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扭曲魔眼转生忍者战国后》 第1章 [bl同人] 《（综漫同人）扭曲魔眼转生忍者战国后》作者：星月夜下【完结】 简介： 人生赢家系统很悲催，以前都是宿主求着完成任务，现在是它求着宿主完成任务。 然而无论它怎么求着宿主白昭，都没有用。 直到那个男人出现，系统终于看见了正道的光！能让它完成任务的英雄！“呜呜斑爷我的超人！” 生来因为疼痛而会扭曲物体的白昭，主动关闭了痛觉，成为了“无痛症”，十几年不曾拥有感觉。拥有千里眼的他，眼中映入的是堪称神之俯瞰的视角，从而成为了“异类”。 没有活着的实感，体会不到常人的感情，没有牵绊如幽灵一般存于世上。 直到这双魔眼见到了名为斑的少年，这一刻，白昭第一次体会到了活着的喜悦。 【阅读提示】 1.cp斑。 2.系统戏份有限，主要做大佬的腿部挂件。 3.设定参考型月系列作品。 4.if线《扭曲魔眼在木叶长大的日子》，《沉浸式rpg》 内容标签： 火影 综漫 少年漫 fgo 主角 视角 白昭 |互动 斑 其它：手下败将们，柠檬精们，崇拜者们 一句话简介：武力天花板硬核实现忍界和平 第1章 如今季节已经进入秋冬，森林的夜晚愈发寒冷。偶有一阵冷风吹过，明明不是人类，系统无法感觉温度，可是此时此刻，它的心却也跟着凉飕飕的。 系统007内心充满了悲伤，它语气哽咽道：“宿主，咱们真的不开始主线任务吗？” “我拒绝。”没有片刻犹豫，白昭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感情，只是一字一句地回答。 系统007欲哭无泪，它虽然工龄在众系统中不算最长的，但也带过不少宿主。然而这是它第一次碰上这样的硬茬，无欲无求，无论它怎么说都不为所动。 以前的宿主，或许有的不太聪明，有的资质不好，有的太过贪婪，但是再差劲的宿主，在系统007手上起码有积极完成任务的心态。 然而，这一次的宿主，明明有着绝佳的天赋，可以说是它千挑万选找到的宿主，然而却并不想开启主线任务！ 任它好言相劝还是威逼利诱，白昭都没有改变过想法。 本来满怀期待的系统007，斗志昂扬地以为自己能够和宿主一起干出一番大事业，让自己的工作业绩名列前茅。 然而现实却是当头一棒，天赋那么优秀的宿主，没有半点斗志。对于系统007来说，简直好比空有千万资产却不能花出去一样。 按理来说，八年了，八年了啊！007本以为自己能够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了，宿主连续八年拒绝开启主线任务，可能宿主这一辈子都不会接受了。 可是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系统007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哪怕这光只有那么一点点。 系统007的卷王之心死灰复燃，觉得自己升起了工作的斗志。它贼心不死地磨啊磨，希望白昭能够回头是岸，开启主线任务。 然而白昭就和八年前一样，根本不为所动。让系统007一度怀疑统生，觉得世界上再无欲无求的和尚，都没有它的宿主白昭来的清心寡欲。 “虽然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很抱歉，007，我不会开启主线任务的。”白昭无神的眼睛里没有倒映出什么东西，好像人偶师把两颗美丽的琥珀玻璃珠放进去了。美则美矣，却没有什么真人的实感。 “选了我这么个宿主，一定很不幸吧。”白昭没有敷衍系统007的多话，事实上，这两年系统007已经很少和他交流了，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是在做无用功。 大概是这两天的变故，让系统觉得他有开启主线任务的机会，才难得恢复从前的锲而不舍，努力说服他了。 可白昭不喜欢说谎，做不到就是做不到。他不觉得无意义的安慰有什么好的，哪怕残忍，也一直没有改变过自己的说法。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怎么可能开启你所说的主线任务呢？” 系统007知道白昭说的没错，这也是它后来绝望的原因，因为它这个宿主真的无欲无求。 就算绑定了人生赢家系统，只有开启主线任务的这一刻，才算系统和宿主有了开始，而人生赢家系统的各种功能，也只有这个时候能激活。 开启主线任务，这对于过去的系统007来说，根本就不算是难度。开启主线任务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然而直到碰到了白昭，系统007才算是感受到了什么叫让统重新做统。 想要开启主线任务，宿主必须要有一颗强烈的心，明确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成为什么样的人生赢家。 对于不同的人来说，人生赢家有不同的定义，每个人真正想要的不同，所以人生赢家系统开启的主线任务也各有不同。 有的人想要成为世界首富，有的人想要美女在怀，有的人想要成为世界最强，然而不论每个人想要的是什么，总归有着属于自己的追求。 而人生赢家系统007会根据他们的追求，定制属于他们自己的主线任务。 然而白昭无欲无求，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根本开启不了主线任务。 主线任务无法开启，系统007也只是个摆设，除了聊天没有任何作用。 第2章 而在开启了主线任务之后，才可以根据主线任务发布支线任务，启动系统商城，通过任务赚取积分，从商城里购买东西。 白昭真心实意地为系统007难过，绑定了他这样的宿主，系统007确实很不幸。 他一直没有什么活着的实感，就如周围人所说的，他是个心灵空洞的人。 就算拥有了感觉，可以真实地触碰感受这个世界。可是白昭依旧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人生赢家系统绑定之后，只有死亡才能更换宿主。白昭曾经真心实意地对系统007说：“只要我死了，小七，你就可以重新绑定宿主了吧。” 虽说是问句，却是用的肯定的语气。然而这一句话，把系统007吓得不轻。 它几乎是立刻就慌张了起来，“宿主，千万别这么想！”老实地说，系统007真的很担心宿主这么说完，下一刻就自己抹了脖子。 白昭求生欲望其实并不高，他也是发自内心认为自己给系统007添了麻烦，所以才会这样说。 当场就把系统007吓得冷汗直冒，反复拒绝了白昭。就算这样也不放心，一直盯着白昭，就怕他有什么想不开。 白昭看得出来系统007发自内心的拒绝，因此也没有再做什么。 说到底，他并不想给人添麻烦。既然系统007不喜欢这样做，他就不做。 森林的夜晚虽然寒冷，但这对白昭来说并不算什么。他的身体哪怕在这种环境下，也依旧保持着正常的温度。 平稳又充满节奏的呼吸，从出生就如此，白昭的身体可以说是相当健康。 如何控制呼吸，控制自己的身体，这对白昭来说，早就成为不需多加思考的本能了。 第2章 如今是个战乱的时代，家族忍者各自为战，通过被雇主雇佣来接取任务。 世道不太平，平民流离失所更是常见。在这个艰难的世道，活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每走一段路，就可能会遇到尸体，或是死去多时，已经被秃鹫和野狗啃食；或许是刚死去一阵，尸体脸上惊恐痛苦的表情依旧可见。 白昭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绕过尸体。既不打算为尸体收尸，也没有抢劫尸体上的财物的想法。 他以天为铺，以地为床，食物全靠自己打猎。没有什么过多的需求，物质欲望极低。 遇到想要抢劫的盗匪就杀了，而在这短时间内的独自生活中，白昭还没有碰到过活的忍者。 白昭对忍者没有什么探究的欲望，他并不好奇忍者的力量，也没有其他平民那样对忍者的敬畏之心。 因为并没有什么可做的事情，解决了早饭之后，白昭来到了溪边，简单地洗了把脸，就这样坐在河边，度过了一个上午。 或许是这个时间实在过于漫长，也或许是白昭实在无趣，藏在森林中的人终于现出了身影。 “你是石头村的人吗？”宇智波斑开口问道。 眼前的人实在奇怪的很，如果不是宇智波斑眼神好，他很可能就忽略了眼前这个人的存在。 宇智波斑在早上的时候就无意中看见了白昭，随后一阵冷汗直冒。他完全没有感受到周围有人，这个人走路根本就没有声音，气息完全与自然融入了一体。 要不是身为忍者的职业素养，宇智波斑习惯观察周围。再加上白昭只是出于习惯收敛了自己的动静和气息，并没有遮掩身形的打算，否则宇智波斑也不至于看到他。 宇智波斑并不知道白昭有没有发现他，他隐藏好自己，选择观察白昭的情况。 然而，整整一个上午过去了。白昭自来到溪边之后，就坐在那里发呆，动都没有动过。 宇智波斑终于按捺不住了，他也不确定对方是否发现自己，他也不想这样跟白昭熬下去了，选择现身。 身为忍者，或许这是没有耐心的表现，不是一名合格的忍者。可是看着白昭的表现，这一上午的时间，让宇智波斑从最初的警惕，变成了郁闷和憋火。 说不清道不明的，宇智波斑觉得警惕了一上午的自己，像个傻子。 但是宇智波斑还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他还是先开口问了白昭关于任务的事情。 见到宇智波斑主动现身，还问了自己这样的问题，白昭没有任何遮掩地回答：“如果你是说西南边山脚下的村子，我之前生活在那里。” 宇智波斑蹙眉，他这次的任务就是调查六天前石头村村民离奇死亡的事件。 尸体多为成年男性，死亡的数量经过探查，不符合村子应该拥有的人口。可其他的村民没有再出现过，好像消失的无影无踪。物品混乱的倒在地上，一些贵重的财物依旧遗留了下来。 石头村离他们宇智波族地说近不算近，说远也算不上太远。如果不是一名宇智波族人做任务恰巧经过，宇智波一族也不会那么及时的发现。 说实话，在这个世道，村子被屠也是常有的事。可能是盗贼做的，也可能是浪忍做的。当然，也存在是家族忍者出于任务做的可能性，但若非是任务相关，家族忍者不屑去做这种事，他们有自己的高傲，也重视一族的名声。 然而石头村村民的死亡却相当奇怪，一部分死亡的村民是脖子被什么东西扭断了死亡的。这种手法还和忍者直接动手不一样，脖子上并没有任何指痕，就像没有接触，就在凭空之中被扭曲了。 第3章 而其他的村民则是被人一刀利落地砍掉了头，手法纯熟老练，没有半点迟钝，切口平整，这需要熟练的技术和极大的力气才能做到。 这种死法，很难让人不怀疑是忍者干的。为了宇智波一族的安全起见，再加上这个任务本身是属于调查任务，危险性有限，所以就让宇智波斑来做了。 白昭坦荡荡得承认，没有什么隐藏的意思。然而，他看起来实力并不弱。宇智波斑一度怀疑他是否也是忍者出身，可是仔细观察之后，却不敢下肯定。 这种实力，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村子里的村民。 “我的名字是斑，是名忍者。”宇智波斑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并没有报上自己的姓氏。 “我叫白昭，是个普通人。”白昭并没有想太多，见宇智波斑自我介绍，他也干脆的报上名来。 他看到宇智波斑的脸色并不好看，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为了石头村的事情来的吧？” 然而白昭不知道的是，宇智波斑脸色难看，完全是因为他明明实力不弱，却空费光阴，一动不动的坐在河边一上午，什么事情都不干。 而宇智波斑自己竟然也为了获取情报，藏在一旁跟着白昭傻愣愣地待了一上午。 这件事情既让宇智波斑感到窝火，对白昭有点恨铁不成钢，也为自己的举动感受到了窘迫。 “村子里的人是我杀的，如果你想因为这件事杀我的话，请便吧。”做了就是做了，无论因为什么样的原因，白昭并不想争辩什么，也不想去主动解释什么。 杀人之后，他感觉自己的存在愈发的空虚。明明是所谓的同类，可他却没有被视作同类过。即使不曾为此悲伤，只是单纯的活着，好像没有意义可言。 一直都是这样，明天没有可以期待的事物，未来不过是昨天的重现。活着只是为了维持机体的状态，而不是出自于对生存的渴求。 白昭突然觉得有点疲惫，厌倦了这样日复一日的生活。他从来不因为自己是个异类，遭受歧视而难过。在最开始的时候，大家歧视他是情有可原的。 年幼时因为控制不住能力，不用接触便能够让物体弯曲变形，这种能力很容易误伤到他人，大家对他避而远之，白昭不是不能理解。 可他依旧过着这样没有实感的生活，一成不变的人生。 白昭并不在意自己被杀，只要理由充足。杀人偿命，如果宇智波斑想要杀了他，他大概并不会还手。 “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啊？”宇智波斑额角青筋暴跳，白昭一点斗志都没有，完全没有战意，简直把“随便你来杀我”这句话写在脑门上了。 宇智波斑竟一时之间分不清他这是完全存了求死之心，还是因为对于自己的实力过于傲慢而轻看他。 这瞬间的怒火被他迅速平息了下来之后，宇智波斑竟然发现，眼前的人大概是一心求死。 他的怒火就像被戳破的皮球一样，很快的就消失了。宇智波斑带着一种复杂的说不上来的感觉，“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宇智波斑觉得他今天犯的傻已经够多了。 第3章 “如果你想让我出手杀了你，我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宇智波斑几乎是有点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 “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如此轻视你自己的！” 杀人这种事情，对于忍者来说，天经地义。忍者就是为了杀人的兵器，成为忍者的这一刻起，宇智波斑已经做好了决悟。 但他即使杀了人，他也不会觉得生命是没有重量的。 这个艰难的时代，每个人都在努力地挣扎着活下去，或许对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来说，活的丑陋又不体面。可是就算这样，也没多少人对自己的生命弃如敝履。 而眼前的人，没有想杀他的欲望，反而认为自己的生命不过如此。 白昭的眼神没有焦距，无神的双眼仿佛并非人类。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是对着这扇窗户，宇智波斑看不到里面的任何东西。 没有对未来的期待，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没有对人生的渴求之物。 这让宇智波斑在恨其不争的同时，又为白昭感到悲哀。 拥有着强大的实力，却依旧把自己的生命判断为无价值之物。明明有能力可以生存的很好，却依旧没有留恋之物。 即使拥有可以保护珍视之物的能力，却没有可以保护的事物。 没有切身感受过幸福的人，是不知道真正的“幸福”是何样的。即使知道幸福的定义，见过属于他人的幸福，可这依旧与本人无关。 心脏像是被一块石头压着，宇智波斑想说的很多，可是又不知道从哪一句话开口。 生命都有求生的本能，刚出生的婴儿，如果感受到饥饿，也会试图大呼求助。 死亡并不是件愉快的事，哪怕下手再怎么样干脆利落，那一瞬间的疼痛也是不会消失的。 或许最初的目的只是想要探查任务，可是对于现在的宇智波斑而言，这反而并不重要了。 白昭久违地感受到迷茫无措，眼前的人在愤怒，可是其中却夹杂了困惑……还有那么一丝悲伤？ 这股情绪白昭真切地感受到了，可是他却不知道来由。 “那个孩子，是个怪胎。”“真是个异类。”“是个可怜的孩子。”这是白昭最常听到的别人对他的评价。 第4章 白昭从来不觉得自己可怜，他也不会为此而难过，这是他最真切的想法。在这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从未有过动摇。 至于异类这种评价，白昭更不会觉得愤怒，因为他认为这是再正确不过的评价。 他生下来就如此，白昭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错误。否则的话，也要认为那些天生丑陋的人是他们自己的错误吗？ 因此白昭并不责备自己的异常之处，而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切。就像是人必须要吃饭喝水，月亮会绕着地球转一样。 白昭不会责怪其他人对自己的厌恶，出生之后无法控制能力，使物体弯曲的自己，很有可能会误伤他人。对于人们的疏离和反感，白昭可以理解。 可是宇智波斑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绪？他的悲伤，和以往的那些人对自己的同情怜悯又不一样。 白昭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情绪，只是这些情绪从来都没有因为他而出现过。 这种情绪的产生，会是父母因为孩子的受伤，丈夫因为妻子的疼痛，朋友之间为对方的不幸遭遇。 然而白昭绝对不会看错，他的眼睛，看到的是“真实”。眼前心脏的跳动，肌肉的紧绷，血管的收缩，是白昭熟悉的状态。 可是从出生起就平稳而有节奏的呼吸，从没有过变化的呼吸，在这一瞬间，竟然乱了。 白昭恍然间，看到宇智波斑不知所措的样子，才发现自己的眼泪滴落到了手上。 “你、你哭了？”宇智波斑难得生出六神无主的感觉，人偶一样精致的孩童，眼泪这样一滴一滴的掉落，让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作为一名忍者，哭泣是软弱的象征。除了伴随着死亡的葬礼，宇智波斑很少见到这样的眼泪。 “我不知道，我这是哭了吗？”白昭后知后觉，毕竟他虽然见惯了眼泪，可对于自己的眼泪，他可以称得上是陌生。 可是内心翻涌的情绪，让白昭第一次升起了活着的实感。 ……好像普通人能够拥有的事物，他也可以触摸到了。 曾经的人生，他已经习惯了没有痛感的生活。今生可以自由的拥有痛感、恢复感觉后，白昭仍然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嘴角在上扬，心率加快，白昭在这一刻，隐约明白了自己真正的所求之物。 宇智波斑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个笑容，即使是初春绽放的鲜花，天上的明月，也比不上眼前之人的微笑。 “我很高兴，真的非常高兴。”白昭用质朴的话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感受。 “斑，遇见你，是我的幸运。” 宇智波斑脸颊泛红，对于这样直白的话语，让生性内敛，不轻易将情绪表现在脸上的他而言，并不容易适应。 可是他打心眼里为白昭感到高兴。 即使白昭承认了是自己杀了村子里的村民，可宇智波斑并不认为他会无缘无故的杀人。 白昭身上的气息太纯粹了，如同新生的幼鹿，与大自然融为一体的宁静。而他的眼睛虽然空茫，却让人有种自己的内心被看透了的感觉。 没有生存目标的白昭，能够燃起那么一丝对人生的期待，有了真正活过来的感觉，宇智波斑感到由衷的欣慰。 ……虽然事情的起因好像是他自己，这个认知让宇智波斑莫名感到羞耻，连宇智波斑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这样。 毕竟他也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对于白昭情绪的变化，宇智波斑一时之间没有头绪。 他不自然地咳了咳，想要扯开话题。“你为什么来这？” 大脑没怎么思考就说了出来，说完，宇智波斑就想给自己一拳。 摆明了答案的事情还要问，太傻了啊！ 但是白昭并不觉得宇智波斑的提问有什么好笑的，相反，看到宇智波斑这样的表现，他终于理解了前世的女孩子们为什么会在看到喜欢的明星时大喊可爱了。 第4章 确实很可爱。 白昭一边这样想着，一遍回答宇智波斑的问题，“杀了他们后，不想再待在那个村子里了。” “空气中的血腥味太难闻了，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白昭回忆起来，他的记忆力一直很好，那些场景仿佛就在刚才，清晰地刻画在脑海。 看着宇智波斑身上的打扮，便于行动的装束，腰间的苦无，想到了宇智波斑说自己是一名忍者。 因为发生了这种事情，才会来调查吧。 “今年的旱灾很严重，庄稼收成不好。” 宇智波斑不知道白昭为什么会突然说到这里，不过今年确实不好过。因为干旱，粮食紧缺，忍者的收入下降了不少，族内不得不紧衣缩食。 忍者的收入，比起其他平民而言，其实是不少的，甚至可以说是丰厚。 可是其中的花销却也不少，消耗类的武器，如手里剑和苦无，还有起爆符，这些都是笔不小的开销。忍者因为日常的训练和战斗，对食物的需求也很大。 至于医疗物资、情报探查的支出，更是不必说了。 不过再怎么样，忍者的生活都要比平民更体面。否则的话，这样刀头舐血的职业，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村子里的人想要祭祀山神，他们认为是前几年没有祭山神，所以才会降下旱灾的惩罚。村子里的人口不多，只有二十九户人家，可以选择的八九岁的孩童很少。” 第5章 宇智波斑不相信所谓的“鬼神”，他认为活在世界上，还是要靠自己。 可还有许多的平民，会有着这样的想法。 宇智波斑觉得这实在愚昧极了，信仰虚无缥缈的神明，甚至可以为此活祭。 中午的阳光和煦，洒落在大地上，只有少许的阴影处看不到痕迹。 眼前的人明明是在谈论着自己成为祭品的事，可是他却好似事不关己，没有半点恼怒。 不会因为自己要被舍弃而愤怒，对自己的生命如此漠视，那么按理来说，是不会因为成为祭品而杀了村子里的人的。 宇智波斑为白昭感到不值。 因为与常人不一样，不想要过多的伪装自己，拥有着超出他人的能力被排斥。甚至还被选中了活祭。 即使如此，白昭仍然没有因为这些原因而怨恨他们。 事实上，宇智波斑想的没错。白昭并不是因为“自己被牺牲”这种事而杀人。 “舅舅向村长推荐了我，我觉得活祭实在无法理解。无法理喻，因为祭山神这种没有意义的事，就要舍弃掉一条人命吗？” “我向他们解释，旱灾是因为大自然的客观因素而形成的，不以人的意志力为转移。在这颗星球的地表，没有神明的存在。” 为什么真实就在眼前，这份真实不会因为人们的意志而改变，可人们却依旧拒绝去承认呢？ 人们会被自己的认知所局限，看不到认知之外的事物，白昭一直“知道”这一点。可是白昭始终无法去理解或者认同他们否认真实。 可白昭不会怨恨这一点，因为他知道，他与他们所看到的世界是不一样的。 就像是不同的频道，有的人只能生活在名为“日常”的频道，可是有的人生来就能看到“日常”之外的其他频道。 映入眼中的世界不同，认知就不同，这绝非是无法看到其他世界的人的错误。 可白昭依然不想因为“虚假”而低头。 “我拒绝了，他们想要把我抓起来，可是他们太弱了，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有人试图朝着我扔掷石头，周围都是人，如果我躲开的话，会有人因为我的动作而受伤，我不想伤害到他人。” “所以我就用眼睛把石头捻断了。” “你用眼睛把石头捻断了？”这是新的瞳术吗？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身为宇智波一族的斑很确信这一点。 “是的。”白昭知道这是普通人无法拥有的能力，所以他从来不会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要不然这对想要拥有力量的人来说，打击太大了。 但白昭确实用不到这种能力，他不喜欢破坏东西的感觉，这对他的用处有限，日常的生活中甚至想不起来这双眼睛。 “……是被称之为魔眼的眼睛，硬要说的话，就是‘歪曲魔眼’或者‘扭曲魔眼’这样的说法吧。” “与多数人不同的人，会被称呼为异端。人们恐惧、排斥异端，与他们越不同，就会越想要消灭掉对方。而自古以来，消灭异端的最好方法就是火焰。他们认为，火焰可以消灭一切不洁与邪恶之物。” 曾经的时候，五岁的白昭主动封闭了自己的痛觉。因为疼痛是唤醒他能力的开关，感受到疼痛，就会无法控制的扭曲物体。 伤害他人是错误的，而白昭因此成为了真正的“无痛症”。没有痛觉，没有感觉，没有味觉。与外界建立联系的媒介，只有他的视觉与听觉。 能够看穿他人身体内部的结构，不仅是人体，可以是其他的任何东西，也就是所谓的“透视”，这就是白昭天生的千里眼。所谓的扭曲魔眼，也不过是因为关闭痛觉之后，不断压抑的力量在某一天觉醒了魔眼。 疼痛应该是活着的证明，疼痛是自我保护的信号，可以提前预知危险。只是对于拥有千里眼的白昭来说，可以清晰地看到任何一处身体的内部结构，即使是受伤，也不会预知不到危险。 可是直到火焰，让白昭在失去十多年的感觉之后，再一次体会到了何为“痛楚”。 因为火焰而死去的白昭，在看到那熊熊燃烧、有着炽热温度的火堆的时候，明明身体没有任何伤口，可是痛觉却又出现了。 这股痛觉仿佛停留的白昭的皮和骨之中，让他感受到了恶心和眩晕，仿佛自己的身体再度融化蒸发一样。 而看着周围村民对他赤裸裸、想要杀死他的恶意，即使是漠视自己生命的白昭，也无法做到任由他们杀死自己。 ‘我不想再被烧死了。’这是白昭在今生最强烈的想法。 第5章 “既然抱着伤害他人的想法，那么被反击也是理所应当的。” 对于村民们为什么见到白昭扭曲魔眼的能力没有被吓走，反而想要烧死他，大概是因为过去的白昭，实在是太无害了吧。 在村民的眼里，无父无母，生下来就不曾哭泣过，也不曾微笑过，活的像个人偶的白昭，天生就带有着原罪。尤其是当那双眼睛看向他们时，仿佛他们内心的丑恶的情绪都被一览无余，恼怒和不为人知的阴暗更是强烈。 被人辱骂不会还手，被克扣食物也会忍受，无论村民怎样试图对他宣泄恶意，发泄自己的情绪，白昭最多做到的就是避开，却从来没有报复过他们。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白昭不喜欢伤害他人。被人伤害会感受到痛楚，白昭讨厌疼痛，所以也不想要把疼痛施加于他人。 第6章 “我其实不喜欢伤害他人的感觉，看到对方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表情，让我觉得很难受。” “可是即使如此，我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能抱着理所当然的态度去伤害别人呢？我做错了什么吗？才会想要伤害我、甚至是烧死我？” 宇智波斑当然知道被火焰灼烧的感觉有多痛，在战场上，被宇智波一族的火遁所伤到的忍者们的表情，早就深深地反映出了一切。 听到白昭的疑问，宇智波斑的喉咙干涩，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一切。 哪怕是平民厌恶忍者，但他们不会试图伤害或者攻击忍者。因为他们知道彼此力量的差距，哪怕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只要是忍者，就拥有杀死他们的能力。 可是那些村民见识到了白昭与他们的不同，还试图杀死他，这不就证明了在他们心里，白昭一直都是可以被欺压、被伤害的存在吗？ 正是因为不曾向他们展示过自己的攻击性，一直没有真正伤害过他们，所以他们才会那么肆无忌惮。 如果不是本性温柔，能够对他人的疼痛所共情，是不会这样的。 没有等宇智波斑的回答，白昭就继续说了下去，他自己回答了自己。 “他们想要伤害我，不是因为我做错了。我一直知道，人是一种很复杂的生物，他们表面上的情绪和话语，总是容易和内心不一样。我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在这个世界上想要更好地生存，总是要带着各种各样的面具。” “我看到了他们的情绪，可我又不肯伪装成‘正常’，只想做最本真的自我，所以遭受到了迫害。他们无法容忍异常，一直排斥我。可是就因为这种理由，要杀死一个人，将其活活烧死，遭受巨大的痛楚，这不是正确的。” 白昭以前生活在现代世界，周围的人们或许不喜欢他，可是也从来不会有人抱着杀死他的想法。甚至因为无痛症，白昭对外界的感知，只能通过听力和视力所获取的信息了解周围一切。正是因此，无法真正的融入这个世界之中。 可在这里，因为文明发展的程度有限，许多藏在人内心的恶意，因为没有枷锁，就这样不加掩饰地展示了出来。 因为被火焰烧死而觉醒了扭曲魔眼的白昭，已经不需要封闭自己的痛觉了，他的能力得到了控制。受到的伤害，疼痛会真实地反应在身/体上。 过去不曾反抗，只是因为白昭从来不在意他人的言语。**的伤害会被他躲开，稀少的食物，自打他身体发育到了可以外出狩猎的时候，就自给自足了。 “我讨厌这样对待生命，活祭是没有意义的，旱灾不会被转移。这样伤害他人的做法是错误的，那个时候，我的心跳在加速，我品尝到了愤怒的滋味。” “……我明白了。”宇智波斑深深地注视着眼前的同龄人，他主动牵起了白昭的手，带着他离开溪边。 白昭不知道斑要带他去哪，可是手上温热的触碰，他并不讨厌。 以前拥有无痛症的白昭，即使被人触碰，也无法体会到这种感觉。如今拥有了痛觉，可从来没有人试图牵起他的手。 眼前的斑在说话，斑身上肌肉血管的变化，在告诉白昭他有点害羞。 “白昭，既然你说你今天很高兴，那这证明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宇智波斑回忆起白昭对他说的直球，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有点奇怪，可他又觉得自己回到了以前第一次吃苹果糖的时候，那种味道一直让他记忆深刻。 “既然如此，就该纪念一下。我本来想要送你什么东西，可我现在身上没有合适的。”这是实话，宇智波斑本以为自己是出来做任务的，身上带着的都是忍者常用的东西。 只有一些零钱，这让宇智波斑难得体会到了尴尬的感觉。这一刻他暗自决定，以后要是再出来见白昭，一定要多带些钱。 宇智波斑没有用忍足，就这样和白昭慢慢地走着。 “前面就是短册街，我带你去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这个问题真的把白昭问住了，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白昭没有什么口腹之欲，生活在现代的时候，有着各种各样的美食，可对没有味觉的他来说，都是无滋无味的。 而在这个世界，受限于食材和调料，白昭也只是为了果腹，真正喜欢吃什么，他是真的不知道。 “斑喜欢吃什么？”白昭忽然问道。 “我？”宇智波斑一愣，想起白昭之前可能过得生活，随即明白了什么。“我喜欢吃豆皮寿司。” “不过那家店也有其他的食物，你可以尝试一下，只不过……”说到这里，宇智波斑停顿了一下，有点难以启齿地开口，“我没带那么多钱。” “没关系，只要是斑喜欢吃的，一定很好吃。”白昭很是认真地回答，宇智波斑看着他带上真诚的眼睛，只觉得自己脸红的次数比以往都要多得多。 第6章 过去白昭不曾对进食有过期待，只是将其看作为了活下去而必须要做的任务。 在这一刻，他难得细细地品尝食物的味道。 宇智波斑看着白昭小心翼翼地拿着豆皮寿司，小口小口地嚼着，细嚼慢咽的样子，好像在吃山珍海味一样。 看着这样的白昭，宇智波斑不禁柔软起来。与第一眼见到白昭的时候相比，果然他还是更喜欢看到白昭情绪显露的时候。 第7章 注意到白昭的头发太长，发丝快要扫落到嘴边。宇智波斑伸出右手，动作小心地把绸缎似的白发收拢住。 没有发圈，宇智波斑只好先用手把白发束住。 手上的白发光滑柔顺，发质足以让多数人羡慕，宇智波斑感觉只要自己松懈了下，这头秀发就要从自己的手边溜走。 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长发带来了困扰，白昭维持着之前的动作，以防突然地转头可能会带来的麻烦。 “是不是长发太麻烦了？”白昭以前懒得搭理头发的长度，都是任由头发长到及腰的时候再一刀剪断。 “斑，把你的苦无拿给我吧，我这就剪掉它。” 宇智波斑被吓了一跳，他以为白昭是觉得他讨厌自己的长发。连忙否认，“白昭，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长发很好。” 他是真心这样想的，白玉般的秀发，配上银灰色的眼睛，看起来有种格外出尘的美。 明明是平民出身，与其他面黄肌瘦的平民相比，白昭长得更像是出身贵族的孩子。 “斑，你喜欢长发吗？”白昭若有所思，如果是斑喜欢的话，那他可以不再剪成短发。 “你长发的样子很好看。”宇智波斑实话实说，没有半点虚假。 “我明白了。”白昭做好了决定，没有再说话，而是选择在慢慢吃完豆皮寿司，离开店铺之后，突然开口。 “这次是斑送给我礼物，我也该送给斑一份礼物。” 宇智波斑看着一旁白昭的眼睛，银灰色是很少见的颜色，而在白昭的身上更是有着深邃神秘的色彩。 只是白昭平时的眼神实在空洞，很容易让人不想与其对视。 然而这个时候的白昭，却又很纯粹，他的眼睛没有任何杂志，就这样看着宇智波斑。 “我想了很多，可还是不知道该送什么。” 害怕礼物不合心意，白昭迟迟没有决定，最终还是询问宇智波斑本人的想法 “斑有什么想要的吗？” 一瞬间宇智波斑想到了很多，他想要什么？ 