定，贾维斯所谓的1级预警是特指迪克刚才的拥抱了。 不过迪克的拥抱和亲密度有什么关系？等等，难道指的是他塞廖尔.琼斯和其他人的亲密度吗？ 托尼这又是……想的哪一出？ “没什么，看来在复仇者大厦不是合适的地点。”迪克的声音打断了塞廖尔那刚回忆到白天托尼异常状态的思绪，只见迪克轻轻叹了口气，就着被塞廖尔搭肩的姿势环住塞廖尔的腰肢，带着他走出了房间。 “我先送你会房间睡觉吧，塞。”迪克戳了戳塞廖尔的腰，对他眨下眼睛，攸地笑了起来。 “不用了，仍处在醉鬼状态的家伙，要是真让你送，说不定你都找不到回来的路，”塞廖尔停在门外，把扒下迪克把他推回了房间，“安心睡你的觉。” 无视迪克湛蓝色的眼眸，塞廖尔就这么冷酷无情地拍上门，把迪克关在了房间内。 而仍有几分轻微眩晕的迪克晃了晃脑袋，再打开门时塞廖尔已经不见踪影，不知道他住在这栋大厦内哪间房的迪克只能作罢，露出一副可惜的神情。 把自己整个摔在床上，迪克盯着天花板，嘴里还有醒酒茶古怪的味道刺///激他的味蕾，让他残留足以思索的神智。 贾维斯的这条预警很明显了，无论是托尼为了防别人对塞廖尔不轨，还是单纯的为了放他，都说明了托尼对于塞廖尔谈恋爱的态度。 那就是——全面的抵制，丝毫看不到半点赞同的意味，活像是怕自己家的小正太被怪叔叔用棒棒糖拐走而严防死守的家长一般。 他虽然过去的感情经历是有点丰富，但也不至于让托尼这么警戒吧。 迪克叹了口气，翻个身趴在床上，思考半晌后被酒精麻///痹的迟钝大脑终于隐约察觉出几分不对劲。 能在塞十三岁的时候就塞给他封面女郎，当年在性///爱方面浪荡不羁的托尼，怎么会现在才想起来对塞进行保守教育？ 要知道塞比他还大两岁，早就成年不说，托尼在这个年纪调过的情甚至就已经接近三位数了。 难道说……迪克想到什么突然坐了起来。 托尼阻止的不是一夜春///宵式的放纵调情，而仅仅是塞廖尔谈恋爱？ 想到这个可能，迪克干脆盘坐在床上，煞有介事地自我带入了托尼的视角看待他和塞廖尔亲近。 一个几岁起就认识自己，和自己一样失去了双亲，还是世交之子的小家伙，自己当然会小心地护着长大。 因为自己不知道小家伙的情感缺失，所以以自己的视角来看，小家伙温和又阳光，是最好的后辈，就是在情爱上不怎么开窍。 然后自己因为怕保护不了小家伙，把他寄放在朋友家，但小家伙还是被抓走了。 结果好不容易又一次找到小家伙，却发现他和没能保护好他的人亲近起来，那个人还是和曾经的自己差不多花///花公子的朋友家小辈，纯情的小家伙很容易被那人骗身骗心以后还死心塌地做出傻事。 这么带入视角后，一切就说得通了。迪克摸了摸鼻子，自我反思了一秒。 假如自己是托尼，就算不知道塞廖尔的情感缺失，似乎也不会希望感情上称得上是懵懂无知的塞廖尔和情场老手在一起。 第190章 这就有点头疼了。 迪克咂了咂嘴直接向后倒去，后脑勺砸在枕头上的时候缓缓闭上了眼睛，嘴角却始终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反正，他是不会放弃塞的。 . 塞廖尔打开房门的时候，房间内的一切一如他之前离开时的模样，唯一不同的是门口多了一位抱着小狗的陌生人。 “这是之前您带回来的流浪犬，已经经过包扎、清洁，打过营养针，剩下的调理斯塔克先生也吩咐了，”陌生人语气恭敬地将狗递给了塞廖尔，“现在依您之前的要求，把流浪犬送过来了。” “麻烦你了。”塞廖尔接过乖巧的团成一团的小狗，对陌生人点了点头，走进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怀里的小狗在只有它和塞廖尔的时候，终于伸出小脑袋，粉嫩的舌头舔了舔抱着它的塞廖尔的手腕后欢快地小声叫道：“汪！” 和之前毛色灰暗到看不出本来颜色，半长的毛都纠杂在一起，摸着扎手又捋不开的样子不同，现在的小流浪犬深灰色的毛柔顺极了，一双湛蓝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抬起看向塞廖尔，发出惹人怜惜地轻声呜咽。 “看起来就是名副其实的小可爱了。”塞廖尔亲了亲小可爱黑色的小鼻子，“今天开始你就有家了。” “汪！” . 布鲁斯的通讯打过来的时候，复仇者们刚刚散会，托尼刚倒完着一杯超浓的黑咖啡，靠在椅子上和贾维斯讨价还价准备吃一盘甜甜圈：“天才的大脑需要补充糖分，贾维斯。” “不可以，sir。”贾维斯的拒绝迅速而坚定，没再给不托尼反驳的机会就直接了当地切换了话题，“韦恩先生请求通讯。” “那家伙大晚上的有什么事吗？”想到被告知死而复生的杰森，托尼沉吟了两秒点了点头，“接通。” “嘿，有什么事要找你最伟大的朋友托尼.斯塔克吗，”托尼看着视频另一面，明显是在蝙蝠洞中，一脸严肃的布鲁斯，笑着抛了个媚眼，语气轻佻，“我亲爱的哥谭小甜心。” 话音刚落，布鲁斯那边很明显发出一声细微的，有谁被呛到的声音，托尼不由挑了挑眉：“听起来不是阿尔弗雷德，所以你这是在蝙蝠洞私会情人吗，甜心？” 布鲁斯淡淡地撇了一眼身侧没有被摄像头照到的地方，因为没戴着面具，就干脆用布鲁斯.韦恩低沉磁性，曾经被誉为哥谭最温柔性感的嗓音冷硬地说道：“是超人。” “好吧，看来你和超人有一腿这件事并不是空穴来风了，”托尼看起来轻佻又多情地看着他，做足了花///花公子的姿态，“给我发通讯是想让我也加入你们吗，甜心？” 此时托尼身后会议室的大门正巧被人推开，去而复返的美国队长听到后半句话脚步一顿，看向托尼的目光格外复杂。 布鲁西状态的话布鲁斯.韦恩或许有心情和托尼嘴上调情，相互恶心两下，但现在完全是公事公办的蝙蝠侠状态，布鲁斯没有理会托尼，直接冷声道：“我不是为了和你胡闹，托尼，我只是告诉你一声，明天我会去复仇者大厦拜访。” 瞄了一眼身后的美国队长，托尼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边上坐，转眼垂眸看向视频中的布鲁斯，眼底一片了然：“为了杰森？” “嗯，”布鲁斯双手十指交叉撑着下巴，冷然地看着那边托尼不慌不忙的模样，半晌淡淡地开口道，“杰森喝了塞廖尔的血。” 托尼面不改色地放下咖啡杯，几点咖啡溅出，在光滑的桌面上留下黑褐色的斑点：“那个牙印我也看到了，杰森下口太狠了，我很心疼我家的小塞廖尔。” “这点等杰森清醒了我会让他亲自对塞廖尔表达歉意，但是你现在别想转移话题，托尼，”布鲁斯看向托尼的目光带着洞若观火的透彻，“……你在抗拒？” “哈？”托尼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颤，面上却瞪大了眼睛，做出一副听到了天方夜谭的姿态，“布鲁斯你在说什么笑话吗？” 第123章 见家长［补］ “害怕什么你自己知道，”或许是因为超人和美国队长都在，布鲁斯冷着脸，话没说得那么绝对，只是别有深意地轻嗤了一声，“你该接受现实了托尼，我一直不太认同你对孩子们过于温吞的教育方式，过度保护有时候只会造成伤害。” “那你放开了训练的结果又是什么呢？”托尼不甘示弱地回怼了一句，话音刚落就似乎意识到了仍旧状况不明的杰森，他看着布鲁斯骤然绷紧的身体抿了抿嘴，没再说话。 气氛一下子冷凝起来。 超人看了看布鲁斯放在屏幕下紧紧握住的拳头，默默叹口气。 美国队长在这头也正望向托尼，湛蓝色的眼眸中是些微的谴责。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只是对托尼比了比口型，以托尼的敏锐度很快就反应过来，美国队长说的是［他看起来受了很大的打击。］ 托尼有些不自在地撇了撇嘴，在一片死寂的氛围中终于移开目光不看屏幕，别扭地对布鲁斯说道：“明天复仇者大厦会欢迎你的到来，布鲁斯。” “当然。”布鲁斯愣了一下，挑了挑眉，面上反而泄出几点细微笑意。 “啧。”一看他那副样子托尼就不爽，反正该说的也说完了，托尼干脆直接挂断了通讯。 “这一次吵架居然是我先低头的，这简直是足以列入史册的屈辱，明天拍布鲁斯肯定会就这点嘲讽我，”托尼赌气地向椅背重重一靠，对美国队长斯蒂夫翻了个白眼。 第191章 在椅子一声凄惨的嘎吱声中，托尼不死心地借机和贾维斯讨价还价，“所以要不要再让我吃一个甜甜圈补充体力，贾维斯？” “今晚的甜甜圈并不能补充您明天的体力，sir。” 再一次被拒绝的托尼浑身散发着不开心的信号，郁郁不得志地端起手边微冷的咖啡准备一饮而尽。 然而这一次的动作又被打断了。 只见一只强健有力的手从他的的耳边伸了过来，径直拿走了他手里的咖啡。 同时美国队长温和的声音从托尼的头顶传来，听起来有点无奈是：“再不睡觉，你该撑不住了，托尼。” “你对本天才的大脑承受度有什么误解吗，cap，”托尼抬头看了一眼斯蒂夫，手指微动却没把咖啡抢回来，只是挑起眼角陈述着自己过去的功绩，“我曾经不眠不休一周也没变成白///痴。” “别想混淆视听托尼，”这方面格外冷酷地斯蒂夫，随手把咖啡放在一旁直接拉起了托尼，天空一般蔚蓝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向托尼眼底的乌青，“我指的是你的身体状况，因为三天没合眼，又经历了几场战斗，你现在脸色惨白的吓人。” “……贾维斯居然把我没休息的事告诉你了。”托尼揉了揉额角，刚想继续狡辩就被斯蒂夫整个抱了起来。 “贾维斯和我一致决定判定你强制休息，有什么事都明天再说，”斯蒂夫把托尼抗在肩上，直接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温和的嗓音隐约带着餍足的笑意，“不睡足八个小时不会让你起来了。” “那可真是太优秀了，”托尼动了动被肩膀硌得不太舒服的小肚皮，丝毫不在意会不会有人看到美国队长把天才钢铁侠扛在肩上的这惊人一幕。 反正最后不好意思的不是他。 托尼眨着干涩难耐的眼睛，在些许的颠簸中终于放松精神打了个哈欠。 或许休息一下也好，最近接连不断的战斗和实验确实让他有点难受了。 “是时候该研究出一个能把复仇者从繁重的工作中解放出来的人工智能了。” 没有听清托尼在嘟囔什么的斯蒂夫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他：“你说什么？” “没什么。”托尼眨了眨眼睛。 . 或许是因为腰腹间一小团温暖的热意，塞廖尔这一次难得陷入了安稳的深眠，一夜无梦。 当他恢复意识时，鼻尖感受到了温热的湿意，塞廖尔闭着眼睛轻轻摸了摸，柔顺的触感令人舒心。 “早安小可爱。”塞廖尔坐起来，把小可爱直接捞进怀里，顺手抓了抓它的小脑袋，“饿了吧，等我收拾一下就带你吃饭。” “汪！” “咚咚咚。” 就在他叼着牙刷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听起来礼貌又小心，原本围着他打转的小可爱直接缩在了他的身后。 “嗯？”脸上还有未干的水珠，满嘴都是牙膏沫的塞廖尔从洗手间探出头，扒着门疑惑地看向门口。 “谁？”含着牙膏沫声音有些含糊。 “是我，彼得。”少年清越的声音带着几分迟疑，“打扰你了吗，塞廖尔？” “没，我已经醒了，稍等。”有些疑惑彼得的来意，但塞廖尔还是迅速漱了漱口，冲干净嘴边的浮沫后就快步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彼得仍旧乖巧地站在门口，看到塞廖尔的出现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要一起吃早餐吗？” 塞廖尔挑了挑眉，捞起脚边的小可爱就带上了门：“我正好有这个打算，顺便去叫上迪克吧，估计他正被宿醉折磨着。” “……”原本正好奇地看着小可爱的彼得想到昨天晚上看到的、塞廖尔和迪克在角落交缠暧昧的动作，腾地一下脸色通红。 这是还没从昨天缓过来还是刚反应过来？ 塞廖尔稀奇地看了一眼纯情的彼得，把又团成一团的小可爱塞到了他的怀里。 看着彼得霎时浑身僵硬，呆愣地低头和小可爱对视的模样，塞廖尔弯了弯眼睛，一种两只小动物相互碰着鼻子交流的即视感油然而生。 他下意识把手插///进口袋，想要掏出手机拍下这一幕，却摸了个空。 “……”说起来，手机在休斯顿遇到汉尼拔的时候好像就被没收了来着。 他居然才反应过来，等一会去补个手机卡好了。 在彼得终于微微放松搂着小可爱的时候，两人已经快走到了走廊另一侧的尽头，也就是迪克所在的房间。 塞廖尔眼看彼得脸上的红晕浅了不少才笑了笑：“看来小可爱很喜欢你，彼得。” “我也很喜欢它！”在塞廖尔昨天刚抱过来的时候，彼得就想靠近脏兮兮模样的小流浪狗，不过还没来得及就被专业人士直接抱走护理，让他有点遗憾。 “那一会去给小可爱检查的时候你要不要一起去？”塞廖尔温声问道，人已经站到了迪克门前敲了起来，‘咚咚咚’声中不疾不徐，看起来耐心十足。 半晌后房门才突然打开，迪克显然没睡醒就被叫起来的模样暴躁和不耐交织，没开门的手正按在太阳穴上轻揉，似乎正在饱受头疼困扰。 “是塞和彼得啊。”此时光裸着上半身的迪克身上满是昨天包扎缝合的痕迹，健美流畅的肌肉上还有不少今天才浮现的淤青，乍一看狼狈又可怖，似乎比昨天看上去伤势还要严重。 但迪克本人似乎毫不在意，只是随意地抓了抓腹部整齐的巧克力腹肌，一把揽过塞廖尔的肩膀，低声亲昵地问道，“有什么事吗，嗯？” 第192章 “为了让你摆脱宿醉，所以来叫你去吃饭，顺便提醒你一下今天会有人来，”塞廖尔拍了拍他的太阳穴，把迪克推回了房间，“收拾好，我们在门口等你。” “好。”迪克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被塞廖尔直接关上了门。 “那我们就等他两分钟吧，可以吗，彼得？”做完这一切塞廖尔倚在墙上，对彼得温柔地笑了起来先斩后奏。 “啊……”彼得下意识点了点头，直到跟着塞廖尔靠在墙上后他忽然反应过来地瞪大了眼睛，“今天有谁要来吗？” 塞廖尔垂下目光没有和迪克对视，只是声音带着惯常的温和内敛：“迪克的父亲，哥谭的那位布鲁斯.韦恩先生不出意外今天就会过来吧。” 见.家.长！ 还没从昨天亲眼目睹的场景中缓过来的彼得脑海中第一反应就莫名闪过了这个可能。 他咽了咽口水，敬佩地看向塞廖尔。 敢让对方的家长直接过来，这也太刺///激了吧！ 察觉到彼得的目光，塞廖尔侧头看着他，发出代表疑惑的鼻音：“嗯？” 只见彼得的一双杏仁眼此时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塞廖尔，声音听起来莫名有些紧张和小心翼翼：“你、您这是和迪克确定关系了吗，塞廖尔？！” “？？？”塞廖尔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颇有些哭笑不得地敲了敲彼得的额头，“你一天天都在想着什么东西，托尼知道了肯定会教育你。” “不是吗？”那点极轻的力道对彼得而言不痛不痒，既然已经问出口了，彼得做贼一般瞄了眼四下无人，就干脆继续刨根问底寻求答案，“那个，我昨天睡前才反应过来，你们两个当时根本不是谈事情的氛围，所以我是不是……打扰了什么？” “托尼在的话，会说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面对彼得闪闪发亮，充满莫名求知欲的眼睛，塞廖尔抬起手掌在两人对视的中间挡住了他的目光，“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招，彼得？” “我的朋友教的，”彼得难得露出几分狡猾的笑容，“他说这样的话对付大人很管用。” “确实……”塞廖尔轻叹了口气，看着四下无人，迪克房间的门又紧紧关着，他才点了点头，“托尼真不该过度保护你，很明显有些东西你也察觉到了不是吗？” “所以你们果然在背着托尼……”说到一半彼得捂住嘴巴，那双眼睛眨了眨，看起来无辜极了。 “有一种情况叫暧昧期，”塞廖尔摩挲着下巴，眼底上有几分迷茫，嘴上却说得头头是道，看起来就像是正在指导纯情少年的情史丰富的大哥，“应该就是用来形容我和迪克现在的状态的。” “我懂我懂，”然而有蜘蛛感应的小彼得并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他一语中的直戳塞廖尔话里的核心：“所以你自己也不明白？” “在这方面我知道的或许还没你了解的透彻，总要给我个学习的时间，彼得。”塞廖尔耸了耸肩。 “……”这种事还能学习的吗？ 自然而然就暗恋起女神，拥有‘喜欢’这种情感的彼得并不是很懂塞廖尔话里的意思，但这并不妨碍他此时对塞廖尔的关心。 说起来，现在的情况，托尼说过迪克情史丰富，所以似乎是什么都不懂的塞廖尔吃亏？ 和突然忧心忡忡的彼得不同，塞廖尔看上去并不焦虑，他温和的嗓音透着某种意味深长语气：“我总会学会的。” 第124章 早餐［补］ 坐上餐桌时的迪克一身清爽，完全看不出昨晚烂醉的颓废模样，只是此时他搅着碗里麦片的动作时不时停一下，看向对面的目光充满了犹疑。 坐在他身边的塞廖尔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慢条斯理地撕着牛角包，轻轻蘸了蘸黄油小口吃着。 “塞，”在对面低头吃早餐，塞廖尔端起咖啡的时候，迪克终于凑近他，用极低的气音问道，“我昨天喝醉的时候，得罪彼得了？” 塞廖尔的动作仍旧流畅看不出任何破绽，在轻酌一口咖啡后才若无其事地侧头看向迪克，黑曜石般的眼睛在清晨的微光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我的记忆里昨天彼得并没有生气。” 那就是今天早上？ 不疑有他的迪克回忆了一下今天开门时彼得的反应，似乎没什么异常，不由懵逼地看着对面正瞪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似乎突然产生敌意的彼得。 难道……是因为彼得到了传说中的叛逆期了吗？ 说起来杰森这么大的时候，似乎也时不时对自己莫名产生敌意来着。 从诡异的角度自我开解了一会儿，自觉想通了的迪克对彼得露出一个哥哥般包容的笑容，就干脆专心吃麦片不再把彼得不疼不痒的小小敌意放在心上。 瞪的眼睛酸疼的彼得：“……”突然感觉很火大。 “你今天早上只打算吃麦片吗？”去接了两杯热牛奶，一杯放到气呼呼大吃特吃的彼得手边，另一杯塞廖尔推到了迪克装麦片的碗旁。 “麦片就足够了，真的，相信我，塞。”一言难尽地瞄了眼那杯热气腾腾的牛奶，迪克真诚地看向塞廖尔，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推辞的方案。 “一会儿不止布鲁斯，阿尔弗雷德也会过来，迪克小鸟。”轻佻散漫的声音从迪克和塞廖尔的身后飘过，迪克身体不由一僵。 同时响起的还有彼得兴奋的声音，“斯塔克先生！早上好！” 第193章 “早安，睡衣男孩，还有小塞廖尔。”托尼拍了拍塞廖尔的肩膀，顺势绕过桌子坐在了他的对面，彼得的身侧。 他的手托着下巴，扫过坐在餐桌上的三个人，最终对迪克挑了挑眉，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笑了起来：“你的头还疼吗，迪克小鸟？” 一手拿着银勺随意地搅动麦片，另一只手的食指指尖抵着杯底，悄无声息不着痕迹地慢慢推向塞廖尔的方向。 “我的宿醉反应一直不太强烈，你知道的，托尼。”迪克的笑容一如往日的阳光，眨了眨湛蓝色的眸子说着瞎话，仿佛不久前没睡醒时揉着抽痛太阳穴的人不是他一样。 “布鲁斯那套装蒜的架势你倒是深得精髓。”托尼嗤笑了一声，不再和让他不爽的迪克小子说话，而是起身走向咖啡机，准备趁斯蒂夫还没来，先打一杯咖啡凑合着喝。 全程只笑着回应了一个“早安，托尼。”的塞廖尔切了一小块香肠，在迪克锲而不舍的推动热牛奶过来时直接叉进了迪克嘴里，而放下刀子的手则抓起牛奶放回了原位。 “彼得都已经乖乖喝完了牛奶，”塞廖尔扬眉看着迪克笑了笑，“或者我给你端点别的过来？” “麦片单独吃才好吃，配热牛奶不符合我的习惯啊。”咽下嘴里的小块香肠，迪克盛起一勺脆麦片，对热牛奶仍旧抱有十足的抵触。 阿尔弗雷德即将到来加上塞廖尔亲自倒的都无法让迪克接受热牛奶配麦片的组合。 “那两根香肠和一块鸡蛋培根，”塞廖尔用餐巾轻轻擦去唇边的油脂，“只吃麦片的话无法提供足够的能量吧。” “有一种阿尔弗雷德二号的感觉？”迪克低声笑了起来，“担心的话我们中午出去吃怎么样？” “奶油蟹棒蘑菇浓汤？” 迪克唇边的笑意渐深：“我就知道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 “咳！”坐在对面的彼得突然重重一咳，显然卓越的听力让他毫无障碍地听完了两人全程的悄悄话。 而刚冲了一杯咖啡的托尼靠在一旁看着塞廖尔和迪克的动作，有些不爽地点了点咖啡机。 说起来昨天迪克醉酒，虽然有彼得一起陪着塞廖尔，但以现在的状况看，就算发生什么，迪克估计也不会顾忌彼得。 或许该问问贾维斯，昨天的亲密度预警程序启动过没有。 “在想什么，吾友？”大清早就端着一大盘炸鸡的索尔路过，打断了托尼的思绪。 看着托尼一脸不善地盯着不远处的餐桌，索尔挠着脸‘哈哈’了两声，递给托尼一根炸鸡腿，“要吃炸鸡吗，吾友！” “再一次感受到你对地球的热爱，惊爆点，”托尼十动然拒，“我已经在思考和阿斯加德建立友好关系的前提是不是要送几吨炸鸡了。” “还有布丁，loki非常喜欢，有布丁的话loki就很好哄，”叼着炸鸡的索尔握紧了拳头，“所以一会儿我打算继续去剩下的布丁店问问有没有见过loki。” “理论上来讲，洛基真不想让你发现的话，每次买布丁都会催眠消去自己出现过的记忆吧。”姗姗来迟的斯蒂夫端着一托盘的三明治和牛奶，放到了托尼面前。 “loki不会这么做的，他看起来只是想让我‘找到他’而已，”索尔对此有着莫名的自信，“毕竟他可是我弟弟啊，我足够了解他。” “看来地球已经成了他们两兄弟的情///趣捉迷藏地点了，这一次小鹿斑比这次的危险程度或许可以酌情降低？”托尼耸了耸肩，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挑了挑眉，“味道还不错。” “我可以当成是称赞？” 摸了摸托尼的头发，斯蒂夫看向端着炸鸡走向塞廖尔他们在的餐桌的索尔，一本正经地看着托尼说道：“刚才遇到娜塔莎，她说布鲁斯预计十分钟后就会到。” “好吧，让我们开启令人讨厌的、注定忙碌的一天，”又拿起一块三明治，托尼可惜地叹了口气，“从不是甜点的三明治开始。” . 对于索尔的出现，塞廖尔三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相当熟练地接过了索尔给的炸鸡，彼得对身为复仇者的索尔满是信任崇拜与向往，自然也知道索尔对炸鸡的热爱。 在复仇者大厦住过一段时间的塞廖尔和索尔同样熟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地拒绝了早晨就开始吃油炸食品的不健康提议，把索尔递过来的炸鸡送给了吃得正欢的彼得。 嗯，彼得正在长身体，需要多吃一点。 而迪克，想到昨天还没醉的时候，自己因为酒意都和索尔说了什么，顿时有种捂住脸，让时光倒流的冲动。 索尔知道了他在追塞廖尔，那距离托尼知道还远吗？！ ——吾命休矣。 “放心，吾友！”索尔给迪克递鸡腿的时候刻意眨了眨眼，暗示性地笑道，“昨天的谈话内容，是我和吾友之间永远的秘密！我保证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迪克抬起头，看着索尔眼中充盈的善意与友情，想到昨天自己给他推荐过海王兄弟，霎时安全感爆棚。 “没错，我的好朋友索尔！”只见迪克感动地接过了鸡腿，跟塞廖尔一样递给了彼得，目光却一直和索尔四目相对。 浓厚的兄弟情义在他们心照不宣的对视中渐渐涌现，这是属于男人的秘密的友谊。 “……”塞廖尔看着突然陷入了自我感动的两个人，淡定的咽下了最后一口吐司。 第194章 这两个家伙，昨天讨论了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等一会有时间要不要干脆调一下昨天的监控？ 正埋头专心啃着鸡腿，丝毫不关注餐桌上发生什么的彼得猛地一个激灵，抬头下意识看向塞廖尔，随即疑惑地眨了眨眼。 刚才塞廖尔怎么会突然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在索尔和迪克冷静下来的时候，索尔啃着炸鸡喝着可乐，再次表达了一会儿打算去布丁店找弟弟的计划。 “或许你也应该查查最近有没有享有盛名的甜点师突然失踪的消息，索尔。”吃完最后一口麦片的迪克有些意犹未尽，此时托尼和斯蒂夫已经离开，迪克也就放肆地靠近塞廖尔，手臂紧紧贴在一起，不留丝毫缝隙的暧昧。 “与其买不如直接抓着人现做吗？”索尔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loki不喜欢地球人，与其买不如直接抓的话，确实很像loki能够做出的事。” 注意力全放在对面的彼得眼睛紧紧盯着迪克半天，可是迪克却仿佛没有感觉般仍旧没有丝毫离塞廖尔远一点的自觉。 纯情少年彼得叹了口气，十几岁的人生莫名就有了眼睁睁看着自家水灵灵打白菜被拱的悲愤感，随口漫不经心地说道：“洛基能控制心灵，如果真控制甜点大师，不需要失踪，只需要甜点大师每天送货上门就行吧。” “loki喜欢享受，为了布丁伪造出一个富豪身份，让人送货上门的话……也很有他的风格。” 索尔叹了口气，嘴里的炸鸡都有几分食之无味 ：“真是这种可能的话，找loki的难度就加大了不少，看来有的磨了。”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种可能，索尔。”一直沉默的塞廖尔终于敲了敲桌面，吸引了索尔的注意力。 “什么？” 因为见过洛基一面，甚至单独相处过一会儿，塞廖尔对洛基的性格有一定的了解。 分析了现在的情况后塞廖尔清了清喉咙，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向索尔：“重点不是洛基，而是他带走的鹰眼先生。你有没有想过，洛基可能只是带走曾经使唤顺手的人帮他做事，比如——买布丁？” 索尔：“……” 这也像loki的性格会做出来的事。 “你带入了洛基的心理？”迪克在索尔的沉思中悄悄和塞廖尔咬起了耳朵。 “嗯，”塞廖尔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索尔，“还挺好懂的。” 所以塞为什么对别人的情感可以分析的透彻，一到他自己就死活不开窍……情感缺失的时候连感情都懒得联想吗。 迪克默默叹了口气，只在心底吐槽一下，经过昨天晚上的倾诉，现在并不是特别的烦恼。 反正他坚信，等待塞了解情感的时间或许会格外漫长，甚至会超过他之前所有恋情时间加起来的总和。 他可能会因为这段看起来单向不确定的关系焦躁或不安，甚至做出一些傻事。 不过终归有一天，他能够得到塞的回应。 ……而在那之前，迪克.格雷森总会陪着塞廖尔.琼斯的。 “你们还在磨蹭什么？”快银此时突然出现在了气氛诡异的餐桌前，虽然昨天才加入复仇者，但是经过宴会他此时似乎已经融入的十分自然。 只见他熟捻地从索尔盘中拿起一块炸鸡啃了起来，嘴里不忘分出精力说明这次出现的目的：“布鲁斯.韦恩马上到了，他们让我过来通知一声，就在顶楼的天台。” 第125章 荷尔蒙 布鲁斯的到来称不上高调，也算不上太过低调，韦恩家族特有的标志就印在即将落在天台上那架私人飞机上，飞机的彩绘看上去颇具哥谭甜心布鲁西宝贝的风格。 “我觉得一定会有不聪明的记者认为这家伙是特地从哥谭跑过来来挑衅的，”托尼靠在最顶层的落地窗前，感受着飞机降落在天台的动静，又想到布鲁斯的养子迪克，顿时不爽地咂了咂嘴，“凭什么要让这家伙来我的大厦出风头。” “这就是你不上去迎接布鲁斯先生的原因吗？”斯蒂夫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没有戳破托尼此时口嫌体正直地在这里特意等待布鲁斯的行为。 “布鲁、父亲他怎么来的这么早？”匆匆赶来的迪克在托尼堪称灼热的视线中松开了紧握着塞廖尔的手，整了整衣领看向托尼，假装无事发生，“以他的性格，起码也会等下午茶的时候才来吧。” “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塞廖尔的神情自若地走到了托尼身边，丝毫没有半点被家长戳破什么的羞涩感。 迪克的神情一下子凝重起来。现在布鲁斯最关心的是什么，显而易见是杰森。 “难道说，杰森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彼得双手交叉按住小臂，压住因为蜘蛛感应作响而竖起的汗毛，第一次没有率先凑近他最敬爱的斯塔克先生，而是吞了吞口水，躲到了美国队长的身后。 他不是不能理解斯塔克先生目睹塞廖尔被拐现场产生的悲愤，但现在的斯塔克先生给他的感觉太可怕了，还是……先不要靠近了。 “小家伙，一会儿有时间，我们需要一场久违的交心。”托尼拍了拍塞廖尔的脑袋，转头顺着他的目光发现他又在看迪克，顿时不爽地咬了咬牙。 他的脸色沉郁的不像话，但发现迪克眼底泄出难以抑制的担忧时，到底还是耐着性子意思意思劝了一句，话语间满是堪称自傲的轻描淡写：“别露出那副好似被欺负的样子，迪克小鸟，你的甜心爸爸一会儿看见估计会找我的麻烦。而且如果杰森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我这里也有全世界最先进的医疗技术。” 第195章 “你的意思是我韦恩集团的医疗技术比不上你吗？”布鲁斯.韦恩温柔的嗓音好似砂糖般甜蜜，整个人伴随着渐近的脚步声就这么出现了托尼等人的面前。 只见他摘下墨镜随手丢给一旁的迪克，露出了那张风靡世界的俊美脸庞，钢蓝色的眼睛带着轻佻又散漫的笑意看向托尼，毫无顾忌地对另一位和他齐名的花////花公子散发着迷人荷尔蒙：“真有自信啊，托尼。” “你来这里就是专门为了和我讨论谁家的医疗水平高吗，甜心？”仿佛受到刺///激般，托尼嗤笑了一声，单手撑着办公桌，因为身高问题微微仰头，但气势也足够风流不羁地对凑近的脸庞抛了个媚眼。 两人交锋似疯狂挥洒荷尔蒙的行为举止足以令任何人面红耳赤，起码没见过多少阵仗的未成年纯情小蜘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终脸色通红地跑到了距离最远的迪克身边。 斯蒂夫和跟在布鲁斯身后而来，抱着一堆礼物的小记者克拉克.肯特目光对上，愣了一下，和对方同时露出一个有些胃疼的微笑。 一时之间，两个身形同样强壮健美的温和男人，心底不约而同地萌生出了对对方的几分惺惺相惜之意。 “早上好，罗杰斯先生。” “早上好，肯特先生。” 彼得手做扇子扇了扇脸，凉意拂过脸颊，热度却没有降下半分：“上一次聚会的时候他们也没这么……” “应该是昨天联络的时候谈崩了，”迪克见怪不怪地收起丢过来的墨镜，把塞廖尔也拉了过来，推着他和彼得远离这两个不控制荷尔蒙的家伙，“他们每次有矛盾，见面都会这样。” 靠坐在一旁沙发边上，迪克看着用冰水贴着脸降温的彼得，手随意地搭在坐上沙发的塞廖尔的肩膀上。 手心贴了贴他的脸颊，没有升温的迹象，迪克才满足地挑了挑眉。 “怎么了，迪克？”感受到迪克有几分热意的手心，塞廖尔下意识仰头看向正上方的迪克。 因为动作，塞廖尔额间的碎发顺着两边垂下，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让人有一种亲上去，留下自己独特的痕迹的冲动。 迪克垂下头和他乌黑的眼眸对视，手心微微摩挲着塞廖尔光滑的脸颊，心头微动。 不过……迪克突然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对面彼得犹如实质的视线，又撇了落地窗那边更真情实感、仿佛能够刺痛肌肤的目光，默默打消了这个念头。 “复仇者大厦实在太不方便了。”迪克小声嘟囔了一句。 “嗯？”因为声音太小，塞廖尔没有听清。 “没什么。”最终迪克只是捏了捏塞廖尔软软的脸颊，就有几分不甘心地松开了手。 他湛蓝色的眼睛眨了眨，攸地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说起来，塞我们什么时候回韦恩庄园？在休斯顿说好的游戏还没有玩。” 那边没有硝烟的斗争在布鲁斯搬出昨晚托尼先开口低头时，理亏的托尼恰到好处地看向塞廖尔的方向，眉头紧紧皱起，率先结束了这一次的对比。 顺着托尼的目光转头看去，布鲁斯正看到迪克站在沙发后，低下头对塞廖尔笑的欢快，顿时笑容一僵。 ……以他对迪克的了解，这明显是心动了而追求中的信号。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迪克选择塞廖尔，简直太糟糕了，他一点也不想因为这个和固执不讲理模式的托尼沟通。 转过头，托尼果然已经一脸不虞，嘴张张合合，似乎蠢蠢欲动正打算对贾维斯下什么指令。 “……”果断从身后的克拉克手里拿过一大盒阿尔弗雷德特制小甜饼放在桌上。 打开盒盖时，小甜饼特有的香甜气息扩散，吸引了托尼的注意力。 “这是阿尔弗雷德特别让我带过来，其中一半是给彼得和塞廖尔的，他很喜欢他们两个。”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一般对托尼眨了眨眼，布鲁斯的笑容温柔，完美掩饰了内心的思绪。 思考了一下这次迪克渣了塞廖尔以后可能造成的后果，尤其是过去二十多年把塞廖尔保护的像一张白纸的托尼的反应，布鲁斯忍不住冷酷地预备了几个方案。 或者，先把迪克踢到北极冻……训练几个月？ 正在和塞廖尔商量回庄园的迪克突然抖了抖。 似乎有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正在悄然酝酿着。 “唔，说起来我的笔记本还在庄园，雇主交付的任务还没上交。”想到昨天宴会时看到的路过咨询侦探夏洛克和他的助手华生，还有索尔告诉他的，莫里亚蒂被关在复仇者大厦的事。 塞廖尔摸了摸下巴，“虽然雇主可能并不需要那份资料了。” “你不是说过等这次工作完以后会休息一段时间吗？”回过神的迪克下意识看了一眼托尼，正在专心吃东西，看起来无暇顾及这里。 应该是错觉吧？ “本来打算休息一阵，”塞廖尔轻啧了一声，面上却没有多少遗憾，“不过现在杰森的情况还没稳定，我想应该有需要我的地方。” “嗯……”迪克沉默了一秒，仍旧搭在肩膀的手亲昵地捏了捏塞廖尔的脖颈，“不要有太大压力，塞。” “总是要弄明白的。”塞廖尔笑了笑，看向翘起的左腿长裤卷起，露出脚踝上那暗青色的、模糊的仿佛胎记般的一小串实验编码，声音柔和，微垂的眼底却一片冷然，“毕竟我对自己的‘基因’近乎一无所知，那样太被动了。” 第196章 “……”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迪克只得捏了捏他的耳垂，“相信我，不会有下一次，塞。” 坐在正对面的沙发上，捧着一杯冰水被无视的彻底的彼得：“？？？” 他们在说什么？ . 等几个人就‘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的问题正式坐在会议室讨论的时候，已经是十五分钟以后的事了。 彼得被托尼赶去写作业，因为路过的娜塔莎的帮忙，彼得虽然有心反抗，但到底还是被拖了出去。 和娜塔莎同行的班纳博士则是因为同为博士，或许会对这方面有所涉猎，所以被拉进了讨论会。 只见坐在椅子上的的托尼支着下巴，十指上还残留着小甜饼的香气：“所以杰森喝了塞廖尔的血，产生了什么反应让你大清早的赶过来吗，甜心？” 还没回家的迪克也看向布鲁斯，对自家弟弟的状况看起来格外关心。 此时提起杰森，布鲁斯面不改色，只是神情稍稍正经，此时闻名世界的花///花公子隐约有一股威严的气势：“杰森还没醒，不过情况确实在好转，初步判定可能和塞廖尔的血有关。” 托尼被布鲁斯确凿的语气弄的不太痛快，看了一眼塞廖尔，皱着眉反驳道：“你怎么确定和塞廖尔有关，说不定只是意外。” 布鲁斯也不急，直接把在瞭望塔为杰森检查的身体报告拿了出来，分给在场的人一人一份。 因为家学渊源，加上汉尼拔时不时的教导，塞廖尔对这种报告并不陌生，翻了翻手边这一叠厚厚的报告，塞廖尔陷入了沉思。 突然他的手一紧，回过神垂眸看去，迪克仍旧皱着眉专心翻看着报告，但靠向自己这边的左手却悄无声息地摸上了他同样垂下的手，借着会议桌的遮挡握着不放，温暖了他向来冰冷的手掌。 塞廖尔挑了挑眉，唇边无意识露出一点细微的笑意。 第126章 往事 会议室之中一片死寂，横亘着令人不安的沉默，半晌托尼手一松，手里厚重的资料‘啪’地一声摔在了会议桌上。 “从这份报告上来看，确实可以说明一些问题，”他瞄了一眼正看向他，仍旧伪装中、笑得一脸温和的布鲁斯，轻佻的嗓音突然沉了下去，“但是你怎么确定杰森的好转不是因为从死……沉睡中苏醒带来的有利影响？” “关于‘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的研究，韦恩家当初也赞助了一部分研究经费，”布鲁斯钢蓝色的眼睛扫过迪克胆大包天，在托尼面前就敢搞小动作，和塞廖尔手臂紧挨的爪子，不用想知道手是牵在一起的。冷峻的眉峰不着痕迹拧了一下，当下开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所以我家也有一些资料。” “不是说所有研究资料都被销毁了吗？”斯蒂夫紧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托尼，显然由此想起了之前关于‘基因’的问题时，托尼三番五次的隐瞒。 如果不是塞廖尔突然被汉尼拔抓走了，托尼显然不会松口说出一切。 “别那么看着我cap，如果不是被超反联盟盯上，我保证小家伙一辈子只会是普通的孩子。”托尼挑眉笑了笑，就差挑明了说自己是出于无奈才暴露的这件事。 “而且，”托尼指节屈起敲了敲桌子，看向布鲁斯，焦糖色迷人的眼眸中清晰地流露出质疑的意味，“明明我家才和小家伙家关系更好为什么韦恩家反而会留下资料？” “……”重点是这里吗托尼？ “你看起来就像是在吃醋的小鬼，”布鲁斯愣了下，随即手撑着下巴，做足了花///花公子的姿态，他漫不经心地勾起嘴角，甚至带着小小的梨涡看向身旁的克拉克，“托尼这种样子要是报道出来，会不会为你争取到一份头条呢，小记者？” 克拉克推了推眼镜，垂下纤长的睫毛盖住眼睛，脸颊微红，没有看向疯狂散发魅力的布鲁斯。 此时仔细看完了全部的班纳指尖微颤，他看了塞廖尔一眼，单薄的镜片上闪过一抹代表求知欲的光，将话题拉回了正轨：“韦恩先生，那些资料方便在这里公开一下吗？” “博士，我这个小家伙的监护人还在这里，”一直看着他的美国队长斯蒂夫发现托尼的神情有一瞬紧绷，但他很快就像往常一般吊儿郎当地笑道，“而且从继承角度讲，这些资料能不能公开的决定权应该在塞廖尔宝贝身上，不是吗。” 那些资料难道还有什么秘密吗？ 斯蒂夫拧起了眉头，出于超反联盟或许仍对塞廖尔觊觎着的可能性考量，斯蒂夫觉得公开研究或许是必要的。 被点名的塞廖尔则有些无奈地阖上资料，在托尼看过来前轻轻挣开了迪克紧握着他的手，因为紧密相连而布满汗液的手掌因为接触到空气，带来一阵瑟缩的凉意。 托尼没察觉到他和迪克的小动作，看向他的目光带着只有他们两个人懂的默契。 塞廖尔仍带着几分未散暖意的手垂向左脚脚踝的方向微微一颤，他一直知道自己体内的基因是父母注射改良过的，也知道‘基因’因为不确定性，或许总有一天会产生一些注定会发生的异变。 但他在被托尼叫来纽约前，从未产生过想去了解的情感，也几乎从未打开过父母死后留下的那间实验室。 在仅有的几点朦胧回忆中，自己在小时候似乎经常躺在那间实验室的实验台上，白炽灯刺眼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像是任人宰割无力反抗的羔羊。 第197章 就算他后来情感缺失，也几乎忘了当时大部分的情形，但那种冰冷的感觉总是让他不太舒服。 现在，布鲁斯家的资料里可能会有关于他的情况，如果公开的话很有可能会让他彻底回忆起当时的感觉。 托尼应给就是顾虑到了这点，所以才在已经暴露了他体内融合了‘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的情况下，仍旧抵制着公开资料的可能。 托尼总是在以自己的方式保护他。 从小时候初遇开始，自始而终、一如既往。 所以他才会在情感缺失以后，也仍旧把托尼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一瞬间分析了不少的塞廖尔眨了眨眼睛，扫过在场的众人，最终叹了口气。 比起托尼还有点把他当成脆弱的小孩子保护的顾虑，他倒是挺相信在场的人的。 毕竟托尼能把‘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的事告诉他们，就算当时是为了救他而被迫说出口，也从某种程度说明了托尼对他们的信任。 “如果只有复仇者和韦恩家的人知道的话，我倒是无所谓，”对托尼温和地笑了笑，示意他放心，塞廖尔才看向布鲁斯，“说实话我也很好奇那些资料的内容。” 余光扫过迪克，塞廖尔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而且杰森喝了我的血，可能真的会出现一些反应。” “……”当事人亲口同意，托尼揉了揉额角，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狠狠闭了闭眼，下意识脱口而出：“小时候小家伙你明明说过想做一辈子普通人。” 小家伙难道不明白，如果研究他体内的基因，就一定会有开发和激活意向，从此塞廖尔.琼斯就和普通生活无缘了吗？ 塞廖尔十几岁的时候就省心又懂事，从来没有过令人头疼的叛逆期，难道是推迟到现在了？！ 塞廖尔眨了眨眼，有些意外地看着托尼，心头有股陌生的暖意流淌而出。 他对这句话完全没有记忆，应该就是小时候因为实验随口抱怨的，没想到……托尼居然一直记得，还因为这种事才一直保密。 “托尼很为你着想。”迪克揉了揉塞廖尔的指尖唤他回神，低声感叹了一句。 “啊……”完全不知道这种时候还怎么反应，记忆中也没遇到过相似情况的塞廖尔垂下眼眸，一时之间有些无措地微动手指，下意识蹭了蹭迪克的手心。 迪克温和地看着塞廖尔自己都没注意到，微僵的、不再挂着温和笑容假面的脸庞，又一次抓住了塞廖尔的手。 温热的手心带来和心口如出一辙的暖意。 因为托尼的话，会议室的氛围一时之间有些凝滞。 塞廖尔和托尼从小就认识，家里是世交，还都是父母双亡，导致托尼对塞廖尔总有些同命相怜移情的疼爱，因为塞廖尔小时候不喜欢体内的‘基因’而保护他隐瞒这一切合情合理，就连以大局为重的斯蒂夫也没有说什么。 “那些资料我一会儿让阿尔弗雷德传过来，既然可以问了，那么现在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一下塞廖尔。”布鲁斯张口打破了沉默，只见他的神情正经了一些，不再是轻佻的纨绔模样，纸页翻动间发出‘哗啦’的轻响。 他停下翻页的动作，细长的手指点在某一页上，钢蓝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向塞廖尔：“你的‘基因’，能够修复人的不足吗？” “不足？”塞廖尔回过神，因为这个过于广义的问题而下意识看了一眼托尼，“……哪里的不足？” “精神，或者□□都算。”布鲁斯想到正在补充杰森崩坏的精神的未知能量，眸色微深。 虽然检查的时候只发现了精神的崩坏，但出于死而复生的因素带来的未知影响，或许也存在□□的基因也被破坏，但已经被能量先一步修复的可能性。 塞廖尔垂眸看了一眼被裤子盖住的左脚踝，想到已经同意了公开，这个早晚要说，就点了点头：“能够修复，不过我不确定究竟能修复什么，那时候……我还太小了。” 布鲁斯精神一振：“那杰森体内的那股能量果然是……” “听着布鲁斯，”托尼突然沉声打断了他的话，他呼出一口气，有些烦躁地敲了敲桌子，“小家伙自己同意了，而且事关杰森，所以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你想了解的。” “但是，你……这里的所有人要发誓，绝对不会把我接下来说的透露给复仇者联盟和韦恩家以外的人知道。” “当然，”此行目的达到一半的布鲁斯挑了挑眉，看着托尼难得严肃的模样，从善如流地郑重道，“我发誓。” “我也发誓。” 在场的几个人察觉到了严重性，纷纷表示不会透露后托尼才看向塞廖尔，抿了抿唇：“小家伙，不然你先去休息？你带回来的狗似乎正在打营养针。” “我也想知道小时候的具体情况，托尼。”塞廖尔乌黑的眼眸散发着安抚的笑意，“我没那么脆弱……别担心。” “……好吧。”看了眼塞廖尔和迪克看弧度就肯定在桌下交叉的手臂，托尼撇了撇嘴，难得没有因为他们两个接触而流露出明显不爽的神色。 “塞廖尔的母亲是一位端庄又聪敏的女性，和他的父亲一样，视科研为生命的全部，所以怀塞廖尔的时候也时常光临实验室，那时候……怀塞廖尔的前期，他们短暂研究过一种外星放射性元素。” 塞廖尔对于父母的印象并不深，不过也隐约记得，他们几乎常年泡在实验室的景象。 第198章 不过如果是在怀他的时候还依旧流连实验室研究未知放射性元素，那么结局可想而知。 布鲁斯等人也想到了这个可能，甚至迪克握着他的手微微收紧。 “虽然她一直穿着实验防护服，怀孕的中后期也改为继续研究‘基因’，小家伙出生时也没什么异常，但影响是潜移默化的。”说到这托尼手紧握成拳，紧皱着眉宇，斯蒂夫覆上了他的手。 过了几秒，他才垂下眼睛，避过了塞廖尔的目光，轻声叹道：“……在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的研究出现进展时，小家伙的身体出现了异常。” “他的基因……出现了崩溃。” 第127章 基因崩溃[修] 基因……崩溃？ 会议室又一次沉寂下来，迪克紧握着塞廖尔的手骤然用力，在塞廖尔忍不住缩了一下时才放缓了力道，粗粝的指腹缓缓摩挲着塞廖尔被握出红痕的手心。 虽然托尼提到放射性元素的时候他们已经猜到了塞廖尔的身体出现了状况，但怎么也想不到，会是基因崩溃。 一个意料之中又绝对出乎意料的答案。 班纳推了推眼镜，看向塞廖尔的目光不再是普通的熟捻，而是带上了科研人员特有的狂热。 基因崩溃会大幅度改变人的身体状况，同时出现□□溃烂或者变成植物人都是常有的事。 一个甚至没有自我意识的孩子，居然能成功治愈基因崩溃，甚至现在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的科研价值，或许达到了难以估量的程度。 塞廖尔看了一圈神情各异的人们，想了想垂下了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基因崩溃作用于还是婴儿的小家伙身上，也同样作用于精神上。”而那边托尼还没有讲完，只见他看着塞廖尔面对自己的发旋，咬了咬牙。 他想到曾经看过的、塞廖尔婴儿时浑身溃烂几乎不成形状，婴儿脆弱的骨头显露出来，甚至有些变形。 而腐烂的肉块一般的婴儿却长久除了呼吸之外没有声响，不哭不闹，恍若感受不到疼痛般，却又会偶尔露出几声天真的笑的模样。 那种强烈的反差足以令最冷酷无情的人动容，而托尼也是一眼就记到了他们再一次见面，直接激起了还年轻时的他心底全数的保护欲。 想到这托尼有些焦躁地敲了敲桌面，含糊地略过了基因崩溃的具体情形，只是直接说明了结果：“基因崩溃在现在也是无解的病症，所以当时琼斯博士为了救下小家伙的生命，绝望之下把‘基因’当成救命稻草，力排众议把‘基因’的一号实验品注射给了塞，于是小家伙就成了‘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计划的第一位实验对象。” “对婴儿注射超能力相关的实验药剂，这完全是反人道的行为，但如果是为了救命的话……无可厚非。” 斯蒂夫皱了皱眉，就算心底不认同这样的做法，但也明白那是当时唯一的方法，他当年也是某种程度相近的情况，不是吗？ “如果是一号试验品的话，肯定会有诸多的不完善，”布鲁斯想到自己家还尚存的些许资料，有些标注的日期联合了好几年，当即有了一个想法，微微睁大眼睛看向托尼，“所以他们……？！” “……没错，”托尼深深叹了一口气，“从那以后琼斯夫妇关于‘基因’的一切问题，都会直接注射给小家伙，从婴儿以后我就没见过小家伙，直到塞廖尔五岁那年。琼斯夫妇带他参加宴会，正式告知我，塞廖尔体内的‘基因’因为婴儿时就存在——在经过基因崩溃和一系列后续补足后，与他自身的基因融合发生了变异，最终不仅治好了基因崩溃，也让塞的身体看起来彻底回归正常人水平。” “孤注一掷地将塞廖尔作为唯一的实验对象和药剂异变的温床？”班纳摸了摸下巴，“琼斯博士的这个行为简直太疯狂了。” 听到这迪克看向塞廖尔垂下的侧脸，眼底划过深切的疼惜，和几分复杂难解的思绪，或许会成为酝酿更深一层感情的基石。 而事件中心的塞廖尔此时却一脸的漠然与冷淡。 他知道托尼说的是他的婴儿乃至幼年期间的经历，但对于这些、五岁之前的记忆，或许是身体对那一切的恐惧，对于幼年因为基因崩溃造成的痛苦，他并没留下多少记忆。 听起来或许惹人同情，但他对那些其实并不太在意，要说对那一切除了活下来以外唯一值得庆幸的…… 塞廖尔没被握住的手缓缓用力绷成爪状，暴起的青筋正在缠上绷带的地方了带着几分痛意。 该庆幸，从他有意识起，对于疼痛的忍耐力就已经超乎常人吗？ 要不是这样，被汉尼拔培训的时候，别说只是情感缺失了，他或许根本活不下来。 “说起来我在当时的宴会上才再一次见到小家伙，那时候他已经长大了，”想到那时候的初遇，托尼眉宇微松，眼底忍不住泄出怀念的笑意，“爱哭的小勇士？” “那时候我只有五岁，托尼，”塞廖尔抬头笑了笑，脸上是温和又怀念的笑意，“你还是我从有意识起，我遇到的第一个帮助我，又是实验室研究人员的人。” “还是小孩的塞廖尔吗？”手仍旧慢悠悠地揉弄着塞廖尔的手心，此刻已经不再是单纯地摩挲红痕，而是莫名有些暧昧的撩拨。 看着塞廖尔的笑脸，或许是为了转移话题舒缓塞廖尔的情绪，迪克压低了声音用极低的声音对塞廖尔说道：“我想看看你小正太的样子，塞。” 第199章 塞廖尔面上仍旧对托尼温和地笑着，同样薄唇微张，用气音对迪克说道：“那你就去向托尼要吧。” “想也知道托尼会拒绝啊。” 听力卓越的超人就在迪克的身边，他看了看脸色突然一沉的托尼，身边不怕死勾搭塞廖尔的迪克，以及从头到尾心跳几乎没怎么乱过，整个人比看起来冷静多了的塞廖尔，默默向另一侧的布鲁斯挪了挪。 “？”布鲁斯疑惑地看了超人一眼，收获温厚的笑容后没多想，仍旧分析着托尼说出的一系列情报。 基因崩溃过的人是什么样他也见过几次，那种惨绝人寰的症状确实如托尼所说，作用于精神和身体。 既然塞廖尔都可以像现在这样从小到大完好无损的平安长大，也就说明‘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的作用确实惊人。 不过有基因崩溃和婴儿脆弱身体的先决条件在，完全无法模拟重新制造出另一个塞廖尔。 而且就算想制造，以现在残缺的资料而言，也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精力，杰森根本耗不起，所以只能寄希望于塞廖尔。 但……托尼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却没有说明。 ‘基因’作用于塞廖尔身上有用，却不能确定他的血拥有同样的用处，除非，已经有过实验数据。 “塞廖尔说他的血被杰森喝了，会产生影响，难道，你们已经做过实验了吗？”布鲁斯看了眼托尼，又看向塞廖尔。 “只有几个小白鼠的实验，”塞廖尔眼球微微向上抬，回忆了一下，不太确定地向托尼求助，“是吧？” “你是说那六个小白鼠吗？”瞥见班纳怀疑的目光，托尼撇了撇嘴，“斯塔克工业可是合法工业，旗下的实验室自然也不会做非法活动……塞那次是意外，那是六只实验用的小白鼠，正正经经的哺乳纲、啮齿目、鼠科。” “额，”班纳有些紧张地推了推眼睛，掩盖了一瞬间误会托尼的小白鼠有别的意义的窘迫，“也就是说塞廖尔的血确定有‘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的效果？” 迪克想到在超反联盟基地看到的那张份体检报告，最后那段情感波动和基因作用于人体后的特性关系，以及塞廖尔当下的情感缺失，忍不住张口道：“不过那是塞、塞廖尔小时候的实验数据了，‘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在塞的体内存在这么久，说不定产生了什么新的异变。” 塞廖尔意味不明地看了迪克一眼，对托尼点了点头：“嗯，除了超反联盟基地的那次外，上一次检查还是我父母在世的时候，迪克的顾虑没错。” “他们已经给你检查了？我居然忘了这一茬，”托尼皱了皱眉，“听我说，你需要再做一次全面的检查，我的小塞廖尔。难保那些混///蛋们之前给你检查的时候不对你安装一些别的小东西，甚至给你打点潜伏性的药剂。” 说到最后托尼的眉头直接拧了起来，当即点了点桌面对贾维斯下命令：“通知西拉准备，塞廖尔小家伙需要一场最仔细呢检查，立刻、马上。” “……好的。”塞廖尔眨了眨眼睛，习惯了托尼在的一时兴起，当下从善如流地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出现了，独断专行的斯塔克，”布鲁斯嗤笑了一声，却没有反驳托尼的行为，而是挥了挥手，添油加醋起来，“你该接受一次检查，塞廖尔，还有同样从基地出来的迪克。” “我？”视线一直跟着塞廖尔的迪克听到自己的名字才收回目光看向布鲁斯，不解道，“我怎么了，父亲？” “你冲动之下去基地救人，最后还让闪电侠救了出来，弄的满身是伤，伤口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塞了小小的机器。”布鲁斯耸了耸肩，笑眯眯地看向托尼，“总不能让迪克现在飞回哥谭检查，所以也要麻烦你的医疗队了，托尼。” 因为没公开超级英雄身份，所以在不知情的班纳和美国队长眼里，迪克一个普通人只身犯险实在不算明智。 听到布鲁斯的顾虑，当下觉得有理，纷纷点了点头。 而知道布鲁斯和迪克，甚至克拉克超级英雄身份的托尼此时翻了个白眼，不想说话。 “听着，迪克小鸟，”满脸写着不甘愿的托尼瞪着迪克，压低了声音威胁道，“关于距离的问题，你心里应该有自己的见解吧。” “当然。”迪克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等他的塞廖尔，攸地露出一个阳光又坚定的笑容，“我有分寸。” 第128章 心疼［补］ 托尼的神情看起来并不是很相信，过往的经验告诉他，这个小鬼在某些方面，例如狡猾的文字游戏上，就深得布鲁斯的亲传。 但不知什么原因，这一次托尼没有就刨根问底，只是皱了皱眉摆手放他去找门口等他塞廖尔。 在两个人对视的时候，一直紧抿着唇的托尼眉角到底狠狠一抽，突然叫住了塞廖尔：“对了小家伙。” 塞廖尔即将迈出的脚步一顿，回头疑惑地看向托尼：“还有事吗，托尼？” “说起来，就在昨天下午，萨莉小姐的电话拨到了我的私人通讯上，”托尼脚下一动，整个椅子随着身体转了半圈，正对着塞廖尔的方向，语气从容到仿佛从未将这件事忘记一般，“你安全后是不是还没联系过她，萨莉当时慌张的语气听起来就像只惹人怜惜的小猫。” “嗯，等一会我买个手机就和她联络。”塞廖尔点了点头，格外淡定。 第200章 相反本来打算出门就安慰塞廖尔的迪克因为心境不同，再次听到萨莉的名字和塞廖尔联系在一起时，整个人都有些微妙。 “……”说起来萨莉对塞廖尔的态度特殊，而且听分析他们当时的对话，迪克现在不难猜出，萨莉知道了塞的情感缺失，所以用这个当威胁一直把塞廖尔当成赶走追求者的挡箭牌。 而洛基也正是确定了萨莉能用这点把塞廖尔引去休斯顿，所以才控制了萨莉。 这么看来，他们的关系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 以萨莉的性格，不会是一直对塞有想法，所以才一直借着挡箭牌的理由接近塞？ 明知道托尼说这话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动摇他的情绪，迪克还是忍不住开始多想。 丰富的想象中，一切越来越离谱，迪克的脸色也在沉思中终于阴沉起来。 在塞廖尔关上会议室房门的刹那，原本还瞪着迪克的托尼收回目光，正了正衣领，一脸严肃地看向布鲁斯，沉声问道：“现在塞廖尔已经离开了，说出你这次真正的目的吧，布鲁斯。” 骤然凝重起来的氛围让斯蒂夫等人也正襟危坐，看向收敛起玩世不恭样子，颇具威严的布鲁斯。 斯蒂夫看到布鲁斯这幅样子，暗自点了点头，对布鲁斯的评价高了起来。 不愧是和斯塔克集团齐名的韦恩集团的董事长，就算大众对他的评价多是花///花公子草包，但一涉及到正事，那种天之骄子的气势根本不输给任何人。 “其实我的目的还是和塞廖尔有关，”布鲁斯的手撑住下巴，淡淡地看着托尼开口说，“杰森喝了塞廖尔的血，为了将可能发生的意外控制在能够解决的范围没，我需要彻底了解塞廖尔体内的‘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 听到这话的托尼看起来并不意外，只是面上显示出几分不悦，“我不会同意塞廖尔再一次成为实验品。” “我也没有这个打算，韦恩集团一直是合法的公司，只是一些检查和血样研究而已。”布鲁斯笑了笑，托尼没有立刻拒绝给了他更多的自信，只见他弯了弯眼睛，整个人看上去无害极了。 就算托尼知道这只是布鲁斯.韦恩最擅长的伪装，但向来吃软不吃硬的他还是撇了撇嘴，强硬的语气软了两分：“具体需要塞廖尔做的事，你先陈述一遍，只要我觉得不合适的地方绝对要改，然后我才会让塞廖尔自己做决定，究竟要不要同意为你提供血样或其他的什么该死的数据。” “当然，我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布鲁斯轻笑了一声，摸出另一份已经拟好的文件发给了在场的人。 而坐在身边的克拉克掏出笔记，全程一副就这次托尼.斯塔克和布鲁斯.韦恩会面的消息做总结的采访记者模样。 只是当他那双天空般湛蓝色的眼睛貌似不经意间扫过他的搭档时，执笔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布鲁斯从进入会议室时，就一直悄无声息紧绷的后背，终于有了缓和放松、微微躬身的迹象。 . 直到按下电梯要去的层数的按钮，轻微的失重感随着电梯的飞速降落传来，迪克仍旧在思考着什么处于走神状态。 在叫了两声迪克没有回应后，塞廖尔默默叹一口气，终于稍稍拔高了声音：“迪克.格雷森。” “啊，塞，”这次终于回过神的迪克愣了一下，轻笑着看向塞廖尔，“怎么了？” “你在想什么？难道一会有事吗？”只有他们两个独处的电梯内，卸下了伪装的塞廖尔没什么表情，冷淡的嗓音乍一听就像是暗含着不满的怒火。 就算知道塞廖尔声音本来就是那样，所以并不是生气的迪克也不由下意识思考该怎么解释。 “叮——”此时的电梯正好到了塞廖尔之前按的层数，电梯门缓缓打开，正对着一片空寂的走廊。 塞廖尔抓着忙于解释的迪克走了出来，整条走廊寂静没有人烟，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向来热闹的复仇者大厦该有的氛围。 迪克却没有注意到这些，只是抬头扫过摄像头，凌厉的目光一寸寸看向走廊，最终锁定了一个等身花瓶上。 他的手一使力，原本是拽着迪克的塞廖尔直接就被拉着走向了反方向，还不等塞廖尔提出异议，就把塞廖尔整个人按在了等身花瓶后的墙上。 原本拉着塞廖尔的手此时按住了他的脑袋，因为迪克没有用力，塞廖尔后背倒是不怎么疼，又有迪克的手心挡在他的后脑和墙壁中间不担心磕碰，塞廖尔就干脆仰头与迪克对视，看他这是要搞什么名堂。 背靠的墙壁旁的窗户开起一点缝隙，早上清新的凉风和阳光一起，因为角度只打在了迪克洋溢着灿烂笑容脸上，麦色的肌肤此时看起来就像在发光般神圣，和阴影中神情冷淡的塞廖尔成鲜明对比。 迪克在阳光与阴影的交汇处凑近塞廖尔，抵在一起的额头，蹭了两下的鼻尖，若有似无相碰的唇角间有微热的吐息交互在彼此近乎不存在的间隔之中。 迪克的行为恰到好处地踩在贾维斯‘亲密度预警’的底线上，又带着十足暧昧的撩拨。 “本来我在想该怎么安慰你，或许你不需要，但我还是想这么做。”迪克想了想，面对情感一片白纸的塞廖尔，还是决定打直球。 身体近乎贴在一起，带来令人安心的暖意，迪克另一只手精准地抚上塞廖尔的脸颊，指尖细微的摩挲蹭得塞廖尔感受到了几分痒意。 第201章 塞廖尔看着迪克，黝黑的瞳仁中是不为所动的冷静：“你知道我是情感缺失，迪克，那些对我而言只是想不起来的记忆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迪克向后退了一点，抓起塞廖尔的手，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同时，微干的唇亲了一下他的手背。 “亲密度2级预警。”贾维斯无处不在的声音突然回荡在走廊之中，英伦腔调的机械音平板却也温和。 专注于彼此的两人都没抽出注意力理会贾维斯的警告，所幸贾维斯这一次似乎只是为了通知、或者说记录，所以只预警了一次。 “如果能在你小的时候认识你就好了，塞。”没受影响的迪克声音轻缓，想到托尼的话，迪克心中只觉得有一股郁气。 那些未竟之语中必然隐藏着不计其数的危险，作为实验品一直生命垂危艰难长大的塞，如果……小时候能够陪在他的身边就好了。 塞廖尔眼皮微颤，他听出了迪克话语里的认真程度，一时之间垂下眼帘，避开了和迪克对视的目光。 看不到他的眼睛，迪克只能听塞廖尔的声音有几分温和地陈述着一个事实：“我比你大两岁，迪克。” 意思是他能走路的时候，塞廖尔的情况也差不多稳定了，所以一切都是没有用的吗？ 有些习惯关于塞廖尔的一切向着绝对冷静的角度思考，没想过塞廖尔动摇的可能的迪克忍不住有一瞬挫败地想，还是那么打击人啊，塞廖尔看起来对他的行为完全没有半点心动的感觉。 不过很快他又重新振作起来，对塞廖尔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那从现在起，剩下的时间我都是陪着你的。” “你已经说过了，我知道。”塞廖尔抬起眼眸，挑了挑眉。 “其实我还在好奇你和萨莉老师的关系，不过那个不重要，”迪克清了清嗓子，松开了把塞廖尔压在墙上的行为，看向四周，“所以这里是哪？看起来不像是医疗用的楼层。” “这一层只有拥有权限的人才能进来，等一会儿你不要乱动。”塞廖尔整了整刚才因为动作而有些褶皱的袖口，才带着迪克迈向原本走的方向，“我的手机被汉尼拔拿走了，所以我去拿个备用的。” 迪克：“……”什么备用的手机要专门到有权限的楼层拿？ 塞廖尔没有回应迪克的疑惑，只是在见到的第一个奇怪大门时，被塞廖尔按着站在了门口。 “等我两分钟。” 塞廖尔的手放在大门上，被触碰的大门部分闪过金黄色的光。 下一秒，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 在塞廖尔踏进大门的一瞬间，漆黑的房间悄无声息地亮了起来，而他身后的门也眨眼之间关上，不留缝隙。 房间内一眼望去什么的都没有，而且大的过分，足足有几百平米的空地，就像是预备中的室内篮球场一样空荡。 塞廖尔向里走了几步，每一步的脚下看起来平常，却都有淡金色的光晕在脚底亮起，好似在夕阳下平静水面点起的微波般转瞬即逝。 “早上好，贾维斯，”塞廖尔在空荡的房间内自言自语，“我来拿备用的手机。” “早上好，塞廖尔。”整个房间霎时亮起金黄色细碎的光芒，贾维斯温和的金属音在房间的四面八方响了起来，最终融合成塞廖尔面前一团金黄色，不断变幻的数据集合体。 塞廖尔身边的一块地面突然升了起来，中间赫然放着和塞廖尔被汉尼拔拿走的那个，一模一样的手机：“确认手机数据已实时更新。” “谢了，”塞廖尔按下开机键，目光扫过贾维斯金黄色的实体，他打量了一下，有些迟疑地问道，“你的数据是不是又多了，贾维斯？” “我的职责是记录一切，包括您的亲密度2级预警。”贾维斯隐晦地同意塞廖尔的说法，整团数据飘在半空，像是被太阳一样绚烂夺目。 从开机开始就震动起来的手机昭示了这段时间错过了多少消息，塞廖尔抓着手机任由它震动个不停，只是突然出现的更新系统提示让他离开的动作顿了一下：“嗯……说起来你上一次备份还是在几年前，或许应该提醒托尼，最近覆盖一下你的备份了。” “是否开启自动备份权限？”贾维斯程序性地问了一句。 塞廖尔思考了一下，摇头：“这应该托尼来决定，我等一会儿直接问他吧。” 说着塞廖尔走到门口，对房间中央的一团贾维斯挥了挥手：“再见，贾维斯。” “再见，塞廖尔。” 大门又一次开合间，塞廖尔走了出去，隐约可以听到迪克带着笑意的声音和塞廖尔说话。 下一秒，门关上了。 空无一物的房间内，只剩下贾维斯金黄色玄奥的数据体。 灯光渐灭，昏暗房间内唯一的光源恍若太阳般明明灭灭，最终重新分化成光斑涌入房间各处。 一时之间恰似星空般绚烂美好。 最终，房间内重归无尽的黑暗。 第129章 进展 “和之前的那个一模一样。”迪克轻笑着凑近了塞廖尔，双眼看着塞廖尔握着的、发亮的手机页面，仿佛在遵守默认的规矩般，半点余光都没分给正在关闭的门内，“还以为你会换个外形的。”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秘密手机的制造间吗，哪能说换就换。”塞廖尔头也不抬地翻着手机未读的消息和来电记录，空着的手扯住了迪克垂在一边的手，就算没有看脚下的路，也仍旧精准地拉着迪克走向电梯处。 第202章 “很多来电和消息，”看到屏幕上滑过萨里的名字，迪克反手握住塞廖尔的手，捏了捏笑得有几分意味深长，“塞可真是受欢迎。” “嗯？”因为语气有点不对，塞廖尔抬眼看了下迪克，乌黑的眼睛闪了闪，埋头点开了与萨莉的对话框，没有说话。 直到站定在电梯门口，开门走了进去，塞廖尔抓着手机的手腾出食指按下了另一层的楼梯，才举起手机，淡淡地看向迪克：“解释一下，迪克，你说了什么让萨里吓成这样？” “？？？”迪克愣了下，就着塞廖尔举起的姿势，向后退了一点仔细看向手机屏幕。 无外乎是萨里单方面的刷屏。 从最开始的几条类似吐槽的话语。 ［你认识格雷森吗亲爱的，一个哥谭的小鬼。］ ［托尼和布鲁斯.韦恩关系不错，说不定介绍给你认识过吧。］ ［他刚才突然和我说我邀请你来休斯顿，开什么玩笑。］ 看时间应该是萨莉在诊所醒来，自己和她说话后离开没多久。 再一次连刷几条是三个小时后，那时候塞廖尔正在莱克斯大厦地下的基地里。 ［你在忙吗，塞廖尔？］ ［为什么给你家里打电话你也不接。］ ［我看到了没有印象的电话记录，难道我真的被控制把你叫来了休斯顿？！］ ［门卫说我带你进了学校，现在学校又正好出了事，我有点担心你。］ ［别吓我……给我回个电话好吗。］ 接下来几条都是凌乱的表示要塞廖尔看到就回个消息的对话，字里行间清楚地显示了萨莉恐惧慌乱的情绪。 “我只是问了她一句，还记得邀请你来休斯顿的事吗，”目光定格在萨莉最开始发的那句亲爱的上，迪克眯了眯眼睛，在电梯运行的失重感中到底如实说道，“后来我把手机丢在了家里，可能联系不上我，让她细思恐极了。 ” “那我一会打电话给她解释一下，萨里只是个普通人，现在肯定吓坏了。”塞廖尔放下手机，切换了下一个聊天页面，看起来漫不经心地解释道，“我连累了她，被洛基控制也不是她的错。” “……”塞廖尔的话让迪克心里有几分异样，让他忍不住又一次胡思乱想起来。 在他无缘得见的塞廖尔过去二十多年的时光里，萨莉老师，是不是和托尼一样，也占据了一个特殊不可动摇的地位。 “萨里是我的大学同学，”塞廖尔的声音在一片沉默的电梯中突然响起，迪克回过神看去，塞廖尔仍旧垂眸翻看着消息记录，头也没抬，仿佛只是心血来潮地讲述一下两个人认识的经过。 “因为奇怪的征服心态，她女性身份没攻略成功我，就剪了短发束胸化名萨里，变装成男人去找我，还创造机会借住了一晚。” “叮——”电梯到达了指定的层数，这一次缓缓打开时，有浓重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让塞廖尔忍不住呼吸一窒，也打断了他的话语。 “……没想到萨莉老师的大学这么疯狂。”不知道塞廖尔突然说这个干什么，心底隐约有一个念头的迪克连呼吸都放缓了几分，此时的回应干巴巴的。 “啊，萨里以前很喜欢把‘美貌就是特权’挂在嘴边，”塞廖尔走出电梯，点开了最后一个聊天框，口中继续说道，“我家除了汉尼拔和托尼几乎没有人拜访，他们又都有专门的房间，所以我也没想到客房居然残留着我的体检报告，萨里就这么知道了‘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的存在。” “……所以她之前在休斯顿的时候说的‘你没告诉他吗’，指的就是‘基因’？” “嗯，本来她只是用这个威胁我在学校假装成了她的裙下之臣，不过等后来她发现我的情感缺失，不会爱上她以后，我就成了知道她最多秘密的朋友，兼挡箭牌了。”走了几步的塞廖尔把手机锁屏，漆黑的手机上是他古澜无波的面容。 “所以我们两个之间什么事也没有……放心了吗，迪克？”把手机放在一旁出现的白衣护士手上，塞廖尔才对迪克勾起唇角，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戏谑，拍了拍他仍旧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示意他松开。 在迪克愣住的时候，塞廖尔挑了挑眉，没在说什么，只是先一步跟着面前的护士离开，径直去找西拉体检。 