他想要弟弟们活下来、想要宇智波一族有更好地发展、想要做一个合格的少族长、想要实现真正的和平……他想要的确实很多。 “……我想要你能够幸福。”这是宇智波斑真实的想法。希望白昭可以意识到自己的价值，找到活下去的意义。 因为在意对方，所以希望他可以过得更好。 白昭切身地感受到了什么被在意的感觉，他想，那么他的幸福，就是希望斑可以一直笑着吧。 因为斑是一个内心柔软的人。 只是他看着斑泛红的脸颊，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斑实在太容易脸红了，如果说出来的话，肯定会炸吧。 白昭反复品味着“可爱”这股过去几乎很少出现的感受。 “我知道了，谢谢你，斑。” 在这一天，白昭终于觉得，能够一直生活于世，是件很不错的事。 秋冬季节，日落更早地到来。宇智波斑看着外面开始变暗的天色，有点不放心白昭的安全。 “白昭，你没有住的地方吧？” “没有，反正在哪里都可以睡。”白昭不在意有没有住的地方，在他眼里，睡在野外不是什么大事。 宇智波斑知道以白昭的性格，不会在意这些。“附近有大大小小的忍族驻地，我担心你太靠近会被忍者当成间谍。” 有的忍者甚至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宇智波斑深知忍者的秉性。 听到宇智波斑的担忧，白昭语气平和地说道：“这个不必担心，斑，我的眼睛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 “很远的地方？你说的‘扭曲魔眼’的能力吗？”宇智波听到这个形容，下意识地联想到日向一族的血继界限白眼，拥有360°的视角，可以透视和远距离观察。 白昭总不会和日向一族有血脉联系吧？可是他眼睛的银灰色再怎么稀少，也不是日向一族的白眼啊？总不会是血继变异吧。 宇智波斑没有主动询问过白昭的瞳术，涉及到这种血继界限的事情，除非是同族人，否则再怎么熟悉的人，剖根究底地询问也是一种忌讳和冒犯。 而他出于对白昭的尊重，除非白昭主动说明，否则不会开口询问。 “扭曲魔眼的能力不是这个。”白昭摇了摇头，并不在意斑对他魔眼的询问。 “扭曲魔眼是以我的视线作为媒介来开启回旋轴，可以扭曲视线范围内的物体，还可以将其捻断。” 或许这种能力的事情可以算是秘密，但白昭对宇智波斑，可以说是没什么可隐瞒的。 “当我发动能力的时候，只要是在我视线之内的物质，没什么我扭曲和切断不了的。”虽然几乎没怎么使用过扭曲魔眼的能力，可白昭对这份能力依旧谈得上熟稔。 “扭曲魔眼的能力只是这样罢了。”白昭淡淡地说，魔眼的觉醒时间，只有前世濒临死亡的一段时间，和今生的八年罢了。 在这八年多，对他而言确实没什么用处。不过也正是因为扭曲魔眼的觉醒，他的能力得到了控制，将力量引导于眼中。可以不必再封闭自己的痛觉，拥有正常的感觉。 “我可以看到物体的内部，如果要说的话，就是透视。”白昭想了想前世人们对于这种视角的形容，接着说了下去。 “视野能看到很远的东西，还可以处于俯瞰的视角。即使是背后，我也可以看到。如果要说的话，就是360°，没有死角。这种眼睛，就是千里眼。” 第8章 宇智波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种能力实在恐怖，完全是把攻击力强化到了极致。 如果只是扭曲魔眼，把看到的东西扭曲破坏，那么危险性还可以通过隔绝视线来控制。 可是拥有透视和广泛的视野，隔绝视线的办法已经可以说是废掉了。 要是不想被白昭击杀，只有永远不能出现在他的视野范围内。但要是这样做，除非有远距离杀死白昭的办法，否则永远也击杀不了白昭。 而且人是可以移动的，如果白昭想要突袭，预防的难度可以说是极高。 只是惊讶之后，宇智波斑的注意力迅速转移到了对身体的消耗上。 “不能关闭吗？而且这种眼睛，消耗想必也很大。”宇智波斑实在担心。 日向一族的白眼开启必定会消耗查克拉，而且他们也不是天天开着。 “……”白昭陷入了思考。 这让宇智波斑更加担忧了。 “如果说是平时的视野的话，我关不掉。但是可以尽量去忽略自己不想要看的地方，去控制视野的中心。”做到这种地步，难度确实很高，即便是白昭，也花费了一阵时间。 “……更远的地方，如果想看，应该也能看到。只是我从来没有尝试过，而且用多了的话，消耗太大了。” “果然眼睛对你的负担很重。”宇智波斑皱眉，能力强固然是好事，可是对身体的负担太大带来伤害的话，反而得不偿失。 话语中的关心毫不掩饰，白昭微不可查地笑了笑，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的身体一向很好。” 只是宇智波斑这么问他，让白昭第一次有了探查自己能力的欲望。 ……可以看到现在的某个地方、无论有多远，白昭思索了下，便很快有了答案。 “虽然从来没有使用过，认真分类的话，这是千里眼中的‘现在视’，可以看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 “所谓的千里眼，指可以看的非常远的眼睛，也有不少的分类。” 今天可谓是打破宇智波斑世界观的一天。他想了想，所谓“神明的力量”，也不过如此了吧。 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用上最严肃的语气说道：“白昭，绝对不要把你的能力告诉别人，甚至就算是我，你也不该说的。” 宇智波斑自知他就算是死也不会出卖朋友，可是忍者之中总是有着手段来提取他人的记忆，可能就算是死也会在尸体上挖掘出情报。 而且他很担心白昭哪天被人骗了。 “我相信斑啊。”白昭理所当然地说道。 “我当然不会出卖你。”宇智波斑越是看白昭越是放不下心来，“可是若是我被俘虏或者被杀死取走尸体，很可能会暴露你。” 白昭呆住了，他身体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 宇智波斑知道白昭未必是担心能力的暴露，毕竟他一直没有在乎过这些事。而这句话虽然残忍，宇智波斑也必须要说出来。 忍者是朝不保夕的职业，或许上午还在和同伴打闹，下午就得知了对方的死讯。 宇智波斑手足无措，笨拙地安慰道：“我也不会就这样突然死了的，我会变得很强很强，以后也可以保护你的。” 但是白昭几乎快没办法好好地思考了。 ……斑会死？ 第7章 死亡，是白昭没有深入思考过的问题。 因为没有在意的事物，自然不会想过如果在意的人死去会怎么样。 如果斑就这样死去了，那么白昭该怎么办？ 如果不曾描绘幸福的模样，自然是无法感同身受。可是一旦见识过却又失去，只要想想，即使**不曾受伤，白昭的“心灵”仍然感受到了何为疼痛。 前世的那场大灾难，烧尽星球地表的大火，白昭不知道这天灾一样的火焰是如何制造的。他连同地表上人类的一切被燃烧殆尽，而这份痛楚至今回想起来，白昭都能体会的名为“恐惧”的情绪。 只要想想斑可能会遭受疼痛而死去，白昭实在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不愿回想的疼痛又出现了，明明没有伤口，痛觉却依旧残留于身体之中。 白昭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颤抖，胃部在翻涌。 白昭的样子实在不对劲，宇智波斑连忙上前，抓住他的肩膀。 “白昭，我现在很安全。这些都是没有发生的事，我一定会活到寿终正寝的，不会就这么死在战场上。”看到这样的白昭，宇智波斑心中涌上了一丝悔意。 ……如果没有认识他的话，或许白昭依然如天边明月上无悲无喜的神明，不会受到人间羁绊的伤害吧。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过一天，可宇智波斑已经触摸到了白昭的本质。 “我知道，如果打算伤害他人，那么就要做好被伤害、甚至被杀死的觉悟。”自打第一次见到忍者起，白昭就觉得忍者真是个奇怪的职业。忍者的存在，该说是可悲，还是他们自作自受呢？ 不过不管怎么样，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既然生存于世，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那么就要由自己承担选择的结果。白昭打心眼里不喜欢忍者的生存方式，可这一切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与这里毫无关系的外来者而已。 “斑一定是做好了觉悟才会成为忍者，只是这么一想，实在太悲哀了。”或许是因为有了牵绊，自来到这个世界上，白昭第一次切身地体会到了属于忍者的悲哀。 第9章 斑是个性格温柔的人，如果一直过着忍者这样的生活，迟早会感觉到疲惫的。 颤抖的身体感受着肩膀上的触感和温度，身体上的疼痛在斑的安抚一下渐渐消失。白昭想要斑能够一直像今天一样笑着，斑想要他获得幸福，可白昭也希望斑能够获得幸福。 无法让斑获得幸福的世界，这样的世界是错误的。白昭的一生中，从未像今天一样，生出了要改变什么的想法。 宇智波斑哑然，很少有人会和他说出这样的话。无论是父亲，还是弟弟们，又或者是族人，都以成为忍者为傲，哪怕是为此战死于战场上。 ……又或许是大家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从未付之于口。残酷的现实，让他们除了继续延续家族几百年的道路以外，别无选择，只能将忍者的悲哀这样的话藏匿于心中。 “……或许这是忍者一直以来的宿命，但我会变得很强很强，去改变这种宿命。”宇智波斑看着白昭，有那么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将神明拉到人间的做法是对是错。 可若不这样做的话，那样的白昭，未免太可怜了。毕竟，他的眼睛，一直在求助啊。 “我会陪你一起的。” 看着这样的白昭，宇智波斑的内心愈发柔软起来。 只是时间已经不早了，宇智波斑本来就是外出做任务，出来有两天的时间了，到了该回去的时候。而且关于白昭的事，他还必须要隐瞒下来。 即使是族长的孩子，身为长子又是少族长。可说到底，他如今的实力有限，而且就算是族长孩子之中最优秀的一个，也未必能活到最后。毕竟扼杀敌方家族未成长起来的天才，已经成为了忍者们的共识。 白昭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又孤身一人在外，拥有着这么强大的实力。宇智波斑并不放心告诉父亲宇智波田岛，说到底，父亲是宇智波一族的族长，真正的决定权还是在父亲的手里。如果告诉父亲，父亲想要控制利用白昭，以宇智波斑如今的实力很难阻拦。 即使是父子亲情，在一族的利益之下，身为一族之长，也会选择一族的利益。 宇智波斑不希望白昭收到伤害，自然要极力杜绝这种情况。 “白昭，我是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全名是宇智波斑。我是接了调查石头村的任务而来的，我会向家族隐瞒你的情报。”说到任务，宇智波斑自然而然地作出了这个决定。 毕竟调查只是为了看看有没有可能威胁宇智波一族的情况出现，如今宇智波斑找到真相，知道白昭不会对宇智波一族造成危害，自然就选择隐瞒下来。 “宇智波一族？”白昭之前没有在意斑的姓氏，他当然知道这只是个名字。这个世界的平民或许没有姓氏，但忍者通常都是以家族为单位拥有姓氏的。 只是对于白昭来说，斑只是斑，其他的不重要。不过能知道斑的全名，白昭还是很高兴。 宇智波斑还是略微尴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出于忍者的潜规则，他没有说自己的姓氏。因为这一天受到的冲击量太大，直到现在，他才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 “这个姓氏听起来不错。”白昭点了点头。“我的话，姓白。”想了想，他还是补充了一句。 “很少见的姓氏。”宇智波斑说道，他确实没怎么见过这个姓氏。 “你们亲近的人好像都喜欢称呼名字而非姓氏。”白昭知道这个世界的文化和日本很相似，只是他向来不关心这些，只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斑怎么称呼都好。”白昭对于不在意的事情一向很放松，名字对他而言只是个代号罢了。 “既然你都叫我的名字了，那我也该称呼你的名字，以我们的关系，本来就理所应当。”宇智波斑无奈地笑了笑，又带着一种理直气壮地语气回答。 “很高兴认识你，昭。”这是宇智波斑发自内心的话语。 第8章 知道白昭的实力后，不管怎么样，宇智波斑终于能放下心来。 在这个战乱的时代，力量就是最好的护身符。 “昭，我把我的通灵兽给你契约，如果有什么事情或者想要见面，通过它就好。” 说着宇智波斑便咬破自己的手指，“通灵之术。” “斑，你找我有什么事？”墨人如其名，浑身的鸦羽如墨色般漆黑乌亮。就算是在忍鸦之中，一身的羽毛也称得上油光水滑。 “墨，我需要你和白昭签订通灵契约。”两个人共同签订一只忍兽，缔结通灵契约，确实算得上最好的联系方式。 经过宇智波斑这么一说，墨才终于打量起来了一旁的白昭。结果这么一看，差点被吓了一跳。 它本以为自己被召唤出来可能是传递情报或者打探消息之类的，结果没想到是宇智波斑要让它和一个与宇智波一族无关的外人缔结通灵契约。 无论长相再怎么精致，可是这样的白发和银灰色的眼眸，绝对不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而且猛地一看，墨几乎觉得自己眼前的不是人类，而是什么大型的人偶娃娃。 白昭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忍鸦，这种眼神更是让墨浑身一个激灵，本能地想要张开翅膀飞走。 看着忍鸦的身体内部，白昭陷入了思索。 这个世界的生命能量，与以前的世界相比，有点奇怪啊。 想到这是宇智波斑为了两人方便联系而召唤出来的通灵兽，“你愿意和我签订通灵契约吗？” 第10章 如果墨不愿意，他也不会强求。反正他看到忍者的战斗并不少，通灵兽耐心去寻找，迟早能找到一个愿意与白昭和宇智波斑同时缔结契约的人。 “墨，和白昭签订契约吧。”宇智波斑开口说道，他不想要节外生枝，能够把方便他们两人联系的方式越快定下来越好。 看着宇智波斑隐约带着不可拒绝意味的语气，还有一旁白昭让它胆寒的视线，墨还是选择了低头，与让它觉得恐怖的白昭签订了通灵契约。 在宇智波斑满意的视线下，墨迅速解除了通灵回到自己的老家。 太恐怖了！想到以后要经常和白昭相处，它又觉得欲哭无泪。 确定了联系方式之后，宇智波斑不放心地叮嘱几句后，因为时间的关系，他不得不先行离开了。 森林的夜晚一如既往，白昭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树下，像是他以前经常做的那样，仰望着夜空中熠熠生辉的星星。 无论世事如何变化，这都与天边的星星无关。或许星星会消失，但只要曾见识过它的美，它就已经永远留存于自己的脑海之中。 过去白昭喜欢这漫天的繁星，每当他凝视着这些星星，内心在平静的同时，又生出莫名的希冀。只是那个时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是身为人类的那部分，在隐约告诉着他什么。 现在的白昭已经知道了当时自己的所思所想，原来他想要的，是一颗属于自己的星星。现在的他，已经找到了。 看着出神的白昭，系统007情绪复杂。自打上次沟通之后，它就被打击的自闭了。 而看到宇智波斑的时候，它也没有出声。倒不是不担心宿主的安危，只是系统007深知白昭的强大，对他的安全自然放心。 可是看到白昭因为宇智波斑发生的变化，系统007只觉得自己的代码紊乱的不成样子。 它终于看到了完成任务的曙光，这让系统007本来绝望的心又生出了斗志。 它觉得宇智波斑给宿主带来的影响是好的，在他们相处的过程中，更不敢出声打扰。 ……为什么过去了将近八年，系统007始终做不到彻底放弃宿主呢？固然这是它身为人生赢家系统的本职，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宿主。 可另一方面，系统007对白昭也有愧疚之心。它最初确实带着功利的想法，才会绑定白昭的。 系统的业绩，是和完成任务难度系数的大小挂钩的，这份难度既与当前的世界相关，也与宿主本人的性格、能力等因素相关。当系统007发现白昭的第一眼，便被白昭的能力打动了，信誓旦旦地认为只要在它的帮助之下，宿主一定可以完成任务。 哪怕任务的难度系数奇高无比，历所罕见，可当时的系统007确实充满了自信。 天生的千里眼，生下来一天就比一天更为强悍充满生机的身躯，可以说是出生便与众不同。 或许是自上岗之后的任务基本上都称得上圆满，系统007便开始了向更高的难度和业绩挑战。 只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选择白昭作为宿主，这份难度系数确实没有出错。 刚刚绑定白昭还没多久，系统007刚准备好自我介绍的草稿，还没有开始介绍自己，变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人理的大灾难降临，属于人理的一切，也就是人类种的起源、其存在和发展的概念，被烧尽了。 如果不是人生赢家系统本身的功能对于宿主即将受到生命威胁的提醒倒计时，系统007几乎没反应过来。 为了宿主的生命，系统007咬牙张开了系统的防护，躲过了人类史存在消失的同时被转化为能量的瞬间。 只是防护是有时间的，本身需要巨大的能量，几乎是下一个瞬间，防护便消失了。 可火焰已被点燃，覆盖了整个地表，烧毁了所有生命与文明。即使躲过了火焰被点燃的瞬间，逃离了这被转化为能量的一刻。可后来升起的火海几乎是立刻出现了白昭的周围。 无处可逃，火焰的灼烧让白昭的对痛觉的主动封闭失效了。再怎样控制自己的痛觉系统，也是有极限的，高温的灼烧足以融化一切，血管、神经、骨髓……身体的破坏已经让白昭失去了控制的能力。 系统007没想到地表竟然会生出火焰，看着宿主这样死去，它内心充满了愧疚。 如果不是它，即使宿主白昭死亡，也绝对不会遭受这样惨痛的折磨。 人生赢家系统本质上，是为了实现他人的梦想而存在的。系统007喜欢看到宿主能够获得圆满的结局，这让它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和意义。 即使并非人类，它的代码在这一刻也产生了类似于人类实现自我的喜悦之情。 而这一次，系统007觉得自己什么也没能做到。即使抱着功利想要更高业绩的心，可它同时也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实现宿主的愿望。 看着宿主白昭已经崩溃的身体，系统007下定决心，绝不让白昭就此死去。 想到刚绑定白昭的那一刻，身为人生赢家系统，对白昭的检测结果是他没有真正发自内心想要的东西。 这让系统007大惊，几乎以为是自己出了错。它以为难度系数奇高，是因为外部的原因，可万万没想到这其中也有宿主内部的原因。 可看着因为疼痛而已经意识模糊，眼睛发生了异变，气息微弱走向死亡的白昭。系统007动用自己最后的一点能量积蓄，将白昭的灵魂送走。 第11章 ……它是怀着实现他人的期望和梦想，才诞生于世的。 为了逃过人理被点燃的瞬间，这已经快抽干了它的能量储备，能做到的事情在白昭还没完成任务的情况下，实在不多了。 可转生后的白昭，因为自己的不同，没有受到过妥善地对待。甚至因为母亲的难产死去，更是被周围人带上了非议的目光看待。 这么多年来，宿主过得很不好。系统007觉得，自己所做的，不仅没有给白昭带来幸福，反而为他带来了不幸。 看着白昭这样行尸走肉地活着，系统007陷入了自我怀疑和矛盾的绝望。 它甚至在想，或许当初白昭就这样随着人理死去，对于白昭来说，或许会算个不错的结局。他实在别无所求，根本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可是系统007看着这样脱离于世界之外的白昭，又打心眼里觉得他可怜。 即使白昭从未觉得自己可怜，没有心生愤懑过，有着超脱人性的包容。可正是这样，系统007才认为这样的白昭，不应该被人排除在外。 人活在世上，总要体会过一些东西。没有切身体会过，就这样死去，这让系统007觉得悲哀。 它喜欢看到人们因为幸福而展现的笑容，好像并非人类的它，也能够切身感受这一切。 身为系统，它并不知道这些世界的走向，除非它曾在这个世界绑定过宿主完成任务。 在这个名为“火影”的世界，系统007不知道还有谁能改变白昭。 直到看到了宇智波斑，系统007终于找到了希望。 看着白昭和宇智波斑的相处，感受到了白昭的改变，这一刻系统007由衷觉得，“真是太好了啊”。 不必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界，有了陪伴和认同的人，真是太好了。 第9章 “宿主，你有什么想要的吗？”系统007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概是距离希望越近，有着开启主线任务的可能，系统007反而不像以前那么急切了，唯恐可能破坏白昭的思绪。 “……”白昭一时之间无法回答。他至今为止，真正想要的，并非关于自己，而是他人。即使生出的愿望，也是和斑有关。 ……这样算是拥有了真正的梦想吗？白昭无法回答。他深知自己是个缺少感情的人，以至于无法融入正常的社会。 那么斑想要的又是什么呢？白昭想了很多很多，斑确实是个生性温柔的人，他想起自己问斑想要什么的时候，斑身上那股沉重的情绪。 那个时候，斑一定是想起来什么，才会这样悲痛吧。这个世界残酷的战争，一次又一次夺走人们的珍视之物。 白昭并非没有感情，只是他的感情过于淡薄，很少显现在脸上。以至于常常让人以为他是天生没有感情的怪物。 曾经的他，也是拥有感觉的。真切地感受到过这个世界，触摸物体的实感，舌尖品尝到的味道，心脏剧烈跳动的感觉，风吹过皮肤的触感，还有脚踩在大地上的感觉……这一切的一切，白昭都曾经拥有过。 人格的形成需要外部的刺激，没有外界的反馈，只凭借所谓的“内心”，真正天生“无痛症”的人，是很难形成自我人格的。并非先天性无痛症的白昭，还是得以有机会实现自我人格的形成。 只是对于孩童而言，无法自己照顾好自己，需要大人的陪伴才得以健康长大。或许年纪大点的白昭可以让自己没那么容易受伤，可是对小孩子来说，这一切是无法控制的。 父母在照料上的忽视和不细心，让白昭感受到痛感的次数无法减少。终于有一天，当母亲看到被弯曲变形的物体时，无法控制的尖叫声，逐渐扭曲的脸庞，以及看到这一幕的父亲铁青的脸色，让白昭在未来懂事的时候，回忆起这一天，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我的父母在害怕我」 父母抛弃了这样的孩子，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白昭知道，“父母”这个词身上总是背负着各种各样的东西，“责任”“义务”等诸如此类的词。可他们也是人，会害怕受伤，害怕被排斥，害怕不知怎样的未来，有着这样的孩子，注定会背负巨大的压力。 所以知道真相后，白昭的心出乎意料的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父母大抵也是爱过他的，名字里的“昭”，是希望他的未来能够一片光明的意思。只是这份“爱”，是有着重量和限度的，所以他成为了“不被期待的孩子”。 意识到自己的能力会伤害到他人的时候，白昭就主动关闭了自己的痛觉。这对拥有着透视能力的他来说，并不困难。只是这样没有感觉的活了十几年，白昭常常觉得，自己好像并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他就像是游戏里的玩家一样，只能看到游戏里的世界，听到游戏里的声音，拿着“鼠标”去操纵游戏里的物品。可是游戏里的世界的感觉是怎样的，白昭并不知道。 他只能通过自己最初记忆里的感觉，勉强体会着这个“像游戏一样的世界”。 即使今生白昭可以体会到真实的感觉，可他空洞的心灵和虚无的感觉，仿佛已经停留在死去的那刻。 正因如此，白昭深切地知道，他和斑是不一样的。 他没有斑那样丰富的情感，只能凭借社会给他的认知和自身对疼痛的记忆来对待他人。就如在遇到斑之前，白昭从未切身体会过“失去重要之物”的感觉。他只是想象了斑的死亡，就感受到了无法言喻的痛苦。 第12章 ……也或许父母也曾是白昭的重要之物，他还记得刚出生的时候母亲发自内心的微笑。那一刻，什么都不知道的母亲，还是深爱着她并不“熟悉”的孩子的。只是当他们抛弃白昭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不再是彼此重要的存在了。 或许他们爱的，并不是真正的“白昭”，只是存在于自己幻想中的平凡可爱的孩子，又或者能够光耀门楣的孩子。当他们逐渐意识到这个“异类”的孩子，不该是他们的孩子后，这份爱也就消失了。 白昭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人总是喜欢不断地斗争，内心的欲望总是无法填满，想要的东西永远都不够，为了胜利会不择手段……他不懂得实在太多。 可他现在又好像懂了一些，大概是他的内心终于有了想要得到什么的想法。 “……不管想要做什么，力量都是必要的条件。”白昭经过思考后回答。 “我不够强，很多事情都做不到，我的能力还是太弱了。”他是真的这样认为的。 系统007一阵无语，它张口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扭曲魔眼和千里眼的能力，还不够强吗？系统007是真的没想明白。 最终系统007还是憋出来了一句话，“宿主，您为什么会这样想？”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白昭反而疑惑了，“小七，你觉得地表被点燃的一切，是自然的伟力还是人为的举动。” 系统007不是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它很快就回答了：“不管怎么看，这也不可能是自然演变的天灾，这种规模、这种速度……无论怎么看，也只能得出这个结论，这是沿着时间线，将人类的一切都烧尽了。” “是啊，正因如此，我深深地意识到了自身的渺小。”白昭此刻的心毫无波澜，提起那样的死亡，难得身体没有应激反应。 “无论什么样的事物，总有走向消亡的一天，人类的灭绝，我并不意外。哪怕被杀死，除了感受到的剧烈痛苦外，对于‘死亡’本身，我是并不怨恨的。”人类的灭绝无非早晚，只是恰巧发生在了白昭那个时候罢了。 只是那股强烈的痛楚，还是让那一刻白昭的杀意达到了顶峰。 “仅以做到将人类的一切烧尽的难度而言，何尝不值得惊叹呢？虽然我并不了解魔术，但是这项举动，在魔术里也是可以称得上几乎不可能吧，可偏偏有人做到了。” “在这样的伟力面前，我只能被杀死，什么也做不到。”这样无能为力的感受，白昭不想再感受到了。 “况且，我的能力不过是将攻击特化罢了，很多其他的事情都做不到。即使是这样的眼睛，在攻击方面，也并不是无敌的。”他深知自己能力的短处。 说到这里，白昭蹙眉，手指无意识地想要抓握什么。“主动伤害什么样的感觉，让我觉得反胃。” 白昭不是不能杀人，相反，他在了结生命的时候，会出乎意料的平静。只要有足够合理的理由，就如同忍者之间为了资源，彼此赌上生命的战斗。 感受到了痛楚，这意味着“被伤害”。若是强烈的痛苦，这股不愉快的感觉，可以让白昭体会到恐惧，这让他意识到了自己正在被伤害。因此他的杀意和破坏欲望，也会骤然升起。 只是伤害他人，为他人带来痛苦的感觉，白昭始终觉得不舒服。正是因为切身感受过疼痛，知道其中的滋味，白昭对他人的共情才会强烈。看着被变成麻花状的物品，或者断裂的接口，只要想想在人类的身上会遭遇什么样的痛苦，白昭的精神也感受到了不快，那是类似于违反了社会应有的规则而受到的“心灵”上的痛苦，乃至于映照在身体上也会有反胃的感觉。 “我的魔眼，实在太适合为他人带来痛苦了。”白昭意味不明地说道，“我还是希望能给敌人一击致命，尽量减少对方所受到的痛苦。” 第10章 到处都是尸体，白昭就这样从中绕了过去。结束战斗不久后的战场，血腥味格外强烈。 他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找到了个年龄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孩，男孩留下的刀剑姑且称得上完好。只是男孩伤口流下的血液已经浸湿了刀剑。 白昭拿起了刀的同时，躲过了背后的苦无。 白发红眸的男孩咬了咬牙，对方根本就不转身，直接把背后对着他。这对于一名忍者来说，简直就是轻视和侮辱。 衣服上没有任何族徽，但是以前没有见过，是羽衣一族的吗？千手扉间疑惑。 但是不管怎么样，只要不是自己的族人，那么就是敌人。 千手扉间很确信，自己族里年纪相仿的人没有这么一个男孩。 可惜白昭不能领会千手扉间的苦恼，对于他而言，只要不是实力差距过大，将后背展现给对方，根本就不算什么。毕竟哪怕是背后，他的视角也是能看到的。 白昭只是想拿把趁手的刀剑而已，成人的刀剑对于他而言有点太长了，虽然能用，但是到底没有那么趁手。 只是就算拿到了勉强能用的刀剑，这种质量，也只是够白昭使用一段时日罢了，根本就用不长久。 也因此在条件可以的情况下，能多捡几把刀，就算几把。 千手扉间估计着自己的查克拉，眼下的情况十分不妙，经历了剧烈战斗的他，查克拉的量所剩无几。 ……对方确实没有杀意，刚刚的偷袭也没有作用。对方的目标似乎只是地上的武器而已，眼下没能杀了对方，如果不及时撤身，恐怕会很难离开了。 第13章 身上没有任何族徽，却出现在了千手和羽衣一族的战场上……千手扉间不得已，只好愤愤打算撤离。 六七岁的孩子也要上战场啊，白昭若有所思。这片忍者的战场，其中之人的动向，早就在他的掌握之中。 算是挑选了人最少的地方来捡武器，看到来的只是一个小孩子，白昭并没有放在心上。 正打算离开这片战场，白昭发现之前的白发小孩，正被人追着往自己的方向奔来。 明明是特意选好了撤离的方向，打算找着一个没人的方向走。只是这正好和那个白发小孩撞到了一起，看他那难看的脸色，恐怕是早就知道了这里的情况却不得已为之。 毕竟这一块地区，到处都埋着起爆符啊。以白昭的眼力，自然能避开每一处起爆符。只是那个白发的小孩，未必有这个本事。 白昭一边避开脚下的起爆符，又一边注意着不要踩到被炸的支离破碎的尸体。他有些走神地思考着，这些人在死前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呢？ 他实在是不慌不忙极了，哪怕身处于战场，也并没有什么恐慌的意思。避开忍者？这不在白昭的考虑范围之内。 向来只有老鼠见到猫跑的，没有猫会被老鼠吓到的道理。 遗憾的是，另一处的千手扉间，心情十分不美妙。他特意选择避开之前的陌生人，可没想到因为这样的举动，反而碰到了羽衣一族的三个成年忍者。 羽衣一族的忍者，有意的驱赶着他逃离的方向。没有办法，千手扉间只好向着之前被他们家族埋了起爆符的地方逃去。 这些忍者是有意的，因为自己的族人被炸死了好几个人，知道那个地方的危险性，故意把千手扉间赶到那里。这样一来，千手扉间就算能在这些忍者的手底下逃命，也逃不了这些起爆符的爆炸。 难道自己家族制造的陷阱，要成为自己的葬身之地了吗？千手扉间一边努力思考着破局之法，一边又被眼下的情况感到不甘心。 可千手扉间又看到了那个身影，傲慢的只肯留给他后背的身影。 “前面的那个小鬼是谁？”羽衣一族的忍者向同伴问道，得到的却是不耐烦的回答，“反正不是羽衣的，杀了就好。” “也是，只是个小鬼而已。” 被轻视的白昭神色不变。这块地方树林稀疏，没有多少落脚的地方，也正是因为这个，才会被千手一族有意地做成陷阱。 白昭已经走向了掩埋起爆符的地区五十多米的地方，后面的羽衣一族看向地上被炸成碎块的尸体，暂且停了下来。 千手扉间发现白昭和后面的羽衣忍者并非一族，稍微安下心来。想到对方之前摸尸捡刀的举动，或许对方确实不是敌人。 他挑的时机不得不说很合适，在战场上忍者们未必有时间回收物品，往往是战斗结束之后专门清扫战场。清扫战场并不简单，可能还有留有余力可以同归于尽的忍者，或者是在清扫的时候遇见敌方忍者。 因此往往力求迅速，如果家族没有余力的话或许会放弃回收战场上的物品。只是即使这样，也难免保不齐会有其他人士想要捡漏。在战乱的时候，走投无路想要发死人财的人并不少，但哪怕是这样的人，也不会在正在战斗的战场上动心思。 实在是太危险了，稍有不慎，就会把自己搭进去。 眼前的人要么是个赌徒，要么就是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 可恶，查克拉已经用尽了，体力也要支撑不住了。千手扉间在努力冷静思考出路的时候，面对这种情况，难免不失焦虑。 这个男孩会不会被杀？他会不会杀了自己？自己能不能逃掉……还是不得不做好最后的决定，对于千手扉间来说，不确定的因素实在麻烦。 只是没等他再思考多久，面前的人动了。 根本无法看清对方行动的轨迹，只是下一瞬，对方就消失在了原地。 千手扉间愕然，没等他反应过来，想要寻找对方的身影。一个呼吸的时间过后，让他回神的，是倒在地上的两颗头颅。 他转过身去，看到白昭刚好甩掉刀剑上新鲜的血迹。已经干涸暗红的血液和新增添的鲜红血液混合在一起，血滴被甩落到地上。 这一刻，千手扉间升起了荒谬的感觉。他一直觉得，忍者应当摒弃私人感情，把自己当做工具和武器来执行任务，在战场上不择手段取得胜利。 可眼前的人，挥刀似乎做到了不带有任何感情，可看向尸体的时候，却夹杂着一丝……悲悯？ 这是什么样的怪物，才会有着这样的心情？明明杀人的时候就和吃饭喝水一样平静，却又矛盾地展现出悲悯之心。 这样的速度，这样一刀致命干脆利落的手法，完美避开了地上的起爆符，没有引爆任何一个，配合着对方的眼神，这让千手扉间感受到了陌生的恐怖。好像地上的尸体不是他杀的，而是因为遇到了天灾死去的，又或者对方是死于自/杀。 明明有很多可以活下去的机会，却偏偏要往死路上撞。或许是他们自身的认知有限，看不清事物的真正全貌，才会一头扎向注定死亡的结局。不管是出于轻视还是自信又或者其他的什么理由，都无法掩饰这是他们自己主动的选择。白昭在挥刀的时候，没有在杀戮本身获得任何情绪。只是看到倒在地上的尸体，他确实感受到了名为悲悯的情绪。 第14章 杀害他人是错误的，可若自身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拥有了正当的理由，那么这件事也就不再是错误。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而人是要为自己的选择做好觉悟的。 只是这样的死亡，终究是没有意义的。这些人究竟是在轻视他人的性命，还是自己的性命呢？ 看到他们喉咙处即将喷涌而出的火属性能量，白昭就知道对方是存了引爆地上的起爆符来消灭他和那个男孩的心思。 判断完的那一刻，白昭在他们发出攻击之前，解决掉了他们。 “你还想要同归于尽吗？”白昭看向那个陌生的白发男孩，看到对方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引爆起爆符的时候，就知道他大概是存了如果逃不掉，就拉着这些成年忍者一起同归于尽的想法。 这些成年忍者在有意驱赶对方的时候，何尝不是无意中落入对方的想法里了呢？ 千手扉间冷汗直冒，他努力保持冷静道：“只要你不杀我，我这就离开。”看到白昭没有计较之前千手扉间偷袭他的事，这让千手扉间镇定了几分。 “那你离开吧。”白昭不会管主动寻死的人，既然对方没有这个想法，他也就放任其离开了。 第11章 当千手扉间九死一生回来的时候，他不顾大哥千手柱间看到他时惊讶地喊道，“扉间，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旋即千手柱间以为他是受伤太重，急慌慌地给他治疗，唯恐自己这个弟弟就这样死去了。 自此之后，千手扉间试图淡忘那一天记忆，可惜的是，他的记忆力实在太好了。如果可以的话，他打心眼的希望对方可以快快地死去，或者永远不要成为千手的敌人。 他不知晓那个人的姓名，对方手上没有握刀的茧子，也没有忍者常年训练在手上留下的痕迹。可这样强大的力量，让一向在家族里被称赞天赋的千手扉间也怀疑，世界上真的有生下来就如此强大的人吗？就算是他和大哥，也是抱着不被杀死的觉悟拼命训练的。 白昭知道千手扉间恐惧他，但不知道他竟然给对方留下了这么深刻的印象。对于实力超乎现在的同龄人这件事，白昭毫无任何自傲。他两辈子加起来活了二十多年，如果会输，那才是奇怪。 “宿主，你不看看宇智波斑吗？”系统007弱弱出声。 “没有必要。”白昭清洗着捡来的刀剑，一边回答着系统007的问题。 “既然斑出来做任务，回去就要交差。斑不打算实话吐露我的存在的话，肯定会遭到怀疑。” “想要打消族人的怀疑是需要时间的，斑一时半会儿无法脱身很正常。”白昭浓密的睫毛颤了颤，接着说了下去。 “如果你是想要我用千里眼观察斑的情况的话，大可不必。”白昭可以说是从未主动开启过自己的千里眼现在视的能力。 自己的透视能力无法主动关闭，但是千里眼的现在视还是能控制的。现在视的开启需要魔力，而且白昭自己也没有什么探究他人秘密的想法，他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多少兴趣的人。 而且白昭认为，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贸然窥视他人的生活，就算是他也觉得这种行为有点变态。 出于尊重他人的隐私，白昭更不可能没有什么事情的情况下就开启现在视。 “是这样吗？”系统007多少感觉有点奇怪，它以为以宿主的性格，如果有了一个人生中第一次想要在意的人，多少会密切关注对方的动向吧？ 没想到白昭那么平静，光看外表的表现，系统007几乎以为那天宇智波斑的出现是错觉。 白昭不置可否。他确实在意宇智波斑，如果用人类的感情来定义，那么可以形容为喜欢。只是喜欢一个人，并不代表自己就要去占有对方的一切，让自己的生活里只剩下对方。 “斑有自己的生活，我和他只不过是相处一天的朋友，对于他来说，他还有重要的家人和家族，注定了我们之间的相处时间是有限的。” 如果要说的话，白昭只是觉得自己如今能看到人生希望的生活，与以前相比，他已经知足了。 只要能够看到星星的光辉，哪怕这光辉其实并不属于自己，白昭也觉得足够了。 或许自己一个人的生活，多少是有点寂寞的。但是没关系，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毕竟过去那么多年，白昭都是这样过来的。 直到白昭看到前方发生的事情，他的动作一顿。 系统007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白昭拿起了刀，向着一个方向走去，它以为宿主是要寻找食物。 惠子已经快要绝望了，她抱着九岁的女儿，身体瑟瑟发抖。但即使如此，她也在试图保护自己的女儿。 她所在的村子早就被盗匪烧掉了，她拼着命带着自己女儿逃了出来。只是没想到躲过了一劫，却又有一劫过来了。 “老大，这对母女长的不错。”一个匪徒高兴地对自己的头领说道。 说是一帮匪徒，其实人数也不过七八人。但是带着从战场上捡下来的破旧武器的他们，形成的组织，对于一般的逃荒或者外出经商落单的人来说，足以称上一股致命的威胁了。 “不错，是两个女人。”头领舔了舔嘴唇，他们的运气总算好点了。碰见的不是什么男人或者老太婆。 在这个时代，女性是一种资源。对于他们这样的盗贼流寇来说，成家立业太遥远了。 第15章 吃了这顿不知道下顿在哪，说不定哪天就横死当场。因此他们奉行的生活宗旨，就是活在当下，及时行乐。 碰见了这么两个女人，虽然小的年纪小点，但是八九岁也能用。这帮匪徒，只想拿她们解决自己的欲望，如果可以活下来，那么就留作口粮或者是卖去花街。 成为了这样的盗匪，早就已经抛弃了良心，他们只想努力地榨干这些苦命的人的最后一滴油水。 惠子看着盗匪们的眼神，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绝境。她自己死掉不要紧，但她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活下去。 “求、求你们了，我的女儿还小，她长的也不错。求求你们留她一条命，就算是卖去花街也能挣一笔钱。”惠子卑微地祈求道，说出了让自己心脏疼痛不已的话。 哪有母亲想让自己的女儿去花街？只是比起就这样死在盗匪的手下，被卖去花街，至少还可以活下来。 无助又绝望，惠子只能想出这样的方法，她没有任何可以选择的地方。 “放心，如果你和你的女儿能够活下来，都能够去花街安身立命。”头领哪能不知道惠子的企图，他哈哈大笑道。 周围的盗匪也发出了下流的笑声，都是男人，互相干这一行这么久了，哪能不知道彼此的想法。 泪水止不住地涌出，惠子已经绝望了。如果就这样被侮辱，连自己的女儿也无法逃掉，甚至还会因此死掉。那不如现在就自尽，好歹能留个体面。 只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哀怨，为什么她们都已经这么努力的生活了，哪怕这么丑陋卑微的挣扎。却依旧没有让她们活下去的选择，只能如浮萍一样存于世上，无声无息的死去。 “妈妈，我、我怕。”惠子的女儿身体颤抖，虽然年岁不大，可看到这些匪徒的眼神，心里的恐惧还是抑制不住。 就在惠子下定决心的时候，眼前的状况突然发生了变化。 无论在这个世界看到了多少次，这种场景，始终都令白昭作呕。 在这样的时代，人性中的恶意，一旦失去了枷锁，就会以这样最本真的面目表现出来。 什么理由都没有，只是为了满足自己令人龌龊的欲望，就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白昭实在无法理解，他知道活下去的残酷。如果资源有限，两方为了满足自己的生存，不得不彼此争斗。那么没有什么值得谴责的，生物生存的本能就是如此，为了活下去而彼此竞争。 只是明明可以不这样做，却还是选择践踏他人的生命。即使是缺少感情的白昭，知道这些匪徒想要做什么后，内心的杀意泛滥起来，无名的怒火在灼烧着他的心脏。 虹色的眼瞳注视着他想要看到的地方，扭曲魔眼的能力发动，人体的肢干就像弹簧一样扭曲，最终折断掉落在地上。 由于还存在一定的距离，白昭听不到人们痛苦的哀嚎，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型，判断他们想要说出的话。 想要呕吐，胃酸在翻涌。这是白昭既对做出这样行为的自己，也是对匪徒的不轨之心感到恶心。 惠子抱着自己的女儿，呆愣地看着眼前可以称之为地狱场景的一幕。 人体的四肢被莫名的力量扭曲折断，匪徒的哀嚎如此刺耳，眼泪鼻涕因为疼痛不受控制地流出，惊恐的表情停留在最后脑袋被拧断的那刻。 刚刚还试图狂欢的匪徒如今七零八落地倒在地上，血液浸湿了附近的地面。如此恐怖的情形，惠子却劫后余生地留下了眼泪。 太好了，她们可以活下去了……对神明的祈求得到了回应，惠子抱着女儿，内心从未如此坚定过信仰。 如果不是神明的力量，怎么会如此及时地救助了她们呢？惠子这样坚信。 系统007看到了这令它印象深刻的一幕。动用扭曲魔眼的力量杀人的时候，白昭是在笑着的，哪怕嘴角上扬的幅度很小，他也确实是在笑着的。 不必系统言说，就算是白昭，也清楚自己扭曲的本质。即使他身为人的“精神”或者说“心灵”再怎么自厌这种给予他人痛苦死亡的行为，可白昭的肉/体，确实是对这一行为本身感受愉悦的。 自身是矛盾而又扭曲的存在，正如“扭曲魔眼”这个能力本身。 “宿主，你……”系统007惊疑不定。 “我以前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过。”白昭捂住自己的胃部，他陷入了曾经的回忆。 过去无法拥有痛觉的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杀人冲动。只有在死亡的那一刻，白昭才知晓何为杀意。 “只是自从在村子里的人们想要烧死我后，这股想要破坏扭曲生物的冲动才被如此频繁地唤醒。”白昭看着自己没有染上一丝鲜血的手，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系统听。 第12章 “就算是我这样缺乏感情的人，也无法完美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白昭不喜欢负面情绪的失控，这样脱离自己的理智，让他始终无法习惯。 系统007好半天才开口，“宿主，只要是人，就会拥有感情，情绪失控是正常的。”就算是它这样的生物，都能拥有充沛的感情，更何况人类呢？ 相处了这么多年，见到这样失控的宿主，系统007也难免震惊。可大概是经历了宿主杀了村子的人之后，它反而很快冷静了下来。 ……就连它自己，也曾一度对宿主的情感缺失不报有希望。可看到白昭会愤怒，这证明他并不是什么都不在乎。系统007反而高兴了起来。 第16章 对于展现了如今这一血腥场面的宿主白昭，系统007内心复杂地接受了这一现实。它只是复杂地想到了宇智波斑，那个人究竟知道多少呢？他有没有意识到不对？ 宇智波斑作为调查村子死亡事件的人，肯定发现了现场的尸体和痕迹。但他究竟看出来多少，系统007也很难断定。它不希望发生宇智波斑和宿主决裂的事，白昭终于有了变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事物，如果失去了的话，系统007很难想象会发生什么。 “是吗？”白昭“看”着远处露出笑容的母女，淡淡地开口：“我曾经觉得，或许拥有纯粹的理性，不含感情，才能成为‘正确’或者‘完美’的生物。” “人类总会因为一些感情，而做出错误的事。因为永不知足的欲望，就会践踏掠夺他人，心生嫉妒就会排斥攻击他人，出于占有欲就会控制干涉他人，还会因为莫名其妙的乐趣就会做出伤害玩弄他人的事……不过，说到底，这只是我的粗鄙之见罢了。世上的事物正是由于矛盾和对比，才会显现美丽的可贵。”而且，这不过是身为异类的他的想法而已，从来不代表多数人，自然谈不上什么正确。 没有再看那对母女，白昭向着其他的方向离开了。“我也不过是这样的生物啊……其实，有时候我也会好奇，身为半梦魇的梅林，或者是那些妖精是怎么想的？或许我和他们也有相似之处。但说到底，就算再怎么相似，本质也是不同的生物。” 系统无法回答。人类觉得自己和非人类相似，这样坦然承认的白昭，让它很难去反驳。妖精是纯粹的生物，没有善恶观，随心所欲，它们都是抱着各自的目的存在的。而梦魔，是寄生于人类的精神体，基本上，它们不具备“自我”，只会复制寄生对象那个人类的人格。但身为梦魇混血的梅林，有一半是人类，或许会产生感情，但说到底，大概是无法理解人类的感情的。 “……宿主，不再管那对母女了吗？”系统007说道。 对于这样的转移话题，白昭没有什么感觉。他只是无悲无喜地回答：“我能救得了她们一时，救不了一世。身为个体，总要依靠自己活下去的。” 他松开了捂住胃部的手，看到了通灵兽的到来，停下脚步等着墨飞过来找到他。“白昭，斑在南贺川等你。”看到白昭点头表示知道了，墨就立刻飞走了。 果然，它还是很难适应。 “……果然，受伤了啊。”白昭看着斑在努力地让自己表现得一点都不痛，就算斑知道他的能力，可还是希望他的心理负担轻一点。 只是，只要用眼睛看就会发现。白昭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了斑的身旁，难得失落地说道：“是我给你带来困扰了啊，斑。” 白昭确实在自责，但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斑。说到底，他从来没有真正和父亲好好相处过。就算知道父子之间如何相处，但未必能够理解。 “这不是你的问题，昭。而且这点疼痛，对忍者来说，不算什么。”宇智波斑实话实说。 白昭走到了宇智波斑的身后，拉着他坐到一旁的草地上。宇智波斑不习惯有人在自己的身后，他的身体陡然一僵，随即慢慢放松了下来。 “我现在真的已经不疼了。”宇智波斑有些别扭地说道，他也知道自己大概瞒不过去。 感受到白昭将手放到他的膝盖上，宇智波斑放在身旁的手下意识地抓住了腿上的衣服。他低头看着神色认真庄重的白昭，本来想要说些什么，思路就被打断了。 “昭，你会掌仙术？”宇智波斑略微惊讶。掌仙术作为治疗忍术，学习难度不可谓不大。最重要的是，掌仙术能发挥到何种程度，关键在于对身体的了解和掌控能力，还有使用者本人的查克拉量。 ……查克拉，白昭使用的绝对不是查克拉，这点宇智波斑很清楚。 白昭一边仔细地为斑治疗，一边开口道：“看到了那些忍者这么用，就学会了。” 就算是一向在家族里被称赞天赋极高的宇智波斑，在这个时候，他也不得不感慨白昭的资质。拥有千里眼的白昭，在他的眼睛下，任何东西都无所遁形。观察判断人体的内部结构，简直再容易不过。 只是白昭用的不是查克拉，这种能量，给宇智波斑的感觉，反而更像是传说中的“仙术”。 而且看这种能量的输出，无论是操作的精细度，还是本身的量级，都可以称得上顶尖了。 膝盖的疼痛在减轻，因为跪久了而引起的肿胀和受损逐渐消失。宇智波斑看着神色投入的白昭，情不自禁地抓起了他落在一旁的发丝，和之前一样的顺滑。 反应过来后，宇智波斑感觉到了不对，尴尬地放下了手。 没有在意斑的动作，白昭治疗的差不多了，就拿开了放在斑膝盖上的手。 总算是有点实用的能力了，白昭想到。他并不喜欢一味破坏的能力，或许以前没在意过，可现在有了真正在意的人，白昭就对其他的能力有了兴趣。 第13章 “昭，你使用的，并不是单纯的查克拉吧？”宇智波斑知道，仙术并不是那么好修行的。仙术的修行途径极为有限，保密程度很高，就算是他们宇智波，也无从得到仙术修行的途径。 这么多年，忍界口口相传的关于仙术的信息，只知道个表面性的东西，更具体的就不清楚了。就算是他，也从未真正见识过仙术。 第17章 “如果说是忍者用的能量的话，并不算。”白昭回忆了一下，“要说的话，就是魔力。” “忍者提取查克拉，其中也包含了精神能量。不过我已经习惯了纯粹依靠身体和外界取得能量了，提取查克拉我没有试过。”谈不上没有求知欲，只是白昭觉得与其花费精力提取精神能量和身体能量使其混合，不如一心一意的提取外界的自然能量供自己使用。 “魔力？”宇智波斑重复了这个词语，他早就知道白昭的特殊，只是没想到还有他不了解的。 “以前有人看到我，说我的资质很好，很适合成为魔术师，和我聊了很久，还送了我一些有关魔术的资料。” 这确实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曾经14岁的时候，白昭在某个景点打工赚钱，一部分是作为自己的生活费，另一部分是想拿回福利院，给福利院的大家买点东西。 白昭知道自己并不讨人喜欢，可大人们都很有责任心。福利院收养了他，给了他安身之处，没有短过他的吃穿。出于感恩，有机会的话白昭就会出去打工赚点余钱回来带给大家。 院长和其他工作人员都拒绝过他，但是白昭还是想要买点礼物给大家，看到福利院的大家可以露出笑容，白昭也能体会到一种轻飘飘难以形容的感觉。 在打工的时候，碰到了自称魔术师的人。很想要拉白昭成为魔术师，只是最后白昭拒绝了他。 当时白昭是这样说的，“很抱歉，但我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没有什么欲望。就算是成为魔术师，没有目标的话，自然也失去了意义。” “或许，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没有接触过相关的知识，大概能够称得上一件好事也说不定。”这是白昭认真地回答。 正是因为没有接触过，所以不知道如何使用“钥匙”打开通往某处的门。 毕竟他可是真切地厌恶着人类的负面情绪，因为感情而造成伤害。也曾想过“如果人们没有感情的话，保持绝对的理智，就不会感到痛苦了”这种事情。 否则的话，如果成为一名魔术师，他大概会忍不住想要去找到如何让人类成为绝对理智的化身的方法吧。 想要这样做，并非出于对人类的厌恶。正是因为爱着人类，所以他才会怀着悲叹怜悯的情绪，寻找拯救人类使其免于痛苦的想法。没有感情，自然不会感受到痛苦，更不会因为欲望等原因而伤害他人。保持理智，就会不受其他因素的影响做出正确的选择。如此一来，战争、欺压、掠夺、剥削……这些让人痛苦的根源，都可以不必存在。 只是这样做，未必正确。说到底，人类绝非如此无可救药。人类与动物的不同之处，正是在于其情感的丰富性，人类也因此在这颗星球上留下了美丽的痕迹。而白昭所追寻的，正是这份“美丽”啊。 没有再去看魔术师惋惜的神情，白昭就这样做出了理性的决定。 回到眼下，白昭回想着他从那些书籍上看到的知识，他的记忆力确实不错，除非刻意遗忘，否则一切都像是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样。 “魔力是用魔术回路变换生命力来生成的，来源有两种。利用存在于内界的魔术师自己的生命力‘小源’，或者是从外界吸进自然的生命力‘大源’再变换成魔力。我的魔术回路有102条，从数量上而言，在魔术师之中，大概可以称得上不错。” 想到了什么，白昭又补充道：“如果论魔术回路的质量的话，大概是顶尖的吧。”他确实是很适合成为魔术师的，而在从前，白昭可以说是空有一身魔力却全无用处。 魔力？魔术师？这些名词宇智波斑没有接触过，这个“以前”，是多久之前呢？可既然白昭没有提，出于尊重，他自然不会去问。哪怕是朋友之间，也会有自己的隐私。 “那你的魔力够你使用的吗？”这是眼下宇智波斑最关心的问题。就如同查克拉一样，都关系着力量，自然越多越好。 他不知道仙术和魔力是如何修行的，其中又有什么区别。可听到魔力是由生命力转换而来，想比使用过多，自然会有害处。 “我大概和普通的魔术师还是有区别的。我自生下来的那一天起，就在无时无刻地通过呼吸锻炼自己的肉/体，可以精密地控制自己的肌肉血管和神经。也因此生命力在不断提升，对魔术回路的控制和操作更为精准。”这是白昭早就清楚的事实。 “又或许是魔术回路变异了，我不像其他魔术师，可以很好得利用大源转换魔力，中间的损耗微乎不计。” 可以有效利用自然的生命力，宇智波斑突然想到他和白昭第一次见面时，对方几乎可以说是与自然融为一体的气息。若不是主动用眼睛去看，根本发现不了对方的气息。 拥有这样的转化能力，似乎也并不奇怪。只是宇智波斑难免心情复杂，自己的小伙伴这么强，自己是不是和他差得太多了？ 曾经宇智波斑还觉得自己的天资尚可，可和自己的朋友一比，他觉得也不算什么了。 果然，他还是要想办法变得更强。宇智波的写轮眼，他果然还是要开眼之后善用写轮眼的力量。 只是再怎么适合做魔术师，白昭本人只了解一些基础的知识。对魔术可以说是一窍不通，眼下自然只能看看那些忍者是如何使用他们的忍术来学习。 “拥有这样的力量，是一件好事。”宇智波斑说道，实力强大的人可以做到很多事。如今，果然还是他太弱了。 第18章 因为实力有限，说话的分量自然不重。想要隐瞒朋友的秘密，保护自己的朋友，因此任务没有完成好，和父亲起了矛盾被罚跪祠堂三天三夜。 如果不是之后还有需要他做的任务，估计就不是罚跪那么简单，而是直接被打得躺在床上养伤了。 宇智波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可父亲也是出于族长的责任教训自己，没有错。这样的局面，又有谁能说清呢？ 而白昭早就猜出来了斑估计是被父亲责罚了。虽然斑没有明说过自己的家庭情况，可白昭也有些推测。 斑的举止打扮，没有女性照顾的痕迹。衣服的裂口缝补的痕迹很粗糙，晾干的衣服还有褶皱，大概是平时忙于训练和任务，在生活方面生疏了。 能让斑接受责罚却又不心生怨恨，除了家里的长辈还能有谁呢？而忍者平均寿命不高，也很难是爷爷奶奶辈的。 “是啊，从前我没有意识到力量的重要性，现在却是明白了。”在前世，就算白昭很弱，也顶多就是被欺负，没有性命之忧，而他感受不到疼痛，受伤也不在意。 只是在今生，白昭比起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还是更喜欢能接触这个世界的感觉，自然没有屏蔽过痛觉。然而如果没有力量，白昭要么早早地因为食物稀少饿死，要么就因为同龄人不知轻重的恶意受伤死亡，要么被人当做祭品又或者送到火刑架上烧死。在这些过程中，巨大的疼痛是无法忽视的。 说来，虽然白昭讨厌疼痛。可自从觉醒了魔眼，控制了自己的力量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关闭过自己的痛觉。就算感到疼痛，即使厌恶，可他也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疼痛让白昭明白了自己“还是活着的”，还是一个人类，并不是什么没有感情的怪物。 他也是人类，会受伤会难过，这大概是他身为人类的证明。或许矛盾，可他就是这样的存在。 早在看到那名魔术师给他的资料的时候，白昭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起源”。起源是一切存在生来就拥有的方向性，可以看作是人类最初的意识形态，无论一个人转世多少代，他的起源属性将决定他的行动的结果。 而白昭的起源，就是“扭曲”，或者称之为“歪曲”。生下来就拥有不经接触即可弯曲物体的能力，后来一度觉醒了扭曲魔眼。也如同形容他的性格一样，迥异于常人。 “斑和家人的感情，一定很好吧。”白昭知道，斑一直想要保护着什么。就算是这样不懂人心的他，看到那个时候斑的神情，也能够猜到。 第14章 提到家人，斑的神情柔软了许多。只是想到了某些事后，他的脸上不自觉地带上了悲伤。“是啊，我和家人的感情很好。只不过如今，母亲已经因病去世了。家里曾经是五兄弟姐妹，如今也只剩下两个弟弟了。” “是我不够强大，身为大哥，保护不了自己的弟弟妹妹，妙高和黑姬已经死在了战场上，现在我只剩下泉奈和户隐了。” 这是宇智波斑心中永远都无法放下的悲痛。看着从小一起长大，被他照顾和教导的弟弟妹妹们一个个走上了战场却再也无法活着回来，只能留下一具冰冷的身体，这已经成为了他留在心里的阴影。 看着斑的神情，白昭不知如何开口。这是他很难理解的事情，没有感受过亲情，就算想要开口安慰，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但既然是重要的人，失去了一定会体会到心脏被挖掉一样的痛苦吧。“斑，过去的无法改变的话，至少现在，你还有你的父亲和两个弟弟在。” 至少现在的你，绝非一无所有。在这个世界上，有所牵挂和寄托，或许才能够感受到生命的喜悦。他曾经融入不了现在这个世界，虽然身/体停留在某个地方，可灵魂好像已经飞去了远方。遇到斑之后，才和这个他并不喜欢的世界有所联系。 只是更多的，白昭也无法说出口了。忍者是可悲的存在，可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既然上了战场，做好了杀人的觉悟，那也就要接受被杀的结果。一切衡量的标准不过是实力，无论是自身的武力或者各种计谋算计。 白昭向来与其他人不一样。假如他是忍者，就算是哪一天被杀，死在任务里，白昭也能平静地接受这个结果，更不会怨恨杀死他的人。 既然杀了人，那么被杀也是理所当然的。选择了将生命视为买卖的职业，只要雇主出钱就会为其杀人，不仅是看轻了他人的生命，就连自己的生命也被轻视了。 如果有一天斑会死在战场上，就算是白昭，也做不到什么所谓的“复仇”。因为实力不济就被对方杀死，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双方本就是赌上性命的决斗，对手自然不想死拼尽全力的杀掉敌人，这种事情，哪有什么对错可言呢？ 一切的一切都让白昭矛盾极了。战争让这个世界的人并没有变得更好，可他们还是无休止的进行了下去。即使是短暂的和平，也不过是修生养息。一旦有了足够的力量，他们就会发动战争。 理所应当的借着战争去掠夺资源，转移内部矛盾，消耗掉多余的人口。一切被激化到表面上的，只有参战双方的仇恨。 或许有人试图改变过什么，但是在以力量说话的时代，他们的声音并没有发挥作用。这些试图发声做些什么的人，被那些不乐意看到改变的人抹去了，而下手杀死对方的人或许知晓了对方的正确，可还是为了自己眼下的利益捂住对方的嘴，让其永远无法再发声。 第19章 一切可能会改变当下的人，最终只能被埋到了地下。而能造成这样的局面，何尝不是当下的人自己的选择呢？ 统治者们只想维护自己的利益，忍者也乐意成为对方的刀剑，普通人最终只能随波逐流。 人们忠于自己的欲望，追求更多属于自己的利益。即使是正确的事情，只要损害到了他们当下的利益，那么正确就不被允许出现。千百年来，世界并没有变得更好，只是像一个不断轮回的圈一样。看似改变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即使当下的世界很糟糕，多数人都身不由己处于痛苦之中。可又有多少人真的是无辜的呢？至少忍者确实是在成为了维护如今社会秩序的一员。 在遇到斑之后，白昭也曾想过，他可以做到什么吗？只是他得出了结论，那就是他不懂人心。 他不是没有社会常识的人，甚至因为能够看到人体内的变化，凭借这种变化来读懂人类的情绪，反而要比其他人敏锐得多。 说到底，他的“不懂人心”，不过是通过对方情绪的变化和社会常识的判断，知道人们为什么这样做，却永远无法让自己真正理解为何这样做。他拥有知性，明白人类的痛苦。可以产生感情，却常常无法理解人类的感情。 这样的自己，做出的决定不可能被多数人理解的。不懂人类的感情的他，很难理解感情的复杂。 贪婪，自私，欲望……这些应当予以摒弃，只凭借纯粹的理智，做出最有利的决定。就连一度心生负面情绪，身体在破坏人体的时候产生的愉悦感，这样的行为都让白昭产生了自我厌弃之心。 无法被人认同乃至被排斥的人，即使想要做什么，最终的结局，也只会能走向bad ending吧。 “现在家人还在身边，你还有机会，不是吗？” 宇智波斑握紧了手，“是啊，无论如何，我还要变得更强才可以。弱者是没有办法改变什么的，我不想再失去他们了。” 只是他看到了白昭，忽然犹豫了起来。白昭在过去，只提起过自己的舅舅。其他的亲人并没有说过，就算是舅舅，也想把白昭送去做祭品。 自己和家人的感情很好，让很可能没体会过亲情的白昭会不会感到失落呢？ 看到斑的神情，白昭迷惑了一下。他想了想现在他们说的话题，「家人」，随即反应了过来。 “斑是想知道我的家人吗？” “如果你不想提也没关系。”宇智波斑抿了抿唇，“如果是不好的回忆，或许忘记也不是件坏事。” “我的话，倒没什么不能提的。只是谈不上什么美好的故事，说出来的话大概只会让人平添负面的情绪吧。”白昭摇了摇头，组织了下语言。 “如果说现在的话，我的母亲在生我的时候就难产去世了。我还记得当时的场景，说实话，我觉得如果她没有怀孕生下我就好了，这样她也就不会难产而死了。” “只是在这个时代，女人到底想不想怀孕，自己也无法选择。就连孩子的去留，都没办法做主，实在太悲哀了。”母亲生下了他，确实是伟大的。可只要想到当时母亲痛苦不已的神情，还有不断地流血走向死亡的恐惧，白昭产生不了母亲生育孩子是理所应当的想法。 每一次的生育，都是赌上了一个女人的生命的。 “在我前面还有两个姐姐，但是因为是女孩，被父亲扔掉了。据说母亲是阻止过的，但是没有成功。而我因为和常人不同，出生之后的一年里，父亲也曾是一度想要扔掉我的。” 宇智波斑无法理解天下竟然有这样的父亲，可他想了想平民的生存情况，又无法开口说什么。缺少粮食，没有办法把生下来的每个孩子养大。重男轻女这样的陋习，更是让平民选择杀死女婴。 “但是想要娶妻，也是需要资本的。父亲没有钱再娶一个女人了，我又是他唯一的孩子，他还想要有个孩子给他养老，最终也没扔掉我。”白昭对自己的父亲，并没有什么好感。 家里还有余粮，就算是养他，也只是饿不死就好。前面的两个姐姐，明明可以有机会活下来的。可是因为重男轻女这样可笑的原因就溺死了两个姐姐。没有扔掉他，也只是因为没有钱再生孩子了。 “我不到两岁的时候，父亲就因为外出的时候遇到了盗匪死去了，之后我便寄养在舅舅家。”说是寄养，也不过是难得挤出点剩饭残羹。食物是珍贵的，舅舅一家不愿意花费在他的身上，也是可以理解的。 至少这点食物，确实让白昭度过了一段没法自由行动的时期。当他有外出的能力了，就开始自己寻找食物了。这之后，舅舅一家也就顺理成章的没有再给过他食物了。甚至之后，白昭也理所应当的要为舅舅家提供一部分食物。 “你舅舅想让你做祭品？”提到白昭的舅舅，宇智波斑无法忽视掉白昭曾经说过的话。 白昭点了点头，“舅舅的孩子和我年岁相近，如果我不做祭品的话，就是舅舅的孩子了。人祭是错的，可舅舅如果出于保护自己孩子的想法的话，我并不恨他把我推出去这件事。人有亲疏远近，不同的人对于对方的价值自然是不同的。” 宇智波斑观察着白昭的表情，只有在提起自己的母亲和姐姐时，白昭才有了情绪的波动。 因为从未相处过，没什么感情可言，可是因为不幸的遭遇，他却表现出了怜悯的情绪。无法做出自己的选择，没有活下去的机会，在白昭的眼里，是不幸的吧。 第20章 越是与白昭相处，宇智波斑发现，他确实不是没有感情。只是这股感情，淡薄有限。他可以切身处地的怜悯他人，却对自己的遭遇毫不在乎。 “昭，你该多为自己想想。”宇智波斑不喜欢这样，就算白昭自己不在意，可他还是觉得如鲠在喉。 生物生存的本能是利己的，可白昭却很少表现出这样的本能。宇智波斑有点烦躁，他觉得白昭能够自私一点就好了。 “现在没有家人的话，昭，我们可以成为兄弟，这样我们就是家人了。”宇智波斑作出了决定，他郑重地对白昭说道。 第15章 “家人？”白昭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银灰色的眼睛里透露着茫然。 “斑，我和你成为兄弟？”白昭知道，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也可以成为真正的家人。例如成婚的夫妻、被收养的子女和离后又重新组建的家庭等情况。 只是听到斑主动这么说，白昭还是不免惊讶。 “没错，彼此敞开心扉，坦诚相待的家人。”宇智波斑肯定道。 如果世上人人都可以做到彼此坦诚相见，互不隐瞒，那么和平也可以到来。可这终究不过是自己的幻想，人心隔肚皮。可宇智波斑愿意相信白昭，他实在是个过于纯粹的人。 ……敞开心扉，坦诚相待？这怎么可能呢？白昭无法理解。即使是再亲近的人，也会把某些隐秘的心思埋藏起来。无论是出于阴暗的想法，又或者是为了对方好的名义。 即使是说出的话语，哪怕本人认为没有隐瞒，也未必是真实的。甚至会在人不自觉地情况下，加以美化或者污蔑。 可想到斑的话，白昭又动摇了。“如果是斑的话，能够成为家人，我很高兴。” “我们一定会成为真正的家人，我愿意和斑敞开心扉，不会欺骗斑任何事情的。只要是斑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斑的。”不过这话，对白昭来说，即使不说，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打心眼里讨厌说谎，即使是什么善意的谎言，白昭也说不出来。