而被‘抛弃’在原地的迪克直到另一位白衣护士交了好几声才回过神，跟她走向另一个方向。 回头看了一眼另一边塞廖尔远去的背影，迪克突然笑了一声，低沉的笑惹得走在前面的护士小姐脸颊微红，忍不住频频回头，水汪汪的眼眸好似带着撩人的小勾子。 迪克难得没有注意到护士小姐的目光，他只是自顾自地露出一个灿烂到甚至有几分败坏形象的傻笑，湛蓝色的眼眸此时亮的惊人。 塞特别解释这些是因为注意到他吃醋了吧，这么说——他和塞现在的进展也不是完全像他想的那么绝望吧！ 这种能够见到曙光的感觉来得猝不及防，导致迪克在接下来冗长的体检中也一直笑眯眯，心情格外好的样子。 毫不掩饰的荷尔蒙不知道撩的多少年轻的护士面带羞意。 最后一项体检结束的时候，迪克问了一下护士就穿过各种房间，走向塞廖尔体检的地方。 想要见到塞。 想要快一点见到塞。 想要…… 第203章 这种支撑着迪克的步伐不断加快，直到在一个拐角拐弯后，良好的视力使得迪克一打眼就看到了前方正斜靠在墙上，衬得身形修长优雅的塞廖尔。 “塞！”迪克跑了过去，行动间难得见到他仍旧属于学生的意气风发少年气。 听到声音的塞廖尔侧头看到迪克，只是抬头招了招手，身体没动仍旧靠在墙上。 但这一下转头还是让迪克注意到他的电话正放在耳边，嘴张张合合应该正在讲电话。 “嗯。我没事。这只是个意外。你不用担心，不会再波及到你了。”走近以后，塞廖尔的声音愈发清晰，那种冷漠听不出感情的声音给迪克一种熟悉感。 迪克紧挨着塞廖尔靠在墙上，看他面无表情的样子，轻声问道：“萨莉老师？” 塞廖尔点了点头，电话里此时也正传出萨莉娇媚动听的声音：“吓死我了，你要是真出事，托尼.斯塔克绝对会让我混不下去。” “放心，我现在就在复仇者大厦里。” “既然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不过一码归一码，说到底你‘基因’和情感缺失的情报还是从我这里泄露出去了，这和我们的约定相违背。” 确定塞廖尔的安全后，萨莉的声音也冷静了下来，第一时间研究这次事件造成的后果，“所以我没有立场再要求你为我做事了，塞廖尔。等你确定平安以后我会给你补偿的，就这样。” “啪。”挂断的忙音响起，通话结束。 “怎么样，电话比我的语言更具有说服力吧。”塞廖尔晃了晃手机，上面的通话时间只有短短的几分钟，看得出塞廖尔距离体检结束也没多久。 “嗯。”真见到了塞廖尔，经过这一会儿紧挨着他，看他面色冷淡地和萨莉打电话的情景，迪克也稍稍冷静了下来。 在充满着消毒气味的医疗室面前，这或许不是一个完美的地点，但时机却恰到好处。 迪克侧头，垂眸看着塞廖尔：“看起来塞还是和我更亲近一点，我……很开心。” “当然，”塞廖尔看着迪克仿佛盛着万千情绪的眼眸，挑了挑眉，抬手止住了他将要继续说下去的话，“稍等。” 迪克：“……”来了，这熟悉的、被打断的感觉。 “他从六点起打电话的频率突然密集起来，应该有什么急事，”塞廖尔抬起手机，在他手中微微震动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威尔’两个字，说着他按下了接通键，“威尔？” “好吧。”迪克耸了耸肩，自我安慰在托尼的地盘复仇者大厦，贾维斯能够监控的医疗室前告白并不是完美的选项，还是等回到韦恩庄园的吧。 到时候，没有任何阻碍，他绝对要对着塞告白到接受为止！ “塞廖尔？！你终于接电话了！”威尔那边听到他的声音似乎大吃一惊，“你这两天一直联系不上，出了什么事吗？！” 想到被汉尼拔抓到基地时，汉尼拔当着他的面给阿比盖尔打的那通电话里透露的威尔被绑的情况，塞廖尔觉得威尔现在沙哑的声音情有可原。 任谁被信任的人毫不犹豫地尾随敲闷棍绑起来，都会收到打击的。 想了想，为了不进一步刺///激到威尔，他还是决定不和威尔提他被汉尼拔绑走的事了：“没什么，只是手机坏了，有事吗，威尔？” 本来以为威尔只是联系不上自己突然担心起来，所以才一直打电话过来。 塞廖尔指尖扣了扣墙壁发出轻响，经过刚才和萨莉的交流，甚至已经想好怎么安抚威尔。 但是威尔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忍不住愣了一下。 只听威尔沉默了两秒，再开口时嗓音堪称嘶哑，带着疲惫不堪的露骨情绪，声音极轻，仿佛怕惊扰到什么：“阿比盖尔被杀了……就在刚才，fbi发现了她的尸体。” 第130章 案发现场［补］ 阿比盖尔被杀了？ 塞廖尔回忆着威尔的话，莫名有一种突兀又荒谬的感觉。 怎么可能？ 明明不久前她还在热情洋溢地给汉尼拔打电话。 他还记得汉尼拔当时同意阿比盖尔去伦敦，回到汉尼拔身边的命令。 以汉尼拔的缜密，不可能会放任威尔最看重的阿比盖尔独自一个人，也就是说阿比盖尔的身边一定有人保护。 但现在阿比盖尔却死了。 很明显，最大的可能就是——保护阿比盖尔的盾，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取走她性命的长剑。 而这件事，不是汉尼拔已经预料到而促成的，就是他亲自下的命令。 以他对汉尼拔的了解，极有可能是后者。 带入汉尼拔的想法，希望威尔能够快速‘成熟’的意图格外露骨，倒是并不难猜。 ……不过，威尔知道的话恐怕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 塞廖尔犹豫了一下，在迪克听到声音看向他时摇了摇头，示意没发生什么。 “我只是知道她的名字，所以请恕我没法做出悲伤的样子，威尔。”塞廖尔叹了口气，提起阿比盖尔时话语带着无情的漠然，到底还是暂时隐去了汉尼拔在其中推波助澜的可能，“不过你听起来很难过，可以向我倾诉，或者我现在就回巴尔的摩市找你？” 威尔，巴尔的摩市。 两个关键词放在一起，迪克几乎是下意识就猜到了和塞廖尔打电话的人的身份——那位在情报上显示，十分倒霉被汉尼拔盯上的fbi探员，威尔.格雷厄姆。 第204章 “你托我带去纽约的资料被阿比盖尔带走了，对此我很抱歉，塞廖尔。”威尔没有回复塞廖尔，他的声音带着含糊的哽咽与恍惚，隐约还能听到警笛和嘈杂的人声交织的背景声音，想来是在哪个案发现场。 “啊，没什么，那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他体质的事已经彻底曝光了，韦恩家也有一些研究资料，那些曾经的体检资料就没那么重要了。 “我想短时间内我无法像约定好的那样前往纽约了，”威尔的语气带着难以形容的悲切，“阿比盖尔的后事由我负责。” “那我……” “你在复仇者大厦，托尼.斯塔克会保护好你。”打断了塞廖尔的话，威尔似乎注意到自己的强硬，语气突然软了下去解释道，“汉尼拔让阿比盖尔抢你的资料，所以下一步很有可能会对你动手，你还是先保护好自己吧。” “……”其实他已经被汉尼拔绑走过了。 “我这里确实还有点事需要解决……那么这样吧威尔，”塞廖尔沉吟了一会儿，折中道，“等忙完了以后，我就回巴尔的摩找你，这次是新的约定。” 威尔听上去并不赞同：“贸然离开复仇者大厦，如果被汉尼拔带走，你说不定会没命。” 塞廖尔轻轻咂了咂嘴，手盖住手机的声筒，转头看向迪克笑道：“过段时间要不要陪我回巴尔的摩市一趟，骑士先生？” “当然，”正思考着什么的迪克回过神挑了挑眉一秒入戏，当下执起塞廖尔的手，带着笑意的唇角轻轻印在了他的手背，“我的王子殿下。” “那就没问题了，会有人保护我的，你到时候不用担心，”不解风情的塞廖尔转头继续和威尔沟通着，淡漠的语气蕴含着隐晦不容察觉的意味深长，“答应我，威尔，我们再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是你。” “我答应你，”威尔沉默了几秒，突然发出了这次通话中的第一次笑，那嘶哑的笑声听起来莫名带着几分胆寒，却又郑重无比，“阿比盖尔的离开不会击垮我，我会找到杀死她的凶手。” “啊啊，那就期待下次见面了，威尔。”意味不明的留下一句话后，塞廖尔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看来你和威尔关系不错。”打完两通电话的塞廖尔拉着迪克又一次坐上了电梯，看着塞廖尔思索着什么的模样，迪克突然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你似乎很关心他？” “威尔是病友，我当然多了几分关注。”塞廖尔说着突然伸出食指抵着唇，露出一个笑，轻缓的嗓音带着某种特殊的、令人放松的韵律，“而且威尔.格雷厄姆的移情能力对汉尼拔来说是最重要的，他的出现轻易地让我逃过了劫难，虽然他自己不知道，但我还是需要为他做点什么。” “病友？劫难？”这种听起来就很不妙的名词让迪克皱起了眉，看着现在突然奇怪的塞廖尔，有些担心地问道，“不止听起来，你现在看起来也很不妙，发生了什么吗塞？” “没什么，我只是想模仿一下汉尼拔。”塞廖尔打了个响指，整个人又恢复了平时淡漠的模样，看了眼迪克后淡定地转移话题，“现在去看看小可爱吧，彼得写完作业的话我们也可以叫他一起。” “……好。”看着垂下眼眸，明摆着不想就这些疑窦深谈，而摆出了隐晦拒绝姿态的塞廖尔，迪克到底没有说破，主动将话题引到彼得身上，“刚才彼得被带走的时候有点沮丧，说实话我要是大早上被赶去写作业，说不定已经逃出去了。” “典型的叛逆期，阿尔弗雷德当时怎么没扣光你的麦片？” “事实上那个月我确实没吃到麦片。”迪克笑了笑，看着塞廖尔微松的眉宇，眼底情绪渐深。 塞在回避的问题看得出和汉尼拔有关，想到资料上说的汉尼拔和塞是邻居，甚至比起托尼这个名义上自称的监护人，汉尼拔在塞的成长中才是起到引导作用的那一个，迪克心底渐渐产生一个想法。 等到他陪塞去巴尔的摩市的时候，或许应该好好调查一下这方面的事。 ……说不定是让塞的情感恢复的重要契机。 . “期待下一次见面，塞廖尔。”那头的威尔看着挂断的通讯，不像通话时表现得那么轻松，他神情晦暗地握紧了黑屏的手机，一脸复杂地看向面前的案发现场，面上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的哀痛。 “节哀，”和威尔关系不错的女法医贝芙丽.卡茨此时恰好路过，注意到威尔的模样脚步微顿，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初步判断她是在死亡以后才被摆成这样的，死因是颈部被勒住窒息死亡，她……并没有遭受那些痛苦。” “……嗯。”威尔狠狠闭上了眼睛，别过头不再看向面前阿比盖尔悲惨的死状，转身跌跌撞撞地走到了距离最近的树旁，整个人靠了上去，勉强维持站立的姿势。 再睁眼时，他的眼中满是猩红骇人的血丝。 就算闭上眼睛，阿比盖尔的死状仍旧出现在脑海之中，阿比盖尔那双充血的眼睛大大地睁着，仿佛在控诉什么一般，威尔被迫牢牢记在了心里。 就在此时，威尔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吸引了他的目光。 威尔双目失焦，整个人愣愣地看着那条短信半晌，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终于缓缓点开了短信。 在这一瞬间，透过头顶树冠密密麻麻的树叶洒下的几点阳光恰好落在他的左手，无名指根处的戒指此时正折射着璀璨的光亮。 第205章 但在威尔眼中，那几点微芒不知为何仿佛利刃尖端摄人的冷光般，在点开短信的刹那刺痛了他的眼睛，心底陡然冒出不安的寒意。 . 通过无处不在的贾维斯的声控指引，塞廖尔和迪克找到了彼得的位置。 “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在乖乖写作业，”迪克靠在大开的门边，看着彼得摊在书桌上的作业本叹为观止，仿佛在观赏什么即将绝种的珍稀动物，“太听话了吧彼得。” “是斯塔克先生让我写作业的……”彼得拿着笔的手抓了抓头发，声音渐小地移开了目光，显然也被迪克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你们两个有事吗？开完会了？” “没，我们两个会议中途就也被赶出来。”迪克耸了耸肩，一手搭在了塞廖尔的肩上，“要去看小可爱吗，我看它还挺喜欢你的。” “去！”直勾勾看着迪克不安分的爪子，彼得自认充满杀气的瞪视实际没有半点威慑力，迪克的手臂仍旧牢牢地挂在塞廖尔的身上。 不跟着的话，塞廖尔说不定会吃亏！ 怀揣着莫名使命感的彼得把笔拍在桌子上，愤愤不平的模样配合稚气未脱的脸庞看起来就像是奶猫伸出尚不锋利的爪子，比起伤人更多的是撒娇的意味。 “……”只是瞪人的话，和杰森的叛逆期比起来简直不痛不痒。 突然感慨的迪克挑了挑眉，垂头看向比他稍矮，从出了电梯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塞廖尔，指尖甚至还戳了戳塞廖尔棱角分明的锁骨。 塞廖尔不知何时又摸出了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跃动，屏幕不停变幻，甚至有点晃眼。 “怎么了，塞？” 耳边迪克低沉的嗓音让塞廖尔的手指一颤，动作停下来。 “没什么，”塞廖尔顿了一下，转而用黝黑的眼睛看向迪克，用的肯定句，“之前和威尔的电话，你也听到了吧迪克。” “嗯，听到了一点。”在迪克点头后他‘啧’了一声，看起来并不意外。 “那等看完小可爱我再和你说。”塞廖尔翻手把手机放进口袋，小声嘟囔了一句，“毕竟有点血腥，不太适合现在看。” 迪克：“？？？” 无情地给迪克留了个悬念后，塞廖尔对一脸茫然看着他们对话的彼得露了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好了彼得，我们去看小可爱吧。”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并没有锁屏，此时散发着光亮的屏幕上，赫然是犯罪揭秘网上的一篇报道。 ［‘明州伯劳鸟’的女儿惨遭杀害，是意外还是受害者家属的蓄意报复？］ 下面短短几行介绍情况的叙述后就插///进了一张图片。 因为没有继续往下滑动页面，所以图片只露出大概几分之一，因为拍的不算太清楚，只能勉强看出露出的部分是半个脑袋，以及血红的背景，仅看一角就充斥着不详的意味。 而其中的半个脑袋上更是青白的骇人脸色，原本光滑的额头上挤出了几条狰狞的抬头纹。 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还是那双似乎因为恐惧而睁得圆圆的、由于充血而满是猩红，似乎随时会流出血泪的眼睛。 那是属于痛苦枉死者的双眼，其中掺杂的负面情绪更是让看的人心惊肉跳。 好像只消看一眼，就会……生出令人畏怯战栗的无边梦靥。 第131章 天鹅湖 关于塞廖尔需要做的事，经过一上午的拉锯战，终于得到了初步的结果。 因为各种枯燥的扯皮，托尼早就不耐烦地叫人送进来一堆点心，等到结束的时候，手边的巧克力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整个人轻佻地躺在椅子抢，挑着眉看向商定后的协议。 “说实话，你真是个讨厌的滑头，哥谭的布鲁斯。” 把协议丢在桌子上，托尼看了看他们复仇者的布鲁斯.班纳博士，发现自己又发掘出了博士的一个优点，对哥谭的布鲁斯.韦恩又一次看不顺眼起来：“塞廖尔小家伙那边我不会替你说情，到时候全凭他个人的意愿。” “没问题。”似乎是笃定塞廖尔能够同意，布鲁西的脸上的笑渐深，了却了一桩心事的他笑容更加风流不羁，带着宛如蜜糖般的甜意。 对布鲁西散发荷尔蒙的行为翻了个白眼，托尼想了想神情更加不爽地补充了一句：“也不许迪克那小子掺合进来。” “你之前不是挺喜欢迪克的吗，他来纽约的时候还经常招待他一起玩。”心情大好的布鲁西挑了挑眉，虽然心里决定把迪克丢到北极，但托尼这么明目张胆嫌弃自己儿子，他还是下意识回护起来，“说到底那是小辈的事，你把塞廖尔护的太过了。” “昨天的视频吵不够，所以你今天来跟我决个胜负的吗？”托尼不耐地敲了敲椅子扶手，猛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撑着桌面地看向坐在座位上的布鲁西，一脸肃然的模样气势十足。 “别，我今天可没那个闲工夫托尼，”布鲁西率先举起一只手投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美国队长，咂了咂嘴刻意夸张道，“说真的，我很高兴你都护到这个程度了，居然真的恪守底线没对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家伙下手，真为你为数不多的节操感动。” “你以为我luan伦或者有lian童癖吗？”被布鲁西的挑衅激起了火气，托尼呛了一句以后难得开始思考起来。 为什么都这样了，他还没把韦恩家拉进黑名单？！ 第206章 果然是因为他英明神武气度非凡，而且韦恩家和斯塔克家也算是交好，所以才能忍到现在吗！ “不，”布鲁西看了眼他家小记者中规中矩的记录稿，上面托尼的名字出现频率高到令人咂舌，当即看向托尼语重心长道，“想想你过去的所作所为，托尼。” “……”这话一出，美国队长和班纳忍不住就想到了曾经见过的托尼每次派对周围各式各样的女人，以及那游刃有余的模样。 “……”果然还是应该把韦恩家的人列进黑名单！ 不过托尼也很快反应过来，只见他轻笑了一声，撇了一眼斯蒂夫，笑容突然深情起来：“甜心，那家伙上周还和封面女郎牵扯不清，而我现在心里只有你。” “……”纯情的美国队长就这么被无辜地殃及池鱼，奶白的脸上登时涨的通红。 “……”想到上周那篇还是他们报社发表出来的布鲁斯花边绯闻报道，克拉克在纸上记录的手顿了一下。 “……”唯一专心于正事、爱人不在身边的班纳博士默不作声，只是摘下了眼镜，垂下眼帘，掏出眼镜布慢慢擦了起来。 想去找小娜。 . 流浪狗的身体经过颠沛流离，本来就长期营养不良，兽医虽然同意塞廖尔把小可爱随身带在身边，但言语间还是隐约说明，小可爱就在这里调养才是对它最好的选择。 “那就先留在这里吧。”看了眼依依不舍的小可爱，塞廖尔摸了摸它顺滑的毛发，没怎么犹豫就下了决定，他的声音好似在和幼童对话般温软，“等养好了就带你回家，好吗？” “汪！” “看来这次回家没法把它带回去了，”迪克抬起小可爱的爪子揉了揉，“到时候也没法天天飞到纽约看它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塞廖尔看着彼得和小可爱的互动，抬脚向外走去。 迪克余光看到跟了上去，手直接罩在了塞廖尔的头发上揉了揉：“塞不是想养小可爱吗，怎么突然又消极起来了？” “这属于……消极的意思吗？抱歉我只是在陈述。”拍开迪克作乱的手，塞廖尔一边用手梳了梳被揉乱的发型，一边淡看着迪克，平静的话语里有几分风雨欲来的感觉，“总不能让小可爱陪着我去哥谭，又跑巴尔的摩吧，万一水土不服一命呜呼了怎么办。” “好吧好吧，”迪克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被拍下的手没垂下直接揽住了塞廖尔的腰，整个人从身后将他拢在怀里，另一只手帮塞廖尔梳理翘起来的碎发后突然问道，“现在小可爱也看完了，塞之前说的等一会给我看的是什么？” 迪克的目光撇向塞廖尔装着手机的口袋，横在腰间的手直接摸了过去，碰到手机却没拿出来：“从那之后你连一次手机都没拿出来，是很严重的事吗？” 想了想迪克的心理承受能力，塞廖尔还是握住了他的手腕，侧头郑重地看着他，问道：“你中午还想喝奶油蟹棒蘑菇浓汤的吧。” 联想到塞和威尔的那通电话内容，迪克挑了挑眉，猜测：“莫非是和尸体有关的？” 塞廖尔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看着迪克：“等吃完饭的吧，我怕你现在看了没有胃口。” 对一个常年面对穷凶极恶罪犯的超级英雄说［怕你害怕尸体］意味的话，某种程度上和挑衅无异。 迪克定定地和塞廖尔对视半晌，在塞廖尔握住他手腕的力道微松时，到底手一翻，轻巧地把手机从塞廖尔口袋里抽了出来。 “宝贝你这是在挑衅我。”迪克向后退了一步晃了晃手机，笑的一脸大男孩的狡黠。 “……”塞廖尔没有说话，而是转身看着迪克滑动手机突然僵住的样子，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看来今天中午要在大厦里吃了。 只见迪克翻动报道时随手点了一下屏幕下角没露出全部的图片，整张图瞬间放大，占据了手机屏幕全部的视野，就连模糊不清的像素似乎也在一瞬经过处理，霎时清晰起来，堪称分毫毕现。 那是一张乍一看有几分艺术美感的图片，铺满青石的广场中央似乎被人为抛去一块地方，那里和青石成水平，一层沉重血红在阳光下反射着亮眼的光芒，好似一汪血湖。 有一位少女正仰着头看向天空，单膝跪在其中，她通体附着雪白的羽毛，却又透着隐隐的红光，双臂笔直地向后僵去，低垂的指尖上距离血湖极近，甚至还有几点暗黑色的痕迹，不像是人，倒像一只优雅畅游在湖中，即将振翅离开的禽鸟。 但仔细看就会发现，少女脸色青白，双眼好似随时会流出血泪般殷红，已经失去了生命。脸上是盖也盖不住的惊恐神情，却偏偏扯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看起来分外古怪。 少女的脖颈处也还有乌青的指痕，很明显死前遭受过暴力，甚至那就是少女致死的原因。 而通体附着的翎羽，观察后也能看出，那都是不知用什么手段，生生将羽毛的根部直接插/进少女的身体。 或许是少女当时还活着，抑或者是少女刚刚死去，也就造成了每根羽毛的根部都有几点血液溢出，为洁白如雪的羽毛覆上一层不详的血光。 “这也……太残忍了，”看了半天的迪克终于开口，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看向塞廖尔，“明州伯劳鸟的时间我也有所耳闻，这是他的女儿吧，无论有怎样的仇怨，发泄给这样一位少女都太过了！” 第207章 猜到迪克会有这个反应的塞廖尔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要知道那些被超级英雄追捕的犯罪者们，一般不会有这种偏向折磨类的变态类型……小丑算半个。 看着迪克因为怒火而格外闪亮的眼眸，塞廖尔在他眼前清脆地打了个响指，迪克怒气冲冲的神情不由一滞。 “这位阿比盖尔是威尔最重要的人……之一，精神支柱，现在却被人虐杀了。”眼看路过的人已经开始关注他们，塞廖尔抿了抿唇，拉着迪克走到了没有人烟的角落，头顶的摄像头存在感十足地发出又有的红光。 “精神支柱的话，所以你才说，希望下次见面，他还是他？”下意识看了一眼照片，迪克面露不忍，直接退到桌面才把手机还给塞廖尔，“塞你担心他会直接崩溃？” “崩溃倒不会，但是汉尼拔很有可能会趁虚而入，将威尔改造成他心中最完美的样子，”塞廖尔垂下眼眸，看着屏幕背景一片虚无的白，“……或许不该说很有可能，而是绝对。” “威尔是汉尼拔的目标我知道，但汉尼拔怎么会那么恰到好处的出现在威尔身边，他不是在伦敦的超反基地吗？”提起汉尼拔，迪克不由抬手摸了摸肩膀上在基地被机关弄伤的地方。 说着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迪克脸色陡然沉了下去：“难道这幅惨剧，纯粹就是汉尼拔为了让威尔跟他堕落做出的？太丧心病狂了吧！” “汉尼拔不可能对超反联盟忠心，离开的话也不意外。”塞廖尔抬起食指摇了摇，比起迪克正义感爆棚的义愤填膺，塞廖尔面对认识的人这副被近乎侮//辱摆弄的模样，冷静的过分：“只是杀了阿比盖尔是汉尼拔的风格，但是弄成这样看起来倒不像。” 第132章 有恃无恐 “这么看来汉尼拔的手下也没那么靠谱，擅自加戏的话汉尼拔应该也不会留了，”绕了一圈塞廖尔黑曜石般的眼眸看着迪克，轻声说道，“这样也算是为阿比盖尔报仇吧。” 怕迪克不信，塞廖尔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以我对汉尼拔的了解而言。” “这是安慰吗？”迪克沉默了半晌，突然笑着看向塞廖尔。 “嗯，”塞廖尔双手拍在迪克的脸颊，定住了迪克扬起的嘴角，指尖夹着的手机精准地戳在迪克的颧骨，“其实这对阿比盖尔也好。” “……什么？”迪克愣了下，笑容僵在脸上，“她已经这样了。” “阿比盖尔并不无辜，迪克。”仍旧捧着迪克的脸，塞廖尔感受手下温暖的触感，解释的同时还饶有兴致地稍稍用力，让迪克做不成严肃的神情，薄唇挤在一起尖成了鸡嘴的形状。 “‘明州伯劳鸟’的时候，她就协助她的伯劳鸟父亲杀人吃人，被汉尼拔发现以后成了他的帮凶。威尔将她视作精神支柱，帮她隐瞒罪过，因为汉尼拔的命令，她自己杀了两个监视她的警员，跟着威尔去了我家的地下室，打晕了威尔，把我的体检资料发给了汉尼拔。” 看着神情复杂的迪克，想到蝙蝠侠从不杀人的原则，想来迪克从小收到蝙蝠侠的熏陶，应该也是这样，塞廖尔叹了口气和他对视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阿比盖尔手底下的人命绝对不止这些，在我看来，她唯一值得同情的一点就是死法太过凄惨。” “你的想法没错，不过阿比盖尔到底还是未成年的少女，就这么香消玉殒太可惜了。”毕竟年轻的未来拥有无数可能，说不定阿比盖尔就能够给过自新了呢。 知道不能强求所有人的三观都和他一样，这点迪克倒是看得开。 “确实可惜了。”塞廖尔眨了眨眼，同样的意思，和迪克想的却完全不同。 阿比盖尔从攻击威尔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的死亡，本来还挺看好她和威尔、汉尼拔一起组成三口之家的，可惜了。 念头一闪而过，塞廖尔松开手对似乎在沉思着的迪克建议道：“这样吧，等我们去巴尔的摩市的时候如果案子没破，我们就去找出真凶怎么样？” 迪克回过神，看着塞廖尔的眼睛，攸地露出一个笑容，随即紧紧抱住了塞廖尔，没控制的力道勒得塞廖尔腰生疼。 “当然没问题……我很高兴，塞。” 微热的吐息打在塞廖尔的耳边，似乎有难以抑制的情感在发酵。 他知道情感缺失的人没有三观，所以他对塞一直是抱着，先让塞体会情感，期间能架构三观最好，不能他也不失望，以后慢慢矫正就是。 但是没想到，塞廖尔自己给了他一个惊喜。 塞廖尔的这种想法，和普通人的三观已经差不了多少了。 也就是说——就算情感缺失，在加上变态食人魔汉尼拔的常年熏陶下，塞廖尔的人生仍旧保持在正轨上！ “？？？”虽然不明白迪克突然在高兴什么，但是塞廖尔仍旧不吝啬地抬起手，冰凉的手心附在迪克的背上，纵容他延长这个长久的、有点疼痛的拥抱。 . “莱克斯.卢瑟先生发来通讯，sir。” 贾维斯淡定的声音直接压住了布鲁斯和托尼越发幼稚的吵架内容，莱克斯.卢瑟的名字让本来和美国队长相谈甚欢的克拉克愣了一下，推了推眼镜抬头看向天花板。 刚追究到“你上次小甜饼给的居然还有半块！”的托尼撇了撇嘴，整了整扯的有些褶皱的衣领，直接回绝：“我和光头没什么好谈的，而且关于莱克斯家地下的基地，我会找时间和他讨个说法的。” 第208章 “莱克斯怎么会想到联系你的？”同样衣衫凌乱的布鲁斯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嗤笑了一声，“明明之前绑了你们复仇者的鹰眼，莱克斯那家伙越来越厚脸皮了。” “或许是想找一个同盟，毕竟昨天那场爆炸挺轰动的。”班纳博士提起昨天，就突然想到在基地变身浩克后被超人捶到昏迷的经历，登时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那样的话，大光头针对你们正义联盟的氪星人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了，所以只能过来找英俊有富有的本天才来结盟？”托尼摩挲着下巴，莫名有种不爽的感觉。 “布鲁西甜心，没记错的话你是正义联盟的独家赞助方吧。”说着托尼突然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那样的话，能不能帮我带话给老蝙蝠，问我们要不要结个盟？” “直接一举剿灭超反联盟吗？”提到正义联盟，蝙蝠侠的目光骤然犀利起来，下一秒又重新变回了废柴花///花公子布鲁西宝贝，风流的笑容仿佛之前的神情都是错觉，“很有趣，我会和我们联盟的主席、还有顾问好好说说的。” 克拉克.联盟主席.超人.肯特又一次默默推了推眼镜。 托尼很明显知道b的身份，所以他们两个这是……恶趣味爆发吗？ “sir，莱克斯.卢瑟先生这次说想要邀请塞廖尔去坐坐。” ——会议室内一片死寂。 “……这么嚣张的吗？”打破死寂的美国队长和社会脱节太久，很多时候跟不上潮流。 此时他忍不住发散了一下思维，难道这是反派们之间新的流行吗？上门索要人质什么的。 “看来莱克斯这次有恃无恐，完全不怕暴露目的以后会加强警戒，难道说他确信无论怎样都能够达到目的？”向来想的深远的布鲁斯沉思起来，敲了敲桌面，神情微微凝重。 “就算超反联盟这次没有伤筋动骨，那他怎么笃定绝对能从复仇者大厦中带走塞廖尔？” “或许刻意提出小家伙，让我们把注意力放到小家伙身上，从而达到别的目的。”捏起一块巧克力，托尼毫不客气地啃了一口，在清脆的‘咔嚓’声中，几点巧克力碎屑砸在桌面，附着微苦的甜香。 “或许他也猜到了你们会有这个想法，所以真正的目标还是塞廖尔。”斯蒂夫想了想，轻叹了口气，“关于莱克斯.卢瑟的传言我也知道一些，那样的话就不难理解他为什么会想要得到塞廖尔了。” 托尼咬了咬牙，想到如果任由塞廖尔待在复仇者大厦可能会出现的危险，攸地撇头看向布鲁斯：“……喂，布鲁斯，一会就让塞廖尔去你的韦恩庄园住。” 布鲁斯挑了挑眉，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你不担心我骗塞廖尔进行什么奇怪的实验了？” “所以我现在就去看着你和小家伙签订协议。”托尼嗤笑了一声，“好歹是我最看重的后辈，他这点警惕还是有的，我很放心。” “……”布鲁斯扫过托尼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没有说话。 不，你的言行根本不一致。 . “结果你们看小可爱的时候中途消失，一会儿打算出去吃午餐不带我，还问我哪里好吃？！”彼得一个人走在前方面对着身后的两个大人倒着向前走去，一脸的愤愤不平，塞廖尔和迪克那相视一笑的默契感莫名让他觉得不爽。 “抱歉抱歉，等明天再带彼得一起出去吃怎么样？”塞廖尔想了想，温柔地笑了起来，“说起来上一次工作的报酬已经发了，明天我请彼得去吃大餐。” 想说自己很有骨气，绝对不会被收买的彼得默默咽了咽口水，炸起的毛肉眼可见地被顺了下去。 美食腐蚀了我纯洁的灵魂，彼得看了一眼迪克玩味的目光，默默捂住了脸：“……嗯。” 隐约的嘈杂声从身后传来，听声音像是有谁在进行争吵，突然有莫名熟悉的生意响起，带着几分讶然：“琼斯先生？” 被叫到姓的塞廖尔脚步微顿，回头看去。 “好久不见啊。”华生正现在不远处，友好地对他挥了挥手，身旁是向来同进同出的咨询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 “好久不见，华生，福尔摩斯。”塞廖尔愣了一下，低笑着问道，“好巧，你们怎么在这，是托尼委托了工作吗？” “托尼？你是说托尼.斯塔克先生？”华生反应过来，摇了摇头，“不，我和夏洛克只是因缘际会被斯塔克先生所属的复仇者联盟救起，因为一些问题所以仍旧留在这里而已。” 莱辛巴赫瀑布的事吗？塞廖尔和迪克眼底一派了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 夏洛克从见面起就一直盯着塞廖尔，此时他突然开口，冰蓝色的眼眸好似鹰隼般锐利，话语间莫名有些古怪：“下次有事需要的话，我可以直接委托你吗，塞廖尔？” “……没问题，需要的时候请随时通知我，华生那里有我的电话。”塞廖尔神色如常，面上含着淡淡的笑意，把突然有点警惕的迪克从容地挡在了身后，“不需要通过另一位福尔摩斯先生也没关系，我欢迎任何一单委托。” “是吗？”夏洛克低喃了一声，目光慢慢转到塞廖尔身后的迪克身上，半晌挑了挑眉，自然地从华生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转身按来的方向走了回去。 “这就回去了？刚才不是还说有事吗？”华生看着夏洛克的行为露出几分不解，但还是习惯性地帮他善后，对塞廖尔抱歉地笑了笑道别后，也转身小跑跟上了夏洛克。 第209章 从面向夏洛克的侧脸和张张合合个不停的嘴型来看，华生应该是在抱怨夏洛克一时兴起的特立独行。 但是两个人并排而行，在窗外的阳光投射下，影子交融在一起的身影，又莫名的和谐美好。 第133章 合同 “那是莱辛巴赫瀑布的那个委托人的弟弟？”目光定格在夏洛克远去仍旧挺拔的身姿上，迪克皱了皱眉。 明明看上去只是个没有任何超能力，体格清瘦所以格斗能力也不突出的普通人，迪克却莫名有一种被人看透的感觉。 和独自面对布鲁斯的时候有点像。 ……真令人不爽。 “夏洛克是‘咨询侦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眼就看出了我正在写代码，洞察力很强，但应该只是下意识反应。” 想到夏洛克刚才突然提的要求，塞廖尔唇角笑意微敛，“刚才他应该也察觉到了什么。” “某种程度上来讲，真是可怕的家伙。”迪克眯起眼睛，回忆着夏洛克刚才的话。 ……总觉得夏洛克和塞的话有什么特殊的意思。 而此时正渐渐远去的两人，华生在经过一小段喋喋不休的单方面对话没有得到回应后，一手拍在额头上叹了口气。 “你刚才问塞廖尔的那个问题有什么意义吗？” “被你发现了，今天怎么这么敏锐？”夏洛克阖上手机，歪头对华生挑了挑眉，虽然语气挑衅，嘴上却乖乖解释起来，“和上次见面相比，塞廖尔的行为举止明显发生了变化，所以我就试探了一下。” “恕我直言夏洛克，”华生翻了个白眼，“那不是试探，只是个请求帮助用的联络，你的试探和别人的完全不一样，别出心裁。” “用你可怜的小脑瓜想一想，约翰，试探的话怎么能轻易让人看出来。”手贴在华生的口袋，手掌一动，手机就回到了口袋中原本的位置。 “好了，”在华生下意识摸向手机时，夏洛克耸了耸肩，笑的像个得到了心仪玩具的孩子，冰蓝色的眼眸中满是兴奋，“莫里亚蒂那的消息也套的差不多了，本来打算立刻去巴尔的摩市的……” “我就知道你看到了今天早上的那篇新闻，巴尔的摩市的血天鹅。”华生看上去并不意外，“不过犯罪手法并不稀奇，我以为你没什么兴趣。” “现在没兴趣了，因为我发现莫里亚蒂他应该还隐瞒着什么，”先一步达到走廊尽头的夏洛克脚一动拐去莫里亚蒂所在的方向，“所以继续去研究吧，约翰。” “……”华生神色不变，只是扶额叹了口气，脚步从善如流地跟了上去，“是是，大侦探福尔摩斯先生。” . “咕噜——” 一声来自腹中的嗡鸣让迪克回过神，仍站在前面的彼得摸了摸扁平的小肚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青春期长身体的时候总是容易饿，”迪克摊开手，变魔术般不知从哪掏出一袋麦片递给彼得，“等午餐的时候吃点零食怎么样？” 彼得下意识接过来，沉甸甸的分量让他的手不由坠了一下，袋中的麦片发出‘哗啦’的声响。 “……”塞廖尔前前后后不着痕迹地扫视了一圈迪克，一身简单t恤和长裤，连个大点的口袋也没有，怎么也看不出能随手拿出一大袋麦片。 彼得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这是什么隐藏技巧？还是你身上装了透明的口袋？” 迪克笑了一声，没有回答，而是半抱着塞廖尔，低声问起：“塞要不要也尝尝？” 摆明了转移话题的姿态。 彼得也是随口一问当即就把注意力都放在麦片上，‘咔嚓咔嚓’吃了起来。 “快吃饭了迪克，”看了一眼迪克不着痕迹伸向麦片的手，淡定道，“现在吃饱了就没有龙虾和奶油浓汤了。” “唉？！”迪克手一顿，哀怨地看着塞廖尔，“只是吃一点没关系吧？” “你绝对会克制不住吃个不停的。”塞廖尔表示经过早餐已经看透迪克对麦片的执着。 “你这是在诋毁我的自制力吗，塞？”正打算据理力争的迪克轻笑着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看着塞廖尔挑眉淡定的样子刚打算再调戏两句，就听到贾维斯无处不在的机械英伦腔调响起。 “塞廖尔，格雷森先生，sir说有急事，目前在三十六层的会议室等两位。” 贾维斯话音刚，迪克就直接整个趴在了塞廖尔的身上，一手搂着塞廖尔的腰，另一只手直接放弃治疗从彼得的手里抓起一把麦片塞进嘴里，口中含糊道：“……看来之前的会议讨论出结果了，我有种午餐要泡汤的预感。” 塞廖尔安抚般抬手揉了揉压在自己肩膀上让人无法忽视的脑袋，黑色短发搔的他耳垂和脖颈微痒，麦片的焦香随着迪克的自暴自弃开始萦绕在他的鼻间：“说不定只是说两句就放行了呢？” “但愿吧……”迪克嘟囔了一句，下巴蹭了蹭塞廖尔的肩膀，猛地直起腰，精神抖擞起来。 “那我们就先去找托尼了，”塞廖尔拍了下彼得的肩膀，想了想又对彼得笑着小声加了句意味不明的话，“抱歉啊彼得。” “？？”本来想跟着过去的彼得愣了下，抱着一整袋麦片站在原地，直到两个人上///了电梯才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塞廖尔为什么突然道歉了？ 因为说是急事，所以塞廖尔和迪克路上没有耽搁，用极快的速度到达了三十六层的会议室。 第210章 “打扰了。”象征性敲了敲门，推开门满是甜点浓郁的芬香，完全不符合传统会议室严肃的氛围，起码韦恩家的会议室不是这样的。 迪克愣了一下，而塞廖尔神色如常，显然已经习惯了有托尼在的时候几乎从未断绝过的气息。 现在门口，室内的情景一目了然，只有托尼和布鲁斯两个人独处，此时的氛围颇有几分剑拔弩张。 “哟小家伙，对了……还有迪克小鸟啊，”托尼听到声音转着座椅面向门口，区别明显地叫着两个人的名字，招了招手，“你们两个再不来，斯塔克集团和韦恩集团估计就要决裂了。” 布鲁斯面上含着温和的笑，此时回了句：“今年的第十一次决裂？” “嗤。”托尼撇了撇嘴，不再和布鲁斯浪费口舌，而是看向塞廖尔，神情正经起来，带着几分肃意嘱咐道，“塞，一会儿布鲁斯跟你说什么，你怎么想的就怎么回答，不用顾及他的想法。” “……好的。”和迪克一起坐在了沙发上，塞廖尔看了看坐在对面沙发上，正拿着什么文件的布鲁斯，唇角露出些微的笑意，“请问有什么事吗，布鲁斯？” 布鲁斯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塞廖尔，手放在膝盖上轻轻敲着，不疾不徐地陈述着这次的目的：“这是一份合同，塞廖尔，请你先看过一遍。” “？”想到之前布鲁斯提过的杰森和他的基因，在心底对协议内容差不多有点能猜到的塞廖尔从容地接过合同。 同样猜到的迪克看了一眼半花///花公子状态下的布鲁斯皱了皱眉，无视托尼带着杀气的目光，毫不忌讳地和塞廖尔凑在一起看合同。 看过以后迪克挑了挑眉，合同的内容出乎他的意料又在他意料之中，宽松的甚至不像出自蝙蝠侠之手，但布鲁斯想要的也都得到了。 “总得来说，就是我提供血液供韦恩集团研究，偶尔还有身体检查，但绝对不会有过激的实验，报酬是一大串的金钱以及……唔，很多珍贵的东西。” 钱下面有不少各种公司的股份，没什么兴趣多看塞廖尔阖上合同，挑了挑眉看向布鲁斯。 “当然，如果有想要的东西不在上面你也可以提，韦恩家不会拒绝。”说到想要的东西时，布鲁斯笑着若有似无地看了眼他此时胳膊向外拐的大养子。 “小家伙，这时候你可以狠狠宰他一顿，”托尼想了想协议内容，感觉还是有点不满意，遂添油加醋道，“有斯塔克做你的后盾。” 迪克也看向塞廖尔的侧颜，淡若止水的眼神让他猜不到塞廖尔的想法，不过他并不准备开口干预塞廖尔的选择。 诚然这份协议对杰森的清醒或许至关重要，但他没有忘记塞从婴儿时就经受基因带来的实验，虽然现在没有情感，但身体或许会自发产生排斥。 相信塞如果不同意布鲁斯提供的这份协议，托尼也会想办法用更温和的手段对塞的基因进行分析。 那样进展虽然会缓慢，但也不是完全失去了获取塞廖尔‘基因’分析的可能。 知道了塞从出生后的遭遇以后，他就想让塞过的开心点。 而且不想让塞做不喜欢的事，一点……也不想。 就在迪克心里思绪万千的时候，塞廖尔听完托尼的话，对托尼安抚地笑了笑，一点也没有犹豫地拿起笔，在协议上流畅自然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塞廖尔.琼斯］ “……”看他把协议递给布鲁斯，迪克脸上难得露出惊讶的神情，“塞，你不犹豫一下吗？” “为什么要犹豫？”塞廖尔的眼底尽是冷静，看得出来没有冲动地分析道，“‘基因’的问题早晚都要解决，现在就研究说不定还能帮上杰森的忙，而且那份协议托尼肯定把关过，我也相信你的父亲，所以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你这么信任我是我的荣幸，塞廖尔。”同样签上自己的名字后，布鲁斯笑着和塞廖尔握了握手，郑重道，“布鲁斯.韦恩不会辜负这份信任。” “啧，”总有种从小养到大的白菜当着自己的面被卖给黑心菜农的即视感，托尼不爽地喝了口咖啡，对布鲁斯补充了一句，“说好的，我会派斯塔克的研究员和你的人一起研究的。” “没问题。”算是解决一桩心事的布鲁斯此时异常地好说话，只见他收起合同，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臂，“说起来我该去那个你家的队长去聊天的小记者一起回去了。” “啊对了，”提到回去，托尼像是想到什么，漫不经心地对塞廖尔说道，“等一下，小家伙你和布鲁斯他们一起去哥谭吧，复仇者大厦还是不太安全。” 迪克：“……”果然中午的约会泡汤了。 第134章 真心 对于又一次被疑似当成包裹打包带到哥谭这件事，塞廖尔表示接受良好。 毕竟一回生二回熟。 这次的速度同样和上次快速，印着韦恩集团彩绘的飞机仍旧停在大厦最上方的天台，布鲁斯先一步登了上去，从顶层吧台处被找到的小记者克拉克.肯特推着眼镜，动作间掩盖了脸上的红意。 塞廖尔则被托尼拉着，暂时留在了天台上。 迪克看了一眼托尼，那警惕的目光带着难得的不善，似乎是在催促他离塞廖尔远一点。 好吧——迪克耸肩，拍了拍塞廖尔的肩膀就上了飞机。 “还是之前那件事，小家伙，要是想谈恋爱了，确定人选以后一定要告诉我。” 第211章 托尼看了眼迪克站在机舱入口毫不掩饰紧盯着塞廖尔的身影，扁了扁嘴艰难松口道。 “就算人选是布鲁斯家花心的小鸟！只要是你自己的意愿，我都会为了你教训……啊不，和那小子和平共处的。” 呵，等一会就把迪克那小子拉进黑名单。 “嗯。”塞廖尔温和地笑了笑，双臂摊开，给了托尼一个安抚的拥抱。 “关于和迪克的事，等在哥谭闲下来我就考虑，等有结果的时候就通知你，那一天……不会太远。” “……”听出塞廖尔语气里的认真，托尼沉默起来。 只见他叹了口气，难得抓了抓头发，斟酌着委婉说道，“和迪克谈恋爱对你也有点好处，虽然没我有魅力，但是他也还算浪漫，又不会让你未来太伤心……不过你最好不要太早交付真心，你还年轻，人生不止一次获得爱的机会。” 在天台凛冽的风吹散了托尼话语中的轻佻，显露出他话语中那些经过岁月洗礼的沧桑。 塞廖尔微微垂眸：“……我明白的，托尼。” 又说了几句话以后，塞廖尔挥别托尼，踏上了从机舱口一直延伸到地上的舷梯。 他抓着冰凉的扶手，一阶一阶迈着米白的台阶。 突然他脚步一顿，心有所感地抬头向上看去。 目光所及之处，迪克正站在机舱口，风吹乱了他墨蓝色的头发，阳光洒在他带着笑容的脸上，也洒在他对着塞廖尔伸出的手上。 塞廖尔在距离迪克两阶的下方停了脚步，他看着迪克俊美的脸和隐隐的殷切，抬起了手。 在迪克渐深的笑容中，塞廖尔紧紧握住了迪克的手，手心相碰的瞬间迸发出令人沉迷的暖意。 随着迪克拉他的力道进了机舱，塞廖尔望着那双湛蓝色的眼睛，终于缓缓露出一个笑。 真心……吗？ 在布鲁斯家的飞机离开纽约市的天空后，托尼沉着脸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杯酒。 “把塞廖尔亲手送进狼窝的感觉怎么样？”娜塔莎突然出现看着门口，挑眉对着托尼打趣，显然也看到了刚才迪克拉着塞廖尔进飞机的那一幕。 “贾维斯，把迪克拉进黑名单。”托尼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嘴里蹦了出来。 “这么说塞廖尔似乎铁了心打算让迪克做他的初恋对象了，看来受某位照顾他长大的花///花公子影响颇深，”娜塔莎意有所指地撩了下红发，以过来人的立场轻笑道，“那也没什么不好的，多点经验。” 一听这话，似乎是想到以后迪克另结新欢的抛弃塞廖尔的情景，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迪克现在就敢这么嚣张，等他们两个在一起以后，我一定第一时间喂迪克小鸟吃几发掌心炮。” “恕我直言，你应该没有那个空闲去找人麻烦了，托尼。”毫不留情泼冷水的娜塔莎露出手中的文件对陷入老父亲心态的托尼扬了扬，“又发生了几起事故，队长和班纳已经过去了，一会我们两个分别带着皮特罗和旺达行动。” “……说真的，你不觉得队长和班纳更适合带新人吗？”托尼难以置信地看着冷艳的娜塔莎，又指了指自己，“我们两个看起来难道比他们还能像保姆吗？” “谁知道呢？”娜塔莎轻嗤了一声，不再多说转头离开。 “……看来再不开发复仇者用的人工智能我可能会累秃。”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还健在的英俊发际线，托尼把空酒杯放在吧台上，抬脚向外走去的背影颇有些生无可恋。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脚步微顿，在空无一人的顶层吧台自语般嘱咐道：“对了贾维斯，你把自动备份权限开一下，要不是塞廖尔刚才提醒，我都忘了几年前关了你的自动备份。” “yes，sir。” . 飞机上布鲁斯半躺地靠坐上沙发，唇边的笑意风流又惹眼，对面的克拉克忍不住别过了目光。 猜到布鲁斯蝙蝠侠身份的塞廖尔：“……” 说实话，就算他曾经察觉到布鲁斯的花///花公子只是一种伪装，但如果不是闪电侠和迪克言语的漏洞，他根本想不到蝙蝠侠会和哥谭最著名的花///花公子，哥谭甜心布鲁斯.韦恩会是同一个人。 他捧着一杯饮料看着布鲁斯驾轻就熟地调戏着克拉克，想到克拉克超人的身份，沉默了。 应该说，任谁也想不到吧？ “塞，你还好吗？”察觉到塞廖尔神情有几分异样的迪克小声问道。 “我没事，”塞廖尔仍旧看着布鲁斯和克拉克的方向，喝了口饮料润嗓子后才眨了眨眼，“今天知道了太多消息，所以我才反应过来，蝙蝠侠居然在调戏超人。” 拥有超级听力的超人克拉克身形一僵，瞪大了眼睛看向塞廖尔。 “你连b的身份都……迪克和你说的？！” “我没有，塞自己猜到的。”迪克无辜地看着克拉克，想了想到底还是咽下了‘闪电侠叫我小蝙蝠，才导致塞起疑的。’这句话。 刚才超人说，这半个月瞭望塔的值班都是闪电侠和绿灯侠，要是这点再被布鲁斯知道，半个月说不定会延长为半年。 “你这是在不打自招啊，卡尔。”布鲁斯无奈地叹了口气，看起来倒没迪克和超人掉马的时候那么震惊。 他慢慢板起身体坐直，仍旧是那张俊美无匹，惹得万千少女心仪的脸庞，此时却一脸严肃残酷，看不出几秒前属于布鲁西甜心的半点柔情蜜意。 第212章 那双钢蓝色的眼眸好似利剑一般锋锐，内中蕴含的杀气让人脊背发凉，忍不住腿软。 “托尼不会这么突然告诉你，看来是你在基地的时候，迪克或者闪电侠说漏嘴了？”布鲁斯的嗓音仍旧低沉磁性，但却不再维持温和的表象，听起来莫名让人发冷。 “为什么不猜测是小丑。”同样听到了闪电侠那半个月值班的塞廖尔面不改色地捧着饮料扩大嫌疑人，唇角勾起的弧度毫无瑕疵。 布鲁斯没有接这句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塞廖尔，令人紧绷的沉默渐渐扩散。 最终是迪克打破了沉默，只见他凑近塞廖尔，硬着头皮叫了养父的名字：“布鲁斯。” “还不够沉稳，迪克，或许你还需要去北极锻炼几个月。”布鲁斯淡淡地看了迪克一眼，略过他将注意力重新放在看起来毫无反应的塞廖尔身上，站起身走到了塞廖尔的面前。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托尼的朋友，布鲁斯.韦恩，”布鲁斯说着和塞廖尔初次见面的话，和那时一样伸出了一只手，只是脸上没了让人心动的温柔笑意，“同时也是蝙蝠侠。” 塞廖尔笑着握住了布鲁斯的手，两个人的手心同样冰冷，只听他温声道：“很高兴重新认识你，布鲁斯。” 迪克看了看塞廖尔，又看了看布鲁斯，和仍坐在沙发上的超人对视了一眼。 果断无视布鲁斯说的去北极训练的事，迪克陷入了沉思。 “……”布鲁斯看上去似乎挺欣赏塞的。 为什么他现在突然觉得，布鲁斯也会在他追塞的路上制造阻碍？ 就算机舱内的四个人都知晓了克拉克超人的身份，克拉克仍旧戴着他伪装用的眼镜，和直接被拉上飞机的塞廖尔、迪克解释：“之前塞廖尔被关的地方是莱克斯.卢瑟的地下基地，虽然基地被毁了，但是超反联盟并没有伤筋动骨，卢瑟甚至刚才对斯塔克先生申请通讯，明目张胆要求你去做客。” “不管是不是掩人耳目，塞廖尔在复仇者大厦内都可能随时陷入危险，所以才会这么突然地带你们回哥谭。” “嗯。”塞廖尔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正好等你到哥谭以后，我们就按合同上的要求来，采集你的血样进行分析研究，”布鲁斯看着塞廖尔，一副公事公办地态度，“杰森现在已经在韦恩庄园了，那样有成果的话会方便很多。” “没问题，我现在也没什么工作，时间基本上都可以配合。”塞廖尔答应的爽快，完全没注意到身旁迪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话一出口，就意味着可能会泡汤无数场约会啊塞！ 布鲁斯倒是看到了，不过没有理会，而是看着迪克说道：“哥谭市接下来的夜巡……” “就交给我吧布鲁斯，”虽然想着约会的事，迪克答应的却也迅速，“毕竟提姆还不能独当一面，根本无法承担夜巡的任务。” ……不过提到提姆，迪克轻‘啧’了一声，突然有些头痛。 等杰森醒了以后发现布鲁斯又招募了提姆，绝对会彻底炸毛，看来需要提前想想怎么安抚了。 布鲁斯似乎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陷入沉默地望着窗外。 “到哥谭了，”他突然说道，接着转头看向超人，冷哼了一声，“滚回你的大都会，超人。” 因为不打自招而心虚沉默，此时无辜被迁怒的克拉克：？？？ 第135章 三天［修］ 烦躁状态下的蝙蝠侠说的话没几个人敢违抗，向来温厚的克拉克自然也是不敢的人中的一员。 在金毛般无辜又可怜的视线和布鲁斯对视了一会儿，而布鲁斯无动于衷后，克拉克无奈地叹了口气，抓了抓脸走向门口给自己找好了离开的理由：“好吧，那我去瞭望塔看看，也不知道绿灯醒没醒酒，闪电一个人值班或许无法应对突发状况。” 隔着一层的机舱门缓缓打开的机械声格外清晰，强风吹了进来，哗啦的声响听起来有几分可怖。 “那么下次再见，迪克，塞廖尔。”友好的告别以后，克拉克最后看了一眼布鲁斯，在顺着机舱口吹进大开门口的冷风中关门走了出去。 紧贴着窗户可以清楚地看到克拉克一跃而下的身影几乎是眨眼间就化作了米粒大小的黑点，消失在略过的风景中。 直到再也看不见，塞廖尔和迪克才收回目光，望向似乎刚才同样是一直在盯着窗户的布鲁斯。 布鲁斯撇了他们一眼，默不作声按了下手边的遥控器，机舱门渐渐关上，风拍打在这个豪华的贵宾仓门上的嘈杂声响也随之减弱。 “事实上希望你能先留出起码三天的空闲时间，塞廖尔。”他看着塞廖尔，一脸严肃地提出了要求，“采集血样分析的过程中，或许还会需要你的亲身帮助，所以这段时间要请你待在韦恩庄园内。” “可以。”塞廖尔的手搭在翘起的二郎腿上，指尖敲了敲膝盖，突然问道，“只要待在庄园里就行吗？” “嗯。”布鲁斯钢蓝色的眼睛直视着似乎有什么打算的塞廖尔，别有深意地说道，“你现在同样属于韦恩家的客人，在庄园内你的一切无害行为都是自由的。” 塞廖尔挑了挑眉，攸地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礼貌性地微微颌首：“我了解了，那接下来的三天我就把一些需要考虑的事提前想一下。” 第213章 说完他看了似是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迪克，微微垂眸掏出了手机。 迪克愣了下，直到塞廖尔拨打了威尔的手机号，他才回过神抿起了薄唇。 接下来的三天塞要考虑什么？该不会是…… 一时之间飞机上又陷入了沉默，只有塞廖尔拨出去的电话仍处于未接通的“嘟—嘟—嘟”声。 布鲁斯放松身体背靠在沙发上，微微闭目，头脑陷入了高速运转的状态。 既然托尼刚才都默许了塞廖尔和迪克的接触，那么他也同样没有时间去干涉这两个人的发展。 反正托尼不会让塞廖尔吃亏的，说不定还会操控着钢铁战衣跑到韦恩庄园揍迪克一顿。 大不了到时候他就敞开庄园的防护系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就当是让迪克长个教训。 起码教迪克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和他分手以后仍旧成为他的好队友的。 ——习惯性为所有事做几手准备的布鲁斯.蝙蝠侠.韦恩下意识如此想到。 . 飞机停在了韦恩庄园内专用的停机场上，万能的管家阿尔弗雷德已经等在了不远处，脸上含着慈祥的笑容，恭敬地迎接着庄园的主人和客人的归来。 “提取不同时间的血样也有一定的比对价值，说不定‘基因’的变化和当天的餐点有关系。” 因为对‘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在塞廖尔身上所造成的效果近乎一无所知的缘故，为了谨慎起见，布鲁斯没有事先排除饮食可能造成的影响，而是侧身看向身后的塞廖尔，询问着：“午餐之前能先提取一次血样吗，塞廖尔？” 正埋头看着手机，空闲的手揪着迪克，跟着他走的塞廖尔听到声音抬起头，微皱的眉宇眨眼间抚平，收起手机一脸温和地点头道：“没问题。” 迪克慢了一步，从原本在塞廖尔稍前的位置，转为和他并肩，悄声问道：“塞，你似乎在担心威尔？” “联系不上威尔了。”似乎没有隐瞒的意思，塞廖尔坦诚道，“早上刚打过的电话，现在怎么也拨不通。” “或许是因为阿比盖尔的死亡给他造成的冲击太大，他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 “虽然有点心理问题，但威尔的没那么容易自暴自弃。”摇了摇头否定了迪克的这个想法，塞廖尔的目光放在前方布鲁斯挺拔的背影上，淡然的声音突然轻了几分，“不过以另一个可能性来说，崩溃的话说不定还是好事。” “嗯？”没听清他后半句话的迪克凑近看着他，“什么？” 手推开迪克紧挨着他的脸，塞廖尔看了一眼黑屏的手机，垂下了眼帘，淡漠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我只是在想——虽然不太符合汉尼拔温水煮青蛙的风格，但会不会是因为汉尼拔已经和威尔接触了，甚至……直接监///禁了威尔。” “你的意思是，威尔现在很危险？”想到在复仇者大厦时塞廖尔给他看的那张阿比盖尔血天鹅湖的凄惨死状，迪克皱了皱眉，“这种事要提前预防，不然我去巴尔的摩把威尔也接过来？” “如果真的是汉尼拔的话，威尔现在的安全就完全不需要担心了，”似乎是想到什么糟糕的记忆，塞廖尔的嗓音仍旧平稳，眉毛却下意识皱了起来，“汉尼拔绝对不会杀掉威尔的，那是他的唯一，不可替代。” 当然，精神上的折磨另论。 “……”听到这话，迪克的神情和语气霎时古怪起来，“他们……是情人？” “或许吧，其实我对他们的情况也没有那么了解。”塞廖尔耸了耸肩，“如果真的需要帮助，就算被囚禁威尔也会找机会发来消息，在那之前我还是待在这里，尽量不去给超反联盟可乘之机。” “可是……”作为超级英雄的正义感让迪克无法对这种或许正在进行的伤害行为坐视不管，“你之前威尔帮你逃过了劫难，所以你想为他做点什么，这不矛盾吗塞？” “现在发生的一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必然，就像我体内定时炸弹的基因一样，结果谁也不能预料。”像是在说给迪克听，又像是在转述谁的话，塞廖尔轻缓的语气突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在又经过一幅画的时候他的脚步骤然加快，落后一点的迪克只能看到塞廖尔漠然的侧脸：“我能猜到威尔会遭遇什么，那不会死的。” “你的话突然变得很奇怪，塞！”迪克抓住塞廖尔的手腕，因为被蒙在鼓里的糟糕感觉，声音无意识拔高了几分。 走在前面的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不由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们。 “我说未来三天想要自己一个人待在放映厅，思考关于迪克的事，迪克一时疑惑没控制住音量。”塞廖尔淡定地找了个借口，笑容毫无破绽。 “啊……因为塞始终不肯告诉我要思考什么。”心不在焉的迪克抓了抓头发，对上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了然的目光，下意识顺着塞廖尔的话开始扯谎。 直到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继续向前走着，塞廖尔才淡淡地继续说道：“威尔真的不会死，至于别的，等去了巴尔的摩再说。” “明知道你在隐瞒着什么，但完全无能为力的感觉很糟糕，塞。”知道塞廖尔认定的主意就不会改变，迪克轻叹了一口气，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拿这方面固执的要命的塞廖尔一点办法也没有，“所以你只说一般勾起我好奇心的意义在哪里？” 第214章 “为了提前给你个心理准备？”歪头看着迪克苦恼的样子，塞廖尔想了想，抓着迪克垂下的手捏了两下，“有些事我本来打算带进坟墓，连托尼也不会知晓的。” “但现在发生了变故，就连二十几年前研究的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在我体内的事都会曝光，说不定那些事也会被发现，”塞廖尔长长的睫毛盖住了乌黑的眼眸，只见他盯着迪克粗粝的指尖，淡淡地说道，“所以我想，与其从别人口中曝光，不如干脆我自己决定谁是第一个知晓的人。” 迪克揉着额角的手一顿，似乎意识到什么攸地侧头看向塞廖尔垂下的脑袋，声音突然艰涩起来：“那你的决定是……” “我的决定是你，迪克，”松开抓着迪克的手，塞廖尔和他对视，在灯光下乌黑的眼眸仿佛有几点碎光闪烁着，“我想让你当第一个知晓我全部的那个人，可以吗？” “……”被和告白相差无几的话糊了一脸，迪克看着仍旧毫无自觉，仿佛说的只是无关紧要的事的塞廖尔，滚了滚喉咙，神情因为猝不及防的惊喜而有些微的扭曲。 他深呼吸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后，突然抓着塞廖尔的肩膀，郑重道：“乐意至极！” “？？？”只是顺着内心的想法表达一下对迪克的信任而已，他怎么这么激动？ 塞廖尔眨了眨眼，迪克抓在他肩膀上的力道重得有点疼，不过看他现在异常的精神状态，塞廖尔决定保持缄默。 “表白这种事应该由我来说啊，赛。”和迪克激动的神情相反，他的语气虽然兴奋，却又带着显而易见的挫败。 “等等迪克，”意识到迪克误会什么的塞廖尔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我可没和你表白。” 迪克的表情突然僵住了。 “我很信任你，所以决定第一个告诉你。”看着迪克的样子，塞廖尔顿了顿，语气委婉起来，尽量不进一步刺///激到迪克，“事实上我刚才和布鲁斯说的不是借口，未来三天我打算认真思考一下我们的关系，迪克。” “塞廖尔，我们现在走另一边，先去实验室抽一份血样。”布鲁斯严肃的低沉嗓音从前面传来，锐利的目光看着迪克和塞廖尔两个的动作，嘴角微抽没再说话。 “马上来！”塞廖尔回了一句，看着迪克声音又低了起来，“那么……三天后见，迪克。” “……”还没来得及因为自己的误会而脸红，就被告知三天后他们的关系就彻底明朗，迪克抿了抿唇，大喜大悲之间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最终他松开抓着塞廖尔的手，只是低声说了句：“三天后见，塞。” 第136章 荷尔蒙与秀恩爱 采集血样后，塞廖尔没和布鲁斯一起去餐厅，而是回了趟房间，抱着笔记本就径直去了放映厅。 看他打了个招呼就镇定自若地走向放映厅的背影，布鲁斯挑了挑眉，没有多问，只是用餐的时候嘱咐了一下阿尔弗雷德，这三天单独准备一份餐点送到放映室。 迪克正切着牛排的手一顿，神情微僵不自然。 他以为塞说的三天后见只是一种说辞，不管怎么说塞起码会先吃过午餐再去放映厅。 吃饭的时间足够他冷静下来，等塞打算去思考他们的关系到时候他也就能给塞留下足够良好的最后印象。 结果没想到……塞连午餐都不吃了，看得出塞对他们的关系，确实很重视，也迷茫。 “塞廖尔回来了？”在场唯一专心享受美食的提姆看了看神情严肃，对迪克的走神熟视无睹的布鲁斯，又和迪克对视了一眼，察觉到了几分异样。 想到最初说明塞廖尔来韦恩庄园借住时，布鲁斯说过的塞廖尔需要保护的事，难道是他训练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吗？ “彼得一定很开心，之前他离开这里似乎就因为他突然担心起塞廖尔的安全。”提姆的话语轻松自然，一双眼睛却不着痕迹地扫过迪克和布鲁斯。 布鲁斯没有反应，心不在焉的迪克却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提姆。 迪克难得的失误。 提姆挑了挑眉，垂下眼眸不再说话，脑海中的思绪却转地飞快。 这么说塞廖尔站在反常把自己关在放映室的行为，或许和迪克有关？ . 盘腿坐在放置绵软地毯的地上，腿上是之前一直放在房间，任由它自由运行的笔记本。 走之前他把笔记本打开放着，现在却已经合上了，看来就是迪克没跑了。 休眠中的笔记本只是随意碰了一下键盘就亮了起来，没有了飞速略过的一层层莹蓝色代码，整个屏幕泛着令人不舒服的血光，以及扭曲的三个字母［e.n.d］。 “超反联盟的所在地，伦敦。”之前迪克听过的，和贾维斯极像的，有着伦敦绅士磁性机械的嗓音突然响起。 和对迪克之前说的那般一样，屏幕不断变化，单词也一个一个蹦了出来。 “这是解析以后的特定程序吗？”塞廖尔看起来并不惊讶，只是敲了一会键盘，把分析后的结果整个打包发给了雇主先生。 雇主先生已经提前结算了报酬，雇主的弟弟夏洛克看起来也没有了危险，似乎意味着这份工作宣告了结束。 不过总要对得起打开的钱那一长串的零，而且雇主最开始的要求就是解开这份代码，这样才不算违约。 发过去以后，屏幕终于恢复成最初简洁的桌面，塞廖尔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放在键盘上，难得有些茫然。 第215章 来放映厅思考，其实只是因为他心底一个隐约的念头而已。 说到底该怎么思考他和迪克的关系……他还真不知道。 首先爱情，应该是和荷尔蒙的分泌有关系吧？ 塞廖尔点了点下巴，指尖一动，屏幕上不断跳出几份论文叠在一起，最后跳出的那篇上，封面赫然写着［论环境的变化对荷尔蒙分泌造成的影响］。 他滑动着鼠标慢悠悠地浏览着一篇篇论文，直到［频繁的肢体接触会促进彼此荷尔蒙的分泌，如果是共患难的情况下肢体接触，很容易因为肾上腺激素的分泌而带来一个吻，无数的真实事件乃至艺术作品都证明这一点，例如——］映入眼帘，塞廖尔指甲才轻敲着笔记本，盯着后面一连串的举例陷入了沉思。 最终，他摸起遥控器打开了挂在对面墙上的巨型屏幕，默默打开了电影分类。 “叩叩。”门被轻敲了两下，阿尔弗雷德温和慈祥的声音隔着一道门，有些失真地响了起来，“塞廖尔少爷，您的午餐。” “这就来。”把笔记本放在一旁站起身，直到打开门接过一整个托盘的午餐加甜点饮料后和阿尔弗雷德道别，塞廖尔才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之前阿尔弗雷德对他的称呼似乎一直是“琼斯先生”，怎么突然就改了？ . 这个夜晚对提姆来说动荡又平静。 之前布鲁斯把昏迷不醒的杰森从瞭望塔带回庄园时，提姆正在蝙蝠洞训练，所以并不知道。 直到迪克他们回来的那个下午，提姆的训练结束，布鲁斯才把他和迪克叫到了书房，仍旧是冷酷脸听着迪克的报告，同时也简明意骇地对提姆讲述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于是直到离开书房，提姆的表情都有点空白。 杰森.陶德，也就是上任罗宾的事他也有所耳闻。 应该说，正是因为失去了杰森，导致布鲁斯作为蝙蝠侠的行为日渐暴戾，他才觉得蝙蝠侠的身边是不能缺少罗宾的。所以才会发生了后续一连串的事件，导致他也以罗宾的身份在蝙蝠洞接受训练。 而现在，上一任罗宾死而复生，说不定下一秒就会醒来，看来他作为罗宾的训练……可以终止了。 “别想那么多，提姆。”一直无意识跟着迪克的提姆听到自己的名字回过神，就看到迪克抱着几袋麦片，对他露出属于兄长的安抚性笑容，丢给他一袋麦片。 “你就是总想的太多了，谁说罗宾只有一个的？”艰难地空出一只手指了指自己，迪克爽朗地笑了起来，“我作为一代罗宾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事实上是因为你已经单飞了，迪克。”提姆定了定神，撕开麦片的封口，冷静地指出了迪克言语的漏洞。 “上一代罗宾，”想到他和素未谋面的杰森是同为布鲁斯养子的身份，提姆顿了一下，自觉改口道，“……杰森他明显还不像你成熟，父亲不会允许他单飞。” “这可不一定，毕竟小翅膀的性格有点叛逆，要等他醒了才知道他什么打算，”比起未雨绸缪习惯先准备下一步，某种程度上和布鲁斯最像的提姆，迪克显然要随意的多。 只见他抱着几袋麦片，甚至有拿了两条法棍，两个辣热狗走在前面，满身都是食物浓郁的香气，侧身看着提姆的样子活脱脱邻家友善的吃货大哥哥。 提姆：“……刚吃完晚餐，你的夜宵会不会有点多？” “一会儿我要夜巡啊，多补充点能量总没错。”迪克看起来理直气壮地点了点法棍和辣热狗，“这两个是准备放在小翅膀旁边的，食物诱惑，说不定能刺///激的他醒来。” 提姆看起来无语凝噎，过了几秒才叹了口气：“……父亲知道你这么做吗？” “布鲁斯怎么可能同意？”迪克惊讶地看着提姆，突然露出一个有点阴险的笑，“所以我们现在是共犯了。” “共犯？”提姆的心里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没错，布鲁斯在书房，阿尔弗雷德去给塞送晚餐了，所以现在我们两个带着热狗和法棍去看杰森完全没问题。” “……”不，问题大了。蝙蝠侠无所不知 你是不是忘了庄园里无处不在的摄像头了迪克？ 有心想要拒绝，跟着迪克胡闹的后果比，还不如让他现在就去蝙蝠洞再给自己加一波训练。 但是迪克下一秒的话让提姆动摇了。 “你还没见过杰森吧，相信我，你们会相处的愉快的。” 迪克眼角带笑，如此说道。 在两个人路过放映厅的门口时，迪克的脚步一顿，就连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也收敛了两分。 紧盯着大门的目光灼热到甚至让提姆有一种迪克有了热视线的超能力，要烧穿大门的即视感。 想到迪克在书房对布鲁斯报告在超反联盟基地以及遇到杰森时，中间穿插的各种和塞廖尔有关的事，言语间对塞廖尔的欣赏爱慕之情溢于言表，甚至看起来比迪克之前提起的每一任女友时的表情还要生动深情，单方面的恩爱顿时秀的提姆一言难尽。 毕竟他一直风流不羁，魅力无边的大哥，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在他和父亲面前发表了比出柜宣言还要超过的爱意表白。 提姆当时的神情就有点绷不住，而布鲁斯显然早就有心理准备，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蝙蝠侠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连眼睛都没有多眨一下。 第216章 只是不带情绪，冷酷地说了一句：“托尼把塞廖尔寄放在这里，不是为了让你近水楼台的，迪克。” 提姆手握拳抵着唇边轻咳了一声，看迪克回过神才有些好奇地看向放映厅大门：“听说塞廖尔留出三天思考和你的关系？” “嗯。”迪克点了点头，连热情洋溢的清朗声音都低沉了不少，“从正午12点开始算起，等到72小时后，就是关键了。” “……所以你和塞廖尔还没在一起？” “书房的时候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在追他。” 提姆的神情顿时古怪起来。 我以为你已经追到了，所以才会那么一副疯狂炫耀的可恶嘴脸！ 不过转而提姆又细思恐极起来。 按这程度来看，没在一起迪克就已经三句话不离塞廖尔了，要是真在一起了，整个韦恩庄园会不会都充满了大人肮脏的秀恩爱粉红色泡泡？！ 