他宁可一言不发，也不想说出什么“虚假”的话。他想要的，是真实。 但是只要是斑想知道的，如果问他，白昭一定会实话实说。 “我知道了，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的。”宇智波斑红了红脸，他有些不自在，“我又不会强迫你做事。” “你打算学习刀术吗？”宇智波斑打量着白昭身上带的几把刀，姑且能用。可白昭有学习过刀术吗？ “倒也谈不上学习，只是觉得姑且能用。用刀剑很方便，无论是砍柴或者打猎都很好用，还可以给猎物剥皮去除内脏。”这样还可以不用自己上手，生活便利了不少。 宇智波斑眼角一抽，他不知道白昭最在意的居然是这个。 “那你觉得用来战斗怎么样？” “还好吧。”白昭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话语。 “以前从来都没有学习过剑术。”前世生活了那么多年，白昭是真的没有接触剑术的机会。在生活中，他也不会去思考这个。 一定要说和锻炼沾边的事情，那就是他纯粹兼职，靠自己强悍的身体素质，去干点体力活了。 就算这样，因为年纪太小，刚开始对方说什么都不要他。还是白昭坦白了自己的情况，说是想要赚点钱，又展示了下自己的身体素质。对方才勉为其难同意的。 现在想来，白昭都很感激人家愿意让他一个年岁不大的孩子工作。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十多岁出头的他，很难找到能够多挣点钱的机会。 “只是现在的话，看到忍者在战场上用到的剑术，多少领会了点，感觉能够整合出来一些不错的招式。” “昭，你以前，没有去看过吗？”宇智波斑抓住了话里的漏洞，白昭的意思是他最近才开始观察，可以他的眼力，以前没有发现过吗？ 白昭摇了摇头，“我的视野确实广阔，但正因如此，才会让我困扰。” 他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有些困扰的表情，“只要是我看到的，总是会记得很清楚。所以不得不学会把焦距放在某一处，忽略其他可以看到的地方。还要把一些看到的不必要的信息刻意遗忘。” “否则的话，这么冗杂的记忆，会给我的生活造成影响的。”过度用脑的头痛倒是很少出现，他的大脑尚且可以处理这些信息。只是这么多无用的记忆，实在没有必要。 “以前的话，不出村子，很少有观察忍者的必要。即使外出狩猎，也只需要避开人多的地方。我只需要知道这些忍者的位置，对他们到底在什么，我不感兴趣，没有必要进行那么细致地观察。” 宇智波斑很快抓住了重点，“你能记住你看到的任何东西？”他不禁皱了皱眉，“昭，那你为什么不早早地去学习那些忍术体术或者刀术呢？” “……而且，遗忘是可以做到的吗？视线的中心也可以控制？”过目不忘宇智波斑尚且可以理解，控制自己的视野中心倒也正常，只是人类真的可以做到控制自己的记忆吗？自己选择去遗忘不想记住的东西？遗忘的程度是暂时的还是永久性的？ “我又不是变态，对别人的隐私不感兴趣，所以会刻意忽略掉这部分的视野。只是无论再怎么忽略，大体的还是能看到的。至于不想记住的，那就忘掉好了。” 然后白昭又理所应当地回答，“我对杀人不感兴趣，对忍者的杀人术自然没有想学的想法。” 第21章 宇智波斑一梗，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该说不愧是白昭吗？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而且他的实力那么强，过去又没有什么欲望，没有什么想要的，不喜欢杀人，那么确实没有必要去学习。 所以，是为了他，才会主动去学习的吗？宇智波斑看着白昭的眼睛，或许他人觉得恐怖，可他却不讨厌。 和白昭相处，宇智波斑总有一种莫名的放松。这种感觉，是他在家族里很难体会到的。 在这里，宇智波斑只是宇智波斑。不是什么宇智波的一员，也不是必须要时时刻刻保持自己的优秀的族长的儿子，更不是需要摒弃感情的忍者。 在白昭的面前，他只需要做他自己就好了。 “昭，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就好。”宇智波斑无奈地笑了笑。 天边的云彩不需要为陆地上的生物停留，它们只需要随着风，到达它们想去的地方就好。 就算是他，有的时候，也不得不羡慕白昭的洒脱。 即使相处的时间很短暂，可大概白昭实在与常人不同。这给宇智波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他觉得他们熟悉的仿佛相处了很久一样。 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或许这确实是一种与社会的脱节。可在另一种程度上，何尝不是白昭一直在坚持自我呢？ 不会为自己不在意的事物低头，从头到尾，活出了自己想要活出的模样。 宇智波斑看到这样的白昭，总觉得这个时候的白昭，让他格外憧憬。 他有太多不得不做的了。责任仿佛一座大山，狠狠地压在了他的肩头。明明年龄只是接近九岁，可却很难对未来生出什么憧憬。 他要让自己变得符合父亲、族人的期望。也不能软弱，要站在兄弟姐妹的面前，做好一个大哥该做的，要成为他们的庇护。 在这个过程中，宇智波斑送走了很多人。母亲、弟弟、妹妹和族人，曾经相识的熟人，可能转瞬之间就成为了尸体。 拥有着这样的天赋，真是太好了，昭。宇智波斑发自内心地认为，这样的话，白昭就可以在这个时代活得更久，活得比他还要长。 即使白昭什么也不做，宇智波斑觉得，只要这样看着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憧憬，杂乱不堪的内心，也能获得些许平静。 “我想要做的吗？”白昭看着斑，他的情绪变化实在复杂。 人类有的时候，确实很奇妙。白昭也不过是判断对方的情绪，如果过于复杂，他也是很难分辨清楚原因。 有的时候，白昭也会想，高位的妖精拥有的妖精眼被誉为能看穿所有谎言、映照真相之眼，那么他们看到真相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 “我一直都是在做自己想要做的啊，斑。”白昭浅浅地笑了笑，这种笑容，是他过去几乎不怎么出现过的。 “这样就很好了，昭。”宇智波斑觉得，白昭不需要为了任何人做自己不想要做的事，他只需要做他自己就好。 “昭，如果在忍者术方面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来问我。”不管怎么样，能变得更强，总归是件好事。 “我明白的，斑。”白昭觉得，这样轻飘飘、仿佛在在云端上的感觉，烦恼已经不知道飞到了哪里，这样的心情，一定就是“幸福”吧。 第16章 秋冬时期的天是越来越冷了，可白昭却很难感受到这股冷意。身体素质强悍的他，对季节的敏感度，远没有普通人那么强。 五天前，宇智波斑在有限的时间里，教会了白昭一些忍者术。其实对于体术这一块，白昭并没有什么需求。 对于斑演示给他的忍术，白昭轻易地就记住了。他只是在有空的时候若有所思，发散着自己的思维。 不过只要是人，还是需要一些基本的生活物资的。白昭拿着自己找到的一些矿石珠宝，还有狩猎剩下的毛皮，到达了短册街，将这些物资换成了银两。 出来后，白昭避过了周围人多的地方，向着离开城镇的方向走去。 外貌出众的孩童，总是容易吸引到别人的目光。周围的人或多或少地打量着白昭，可是莫名的，没有多少人想和他的眼睛对视。 总觉得这双眼睛非常恐怖，只要与其对视，灵魂都会被吸走一样。 只是白昭并不在意周围的目光，他只是打算去附近的成衣铺看看能不能定制一些合适的衣服。 走进了成衣铺，看着店铺里各色花纹的料子，白昭略微苦恼。最终决定不去进行挑选，任由老板娘挑着合适的料子裁衣即可。 对于这些东西，白昭实在没有什么审美可言。 老板娘一边给他量着尺寸，一面情不自禁地说道：“你的皮肤很白，黑色或者是墨色的衣服，非常衬你。” “青色的衣服也不错，这样看起来能更精神点。”虽然这么说，老板娘总感觉自己好像不是在给一个人类量尺寸，而是在给一个和人类差不多大小的人偶订制衣服。 她心里不免嘀咕道，这个孩子，到底是贵族还是忍者？ 往往只有贵族家的少爷，才会看起来那么矜贵。可是这样危险的气质，反而更偏向忍者。 白昭没有说话，在一开始他就直接跟老板娘说好了，随便挑点料子做衣服就好。 所以后面老板娘的问答，他既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就干脆不说话了。 而本来打算替大哥拿走做好的成衣的千手扉间，在这个时候，看到白昭，心情很难不震惊。 第22章 ……虽然知道以对方的实力，怎么可能也不会那么简单的死去。可是就这样看见了他，千手扉间难免惊讶。 他的脚就像被粘在了地板上一样，很难迈出下一步。 直到好一阵子，白昭已经测好了尺寸。将定金给了老板娘，约定好了时间，便打算离开了。 路过门口的千手扉间，白昭有些疑惑，“你站在这里很久了。”他提醒道。 “现在已经是秋冬时分了，如果一直在这里站下去，天色很快就黑了。黑天回到家的话，不安全吧。”白昭善意地说道。 这种恐惧，白昭一看便知。虽然不认识对方，但这情况好像因他而起，白昭姑且算是出于礼貌，提醒了一下对方。 “你是忍者吗？”千手扉间让自己强行冷静下来，他问出了好奇已久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如果是忍者的话，这种将近八九岁的年纪，早就已经上战场两年了。天分越好的孩子，上战场的年龄也就越早。 可是千手扉间却从来没有在此之前见过他，这算得上是他们第三次见面了，就算是千手扉间一向心思缜密，看到白昭没有攻击意图，也难免主动开口问道。 白昭摇了摇头，“我不是忍者，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他似乎没有见过对方。 白发孩童面无表情，虽然目光没有什么焦距，可千手扉间总有一种自己浑身都被看透了的感觉。 他忍耐住了不适，“之前的时候，你很轻松地就解决了那些羽衣忍者。” 总觉得这种对话非常怪异，千手扉间还没有想出原因。 “是有这么一件事，原来你当时在场啊。”白昭确实已经忘记了这些人的面容，对于他来说，是没有必要记住的信息。 “不好意思，我已经忘记了你们的长相。”既然是事实，白昭就这样说了出来。 “本来就是萍水相逢，更谈不上相识，所以我就遗忘了。” “你……”千手扉间说不生气是假的，他的记忆力很好，简直已经把对方刻到自己的脑子里了。 可是现在，这个人居然一种无所谓的语气，不，或许确实有那么一点歉意？总之，他已经忘了自己。 那他这几天的焦虑和担忧甚至恐惧算什么？千手扉间脸色难看得很，眼中的愤怒简直要藏不下来。这其中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委屈。 就算知道对方很可能并不在意自己，不把自己当成对手，但是这样被忽视，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印象，就算是千手扉间，也很难不委屈。 “不过，能活下来就好，不是吗？”他这样说道，反而让千手扉间错愕了。 “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能看到你。”对于白昭而言，这是很平淡的一天。 总体而言，和过去的人生并无什么不同，他只是重复着活下去这一件事情而已。若说细微的改变，那就是白昭有了真正在意的人。 而还在原地的千手扉间，看到他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大声喊道：“我叫扉间，你叫什么名字？” “白昭。”他稍微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了后面的人。白昭不觉得他们有互报姓名的必要，可既然对方主动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于情于理，他也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名字。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是在祝福自己能够再多活一段时间吗？千手扉间不解。 不想承认这个猜想，千手扉间想到。这样没有感情的怪物，连模仿普通人类都不屑去做，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情味呢？ 从头到尾，这个叫做白昭的家伙，根本就不曾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过。不过几天，就把见过的人的样貌都忘记了。 千手扉间厌恶宇智波一族的极端感情，可现在他觉得，比起这个怪物一样的存在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至少宇智波一族是人类，他们有着人类该有的感情，懂得什么是爱。可是若是没有感情、没有心的怪物，连人类都不算，那人类在他面前，究竟是什么？ 尤其是对方还有着无与伦比的潜力，一旦这样的怪物想要做什么普通人无法理解的事，真的有力量去阻止他吗？ 这样的威胁，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把他杀掉。 这是千手扉间发自内心的想法。哪怕对方说出似乎是在关心一样的话语，可只要看着他的眼睛，千手扉间实在难以想象，这种事情是真的。 这只是怪物拙劣的模仿罢了，绝非是它该有的内心的想法，实在虚假。这是千手扉间认定的想法。 第17章 白昭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宇智波斑出来见他一趟并不容易。 隐瞒了任务情报，还总是往族地外面跑。想要不被发现，实在是有点难度。 “如果实在不方便的话，没关系的，斑。”看着神色不好，隐约愧疚的宇智波斑，白昭这样告诉他。 “我们不必用行动来证明你我之间的感情，只要知道彼此的心意就好，不是吗？” 这样认真、没有被打击到的白昭，他越是不为此而伤心，宇智波斑就越是无法忽视。 白昭已经换上了制成的新衣，黑色的和服上用鎏金色的线勾勒出麻叶纹，银白色绸带束腰，虽然总体上与宇智波一族族衣的颜色相近，可到底是不一样的。 麻叶纹过去常用于佛像的装饰，麻叶纹原形的麻生命力顽强，长势快，这个图案因此多用儿童服饰上，祈福孩子健康成长。精细做工的衣服，一看起来就华贵的料子，加上白昭并不常见的月白色长发和银灰色眼瞳，配合着精致的外貌，一看就像是贵族家的孩子或者神社从小培养的神官。 第23章 如果不是那双眼睛，实在让人觉得危险。否则的话，无论如何都和忍者沾不上边。 明明说好了要成为家人、成为兄弟，可是哪有这样连见面都要隐瞒、偷偷摸摸的家人呢？宇智波斑心里憋闷，可是他看到面上一片纯然的白昭，心中不免有些泄气。 白昭总是这样冷静，内心好像被雕磨成了一块平滑的石头。 无论对待什么事物，他大概已经隐约有了自己的看法，知道了可能的结局。这样的理智，明明自己的切身利益受损，他也可以这样波澜不惊地接受。 宇智波斑很难说这样是好是坏，可白昭过去就是这样生存的。既然如此，那么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就算是这样，可我也不希望一直如此下去。”这样见不得光，怎能让宇智波斑接受呢？ “总有一天会改变的，我相信斑能做到的。”对此，白昭倒是很看得开。 不想要逼迫什么，否则的话，夹在中间的斑一定会很痛苦的吧。正是因为喜欢斑，白昭才不想看到他不快乐的样子。 这既是出于他的理智，也是出于他的感情。 “而且只要斑需要的话，我一定会帮你的。”这是白昭的诺言。 人类总是喜欢违背已经做好的约定和许诺，对于他们来说，无论是口头还是文书，无论曾经怀着一定要遵守或者虚伪的想法许下诺言。只要在某个时刻，一旦产生了冲突，他们就可以选择违背诺言。 白昭不喜欢这样，既然是已经说好的约定，就应该去实现。期盼、背叛、失约……他实在是讨厌这样。 白昭的一片好意，宇智波斑也说不出什么他不需要之类拒绝的话。 “我当然相信你。”这么说着，可若是哪一天白昭的内心并不想做的话，宇智波斑绝对不会勉强他。 他绝不会利用和为难自己在意的人。 “我和斑的年纪，究竟谁更大呢？”白昭突然想到，就算是兄弟，也有兄与弟之分，那么他和斑，也该有区别吧？ 宇智波斑一愣，他之前没想过这点。眼下，他干脆告诉了白昭自己的出生日期。 “原来斑和我是同年出生的，斑的生日是12月24日，我是12月29日，相差了五天的时间啊。”发现自己今生的年纪比斑还要小点，这个认知让白昭觉得有趣。 他难得的笑了笑，这让宇智波斑很难不晃神。 慢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宇智波斑说道：“是啊，过了今年年底，我们就满九岁了。” 虽然对忍者来说，他们并不按周岁来算，而是以虚岁来算年龄。 “那我是不是也要叫斑哥哥？”白昭想了想，家人的话，是需要这么做吧？ 哥哥？宇智波斑总感觉不习惯。他一开始想要和白昭成为家人，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他们可以亲如兄弟就好。 年纪这种事情，宇智波斑并没有仔细思考过。总觉得如果白昭这样叫他的话，很古怪。 并不是讨厌白昭这样叫自己，只是总觉得非常不习惯，宇智波斑想到。 他确实也很喜欢白昭，是想要成为家人的那种喜欢，可却并非是真正成为亲兄弟的那种喜欢。 很难形容自己的想法，宇智波斑最终定性道，大概就是挚友关系好到了一种境界，彼此之间亲如手足兄弟这样的家人吧。 没错，他们是挚友，也是家人。这么一想，宇智波斑觉得自己想通了。 “昭，我们的年龄只是差了几天罢了，你不必叫我哥哥。”宇智波斑看着白昭通透的眼睛，认真说道。 “当然了，如果你想叫的话，也没关系。”他又这么补充了一句。 “我也感觉叫斑哥哥的话很奇怪。”白昭认真地点了点头，全然没发现宇智波斑听到他承认的时候古怪的郁闷了一下。 对于白昭而言，到底是有了前世的时间摆在那里，叫斑一声哥哥，他也不太能适应。 “真想看到斑长大的样子啊。”提到了年龄，白昭很难不联想到这里。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未来的模样，可是斑的话，还是需要他想象一下。 “放心吧，昭，我长大后一定会很优秀的。”本来宇智波斑想说自己肯定会很俊朗的，他们宇智波一族的基因很好，在外貌上更是出色。 可这样说出来，总感觉不对劲，哪有对自己的挚友说自己将来长相一定很英俊的？ 于是宇智波斑拐了个弯，拿了个含糊的词来形容，既可以指自己的实力，也可以指自己的外貌。 白昭点了点头，“我很期待，斑。” 所以一定要活下去啊，白昭衷心的希望。他实在不想在哪一天听到斑死去的消息，只要想到有这么个可能，他的心脏也会在隐约作痛。 第18章 炎炎夏日，行人不愿在外久待，更倾向于在建筑里避开这酷热的太阳。 提供着茶饮和食物的茶屋，成为了人们的首选之地之一。 攀升的气温让人不由得心浮气躁，为了转移这股燥意，周围的人断断续续的找着话题聊天。 “听说火之国西南边境上出现了九尾妖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提到妖狐，此人不免好奇。 这样带着神话色彩的生物，许多人的一生中也没有见过。他们也不禁疑惑，这些生物究竟有没有传闻中那么神奇。 “确实是存在的，据说是一群忍者做任务的时候碰上了，这些忍者几乎都死绝了。”另一个人给出了答案，只是提到忍者的时候，不免厌恶的眉心一皱。 第24章 听到这个人的回答，其他人不免嘘声，作为平民的他们，多少并不满意忍者的存在。 说是忍者不过是工具，只要付钱就可以被雇佣，地位低下。可另一方面，忍者的力量摆在那里，这也让平民不敢轻易招惹他们。 “那些忍者好像称呼九尾妖狐为尾兽。”一个见多识广的商人这样补充了一句，立刻就有人愤愤不平地说：“与其称呼为尾兽，不如叫它们怪物更合适！” “是啊，可不就是怪物吗，这样的怪物听说有九个，只要想想就可怕，如果它们都能死去就好了。” “也不知道这些忍者能不能杀了尾兽。”有人不满地嘟囔了两句。 “就这些忍者？”那个见多识广的商人嗤笑了一声，“自己都被九尾妖狐歼灭了，我看他们根本就没那么强嘛，真是浪费了雇主给他们的报酬。” 周围人的闲言碎语，让白昭难得生出了几分兴趣。 “兴趣”这个词，很少与白昭有关。可是听到人们提起的“九尾妖狐”，这让白昭有了想要探究的欲望。 想要去探究其知性，白昭生出了这个想法。 一旦有了想要做的事，他的行动力不可谓不强。 直接起身结账，在周围人瞬间的噤声中，白昭离开了茶屋，决定好了自己的目的地。 一旦试图去寻找什么东西，现在视可以说是无往不利，很轻松的就得知了九尾的位置。 只是看到归看到，白昭还是想去探究它的知性和种族。 九喇嘛最近实在心烦，只要碰到人类，总是没有什么好事。 被畏惧和排斥已经不算什么，遇到一些出任务的忍者，更是常常被攻击。 即使已经迁移到偏僻的森林，但这些蝼蚁一样的人类简直无处不在。尾兽的时间观念和人类不一样，对于它们来说，睡上一觉不过几年的时间，谈不长漫长，可这份宁静总是因为人类打破。 “你不打算离开这里吗？”一阵声音打断了九喇嘛的思绪，让它瞬间睁开眼，警惕地打量着周围。 “你前阵子的动静太大了，如果不离开这里，迟早会有人来把你驱赶出这里。” 尾兽的感知力一向不错，可九喇嘛却没有感知到周围有人靠近。 如果不是下意识地睁开眼，刻意在视线范围内搜寻着周围的人影，否则它根本就不知道居然有人类距离它这么近。 看到了眼前的人之后，九喇嘛不禁呲牙，“一个十二三岁的人类崽子，居然这么狂妄的一个人来到我面前。” 白昭说的话，让九喇嘛本就烦躁不已的内心，更加增添了一把火。 人类，人类，总是人类。九喇嘛一天比一天地厌恶着这个物种。 ……即使它再怎么在意六道仙人，有的时候也会怀疑，或许六道仙人是错误的。 尾兽和人类根本无法和平相处，所谓的互相理解、互相包容，从来都不存在。 即使同为人类，六道仙人也是和这些人类不一样的。 “你真的很生气啊。”虽说是查克拉实体化而成的生物，可是身体能量的变化，多多少少反映了尾兽的内心。 白昭看着这越来越狂躁的查克拉，一个瞬身向后，躲过了九尾的拍击。 山岳般大小的生物，人类在其面前，显得渺小无比。 既然拥有了实体，那么就可以被扭曲魔眼破坏。 可是看着这样的尾兽，他感受到了莫名的哀伤。不想出手主动破坏什么，他主动开口说道。 “说到底，因为我的好奇心打扰了你，这是我的错，对不起。”白昭坦然地承认了。 九喇嘛攻击的动作一顿，随即它怒吼道：“你以为你这样的话可以让我饶了你，不杀你吗，做梦去吧！” 巨大的尾巴和爪子拍击着地面，远处的人们以为发生了地震，瑟瑟发抖的跑出了房屋。 “说实话，我并不想伤害你。我只是有点好奇，他们口中的‘怪物’，和我有什么不同？”这就是白昭一时兴起的初衷。 “你这家伙在说什么。”九喇嘛恼火不已，这个人类的动作实在迅速，它的攻击全都落空了。 就在它准备蓄力发动尾兽玉的时候，白昭的话打断了它原来的想法。 “我以前，并没有见过多少非人类，幻想种也好，吸血种也罢，只在书本上了解过。”白昭在前世，确实没怎么见过。 在现代，幻想种已经离开了表侧，去往了世界的里侧。吸血种虽然还活跃于地表，但在白昭所生活的地区，他并没看到吸血种的存在过。 “所以我很好奇你们的存在，只是亲眼一见，果然如此。就算是非人类之间也各有不同，‘怪物’这个词，囊括的种类可真多。” “人们总是喜欢把超出他们认知、与他们格格不入的事物，称之为怪物，例如与他们种族不同的非人类，又或者容貌、性情、思想、行为古怪特殊的人类。” 看着动作不自觉停顿的尾兽，白昭也难得用上与他日常平静语气不同的语调，该说是带着点疑惑，又或者讽刺呢？ “虽然明明就肉/体而言，毫无疑问，我与他们是同类。只是在我展现能力的时候，乃至被他们发自内心的畏惧的时候，他们看我的眼神，分明没有把我当做同类啊。” “现在而言，他们是把我和你们归为一类了。” 听到这话，九喇嘛下意识地反驳道：“尾兽怎么可能和你是同类。” 第25章 “当然，我们算不上同类。说到底，‘怪物’这个词，不过是一个类似于垃圾桶一样的存在。人们把不符合他们认知，让他们心生厌恶摒弃之心的事物，通通冠上了‘怪物’一词罢了。” “哼，你倒是一点也不生气。”九喇嘛对人类的恶意谈得上敏感，可眼前的这个人类，仿佛一棵树又或者一块石头，没有什么情绪的变化。与之相比，就算路边的动物的情绪起伏都要比他大。 “我为什么要生气？”这倒是白昭实实在在的疑惑了。 “按着他们对这个词的定义，这么来形容我，确实没有错。” “至于其中掺杂的负面情绪，我并不在意他们的看法，自然无动于衷。”或许说来傲慢，可这就是他的真实想法。 “你这个人类，看来他们这样叫你，也没有什么错嘛。”九尾烦躁不已。 或许它已经习惯了人类对它的厌恶、憎恨和排斥，可这不代表他不会因此而不生气。说到底，就算是在尾兽之中，九喇嘛的脾气也算得上是最差的。 确实是白昭主动找的它，可是这一会儿的时间，九喇嘛没有在他身上看得出任何杀意，几乎与路边的草木无异。 这与其他人类不一样，也与六道仙人不一样。 九喇嘛并非不想杀死他，只是白昭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让它惊讶之余，感觉到了棘手。 白昭没有杀意，出现为止还没有对它造成过伤害。既然如此，九喇嘛也还没有到了非要和对方鱼死网破的地步 。 最开始发现有人接近自己的恼怒，已经渐渐散去，九喇嘛也厌倦了这种打不到对方的攻击了。 它干脆停下了动作，冷眼看着白昭。“你这家伙，到底接近我想要做什么。” “你是担心我觊觎你的力量吗？如果是这个原因，那么大可放心。我已经拥有了，自然不会再需要你的力量。而且我也没有不顾他人意愿，奴役别人的想法。”白昭此次前来，连刀剑也没有拿。 对于他来说，用不到刀剑。 “就算你自己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怪物，你以为我就会相信你吗？”九喇嘛的警惕心从来都没有放下过。 “我只是好奇你的知性而已，所以试图和你交流。你确实很讨厌人类，厌恶的程度比我还要大。”白昭略有所思。 “我并不清楚这种原因，这大概也是你的隐私，我没有探究的欲望。” 好奇其存在，想要与其交流一下，既然有了结果，那么白昭也就没什么兴趣了。 “对于长生种来说，时间观念和人类不同。你在这里歇脚之前，确实是一片荒野。只是多年的时间过去了，这里已经被人类开发了。” 九喇嘛知道他说的不错，可是郁火在心中，让它难以消弭。 “哼，那又如何，如果人类还想要来送死的话，我就送他们一程。” “他们一定会来的。”白昭肯定道。 “你的存在威胁到了他们，就算你什么也不做，可只要你存在一天，就会挑战着他们的神经。人类无法容忍他们无法掌握的事物，尤其是对方还拥有着碾压他们的力量。” “就因为这种理由？”九喇嘛巨大锋利的爪子抓挠着地面，土地被摧残的不成样子。 “对于人类来说，排除异己，这个理由就足够了。”白昭的神情并无变化，可就算是九喇嘛并非人类，在这一刻，它也感受到了他的冰冷。 并非是白昭有什么情绪的波动，从始至终，他都太过于平静了。 这是九喇嘛在他摒弃感情，绝对的客观态度下感受到的冰冷。这个人类，简直不像他过去讨厌的人类。感情这个词，几乎没有出现在他的身上。 “普通人没有力量对你造成威胁，可是人类中的商人或者贵族官员，有资本雇佣忍者驱逐你。忍者哪怕知道这是死路一条，只要有足够的金钱，他们也心甘情愿去送死。” “人活于世，心安是很重要的。底层的人一无所有，没有资格去追求心安。上层的人拥有资本，为了更好的享受生活，他们愿意付出金钱来获得心安。” 九喇嘛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说到底，你们人类自私自利，真是可笑。” “身为尾兽的你，恐怕从来没有体会过弱小的滋味，也不知道死亡为何物吧。毕竟你们就算被杀死，也可以在世界的某一处复活。如果你是人类，身边有个可以随时杀死你的存在，你也并不了解对方，出于对死亡的畏惧，你会做什么呢？” 九喇嘛一时哑口无言，这是它从来没有想过的。 好半响，它才开口：“人类可以离开这里。” 白昭反问他：“你主动避开人类的时候，内心会不会有一种无处可说的烦躁感、甚至是屈辱感呢？” “人类自认万物之灵长，他们主动避开你的时候，会不会也这样想呢？如果是没有力量的普通人也就罢了，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可不会心甘情愿地低头。” “我的提醒，或许对现在的你来说不算什么。只是还是要警惕一点，如果有一天，人类中出现了力量足以压制你的存在，到时候形势逆转，无法控制欲望的他们，会做出什么我都不奇怪。” 九喇嘛一时无语，好半响它才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白昭。” “我叫九喇嘛。”说完，九喇嘛冷笑了一声：“如果我不开口问，你根本就不会说什么吧。” 第26章 “只是觉得我的名字不足挂齿，也没有什么被记住的必要罢了。至于你的名字，你愿意说的话自然会开口，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逼你。” 他实在是一个很随性的人。 “你确实和其他人类很不一样，至于你自认为很强，但你的力量也没有完全展示给我。”九喇嘛缓慢地开口，大概是实在太长时间没有和其他人交流过了，它的语速实在不算快。 “难道你要我展示给你看，让你体会一下身为弱小的滋味吗？”白昭问道。 “当然不是，你虽然看起来很懂人类，可其实也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啊。”不爽之余，九喇嘛也觉得自己和这样的人计较实在没有必要。 这样连负面情绪都很少滋生的人，大概很难理解原因吧。 “你真是个傲慢的人类。” “或许你说的没错，我不否认。”白昭没有再看它，准备离开这里。 “于我而言，其实你与人类无异。希望未来的你，可以一直自由洒脱的存在于世上。”留下这句话，白昭没有迟疑地离开了。 九喇嘛没有阻拦，它只是复杂地看着白昭的背影。过去，尾兽不是没有被杀死乃至封印过，只是这并不常出现，人类也无法真正地利用它们的力量。杀死它们后可以复活，即使被封印，冲出封印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除非任务要求，否则的话，没有多少忍者愿意耗费大力气乃至付出生命的代价，将他们封印或者杀死，他们根本得不到什么好处。 如果哪一天，人类真的可以利用它们的力量了呢？九喇嘛知道，这个猜想并非空想。 因为它们本身就是从十尾中分离出来的存在，十尾人柱力大筒木羽衣，可以完美的运用尾兽的力量。 如果哪一天人柱力再出现在这颗星球上，它们的生活，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第19章 树影婆娑，清风吹拂过宇智波斑的脸颊，他站在河边，烦躁中又带着发泄的意味，随手打了个水漂，将石子扔向河对岸。 没有抵达河对岸的终点，石子就扑通一声沉了下去。宇智波斑见状面色不虞，可没等他再尝试一次，就被身后的动静打断了想法。 一个堪称完美的水漂，石子以恰到好处的角度抵达了对岸。 “扔的时候记得稍稍往上提，这是窍门。不过你看起来情绪很不好，恐怕也没花心思在打水漂上吧。”一个陌生的同龄人突然出声道。 “你说的窍门我当然知道。”宇智波斑神色怀疑地看向这个蘑菇头的少年，“我确实心情不好，否则的话，一定能成功。” 说完，宇智波斑自觉无趣，没有了再打水漂的想法了。 对他来说，本就是心情浮躁的时候，用来打发时间转移思绪的小游戏而已。只是目前看来并不奏效，宇智波斑干脆就停下了。 “话说你是谁啊？这么鬼鬼祟祟地在我背后。”宇智波斑面带狐疑地打量着对方，很怀疑他是不是敌人。 “本来我想当你打水漂的对手，不过眼下看来，你也没有打水漂的想法了。”千手柱间有点失落，但他还是打起精神来自我接受道。“我叫柱间，姓氏因为某些原因不能说。” “柱间吗。”宇智波斑不禁沉思，果然他也是忍者吗。 “你这么不高兴，是不是因为暗恋的女孩不喜欢你才这么失落的。”千手柱间笑得相当有亲和力，只是他说的内容让人觉得很不美好，宇智波斑额角青筋暴跳，几乎是本能地吼道：“你这家伙乱说什么！” “对不起。”千手柱间瞬间消沉地蹲坐在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身上的消沉的气息都快要具现化了。 但是宇智波斑却没有什么想要安慰千手柱间的想法，他几乎是有点咬牙地说出来，“你这家伙，不要随便造谣别人！” “你的反应，果然是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吧。”千手柱间突然一改消沉的气息，让宇智波斑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他怎么变得那么快，就贼兮兮地凑到了宇智波斑跟前，“果然对方长得一定很好看吧，被拒绝了也别那么伤心，美丽的女孩子可是很受欢迎的，习惯就好了。” “说了你不要乱说话了！”宇智波斑感觉自己的拳头硬了，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双手抱胸，一脸狐疑地打量着柱间：“你的语气好像很熟练啊。” 随即不自觉用看人渣的眼神看着柱间，“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千手柱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以前因为做任务的缘故去过花街，所以就懂一些了。” “不过你刚刚的表情，真的很像喜欢的女孩子拒绝了你，再也不会理你而被打击到的样子嘛。”千手柱间可以说是相当肯定地说道。 几乎是本能地就说了出来，“怎么可能？昭才没有不理我。”说完的下一秒，宇智波斑意识到了什么不对，瞬间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你喜欢的女孩子叫昭？很少见的名字嘛。”千手柱间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你可要抓紧啊，咱们这个年纪，再过个一两年都可以定亲了，再晚点你喜欢的女孩子可能就和别人在一起了。” 宇智波斑烦躁地把脚边的石头踢到了河里，“都说了不是女孩了，昭是我的兄弟，你这家伙不要不知道事实就乱说话啊。” “啊，兄弟吗？”千手柱间不自觉地豆豆眼，他可是从来不会因为扉间的事情就露出那种被抛弃了的像是小狗一样的眼神。 第27章 难道真的是他才错了？毕竟对方可是亲口说了是兄弟啊，千手柱间难得自我怀疑。 “是啊，很好的兄弟。本来我想联系他出来见一面的，可是好几天了，也没能成功。”说到这里，宇智波斑难得有点失落，“这是昭第一次拒绝我约他出来。” 白昭告诉他，自己有了感兴趣的东西想要去见一见。宇智波斑没问具体的内容，只是他还是有点茫然，又有点手足无措。 这是白昭第一次拒绝他，也是第一次主动告诉他有了感兴趣的东西。 对方是谁？哪里的人？昭会不会和对待自己一样对待对方？ 不确定的事情太多了，可是听到白昭告诉他的话，宇智波斑却难得在茫然中带着点逃避的心思没有仔细问下去。 即使白昭并没有说他感兴趣的是人，但是在那一刻，宇智波斑联想到了白昭会对某个女人感兴趣，乃至于动心的可能性，他一时之间就无法接受。 成家立业，是这个时代之中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与之相反，才是少见。 但是宇智波斑自觉对女人没有什么兴趣，他的想法只有在变强，变得更强上。 而且这种时代，忍者的性命朝不保夕，说不定哪一天就死在战场上了。 宇智波斑实在是不想看到哪一天自己的血缘亲人的尸体从战场上被带回来了，就像是他过去看着自己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的尸体下葬一样。 娶妻生子，成家立业这种想法，宇智波斑早就做好了拒绝这一切的决定。 只是白昭也会这么想吗？宇智波斑确定他此时此刻是绝对没有过这样的想法的。 可是以后呢？万一白昭就像那一天喜欢上了他一样，突然喜欢上了某个女人呢？而且这种喜欢，还不是这种兄弟挚友般的感情，而是真正的爱情。 夫妻两人彼此之间相濡以沫，互相扶持的感情，会真正建立以血缘为纽带的家庭，生育和抚养子女。 作为兄弟，作为挚友，按理来说，宇智波斑应该对这样的情况加以祝福。 只是不知为何，只要联想到了这一切，宇智波斑就觉得非常烦躁，甚至觉得无法接受。 果然，这个时代战乱频发。宇智波斑自己都因此没有什么结婚的想法，白昭肯定也能理解，他或许会做出和自己一样的决定。 这么想着，宇智波斑自觉好受了很多，不由得也说服了自己。 他只是不想要自己的兄弟兼挚友会受伤伤心而已，送走自己的亲人，实在痛苦。 “你就因为兄弟拒绝了和你的见面，你就失落成这个样子？像被女孩子甩了一样？真的假的？”千手柱间的神色不禁微妙起来，以至于他连续用了三个问句。 他实在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兄弟，这真的是兄弟吗？千手柱间不禁沉思起来。 试图带入了自己和扉间，千手柱间不禁一阵恶寒。 不行，果然还是哪里奇怪。 “你不懂。”宇智波斑扭头不想再看柱间脸上奇怪的表情，“你什么也不知道。” 刚刚好不容易理顺了思路的斑，听到柱间的话，有些咬牙切齿，他果断地反驳了过去。 本来千手柱间还想反驳什么，只是河里漂来的尸体，打断了他本来想说的话。 千手柱间神色凝重，和宇智波斑一起检查完尸体之后，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赶快离开这里吧，这里要成为战场了。” 说完，他直接踏过河面，跃到了对岸，最后看了一眼宇智波斑。 沉默了两秒，宇智波斑还是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我的名字是斑。” 第20章 在满足了最初的求知欲之后，白昭就已经失去了欲望，对尾兽也没有什么兴趣了。 12岁年纪的少年，身体已经开始抽条。虽然还未成年，但已经看出来了他未来高挑的身姿了。 系统007已经佛系躺平了，它看了看后台距离正式开启主线任务的进度条，自我安慰道，这已经比以前好多了。 比起七八年都没有变化，至少现在的进度条还是有在缓慢增长的。 一切都是宇智波斑的功劳，系统007感激之中又泪流满面地想到。 说到底，自己的宿主和这个世界的唯一联系，就是宇智波斑了。 即使白昭从未言说，可系统007却也能从中窥探到他的想法。他和这个世界，几乎就没有怎么建立过联系。 真正身为人类的认同感和满足感，大概只有白昭在现代的种花家的时候才可以实现。 或许他骨子里甚至对这个火影的世界是充满厌恶的也说不定，哪怕白昭自己都没有发现，可系统007却在他的日常中观察了出来。 只是白昭的感情太多淡薄，负面情绪的增生也很稀少。 再加上他前世几乎就没有和系统007相处过，它无法通过白昭的负面情绪增生的情况来判断他是否厌恶这个世界。系统007只能通过他高兴的频率来进行对比判断。 即使身体特征无限接近于平稳，可是与宿主相处了那么多年的系统007，还是能发现在白昭提及到现世的生活的时候，偶尔所表现出来的喜悦。 可是在这个世界，除了与宇智波斑相处的时候，白昭从来没有因为这个世界本身而表现出来过喜悦。如果没有宇智波斑的话，或许白昭永远也无法融入这个世界也说不定。 系统007简直天天都在祈祷宇智波斑能够长寿点，千万别死在战场上。要是宇智波斑死了，那么它真的会哭得很真心实意。 第28章 白昭不知道系统内心的忐忑，只是一想到可以见到斑，本来沉着的内心也随着明亮了起来。 没有顾忌周围的行人，对于他来说，无关紧要之物，不过是装点世界的一个符号罢了。并非出于傲慢，只是这么多年来，他早就习惯了不与外界建立联系的生活了。 迎面而来的，是斑带着欣喜和不安的面容。白昭困惑地想，斑为什么会不安？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这么想着，白昭就问了出来。 “没什么。”宇智波斑看到白昭没有受伤，姑且算是安下心来。他犹豫了半天，还是问了出来，“昭，你做什么去了？” 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去看了看尾兽，是九尾，它的名字叫九喇嘛。”白昭回答道。 斑的脸色骤然一变，“九尾？你去看尾兽了”他直接上前，焦虑之中不自觉地抓住了白昭的肩膀，“尾兽有多危险，难道你不知道吗？” “有没有受伤？”宇智波斑的脸色难看得很，早知道如此，他不如当初多问一句，舍弃掉毫无必要的犹豫。 现在白昭或许看起来是没有受伤，可他在治疗上颇为擅长，说不定是治好了自己的伤来的。宇智波斑不禁开始责怪起自己来，在白昭的生命安全下，自己那些多余的烦恼根本就没有必要。 “我没有受伤，你放心就好了，斑。”肩膀上的力道没有吸引白昭的注意力，他看着宇智波斑皱起来的眉头，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抚平。 白昭有些笨拙地解释，“九尾还是很通情达理的，我和它交流的很好。” “我也没有受伤，我不会骗你的，斑。” 眉头指尖细腻的触感让宇智波斑身体一颤，他松开了按住白昭肩膀的手，后退一步拉开的距离，勉强算是冷静下来。 是啊，白昭是不会骗自己的。宇智波斑内心五味陈杂，他自己受伤了，会想要隐瞒受伤的事情，不想要别人担心。这种欺骗在自己内心里，隐约是正当的。 可是对白昭来说不一样，他实在是坦诚过头了。或许对别人没有到这个地步，可是对自己却是几乎毫无隐瞒。 哪怕说出来会让自己伤心，在白昭这里，从来没有善意的谎言一说。可他也会因为自己的痛苦而感同身受，他们是挚友，情同手足。 “我知道，但我实在担心你，昭。尾兽的威力，可以轻而易举的摧毁一座城镇。它们不过是畜牲，没有办法和人好好交流的。” 白昭摇了摇头，他否认道：“尾兽的智慧程度并不比人类低，甚至硬要说的话，在生命的层次上，可以说是比人类更高。” “可以的话，其实我更喜欢和尾兽打交道。人类实在是一种复杂的生物，我也常常无法理解他们在想什么。尾兽的单纯和直来直往，我反而更喜欢一点。” 听到白昭这么说，宇智波斑姑且是压下了对尾兽的意见。 “昭，你有的时候，实在是太单纯了，不懂得拒绝别人。”宇智波斑叹了口气，虽然普通人常常因为畏惧不愿意接近白昭。然而事实上，如果有什么力所能及的请求，那么他基本上不会拒绝。 “我可以判断出他们的情绪。”白昭的意思是，他没有那么容易被骗。 “我只是希望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受伤。最近战争又要开始了，羽衣一族没能完成任务，雇主又雇佣了我们宇智波一族加入，和羽衣一族联手，成为千手一族的对立方。”宇智波斑陈述着最近的状况。 这样一来，他也要投入这反复无常没有尽头的战场之中。 “如果千手一族压力太大，在战场上独木难支，说不定会和漩涡一族联手。就算漩涡一族不参与战争，也有可能提供给他们封印术和战场物资的后勤支援。” “联姻？”白昭银灰色的眼瞳有种雾一样的感觉，他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斑提及到的词语。 “千手一族和漩涡一族是远亲，他们彼此之间关系交好，也会进行着稳定的联姻。”宇智波斑解释道，他知道白昭一向不关注这个。 “联姻这种关系，真的稳定吗？如果在彼此利益相同的情况下，确实能发挥作用。可若是彼此利益冲突，也就失去了作用。”白昭十分不解。 血缘家人尚且能彼此内斗，更何况是两个大家族只是通过联姻的结合呢？ “看来千手一族确实强大，一直拥有着足够的价值，而且两族没有真正到了彼此利益冲突的时候啊。” 说话的时候，白昭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定定地看向宇智波斑，“斑，你们一族会联姻吗？我记得你是族长的长子。” 语气之间是纯然的好奇和疑惑，没有掺杂负面的情绪。 宇智波斑身体陡然一僵，他的嘴角不自觉下垂，眉头紧锁。 “不，我们宇智波一族基本不与外族联姻。”宇智波斑的声音顿了顿，“而且我也没有什么成婚的打算。” “是这样吗。”白昭纤长的睫毛动了动，“不管是联姻还是自由恋爱，如果斑想要成婚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找到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在一起。” “我现在没有喜欢的人。”宇智波斑抿了抿唇，他看着白昭的神情，内心无端的一股烦躁。 “我明白了。不论斑成不成婚，只要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就觉得是合适的。”白昭点了点头，“我也没有成婚的打算，总觉得，这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第29章 想到了某处，白昭又直接问道：“斑，你们这里的结婚年龄是多少？” “如果是订婚的话，十三四岁就可以定亲了。成婚的话，普遍都是十五六岁。”宇智波斑回答，战国时代，为了家族的人口数量，忍者普遍都早早的结婚生子。 听到这里，白昭蹙眉，“年龄也太早了。”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最起码也要十八岁吧。” 虽然知道这是战国时期的无奈，但是白昭还是没有办法坦然接受。 “十八岁？” “十八岁的话，身体才差不多发育成熟。”白昭解释了一下。 宇智波斑沉默，他哑口无言。就算事实真是如此，可是如今的时代，是没有条件去实现的。人口是一个忍族安身立命的根本，特别是在如今孩童战死率极高的情况下。 而且白昭也承认了他自己没有成婚的打算，宇智波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落。 自己因为白昭可能会成婚而患得患失，白昭却对自己的婚姻表示尊重他的选择，没有什么低落的情绪。宇智波斑感觉现在的自己矛盾极了。 斑的情绪，白昭都看在眼里。但他以为这是斑为最近的战事而烦心，完全没有联想到，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漩涡一族的封印术很棘手，若是和千手一族联合，势必是个大麻烦。”宇智波斑转回了话题，他难得有点无措，“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觉醒写轮眼。” 身为宇智波，斑自然以宇智波一族的血继界限写轮眼为傲。觉醒了写轮眼，战斗力可以得到巨大的提升，然而写轮眼不是那么好觉醒的。 “我以前见到过宇智波的人觉醒写轮眼，他们在内心痛苦到极致的时候，大脑产生了特殊的查克拉，作用于视神经，觉醒了写轮眼。”白昭难得有些犹豫，“不管怎样，我不想斑会因为我开启写轮眼。” “写轮眼的觉醒，伴随着痛苦，甚至意味着失去。或许在这个过程中会得到力量，可这也是一种不幸。” 宇智波斑默默无言，写轮眼确实是这样的。没有力量就无法保护重要之物，失去的时候反而得到了力量。不断地失去，不断地变强。 白昭坦露的心声，让他心中感动，却难以言表。 他想要让战争不再发生，这样的话，白昭会开心的吧。宇智波斑还是喜欢白昭笑起来的时候，那个时候的白昭，比神女还要美丽。那种超出凡尘的美，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第21章 瑟瑟发抖的少年蹲坐在地上，巨大的恐惧攥紧了他的心脏，明明大脑的声音一直让他快跑，可是他却根本迈不动步子。 他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根本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直到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你怎么了？”千手柱间打量地看着他。 身上的打扮，还有手上的茧子，显示着这个少年是平民的身份。 千手柱间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至少周围没有战斗的痕迹。可是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却如此恐惧，仿佛见到了什么天敌一样，这让他很是不解。 翔太很想要说什么，但是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明明在张嘴，可是却只能发出一些模糊的气音，嗬嗬声不断。 “你冷静一点，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慢慢说就好，不要害怕。”千手柱间尽量表现友善的态度，他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刻意地放松双臂，展现出自己没有危害的信号。 这句话让翔太意识到了什么，他终于彻底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气，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那个杀人魔不在了吗？太好了，太好了，他走了，我活下来了。”翔太的眼泪鼻涕流出来，让他显得很是狼狈，可此时此刻，他根本无暇注意到这些。 “杀人魔？”千手柱间眉头紧皱，警惕心始终没有放下。 “那个疯子，我刚刚看到了他了，他看到我了，我没死，我活下来了。”翔太自顾自地重复到。 “他是谁？他都做了些什么？”千手柱间抓住重点地问道。 “他？他把村子里的人杀掉了。手鞠一样的脑袋一个个滚落在地上，血，全都是血啊。” “你玩过陀螺吗？人的脑袋，可以像陀螺一样在转啊。”说到这里，翔太竟然笑了出来。 “还好，我的脑袋还在我的身体上。没有变成手鞠，也没有变成陀螺。我还活着，哈哈哈。” 他的疯言疯语，让千手柱间犹疑不定。 人的脑袋，像陀螺一样旋转？ ……这个人，已经疯了。千手柱间如此判断。 不知道他之前的精神状态如何，可是这个少年在遇到了他口中的“杀人魔”之后，应激反应过于强烈，无论如何，都很难以恢复过来了。 “悠斗，那个杀人鬼，他根本就不是人类，人类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力量？”翔太神志不清，他一会儿笑，又一会儿哭。 “村子里的人被杀的时候，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你现在又遇到对方了是吗？他放过你了？”千手柱间保持冷静地问道。 这句话让翔太的声音骤然一顿，“他？他根本就没有看我。” “我当时瘫坐在地上，什么都动不了，甚至还失禁了。那个杀人魔，简直就像是在看垃圾一样看我。” “那个家伙，用他魔鬼一样的眼睛杀人的时候，我能感受到，即使他没有笑，可他确实是高兴的，他居然会高兴。” 第30章 “你怎么知道，他在因为杀人而高兴？”千手柱间不敢相信翔太说的全部话语，总是要推敲几分。 “你根本没有看到才会不知道啊！只要看着他的眼睛，就知道那个家伙在兴奋啊！” 翔太自言自语道，从头至尾，他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柱间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心里去。 被这样的眼睛注视，翔太只觉得这是自己离死亡最近的一刻。 村子里的人不了解这个怪物，但他见过这个怪物有多强。所以平时完全不会像其他的孩子一样去招惹那个怪物。这个怪物分明没有感情，可他扭断人体的时候，居然会因此而愉悦。 “我就像是地上的虫子，他踩都不屑踩，所以活下来了，太好了，我活下来了。”翔太疯疯癫癫地笑着，“当虫子好啊，当虫子可以活下去，我以后要一直当虫子。” 究竟是什么？把一个少年给吓成了这个样子。千手柱间无法想象全貌，可是内心的震惊做不得假。 “那魔鬼一样的虹色眼睛，根本就不是人类该拥有的眼睛。” 翔太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夜色下蔓延的火焰，人们恐惧的尖叫。想要杀死怪物的村民最终都倒在了地上，剩下的人不知不觉的放下了武器，走的走，逃的逃，再也不敢回到这个噩梦一般的地方。 具有特殊能力的眼睛？千手柱间不自觉的握了握拳头，宇智波吗？ 随后他推翻了这个想法，宇智波的写轮眼没有这样的能力，而且并非虹色。 虽然心生怜悯，可是千手柱间对这个少年的情况爱莫能助。 身体上的损伤，或许他能够帮到什么。然而，对方现在神志不清，精神上的损伤和变化，让千手柱间无能为力。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能够逼疯这么一个普通人？ 甚至因为杀人这件事而愉悦。 抱着这样的疑问，可惜千手柱间无法得到答案。 只是他的内心越发沉重起来，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一样。 无论怎么看，这个少年口中的“杀人魔”，都像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居然能把一个人硬生生的给吓疯。 拥有实力，也知道名字。大概率没有家族，孤身一人在外，能够做出这样的杀人行为，实在难以控制。 甚至千手柱间根本不知道他杀人的动机，是为了忍者的任务，还是其他的什么？ 只是不经意间，千手柱间突然想起四年前父亲提到的一件事。 一个村子出现了村民离奇死亡的事件，逃走的人们对此缄默不言，就算问也只会说出碰到了“怪物”这样的词汇，仿佛陷入魔怔之中，而凶手的杀人手法相当老练。 死去的村民呈现的是尸首分离的状态，其中一部分村民却不是死于刀剑之下，而是被不知什么东西拧断了脖子。 难道，就是这件事情吗？千手柱间打探地问向眼前已经失去理智的人，可是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 神经错乱的翔太，在不断地重复他想要做条虫子，处于时哭时笑之中，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千手柱间的任何话语了。 千手柱间只能留下满肚子的疑惑，没有办法解决自己的疑问。 而另一边已经远去的白昭，在和系统007对话。 “宿主，刚刚那个人，是以前石头村的村民。”系统007弱弱地出声。 “这个我知道，他还活着啊。”白昭语气没有变化。 “他的精神似乎有点崩溃了。”系统007委婉地说道。 见识过白昭杀人的那一夜，并且还成为了幸存者。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再加上今天这样的刺激，已经疯了的人，是很难在这个时代活下去的。 “嗯，还有个忍者在一边打探情报。”白昭并不在意翔太会不会泄露自己的情报。 “不过与其这样疯疯癫癫的活在恐惧和幻想之中，不如早点死去获得解脱。那个忍者问完了话，也会很快离开。这样下去，死亡离他不远。”白昭的语气听起来很冷漠，可系统007已经习惯了，自家的宿主就是一个感情淡薄的人。 只是他话锋突然一转，“那个忍者，这两天经常往南贺川跑啊。” 斑这两天，也会时不时地去南贺川。白昭若有所思，系统007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还是忍不住同情了白昭提到的那个忍者，被盯上了会有什么结果，连它也不知道。 第22章 “你是在找斑吗？如果是的话，那么不必等了。斑是一个守约的人，没办法来的话，那就是家族突然委派任务了。” 身后清冷的声音吓了柱间一跳，他几乎是本能地紧绷身体，一只手拿出了手里剑。立刻拉开距离转过身去，防止后背作为弱点暴露给敌人。 看着对面的人，柱间可以说是冒出了一身冷汗。完全没有发现，如果对方是敌人的话，那么他可能早就死了。 幸亏对方主动出声，又没有敌意。柱间的警惕心在看清来人的全貌后，几乎是拉满了。 面对柱间的警惕，白昭淡淡地看着他，“我是白昭，叫我的全名就好。” 听到这里，柱间紧绷的身体稍稍放缓了，“你就是斑说的昭？是斑的兄弟？” 柱间不自觉地尴尬的笑了笑，他挠了挠头，想要打破眼下僵硬的气氛，“对不起啊，你和斑长得实在不太像，我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 第31章 如果是宇智波一族，不会是这种长相才对。而且姓氏也不对。 只是柱间一边不由得胡思乱想，还好现在是白天，否则眼下的情况，真像是一个鬼故事。 以前他还不理解人们为什么会那么怕鬼，现在柱间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一点了。真的很吓人啊。 “我和斑没有血缘关系，长得不像实属正常。”白昭回答道。 白昭的话实在是不好接话，所幸柱间不在意这份尴尬，他颇有些自来熟地说道：“白昭，我听斑提起过你，你们的感情真好啊。” “我知道，斑和我说过你们的事。” 柱间有幸见识过风之国的傀儡师，他们操作的傀儡，都是出自于实用的目的，因此在外表上算不上美观。 可是在这一刻，柱间觉得，如果风之国的傀儡师可以把傀儡制作的和真人一样逼真，那么就是眼前白昭的样子吧。 不是说外貌，而是说这样看起来缺乏灵魂，仿若人偶的气质。 在听斑提到过白昭的几次话语中，柱间拼凑出了一个形象。不爱与外人交流、性格内向封闭，带这些腼腆，但内心善良柔软的一个人。 可是直到亲眼所见，柱间认为与自己之前的猜想的出入有点大。 白昭不愿戳破柱间表面的亲近豁达，可实际上对方内心的警惕从来没有放下。 敌意确实已经消弭，只是柱间对待他和斑，态度可谓泾渭分明。 这大概是柱间相信斑，所以能做出来的极限吧。 会有这样的区别，除了性格的原因之外，还因为实力吗？ 斑和他的实力相近，却都逊色于自己。如此看来，柱间的战斗直觉确实不错，白昭想到。 “斑今天是来不了了，白昭，要不然我们坐下聊聊天？”柱间努力地找着话题。 就算是一向比较自来熟的柱间，看着表现的不近人情的白昭，也难免有些卡壳和手足无措。 “我对你和斑所聊的，没有什么兴趣。”白昭兴致缺缺。 他们所聊的话题，斑早就告诉了白昭。正是知道，所以白昭失去了探究的欲望。 “是这样吗？”柱间瞬间失落的低下了头，他丧气地蹲坐在了地上，好像被打击的不成样子。 只是白昭根本不为所动，虽然柱间确实在失落，但也没有达到表现出来的这个程度。 很多的时候，白昭不愿意揭穿他们的表里不一。就像变色龙的保护色一样，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总是要有着各种各样的伪装。 所以当白昭站在某个隐秘的角落，他就这样看着他们的表演。谈不上有什么情绪，这是正常不过的生存，没有什么高低之分。 至于其真实程度，白昭不是什么天生的演员，很难去评判他们的演技。 无论表现出来的有多么逼真，人的肉/体会把他们的内心给展示出来。既然如此，他们表演得看起来再怎么真实，对白昭而言，已经失去了意义。 白昭没有兴趣顺着他人的表演走下去，这大概也是他不受人喜欢的原因。他冷淡的态度，也让柱间一时半会儿消沉不下去了。 对方没有任何变化，让柱间觉得自己在做无用功。很快，他就又走出了这副消极的样子。 “白昭，真的有那么无聊吗？”柱间有些可怜兮兮地问，白昭知道，他指得是和斑一起讨论的理想。 “斑不认同我的做法，我想要建立一个村子，把孩子们都保护起来，让孩子们都顺利的长大，不必早早的上战场而牺牲。斑也想要实现和平，但我们的理念发生了分歧。” “即便理想相同，可实现理想的形式多样，分歧是再正常不过的。”白昭看着耷拉着脑袋的柱间，是因为之前没有碰到过志同道合的同龄人，所以才那么在意他和斑的想法不一样吗？ “斑以前跟我提到过，我当时是这么告诉他的。”白昭回忆着过去的一幕，他的语气波澜不惊，好像是在说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 “如果想要摆脱如今世界的局面，那么至少要想办法把忍族整合起来。归根结底，发动战争的往往是贵族，忍者就是他们手中的工具。如果让忍者不再听命于贵族，这样可以迈出实现目标的第一步。” “是啊，如果忍族都联合起来，战争就不用发生了。可斑告诉我，还要把这些国家归为一个国家。”说到这里，柱间愁眉苦脸。 本来他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还是挺高兴的，虽然他现在的实力还不够强，但是至少有那么一个目标，可以去做，哪怕这个目标十分遥远，对于柱间来说，有那么一个希望就好。可是万万没想到还有后面这些操作。 “说到底，人们喜欢给其他人打上不同的标签，以此来区分彼此的差异。国家、地域、家族、文化……这些都是区分差异的重要标志。差异越小，人们彼此的认同感就越强。” 白昭看着柱间黑亮的眼睛，“只是世界上的差异是永远消除不了的，只能尽量想办法减小。如今而言，如果把所有国家都统一成一个国家。那么，彼此之间也就没有为了为各自国家而战斗的理由了。” 柱间静默了一会，“斑也跟我这么说过，可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想这是你告诉斑的，斑是个温柔的人，这样的方法注定充斥着死亡和牺牲，他这样也不会好受的。” 白昭难得有了那么一份惊奇的情绪，面上虽然不显，可柱间总觉得和刚刚一比有什么不一样了。 第32章 “你也不好受吧？果然啊，柱间，你能和斑成为朋友不是没有缘由的。” 无论是表面上伪装的再怎么沉稳，可白昭还是看透了柱间内心的情绪，身体是不会骗人的。 “我有的时候也很奇怪，你们忍者，明明就是在干着杀人的勾当和交易。分明厌恶着眼前充斥死亡的一切，可偏偏却又对杀人习以为常，对被视为工具的命运那么顺从。”白昭微妙地说道，柱间无法从中听出他的感情。 没有什么褒贬的意味，只是形容他所看到的一切而已。 不过在这个时候，柱间终于从白昭接下来的话语中，窥得了一丝他的情感。 “说到底，你和斑只是还不够了解他们罢了。或许你们足够大义，可是其他人未必如此。和平不会是永久的，只要人类彼此存在着差异，在个人感情的驱使下，他们总会去做出各种各样的事情。战争、掠夺、剥削、压迫……这些不会消失，只会是从明面上转入暗地里罢了。” 如果人类失去感情的支配，或者世界上只剩下一个人类，那么才会实现真正的和平吧。这是白昭没有吐露的话语。 没有感情，没有欲望，理智的支配下，自然不会有纷争。又或者只是剩下一个人类，这样一来，已经不存在彼此争斗的必要了。 只是这样的人类，已经无法再创造那些可以称得上珍贵、闪闪发光的事物了。那样一来，已经注定失去了发展的动力和意义了。 人生存在这个世上，总归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活着并不简单，也不容易。纵然人世间有太多的不幸和痛苦，可是人们还是努力挣扎的活下去。 或许这个过程中有太多丑陋的事物发生，可是也产生了很多可以称得上为美的存在。白昭总觉得，看到了这些美丽的事物，仿佛他也能体会到什么东西。 这让他觉得，存在于世，是有着意义的。 “如果你只是想要建立一个村子，联合一部分忍族。那么迟早会有其他的忍族效仿，最后的结果，不过是建立起一个个以国家的忍族为单位的村子，效命着各自的大名。最终的结果，和之前战国时代忍族互相斗争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战争的发生更为谨慎，但一旦爆发，波及范围之广、死伤人数之多，远超忍族之间的战斗。” “或许，这样的战争，可以称之为你们的世界大战？” 白昭只要想想，就觉得令人作呕。 “就算联合了所有忍族，不再作为贵族的战争工具。可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统治者怎么可能放任你们脱离他们呢？你们忍者的力量胜于普通人组成的军队，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如果你们不能被他们掌握，那么他们会怎么做，这就不需要言说了吧。” 柱间喉咙干涩，他沙哑着出声，“一定会这样吗？” “你是说联合一部分忍族建立村子的结果，还是联合所有忍族？如果是前者，那么结果必然如此，你们的战争，只会更为残酷。依赖于贵族的你们，不过是满足他们欲望的工具罢了，人的欲望永不知足，而某些人不懂节制、丑态毕露的欲望，更是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若是后者，他们更不会同情你们出于过去的悲惨遭遇而想要实现和平的心愿，他们看到的，只会是你们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不要乞求他们会和你们共情，狼在吃羊的时候，会同情羊的悲惨遭遇吗？狼只会为自己的饱餐一顿而满足。你们在过去，已经心甘情愿的被他们吃了近千年了，还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白昭看着柱间的眼睛，“联合忍族，抹除国家之间的区别，不再听命于贵族和大名，这样一来，由你们忍者所制造的战争可以停止。单单联合忍族是不够的，贵族们是不会看着你们团结起来的。” “……我明白了，白昭。”想要实现真正的和平，战争和牺牲，总是要有的。 “斑是知道，所以才一时不忍心，不知道怎么告诉我这些吧。”柱间忽然说道。 “你自己已经很清楚了。”白昭回答。只是忍者表面的战争不再发生，可人们的欲望总会驱使他们想要更多，资源是有限的，忍族之间的暗斗，只会比过去更为激烈。 对于白昭而言，这些所谓的举措，不过是尽量让本就糟糕的环境，糟糕的程度减少一些罢了。 柱间凝视着白昭，他好像活在人类的世界之外一样。他不愿意过于恶意的揣测他人，虽然只是一次见面，可柱间看不透白昭在想什么。 斑的情绪很好猜，可如果白昭不说什么的话，他实在看不懂白昭在想什么。 只凭借斑有限的提及和形容，柱间也无法拼凑出白昭性格的全貌。 只是有一点，柱间可以肯定。那就是白昭，太不像个普通人类了。 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透露着与普通人相比格格不入的感觉。即使生活在人类社会之中，也总觉得他从来没有融入其中。 “白昭，你想要的，是什么？”柱间看着他那双透露不出感情的眼睛，像是好看的玻璃珠一样，像是仅仅有着装饰的意味。 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这个问题，白昭已经思考过很多次。 缺乏感情和欲望的白昭，过去也会怜悯于人类的可悲之处。明明在努力地活下去，可是不幸和痛苦，总是会伴随着人的一生。无论是内心上还是身体上的痛苦，这种不愉快的滋味，多少人想要拒绝呢。