而迪克是没有那个勇气一直对父亲秀恩爱的，说不定就会被丢到别的地方。 阿尔弗雷德又一直忙着庄园内外的事物，而且治迪克也有一番手段。 剩下的活人，塞廖尔是迪克的准恋人，估计会和迪克一起秀恩爱，杰森又昏迷不醒。 那么唯一清醒着，受迪克秀恩爱攻击的不就……只剩下他提姆了吗？！ 想到未来被随时秀恩爱的场景，提姆抖了抖，顿时有种向布鲁斯申请去外地训练的冲动。 ……北极就挺好，足以让人冷静，环境艰苦锻炼人，还有极光能看。 第137章 思考的方式［补］ 杰森的病房距离地下的实验室并不远，只拎着一袋麦片，手里空空的提姆摸上把手，在‘咔嚓’的轻响后推开了房门。 细不可查的消毒水气味和整个庄园内淡淡的香气萦绕在一起，闻起来有一点奇妙。 整个房间布置的和其他人的卧室相差无几，穿着丝绸睡袍的少年躺在绵软的大床中央，如果不是看到他垂在身体两侧的被子上的绷带显示他还在受伤，提姆说不定会产生他只是在深眠的错觉。 等迪克进入房间后顺脚关上门，提姆才回过神跟着迪克一起慢慢走向昏迷的杰森。 “看来杰森的状况好多了。”迪克凑近杰森，端详了一会，自从进房间后一直隐约皱起的眉宇终于缓缓抚平，松了口气。 “这……已经是状态好了？！”提姆看着杰森，有些不可置信地拔高了声音，不过说到一半他反应过来杰森还在昏迷，下意识捂住了嘴，瞪向迪克。 只见杰森的眼眶、脸颊、唇角、甚至衣领露出的脖子到锁骨，都有明显击打造成的青紫痕迹和无数细小的伤痕，眼底除了乌青还有不正常作息造成的黑眼圈，就算紧闭双眼穿着低调名贵的衣服，杰森整个人也显得憔悴又颓靡。 而放在被上的双手作为唯一露出的部位，也缠上了一层又一层绷带，似乎遭遇过严重的损伤。 推及杰森的死因，可想而知在他被衣服和薄被掩盖的身体下，也一定有着数不清的伤势。 ——这就是被小丑虐待致死的上一任罗宾。 “刚遇到的时候杰森的状况还要糟糕一点，”把辣热狗和法棍特别放在距离杰森最近的床头柜上，迪克想了想，又放下两袋麦片，才撕开剩下的麦片对提姆笑了起来。 “不过我指的是小翅膀的精神，虽然昏迷，但他没露出扭曲的神情，证明他的精神不说完全恢复，也起码有了恢复的苗头……这就够了。” “……”提姆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床边，定定地看着这个第一次见到的少年。 迪克没有明说，但从反应来看也能分析出杰森刚死而复生时的状况有多么惨烈。 现在杰森受损最严重的不是身体，而是精神。 “别担心，一切都在向最好的方向发展。”迪克的手罩在提姆的头上揉了揉，打断了提姆下意识分析的思路。 只见他笑了一声，转头看向头顶存在感微弱的摄像头，抓了抓脸，悄声对提姆安慰道：“无所不能的蝙蝠侠现在专心研究能让杰森转醒的方法，杰森会醒来的，而且你也先别想着能不当罗宾。” “嗯？” 迪克拍了拍提姆的肩膀，一脸沉痛：“毕竟已经上了贼船就别想跑，你懂的吧，提姆。” “啊？？？” . 被迪克半闹半开玩笑的折腾了一会，提姆心里的纠结暂时抛到了脑后。 直到夜巡时间到了，迪克和提姆才离开了病房，一起前往蝙蝠洞。 “说实话现在好想看塞啊，也不知道他思考的怎么样了，应该会答应我……吧？”迪克伸个懒腰进了蝙蝠洞，手里的麦片吃的只剩下一层薄底，轻啧了一声总结道，“想抱塞。” “……”提姆鄙视地看了一眼迪克，抛下他走向另一个方向的训练室。 鉴于他素来的不良记录，提姆有理由相信迪克的‘抱’指的是动词。 肮脏的大人啊。 “那么我先走了！”飞速换装完毕的迪克把备用的双棍武器别在身上，骑上自己的改装车，直接从蝙蝠洞开了出去。 “……”看来塞廖尔没有被迪克的魅力彻底迷倒，真是有自制力。 提姆挑了挑眉，对塞廖尔忍不住生出积分评价高的欣赏之意，思考间路过监控的地方时无意识撇了一眼屏幕。 大屏幕上此时正全屏，分成四处展示着放映室内的情况——此时的塞廖尔正面无表情地看着电影。 第217章 提姆忍不住停下脚步，“嗯？”了一声。 “……”迪克刚才是回来后第一次到蝙蝠洞，所以这个页面肯定不是他切换的。 那是谁？布鲁斯，还是阿尔弗雷德？ “怎么还不训练？”布鲁斯冰冷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吓得提姆一个激灵。 提姆回过头，看到的是没带面具的布鲁斯模样，但面容冷酷不苟言笑的蝙蝠侠状态，他冷淡的目光滑过屏幕，没有半分变化。 看来就是布鲁斯了。 提姆心头腹诽，面上却咳了一声不自在地笑了笑，一边看着布鲁斯，一边不动声色地向训练室挪去：“刚才送迪克去夜巡了，我这就去训练。” 布鲁斯就这么站着，一句话不说地看着提姆，目光仿佛能剖析人的内心般锐利。 提姆忍不住止住动作，整个笔直地立在原地，僵硬地和布鲁斯对视，大脑一片空白。 不长不短的死寂中，监视器中传出的声音格外清晰。 “大战结束了，我们获得了胜利。” “太好了，乔治！” “我爱你，瑟琳娜。” 柔和动情的音乐响起，提姆绷起的神经被音乐带动，攸地松了一下。 塞廖尔在看什么，突然这么煽情？？ 提姆忍不住用余光瞄了一眼监控器，只见塞廖尔看的电影似乎已经到了终场，通身狼狈的男女主正在满是废墟的背景下接吻，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显得深情又浪漫。 “？？？”什么情况？塞廖尔所说的思考和迪克的关系，就是看电影？ “灾难片和恐怖片的接吻剧情都在经历磨难以后，看来那篇论文写的有点道理。”塞廖尔的声音从监视器中传了出来。 只见他拿起放在一旁的笔记本，神情漠然：“那下一个就开始看电视剧吧。” 敏锐的提姆皱了皱，感觉有点不对劲。 和平时听到的温和有礼不同，通过监视器传递出的塞廖尔的声音和表情，全都冷漠好似没有感情，只是仿佛公事公办般用遥控器点开了电视剧的分类。 “今天双倍训练。”布鲁斯突然开口打断了提姆的思路。 “好。”提姆摇了摇脑袋，挥去了一瞬间察觉的几分异样感，向训练室走去。 “别想太多，提姆。” 比起之前冷酷锐利的感觉，这句话要温和了不少，提姆回过头，布鲁斯已经坐在了监控器前，隔着椅背只能看到布鲁斯乌黑的发顶。 是在说塞廖尔的异样，还是意有所指，比如……关于罗宾？ 提姆分析不出来，只得点头渐渐走远。 而布鲁斯则拿起手边新鲜出炉的血样报告，看过一遍后丢在一旁，凝重的目光透过监视器，定定地看着塞廖尔没什么情绪的脸。 被丢开的报告最后一页在监视器屏幕的微光下照的分明，最后几行赫然写着： ［结论：‘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活跃度低，无法单独提取。 初步估算与拥有者的情感波动变化有关，情感波动越明显，其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作用于人体后的特性越卓越。］ 塞廖尔看的电视剧看起来正到了一个搞笑的桥段，一般不说开怀大笑，起码眼睛或唇角会沁出几点笑意，而塞廖尔却只是看着，仍旧面无表情。 布鲁斯靠着椅背，左手撑在扶手上抵着下巴，看着浑身散发着凉薄的塞廖尔，右手放在控制台上点了点，屏幕上的图像骤然放大，给塞廖尔的眼睛来了个特写。 乌黑的眼眸紧盯着电视剧，屏幕的光映在他的眼睛上，给人一种他仿佛有着充沛情绪的错觉。 可偏偏他的眼底充满了空寂与漠然，好似一片荒芜的死寂之地。 布鲁斯眉尖轻挑，有淡淡的声音发出，又散在了昏暗的蝙蝠洞之中。 “没有情绪……吗？” . 塞廖尔不是没察觉到房间内隐藏的摄像头，不过要是把摄像头拆了可能会不太好。 毕竟托尼也评价过布鲁斯是个偏执又爱精分的控制狂。 而且布鲁斯现在忙着杰森和他的基因问题，应该没那个专门的空闲去检查监控器吧？ 毫不知情立了个flag的塞廖尔在又一次被布鲁斯叫出去收集血样甚至头发后回到了放映室，将暂停的主角们定情的画面继续播放。 就着屏幕上放肆又大胆的场面，塞廖尔面不改色地咽下了阿尔弗雷德刚才送过来的甜点。 令人面红耳赤的暧昧声音达到了限制级的标准，塞廖尔显得格外淡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就连生理性的反应也没有象征性的来一下，在观摩了一整场后平静地退出了电视剧分类。 “电视剧有点长啊，就这么看了一天半。”塞廖尔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眼底的乌青昭示了他整整两天没有睡眠的事实。 “主角配角们的接吻契机一般都是在情感最激烈的时候——迪克亲过来的时候是刚摆平杰森，见到死而复生的亲人，情绪激动是难免的。” 一本正经抱着笔记本分析的塞廖尔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思考。 看来用当时的那个吻证明迪克喜欢他，从而分析迪克的心情，再试着分析模仿是不可行了。 面无表情的发了一会儿呆以后塞廖尔回过神，神情平静的让任何人都看不出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也看不出他究竟打算怎么看待他和迪克的关系。 第218章 只见他又叼起一块小甜饼，阖上笔记本，洋洋洒洒交叠着无数论文的页面就此黑了下去。 放映厅的屏幕切换，直接打开了动物世界类型的纪录片。 人属于灵长类动物，荷尔蒙的分泌应该也算是生物本能的一种吧。 塞廖尔看着猩猩的纪录片，淡定地想着。 第138章 确定关系［修］ 距离约定的三天时限还有两个小时的时候，布鲁斯又一次通知塞廖尔去采集一份血样。 有着布鲁斯的威慑在，研究人员们看向塞廖尔的目光虽然狂热，但大半都收敛的极好。 要不是塞廖尔在实验室时神经会下意识紧绷而敏锐，或许真的就察觉不到，以为体内那从出生起就和自己命运交织在一起的基因并没有什么出奇。 这一次除了韦恩集团的研究人员外，实验室内多了不少人，甚至还有几位推了推眼镜，斯文败类的模样格外眼熟，塞廖尔认得出是斯塔克集团所属的研究员。 看来托尼说的斯塔克也会参与研究指的就是这些人了。 “这差不多是近期的最后一次了，感谢你做的贡献，有什么结果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塞廖尔。”布鲁斯笑的温和又撩人，甚至有几个研究员看着他散发魅力的模样忍不住红了脸。 塞廖尔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因为连续没三天没合过眼，现在头痛欲裂没什么心思继续演戏，只是随意地摆手道：“没什么，那我就回先去了。” “嗯，我让阿尔弗雷德给你泡一壶安神茶，”布鲁斯只把他送到实验室门口，意有所指地轻笑道，“等一会解决了那桩让你焦虑心事后，你应该能睡的很好。” 看了布鲁斯一眼，并不意外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和迪克的三天约定的。 只是在转身离开时塞廖尔还是忍不住发散了一下思维——这种事，能算是焦虑的程度吗？或者说，有那么明显吗？ 布鲁西虽然只是布鲁斯.韦恩的面具，但能伪装到那个程度，起码也能说明布鲁斯深谙此道，是十足的经验人士。 ……早知道刚才就留下一会儿，问点经验了。 因为睡眠不足大脑运转迟钝的塞廖尔停下脚步，后知后觉地露出可惜的神情。 “哟塞廖尔，父亲把你叫出放映厅了？”思索间有脚步声渐进，提姆健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塞廖尔回过神，侧头看向和他打招呼的提姆。 “嗯，现在正准备回去，”揉了揉额角，稍微舒缓太阳穴的痛意后塞廖尔露出一点笑容，“你早上的训练结束了，提姆？” “你果然知道的很多，”提姆抓了抓头发没有否认，在塞廖尔侧头看向他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皱了皱眉，“你看起来状态很不好，难道父亲除了抽血样还要求你做了别的违禁操作？” “我只是这几天没睡，”提姆的善意让塞廖尔神情微缓，揉了揉他的头发后还为布鲁斯扳回点好印象道，“布鲁斯也是顾虑到这一点，才会减少血样的量，改为分时间多次抽取的。” “是吗？”提姆看上去有些狐疑，不过既然当事人都在澄清父亲某种程度深入他心的剥削资///本家形象他也就识趣地转移话题没再多问。 “等等，这几天你不是一直在放映室看电影吗，难道说……”提姆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塞廖尔，“你这几天光顾着看电影，完全没睡觉？？” 塞廖尔温和地修正道：“还有论文电视剧和纪录片，说实话我还有点迷茫。” “……”提姆看着塞廖尔，理解却也无语凝噎。 以迪克过往的情史来说，塞廖尔会犹豫情有可原，甚至可以说是相当明智。 不过参考电影和电视剧他还可以理解，但有人会在思考恋爱关系的过程中参考论文和纪录片吗？ 有这么一瞬间，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他家的大哥实在太缠人了，导致塞廖尔实在受不了，才提出三天的缓冲期当借口来放松自我。 想到刚才路过迪克衣帽间的时候，透过半开的门缝看到迪克揪着阿尔弗雷德的建议换衣服的亢奋模样，提姆叹了口气，拍了拍塞廖尔的肩膀，目光格外诚恳：“辛苦了，塞廖尔。”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 事实上真的只是在用论文和纪录片做参考的塞廖尔：“？？？” . 迪克此时站在放映厅的门口，穿着一身的休闲装，精心打扮过整个人帅的格外夺目。 他的手悬在门前，神情难得有几分踌躇。 距离塞说要思考他们的关系，已经过了整整七十二个小时了。 看出了塞当时的郑重，所以他这三天不止没踏进过放映厅，在塞去实验室那里提供血样的时候也会提前避开。 明明住在同一座庄园，却已经整整七十二个小时没有见面。 迪克忍耐到甚至有些难耐的焦灼，所以时间一到，他就迫不及待地出现在这里，想要知晓最终的答案。 本来打算穿正装带上几个小惊喜的，但是在阿尔弗雷德的游说下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阿尔弗雷德说得不错，虽然几率很小，但塞仍有可能会选择深思后拒绝他。 等塞答应他以后，他总有机会把所有惊喜都呈现到塞的面前的，不急于这一时。 ……塞应该会答应他吧？ 很久没在情场上体会这种即将迎来审判的不安定，迪克感到新鲜的同时不由深吸了一口气，敲响了面前的大门。 第219章 “叩叩叩” “塞，是我，迪克。”知道放映厅的隔音一向好，迪克的声音很大，在平静的走廊形成隐约的回响，清朗的声线带着某种孤注一掷的意味。 没几秒，门就缓缓在他面前打开，迪克心心念念了三天的人站在了他的面前，看上去并不意外地笑了笑：“你来了。” “嗯。”本来想先说一波情话赚点加分项的迪克看到塞廖尔本尊的时候呼吸一窒，神情有一瞬空白，想要说的话霎时忘的一干二净。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是一手撑着大门的门框，一手握着塞廖尔的手腕，眉头紧皱地盯着塞廖尔在昏暗的放映厅以及走廊中也掩盖不了的惨白脸色。 他顿了顿，问道：“……塞，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研究了一些东西就有些废寝忘食，等结束了我会补一觉的。”塞廖尔收回打量着迪克浑身上下的目光，轻轻挣来了他的手。 迪克眸色微深，仿佛没感觉到塞廖尔的举动般打量了一下放映厅内的光景。 大屏幕上正播放着姿容艳丽的禽鸟在半空飞舞的景象，旁白的声音并不大，中规中矩地解释着这是雄鸟在跳求偶舞的现场。 放在地上的笔记本离门口并不远，以迪克卓越的视力，眯了眯眼睛就分辨出上面大概的［关于荷尔蒙分泌论文总结］字样。 “……”迪克反应了一下，看了看大屏幕明显的动物纪录片，又低头看着塞廖尔，试探性地问道，“你在研究荷尔蒙吗，塞？” “嗯，”塞廖尔点了点头显然不准备多说，这副抗拒的姿态让迪克的心高高挂起，原本九成塞会答应他的可能现在已经降到了三成。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他之前的行为显得太轻浮了啊？ 迪克忍不住陷入了反思。 “迪克，”将他这副神色尽数收入眼底的塞廖尔突然开口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看着他湛蓝色的眼眸平静地问道，“之前在那个小镇，你一直想要说出口，但是被打断的那个关于我治疗的提议是什么？” 现在突然说起那个有什么意义吗？ 迪克有些不解，但考虑到那个提议和表达爱意没什么两样，当下打起精神。 他的手抚上塞廖尔的脸颊，眼睛里像是盛满了星辰般闪耀，低沉的声音带着令人耳热的磁性：“我的提议是谈一场恋爱，通过充满爱的氛围来了解情感，并且我自告奋勇作为你的恋爱对象，塞。” “我把你当做学习对象来感受爱，对你来说似乎不太好，”塞廖尔顺着迪克的话回道，仿佛此时他们现在门口只是为了这件事。 他一眨不眨地看着迪克，那双乌黑的眼眸此时仿佛在透过迪克的外在剖析他的内心，一字一顿地问着：“你喜欢我吗，迪克。” 迪克轻笑着，看似随意地点了点头，撑着门的手却微微收紧：“当然，我喜欢你，塞。” 塞廖尔看起来并不惊讶，他想到之前的那个吻，话语间莫名有些咄咄逼人不知道是在否定迪克，还是在否定他自己的感觉：“你喜欢我？仅仅是一个肾上腺激素分泌促成的吻吗？你的喜欢确定不是因为对我所谓弱者的保护？不是因为我们同生共死过？” 迪克看着塞廖尔，沉默横亘在两个人之间，几秒后迪克轻声说道：“我不知道。” 他捏了捏塞廖尔柔软的耳垂，露出一个笑，一个简单的解释：“我不知道，但是我喜欢你，塞。” “……”塞廖尔摇了摇头，表示不认同他的解释，也表达了无声的拒绝。 “我尊重你的一切决定，塞。”在塞廖尔提出质疑的时候迪克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真的得到塞廖尔的拒绝，他仍旧有些失望。 那双星空般的眼眸黯淡下去，哪怕此时仍旧衣着光鲜亮丽，迪克周身的气场却不可避免的低沉起来。 他斟酌这词汇谨慎地说着：“不过我希望我们仍是朋友，或许……你还愿意给我一个继续追求你的机会。” 话音刚落的下一秒，一只手揪住了他的衣领，因为对面前的人毫无防备，迪克整个人被拽的猛地低下头。 他瞪大了眼睛，看到的就是塞廖尔近在咫尺的眼眸，黑曜石般的眼底映着自己有些呆愣的模样，唇上也抵着显而易见的柔软。 ……塞在吻我。 沉浸在失恋氛围没几秒的迪克刚反应过来，塞廖尔就退了一点，微热的吐息间他些微干燥的唇若有似无地摩挲着迪克的嘴角，淡淡的痒意伴随着只有彼此能听到的暧昧低语。 “我不认同你的想法，迪克，”塞廖尔的嗓音微哑，又带着细不可查的惑人笑意，“但我同意你的提议。” 这一瞬间，迪克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第139章 热恋甜饼 被撩的失去理智是怎样一种体验？ 正把塞廖尔压在门框上亲的迪克可以清楚的回答这个问题——只想和塞亲密、更亲密一点。 此时的放映厅和走廊昏暗不见光亮，迪克的眼眸半闭，纤长浓密的睫羽掩盖了他紧盯着塞廖尔、充满捕食者攻击性的目光。 隐隐的水声在走廊之中若有似无地响起，勾起人暧昧难耐的遐想。 迪克后背的衣衫绷起强有力的蝴蝶骨，远远看去整个附在塞廖尔的身上，微微屈起的长腿和捏着塞廖尔下巴的动作性感得令人沉迷。 比起塞廖尔青涩的回应，经验十足的迪克此刻更显得游刃有余。 第220章 在看不明晰的暗处，他钳着塞廖尔的一只手和自己的垫一齐在塞廖尔的腰后，手背抵着门框的坚硬冰冷，手心是塞廖尔仿佛没有关节的柔软手掌。 尚能活动的手指戳了戳塞廖尔的后腰，引起塞廖尔下意识的瑟缩。 迪克发出一声含糊的轻笑，加重了几分力道吻得更深——直到塞廖尔终于闭上眼睛，呼吸粗重了几分间被逼出一下闷哼。 “唔……” 在一吻结束时有银丝在两人分开的唇上闪烁着几点微光，迪克毫不掩饰勾起的薄唇仍旧似有似无地贴着塞的嘴角，甚至时不时啄吻，直至游移着将缠人的湿意蔓延到塞廖尔泛着潮红的脸颊。 塞廖尔靠在门框上双目半睁，粗重的喘息间抬眸看向迪克的目光有几分未净的迷离，却也没推开他，只是唇瓣微张，默默纵容着迪克的动作。 “我以为自己真的被你拒绝了，被打击到了，”迪克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低哑又带笑的嗓音撩得人心头微痒，“结果亲上来的时候吓了我一跳。” 塞廖尔稍稍直起腰，贴上迪克火热的胸膛，从腰和迪克的手之间抽出了自己一直被夹的动弹不得的手掌。 “在你敲门前我是真的在考虑拒绝的问题，”塞廖尔撇了一眼迪克，松开抱着迪克的手把他推开，“不过临时改变主意而已。” 这次被推开的迪克没有失望，反而顺势笑吟吟地抓起塞廖尔的手亲了一口，面对差点被否掉的命运，此时已经确定关系底气十足的他看起来随意极了，并没有留下什么心理阴影：“那塞为什么会改变主意，难道，”迪克闷笑了一声，显然是在开玩笑，“是因为我太帅吗？” 塞廖尔倚在门框，上下打量了一番迪克这一身随时能去走秀的装扮，淡淡地反问道：“不然呢？” 迪克愣了一下，笑容微僵：“……我以为你会回答内在优秀什么的。” 塞廖尔看着迪克的眼睛一会儿，目光别了过去，听不出情绪：“动物界求偶的一方，总是会精心准备，将最完美的一面表现给求偶的对象。” 他指了指仍旧在放映的大屏幕上正在回放的求偶舞：“参考求偶的角度，迪克看起来很有诚意，所以虽然不认同你的解释，但我愿意相信你喜欢我，所以决定试试。” “……”好险，要是塞廖尔参考的是别的纪录片，说不定他真就得重头再追了，到时候就不知道要多么的遥遥无期了。 看出塞廖尔某些方面异于常人的坚持固执的迪克暗自松了一口气，又轻笑着亲了上去：“或许我该感谢你在放映厅考虑我们的关系这个决定？” “嗯，”塞廖尔微微仰头迎接这一次的吻，直到微喘才挣了两下，已经有些红肿的唇相较平日的清淡更添一抹艳色，“所以看纪录片也不是完全没有参考价值。” 说完他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几滴生理性眼泪。 “困了？”激动过后平静了一些的迪克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浸了眼泪的墨色眼眸此时沁着一层惹人怜爱的水泽，但也掩盖不了塞廖尔此时疲惫的神色。 迪克皱了皱眉，抬手揉捏塞廖尔的脸，问道：“宝贝，实话告诉我，你几天没合眼了？” 解决了这几天头等大事，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又找起了存在感。 ……还是先去睡一觉吧。 塞廖尔一手放在嘴边又打了一个绵长的哈欠，同时伸出三根手指怼在了迪克眼前。 “……”迪克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的抱住塞廖尔，引导着他的额头抵在自己肩膀，才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亲了口塞廖尔伸到自己嘴边的一缕黑发，“睡一觉吧，我送你回房间。” “好——”一想到睡觉，困意当即一股脑涌了上来，刺///激的本就长久不休息脑袋不太灵光，现在完全是强撑的塞廖尔整个人登时迷迷糊糊，拉长的声音都软了两分。 几乎是话音刚落，迪克就拦腰抱起了塞廖尔，教科书般标准的公主抱，将塞廖尔整个人牢牢掌握在了他的双手之间。 抬头看了眼迪克近在咫尺的下颚，鼻间萦绕着他身上一直若有似无，和身份象征相差无几的冷香，塞廖尔眨了眨眼，没察觉这个姿势有点羞耻。 直到又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后，他的手才揪着迪克的衣服的一角，头一歪埋在迪克的肩窝，呼吸间嗅着那股冷香睡了过去。 维持这个姿势站在原地，塞廖尔微热的鼻息打在他的锁骨，迪克轻嘶了一声，身体骤然紧绷。 直到塞廖尔的呼吸渐渐绵长，迪克才慢慢放松身体，抱着塞廖尔，脚步又轻又快地向塞廖尔的房间走去。 直到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昏暗的走廊尽头，走廊的另一边才探出一个脑袋，赫然是两个小时前和塞廖尔相遇，简单谈了几句的提姆。 只见他放下捂在眼睛上，指间缝隙极大的手，松了口气。 “这两个家伙，总算是走了。” 他复杂地看了一眼仍旧大开的放映厅大门，不由撇了撇嘴。 他是有点好奇这两个人这次的关系会怎么改变，才掐着点来到了这里守着。 本来以为他们起码会进去谈，所以他做好的准备是观察他们两个出来后，迪克的反应，以此锻炼自己的侦查能力。 结果没想到，他们居然直接就在门口谈了。 更没想到塞廖尔居然在谈话过程中压制住了迪克，不愧是塞廖尔。 第221章 本来听到塞廖尔的拒绝，提姆心里都已经想好怎么联合阿尔弗雷德安慰可怜的、失恋被甩的迪克了，结果下一秒，提姆就睁大眼睛，抿住嘴巴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 “……”虽然没听到塞廖尔又说了什么，但看迪克一副情难自制，直接把人压在门框上进行嘴巴的深入交流的模样，提姆无声咂了咂嘴，一边面露嫌弃一边看的津津有味。 真是世风日下。 居然会急不可耐地直接把人压在门框，迪克以为自己走的是什么纯情小狼狗的风格吗？ 他一点都不想看自己名义上的大哥和新鲜出炉的出柜对象张力十足的湿吻现场！ 简直会对他未成年的心灵造成心理阴影般的重创好吗！ 而且还直接公主抱，也就是仗着塞廖尔现在太困没功夫和他计较，啧啧啧。 迪克可是得到允许后的亲密更加放肆的类型，真是辛苦塞廖尔了——未来各种意义上。 . 手拧开塞廖尔的房门，只是处在浅眠中的塞廖尔身体一颤抬起头，眉头微微皱起，双目半睁。 “已经到房间了，塞。”迪克掀开被子，动作轻缓地把塞廖尔放到了床上。 “午a…”在迪克撩起他额前碎发时，塞廖尔勉强压了压睡意，刚抬眼准备道别的时候，他愣了一下，“你干什么？” 只见迪克的手顺着额头轻划到脸颊，又定格在有着淡色血管的脖颈慢慢摩挲，身体却干脆利落地蹬掉鞋子，整个人钻进被子，直接把塞廖尔抱在怀里。 此时的空调悄无声息的打开了，相较室内来说骤冷的空气就这么吹了下来。 “我陪你睡一觉，”迪克笑了笑，轻揉着塞廖尔有些僵硬的腰肢，“免费人形抱枕一枚，怎么样？” 塞廖尔撇了撇嘴，下意识拍开迪克的手：“我向来自己睡，不习惯……”抱着抱枕。 说到一半拒绝的话语戛然而止，塞廖尔顿了顿突然反应过来，就在十几分钟前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变化，还是他亲自行动首肯的。 “好吧，总要习惯的，”他拧起眉毛小声嘟囔了一声，然后主动伸出手搂住了迪克的腰，整个脑袋埋进了他的胸膛，“那就陪我睡一会吧，迪克。” 塞廖尔的亲近让迪克弯了弯眼睛，低头吻上了塞廖尔的额头，极低的声音带着令人心安的温柔钻进了塞廖尔的脑海：“做一个好梦吧，塞。” 阳光被厚重的遮光窗帘挡在外面，为塞廖尔的卧室营造了一种适合睡觉的催眠氛围。 一直抱着塞廖尔，听他近在耳边的浅浅呼吸，迪克的困意也逐渐涌了上来，眼皮也渐渐重了起来。 “咔嚓”一声轻响，迪克精神一振，目光凌厉地看向门口。 布鲁斯正站在门口，目光沉沉地和他对视。 “布鲁斯？”迪克身体一松，慢慢松开塞廖尔起身走下床。 被子掀开的一瞬，因为空调而冷冽的空气灌了进来，在床上陷入深眠的塞廖尔皱了皱眉，裹紧了被子没有醒来。 “你找塞有什么事吗？”看了一眼布鲁斯手里类似报告的东西，迪克挑了挑眉，“塞刚睡着，不急的话晚上再说？” “呵。”嘲讽地看着迪克，布鲁斯没理会这个明目张胆袒护恋爱对象的儿子话里话外赶自己的意思，只是轻嗤了一声，重复了一遍之前对迪克说过的话。 “托尼把塞廖尔寄放在这里，不是为了让你近水楼台的，迪克。” 第140章 情感异常［修］ “同样的话你之前已经说过一次了，我的回答还是那个，”迪克拍了拍微皱的衣领，怕吵醒塞廖尔而压低的声音语气郑重莫名，“我是认真的，布鲁斯。” 你之前每一次谈恋爱的时候都这么说的。 结果呢，那些前女友都变成了你的队友。 布鲁斯心头腹诽的厉害，面上仍旧一派冷酷，表情管理做得十分到位。 迪克在这方面的信用已经彻底破产了，不过既然他和塞廖尔刚在一起，自己也没必要当恶人泼冷水。 “又看到了你这副年轻时候因为感情傻乎乎的样子，阿尔弗雷德应该会很欣慰。” 平静异常的语气让迪克有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就听布鲁斯揭短道，“不过别再干出大半夜夜巡结束，把人摇醒看你从罪犯那没收的新型炸yao那种蠢事了。” “！！！”迪克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塞廖尔。 塞廖尔整个人仍旧埋在被里，因为室内温度低，陷入深眠的他现在缩成了一团，没有醒来。 迪克这才松了一口气。 塞廖尔听到他以前的情史以及糗事的话或许不会吃醋也或许会皱眉反感，但无论脑补了塞廖尔什么反应，迪克自我带入了一下都觉得不太自在。 会有点……心虚。 “我这次不是来找塞廖尔的，”布鲁斯看着出神的迪克，扬了扬手里的报告，声音也跟着压低几分，“你之前说在基地的时候看过塞廖尔的体检报告，和这份比有没有什么差别？” “差别？”有些疑惑的接过报告，此时恰逢塞廖尔翻了个身，衣衫与被子摩挲的声响让迪克抓着报告的手猛地一颤，莫名有种被抓奸的感觉。 “……”回过神的迪克揉了揉额角，到底越过布鲁斯走到门外，有些无奈地对房间内的布鲁斯招了招手，“我们还是出来说吧。” 第222章 布鲁斯挑了挑眉，看着随时可能醒来的塞廖尔没有反对，慢悠悠走了出去，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咔嚓”一声轻响，挡住阳光的昏暗房间只剩下塞廖尔睡的又深又沉。 他埋在被里的手松开紧紧抓着的被子，无意识拧在一起，锋利的眉毛也微皱着，仿佛在做一个不那么美好的梦。 而门外，迪克斜靠着墙，在走廊亮起的灯光下影子被拉的斜长。 因为只记得最后的结论部分，他就索性翻到了最后一页。 和基地看过的结论相差无几，让迪克恍然有种这就是从基地说出来的报告的错觉。 不过很快他就看出了几分端倪。 迪克指着［结论：‘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活跃度低，无法单独提取。］那一行字上的‘活跃度低’，伸到布鲁斯面前。 “这里和基地那份不同。”他顿了顿，郑重道，“我确定。” “基因活跃度吗？”布鲁斯看上去并不意外，只是目光沉沉地定在迪克所指的地方，标准的印刷字体墨色正浓，整齐又刻板，和这份冷冰冰的人体分析报告格外相配。 那行结论的下方，对于基因活跃度还有一点简短的解释。 ［初步估算与拥有者的情感波动变化有关，情感波动越明显，其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作用于人体后的特性越卓越。］ 布鲁斯抬眼紧盯着迪克，突然平静地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所以塞廖尔在情感方面有异常。” 迪克的脸色刷地一变，虽然下一秒就恢复了正常，但也足够让敏锐的布鲁斯确定他的猜测了。 只见他难得有些稀奇的看着迪克：“你……不会是诱拐的塞廖尔答应你的吧？” 迪克抿紧嘴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看来真是这样，等托尼来了，我有必要多给他开几道权限了。”布鲁斯沉重的语气里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不过是一段时间没谈恋爱，你居然已经开始骗人了，为了杰森的安全你还是去北极待一段时间吧，迪克。” “我们是两情相悦的。”被质疑了感情方面人品的迪克一脸不服气地辩驳着。 虽然塞情感缺失，刚才也差点拒绝他，还是因为长得帅才答应恋爱关系…… 越想越没信心的迪克握紧了报告，想到刚才睡觉的时候塞廖尔主动抱他腰的动作，又挺了挺胸膛看着布鲁斯又理直气壮起来：“就算托尼来到我面前，我也会这么说。” 布鲁斯嘴角微抽……恋爱降智商，迪克每次谈恋爱他都有这种感觉，这次尤为明显。 被秀了一脸的布鲁斯按捺住蠢蠢欲动的、把迪克丢出家门的念头，决定一会儿就调监控，把迪克刚才的蠢样截出来，备份进迪克的黑历史分类里。 这个月麦片也减半吧，一会儿就和阿尔弗雷德说。 “托尼知道塞廖尔的情感异常吗？”布鲁斯又把话题绕回去让迪克神经紧绷。 塞廖尔虽然说过情感缺失对他而言不是严峻、不可告人的秘密，但看他至今都没让托尼发现这点，显然潜意识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看着自己已经独立门户的成年养子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布鲁斯摸了摸下巴有些曾经的即视感，又否定了这个假设，“托尼应该没发现。” 不然不会对迪克一副如临大敌的态度，虽然他现在确实拐到了塞廖尔。 “……你别告诉托尼。”迪克沉默了几秒，只要看报告就知道事关‘基因’和杰森，布鲁斯绝对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终于开口解释道，“我会陪塞治好的。” “如果这是塞廖尔本人的意愿，我当然会遵守。”布鲁斯耸了耸肩，眉宇间的愁思渐深，“不过既然基因和情感有关，塞廖尔站在情感波动很低，那么基因也就没多少作用，杰森体内的那股力量就要再考虑和基因无关的可能了……” “或许塞的基因只需要有一点作用也能维持杰森的精神呢？……等等，布鲁斯你刚才说什么？”说到一半的迪克抬手打断了布鲁斯的话，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塞的情感波动低？” 布鲁斯淡淡地看着迪克：“一位被绿灯从基地带出来的研究人员表示，塞廖尔的情感波动和基因活跃度有关，现在基因活跃度低到难以检测无法提取，也就证明了塞廖尔的情感波动低，有问题吗？” 问题大了。 突然反应过来这茬的迪克手猛地一颤，指着被他一个激动捏得有些皱的报告上的［活跃度低］，神情突然兴奋地解释起来：“我在基地看到的文件，不是活跃度低，而是活跃度异常。” 活跃度异常，那塞廖尔情感方面的异常就应该不是单纯的淡漠，而是倾向于情感障碍一类。 布鲁斯颦起眉，但如果之前是情感障碍的话，现在应该就不会是活跃度低了。 习惯将一切想多想杂的布鲁斯冰冷的指尖点了点手腕，沉思了半晌后说道：“你的意思是，现在那些研究人员里有超反联盟的间谍，所以两次相隔没几天的体检报告才会在关键的地方有差异？” “不不不布鲁斯，”迪克的手和脑袋一起摇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欢脱又轻快地笑弯了眼睛，“我只是很高兴，短短几天塞就有了简单的情绪！” “所以塞廖尔原本没有情感？情感缺失？”那么…… “天生情感缺失的人短短几天就有情绪根本不现实。”布鲁斯泼了一把冷水后又顺着这个思路思考起来：“不过塞廖尔如果被杰森咬住的时候因为什么事情绪有起伏，导致基因也活跃起来，然后导致了杰森体内出现这股力量也不是不可能。” 第223章 “那时候……我突然亲了他。”迪克回忆了当时的情况，杰森正啃咬着塞的小臂他抱着塞的时候一个激动就亲了上去，不过塞看上去没什么反应啊。 “未经人同意就亲上去是一种失礼的流氓行径。”布鲁斯投射给迪克一个标准的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冰冷又严苛。 “我会好好反省的。”抬起一只手表示自己认识到了错误，坚定认为塞有简单情绪的迪克此时心情好到爆表，想见塞的感觉突然溢满了心间。 “考虑到你突然袭击的瞬间给塞廖尔造成的惊吓，‘基因’或许会有活化的现象，等塞廖尔睡醒以后他需要去一下实验室。” 有了大概思路的布鲁斯二话不说，留下话后就径直离开。 远去的背影裹杂着浓厚的阴影，就像他身上压着的、各种责任一般沉重。 迪克颠了颠手里仍旧抓着的报告，对于布鲁斯的来去匆匆并不意外，直接开门又回到了塞廖尔的房间。 在温暖的走廊待了一会儿后，房间内的冷意格外明显，迪克把报告放在床头，用遥控器把空调的温度向上调了两度，才扒开团成一团的被子钻了进去，把其中的塞廖尔整个抱在怀里。 塞廖尔的手仍旧拧在一起，被迪克慢慢分开，一只手和他十指相扣，另一只手被迪克放在自己腰上，两具身体就这么在被子下搂到一起，温暖又紧密。 不知道做了什么梦，塞廖尔的眉毛皱在一起，看起来有些不安。 迪克端详着片刻，干燥又不含情yu的吻就这么细细密密地落在塞廖尔的眉间，带着暖意的片刻后，塞廖尔的睡颜重归面无表情。 似乎是满意自己的成果，迪克指尖停在塞廖尔的嘴角，轻轻一按，就仿佛塞廖尔在睡中露出一点温情的笑意。 收回手搂住塞廖尔，迪克蹭了蹭吐息轻打在他肩窝的塞廖尔的头发，闭上了眼睛。 塞的情感不是先天缺失的，这一点他听塞隐约透露过。 现在他有很多想和塞说的话，不过不急——一切都等塞睡醒了再说。 第141章 梦与疑问 和之前复仇者大厦派对后在迪克卧室打盹时模糊的感知不同，现在沉眠中的塞廖尔处于一个奇妙的状态。 他现在清晰明了地认识到——这是一场迷蒙又古怪的梦。 比起那时被迪克打断、只隐约记得感知到情绪的情况，塞廖尔现在的感知更明显。 这和上一次感知的是同样的东西、或者是人，塞廖尔莫名确信着。 一片墨色的空间晦涩昏暗，仿佛终日不见阳光的漆黑囚笼。 种种复杂情感此时不再糅杂，而是犹如实质般显示着泾渭分明。 隐隐有陌生又熟悉的男人低哑的呢喃响在空间里，话语含糊不清，塞廖尔仔细感知也没听清男人到底在说什么。 塞廖尔索性不再细听，试了试整个人似乎像意识一样的存在，就干脆控制自己在墨色的空间飘了起来。 情感同样在墨色空间内飘着，团成一块一块光球般的物体。 明明没有文字注释，塞廖尔游走在每一个物体之间，却像是天生就懂得每一个物体都代表着什么一样。 “喜悦思念、信任依赖……还有恐惧和憎恨。”塞廖尔看过所有情感物体，有了一个概念后停在了代表［恐惧］以及［憎恨］的物体前。 那是一截乌黑的长条物体，在顶端弯起的部分又隐隐带着红黑的颜色，而且烟灰的雾气也若有似无地缭绕在上面，模样阴森又可怕。 “这是……撬棍？”塞廖尔仔细端详了一遍，手下意识摸了上去。 疯狂又尖利的笑声霎时传进塞廖尔的脑海，那是他听过的，小丑的声音。 “你是个坏孩子，因此你要接受惩罚。” “准备好接受严厉的痛打吧，年轻人！” 小丑恶毒的话语带着狠厉阴森的意味，或许是视角的不同，塞廖尔看到的视野一片模糊，只能隐约地看到一个酷似小丑身形轮廓的男人举起了和恐惧情感的具现化相差无几的撬棍，毫不犹豫地狠狠砸了下来。 下一瞬，塞廖尔睁开了眼睛。 昏暗的房间内，他抬起头，正和迪克近在咫尺的脸庞面对面，不习惯和人近距离接触的塞廖尔下意识仰头退了一点。 微热的吐息打在塞廖尔的额头，迪克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不用说也知道在做什么美梦。 两个人的肢体暧昧地交缠在一起，塞廖尔微凉的身体此时被迪克整个抱在怀里，有由内而外的暖意散发出来。 “……”说起来，他和迪克已经在一起了。 不清醒的时候有点反应不过来的塞廖尔默默叹了口气，把自己重新埋进了迪克怀里。 都说睡眠不足的时候容易冲动，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 松开搭在迪克腰上的手，捏了捏他的脸，塞廖尔盯着迪克俊美无匹的帅脸，认命的挑了挑眉。 本来的打算是再考察一段时间的，不过在睡眠不足意志力薄弱的时候，一见到迪克就没抗住。 ……提前获得一个男朋友也没什么，起码能多学习一点恋爱经验。 自我安慰了一通，迪克还没有醒来，刚醒仍旧从骨子里就弥漫着懒散的塞廖尔心安理得的重新抱住自己的新晋男友，气氛看起来格外温馨。 但他的思维却忍不住飘到了刚才的梦中。 第224章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梦仍旧留在他的脑海之中，清晰地仿佛那不是一个梦，而是真实经历一般。 塞廖尔头抵着迪克的胸膛，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垂下了眼帘。 他也是突然才反应过来，如果梦里一直萦绕在他耳边的声音再沙哑一些，就和当时只开口说了一句话就昏迷的杰森的声音相差无几了。 所以，那难道是杰森的声音吗？ 那他感受到的小丑的话语和动作，还有那个印象深刻、他却从来没见过的撬棍，岂不就是…… 想到某个可能，塞廖尔放在迪克腰上的手下意识一个用力。 “嗯……宝贝你醒了？”迪克刚睡醒沙哑磁性的声音在塞廖尔的头顶响起，他揉了揉塞廖尔的头发，声音慵懒又温柔，“睡的怎么样？” “还不错，”抬头看着迷迷糊糊的迪克，塞廖尔在他的脖子上亲了一口，夸赞道，“抱枕的功劳。” 迪克精神一振，直接摸着塞廖尔的脸亲了上去，来了个结结实实的睡醒吻。 他本以为关系刚改变，塞廖尔或许会有点不习惯，所以睡前平复了激动的情绪，甚至做好了先谈几天纯纯恋爱的打算。 没想到塞廖尔适应良好。 不知道一切纯属天时地利人和的迪克此时十分激动。 对于梦的猜测，纵容着迪克的塞廖尔缄默不语。 如果他猜的没错，他梦到的应该就是杰森死亡的现场，这种事现在无论问这个家里的谁，似乎都不太好，干脆等他查出点什么再说吧。 塞廖尔承受着迪克压下来的亲吻，将心里的思绪隐藏的滴水不漏。 直到一吻毕，迪克才抵着塞廖尔的额头说起了塞廖尔睡着时发生的事。 “布鲁斯发现了你的情感缺失，宝贝。”迪克的声音有些愧疚，但仍旧在薄被下把玩着塞廖尔坦诚起来，“是我的失误，本来布鲁斯只以为你是情感淡漠之类的异常，但我因为一个发现太兴奋说漏了嘴。” “其实自从答应了配合布鲁斯进行研究，我就没想过这个情况能隐瞒多久，”对此塞廖尔表现的格外坦然，只是枕着迪克的肩膀，看着他有些不安的湛蓝色眼睛提了个迪克意料之中的问题，“所以托尼现在知道吗？” “我和布鲁斯说了别告诉托尼。”迪克的回答令塞廖尔微微勾起唇角。 “那就没问题了，只要托尼不知道就行。” 迪克盯着塞廖尔的笑脸，突然揉款了他的头发：“你不想让托尼担心？” “有着方面的因素，毕竟已经决定了治疗，所以总会治好的，现在让托尼知道的话完全没有必要，”对此似乎不愿意多说，塞廖尔淡定地转移了话题，“你发现什么才一个激动说漏嘴了？” “是情绪。”迪克定了定神，原本搂着塞廖尔的手拿过床头的报告递给塞廖尔，又沿着衬衫从腰线向上缓缓滑动，在撩拨般的痒意中隔着一层单薄的衣料按在了塞廖尔的胸口。 感受着心脏没乱哪怕一分的跃动，迪克在塞廖尔那双夜色般沉寂的眼眸注视下开口解释，“和基地的那份报告相比，布鲁斯这份最新的体检报告检测到了你的情绪。” “嗯？”塞廖尔挑了挑眉，迪克手下隔着胸膛的心脏跳动猛地快了一下。 迪克满意地收回手，笑弯的眼睛看起来就像是得到了什么宝物的寻宝少年：“我就说我的猜测没错。” 昏暗的房间并不适合看文字，塞廖尔想了想，掀开被子跳下床。 被空调冷空气爱抚许久的地毯散发着彻骨的凉意，塞廖尔的脚踩在上面的瞬间，忍不住僵了一下，莹白的脚趾微蜷，抓着地毯的绒毛。 “哗啦”一阵声响，塞廖尔毫不犹豫地拉开了窗帘，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塞廖尔下意识闭了闭眼睛适应了几秒才重新睁开。 从落日的程度看现在应该是下午五六点左右，塞廖尔站在窗边翻看着报告，头也不抬地对仍旧躺在床上看着他的迪克淡淡地说道：“关于基地的那份你从来没提过的报告，我想你应该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吧，迪克，” 橘红色的晚霞洒在塞廖尔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红金色的光晕，从迪克的方向看，塞廖尔垂眸的侧颜莫名有种温暖的感觉。 所以明明是有几分危险意味的话，听在迪克耳朵里就自动过滤成了调情。 迪克从床上坐起来，薄被滑落露出他因为睡觉而有些凌乱的衣衫，只见他屈起膝盖对塞廖尔笑的灿烂：“那是去找你的时候遇到了两个研究员，他们正要去给汉尼拔送你的体检报告，就被我遇到了。” 塞廖尔翻页的手一顿，仍旧没有抬头：“汉尼拔当时确实是因为送报告的人没来才离开的，所以那份报告有什么问题吗？” “我当时因为时间紧迫只看了最后一页，”隐去了基地报告上冰冷的［该样本］三个字，迪克维持着那个帅气潇洒的造型看着塞廖尔，“改变只有原本那份是［活跃度异常］，现在是［活跃度低］。” 塞廖尔听他的话翻到了最后一页，指尖拂过微皱的纸张，塞廖尔凝视着［活跃度低］的字样，半晌不语。 一直没等到塞廖尔注视的迪克看着他陷入了沉思，肩膀一塌也干脆跳下了床，直接扑住了塞廖尔。 “这是值得庆祝的事，亲爱的。”抓起塞廖尔的指尖亲了亲，迪克对回过神的塞廖尔笑道，“起码证明了谈恋爱真的可以让你产生情绪，你会爱上我的，就像我爱你一样。” 第225章 事实上体检是我们确定关系前做的，应该和谈恋爱没什么关系。 不过看着迪克的眼睛在晚霞中熠熠生辉，充满期待的样子，塞廖尔默默咽下了这句话。 他换了个委婉的说法看着迪克：“理论上不会这么快的，汉尼拔当初保守估计，我起码也要一年才会拥有微弱的情感。” 还是要在自己听他的话，接触所谓热闹的圈子的前提下。 “这或许是一个关于爱的奇迹？”迪克笑眯眯的亲了亲塞廖尔的脸颊，嘴角的笑容甚至足以媲美晚霞的夺目，嘴里却不正经的调戏道，“足以说明你的身体本能又多么喜欢我。” “……”塞廖尔没有回答，只是把体检报告拍在了迪克的胸口上。 “好吧我是开玩笑的，”随手把报告丢在一边，迪克抱住了塞廖尔，下巴抵在他肩膀，让塞廖尔看不清他的神情。 他的声音压低，仿佛只是情人间随口的调情般把热意和话语一起吹在了塞廖尔的耳垂上：“塞，在我之前，有人说过要治好你吗？” 夕阳的霞光在塞廖尔的耳垂染上一层微红，塞廖尔抬手抱住迪克，他的声音也学着迪克微微压低，带着几分亲昵的意味，神情和话语却都带着惯常的冷静：“不算汉尼拔的话。” 他闭了闭眼，顿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没有。” 第142章 惩罚 “不算汉尼拔的话，没有。” 听到这个回答，迪克抱着塞廖尔的手一紧，直起身轻吻塞廖尔的发顶，把他的脑袋按在了自己肩窝，张了张嘴到底什么也没说。 下巴时不时蹭着塞廖尔的头发，迪克湛蓝的眼眸此刻沉淀成了晦涩的幽蓝。 ——一切很明了了。 塞廖尔的情感缺失一直没有半点改变的迹象，或许有经年累月的固执与习惯的因素，但更多则在于，这么多年来，知道他情感缺失的没想过去改变他，有能力改变他的又不知道他情感缺失。 他就这么与世界隔着一层透明的薄膜，疏离又漠然的……活着。 塞廖尔被按住脑袋埋进迪克的肩时并不感到意外，甚至还抬起手在无法抬头的情况下摸了摸迪克的脸颊。 回忆他刚才有点突兀的问题和举动，不难想象迪克现在的表情，想法也顺便能猜到几分。 塞廖尔闭上了眼睛，同样没有说话，任由沉默在两人之间发酵。 他并不是天生就情感缺失，只是在被迫逼出这种心理疾病自我保护以后觉得挺好，就干脆一直放着不管而已。 人只有以第三方的角度冷眼看待世界，才能得到最客观的看法，不是吗？ 就算托尼曾经察觉过不对，也只是以为他性冷淡，顶多因为父母早殇而对人情世故有些漠然。 唯独不想让托尼担心，这是他失去情感前的执念，所以在托尼面前他才一直隐藏着，伪装出阳光又温柔的个性。 十几年的光景，他一直这么过的，独自一人，悠然自在。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知道他情感缺失又想改变他的人出现，撕开了薄膜，妄图将他拉进纷乱的情感世界。 塞廖尔将那人的名字含在唇齿间，细细品味着，仿佛有着绝妙的无上滋味 ……迪克.格雷森。 迪克的声音突然从塞廖尔头顶传了过来，仍旧是刚睡醒时懒散又温柔的语气：“为什么汉尼拔不算？” 压在脑袋上的重量一松，塞廖尔睁开眼睛抬起头看他，迪克此时的情绪已经收敛好，看不出有什么异常了。 对视几秒，塞廖尔率先别过了目光“”“……迪克，我饿了。” 肚子也极为配合地咕噜响了一声。 迪克愣了一下，突然泄出一声笑，原本有点紧绷的气氛随之一松，只见他捏了捏塞廖尔平坦的肚皮：“这可真是再僵硬不过的转移话题了亲爱的。” 塞廖尔抓住迪克的手，刻意地眨了眨眼睛，在夕阳中乌黑的双眼散发着炫目的碎光，语气也软了几分，杀伤力惊人：“我真的饿了。” “……”迪克定定看了两秒，直接低头亲了下去。 金红色的霞光下，拥吻的场景像画般唯美和谐。 只是身在场景中两个人，在对方看不到的地方，显露出截然不同的心情。 直到两个人了收拾一下走出房间，迪克表面上已经被塞廖尔的糖心炮弹彻底糊弄过去了。 “所以先吃一点小甜饼怎么样？”看了下塞廖尔手机上的时间，迪克挑了挑眉，“距离晚餐似乎还有点时间。” “嗯……我很乐意。”一手抓着迪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长袖，一手拿着手机，大拇指在屏幕上点个不停，正在打字塞廖尔的声音和步伐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是新的雇主的委托吗？”迪克只是搭着塞廖尔的肩膀，眼睛却打量着从小看到大，早就烂熟于心的走廊，称职地做着引路人的工作。 “嗯……迪克怎么会这么认为？” “因为之前遇到小福尔摩斯先生的时候，你不是说只要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通知你吗？”迪克的语气有点古怪，“这不就是新的雇主？” “那种小事还算不上委托的程度，”察觉到迪克语气不太对，塞廖尔的手指一顿，干脆把屏幕提到了迪克面前，揭晓了答案，“我在给托尼发消息。” “？？”迪克定睛一看，之间手机屏幕拉出的对话框确实是托尼的，此时塞廖尔这边正在单方面刷出一排消息。 第226章 ［托尼，我几个小时前和迪克确定了恋爱关系。］ ［睡了一觉。］ ［睡醒了所以通知你一下。 ］ 而作为有贾维斯管理消息，所以向来能够及时接收情报的托尼，此时还没有回信。 “托尼说我恋爱的话要第一时间通知他，现在晚了几个小时。”塞廖尔收回手机，语气平淡地切回主页面，行动证明真的只是通知而已。 他点进通话记录，拨出了位在首位的发表［威尔.格雷厄姆］的号码。 ‘嘟——’等待的闲暇，他抬头看了迪克一眼，挑了挑眉。 那是完全僵住的身体，还有一言难尽格外复杂的神情。 电话又一次在拨通后被挂断，心里大概有了猜测的塞廖尔收起手机，拍了拍自己男朋友的脸，意思意思慰问道：“怎么了？” “……”迪克回过神，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不知想到了什么糟糕的回忆，迟疑道，“我只是突然想到，托尼现在直接飞过来把我轰上天的几率有多大。” 毕竟之前只是和塞暧昧，看起来有诱拐塞的嫌疑，托尼又有别的事要忙，所以才没表现的太过明显。 但现在是直接确定关系了，性质完全就变了，托尼师出有名。 就连布鲁斯之前也说，托尼过来就会放行。 他以为还能拖一段时间，到时候他也能有个心理准备，万万没想到，塞就这么猝不及防的通知了。 “托尼现在应该在忙，不然我消息没发完，就应该会发来视频通话。” 想到托尼可能会采取的措施，塞廖尔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只得拍了拍迪克的肩膀，凑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道，“晚上吃点好的，要是想吃麦片，我可以帮你修改监控以及麦片珍藏柜子的权限瞒过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 “……”听这个意思，迪克脑海中下意识闪过了一个贴合眼下情况的说法。 ——断、断头饭？ . 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 夕阳为这座臭名昭著的罪恶之城染上一层薄薄的血光。 仍旧拉着警戒线的汉尼拔家别墅在几番调查取证后彻底陷入了萧条，就连往日偶尔登门的心理病人们也在汉尼拔的犯行曝光后彻底作鸟兽散。 而此时，透过汉尼拔家的窗户看去，却能看到隐约不清晰的、仿佛只是哪里照过来的光。 在别墅不为人知的深处，没有开灯的汉尼拔正靠坐在椅子上，一双长腿舒展着，搭在扶手的手指间正夹着一张纸条，整个姿态闲适又优雅，半点看不出被外界通缉的狼狈。 他面前的墙壁上悬挂着电视，惨白的光洒在汉尼拔身上，只照清了他微眯的眼睛和弧度向下抿起的薄唇，整个人仍旧处于黑暗之中，甚至骨子里散发着摄人的冷冽。 点了点遥控器，原本静止不动的电视屏幕此时恢复了活力，显示出正在轮播的一条新闻。 大半屏幕被一张打了码的现场图占据，就算有大片的马赛克也盖不住其中血腥的感觉，在新闻播报冰冷刻板的声音下更显几分诡秘。 “明州伯劳鸟的独女被杀案被官方定名为血天鹅，据悉，该被害人生前杀害两名警员，正处于通缉状态，fbi怀疑……” 接下来一长串毫无根据的猜测，汉尼拔散漫地按了关闭，没再听下去。 没有了电视的光亮，房间内霎时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原本隐秘的声响此时越发清晰起来。 “咔嚓咔嚓咔嚓……”像是牙齿禁受不住寒冷和恐惧打着牙颤，令人头皮发麻。 黑暗之中的汉尼拔不慌不忙，仍旧靠坐在椅子上，突然开口：“我的命令是［杀死阿比盖尔］，但你们却违抗了。” 他的语气并不严厉，甚至还有几分温和，嗓音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磁性，但轻描淡写的‘违抗’两个字背后蕴含的残忍意味却让房间内的声音乱了节奏。 “唔……请……饶…”似乎是声嘶力竭的痛吟后，有含糊到几乎听不清的男声响起，沙哑又有着满是恐惧的绝望。 黑暗的房间之中突然蹿起一抹橘黄色的火苗，微微照亮了周围的一方天地。 按开打火机的手在明显的发抖，火苗也明明灭灭似乎随时可能熄灭，手的主人在颤颤巍巍点亮一尊烛台后，更是一脸惊恐地看着火光照不到的角落，冷汗沿着额角不住地往下流，牙齿在不受控制地疯狂打颤。 “咔嚓咔嚓咔嚓……” 汉尼拔被火光照出模糊轮廓的脸上带着隐约的笑意，他垂下眼眸又看了一眼指间的字条，就将之丢了下去，整个人站了起来。 在半空滑出弧度的纸最终轻飘飘低落在了一旁青铜色的驯鹿摆件上，写着一行字的那面在上，中规中矩的优美字体在黯淡的火光下格外赏心悦目。 ［通知你一声，心理咨询所我不管了——塞廖尔。］ “惩罚期间不能发出声音。”汉尼拔用纸巾慢条斯地擦了擦自己干净修长的指尖，语气带着令人心悸的温和与残忍。 他拿起一旁的手术刀，步履优雅地向角落走着，在烛火下影子在墙壁上拉扯出的模样像邪恶的怪物般恐怖。 按开打火机后又手执烛台的人吞了吞口水，看了一眼被丢在驯鹿摆件上的字条后就急忙跟了上去。 随着光源的逼近，角落残酷的光景渐渐明晰。 那是一个纯透明、笼罩了整个角落的玻璃罩，看起来有几分像超反联盟基地内囚禁犯人的牢笼。 第227章 而此时，玻璃罩从内侧溅上了一层又一层血液，整个仿佛茧般泛着不详的血光。 “真可惜，看来抗过‘惩罚’的人到目前为止仍旧只有塞廖尔了。”汉尼拔轻摇着头，嘴里说着可惜，手却半点不含糊地打开了玻璃罩的密封口。 铺天盖地的血腥气霎时涌了出来，汉尼拔看着玻璃罩内血肉模糊的景象，眉头微皱。 “看来只能做成肉酱或者炖汤了。” 第143章 监护人上线［第一更］ 托尼出现在哥谭时正值午夜，那时迪克正在哥谭黑暗的大街小巷间穿梭着夜巡。 操纵钢铁侠装甲飞过哥谭的上空，红外线扫描过正飞跃着的迪克，托尼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撇了撇嘴，忍住了现在就轰迪克一炮的念头。 “看起来他正在替布鲁斯那家伙夜巡，为了哥谭人的安全，等结束的时候再揍他吧。”比起揍迪克，托尼现在看起来更担心塞廖尔的身体状况。 “喂，别因为今晚夜巡的是我就这么放肆啊。”停在一处凸起的屋檐上，迪克隔着多米诺面具的红外线夜视可以清晰地看到屋檐下黑暗深巷中正在进行的犯罪行当。 在他低下头的瞬间，天空悄无声息地滑过一尾钢铁侠喷射出的、绚烂的流光，稍纵即逝。 迪克若有所觉地回头朝天空看了一眼，仍旧是阴云密布的晦暗天空。 “错觉吗？”他呢喃了一声，动了动手腕不再多想，直接掏出双棍跳下屋檐，开始打击哥谭滋生出的屡禁不止的罪恶。 塞廖尔也还没睡，下午那一觉补充了他大半的精力，此时没有开灯的卧室内，只有笔记本幽幽的照在他的脸上，映照出塞廖尔面无表情的脸。 他的手边是晚餐后帮迪克开权限带出来的限量版麦片，因为不节制的摄入麦片，迪克的房间已经被布鲁斯设置了专门探测麦片成分的装置，所以只能放进他的房间。 喝了口阿尔弗雷德一脸慈祥地笑着拿过来的热牛奶，塞廖尔看着屏幕上显示出来的信息挑了挑眉。 刚才晚餐时迪克毫不掩饰、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公开了他们在一起的消息，当时刚刚落座的提姆、布鲁斯，甚至阿尔弗雷德，看起来都毫不意外。 塞廖尔那时候才算是明白阿尔弗雷德怎么会突然改口叫他塞廖尔少爷。 感情是认定了他不会拒绝迪克的示好。 布鲁斯仍旧低头切着鹅肝，吃饭的动作干练又不失贵族的优雅，仿佛这只是一句“今天天气真好。”之类的问候。 而提姆的反应就复杂的多，根本毫不掩饰的目光时不时在他和迪克之间巡回，犹如实质。 同情又有点嫌弃，有时候又不知道想到什么，还会借着把食物叉进嘴里掩盖脸颊腾起的微红。 塞廖尔看了两眼，合理怀疑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提姆是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提姆之前和我说，觉得你很厉害，所以现在是想向你请教电脑技术。”迪克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提姆目光的性质定格成了虚心求教。 “啊……没错。”因为心不在焉被抓包的提姆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但是看到迪克戏谑的眼神还是难免有点火大。 最近他在专攻黑///客技巧，听说了塞廖尔的一些事迹后难免有些神往。 迪克也是知道他的想法才刻意提起来，为了掩盖提姆不小心围观了他们湿吻定情现场才会这么反常的本质原因。 所以当时迪克果然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但仍旧把塞廖尔按在了门框上亲。 简直禽兽啊。 提姆挑了挑眉，有点替电脑技术高超的塞廖尔鸣不平。 遇上了在情爱方面毫无顾忌的迪克，塞廖尔估计也要被同化。 这种情绪在饭后他跟着塞廖尔，眼睁睁看着他半分钟破解了韦恩家的权限管理中心，只是为了打开麦片收藏柜的权限，别的半点没看时达到了顶峰。 为了迪克的口舌之欲敢于在父亲眼皮底下搞事情，提姆看着塞廖尔的目光带着由衷的敬佩，是真爱没错了。 而直到迪克毫不节制拿空了半柜子的麦片，又被塞廖尔淡定地放回去一半后，这么大的动作仍旧没有引来阿尔弗雷德，提姆这才彻底拜服于塞廖尔的技术。 这是又顺手制造了假收藏室监控混淆视听的节奏啊，以韦恩庄园堪称变态、一环接一环的程序系统，居然连一个异常警报都没触发？！ “求、求拜师！”提姆当下不再矜持，拱走了缠在塞廖尔身边，抱着一堆限量麦片的迪克，凑了上去毛遂自荐，“我知道迪克几乎全部的八卦和黑历史！布鲁斯的迪克记录我都看了！” 于是塞廖尔人生第一次，当了所谓的师父，徒弟是他男朋友的弟弟，报酬是关于男朋友的黑历史。 真是新鲜的体验。 热牛奶沿着喉咙向下，暖意逐渐扩散开来，塞廖尔惬意地眯起眼睛，点开了下一条黑历史。 ［因为无节制吃了太多麦片，被阿尔弗雷德禁了一个月时惨白的脸色.jpg］ 年幼稚气未脱的迪克穿着罗宾时期的紧身服，轮廓已经隐隐有了现在俊美风流的影子。 就算是将时间定格在一瞬间的照片，也能感受到迪克当时绝望又生无可恋的气场。 支着下巴懒散地把目光放在迪克这张图片僵硬的脸上，塞廖尔定定地看着，眼底突然泄出一点笑意。 第228章 韦恩家的收藏里应该会有迪克小时候的视频吧，等一会找找看。 把这张图保存下来，塞廖尔退出了这份提姆发来的资料，剩下的准备明天再看。 他动了动手指，打开了表格，准备列一份大概的训练指南。 虽然不太正式，但再怎么说也是他第一次当师父，起码得让提姆的水平上一个大台阶啊。 手指刚敲了两下，窗户就被人敲响，有一团明显的蓝光出现在窗边。 “……”塞廖尔歪头看着窗口，手指悬在键盘上，默然无语。 如果他没记错，这里不是一楼吧。 韦恩庄园的防护网的精密程度和复仇者联盟的不遑多让，一般来说应该不会有人能在不触发警报的情况下敲上二楼。 所以果然是庄园内的人吧。 塞廖尔思索了一下，果断地把嫌疑人缩小到了迪克一个人身上。 他刚才顺手查了下迪克的情史，能谈出那一长串的名单，就足以说明迪克本身上心时的行为肯定浪漫到能撩动几乎所有女孩的心弦。 这种惊吓变惊喜的套路应该就有很多女孩吃。 塞廖尔格外冷静，想了想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拖着坐的椅子才走到了窗边。 要是不认识的人就砸上去，要是迪克的话……就露出点惊喜的表情？ 下定决心的塞廖尔隔着窗户和窗帘，站定在那一团湛蓝色光亮前，猛地拉开了窗帘。 “唰！” 塞廖尔被蓝光一照，刺的他忍不住眯了眯眼。 等抬手半盖眼睛适应了以后，塞廖尔才看清眼前的人，微微瞪大了眼睛，松开了身后抓着的椅子，轻声叫着来人的名字：“托尼？” “我来享受一个刺///激的夜晚，刚执行完复仇者那边的任务，之前屏蔽了消息，所以刚看到，”托尼有半分钟没说话，只是隔着玻璃打量着塞廖尔，过了一会才像没事一样解释了一下，在风流不羁的笑声中说道，“我先去和布鲁斯打个招呼。” “……好。”塞廖尔放在门上的手一顿，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下一秒，停在阳台外的钢铁侠脚下有灼热的能量喷射，窗边霎时亮如白昼，强烈的气流喷在了窗上，带来灼人的热度和白色模糊的雾气。 塞廖尔退了两步，眼看着托尼整个飞上半空，才打开了通向阳台的玻璃窗。 手按在阳台的栅栏上，午夜的风有一股摄人的冷，拂过仍在抬头的塞廖尔裸///露的肌肤，激起一层瑟缩的凉意。 他回过神，回忆了一下托尼刚才有点奇怪的异常，陷入了可疑的沉默。 说实话，他刚才感觉到了杀气。 迪克，应该还在完好着夜巡吧？ 又一阵冷风，又有人停在了他的身边。 塞廖尔抬头看去，一直找弟弟而神出鬼没的索尔不知什么时候出现，面对着塞廖尔蹲在了阳台的栅栏上。 “晚上好，塞廖尔。”索尔抓着锤子对他抬了抬手，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解答了塞廖尔的疑惑，“刚才托尼没在哥谭市中降落，所以迪克要是在哥谭市里，应该没事。” ……原来他刚才已经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吗？ 塞廖尔定了定神，轻笑道：“晚上好索尔，托尼有点不对劲，你是来看着他吗？” “实际上我是来找迪克的，”索尔抓了抓头发，有点愁苦地皱了皱眉，“陆地上大部分有loki气息的地方我都找过了，但全都是幻影。” “所以？”塞廖尔眨了眨眼，隐约猜到了什么看着他，“迪克给你出过什么主意吗？” “嗯，我们派对喝酒的时候，迪克说过正义联盟的海王也有个弟弟，跟我的loki情况差不多，所以我打算去找海王沟通一下。他一直住在地球，说不定能想到什么我注意不到的地方。”索尔笑了笑，说出了此行的目的，“不过我不知道海底亚特兰蒂斯的入口，所以来找迪克问一下，不过听起来他现在好像正忙。” “……”想起来了，估计就是迪克派对喝多的时候。 索尔说完就一脸期待地看着塞廖尔，那双眼睛闪着光，犹如大型犬般憨厚。 “嗯，他去哥谭市有点急事。”塞廖尔勉强笑着，看这个情形，完全可以确定迪克没说漏迪克自己和布鲁斯的身份了，塞廖尔心里忍不住佩服起来。 看那天的烂醉程度，迪克估计都想不起来自己说过什么了，连和海王认识这件事都抖出来了，他自己是夜翼和布鲁斯是蝙蝠侠的身份居然还没泄露出去。 这方面，嘴也太严了吧。 第144章 关于腰［第二更］ 大半夜的不在家里待着，放着刚确定关心的情人不管，迪克那个大少爷去哥谭市内晃荡能有什么紧急的事？ 他这个好朋友又不像他们复仇者们是超级英雄，随时需要保护世界和平。 不知道自己好友另一个身份的索尔理所应当的想偏了。 他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地看着塞廖尔，也不急着去找迪克了，反而语气有些促狭地调侃着：“迪克吾友难道是为了你的什么要求才深夜去哥谭市中心找东西的吗，感情真好啊。” “？？？”塞廖尔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索尔误会了什么。 不过要在隐瞒迪克夜翼身份的前提下解释太麻烦了，塞廖尔就干脆背了这口锅，配合地微微垂眸，露出一个有几分羞意的表情。 第229章 索尔的笑容暧昧起来，有点男人都懂的意味撞了撞塞廖尔的肩膀，“不过迪克上次醉酒还在愁你不开窍，现在就两情相悦也太快了吧。” “等等索尔。”塞廖尔伸出一只手止住了索尔的动作，终于意识到索尔话语里有些诡异的地方是怎么回事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和迪克在一起的？” “复仇者的大家都知道了，”索尔理所当然地挑了挑眉，“不用害羞，我们都懂？” “……”塞廖尔指尖一颤，一时之间竟有些分不清是该先问为什么大家都知道了，还是该先问，你们都懂什么？？ . 半个小时前，所有复仇者都知道——塞廖尔已经和迪克在一起了。 那时候托尼刚结束任务，贾维斯念塞廖尔的那几条消息时托尼没有关掉通讯器的公屏，那三条信息量极大的消息就被贾维斯一口气用伦敦腔的机械音读了出来。 原本刚结束破坏任务，放松了神经而有点嘈杂的公共频道，霎时一片死寂。 凡是当时在现场的人，都同时迟疑地转头看着刚掀起头盔，此时笑容僵在脸上，犹如雕像一般的托尼。 而一分钟前还在说刚买下了一个中式饭店聚餐的托尼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 “很好。”半晌，托尼终于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托尼……你先冷静。”美国队长这时候站出来，微皱着眉，那双天空般包容的蓝色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托尼，缓缓温声试探道，“塞廖尔他，肯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没错，塞廖尔也二十多了，谈个恋爱而已，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吾友。”索尔也拍着托尼身上的装甲笑着打圆场，“迪克看起来很喜欢他，我们应该祝福他们。” ……祝福他们刚谈恋爱就上本垒吗？ 娜塔莎双手抱臂，一听索尔说完就翻了个白眼，保持沉默没有开口。 联合之前和托尼谈话时托尼的看法，娜塔莎几乎可以断定，索尔的这番话绝对会刺///激到托尼。 果不其然，下一秒，托尼手在掀起的头盔上一按，整个人直接飞了起来。 “……”第一次和托尼一起共事的绯红女巫和快银愣愣地随着托尼飞行的路线看去，直到剩下的痕迹都消失无踪，快银才回过神吹了声口哨，“哇哦！” “托尼这是直接去找塞廖尔了吗？”刚从绿巨人浩克变回来的班纳博士艰难地推了推眼镜，看上去有点无言以对。 “嗯，塞廖尔三天前就已经去哥谭了，现在是半夜，说不定已经睡觉了，”美国队长有些头疼地揉着额角，叹了口气，“我现在就去通知一下布鲁斯。” “等等哥谭？”索尔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斯蒂夫，“吾友迪克现在是不是也在哥谭？” 虽然有些疑惑索尔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美国队长还是诚恳地为队友解答了疑惑：“塞廖尔和迪克刚确定关系，迪克应该不会离开哥谭。” “！！”索尔忍不住露出一个傻笑，举起了锤子，找了个明显是借口的托辞，就在一声轰鸣后也跟着上了天，“我去看着吾友！不让他做傻事！” “……” “……” 留在原地的复仇者们面面相觑，最后是绯红女巫看着头疼的美国队长，试探性地问道，“塞廖尔是托尼的情人吗？为什么他一脸被挖了墙角的表情？” “嗤！”娜塔莎忍不住笑了一声，掩住殷红的唇角看向绯红女巫，精致的眉眼微弯，“托尼说自己是塞廖尔的监护人，所以现在完全是自家儿子被花心的小鬼拐走的怒火吧。” “？？”可明明托尼.斯塔克就是全世界最知名的花///花公子之一啊。 尚未成年的绯红女巫表示：不是很懂大人们的花花世界。 . 托尼来的动静并不小，训练有素的万能管家阿尔弗雷德早就等在了门口，迎接这位午夜造访，某种意义上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世交贵客。 “欢迎您。”