要是大家彻底失去了感知痛苦的能力和原因，会不会感到幸福？只是这样的做法，难免有失偏颇，所以白昭否定了这个可能会产生的理想。 第33章 他的身体，对于扭曲破坏东西，会感受到何谓身体上的快乐。可是扭曲破坏，无法带来真正的幸福，所以白昭一直在压抑着身体的本能，拒绝这份渴望。 “……我以前从来没有真正羡慕过什么东西，没有对什么事物有过发自内心的渴望。好像活着只是为了活着，所谓的短暂的目标，不过是偿还恩情罢了。” 人的生命是宝贵的，在现代社会福利院中长大的白昭，消耗了很多资源，白昭不想这份资源被浪费，他想要做什么，作为回报。这是出于道德和责任，并非内心的真正祈求。 “现在我大概是知道一些了。我想要的，大概是有个人，可以包容我的一切吧。” 好像这样的自己，总算是切身处地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说到这里，柱间看到白昭竟然笑了。这一刻的白昭，终于有了人类该有的样子。 “斑是我的锚点，如果能看到他幸福的样子，这也证明了这个世界，确实能称得上美丽，不是吗，柱间。” 或许这个世界有着诸多不尽人意，可是但凡有那么一丝可以让人憧憬的事物，那么它就有存在的价值。 看着白昭，柱间明白了斑和白昭的感情之深厚。这一刻，他松了一口气，内心的石头终于落地。 柱间发自肺腑地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一定会实现的，白昭。” 第23章 那天柱间最后的祝福，白昭领了他的心意。但也仅仅只是当作祝福，对于能否真正实现，白昭不置可否。 世间总是充满了变化，有的时候往往不能以人的意志去转移。 走到了集市的街道上，白昭避开人来人往的人群，买了五份豆皮寿司打算回去。 斑作为忍者，还处于生长期，饭量自然谈不上小。顺手之下，白昭也买了他自己的一份。 只是这次的人流量比之以往，到底还是太多了。集市的街道本来就算不上宽敞，前面似乎还有马车堵住了路，这么一下来，白昭算是被堵在了一处小巷边上。 他不打算像那些忍者一样，直接踩着房屋离开。 过去了那么多年，即使白昭本身的异质感是如此强烈，可是过去的他曾经试图融入平静的生活之中。 人是一种社会性动物。在前世，白昭姑且算是融入了常识之中。然而他本身的异常，又使他并非活在常识之中。身上常常盈溢着格格不入的感觉，让人觉得怪异。 习惯维持久了，反而会成为了本能。即使是在这个世界，白昭几乎要脱离了人类的社会。可是他还是会本能地遵守着一些秩序或者规则。 「不要表现出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这是白昭领悟出来的道理。会这样做，倒并非是为了妥协什么，也不是打算向某些事物而低头，更不是认为异类的存在是一种错误。 白昭只是在幼时看着他们所展现出来的情绪，有些困惑不解。随即而产生的，是他苍白而缺少感情的人生中，难得出现的情绪。 这种情绪，经过他的自己的判断，那就是“怜悯”。 白昭无法体会到为何人类会对异类产生排斥恐惧的感情，即使清楚这背后的逻辑，可这依然是他无法产生的感情。或许这也和他本身是异类有关系，普通人的数量最多，白昭与之相比是异类。可反过来，对于他来说，这些普通人，何尝不是白昭所不理解的异类？ 会排斥他人与自己的不同，产生嫉妒、恐惧、不安等等的负面情绪，害怕自己的生命和利益受到威胁，无法理解自己掌握不了的事物而焦虑，这何尝不是人类的悲哀之处。 白昭由衷怜悯，因而会适时地掩饰自己与旁人的不同之处。 “你打算在这里等着人群离开吗？那要等很长时间了。” 在一边的宇智波泉奈不解地问道，那些有实力的忍者往往都直接用忍足离开，可是他看到白昭在这里等待的样子，实在好奇。 无论怎么看，宇智波泉奈都不认为对方是个普通人。身上的割裂感是如此的强烈，哪怕是在人群之中，只要看到了他，就很难放下目光。 “时间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白昭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即使外出的时候，没有穿着带族徽的衣服，白昭也能判断出这个差不多九岁的孩子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不过即使得到了这个判断，对白昭来说，也没有什么变化。 宇智波一族只是宇智波一族，宇智波斑只是宇智波斑，仅此而已。 白昭并不会因为宇智波斑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就会对宇智波一族产生特殊的印象。 宇智波泉奈抿唇，他有些不理解，忍者的时间宝贵，对方为何会觉得时间没有意义。 可他打量了白昭，对方身上的气息可以完美融入到人群之中，要不是自己的视线捕捉到了对方，对方也没有什么隐藏自己的意图，就算是宇智波泉奈，都没注意到这么一个看起来很危险的人就在身旁。 这种实力，一定很强吧。宇智波泉奈有点羡慕，他能说出“时间没有什么意义”的话，肯定是有足够的实力傍身。如果是实力不足，朝夕不保的人，是说不出这种话的。 宇智波泉奈打量着白昭手上拿着的豆皮寿司，这也是自己去买的那一家的东西。斑哥就要回来了，所以他也买了一些豆皮寿司。 第34章 白发，是辉夜一族吗？可是这个人身上的气质，无论如何都让人联想不到辉夜一族那群疯子。 说是贵族也不可能，无论看起来再怎么不像平民，除了外表，他和贵族就没有什么共同之处。 “你的年纪不大，既然没有身着忍者的打扮，那就把自己当做一个平民。在这样的集市上，免得被人盯上。”白昭没有在乎宇智波泉奈的犹疑，他只是淡淡地提醒道。 “我当然知道，不过你怎么看出来我是忍者的？”宇智波泉奈有点不服气，虽然刚刚主动和对方搭话确实可疑，可他自认为自己的伪装还不错。 而且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人。普通的贵族，又怎么可能会愿意跻身在这种平民的集市上？这样一来，也只有忍者这一个答案。 “手上的茧子，走路的姿态，肌肉的分布，体内的查克拉……这些都很明显。”可以观察到的地方实在是太多，只需要那么几个点就足以判断。 “是这样吗？”宇智波泉奈当然也会观察，以此获取足够的情报，这是身为忍者的必修课。 宇智波泉奈听出来对方话里戛然而止的意味，大概是觉得可以说的地方太多了，没有什么想要都说出来的想法。 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对方，想必不是什么敌对家族的人。宇智波泉奈总有一种直觉，白昭的身上没有什么恶意，这样内敛的气息，再加上从来没有见过，更没有听说过对方的外貌和名字，很难说得上是什么敌人。 “那你是怎么判断出来我能做到和那些忍者一样的事情呢？”白昭说道。 一开始之所以会这样问他，不就是判断出他可以轻松的像那些有实力的忍者一样，用忍足离开。认为他完全没有担心自己被盯上的必要，不用像他们这些还没有成长起来的年幼忍者一样，可能会成为目标被袭击。 宇智波泉奈努了努嘴，有点不高兴的意味，“你这样的人，只要用眼睛好好看看，就知道绝对不是简单的家伙了！” 看起来就很棘手，甚至觉得如果与之为敌，还会很恐怖的样子。 宇智波泉奈听家族的长辈教导的时候，就有人提起过，战斗的时候，可以通过对方的神情变化，来观察对方想要做什么，或者是对方现在的处境如何。 只是这样的方法，往往只有相当老练的忍者才能做到。 可是宇智波泉奈又看着眼前的人，这样的人，无论是再怎么样经验老道的忍者，都没有办法通过对方的神情来判断对方的破绽吧。 这样一想，宇智波泉奈很难不气馁。作为一名年纪不大的忍者，他的实力还有限，以至于就算外出都要隐藏好自己忍者的身份，以免被敌对家族的忍者盯上。 可是对方的实力，显然没有这个必要。如今看来，他愿意在这里慢慢的等，只是因为不在意罢了。 如果是斑哥拥有这样的实力，宇智波泉奈只会打心眼的高兴。可是看到一个外人这个样子，他的心情很难不复杂。 可是宇智波泉奈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他还是很现实的。说到底，忍者这个职业，也是很吃天赋的。 有的即使活到了成年的忍者，可能不过是运气比较好罢了，真碰到那种六七岁年纪、实力强大的天才忍者，也不过是对方的刀下亡魂罢了。 虽然自己的天赋在家族中也算是很不错，比他更强的，也不过是自己的哥哥宇智波斑。可是宇智波泉奈还是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既然对方基本不可能是千手的忍者，那么宇智波泉奈尚且能心平气和地对待对方。 “……是这样啊。” 白昭本想要说什么，可是看到对方的样子，又觉得自己无话可说。 或许即使说出来什么疑问，也只会被人觉得可笑。久而久之，白昭也不再试图向其他人寻求什么答案。 他就像一个戏剧之外的角色，默默无闻地观察这个世界。 “能够判断他人的强弱，这很好。”这样的话，就有更大的机会一直活下去吧。 离开了集市，虽然对于白昭来说，这只是一个插曲。可他还是忽然向系统007问道，“小七，如果我想统一的话，这些人能不能意识到我和他们之间实力的差距？” 白昭不喜欢杀人，夺走他人的性命，并不是一件称得上美好的事情。过去的常识和教育告诉他，这是不正确的。 可他在决定杀人的时候，却又没有什么感情，可以说是出奇的冷漠。只要有了恰当的理由，那么这也可以成为正确。 “我不喜欢无意义的杀戮，可是有时候言语和沟通是没有办法解决问题的。人们不能意识到彼此之间的差距，他们就还会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如果能够意识到彼此之间的强弱的话，停止无意义的牺牲，这样能够减少死亡的人数。 他们能不能像刚刚白昭遇到的那个忍者一样呢？ “宿主，即使他们能够意识到个人力量上的差距，可往往还会觉得，只要人的数量上去了，总是能够打败你的。”系统007有些迟疑地回答。 “说到底，有些事情没有经历过现实的情况的话，人是难以下定判断的。”就算是系统007，也不知道最后的情况能如何。 想要依靠力量的差距，让其他人认清这个现实，放弃挣扎，不要再试图靠生命来堆叠实现他们的目的，这样的事情，实在很难确定能否实现，这本身就掺杂了各种各样的复杂因素。 第35章 它知道自己的宿主很强，但是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系统007也不清楚。 毕竟白昭很少主动想要去做什么，也从来没有达到过他的极限。一直展示出来的，都是他的轻松有余。 这些人类，到底能不能意识到他们彼此之间的鸿沟，最有效地减少他们的牺牲呢？系统007暂时得不到答案。 “……人真是一种复杂的生物啊。生命是有重量的，是宝贵的，这是我从小到大的经历和教育告诉我的。” “可是另一方面，生命又是廉价的，如同草芥一般。这是我从现实中的观察所得到的答案。”世界上矛盾的事物实在是太多。 系统007无法回答，它不是人类，这种问题经由它来回答，到底也不是人类自己的回答。 “宿主，你和宇智波斑在一起努力的话，一定会实现统一的。”系统007愿意相信自己的宿主，它没有见过白昭的极限。可它总觉得，如果白昭想要做某件事情，专心致志地投入这件事情之中，那么总会完成的。 至于其中的死亡数量，系统007没有办法判断其他人类是怎么想的。 人类之中的行动，确实是掺杂着规律的。可有时候却会有一些意外的因素，没有办法预测到底会如何。这种偶然因素和必然因素的交织，系统007觉得实在是复杂极了。 “我是想要等斑再强一点的，否则的话，那些人一定会想盯着弱点行动的。”白昭觉得，自己未必谈得上是什么最强，世界中总有人无法意识到的东西存在，或许就有比他更强的人。 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白昭和宇智波斑相比，确实是他更强。如果早早的行动的话，总会有人试图对宇智波斑下手。 虽然想要实现和平，其中有宇智波斑对白昭的影响。可归根究底，这是他自己想要主动做这件事情，这是他自己的决定。 白昭不想因为自己的决定，连累到宇智波斑。 “虽然这并不是让我诞生的世界，可归根究底，我与这里有了联系。既然如此的话，我也该主动做点什么。” 白昭的眼睛中，依旧是依旧是一片虚无。他的声音平静又安定，“我以前想过，什么才是我真正想要的。我想了很多，又推翻了很多。” “我想要有一个人，可以包容我的一切。既然如此的话，我希望我们能够幸福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或许这个世界并不能称得上十全十美，我常常不能理解某些东西，可是人类并不是完全充满了缺陷，也并非无可救药，只要还有那么一点能够称之为美的存在，那么就是有意义的。”这是白昭发自内心的想法。 过去他不知道幸福的感觉是什么样的，他只是觉得，如果没有办法得到自己的幸福，那么看到其他人能够得到幸福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能够看到他人美好的生活下去，白昭也觉得自己体会到了幸福的滋味。 系统007怔怔地看着白昭，这一刻主线任务的开启都已经不重要了。它只是单纯的为自己一向无欲无求的宿主，能够找到真正的目标而感到喜悦。 对于系统007来说，没有办法拥有普通人的感情，这或许是白昭的悲哀之处。哪怕是身为非人类的它，面对比自己还要感情淡薄的宿主，也会觉得他很不幸。 系统007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一样，想要看到自己的宿主实现目标的样子。这是它面对前几任宿主都不曾拥有过的如此强烈的想法。 第24章 这所谓的主线任务，以及附带的奖励，对于白昭而言，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他只是简单地浏览了商城里的物品，然后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别的地方。 「主线任务：缔造新世界」 「支线任务：与宇智波一族达成协作，任务奖励：5000积分」 “人是一种复杂的生物，就算是系统，得出来的计算是这个结果吗？”白昭静如止水，看着系统面板上出现的任务介绍。 一个美丽的新世界，人们可以不必再拥抱悲伤与痛苦，然而这样的世界，白昭深知，这不过是存在于梦中的幻影罢了。 所谓的主线任务，不过是依托他的意志，经过复杂的计算，得出来的一个结果罢了。 人类过于复杂多变的想法，是系统也无法完全计算的。冰冷的机器和人类相比，注定会存在着思维和沟通的差距。 “宿主……”系统007膛目结舌，它不知道居然会是这么一个结果，“缔造新世界”，这是它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这样的任务，并没有错误。”白昭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他这样乏味无聊的人，只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我想要得到平静安宁的生活，获得普通人也能得到的幸福。本身的前提，那就是这个世界必须要拥有这么一个环境。” 系统007等了一阵，它本以为宿主或许还会问一些其他的东西，结果什么都没有再问。 这让它百感交集，商城里的物品，白昭是真的没有那么在意。 过去的宿主，往往是满怀着各种期望，可是看到商城里的大部分物品之后，往往都是带着质问的心情去找系统007的。 系统商城里的商品，相当一部分都是各种资料。其真实程度和可信程度，毫无疑问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其他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实体物品和资源。甚至在条件合理的情况下，也允许做一些特殊的交易，例如穿越世界这种事情。 第36章 唯有一点，那就是从来不涉及人体本身的改造。各种各样的血统或能力，这种东西系统是从来不提供的。 说到底，人生赢家系统不过是为一个人提供了各种各样的便利性，归根结底，还是依靠宿主自身的努力来实现心愿。 如果什么事情都提供了捷径，那么努力的本身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也是历届宿主的诟病之处，但即使如此，人生赢家系统依旧没有做出任何改变。系统007担心白昭会像过去的那些宿主一样内心不满，甚至失望。 系统007的忐忑不安，白昭没有注意到。系统并没有实体，他也无从观察对方的变化。 直到系统007主动把自己的疑惑提了出来，白昭才觉得诡异，他不理解系统007为什么会这么问他。 “这种事情，虽然我之前并没有想过，但多少有些预料。”白昭看着自己和前世一模一样的手，无论是手上的指纹或者掌纹，又或者是皮肤其他的纹路，都与前世别无二致。 不只是手，包括全身的每一个地方，除了体重身高可能会略微有的差异，总体而言，基本就是和前世的身体一样。 白昭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就算是拿去抽血化验，检测其中的dna，也只会得到和前世一样的结果。 他深知自己的魔眼，只要被挖掉，就会失去能力效果。如果真的是转世投胎，与前世的身体再无关联，那么他是不可能再拥有这双和前世一样的眼睛的。 唯一的答案，那就是这不过是依照他的灵魂作为蓝本，以类似于转生的方式，将他的身体从胚胎时期重新以物质化的形式生长。 以灵魂作为临摹的范本，将**重新构造出来。本质而言，白昭的身体依旧是以前的身体，和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任何意义上的血缘联系。 白昭陈述着自己的发现，“刚出生的时候，我并不确定这个结果。” “这是我在逐渐长大的过程中确定的事实，如今想来，唯一对不起的，就是我的母亲。” 就连难产生下的孩子，其实也并不是自己的血脉。 白昭本人从来没有在意过什么血脉联系一说，在他眼里，只要有足够的牵绊，就可以成为家人，血缘从来就不是必要的。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人类会那么在意血缘关系，家族或者血脉的延续，这是白昭始终都茫然不解的东西。 可是多数人类向来是很在意的，那么如此一想的话，大概在普通人的眼中，这是相当可悲的吧。 “她因为我而死，我想过我是不是该找办法复活她。可是又觉得，如今这样的世道，即使重新以活人的姿态行走在这个世间，又有什么意义呢？” 系统007欲言又止，它过去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宿主，它以为这并不重要。 多数人对于自己能重活一世，内心往往是欣喜若狂的。至于其背后更深层次的原因，这是鲜少有人在意的。 也或许并非是不在意，只是他们不想知道自己可能是取代了别人的生命才会降生于世上。如果不知道这个原因的话，他们尚且可以假装毫不知情的样子继续生活。 “宿主，你的母亲本来怀着的就是死胎。就算没有你在，死胎停留时间过长，迟早会大出血，导致她死亡。”系统007斟酌着字句，向白昭解释道。 “我们虽然是系统，但也不会主动伤害他人的性命。因此想着如果你能够借由你母亲的身体转生的话，她也不会因为死胎而大出血身亡了。” 然而就现实来看，这个本来打算双赢的想法还是落空了。白昭的母亲逃过了因为死胎而大出血身亡的命运，却没有避开难产而身亡。 “是这样吗？”白昭想起了刚出生的场景，通过回忆当时周围的人的言语，他推敲出了事情的真相。 因为过度劳累还有丈夫的打骂，导致胎儿胎死腹中。 就算得知了真相，知晓了事情的全貌，并非是自己的降生导致母亲的死亡，可白昭的心灵依旧没有变得轻松，反而是更为沉重。 总是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美好的生活似乎只是奢望。即使已经看遍了这一切，白昭也能做到内心如湖水一般平静，可却又总是因为落下的石子泛起波澜。 如果他当时附身的不是死胎呢？白昭的心中已经有了模糊的答案。只是当时发生的并非是这种可能性。既然如此，探究的意义对于白昭来说已经不存在了。 至于所谓的主线任务，其本身的完成并没有任何奖励，说到底，能够完成宿主最大的心愿，这就已经是它本身所体现的最大价值了。 如今的温度尚且炎热，普通人若是身处阳光之下，迎来的热气让人心烦气躁，难以专心做某件事情。 不过这一切对白昭来说都不是问题，他只是随手控制着豆皮寿司周围的温度，空气中的水分在遇冷之后很快就液化成了水汽，然而水汽的浓度却恰到好处，没有让食物受潮发软，通过低温的方法以防食物在这样的天气中腐烂变质。 时间对于白昭来说，既有一成不变的漫长，也有不知不觉中的飞速流逝。 “斑，你来了。”看着身上已经不知不觉中溢出薄汗的宇智波斑，白昭下意识地扩大了冷气的范围，让周围的温度维持在一个恰到好处的凉爽的范围内。 “嗯，我回来了，昭。”宇智波斑自然而然地回答，但是在看到白昭买来的豆皮寿司的时候，本来雀跃的心情被隐隐的胃痛给打断了。 第37章 宇智波斑看了看这四份豆皮寿司，他没有闭上眼睛，而是带着一丝视死如归的意味，主动伸手拿了过去。 只是还没有等他准备将豆皮寿司送入口中，一只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已经吃饱了的话，就没有必要再吃了。剩下的我会继续用低温保存，由我来解决就好，也不会造成浪费。” 白昭的体温属于正常人该有的温度，然而经过一番剧烈运动，着急用忍足赶路的宇智波斑，与其相比，身体的温度到底是高了一些。 宇智波斑感受着手腕上的凉意，还有那细腻轻柔的触感，几乎是身体本能地一僵，然后又很熟练地放松了身体。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最开始认识的那两年，宇智波斑尚且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和白昭近距离接触。 只是在最近的两年，宇智波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一旦和白昭进行肢体上的亲密接触，他总觉得格外不自然，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高兴雀跃之余，又有其他的冲动，就算是宇智波斑，也觉得自己格外古怪。 “这是你的心意。”宇智波斑深深地注视着白昭。 不得不承认，白昭的长相，与宇智波一族惯有的精致长相相比，一点也不弱于下风，甚至更为出色。 虽然白昭的容貌出尘，但也不会让人错认性别。他的身体固然谈不上健壮，甚至看起来有些纤瘦。可是男性特有的骨架，还有流畅又精致的肌肉线条，毫无疑问地昭示着他男性的身份。 白昭的眼神，总是让人与死物联系在一起。可是宇智波斑从不这样认为，他知道，白昭只是看到了普通人永远无法看到的风景罢了。甚至是有的时候，白昭常常给人带来一种神性的感觉，好似他是在观察人间的神明一样。 可宇智波斑喜欢这样看着白昭，他也想看到白昭笑起来的样子。无论是哪一个方面，他都发自内心的喜爱。这是与柱间相处时永远无法体会到的感觉，过去宇智波斑不曾发觉不对，如今认识了柱间之后，他逐渐明朗了一些过去不曾意识到的东西。 “可是我不想让你难受啊，斑。”白昭微微皱眉，他当然看得出来此时宇智波斑的身体情况。 关于是否吃撑这种事情，白昭还是很有经验的。曾经没有痛觉的时候，他只有靠自己的眼睛才能辨别胃部是否还需要再度进食。 “你也已经很累了，斑，好好休息一下吧。”犹豫之中，白昭还是问了出来，语气中的疑惑不带掩饰，“斑，你好像和我接触的时候，总是很紧张的样子，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吗？” 第25章 “当然没有。”宇智波斑几乎是本能地回答，没有半点迟疑。 既然如此的话，为什么会紧张呢？其中还掺杂了兴奋。白昭颇为不解。他知道自己不擅长为人处世，可是对于斑，这可以说得上是他最了解的人了。 可白昭相信宇智波斑，或者说是他愿意去相信。 人的感情本就很复杂，就算是本人，也未必就能探究清楚。就算观察肉/体，但是过于矛盾复杂的感情，白昭无从判断具体的情感色彩。归根结底，他的眼睛并不是读心术，无法做到妖精眼那样的程度。 “斑，我见过柱间了，在你离开赶去做任务的那天，我和他接触过。”白昭谈起了柱间。 既然宇智波斑否认了，那白昭就不想再深究了，这没有意义。 “昭，你觉得柱间怎么样？”虽然宇智波斑和柱间成为了朋友，他对柱间的观感不错。毕竟这可以说是除了白昭之外，难得能够认同他理想的人。 宇智波斑还是想听听白昭的意见，白昭的看法对他来说相当重要。 “他确实很坦诚，又很擅长表演。”这是白昭下的定义。 白昭不是没见过大家表里不一的样子，只是多多少少会有些破绽，很少有人能够表演得那么逼真。可他也清楚，如果基于部分的真实上再做改动，那么效果会更为完美。 只是擅长伪装这一点，于白昭而言，从来都不是缺点，更不是贬义词。几乎是所有的人类都会这样做，就如同吃饭喝水一样，实在正常极了。 “我不讨厌他，或者说，柱间比很多人给我的感觉更好。”一个没有那么自私，愿意考虑多数人的利益的人，实在难得。 但只是仅此而已了，白昭安静地回答，吐露着自己的看法。 擅长表演？宇智波斑想起柱间那副傻乎乎的样子，有点难以想象。可他又相信白昭的判断，连带着回忆起和柱间一起训练时的情景，开始不确定起自己原先的想法来。 白昭对柱间的观感不错，这让宇智波斑放下心来。一方面他不想让自己的两个朋友之间有矛盾，另一方面更不想勉强白昭。 “他是千手的人，斑，你应该预料到了。” 宇智波斑嗯了一声，“我猜到了。”只是家族之间的仇恨，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消弭的。就算他和柱间可以暂时放下，其他人呢？ 看着这样失落的宇智波斑，白昭有些茫然无措。他努力地回忆着过去大家是如何安慰人的，最终笨拙地抱住了宇智波斑。 白昭小心翼翼地收敛着自己的力道，“无论什么样的困难，我们可以一起去克服。” “不要难过了，斑，你的心在感到疼痛啊。” 除了最初认识的那段时间，宇智波斑不喜欢在白昭面前谈论忍者的事。说到底不过是伴随着血腥和厮杀，他也不想把自己不好的一面让白昭看到。 第38章 宇智波斑更不想让自己的负面情绪影响到白昭，白昭不需要感受这些普通人的烦恼和痛苦，他只要能够获得平稳幸福的生活就好。 只是如今一看，这些拙劣地遮掩没有用处，到头来自己还是让白昭为他担心了。 轻柔地力度，温暖的怀抱，让宇智波斑获得了难以言喻的安心感。怀抱的主人，是他一直在意的人。 宇智波斑主动回抱住白昭，他将头埋在白昭雪白的脖颈间，感受着血管下的跳动，紊乱的心灵在这一刻得到了宁静。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宇智波斑已经习惯了白昭的陪伴。如果失去了自己在意的人，那么他的心也会空落落的。 炎热的阳光并不能温暖两个孤单的人的内心，可是他们却能够彼此在一起互相取暖。 只是平静的生活终究会有被打破的一天，宇智波斑和白昭的见面足够谨慎，依托白昭超越常人的视野能力，可以说就没有暴露过。 然而到底因为和柱间的见面，让宇智波斑本来规律的外出频率被打破了。这份不寻常，被宇智波泉奈捕捉到了。 宇智波斑跪坐在和室里，面对父亲宇智波田岛带着冷意地逼问，不住冒出了冷汗，他的大脑在迅速思考。 是他和白昭暴露了吗？不，不可能。如果被跟踪，白昭不可能不知道。 只能是因为柱间了，可这要他怎么说？泉奈已经看到了，无论如何都瞒不过去了。 握紧的拳头让指甲不自觉地陷进肉里，然而宇智波斑却完全没有注意到。 “斑，不要隐瞒了。那个少年，分明就是千手一族。身为宇智波，你要清楚怎么做。”宇智波田岛不怒自威，他看着一向被自己其中的长子，实在不想让他背上通敌叛族的罪名。 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的仇恨，根本就无从调解。身为宇智波一族的族长，他必须要担负起责任。 这次宇智波田岛特意没有透露给家族，暂且隐瞒了下来，正是希望宇智波斑可以主动出手，来洗清叛族的嫌疑。 如果宇智波斑执迷不悟，就算是他再怎么关爱自己的孩子，也要给家族一个交代。 宇智波斑久久不语，屋子内的气氛越来越压抑，最终他还是开口道：“我明白了，父亲。” 宇智波斑低下头，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让宇智波田岛无法看清他的神色。 但是听到宇智波斑的回答，他满意地点点头。只是在这之中，不免掺杂着几分无奈。 宇智波田岛了解自己的孩子，他知道斑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更知道斑有着一些不切实际的理想。 如果可以的话，宇智波田岛也不想这么冷酷地直接插手，更希望通过时间来证明一切，让宇智波斑能够自己想开。 宇智波斑沉闷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宇智波泉奈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 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是会做出告诉父亲的决定。宇智波泉奈根本就不相信千手一族，这样的家族仇恨，怎么可能会轻易勾销呢？ 他不想自己的哥哥受伤，千手一族的人根本就不可信。 宇智波泉奈留出了独处的空间，让宇智波斑一个人静静地思考，没有去打扰他。 宇智波斑想到了白昭，他担心这会牵扯到白昭，然后又想到了柱间，或者说是千手柱间。 ……千手一族吗。 内心早有预料，对于柱间是千手一族的这件事情，宇智波斑并没有多么震惊。 说到底，放下家族仇恨，这种事情根本做不到吗。 宇智波斑拿出了那块打水漂的石头，看着上面已经被自己刻好的字，下定了决心。 无论如何，他不想伤害自己的朋友，也做不出诱骗然后杀害朋友的事情。 只是他还不由自主得出神，如果说柱间是因为是千手一族的原因，不得不走向这种地步，那么白昭呢？ 就算是再怎么努力表现出自己的天赋，想尽办法提高自己在家族的地位，为家族做出贡献。可是宇智波斑深知，自己的话语权还是有限。 他害怕有人会对白昭的眼睛起觊觎之心，这个世界上不自量力的人并不少。 宇智波斑更是明白，在这个以家族为单位的时代里，对于非家族的人，人们会抱有着多大的排斥心。 也只有从外族嫁入本家族的女子，生育了后代之后人们才会放心。 像是白昭这样的情况，家族里的人根本就无法容下他。 宇智波斑不想让白昭受到伤害，他想要掌握自己的家族，以和平的方式过渡，哪怕就算是强硬施压，也要让族人接受白昭。 只是经历的时间实在是过于煎熬，宇智波斑已经想尽办法在提升自己的实力，也会主动向白昭请教，可是这个过程还是太漫长了。 他已经有些等不下去了，更是心有愧疚，为自己做不到这件事情责怪自己。 哪怕宇智波斑知道，白昭不会在意他没有做到，更不会在意如今的局面。可是他还是为自己无法提供更好的条件感到自责。 想要改变什么，这是眼下宇智波斑最为强烈的想法。 第26章 斑没有来，这不正常。白昭低眉垂眸，回想这段时间的表现，就连通灵兽墨都没有过来。 斑是一个守时的人，本来约定好的时间，却没有来，想必是发生意外了。 他打开千里眼，仔细搜寻了一番，终于确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第39章 ……原来如此，如今斑也被监视了，根本就没有办法传递消息给他。 白昭确定他没有暴露，眼下看来，宇智波的人是发现了斑和柱间的联系，斑才暂时被禁了足。 斑很在意柱间这个朋友，白昭想到。如果失去这个朋友，斑一定会痛苦吧。 出于担忧，几天后，在发现了宇智波斑的踪迹时，白昭选择跟了过去。 南贺川两边，宇智波父子和千手父子做好了战斗的准备，随时警戒着对方发起进攻。 河岸对面的局势一触即发，白昭的视线却暂时地离开了这里。 本来他是因为不放心所以才会来到南贺川，可现在发现了在意的东西，以至于大部分注意力都被转移走了。 如此浓重的恶念，散发着的恶意，让白昭第一时间就感应到了。 一心多用于白昭而言并非难事，他一言不发，就算是系统007也没发现他的情绪有何不对。 只是在那么一瞬间，距离一公里之外的黑绝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等它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剧裂的疼痛已经席卷了它的意识，身体已经碎成了一块一块。 黑绝想要尖叫，致命的危机让它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求生欲望。在身体难以操控的情况下，它艰难地扭动着身体的一部分想要聚合。 只是这份意图被看破了，意识到它没有彻底死亡，未知的攻击没有丝毫停下的意图。 身为大筒木辉夜意识的产物，黑绝是拥有实体的。因此不至于在身体被破坏的瞬间立即死去，特殊的身体结构让它还有活下来的可能。 母亲、母亲还在等着我。这是黑绝在剧烈地痛苦之中脑海不断出现的想法，这是支撑它挣扎下去的信念。 跟随的白绝发现了不对，他不知道攻击的来源，想要救下黑绝却无能为力。 白绝焦急之中，动作一时不察，发出了声音。再加上黑绝痛苦到极致发出的呻/吟声，吸引了本来在南贺川警戒的人的注意。 找到了声音的来源，宇智波田岛和千手佛间等人俱是一惊。 以至于他们都暂时放下了老对手，而是将大部分的警惕心都放在了眼前的未知生物上。 