阿尔弗雷德微微躬身，恭敬地打开了庄园大门，面不改色地将仍旧是钢铁侠装扮的托尼迎了进去。 “晚上……凌晨好，阿福，”进入房子的托尼输入指令后，钢铁侠整个定在原地，机械运转声清晰地响起，每个部分都在前方分开，露出被包裹在其中的托尼。 在阿尔弗雷德的帮助下，托尼一边挣着出来一边环顾四周：“布鲁斯呢？关于他儿子和小塞廖尔的事，我认为有必要谈谈。” “两个年轻人你情我愿的事，”布鲁斯充满威严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只见他端着两杯酒，慢步走到了托尼面前，一本正经地打着招呼，“你就是为了这件事大半夜跑来的？美国队长还煞有介事地打来一通电话，提前为你的莽撞道歉。” “cap总是做这种没用的事，”嘴上嫌弃着，原本一脸不情愿的托尼说完却接过了一杯酒，轻酌着抱怨道，“我把小塞廖尔带过来可不是为了让迪克那小子近水楼台的，刚才要不是看他正在夜巡，我肯定让那只小鸟尝尝我新设计的轰天炮的威力。” “事实上我也和迪克说过同样的话，”和托尼碰了碰杯，在清脆的声响中布鲁斯将酒一饮而尽，露出的喉结滚动间流露出几分布鲁西宝贝迷人的魅力。 “两次。” “虽然我退步同意我家小塞廖尔和迪克谈恋爱，但这太快了，”托尼自来熟地在韦恩庄园内穿梭着，向塞廖尔的房间前进，嘴里愤愤不平的重复道，“他们现在的进展太快了！” 第230章 “……” 一个花///花公子说两个定情以后接吻，然后只是纯纯搂着睡了一觉的人进展太快？ 布鲁斯有些无语，看着托尼的眼神仿佛随时准备给他叫家庭医生。 托尼刚结束一场战斗，钢铁侠的机甲上甚至还有未散尽的硝///烟气息，所以难不成刚才那场战斗里有魔法师，让托尼的精神陷入了混乱？ “哥谭小甜心，你那是什么眼神？”出于塞廖尔发来的消息产生的某种和谐联想，托尼皱了皱眉，心里已经从对迪克那只小蝙蝠不爽延伸到了对整个蝙蝠家的不爽。 “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布鲁斯也不动怒，感情上同样是花///花公子思维的他只是沉声道，“迪克对每段恋情都会投入很真挚的情感，而且他们之间的进展也没那么快……” 托尼轻哼了一声没再回答，而是推开了面前没锁的门，摊开了双臂，笑着高声道：“小塞廖尔，先来一个拥抱怎么样！” 正站在阳台和索尔说话的塞廖尔听到声音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门口。 今天晚上也阴云密布没有月亮，房间又没有开灯格外昏暗，不过塞廖尔还是听出了那是托尼的声音。 “当然托尼，”塞廖尔听着声音走了过去，同样摊开双臂给了托尼一个结实的拥抱，“我和索尔都在等你。” “……索尔？” “啪。”或许是看不下去他们摸黑艰难重逢，且一点都不感人的过程，布鲁斯熟练地打开了房间的吊灯。 昏黄的灯光并不刺眼，反而为房间添上一层暖意，也让正疑惑着的托尼看到了蹲在阳台栅栏上的索尔。 复仇者之间四目相对，索尔率先撑不住坦诚道：“斯蒂夫他们不放心你，而且我想来找吾友迪克，问清楚怎么去亚特兰蒂斯。” 一提到亚特兰蒂斯，本来靠在门边围观的布鲁斯直起身，切换成魅力无限的布鲁斯宝贝模式，看着索尔一脸的笑容问道：“你去亚特兰蒂斯有事吗？” “我觉得能和海王成为好友。”索尔的回答有些不着边际，他想了想，看向布鲁斯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吾友布鲁斯，你知道怎么去亚特兰蒂斯？” 是关于寻找邪神洛基的事宜吗？ 布鲁斯稍稍思索就猜到了索尔的目的，当下也不再藏着掖着，点了点头：“韦恩集团是正义联盟的资助者，偶尔海王会派亚特兰蒂斯和我们进行贸易往来，所以我知道怎么去。” “那么！”本来以为要再找迪克才能得到海王联系的索尔惊喜万分，当下跳下来绕过托尼和塞廖尔快步走向布鲁斯，“请告诉我，我现在就去！” “现在太晚了，我先通知阿尔弗雷德为你安排一间客房。”甜心布鲁西笑眯眯的时候提的建议没有人能够拒绝，索尔想了想，也就跟着布鲁西，和塞廖尔、托尼打了个招呼就走出了房间。 现在房间内只剩下托尼和塞廖尔，托尼才颇有几分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塞廖尔的腰，叹了口气，带着感同身受的口吻怜惜着：“不要再硬撑着了小塞廖尔，我都懂。” 塞廖尔：“……？？？” 第145章 纯情少男 “懂……什么？”被托尼话里复杂晦涩的意思糊了一脸，塞廖尔回忆了一下自己发的那三条招来托尼的消息，眨了眨眼，表情登时有些空白。 他也没发什么奇怪的内容啊，大概。 “当然是腰酸用不上力了……”托尼又戳了戳他的腰窝，看塞廖尔真的没什么反应，那双乌黑的眼眸里满是茫然，才住口惊讶地挑了挑眉。 有一个奇异的想法在他的心里渐渐成型。 既然小塞廖尔看起来什么事都没有，那么有事的应该就是迪克那只小鸟了。 没想到迪克那个小家伙半点不占小塞廖尔的便宜，有点强势的小鸟居然能心甘情愿做下面那个。 啧啧啧，他这下倒是有点相信那个风流的小鸟对塞廖尔的真心了。 要知道以他对小塞廖尔的了解，性冷淡的人一般都是不拘泥于上下的，所以极有可能是迪克自己为了取悦塞廖尔而自己主动要求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托尼眉宇间的郁结一扫而空，反而有些轻快地笑了起来。 作为花///花公子，托尼人生字典里的［睡觉］向来理所当然地和那些充满了成年人颜色的运动联系在一起，所以看到塞廖尔一脸不解，托尼只以为他是在害羞。 毕竟是第一次嘛，总会有点难以启齿，他理解年轻人这方面的羞耻点。 他知道塞廖尔从小就贴心的不像话，有时候为了不让他担心，心情糟糕的时候还会故意装出开心的模样，演技一直卓越。 了然地看着塞廖尔，托尼只是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风流笑容，脑内疯狂开脑洞联想，嘴上也没多解释。 “……”总觉得托尼联想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塞廖尔看着托尼古怪的笑容，没有打断，而是等他笑够了才问道：“托尼你过来，就是为了看看我的腰受没受伤？” “那只是为了确定一些事情的小插曲罢了。”托尼摆了摆手，神情严肃起来，焦糖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塞廖尔，显得格外郑重。 “你确定是迪克了吗，小家伙？”他难得低沉微哑的声音中充满了成熟男人的魅力，奇怪的语气总有几分话里有话的意味。 塞廖尔没有立刻回答托尼的问题。 第231章 他微微垂下眼眸，睫毛像羽扇般浓密，在眼底投下一小块阴影。 陷入了几秒沉默后塞廖尔才直视托尼说道：“起码现在我不后悔，托尼。” “……”托尼揉了揉额角，一时之间有些不该说什么好。 “你已经长大了小塞廖尔，所以总有人让我别这么管着你的感情生活。”托尼夸张地叹了一口气，看模样颇有几分孩子成家时大家长的心酸。 ……你这儿大不中留的剧场表演是怎么回事？ 塞廖尔从端起上那盘小甜饼塞给了托尼。 除了应激反应以外，托尼所有的异常都可以用甜点解决。 “啊呜”一口吃掉了一整个小甜饼，托尼心满意足地眯起了眼睛。 本来听到贾维斯念那条［睡了一觉］的消息时，他满心满眼都是塞廖尔小家伙被迪克那个臭小子占便宜，所以才怒气冲冲的飞过来准备找迪克，乃至布鲁斯算账。 不过在察觉到占便宜的可能是塞廖尔时，他的怒火就霎时削弱了一半，只剩下另一层担忧。 托尼吞下小甜饼，没有贾维斯的阻止，他又摸了一块，才一眨不眨地盯着塞廖尔。 或许塞廖尔自己都没发现，他在某些方面简直固执到偏执的程度。 好比塞廖尔认识萨莉小美女的时候，萨莉扮男装接近塞廖尔并自称萨里，塞廖尔就直到现在都叫那位美女小姐萨里。 他在塞廖尔小时候一时起意，糊弄塞廖尔说，手机遇到水会爆炸，所以洗澡的时候千万不要碰。 导致塞廖尔现在都是，明知道是假的，但只要手上有水或者在洗澡，就算发生再紧急的事绝对不会碰手机。 说实话托尼就是因为塞廖尔这种莫名的偏执，才会在塞廖尔十三岁的时候就带他参加那种成人性质的派对。 而在塞廖尔一直兴致缺缺，完全没有半点和那些热辣的美人们调情共度一夜春///宵的打算时，托尼就隐约有预感：如果真的有一天小塞廖尔谈了恋爱，很有可能会把那股偏执劲用在那个人的身上。 而那个人，应该就会是小塞廖尔决定共度一生的伴侣。 ……所以无论怎么看，也不应该是封面女郎之间小有名气的迪克啊。 想到他家虽然性冷淡了点，但是一直不谈恋爱，应该是对感情很认真，哪里都好的小塞廖尔就这么被迪克拐走了，托尼又涌起几分不爽的情绪。 啧，果然一会还是揍迪克一顿吧。 说不定小塞廖尔内心还一直怀揣着一辈子只谈一场恋爱，初恋就要一辈子的纯情处///男想法，对比之下迪克那个小鸟，追求怎么看都显得临时起意充满了套路。 托尼皱了皱眉，陷入了某种纠结的死循环。 大开的门被敲响，体贴的管家阿尔弗雷德送来了双人份的咖啡和点心。 咖啡微苦的醇厚浓香对忙碌到半夜的托尼有着很好的提神作用，托尼当即收敛神色对阿尔弗雷德抛了个媚眼：“你真是全世界最棒的人类管家了阿福，不然干脆抛弃布鲁斯和我去复仇者大厦吧。” “您又在说笑了，”阿尔弗雷德嘴角弯起的慈祥弧度都没有变上哪怕半分，他看起来似乎已经习惯托尼脱口而出的招揽生意只是微微躬身就关上门，将空间又留给了塞廖尔和托尼两个人。 把喝着咖啡的托尼按在椅子上，塞廖尔靠在一旁的墙上，若有所思地开口道：“你在担心我吃亏吗？” 托尼抓着咖啡杯柄的手一顿，安抚道：“迪克要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帮你把他拎到北极冻成冰雕。” “……”布鲁斯也说过让迪克去北极锻炼几个月，这些超级英雄的惩罚方法都是一样的套路吗？ 终于反应过来托尼大半夜匆忙赶来的目的，塞廖尔有些无语地吐出一口长气。 这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知道托尼对他谈恋爱方面格外严格，但毕竟荷尔蒙启蒙时期就被托尼带着见识过大人糜//烂不堪的纸醉金迷，塞廖尔一直以为他顶多明天过来揍迪克一顿就没事了。 可能是因为他过去对感情一点也不好奇，导致托尼以为他是什么纯情少男，担心他被坑才这么紧张？ 从小就见识过托尼发明时的种种奇思妙想，对托尼的脑洞程度，塞廖尔从来不会小看。 所以说怎么才能让托尼安心呢？ 说实话他现在情感缺失，答应和迪克谈恋爱大部分都是为了感受情感学习经验，剩下的也是因为对迪克的追求和接触不太排斥下的顺势而为。 仔细计较下来应该还是迪克比较吃亏吧？ 毕竟经验人士萨里以前就和他随口提过几句，没有回报的感情最伤人什么的一堆鸡汤。 但是又不能和托尼说情感缺失的事，背一个［纯情少男］的人设他倒是无所谓，反正演什么性格都是演。 但是那样的话，迪克可能要挨不止一顿揍了。 塞廖尔摸了摸下巴，意思意思纠结了十来秒，果断做出了选择。 看来等迪克回来得和他串通一下了。 “迪克不会对不起我的，我相信着。” 再抬眼时，塞廖尔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托尼，已经流露出了一点为情所困的盲目模样的雏形。 . 浑然不知自己的恋人此时坑了自己一波的迪克正心情大好地告别赶来带走罪犯的戈登警长，继续游荡在黑暗笼罩的哥谭市之中寻找犯罪者的踪迹。 第232章 突然，他别在耳朵里的通讯器传来一阵呲啦的声响。 “嗯？蝙蝠侠吗？”迪克仿佛一直暗蓝色的小鸟般，轻巧地落在了耸立的滴水嘴兽上，一边居高临下扫视着哥谭市的状况，口中随意说着，“有什么事？” “是是塞廖尔，是有点事找你，迪克。” 塞廖尔的话一出，迪克被多米诺面具盖住的眼睛登时弯了起来，也不奇怪塞廖尔是怎么入侵这个频道的，声音温柔不少：“宝贝你还没睡吗？” “没，”听迪克问出这个问题，塞廖尔就知道托尼没打扰迪克的夜巡，不着痕迹松了一口气，“托尼刚才来找我了。” “……到庄园？” “嗯，到庄园。” 迪克身体一僵，现在是午夜，以托尼的性格居然会抛弃夜生活来找塞？ 看来对于塞谈恋爱这件事，托尼是真的不认同。 试图无视托尼不认同的大部分原因是自己过去的劣迹斑斑，迪克干脆蹲了下来，轻声诱哄着说道：“托尼都说了什么？” “情感都市小剧场？”说了个不明所以的词以后，塞廖尔叼着小甜饼的声音有几分含糊，“实际上他刚离开去找布鲁斯，过一会应该会去找你。” “……打我吗？”很有自知之明的迪克表示对于这顿打多少做好了心理准备。 “应该不止，”塞廖尔坦然道，“托尼以为我是纯情少男，避免绕过情感缺失解释的麻烦…咳…我就顺水推舟做出了一副为情所困，相信你承诺的一切的样子。” “明显是在坑我啊亲爱的。”迪克干笑了两声，差不多都能想到托尼会怎么认为自己诱骗塞，从而来揍他了。 不过很快他就调整好心态，开始从塞廖尔的只言片语中找到调戏的地方，“等我回去的时候，让我看看你是怎么为情所困的，嗯？” 最后上扬的音懒散地拖长，从喉咙间低沉地响起，格外撩人。 第146章 苏醒［修］ “如果你想看的话倒没什么，”并不觉得这种事是需要感觉害羞的塞廖尔在通讯器那头支着下巴盯着笔记本屏幕。 他的指尖在键盘上跃动着，一脸随意地回道，“等你回来的时候我给你包扎，到时候做给你看。” 环视黑暗笼罩的哥谭市，不远处悄无声息地亮起火光，迪克目光一厉，在午夜凛冽的凉风中跳下了滴水嘴兽，一路踩着各种着力点骑上了专用座驾，向火光亮起的方向飞快略去。 夹杂着不甚清晰的风声，迪克的声音仍旧温柔又撩拨，“所谓的福利吗？我很期待，不过以受伤为前提的话目的性会不会太明显了亲爱的？”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大半夜黑进蝙蝠洞给你传通讯？”塞廖尔漫不经心地一句话蕴含的深意太过细思恐极，迪克抓着方向盘的手一歪，车子急刹车险些撞上路边的电线杆？ 轮胎发出刺耳尖锐的急转声，在夜晚荒无人烟的马路上留下了明显的漆黑痕迹。 停在了路中央解除车祸的风险后，迪克才撑着方向盘定了定神，声音有些艰涩地迟疑着问道：“咳！亲爱的你、你现在不是在蝙蝠洞和我说话吗？” “现在提姆在休息，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都在实验室研究我的基因报告，我自己去蝙蝠洞不太好吧。” 不，和你突破蝙蝠洞的安全防护网，还没被布鲁斯发现造成的威胁相比，布鲁斯绝对更想让你直接去蝙蝠洞。 不过塞廖尔现在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要解释恐怕需要一点时间，而既然是黑进的蝙蝠洞，就算布鲁斯现在不发现，也难保过一会不会发现。 “亲爱的，这件事等我回去以后再具体说明吧。” 迪克揉了揉额角，决定先把这一页翻过去，话题又一次被带回了黑进蝙蝠洞之前的部分，“所以托尼准备把我揍进医院吗？” “应该不会那么严重，他只是打算来几发掌心炮，不过正要去找你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找来了，”塞廖尔如实描述着当时的情况，“似乎是关于我的基因分析，斯塔克集团来的研究员和韦恩家的研究员发生了分歧，正好托尼在这，就干脆去找布鲁斯一起研究了。” “几发掌心炮的话确实比我想象的要轻不少。”迪克呼了一口气，听到基因问题时又皱了皱眉。 明明是关于塞的‘基因’的分歧，却完全没让塞这个感受最直观的人参与。会不会……是那些研究员发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 看来等夜巡结束的时候有必要仔细问一问布鲁斯了。 “实际上还能更轻一点，”塞廖尔在迪克面前倒是表现的对自己‘基因’可能存在的问题不怎么在意，只是顿了顿继续说道，“托尼今天问了个很奇怪的话。” “嗯？”停在燃起的冲天火光的不远处，迪克看着火势猛烈，几乎抢救不过来的店铺皱了皱眉，神情凝重起来。 这么突兀的火灾可以确定是人为纵火了，看来犯人已经逃掉了，就是不知道是临时起意还是刻意谋划的。 不知道迪克这边情况的塞廖尔的声音在房梁倒塌的响声中听得并不清楚：“他突然问我是不是腰疼，我说不是他还挺开心，所以我觉得你说腰疼的话他可能会酌情降低威力……等等，你那边什么声音？出什么事了？” 塞廖尔敲在键盘上的手攸地一颤，语气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快了几分：“迪克你还好吗？” 第233章 秒截下刚才那段听到声响的通话，塞廖尔切到声音分析的软件，键盘啪啪作响，手指动的飞快。 “只是看了下事故现场有没有没救出来的幸存者而已，我没事。”好似安抚一般，迪克的声音都轻了下来，像是羽毛轻轻撩过塞廖尔的心口，带来微不可查却存又在感十足的痒意。 仍旧直觉有几分不对的塞廖尔皱了皱眉，突然问道：“……你现在在抓捕犯人吗？” “犯人看来已经逃走了，所以我通知一下戈登来灭火就没事了。”迪克说着发出一声微哑的轻笑，“这么快就想我了吗，塞？” 在涉及到关心人的方面，塞廖尔简直坦诚的可怕，就像之前明白表示对托尼的担心一样，这次他也干脆地分析道，“迪克，你的语气不对劲。” “亲爱的这么敏锐，以后还怎么给你小惊喜小情趣。”这时候迪克仍旧不忘调侃，直到塞廖尔把那一小段音频的每一个声音都提取出来，终于发现了被房梁坍塌的轰鸣声掩盖的金属相接的声音，以及另一个陌生的、听起来毫无理智的吼声。 这下他终于确定了，轻啧了一声后语气沉了下去：“你在战斗。对吗，迪克。” “这只是一场单方面不自量力的挑衅而已。”迪克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在突然一声近在耳边的清脆敲击金属声后，他发出一声闷哼。 塞廖尔下意识闭嘴，甚至屏住了呼吸。 这时候应该正是对面战斗的关键时期，既然意识到了这点他就不能说话害迪克分心了。 几秒以后迪克的声音再次响起，攸地轻快起来：“大个子的问题解决了，我真的没事了亲爱的，别担心。” “就刚才的表现而言你的信用已经破产了迪克。”塞廖尔的声音刻意冷了下去，在迪克看不到的地方，紧皱的眉头却舒缓开来。 “我希望在塞的心里一直是最值得信任，遇到危险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我，信用破产的话就不妙了。”迪克清朗的声音透过耳麦萦绕在塞廖尔的耳边，微微扬起的声线听起来就像是在撒娇，“所以有什么能够弥补的方法吗？” “当然有。”塞廖尔声音冷淡，眼底却泄出一点笑意。 他张了张嘴，还没等开口，就有敲门声响起，阿尔弗雷德的声音透过紧闭的门扉传了过来，“塞廖尔少爷，老爷请您过去。” 看来商量出了结果，所以打算叫他去验证一下？ 耳麦拿起一点的塞廖尔挑了挑眉，言简意赅地对迪克说道：“等你夜巡回来再说，我先挂了。” 说完干脆地退出，顺带简单清理了一下黑进蝙蝠洞的痕迹。 扣上笔记本，他快步走到门边，打开房门对候在门口的阿尔弗雷德恭敬地笑道：“抱歉，让你久等了阿尔弗雷德，我们现在就去找布鲁斯吧。” 而被///干脆挂断通讯的迪克那边，下意识挽留的话还没说出口通讯器内就已经在“嘟——”的一声后没了反应。 “……”把双手的长棍收起来，略过被砸的人事不知、在观察火势时突然从火中窜出现的类人型怪物，迪克摸了摸下巴，认真思考起一个问题。 塞他，刚才应该是生气了吧？ . 拜自从回到韦恩庄园，就时不时被布鲁斯拎去抽血样所赐，塞廖尔对于研究的地方，那个和韦恩庄园连接的地下实验室并不陌生。 本来想提前问问大概是什么方向的进展，不过阿尔弗雷德一路上一直用慈爱的目光看着他，那种来自年长又敏锐的人的善意总是让他有点不会应对，所以不得不动用比往常更多的精力来掩饰自己。 说起来这次回来后阿尔弗雷德看他的眼神就变了，那时候他还没和迪克在一起，在从飞机上下来，刚见到他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就已经是一种看待自己孩子的眼神了。 塞廖尔想了想，心中大概有了猜测。 “像老爷一样的作息并不可取，塞廖尔少爷。”快到实验室的时候，阿尔弗雷德突然和蔼地看着他，“您今晚一直不打算睡，是要等迪克少爷回来吗？” “嗯，”塞廖尔露出一个拘谨的笑，开始半真半假地信口胡邹，“我第一次看迪克夜巡，有点担心他。” “迪克少爷知道一定会惊喜万分，然后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阿尔弗雷德有些怀念地感叹道，“自从杰森少爷离开后，迪克少爷因为自责已经很少露出那种充满活力的笑容了，老爷也是，如果不是提姆少爷的出现，一切可能会更糟糕。” “……”这算是家族秘辛吗？以阿尔弗雷德的谨慎应该不会说出来才对，虽然他知道这些事。 似乎看出了塞廖尔心里的猜测，这位头发花白却依旧健朗的老管家发出一声和气的轻笑，“杰森少爷复活了，老爷说您拯救了他破碎的精神，这也相当于拯救了老爷和迪克少爷，所以现在一切都在好转，不是吗？” 果然是因为杰森吗？塞廖尔笑了笑，没有就这个理由显得多在意：“我没做什么，只是被咬了一口而已。” 无论出发点是因为什么，阿尔弗雷德总归表现出了接纳的意向，投来的善意温暖到让他有些无所适从，那总归不是假的。 比起起源，他更看重的是过程和结果。 阿尔弗雷德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显然觉得塞廖尔太过谦虚。 他经过岁月洗礼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没有多做解释。 第234章 在塞廖尔和迪克定情后，只有他和塞廖尔在幽深寂静的走廊中第一次独处的当下，阿尔弗雷德那智慧又平和的双眼和塞廖尔对视着，清楚地表达了他本人，亦或者可以说是他所侍奉的、韦恩家家主布鲁斯的立场：“无论怎么样，韦恩家欢迎您，塞廖尔少爷。” 韦恩……家……吗？ 塞廖尔微微恍惚了一瞬。 上一次有家的概念是什么时候来着。 大概是他的父母没有遇难以前吧。 托尼和他一样都是从小一个人，就算有贾维斯的提醒，很多时候因为忙碌也很难在节假日抓塞廖尔过节。 而且以托尼的性格，过节大部分的形式都是热闹又盛大的派对。 过去作为住的最近的邻居，差不多也算是半个监护人的汉尼拔也很忙，不过偶尔也会有那个兴致做些独特假日的装扮和准备。 但出于汉尼拔做过的事，他很难和汉尼拔有和托尼那样，亲密和家人无差的氛围。 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现在的塞廖尔只是看着阿尔弗雷德，嘴开开合合几次，神情难得有些空白。 他搜索着过去的记忆与经验，完全不知道此时该做出什么表情，该说什么。 总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然而就在他仍旧思索着的时候，随意垂着的手臂突然紧绷起来，瞪大了眼睛，瞳孔骤缩间仿佛突然感受到了什么般，露出了一副惊骇的神情。 而此时远在韦恩庄园另一侧的病房中，一直昏迷不醒的杰森，睁开了紧闭多日的眼睛。 第147章 记忆 注意到了塞廖尔的异常，本来走在前一步的阿尔弗雷德停下了脚步，担忧地侧身看着他，温声问道：“塞廖尔少爷，您不舒服吗？” 塞廖尔按住额角，紧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没有回应阿尔弗雷德的问候。 就在刚才，他脑海中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带有强烈冲击性的情绪，塞廖尔整个人忍不住晕眩了一瞬。 仔细感受了一下，毫无疑问，那并不是他本人的情绪。 多年以后第一次突然地感受这么强烈的情绪，说实话塞廖尔向来平静惯了的大脑有点不太适应。 他的指尖仍旧无法控制地颤了颤，微微闭上了眼。 经过刚才一瞬后，能感知到的情绪只剩下些许的余韵，有着茫然又痛苦的苦涩意味。 说起来和之前两次奇异又古怪的梦中感受到的情绪有几分相似，再结合一下第二次梦境窥得的杰森的声音和记忆，塞廖尔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只见他吸了一口气，突然睁眼看向阿尔弗雷德，一双乌黑的眼眸中飞快闪过什么，伪装出的温和声音凸显几分谨慎的凝重：“听我说阿尔弗雷德，这或许很突然，但是杰森他……应该醒来了。” 阿尔弗雷德挑了挑眉，还没开口说信还是不信，塞廖尔又补充了一句：“就在刚才。” “这听起来确实有点令人难以置信，所以我或许需要一点更详细的信息来确定，希望您能理解，塞廖尔少爷。” 定定看着塞廖尔紧盯着他的眼睛，阿尔弗雷德若有似无地垂下眼眸，盖住了刚才陡然锐利起的目光，整个人看起来又是温和慈祥的韦恩家族老管家：“您的意思是，刚才突然感受到了杰森少爷醒来？” “准确的说，是脑海中突然出现了某人强烈的情绪，当然这只是我的一面之词，”塞廖尔微微皱了皱眉，“可是自从杰森昏迷后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以前从没发生过，所以我才直觉认为是杰森。” 或许是杰森情绪的冲击，塞廖尔的言辞稍微有点混乱，但不妨碍阿尔弗雷德理解他的话。 “请冷静一点，塞廖尔少爷。”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处事不惊，极大的安抚了塞廖尔，“我这就去确认，请您继续前往实验室，向老爷说明这件事。” “好。” 塞廖尔刚点完头，阿尔弗雷德就微微躬身，立即转身向来的方向走去。 他的步伐一如往日的稳健从容，只是速度在不着痕迹的前提下，稍稍加快了几分。 塞廖尔站在原地，感受着脑海中的情绪。 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仿佛刚才的冲击都是错觉。 或许并不是杰森？ 想着这种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的猜测，塞廖尔莫名有些烦躁，也同样向他的目的地跑了起来。 实验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正在和研究员们谈笑风生的布鲁西宝贝和托尼看着撑着门框微喘的塞廖尔，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小塞廖尔？” “其实不用这么急着跑过来的。” 两个人说的话撞在一起，看了对方一眼后又各自轻嗤了一声。 没理会托尼的挑衅，布鲁西宝贝这次抢先一步，他看向塞廖尔，露出一个迷人的笑：“难道阿尔弗雷德变成怪物在追你吗？” 无伤大雅的小玩笑缓解了塞廖尔这么出现造成的紧绷感，研究院们或多或少的都反应过来，气氛重归轻松。 “阿尔弗雷德有事中途离开了。”塞廖尔扫过围在托尼和布鲁斯身边的研究员们，抿了抿唇，没有立刻提起杰森可能醒来的事。 之前几次短暂的接触，已经让塞廖尔发现了——在场的研究员们都只知道研究的是多年以前的“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却没有知道布鲁斯特别把研究权从托尼那里争取过来，还从托尼那里弄来一半人一起研究的原因。 第235章 或许那些研究员之中，有不少人会理所当然的认为，这只是韦恩家闻名世界的花///花公子布鲁西的又一次心血来潮，打算通过他获得超能力什么的，总归只是有钱人心血来潮的消遣之类的。 没有人知道布鲁斯的真正目的是研究他的基因，从而彻底治好杰森精神创伤。 甚至除了韦恩家，他，复仇者联盟和正义联盟的人之外，还没有人知道杰森死而复生这件事。 布鲁斯这一次把杰森保护的很好。 看着塞廖尔欲言又止的模样，托尼轻啧了一声，转身对研究员们拍了拍手，一个斯塔克式的wink无差别地对在场的所有人散发着魅力：“好了甜心们，主角已经来了，你们是不是该去准备验证接下来的猜测了？” 能被斯塔克集团和韦恩集团收纳的研究员，除了都在某一个领域异于常人的卓越外，共同的特点就是对于研究异于常人的真挚与狂热。听到这话登时四散开来，各自开始了属于自己的研究准备。 作为唯一的、活蹦乱跳的实验品，塞廖尔无论看过几次，到底还是觉得这个场景令他不太舒服。 “故意支开他们，塞廖尔你想说什么？”布鲁斯看了一眼自鸣得意自己魅力的托尼，又看向塞廖尔。 在直觉的干预下，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了心头——塞廖尔要说的事非常重要。 这让他的身体忍不住紧绷起来，钢蓝色的眼睛紧盯着塞廖尔，没有了布鲁西的掩饰，布鲁斯的眼神像刀锋般锐利。 “杰森好像醒了。”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布鲁斯脸色大变。 他深深地看了塞廖尔最后一眼，直接擦过塞廖尔快步离开了实验室，带起一阵凉风。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整个人就消失在幽深昏暗的走廊之中。 布鲁斯离开的匆忙又突兀，几乎是立刻就有研究员发现了。 “哥谭甜心布鲁西要去赴一场紧急又重要的约会。” 托尼刻意暧昧的说辞混淆了研究员们的认知，以世人对布鲁西的印象，约会往往会和腰细腿长的火辣女郎联系在一起。 为了约会而弃实验无不顾，这很布鲁西，所以没有人怀疑托尼的解释。 “只要醒了就可以研究别的治疗措施了，布鲁斯应该就不会这么神经质的不眠不休揪着你不放了，”看没有人察觉不对，托尼耸了耸肩，自然地走到了塞廖尔身边，问道，“杰森小鸟醒了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他的状态怎么样？” 塞廖尔垂下了眼眸：“……我不知道。” “不知道？”听到这个回答的托尼有些奇怪，他心中不详的猜想越发浓重，“难道说杰森小鸟已经……！” “杰森应该没死。”塞廖尔对此倒是深信不疑，有些不明所以地抓了抓脸，他终于还是叹了口气，“阿尔弗雷德已经去确认了，我说杰森醒来只是一种很奇怪的感应。” 塞廖尔觉得今天的自己有点奇怪。 他本来只是打算用猜测的语气说出来的，但是一对上布鲁斯的视线，不知怎么语气就骤然笃定起来。 或许是因为布鲁斯目光里难得露骨的情绪？ 塞廖尔回想着布鲁斯刚才的神情，向来能将情绪控制的极好的布鲁斯在他说话之前似乎就有了隐约的预感，钢蓝色的眼眸里有不自知的期待与忐忑倾泻而出。 他们现在已经见面了吧，生离死别以后的父子重逢，肯定是触动人心的一幕。 ……又来了，塞廖尔微微晃了晃脑袋。 他为什么会越来越肯定感受到的情绪就是杰森醒来的征兆呢？ 把感受到情绪，以及疑惑如数对托尼全盘托出，塞廖尔看着托尼微微沉思的模样，就不再多想。 托尼或许会有接近正确答案的猜想。 而托尼果然不负众望，没几分钟就抬眼扫过塞廖尔仍旧缠着绷带，被杰森咬伤的小臂，语气有着几分莫测：“小塞廖尔，我是有一个想法，但是需要你立刻去见杰森，或许见到他，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 杰森.陶德，韦恩家布鲁斯的第二个养子，也是蝙蝠侠的第二任罗宾，被小丑用诡计虐杀，死前见到的最后一幕是他找到的生母站在门前，回头对他喊道：“被锁起来了！小丑把门锁起来了！” 下一秒，在耳边的爆炸声和冲天的火光中，他彻底失去了感受这个世界的机会。 ……本该是这样的。 杰森缓缓睁开眼睛，头痛欲裂，大脑一片空白，恍如隔世。 半晌后，他才转了转眼珠，有几分呆滞的目光滑过熟悉的天花板和眼角扫过的，那些熟悉的摆件，双眸渐渐有了几分神采。 这是在……自己的房间？ 不、不对。 临死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想到小丑用撬棍毒打他的模样，杰森忍不住拧起眉毛，咬了咬牙撑着床坐了起来。 那是在埃塞俄比亚的难民区，他应该已经死了，怎么还会回到自己在韦恩家的卧室？ 他下意识抬起手，准备捏一下自己的脸。 抬手间，他一直在家穿着的真丝睡袍袖子顺着抬起的弧度划到手肘，激起一阵凉意。 浑身都散发着隐隐的痛意，杰森意识到了什么，垂下头看去，抬起的双手十指都仔细地缠上了绷带，杰森看着十指，在隐隐的消毒水气味中又想起了什么。 漆黑的空间，死而复生后感受到曾经生命最后一刻的恐惧与痛苦，在精神的癫狂中手脚并用拼命顶着仿佛坚不可摧的木板。 第236章 重见天日时潮湿又新鲜的空气，浑浑噩噩好久都依靠本能完全含糊不清的记忆。 还有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凭借一股冲动咬了陌生男人的手臂，在喝了那个男人的血以后，意识莫名清醒了。 于是就看到了，不知为什么出现在那里的迪基鸟从身后抱着他不知为什么咬的那个男人，接吻的画面。 第148章 欢迎回来 “啧。”现在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当时看了什么的杰森撇了撇嘴，裹着绷带的指尖揉搓着不断抽痛的额角。 当时他清醒的时间极短，在浑身难以忍受的疼痛中，杰森只能分出一点心神反说话，当时下意识就选择了最在意的问题。 “喂，迪基鸟，说了多少次别叫我小翅膀。” ……难道他最在意的是迪基鸟给他起的这个挫爆了的绰号吗？ 杰森的神情顿时有点一言难尽。 果然下次见到迪基鸟的时候和他打一架吧。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重点是……发生了什么？有和迪克接吻的男人是谁？ 杰森皱了皱眉，一想到意识再次消失前喝到的血，嘴里就好似有未散尽的血气腥甜般，让他感觉有些不适。 苏醒了差不多两分钟后，头痛欲裂、思维混乱的杰森维持着半坐的姿势，侧头向窗外看去。 午夜的月光被哥谭终夜笼罩的积云覆盖，房间内也没有灯，所以远处哥谭市内若有似无的灯光像坠落的几点星芒，在黑暗中格外明晰。 是过去大部分夜巡前的夜晚，从他房间的角度看去的风景。 这么长时间什么都没发生，他应该是死而复生了，这点毋庸置疑, 杰森盯着自己放在被子的手，指尖缠绕着的白绷带在仅有几丝月华透过阴云照进来的昏暗室内白的近乎发亮。 索性跟着布鲁斯以后，他见过太多光怪陆离的事，对于这种情况表现的没那么震惊，甚至还有思考是幻觉的可能性有多低。 忍着脑袋里一思考就更疼，像是要炸开一样的感觉，杰森对当下处境的分析莫名冷静了下来。 没有谁会冒着被戳穿的风险对他这个除了隐藏的罗宾身份外，怎么看都普通又平凡的男孩下手。 退一步讲，如果真的是幻觉，也不可能在中间安排他醒来，见到迪克乃至一个从没见过的陌生人。 无论是在他死亡的这段时间迪克猝不及防的弯了，还是醒来突然从埃塞俄比亚回到了家里，都容易让他的心境产生波动，不利于幻觉的维持。 如果为了攻陷他的精神，反而是继续他死前的场景才是最□□的选择吧。 就好比，他被小丑虐打的中途，或者是，他的母亲被炸死的时候…… 杰森放在被子上的手攸地收紧，在被子上揪出一团杂乱的褶皱。 从他苏醒后，一直在思考死后的记忆，而有意无意地避过了死前的种种痛苦。 撬棍打在身上直至重伤垂死的感觉不是一个还没成年的男孩能够承受的，甚至只要一想到死前的事，他的耳边总会有小丑尖锐又嚣张的笑声回响，被打过的地方也同时泛起苦闷的痛意。 杰森咬了咬牙，眼底涌现刻骨的仇恨，一口银牙咬的嘎吱作响，在安静的房间中显得有些渗人。 “咚咚咚。” 规律克制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的寂静，杰森回过神，下意识警惕地盯着门口。 “嘎吱——” 门渐渐推开的两秒在杰森眼里仿佛有一世纪那么长，他滚了滚喉咙，暗自绷紧身体，攥紧了拳头。 只消看到来人就能确定在他‘死亡’的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即将出现在他眼前的人，可能是他认识或者陌生的任何人，甚至……可能会是小丑。 他必须在那人打开门的一瞬间，看清来人的样貌，并抢占先机。 门被彻底推开，走廊昏暗的光成了这个房间的主要光源，来人身形挺拔笔直，背后是走廊昏黄的光，整个人看不清面容。 杰森眯了眯眼仍旧看不清，于是忍着浑身的疼痛站在床上，准备跳下去先看清来人。 “很高兴看到您醒来，但是请不要做这种大幅度的动作，您还是名伤患，杰森少爷。”阿尔弗雷德慈祥的声音让杰森身体一僵，就这么站在床上愣愣地看着门口的阿尔弗雷德。 熟练地打开了房间的吊灯，在杰森因为光线的骤强闭起眼睛时，阿尔弗雷德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抬头看着现在床上，虽然身上缠着绷带，但整个人鲜活有神的杰森，阿尔弗雷德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语气却仍旧平稳从容，仿佛杰森只是因为打击犯罪而受伤小睡片刻一样。 “您需要的是静养，而不是在床上跳跃，”把杰森整个塞回被子里，又掖了掖被角。 阿尔弗雷德和杰森目不转睛的目光对上，才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勾起嘴角，用不明显的、发颤的嗓音轻声道，“欢迎回来，杰森少爷。” 被阿尔弗雷德充满了长辈关怀的手掌抚过头顶，杰森警惕的目光早已消融在柔软之中，眼圈直接红了。 到底是十几岁的少年，经历过死亡和颠沛流离的痛苦，杰森醒来后表现的再冷静，但一看到亲近的长辈，周遭刚筑起的围墙也瞬时坍塌下去，露出去其中惶然惊慌的脆弱本质。 “好、”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眼底有朦胧的泪意，杰森垂下头，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道，“好久不见，阿尔弗雷德。” 第237章 看着杰森的发旋，阿尔弗雷德体贴地假装没发现杰森现在的脆弱模样，转而说道：“我这就通知老爷，他很担心您。” “布鲁斯也很担心我？”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抹了抹眼泪，杰森抬头看向阿尔弗雷德。 “是的，为了研究您醒来的方法，老爷目前正在研究室潜心钻研塞廖尔少爷的血。”杰森此时的眼睛水汪汪的，颇有几分想撒娇但碍于平时的样子放不下面子的小恶犬，别有一番可爱之处。 作为对自家少爷们没什么抵抗力的阿尔弗雷德忍不住放缓声音，同时拿出了联系用的通讯器。 在即将按下代表老爷布鲁斯.韦恩的通讯按钮时，杰森突然古怪地问道：“塞廖尔……少爷？” 从阿尔弗雷德口中说出代表‘少爷’的人，都是韦恩家的人，从前只有他和迪克。 这个塞廖尔少爷是怎么来的？！ 难道说，已经过了很久，久到布鲁斯又收了其他的养子，乃至培养成第三四五六任罗宾了吗？！ 一想到后面那个可能，杰森整个人都不痛快起来。 他千辛万苦才得到了布鲁斯的承认，成为了第二任罗宾，别人凭什么能轻易夺走他的位置。 难道他的死……对布鲁斯而言，一点都不重要吗！ 混乱的思维加上疼的仿佛裂开的脑袋，听到陌生的名字后，杰森几乎是理所应当地将思维发散到了极端的死胡同。 对蝙蝠侠而言，他是虽然是可以替代的这个可能让他整个人难过又低落。 等等，如果是他死亡一两年以后，迪基鸟又单飞了，确实需要助手的布鲁斯找新任罗宾也无可厚非。 想到这里，杰森突然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阿尔弗雷德？” “您并没有睡多久，杰森少爷。”看着杰森突然有点惊慌的样子，刚和布鲁斯汇报完这个喜讯的阿尔弗雷德想了想眼底透出几分了然。 他说出了今天的日期，同时安抚道，“塞廖尔少爷并不是老爷的养子，现在老爷没有罗宾。”只有一位罗宾备选，提姆少爷。 咽下了后半句话，阿尔弗雷德看着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杰森，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走出了房间：“我去为您准备一些食物，请稍等。” 鉴于小孩子这种争宠的心理，也为了避免杰森少爷刚醒就情绪激动发生什么意外，还是先不要提及提姆少爷作为罗宾在训练的事比较好。 等一会他会去和提姆少爷通气，让提姆少爷以弟弟身份来探望杰森少爷的。 作为熟谙蝙蝠家每一位大小主人性格的全能管家，阿尔弗雷德面不改色地隐瞒了部分事实，成功避免了未来的部分冲突。 杰森听到阿尔弗雷德的解释，得知布鲁斯没有罗宾，心情有点复杂。 他先是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回过味却难免有些担心蝙蝠侠夜巡时的安全。 没有罗宾的话，蝙蝠侠独自一个人遇到危险，会不会出什么事？ 既然没有继任者，也就意味着杰森仍旧是罗宾，想到这个问题，杰森有一种自己失职的愧疚感。 明明时间还不到一年。 但他现在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好像这一年发生了许多他不知道的巨变。 就好比那位不是布鲁斯养子，却能被阿尔弗雷德打破规矩称之为‘少爷’的塞廖尔，也好比那个被迪克当着自己这个名义上弟弟的面，直接亲上去，表演什么叫原花///花公子秒弯的出柜现场的男人。 又一次把思维七拐八拐放在了被自己喝血的男人身上，杰森皱了皱眉，终于察觉出几分不对劲。 为什么从醒来以后……他就这么在意那个陌生的男人？ 就算是喝血的时候头痛欲裂完全没功夫打量周围，杰森发现，自己现在也能回忆起喝血时男人的模样。 乌黑的头发和眼睛，劲瘦白皙和女人有的一拼的肤色，以及从见到那人，直到被他啃咬吸血，乃至被迪克拥吻，都波澜不惊，没什么情绪的表情——他都记得分毫不差，格外明晰。 这难道是什么奇怪的能力吗？ 杰森皱了皱眉，就算这么想着，他对那个男人仍旧生不出什么敌意，反而天然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好感。 这算什么，一见钟情？ 我爱上了我哥亲吻的男人？ 杰森被自己的想法恶心得打了个寒颤。 ……看来是无关情爱方面的好感了。 他闭上眼睛，仔细感受。 会不会和自己喝的血有什么联系？ 第149章 道歉与误会［修］ 布鲁斯快步在走廊之中行进，有赖于身手的矫健，他的脚步声在走廊之中并不明显。 自从因为塞廖尔的一句话就离开实验室后，他的脸色微沉，脑中不住地思索，脚下却仍旧跑的飞快。 差不多跑到一半，阿尔弗雷德就打来了通讯，简单报告着杰森的苏醒。 他虽然看起来波澜不惊地挂了通讯，但在空无一人的走廊，布鲁斯的冰冷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个安心的温暖笑容，属于布鲁西宝贝的魅力在这个瞬间表露无疑。 “太好了！”原本自从在埃塞俄比亚的爆炸现场亲手抱出杰森遍体鳞伤的遗体后就一直悬起，仿佛无时无刻经受着凛冽寒风折磨而千疮百孔的内心，莫名淌过一股暖流，细细滋养着那些陈年腐烂的伤口。 不过他难以抑制的激动也就仅仅维持了十几秒，很快他就冷静下来，确定了一件事。 第238章 塞廖尔和杰森之间，差不多可以推断，已经建立了某种他尚未研究出来的联系。 看塞廖尔最初有话要说的时候还是犹疑不确定的样子，但他看去时，吐出的语气却格外笃定。 塞廖尔是情感缺失，就算现在有了极其微弱的情感，也不会因为他这个仅仅是认识、关系不错的人露出期待的目光就改变自己的看法。 所以塞廖尔的内心一定有什么在促使他自己相信，杰森确实醒来了。 这种关系是双向还是单向的？谁是主导？会不会对杰森，或者塞廖尔造成危害？会不会造成不必要的隐患？—— 向来做事主张有备无患的布鲁斯在到达杰森的房门前，脑海中都在不住地盘桓着以上不断涌现的诸多疑惑。 直到他放缓脚步，最终站定在杰森紧闭的房门前，才收敛思绪。 布鲁斯站在门外，一门之隔的另一侧就是苏醒的杰森的所在。他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敲门进去，而是垂头郑重而细致地整理了一下因为焦虑的赶来而微乱的仪容。 最后他用手作梳抓了抓头发，自我感觉一百分，才敲了敲门，带着自己也不知道的忐忑心情推开门走了进去。 躺在床上的杰森歪了歪脑袋，在明亮的吊灯下看到来人的脸，愣了一下，连忙撑着床坐了起来。 “布鲁斯？” 他还以为是去而复返的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不是刚通知的布鲁斯吗？实验室和他的房间距离可不近，布鲁斯怎么来的这么快？ 不过不得不说，布鲁斯这种重视他的行为一定程度上减弱了他自从苏醒后心里的不安。 已经见过阿尔弗雷德，发泄过情绪的杰森这次没再失态，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临死前就想要对布鲁斯说的话：“抱歉，布鲁斯。” 抱歉，没有听取你的警告。 抱歉，放纵自己的负面情绪倾泻。 抱歉，让你目睹我的死亡，为我举办葬礼。 醒来后感觉到向来沉稳从容的阿尔弗雷德的震动，再看布鲁斯现在一步一步走向自己，难掩复杂的神情，杰森亲身感受到了自己的死亡对他们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抱歉。”他垂下了眼眸，这瞬间，死前和布鲁斯的种种恩怨造成的黑暗面，仿佛都随着死亡而消散。 布鲁斯走近，杰森感觉自己被拢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布鲁斯的手臂紧紧抱住了他。 “我也很抱歉，”响在杰森头顶的，是蝙蝠侠嘶哑的喉癌音，这是一个属于蝙蝠侠的拥抱，“欢迎回来，杰森。” 布鲁斯很愧疚。 死而复生的杰森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闭了闭眼睛，在布鲁斯松开时露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我现在也活过来了，别放在心上，布鲁斯。” 布鲁斯钢蓝色的眼睛打量着他的脸色和抽痛的脑袋，默然不语。 “例如，我睡着的这一年都发生了什么？”避免布鲁斯愧疚，杰森特别把‘死亡’用‘睡着’代替，听起来就像童话故事里沉眠的睡美人一样，杰森自己说完也忍不住抖了抖。 “听着杰森，你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这一次苏醒可能是有诱因，同时给你带来了沉重的负担。”严肃地嘱咐着，布鲁斯的手按在了杰森一直疼痛不已的额头，微凉的手背缓解了两分痛意。 “嘿我刚睡了那么久，头疼只是睡的太多了，世界的进展是每个人都应该了解一下的，还有诱因是什么？”刚乖了两分钟的杰森忍不住抗议道，露出了自己叛逆桀骜的本质，下意识和布鲁斯对着干。 “等你休息好了自然就能知道一切。”准备立刻安排人过来为杰森检查的布鲁斯脱离了刚见面的感慨，也恢复了冷酷的模样，命令道，“现在，闭上你的眼睛。” “……”看起来丝毫不像是有死而复生的少年英雄该有的待遇，杰森负隅顽抗道，“阿尔弗雷德去给我拿食物了，我想吃点再睡。” 长期昏迷刚醒的话不适合吃东西，以阿尔弗雷德的周到应该会端来汤或者是粥。 布鲁斯沉吟了一会儿，发出［安排人过来检查］的通知后，扯过一旁的椅子坐下点了点头，颇有几分耐心地问道：“那等阿尔弗雷德过来之前，你想知道什么？” “诱因！”杰森提了这个听起来和自己息息相关的问题。 然而布鲁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太长了，换一个。” “……”说好的死而复生就会得到温柔以对呢？ 换一个的话，想到自己吸血的那个男人，杰森现在最想要知道他的消息。 不过布鲁斯很可能不认识他，不过以迪基鸟抱着他亲的架势一定认识。 于是打定了主意的杰森问道：“迪基鸟现在在哪？” “……”布鲁斯看着杰森挑了挑眉，他的这个问题出人意料又在意料之中，看来他和迪克斗嘴归斗嘴，关系倒是好。 “迪克最近几天都在代替我夜巡。”绝口不提代替的原因，布鲁斯看了一眼窗外黑暗之中的那几点哥谭建筑的光亮，“现在应该也在夜巡中。” 晃荡在哥谭市中的迪克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惊走了黑暗角落之中窸窸窣窣的老鼠。 “希望他不会遇到什么麻烦的反派。”知晓迪克不在庄园里的杰森顿时有点兴致缺缺的缩在了被子里，因为头疼和精神的松懈，涌上了一点困意。 第239章 在打了个哈欠后，他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看向布鲁斯，“说起来，小丑还活着吗？” 猜到杰森为什么这么问的布鲁斯看着他，果然下一句就是：“小丑杀了我和……我的母亲。” 揉了揉杰森的头发，布鲁斯沉声道：“他得到了惩罚。” 还没有成年的暴躁少年，听到这句话仿佛得到了什么保证一般，带着一脸不自知的希冀望着布鲁斯：“你替我报仇了，对吗，布鲁斯？” “……”知道以杰森的观念来说，替他报酬的意思指的是杀掉小丑，布鲁斯陷入了沉默。 房间陷入了一片死寂，杰森看着布鲁斯，眼底的光亮渐渐弱了下去。 “嘎吱——”推门声打破了沉默。 没有敲门声，房门又一次，被人猛地推开，杰森和布鲁斯同时抬头看向门口。 托尼站在门口，脸上是惊喜与热情简直的笑容，摊开双臂直直地走向躺在床上的杰森。 看他仍旧受着伤，托尼放弃了把他提起来然后给一个斯塔克天才的拥抱的美好打算，只是笑着感叹道：“一个充满了惊喜的夜晚！很荣幸能够见到你，杰森小鸟！” 只当托尼所说的充满了惊喜是指他醒来的事，杰森有点惊讶能在这时候的韦恩庄园见到托尼，不过还是熟稔地和他打了个招呼：“晚上好，托尼，我也很高兴能够再见到你。” 布鲁斯看着托尼露出的狡猾笑容，眉宇挑起，不过出于转移杰森注意力的目的，没有阻止。 果然下一刻，托尼开始了某个常规操作：“我的奇迹男孩，要不要干脆抛弃这只讨厌的老蝙蝠来当我的养子？” “之前你也是这么天天撺掇迪克的。”这一次的布鲁斯淡淡地说着，稳、准、狠地踩在了托尼的怒点上。 “迪克那个小混///蛋已经是复仇者大厦的黑名单了，等超反联盟的问题解决，我就把我家小家伙带回去，一年之内我都不会让他靠近复仇者大厦半步！” 布鲁斯轻声哼笑了一下，杰森则是有点茫然地看着一脸不爽的托尼。 迪克和托尼因为女人的问题，关系一直很好，还经常被邀请去纽约一起玩，怎么托尼突然就对迪克充满了敌意？ 还有托尼家的小家伙是谁？托尼一直提起炫耀，却从来不愿意说明姓名和长相的那个世交家的男孩吗？ 感觉自己落后了周围所有人几个世纪的信息量，有点郁闷的杰森的注意力果断被托尼的这番操作转移，但也将提起小丑时布鲁斯的反应记在了心里。 突然，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回过神越过托尼看向门口。 下一秒，塞廖尔出现在了那里，乌黑的眼眸和他四目相对。 “是你？”那个被我咬了的家伙。 杰森本来想要这么说，结果因为脑海里迪克抱着他亲的画面太富冲击力，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却是：“那个被迪基鸟强吻的家伙！” 除了杰森以外的三个人都僵了一下，只见托尼的脸色沉了下去，看向塞廖尔：“强吻？” 塞廖尔清了清嗓子，一脸的淡定：“那是个误会，托尼。” 然而心里想的却是：迪克要糟。 从炫耀狂魔迪克那里听了加了滤镜的、这段整个过程的布鲁斯手抵着唇低咳了一声。 只有始作俑者杰森一脸疑惑地看着托尼和塞廖尔。 托尼为什么这么生气？这个男人难道不是迪克的情人，而是托尼的？所以迪克亲的是托尼的……可以，这很迪克。 仍旧在哥谭市内巡逻的的迪克猛地打了个寒颤。 第150章 ‘病友’的含义 巴尔的摩市的午后总是带着柔和的暖意，将人盘踞在心底的阴暗面暂时挥散。 刚用完餐的汉尼拔一身深邃的蓝色西装，托盘里放了些新做的食物，慢条斯理地向别墅深处的某个秘密房间走去。 而在他刚离开的房间的电脑，页面正停留在纽约某家专门跟踪报道复仇者联盟那些超级英雄的页面上。 ［超级英雄钢铁侠与夜翼存在仇怨？ 据悉，钢铁侠托尼.斯塔克先生于今日凌晨时分出现在哥谭市，无视哥谭市神出鬼没的守护者蝙蝠侠的存在，对哥谭时不时出没的超级英雄夜翼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攻击，并在惊呆了夜翼刚抓捕的犯人，以及轰炸中误伤了几栋建筑后，扬长而去。 而根据报社上午的临时采访，托尼.斯塔克先生方面声称：关于损毁问题，斯塔克工业已经进行了相应的补偿，和夜翼的两人之间是私人恩怨，与复仇者联盟和其他任何英雄组织无关，也与两人的英雄立场无关。 另附被采访到这个问题时托尼.斯塔克骤然阴沉的脸一张.jpg］ 空着的手推开门，房门打开的嘎吱声却让房间内发出了极轻的衣衫摩擦的声响。 房间内没有光亮，就算是阳光明媚的当下，也仍旧是几乎满溢而出的黑暗。 就着门开的姿势先斩后奏敲了敲门，汉尼拔低沉的声线流淌在寂静又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之中，“怎么不开灯？” “啪嗒”一声，房间内霎时大亮，露出了其中的真容。 这是一个空荡荡的大房间，但无论地板墙壁还是天花板，全都是炫目的惨白，只有距离房门最远的墙角处堆着一张铺着乌黑床单棉被甚至枕头的单人床，格外扎眼。 此时威尔套着一身睡衣，半靠在上面的，一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另一只手背盖住眼睛，干燥的唇角抿起，整个姿势颓靡又脆弱。 第240章 “哈……”半晌他垂下手，眨了眨眼适应光线看向走到身边的汉尼拔，曾经充斥着激烈情绪、仿佛宝石般闪耀的湖绿色眼眸此刻黯淡无光，好似蒙了一层擦不去的灰。 就算面对汉尼拔，经历了巨大打击的他仍旧提不起劲，维持乱七八糟的胡茬颓废模样，嗓音沙哑带着懒洋洋的腔调：“开灯有什么用？让我在灯光下忏悔，或者更进一步面对充满打击的现实吗？” “我把你留在这里只是为了避免你做一些不太明智的事，没有别的意思。”汉尼拔说话的腔调仍旧带着莫名的韵律，他把托盘抬到靠在床上的威尔面前，温声道，“你不是囚徒，威尔，所以不需要接受饥饿的折磨。” 面前精致恍若艺术品的食物散发着诱人的异香，威尔下意识吞了吞口水，眼底却闪过鲜明的厌恶，别过了脑袋：“我才不会再吃人肉，休想让我和你同流合污，汉尼拔！” “这次食物用的肉是新鲜的牛排。”看威尔仍旧没有吃的打算，一直观察他的汉尼拔挑了挑眉，抓起威尔的手，温柔又强硬地把托盘放了上去。 “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再做一份人肉材料的，就用杀死阿比盖尔——的那两个人的肉。”不知是有意无意，汉尼拔在说出阿比盖尔的名字时声音重了两分，微微眯起的目光紧盯着不肯和他对视的威尔。 威尔的身体猛地一颤转过头，但仍旧垂下眼眸避过了汉尼拔的目光，他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了话语：“汉尼……你杀了他们？” “不听话的下属结局只有一种。”汉尼拔轻描淡写的话颇有几分意味深长，似乎所谓下属的定义涵盖的不止是那两个逾越的变态杀人犯。 杀死阿比盖尔的仇人在私人的制裁下被宣告了最悲惨的结局，威尔的脸色十分复杂，像是宽慰欣喜，又有悲伤愤怒交织，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汉尼拔眼中泄出几点玩味的笑意。 这看起来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所以，”汉尼拔低声诱哄着，温热的指腹摩挲着威尔的耳廓，仿佛在安抚受惊后有伤人意向的爱宠，“你要选择这份可能是人肉的食物，还是另一份注定是人肉，但却是从阿比盖尔的仇人身上取材的食物？” “……”威尔无视汉尼拔略带暧昧的动作，看着手中的托盘，喉咙克制不住的发出干呕的信号。 “你也是这么对塞廖尔的吗？”威尔突然问道。 汉尼拔愣了一下看向威尔身下的床，毫不意外地轻笑起来：“你发现了？” “虽然是刻上去的痕迹，但有心毁掉换成新的墙壁对你而言并不困难，不过你却选择了最容易被发现的方法。”把托盘和上面的食物顺势放在一边，威尔拍了拍他靠坐着的床，“所以我之前就把床推开看了一下，就发现了塞廖尔刻下的一些话。” “因为这个你才关上了灯？”汉尼拔也没管他此时刻意逃避吃饭的行为，反而饶有兴致地跟着威尔跑题，“小时候的塞廖尔总是很调皮，出于无奈之下，我终归要有点惩罚的手段才能树立临时监护人的威信，这里就是其中的一个地方。” “幼儿时期的心理折磨往往会伴随人的一生，”威尔想到第一次见到塞廖尔时，他眼底那和汉尼拔有几分相似的漠然，攥紧了拳头，“所以塞廖尔的情感缺失，也是你引导的结果？” “谁知道呢。”汉尼拔的话似是而非，目光却锐利地盯着威尔，突然淡淡地笑了笑，“我想要一位能和我达到共鸣的同类，威尔。” 这几乎可以算是确定的话让威尔微微屏住了呼吸。 他从前一直认为，塞廖尔的情感缺失是天生的，所以才会被汉尼拔看重，就算离开巴尔的摩去了超反联盟也仍旧不忘派阿比盖尔带走和塞廖尔有关的资料。 但假如这一切正好相反呢？ 是塞廖尔在小时候表现出了某方面的资质，汉尼拔才选择培养他。 将塞廖尔养成情感缺失应该只是汉尼拔需要的共鸣的同类的附带效果，而汉尼拔真正想要的应该是…… “塞廖尔模仿感情的能力？”注意到汉尼拔眼皮动了动，威尔知道自己猜对了，顺着这条线想下去，思路越发清晰，“你想要塞廖尔模仿你的情感，成为另一个你。” “但你后来遇到了我，比起塞廖尔单纯的模仿，我的‘移情’能力才能真正理解你，让你产生心灵同类的可能。” 威尔放在膝头的手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声音也不由拔高了几分。此时仿佛和曾经汉尼拔的情绪产生了奇妙的共情般，一边回忆一边精准地分析出了汉尼拔当时的想法，“塞廖尔曾经和我透露过，你在最近半年突然开始主张治疗他的情感缺失，因为异常所以他才查了你，发现那正好是你认识我的时候……汉尼拔，你从那时候就设计好了这一切？！” “真是漂亮的‘共情’才能完成的推理，看来我们的相性确实很完美，”汉尼拔轻轻拍了拍手，压低了嗓音意味不明地说道，“而且塞廖尔连这种小事都和你提了，该说不愧是‘病友’的关系吗？” “什么病友？”威尔下意识反驳回去，但回过神想了想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病友’这个名词，总觉得从塞廖尔那里听过很多次，而且专门用来特制他——威尔.格雷厄姆。 塞廖尔情感缺失，所以无论和谁的关系都疏离得恰如其分，在威尔的印象里，只有面对他的时候，塞廖尔才会莫名多出几分古怪的耐心。 第241章 一直以为塞廖尔所说的病友关系是因为和他一样有异于常人的心理疾病，又都被汉尼拔坑了，关系才会亲近。 但看现在的情形，如果塞廖尔和他相遇的大部分时间都还是模仿汉尼拔心理的情景，那么他是不是也能发现，汉尼拔的计划？ 陡然意识到一个可能，威尔的背部登时顺着脊柱涌上彻骨的寒意，他绷紧了身体。 因为动摇紧咬着牙关，腮帮也鼓起一阵颤抖：“塞廖尔他、他一直称呼我为‘病友’，也是因为早就预料到我会被你抓住进行这种洗脑式的监///禁，和当年被训练成为另一个你的他如出一辙，所以才会叫我‘病友’？！” 威尔这一次激动地和汉尼拔对视，那双宝珠蒙尘的眼眸此时因为情绪剧烈也重新熠熠生辉，在灯光下亮的惊人。 汉尼拔看着威尔此时生动的神情，眼底闪过一抹痴迷。 汉尼拔没有否定威尔的话，微微颌首表示肯定。 在威尔眼前一黑，因为巨大的信息量地闭上眼睛时，就听汉尼拔低沉的声音仿佛大提琴优美的旋律般萦绕在他的耳边：“塞廖尔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病’了，但他没有改变的意向，所以对于未来、啊也就是现在，会遭遇同样境地的你，才会提前称之为‘病友’。” 威尔仍旧咬着牙皱眉，紧挨着眼睛没有说话。 汉尼拔看着他痛苦的神情，怜爱地摸了摸他的脖颈：“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的人保持了沉默，对你而言是不是一次背叛的打击，威尔？” “不，塞廖尔是情感缺失，保持沉默并不意外，”威尔放在膝头的手攥得更紧，“我只是在痛恨自己，没能更早发现他隐晦的提示。” “你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汉尼拔此时的低语仿佛从深渊而来，诱人堕落的恶魔。 威尔沉默不语。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的汉尼拔也不急，而是直起身慢步走到了门口，才对威尔轻笑道：“亲爱的威尔，如果你真有什么想要对塞廖尔说的，不需要我的转达，再过不久他就会回来。” 威尔唰地睁开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汉尼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塞廖尔的情感缺失只是因为一直没被治疗才没有起色，而现在有人起了治疗他的念头。” 想到他刚才看的那篇乍一看只是超级英雄之间小打小闹的新闻，汉尼拔眼眸微深，在意味深长的笑容中关上了房门。 “你难道不好奇，有了情感的塞廖尔对于他曾经的行为怎么看吗？” 第151章 我是认真的 关于杰森脱口而出的，迪克强吻的问题，无论塞廖尔怎么用诚恳真挚的表情和语气对托尼解释他当时也默许了迪克亲过来的举动，所以那不算是强吻，托尼的脸色也仍旧阴沉不见半点好转。 自觉撞破了被自己喝血的男人和迪克的出轨行径，杰森也不说等阿尔弗雷德精心烹饪的食物了，当即被子一盖闭上眼睛开始装死。 已经决定托尼找上门教训迪克的时候两不相帮，甚至暗自给托尼开放权限的布鲁斯清了清嗓子，看向天花板保持沉默。 “亲爱的小家伙，我突然想起来复仇者联盟那边还有点事，等过几天闲下来再过来看你。” 按了一下腕带上的按钮，一阵令人牙疼的坍塌声时不时响起，有什么越来越近，最终穿过大开的房门，略起一阵冷风，拍在托尼身上，发出几秒机械运转的声响。 转眼间，站在塞廖尔面前的托尼已经是全副武装的钢铁侠模样了。 只见钢铁侠抬了抬手，隔着头盔的声音有些失真：“我先走了。” “……先说好托尼，”塞廖尔听着钢铁侠的眼睛，犹豫了几秒还是问了一嘴，“你不会杀了迪克吧？” “放心小塞廖尔，本天才下手向来有分寸。”托尼说完就推开窗户跳了下去，飞行的轨迹在夜空中滑过宛如流星般璀璨又转瞬即逝的光芒。 “上次托尼这么说的时候，是派对上有一个公司的继承人对我说了些糟糕的话，然后那家公司第二天被斯塔克集团吞并了。”摸了摸下巴，塞廖尔看向布鲁斯，“所以要不要先通知医疗队待命？” “放心，迪克没那么脆弱。”把大儿子抛到了脑后，布鲁斯看着几乎一闭眼就又一次陷入沉眠的杰森，微微皱眉，对塞廖尔沉声道，“杰森的苏醒太突然了，能把你当时感知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吗，塞廖尔？” 塞廖尔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和神情凝重的布鲁斯对视，点了点头笑道：“当然没问题。” . 迪克回到韦恩庄园的时候，天色刚刚擦亮，他的脚步虚浮，浑身都是被炮轰后焦黑的痕迹，看起来格外凄惨。 “您回来了，迪克少爷。”阿尔弗雷德手里递过白毛巾，对迪克一身狼狈熟视无睹，“杰森少爷刚才苏醒了。” “托尼不知怎么发那么大……嗯？！”抱怨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阿尔弗雷德说了什么迪克愣了一下，克制不住地露出激动的神情，“这么说，杰森脱离精神崩溃的危险了？” “比起昏迷的时候要好很多，”阿尔弗雷德看着迪克擦去脸上的焦黑后满是脏污的毛巾，波澜不惊，“塞廖尔少爷要去了一份医疗包，他说等您回来了就去他那里包扎。” 摸了摸脸颊上一处细小的擦伤，不太想让恋人看到自己被他的监护人揍的这么惨兮兮的模样，迪克抵着唇角轻咳了一声，告别了阿尔弗雷德以后拨通了塞廖尔的电话。 第242章 温柔的安抚话语流淌在安静的走廊之中，隐隐可以听到诸如—— “亲爱的，别担心，没那么严重。” “没有需要特别包扎的伤口。” “等明天醒了我绝对第一时间让塞检查，不过现在先睡觉好吗。” “下午的睡眠不足以抵消你连续三天的不眠不休，亲爱的，或者你想我以后天天监督你睡觉吗？” “不，今天不行，我保证没有大伤口。” 之前托尼召唤钢铁侠战甲的时候造成的声响太大，直接被惊醒的提姆刚从外面摸了一堆零食准备抱回房间。 因为和迪克的房间挨着，最后不可避免的在走廊相遇了。 听着迪克温柔的情话，再看他那身狼狈不适合见情人的样子，提姆抖了抖鸡皮疙瘩，没理这个目前恋爱脑的家伙，先一步回到房间拍上了门。 他还要吃零食，一点也不想吃狗粮，谢谢。 . 早餐的时候迪克并没有出现，提姆仍旧是一言难尽的神情边看着他边吃饭，塞廖尔表面装作没看到，实际上心里想着迪克伤势的同时，难得生出几分关心新出炉徒弟身体健康的心思。 再这副表情吃饭的话，早晚有一天提姆会得胃病吧。 对于提姆的古怪状态，布鲁斯只是给了他一个蝙蝠侠的凝视，就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对塞廖尔建议道：“你说的情况我思考了一下，不明确你能不能控制杰森的苏醒，所以一会能去杰森那里一趟吗？” “没问题。”塞廖尔点了点头，微笑道，“我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今天的最热门消息是钢铁侠凌晨痛扁夜翼。”吃过饭的提姆没跑去蝙蝠洞训练，而是站在了塞廖尔面前，仍旧是一言难尽的表情。 “嗯，”塞廖尔点了点头表示看到了，他摸出一个医疗包，看着提姆，“你要和我一起去给迪克包扎吗？” “不不不。”提姆连忙拒绝，完全不想看他们亲密的场面。 看塞廖尔的反应，他应该是知情的，提姆瞥了一眼走廊几处今天早上才被砸坏的地方。心下有了定论。 看来昨天晚上的声音应该就是托尼召唤战甲造成的破坏没错了。 解答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以后提姆转身准备离开，结果刚迈出一步就被塞廖尔叫住：“提姆，等一会要一起去看望杰森吗？” 提姆僵了一下，摇了摇头，笑着再一次拒绝道：“阿尔弗雷德用餐之前和我说明了杰森的脾气，说实话他应该不会想看到我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弟弟，还是先不刺///激他了。” “？？？”为什么会刺///激到杰森？ 提姆没有解释，只是挥了挥手只留下离开的背影。 塞廖尔眉尖轻挑，把这件事记下不再多想，拿着医疗包就去找补觉的迪克。 然而刚抓着睡醒的迪克准备给他包扎，布鲁斯那就传来了杰森再次苏醒的消息，塞廖尔沉思了一下，就干脆把迪克带到了杰森的房间才包扎。 说实话又见到一次激动的迪克，体验还挺有趣。 看着迪克给了清醒着的杰森一个大大的拥抱，塞廖尔眨了眨眼。 对比不久之前初遇杰森的场景，他猝不及防生出一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所以你就是阿尔弗雷德昨天提到的塞廖尔？”杰森看着塞廖尔，昨天因为托尼没来得及交流，当下他忍不住打量起来塞廖尔。 “昨天忘了自我介绍，”塞廖尔笑了笑，温声道，“我是塞廖尔.琼斯，很高兴认识你，杰森。”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视线定在塞廖尔小臂处缠绕的绷带，杰森抿了抿唇，张了张嘴，但又别过了目光，看向被揍的破相的迪克，“迪基鸟你被托尼揍的这么惨，就是你撬托尼墙角的代价吧？” 说完杰森和迪克同时愣了一下，杰森不由露出一副懊恼的模样，似乎最开始并不准备这么直接说破。 迪克反应过来杰森说的是什么意思以后不由露出一个啼笑皆非的表情，只见他揽住塞廖尔的肩膀，笑了好一会才解释道：“托尼是塞的监护人，那个托尼一直炫耀，但从来不提名字长相的孩子，就是塞。” “……”杰森把迪克带来的麦片拿起一袋，直接向迪克脑袋扔了过去，自己咬了咬牙脸色微红，对于想出这个乌龙有点不好意思。 “炫耀？”塞廖尔疑惑地看着仍旧揽着他笑的迪克，有些不明所以。 “说起来我还没和亲爱的说这件事，”笑够了的迪克清了清嗓子，引着塞廖尔坐在沙发上，解释道，“托尼经常会对布鲁斯还有我们隐晦的炫耀你的事，例如给布鲁斯的战衣设计建议增添通讯程序的时候说你又编织了多少程序，杰森闯祸的时候提一句你乖巧又听话之类的，大概就是……” “老父亲的感觉，”杰森撇了撇嘴，想起那些事语气有些不善，“我总是反面的那个典型。” “那是因为你太叛逆了小翅膀，不过我现在也好不到哪去，”迪克呲了呲牙，右眼眶乌青，嘴角破了一块，看上去格外狼狈，“没想到托尼这次下手这么重。” 他半搂着塞廖尔，任由旁边的塞廖尔拿着消毒药水在他身上脸上抹来抹去。 “昨天晚上说伤的不重的是谁？”揉了揉迪克挽起的袖子下露出的淤青，塞廖尔咂舌，末了叹气说，“托尼看起来很生气。” 躺在床上的杰森作为又一次成为迪克和塞廖尔亲密场面的唯一见证人，不由哼笑了一下，撇了撇嘴夸张着嘲讽道：“像迪基鸟那种花///花公子突然弯了，还拐了托尼一直当眼珠子保护到大的家伙，正常人都会觉得他只是玩玩而已吧。 第243章 正在给迪克包扎的塞廖尔动作一顿，对紧张看着自己的迪克一本正经地说道：“说起来我也稍微查了下你的情史，虽然没托尼同时期的精彩，不过也挺丰富的。所以说，我要不要意思意思吃个醋什么的？” 对于塞廖尔‘稍微查了下’的行为并不意外，但是迪克在意的是塞查到了什么程度，不过现在杰森在场，不方便问。 反正不管什么程度，被现在的恋人知道过去的情史，迪克总归是有几分尴尬和心虚的。 直起身凑上去亲了亲塞廖尔的嘴角，迪克低沉磁性的声音听上去颇有些讨好的意味，“亲爱的，我对你是认真的，相信我，嗯？” 被秀恩爱后专业拆台一百年的杰森从床头捞过一袋麦片，边打开边拆台：“迪基鸟对之前的那些情人也是这么说的，我还有幸目睹过几次。” 第152章 ［控制］ “这样啊。”被亲了的塞廖尔挑了挑眉，在迪克脸颊划伤的一小处伤口上糊了一个创可贴，又意味不明地拍了拍，继续垂头给迪克包扎起来。 这一次包扎的绷带打的蝴蝶结比别的不明显的蝴蝶结大一些，存在感十足，留在迪克身上颇有几分恶趣味的怪异。 迪克抽了抽嘴角，看着塞廖尔的发旋欲言又止。 塞现在应该不会有吃醋这种复杂的情绪，但不代表他不会忘记这件事，以后塞的情感肯定会逐渐恢复，要知道秋后算账……适用于所有生物。 塞廖尔仍旧细致地为迪克包扎，丝毫不理会头顶犹如实质的目光。 迪克愤愤地看向靠坐在床头，大口嚼着他最喜欢的麦片，和他对视的眼睛里还带着分明的幸灾乐祸的杰森。 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我很高兴见到苏醒后的你，小翅膀，”迪克咬了咬牙，考虑到杰森刚醒，身体检测的结果甚至还没出炉，到底按捺住了把人拖去拳击台揍一顿的冲动，“但从醒来你就一直在给我添麻烦，我认真谈个恋爱对你造成影响了吗？” 不知想到什么，杰森撇了撇嘴，嚼着麦片的力道重了起来，咔嚓咔嚓仿佛啃在迪克的肉上：“没错，你让还意识不清的我目睹了你的出柜现场，对未成年来说是个很大的刺///激好吗！” “少来，我从布鲁斯那见过你捧着一个小姑娘亲的照片，还有视频。” 杰森皱着眉往嘴里塞麦片的动作一顿，原本有点苍白的脸色涨得通红，怀疑地瞪着迪克：“布鲁斯他那怎么会有……？！” “你太小看布鲁斯的控制欲了，小翅膀。”自觉小小报复回去的迪克半抱着迪克心里笑开了花，面上却绷着嘴角，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装模作样地叹道，“实际上我从布鲁斯的收藏那看到你一箩筐的黑历史，啧啧啧。” “……”杰森握紧了手里的麦片，决定等彻底康复了就去布鲁斯那翻翻他究竟都收藏了什么。 他不信布鲁斯只保留了他的黑历史，从小就被布鲁斯收养的迪基鸟黑历史一定更多！ 包扎完的塞廖尔看着跟炸毛的猫似的一脸不甘心瞪圆了眼睛的杰森，又看了看旁边这个周身活跃着欢快的家伙，委婉道：“你们两个的交流一直这么……富有感情吗？” 俗称的幼稚，印象里他只见过几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是这种相处模式，对比之下，年龄最小的提姆看上去倒是最成熟的那个了。 “这是兄弟之间亲密的交流方式之一，杰森总是喜欢和我对着干，”迪克点了点头，无视杰森的白眼，“不过我和提姆的交流就是另一种模式了，兄友弟恭的那种。” “……”想到提姆说的可能会刺///激到杰森，塞廖尔顿了顿，合理怀疑迪克是故意说出提姆的名字的。 “提姆？兄弟？”听到除了昨晚的塞廖尔外的又一个陌生的名字，杰森果然皱了皱眉，语气不善，“这又是谁？” 迪克愣了一下，脱口而出后也察觉到几分不对，随即看了眼塞廖尔，眼底带着询问的意味，“布鲁斯没和他说？” 塞廖尔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杰森压低了声音：“提姆的意思是怕刺///激到杰森。” “……这有什么好瞒着的？等等。”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迪克想到以杰森的性格，死而复生发现布鲁斯收养了新儿子倒没什么，但是知道选了提姆当新的罗宾，绝、对、会、炸！ “抵着唇角轻咳了一声，迪克大脑疯狂运转，再看向杰森时已经想好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脸上重新挂起了热情的笑容，“那只是布鲁斯新收养的孩子，不过有点害羞，所以不敢过来见你。” “呵。”杰森发出一声嘲讽，看向迪克的目光带着明晃晃的‘我信了你的鬼话’。 “布鲁斯的养子都是罗宾，所以他收养那个提姆也是同样的目的吗？。”杰森这时候终于想明白昨天阿尔弗雷德的那句‘塞廖尔少爷并不是老爷的养子’玩的什么文字游戏了。 塞廖尔是迪克的情人，提姆才是布鲁斯的养子。 一股被欺骗的即视感油然而生，阿尔弗雷德是他的长辈，所以他几乎是理所当然地将这份不爽迁怒给了素未谋面的提姆，冷嗤道：“他算什么，我的替代品吗？” “别那么大怨气啊小翅膀，”本着安抚弟弟们矛盾也是做大哥的责任，迪克解释的时候不忘给人拉一波好感度。 “布鲁斯前段时间情绪一直不稳定，夜巡的时候差点没命，索性提姆路过救了他一命，所以才被收养为养子的。” 第244章 “情绪不稳定？”杰森皱起眉头，有点没法想象能为了哥谭奉献一切的布鲁斯居然会在夜巡的时候因为情绪不稳定而差点丧命。 是让这件事彻底成为杰森的心结还是顺势缓和他与布鲁斯的矛盾就看现在了。 对上自家半吊子心理医生的恋人的目光，迪克暗地里握了握拳，深吸了一口气。 “嗯，自从你离开布鲁斯的情绪就堕入了黑暗，你的制服现在还在蝙蝠洞放着，你仍旧是最新任的罗宾。” 提姆是罗宾备选，并不冲突。 “……”迪克的话里对布鲁斯而言，他似乎很重要，最初为了得到布鲁斯认同可谓是费尽了千辛万苦的杰森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轻松被哄好。 就在他打算揭过这一页，委婉表达一下对新弟弟的欢迎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微微扬起的眉宇又一次坠了下去。 塞廖尔的指尖轻轻一颤，抬头看向杰森。 就在刚才，他似乎又感觉到了什么的情绪，不过十分隐晦，无法分辨。 难道说…… “那小丑呢？”攥紧了手下的薄被，杰森紧盯着迪克，眼中闪烁着充满恨意的光，“小丑还活着吗？” 没预料到杰森会在这时候突然问出来，刚放松下来的迪克一瞬间没控制住脸上的表情，被杰森看出了端倪。 这一瞬间，塞廖尔身体紧绷起来，原本柔和的眉宇像是受到了什么冲击，霎时有些狰狞。 他的脑海中，又一次感觉杰森醒来时那股强烈冲击的情绪。这一次甚至只消感知一下，就能发现，这股情绪明晃晃的昭示着难以抑制的恨意。 “布鲁斯没有杀他对吧。”杰森死死盯着迪克，用笃定的语气咬牙一字一顿道，那双眼眸因为情绪的突然激动而充血，看上去分外骇人。 他的声音突然哑了几分，就像是磨砂纸般令人不适：“小丑虐杀了我，但在布鲁斯眼里他的原则才更重要，所以小丑一定是洋洋得意地待在那个随时可以越狱的阿卡姆疯人院，对不对。” “冷静一点，杰森。”意识到情况不太对的迪克站起身，试图靠近杰森安慰他。 塞廖尔拽住了他。 那股情绪现在除了浓重的恨意，又夹杂了不少古怪的委屈和难过，甚至渐渐足以和恨意平分秋色，甚至盖过。 沉思了一下的塞廖尔对迪克摇了摇头，仍旧拽着他的手不松，转而对杰森压低了声音说道：“杰森，我们谈谈。” “我和你没什么……”杰森不耐烦地翻起眼皮看向塞廖尔，对上塞廖尔郑重的目光，拒绝的话语不知怎么就说不下去了。 他听到自己下意识回了一句：“好。” 完全没想到这种情况下杰森会听话的迪克惊讶地看了眼杰森，又看了看塞廖尔。 “所以接下来我和杰森谈谈，迪克你先出去。”同样愣了一下的塞廖尔回过神，垂眸看了眼自己包着绷带的小臂，眼底有几分朦胧的恍然，“我能让他冷静下来……大概。” 而直到迪克被塞廖尔推出门，杰森仍旧皱紧眉头打量着塞廖尔。 刚才太奇怪了。 在他眼里，塞廖尔的定位是被他啃了一口，迪克的现任情人。 诚然他昨晚似是而非的提前一秒感应到了塞廖尔的到来，也从苏醒后就一直莫名在意塞廖尔，但他把这归功于塞廖尔的血有些奇妙的作用。 没看布鲁斯之前也在研究塞廖尔的血，试图从中找出让他苏醒的方法吗？ 或许他的苏醒也和塞廖尔的驭盐兀血脱不了干系。 但他之前猜想中，所有塞廖尔血液可能的作用，唯独没有［控制］这种危险的用途。 要知道，塞廖尔看着他，微微压低的嗓音带着莫名命令的意味时的他却完全拒绝不了，仿佛整个人被看不见的线操控，只能做出完全符合塞廖尔意愿的行为。 房间内一片寂静，关上门的塞廖尔转过身面对从床上坐起来的杰森，摊了摊手：“我很抱歉刚才对你说话的语气那么强硬，杰森。” “没什么。”说完杰森的眉毛又狠狠拧了起来。 他发现，就算知道塞廖尔有［控制］他的可能，他对塞廖尔仍旧无法产生敌意。 甚至因为塞廖尔的靠近，他不由产生了一种想要向塞廖尔倾诉心理想法的冲动。 狠狠咬了下舌尖，血腥味和疼痛在嘴里蔓延开来，这种想法仍旧没有减退的迹象。 “这是你的能力？”杰森看着塞廖尔，声音有些含糊不清，“通过血来控制别人？” “我不知道，”塞廖尔叹了口气，站在了杰森的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床上的杰森，“事实上我对我体内的‘基因’一点也不了解，刚才只是心血来潮试了一下，我很抱歉。” 杰森顿了顿，下定决心等这次谈话结束就找布鲁斯要实验分析报告，越详细越好。 “所以你要和我谈什么？做你的实验小白鼠看看能控制我到什么程度吗，还是，”他咬了咬牙，目光锐利地看着塞廖尔，“让我也放弃杀掉小丑的念头？” 第153章 计划和猜想 “杀掉小丑？”塞廖尔挑了挑眉，“这就是你内心真正的想法吗？” “不然呢？”话说出口后，杰森像是终于释放了沉压在内心里的话，整个人力气一卸，向后仰躺把自己摔回了床上。 “我可没那么大的宽容心态，被人虐杀了还能既往不咎。” 第245章 杰森不知想到什么，阴森地笑了笑，看着站在床头的塞廖尔，期待他的反应。 然而塞廖尔垂眸对着手机敲敲打打，没有看他。 “……”令杰森尴尬的寂静保持了一分多钟，塞廖尔仍旧没有说话，杰森顿时不爽地撇了撇嘴，打破了沉默，“你打算和布鲁斯告密吗？” 仍旧点着手机，塞廖尔的双眼紧紧盯在手机上，头也不抬地平静回答道：“说实话，我和布鲁斯还没有热络到能够在不受雇佣的前提下就对他分享情报的程度。” “那你是打算告诉迪克？”杰森想了想，啧了一声，有些不甘不愿，没什么好语气地说着，“迪克的大部分情人最后都成了他关系好的队友，你要有心理准备。” 停下敲打手机的手指，塞廖尔看着杰森有些别扭的模样，带入了一下他的思维，塞廖尔眼底泛起几分了然：“你是在担心我们走不长远，怕我分手的时候黯然伤神？” 杰森脸皮一紧，没有说话。 这是代表默认的讯号。 塞廖尔瞄了一眼手机，满意地又敲了几下，漫不经心间随口揭穿了杰森的心思：“这么关心我？基因的影响？” 前半句令杰森咬了咬牙，刚要反驳，就听到塞廖尔所说的基因，不甘心地叹了口气：“很有可能，我不知道你说的基因是什么，不过就算发现你能控制我，我也没法对你产生恶意。” “基因的影响比我想的还要大，看来控制的行为似乎是单方面的。”塞廖尔弯了弯眼角，没再继续解释‘基因’究竟是什么，而是举起手机一个翻转，纷乱的页面正对着杰森，好让他看到手机屏幕上的信息。 “这是什么？”杰森看着正对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上的页面，仔细端详才反应过来，这大概是监控器的控制页面。 “你不是想杀死小丑吗？”塞廖尔收回手机，淡淡地说道，“刚才远程操控我的笔记本，黑了蝙蝠洞的监控器，截了一段视频替换了刚才你的话，在不被布鲁斯发现的极限下，现在我们有三分钟的时间可以自由讨论。” “远程操控？布鲁斯就在庄园里，你是怎么做到的？！”除了托尼以外，还没见过有谁这么光明正大的入侵过蝙蝠洞的监控器！ “之前替迪克拿麦片的时候已经黑进去过一次了，我当时留下几个只有我能发现的漏洞，也顺手在蝙蝠洞和我的笔记本上建立了一点小联系，现在果然就用上了。” “……勇气可嘉。”没见过这么在太岁头上动土的，杰森一时之间有些无语凝噎，心情格外复杂。 为什么这时候他都要被人发狗粮？？ “习惯而已，”塞廖尔开启了手机的三分钟倒计时，轻描淡写地看着他说道，“所以现在我们来研究一下，怎么宰掉小丑吧。” “……”杰森瞪大了眼睛，对迪克的这个新情人越发叹为观止。 连布鲁斯的底线都敢踩，还敢在布鲁斯的地盘和布鲁斯的养子明目张胆地讨论宰掉这个世界最凶恶的罪犯的计划…… 他似乎完全不需要担心和迪基鸟分手以后塞廖尔回黯然伤神了。 杰森犹豫了一下，艰涩道：“没问题。” “小丑现在被关在阿卡姆疯人院，初步计划有［在疯人院杀死他］，［等他出来再杀死他］，或者［干脆把他骗出来］这几种，综合分析后的可行性分别是——” 虽然不知道塞廖尔和小丑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看他这么条理清晰的一点一点说明，完全没有停下来梳理思路的过程，可见是筹谋已久，并不是听到他说要杀小丑后的临时起意。 看来他应该担心的是——迪基鸟万一哪天真渣了塞廖尔，会不会直接被塞廖尔整到成为社会公敌。 毕竟对方同样也是托尼的心头肉，布鲁斯到时候于情于理都没法干涉太多。 . 杰森房门的隔音质量相当好，迪克就算耳朵贴在门上，也听不到塞廖尔和杰森交谈的任何动静。 起码证明了他们没打起来……说起来他还不知道塞的身手怎么样，从遇到为止，就算在反派联盟的基地，也没见塞出手打架。 好歹是在巴尔的摩市生活二十多年都安然无恙的存在，塞的身手就算不达到超级英雄的水平，应该也比普通人强吧？ 终于放弃偷听的迪克背靠着墙，想到塞廖尔就忍不住皱眉思索起来。 刚才杰森的表现实在太奇怪了。 旁观者清，作为和整件事毫无干系的迪克的认知才是当时屋子内的三人之中最清晰明了的那一个。 他当时清楚的看到杰森脸上不耐烦的动作和塞莫名深邃的目光，然后小翅膀拒绝的话语戛然而止，直接生硬地改口答应了下来。 就像……小翅膀被亲爱的控制了一样。 一想到这个可能，迪克霎时一个激灵，但还没等他再想出什么，就听‘嘎吱——’一声，紧闭的大门在他身侧打开了。 “迪克你一直在这守着吗？”看到迪克，塞廖尔笑了笑，虽然问了一句但看起来并不意外，“杰森已经冷静下来了，不用担心。” “嗯，”心有所感迪克突然闭上眼睛，抱了抱塞廖尔，“亲爱的。” “……？”塞廖尔愣了一下，松开按着门把手的手，抬起来摸了摸迪克的头发，温声问道，“怎么了？” “没，就是几分钟没见你，想你。”下巴蹭了蹭塞廖尔的头发，情话信手拈来。 第246章 塞廖尔有些不明所以地任由他在门口继续这个拥抱。 而迪克此时睁开眼睛，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坐在床上的杰森翻了个白眼。 杰森整个人看上去的确比之前要冷静了不少，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杰森看向他的目光，莫名带着几分同情。 迪克：“？？？”那几分钟究竟发生了什么。 “咳，”抵着唇清了清嗓子，杰森正了正脸色，恶声恶气的嫌弃道，“我还是个需要休息的病人，你们两个别在我面前秀恩爱！快走！” “你看起来可一点也不像是需要休息的模样，小翅膀。”迪克笑了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也没再踏进去打扰杰森。 而是揽着塞廖尔，挑衅般地在塞廖尔发顶亲了一下，才关上了房门。 “那你好好休息，我们两个去约会了，小翅膀。” “滚你的迪基鸟！” 门啪地一声关上，挡住了来自杰森剩下的单身狗被刺///激到而发出的过激言语。 饶有兴致地纵容迪克的一系列行动，直到恢复寂静的走廊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塞廖尔才挑了挑眉，慢条斯理地问道：“约会？” 迪克点了点头，用肯定的语气重复道：“约会。” “我也挺期待约会的，”塞廖尔笑意吟吟地说着，眼底有几点真切的笑意，“不过今天可能不行。” “发生什么吗亲爱的？”迪克想了想，“布鲁斯那边关于你基因的研究还在继续？我以为研究你的基因让杰森苏醒就是他的终极目的了。” “本来布鲁斯应该终止计划的，”塞廖尔松开迪克，指着自己绑着绷带的小臂轻笑着，“但是我发现杰森自从喝了我的血，就和我建立了某种单方面的联系，我可以感知他的情绪，也可以控制他的一些言行，你应该也发现了才对。” 看着迪克渐深的眼眸，塞廖尔耸了耸肩：“以布鲁斯的控制欲，肯定不会纵容我掌握着杰森的命脉的，所以肯定会继续研究。” “……”迪克抱了抱塞廖尔，没有说话。 以他的立场，无论是站在韦恩家的角度，还是塞廖尔恋人的角度说话，都有失偏颇，左右为难。 “我没你想的那么受限制。”捏了一下迪克的脸颊，塞廖尔亲了亲他的下巴，先一步走在了前面。 “杰森有时候太过激烈的情感虽然对我感知情绪有帮助，但也会给我造成困扰，我不太适应脑海里突然多出一大团激烈又复杂的情感。”塞廖尔说的委婉，不过迪克也确实听懂了。 “毕竟塞你已经习惯了没有感情的生活。”凑上去搂过塞廖尔的腰，迪克了然道，“所以你想找出解除这种关联的方法？” “嗯，”塞廖尔微微垂下眼眸，“如果这种控制的关系真的是经由我血液中的基因缔结出来的话，应该就没法解除与已经借由基因修复精神的杰森的联系了，不过起码也要研究一下屏蔽的方法。” “唔……亲爱的你和杰森缔结这种类似精神链接的联系，说实话让我有点吃醋，”整个人半趴半抱在塞廖尔身上，迪克柔软的发丝蹭了蹭他修长洁白的脖颈，“要不然我也和你缔结一下关系？” 斜睨看了一眼迪克压在他肩膀上的脑袋，塞廖尔继续看着路，慢悠悠的负重走着，嘴里随意地问道，“□□还是精神？” “嗯——”刻意拖长了音调，迪克侧头，亲了亲近在唇边的耳垂，懒洋洋的语气中暗含暧昧又晦涩的试探，“亲爱的有兴趣的话，我们干脆都试一下，怎么样？” “我倒是没什么，”对于这方面塞廖尔倒是毫不在意，但还没等迪克面露喜色，就听他补充了一句，“不过我现在有一个猜想，想要先验证再研究上chuang的问题。” 第154章 我相信你 什么猜想？ 而且还是和上///床或者精神连接有关的？ 联系之前的对话，迪克仍旧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 说实话他隐约察觉到什么，但又像隔着一层层的薄纱，目前对于那个猜想出于一种呼之欲出，却又说不出个具体的状态。 嘛……算了，如果是他有关，并且需要他知道的猜想，亲爱的总会告诉他的。 想了一会儿仍旧没什么头绪，迪克干脆利落地放弃，转而半抱着塞廖尔，任由两个人的发丝若即若离，甚至在几次亲密时纠缠在一起，带着几分缠绵悱恻的暧昧感。 午后灼热刺眼的阳光照不进庄园深处的走廊，但那两个依偎在一起慢慢走向目的地的人的影子，在走廊昏黄的灯光下融为一体，显得密不可分。 . “所以基本可以确定，你拥有控制杰森、确切来说，是喝你的血的人的能力？” 意识到刚才的语气太严肃正经，不是很符合布鲁西宝贝的风格，布鲁斯扫视了一眼周围。 大部分的研究员都在专注自己的研究，完全无视周围的环境，头也不抬面色狂热。 他当即轻咳了一下，在剩下几个研究员若有似无的窥视中，布鲁斯英俊脸庞上正经严肃的神情犹如桃花般舒展开来，漾起一汪春水。 不过站在他面前的两个人深谙他的本性，不吃布鲁西宝贝的这套美颜暴击。 “我觉得差不多可以确定了，”对实验室扑鼻的消毒水味有着本能的抵触，塞廖尔双手抱臂，淡淡地说着，“不过还需要确切的验证。” 第247章 “等杰森的身体恢复以后可以适当实验一番，杰森修复的主要是精神，毕竟情况有点特殊，说不定只有作用于精神的前提下才能够控制。”布鲁斯面上带着迷人的笑容，说话时的语气确实布鲁斯独有的冷硬，已经见过不少次他这副反差的迪克搓了搓手臂，仍然觉得有点不太适应。 布鲁斯的精分看起来更严重了。 在迪克不怀好意腹诽的时候，布鲁斯像是猜到了他想的事一般，迷人的桃花眼锁定了他，微微拔高的嗓音足够不远处的研究员听到了：“我亲爱的儿子迪克，说起来当时你也在场，那么能为你魅力十足的老父亲具体说明一下当时是怎么的状况吗？” 刻意暧昧勾人的语气，再加上布鲁西多年风流给人留下的刻板印象，几个研究员看向迪克的目光带上几分了然的调侃。 “……”他和布鲁斯的关系只是正经的父子兼同事，布鲁斯这是什么恶趣味。 迪克无语了一瞬，但还是老老实实复述了一遍当时的情况：“巴拉巴拉——” “不耐烦的拒绝到一半又突然答应下来，如果是杰森的话这的确很奇怪。”听完以后的布鲁斯略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 “而且在杰森明确知道那不是出自他的本意，而是被我控制的前提下，杰森本人表示，仍旧没法对我产生任何敌意和恶感，甚至还担忧了一下迪克把我甩了以后我会难过。” “……小翅膀刚苏醒脑洞就这么大了吗？”迪克嘴角微抽，忍不住扶额，“这么诅咒我和亲爱的分手，我觉得有必要和他认真讨论一下，在蝙蝠洞。” 想想你之前的情史，其实杰森想的还真没什么问题。 没什么立场说这句话的布鲁斯默默咽下了那句话，转而喃喃道：“无法产生敌意吗？” 等一会看来有必要调一下杰森房间的监控研究一下，才能明确是什么程度的控制了。 塞廖尔看着布鲁斯若有所思的模样，因为和杰森之间不为人知的秘密计划，保险起见带入了一下布鲁斯的谨慎。 ……不然一会儿还是把刚才用于覆盖监控的那几分钟视频仔细修一遍，力求达到不会被布鲁斯发现的地步吧。 “那我立刻吩咐研究方向以基因的连接和精神方面为重点。”布鲁斯摸了摸下巴，回过神后意味不明地看着塞廖尔，咂了咂嘴，“如果这也是你体内‘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本身的能力，那就太可怕了点，只需要一点血就能够操控别人，完全防不胜防。” “我深信没有什么是完美的，布鲁斯。所以‘基因’本身或者附带的能力一定存在着限制，”塞廖尔弯起眼睛，笑得温和有礼，“我期待您的发现。” “今天麻烦你了，接下来就没什么事了，你和迪克可以尽情享受属于你们两个的时间了。” 布鲁斯看上去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只见他眨了眨眼，看向塞廖尔和迪克的目光充满了促狭，“我猜迪克会邀请你进行一场浪漫的约会？” 这种程度的调侃对情史丰富的迪克和情感缺失的塞廖尔都没什么用。 只见迪克点了点头，就直接握住塞廖尔的手向外走去：“既然没什么事了，那我们就去约会了。” “一些约会场所的会员通行证在阿尔弗雷德那，黑卡和跑车随便拿，祝你们这场约会激情又美好。” 布鲁西的话明明是祝福，经过他的唇舌，却莫名带上了些暧昧撩人的尾音，仿佛能够窥见约会后充满和谐意味的夜晚活动。 对比迪克厚着脸皮表示承蒙祝福，塞廖尔也同样淡定，仿佛根本没听出来布鲁西风流不羁的暗示，就连无法控制的耳尖也仍旧是一如既往的白皙。 走到门口时，塞廖尔突然像是想起来什么，顿住脚步回过头看向仍旧站在原地、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眉头微皱的布鲁斯，笑着给他打了一副定心剂：“我可以向你保证，布鲁斯。” 在布鲁斯抬头看向他的时候，他又用温和郑重的声音说道：“我不会控制杰森，让他做任何违背他本愿的事……嗯……除了他情绪太激动的时候让他冷静下来。” 布鲁斯定定看着塞廖尔，露出一个布鲁西宝贝标准的迷人笑容：“我当然相信你，亲爱的塞廖尔。” “布鲁斯，”迪克啧了一声，“别把你无处安放的中年大叔魅力向我家塞散发啊喂。” “吃醋小狼狗的路线已经不流行了，迪克。”布鲁斯挑了挑眉，反而又对塞廖尔抛了个媚眼。 塞廖尔下意识抖了一下。 说实话，见过布鲁斯冷酷的模样，再看看现在整个一人形自走荷尔蒙的存在，反差已经大到让他觉得不适了。 清了清嗓子，塞廖尔决定速战速决直切主题：“布鲁斯，我突然想到，如果血液里有‘基因’的话，那我身上的□□会不会也存在着完整或不完整的‘基因’？” “确实有这个可能，”思维直接冲着成年向飞奔而去的布鲁斯几乎是理所当然地想到了某种脱氧核糖为主要成分的液体，笑容登时暧昧起来，“我懂你的顾虑，塞廖尔，不过相信我，迪克不会介意的。” “……”没法沟通了。 塞廖尔直接转头，反拖着被点透以后若有所思的迪克离开了实验室。 “亲爱的，”迪克有一次从后面拥住塞廖尔，低哑的嗓音连同微热的吐息灌进他的耳朵，干燥的薄唇若有似无地撩拨着塞廖尔的耳垂，“你刚才说的猜想，就是指碱性///乳白体吗？” 第248章 “嗯……”抓住了迪克揽在他脖颈上的手，塞廖尔微微拉开他，直接亲过去在迪克的唇上亲了亲，迪克顺势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分开时，塞廖尔的呼吸微乱，但还是垂下眼眸，没有和迪克对视，而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解释着：“如果碱性///乳白体里也有‘基因’的话，你就不能离开我了。” 毕竟以现在的情况看，‘基因’有控制的能力。 如果碱性///乳白体里也存在这种基因的话，上///床以后他应该也同样能控制迪克。 他这个人某些时候会恪守第一次的准则，偏执又固执。 只是接吻拥抱的恋爱倒是没什么执念，但他从以前就莫名认定，第一次上///床的人是要和他过一生的。 所以他这么多年一直被托尼认为是性///冷淡，所以此刻他才会多此一举的犹豫。 毕竟以迪克过往的情史来看，他们两个分开的几率很大。 在这段感情里他治疗情感缺失，而迪克则是信守当初的承诺陪着他，所以分手的话他早有准备。 但如果他们真的上///床了，那就是另一种情况了——到时候，他就绝对不会再放开迪克了。 哪怕使用一些用世俗的信条来看，不太好的手段，哪怕迪克会后悔。 他也绝不放迪克离开。 绝、不。 “我不会离开你的。”不知道塞廖尔心里想法的迪克笑容灿烂又阳光，他捏了捏塞廖尔滑嫩的脸颊，示意塞廖尔抬头看自己。 望着塞乌黑的眼眸，似乎从其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迪克满意的笑了笑，在他微微颤抖的眼皮上亲了一下。 在塞廖尔因为眼皮的触感而闭上眼的瞬间，他听到迪克坚定的声音，像是在允诺一般地低沉地说着：“我发誓，塞。” “……”迪克湛蓝色的眼眸里满是真诚的意味，塞廖尔和他对视了半晌，没看出一丝虚假。 或许是迪克撩妹时的惯常手法？考虑到迪克足足十几页的前任情史，塞廖尔表示对迪克站在的行为持保留意见。 不过…… 他的手隔着胸膛按在自己乱了几拍心跳的心脏上，塞廖尔眸色微敛，再看向迪克时脸上露出几分淡淡的笑意。 “我相信你，迪克。” 你没有分手的机会了，迪克。 第155章 存在感 迪克和塞廖尔的第一次约会到底没有顺利进行下去。 本来两个人腻在一起，任谁看了这莫名黏黏糊糊的气氛，都会忍不住脸红，索性韦恩庄园的走廊清静又空寂，不会有韦恩家以外的人不长眼的凑上来。 之所以为什么特别注明韦恩家以外的人，是因为—— 提姆抱着一堆资料，此时现在走廊的分叉处，探头看着另一边欲言又止。 在他小心翼翼看过去的地方，塞廖尔正被迪克捏着下巴，背对着他亲吻，走廊橙黄的暖光照在两个人的身影上，给人的感觉和谐又美好。 但提姆并不这么觉得。 他只是打量了几下，拜此刻令人痛恨的、敏锐的观察力所赐，提姆轻而易举就根据几处虚影发现了迪克此时不规矩的另一只手。 “……”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之前刚表白就把人压在门上舌吻，完全不管对一旁的年幼弟弟的心理伤害。所以现在迪克又在走廊对人塞廖尔亲亲摸摸，他也能料想到。 毕竟是那个情感丰富，最喜欢情话和身体接触的迪克嘛……但是！ 眼看着迪克那只不规矩的手的动作越来越少儿不宜，提姆‘啧’了一声，这次没有摊开手遮住眼睛，而是掏出手机。 对准两人在的地方按了几下，悄无声息地将这一瞬的场景定格在他的手机之中。 收起手机，提姆嘴角的笑容莫名有几分阴险。提前收集资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上了。 这两个家伙，尤其是迪克！一点也不顾及形象，脖子以下的事应该回房间做好吗。 提姆撇了撇嘴，抱紧了怀里的资料，准备眼不见心不烦，直接从另一条岔路走，大不了绕点路。 总之他不想在目睹两次激吻后再围观更限制级的场面了！ 紧绷起身体，抬起脚刚准备直冲到另一条路，提姆的身后突然就响起了一个温和平稳的声音，吓得他一个激灵：“提姆少爷，您在这里做什么？” 因为那个声音没有压低了在寂静的走廊中显得格外明显，也让正逐渐有点刹不住车的两个人猛地僵住，同时停下向发声的这边看了过来。 “阿尔弗雷德……”回头看到来人，吓得屏住呼吸的提姆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抿了抿嘴解释道，“我正准备去蝙蝠洞训练，这些是训练的间隙打算看的一些资料。” 虽然嘴上对迪克腹诽又嫌弃，但是见到了阿尔弗雷德，提姆还是选择为这个浑身散发荷尔蒙的大哥打了掩护。 不过显然，提姆对着迪克和塞廖尔亲///热的方向自己都发现，无意识瞥过去的几眼，引起了阿尔弗雷德的注意。 “提姆少爷真是勤奋，”阿尔弗雷德不动声色地笑了起来，“稍后我会为您送去甜点和饮品，祝您训练顺利。” 说着他就微微躬身，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意，似乎有什么事要办似的慢悠悠地越过提姆。 不自知的紧张目光一直跟着阿尔弗雷德的身影，眼见他目不斜视地直直走向对面，没有将余光分给身侧迪克和塞廖尔所在的那条走廊半分，提姆才默默松了口气。 第249章 太好了，看来阿尔弗雷德没发—— 气刚松到一半，阿尔弗雷德就好似随意一瞥，侧头看向了迪克和塞廖尔的方向，停下了脚步。 “！！”提姆又紧绷起来，差点被自己的呼吸呛到。 迪克和塞廖尔应该能听到他和阿尔弗雷德的对话吧，应该会从另一边离开吧？ “迪克少爷，塞廖尔少爷，”阿尔弗雷德微沉的声音又一次打破了他美好的想象，“提姆少爷和杰森少爷还未成年，所以我认为庄园内的成年人有必要克制一下自己的言行，迪克少爷和塞廖尔少爷觉得怎么样？” “……你说的没错，阿尔弗雷德。”不知是不是提姆的错觉，他总觉得，塞廖尔一直温和又淡然的嗓音此时带着些许的哑意，语气也有点微喘。 目睹了刚才现场的提姆又正值遐想无限的青春期，听到这种声音已经下意识脑补出了塞廖尔和迪克的状态。 等等住脑！ 提姆咬了咬舌尖，尖锐的疼痛挥去了脑海中不着边际的想象。 他们一个是你名义上的哥，一个是你哥的情人，不能继续脑补他们酱酱酿酿的场面了提姆！ 在提姆自我谴责的时候，阿尔弗雷德看着迪克和塞廖尔的状态，声音虽然因为带着隐晦的不满而微微沉了下去，面上却仍旧是气定神闲的模样。 仿佛已经目睹过很多次这种状况，所以并不意外。 塞廖尔此时衣衫微乱，衬衫的几颗纽扣都被迪克解开，露出一段白皙细致的腰腹。大开的领口处刚好能看到棱角分明的锁骨，上面此时正印着一点淡红的痕迹，在微醺的暖色光亮下泛起些许的水泽。 “我很抱歉。”他一边系着被解开的纽扣，一边看向阿尔弗雷德，墨色的眼里流淌着羞涩的歉意。 阿尔弗雷德微微垂下眼，避过了塞廖尔和迪克整理凌乱的衣衫的画面，向来恭敬的语气此时听起来颇有几分微嘲：“我知道这是迪克少爷的兴趣，所以说太过纵容恋人会养成对方不太好的习惯，尤其是迪克少爷这种擅长得寸进尺的类型，塞廖尔少爷。” “……”塞廖尔摸了摸鼻子，垂头专注整理微微皱起的衬衫，没再说话。 相比塞廖尔，迪克这边的状况就好的多，衣服没有解开，只是皱了几处，显得迪克整个人多了些放///荡不羁的感觉。 帮塞廖尔整理了一下领口，迪克一脸真诚地看着阿尔弗雷德，解释道：“说真的，我们只是亲了一下，没做别的。毕竟这里是走廊，我还是有分寸的。” 骗人，迪克当时手都伸进塞廖尔的衣服里了！ 提姆吸了一下咬破舌尖上满是铁锈甜腥味的血，扁了扁嘴探头看了过去。 注意到提姆露出来的小脑袋，迪克对他眨了眨眼，继续说道：“而且提姆已经快成年了，让他看看也没什么吧。阿尔弗雷德，他也该谈场恋爱了，就当是提前吸收一些经验。” 提姆：“……”这种厚颜无///耻的家伙居然是我名义上的大哥。 想到迪克的黑历史上那从小时候开始就列出来的一长串情人名单，提姆撇了撇嘴。 虽然他的目标是成为像蝙蝠侠、夜翼那样的超级英雄，但是他可不准备学习布鲁斯和迪克丰富到令人咂舌的感情经历，现在……他还是专心于训练自身吧。 浑然不知自己一个情不自禁直接让提姆打消了早恋的念头，迪克带着塞廖尔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口中不住地对阿尔弗雷德说道：“正好我和塞要找你，几个约会场所的会员通行证，我和亲爱的打算去约会。” “那我去训练了。”抱住手里的资料，自觉没自己什么事了的提姆举起爪子，另一只手抱着一堆资料，开始悄咪///咪点餐，“阿尔弗雷德，一会儿我想吃小甜饼和加拿大培根披萨，不加菠萝就行。” “没问题，提姆少爷。”阿尔弗雷德看了看抱着一打资料，用老年人滤镜看乖巧又上进，还会自己主动加强训练的提姆小少爷。 又看了一眼拐带斯塔克先生家的好孩子塞廖尔少爷在走廊做有碍观瞻的事，被抓包还毫无羞耻之意的迪克大少爷，暗自摇了摇头。 迪克大少爷从小就经常被老爷带着参加一些派对，看来被带歪了。 “会员通行证在刚才送去更新了，迪克少爷，”突然想到什么的阿尔弗雷德的脸上挂上日常完美的笑容，看不出半分破绽说着显而易见的谎话，“全部。” “……”隐约察觉到几分不妙的迪克暗自握住了塞廖尔的手腕，笑着负隅顽抗道，“没事，那我骑摩托带塞去参观哥谭，他来了这么久都没好好逛过，这种约会也很有趣。” “摩托和跑车等一会儿会有人来进行日常维护，”阿尔弗雷德笑眯眯地堵死了迪克的退路，看一眼表后说出了最终目的，“我要去看一下杰森少爷的状况，提姆少爷的训练就拜托迪克少爷了。” 迪克：“……” 提姆：“……”不，我不想！ 阿尔弗雷德的话音刚落，走出几步的提姆整个人都僵住了。 要是平时他会很开心得到迪克的指导，但现在约会被打搅，被压着来指导弟弟，塞廖尔估计也会跟上来，造成的结果会是什么？ 逻辑性极强，条理清晰的提姆就算自己不愿意，头脑也自动分析出了结局——蝙蝠洞会成为那两个家伙秀恩爱的地方，而被秀一脸的人，有且只有他一个！ 第250章 他看了一眼阿尔弗雷德，又看向和他一眼神情一言难尽的迪克，两个人一起张了张嘴，到底什么也没说。 韦恩家的人都知道一条默认的铁律。 全能管家阿尔弗雷德的话，不能违抗。 直到阿尔弗雷德离开，两个人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没什么精神。 “别那么沮丧迪克，”手指按在迪克耷拉的嘴角上，往上提了提做出笑的表情，塞廖尔拿过提姆手里的资料，笑了起来，“明天再约会也一样，我还挺好奇提姆的训练内容的。” “好吧，亲爱的我来拿。”旁若无弟的摩挲了一下塞廖尔微肿的嘴角，迪克抱过资料，边翻起最上面的那页边说道，“和我小时候的训练内容差不多，亲爱的你要是想知道我一会讲给你听……全是黑客技巧相关，提姆你这是打算当黑客？” 现在手里空无一物的提姆，凑到了塞廖尔的身旁：“在塞廖尔师父教我之前，我先自己先掌握一点知识。” “师父？”迪克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昨天提姆见证了塞黑进权限管理中心的壮举，一个激动拜师了来着。 虽然不知道提姆是用什么方法蛊惑的塞，但亲爱的当时也同意了。 “……”想起来的迪克整张脸霎时黑了下来。 小翅膀和塞有精神联结，提姆和塞又成了师徒关系。 这两个家伙，在塞的面前，存在感是不是有点太强了？？ 第156章 格斗训练 尚不刺目的柔和太阳从海平面处升起，一望无际的海面在清晨的阳光下波光粼粼，湿咸的海风吹来令人精神一振的气息。 而唯一目睹这副美景的索尔则站在沙滩上，怀里抱着一桶从快餐店买来的、热气腾腾的炸鸡。 自从布鲁斯告知了他找到海王的方式后，索尔作为神的直觉就一直在作怪，一种奇怪的感觉令他夜不能寐。 躺在韦恩庄园绵软的客房大床上，索尔睁着眼睛，在寂静无人的午夜看着天花板，辗转反侧。 这一次会得到洛基的确切下落，或者会直接找到洛基。 索尔如此深信着。 因为在来之前，他做了梦。 神并不会做梦，对他们而言，陷入睡眠时看到的任何景象，都是预知。 在那个预知梦里，他看到了和此时同样的场景，悄无声息的波浪时不时打在海滩，微凉的海水漫过他光///裸的脚踝。 索尔的视角里，他就这么站在海边，直到日头高高挂起，又从西边滑落。夕阳洒在海面，映着血一般的光泽。 不知过了多久，索尔仍旧像一座雕像般站在海边。 他定定看着海面，连自己都不明白在等什么。 直到有低哑的嗓音，带着似笑非笑的高深莫测从海中不知何处传来。 虽然那声音好似风般轻，撩拨着抚过索尔的耳边，但他却莫名听清了其中传达的话语，也直接导致他从这场预知梦中惊醒过来。 那声音蕴含着洛基称呼他时独有的、磨人的沙哑。 叼着一块炸鸡的索尔在啃了几下炸的外焦里嫩的鸡肉吞下去后眸色微深，抱着炸鸡桶难得露出几分阿斯加德继承人的威严，按捺住情绪没有立刻跳下海。 预知梦里的声音说：“my dear ……brother.” . 虽然距离提姆不远处的桌子上是阿尔弗雷德刚送过来的点心，其中不只有他点的小甜饼和披萨，还有蛋糕和红茶。 整个蝙蝠洞霎时被甜蜜的气息包围。 但正在训练的提姆却表示一点也不开心。 原因无他，一口一口吃着没放菠萝的披萨，提姆的目光时不时扫过不远处凑的极近的两个人，总觉得自己吃的美味披萨难以下咽，里面似乎放了狗粮。 “亲爱的，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刚才和杰森谈话的时候一定累了吧。”把小甜饼递到塞廖尔嘴边，迪克看他乖乖叼着甜饼的样子笑了笑，不着痕迹地把他按在了一旁的座椅上。 “我现在训练提姆，亲爱的你就尽情欣赏我的英姿吧。” 对迪克抛过来的媚眼熟视无睹，塞廖尔细细咀嚼后喝了口红茶，才轻点着杯壁开口：“我还不太累，而且刚吃完东西就运动对身体不好，所以我先教提姆吧。” “教提姆那家伙很耗神的，”迪克抬起食指摇了摇，低笑道，“我先打磨一下他的格斗技巧。” 提姆咽下最后一口披萨，擦了擦手指面无表情。 我只从你的眼里看到了痛打我一顿的决心，麻烦掩饰的完美点行吗迪克。 “……”又品了一口红茶，塞廖尔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凉凉地说道，“你在吃醋吗迪克？” 被迫偷听他们两个对话的提姆闻言看向迪克，只见他家这位除了蝙蝠侠布鲁斯以外最风流不羁、作战以及解决事件能力最强的布鲁斯长子，现在超级英雄中的超新星夜翼先生，身体僵了一瞬，撇过头看向空地，一副被塞廖尔说中的模样。 虽然下一秒迪克又恢复成了平时的模样，手撑在塞廖尔坐着的椅背，弯下腰咬住了塞廖尔拿起的小甜饼。 咬过小甜饼的时候，迪克带着几分湿意的唇擦过塞廖尔干燥微冷的指尖，只见他弯了弯眼睛，叼着小甜饼含糊地说着：“我的愿望就是亲爱的眼里只有我的存在。” “你看着我的时候，我当然会看着你。”似乎学到了几分迪克说情话的诀窍，塞廖尔唇角微弯，指尖慢慢摩挲着光滑温热的杯壁，话语同样暧昧又含糊，好像允下了什么承诺，又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第251章 看着两个人四目相对，随时可能再亲上去的黏糊氛围，提姆咳了一声，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力。 提姆看着迪克三两下咽下小甜饼，动了动手腕准备拎自己上拳击台的动作，再回忆迪克撩拨塞廖尔师父的经验人士模样，轻啧着摇了摇头。 经过刚才那一幕，他已经没法再让他产生迪克是情场老手格外会的感觉了。 一般会有人因为弟弟拜师了自己的情人就吃醋想隔离他们的吗？ 迪克谈个恋爱，智商直降到三岁。 自己跳上拳击台的提姆突然有些担忧自己的未来。 有这种人教自己，格斗训练还成，真教到战略谋划的方面以后……自己会不会永远没法从布鲁斯那毕业了？？ “这次的地点是整个蝙蝠洞，”迪克没有跳上去，而是站在下面微微仰头看着提姆，伸出手指笑着说明，“二十分钟，只要二十分钟内你没被我揍、训练到无法行动，今天的格斗训练前半部分就算你合格，提姆。” “……”昨天还是十分钟，说时间最好一分钟一分钟加的是谁？！ 提姆心里疯狂腹诽，脚下一蹬却干脆从另一个方向蹿出了房间。 “这对提姆而言是必要的磨练，”迪克欣慰又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转头揉了揉塞廖尔的发顶，也顺着提姆的方向跑出了房间：“亲爱的先在这儿休息。” “啊，祝你们训练的愉快。”淡定地对迪克的背影挥了挥手。 ……虽然提姆看上去挺崩溃的，看起来是迪克刚才说的条件很严苛。 估计等结束的时候提姆就没有精力再接受电脑方面的训练了。 塞廖尔思索着拿起一旁放着的、来之前回房间拿过来的笔记本，从善如流地在整个庄园安全防护系统最完善的蝙蝠洞里入///侵了韦恩庄园的监控系统。 之前和杰森密谋的时候，用作替换监控页面的视频还是粗糙了点，那种程度瞒过一般人还行，但要是在布鲁斯的眼里，显然漏洞百出。 想要瞒过心细如发的布鲁斯，视频完全造假还不行，起码也要七分真三分假。 塞廖尔的摩挲着下巴想了想，对于要伪造的那段很快就有了腹案。 他纤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噼啪作响间，屏幕的光照在他认真凝思的脸上。 基因方面的对话没有隐藏的必要，主要瞒的是杰森对小丑的杀意。 考虑到杰森的性格和当时独处前遭遇的问题，就……干脆改成杰森对布鲁斯的抱怨吧。 丝毫没觉得自己这么做会不会挑起布鲁斯和杰森的矛盾，塞廖尔活跃在键盘上的手动的飞快。 杰森对布鲁斯的怒火应该比对小丑的还多，说不定布鲁斯看到这段视频能主动去开导杰森。 毕竟杰森因为体内有他的基因，现在是一个难得的，对他没有半点威胁，还是个预备一起宰掉小丑的完美合作伙伴的关系。 想到这塞廖尔顿了一下，把合成的杰森的音频里，‘恨着布鲁斯’修改了一下，换成了‘讨厌布鲁斯’。 恨什么的显得太深切了，杰森的对布鲁斯的怒火应该还没到那个程度吧。 合成出三分钟长度，显得格外真实，挑不出什么明显疏漏的视频对塞廖尔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顺利扫尾，退出监控系统的塞廖尔阖上笔记本，揉了揉有些僵痛的手臂，看了眼手表。 距离迪克定的二十分钟时限还有四分钟，也不知道他们训练的怎么样了？ 塞廖尔沉吟了一会儿，站起身。 他不是不知道迪克打算以大欺小的做法，不过本着兄弟间的训练他还是别太插手，他本身也要替换视频的原则才选择了默认。 现在还是去看看吧。 要是迪克的黑手下得太明显了，无论是哪种立场，他都应该意思意思组织一下。 向外走了两步，塞廖尔突然想起什么退回来，把放在笔记本旁的手机和托尼留下的新通讯器拿了起来，后者别在了耳朵上。 打开通讯的瞬间，原本在塞廖尔耳中寂静的蝙蝠洞骤然嘈杂起来。 爆炸声和各种武器的共鸣不绝于耳，塞廖尔下意识把通讯器摘了下来。 “……”托尼看来那边正在战斗。 塞廖尔垂眸看着手心的通讯器，抿了抿唇，又一次戴了上去。 这一次除了武器和爆炸的声响，又多了别的声音。 “我这边有一个难缠的家伙，我们需要浩克！让浩克出战。”美国队长惯常温和的嗓音此时骤然威严起来，还伴随着几声盾牌与兵器相接的脆响。 “cap，我这里能看到浩克出来了，不过跑到了另一个方向。你知道的，娜塔莎那边的敌人也很难缠，”托尼不紧不慢的声音仍旧带着气人的轻佻，“要我去帮忙吗？” “你专注破译，别出来托尼，”美国队长的声音有一瞬紧绷，又紧接着松了口气说道，“绯红女巫过来了。” “这看起来并不是一个多麻烦的家伙。”快银的简单撂下一句又消失无踪。 “我这边的解决了，”娜塔莎微微沙哑的女声带着几分喘息，似乎是有些恼怒，抱怨了一句，“该死的超反联盟，他们这稍微厉害一点的，每个人似乎都对我们了若指掌。” “看来选择和其他的超级英雄一起，联合歼灭他们的所有分部以及总部是正确的选择。”班纳博士有点虚弱的声音也传了进来，“不然以后危险的就是我们了。” 第252章 第157章 疼爱［修］ 塞廖尔听着复仇者们激烈战斗间隙的对话，停下了脚步靠在墙上。 复仇者们正在和超反联盟的人对战。 托尼临别前说的话犹言在耳。 “我突然想起来复仇者那边还有点事，等闲下来再过来看你。” 塞廖尔只是突然想起来这一茬才抱着试一试的心理戴上了通讯器，没想到会直接听到这些。 托尼的所谓‘还有点事’就是指的复仇者联盟联合别的英雄分别捣毁反派联盟吗？ “多亏了本天才英明神武的决策。”托尼指挥贾维斯破译的当下都不忘自夸一下。 娜塔莎嗤笑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说起来你回来以后就一直在攻打超反联盟的分部，还没说和小塞廖尔谈的怎么样了？” “小娜。”儒雅温和的班纳博士出于对托尼同为知识分子的友情，轻声叫了一句娜塔莎，阻止了这个话题的继续。 托尼从韦恩庄园回来之后就脸色发黑，结合那则钢铁侠暴揍夜翼的新闻……嗯，总觉得很多东西不能细思。 “等超反联盟这边解决，确定我家小塞廖尔安全以后，”托尼咬了咬牙，“我见他一次揍他一次，就算当着小塞廖尔的面我也……要把他拉进黑名单。” “最后一句气势太弱了吧。”快银吐槽了一下，在绯红女巫的瞪视下乖乖闭上嘴巴，身形一闪跑向了别的地方。 “托尼，”这边也结束战斗的美国队长靠在树上，浑身包括盾牌都满是脏污，显得有些狼狈，他叹了口气说道，“如果迪克那就是塞廖尔认定的人，你就别总阻挠了。” “我不阻挠要在迪克是正经追求塞廖尔的前提下，而不是看小塞廖尔什么都不懂，就直接亲……浑水摸鱼！”托尼的语气愤愤不平，就差把‘爸爸我不同意这门亲事’说出来了。 “……”思考了一下自己在某次庆祝会上被喝多了的托尼强吻，然后就这么和托尼稀里糊涂搞上了的自己，美国队长面具后的神情格外复杂。 而仍旧在听着这一切的塞廖尔默不作声。 想到自己体内被超反联盟觊觎的基因，又想到向来行事高调，不看任何人脸色的托尼为了自己的安全，才按捺下揍迪克的冲动，突然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怕很简单就在想既然已经得到了他的身体报告，知道了他体内‘基因’的存在，就算是蝙蝠侠的家也不会是那么安全。 更何况他住进来的时候了没有半分掩盖行踪的举动，超反联盟要是想要知道他现在的位置应该是轻而易举。 然而他现在的生活就是这么风平浪静，有时间和迪克谈恋爱，看韦恩家族的成员们沟通感情，除了时不时被布鲁斯叫去抽血样，生活较过去好像变了，也好像没变。 就连几天前被汉尼拔抓进超反联盟的地下基地也仿佛是很久远的事。 现在，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的人生如此一帆风顺，都是因为有人为你分担了本该你承受的所有磨难。 垂在两边的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塞廖尔轻吸了一口气，摘下来通讯器。 以前对于托尼疼爱他，塞廖尔只有一个笼统的概念：大概就是无论他想要做什么，托尼都会无原则的同意并支持他。 但他一直因为情感缺失而显得有几分无欲无求，甚至除了托尼的邀请，几乎不会去纽约找托尼。 但或许是比起过去的无情绪，现在有了一点情绪波动的缘故，在知道托尼和他轻描淡写的告别以后，瞒着他做的事，他突然感觉到了什么。 心口泛起一阵细微的、绵密的疼痛，让他一时之间有些分不清是身体，还是情感在作祟。 那种感觉有点陌生，让塞廖尔下意识产生几分抵触。 他的手放在背靠的墙上，在墙冰冷的温度传到手心的过程中，手绷起青筋缓缓收紧，抓在墙上的指尖不复浅粉，反而泛着一层白。 没过几秒，塞廖尔紧绷得仿佛弓弦的身体像是放弃挣扎一般，骤松间吐出一口长气，一直冷淡漠然的神情也隐晦间柔和了两分。 在没有人的当下，他垂下眼眸盖住了眼底的情绪，只听一声极轻的呢喃在寂静的周围漾起几点细微的涟漪：“我就说，我的运气一直不错。” 近乎叹息的呢喃后，塞廖尔仍旧靠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塑。 “叮咚——”一声简短的消息提醒让他动了动，看出了亮起的手机。 发来消息的是华生，但那没有丝毫问候语的消息，以及那莫名其妙的问题，完全是福尔摩斯的风格。 看来当时在复仇者大厦答应随时帮助福尔摩斯以后，福尔摩斯倒是半点也不警惕不见外，就这么突兀地把问题砸了过来。 不过以那位福尔摩斯的行为来看，这种行为倒不意外。 又是一条消息发了过来，这次就是华生的语气，又是替夏洛克道歉，说不好意思突然打扰又是把整件事简单说了一遍。 总归是那边福尔摩斯办案遇到了瓶颈，和电脑技术有关就想到了他。 看来‘咨询侦探’先生和他的助手已经回到了伦敦？ 三两下解决了这个对塞廖尔而言并不困难的问题，把结果直接发了过去，几乎是立刻就收到了华生的感谢。 正寒暄着，就有打斗声渐近，中间还掺杂着迪克的扬声称赞：“还有两分钟，这么看来你的进步速度也很惊人嘛，提姆。” 第253章 提姆没有回答，想来应付迪克的攻击就已经拼尽了全力。 手机已经切回了主页面，塞廖尔没有彻底忘记从有着阿尔弗雷德制作的美味甜点和红茶的房间走出来的目的，当下循着声源走去。 走了几步以后他的脚下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从通讯录翻出威尔的号码又一次拨了出去。 “嘟—嘟—嘟——” 仍旧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出于未接通的状态。 耳边提姆和迪克格斗造成的声响愈发近了，塞廖尔一抬眼就看到提姆跑在前面，时不时艰难回身格挡迪克的攻击，整个人狼狈不堪。 而迪克则显得格外游刃有余，甚至还注意到一旁的塞廖尔，挑了挑眉，像他家亲爱的抛开一个魅力十足的扎眼。 塞廖尔空着的手放在唇上淡定地回了个飞吻。 眼角余光注意到这一幕，本来就气喘吁吁的提姆眉毛一抽，在被紧追不舍的强压下像是受不了一般发泄地大吼道：“你们两个秀恩爱的，考虑一下这里还有一个挨打的未成年啊！迪克你有本事就出全力！我一会肯定告诉父亲你在走廊就想当着我的面扒光塞廖尔！” 塞廖尔眨了眨眼睛，看迪克愣了下有些哭笑不得的脸，忍不住思考了一下，这是迪克追的太狠，提姆受不了了？ 提姆：“……”不，我是被你们两个秀得受不了了。 为了避免更进一步刺///激到提姆现在脆弱的小心脏，塞廖尔想了想，还是决定在提姆看不到的地方等迪克定下的二十分钟结束。 靠在提姆视线的死角，塞廖尔垂眸看着仍旧没拨通的威尔的电话，眸色微深。 威尔现在这种情况，是他早有预料的，也大概能猜出正在经历什么。 或许是最初级的那方惨白到精神污染的大房间，毕竟汉尼拔剩下的那些手段总归有点摧毁精神的意味，对精神本就有点脆弱的威尔来说并不友好。 而汉尼拔看中的，恰恰就是威尔那份独一无二的、可以通过‘移情’的能力真正理解汉尼拔，和汉尼拔达成共鸣的精神。 所以威尔现在的处境比起他小时候应该要好得多。 按理说他不应该这么快就拨通威尔的电话的，再怎么快也应该是一两个月以后，但是他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这件事和威尔无关，重点在于汉尼拔身上，但是以他对汉尼拔的了解：如果真的监///禁了威尔，那么肯定是一言不发叛逃了超反联盟。所以为了不被找到，肯定连原本用过一次的手机都弃之不用。 等等说到和汉尼拔的联系…… 塞廖尔快速走回放着笔记本的房间，在笔记本上快速敲打起来，没一会屏幕上就跳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页面。 而最上面的页面，赫然是一位气质优雅的金发美女的照片及资料，她的名字一栏赫然写着彼地丽娅.杜.莫里哀。 塞廖尔挑了挑眉，顺着上面记录的手机号码拨出了电话。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位莫里哀女士，是汉尼拔的心理医生。 虽然立场不定，但有时候，可以当做汉尼拔帮凶。 “您好，哪位？”这一次只响了两次就被接通了，电话那边温和的女声和塞廖尔的记忆中声音比，有些陌生，但也熟悉。 “你好，莫里哀女士。”淡淡地打了声招呼，塞廖尔熟埝的语气和陌生的声音让彼地丽娅茫然的同时产生了警觉。 没给彼地丽娅试探的机会，塞廖尔看着已经正在和提姆缠斗的迪克，对他笑了笑，压低了的声音莫名让人心生凉意：“还记得我吗？给你个提示，汉尼拔家、这惩罚对一个孩子来说或许太重了、虽然不伤及身体，但是因为你的行为，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光了……” 随着塞廖尔不断吐出的、她曾经亲口说过的话，彼地丽娅电话那头的呼吸微重：“……塞廖尔？” “猜对了，看来我还挺让您记忆犹新的。” 隐约能听到那边轻吸一口气，再说话时声音又重归镇定的温和：“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放心，我没有对你要挟的打算，你和汉尼拔的关系和我无关，”不知道在模拟谁，此时的塞廖尔就算压低了声音也透着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病娇感，给彼地丽娅一种被压迫到极致黑化崩坏的印象，“我只是需要你对汉尼拔说一句话。” “当他对这句话的进行答复的时候，我再回巴尔的摩和他面谈。” 第158章 互相卖队友 仍旧站在迪克能够看得见的地方，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对着电话那头的彼地丽娅说完了自己要求她传达的话以后，塞廖尔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现在刚好到了迪克规定的二十分钟时限，只见一直强撑的提姆在迪克收手后，直接向后重重摔在了地上。 “哈啊——”任由凝结的汗珠在地面砸出几点水痕，浑身酸痛的提姆大口喘着气，整个人似乎被透支一般。 “刚才不小心认真了，”迪克站在那里，脸上也有点汗意，他的手一抹光洁的额头，感叹似的笑了笑：“最后不小心有点认真了，今天直接休息吧提姆，剩下的训练我会和布鲁斯说明的。” 提姆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揭穿了真相：“你最后几下明明是故意的，迪克你这个混///蛋。” “这只能说明你锻炼的还不够，斯巴达教育才能真正体现韦恩家的团结友爱兄弟情。”笑眯眯地整个拎起提姆，迪克对塞廖尔招了招手，骤然拔高的声调听起来格外亢奋，“亲爱的，这边结束了，我们现在去约会吧！” 第254章 “……”提姆撇了撇嘴，在从被拎着变成被扛着的姿势后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就知道。” 说什么兄弟才下狠手，完全是为了争取和塞廖尔约会的时间吧。 哦，还有顺便隔开他和塞廖尔师父。 提姆表示已经完全看透了这家伙的险恶用心！ “我刚才打了个电话没注意这边，”塞廖尔收起手机，在提姆面前带着温和的笑容有点无奈地看着迪克，“这明显不是最后一项训练，提姆就已经累得动弹不得了，你果然下黑手了吧？” “亲爱的，提姆最近神经太紧绷了，这时候正好休息一下。”走到塞廖尔面前，亲了亲他的额头，迪克本身的那股体香和汗味混杂，在凑近时萦绕在塞廖尔的鼻间，倒是并不难闻。 摩挲迪克的脸颊，顺手揩去从额角滑落的一滴汗珠，感受着指尖的湿意，塞廖尔轻笑道：“这是狡猾的诡辩？” “没到那个程度吧，亲爱的，”迪克把提姆放在隔壁一个房间休息的床上，才露出一个有点狡猾的笑，“最多算是变通之下，隐藏了部分的实话而已。” 他说出来了，迪克那个家伙居然这么直白地说出把自己揍成这样是有别的目的！ 提姆啧了两声打算吐槽，奈何因为连日超负荷训练的身体太过疲惫，刚才超过他目前极限的二十分钟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几乎是提姆刚躺在床上，紧绷的神经就和身体一起，彻底放松下来。 没几秒，提姆的呼吸就绵长起来，已然陷入了沉眠。 “……”在提姆睡着以后，塞廖尔和迪克很快就反应过来，给他青紫的几处伤痕上了点碘酒后就放轻了脚步声一齐离开。 直到走出房间关上了门塞廖尔才叹口气不再压低声调，“等一会儿阿尔弗雷德回来发现了你把提姆揍到昏迷，今年你都别想碰麦片了。” “阿尔弗雷德让我训练提姆应该也想到了这种可能了，他最近给自己太多压力了，简直和布鲁斯一模一样。” 看着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迪克原本严肃又认真的神情攸地一松，当即揽住了塞廖尔的肩膀，“不过阿尔弗雷德也的确有可能会看提姆的这副惨状就不着痕迹的迁怒我，当长子就是这么惨……所以我们洗个澡就出去约会吧亲爱的！” 眼看话题又一次兜兜转转回到了约会上，塞廖尔有些好笑地点了点头：“行，正好验证一件事。” “……宝贝你发现了吗，自从这次回家，你就一直在验证各式各样的猜想，”迪克摸了摸他的发梢，循循善诱地劝他家亲爱的甩锅，“如果是有关‘基因’的猜想，交给布鲁斯就行了，毕竟你就算证实了，他肯定也不会放心，自己还会去证明一遍。” 这么理所当然的态度说你的养父，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看着一脸莫得良心但不莫得感情的迪克，塞廖尔咽下了那句疑问。 “稍后的约会你只要享受浪漫的气氛就行，不需要动脑思考其他的问题，一切交给我。”亲了亲塞廖尔的嘴角，迪克弯起的眼眸里好似有星辰闪耀。 “……好。”塞廖尔放在门上即将推开门的动作一顿，看着迪克带笑的神情，莫名对这个约会有些期待起来。 “啊对了，一会为了避免被阿尔弗雷德发现我们两个偷溜出庄园，我带你去一条秘密的通道。” 迪克神秘地压低了声音笑道：“我和小翅膀每次被关禁闭，或者不被允许出去的时候，都是从那个地方偷偷溜出去的，保证隐秘。” . 刚离开实验室的布鲁斯在通讯中远程监视着正义联盟诸位对超反联盟几个和正义联盟死对头有关的分部的毁灭，实验室时面带桃花格外招人的脸此时冷酷得足以吓哭小孩。 “就算成功了也别放松警惕，毕竟对手很了解你们，尤其是超人，莱克斯的氪石射线几乎遍布你们踏足的每一个分部。” “我会小心的，b。” 和超人憨厚又莫名小心翼翼的回答不同，绿灯侠嗤笑了一声“老蝙蝠”就又殷切地说着，“小熊，这里发现了超大份起司蛋糕和牛肉汉堡……等等你慢点吃，这有可乐。” “……我们在打仗，而不是春游。”超人叹息般槽了一句，就听那边响起隆隆巨响。 “呵。”优雅的女性低笑声在通讯内回响，惹得人耳朵一酥，“男孩儿们的感情真让人羡慕。” “很抱歉打扰了你和史蒂夫的约会，戴安娜。”布鲁斯边向地下蝙蝠洞快走边说道，“我这就过去。” “实际上史蒂夫正好有个临时任务，所以别在意。”此时的戴安娜女神语气听起来就像是成熟稳健的长辈，丝毫不见她在和爱人史蒂夫独处时的小女人姿态，“听说杰森醒过来了，死而复生是上天的馈赠，这里有我们几个就够了，你可以安心检查杰森的状况。” “杰森苏醒以后一切都在好转，关于治疗也有头绪，我就不用紧跟着研究进度了，”跳下蝙蝠洞的布鲁斯站在满屏的监控前，冷冽的目光扫过每一处监控，手下却干脆利落地脱下衣服换上了蝙蝠装。 在即将戴上蝙蝠头盔前，布鲁斯的视线定格在韦恩庄园一处隐蔽角落的摄像头上，愣了一下，甚至没来得及回应戴安娜的话。 只见在那个摄像头摄到的画面中，可以清晰地看到——两个人正在不触碰警报的情况下翻墙离开庄园。 第255章 一个形迹鬼祟像个小偷，翻出去的动作却熟练极了。另一份姿态自然随意，仿佛只是在做什么平常的小事，翻出去的动作稍显生涩，但也看得出身手不错。 就算不看这两个人的脸，以布鲁斯敏锐的观察力和对其中一个人的熟悉程度，他也猜得出这两个是谁。 所以……布鲁斯看着跳下围墙的迪克反身接住紧随其后的塞廖尔，又抱着塞廖尔向外走去的模样，嘴角微抽。 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偏走以前犯错被他关紧闭的时候才用的所谓‘隐蔽小路’出去约会，迪克这是抽得什么疯？ 这么撺掇塞廖尔翻有警报装置的墙，迪克是迫不及待想被托尼再揍一顿吗？ 不过约会的话，以迪克约会＝本垒的作风，他们两个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回来了，不过在尚未知晓塞廖尔的体///液是否也同样存在‘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的情况下，让他们就这么上床真的好吗？ 那样迪克可能没法和塞廖尔分手找新欢了。 想到研究员分析的，体///液对人的影响属于潜移默化，不像血液那样明显会被发现的那种，布鲁斯只思考了一秒，就决定放任自流。 那样正好也避免了杰森在塞廖尔被迪克甩了以后被迁怒的可能性，也总比迪克以后搞大了哪个不知名女孩的肚子，让他喜当爷爷来的好。 总的来说，利大于弊。 至于迪克的意见，等真上///床以后，他应该就不会反对了。 ……现在比起再思考迪克甩了塞廖尔以后的应对方案，不如研究一下怎么把迪克从复仇者大厦的黑名单里拉出来，要来得实际。 “布鲁斯，你在听吗？我们要去下一个分部了。”戴安娜稍稍有谢疑惑的声音打断了布鲁斯开始跑偏的思绪。 回过神的布鲁斯轻咳了一声，戴上了蝙蝠面具，原本清朗迷人的嗓音骤然嘶哑起来：“没问题，那我直接去下一个地点。” 他乌黑如墨的披风一扬，整个人恰似黑夜的化身般令人生畏。 . 站在韦恩庄园一个阴暗又隐蔽的角落，塞廖尔看了看高耸围墙上潮湿的青苔，在迪克邀功骄傲的神情中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嗯……是很隐蔽。” 也挺难攀爬。 “不过，”扫过身后庄园上一处不明显的阴影处，隐隐能看到一点照向这里的碎光，看起来像是摄像头的痕迹，塞廖尔斟酌着开口道，“你觉得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会不知道这里的存在吗？” “我和小翅膀猜，十有八九已经被曝光了，不然就不是控制欲爆表的布鲁斯了。” “毕竟我单飞以后才知道，以前我们的所有物品，就连牙膏牙刷上都有指纹扫描和定位系统，不过我单飞以后他就没往我那装那么多了，”想到那些迪克心有余悸地抖了抖，缓了缓神随口道，“反正他们现在一个在实验室，一个在杰森那，都没在蝙蝠洞，就算摄像头照到了我们偷溜出去也没事。” 塞廖尔：“……哦。” 那我们干嘛不直接从大门走？反正照到了也没事。 第159章[锁] [本章节已锁定] 第160章 交易［修］ 夜色降临，托尼那边刚结束又一次战斗，每个人看起来都是一副乏力又提不起精神的狼狈模样，就算是注射过超人血清的美国队长和黑寡妇也难免面露疲色。 “……说什么明天我也不出来了，我申请休假一天、不，半天。”娜塔莎有气无力地靠在一块残垣断壁上，难得在战斗刚刚结束就流露出几分女人的柔弱。 摸了摸娜塔莎酒红色的发梢，班纳看着娜塔莎疲惫的神色有点心疼，只见他直起身体，摸出眼镜戴了上去，一本正经地对托尼说着：“托尼，关于那个，我觉得可行。” “在看过这个基地的一些机甲构造以后，我也觉得可行了。”盔甲一推，托尼的面色有些凝重，“不过贾维斯没法承载那么高密度的数据图，如果想要彻底分析那些程序，我们或许需要别的办法。好比……” “托尼，你们说的那个是什么？”直觉托尼和班纳博士的含糊其辞之下不会有什么好东西的美国队长目光一厉，露出了军人特有的警觉。 “一个让复仇者们从繁重的任务中解脱出来的小程序，cap，”相较班纳别开的目光，托尼镇定自若地耸了耸肩，调笑道，“别用那蓝眼睛看着我，亲爱的。我会忍不住当着两个未成年孩子的面热吻你。” 美国队长：“……” 未成年的绯红女巫和快银：“……” 看着美国队长轻易就被调戏的红了脸，娜塔莎抱臂轻嗤了一声，一双美目若有似无地扫过班纳的后脑勺。 班纳后背无端蹿起一阵凉意，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嘿吾友们！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索尔欢脱兴奋的声音此时突如其来地闯进了通讯器之内，惊得原本团坐在废墟之中的众人骤然绷紧了身体，听出索尔的声音后又纷纷放松下来。 “嘿惊爆点，你发现了什么我们并不关心，”索尔的出现顺理成章地转移了话题，托尼一举说出了众人的心声，“今天一天围剿超反联盟支部的活动你都没出现，如果你说是去泡妞了，那可能就需要召开第一次复仇者批///斗大会了。” “什么围剿超反联盟支部的活动？”索尔的声音听起来真切的疑惑，“奥姆，你哥出去就是因为这件事吗？” 第256章 “我没兴趣过问他和地表人的事。 ”。 低沉悦耳的磁性男声隐隐从另一边传了过来，娜塔莎挑了挑眉。 这么动听的声音，以她的经验来看，索尔身边的一定是名美男子，所以索尔果然在摸鱼约会吗？ “所以复仇者联盟的创世元老，在这种大集结的时候公然出去和别人约会？”快银咂了咂嘴，一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模样。 “什么约会？算了，那些等一会儿再说，”索尔的疑惑更深，不过很快就重新拔高了声调，“你们绝对猜不到！吾友！我是在哪找到的loki！” “或者你果然去找洛基了，”托尼扬了扬眉，“之前你问布鲁斯怎么去亚特兰蒂斯，所以你下海找到的他？” “啊对，当时吾友你也在来着，”索尔听起来有些失望，“啧，本来准备吊起你们的好奇心，回去再揭晓答案的。” “既然你抓到了洛基，那克林特呢？”娜塔莎直接问道。 “啊对了loki，吾友克林特在哪？你刚才只说他安全无虞。” 娜塔莎翻了个白眼。 只要涉及到loki，索尔总会把其他事情的优先度全数向后推，能记得问一句克林特的安危已经称得上是心系兄弟感情要好了。 “被亲爱的奥姆咪出卖以后我很难过，所以多的暂时不想透露，只能说，他绝对没有任何危险，我很好的践行了与他的夫人的诺言，brother。” 这个声音一出，绯红女巫和快银的手指不由一颤，神情有一瞬的恍惚。 那微微压低的嗓音恍若凑在索尔带着通讯器的耳边说话一般，带着磨人的沙哑，以及几分恶作剧程度的不怀好意。 从考拉嘴里听过洛基临走前和她的交谈，对于诺言的内容复仇者们都大概明白。 不过…… “奥姆咪？”是谁？ “我可不想再听你和我喋喋不休的说着争夺王位了，我现在不想推翻奥林的统治。而且当初我们的约定是不直接把你交给你哥，你该庆幸在你哥来的时候我没把你五花大绑，洛基。”通讯最初的那道低沉悦耳的男声淡淡地说道。 “所以你就给索尔放行，又带他直接出现在我的面前，没给我一点逃跑准备。”洛基笑着说道，“等下次再莅临亚特兰蒂斯，为了我们微末的友谊，我一定给你添点无伤大雅的小麻烦。” “只要你能再从你哥的手里逃走。”奥姆慢悠悠地补刀道，“你们说的克林特如果是洛基口中的鹰眼的话，他现在正在地表为酷爱甜点的洛基采购布丁。” “……”听到这话的复仇者们心情都有点微妙。 一代邪神洛基，曾经侵略过地球，结果现在又是和超反加盟联手逃脱索尔的监控又是东躲西藏抓了鹰眼隐匿起来，只是为了吃地球的点心？ “这样吧，洛基，”托尼最先反应过来，说道，“如果你放弃对鹰眼的控制，并把法杖借我研究几天，我可以让全世界最杰出的糕点师为你制作甜点，只要你还在地球，随时有效。” “法杖吗？”洛基不知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这的确是很诱人的提议。不过现在我被brother抓住，在中庭可能连半个月都待不上，听起来并不符合邪神的交易观。” “最多一年，loki，”索尔似乎是早有准备，当下说道，“如果你这一年都没有犯错，我可以为你争取到更多留在地球的机会，前提是由我形影不离的监督。” “你不是那种会说谎的神，所以是什么改变了你最初的态度，brother？”洛基似乎有些吃惊，过了几秒才笑道，“那么我就答应好了，总归没什么损失。” “那复仇者在复仇者大厦静候克林特的归来，以及你的法杖。”达到目的的托尼干脆利落地切断了索尔的通讯，才抬起头对上美国队长紧皱的眉宇。 “你要洛基的法杖干什么，托尼？” “最近我的研究遇到了瓶颈，来自高纬度的神秘力量或许能帮我突破瓶颈。”似乎已经想到了研究出人工智能以后轻松愉快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随时拼死拼活奔波于各地拯救世界的美好未来，托尼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猜到托尼要洛基法杖的目的或许和研究人工智能有关，毕竟这个基地的一些机甲身上的高科技处处透露着洛基法杖上那块宝石的痕迹。 联想到洛基和超反联盟比较友善的关系，绯红女巫和快银在他们战斗昏迷前后的态度差异，以及他们都在提及洛基的法杖时不自知的恭敬，也不难猜出洛基通过交易或是其他原因，把法杖借给超反联盟中的某个组织进行了什么研究。 其实就算因为疲累，以及对小娜的心疼，导致班纳冲动之下答应了托尼有些疯狂到异想天开的研究计划，班纳也仍旧有点莫名的后悔和不安。 但只消一想到可以研究未知力量的宝石，科研人员充满了狂热好奇的天性瞬间占据了上风。 