白色的人形生物，虽然有着类似人形的外表，但仔细一看，又与人类相差甚远。好像是人类和植物的混合体一样。 一边的身体似乎本来是黑色的，可如今这黑色的物质已经散落了一地，还有一部分勉强地粘在了人形生物身上，像是一滴一滴的黑色油滴。 仔细观察，甚至发现这些黑色的不明物质在不断地被破坏又粘合起来。 双方俱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如果不是这未知生物不小心发出了声音，以他们的感知力，竟然根本没有发现对方。 一公里的距离，足够发生很多事了。 白昭无机质的眼睛中，倒映着黑绝的身影。黑绝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愈合的速度根本抵不过被破坏的速度，他无动于衷地看着对方的身体逐渐的缩小以至于慢慢失去活力。 无法被扭曲魔眼一次性杀死的话，那就不断重复这个过程就好。不断的破坏，一次又一次的打破对方的形体。 足够精密的操作，足以处理大量信息的大脑，以及庞大的魔力，这让白昭没有压力的就可以做到这一件事情。 对方没有足够的查克拉来抵抗这个过程的话，剩下的不过是时间问题。 等到确定对方无力逃走的时候，白昭关闭了自己的魔眼，暂时停下了攻击，施施然地出现了。 其实白昭与黑绝的距离不足百米，只是他太擅长隐匿自己的气息，如果不是故意主动出现在对方的视野内，他人根本无从发现。 看着陡然出现的熟悉身影，宇智波斑惊讶之余，却又觉得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只是心中不免自责让在意的人担心。 白昭没有在意这紧张起来的气氛，更没有在意其他人敌视的目光。他缓慢地开口，“你还拥有思考的能力。” 他笃定的语气让在场的人不禁怀疑，他们看向了白色人形生物，试图探究对方的智力程度。 不过白昭指得并不是白绝，说来白绝也算幸运，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将黑绝带走。否则的话，白昭会第一时间拧断它的脖颈。 黑绝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没有完成救出母亲的使命，就这样莫名其妙、草草地死去。 之所以能支撑到这一刻，完全是出自它强烈的不甘心和对背叛母亲的孩子和人类的憎恨。 意识逐渐快要消散，听到来人的问话，黑绝用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眼睛看向对方。如果不是攻击暂时停下了，它根本就做不到这一点了。 “……你是谁？”虚弱中带着恨意的语气，即使想要掩饰，可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下，黑绝完全无法控制好自己的身体。 看到白昭的这一刻，黑绝已经知道是谁攻击它的了。但它还是想明不白自己是怎么暴露的，明明它的隐匿能力是那么强，千年来就没有被人发现过。就算是大筒木羽衣，也被它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的名字是白昭。”姑且出于礼貌，白昭冷淡地回答了。可他没有像黑绝想象中的一样回答什么，更没有试图询问它问题。 只见白昭沉默了一会，然后黑绝的意识就彻底消散了。连着它那黑色的身体，也在庞大魔力的破坏下，彻底失去了活性。 第40章 黑色的油滴状的东西，顺着匕首的尖端滑落，白昭只是随手甩了甩，匕首上的液体就彻底滑落了下来。干净崭新地仿佛刚拿到手一样，只是隐隐出现的裂纹，昭示着它确实在刚刚被使用过。 白绝见势不妙，想要遁走，只是被白昭喊住了。它打了个冷战，身体好像被那没有感情的声音冻住了似的，想要施展忍术，可是身体却不听自己的使唤。 “如果你愿意回答我的问题，那么我就放你走。如果你要逃的话，我会杀了你。” 白绝不想反抗他的话，看到黑绝的下场，它完全不敢想象这个魔头会怎么对待自己。就算它没有痛觉，可还是本能地心惊胆战。 况且能活下来的话，干嘛要去送死呢？ 宇智波田岛和千手佛间倍感棘手，他们在刚刚根本没有波捉到对方的踪迹，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白昭就已经出完手了。宇智波田岛还好些，他开启了三勾玉写轮眼，勉强算是复制下了白昭的动作，只是他越看越是心惊。 如果刚刚白昭是想对他们下手的话，想到这个可能，宇智波田岛和千手佛间仿若坠入冰窖。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完全没办法想象这个世界上有这样的人存在。正是因为宇智波田岛和千手佛间可以说是当今战国时代经验最老到的忍者之一，阅历更为深厚，才能看出一些普通忍者看不透的东西。 “白昭，原来你来了。”千手柱间率先打破僵局，他没有在意一旁千手扉间因为他的动作而难看的脸色，而是爽朗地打着招呼。 宇智波斑的脸色也不好看，他担心白昭的安全，眼下的局面，实在难以进退。 “嗯，看到了包含恶意的生物，我判断它是有害之物，所以处理了它。”白昭没有情绪波动地回答，好像刚刚的所作所为是一件不值一提的事情，就像是在说今天吃了午饭一样。 “不留下来询问什么吗？”千手柱间挠了挠了头，他相信白昭是有能力去拷问那个黑色生物的。 “这样充满恶意的生物，对我更是憎恨至极，它口中吐露出的，只会是虚假的话语。就算动用幻术去搜集它的记忆，我也没有兴趣去翻找垃圾桶，这只会影响我的情绪。” “生存于世，控制自己的情绪，克制自己的行为，这是必要的。”这是白昭的回答。 所以就算是发现自己的欲望，出于自己的“心”，白昭一直在克制自己。像他这样感情淡薄至极的人，在品尝到那份因为破坏扭曲事物的时候而感到的欢愉，不可谓影响不大。 好比从来没有吃过糖的人第一次品尝到了甜的滋味一样，控制自己上瘾，需要极强的自制力。他不想因为黑绝的记忆影响自己平静下来的情绪。 第27章 就算是性格宽厚，人缘一向很好的千手柱间，有的时候也不得不承认白昭的性格确实称得上怪异。 他倒不是对此反感，只是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一旦人脱离了人性，向着其他的方向前进，那么定义其存在的，究竟该是什么？是思维的方式，还是其由物质所构成的身体？ 千手柱间不得而知，这是他过去从未接触的领域。他只是觉得矛盾。在这沉默紧张的气氛之中，还没等他再说什么，宇智波率先开口了。 “父亲，白昭是我的朋友，他没有恶意。” 宇智波斑不想再发生无谓的争斗，白昭和千手柱间不一样。他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急切，一边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一边是他情同手足、视若家人的朋友，无论是哪方受伤，这都是他不想看到的。 “伯父，泉奈。”白昭点头示意，把记忆中见过的男孩和泉奈这个名字对上了。 他会因为宇智波田岛和宇智波泉奈是宇智波斑的亲人而留有印象，态度较之常人更为亲近一些，但是仅此而已。白昭不会因此刻意讨好他们，来获得他们的好感。如果这样做，对他来说可以说是和违逆本性没有什么区别。 宇智波泉奈的表情不由失态，他跟踪斑哥这么多次，却从来没有看到白昭。就算他正式成为忍者的年数不长，他也不得不承认，白昭确实足够强。 不只是实力上的，还有某种难以言说的气质。就如同当初他在人群中视野捕捉到白昭的时候，就很难在移开眼睛。现在更是心脏跳动的速度与往常相比更为剧烈，这是遇到了某种危险的信号，身体在本能地警醒着他。 和年纪不大的孩子不同，身为人父和组长的宇智波田岛和千手佛间沉稳的多，很快就平复了自己的神色。 “斑的朋友吗？确实年少有为。”宇智波田岛称赞地说道，绝口不提自己的警惕之心，就算是一向古板保持威严的脸上，竟也浮现出了笑意。 宇智波斑一开始没想到父亲的态度竟然如此和蔼，他怔愣之后很快就反应过来父亲的态度。 父亲是见到白昭实力斐然，再加上并非家族忍者，所以觉得有利可图吗？宇智波斑不喜欢这样的想法，可是眼下来看，父亲能这样想，这确实是最合适的。至少比起来要求他尽力杀死柱间而言，已经好很多了。 就在气氛难得放松起来的时候，千手佛间抓住了时机，放下烟雾弹带着自己的两个孩子撤退了。 局势已经生变，既然杀不了宇智波斑，还冒出来了一个危险分子，千手佛间没有想要做出牺牲的准备。不是他贪生怕死，而是这份利益太小，代价太大，不成正比。 第41章 如果他豁出性命能够取得值得的战果，那么千手佛间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千手一族。只是那个突然出现的白发少年实在情报太少，看起来相当危险，千手佛间选择了明智的决定。 就算个体实力再怎么强大，千手佛间相信，只要是人，就不会没有破绽。只要有破绽，就有取得胜利的机会。无论这个陌生的少年再怎么强大，也并非杀不死的。 出乎意料的，白昭没有攻击他们，没有阻拦他们撤退的意图，而是放任他们离去。 千手扉间不知道怎么评价这种行为，他一言不发地跟在父亲身后。大脑思考了很多东西，思绪乱作一团，想缠绕的麻线一样。 “它们的隐藏能力很好，气息难以被你们发现，潜伏多时，我观察了它们一阵，那个黑色非人生物，像是阴阳相生而成的生物。”白昭称述着自己的发现，这种生物在忍界也算是前所未见。 宇智波田岛暂时压下放走千手的人的不甘心，说到底白昭并非宇智波一族的人，想要让他出手解决千手一族的人并不现实。 宇智波田岛不知道宇智波斑是从哪里认识的白昭，可他仔细地回想着这些年长子的变化。他一开始以为是宇智波斑终于变得成熟稳重起来，可以担当少族长的责任，只是眼下一看，竟是外族的人的影响。 就本心而言，宇智波田岛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哪怕是外族，只要和宇智波一族没有直接的仇恨，他也可以放下心来，不带有色眼镜去看待对方。 只是看到白昭的所作所为，一举一动，宇智波田岛就打心眼里不想相信对方。无他，这个人，有种骨子里的偏执和傲慢，和世俗主流格格不入，简直就是一个危险分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点燃的炸/弹。 社会想要平稳的运转，离不开每个人遵守社会的主流规则。无论这种规则是道德的约束，还是制度的使然，又或者是律法的规定，乃至民间约定的习俗等等，多数人都会一定成都地遵守乃至顺从这种规则。 世界千百年来都是这样运行，把那些格格不入、不安定的因素排斥在外，乃至让其消失，自然有它的道理。宇智波田岛本能地排斥白昭的行为，他实在是不受拘束，是个相当以自我为中心的人。 世故如他，可以说是第一眼就火眼金睛的发现了白昭的某些特质。只是眼下局势不明，知子莫若父，宇智波田岛心知肚明自己的长子肯定会一心向着对方。他压下了自己的忌惮之心，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对待白昭。 “你的侦查能力相当出色，实在罕见。没想到我们和千手一族对峙许久，这些家伙竟然就一直在旁边潜伏，还是要靠你来解决它们。” 宇智波田岛倒是发自内心地称赞白昭，然后又客套的寒暄几句，不留痕迹地套取着信息。 宇智波斑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宇智波泉奈打断了。 宇智波泉奈拉着他的袖子，“斑哥，你明明有关系不错的朋友，还是外族的，为什么不告诉我啊？”他有些不满地嘟囔，抱怨自己的哥哥居然偷偷摸摸地瞒着他。 听到自己的弟弟这样抱怨自己，宇智波斑不由尴尬。他咳了咳，有些为难地回答：“族里一向排斥外人，泉奈，我也是不得已为之。” 就算是再怎么看重。自己的弟弟，宇智波斑也不想去赌这一把，他不想让白昭卷入复杂的情况。 只要白昭能够一直自由自在的，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 “只是运气使然，这一次正巧碰到了而已。”白昭沉稳地回答宇智波田岛，不骄不躁，好像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事情。 宇智波田岛摇了摇头，“就算存在一定的运气成分，但是若没有你这样的天赋和实力，恐怕也做不到什么。比之和你同辈的其他人，可以称之为天资卓越了。” “我不过是尽到我的能力，做到了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可称赞的，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事物，总是会有着它们的价值。我也不过是这生态系统中无足轻重的一个，与其他事物并没有什么区别。”白昭的这番话，除了宇智波斑，周围的人都或多或少的不解。 他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宇智波泉奈脑海里浮现的第一句话。他是觉得自己微不足道吗？这是宇智波泉奈没有办法理解的事情。 心中隐约的抵触感，甚至是一丝愤怒，在宇智波泉奈看到了白昭的眼睛时，就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很快的就都没了。 因为宇智波泉奈觉得自己的愤怒很没有意思，甚至连缘由都有点可笑。恐怕对方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或者说是根本就无法理解吧。 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的鸿沟，仿佛是隔了一个世界。 宇智波田岛愕然之后，反而迅速地接受了这一个事实。 与其说是傲慢，反而不如说是某种程度上的不像是人类，对人心的了解，实在有限。 他也不由得好奇，到底是什么因素，造就了这样的人的存在。 只是这份忌惮之心，不减反增。 第28章 “伯父看起来很不情愿的样子。”白昭看着忧心忡忡的宇智波斑，开口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宇智波斑已经将白昭领到了自己的房间，虽然他和泉奈的感情很好，也时常在一起睡，只是眼下还是与泉奈分开更合适点。 第42章 “父亲作为族长，顾虑的总是更多一些。” 宇智波斑心里叹气，他知道父亲其实是不情不愿的。若不是白昭的实力摆在这，父亲是绝对不会答应让一个外人来到宇智波族地的。 “没关系，伯父最多也就是想杀了我而已。”白昭沉静地安慰着宇智波斑，至少对于他而言，这是一种安慰。 “就实力而言，他杀不了我的。除此之外，他也不至于将我的事情广而宣之，这其中会牵扯到宇智波一族，他是断然不会这样做的。”白昭拿起宇智波斑心神不宁下倒好的茶水，他仿佛感觉不到烫意一样，继续说了下去。 “伯父很爱自己的孩子吧，虽然我不是很理解什么是爱，过去我很难感受这种东西。只是常常听别人描绘爱的样子，可是现在看着斑，我大概能体会这种感觉了。”白昭的语气平稳中又透露着认真，这让宇智波斑脸上控制不住地发热。 ……可恶，白昭就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了啊，比他还要先主动说出来。这让宇智波斑羞耻之中又带着一丝懊恼。 “伯父不至于让斑来杀我，我也相信斑不会这样做。所以其他更为便捷的方法，就是下毒。” 话题变得愈发尖锐寒冷，让宇智波斑将思绪拉了回来，重新变得冷静下来。 “下毒？”宇智波斑的性格向来坦坦荡荡，对于这些伎俩，虽说不至于排斥，但也没有主动而为的想法。 “下毒很简单，也很干脆利落。一般人是做不到时时刻刻注意自己的饮食的，所以也很好下手。只不过我是个例外，可以注意到这些细节而已。” “昭，你想的要比我周全。”宇智波斑拿起水杯，想要喝一口水，却被这股烫意烫到了手。 宇智波斑几乎是立刻就放下了杯子，然后看向面不改色喝着茶水的白昭，连忙拿走了他手里热意满满的茶水。 “昭，这水是我刚刚太大意了，没有看好温度就倒给你了。既然烫的话，就不要再喝了。”宇智波斑责备着自己刚刚的粗枝大意，一边阻止着白昭的动作。 “虽然有些疼痛，但是在我可以忍耐的范围之内。如果实在疼痛的话，我还可以封闭自己的痛觉。”白昭坦然地回答，虽然封闭痛觉会对战斗力造成一定的影响，但目前确实还没有遇到这种情况。 “至于下毒，我只是觉得，如果抱着足够的决心去完成一件事，转换立场，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这样做吧。” 冷酷和温柔，矛盾又奇异的在白昭身上得到了体现。宇智波斑想到。 他只是温柔又生疏地抬起了白昭被烫的泛红的手，用水遁去降温。 “如果疼痛就要说出来，昭，不要总是去忍耐。你跟我说过你可以关闭自己的痛觉，可是你从来没有这么做过。” 明明讨厌疼痛，可是却又一言不发的接受了每一份疼痛。默默的忍耐，习惯性的对自己的遭遇视若无睹，不喜欢给别人带来麻烦。 如果不是生命受到了威胁，他大概不会觉得这些有什么重要的吧。这让宇智波斑实在放不下心。 “而且你是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思想和感情，要学会表达自己的想法。” 最重要的是，如果受伤了或者遇到难题了，他却不知道的话，宇智波斑无法接受。 “……”宇智波斑这样的反应，白昭有些出乎意料。 “……人类吗，或许是这样。”白昭颔首，“斑，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不过这些事对我而言，确实没有太大的影响，也不重要。” “斑，我以后会注意的。” 只是白昭的内心有了莫名的疑惑，他想起了斑对尾兽的排斥，好像曾经的困惑又一次浮了上来。 即使清楚地知道人类排斥异族的逻辑和原因，可白昭本身始终无法理解为何会产生这种感情。 宇智波斑看着自己一直在意的人，那双他一直喜欢的眼睛。别人看到的是空洞和苍白，可他看到的，却是这世间不同的景色。 闲聊过后，白昭没有再去参加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的对话，这是他们兄弟的私人时间。 “斑哥，白昭以后要一直住在这里吗？”宇智波泉奈好奇，他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让一个外族人，还不是外族嫁进来的女子住在宇智波族地，多少有些奇特。 宇智波斑看着好奇的弟弟，又想起了父亲的脸色，他低沉着声音，“父亲很难会同意，但我一定会争取到的。” 在这个时代，他的年龄已经可以称得上独当一面了。 “既然斑哥都这么说了，我会帮斑哥的。”虽然是父亲，可宇智波泉奈也很在意哥哥。 而且他没那么讨厌白昭，虽然有一时的不愉快，可宇智波泉奈觉得自己没必要这么计较。 就算是年纪不大，可宇智波泉奈在人际交往之中，反而比宇智波斑更为通透。 而另一边，面对交代了自己来历的白绝，白昭不在意它的去处，虽然宇智波一族将其视为他的“战利品”，可他没有放在心上。 可白绝实在太擅长隐匿了，这让宇智波的人担心它逃走，于是还是交给了白昭。 “你没有痛觉，对黑绝言听计从，可这也谈不上忠诚。这样看的话，求生欲望并不高，为什么还会害怕我？”白昭一字一句道，他看着态度服帖的白绝，不是很能理解对方。 这个问题，白绝也想不太明白。它努力用自己浅薄的修辞笨拙地回答，还不时的用动作上下比划，“感觉那一瞬间，心脏被捏住了一样。虽然我也没有痛觉，但脑子里就是出现了这样的感觉。” 第43章 “简直就是中了幻术一样。”这么说着，白绝认为自己找到了答案，肯定地点点头。 “我没有使用幻术，硬要说的话，这大概是你曾经的记忆影响了那个时候的你。” “曾经的记忆？我没有这种东西啊。”白绝理解不了他的话，它听起来只觉得晕乎乎的。 “你的过去，应该是人类。由于不知名的原因，原本的生命形态被改变了，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身体是记忆的载体，失去记忆并不奇怪。” 白昭颇为熟稔地回答白绝的疑问，“大概是曾经的你步入‘死亡’的感觉遗留了下来，遇到我之后发生了共鸣。” 白绝只觉得信息量太大了，“我是人类吗？我过去死亡了的话，现在为什么还活着？人可以死两次吗？还是说现在的我已经死了？” 它的样貌谈不上好看，如今被疑问塞满了大脑，更是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暗中观察的宇智波的人不免嫌弃，可白昭没有感觉，事物的美丑与否，于他而言从来不重要。 外貌的美与丑，对于白昭而言，是可以划等号的。 “这确实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于我而言，肉/体的改变并不重要。可是记忆和人格的存在与否，才是定义生命本身最重要的东西。” “依照身体范畴，你已经不是人类了。过去你的记忆已经丧失，人格消亡。现在的你已经和过去比较而言，是独立的个体了。毫无疑问，过去的你已经死亡了，现在的你，是崭新的生命。” “……我是独立的个体吗？”白绝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它觉得自己的心灵受到了触动。 它诞生之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生命的意义似乎只是去服从他人。过去的它，习惯性地服从黑绝的命令。 它不是人类，它不把人类当成同类。因而与并非人类的黑绝关系看起来更为亲近。 可是同为白绝的个体有很多个，连自己都可以通过忍术批量制造。大家好像性格看起来有不同之处，可又似乎没什么不同。批量复制的自己，更是千篇一律。 没有什么独特性，自己的生命好像是廉价的存在，大脑更是有种声音，让它要去顺应诞生的本能，去服从什么存在。 听到白昭这样的话，不知为何，连它自己都搞不明白的高兴。 “所以我是特殊的吗？”它看起来像个幼稚的小孩子拿到了喜欢的玩具一样 。 白昭不理解白绝为什么这样问，他理所应当地回答：“你当然是特殊的，每个生命都是特殊的。世上没有相同的树叶，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人。” “所以如果有两个我，你能分出来我们的不同吗？” “我可以分辨出来。”白昭肯定地回答。 白绝笑了起来，和普通人完全不同的五官，这个时候反而有种奇异的感染力。 “白昭！我喜欢你！”它这么大声地说着，这个时候，它觉得自己明白了人类的感情。 “……” “……嗯，谢谢。”白昭有些不确定地回答，他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情。 就算是斑，他知道斑在意自己，也知道斑生性含蓄，是不可能直接将这样的话说出来的。 因而面对“喜欢”这个词，还有这样的话，可以说是白昭第一次碰到。 不过他并没有赋予“喜欢”这个词特殊的感情含义，喜欢仅仅只是喜欢，无关爱情这些方面。 可以说是惊讶之后，白昭坦然地接受了。 第29章 和宇智波一族因为外人入住而引起的纷纷扰扰不同，白昭这里显得格外的安静。 大概是族长嘱咐过了，哪怕有族人再怎么不满，却也没有人主动来打扰他。 “召唤英灵所需要的魔力……”白昭喃喃自语，虽然他对魔术的了解有限，没有真正地深入过。但关于召唤英灵这方面，还算是略有耳闻。 召唤阵的攻克是时间问题，更重要的是如何获得魔力。如果通过大圣杯仪式召唤英灵，需要在地脉中吸取灵力六十年之久，才能集齐召唤七骑英灵所需要的魔力。 如果只是一骑英灵，那么他还能够仅仅凭借自己的力量来积攒魔力，召唤出来英灵。可若是统治国家，那么一骑英灵是否足够就不好说了。 幸运的话，若是召唤到擅长治理国家，统治一方领土的英灵还好说，一骑足够完成白昭的目标。 最关键的在于，白昭没有任何圣遗物，只能完全凭借相性之类的因素召唤。能否一次性召唤到合适的英灵，白昭对此保持怀疑态度。因此准备召唤英灵所需要的魔力，至少要大于一骑才行。 过去白昭从未因为魔力而烦恼过，如今却是实打实的碰到了坎。 冬木的大圣杯，是由冬木的御三家共同构建的巨大魔术法阵，也就是圣杯系统。是献祭了冬之圣女羽斯缇萨才能制作出来的、可以称之为万能许愿机的存在。 不过对于白昭来说，他所求的并不是什么奇迹这样的存在。他想要的简单的多，只是需要获得足够的魔力来源。 或许完成眼前的任务，得到足够的积分去兑换相关资料，可以帮助他解决眼前的难题。 「支线任务：与宇智波一族达成协作，任务奖励：5000积分」 如何拉近与一族的关系，达成协作成为联盟呢？ 白昭回想着宇智波一族给他留下的印象，得出了答案。 第44章 是胜利、荣誉、力量和利益等类似的事物。 他无法对家族这样的存在感同身受，他们所追求的事物，多数也是白昭从未在意过的。 就算想要开诚布公，也会被人质疑用心吧，白昭冷淡地思考着。 “昭，你看起来很烦恼的样子。” 宇智波泉奈有点不习惯的称呼着白昭。不过说到底斑哥很在意他，既然又不是讨厌的千手一族，更不是什么家族忍者，只是无父无母的孤儿，那么自己的抵触心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虽然和白昭尚且谈不上熟悉，可他空茫的眼神虽然看起来没有焦距，泉奈却觉得他是在思考着什么。 “只是觉得有一些东西，始终都没有办法理解罢了。” “泉奈，宇智波一族，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呢？” 宇智波泉奈看着那双不似真人的眼睛，诡异地觉得自己好像被看透了。 听到白昭的问题后，他回过神来，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就本能地回答：“当然是成为最强的忍族，彻底除去千手一族！” 这个答案是理所当然的，如果问其他的宇智波族人，多数也会得到这个答案，也就是再添上一句要为家人复仇这样的话。 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连窗外偶尔的鸟鸣声也听得一清二楚，风声吹过枝叶发出来窸窸窣窣的响声，宇智波泉奈有一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莫名的，他想要知道白昭的回答。 “是要杀光千手一族吗，可敌人是永远杀不光的。就算现在的千手一族消失了，未来也会有其他的‘千手一族’出现。 只要还存在复数以上的人类，就会存在矛盾和争执，对有限的资源就不可避免的出现分配的纠纷。如果通过杀光敌人的方式来解决，那就要做好相应的心理准备。” 宇智波泉奈总觉得在这一刻，氛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心灵不可避免受到撼动的同时，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想法，“就算如此，我们也必须去这样做，否则的话，千手可不会手下留情，他们只会对我们赶尽杀绝。” 就在宇智波泉奈忐忑不安地等待白昭的回答的时候，白昭却以肯定的语气问他：“斑又出去做任务了。” 宇智波泉奈抿了抿唇，“毕竟父亲很看重斑哥。” 对斑与往常不同的任务频率，白昭只是回答：“伯父确实很爱自己的孩子。” 与那些遭遇到可能危害自己乃至一族的因素，能狠下心来扼杀自己的孩子的父亲不同。 “我要是一直待在宇智波一族的话，恐怕伯父会夜不能寐。”不想让一族和危险的家伙扯上关系，乃至未来因此成为众矢之的，白昭理解这种想法。 这种话，连一向通透的宇智波泉奈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事实确实如此，父亲想要支开斑哥的做法虽然隐晦，却是实打实的。 “父亲放了白绝，白绝说是想要跟随你。”宇智波泉奈还是把父亲的善意告诉了白昭，害怕他对父亲印象不好，希望他能对父亲改观一些。 “我不在意这些，如果白绝想要这么做的话，那就随他吧。” 宇智波泉奈看出了白昭没有想要再和他搭话的意思，还是保持着礼节，给白昭留下了私人的空间。 “宇智波田岛也太防备宿主了！”系统007为白昭愤愤不平，一边又说：“放了白绝不过是因为宇智波一族利用不了它，封印或者直接杀了浪费，所以干脆卖个好罢了。” “他防备的确实没错。哪怕是有斑在，可我对宇智波一族确实不在乎。” 说是不在乎，就是既无好感也无恶感，在白昭的眼里，他们和千手一族没有什么区别。 “加大斑做任务的频率也是对我心存戒心，想要我主动离开。”白昭不想要宇智波斑为难，更何况眼下获得足够的魔力是重中之重，既然如此，他打算离开宇智波一族了。 “那支线任务还做不做？”系统007很是纠结。 白昭倒是无所谓，他的语气十分冷静，又透着一股漠然，“迟早会成功的。伯父总有一天会为了宇智波一族死在战场上，可以的话，我也不想是这种结局。可伯父无论如何都不会信任我的，等我找到了足够的魔力来源再回来的时候，希望他能改变想法。” 获得信任有那么难吗？系统007很想这么问，但它想到自己的宿主，又觉得答案已经得出了。 这么多年的相处，系统007早就知道自己的宿主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了。而且白昭确实理解不了人类的感情，因此有时做事会与众人格格不入，偶尔还会口出惊言。 这一点白昭自己十分清楚，信任这个词，对于他而言，是少见的。 “个人的力量再怎么强大，也是有极限的，伯父大概是这样想的。而再强大的人，寿命也是有极限的。伯父相信我的力量，却也不相信我的力量。” 系统007绞尽脑汁想要安慰白昭，“宿主，你已经很强了。在这个世界里，凭借你的魔眼，没有什么忍者是你的对手。” “我的扭曲魔眼并非万能，只是擅长破坏罢了。存在着无法做到的事，如果不捕捉‘对象存在’的全体样貌，就无法使其歪曲，因此无法扭曲地面，不能尽收于视野之内的‘名为都市的生物’也是如此，硬要破坏的话，只能从单个组成的部分一个个进行。而且发动魔眼时，只要从我的视野范围内逃脱，就能躲避伤害。 第45章 如果要进行大范围的破坏，效率也是个问题。再怎么擅长对个体的破坏，对于一些人来说，还是缺少足够的威慑力。与对真正的天灾的畏惧相比，还是差得很远。” “宿主，如果有足够的魔力，对忍术进行改造说不定可以达成这样的效果。或者完成任务获得足够的积分，兑换魔术方面的材料，这样也更加对口。”系统007还是很信任自家宿主的天赋的。 白昭点点头，“我已经有了想法，接下来需要的是验证。” “宿主，说到魔力的来源，尾兽是一个很合适的选择。”系统007对尾兽的印象还算深刻，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到了。 空气突然安静了一会，系统007意识到自己或许说错了话，可白昭没有责怪它的意思。 从客观方面来说，这确实是一个有用的想法。只是白昭不喜欢，不过这是他的个人意愿，因此只是简单地解释了一下，“没有必要，这是我自己想做的事，和它们无关。眼下我离开宇智波一族，自己去找合适的地脉就足够了。” 啊，离开？系统007本能地想到了宇智波斑，“宇智波斑还要一天才能赶回来。” “我现在就走，我会留下信，让泉奈转交给斑。” 系统007有些懵， “不再等等吗？” “没有必要，无论是我还是斑，都有自己的生活。我要是留下来告诉斑的话，只会徒增他的烦恼。” 这个时候，系统007终于想了起来。虽然一直坦然直白表达自己感情的是白昭，似乎在他的情感的来源，多数的时候都系于宇智波斑，可实际上他和宇智波斑相处的过程中，表现得更为被动的是宇智波斑。 白昭确实很喜欢宇智波斑，乃至于系统007有时候都会忘记自己的宿主其实是一个自由惯了的独行侠。 想到这里，系统007忽然有点同情起来宇智波斑。 第30章 大概是担心白昭一个人会寂寞，所以系统007不厌其烦地找着话题。哪怕得到的答案往往是嗯或者是这样的回答，它也知道白昭确实有在仔细听。 哪怕往往自己的宿主表现得很沉默，可他确实是一个不会敷衍他人的人。 白昭路上走走停停，见到了许多风景，也发生了很多事情。因天灾人祸流离失所的流民，以力欺人的浪忍，执行任务的忍族，生活奢侈的贵族，他看到了太多。 麻烦的事件被白昭轻松地避过去了，他不想现在就卷入忍者的斗争之中。 看着地底属于树的残骸，属于这份残骸力量的纹路，正是白昭所寻求的东西。 “找到这个树根，再加上尾兽的力量，宿主，这样一来很快就能达成目标了！”系统007很是兴奋，一年的苦工，终于有个结果了。 “不需要尾兽的力量。”白昭看着深埋在地底的树根，通过它的残留，可以一窥它全盛时遮天蔽日的样貌。 残留的树根比起过去全盛时的大小，显得格外渺小。埋藏在这片稀稀疏疏的森林极下方，再加上其不过一成年男子手掌的大小，说实话，称其为树根都是夸张化的形容。 这份残留之于原本的树而言，不过发丝之于人类罢了。 正是因为其难以引人注目的体型，才是这份残留能够经过千年的时间留存到现在的原因吧。 因为埋藏的位置太过深入地底，可以想象到曾经的树的根系是多么的发达。不过这也给白昭挖掘的工作带来了些麻烦。 但解决的办法很简单，白绝可以在地下自由的穿行，这份树根可以由白绝取出来。 扭曲魔眼无法对土地生效，就算将上方的土层移开，未免过于引人注目。 至于尾兽，这从来不在白昭的思考范围内。 “说到底，我要做的事情，只是与人类有关。尾兽不是人类，没有资格要求它们要为人类做事。” 过去尾兽和人类的关系如何，白昭不得而知。可是现在，既然它们和人类的关系谈不上融洽，白昭也不想因此而去打扰它们。 将树根布置在了地脉魔力充足的地方，虽然仪式的准备相对于大圣杯的布置来说可以说是相当简陋，但是只是作用于召唤英灵的话足够了。 