那边托尼和美国队长的对话又一次即将到达争论的地步。 “今天先暂停！”吵着吵着托尼抬起手打断了斯蒂夫刨根问底想要彻底挖掘自己和班纳的秘密研究的话，撇了撇嘴，“我现在需要的是咖啡和甜甜圈，或者去揍一顿那个拐骗了我家塞廖尔的小鸟，而不是和你争论这些没必要的问题，亲爱的。” “你会含糊其辞法保密就说明知道我不会同意，”目光扫过托尼眼底难以掩盖的疲惫和黑眼圈，美国队长顿了顿，神情和缓了几分，“不过比起那些，你更需要充足的睡眠，托尼。” 第257章 “哦老天，你又是这句话。” “你不是宣称白天刚揍过迪克了吗？”娜塔莎的心情也同样不错，于是有闲心八卦起来，“一天还没过就再揍一顿是不是不太好。” “我在刚才冷静想了想，以迪克的节操，只揍一顿应该不会打消他占便宜的心思。”说到迪克，托尼撇了撇嘴，坚定认为就算迪克在下，他也是在占塞廖尔的便宜。 谁知道那是不是迪克的权宜之计，先把人绑定了再说之类的。 要知道对喜好享受的花///花公子而言，上下位有时候并不是那么分明。他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布鲁斯那边应该也是。 “为了避免小塞廖尔再被占便宜，我明天再去哥谭好好警告那只小鸟一次。” 此时像足了封///建大家长的托尼不知想到了什么，啧了一声神情更加不爽。 “……你看起来真像电视剧里是棒打鸳鸯的恶人，最后会被迫答应主角婚事然后炮灰的那种。”娜塔莎微嘲道，其余人默默点头表示赞同。 “起码也要等我教会小塞廖尔这方面的知识啊，有些东西光靠论文根本查不到。”深知塞廖尔学习时喜欢查的类型，托尼面露惋惜，“我以前想小家伙性冷淡，等以后再教也不迟，结果太突然，贾维斯甚至都没整理好。” 娜塔莎：“……”这种事有什么好学好整理的，小电影吗？ 班纳：“……”你就叫一代人工智能贾维斯帮你在网上查小电影？ 斯蒂夫：“……”道德标杆美国队长表示心情复杂。 未成年的快银心思单纯，没察觉太多托尼话里的未竟之意，只是专注搞事：“反正现在突袭也告一段落了，你怎么不现在就去揍迪克？” 托尼叹了口气，“万一迪克和塞廖尔睡在一张床上，本天才一个冲动把迪克轰成渣的话，到头来内疚的还是小塞廖尔。” 第161章 事后 和托尼那边夜明星稀的晴朗天气不同，哥谭终年积压着厚厚阴云的天空此时正淅淅沥沥地下着雨。 断断续续下了一整晚的细雨为阴森鬼崇的哥谭夜晚带来几分暧昧难耐的潮意，约莫是不想在这种阴雨绵绵，整个人都仿佛会浸透一层寒意的潮湿天气出行，今晚的哥谭市难得的安宁。 某酒店的前台因为罕有人至而懒洋洋地趴在了柜台上，歪着头没什么精神地盯着酒店门口一丛含苞待放的玫瑰。 半晌，她终于拖长了声调，吐出一口叹息：“世上不如意十之八九啊——” “怎么了我的大小姐？”路过穿着服务生制服的女人敲了敲柜台，笑眯眯地打断了前台的走神，“还在想那对开房的情侣？我刚才去补充润///滑剂和安///全套的时候其中一个在洗澡，另一个还和我聊了两句。虽然我脸盲，但那种轻浮又不在意别人态度的，应该是迪克吧。” “嗯——”仍旧是提不起劲的语气，但前台整个人却突然坐了起来，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说实话我知道这年头的好男人都去搞基了，平时我也挺萌那些真爱的。但是迪克那家伙，每次来我家的酒店都带着不同的妹子——没想到这么坚定的花///花公子也弯了，简直猝不及防啊！这下子哥谭养眼的单身人士名单又要抹去一个人了。” “他之前不是去休斯顿念大学了吗？”左右也没什么事，女人干脆单手撑在柜台，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和前台闲聊起来，“说不定就是大学里找到的真爱，另一位小帅哥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来哥谭是不是见家长的？” “那样的话，迪克这次或许挺认真的？说实话我一直以为迪克会像他的父亲布鲁西宝贝一样，浪荡潇洒片叶不沾身一辈子，”前台有些怅然若失地咂了咂嘴，“真可惜，我还想过等长大了更性感迷人一点要不要和迪克来一场一///夜///情试试呢。” “大小姐现在的样子是最完美的，”捏了捏前台清纯的小脸，女人松开时轻笑道，“您真是完全学到了老板的精髓，对于单身男人们的态度这么随意……不过很遗憾，迪克这次态度似乎很认真。” “你看这种事一项很准。虽然有点可惜，但是从认识迪克多年的朋友角度，我还是祝福他们的，而且那位小哥虽然温柔，却也莫名有一种清冷淡漠的气质，迪克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好！”接受了花///花公子喜逢真爱的设定以后，前台妹子的神情也渐渐兴奋起来。 “既然祝福他们的话。”女人的目光转了转，最终定格在了门口的玫瑰花丛上。 含苞待放的红玫瑰经过雨水的润泽和灯光的微照更加夺目，仿佛由血浇灌而成，透着一股红到极致的暗。 “看状况明天应该就会开花，明天要不要送一捧过去，表达一下友好的祝福？” “唔——”扁着嘴巴眯起眼睛沉吟了两秒，前台小姐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这个主意不错！” 一夜断断续续的雨后清晨，整个哥谭市仿佛被洗涤过一样焕然一新，处处是清新的空气和不经意间出现的小小彩虹。 酒店门口的玫瑰花悄无声息地绽开了，散发着沁人的清香，热烈如火的玫瑰之间隐约出现一道半透明的彩虹，点缀着玫瑰花娇嫩的花苞上欲坠不坠的露珠，格外吸引人的目光。 怀里抱着一捧的服务生小姐只穿着制服内的白衬衫，玫瑰上的露水微微打湿了她的衣襟。 第258章 只见她微微低头轻嗅了一下玫瑰花束的香气，抬头向前台看去。 前台小姐坐在柜台后，对着酒店门口的方向趴着，睡的香甜，身上披着一件服务生的外套。 服务生小姐定定看着前台小姐嘴角的笑意，突然挑了挑眉。 再给大小姐摘一枝玫瑰吧。 . 韦恩庄园的餐桌上今天只出现了提姆一个人。 提姆抽了抽嘴角，联想到昨天迪克说的约会，现在他和塞廖尔又是一夜未归，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这一刻，他对迪克莫名崇拜了起来。 明明刚被托尼揍过，这次更直接，干脆拉着塞廖尔开房——真.勇士。 “提姆少爷。”饭后准备查点资料补充一下知识库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叫住了他。 提姆顺势停了下来：“怎么了？” “老爷让我去蝙蝠洞调整一些东西的权限，但杰森少爷这时候该吃药了。”阿尔弗雷德笑着拜托提姆，“能麻烦提姆少爷去一趟杰森少爷的房间吗？” “……”盛着药和水的托盘被塞过来，提姆下意识接住了。 “希望您和杰森少爷相处愉快。”阿尔弗雷德微微躬身，带着欣慰的笑容以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速度飞速离开，提姆张了张嘴，甚至还没来得及说出拒绝的托辞。 “……”绝对是迪克和阿尔弗雷德说了什么，才让阿尔弗雷德决定让他和那位杰森接触。 思来想去，提姆还是选择把锅扔在了仍旧和塞廖尔在酒店大床上厮混的迪克。 敲了敲杰森的房门，在推开门的瞬间，有清凉的风裹杂着雨后潮湿的空气拂过提姆的脸颊。 提姆愣了一下，本来有点紧绷的神经攸地一松。 看了一眼大开的窗户，提姆淡定地把托盘放到了杰森伸手就能够碰到的床头柜，对杰森的一脸警戒视而不见。 “虽然说适当通风对身体恢复有好处，但不建议开太久。” “……”从门开看到提姆的脸后，就瞪大了眼睛当即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体紧绷。 “你、你谁啊？”对于韦恩庄园突然出现这么一个陌生人，懵了一下的杰森看起来就像炸了毛的猫。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眉头紧皱间目光复杂，似有隐约的厌恶也似有隐晦的紧张：“你是……提姆？” 那位他只从迪克嘴里听到过只言片语，素未谋面的弟弟？！ “没错。”比杰森仍旧带着稚嫩轮廓的脸庞还要幼嫩几分的提姆此时格外平静，甚至抬起手对杰森挥了挥，嘴角勾起有礼的弧度，“我是提姆.德雷克，很荣幸见到你，杰森哥哥。” 哥哥的称呼让杰森下意识一个激灵。 说实话他现在一直没什么有弟弟的意识，所以听到提姆笑眯眯叫他哥哥的时候，虽然心底一软，但随之涌现出来的反而是更多的不爽。 就好像是独生子在寄宿学校待了两年回到家，发现家长不仅生了二胎弟弟，而且二胎弟弟已经长大，看起来还格外讨人喜欢，想也知道平时家长会赋予二胎弟弟多少的宠爱，甚至或许有杰森求而不得的。 于是杰森重重地啧了一声，叛逆之心顿起，捡起了之前和迪克聊天时对提姆的那个称呼，故意挑衅道：“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了，杰森.陶德，你就是那个替代品吗？” “？？？”替代品？ 作为一个偏理性的男孩，提姆笑容一顿，在杰森的挑衅中强压下了不爽的情绪没有说话。 从迪克和阿尔弗雷德的口中，甚至他之前查过的、有关这位杰森的资料中了解到的整合起来，都清楚的昭示着他桀骜的性格。所以见到杰森后会被他挑衅是提姆预料之中的事，当下也没太意外。 这家伙没有半点哥哥的样子，不过还在重伤观察期…… 提姆脸上友好的笑容渐深。 等确认杰森的安全以后，他有的是时间报复回去。 不急于这一时。 “嘛，这时候见到你，我有点意外，我以为他们会把你藏到我彻底好才让你出现在我面前。”就着清水脱下一小把的各种药，杰森指腹抹了抹嘴，继续说道，“不过只要不是塞廖尔和迪克，谁来给我送药都可以，毕竟他们两个秀恩爱实在太烦人了……” 说到一半，杰森像是突然响起什么顿了顿。 说起来提姆看起来比他还小，不应该在这么个小屁孩面前说这些吧？ 看着提姆一直沉默不语，还带着几分圆润弧度的眼睛微微瞪大的模样，杰森清了清嗓子，打算搜索一下脑海中为数不多的、关于迪克脑子抽了给他讲过的几个小孩会听的童话故事缓解一下气氛。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提姆突然开口道。 “……什么？” “他们两个！尤其是迪克，仗着塞廖尔的纵容，我这两天已经目睹他们两次接吻现场了！一次定情一次限制级！”看起来也是满腹怨愤的提姆此刻有点激动，看向杰森的目光突然带着几分熟络，就像是在看同样惨遭迫害的队友，“而且迪克的行为总有种迷之嘲讽的感觉。” “没错，让人有种狠狠打击的冲动！” “……”不是躲开的冲动吗？ 提姆眨了眨眼睛，不过看到杰森突然友善起来的目光，没有反驳点了点头。 于是两个未成年的单身男孩，以吐槽自己家大哥秀恩爱的恶劣行为作为契机，关系微妙地友好起来了。 第259章 . 酒店的某间星级套房，绵软的白色大床，洁白的棉被铺在上面。 在两个枕头交叠的中间，鼓起了大概两个人分明的轮廓，但紧紧挨在一起让两个鼓起的部分又巧妙地凹陷相连。 棉被盖过迪克的锁骨，露出他仍在睡梦之中，带着几分餍足神情的脑袋，墨蓝色的短发嚣张地蹭在枕头上。 而在他肩膀处埋着的脑袋，只剩下乌黑的短发露在被子之外，乱糟糟地翘起，偶尔几根扫过迪克的下巴。 被子的末端稍稍卷起，露出交叠在一起的两只脚，其中压在上面的那只，皓白的脚腕上有一块青黑的印记，有紫红色的牙印在上面，还有两点暗红的痕迹。 配合脚边的一个用过的安///全套，原本诡讵的印记也流露出几分暧昧的qing色。 早上刺目的阳光在恰到好处的时间，透过窗帘的缝隙直射向迪克的眼睛。 就算有单薄的眼皮也阻挡不了什么，迪克忍不住动了动，埋在他的肩膀处的脑袋随着似乎察觉到迪克的动作，发出一声不满的哼唧。 似乎是阳光灼热的温度，又似乎是从沉眠中苏醒后就存在感十足的、紧挨着自己的热度，迪克揉了揉眼皮，到底还是睁开了眼睛。 陌生又熟悉的天花板，仍旧有点懵的迪克下意识晃了晃脑袋。 从刚睡醒的状态迅速反应过来，迪克眯起眼睛歪头看了看窗帘也挡不住的太阳，清晨沙哑的嗓音低低地“啊——”了一声。 已经第二天早上了。 抬起被塞廖尔枕的有几分酸麻的那只手轻轻拢住塞廖尔露出的毛茸茸脑袋，迪克微微闭上眼，珍重地在塞廖尔柔软的发丝上落下一吻。 “早安，亲爱的。”他低哑的声音带笑，满足地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一点。 第162章 爱 昨天的约会并没有按照迪克最开始计划的那样，等到了浪漫又充实夜晚。 在有雨点压在哥谭市的地面，晕开深色的圆时，迪克和塞廖尔正在酒店附近喝酒。 两个人的酒量都不差，只是在酒精微末的影响下，精神会忍不住亢奋起来，稍稍做一点大胆的事。 看着喝酒后脸色一片绯红，明明意识清明，但颤了几下的眼睫却显得整个人莫名脆弱的塞廖尔。迪克清了清嗓子，突然有些记不清自己之前是怎么忍耐下的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在迪克的脑海中有些模糊，他把一切归结于酒精的作用，并选择性地忽视了自己酒量极好的这一事实。 在酒精熏腾的脑海中，迪克只隐约记得他突然兴起，抱着塞廖尔黏黏糊糊又亲又摸，半强硬地把人带到了他附近比较熟悉的一家酒店开了房。 诚然亲爱的没有任何经验，整个人在昨天从下午一直持续到夜晚的活动中表现的一直很青涩，但迪克仍旧很满足，有□□方面的，也有心灵上的。 不止因为塞是个善于学习并活学活用的好学生。 最后一场时，就算亲爱的因为消耗了大量体力而疲惫得使不上什么力气，却仍旧如藤蔓一般半攀附在迪克的身上，纵容着迪克施加在他身上的一切行为，给予令人欣喜的回应。 没什么情绪的脸因为体内源源不断的热潮泛起如醉酒般的绯红，红肿的唇角微张，呼吸间夹杂的暧昧声音总是会惹得迪克凑上去，将所有声音尽数吞下。 这是一个，对两个人而言都称得上是满足的夜晚。 原本只是规矩地搂着怀里的塞廖尔，但随着关于昨夜记忆的渐渐涌现，迪克的手也慢慢不怀好意起来。 他粗粝的指尖沿着塞廖尔光裸的后背开始，随着微微弓起而凸出的脊柱缓缓向下摩挲着，轻缓的力道不足以唤醒塞廖尔，但也带来细微绵长的痒意。 塞廖尔的脑袋仍旧埋在迪克的肩膀，绵长的吐息规律地给那里带来不明显的热气。 迪克的手转移到塞廖尔的腰部，轻轻捏了捏。 他湛蓝色的眼眸微深，仿佛沉淀了浓重的情感与yu望，平稳的呼吸渐渐有些粗重。 每个人对爱情的定义、表达方式各不相同。 有的人将爱定义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恪守所谓的君子之礼。有的人在爱情中偏好抱着孤注一掷的觉悟，点燃自己的同时也将对方燃烧殆尽。 而对迪克来说，爱是索取，是奉献，是对另一个人的欲壑难填。 “唔……”在迪克因为jing虫上脑而没注意克制力道的时候，到底不是全无感知的塞廖尔发出一声含糊的声音。 体内渐渐升腾的、熟悉又陌生的热潮让他皱了皱眉，却仍旧没有睁开眼睛。 “叮咚——”一声简短的消息提醒在枕头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明显不爽地哼唧了一声，塞廖尔把自己的脑袋继续往迪克的肩膀处埋，同时抬起一只手伸进枕头下，懒洋洋地摩挲起来。 本来因为塞廖尔的反应和消息提醒动作顿了一下的迪克挑了挑眉，动了几下让塞廖尔趴得更舒服，手中却继续起狎昵的行为。 在迪克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活跃到塞廖尔腰部以下的时候，塞廖尔抽出摸到手机的手，连带着手机‘啪叽’一声直接拍在了迪克脸上。 “……好烦。”还没回过神的塞廖尔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用沙哑的声音抱怨着。 整个人在床上夹着被子不太自然地滚了滚，在被子把自己包裹成一条时，塞廖尔已经睁开了眼睛，眼底一派清明。 第260章 看了看浑身光luo侧躺在另一边，手支着下巴对他笑得勾人，枕头上掉着刚才还拍在脸上的手机的迪克，塞廖尔眨了眨眼说道，“我有起床气，抱歉。” “我也很抱歉自己的情不自禁，亲爱的，”迪克笑了笑，直接对一整条的塞廖尔张开了双臂，“我们刚刚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第一句话就说这个也太煞风景了。” “那应该说什么？”没什么经验的塞廖尔虚心求教，并在迪克亲上来的时候闭了闭眼。 “首先是一个温馨的早安吻，然后是……” 迪克的声线出现了细微的变化，塞廖尔思考了一瞬，觉得加上有点性感的粗///喘，就和昨天晚上的声音差不多了。 “事实上我有点不舒服，迪克。”塞廖尔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平淡的嗓音又轻又哑，乍一听就像是在撒娇：“昨天很享受，但是现在喉咙和腰都难受。” 他现在算是明白托尼半夜来找他，特意看他的腰是为了什么了。 刚才滚被子的时候，腰确实酸软得使不上力，现在团成一团更明显。整个人都好像被昨天的激烈运动榨干了体力，就算现在清醒了也不太想动弹。 眼看着塞廖尔张开嘴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些许泪花，颇似疲累小动物的模样，迪克也没再闹他。 手背抵在他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以后迪克松了口气，把一整条被子拆开重新抱住了塞廖尔。 被光着放置在床上一会，迪克的体表的温度比紧紧裹着被子的塞廖尔凉了几分，两个人接触的刹那塞廖尔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迪克身体一僵。 就是因为亲爱的总是这么无意识的撩拨他，昨天晚上本来应该克制的给亲爱的留下美好体验的第一次才会彻底一发不可收拾。 做到最后的时候亲爱的整个昏昏沉沉的，乖巧地所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抱到了浴室里清理，那副全然信赖的姿态让人蠢蠢欲动。 “我昨天有点没控制住，”手放在塞廖尔的腰间力道适中的揉捏着，迪克抵着塞廖尔的肩膀，缓缓吐出一口长气，“这几天亲爱的需要休息。” 塞廖尔的手臂在迪克看不到的地方抬了起来，摸到了之前拍在迪克脸上的手机。 因为举着手机太累，塞廖尔干脆直接把手机压在了迪克没有抬起的脑袋上，迪克墨蓝色的发丝蹭过塞廖尔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和手腕处的上浅浅的牙印和零星的红痕。 点开新消息的塞廖尔指尖微微一颤，攸地发出一声近乎叹息的轻语：“……看来不行。” “嗯？”迪克抬头和塞廖尔隔着手机对视，“怎么了亲爱的？” 塞廖尔收敛好情绪，有些无奈地对迪克说道：“我是说——看来休息的计划要暂时搁浅了。” 似乎已经能分辨出塞廖尔那为数不多的情绪，察觉到那漫不经心话语里蕴含的意思，迪克的神情也严肃起来：“为什么？出事了？” 塞廖尔看着手机上落款汉尼拔的留言，抓了抓头发没有立刻解释，而是‘嘶’了一声，在迪克的帮助下使力坐了起来。 在迪克的视角中，他家男朋友的脸上满是漫不经心的冷淡，偏偏从脖子开始就有密密麻麻或深红或浅红的吻痕，一直蔓延到胸膛乃至腰腹，好似开满了半身绽放的花，反差艳丽又qing色，昭示了昨晚战况的激烈。 甚至在臂弯、肩头、锁骨、腰眼之类常年被衣衫覆盖，想来隐晦又代表亲密的地方也都时不时有圆滚滚、咬得极深，可见淤血的齿痕，诉说着迪克难以言表的独占欲。 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这副杰作，迪克的指腹蹭了蹭莹润肩头的齿痕，直到塞廖尔摸到床头团成一团皱皱巴巴的衬衫才收回手，有些遗憾地看着他家男朋友披上了衬衫，挡住了那迤逦的景色。 对迪克的目光熟视无睹，塞廖尔披上衬衫后靠在床头才解释道：“我昨天找到了能替我传话给汉尼拔的人，当时我随口地说了句等他回复，我就回巴尔的摩市和他面谈。” “而现在，我收到了汉尼拔的回复。” 在迪克随着他的话渐渐紧绷的神色中，塞廖尔看着他湛蓝色的眼眸，缓声道：“我准备立刻去巴尔的摩市……你可以陪我去吗，迪克？” “当然，”迪克紧张的模样微松，亲了亲他的眉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第163章 缘由 “咚咚。”规律的敲门声响起，原本撑着下巴，整个人靠在办公椅上假寐的布鲁斯攸地睁开眼睛，“老爷，斯塔克先生来了。” 他的眼底一派清明，只有从眉宇间隐约可见的疲色和身上尚未散尽的硝烟才能够发现几分他刚从远方战场赶回来的迹象。 只见布鲁斯揉了揉额角，脸上的疲色被严肃和冷酷覆盖。 “让他进来。” 说着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布鲁斯又直接站了起来，打开了门直接对阿尔弗雷德说道：“我正好找他有事，阿尔弗雷德你去泡一杯咖啡……直接送到实验室。” “好的，老爷。” 布鲁斯是在前往庄园门口的某条走廊遇到托尼的，对于托尼丝毫没有客人的自觉，自顾自的进入庄园的行为，布鲁斯表示已经习惯了。 “嘿我是来找我家的塞廖尔，还有你家那只小鸟的，”脱下钢铁侠战甲的托尼摩挲着下巴，撇了布鲁斯一眼，毫不客气地说，“我反应过来——你教出来的迪克，只揍一次很难让他长记性。所以我决定今天给塞廖尔讲一些论文资料上不会记载的常识的同时再警告迪克小鸟一次，不要总想着占小塞廖尔的便宜。” 第261章 “……”从塞廖尔和迪克昨天彻夜未归的情况来看，托尼说的也没错。 迪克那小子，和塞廖尔在约会的氛围下独处一晚上，绝对控制不住自己。 虽然平时为迪克花心搞出的烂摊子伤透了脑筋，所以在感情上一出小事端，布鲁斯总会抱着隐晦的、喜闻乐见的态度。 但只要事情一严重起来，他总会向着自己家的孩子的。 就好比现在。 要是让托尼知道，刚教训完拐带他家‘纯良’的好孩子的罪魁祸首，罪魁祸首就带着他家好孩子翻墙又彻夜未归……接下来就有的闹腾了。 所以布鲁斯手抵着唇咳了咳，有点含糊地说道：“塞廖尔和迪克出去约会了。” “这么早就出去？” “现在已经快到十二点了，看架势是准备在外面直接吃午餐。”装腔作势地看了眼手表，布鲁斯淡定地胡说八道，“毕竟是刚谈恋爱，现在感情正浓，迪克说不定会带塞廖尔去挖掘哥谭的一些隐秘角落的小吃。” 言下之意就是死心吧，你是找不到他们的。 于是托尼原本蠢蠢欲动，准备召唤战甲的手又放了下来，有点不甘心地小声嘟囔道：“看来等一会儿有必要查一下迪克是不是拖着塞廖尔白日宣yin了。” “别想对哥谭下手，网络方面也算。”布鲁斯冷声道，“你溺爱的毛病是不是该收敛一下了。” “有一种感情叫及时止损，”曾经撩过的女人遍布世界的花///花公子托尼挑了挑眉，“迪克对待感情的方式和你平时那样如出一辙，别告诉我你之前对哪一任的真心维持了一个月。” 回忆了一下，布鲁斯发现真没有……这才是最尴尬的。 撩妹数量上曾经和托尼不相上下的布鲁斯清了清嗓子，一脸淡定，“你和我还有迪克一样，托尼。那么现在你敢说你没一直喜欢美国队长？” 托尼：“……” 眼看着对话逐渐向相互揭短跑偏，在托尼几番掺杂着浓浓炫耀又自夸的话语后，布鲁斯到底还是率先偃旗息鼓，切入了正题。 “刚才实验室的研究又有了进展，不出意外，我想现在应该担心的不是迪克，而是塞廖尔未来会不会变心的问题了。” “小塞廖尔的固执程度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偏执了，他认准了迪克就不会变。”下意识为塞廖尔辩驳了一句，托尼才反应过来，察觉到几分不对。 “研究进展和他们谁变心有什么关系？”想到了什么的托尼脸色一变，“可以确定小塞廖尔的血对人的精神作用了？” “没错，杰森在塞廖尔有意识的控制下改变了自己的想法，而且在意识清醒时仍旧无法对塞廖尔产生敌意和警惕感。” “……我家小孩的血还真厉害。”虽然是作用在你家的杰森小鸟身上的。 托尼挑眉撇了眼布鲁斯，勉强顾忌了一下他的想法，没有说出口。 “你看上去并不意外，托尼。”一直观察着他的布鲁斯突然停下了脚步，侧身看着他。 托尼愣了一下，笑得颇有几分吊儿郎当：“之前不是就是因为这种猜测你才会想研究塞廖尔的血的吗，现在只是验证了这个猜想而已。” “是吗？”布鲁斯意味不明地感叹了一句，又继续走了起来，转头说起别的事，“我们两家也是多年故交了托尼。” “甜心你这是在打感情牌吗？”托尼哼笑了一声，“说实话我对你的脸并没有什么兴趣，我现在对斯蒂夫也是一心一意。” 布鲁斯不为所动：“我对你也一样，托尼，毕竟某种程度我们相似到令人厌恶。” 托尼一副英雄所见略同的神情。 “所以表白的话就留着对美国队长说吧。”布鲁斯神色一正，“我是想说，‘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的资料，我在塞廖尔补充了杰森异常的服从性后重新整理了一下藏书馆，又找到了一点资料。” 只见他紧盯着托尼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从残留的只言片语中，发现了琼斯夫妇研究创造这个基因的真正目的。” “二zhan时期，为了取得胜利，各个国//家开始研究超能力培育，数不清的研究项目在那时候迸发，美国队长的超级士兵血清是这种，塞廖尔体内的‘基因’，应该也是吧。”布鲁斯冷硬的声音带着毋庸置疑的笃定，显然已经得到足以下定论的证据。 托尼瞳孔一缩，神色微变后沉默不语。 知道自己说的应该没错，布鲁斯继续分析道：“如果说血清是强化个体的上限，那基因就是通过一个人的体///液，来强化整个国家军队的身体素质下限。毕竟如果真的创造出批量的超能力者，然后由国//家掌控他们的意念，那结果——足以控制整个世界。” “不愧是世界上最杰出的侦探啊布鲁斯，”托尼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手掌，“我也是刚继承家业的时候从父亲的收藏里发现了没销毁的、对这个基因的展望描述，才知道小塞廖尔的基因是在那种危险的情况下被创造出来的……所幸现在看来小塞廖尔体内的基因或许有点神奇，看起来并没有达到他父母创造时所期待的神奇效果——” “你在自欺欺人吗托尼，”布鲁斯打断他，不赞同地说道，“‘基因’存在的目的就是产生超能力者，你怎么知道杰森精神的突然恢复不是因为他得到了精神方面的能力？” “但那‘基因’在塞廖尔婴儿时期就补足了他所有的不足，或许被杰森喝了以后只是下意识开始修复而已。”托尼耸了耸肩，拒绝认同塞廖尔体内的‘基因’十分危险这一可能。 第262章 “你凭什么这么确定？”布鲁斯似乎察觉到几分不对劲，以托尼的性格现在应该更偏向于宁可信其有的保护塞廖尔，而不是这种诡异的放任态度。 托尼看着布鲁斯，焦糖色的眼眸似是闪过了什么复杂的情绪，攸地轻笑出了声。 “因为我试过。” 托尼看似轻巧地说：“因为我喝过小塞廖尔的血，没有任何异常。” 布鲁斯僵了一下，眉头紧锁地盯着托尼，似乎是打算从他玩世不恭的脸上看出什么谎言的成分。 但是很遗憾。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布鲁斯想了想，问道。 “超反联盟活跃前不久，那么久远的事我可记不起具体时间啊，”托尼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胸口，脸上是漫不经心的笑意，像是在说什么不相关的人和事，“那时候我以为自己命不久矣了，小家伙知道以后就难得强硬地让我试了一下。” “……”布鲁斯只是稍一思索，就猜到托尼指的是他当时胸口反应堆的问题。 不过看来托尼他还不知道，塞廖尔的基因能力，是靠情绪激发的。 那时候的塞廖尔，还是一个正经八百的情感缺失，当然不会有任何效果了。 等等……布鲁斯灵光乍现，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可能。 但是还没等他想明白，托尼的话就打断了他的思考，灵感也就一瞬即逝再也想不起来了。 “我突然想起来，你刚才说了体///液对吧甜心，”托尼摩挲着下巴一言难尽地看向布鲁斯，“除了血液之外……你对我家的小塞廖尔出手了？” 别以为我像你一样没节操。 某种程度上真的和托尼半斤八两的布鲁斯啧了一声：“那些研究员只是分析认为，塞廖尔的□□内既然也含有一定基因，那么也会具有同样的效果而已。” “那么被塞廖尔上///了的迪克应该也就吸收了基因，在一些play的玩法里。”托尼说着说着语气渐渐恍然起来。 “怪不得你说决定权可能会在小塞廖尔身上，”本着迪克不适合他家小塞廖尔的原则，托尼又有些蠢蠢欲动，“……我这就撺掇小塞廖尔甩了你家的混///蛋小鸟。” “你自己说的塞廖尔认定迪克了，别做无用功了托尼。”严肃地制止了托尼召唤战甲的行为，布鲁斯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眼角微抽。 为什么你会认为迪克是下面的那一个，经验吗？ “等等，”突然反应过来的布鲁斯看着托尼，脱口而出，“你知道他们做了？” “你以为呢，我可是小塞廖尔的监护人。”托尼挑了挑眉，炫耀以后似乎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那颗灵活的脑袋只消动一动就猜出了布鲁斯这番话的原因，顿时咬牙，“所以迪克果然拉着小塞廖尔白日宣yin呢吧，看来昨天下手还是太轻了！” “喂托尼，你悠着点，迪克晚上还要夜巡。”眼见瞒不住了，布鲁斯清了清嗓子，意思意思阻止了一下。 ［其实不是白天，而是昨天晚上］，这话说不出口，托尼听了估计会更炸。 在两个人就这个问题又一次回到原点，即将重新展开争执的时候，轻缓的脚步声渐渐逼近，浓郁的咖啡香在走廊中扩散，隐隐带着几分玫瑰浓郁的芬芳。 “老爷，斯塔克先生，这是咖啡。”一手端着托盘的阿尔弗雷德出现在两人面前。 在他微微躬身问好时，怀里捧着的一束如火般耀眼的红玫瑰因为动作落下一片花瓣，在空中轻飘飘地打了个旋，最终落在了他的脚尖。 “哇哦，”托尼笑得一脸暧昧，“这是布鲁西宝贝的追求者终于锲而不舍追到了庄园……从最近的情况看，这应该是超人送的？” 布鲁斯眉头微皱，并不认同他的说法。 超人根本没有那个闲工夫送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考虑到小记者那点可怜的工资，可能性还会再降低几个百分点。 “这是迪克少爷和塞廖尔少爷昨夜下榻的酒店送来的，说是塞廖尔少爷很喜欢，所以想好好保存。”不知道自家老爷撒谎的阿尔弗雷德微笑着，似乎准备一会儿就找容器装进去。 布鲁斯：“……”不好。 果然阿尔弗雷德的话音刚落，就见托尼脸色一黑，抓住了重点：“昨夜？” ……果然还是去抓住迪克那个臭小子揍一顿吧。 像是猜到托尼心里要对自家小少爷不利的想法，阿尔弗雷德看了一眼有点僵硬的布鲁斯，慢悠悠地补充道：“说起来酒店的人还被托带了一句话——塞廖尔少爷和迪克少爷心血来潮，现在应该已经坐上了前往巴尔的摩市的飞机了。” 此时满脑子都是再揍迪克一顿的托尼脸色更黑了，他下意识想到的是：这就开始度蜜月了吗？！ 第164章 变化 “玫瑰送过去了？”因为睡眠不足打了个哈欠的前台小姐余光看到踏进门的服务生小姐，硬生生把哈欠撤了回去，眼角挤出两滴泪花，沁了一层水润的眼眸分外惹人怜爱。 服务生小姐点了点头，看向前台小姐的目光微缓，“ 是韦恩家的那位管家先生接过去的玫瑰花，看来迪克和他的那位确实没有回去。” “所以说他们真的去巴尔的摩了？本来还打算替找到真爱的迪克庆祝一下的，重点是认识一下迪克家的那位。”前台小姐撑着下巴轻啧了一声，神情若有所思，“到底是什么急事让他们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啊，连带束花回家的时间都没有的样子。” 第263章 “或许是瞒着家里秘密离开的？但是为了避免彻底失去踪迹家里会急着找他们，所以才让我去把玫瑰送回去。”把出行的休闲外套脱了下来搭在臂弯，露出里面的服务生制服，服务生小姐把头发向上捋了一把，随意地猜测着，“他的那位应该就住在巴尔的摩吧……” “咦？！你是说……”似乎是猜到了什么，前台小姐的眼睛攸地亮了起来，“这么刺///激的吗？！” “嗯……说不定是见另一方的家长，或许还会直接在那登记。”边说边挽起披散的长发，服务生小姐在扎了个马尾以后，在柜台点了点，“好了大小姐，我也满足了您的好奇心，现在是不是该工作了？” 本来已经想到婚礼，一脸兴奋的前台小姐当即被泼了一头冷水，于是有些不高兴地鼓起了脸颊，摇了摇头：“不！体验生活已经结束了，我我决定出去玩！” “请恕我有言在先大小姐，”扣好袖口后正了正衣领，一派干练的服务生小姐看着闹脾气的前台小姐，淡淡地说道，“这次偷跑要是再被发现，我可不会陪您去受罚。” “……”前台小姐身体一僵，扁了扁嘴，到底还是气呼呼地坐回了座位。 . “因为心血来潮，就拉着迪克和我坐上了飞机。”靠坐在候机大厅的塞廖尔声音温柔，嘴角矜起细微的笑意，对电话那头解释着。 因为昨夜的超负荷运动，他现在整个人腰肢酸软，过度开发的某个地方微微泛疼，状态实在算不上好。 坐在一旁的迪克在从容不迫婉拒了又一个妹子的搭讪后，凑近塞廖尔揽住了他，手宽厚的手掌罩住他还有点淤青的腰，熟埝地轻轻揉了起来。 塞廖尔撇了他一眼，在迪克的笑容中向后放松，身体压在了迪克的臂膀上。 ‘是托尼打来的？’听着电话中的声音，迪克眉梢一挑，对塞廖尔做着口型问道。 塞廖尔点了点头，继续和电话那头解释着：“不是迪克让我带他回家，真的、真的是我拉着他的。” 这是实话，不过托尼估计不会信。 自觉这件事会背锅的迪克吃饱喝足心情正好，满足当下丝毫不去想怎么面对托尼的怒火，反而笑眯眯地看着塞廖尔，准备看他怎么为自己解释。 “不不不，我没撒谎，是迪克在迁就我的心血来潮……”塞廖尔解释着。 “至于为什么突然想回去，”他从善如流地用了早就想好的理由，“我接了一单生意，笔记本跟不上处理速度，所以我打算回去用电脑试试。” “……我会注意安全的，结束了就立刻回哥谭，”在托尼提及他的安全的时候，塞廖尔握着手机的手微微一颤，整个人面不改色道，“迪克会保护我的，所以托尼你不用过来。” 电话那头的托尼表示儿大不中留。 沉默持续了几秒，塞廖尔道别即将挂断电话时，想了想又说了一句。 “我会注意安全的，我保证。” 这句有点奇怪的话引起了迪克的注意，他张了张嘴，在塞廖尔熄灭手机屏看过来时却又闭上了嘴巴。 “嗯？怎么了？” “没事，只是想说，亲爱的你刚才的那个借口一点也不高明，那台笔记本明明很万能了，连布鲁斯的防护系统都能攻破。”捻起一缕塞廖尔耳边的碎发，指腹蹭了蹭塞廖尔光滑的脖颈上的一抹红痕，迪克笑着掩饰过心底真正的想法。 既然塞已经和他说了去巴尔的摩市的目的，那么别的应该也不会瞒着他……所以他没必要现在就逼问亲爱的，给塞造成不必要的压力。 “托尼当然也知道，不过他不会揭穿我的……不过为了避免他去巴尔的摩，我还是说了不让他去。”塞廖尔看了一眼迪克口不对心的模样，微微垂下了眼眸。 作为财大气粗的两人组，塞廖尔买下了飞机整整三排的座位，拉着迪克坐在了中间那排。 虽然坐下去的一瞬间身体还是僵了一下，但塞廖尔还是拍开了迪克从摸上去就没松开过的手，淡淡地说着：“已经没事了。” 差不多是可以自由行动的程度了。 “等一会到了巴尔的摩，先给你买点退烧药和消炎药。”额头抵着塞廖尔的，迪克眉头微皱，“亲爱的你在低烧。” “低烧？……其实我没什么感觉。”塞廖尔看着迪克近在咫尺的湛蓝色眼眸中，自己乌黑的瞳仁，突然向后退了一点。 “你还记得吗迪克，我之前说过的，想让你第一个知晓的一些事？”不像那时候的坚定又随意，塞廖尔轻啧了一声，墨色的眼睛里闪烁着什么。 迪克很快就反应过来，有点促狭地反问：“你是指亲爱的说出‘三天’宣言的时候？” “……”没想到迪克的关注点在这，塞廖尔即将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点了点头，“嗯，就是迪克说表白应该由你来说的时候。” “……”那可算得上是有点尴尬的黑历史了。 满意地看到迪克不太自然的神情，想到接下来要说的，塞廖尔清了清嗓子，难得向来毫不畏惧与他人直视的目光微微游移：“那些事，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迪克想听吗？” 迪克的视网膜上映着塞廖尔此时不自知的迟疑，他的眸色微深，“想，但是……你在紧张，亲爱的。” “紧张？”塞廖尔愣了一下。 就在他忍不住回忆起刚才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时，就听迪克压低的声音有着令人安心的感觉：“所以等到家再说吧。” 第264章 “啊——”像是原本即将落下的石头又骤然被吊起一大截一般，塞廖尔周身的力气一泄，整个人又恢复了大清早时懒洋洋的状态，“既然等到家再说……到巴尔的摩还有一会儿，我先补个觉。” 造成塞廖尔睡眠不足的罪魁祸首摸了摸鼻子，不知从哪掏出眼罩为塞廖尔戴上，又把整个人半搂在怀里：“做一个好梦吧，亲爱的。” 感受着身上的热源，塞廖尔“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呼吸也轻缓起来。 但实际上，他却还没彻底陷入沉眠。 这次回去的首要任务是找到汉尼拔。 对于寻找汉尼拔的踪迹，和汉尼拔之间产生各种联系，断断续续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塞廖尔稍微有那么一点头绪。 不过…… 他当初离开巴尔的摩市，诚然有托尼邀请的缘故，但也有通过托尼那边找出汉尼拔，然后把汉尼拔当时丢给他的那个烂摊子心理咨询所还回去的念头。 意识渐渐模糊起来的塞廖尔揪住迪克的袖口，被迪克摊开手十指相扣地交握。 当时在基地留下的字条因为基地被毁，估计汉尼拔也不会特别去找。 也就是说，现在回到巴尔的摩市，他的身上仍旧压着汉尼拔甩过来的公证，目的也仍旧和离开时一样——寻找汉尼拔。 总觉得什么目标都没达成。 真是够造化弄人的… 下意识凑近了怀抱着自己的热源，塞廖尔在意识彻底被困意包裹陷入混沌时，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第165章 选哪个 和塞廖尔打完那通电话的托尼久违地陷入了沉默。 布鲁斯挑了挑眉，也算能理解他现在内心的波澜。 他拍了两下托尼的肩膀，郑重道：“塞廖尔不让你去巴尔的摩，肯定有他的理由。” 所以我们来继续研究‘基因’吧。 很快就看出布鲁斯心底的想法，托尼撇撇嘴，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一份报告看了起来，嘴里说着，“其实小塞廖尔现在没什么工作，去。” 从花///花公子的角度想了想，布鲁斯摩挲着下巴得出了一个令人会心一笑的结论：“或许只是一场心血来潮的约会？” 敛去心底的几分猜想，托尼轻啧了一声，将手中的报告翻了一页宣布道：“本天才决定，等迪克回来，要揍他两顿。” “不耽误他夜巡就行。”对此并没有什么异议的布鲁斯耸了耸肩，又递过去一份报告，显然比起大儿子未来被揍现场，更关心现在基因的研究进展，“关于这段的基因活跃度你怎么看？” . 下了飞机后的塞廖尔伸了个懒腰，面色带着微不可查的潮红：“现在不舒服的感觉明显了。” 迪克有点担忧地用手背抵在他的额头，这次感受到的温度更灼热了两分。 “我家的药应该都过期了。”拉着迪克打了个出租车，报完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附近的一家药店名后，塞廖尔靠在座位上，对迪克勾了下嘴角，“毕竟我的身体一直挺好的。” “有一个说法是笨蛋才不会生病。”在司机透过后视镜若有似无瞟过来的好奇目光中，迪克轻捏着塞廖尔的后颈，轻笑起来。 塞廖尔斜睨了他一眼：“我只是不容易生病，倒是你，阿尔弗雷德说过你从小到大生病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言下之意是就算笨蛋，你也明显更傻一个层次。 迪克露出一个纵容的笑，原本揉着后颈的手摩挲到了脸颊，捏了捏。 “亲爱的，你生病还会开启毒舌属性吗？” 一个急刹车后，车停了下来。 “到地方了。”人到中年的司机单手撑着方向盘，回头看着他们。 收过钱以后，司机紧绷的神情骤然一松，露出了一个有些僵硬，但足以看出友善的笑容：“祝福你们，慷慨的男孩们，旅途愉快。” “谢谢。” 退了两步远离出租车开动时造成的尾气与尘烟，塞廖尔挑了挑眉：“……我们被当成私奔度蜜月的叛逆情侣了。” 司机的神情动作太过流于表面，就算不深入研究也能看出来。 “既然连外人都这么认为了，不如干脆把巴尔的摩市作为蜜月的第一站怎么样？”迪克抓着塞廖尔的手，眼中满是塞廖尔和这个他曾经来过几次、但从未深入了解过的犯罪之都。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他一双湛蓝的眼睛弯了起来，带着大男孩的健气与活力。 “可以。”塞廖尔边点头边拽着他走向药店，走了两步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顿住脚步回头看向迪克。 因为低烧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为塞廖尔冷淡的脸色平添一抹情绪，看上去就像是在害羞一般：“等等、第一站是什么意思？” “一场环球蜜月旅行，怎么样！”似乎是筹谋已久，迪克此时难得条理清晰地喋喋不休起来，“我早就想环游世界了——在只是单纯旅游、绝对不工作的前提下，如果和亲爱的一起去，一定会留下很多美好的回忆！” 塞廖尔：“……”你还记得我们只是谈恋爱，没登记结婚，完全不需要度蜜月吗？ 不过看着迪克因为幻想的激动而扬起的灿烂笑容，塞廖尔手指颤了颤，咽下了泼冷水的话。 和迪克初遇时那种无法恢复往日清静的预感再一次涌了上来。 塞廖尔不由揉了揉额角，看来除了因为迪克超级英雄身份带来的各种非日常事件，有时候这种浪漫却又要耗费大量精力的想法也是导致他没法回归清静日常的原因。 第265章 不过再怎么说也是自己挑的伴侣，退货是不可能退货的。 塞廖尔抱着迪克比他小，于情于理都要惯着的原则，点头淡定地答应了下来：“可以啊，等你有时间的。不过我耐力不太好，要是爬山攀岩之类的话可能不太行。” 拎着药店打包的一大堆药品，甚至几盒尺寸惊人的安全tao。塞廖尔在店员暧昧的目光中面不改色，只是撇了一眼明显抱有某种心思的迪克，说了一句：“一会你拎着。” “当然。”迪克捏了捏塞廖尔的掌心，低声笑道，“说起来，既然这里是亲爱的长大的地方，亲爱的是不是就应该尽一下地主之谊？” “我不知道这里哪的麦片和奶油蟹棒蘑菇浓汤。”基于迪克的迷之执念，塞廖尔先抬手从根本上堵住了他的话。 在迪克一脸可惜的神情中，想到迪克昨天介绍哥谭时的话，塞廖尔眨了眨眼，乌黑的眼眸中泄出几点促狭。 走出药店，塞廖尔比迪克快半步在前面带路。 只见塞廖尔轻咳了一声，似乎给自己带入了什么热情洋溢的导游角色。只见他转身面向迪克，摊开双臂倒走着，脸上是职业化的笑容。 “和巴尔的摩闻名于世的犯罪率一样令人称道的，就是这里美妙的风景。” 阳光照在他瓷白的脸上，好像渡了一层令人炫目的光晕：“我希望，亲爱的你同样能够爱上这里。” “当然亲爱的，这是你居住的城市。”张口一句情话后，莫名有股即视感的迪克愣了一下，“这好像是我昨天对亲爱的说的？” “嗯，原话。”意思意思竖起大拇指赞扬了一下迪克的记忆力，演完这一波的塞廖尔余光看到从阴暗的角落对他们露出不怀好意笑容的几个人，咂了咂嘴，“所以说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你应该也有所准备了吧？” “……哈？” . “看来哥谭和巴尔的摩的犯罪率都高的不太适合普通人生活。” “是啊，都很民风淳朴。” 被低烧后显露毒舌本质的亲爱的噎了一下，迪克另一只手拎着又从附近超市采购食物，清了清嗓子垂眸看向正蹲在地上，正慢慢扳开第二阶台阶木板的塞廖尔，略微思索以后问道：“…亲爱的你在干什么？” “我在找备用钥匙。”扳开木板并没有费多大力气，想来要不然是威尔当时拿钥匙以后没关严，要不然就是后来又有人扳开了这阶台阶。 迪克的神情登时有点一言难尽，“亲爱的你把钥匙藏在这里了？” “很方便，一般人又想不到，不是吗？”把藏在台阶空档中的小木箱拿出来，然而里面除了些许的灰尘和潮意外，空空如也。 在迪克充满了［果然不安全］的目光中，塞廖尔默默把小木箱放了回去，又把台阶重新按好才和迪克对视，“看来威尔拿走钥匙以后忘了放回来。” “是，亲爱的你说的都对。”看着塞廖尔淡定辩解着的模样，不知道戳中了哪处萌点，迪克凑上去亲了一口，笑着调侃道，“所以我们怎么进家门？” “关于这个，”塞廖尔指着大门，对迪克淡定地说，“怎么看都只能揣开了吧。” 这么简单粗暴的吗？不需要指纹虹膜面部识别之类的？亲爱的你可是头脑基因价值连城的男人啊！ 没理会迪克的想法，塞廖尔刚做出抬起脚的动作，身体就骤然僵了一下。 轻嘶一声揉了揉腰，他看向迪克，古澜无波的目光不知怎么有股愤愤不平的意味：“你来踢。” “醒醒亲爱的，这里是巴尔的摩。门现在踹坏了晚上很危险。”有意无意看了眼塞廖尔家隔壁的房子，迪克眼眸微深。 那就是资料中显示的，汉尼拔的家。 “不如我们先去酒店住一晚？我记得巴尔的摩有几家酒店的环境还不错。” “……”为什么你这个哥谭人看起来比我这个本地人还要熟悉巴尔的摩？ 虽然看起来仅限于酒店，但也很奇怪。 叹了口气，塞廖尔拍了拍迪克的肩膀，突然语重心长道：“我想亲自给迪克做奶油蟹棒蘑菇浓汤。” ——一记绝杀。 干脆地把两手的袋子放在了一旁，迪克亲了亲塞廖尔，抬脚就准备踢上去。 “等一下，停！”有什么闪闪发光的东西在塞廖尔的余光中闪了一下细微、不显眼的光芒，塞廖尔定睛看去，这一眼直接让他开口制止了迪克即将踹上去的行为。 只是力气使出去很难收回来，迪克动作僵了一下，险些闪了自己的腰。 眼见塞廖尔从一旁并不茂密的草丛里摸出了一把沾着泥土和草屑的钥匙，迪克忍不住从后面扑住了塞廖尔。 “从轨迹看，被人随手丢过来的？”迪克眼睛微眯，本来有点撒娇的模样骤然正经起来，“有人又找到了你的钥匙闯进去了？” “如果是威尔的行为，应该是会把钥匙原封不动的放回去再进我家，但是……”摩挲着下巴想到已故的阿比盖尔当时曾经出现在他家的地下实验室，塞廖尔大概有了定论，“跟在他身后的小家伙可没那么有礼貌。” “小家伙？”迪克侧头看着他，“你知道是谁了？” “大概吧，等一会儿调一下监控就知道了。”塞廖尔把门打开，在反身拿放在一旁的两袋东西时，迪克先一步蹿进了房子。 灰尘腐朽的气味占据了主人久久没有归来的房子，没有灯光的玄关处只有大开的房门处带来的光亮。 第266章 用警惕的行为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踏进了玄关，迪克的心渐渐悬空。 真有人在亲爱的提过的威尔后进去他家的话，根本无法判断那个人是不是离开了，是不是想要对亲爱的不利。 想到这迪克的拳头攥了起来，他这次——不会再让亲爱的离开他的视线了。 “啪。”按动开关的一声轻响，迪克皱着眉看过去，塞廖尔的手还放在灯的开关上，那双乌黑如墨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注意到迪克突然放松的模样，塞廖尔心下了然。 看来是刚才钥匙被随意丢在草地上的行为让迪克戒备起来了。 应该说点什么让他放松放松。 顶着还在发热，运转不灵的脑袋，塞廖尔在关上门，把两个袋子放在玄关时，突然福至心灵。 他想到了以前在网上乱蹿时见到过的，别的国家比较出名的和玄关、恋人、放松有关的行为。 于是刚稍稍放松下来的迪克就看到他家情绪微弱的爱人对他露出一个柔软的笑容。 还不待他心头一动，就听他家塞温和的嗓音诉说着梦幻又美好的话语：“欢迎来到我家，亲爱的。” “你是想先洗澡、先吃饭、还是先……” 他家亲爱的说着反手指了指自己，这充满强烈暗示意味的行为让迪克精神一振，当即笑着抢答着：“吃你。” “……”塞廖尔被打断的话停了停，僵了一下的脸在深谙这种调情套路的迪克眼前重新绽出了完美的笑容。 只见他继续说道：“还是先听我讲那些事？” 第166章 酒窝 “……我早该猜到的。”愣了一下，迪克捂着额角笑着放松身体，又张开双臂拢住了面前的爱人。 叹息轻轻扑在塞廖尔的脖颈，带着极淡的冷香：“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亲爱的是在诱惑我。” “因为你刚才笃定的态度有点让人火大。”塞廖尔揪住迪克的袖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唇角。 “这么说刚才果然是太急迫了吗。”迪克的下巴仍旧抵在塞廖尔的肩上，低哑的笑声撩拨着塞廖尔的耳膜。 笑够了以后他抬起一只手准确无误地附在爱人的额头，比刚下飞机那会儿，现在手背感知到的温度更加明显。 这并不是什么好征兆。 “亲爱的，比起你刚才的那三个选择，我认为更重要的应该是——”迪克说着直接把塞廖尔整个抱了起来，短暂几秒天旋地转让塞廖尔眨了眨眼睛，回过神目光中满是迪克眼底的湛蓝。 “你需要足够的休息来退烧。” 望着迪克眼底同样微深的青黑，塞廖尔同样用手背碰了下额头，在迪克弯腰单手拎起两大袋的时候塞廖尔动了动调整了一下姿势，淡淡说道：“我的房间在二楼，不过——” 他似乎想起来什么，“啊”了一声，“现在可能会有点乱。” 一个人常年独居的房子乱一点不是挺正常的吗？ 把塞廖尔的话理解成第一次带情人回家，不太想让情人发现自己邋遢的一面，迪克对塞廖尔露出一个安抚性质的笑，就抱着他上了二楼。 踩在楼梯上，轻缓的脚步声中走廊的等自发亮了起来。 随着塞廖尔的指示推开了主卧的门，迪克看着房间内的狼藉，愣了一下，才终于反应过来塞廖尔口中的有点乱是什么意思。 房间内灰尘的气息还没有浓重到影响休息的地步，迪克也就把塞廖尔放到了床上，走了打开房间的窗户。 微凉的风灌进来，冲散了屋内有几分郁结的气息，让人精神一振。 “亲爱的，沉默是种美德，不过我还是想要知道，”迪克从拎着的药袋中掏出消炎药和退烧药，几秒默然后还是指向了从另一侧角落蔓延到床边的缺口，“你有在卧室打地洞的习惯？” “……”支起身体摸到床头柜的一瓶汽水，就着碳酸饮咽下迪克递过来的药后塞廖尔才开口道，“有时候真想打开你的脑壳看看你大脑的构造，从解剖学的角度而言。” “为了这种事谋杀听起来一点也不罗曼蒂克，亲爱的。”迪克耸了耸肩，看他家亲爱的有点一言难尽的神情，终于还是正经起来。 “所以，这是暗室？” 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电脑的主机，机器运转的细微嗡鸣声在房间内扩散开来，塞廖尔点了点头，揭晓了答案。 “这是我父母还在的时候，用来进行秘密实验的地下实验室。” 塞廖尔家的实验室…… 几乎是立刻想到什么的迪克当即反应过来，神色微变：“也就是说，这是亲爱的你——” 亮起的电脑屏幕是最中规中矩的初始页面，整个桌面一片光洁，看不出丝毫机器主人的使用偏好。 靠坐在椅背，嘎吱声后塞廖尔转了转椅子，干脆地按动手中的鼠标和键盘，面上头也不回地随意点了点头。 “不过从我父母离世以后就一直密封着了，因为小时候的遭遇，我对那个实验室总归不太喜欢。” “这次打开也是因为考虑到‘基因’成为目标的可能。” 指尖在键盘上飞速跃动，直到他最终顿了顿，懒散又坚定地按了一下enter键。 霎时弹出一个又一个的页面，每一帧都在从不同的角度实时描绘着这栋房子内外的情景。 动着鼠标点了两下，将对准大门口，以及这个房间内对准暗室入口的摄像头调了出来切到了一起。 第267章 清晰的俯视角，可以看到紧闭没有异常的大门，也可以看到坐在电脑前的他，也可以发现迪克正看着他，并向他走来。 塞廖尔的脑袋一沉，塞廖尔没有回头。 摄像头中的景象正清楚的显示着迪克将下巴压在他脑袋上的动作。 把这两个摄像头的景象同时快速回放，在塞廖尔和迪克的眼里，这段时间、这个房间以及门口发生的一切一览无余。 像是亲眼见证了时间的回溯般奇妙。 经过一百多倍的加速，塞廖尔的眼球不住地左右转动着，最终在摄像头记录的画面倒放到威尔踏进房间，大门紧闭时，按下了暂停。 “这么看就只有威尔，以及跟在他身后的阿比盖尔进过我家了。”塞廖尔毫不意外地抬起手，捏了捏迪克的脸颊。 “从阿比盖尔小姐离开的时间看，她应该离开没多久就被杀了。” 知道塞廖尔家目前没有危险人物，迪克看上去松了一口气。 他仍旧压在塞廖尔的头顶，迪克撇头看了一眼地下实验室的入口，目光又一次游移起来，最后定格在了一旁床头柜上背对着他的相框。 卓越的视力让他看清了相框背面写着的一行小字——塞廖尔＆托尼的第一次见面。 那照片上就应该是亲爱的小时候的样子了？ 迪克眼底滑过充满兴味的光，抬手直接把相框拿了过来。 对于亲爱的幼嫩的模样，他很好奇。 想到塞的情感缺失，迪克脑补了一下，觉得亲爱的小时候一定是那种看起来一本正经小大人，有着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萌度爆棚的小可爱。 想到这里，他将手中的相框一翻，照片对准了自己的方向。 一抹流光滑过镜面，迪克看着照片上被年轻的托尼抱在怀里的小正太，愣住了。 正太粉嫩可爱，完全符合迪克心中对于亲爱的小时候的幻想。 但是和亲爱的现在不同，男孩虽然看上去内敛又害羞，却能明显看出他因为什么哭过，眼尾还带着一抹烟红，现在又笑的格外灿烂。 只消一打眼就能发现，男孩有着和所有同龄人一般，细腻敏感又充沛的情绪。 和现在的塞廖尔完全不同。 迪克就这么看着这张照片入了神，直到塞廖尔关了电脑准备起来，他才恍然若觉地直起身退了一步。 和塞廖尔乌黑的眼眸对视，迪克眼眸微动，看着他脸颊处光滑平顺的肌肤。 他难得讷讷地称赞：“亲爱的，你有一个很迷人的酒窝。” 看了一眼迪克拿着的相框，塞廖尔抿着嘴露出一个某种意义颇具残念的笑容，脸颊处微陷成小小的梨涡，颇有几分可爱。 指尖戳了戳自己的梨涡，塞廖尔抚平嘴角：“这个？” 迪克：“……”是那个没错，但为什么是那种奇怪的笑容。 看迪克还有点欲言又止的感觉，塞廖尔眨了眨眼睛，右手握拳在自己的左手心锤了一下。 “你是想问我小时候为什么没有半点情感缺失的迹象对吧？” “啊——”由着塞廖尔把相框拿走放回了原位，迪克动了动手指，不知为什么有些激动。 他有预感，这关乎他家宝贝儿的一个秘密，或许还没有人知晓。 甚至，亲爱的一直说要告诉他的所谓‘那些事’，应该也和这个有关。 “所以比起吃饭和洗澡，你最先选择了听我讲那些事。”塞廖尔说了这句就没再多说，而是抓着迪克的手，拉他走到了踏进暗室的台阶前。 入口只能看到最上面的几阶台阶，剩下的仿佛都被名为黑暗的巨兽所吞噬一般，带着神秘又幽深到令人心生畏惧。 和迪克的手十指相扣，塞廖尔带着他，慢慢走下了台阶。 在黑暗彻底吞噬两个人的时候，阴冷的温度盘踞上来，激起一层凉意。 迪克正摸着手机准备打开手电筒的时候，塞廖尔先一步打开了手机的照明。 黑暗中柔和的光亮照在他们的脚下，也让迪克看清了塞廖尔略微柔和的侧脸。 “亲爱的，你不是不喜欢这里吗？”为了以防有什么机关，迪克的手搭在塞廖尔的肩上，将他拢在怀里，说话间时不时注意着四周。 “我是不太喜欢，不过……”塞廖尔垂下了微颤的纤长睫毛，盖住了眼底的情绪。 “我也不是现在就需要知道那些，”迪克摸了摸塞廖尔的额头，不赞同地皱起眉宇，“地下透着一股阴冷，你还又还在生病。” “我本身就有一定的抗药性，那些药只是聊胜于无，”似乎是为了让迪克放心，他又保证道，“等一会回去我肯定好好养病。” “那干脆上去边休息边讲也一样吧。” 眼看迪克揽着他就要上去，塞廖尔拍了拍他的手臂，声音在黑暗中莫名晦涩起来。 “如果要讲明白那些事的话，还是在实验室比较方便。” 第167章 报道［修］ 比较方便？ 亲爱的为什么会这么说？ 察觉到塞廖尔话语里的深意，迪克抿了抿唇，缓缓握紧了塞廖尔的手。 干燥微凉的手心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沁出一层汗迹，在阴冷的通道中更添冷意。 手交握在一起，两个人向下慢慢地走着，细碎的脚步声在一路向下的通道中若有似无地回响。 迪克感受着掌心握住的细嫩存在，他眼眸微敛。 第268章 看着塞廖尔的侧脸，在柔和的光亮中，神情仍旧淡淡的，看不出丝毫恐惧的情绪。 但迪克却察觉到了——他家亲爱的，在发抖。 似乎是注意到迪克的目光，塞廖尔撇了他一眼，眼底流露出几分疑惑。 “亲爱的觉得怎么样，还难受吗？”迪克不动声色地捏了捏他的指尖低声询问道。 塞廖尔摇了摇头：“没什么。” 迪克没再多问，只是默默从后面把塞廖尔整个人揽在了怀里，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继续走下台阶。 不知道迪克怎么突然如此黏人，塞廖尔摸了摸他的头发，感受着身后的热意，选择了纵容迪克近乎捣乱的行为。 亲了亲塞廖尔光滑的脖颈，迪克收紧抱着塞廖尔的手臂。 或许亲爱的自己都没有发现，对于他们即将抵达的地方，塞的身体本能带着难以言喻的抗拒。 但就算是这么抗拒，他也决定在这里说明…… 所以亲爱的打算要说的究竟是什么？ . 一个人在黑暗之中或许会迷茫、恐惧甚至胡思乱想，但两个人相互依偎着，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迈下最后一级台阶，灰尘腐朽陈旧的气味渐渐重了起来。 塞廖尔用手机的光照着前方，看起来古老的石门缝隙被推出一条足以让人侧身通过的缝隙，布满灰尘的地上还有凌乱的脚印，仔细分辨可以看出两种鞋的型号，一种大一些，另一种看起来像是未成年的孩子的鞋号。 搂着塞廖尔的肩，把他整个人带到了自己身后，迪克先一步侧身走进了石门。 身体微弓，第二只脚刚踏进来，就听一声极轻的‘啪嗒’声响起，迪克眉头一皱，刚把身后的塞廖尔护在自己怀里，整个空间就突然大亮起来。 在紧挨着眼睛适应骤亮的光时，塞廖尔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啊”了一声。 “我记得这里似乎是……进入实验室前的一个简单消毒环节。” “看灯上面的灰尘厚度，这里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迪克的手指在灯上随手一蹭，指尖一层厚厚的灰尘看起来颇有几分脏污的痕迹，“这还会有消毒的作用吗？” “应该已经没用了吧。”塞廖尔向前走，在打开前方的大门前，他的手略微顿了顿。 注意到塞廖尔的动作，迪克直接凑过去，手附上他的，温和的力道渐渐施加上去，实验室的大门就在两人面前缓缓打开了。 经年不散的化学药剂气味、整体惨白的色调，数不尽的化学药剂和一整面墙壁的大屏幕，怎么看都是标准的实验室配置。 塞廖尔的目光扫过空间最中间的手术床，指尖不由颤了颤，下意识颦眉露出了厌恶的神情。 “……”迪克捏了捏塞廖尔紧绷的肩膀，没有说话。 感受到迪克做出的充满安抚意味的行为，塞廖尔缓缓吐出一口气，目光游移间最终定格在了一处。 那里有一堆杂乱破碎的绳索和器皿碎片堆积，还有几滩早已干涸的黑褐色的血液散落在器皿、绳索和地上，看起来颇有几分触目惊心。 看来威尔是打碎了实验器皿，然后一点一点磨开绳索才逃出去的……要不是他拜托威尔来这里，威尔也就不用遭受这种无妄之灾了。 迪克也同样注意到了那处监禁的痕迹，只消稍一思索，他就同样反应过来是威尔留下的痕迹。 没有对此发表什么言论，塞廖尔径直走向大屏幕下方的控制台。 屏幕最上方的页面上，是一张电子版的人体数据，塞廖尔淡淡地看着自己的童年照，对迪克介绍道：“这是我小时候的身体数据。” “……嗯。”看着实验编码那一栏上明明白白的00352，迪克眉头紧锁，不由想到了塞廖尔脚踝上，那一串小小的、一指节长度的模糊刺青。 塞廖尔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脚踝处，“这里就是在我还是婴儿的时候刻上的实验编码，不过我长大以后编码就模糊了。” “他们为什么会给你刻上编码？为你注射基因的初衷明明是为了救你。”迪克的声音有些低，不知想到了什么，显然此刻不太好受。 “或许是碍于规定？反正那都是我婴儿时期的事，也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了。”塞廖尔对此倒没有深究的心思，他只是拍了拍迪克的肩膀。 “先停止你的脑补亲爱的，我父母生前对我很好，不然你以为我五岁的时候怎么会身体健康，又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和托尼拍那张照片的。” “因为没有人可以抵挡住奶香塞的可爱攻势！”迪克的神情看上去一本正经，“如果是五岁的亲爱的对我撒娇，我一定把你抱起来，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我五岁的话，你可能刚会走路，连话都不会说。”塞廖尔斜睨了他一眼，对陷入奇怪幻想的家伙泼了把冷水。 “……”话是这么说没错。 “不过这次的重点不是我已故的父母和你那些不着边际的想象。”塞廖尔的手抚过控制台上的各种键子，按了起来。 最初他的动作有些生涩，看得出对于这个控制台并不熟悉。但没几下，他的指尖跃动就明显快了起来，控制台按动的声音在实验室中回响。 “我家的所有数据都会自动存一份备份进这个地下实验室的控制台，所以要说回忆，还是在这里最方便。” 在塞廖尔随意的解释，迪克就看着原本屏幕上的十几个页面全都切成了隐蔽的小窗，在塞廖尔不断按动控制台的声音中，又有什么新的页面不断跳出来。 第269章 “首先。”随着塞廖尔开口的声音，页面跳出的频率慢了下来，最终停在了一张像素不太美好的照片上。 没有现在出产的照片像素清晰的电子版照片自带柔和的模糊光晕，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照片拍下的，是十几年前报纸的某页。 大概是［著名科学家夫妇因为事故丧命］的报道。 “仔细想想，我想隐瞒的所有事情应该都是从这里开始的。”塞廖尔看着迪克，手指动了两下，一张合照直接跳了出来。 “这是……？！” 那是两位穿着白大褂，研究人员模样的年轻男女。 两个人的容貌都算得上上乘，一位是金发碧眼笑容温婉，但眉宇之间还有着未散尽凌厉的女人。 另一位是一打眼就满是东方人特征的黑发黑眼男人，周身是白大褂也盖不住的儒雅，手里拿着的试剂被相机永远定格住了其中蕴含神秘的光彩。 而他们的眉眼，都有几分和塞廖尔相似的地方。 “这就是我的父母生前拍摄的照片。”塞廖尔的语气没什么情绪，淡淡地说，“在我仅存的印象里，他们两个是几乎时时刻刻都沉浸在各种实验里的工作狂魔。我知道他们很爱我，但是他们太忙了，小时候因为这种事我似乎还哭闹过好几次，他们会抱住我，挤出一点时间陪着我。” 迪克揉了揉塞廖尔的头发。 “在他们的死讯传到我耳朵里的时候，我还在因为他们的出差而闹脾气的扔玩具。”随着照片牵扯出的回忆渐渐清晰起来，塞廖尔垂下了眼眸，声音微涩。 “斯塔克集团当时正在经历一场重大危机，但托尼还是百忙之中抽出了时间赶了过来，把我的监护人变更成了他。” 重新想起曾经那些过往，塞廖尔此时的心口翻涌起了微弱的复杂情绪。 每一次回忆往昔，他都会更清楚地认识到——托尼真的很爱他，并且在他成长的过程中，尽可能的保护着他。 “当时他不能离开纽约太久，于是很快就赶了回去，”说到这，塞廖尔的话顿了顿，“临走前，他说要带我去纽约一起生活。” “……”想到塞现在的状态，迪克微微屏住呼吸，大概猜到了结局。 “但是我拒绝了他，哭闹着不肯离开这座房子。”塞廖尔的目光扫过屏幕上笑着的男女，眸色微深。 现在他根本想不起来当初为什么会拒绝托尼，想来无外乎是失去父母后对外界充满了恐慌不想出去，或者无法接受父母逝去的消息，固执地想留在这里等他们回来。 等他们像平时那样，每次出差归来时，温柔地抚摸他的发顶，再给他一个令人安心的拥抱。 然而就是孩童时期这样一个天真孩子气的举动，令他陷入了接下来的地狱深渊，也改变了他的整个人生。 如果……如果当初接受了托尼的提议，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对此他无从得知。 似乎察觉到了塞廖尔内心的波动，迪克紧紧搂住了他，温热的唇角安抚似轻啄着塞廖尔的脸颊。 整个人靠在迪克身上，塞廖尔的手在控制台上按了两下，屏幕上又跳出了一篇报道的截图。 ［斯塔克工业掌权者托尼.斯塔克家的仆人在巴尔的摩市失踪后遗体被发现，考虑到最近斯塔克工业的几番动荡和掌权人的艰难，有专家分析，这或许是对其的警告。］ 这篇报道的发出时间，在塞廖尔的父母车祸丧生报道后的十几天。 第168章 他的 “这是？”看着这篇报道，迪克目光一沉.欲.加.之.言.。 “这篇报道里失踪的女仆，就是托尼当时派过来照顾我的，还算是我比较熟悉的一位，”塞廖尔眼底闪过几分追忆，“那天具体她去干什么我忘了，反正大半天都没回来。” “……”一想到还那么小的亲爱的眼圈发红，一个孩子孤苦伶仃地待在这个对他而言过大的房子里，整个人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迪克就会忍不住生出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遇到塞廖尔的情绪。 于是他忍不住抱紧了怀里的讲着往事的男人，企图为他带来一丝慰藉。 感受到迪克的动作，塞廖尔手指微颤，继续语调平稳地说着：“在我等到下午的时候，没等来那位女仆，反而是隔壁一直认识的邻居叔叔打开了我家的大门。” 隔壁大叔……迪克莫名有几分不好的预感：“那位汉尼拔？” “嗯，”塞廖尔摸了摸下巴，一脸淡定地分析道，“现在想想，他应该就是杀了那位女仆小姐的罪魁祸首了。” 时至今日，他还能隐约回忆起在这栋房子失去那两位真正的主人后，第一次见到汉尼拔的情景。 那时他正抱着父亲买给他的玩具车，一直惴惴不安地在玄关，小屁//股下坐着的，是从客厅沙发上一路拖过来的软靠垫。 因为从婴儿时期起，就一直在生死徘徊的危险境地，导致小塞廖尔对于生死其实没有太大的认识。 放声痛哭，看起来像是因为父母逝世再也见不到，但实际上，在他当时还不完善的幼稚认知里，那和无止境的抛弃等同。 拒绝托尼带他走的建议，还是有无法相信父母就这么留下他一个人，所以想要等他们的想法。 但这次托尼留下的女仆小姐也不知所踪，让小塞廖尔的大脑警铃大作。 在这大半天的等待之中，他终于反应过来，如果一味地推拒，会让所有大人离他而去。 第270章 他会自己在这个已经没有了别人的房子里独自生活。 这种可能对于尚且年幼，将父母长辈看作天的小孩子而言，和世界末日无异。 所以在钥匙孔被///插///动，传来声响时，小塞廖尔当即跳了起来，眼睛里还含着水润的光泽，小短腿就迫不及待地跑到门口迎了上来。 “咔嚓——”大门刚打开一条缝隙，就有并不明显的血腥味蹿进了小塞廖尔的鼻间。 拜从出生起就存在的‘基因崩溃’和小时候还不完善的‘基因’所赐，塞廖尔的身体其实并不算特别好，毫无征兆的大出血时不时会出现几次。 对于血腥味和实验室的化学气息都算的上是伴随他成长的、最令人讨厌的气味。 所以小塞廖尔还没来得及露出讨人怜惜的笑容，整个人先下意识皱了皱脸，抱紧了怀里的玩具车退了回去。 夕阳的余晖照在开门的人的脸上，镀上一层泛着血光的色泽。 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站在玄关的小男孩，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显得格外不近人情。 孩童对情绪感知格外敏锐，小塞廖尔当下打了个冷颤，但是面前的人是熟悉的隔壁邻居，眨了眨大眼睛，到底还是迟疑地打了个招呼：“汉、汉尼拔叔叔？” 奶声奶气的软糯语气也没令打开门的汉尼拔脸上的法令纹松缓分毫，只见他定定地垂眸打量着小塞廖尔不懂得掩饰的惊慌神情，紧抿的唇角突然泄出一点凉薄的笑意。 只见汉尼拔走进门，劲瘦有力的手指随手带上了房门。 只听又是一声‘咔嚓’，小塞廖尔看着走到面前的汉尼拔，没由来地抖了抖。 汉尼拔低沉的嗓音暗含几分意味深长：“那位体脂率还算出色的女仆不会回来了。” 说着汉尼拔抱起了这位他看着出生长大的邻居孩子：“你已经拒绝了托尼.斯塔克的邀请，那么，被他留在这里的女仆抛弃了整整十个小时的现在，你还要拒绝我吗？” 看着汉尼拔铅灰色，透着无机质冰冷的眼眸，塞廖尔眨了眨犹如黑曜石般的大眼睛。 在汉尼拔刻意压低，带着几分诱哄的嗓音中，小塞廖尔似乎被什么威胁着一般，丢掉了手里视若珍宝的玩具车，忙不迭地搂上了汉尼拔的脖子。 汉尼拔摸了摸小塞廖尔的发丝，动作神情都和安抚新获得的宠物无异，小塞廖尔的声音带着撒娇般的哭腔，却勾不起汉尼拔眼底哪怕半分的涟漪。 幼儿敏锐的感知无法处理小塞廖尔还不明白的信息，但在被汉尼拔抱起来时，他却突然明白了一点——这一瞬间，他的未来，陡然变得莫测起来。 “——亲爱的？”迪克尽在耳边的声音唤回了塞廖尔的神智，只见他颤了一下，侧头和身后的迪克对视。 “……抱歉我走神了。”塞廖尔缓缓吐出一口气，轻笑道，“刚才说到哪了？” “说到照顾你的女仆应该被汉尼拔杀了。”迪克湛蓝色的眼眸里流淌着浓浓的担忧，“亲爱的你还好吗？” 微热干燥的手心抚上塞廖尔的额头，迪克温和的声音微沉：“不管怎么说这个地下实验室还是透着凉意，你的病可还没好亲爱的。” “那剩下的我就长话短说了。”塞廖尔缓缓吐出一口气，“后来就是汉尼拔用女仆的钥匙打开了这个房子的大门，看到独自一个人站在门口的我，把我抱到了他家照顾。” 说完塞廖尔顿了一下，察觉到自己的用词不太准确，他想了想，重新定义了一下：“……比起照顾，在获得托尼许可的初期，汉尼拔的行为应该更偏向于洗脑。” 这一听就不是什么真善美的行为，迪克心疼地摸了摸塞廖尔的发顶。 “汉尼拔在揣测人心方面登峰造极，况且我当时只有几岁，只要一点言语行为的诱导，不出几个小时我就彻底站在了他那边。” 想到女仆失踪的当天半夜匆匆赶来的托尼，在小时候的他又一次拒绝同托尼去纽约后沉眠的那个夜晚不知怎么被汉尼拔说服，第二天清早脸上还挂着黑眼圈，却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意了他的要求并把他交给汉尼拔照顾的模样，塞廖尔颇有几分可惜。 在汉尼拔食人的真面目曝光前，汉尼拔给人的印象向来都是斯文有理，优雅可靠，二十几岁的托尼被心理学专家的汉尼拔蒙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归根到底，同样童年就失去双亲的托尼对他这个故交之子的遭遇太过感同身受，那时候根本就狠不下心罔顾他的意愿强行带他离开家去纽约。 所以只消汉尼拔来了一点兴致行动，就演变成了他名义上的监护人是托尼，但实际上管教他的人却是汉尼拔的局面。 某种程度而言，一切都是注定的结果。 “所以你最终还是没和托尼去纽约住？” 塞廖尔点了点头：“不过大了一点以后，斯塔克工业的状况稳定下来了，托尼就会时不时跑过来把我打包去纽约住两天。只是后来我对去纽约这件事没什么抵触情绪的时候已经长到托尼彻底放心的地步了。” 看着塞廖尔漠然的神情，薄唇张合间不断吐出暗藏汹涌的话语，迪克突然揉乱了他的短发，欢快的声音微扬，像是消融冰雪的太阳一般温暖，“要知道我也勤快点经常往托尼那跑了，不然我们不会这么晚才在一起，也错过了亲爱的你很多成长的样子。” 第271章 “……”说起来他每次去纽约，除了被托尼带去宴会，其他时间都是半刻意避着人，所以他们会遇上的几率几乎为零……这话在这种情况说不出口。 塞廖尔撇了一眼迪克，知道他是在转移注意力。 他想让因为回忆了一些糟糕东西的自己不再去想那些，才会说出这种话。 不过迪克并不知晓，在被汉尼拔彻底接手训练以后，每每被关进关灯伸手不见五指、开灯一片惨白堪称精神污染的房间时，当时他唯一可以寄希望的、和他有关联可能会赶过来拯救他于水火之中的、就只有托尼了。 对那时候尚且有情绪的他而言，托尼是他救赎一般的存在，也是他某种程度的执念。 汉尼拔在训练的过程中灌输给他的思想绝对称不上正面积极，而他至今没被同化成和汉尼拔同样的连环杀人犯、食人者，都要仰赖于托尼每次带走他时进行的纸醉金迷活动中穿插的各种教导。 托尼在花//花公子外表下正直勇敢的灵魂与理念灌输给塞廖尔，支撑着他走过了漫长的地狱。 在他弥漫着黑暗的人生中强行撕开了一道口子，将灼热的阳光照了进来，也间接将事情从最糟糕的状态逐渐转变为他只是情感缺失的模样。 所以对塞廖尔.琼斯而言，最重要的人，就是托尼。 说起来，在某种程度上，托尼和迪克有几分相似。 就好比同样花///花公子的行径，看起来略显轻浮的人生态度，同样是超级英雄，勇敢又善良保护着世界人民的理念…… 所以面对迪克时，他总会不由放下几分惯常的疏离和防备。在迪克追求他以后，也一直抱着纵容和近乎全然接受的姿态。 都是因为和托尼有点像，迪克略带轻佻骚///扰的追求行为才会进行的如此顺利。 塞廖尔捏了捏仍在转移话题逗他笑的迪克的脸颊，对迪克露出一个微笑。 但是他现在也开始发现迪克和托尼的不同之处了，那些地方也同样不会勾起他的反感。 在他眼里，迪克比起［像托尼的人］，逐渐更像一个独立的、他能在相处中挖掘出闪光点大个体了。 那是只有他知道的、属于他的迪克。 第169章 变化 想到接下来要放的内容，塞廖尔眉心一颤，放在控制台上的指尖动了动，在即将点到按键时却又下意识缩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上去。 和之前不同，那是一组十几张将近二十张的照片。 照片的背景放眼望去都是同一个地方，同一个角度，只有一些细节细微的差异，大体上几乎没有变过。 那是密密麻麻放满了各种书籍的书架。 被拍进照片的主角变了，却似乎也没变。 从身形脸颊的轮廓圆润幼嫩，再到随着每一张照片右下角年份的递进，逐渐清晰的像素越发明了地展示出被拍下的人抽长挺拔、日渐俊美冷淡的身姿。 “这是……亲爱的每一年的模样？”迪克迟疑着问道。 他的目光扫过最初那张照片上还带着和亲爱的摆在床头边那张照片如出一辙的笑容。 又眼见那笑渐渐淡去，直到在罗列出的照片中，嘴角上扬的弧度彻底不复存在，眼底的凉意透过清晰的像素更是让人心底生寒。 不过能直观发现塞廖尔情绪异常的也只有一两张。 从那以后的几张照片上，塞廖尔周身的气质与现在越来越像。 直到最后一张，塞廖尔把手伸向书架，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他微微侧身看向镜头，眼底是完美到一打眼就能看出的疑惑感，情绪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恰到好处。 而这最后一张照片的时间，明明白白标注着，就在汉尼拔食人者身份曝光前没多久。 那时候的塞廖尔，还处在情感缺失的阶段毋庸置疑，绝对没有半点的情绪。 只能说，拍摄最后一张照片的时候，塞廖尔已经能把自己身上异常的部分几乎完全收敛起来了。 “这就是我成长的整个过程。”塞廖尔同样看着这些照片，眉尖微挑。 以前没特别注意过，现在每一年的模样放在一起，反差突然就强烈起来。 他看着自己十几岁的几张照片，摸了摸下巴。 那时候他的的样子可以称得上是锋芒毕露了，应该说是中二期的年纪所以表现的有点激烈吗？ 不过那段时间托尼正沉迷研究一些有趣的新技术，他就算是去也是被拖着用公事公办的态度教他各种知识。 在托尼的“天才更应该学无止境”论影响下，那时候每次见到托尼他的重点都在学习上。 ……也算是一种幸运了。 “刚才看到亲爱的小时候的照片我还在想，错过了亲爱的成长的过程是一种遗憾。所以等亲爱的退烧了就问问亲爱的还有没有别的照片录像什么的。”迪克揉了揉塞廖尔的头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大屏幕。 “我也是刚才搜到的，没想到这里还备份了这么方便的东西，”塞廖尔眯了眯眼睛，看起来并不知情，“说起来这应该也是汉尼拔记录他实验成果的一种方式，借此来得意自己在心理学的造诣，或者是享受渐渐培养出同类的骄傲？” “？？？”自觉听到了什么高能的迪克目光一厉，顿时警觉起来，迅速抓到话里的重点，“果然是汉尼拔对你做了什么。” 第272章 塞廖尔此时却难得迟疑了几秒，才轻描淡写地说着，“就因为这样，所以现在才要先找出汉尼拔在哪。” “……等等，”被这种类似总结的话弄得一脸懵逼，迪克愣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亲爱的，你不觉得你省略了太多的东西吗？” 塞廖尔看了迪克一眼，慢条斯理地拖长音调“啊——”了一声。 觉得。 本来他从冒出和迪克在一起的念头那天起，就已经决定把他遭遇的那些事无巨细的说给迪克听了。 这个直到进入地下室前他都没怎么动摇过。 但现在，塞廖尔却突然屏住呼吸，一种陌生的情绪在心口涌现，化作屏障，将他接下来准备诉说的话语哽在了喉咙之中。 ……要不然还是再等一等吧。 “那些就下次再说吧，”很快就打定主意的塞廖尔清了清嗓子，当即语焉不详地含糊过去，语气微扬似乎是在撒娇一般，“我有点困了，迪克。” 明白塞廖尔这是在转移话题，但事关健康，迪克还是抬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脖颈，问着：“药效已经开始出现了，那现在去睡觉？” “反正找到汉尼拔之前在讲完就行，以汉尼拔躲藏的手段来说，完全不着急。”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一滴眼泪，水润的眼眸看向迪克，颇有几分乖巧的感觉。 “亲爱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说到底塞廖尔隐瞒的，他不想说没人能逼他说出来，迪克只能有点无奈地看了大屏幕最后一眼，半搂半推着塞廖尔走出了实验室。 从柜子里抱出一床新被子铺在床上，又把塞廖尔塞了进去：“亲爱的先睡一觉吧。” 迪克坐在床边，干燥温热的手心轻抚着塞廖尔仍旧带着两分热意的额头：“本来需要好好休息，结果从早上开始我们就一直在折腾。” “嗯，有什么事确实需要等养足精神再做。”躺在床上后，困意似乎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塞廖尔顺势蹭了蹭迪克的手，就闭上了眼睛。 “那我去把买的东西收拾一下，”迪克站起来，对塞廖尔眨了眨眼睛，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毕竟都已经登堂入室来男朋友家了，怎么说也要好好表现一下啊。” “做饭的话就不用了，等我睡醒了带你去巴尔的摩市味道很好吃的餐厅，”塞廖尔把被子盖过下巴，眼睛没有睁开，声音有些轻飘飘的，“午安。” 厚重的窗帘拉上的声音响过后，迪克低沉的笑声似乎就响在塞廖尔的耳边：“午安，亲爱的。” . “嗯？”刚从囚禁着威尔的那个大房间走出来的汉尼拔脸上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关上了房门掩盖了房间中的景象，汉尼拔抬眸看着守在门口的人，眼底的情绪令那人不由颤了一下。 “刚才有消息，塞廖尔已经回到了巴尔的摩。”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那人补充了一句，“现在塞廖尔已经回到了隔壁，连同布鲁斯.韦恩的长子迪克.格雷森。” “这还真是值得庆祝的消息。”汉尼拔眉梢微微挑起，想到彼地丽娅昨天传过来的，塞廖尔堪称挑衅的话语，饶有兴致地轻笑了一声。 “以塞廖尔能力，应该很快就能反应过来我在哪吧，”他想了想，对报告的人点头让他离开，自己重新推开了门，低沉微哑的声音意味深长，“看来和威尔交流的过程可不能再像现在这么温吞了。” “是时候……动真格了。” 坐在床上的威尔正举着刀叉瞪着盘里看起来美味又精致的食物，在开门的瞬间警惕地抬起头，汉尼拔的后半句在这个空荡荡的惨白房间中听得真切，他当即变了脸色：“你还打算干什么？” 从那句话中，他听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未竟之语。 “塞廖尔现在就在隔壁，他对我的了解不下于我对他的了解，”汉尼拔看着威尔，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盖住了其中残忍的冷光，“他向来擅长让我不舒服，所以这几天我们应该就会见面。” 威尔轻嗤了一声，对汉尼拔的话不以为意：“我并不认为这发展之中有超出你预料的部分，塞廖尔说你只要答复，他就会回来，你大清早的回复不就代表现在是你心中最理想的时间吗？” “因为他那边抛过来的同样是多年来让我有点困扰的问题，而我同样有一个想要挑战的目标。” 汉尼拔靠在门上，修长的双腿微微舒展，整个人看起来斯文又绅士，偏偏嘴里说出的话诡秘又细思恐极。 “在那之前，我会让你完全共情我的思想，威尔。” 那好似宣告一样笃定的语气令威尔握着刀叉的手猛地收紧，青筋在泛白的皮肉上绽起。 “你休想。” 他咬紧牙关，仿佛挑衅一般和汉尼拔对视着。 . 托尼在把塞廖尔托付给汉尼拔以后就匆匆赶回了纽约。那时候斯塔克工业的状况在任何人眼里都有几分大厦将倾的颓唐，年轻的斯塔克根本没有闲暇的时间再消耗在巴尔的摩。 哪怕他再想和塞廖尔待在一起安慰小家伙，现实条件都不允许。 而看着托尼放在桌子上没有填具体数值的支票，挑了挑眉。 他微微一笑，靠着椅背，对用小勺子闷闷不乐地搅弄着虾仁蛋羹的小塞廖尔张开嘴，低哑的声音含着几分诱哄的意味流淌过小塞廖尔的耳朵，“等一会儿先玩几个问答游戏，如果你是个诚实的好孩子，汉尼拔叔叔可以奖励你最喜欢的甜甜圈。” 第273章 “！！汉尼拔叔叔做的甜甜圈最好吃了！塞廖尔一定会认真回答问题做游戏的！” 小塞廖尔当即举起手，小勺子上残留的蛋羹因为剧烈的动作从勺子上滑了下来，直接在餐桌上摔成一小摊碎沫，看得汉尼拔有些受不了似的揉了揉额角。 . 塞廖尔这一场养病的休息直接睡到了自然醒，在他还没睁开眼睛时，就感受到了周遭令人心安的暖意，以及身上因为出汗而不太舒服的黏腻。 他揉了揉眼睛，身体向后仰去，微凉的温度灌进了被窝，身旁的热源动了一下。 睁开双眼，塞廖尔看到的就是迪克近在咫尺的帅脸，微热的吐息在绵长的呼吸间时不时吹到了他的额头，有麦片的气息。 “……”塞廖尔不用思考就可以断定，在超市买的那几袋麦片肯定已经遭受迪克的毒手了。 第170章 方向 那就等晚上带迪克去吃饭的时候再补充点麦片吧，等一会顺便查查麦片最全的超市在哪。 并不觉得他家爱人在食物上的这点小爱好有什么问题的塞廖尔表示很乐于继续乐于纵容下去。 他的目光扫过睡的香沉的模样，拿起迪克搭在他腰间手的动作轻了两分。 直到垫着脚尖悄无声息地关上了房门，塞廖尔才伸了个懒腰走向客房的浴室，乌黑的瞳孔此时比午夜还要暗沉。 或许是睡前回忆过过去的那些遭遇，再加上因为生病脑阔不太清醒，塞廖尔难得梦到了刚被托付给汉尼拔的事。 那时候汉尼拔用甜甜圈做饵问的问题他已经忘的七七八八了，想来那些问答里，就有汉尼拔横插一杠抢先教导他的原因吧。 浸了一层汗迹的衣衫尽数扔进了脏衣篓，打开花洒后落下温热的水滑过身体，洗去了让他不太舒服的汗液。 撩起紧贴在脸颊额头上的乌黑头发一把向后捋去，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没什么情绪的冷淡神情，在水的润泽下泛着晶莹的光。 塞廖尔舒服地喟叹了一声，眼神不经意地向下一瞥，就看到了自己身上遍布的、迪克昨晚的杰作。 淤青的指印、久久不消的吻痕、可见淤血的齿痕，任何一个人只消一打眼就能看出之前运动的有多激烈。水滑过臂弯那里一个又深又红的圆形牙印，看起来格外煽情。 又抹了一把脸，塞廖尔的手撑在布满了水雾的镜子旁，有点百无聊赖地看着水砸在小臂。 在溅起几点水珠的刹那，他突然灵光一闪，攸地直起了身板。 关于汉尼拔曾经问过他的问题，他突然想起来一个。 那还是一个和他体内基因有关的问题。 小时候为了不让他无意间把基因的事泄露出去，他的那对工作狂父母每一次和他解释为什么不能出去和别的小孩出去玩的时候，都会用‘药’来代替。 对外也是声称他有先天疾病，从小身体不好，才一直在家吃药养病几乎不会出去见人。 所以在汉尼拔当时一脸温和地问他：“吃的药是什么样”的时候，他才会断断续续形容出针筒的模样。 因为在他的记忆里，自己吃的‘药’，就是父母摸着他的脑袋，时不时从针筒那让人害怕的针头中推进他幼小身体里的冰凉液体。 隐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只要一个引子，就能渐渐回忆起来，越发清晰。 塞廖尔也就自然想起了汉尼拔当时若有所思的神情，以及后来几次看似不着痕迹的和他谈那所谓‘先天疾病’的话。 明明是身处热气腾腾的浴室，温热的水液不断从他的身上淌过，常年不见光的苍白皮肤因为热水泛起暧昧的粉色，塞廖尔心底却涌起一丝凉意。 小时候，他一直不解于从小儒雅绅士的邻居叔叔为什么隐藏的面目那么骇人，为什么会单单挑上他。 稍稍长大以后，情感缺失的他就不再纠结于这些了。 所以他就没再思考过那些在绝望时念念不忘的问题。 这么看来汉尼拔的目的或许真的和他的‘基因’有关。 也就是说……他的某个猜测应该可以说不是那么不着边际的猜想了。 想到当时感知杰森的情绪，又能直接控制他的言行，塞廖尔的瞳孔深处闪过了什么。 “咚咚——”清脆的敲门声唤回了塞廖尔的思绪，他轻轻甩了甩头发关掉了花洒，扬声问道，“迪克？” “是我，”隔着浴室的门，迪克清朗的声线隐约有两分含糊，语气听起来却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愈w宴一般，“我还以为亲爱的你自己出去了。” “我只是睡醒了冲个凉，”塞廖尔淡淡地回着，“刚才起来的时候吵醒你了？” “毕竟自己抱在怀里的宝物突然离开了，就算是睡得再沉的龙也会苏醒啊。”浴室的门把手传来转动的声响，塞廖尔眼睁睁看着门打开了一点，冷风顺着门缝灌了进来。 某位刚睡醒，自称巨龙的小鸟不怀好意地撩拨着塞廖尔的神经：“要一起洗吗亲爱的？” “可以啊。”反正做也做过了，他现在身体不太好，谅迪克也不会出手。 塞廖尔挑了挑眉，表示接受挑战。 . 塞廖尔和迪克出门的时候两个人都神清气爽，看起来心情不错。 “现在先去吃饭，”塞廖尔微微抬头看向身侧的迪克，原本脖颈间若隐若现的红痕随着他的动作清晰起来，“你想吃什么？” 第274章 将自己新种下的痕迹尽收眼底，迪克满意地弯起眼睛将塞廖尔半拢在怀里，下巴蹭了蹭他的脸颊：“亲爱的不是有推荐的餐厅吗，我哪里都行。” “那就先去最近的一家法国餐厅吧，那家的三文鱼芝士冻派和香草苹果奶油布丁很好吃。” “……”迪克噎了一下，为什么塞你的重点全在甜点上？ 没理会迪克欲言又止的神情，塞廖尔想了想又摸出手机，在上面按了一会才抬头说：“从那里到麦片品种最全的超市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吃完饭正好去补充一下你的精神食粮。” “亲爱的果然发现我吃掉那两袋了吗。”迪克摸了摸鼻子，笑的阳光灿烂。 撇了一眼根本没想过隐瞒自己吃麦片行为大男孩，塞廖尔的目光飘向隔壁没有半点光亮的房子，定定看了一会儿，才转过头拖着趴在身上的迪克向外走去。 “亲爱的在想汉尼拔？”迪克揉了揉塞廖尔的头发，压低了声音，“难道说那间餐厅可能是……” “那确实是汉尼拔带我去吃过几次的餐厅，毕竟他一直是一个品味出众的男人。” 毫不避讳提到汉尼拔和吃有关的话题，塞廖尔淡定地把手机放回了口袋，抬手握住了迪克搭在他肩上的手，摇了摇头，“不过汉尼拔不可能藏在那里，以我对他的了解。” “我以为汉尼拔只吃人肉。” 发觉自己想偏了什么的迪克把手附在塞廖尔的腹部，轻轻捏了捏他软绵绵肉感十足的小肚皮，神情有点歉意。 塞廖尔轻笑了一声，戳了戳迪克的脸：“汉尼拔还不至于让小时候的我也跟他一起吃人肉，而且总吃人肉也会腻，他也会改善改善伙食啊。” “至于我成年以后——”想到自己那段时间一直在外地上大学，毕业以后回来没多久就察觉到了汉尼拔的异常，更是谨慎了几分，塞廖尔顿了顿轻声说着，“就更不会碰汉尼拔做的食物了。” “亲爱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别再想了。”有些懊恼自己提起了这个话头，迪克站在路边，连忙抬起手准备招一辆出租车。 “也好。” 马上就要吃饭了，谈人肉确实有点煞风景。 考虑到食欲问题，塞廖尔挑了挑眉安静下来，一双乌黑的眼睛就这么看着迪克招来的出租车停在了两人面前。 车门大开，塞廖尔抬起脚，在即将迈进去的时候，有人叫住了他。 “琼斯先生。” 塞廖尔循着声源看去，看起来并不意外地退了一步，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下午好，杰克探员。” “没想到会在这时候遇到你，”杰克自来熟地打了声招呼，“你不是去纽约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我只是带男朋友回来看看我住的地方，顺便给房子通通风，不然等我以后回来住都是灰的话就糟糕了。”塞廖尔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英俊男人，对杰克露出一个温和有礼的笑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 杰克锐利的目光直视迪克，仿佛想看透什么的目光令人不舒服。 “喂，你们还上不上来了？”等了半天的出租车司机因为迟迟没有人坐上来，当即不爽地重重按了下方向盘的喇叭，越过驾驶座回头瞪向几个人。 杰克当即恶狠狠地看了出租车司机一眼，凶神恶煞的神情吓得司机咽了咽口水，在塞廖尔道歉关上车门后就踩着油门飞速离开。 留下的刺鼻尾气呛的塞廖尔皱眉咳了两声，正和杰克对视的迪克对他手作掌扇了扇风，亲昵之意溢于言表。 看起来似乎真的是塞廖尔.琼斯的男朋友。 杰克挑了挑眉，收敛起凶相，率先做出了友好的态度：“你好，我是fbi的特别探员杰克.克劳福德。” “我是迪克.格雷森，”迪克笑了笑，语气缱绻地补充着，“塞的男朋友。” 身为fbi，对于美国大部分有名的家族都耳熟能详，杰克只是思索了一下就反应过来：“韦恩家的那位？” “看来我还挺有名气的，”迪克笑眯眯地握住了杰克伸过来的手，“很高兴认识你，杰克探员。” “……”其实下一代花///花公子领头人什么的，并不算什么好名气吧。 杰克默默把话咽了回去，没再理会这个看上去面容精致的草包少爷和塞廖尔这个情感缺失搞在一起是一时兴起还是浪子回头，反正都和他无关。 他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塞廖尔的脸，一字一顿地说着：“你知道威尔失踪了吗，琼斯先生？” 明明是喧闹的街道，空气却霎时凝滞起来，紧绷的氛围似乎一触即发。 “威尔失踪了？我这几天确实一直没联系上他，还以为他和你去那里办案了。”左右杰克也知道了他情感缺失，塞廖尔就没再伪装出惊讶担忧的模样。 只见他轻轻勾起唇角，一派轻描淡写地否认着：“真遗憾，我也是刚从你嘴里了解到威尔失踪的这件事。” “是吗？”杰克的眉宇皱起，目光仿佛刀锋般锐利，刮过塞廖尔古澜无波的脸。 他张开嘴，似乎还想问什么的时候，余光撇到了塞廖尔身后的迪克，神情顿时微妙起来。 “方便去一旁进行一番两个人的私密洽谈吗，琼斯先生？”一本正经地发出邀请，将重音放在了‘两个人’上，摆明了不想迪克参与接下来谈话的意愿。 “好吧，那我去那边等亲爱的。”随便一个眨眼的动作荷尔蒙爆表，惹得路过的女孩瞬间红了脸颊。 第275章 “这位大少爷，请克制一下自己的魅力。”没由来有点不爽，塞廖尔抬起手，将正在散发荷尔蒙的迪克大少爷的笑脸扯到有点好笑的扭曲状态，才松手任由其弹了回去，麦色的脸颊泛起浅淡的红痕。 “是是亲爱的。”对自家恋人自己都没发觉的领地意识格外满意的迪克四处看了看，准备找点小东西讨他家亲爱的欢心。 最终他的目光定在了不远处的甜筒车上，笑眯眯地问，“亲爱的想吃什么味的？” “什么味都行，”似乎想到了什么，塞廖尔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不要草莓味的。” “……好吧。”迪克有点可惜地咂了咂嘴，转而看向整个画风和甜筒完全不搭的杰克，“那杰克探员呢？” “我就不用了，和塞廖尔说完我还要去忙别的事。”那张冷酷的脸上挂着平和到虚伪的笑容，颇有几分诡异感。 带着塞廖尔走到鲜有人注意的角落，看塞廖尔的目光仍旧若有似无地跟着迪克的背影，杰克这才有几分这位情感缺失的重点嫌疑对象谈恋爱的实感，顿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这可是和汉尼拔私交最频繁，同时还是没有道德三观的情感缺失症病人，fbi的危险判定评估值也很高。 这种人谈恋爱，对象又是小有名气的花///花公子，怎么看都有阴谋吧。 ……不过杰克现在关心的并不是这个，所以只是心头转念一动，就把脑海中翻涌的各种阴谋诡计抛到了脑后，开门见山地问着：“你真的不知道威尔的消息？” “当然。”收回目光的塞廖尔对杰克耸了耸肩，又拿出手机调到了打给威尔号码的详情页面，屏幕转向了杰克，距离适中足以让他看清那一连串的拨通未接。 仔细一行一行地扫过记录的时间，杰克一脸严肃，显然认为单单是未接记录并并不足以说明什么。 不过如果真的问的太仔细，引起了塞廖尔的戒备，就更问不出什么了。 杰克深吸一口气，揭过了这页，换了和问题：“那么你有汉尼拔的消息吗？” “你认为是汉尼拔绑jia了威尔？”塞廖尔点了点头，“以汉尼拔的风格，这的确很有可能。” “不过很遗憾，我只是收到了一份无法摆脱的财产公证，才帮这个危险的邻居兼心理医生管理他的房子罢了，他逃亡的当下应该也不会想起我吧。” 塞廖尔的话看似有理有据，但杰克却完全不相信。 “经过fbi的调查发现，你和汉尼拔的关系明显不是你所谓一面之词的生疏。” “虽然你名义上的监护人是托尼.斯塔克，但实际上在日常生活中教导你的都是汉尼拔，如果不是你情感缺失，我们或许会采取强制措施测试一下你的反she会程度。” “那还真是危险，”塞廖尔凉凉地笑了一声，语气无辜不为所动，“不过我真的不知道汉尼拔的踪迹。” “实际上威尔是在刚离开你家后得知了阿比盖尔的死讯，然后就消失无踪了，你让他带的是什么东西？” “我以前的体检报告，”塞廖尔也没瞒着，只是隐去了其中重要的‘基因’这一单词。 他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向杰克：“阿比盖尔对威尔很重要，说实话我有点担心威尔的精神状态了。” “虽然我不知道汉尼拔或者威尔的所在，但我可以模拟一下汉尼拔的心理，帮你推导一下他大概会去的地方，怎么样？” “你觉得他会去哪？”虽然仍旧对塞廖尔抱有怀疑，但杰克仍旧看着塞廖尔，等他继续说下去做个参考，总比现在漫无目的没有方向要强。 塞廖尔看着一手一个甜筒向这边走来的迪克，也不再吊杰克胃口。 “最近很有名的超反联盟你知道吗，如果我是汉尼拔我就会加入那里寻得暂时的庇佑。” “反正不会留在这个有很多了解自己的熟人的城市。” 第171章 尾随 迪克走过来时，原本打算说什么，结果杰克理都没理他，直接擦过迪克的肩膀，就这么神情凝重地离开了。 “……？”迪克看着杰克心无旁骛的背影，愣了一下，看向他家亲爱的淡定的模样，把两个冰淇淋一齐递到了塞廖尔面前，笑问，“杰克探员怎么来去都这么匆忙？亲爱的你和他说了什么？” 甜筒上分别是点缀起浅绿色和深棕色的冰淇淋球，散发着甜蜜又与几分苦涩交织的香气。 “咖啡和哈密瓜？”拿过了哈密瓜味在上的冰淇淋，塞廖尔伸出舌尖舔了舔，冰凉香甜的味道很好地缓解了午后暴晒的灼热感。 “嗯，你常吃的甜味和咖啡，所以干脆点了两种一举两得，”自己手里的是咖啡味在上，迪克直接咬了一口，嘴角沾上一抹咖啡冰淇淋污渍。 目光定在迪克的嘴角，塞廖尔又用舌尖卷了一口浅绿色的冰淇淋咖啡，含在嘴里任由其融化才慢条斯理地解释着：“我只是告诉了他一点和汉尼拔动向有关的消息罢了。” 说完塞廖尔抬手指尖，揩去了迪克仍旧没意识到的，蹭到唇边咖啡色的冰淇淋。 看着指尖上抹到的，塞廖尔眨了眨眼，直接含进了嘴里。 “！！”紧盯着他动作的迪克被他这无意识的举动撩拨得不行，所幸这里是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干脆微微侧头含着塞廖尔露出、有几分凉意的舌尖轻轻吮吸起来。 第276章 迪克的舌尖同样冰凉，除了甜腻外，还带着咖啡纤细的苦味。 “哈——”短暂的吻结束，塞廖尔第一大反应是，“有点苦。” “但是亲爱的很甜。”在塞廖尔的唇上又烙下一吻，迪克笑眯眯地话语意味深长，似乎又蕴含着什么别的暧昧含义。 无视迪克带着耍流氓倾向的挑逗，把有点融化地方‘啊呜’咬了一口，声音有点含糊：“杰克应该会顺着我提供的思路去找汉尼拔吧，短时间内有一定概率不会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三两口就干掉了整个冰淇淋球，迪克这次舔了一圈嘴角，才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所以我们现在也要去找汉尼拔吗？” “不，”摇了摇头，塞廖尔抿了一下冰凉的舌尖，拉着迪克走出了角落，慢悠悠地解释着，“杰克多疑，这几天以他的行为模式，绝对会派人跟踪着我们，所以我们不要行动，维持原状就好。” “……”这是亲爱的对杰克灌输了假情报的意思吗？ 不太明白亲爱的为什么这么做，不过亲爱的自有他的道理，选择相信爱人的迪克也就没多问，只是低声笑了笑：“那这几天就专注约会？” “没问题，”塞廖尔抬手招了一辆新的出租车，在飞速解决咖啡冰淇淋球后，边咔嚓咔嚓咬着脆皮边打开车门，对迪克挑了挑眉，“所以走吧，去约会。” . 托尼和班纳刚刚结束了一场充满了术语的激烈讨论，两个人的神情都有些复杂。 有难以说服对方的苦闷烦躁，遇见知己畅谈后的酣畅淋漓，更多的是对未来不知名的期望。 两人的面前漂浮着金黄色的一团，那不断变换的数据构成了贾维斯的本体。 “说真的我半个小时前还在韦恩庄园和布鲁斯那家伙讨论我家小可爱的‘基因’问题，”靠在桌边，抓起盘中的甜甜圈叼在嘴里，托尼抓了抓头发看起来心情不太美好，“惊爆点怎么这么快就把他弟弟带回来了？以他的弟控行径不该先席卷全球几家出名的布丁店给小鹿仔吗？” “一个晚上加白天的大半天已经很久了，你难道真打算让他们两个在外面蜜月瞬间结个婚吗？”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班纳有些无奈地看着托尼。 “要真是那样，为了地球的和平，我可以用斯塔克的名义替他们筹备婚礼。”嘴上嫌弃着他们回来的太快，但目光在掠过身后悬浮着的权杖时，托尼总是会忍不住停一瞬，眼底闪耀着研究人员特有的狂热。 “你的表情告诉我，对于同时进行两种截然不同的新领域研究，你完全是甘之如饴。” “那当然，对本天才而言，这种挑战的难度连easy都称不上。”自夸了一句以后，想到另一边的‘基因’研究，托尼的神情有些凝重。 那边的研究方向在顺着‘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特性的方向展开，但还没来得及得到大概结果，索尔带着洛基和克林特回来的消息就传到了他的耳边。 出于对联盟的负责，他还是选择了第一时间赶回来。 克林特的身体就像洛基说的那样毫发无伤，甚至因为这段时间帮洛基带布丁甜点的时候总是给自己也带一份，原本削瘦挺拔的体型颇有几分横向延伸的趋势。 就连因为洛基连续两次控制鹰眼而对他抱有偏见的娜塔莎也不得不承认，鹰眼克林特看上去，完全不像是被绑走虐待的模样。 “那么晚上举行的宴会就当是两项研究间隙的消遣吧。”班纳重新戴上眼睛，温和地挑了挑眉。 “当然，为了庆祝克林特的回归，以及索尔抓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弟弟，今天我会high爆全场的！”花///花公子的姿态刚摆到一半，托尼突然想到什么，摸起了丢在一旁的手机。 “我家小塞廖尔回巴尔的摩了，为了避免他寂寞，还是把他也交过来吧，我这就派专机去接他。” “你选择性的忽视了迪克对吧，”看托尼真的打起了派专机的念头，向来温吞友好的班纳有点哭笑不得地制止了好友心血来潮的行为，“他们两个刚在一起没多久，你总这样棒打鸳鸯很有可能会起到反作用。” “适当的磨难能让两个人的感情更深厚。”托尼咬着牙笑了笑，到底放下了手机，但因为不爽神情还是有些扭曲。 “而且以小塞廖尔的固执程度，迪克变心了他都会死磕，作为监护人的我感觉有点头疼。” 班纳眉角一抽，有些无语地叹了口气。 “……”我没看出你的头疼，我只看出了你更想揍迪克的决心。 . “三文鱼芝士动派果然很好吃，玫瑰醋拌野兔肉的风味也让人难以忘怀，下次我们再去吧！” 揽着塞廖尔的肩膀，迪克满是吃饱喝足的惬意。 塞廖尔一本正经的点着头，不着痕迹地揉了揉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肚皮。 很久没在这家吃，他家的香草苹果奶油布丁完成度更上一层楼了，一个没克制住之下就吃的有点多。 “剩下十几分钟的路我们就走着去吧。”塞廖尔揉着肚皮的手被迪克温热干燥的手掌覆上，迪克轻笑着亲了亲塞廖尔的头发，在侧头时眼角的余光看似不经意间略过他们身后的街角。 在那里有行迹鬼祟、神情冷凝的男女停留，注意到迪克的视线时，两个人登时亲密地说起话，乍一看像是亲密的好友，又隐隐有暧昧的情愫流转。 第277章 迪克挑了挑眉，收回了目光，继续低声笑着和塞廖尔耳语。 “亲爱的，我们被跟踪了。” “应该就是杰克派来的人了吧，没事，不用理他们。”塞廖尔淡定自若的眨了眨眼，因为舒服干脆就半靠在迪克怀里任由他用轻缓的力道为自己揉过分鼓胀的肚皮，表现的好像完全没发现身后可疑的存在一样从容。 “亲爱的原来喜欢的是这种paly吗？”迪克明显不怀好意的挑逗让塞廖尔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托尼，这里有变///态。 压下吐槽的念头，塞廖尔脚步顿了顿，在迪克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顺势挣开了迪克的怀抱，侧头看着他。 “你知道的迪克，我做的时候没什么癖好，”秉持着迪克都能厚脸皮当街讨论这种话题，自己也不能输的奇怪原则，塞廖尔对他挑了挑眉，“所以这难道是你的癖好吗？” 把这个问题原封不动地丢了回去，看着迪克哽住的模样，塞廖尔揉了揉小肚皮，嘴角牵起一丝弧度。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迪克在这方面的开放程度，没几秒迪克又凑了上来，压低了响在耳边的笑声像拨动的音弦一般低沉悦耳。 “比起这种会引来他人觊觎的play，我还是更喜欢和亲爱的玩一些只有两个人的那种私密又兴奋的。” “……”总觉得迪克被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 远远看到了有着全市最全麦片的超市的联合商场不断闪耀的巨大牌匾，塞廖尔二话不说，抓着迪克加快了脚步。 进入超市直奔麦片的架子，看到密密麻麻不计其数的各种麦片，迪克的眼睛攸地亮了起来，嘴角扬起的笑容纯粹又灿烂，和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无异，让塞廖尔默默松了一口气。 恢复正常状态了，还好还好。 他还不太想用阿尔弗雷德管家传授的［禁止迪克吃麦片］的方法让迪克恢复。 把一整个购物车里堆满了各种品牌各种口味的麦片，迪克看起来满足极了，捧起塞廖尔的脸就亲了一口。 “这里连限量款都有啊亲爱的！” “知道了知道了，”塞廖尔拍了拍他的脸，淡淡的纵容着，“多买点回去慢慢吃。” 正笑着打算再亲他家塞一口，迪克眼角的余光就察觉到有什么微微一动。 看过去，又是那一对跟踪他们的男女。 迪克脸上的笑容淡了两分，他抱住塞廖尔，撒娇一般轻声问着：“亲爱的，他们要跟多久啊？” “几天吧，”翻了翻迪克堆进购物车的牌子和口味，塞廖尔从货架上摸出一个没放进去的口味问迪克，“这个的吃吗？” “吃！” 把麦片放在购物车那一堆的顶端，塞廖尔的手臂搭在把手上，稍稍思索以后回答，“起码要三四天吧，总不能……让接下来要采访的那位女士再被fbi盯上。” “虽然，她并没有表现的那么无辜。” 第172章 噩梦［补］ 在塞廖尔日常的实际抚养监护人被确定为汉尼拔后没多久，一个平静的中午。 汉尼拔卓越的厨艺完全俘获了小塞廖尔的味蕾。 小孩子的注意力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时不时仍旧会因为父母丢下他这件事而突然露出来，但托尼叔叔会经常派人送来很多有趣的玩具，汉尼拔叔叔也会细心照顾他。 过得完全不比父母陪着他的时候差。 嘴里含着的儿童用汤勺上还隐约有最后一口芒果布丁残留的甜味，小塞廖尔坐在长椅上悠闲地晃了晃小短腿，黑葡萄般黝黑纯净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 最喜欢托尼叔叔和汉尼拔叔叔了，爸爸妈妈回来的时候也这么哄自己，他才会伸手让他们抱！ 短短几天就用美食甜点刷满了小塞廖尔好感度的汉尼拔在厨房洗完碗，指尖还带着细微的潮意。 他站在桌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塞廖尔此刻惹人喜爱的模样，眼底有什么意味深长的情绪涌动着。 这几天的接触，不止是小塞廖尔发现了这位不经常接触的邻居叔叔惊人的厨艺，汉尼拔也对尚且年幼的塞廖尔有了一定认识。 该说塞廖尔已故的父母教导有方吗，虽然身体的先天条件限制了小塞廖尔与外界的接触。但小塞廖尔除了稍微有些内向外，仍旧如每一个有教养的小孩一样，有礼貌又懂事，已经具备了初步的三观，乖巧到讨人喜欢。 “还记得每一次父母让你吃药的情景吗？”汉尼拔幽深的眼中，倒映着小塞廖尔因为这个问题而皱巴巴的小脸。 “记得……”小塞廖尔不情不愿地开口，拖长了语调，“可是爸爸妈妈说我已经不需要吃药了！塞廖尔已经可以出去和别的小朋友玩了！” “在我这里塞廖尔不需要吃药，”汉尼拔低沉温和的嗓音很容易勾起小孩子的信任感，只见他半蹲下来和塞廖尔视线平齐，言语中暗含着诱哄柔声说着，“接下来是我和塞廖尔之间的秘密，如果塞廖尔保证不会告诉别人的话，我可以让塞廖尔玩很多想玩的游戏，就算出去和小朋友们玩一整天也可以。” “我答应！”本来有点不明所以，但是听到可以出去和小朋友玩，小塞廖尔当即举起了手，一脸兴奋地发表了意见，嘴里满是芒果和糕点的香甜。 “那么，说话不算话的人——”汉尼拔抬起手掌对着塞廖尔，微笑着停住了话头。 第278章 “会被鬼吃掉！”熟练地接过了话头，小塞廖尔还带着奶香味的小爪子拍上了汉尼拔的掌心。 此时的小塞廖尔满心满眼都是从记事起就期待的小伙伴和玩耍的光景，完全不知道这一次的承诺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 将［不允许泄露给他人］这条准则第一次说了出来，汉尼拔满意地站起身，未来还有无数次明里暗里的潜移默化着塞廖尔行为的机会，令塞廖尔将从汉尼拔这里训练的内容保持了近二十年的缄默。 为了避免精神直接崩坏，汉尼拔并没有准备一开始就让小塞廖尔接触那些残肢断臂、让人胆寒的事物和会对精神造成压力的现场，只是将他带去了他未来会时不时造访的隐蔽房间之一。 被牵着小手走过了一条陌生又昏暗的走廊，小塞廖尔本能有些害怕地凑近了在场唯一的、也是他信任的大人。 拜经常去地下室进行基因检查的经验，小塞廖尔对这种陌生的长廊心底总会涌上几分抵触。 在走了一半的时候，近乎死寂的氛围让小塞廖尔有些难受地抬头看着汉尼拔，小声问着：“汉尼拔叔叔……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 汉尼拔沉默没有说话，昏黄的走廊灯光为他镀上一层柔光。 从小塞廖尔的角度看，却不知为何觉得此时的汉尼拔有点冷漠。 这让小塞廖尔的退却之心更浓，被汉尼拔抓着的手忍不住缩了缩。 因为这一动作，汉尼拔的手攸地收紧，小塞廖尔尚且娇嫩的皮肤受不住这种力道，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 留在小塞廖尔的眼圈红了起来，泫然欲泣时，汉尼拔在一个房间前停了下来。 房门是接近黑色的暗红，好似泼上什么般给人一种不详感。 “我们……”小塞廖尔的话刚说了一半，还算敏锐的主角几乎是立刻就嗅到了房间中的某种气味。 那种黏腻的铁锈味和化学药剂的气息断断续续伴随了他的童年，往往带来的不是深入骨髓失去意识的疼痛就是没完没了的检查和‘吃药’，所以小塞廖尔当即皱了皱脸，也不管汉尼拔攥红了他白嫩的手腕，就开始向后退去。 “汉尼拔叔叔是大骗纸！”小孩子尖细的叫声回响在寂静的走廊之中，显得有些刺耳。 说着小塞廖尔软软的声音已然带上了哭腔：“骗纸！说好的不吃药的！我要回家！我要去找托尼叔叔！不要在汉尼拔叔叔家待着了！” 汉尼拔狭长的眼睛闪过一道冷光，他抓着小塞廖尔的手不松，任凭小塞廖尔怎么挣扎哭喊，对成年人来说过于微弱的力道仍旧于事无补，只能让小塞廖尔在原地踏步做着无用功。 “塞廖尔确实不用吃药，我可以保证。”随着汉尼拔的话语，小塞廖尔的动作稍缓，怀疑地看着汉尼拔，眼底还闪烁着莹润的水光。 “那……为什么这里都是吃药前的味道？”还处在很容易转移注意力的年纪，小塞廖尔软糯的声音比起刚才坚决的态度已然松动了几分。 “吃药前的味道？”汉尼拔若有所思，空着的手当下推开了大门。 骤然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恍若实质一般粘稠熏人，小塞廖尔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而当他皱了皱鼻子抬眼看向大开的房间内时，目光所及之处尽是血光。 小时候因为基因不稳定的缘故经常无缘无故地大出血，导致塞廖尔小小年纪已经习惯了与鲜血为伍。 但是此刻突然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见到大片大片不属于自己的血，脆弱的幼童神经被狠狠拨动了一下，当即抱着汉尼拔的大腿放声大哭起来。 在小塞廖尔泪眼朦胧的时候，隐约可以感觉到洁癖的汉尼拔纵容了他的动作，任由他把鼻涕眼泪一股脑蹭在了西装裤腿上。 同样他也记得，温暖的大手罩在自己的头顶，带给他无边的安全与依赖，但擦干眼泪的那一瞬，无意窥见的，却是汉尼拔冰冷又残酷的目光。 . “亲爱的……亲爱的……”迪克近在耳边的声音似乎从远处传来，又逐渐清晰起来。 “嗯——在。”意识回笼，感觉到迪克在轻摇自己的肩膀，塞廖尔揉了揉睡得惺忪的双眼，缓缓睁开了。 入目的是迪克有些担忧的目光，以及半撑在床上探头凑过来时，脖颈上自己留下的清晰齿痕。 “亲爱的你做噩梦……！！！”迪克的话还没说完，仍旧睡得迷迷糊糊的塞廖尔手臂一伸，捞过迪克的脖子，直接把干燥的唇附在了齿痕上蹭了蹭。 有些起皮的唇角摩挲着脖颈带来难耐的痒意，迪克身体一僵，搂着塞廖尔的手臂紧绷地鼓起青筋。 撩人无数，结果总是会被塞廖尔直白又简单的动作撩得不能自己。 凭借着潜意识安抚了睁眼看到的伤口（伤口），塞廖尔又一次闭上眼睛，呼吸又一次轻缓起来。 “……” 迪克瞪着撩拨完他就又睡过去的塞廖尔半晌，终于无奈地吐出一口浊气。 凭借着这几天和塞廖尔的同居经验他算是发现了，他家亲爱的只要不是自然醒就会有轻微的起床气，或者干脆迷迷糊糊睡个短暂的回笼觉。 指间抚过塞廖尔不再紧皱的眉宇，迪克重新搂紧了塞廖尔。 刚才亲爱的睡着睡着身体突然剧烈颤动起来，眉头皱起脸色惨白，和之前在飞机上噩梦的模样差不多，一副极度不安的状态。 第279章 他最初紧紧搂着亲爱的，刚发现异常的时候动了动手臂，就被还在梦魇中的塞按着，一口啃在了他的脖子上。 幸好脱离了那个状态，感受着塞廖尔平稳的呼吸，迪克提起的心放了回去。 不过亲爱的梦到了什么，突然反应这么大？ 如果是和之前一样是童年回忆里的心结或者心理阴影，可以说给他听。 迪克定了定神，一想到塞廖尔的童年就有些心疼地亲了亲他的额头。 ……等塞廖尔彻底睡醒了的时候试着问问亲爱的吧。 塞廖尔彻底清醒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挂起，他坐在餐桌前，面前的杯子里是冲泡好的醇厚咖啡。 嗅着温暖又提神的香气，塞廖尔咽下了昨天买的甜甜圈，打了个哈欠站起身走向厨房。 迪克还在研究各种厨具佐料的摆放位置，平底锅里的刚煎上的小香肠呲啦作响，溅起细微的油点。 “我来，你去倒牛奶吧，还有面包。”把迪克拱到一边，一进厨房就占据了主厨地位的塞廖尔熟练地拿出顺手从冰箱摸出的鸡蛋，磕开倒进了平底锅。 “小心油点。”捏了捏塞廖尔的脖子，迪克也不添乱，乖乖地向外走去。 在路过塞廖尔身后的时候，塞廖尔无意的撇了他一眼，动作顿了一下。 “……”啃了迪克脖子什么的，原来不是梦吗？ 或许是因为这几天约会的时候总会遇到杰克派来的那对监督他们的男女，塞廖尔总会不由自主联想到汉尼拔，或许是梦由心生，他就又梦到了小时候的回忆。 这一次是汉尼拔那长年累月训练的最开始。 或许是因为他并不太畏惧鲜血的缘故，汉尼拔所谓的第一次温和刺///激就是大半个房间鲜血淋漓的场景，好似刚刚发生过一场惨绝人寰的厮杀。 后续又断断续续梦到一些骇人的场景，总体那种绝望又压抑的氛围最后总会会变成可怕的联想，让他的牙床莫名有些痒，想要咬些东西。 然后被迪克叫醒的时候，他迷迷糊糊间就看到了牙印。 ……真是罪孽。 注意到塞廖尔的目光定在自己的脖子上，迪克促狭地笑了笑：“亲爱的早上很热情，就是点火不处理。” “什么火都处理的话干脆别从床上下来了。”看迪克有些意动，塞廖尔‘啧’了一声干脆把他推了出去。 “现在不行，杰克派来的人监督的力度没那么严密了，等吃完饭要是他们还没来，我打算去解决点正事——啊，面包我要双色可颂和全麦吐司切片。” 第173章 找人［补］ 煎好的小香肠和鸡蛋装进素雅的餐盘，点缀几片青菜和切片的苹果。 塞廖尔把盘子放在迪克特别留出的位置上，坐到了他的对面。 迪克叉起一片被切掉吐司边后斜切成三角的吐司，目光看向右手在手机上点着，左手端起咖啡时不时喝一口，完全没动那些令人食指大动的早餐的塞廖尔。 结合在厨房的话，迪克只消稍一动脑就明白了塞廖尔现在在做什么，他也就干脆先不提醒塞廖尔，任由他去忙着现在想要做的事。 直到还剩下一半的咖啡变得温热，塞廖尔才眉尖轻挑，关上了手机。 “张嘴。” 听到迪克的声音，塞廖尔下意识抬眼看过去，还没来得及看清，张开的嘴巴里就被塞进了一块加了香肠的小面包。 “嚼嚼——”塞廖尔一边的腮帮子不听地鼓动着，注意到迪克撑起下巴笑眯眯的看着他的模样，塞廖尔眨了眨眼睛，不知怎么地也突然笑了起来。 “不好意思走神了这么久。”扫过迪克只剩下两片青翠欲滴菜叶的盘子，塞廖尔抿了抿唇。 香肠的油脂为唇瓣镀上一层诱人的光泽，让人有一种亲下去的yu望。 不过亲爱的还在用餐，迪克‘啧’了一声，拿起一片青菜叶就啃了起来。 “咔嚓咔嚓——” 清凉的菜叶缓解了迪克心底乍然涌现的热意，他又执起叉子，在塞廖尔咽下食物的下一秒又从叉起一小块抹了黄油的鸡蛋塞了进去。 满意地看到塞廖尔的嘴巴又鼓了起来，迪克托着下巴，想起什么突然问道：“亲爱的做噩梦了吗？” “啊啊，”有点含糊地咽下了嘴里的鸡蛋，叉子稍稍抵住了迪克又一次递过来的香肠，塞廖尔淡定地解释了一下，“又梦到了一点小时候的事。” “汉尼拔可真是……”眼底闪过一抹冷光，迪克呢喃着把叉着的香肠退了一点，趁塞廖尔不注意又猛地把食物塞了进去。 嘴角露出了一点孩子恶作剧的笑意，迪克弯起的眼睛掩去冷光，满是对投喂自家恋人的沉迷。 “……”嘴里咀嚼着小香肠，塞廖尔撇了一眼笑得得意的迪克，默不作声地把一小块面包在番茄酱里搅了一通，直接怼进了迪克嘴里。 “……好酸。” 感叹的话语从迪克嘴里说出来总有几分不对劲，听起来就像是双关一般意味深长。 “酸就是好番茄酱。”塞廖尔悠悠地咽下了食物，又开始慢条斯理地切起了煎蛋。 “好吧，”灌了几口清水，嘴里酸甜的冲击淡了以后迪克才呼了一口气，知道这是亲爱的不想再谈小时候的意思，就换了个话题，“那亲爱的刚才查看的怎么样了，一会要去办正事吗？” “看情况还没出现在家门口，监控程度和最初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塞廖尔喝了一口咖啡，总结道，“所以趁他们还没来，我们现在就去吧。” 第280章 看着塞廖尔盘里的大半个煎蛋，迪克挑了挑眉：“现在？” “唔——”顺着迪克的视线垂下眼眸，塞廖尔稍一思索，刀叉挥舞间就把剩下的食物都塞进了嘴里，只留下了两片菜叶。 “似……善债。”嘴里塞满了食物说不清话，还点着头的塞廖尔别有一番萌感，迪克看着他鼓囊囊的脸颊，指尖颤了颤，蠢蠢欲动。 想戳。 白了迪克一眼，止住了他的动作，塞廖尔‘咕咚’一声喉咙滚动。 他抓着手机站了起来，看了一眼仍旧托着下巴看他的迪克，声音清晰起来：“走吧。” 十几分钟后塞廖尔家紧闭的大门打开，两个人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动作亲昵。 “所以我们要去哪办正事？”迪克的指腹擦过塞廖尔的下唇，又笑着舔了一口。 “……”你是变态吗？ 总觉得迪克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属性，塞廖尔脚下一顿，掏出了手机，亮起的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个优雅又精致的金发女人照片。 “彼地丽娅.杜.莫里哀，一个聪明又擅长明哲保身的女人，”塞廖尔边走边对迪克介绍着，他看了一眼隔壁的汉尼拔家，继续说道，“是汉尼拔的心理医生。” “就连汉尼拔有时候也会被她摆一道，我前几天也是通过她联系到的汉尼拔，”一手抱着笔记本，另一只手拿着手机的塞廖尔说着眯起了眼睛，“既然有了联系方式，我就能从她那再挖出来汉尼拔的具体位置。” 直到两个人坐上了出租车远去到看不见身影，隔壁汉尼拔的家才‘嘎吱’一声打开了一道小缝，隐隐有一只眼睛从其中向外窥探着什么。 而塞廖尔家门口的台阶下，黑暗又潮湿的角落中，有新放上去的窃听器闪着晦涩的光泽。 汉尼拔家的门又关上了，脚步声从黑暗的玄关处向房子内转移，没多久就穿过了长长的走廊来到了某个房间前。 那人咽了咽口水，在门上敲了两下，恭敬地低声说着：“他们两个已经离开了。” 房间内桌子上的窃听装置一直在运转，事无巨细地转播着摄取到的一切信息。 靠坐在长桌边，长腿微微屈起的汉尼拔陡然发出一声低沉的笑。 “终于决定去找她了吗？”他理了理微皱的白色衬衫，眼底泄着残忍又淡漠的冷光。 推开门，余光扫过发颤的储备粮，汉尼拔掏出一方丝巾，开始随意又细致地把手擦过一遍。 慢条斯理的动作一直持续到某一个房间前。 紧闭的房门也盖不住其中陈旧腐朽的血腥味，汉尼拔皱了皱眉，把丝巾搭在门把手上。 他看了一眼那个暗红色的房门，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有一瞬的飘忽，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冷然，优雅地走了过去。 “既然塞廖尔已经开始行动，那应该就要有个了断了。” . 彼地丽娅打开门时看到来访的塞廖尔时并不意外，她微微侧身留出让他们进来的路，只是幽海般碧蓝色的眼眸扫过塞廖尔身后迪克，挑了挑眉。 “这位是……？” “迪克.格雷森，我男朋友。迪克，这位就是莫里哀女士。”塞廖尔一边介绍着一边拉起迪克走了进去。 “男朋友吗？”彼地丽娅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迪克，对上迪克的目光时不动声色地展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你好。” “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了。” “没什么，自从那通电话，我就有预感塞廖尔会找上门。”彼地丽娅精致的面容带着些许岁月的痕迹，把两个人引到会客室的双人沙发上，沏了一壶红茶倒给了两人。 清冽的香气在房间内扩散开来，彼地丽娅端着自己的茶杯做到了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唇角微勾，轻轻吹起红茶上缭绕着的、若有似无的白雾：“不过没想到塞廖尔回沉得住气，这么多天才过来。” “杰克探长也发现我回来了，难道你想让我在被他监视的时候过来找你，然后暴露你和汉尼拔仍旧有联系的这件事吗？”塞廖尔抿了一口红茶，轻笑着，声音莫名压得有些低，带着几分散不尽的凉意。 “怎么会期待呢，很感谢你的谨慎。”彼地丽娅也笑着回道。 “……”感觉到一股针锋相对的气息，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发生过什么的迪克看了看新认识的女人，又看了看他家一脸淡定的亲爱的，低了下头。 为了避免在彼地丽娅面前暴露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这件事，迪克选择了竖起耳朵默默喝茶。 “不用这么防备，我没有任何作为市民协助杰克探长办案的意图，莫里哀。”塞廖尔放下红茶，打开了放在一旁的笔记本，“今天我也不是因为你曾经审时度势的冷漠来算账的。” 彼地丽娅的动作顿了一下，视线在这对小情侣之间游移，脸上闪过几分讶然，“我以为你只是……连没想到你连小时候被汉尼拔精神虐待的事也告诉他了。” 迪克握着茶杯的手猛地收紧，手背鼓起青筋。 从塞廖尔含糊其辞的描述中隐约猜到汉尼拔所作所为和被人亲口确认完全是两回事，这种确凿的事实让迪克的心底突然涌起一股怒火。 汉尼拔他这么对当时还是孩子的塞，这种冷血的程度，简直是和小丑如出一辙的丧心病狂。 注意到迪克的异常，塞廖尔向他那边挪了挪，脚碰了碰迪克的，面上从容不迫地笑着：“当然。” 第281章 于是回过神的迪克就听到了他家亲爱的当着外人面诉说对他的执着：“我认定是他了，当然不会瞒着他。” “亲爱的……”被告白糊了一脸迪克懵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一脸深情地看着塞廖尔，“我当然也认定亲爱的了。” “……”塞廖尔一言难尽地和迪克对视。 没发现我只是在顺着莫里哀的话说吗，你明明连我们说的具体是什么都不知道。 自从上本垒了以后，总觉得迪克越来越傻了……是他的错觉吗？ 莫里哀没有打扰这两位的对视，她前期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整个人慵懒又优雅，眼底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慢慢喝着红茶。 年轻真好。 直到塞廖尔反应过来，重新看向她的时候，她才放下茶杯，轻笑着感叹道：“说实话我没想到你谈恋爱会是这个样子，塞廖尔。” 彼地丽娅柔和的嗓音又轻又缓：“或者说，我没想过你也会坠入情网。” “看来你也知道我情感缺失的事。”塞廖尔的手摩挲着茶杯，对于彼地丽娅的情报并不意外。 彼地丽娅是一个极其敏锐的女人，就算汉尼拔不把他的事告诉彼地丽娅，以彼地丽娅在心理学的造诣，过去的见面中也能很快发觉他情感方面的异常。 “我以为你会说，没想到我谈恋爱的时候和汉尼拔看起来并不一样。” 彼地丽娅愣了一下，唇边带着细微的笑意摇了摇头：“那是不同的。每个人对待感情的方式都不同，更何况……你和他相似的大部分都源于你对他了解之下的模仿。” “能成为汉尼拔的心理医生，莫里哀你果然很厉害。” 塞廖尔看着放在膝头打开的笔记本上空荡荡的页面，手搭在屏幕上，意味深长地说着，“难怪就算是这种时候，汉尼拔仍旧选择和你保持联络。” “以一位弱女子的角度来看，拒绝汉尼拔会招致危险的后果。”彼地丽娅轻声说道。 “谦逊过头就像是刻意的藏拙一般，我就直说了，莫里哀，”塞廖尔直勾勾地看着她，不再和她绕圈子，“告诉我汉尼拔现在在哪，或者把他的电话给我。” 第174章 搜寻 听到他的要求，彼地丽娅微微抿唇，最后露出一个有点无奈的笑容。 “对于你在电脑领域的卓越我有所耳闻，所以这两个选择，无论怎么看都和直接告诉你没什么两样。” “话是这么说没错，”塞廖尔轻笑了一声，放在键盘上的手悄无声息地敲了起来，“我不想采取强制手段，所以现在才会登门拜访，希望你能告诉我汉尼拔的通讯方式。” 和塞廖尔挨着坐在一起的迪克稍一垂眸，就能看到屏幕不知名程序上闪过的一串串复杂代码。 “是我的错觉吗，”翘起的二郎腿换了另一边，动作风情万种，指尖轻轻摩挲着红茶杯壁，“你是在威胁我？” “不，这只是一场交易而已，”仍旧敲着键盘，塞廖尔撩起眼皮看向彼地丽娅，抛出了自己的诚意，“如果你担心的是汉尼拔的报复，我可以帮你解决。” “改头换面吗？”彼地丽娅的声音柔和，话语的内容却有点尖锐，“为什么你会以为我能为你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不是改头换面，你的生活不会有任何改变，以后也不用再担心会被汉尼拔威胁。” 说到一半他敲打键盘的手顿了一下，一直循循善诱语气突然有点古怪：“不过以观察汉尼拔的行为模式作为乐趣的你，这种条件应该没什么诱惑力吧。” 彼地丽娅的眉微微拧起，显然觉得塞廖尔的话让她感觉有点刺耳。 不过她到底心思深沉，很快就恢复了惯常温柔如水的模样，就着塞廖尔的话说了下去：“兴趣换一个也没什么，但是” “但是就安全感而言，你流露的诚意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足，”彼地丽娅意味深长地轻笑着，“你也应该知道汉尼拔有多神通广大吧？所以你的保证对我并没有多大用处。” “好吧。”塞廖尔耸了耸肩，一直借着竖起的笔记本屏幕遮挡，在键盘上跃动的指尖停了下来。 他看着屏幕上最终显示的一串代码，微微眯起了眼睛，突然阖上了笔记本：“那我们下次再来打扰。” “？？？”迪克有些莫名地看了看他家像是想通了什么突然放弃的亲爱的。 不过他没立刻问出来，只是跟着他家亲爱的一样，脸上同样带着迷之胸有成竹笑容礼貌地道别。 “……”彼地丽娅的眉尖微微挑起，碧蓝色的眼眸闪过一抹神秘难测的情绪，显然也察觉到了塞廖尔的异常。 不过彼地丽娅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容地起身，优雅地送两个人离开了自己的房子。 “欢迎你随时过来，”撑着房门，彼地丽娅笑了起来，别有深意地补充了一句，“不过你应该不会来了。” 塞廖尔扬了扬手机：“如果有什么需要的，我会和你联络的。” 全程一脸懵逼但还是保持微笑的迪克直到面前的房门紧紧关上，浑身紧绷的迪克身形骤然一松，整个人从后面抱住了塞廖尔，活似懒洋洋的树袋熊。 “所以……发生了什么，亲爱的？” “已经得到汉尼拔和彼地丽娅联络的那个电话当前的发信地址。”塞廖尔拖着他家男朋友，慢悠悠地走马在路上。 第282章 抵在塞廖尔肩膀上的脑袋转了转，从侧面，迪克并没有看到塞廖尔露出欣喜之类的情绪，声音微沉：“是出什么意外了吗？” “彼地丽娅这个人很难琢磨，所以我本来就没打算直接从她嘴里弄出汉尼拔的地址。” 打开阖上的笔记本，待机页面是一串类似坐标的地址代码，塞廖尔一手托着笔记本，一手在键盘上敲了几下，最终按了下回车。 代码攸地散开，在屏幕上化作一圈又一圈的波纹，模糊了整个屏幕。 待屏幕再一次清晰起来，页面已经变成了巴尔的摩市的地图。 而整个地图最明显的红点和蓝点，此时几乎重叠在一起，不停闪烁着。 “为了避免追踪信号的时候被汉尼拔发现反追踪回来，我才选择直接进的彼地丽娅家。” 塞廖尔放大了地图，两个交叠在一起的光点距离逐渐拉远：“蓝色是我们的位置，红点是汉尼拔手机信号现在的位置。” 他和迪克的目光齐齐放在那个血一般殷红的小点上。 “这是……”迪克看着地图，眉毛皱了起来。 他看了一会以后突然福至心灵反应过来，压着塞廖尔肩膀的脑袋猛地抬了起来回头看向逐渐远去的彼地丽娅的别墅。 “信号源在刚才那位莫里哀女士家？！”思及这种情况背后代表的意思，迪克脸色大变。 难道说，在他们拜访莫里哀家的时候，汉尼拔一直留在那栋别墅之中暗暗窥伺着他们吗！ “我顺手查了下汉尼拔那个手机的通话记录，确实是用来和莫里哀以及他别的手下联系的手机，不过看来被他抢先一步丢在了莫里哀的家里。” “丢在了那？”迪克有些莫名地看着塞廖尔冷静分析的模样，下意识问道，“他没在莫里哀的家？” “从记录上看，我和莫里哀打电话后没几个小时，手机就再也没被使用过，所以可以合理怀疑那时候就把手机丢过去了。” 塞廖尔撇了迪克一眼，把笔记本阖上塞进了迪克的怀里：“以汉尼拔的行为模式来说，他不会这么明显暴露自己。” “也就是说他猜到了你会来到莫里哀女士的家里寻找他的线索，才故意把手机放在了莫里哀女士家里？” “嗯……”塞廖尔沉吟了一会儿，开始环顾四周，“而且从他缜密又极具控制欲的思维开始带入，汉尼拔说不定连我们刚才离开家门的事都已经知道了……” “跟踪，或者是窃听器？”迪克抱着塞廖尔的笔记本，摸了摸下巴，不由陷入侦探模式推断起来，“亲爱的你认为哪种的可能性更高？” “两者都有可能吧，”塞廖尔眨了眨眼，乌黑的眼眸在身后的远方某处顿了一下，补充道，“家门口可能有窃听器，而且为了随时获得准确的情报，他可能还会让人一路跟到附近来观察我们的行动。” “？”塞廖尔的话语最初有点踌躇不定的猜疑，但后来却越发笃定起来，迪克愣了一下，顺着塞廖尔的目光看了过去，瞳孔微微一缩。 又是那对一直跟着他们好几天的男女。 “我们出门的时候这两个人不是还没出现吗？所以我们过来找莫里哀女士的事杰克已经知道了？”迪克紧皱着眉头，有些担忧地看向塞廖尔。 就算是短暂的会面，迪克也能看得出，杰克是一位独断专行又多疑的男人。 如果被发现亲爱的和莫里哀接触，接下来几天亲爱的应该会被一直纠缠……对于想要隐瞒杰克独自寻找汉尼拔踪迹的亲爱的而言，应该会很困扰。 塞廖尔伸出食指，在迪克眼前摇了摇 。 “我们想得太理所当然了，”塞廖尔扯着迪克的袖子，面上慢悠悠好似什么都没察觉般一起向前走着，目不斜视说到，“当时杰克刚离开，以他的多疑派人跟踪合情合理，我们才会以为吃完饭以后跟踪我们的是杰克的人。” 说到这迪克心思也通透起来，他‘啧’了一声，恍然道：“所以这实际上很有可能是汉尼拔派来的？” 塞廖尔点了点头，揪着迪克衣角的手默不作声地收紧。 迪克握上了塞廖尔的手，心底有些发寒。 如果塞廖尔的这个猜测是真的，那汉尼拔的心理战术可见一斑。 这乍一看只是他们的误会，但细思之下才会明白，这种情况的达成都需要什么条件。 首先汉尼拔要完全摸清亲爱的和杰克的心理，琢磨的程度精细要到知晓杰克一定会在那天下午去找亲爱的。 不是那天的上午或者晚上，不早不晚，只是那天下午。 甚至在擅长模仿人性格的亲爱的都认为杰克会派人跟踪他们的情况下，认定杰克并不会这样做，从而派人跟踪他们，顺理成章让亲爱的误会。 这在把控人心方面……简直是个怪物。 和迪克觉得汉尼拔诡讵不同，塞廖尔则抱着完全相反的看法，不过他又侧头看了身后一眼，没有直接下定论。 和迪克拐进了某个小巷，两个人都屏住了呼吸保持安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拐角 。 脚步声渐渐逼近，微乱的声音昭示了来人的业余性。 迪克心头陡然划过几分异样。 但他还没来得及多想，一直跟着他们的那对男女就直接从拐角走了过来，和他们面对面的时候因为毫无防备，这对男女直接僵住了，眼底是下意识的惊讶与慌乱。 第283章 对身手卓然的人而言，敌人一瞬的分神就已然决定了战斗的成败。 于是这个偏僻的小巷中有短暂的击打声响起，最后在一声令人害怕的闷哼，以及带着颤音的女人的求饶中，这场一边倒的战斗趋于终结。 把男人的上衣扒下来作绳索捆住了两个人，迪克看着瑟瑟发抖的这对男女，异样感更浓了不少。 也是刚才他才灵光一动反应过来，这两个人所谓跟踪的行径，简直明目张胆，一点也不谨慎小心，似乎生怕他和亲爱的不会发现一般。 而且这两个人的身手，完全和普通人的水平无异，一点也不像是汉尼拔那样心思缜密的人会派过来的。 这两个人，是不是太业余了？ “你们是谁派来的？”塞廖尔站在两个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对男女。 阳光从他的身后照进来，在那对男女的眼里，攻击他们的人的整张脸都笼罩在阴影之中，看上去甚是骇人。 这对男女不由抖得更明显了，当下就争先恐后地将一切全盘托出。 “我们是附近的混混。” “有人在暗网上发了委托，说只要跟踪你们一个星期就可以得到二十万美元。” “而且已经事先给了我们一半的费用。” “所以我们才会这几天一直跟踪你们。” “对不起！” “我们在悔过了！请放过我们！” “暗网？委托？”迪克挑了挑眉，问道，“那你们知道委托人是谁吗？” “不知道，”鼻青脸肿的男人忙不迭的摇了摇头，“那个人的账号看起来是新注册的，没有透露任何信息，只是id名叫饕餮人味。” “我就说这个名字很古怪吧！你非要接下来！现在好了，我们说不定会死在这里！”没受什么伤但看起来吓坏了的女人惨白着脸大叫，“你这个混///蛋！” “不然我们欠地下du场的钱根本还不了！都是你平时太挥霍了！” “明明是你花天酒地才欠得那么多！” 两个人吵起来的声音越发嘹亮刺耳，迪克有点受不了地拧起了眉。 怀里突然一空，迪克看了过去，只见塞廖尔又打开了笔记本，在迪克的视线中熟练地打开了某个网页。 红黑的背景底色为这个网址增添了暴力血腥的不详感，不用多说，迪克就明白这是暗网。 看塞廖尔登陆的账号id后一连串的徽章以及象征着管理员的红色标志，迪克抽了抽嘴角，合理保持缄默。 他家亲爱的情感缺失的时候弄一个暗网管理员身份什么的。 常规操作，不奇怪不奇怪。 翻到id饕餮人味的用户私密，很明显是几天前刚开的临时账户，也只在注册后发了那一个帖子，所有地址和性命相关的资料更全是假的。 塞廖尔无意识地点了点键盘，淡声说了句：“安静。” 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有着小动物般敏锐的感知，察觉到氛围不对当即安静如鸡，两双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塞廖尔，生怕他一开口就是杀掉他们之类的命令。 “名字，”迪克帮塞廖尔托着笔记本，塞廖尔的手在键盘上跃动着，头也不抬地问着，“你们两个的名字，还有收到委托汇款的，是哪家的银行卡？” 两个人心惊胆战地如数说了出来，于是迪克又眼睁睁看着他家亲爱的驾轻就熟地入侵了那家银行的资料库。 迪克：“……” 一种同流合污的罪恶感涌上心头，迪克默默别过了脑袋。 常规操作，他什么都没看见。 搜索到这两个人名下几张银行卡的交易记录，塞廖尔扫视着一连串夸张奢靡的支出款项，终于在中间找到了连续十个一万美元的进账。 汇款分别从三个银行卡拨出，三个名字都不是汉尼拔.莱克特的人。 塞廖尔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两个银行卡的卡号和持有人，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也算是一个进展了。” “那这两个人就……”迪克一时玩心大起，刻意压低了声音，神情阴森森的，在黑暗之中湛蓝色的眼眸幽深，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冷光看向被衣服绑成一团丢在地上的两人，一派穷凶极恶混//蛋的模样。 因为欠钱太多铤而走险接受跟踪委托的两个小混混，成功被吓得变成了小鹌鹑x2。 “他们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塞廖尔撇了他们一眼，拽了拽迪克，“我们回家吧。” “没问题亲爱的，”亲了亲塞廖尔的脸，迪克还没忘记自己现在的角色，冷哼一声，丢下了一句狠话才搂着他家恋人扬长而去，“别让我再见到你们！” “……”走出小巷拦了一辆出租车，和迪克坐在后座，塞廖尔的膝盖上放着仍在搜索着什么的笔记本，有点无语地看着笑眯眯一本满足的迪克。 光看他刚才的做派，妥妥邻居酷爱恶作剧的男孩。 似乎是察觉到塞廖尔内心的腹诽，迪克凑近塞廖尔蹭了蹭他的脖颈，微硬的短发让塞廖尔的脖子产生了难耐的痒意，忍不住把他推开了点。 抓住塞廖尔推他的手，亲了亲指尖后迪克看向正在运转的屏幕，转移话题道：“亲爱的你在查什么？” “那三个人打钱的时候是在哪家银行，”因为出租车里还有司机在，塞廖尔说的话有些有些含糊，“还有当时的情景。” 第175章 找到了 第284章 “当时的情景？”迪克挑了挑眉，透过后视镜撇了一眼时不时偷瞄他们的司机，又重新看向屏幕。 页面被切成三个场景，看起来摄像头是放在上方的，像素看起来不尽人意，但也能勉强看清来人的大致模样。 眼见那三个人都从包里拿出了一叠又一叠的纸钞塞进了存款机，动作神情乃至摄像的背景都有一种微妙的相似感。 迪克眼底闪过一抹深思，不过到底顾及着司机的存在就没继续说什么。 于是他就眼睁睁看着塞廖尔轻轻敲了敲笔记本的边缘，在几声脆响后滑动着触摸板切换到桌面点开了什么程序，三个场景的录像转移到程序之中仍旧在同步播放着。 塞廖尔指尖微颤，敲了几下键盘，三个场景就这么渐渐重叠在了一起。 除了人的部分因为差异过大而显得杂乱不堪，其他部分几乎一模一样。 迪克咂了咂嘴：“看来还是在同一个地方？” “嗯，”塞廖尔点了点屏幕右上角的时间，“这里也是不相同的。” “看来他们还特别串开了时间，甚至分成了十次，为了不引人注目吗？” 毕竟在自助存取款机一次直接打十万可能会太过招摇。 自行帮他们的行为找好了借口，迪克摩挲着下巴，却仍旧有些不解：“那为什么只在这一家银行？” 三个人分别在三家银行的话，行为会更隐蔽不是吗？ “……”塞廖尔看着摄像头记录的熟悉景致，垂下了眼眸，没有说话。 车内一时陷入了寂静，司机听着他们语焉不详的话，脑海中不断地转着各种警匪片的刺////激展开，开车的过程中双眼透过后视镜时不时就会扫过塞廖尔和迪克，眼底期待和紧张并存。 不过直到抵达了后排那两位乘客要求的目的地，那两位直到下车都没再发表什么语出惊人的言论。 收到了小费的司机最后看向他们的那一眼带着十足的遗憾，最终踩着油门绝尘而去。 揽着自己亲爱的往家里走，迪克怀里的塞廖尔深深地看了下仍旧在重叠的场景，阖上了笔记本。 “那是汉尼拔故意表现出的破绽，”塞廖尔乌黑的眼眸扫过他家隔壁的汉尼拔家，冷静地分析道，“以他的缜密，绝对不会任由属下犯这样的低级错误，除非……这是他刻意流露的讯号。” 走到门口的迪克十分自觉，这几天的进进出出已经足以让他自来熟的去台阶下摸钥匙开门了。 “咔嚓——”钥匙转动，门打开了。 或许是空调一直运转着，房内的温度比外面低了几分，开门的刹那冷空气透过门缝吹响门口的迪克，激起一层舒爽的凉意。 “讯号的话也太隐晦了，谁能想得到啊。”迪克推开门打开了玄关的灯，回头看向仍旧站在原地，目光直勾勾看向隔壁的塞廖尔，有点疑惑地挑了挑眉，“怎么不进来，你发现了什么吗亲爱的？” “线索的隐晦是汉尼拔的特色，我只是在思考这个讯号的含义。”指腹蹭了蹭怀里的笔记本，塞廖尔收回看向一旁的目光，和迪克对视，眼底是午夜一般的黑，“那是距离这里最近的一家银行。” “汇款在不同的时间集中在最近的银行，确实很奇怪，”塞廖尔站着不动，迪克就索性背靠门框侧身看着他，耸了耸肩，“不过我对汉尼拔的认知还在基地那次看起来身手不错，别的也不了解，没法具体分析啊。” “这看起来是专门留给我的线索，”带入了一下汉尼拔的心理，塞廖尔声音微沉，“只有对他熟悉的我才能发现他刻意留下的这个破绽所代表的意图，从而找出他的所在之地吗？” “算是一种默契？”看着塞廖尔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的模样，迪克走上前看着他，心里有点异样。 虽然知道因为亲爱的和汉尼拔朝夕相处了十几年，所以才对汉尼拔想要表达的含义如此熟知，但他还是不可避免的有点吃醋。 手下按着塞廖尔光滑的脖颈，迪克没有打扰他的思路，而是亲了亲塞廖尔的发顶，安慰自己——以后和亲爱的相处时间最长的会是自己，亲爱的最了解的，也永远只会是自己。 塞廖尔因为思考而无焦距的眸光，无意识地又一次滑向了汉尼拔的别墅。 “……”随着时间的推移，塞廖尔的神情趋于恍然，焦距随着眼底的光逐渐清晰起来。 “汉尼拔属下的举动可以解释为汉尼拔的活动范围，甚至藏身之处就在这附近。” “如果我是汉尼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塞廖尔看着迪克语速快了起来，他乌黑瞳孔眼底的光亮得惊人，一瞬显示出丰富的情绪。 “已经被fbi检查过的房子，是他的最熟悉的地方，也是现在fbi最不可能搜查的地方！” “……亲爱的你是说，汉尼拔一直躲在我们旁边。”迪克顺着塞廖尔指的方向看去，汉尼拔的别墅就在那里。 由于房子的主人作为连续杀人犯仍旧在逃中，所以荒无人烟的别墅在迪克的眼里一直透着一股寂寥落寞的感觉。 但汉尼拔藏身在这里的可能性一提出来，因为心境的不同，再看向那栋房子时迪克就总觉得有视线从那栋房子看不见的地方出现，一直隐隐窥探着他们所在的方向。 让人心底莫名有股寒意渐生。 迪克滚了滚喉咙。 第285章 亲爱的和他约会几天以后终于反应过来寻找汉尼拔，现在距离行动还不到两个小时就有了结果……这个过程顺利得让他有点不敢相信。 “汉尼拔在操控人心方面登峰造极，所以你不用有不真实的感觉，”抓着迪克的手走向隔壁，塞廖尔的声音又慢又轻，“所以留下了恰到好处能够猜到的线索。” 舔了舔干燥的唇，在靠近别墅的过程中，看着那房子里没有半点灯光的漆黑窗户，塞廖尔心底莫名笃定起来。 眼前似乎出现了小时候最初见到汉尼拔冷漠神情的身影，塞廖尔越发的确定了，确定汉尼拔就在那里。 等着他终结这一切，在所有的事开始的地方。 站在汉尼拔家门口，塞廖尔轻呼出一口气，敲起了门。 “咚咚咚——” 平稳有序的敲门声持续了一会儿，没有半点动静。 “……”或许亲爱的猜错了，汉尼拔根本没躲在家里？ 迪克心底的疑虑随着敲门声渐渐重了起来。 “亲爱的……”终于他张嘴叫了仍旧在有条不紊敲门的塞廖尔的名字，心念转动间思索着该怎么委婉劝亲爱的别执着这里，先回家休息再想一想别的地方。 “嗯？”塞廖尔侧头看着迪克，手仍旧敲着门。 突然他的手下一空，与此同时‘嘎吱——’ 门开了。 迪克脸色一变，未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直接挡在了塞廖尔身前，警戒地看着一点一点打开的大门。 “别这么紧张。”轻轻拍了拍横在自己身前的手臂。塞廖尔撩起眼皮看向门口出现的那个优雅从容的身影，有那么两秒屏住了呼吸，才用近乎叹息的嗓音和那个身影打起了招呼，“好久不见，汉尼拔。” 推开房门的汉尼拔白衬衫衬得身姿挺拔清俊，他扫过迪克，最终定格在塞廖尔身上，露出一个有些淡漠的笑：“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 “我也没想到你居然留了这么轻易就会被破解的线索。”按着神情紧绷的迪克，塞廖尔探头对汉尼拔挑了挑眉，“不让我们进去吗？” 汉尼拔从善如流地侧身，留出一条足够人进入的缝隙，语气是令人心悸的柔和：“刚见面就这么挑衅，是料定你这位超级英雄的情人这次能够护得住你吗？” 迪克面色微凛，瞪着汉尼拔的目光登时幽深起来。 当时在基地和汉尼拔决斗的时候他穿着夜翼的紧身衣，也戴着多米诺面具，所以会被看出超级英雄的身份无可厚非。 但是……汉尼拔是怎么猜到现在普通人状态的他就是超级英雄的？？ 深知汉尼拔用笃定的语气这种话有时候只是试探的塞廖尔拉着迪克的手，从容地擦过汉尼拔走进了房子。 走过时汉尼拔他身上带着若有似无的、古龙水也盖不住的血腥气，塞廖尔脚步微顿，心头思绪万千却完全没表现出来，只是对汉尼拔说道：“我相信迪克。” “看起来你们两个正在情浓时。” 关上房门，玄关到走廊都是昏黄的灯光，汉尼拔整了整微皱的袖口，走在两个人前面一步，打量着他们时眼底满是意味深长：“作为你的实际监护人和心理医生，我很高兴看到你拥有了作为‘人’的情绪。” 塞廖尔没什么反应，迪克却听得头皮发麻。 对塞廖尔的童年有所耳闻以后，再听汉尼拔的这句‘实际监护人’，总会让人有种莫名的寒意。 注意到迪克的反应，汉尼拔修长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袖扣，微冷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连，若有所思。 “已经到了互诉衷肠的程度了吗……” “嗯？”塞廖尔没听清下意识问了一句。 “没什么，”汉尼拔摇了摇头，收回了分给迪克的、那两分充满隐晦探究的挑剔打量，慢条斯理地换了个话题。 “我只是在想，就算现在是不那么美妙的非常时期，你到底是我手下最顽固的病人。这时候病情有了向良好状况发展的趋势，我理应给你一些奖励。” 第176章 你杀不了我［修］ “类似一个愿望那种的奖励吗？”塞廖尔摸了摸下巴，看起来就像真的在思考要什么奖励一样。 然而他微凉的手却和迪克的交缠十指相扣起来，无声安抚着迪克有些紧绷的情绪。 将塞廖尔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汉尼拔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又像是想起什么，他慢条斯理地补充了一句：“不过参考上次给你奖励的后果，我认为这次有必要把奖励延期。” “那看来带走威尔这件事就没办法作为‘愿望’简单明了地达成了。” 话音刚落，汉尼拔从容的脚步突然停下，侧身看向塞廖尔。或许是因为角度的缘故，昏暗的走廊中汉尼拔的眼眸显得冷漠又残酷。 “通知彼地丽娅转达给我消息，又特别说明了会回来，就是为了带走威尔？”凉凉地笑了一声，汉尼拔低沉的嗓音带着显而易见的嘲意，“真可惜。” 塞廖尔挑了挑眉：“可惜什么？” “可惜……”停在一扇门前，汉尼拔的手握上把手，转动间笃定道，“威尔会一直和我在一起。” “咔嚓。”大开的门内是塞廖尔最熟悉的地方之一，迪克敏锐地察觉到他家亲爱的和他相扣的手紧了紧，不由有些担忧地望了过去。 比起幽暗阴森的走廊，这个房间无疑明亮的多。 第286章 早上的阳光并不灼热，透过细长的窗户照进了房间，让人的心情都明快了几分。 “这里是我的心理咨询室，”汉尼拔先一步走了进去，指尖抚过门边的青铜色驯鹿雕塑，意味深长地撇了正要进来的塞廖尔一眼。 “……？”塞廖尔顺着驯鹿雕塑向下看到抽屉，不知怎么就福至心灵反应过来，迈进房间的脚步攸地一顿。 “说起来，虽然你给我留了字条，但公证文件的法律效果还在，这间房子理应还是属于你的。”汉尼拔温和地笑了，从抽屉里摸出塞廖尔当初在基地留下的那张纸条晃了晃，脸上带着几分调侃。 “所以你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擅闯民宅，我是不是应该回家摸把qiang来处决你。”一提起这件事就头疼，塞廖尔揉了揉额角，拉着迪克驾轻就熟地坐在了沙发上。 “就当是收容我这个孤苦无依的家伙了，感谢你的包容。”坐在了相对的两个座椅中的一个，汉尼拔一双长腿舒展着，双手交叉搭在膝头，看起来没有他口中哪怕半分的落魄。 “呵，”塞廖尔挑眉，毫不掩饰地嗤笑起来，没再就可怜的家伙这方面多深入，“你把我和迪克带到了心理咨询室，是要对我们说什么吗？” “我只是突然想到，很久没对你进行心理辅导了，”汉尼拔的声音微扬，瞥见迪克充满警惕的微表情，神情意味深长起来，“这时候你的这位情人仍旧能够旁听吗？” “……”深知汉尼拔所谓的‘心理辅导’在此时有双关的意味，塞廖尔犹豫了一下，薄唇附在了迪克耳边。 “我在这里拖住他，你去找威尔。” 迪克手微微一颤，转头看向塞廖尔，没有立刻站起身。 那双迷人的湛蓝色眼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 “ 放心。”塞廖尔安抚性地捏了捏他的手，微凉的指尖蹭过手心，迪克感受到有一小团粗粝的纸质物塞了过来。 这是纸条？亲爱的想要告知他什么吗？ 他心下一惊，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地给了塞廖尔一个拥抱。 “好吧亲爱的，那你注意安全。”亲了亲塞廖尔的发顶，迪克好似被说服一般站起身向外走去。 路过汉尼拔时，迪克在塞廖尔面前惯常收敛的棱角骤然迸发，无声警告的目光锋利又摄人。 汉尼拔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表情，回以迪克一个淡然的笑。 平和又暗藏危险的杀机。 心理咨询室的门开又合，汉尼拔背靠着椅子，姿势优雅又禁欲。 他看着不知何时坐到了他对面的塞廖尔，恍然有种即视感。 曾经的无数个日夜，他都在这个有着红白窗帘的房间和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两个人独处，以心理医生和病人的身份。 这段时间经历了一些不太顺心的事，但无论怎样，最终他还是坐回了这里。 “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模拟了下汉尼拔的心理，塞廖尔双手随意地搭在一旁，轻笑着。 “只是微不足道的感慨而已。”汉尼拔的神情不苟言笑起来，法令纹勾勒出严肃冷漠的神情。 他观察着塞廖尔和他神似的模样，淡定地开始了每次心理交流的日常测试问话。 半晌后他慢条斯理地得出了结论：“你的情绪真的恢复了一些。” 懒散地拍了两下手掌，汉尼拔低沉的声线带着微不可查的感慨：“恭喜你，谈恋爱看起来真的有助于情感恢复。” “就像你以前的提议一样，我在感受那些情感，”指尖时不时敲打着椅子的扶手，塞廖尔的眼底弥漫着点滴笑意，“带入谈恋爱的视角以后，我似乎能够理解一些以前不懂的行为了。” “看来我手下最早顽固的病人也有了痊愈的希望，”汉尼拔直起身，微眯的眼睛狭长，泄出几丝冷光，“那么今天的心理咨询就到这里了，后续的治愈过程仍旧需要努力。” 这声往日平常的话语似乎是在预示着什么，气氛霎时冷凝起来。 “让人怀念的心理辅导以后就该步入正题了吗，”塞廖尔挑眉低笑了一声，“那么……我们先从哪里开始谈起？” “如果是为了你那位情人找人而拖时间就算了，不管他遇到威尔做什么努力，结果都是一样的。”仍旧笃定的态度，漫不经心地昭示了汉尼拔对于塞廖尔和迪克小动作的了如指掌。 他一身考究的西装，舒展着长腿的姿态优雅又绅士，房间内的光影交织间营造出诡异的氛围。 “托人找我就是为了那种挑衅的问题，又在那以后一个人留下来和我周旋。”想到彼地丽娅传话时的情形，汉尼拔嗤笑了一声。 他锋锐的薄唇勾起几分弧度，第一次在塞廖尔面前毫不掩饰地表露出寒冷彻骨的杀意，“该说我从小到大太纵容你的任性了，还是该感叹一下你的护花使者又一次把你丢下了？” 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扶手的指尖微顿，塞廖尔幽深的目光锁定在汉尼拔冷冽的脸上，攸地笑了起来。 “我更倾向于感谢你的纵容，而且……”他的笑容极淡，若有似无地嘲讽什么一般，汉尼拔眼底的冷光更甚。 又见塞廖尔抚平唇角，看着汉尼拔，像是宣告什么似的一字一顿。 “你杀不了我，汉尼拔。” 第177章 影响 迪克站在走廊，一直带着阳光笑容的脸难得板起，看向房门的目光锐利逼人，仿佛想要将其瞪穿一般。 第287章 他竖起耳朵，却仍旧听不到房间内的声音。 虽然亲爱的让他放心，但对方毕竟是汉尼拔。 自己直接离开他身边的这个判断……真的正确吗？ 一方面是恋人的安危，一方面是恋人出于信任的委托……出于对塞廖尔的担忧，迪克犹豫起来。 分析利弊间他下意识握紧了拳头，手中微硬的质感唤回了他的注意。 摊开手心，是他家亲爱的刚才塞过来小团纸条。 亲爱的对于和汉尼拔相处时自信的理由，上面可能会记载。 思及至此，迪克慢慢地小心地将小纸团舒展开。 微硬的纸张捋平的过程中摩擦出细微的杂音，团得皱皱巴巴的纸上只有短短一行的小字。 那是一板一眼的优美字体，乍一看如教科书般的规整。偏偏细察之下可以发现，每一个字母的末端都带着微妙不显眼的卷曲，为整份字体增添了一抹人情味。 迪克认得出，这是他家塞廖尔的特别写法。 只是这时候迪克没什么闲情逸致细细品味他家塞廖尔赏心悦目的笔法，他整个注意力都放在了这行字上。 “he can't kill me.”轻声读出了这行话，迪克压低的声音莫名染上几分肃杀的意味。 迪克探究的视线放在因为纸皱皱巴巴而显得字体锋锐的话上，又抬起头看向心理咨询室的房门。 “他杀不了我，这……是什么意思？” . 夜巡以后正义联盟那边又出了一点事，一大堆来自外太空的变异生物挤满了整个度假海滩。 经历了各种艰辛把那些生物尽数消灭，又由超人打包一股脑地扔到了外太空以后，正义联盟的诸位超级英雄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那种黏糊糊的外星生物太麻烦了，”正坐在绿灯侠具现出的床上，脚上全是又粘液滑下，时不时滴下一点，掉在沙滩上发出略显沉闷的‘啪叽’声响。 拍着沾有粘液的手臂，拉起的一长条半透明细丝让闪电侠恶寒地抖了抖，“我刚才在那些生物身上跑的时候摔了好几下。” “等一会回基地一起洗个澡吧蜜糖。”有绿灯的保护，整个人神清气爽没有沾到哪怕一点粘液的绿灯侠毫不顾忌地搂住闪电侠，蹭了一身的粘液后笑得格外畅快。 “说起来你们两个的值班惩罚还有好几天吧。” 神奇女侠作为半神，有着女神般耀眼的容颜，高挑热辣的身材，盔甲一般的战衣尽显她飒爽的英姿。 此时她将真言套索别在腰间，深棕色的眼眸微深，闪过一抹调侃的笑意。 “啊——”提起这件事闪电侠整个人提不起精神地拖长了语调，“虽然瞭望塔吃喝不愁，但是一直和中心城两边跑有点麻烦。” “老蝙蝠绝对是公报私仇，”绿灯侠摸着下巴，扫视现场一圈没看到蝙蝠侠的身影，笃定道，“看他最近总是来去匆匆就知道，他这几天绝对很忙，所以才把值班推给了我和小熊！” “我看到的版本明明是你和闪电在值班日去托尼.斯塔克的派对喝得烂醉如泥……” 浑身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半人半机械的生化人钢骨调动了一下当天的记录，属于人的那大半张脸看到绿灯侠警告的目光，后续的话直接悄无声息地咽了下去。 “蝙蝠侠家的杰森死而复生，最近他应该一直在头疼杰森的治疗状况吧，”神奇女侠温声道，“蝙蝠侠刚才也说了，杰森的情况在好转。” “等杰森彻底痊愈的时候b准备举行一次庆祝派对。”从外太空飞回来超人浮在半空，鲜红的披风飘荡着。 没看到蝙蝠侠诡秘的身影超人看上去有点失望，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消沉了一点。 而开着战车赶回哥谭的蝙蝠侠满脸凝重，穿着黑色制服的他身体紧绷整个人犹如黑夜般深沉。 想到刚才得到的研究进展，他钢蓝色的眼眸暗了下去。那是海底高深莫测的最深处，泛着幽深的光。 关于塞廖尔体内的［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之前的体检报告得出的结论是情绪波动和基因的活跃度之间存在正比关系。 也就是说，塞廖尔本身情绪的活跃度决定了他当时的基因表现力，也就是作用于他人时的能力。 基于这个准则，在和托尼研究的过程中，布鲁斯曾经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塞廖尔没有情绪时，那些基因中的异能是和情绪一样不存在，还是……仅仅因为没有情绪做引而潜伏起来？ 当时因为托尼的打岔布鲁斯将这个问题略了过去，但是这两天他又突然想起来，就吩咐手下的研究人员朝着这个方向研究。 因为塞廖尔人不在哥谭，所以没办法立即测试，只能根据塞廖尔留下的数据进行推演。过程也就慢了起来，直到刚才才得到了大概的结论：情绪是塞廖尔控制人的根基，只要有情绪就可以控制。 具体内容阿尔弗雷德在通讯中没有多做转达，布鲁斯心念转动间各种念头纷涌而至，战车的速度更是快了几分，几乎化作了看不清的乌黑残影。 回到蝙蝠洞，阿尔弗雷德已经守在了那里，一旁的托盘中是尚有余温的三明治和热咖啡散发着让人温暖的香气。 “这段时间研究有新的进展吗？”摘下蝙蝠侠的面具，布鲁斯发丝凌乱神情冷漠，眼底象征着疲惫的乌黑分外瞩目。 “仍旧是刚才报告的那些进程，研究员们现在都在等待和您报告的机会。” 第288章 “那我现在就去。” 年迈的管家眉目微垂，在布鲁斯脱下紧身衣后递上了搭在手臂上的睡袍，恭顺的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慈祥：“在那之前，您需要吃掉补充精力的早餐。” “现在时间紧急。”有点迫不及待的布鲁斯因为急切微微皱眉不太情愿，下意识准备推脱过去。 但深知自己看着长大的老爷性格的阿尔弗雷德什么都没说，只是站在一旁，脸上挂着管家完美的笑，和布鲁斯对视起来。 “……” “……” 无声的眼神交流后，披上睡袍的布鲁斯别过目光，默默地把拿起三明治，就着咖啡吃了两个。 阿尔弗雷德这才加深了笑容，满意地微微躬身离开了。 浓咖啡让布鲁斯清醒了不少，走进研究室前，布鲁斯扒拉扒拉头发，精神一振沉稳冷酷的气质大变。 于是等候他多时的研究员们就看到了他们风流多金的boss穿着随意套在身上的真丝睡袍，露出肌肉感分明的胸膛，神情慵懒餍足又疲惫，明晃晃一副纵欲过度的颓靡。 研究员们：“……”boss看起来很明显是又和封面女郎厮混一夜了吧。 他们在研究室没日没夜的研究boss派发的各种目标，结果boss不止不给他们涨工资，还因为纵欲过度让他们等得这么久……但毕竟是boss，还能怎么办，忍呗。 “昨晚的女郎太热情了，”毫不在意地拢了拢睡衣，布鲁斯的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容，“据说有进展了，我很期待。” 不管研究员心理怎么想的，听到了上司想要听自己团队的研究结果，当即神色一正，为首的研究员推了推眼睛，拿出一叠报告走向了布鲁斯：“是的。” 充满了学术气息研究室和浑身散发着风流气息的布鲁斯格格不入，但是他看起来并不在意，仍旧中规中矩地为他家以草包著名的boss讲解他们研究的进展。 “关于之前boss您提出的有关于塞廖尔.琼斯先生除了血液以外的ye体是否也有同样的功效，”研究员一本正经地说明着，“理论上讲，只要是塞廖尔.琼斯先生拥有基因的ye体，都可以让［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产生功效。” “嗯，这么看来……”迪克果然被吃得死死的啊。 这方面等塞廖尔和迪克从巴尔的摩回来他再和托尼细谈一下这部分吧……多想脑壳疼。 布鲁斯轻笑一声，明摆着纨绔子弟下意识想到了什么香艳的方面，又反应过来此时在谈正事就硬生生转到了别的方面问道：“那关于情绪和控制方面的呢？” 说到这，研究人员的神情有点微妙的尴尬，他握拳抵唇轻咳了一声。 这很明显是发生了什么事，布鲁斯敏锐地察觉到不妙，眉宇微皱沉声问道：“出了什么意外吗？” “有一位研究人员在没有通知的情况下，因为研究陷入瓶颈，就私自把基因样本喝了一份。” “……”布鲁斯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有些不明白这些研究人员的狂热。 “当然根据协议擅自做出这种事是绝对不允许的，那位的下场正等着您和斯塔克先生决定，”说着负责讲解的研究人员回头瞪了某个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清了清嗓子，“不过因为那位的行为，我们的研究也得到了一些进展。” 翻动文件的声音哗啦哗啦响起，低下头的研究人员又推了推有点滑落的眼镜，声音微微扬起：“我们发现，只要喝了塞廖尔.琼斯先生的血，那个人就无法再对塞廖尔.琼斯先生产生杀意。” 布鲁斯轻轻挑了挑眉：“嗯，这我大概可以猜到，还有细一点的吗？” “这种情况我们进行了分析，”研究人员看到布鲁斯的兴致不高没有气馁，为了未来的投资资金，也为了能让他们的研究成果获得boss的支持，便接着分析道。 “我们从这一点延伸，提纯了塞廖尔.琼斯先生基因样本，发现了［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存在的潜伏特性。” 这是布鲁斯比较关注的领域，当即提了提神：“你是说？” “我们几乎可以确定，”发现正在研究的基因未知的作用，研究人员挺起身板，仪式感颇足地郑重道，“只要是［基因］，只要塞廖尔.琼斯先生有情绪的波动了，就可以施加影响。” “就算是……琼斯先生小时候发展的还不完善的基因。” 第178章 杀意［修］ 塞廖尔唇齿张合间说出堪称嚣张的话语后，汉尼拔的下颚紧绷了一瞬，却又仿佛纯粹是塞廖尔的错觉一样转瞬即逝。 在塞廖尔看向他的时候，汉尼拔唇角微微勾起，指尖若有所思般时不时敲在扶手上，发出的轻响仿佛一下又一下击在塞廖尔波澜不惊的心上。 他眯起眼睛，盖住其中摄人的杀意与冷光，压低的声音中是毫不掩饰的轻慢：“这听上去可真是傲慢的揣测。” “在和你见面之前，确实只是揣测——”塞廖尔乌黑的眼眸中闪过一点细碎的幽光，仿佛能够感受到什么，薄唇微微抿起不再多说。 “你还记得我让彼地丽娅转达给你的话吗？” “你是说那句［你知道小时候没杀我是因为什么了？］，”半回忆地复述出那句话以后，汉尼拔双颊的法令纹似乎深了几分，温和的神情看上去冷然起来。 他揉了揉额角，这种带着迷茫感的动作减弱了汉尼拔周身的淡漠：“你认为我在你小时候没杀你是为了什么？” 第289章 “或许有对你亲人的些许移情。”刚开个话头，塞廖尔感受到的杀意又骤然重了起来，犹如实质的刀锋般锐利。 习惯了这种杀意的塞廖尔不为所动，慢条斯理地挑起眉梢，丝毫没有戳到汉尼拔怒点要倒霉的自觉。 汉尼拔深陷的眼窝此时在光线交错下显得更加深邃，冷冽的声音却反而温和了起来：“这是第几次了塞廖尔，你肆意窥探我的踪迹后又调查了我的过去。” “我很抱歉汉尼拔。”就算对方是杀人惯犯又是食人者，但到底怎么说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调查他的过去都不太光彩，塞廖尔也就干脆地道了歉。 但此时他情感缺失的一面也表露无疑，只是顿了顿就继续冷静分析道：“看，我就算触碰了你的逆鳞，你内心的暴怒和杀意都快盖不住了，却仍旧还没动手直接杀掉我。” “今天从见面起，你就一直在挑衅我的底线，现在更是刻意激怒我。”捻了捻指腹，汉尼拔悠然起身，慢慢踱步到塞廖尔面前，居高临下地垂眸看着他，莫名有一股浓浓的压迫感。 “就是为了证明我产生杀意也不会动手杀你？” 仰头看着汉尼拔，塞廖尔指尖微颤，眼底闪过一抹光。 他猜到了汉尼拔下一步的举动，那对他而言明明有几分危险，但塞廖尔的心底渐起波澜的却不是恐惧，而是微妙的、难以抑制的兴奋。 在情感缺失的时候并不明显，但现在有了点情绪波动，有些事就显得昭然若揭了。 从小被汉尼拔教导的潜移默化之下……他或许有什么地方也和普通人迥然不同。 于是塞廖尔点了点头，那模样显然是在分明是在挑战着汉尼拔已然动怒的神经。 对塞廖尔有恃无恐的态度看得分明，汉尼拔冷笑了一声，修长结实的右手向塞廖尔伸去，毫不犹豫地拢住了塞廖尔光滑的脖颈，手心的掌骨正压着他的喉结。 感受着手中鼓动个不停的血管脉络，汉尼拔稍稍用力，塞廖尔就干脆顺着汉尼拔的动作站了起来，抬眸淡然地和他对视。 因为轻微的窒息感，塞廖尔没什么情绪的脸上泛起一抹缺氧的潮红。 “要…下手试…试吗？”喉咙被锁住，塞廖尔的声音尖细又轻缓，只能发出含糊刺耳的声响，听起来让人不舒服。 在汉尼拔收紧的过程中，塞廖尔想再说话，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缺氧的头脑因为难受而发沉，眼睛也受到压迫而不太舒服，但塞廖尔没有闭上眼睛，而是瞪着汉尼拔的眼睛，瞳孔乱颤，眼白边缘渐渐有血丝向中心弥漫。 汉尼拔的手用力间有青筋暴起，塞廖尔的呼吸也肉眼可见地急促起来。 定定地看着塞廖尔涨红又微微抽搐的脸，汉尼拔的手也抖了起来，额角鼓起的青筋仿佛在和什么无形的东西进行着抗争。 在塞廖尔的脸色转变成深红色带着一丝紫色时，汉尼拔紧紧绷住的手骤然一松。 闷响后，塞廖尔整个人被摔坐在了地上。 仍旧站在原地的汉尼拔垂眸看着自己有些僵硬的手，眼底是意味不明的冷光。 一时之间，房间内只有咳嗽的声音响起，那力道撕心裂肺到让人心怜。 揉了揉仍旧带有痛意的脖颈，塞廖尔的眼角因为呛到喉咙，咳嗽间挤出几点泪花，眼眸越发水润。 被呛得不行的嗓子咳嗽以后舒服了不少，指节揩去眼角的泪水，塞廖尔干脆换了个姿势坐在了地上。 一双长腿盘起，双手向后撑住了自己的上半身，塞廖尔看着正在出神的汉尼拔，歪头轻轻笑了起来。 低笑引起了在场另一个人的注意，在汉尼拔收敛好情绪看过来的时候，塞廖尔清了清嗓子。 他的声音虽有惯常的清越，却也含着难以忽略的嘶哑，为他的话语带上了一些莫测的神秘：“看，你杀不了我。” 汉尼拔仍旧居高临下看着他没有说话，此时他正站在阳光看不到的地方，沉默间整个人仿佛被阴影笼罩一般诡秘阴森。 “你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吧，汉尼拔。”塞廖尔的声音仍旧有些哑，他翻动手腕，露出了不久前结疤的褐红色伤痕。 “你对我血的渴望也是同一个原因，就是你想的那样，和我体内的基因有关。” 他摸着凹凸不平，触感微痒的疤痕，平静的话语下暗含不知多少年的复杂积怨。 汉尼拔看着塞廖尔，仍旧没有说话。 就听见塞廖尔轻声说：“你知道吗，我的血可以控制你。” 汉尼拔瞳孔一缩，却又缓缓笑了起来：“你是说你能够控制我的思想吗？” 塞廖尔手指点了点虚空，意味不明地摩挲着下巴：“这听上去或许有些不可思议，但起码也是个有超级英雄异能者和外星人的世界，所以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汉尼拔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看似随意地问道：“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你能控制我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小时候你尝过我的血。”塞廖尔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头一眨不眨地盯着汉尼拔的眼睛。 于是他也就这么抓到了汉尼拔一瞬间微微颤动的睫毛，心下了然：“看来我的猜测没错。” 塞廖尔定了定神，唇角微勾：“‘基因’的功效取决于我的情绪，所以在我情感缺失的时候才无法像感知杰森那样感知你的存在。” 第290章 “杰森？”听到了陌生名字的汉尼拔眉尖微挑，但是没有详问。 左右是同样尝过塞廖尔血的人，没什么重要的。 倒是汉尼拔对于塞廖尔此时笃定的态度有点惊讶，没想到塞廖尔这么快就研究出他的基因的一些用法了。 是用那位杰森做了人体实验？ 心中思绪万千的汉尼拔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用丝巾细致地擦着刚才掐着塞廖尔脖子的手，看上去仍旧是优雅绅士。 “这么看你所谓的‘控制’更倾向于精神，那么对你无法下杀手只能全是精神控制的基础，”汉尼拔退了两步，又坐回了他的椅子上，看着塞廖尔的目光是散不尽的嘲意。 “而就连这种浅显的控制我都可以发现，更深层次的我更是什么都没感觉。” “能感觉到控制，但你不是无法抵抗吗，”一直仰着脑袋所以脖子不太舒服，塞廖尔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肩膀，也同样坐了回去。 “有这一点效果就已经是侥幸了，我根本就没抱着控制你一切的奢望。” 说着塞廖尔神色一正：“和杰森的情况不同，我在你开门后才真正感知到了你的存在，而直到现在我也只能隐约感觉到你的情绪。” 面对汉尼拔骤然眯起，狭长又冷然的目光，塞廖尔弯起眼睛，毫不客气地说了出来：“愤怒、猜忌、和惊疑不定。” 隐藏的向来极深的情绪突然被揭露，汉尼拔唇角微抿，这种不受他控制的感觉让他有些隐晦的焦虑。 “别这么看着我汉尼拔，”塞廖尔抬起手，无辜地眨了眨眼，“和你绑定，对我而言只有生命无虞这一点好处而已。” “那你还想要什么好处？”被塞廖尔的态度激得不由轻笑了一声，汉尼拔舒展着长腿，“无法杀死你这件事，我倒是一直有心理准备。” “我也猜到了……”轻叹了一口气，塞廖尔的声音攸地轻了几分，略微的沙哑听起来意味深长。 “不然小时候的那种折磨，一个成年人尚不能承受，你以为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还不是因为——你一直在手下留情。” “你的资质一直很卓越，可惜无法把你培养成我的同胞。”没有否认塞廖尔的话，汉尼拔向后靠坐面露遗憾。 他的十指交叉着搭在膝头，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温和，低沉的嗓音带着心理咨询时的循循善诱：“你还知道了什么？” 似乎想起了什么，塞廖尔轻笑起来：“还记得我小时候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吗。” “当然，”汉尼拔指尖微颤，顿了顿轻笑道，“你小时候身体不太好，直到十五岁左右身体才和普通人差不多。” 随着汉尼拔的话语，塞廖尔眸色微沉，眼前似乎也闪过了几段童年的记忆。 无论那些训练多么严苛，精神的洗脑有多恶劣阴暗，但不可否认的是，汉尼拔对他的照顾一直非常精心。 每一次生病，汉尼拔都会仔细照料他。 现在想来，就像食客会将看中的猎物精心培养，直到养成食客最满意的状态，再解剖取下心仪的部位，制成无上的美味珍馐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这几天查了我家地下室备份的一些资料，我心里有了大概的琢磨方向。”塞廖尔点了点扶手，手随意的抵着下颚，继续说着。 “小时候我体内的‘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虽然稳定了，但在不断变异的过程中会和我本身的基因时不时产生一点排斥反应，那应该就是我小时候身体不好的真正原因。”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汉尼拔眼底浮现了然：“你是想说小时候你的基因还不够完善？” “bingo。”拍了拍手掌，塞廖尔语气平淡地感叹着，“这么看我小时候没因为基因排斥而死，运气还真好。” “你一直都很好运。”意味不明地配合说了一句，汉尼拔仍旧淡淡地看着塞廖尔。 知道汉尼拔在等他继续说明，塞廖尔也不拖延，换了个闲适的姿态靠在椅背，休闲裤包裹的长腿翘起了二郎腿，刚要说话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顿了顿：“你什么时候尝过我的血的？” 汉尼拔伸出一根修长的食指，垂下眼眸没有直接回答：“已经得到结果了，具体的过程很重要吗？” “过程当然重要，”塞廖尔的声音微沉，“我只是反应过来，你赶在托尼前争取到我抚养权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尝过我的血了？” 两个人对视着，没有人再说话，古怪的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 终于，汉尼拔撩起眼皮，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你的基因并没有增强你的身体机能。” “力大如牛或者过目不忘什么的确实没有，如果不是能感知到你和杰森，我会以为‘基因’一直没有激发出来。” 塞廖尔歪了歪头，“这么说，是在我很小的时候？” “那时候你应该还不到两岁。”回忆起当时的混乱情况，汉尼拔忍不住揉了揉额角，声音带着轻缓的无奈，“……你的父母和你相同，言行举止不当又无理的让人头疼。” “这话你之前说过很多次，两岁的我身体应该还很差，父母应该不会随意地把我带出门，”塞廖尔推算了一下时间，眨了眨眼睛，“那时候应该是我家刚搬过来，所以是拜访邻居的时候？” “嗯。”汉尼拔闭了闭眼睛，十几年前的情景仍旧历历在目。 第291章 刚饱食了一顿精致的餐点，年轻的汉尼拔正在太阳的暖光中翻阅着心理学的相关著作，进行下一篇论文的准备，门就被敲响了。 打开门，迎面扑来的化学剂气息让汉尼拔有些不舒服的皱了皱鼻子，才抬眼打量起敲门的人。 那是一对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年轻夫妇，和他对视时，对他露出和煦又友好的刺眼笑容。 而那位金发碧眼的女人怀里，是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孩子，衣角下露出一只的眼睛正怯怯地望着汉尼拔。 “你好，我们是你的邻居，新搬来的琼斯一家。”黑发的亚洲男人身姿气质清俊，手中拿着一瓶上好的葡萄酒，透着一股血般浓稠晦涩的光。 接过男人递上来的见面礼，汉尼拔心情正好，就索性请这一家三口进了自己家。 或许是因为汉尼拔绅士优雅的姿态看上去无害又温和，一直紧紧搂着女人的小孩送开一只手，小爪子伸向汉尼拔。 金发女人挑了挑眉，有点惊讶地看着汉尼拔，笑了起来：“这还是我家的小塞廖尔第一次对别人这么感兴趣，他看上去很喜欢你。” “也是第一次有小孩这么喜欢我。”年轻的汉尼拔眼眸微深，眼底有些许的动容闪过。 薄唇微抿，塞廖尔的亚洲男人爸爸犹豫着，但在看到小塞廖尔亮晶晶的眼睛时，到底还是松口道：“……小塞廖尔或许想让你抱抱他。” 年轻汉尼拔似乎是透过塞廖尔的模样想到了自己早夭的妹妹，心下一软，抓住了小塞廖尔幼嫩的小爪子。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年轻的汉尼拔在轻轻捏小塞廖尔的爪子时，就注意到了他手上斑驳叠加的伤口。 仿佛被什么挖去不久，刚长出粉嫩的新肉，甚至汉尼拔敏锐的嗅觉还闻到了鲜明的血腥气。 注意到汉尼拔的目光，塞廖尔的父亲温和地说：“小塞廖尔有严重的先天疾病，我们夫妻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小塞廖尔能够和普通人一样平安快乐的长大。” “小塞廖尔会好起来的，”抱着小塞廖尔，血腥味越发浓郁起来。 年轻的汉尼拔看着仍旧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孩子，抓起小塞廖尔露出的小爪子，亲了亲他的指尖。 然后——小塞廖尔脆弱的指尖直接血崩，鲜血霎时喷溅出来，糊了年轻的汉尼拔半张脸。 所以说，心软动容什么的，对他新来的邻居没半点用。 就连不到两岁的小孩子都这么唐突又无理，第一次见面就糊人一脸血。 —— “……汉尼拔？”塞廖尔略微飘忽的声音传进汉尼拔的耳朵，陷入回忆的汉尼拔回过神。 他看向面前唤着他名字、和最初见面时模样大相径庭的塞廖尔，心头微微一动。 是啊，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收敛好神情，汉尼拔露出一抹淡定从容的笑：“不好意思我走神了，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塞廖尔怎么都想不到汉尼拔刚才想了什么，干脆也不再细思，继续对汉尼拔分析起自己的猜测。 “那时候我不到两岁，体内的基因和我本身并不融洽，所以你尝过的血是不完整的。” “我也正好是那时候知道的你有先天疾病，”汉尼拔点了点扶手，眼底眸色微深，“不过现在看来，与其是先天疾病，不如说是先天基因缺陷？” “基因缺陷也是先天疾病的一种，”塞廖尔弯了弯眼睛，没有笑意的眼底映着汉尼拔冷漠优雅的强势，“从实验记录看，那时候我体内的基因是我父母注射的超能力者量产化基因的最初版。 “所以除了自行变化的特性外，唯一的突出点就是摄入了有基因存在的ye体的人，不会对基因持有者的我产生杀意这一点而已。” 似乎是为了安汉尼拔的心，塞廖尔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你在心里精神学的领域有如此卓越的成就，以你的心理戒备程度，以及这么多年以来潜移默化的言行，我不信你没发现。” 汉尼拔轻声哼笑了一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自从因为塞廖尔父母所解释的突然发病而被塞廖尔喷了一嘴的血，半强迫性质的喝下了塞廖尔的血以后，汉尼拔就敏锐地察觉到，随着塞廖尔年龄的增长，自己对塞廖尔血液的觊觎之心也越发旺盛。 一般情况下对于小孩子汉尼拔不回去下手，更何况初见塞廖尔他就联想到了自己的妹妹，更有点移情的成分。 但是再多的关爱呵护之情也要在自己没有被做手脚的前提下。 作为一名接触的心理学专家，汉尼拔对自己一直有心理方面的精神暗示，每每对塞廖尔的血肉产生觊觎，他的精神暗示就会起反应，让汉尼拔由此确信初次见面时塞廖尔的血有问题。 他那段时间想过很多种可能和造成的结果，有好的有坏的。 最终，在琼斯夫妇携子做客的一个夜晚，他看着已经和正常小孩没什么差别的塞廖尔，心头压抑的对于鲜血的肮脏渴望蔓延而出，伴随着又一次精神示警的疼痛，汉尼拔下定了决心——先下手为强杀了可能有所图谋的琼斯一家。 但就在他第二天白天边为病人进行心理辅导，边漫不经心地思考着该把杀人现场布置成怎样的意外瞒过fbi时，自己正在疏导的那位在新闻界颇有声望的新闻人接了个电话就匆匆和他告辞。言语间透露有一对在研究领域有几分建树的夫妻就在刚才出了一场严重的交通事故，两人当场殒命。 第292章 而事发地点就在不远处，他们的姓氏是琼斯，他的邻居琼斯夫妇的琼斯。 当时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隔壁瞬间成了孤儿的小塞廖尔，脑海中抹杀那棵独苗的念头只存在了短短一秒就被抛在了脑后。 看起来图谋不轨，可能给他威胁的两个成年人丧命。唯一活下来的虽然是那个真正给他下黑手的，但本身无辜又稚嫩，什么都不懂，所以他现在应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那时候的汉尼拔理应什么都不管，任由那对夫妇的哪个远房亲戚或者好友来把隔壁的那个小鬼带走，带到别的城市别的州甚至地球上跨越大洋的国家。 从此断了联系，彻底将威胁发生的可能性降为零。 汉尼拔的理智告诉他应该那么做。 但一想到塞廖尔，独自一个人在房间的汉尼拔瞥见窗外血一般的残阳，心头无可抑制地涌上一股渴望。 那种像是蛮夷般的原始冲动令汉尼拔感觉到恶心。 显然，只要塞廖尔还活着，就算远离也无济于事，仍旧会影响到他。 那么，只要把人带到自己的身边，教养成自己的同类，就可以彻底把风险降到最低了吧？ 刚有想法的汉尼拔听到直升机桨的嘈杂声响，透过窗户看到隔壁门口降落的小型直升机，上面印着世界顶级富豪斯塔克家族的徽章。 看着从直升机上跳下来的那位神情担忧的男人，每一位看过电视和杂志的人都能叫的出他的名字。 显然，全世界最出名的托尼.斯塔克有意成为小塞廖尔新的监护人。 领养权方面的对手是托尼.斯塔克，汉尼拔并没有感觉到多大的压力，但他的眉宇仍旧微微皱起。 因为他就在这一刹那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他没考虑过直接杀掉塞廖尔.琼斯？ 好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存在，直接抹去了他对塞廖尔的杀意似的。 第179章 交易 察觉到自己对塞廖尔没有杀意，汉尼拔本来抱有的［单纯把塞廖尔养在身边］的念头随着这个发现悄然改变。 他决定直接杀掉塞廖尔。 对他而言，这个世界的生物都是可以掠夺、破坏的，没有例外。 还年轻的汉尼拔此时傲气正浓，颇有几分自己凌驾于众生之上的优越感，人生一片顺风顺水，突然发现自己在杀戮方面拿一个古怪的小家伙有点没办法，当即让汉尼拔产生了点兴趣。 经过这几年的接触，他深知塞廖尔因为身体原因被长期关在家里，礼仪方面虽然被教养得优雅细致，本质却仍旧天真到近乎娇憨。 所以小塞廖尔很多时候什么都不懂，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出言不逊，而他的父母因为是研究员，礼节周到但也不会想那么多。 说实话这真的很符合汉尼拔挑选食物的标准。 汉尼拔就这么想到了作为食物的塞廖尔，又无意识地露出一点猩红的舌尖，舔了舔自己淡色的薄唇。 明明已经过了很久，他嘴里属于塞廖尔鲜血的滋味却仍旧鲜明如初。 和所有血一样，那是带着铁锈味的咸腥，或许是因为心理作用，又有让人上瘾的别样甘甜。 不过……在小塞廖尔还没长大的时候就杀掉他未免有点可惜，还是等他长大吧，那样才是最美味的时刻。 又或许……他想到塞廖尔因为先天疾病整只手突然毫无预兆喷血的时候，塞廖尔因为从小就伴随着这种事，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的模样，眉尖轻挑。 那个小家伙因为后天因素，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对他自己的身体漠不关心起来，只消稍加推动，就可以培养出一位和他同样的人。 同类——多么诱人的辞藻。 不得不说汉尼拔被这个美好的词汇背后代表的未来迷惑了。 任何生物都无法忍受永恒的孤独，汉尼拔自然也不例外。 未来弥漫在汉尼拔周身，精神上无法找到共鸣者诉说思想的空虚此刻已经有缠上他的迹象。 那么，在塞廖尔成长为美味可口的食物的过程中，就干脆顺便培养他吧。 这个充满蛊惑意味的方案霎时充斥在汉尼拔的心间。 心中有了腹案的汉尼拔倚在窗边，垂眸看着隔壁大开的房门，托尼.斯塔克弯腰把开门的小塞廖尔抱了起来，看起来似乎是在安慰着。 良好的视力足以让他清楚地看到小塞廖尔通红的眼眶，时不时抽噎一下的动作，以及眼底悲伤又疑惑的情绪。 目光微微游移，滑过托尼.斯塔克身后的女人，他看着那个眉眼间都是恭顺的女佣，眼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红光。 这么看来，问题就简单多了…… . “我回忆了一下我们的相处模式以后，发现了一点端倪，”无视汉尼拔的又一次神游，塞廖尔继续说着，平静的神情语气仿佛在说什么不相关的人和事。 “因为你平时对我照顾有加，但偶尔看向我的目光却又充满觊觎的血腥，这种异常的态度让我比较上心，所以我当时断定你把我当成字面意思的储备粮来养。” 汉尼拔看起来并不意外，只是温声笑了笑，声音听起来轻缓又柔和：“虽然没系统学过心理学的专业知识，但你在实用方面的敏锐程度已经和专业人士不遑多让了。” “这就是让我觉得异常的另一个方面。”塞廖尔的眼眸微深，指尖轻轻敲了敲扶手。 第293章 “当时我还不知道你食人，只是单纯的以为你从小对我的训练只是为了以后把我卖个好价钱当雇佣兵之类的，但实际上……你却一直在保护我。” 想到向托尼学习电脑技术后查到的那些汉尼拔在他背后默默做的一些事，塞廖尔默默叹了口气：“小到高年级无关痛痒的霸凌，大到巴尔的摩市暗巷里潜伏着，层出不穷的不法分子……” 汉尼拔的指尖一颤，显然并不像他面上看上去的那样无动于衷。 注意到他细微的动作，塞廖尔话语顿了顿，却没有停下来：“不得不承认，在我没有自保能力以前，你为我解决了很多后顾之忧。” “看来你在我放任的那段时间里擅自调查了不少东西。”汉尼拔轻笑了一声，并没有否认塞廖尔诉说的话。 “当时确实调查了相当的程度，而且调查的越深入，我越发觉得你的行为充满了矛盾，所以有点迷茫。” 塞廖尔眼底闪过深思，乌黑的瞳孔被阳光侧面照耀，却闪烁着暗沉到几乎不可见的光。 “直到去外地念了大学，情感缺失的问题也确定以后，我能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待这些，才发现了一点端倪。” 塞廖尔微微侧头，视线若有似无地斜睨着汉尼拔，清俊的侧脸是昭然若揭的冷静：“我那时候突然想通了，我所想象的矛盾，或许根本就不存在。” “如果把我从小遭遇的那些当做测试的角度看待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 汉尼拔挑了挑眉，抬起一只手，一副［你继续说］的姿态。 “看来我的猜想没有错……觊觎我的血肉和想要同化我的思想并不冲突。”汉尼拔的举动坐实了他内心盘桓已久的想法，一直暗暗提着气的塞廖尔莫名放松了一些。 他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从基地时你的态度，还有几个月前你开始让我治疗情感缺失，看来你最终决定吃掉我的血肉了。” “在最后一次心理咨询的时候你已经隐晦地说过这个了，”汉尼拔支着下巴笑了笑，仍旧是一贯的儒雅温和，“如你所想，我确实是那时候下定了决心。” “但是事实上……你根本杀不了我，”或许是看不下去汉尼拔现在运筹帷幄的样子，塞廖尔又默默拉了一波仇恨，笃定道，“从刚才确定以后，我和你独处的时候格外有安全感。” “这确实提醒了我心理学的造诣还不够深厚，无法战胜你的‘基因’所赋予的本能，”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番塞廖尔修长挺拔的身躯，汉尼拔轻敲了敲扶手，“在我的自催眠技巧能够占上风以前，你在我这里就是相对安全的，所以……” 说到最后，汉尼拔一扫之前的慵懒，直起腰后凌人的气势一下子压了过来：“你这次找我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塞廖尔笑了笑，面对汉尼拔语气不为所动：“我只是想确定一下安全程度而已。” 汉尼拔轻嗤了一声，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垂，盖住其中布满嘲意的冷光：“或许是托尼.斯塔克英雄主义式的洗脑，你总会时不时就做出这种有勇无谋的行为，看起来可真是……愚蠢极了。” “但现在看来你眼中的蠢货做出的行为效果卓群不是吗？”指节点了点，塞廖尔突然开口问了一个听上去有点八卦的问题，“你觉得，和威尔产生共鸣的感觉怎么样？” 汉尼拔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锋利的眉宇微微挑起，没有说话。 “你已经和他共情了对吧，”毫不在意他的沉默以对，塞廖尔自顾自地推测着，“不然以威尔性格中的不可捉摸性，你绝对不会任由迪克这么直接去找他，除非……你有足够的把握他现在并不会离开你。” “感觉非常好，”汉尼拔刻板的脸上攸地露出一抹轻笑，低沉的嗓音暗哑又性感，意味深长，“真正培养出同类的感觉让人上瘾。” 定定看着汉尼拔此时的笑容，塞廖尔从脊背处不由升起一抹细密渗人的凉意。 不去细究汉尼拔这句话背后的含义，塞廖尔清了清嗓子，目光有细微的游移：“那么，接下来我们要谈的就是和威尔有关的了。” “嗯？”短短一声代表疑惑的气音，硬是被汉尼拔表现出了无法言表的意味。 只见汉尼拔看着塞廖尔，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似是探究又似是估量，压低的嗓音中是难以言喻的威慑：“你这次想带走他？” “如果你们没有共情，出于对病友的关爱，我当然不吝于伸出援手，”秉着冷静的腔调，塞廖尔的眉梢微微挑起，乌黑的瞳孔比午夜还要暗沉，“相信你也明白这一点，那么出于对威尔的势在必得，谨慎的你绝对不会露出半点破绽。” “所以……共情的程度不说完全，但起码也进行了大半吧。” 汉尼拔轻阖双目，没有出声。 他这种默认的反应无形间证实了塞廖尔的猜测，于是塞廖尔缓缓吐出一口长气，继续慢声推测道：“共情这种情绪进行到一半的话，强行分开你们，对威尔的精神会产生很大的伤害吧。” “你说得再冠冕堂皇也改变不了话语里流露的轻慢，”汉尼拔磁性的声音永远带着优雅从容的淡定，此时直白地撕破了塞廖尔铺设的和平假象，“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带走威尔吧。” “和你共情后的威尔三观已经不适合这个社会了，而且——” 第294章 塞廖尔的语气也轻了起来，听起来有些飘忽神秘。但言语却带着轻挑的随意，仿佛只是心血来潮的猜想。 “作为心理学专家的你因为习惯，让别人共情自己的时候也往往会不可避免的被共情。所以威尔接受你三观和情感的同时，说不定也会被威尔影响呢？” 汉尼拔发出一声轻笑，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仿佛站在天际，俯瞰众生百态的神明。 塞廖尔微微摇了摇头，不可置否。 汉尼拔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卓越天赋，那是他自认为凌驾于芸芸众生之上的自信之源。 于是他自诩为神。 长久以来，汉尼拔一直用神的角度居高临下的挑剔着世界的一切。 然而作为‘神’的时间太久，汉尼拔已经有些忘记了，忘记自己也是肉体凡胎。 模糊了自己也是凡人的认知，汉尼拔自然也没多在意自己仍旧拥有着的、作为人的欲望。 塞廖尔在当下不用模仿就可以判断——内有傲骨的汉尼拔在小看威尔，他在小看威尔焦躁又神经质的躯壳下，那坚韧又脆弱的灵魂。 “七原罪，”定了定神，塞廖尔对上汉尼拔的目光。眯起眼眸，淡淡的声调别有一番无形的压迫，“人与生俱来的恶行都可以归类于这七宗罪则之中，汉尼拔你的话，那一定就是傲慢吧。” “那你的原罪呢，”微冷的目光扫过塞廖尔舒展着长腿的懒散坐姿，汉尼拔轻声问责，“你的罪名，是懒惰。” 想到自己的小男友，塞廖尔的指尖抚过手腕内侧一处浅粉色吻痕，轻声笑了笑：“如果是迪克，十之八九就是色///欲了。毕竟血气方刚的年纪耽于□□还挺常见的。” “突然提起七原罪，是为了向我炫耀你和格雷森先生感情生活的和谐吗？ ”汉尼拔缓缓站起身，走到一旁，背对着塞廖尔倒出两杯茶。 温厚香醇的茶香顺着蒸腾的雾气在房间内迅速扩散开来，塞廖尔看着汉尼拔倒茶的背影，眉尖挑起。 “我只是觉得，迪克的罪最微不足道，而且是正义的一方。我偏中庸，你是最恶劣的罪犯，所以古早流传下来的原罪论，也有一定的道理啊。” 倒茶的水流声停了下来，端着托盘的汉尼拔走了回来，“拖延时间的话就没必要再提了。” 房间内突然一静，只有汉尼拔细不可闻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茶杯碰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杯中清冽的茶水荡起一点细微的水纹，汉尼拔身上的冷香和茶香交织，在汉尼拔凑过来时萦绕在塞廖尔的鼻间。 他微微躬身，指背将桌边的茶杯向里推了推。手撑在桌沿，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塞廖尔，眼眸深邃。 只听汉尼拔用宣告的语气淡淡地说：“现在你的小男朋友应该已经找到威尔了，我们之间无谓的谈话该结束了。” “结束？”直到汉尼拔坐回了他的对立面，塞廖尔的指腹蹭了蹭杯壁，在染上一层温暖后才收手张开了嘴，“不，我还有最后一个提议。” 汉尼拔眉目微垂，端起他的茶杯：“你先说。” “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汉尼拔捧着茶杯的动作一顿，目光扫向塞廖尔，冷淡的眸光看起来没什么兴趣。 “我不会把你的行踪告诉杰克，或者别的fbi，你可以带着威尔去你们想去的任何一个地方。”压低了声音，塞廖尔的话语无端带着蛊惑的意味。 “这听上去真是无用的交易，”汉尼拔慢条斯理地开口，不急不缓，“用我本来就可以做到的事来换，那你能付出什么？” “这不是完全没用的，不然你也不想我一直搜查你的踪迹，然后广而告之吧？毕竟现在的摄像头也开始普及了。” “看来我无法杀掉你这件事给了你足够的勇气，”把茶杯放到一旁，汉尼拔笑容温和得令人头皮发麻，“很多事，不需要死亡作点缀，就能足够精彩了。” 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不言而喻，塞廖尔摩挲着下巴，一本正经地说：“托尼以及迪克的家人都知道我们回到了巴尔的摩，所以想要绑架囚禁我的话并不是上上之选。” “现在这个时机并不合适，所以你暂时可以放心，”薄唇微抿，鲜红的舌尖似乎若有似无地舔过下唇，汉尼拔意味深长地敲了敲茶杯壁。 “我会等克服你的基因影响以后再实行这个想法，那或许是很久以后，也或许……就在下一秒。” 塞廖尔不慌不忙，声音仍旧沉稳平静：“你的心理学在进步，但我的基因也一直在变异发展。两相对比之下，你怎么确定，你单方面摆脱了我的影响以后，我的基因不会变异到新的层次？” “你在说服我同意和你交易，而我看起来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语调轻缓，汉尼拔轻声笑着，“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你不是这么乐善好施的善人，所以我需要付出的代价或许隐蔽，但绝对不会轻。” 下颚稍抬，汉尼拔面上不慌不忙地动着手指，那颗价值连城的大脑却飞快思索起来。 没过几秒，他的手指一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抬眸看向塞廖尔的眼神带着复杂的亮光：“这就是你的报复。” 塞廖尔没有说话，只是手沿着茶杯的杯口划了一圈，古怪的沉默横亘在两人之间。 他停下了手，攸地一推茶杯，只听‘哗啦’一声，内里泛着热气的茶水随着茶杯的倒地全数洒了出来，在地上泼出大片的水泽。 第295章 四溅开来的茶伴随着清冽的香气，汉尼拔的眉头不由一动，仍旧一眨不眨地盯着塞廖尔。 只见塞廖尔唇边隐约的笑意渐深，比起刚才面如止水的平淡感，陡然多出了几分邪戾，看上去生动不少。 “你从小对我的照顾就细致又周到，所以我很感激你，”脸上挂着笑，他不疾不徐地说，“所以我愿意为罪孽深重的你隐瞒行踪。” “但是——”脑海中适时闪过那些不堪忍受的训练，塞廖尔话风一转，声音又阴厉起来，“从小到大的那些精神折磨，我也做不到熟视无睹。” 目光略过地上碎成两半的茶杯，塞廖尔发出一声让人发毛的轻笑，语气柔和：“我可以感知你的存在，汉尼拔。只要你出现在我周围，我就能感觉到。” 汉尼拔仍旧不动声色，塞廖尔的话看起来并没有让他产生什么动摇的情绪，心理素质可见一斑。 塞廖尔似乎累了，开始支着下巴歪头看他：“所以，一个可以感知你，但你却完全无法下杀手，甚至无法让别人杀掉，注定充满意外的存在就这么活生生梗在你未来的人生之中。” 话语背后是附骨之疽般难缠的隐喻：“你永远无法逃离我的阴影，只要没有完全摆脱基因的影响，也就永远不知道我的基因什么时候会进化到完全控制你的程度。” 恰逢一片云飘过，盖住了太阳，房间内霎时暗沉了两分，营造出一股阴森的氛围。 塞廖尔舒展着长腿，原本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瞳孔此时比午夜还黑。 骄傲的食人鬼被如此挑衅，自诩为神高人一等却处于下风，还拿他毫无办法，甚至无法抹去他的存在。 对于傲慢的汉尼拔而言，有比这更羞辱的事吗？ 心口有陌生的甘甜感不断涌现，塞廖尔眉眼弯起，笑意忍不住加深。 “果然是这样，不甘编织出的精神折磨像定时炸弹一样充满了隐患。为了让我体会这种绵长的隐痛，你愿意赌一把吗？” 眼见塞廖尔这次的笑容难得有点傻，汉尼拔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后反而流露出一点欣赏的情绪：“果然如此……虽然无法将你培养成能够理解我的人，但无论怎样你的行事风格都和我如出一辙。” 塞廖尔脸上的笑容一僵，轻啧了一声，向后重重靠在了椅背上，发出嘎吱的声响。 “我不理解你的想法，但行为方式却下意识向你靠拢，真是……”他嗤笑着摇了摇头，“真是再嘲讽不过了。” “那倒不难猜想，不过你亦正亦邪的当下才是让人惊讶。”汉尼拔撩起眼皮，瞟了一眼紧闭的大门，“不怕那位格雷森先生发现你的本性后失望吗？” 以黑客做主业，黑系统调监控就像喝水一样简单自在的塞廖尔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地说：“我是个从没做过坏事的普通优秀市民。” 遮挡太阳的阴云散去，暖洋洋的光重新笼罩这个房间。 汉尼拔看着因为阳光角度的偏移，此时大半边身体被阳光照拂，而小半边则陷没在黑暗之中反差强烈的塞廖尔，眯起了眼睛。 “与所谓正义为伍的你并不纯粹，和堕落为黑暗应该只有一线之隔吧，”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勾起唇角，低沉的声线温和又惑人。 “那这个交易我答应了，在战胜你的基因前，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堕入黑暗——吗。 脑海中闪过托尼乃至迪克的身影，出神了两秒才颤了颤指尖。 “有托尼和迪克在，那种事，怎么可能啊……”用近乎叹息般轻的声音呢喃了两句，塞廖尔尖利的虎牙轻咬了一下唇角，垂下头，在汉尼拔看不见的地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只见他的眼底泄出两分通透的笑意，重新抬眼看着汉尼拔，声音微微拔高：“交易愉快。” 第180章 完结 迪克是在一个纯白的房间找到的威尔。那时的威尔看起来有些憔悴，对于完全是陌生人的迪克充满了敌意之类的负面情绪。 稍作安抚并说服他相信自己不是汉尼拔派来的可费了迪克不少功夫。 “我说的是真的，我家亲爱的就是塞廖尔，我们在恋爱，也是塞让我来找你的。” 走在前面的迪克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注意到威尔有些神经质左顾右盼的紧张，迪克默默闭上了嘴巴。 停在了心理咨询室的门前，他想了想又侧头安抚着威尔笑道：“现在塞和汉尼拔都在这扇门后，见到他们以后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 听到汉尼拔的名字，威尔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紧皱着眉头，看起来还是不太信。 迪克也不再多解释，手放在门上，湛蓝色的眼眸深了下去，心不由提了起来。 已经过去快半个小时了，塞应该安然无恙吧…… “嘎吱——” 微微屏住呼吸，迪克干脆地推开了门，迫不及待向门内看去。 想象中尔虞我诈的紧绷氛围并不存在，迪克看到房间内的景象，愣了一下。 “亲爱的？” 只见他家亲爱的正和汉尼拔相对坐在椅子上，两个人的脸上都是和善的笑意，此时一齐顺着开门的声响看过来，一派其乐融融的模样。 迪克看着塞廖尔，或许是他的错觉，总觉得亲爱的……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欢迎回来，迪克。”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塞廖尔干脆站起身走向他，亲昵之意尽显。 第296章 走了两步以后，塞廖尔的脚步微顿，视线越过已经走到他面前的迪克，看向他身后的威尔，眼睛弯了起来：“好久不见，威尔。” 给了塞廖尔一个拥抱，没闻到血腥味的迪克稍微放心了一点，警惕的目光扫向仍旧坐在原位不动的汉尼拔，又顺着塞廖尔一齐看向威尔：“看吧，我没说错吧。” “真的是塞廖尔……”威尔看着塞廖尔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仿佛见到了根本不可能见到的景象，眼中溢满了复杂惊愕的情绪。 拍了拍搭在自己肩膀上，迪克沉甸甸的手臂，塞廖尔走上去给了威尔一个拥抱。 他能感受到威尔现在并不稳定的精神状况，想必和汉尼拔的共情推翻了曾经根深蒂固的一部分三观吧。 其中的大部分，都是塞廖尔经历过的。 不过当时他还太小，所以受不了那种精神冲击，身体直接选择了封闭情感来避免他的精神直接崩坏。 但威尔不一样，首先他是个有足够承受能力的成年人，又见识过大部分的罪恶，有一定的耐受能力。 最重要的是，他的共情能力保证了他拥有能够绝对理解汉尼拔全部精神的可能，汉尼拔寻找了这么多年，绝对视若珍宝，不会放威尔离开。 “辛苦你了，威尔。”感受着怀抱中威尔猛地颤抖起来的身体，塞廖尔没再提病友的称呼，只是在他的耳边悄声留下一串数字。 “你现在应该在迷茫吧，”下巴垫在威尔瘦到只剩骨头的肩膀，塞廖尔压低了声音近乎呢喃，“任何时候，你都可以在任何地方、任何软件输入这串数字，那样我可以直接定位你的位置，然后赶去帮你……就当是，我对你的同病相怜吧，威尔。” “所以曾经的‘病友’称呼果然是对我的隐晦警告，”威尔把一串数字默记在心里，笑了出来，“可惜那时候我无法共情情感缺失的你。” “一切都是注定的，共情汉尼拔或许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毕竟之前共情太多罪犯，你的精神已经面临崩溃了，破而后立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鼓励了一番后，塞廖尔送开了威尔，退回到迪克身边。 他和一直看向这边的汉尼拔对视，摊手笑了起来：“放心，我可没有诱拐威尔，想说的我也都说了，那么我和迪克就先走了。” “再见。”汉尼拔抬起手，仿佛只是一个无害的长辈般温和。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迪克愣住了，但还是任由塞廖尔拉着他的手，就这么离开了汉尼拔的房子。 已经是接近正午的时间，阳光刺眼起来。 一脚踏出有遮挡而显得有点昏暗的门口，塞廖尔彻底站在阳光下，回首看着汉尼拔的房子。 这里承载了他过往的种种痛苦，无形中成了一道道禁锢他的枷锁。 而今天，在他发现汉尼拔根本不会对他的生命构成威胁，曾经的重重恐惧不安都是建立在空中的楼阁时，压在心头的一切就这么悄然无声的消散了。 现在基因逐渐趋于成熟，不再有从出生起就存在的、基因崩溃的生命威胁。 汉尼拔从小就给予的精神折磨，也被他以相同的方式还了回去。 塞廖尔的心头是第一次如此的轻松自在，就连目光所及之处的一切都仿佛焕发出了全新的模样。 他抬头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抓着迪克的手紧了紧，第一次发出真情实意的叹息：“天空原来这么漂亮。” 迪克微微垂头，看着塞廖尔眼中闪烁的光，原本想要立刻问个清楚的心情也平复下来。 “是很漂亮。”迪克笑了笑，抬起手，轻吻落在和他十指交缠的塞廖尔的手背。 而在房内的汉尼拔收回看向房子不远处那对情侣的目光，修长的手搭在窗沿，侧身看向沉默的威尔，另一只手撩过他的发梢。 “我不会阻挠你和塞廖尔的交流，但是我们不能再留在这里了，接下来的共情就在旅行中慢慢交流吧，”指尖捻了捻威尔有些干枯的发尾，汉尼拔温和的仿佛情人般亲密的呢喃，“第一站就去法国怎么样？” . 塞廖尔坐在电脑前，屏幕上只有一个对话框，名字显示为［杰森］。 他的嘴里叼着甜甜圈，打出了一行字：［我已经加密了，有什么想法你都可以说。］ 对面很快就回复了。 ［我还是那个想法！］ 嘴动个不停很快就吞下了甜甜圈，塞廖尔舔了舔嘴角残留的巧克力酱。 也就是说冷静了这么长时间，对于小丑的杀意还是占据了上风吗？ 想到汉尼拔白天对他的评语，塞廖尔敲了敲键盘。 那或许同样适用于杰森。 ［直接杀掉不会觉得不够解气吗？］ 带入杰森年少方刚的脾气，塞廖尔的劝说看起来颇像剑走偏锋的怂恿。 ［不如……他不是眼里只有布鲁斯吗，那你就在布鲁斯前破坏那些计划，小丑一定会气急败坏的。］ ［等到这种行为彻底解气以后再杀掉，不是更爽吗？］ 一连三条过去，对面久久没有回应。 就在塞廖尔以为这种提议震惊到了杰森，他需要反应两天的时候，突然对面发来了足以刷屏的感叹号。 “……真好懂啊。”塞廖尔咂了咂嘴，喝了一口咖啡。 ［这个主意不错！不过我想去外面闯荡一下。］ 第297章 ［先训练到迪克的程度再说独立门户的事。］ 感觉应对青春期的小家伙已经有点游刃有余的塞廖尔有点满意地点了点头。 “咔嚓——”房间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传来，塞廖尔动了动耳朵，飞快在打了一行字就退出了聊天。 ［先下了，明天再说。］ 面对电脑上空空如也的桌面，塞廖尔秒速按了两下键盘，就有编程页面跳了出来。 带着潮意的脚步声渐近，还泛着蒸汽手捏上塞廖尔的脸颊：“我洗完了亲爱的。” “嗯，没想到这个房间的花洒突然坏了。”塞廖尔不慌不忙地抬起头和迪克对视，丝毫没有表现出半点弄坏花洒，把爱人骗到隔壁的心虚之处，“正好现在我告诉你白天和汉尼拔谈了什么。” 他站起身，目光放在迪克还在滴着水、湿漉漉贴在脸上的头发，眨了眨眼：“等等，我先给你吹头发。” 在塞廖尔拿吹风机的时候，就像淋湿的大型犬一般的迪克已经披着浴袍，曲起膝盖靠着床坐在了地毯上。 一双湛蓝的眼睛看着塞廖尔，仿佛浸了一层水泽，看起来性感又听话。 塞廖尔爬上//床盘腿坐好，吹风机调到最低的一档，风顺着他手中的动作慢悠悠地吹干头发上的水珠。 手拨弄着迪克的头发，塞廖尔边回忆边讲着，在头发接近全干的关掉了吹风机。 “——总之就是这样，所以我这次选择了当做没看到他。” “嗯，”整个脑袋向后靠去，吹得干燥柔顺的发丝蹭了蹭塞廖尔软绵绵的小肚皮，迪克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握住了塞廖尔被吹的温暖干燥的手指，“所以塞，你的心结解开了吗？” “还行？”塞廖尔不太确定的笑了笑，“也不算心结，只能算是一种压力吧。” 那种精神无时无刻被压迫着，又随时可能命悬一线的紧张感……此时已经消失了大半。 剩下的就等着在以后和汉尼拔的接触中逐渐抹去了。 他有预感，汉尼拔不会彻底隐匿行踪的。 “这次放走了汉尼拔，如果以后有问题，我也要亲自去解决。” 想着汉尼拔此时如鲠的感觉，塞廖尔喉弯腰低头亲了亲迪克的额头，露出一个有点不好意思的浅淡笑容：“周围都是超级英雄，我或许也被耳濡目染了一些超级英雄情结吧？” 迪克定定地看着塞廖尔的笑容，突然有些激动地说：“亲爱的！我们现在……或者明天就开始，去度蜜月吧！” “……”垂头和脑袋靠在自己肚子上的迪克对视，塞廖尔把他的头发揉得更乱一点，然后笑着拒绝了，“不行。” “啊——”拖长的语调显得格外沮丧，迪克不死心地追问，“为什么不啊亲爱的？” “你洗澡的时候萨里来了一通电话。” 察觉到塞廖尔话语中的不对劲，有种不妙预感的迪克目光不由更加灼热地盯着塞廖尔。 被那双湛蓝色，涌现着惑人深情的目光注视，塞廖尔却笑得有点坏。 “你快开学了，亲爱的。” 迪克：“！！！”完全忘了有这么一回事了！ 满意地看到迪克脸色大变，塞廖尔捏着他手感光滑柔软的脸颊，补充道：“暑假马上就要结束了。” “啊……”迪克颇为不情愿地反身抱住塞廖尔的腰，脸埋在他的肚子上，闷闷的声音不甘不愿，听起来就像是在撒娇，“我每周假期都会飞过来的。” “别担心，我跟你一起去休斯顿。”塞廖尔看着他家一句话又重新振奋起来的小男友，笑眯眯地问，“能让我成为你另一半房间的室友们，迪克？” “乐意至极！”迪克直接站起来，把坐在床边的塞廖尔扑到了床上。 亲昵的拥吻间隙，就听塞廖尔略微喘息的声音传来：“之前是你陪着我，过几天就颠倒过来了。” 迪克抵着塞廖尔的额头，眼底有浓情翻涌：“无论怎样，我们都是在一起的。” tips:看好看得小说，就来海棠书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