白昭叮嘱了白绝盯梢，便开始搜集天然宝石，作为储存魔力的来源之一。 看到魔力在缓缓地流入，或许几年后，就可以召唤英灵了。 他又想到斑提到理想时闪闪发光的眼睛，彻底下定了决心。 决定是否是人类的，究竟是人类的躯体，还是一颗身为人类的心呢？或许两者皆有，或者只是其中一种。 可白昭不在乎，他不在乎自己是什么，也不在乎自己被人认为是什么。 或许他是个空洞的人，可看到在意的人露出笑容，看着大家能够过上美好的日子，就好像他自己也切实地接触到了幸福的真谛。 就像希冀糖果的孩子终于能够品尝到糖果的味道一样，无论是酸是甜，总算可以感受到了。 魔力还未积蓄完毕，仪式尚未完成的时候，白昭忽然得到了白绝的消息。 “宇智波田岛战死了？”他说不上来自己的心情，脑海里浮现的，却是自己的父亲。 宇智波田岛是斑的父亲，毫无疑问，他们的父子感情相当深厚，斑一定会难过的。 虽然宇智波田岛看似严厉，一切以宇智波一族为重，以至于有时候有些忽视斑的想法，可是他肢体的反应，神态的变化，都说明了很在意和关爱着自己的孩子。 第46章 即使时间已经很久远了，可白昭依然还能想起他刚出生的时候，父亲那初为人父的喜悦，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的动作，即使笨拙和不熟练，可那个时候，父亲大概也是爱过他的。 狭小的房间里，母亲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孩子，父亲上扬的嘴角，高兴的眉眼，想象着这个孩子的未来。他们说了很多很多话，对着怀中的孩子抱有期许，即使家庭并不富裕，也愿意用自己的后半生让这个孩子过上更好的人生。 ……离开他这样的孩子，有了新孩子的父亲母亲，可以过上更好的、属于普通人的人生吧。 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 “和千手一族族长同归于尽。”白绝肯定地点点头，目光却一直看着白昭。 “谢谢你带给我这个消息，白绝。”白昭说道，既然得到了这个消息，无论如何他也该回去找斑一趟。 父亲去世，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呢？白昭没有亲身体验过，可是一想到斑的心情，似乎也能模糊的体会到了。 宇智波族地的氛围格外低沉，这一次和千手一族的战斗，他们不仅失去了族长，也失去了很多族人。 空气中压抑着的哭泣声，宇智波族人身着丧服，举办着葬礼。 由于族长的去世，身为少族长的宇智波斑顺理成章的继承了族长的位置。 成为族长这件事，宇智波斑没有感到多少愉快，他的心里，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沉痛和悲伤。 他参加过很多次葬礼，送走了自己的母亲、弟弟、妹妹，这次，又要送走自己的父亲。 在这个世界上，他已经没有父母了。 这样无穷无尽的争斗，究竟有什么意义呢？宇智波斑看到的，只有死亡和失去，以及不断酝酿的仇恨。 可是宇智波斑知道自己不能就在这里停留，他不能倒下，他的身后，还有自己的弟弟、友人和家族。 他必须要变得更加强大、更加可靠才行，只要还存在想要守护的东西，他就要一直战斗下去。 “斑哥，周围的忍族有变动。”宇智波泉奈忍着悲痛的心情，让自己努力平静下来，投入到族务里去。 宇智波族长和千手族长同归于尽，意味着两族的实力受到了打击，这样的时机，那些心生觊觎的忍族绝对不会就这么放过。 能够抢夺更多的任务、资源和地盘，才能让家族变得更兴盛，这对每个忍族来说都是常识。 “我会解决的。”宇智波斑沉着脸，接过弟弟拿过来的信件，快速地浏览着上面的消息。 身为族长，领导族人，壮大家族，这种事情，宇智波斑早就习惯了。他从小到大看着父亲是怎么做的，哪怕刚成为族长不久，也没有多少生疏。 第31章 在忍界之中，流传着“白罗刹”的说法。不知从何时起，白色长发的男子游离于世间，凡是被他盯上性命的人，无一例外的都死去了。 虽然有着姣好的面容，可看起来却不像是人类，仿若妖怪披上了人皮，是个十足的异类。 初时忍者们还不以为意，只觉得是普通人小题大做，被普通的武士或者浪忍吓到了。可后来发现一些成名的忍者竟然也悄声无息的死去了，如果不是现场有受惊的目击者口述，就连凶手是谁都找不到。 忍者们不由得猜测，这是哪来的浪忍？如果是家族忍者，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人所在的家族也一定会把他视作家族里的招牌，提高家族的身价地位。 这个时代，忍者们归属于忍族，忍族受雇于贵族。决定一个忍族能否发展壮大的，是贵族们的信任，这种信任来源于方方面面，忍族的综合实力、强者的数量、任务的成功率以及忍族无法用价值衡量的名声等。 安静的和室内，矮桌上早就放好了茶饮和点心。 身材高挑的长发青年坐在那里，看到了来人后，他紧绷的神情终于放松了下来。 “昭。”宇智波斑看向白昭，他想问你过得怎么样？可他想到了最近听到的传闻，知道他们说的“白罗刹”指的是谁后，就无法再问出口了。 白昭不喜欢杀人的感觉，可是不得不做出这样的事情，宇智波斑的问题，似乎不用问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斑。”白昭说道，静静地看着他。 “族里的事情都好说。”宇智波斑回答道，言下之意是白昭不必放在心上。 虽然斑表现的很成熟，但白昭还是无法错过他脸上的疲惫。 斑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啊，白昭想到。 “我们是朋友，而且，我们还有梦想要实现。”白昭说道。 所以，有什么事的话，只需要跟他说就好。 宇智波看着他银灰色的眼珠，听懂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不禁深呼一口气，“我明白，昭，所以我宇智波斑绝对不会停留在这里。” 宇智波斑想到了自己的族人，不由得闭眼，“族人们是不会轻易和千手停战的，握手言和更是难上加难，昭，难道儿时的约定，注定不可能实现吗？” 宇智波斑想到他和柱间在南贺川畅想的未来，感受到了现实的阻碍。即使有心去做什么，可他看着周围，还是不免感到茫然。 “这种事情，不去试一下怎么会知道行不行呢？”白昭看着斑紧锁的眉头，下意识将手放在上面，想要抚平，让他不要那么烦恼。 第47章 感受到额头上的温度，明明这里是忍者致命的弱点，可宇智波斑却没有心生警惕。 宇智波斑慢慢放松下来，认真听着白昭的话。 “我们建立一个国家吧，斑。他们似乎很信服大名，好像只要是大名，只要是贵族，就会低下自己的头颅。” 白昭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没有半点紧张感。 “虽然我不理解他们为什么会这么想，简直完全被驯服了一样。不过为了统一，为了和平，还是有一块属于自己的领土比较好。” “……建立国家？”宇智波斑问道，他看清了白昭的表情，似乎并不在意这件事情的难度，好像只要这么说了，就打算去做一样。 “对，建立一个国家。至于和千手联盟的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你们两族的看法，我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件事，无法感同身受。”白昭回答道。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世纪难题一样，精致的眉眼都带上了一丝困惑。 “虽然大家口口声声说什么为了复仇这样的话，可是做出的选择总是把自己和亲近的人再次投入仇恨的深渊里。这么一看，究竟是爱的感情更深远，还是仇恨的力量更胜一筹呢？”白昭摇了摇头。 无法理解，白昭想到，他在意斑，可是有一天斑要是因此死去的话，他也无法找到怨恨的对象。 不杀害他人就无法活下来，又有什么资格去仇恨对手呢？ 这样杀人与被杀的世界，实在让人觉得厌烦。 永无止境的复仇、不惜再次让深爱的人陷入杀与被杀、失去与复仇的怪圈。 “不过如果不去尝试的话，注定无法得到答案。无论是正确还是错误，总要去迈出第一步才行。” 精致的面容在月光的照耀下，就像艺术品一样无暇，银灰色的眼瞳像是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银色砂砾般的色泽，这一刻，他好像看起来并非人类，而是更接近神明一般的存在。 “既然决定了要实现梦想，就决不能半途而废，即使赌上我的一切，我也会去实现的。”白昭平静地表达了自己的决心。 是的，虽然他的一生中很多的时候都好像没有什么在乎的事物，也没有什么心愿可言。 可一旦坚定决心去做某一件事，白昭就会为此赌上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就算付出生命也没关系，只要他认为值得就好。 “我知道斑也一定会的，我和斑在这一方面是同类啊。” 或许是同类，也是共犯。 “我们一起去实现梦想吧，斑。”他的声音在这一刻似乎带着莫名的魔力。 他们的距离很近，宇智波斑可以观察到他的每个表情。 看似对什么都没有兴趣，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白昭，其实才是最可怕的人啊，宇智波斑在这一刻意识到了这一点。 视人类的常识为无物，自顾自的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看似好像被社会驯化，有的时候却又完全游离在边缘。 可是宇智波斑一点也不紧张，反而觉得兴奋，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好像在沸腾。 “当然，我们要一起实现梦想，昭，我可不会被你落下的。”宇智波斑肯定回答道。 无论如何，他们都要站在一起才行。 “太好了，斑。”他这样轻轻地笑了，像是月光下的幻影，虚幻又真实。 第32章 这块大陆上有大大小小的国家，而其中最强的则是五大国。白昭不奢求一开始占据多大的土地，只是想要一个名义罢了。 即使做出的决定在忍者的眼中可谓是相当疯狂和大逆不道，可白昭一点也不在意，宇智波斑也下定了决心。 他们一起研究了地图，分析了当下的各国局势以及地理位置，犹豫过后，还是选择了田之国。 “田之国虽然面积不大，只是一个小国，但是国内的资源还不错，适合农业的发展。”当然，对白昭来说，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因素。 “我在田之国布置了术式，现在一算，虽然还需要再等些时间，不过也不远了。”占据田之国作为据点的话，有利于白昭随时观察自己的术式变动，防止意外产生。 “现在面积小一些也没关系，之后我们会把这里变成最强大的国家。”或许是因为有了明确的目标，宇智波斑当下意气风发，眼下的困难对他来说不是不可逾越的大山，只是前进路上的绊脚石。 “我相信你，斑。” 白昭喜欢看宇智波斑眼里亮起来的样子，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这个时候的斑，不会再被那些负面的情绪包围。 “既然是建立国家的话，大名就由你来当吧，昭。”宇智波斑经过深思熟虑后说道。 忍者在当下被视为贱业，如果是忍者成为大名的话，周围的国家绝不会坐视不理，敌对意识必然强烈，会联合起来试图围灭他们。 虽然宇智波斑对他们的这种高低贵贱之分的想法嗤之以鼻，可是眼下不得不防。 而白昭从来不算是忍者出身，甚至宇智波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白昭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人怀疑他不是贵族出身。他的身上，似乎自带一种凛然的气质。 “我明白你的意思，斑。”白昭自然是同意这个做法，他和斑都不在意大名是谁的问题，只在意怎样更有利于未来的发展。 “昭，那就你以雇佣宇智波一族的名义，占领田之国，如何？”宇智波斑一番思索后，出声问道。 第48章 白昭摇了摇头，示意没有必要，语气平静地说：“明天晚上我会去田之国大名府邸找到他，让他自愿退位让贤。” 宇智波听后，点头赞同道：“确实，这样更省时省力，只是其他国家的大名未必认同我们，后续还要做好准备。” 想到了如今的宇智波一族，宇智波斑思量了一番，决定提前做好宇智波一族的准备工作。 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样关键的环节扯后腿。不过，宇智波斑自然没有忘记千手柱间，只是他太过了解柱间了，也不会忘记现在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敌对关系。 不如直接先斩后奏，事成之后再和柱间联手，这样一来宇智波一族也可以占据有利的地位。 至于白昭能否顺利解决这件事，宇智波信任他的能力。虽然很多时候，白昭好像无法融入人群之中。可他很少会做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既然主动说出自己一个人去做就好，那么势必已经有了能够成功的准备。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田之国大名府内。虽说是夜晚，不同于平民的一夜漆黑，大名的住所依旧灯火通明，对于平民来说昂贵的蜡烛慢慢地燃烧着，散发出经过精心调配的香薰的气息。 室内悠扬婉转的歌声终于停了下来，陆陆续续的有歌姬和乐师退下。田之国的大名终于累了，遣散了表演，准备回到榻房休息。 回到自己的卧室，没等田之国大名准备上榻，背后传来了一道幽冷的声音，让他的心脏猛地跳动，呼吸差点哽住没能喘上气来。 “我等你很久了。”虽然这么说，可语气中没有任何烦躁和不满的意思。 田之国大名几乎是下意识地大喊道：“护卫呢，快来，有敌人！”他这么说道，踉踉跄跄地试图用他那几乎没怎么运动过的身躯向前跑去。 “他们已经被我打晕了，叫他们是没有用的。”白昭语气冷淡地说道。 他加上了敬语，礼貌地说：“请你先冷静下来，我们好好谈谈。”银发少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恼的意味：“如果你一直这样的话，我只能采取必要的措施了。” 这样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平静，声线几乎没有任何波动。可田之国的大名却觉得有什么不对，虽然他四五十岁的年纪在这个人均短寿时代里已经可以称得上老者了，即使养尊处优多年，可还是有一定的敏感性的，否则也不会是他坐上大名这个位置而不是其他的兄弟们。 莫名的寒意从他的脚下一直蔓延到全身，田之国大名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被冻结住了，不敢再往前跑去，肢体似乎在这一刻不听他的使唤了。 田之国大名有一种直觉，如果他再试图挣扎逃跑，可能会发生可怕的事情。敏感脆弱的神经好像被什么挑动一样，绷紧到了极点，仿佛下一刻就要断裂掉。 终于，田之国大名还是停下来，转身看向背后素未谋面的少年。 看清真容后，那是一个有着银色长发的少年，像是活过来会呼吸的人偶一样，再怎样精致出尘的面容，都无法掩饰他那死一般沉寂的眼睛，少见的银灰色眼睛，更是为他增添了一丝非人的感觉。 几乎有那么一刻，田之国大名怀疑，这真的是人类吗？还是哪个忍者操纵的傀儡。 田之国大名知道，在风之国里，有以傀儡术而闻名的忍者，他们的技术难道已经到了可以制作出和活人无异的傀儡了吗？ “能够顺利沟通真是太好了。”白昭说道，将放在一边的茶水倒好了一杯，递给田之国的大名。 “我们好好坐下来谈谈吧。”他这么说，好像眼下不是什么可疑人士闯入大名府邸，而是受邀而来的客人彬彬有礼地和主人交谈。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田之国大名仿佛力气都被抽干了，疲惫地问他。 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田之国大名特意雇佣了不少实力强悍的忍者，足足有十几人。可是今天晚上，直到回到卧室准备休息之前，田之国大名都没有听到任何的打斗声，以为今天和往常一样，那些忍者在暗处保护着他。 虽然有那么一瞬间怀疑对方是傀儡师操纵的傀儡，可仔细观察之后，田之国大名否认了这个猜想。 如果风之国的忍者真的能做到这种程度，早就宣传的名满天下了。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田之国大名还算是识趣，除了最开始以外，没有再做什么多余的动作。 “我想要建立一个国家，但是现有的土地都已经被瓜分完了，只好选择一个现有的国家了。”白昭简单地解释道，视线放在田之国大名的身上，不紧不慢地说，“我想请你退位让贤，把这个国家交给我。” 这个人，怎么可以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田之国大名燃起了怒火，对方把大名当成什么了？ 他可是生来就是大名的儿子，注定是这片国土的继承人，怎么可能让这些血统低下的平民拿走属于他的大名之位。 无论对方看起来再怎么风光霁月，可田之国大名坚信，他绝对不是贵族出身，因为真正的贵族是不会从事忍术的学习的。 可是看到对方银灰色没有情绪的眼睛，田之国大名的怒火仿佛被一盆水浇了下来，彻底被浇灭了。 田之国大名只觉得自己的内心被彻底看透了，仿佛全身都被看了个干净，藏在里面的见不得光的东西都被一片片的扒了出来，然后放在阳光下暴晒。 第49章 这真的是人类吗？而不是什么妖怪吗？ “只要你愿意配合，我会保证你后半生的无忧和锦衣玉食，当然，仅限于你。至于你的后代，那是他们的事情。” “如果我拒绝呢？”田之国大名忍耐着恐惧，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听到他这个问题，白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拒绝也可以，只是事情会麻烦一些，不过没关系，我都会解决的。”白昭若无其事地回答。 “风之谷忍者操纵的傀儡很有意思，不过不需要制作的傀儡，现成的尸体也可以。虽然尸体的保存需要一定的难度，不过我可以解决。” 白昭就这样静静地盯着田之国大名，好像在等他做出决定，“你想要选哪一种呢？” 这是个没有人心的魔鬼，田之国大名浑身发冷地想到。 “……这里是我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土地。” 仿佛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似的，白昭疑惑地歪头，“这片土地，本来也是你的祖辈在其他人手中夺走的。”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精怪，“虽然大家都喜欢说什么名分这样的东西，可到头来还是凭借力量说话。田之国的前身是什么？更早的时候，这里属于谁呢？不过是谁的拳头大属于谁罢了。” 第33章 田之国大名哑口无言，可看着眼前的银白色长发少年，最终还是咬紧牙关，低下头开口道：“……我明白了。” 他不想死，无论如何都不想就这样死去。只要想到死亡，拥有的一切都会失去，他就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只要能活下来就好，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一切的荣华富贵都没有意义了。 “这个国家，是属于你的了。”田之国大名艰难地开口，活下来的侥幸和失去大名地位的不甘交织在一起，对他的冲击来说实在太大了。 “属于我的？”白昭摇了摇头，他对于成为大名这种事，谈不上什么喜悦。 只是为了更好地实现理想而已，如果其他人做大名更合适，他会毫不犹豫地转让大名的位置。 他对名利、财富、地位和权力之类的东西，没有兴趣。 不欲对田之国大名多言，白昭便怏怏的收回了思绪。 “这两天我会安排好退位和禅让仪式，你按照我说的来做即可。”叮嘱完田之国大名之后，白昭便离开了大名府邸。 “宿主，这样一来，您的第一步任务也就要完成了。”系统007激动的心情几乎按捺不住了，在白昭和宇智波斑说了想要建立国家的想法后，便有了任务提示。 「主线任务其一：建立国家，任务积分：30000积分」 “嗯，我知道。”白昭平静地回答。 系统又一边担忧地说：“不知道宇智波斑那边进行的如何了，宇智波一族能否顺利同意效忠宿主。” 听到系统这番话，白昭倒不焦虑。他只是一边细细地打磨自己的佩剑，锋利的剑身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一道反光，即使拿着武器，也看不出来什么杀气。 “斑能够做到的，泉奈也会协助他。” 斑觉醒了他们宇智波一族的血继界限万花筒写轮眼，而泉奈也紧随其后，由于这双特殊的眼睛，再加上斑他们本身的实力和多年的威望，宇智波一族上下对他们颇为信服。 忍者是崇尚力量的，本能地追随强者。从这一点来说，倒是方便了不少。 田之国大名突然宣布退位，将大名之位让给外人的事，在周围的国家引起了不小的波动。 田之国改名为明之国，首都改名为新城，新上任的大名看起来是十多岁将要成年的少年。 这件事情，在周围的国家看来充满了篡权夺位的意味。田之国大名府邸必然发生了政变，否则怎么可能把大名之位让给了一介外人，田之国改朝换代呢。 这种事情，千百年来实在常见。在这块大陆上，大大小小的国家，除了五大国以外，国家发生更替虽然没有那么频繁，但也正常极了。 只是这次政变的发动人，既不是大家有印象的贵族，也不是田之国大名的外戚，或者田之国皇室近亲，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人，一出现就给田之国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动。 邻近国家们心生警惕的同时，又不免生了其他的心思。虽然不知道明之国大名是何许人士，但如今明之国刚刚建立，政局不稳，国内必有变动，不如趁着这个时机，他们好瓜分到一块肉。 只是很快，这样的想法在他们得知宇智波一族竟然打算迁入新成立的明之国的时候停下了。 若说忍界最出名的忍族，当属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贵族们如果选择了其中一族，其对手也会很快选择雇佣另一族。 看着这些忍族在为他们完成任务的同时，彼此内耗，减少他们的有生力量，打压他们不断壮大的人口，这是各国贵族们心照不宣的默契。 如今宇智波一族做出了迁入明之国的决定，那么明之国大名的上位，是不是私下联系了宇智波一族才得以成功？ 利用忍者的力量牟取权力，对于贵族们来说司空见惯。但是能如此拉拢一个忍族，还是忍族里数一数二的大族，各国不得不暂时放下各种心思来，选择观望。 而白昭刚成为明之国的大名，至于曾经向田之国大名效忠的各地领主，则是各怀鬼胎。 第50章 树倒猕猴散，曾经田之国大名在位的时候，领主们表面上还是服从的。如今换了大名，一切就不好说了。 而且还有一部分领主，算得上田之国大名的心腹和死忠。如今田之国更名换代，哪怕名义上是田之国大名自愿，还亲自参加了换代仪式，但这些死忠依旧不服。 参加让位仪式的，主要是田之国首都里的大臣们，各地领主则是慢了一步得到消息。哪怕事后调查，再怎么证明是田之国大名本人亲自出场，这也不能说明什么。 毕竟胁迫一国大名的方法有的是，田之国大名年纪不小了，享乐怕死的行事风格大家都有所耳闻。 有的人还在私下里鄙夷田之国大名没有血性和骨气，居然就这么被一个名不经传的人篡位成功了。如果是他们，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如今，白昭坐在田之国大名的府邸内，田之国大名还在白绝的监视之下。如今他已经成了这座府邸的主人，白昭没有另建住所的打算，对于他来说，住在哪里都无所谓。 过去的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风餐露宿、居无定所的日子了。 而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就坐在他的旁边，安静的室内只有他们三个人。 “昭，族人那边我已经处理好了。”宇智波斑沉稳地说道，虽然中间有一番波折，但总的来说还是成功了。 “嗯，我相信斑没问题的。” 「支线任务：与宇智波一族达成协作（已完成），任务奖励：5000积分」 这个任务通知出来的时候，白昭就已经彻底确定了。 “斑哥可是下了苦功夫，白昭。”宇智波泉奈在一边幽幽地补充道，视线放在宇智波斑身上。 宇智波斑不自然地咳了咳，若无其事地说：“族人们都很识大体，这次也是宇智波一族的机会，昭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第34章 听到斑这样说，白昭嘴角微扬，轻轻地笑了笑，像是初开的白色桔梗，宇智波斑不自在地别过头去，不敢把脸直对白昭。 明明知道这样还会被白昭看在眼里，可宇智波斑还是下意识地这样做了。 宇智波泉奈把这一幕收入眼底，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只得庆幸斑哥这样对待的对象是白昭而不是千手柱间，否则他会哽死的。 斑哥总是太在意白昭了，宇智波泉奈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想到。 无论是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斑哥会站在白昭那边下意识地维护他。还是明明忙于族务和任务，哪怕分身乏术，接到白昭的信件的时候还是会第一时间打开，然后斟酌半天语句才写下回信，有的时候宇智波泉奈看到都有些急得想下意识替斑哥写了。 “斑还有什么想法吗？”白昭微微侧头，注视着宇智波斑，轻声地问道。 宇智波斑正襟危坐，知道白昭的言下之意。他想到了千手柱间，想到了他们一起谈论的梦想。 早在和白昭一起作出决定的时候，宇智波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主动宣称整个忍族效忠大名的事情，在过去并非没有，只是案例过于稀少，忍族的规模也远远不及宇智波一族。 这件事情必然会引起千手一族的注意，柱间如何想暂且不提，宇智波斑知道扉间一定会大加猜疑宇智波一族，甚至这段时间对宇智波一族的中伤中必有千手扉间的影子。 “只要我们做出成绩，柱间会明白的。”宇智波斑沉稳地说道，这一次，他们的梦想不再遥不可及，宇智波斑相信柱间迟早会加入他们的。 “既然如此，这样的话，也就不用和柱间成为敌人了。”白昭由衷地说道，他不想杀死自己的熟人，无论是用什么方式。 杀人是不正确的，可若是在战场上为了各自的目标而战，那么这也不是错误的。可即使他那身为人类的一部分能够认同，但是杀死熟人的感觉，还是会让他觉得恶心。 不想要杀人，不想要剥夺他人的重要之物。可是这里的世界，好像杀人成了主旋律一样，人的性命可以被金钱衡量。 明明都是向往着幸福的生活才会做下种种事情，可是带来的却是无尽的痛苦。 看到这样的人类，他好像生出了类似于怜悯之心的存在。 闻言，宇智波斑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身为朋友，他自然不想看到白昭和柱间死战的局面。 无论是谁活下来或者死去，对于他而言，都实在是个沉重的打击。 看出了宇智波斑的为难，宇智波泉奈主动找出话题：“田之国大名那边还算安稳，不过那些城主还有待观察。” 虽然表面上大多数城主都很服从，可实际上如何就未必了。例如征税和服役上面，大有文章可做，如果对这些城镇的情况不了解，很容易被糊弄过去。 哪怕是忍者，深入这些城镇一个个调查也是件不轻松的事情。至于这些城主征税的具体情况，恐怕只有这些城主心里清楚。 “那就麻烦你们一族的忍者继续盯着了。”白昭思索道，“也快到了征税的时候，这些城主的诚意如何到时候就一清二楚了。” 他的神情看起来冷淡极了，提到这些城主，就像是看玉白瓷器上的瑕疵。 国家在刚成立的阶段，很多事情还需要缓一缓，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人手。 田之国的国土面积不大，依靠现在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姑且还是可以管理的来。不得不说，忍者的能力确实很实用，在很多事情上，效率都比普通人更高。 第51章 可如果日后要进行扩张，人手不足的弱点就会显现出来了。为此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否则国土扩张的再大，没有后续稳定的治理也只是镜花水月罢了。 因此现在这些领主，如果愿意归顺的话，服从他们的指令，那白昭也愿意暂且不去处理他们。 而关于田之国的这一系列变化，千手一族那边可以说是最早知道这些消息的人了。作为老对手，宇智波一族的一举一动他们自然密切关注。 “大哥，宇智波的野心太大了。”千手扉间双臂抱胸，神情严肃，认真地提点着自己的大哥。 “身为忍者，居然去颠覆一个国家。如果这成为了榜样，其他的忍族也这样做，长此以往，忍者迟早会成为贵族的眼中钉。”千手扉间无法认同宇智波斑身为族长，居然这样做。 宇智波一族的做法，已经隐约触动了那些大名敏感的神经。若不是坐在大名之位上的人不是忍者，估计早就联手动手了。 更让千手扉间深深忌惮的是，明之国新上任的大名居然是白昭。他简直无法想象，这样的人，无法理解普通人的感情，常人的七情六欲，对方真的有吗？让这样的人成为一国大名，去管理一个国家，千手扉间难以想象后果。 治理一个国家，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其中有一点相当重要，就是对人心的把控。把控不了人心，政令的上行下效也就成了问题，国与国关系的处理、平民的民意……一个合格的领导者，至少在揣摩人心这方面要有基本的素养才行。 让一个不懂人心的人担任大名的位置，千手扉间甚至感到一丝荒谬。 “我相信斑的本意绝对不是为了权力，他是为了实现和平的梦想。”千手柱间百感交集地说道，年少时曾经说过的话，如今斑先他一步开始了啊。 就算是千手柱间自己也无法肯定这是好是坏，没有人走过的路，前方总是充满了未知和坎坷的。但如果不去做的话，那就永远都不会知道结果了。 曾经的千手柱间想要建立一个把孩子们都保护起来的村子，让孩子们有长大的机会。这样的想法，一度遭到周围人的否定，被视为异想天开。拥有过这样经历的千手柱间，无法就这样去否定宇智波斑的努力。 “大哥，宇智波的话不可信。如果宇智波一族接着这个机会发展起来，背靠明之国的供养，迟早会对我们千手下手。”千手扉间防备道，他们两族是多年的世仇，仇恨难以一笔勾销。 “斑不是这样的人。”闻言，千手柱间摇了摇头，客观地说：“就算我们彼此之间确实存在仇恨，可是为了大义，为了实现和平的理想，斑也会忍耐，放下仇恨的。” 想到那个银色长发的少年，“白昭是一个理智的人，如果他成为大名，至少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做出不合理的事情来。” 千手柱间几乎是苦口婆心地劝着自己的弟弟，“扉间，我知道你对白昭有很多意见，前段时间出名的白罗刹确实是他。他不是一个愿意主动杀人的人，如非必要，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对于大哥说的话，千手扉间何尝不清楚呢？但是像那样理解不了人心的人，只是个不安定的因素，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普通人是无法理解他在想什么的，这样的人，又如何去领导普通人呢？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心里有数。大哥，这段时间你休想再联系宇智波斑。”千手扉间语带寒意，决定盯住千手柱间的一举一动，以防自己大哥给他搞出什么大新闻来。 “哈哈，怎么会呢，扉间。”千手柱间东看西看，就是不看自己的弟弟。 看到大哥这幅样子，千手扉间额头青筋直跳。绕是给自家大哥处理了那么多年的烂摊子，但每一次千手柱间都会往他的雷区上跳。 而无论国内的城主们怎样表态，他们实际交上来的税收，可以说是清晰地反应了他们的态度。 “有的城主真是敢做啊。”白昭把自己统计出来的数据，交给了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等待着他们的反应。 城主收完领地的税收，在将其中的一部分按照规定上交给大名。但是很多时候，这些领主会心照不宣的多征多收，并把一部分扣留给自己。有的大名深知这种情况，但只要不太过分，也会睁只眼闭只眼过去。 只是作为明之国第一次征收的税收，其中的水分，比之之前田之国的时候多出了不少。对于税收的下跌，白昭早有预料。 “关于这些城主多征税收的事，我们已经做好了初步的调查，记录也保留好了。”宇智波泉奈沉稳地说道，这件事一直主要由他和宇智波斑负责。 一开始的时候，宇智波一族尚且不习惯这样的任务，他们更多习惯的是任务时不断的战斗。但是忍者也会接不少收集传递情报的任务，目前还算适应这样的改变。 “昭，接下来你想怎么做？”宇智波斑问道，倾听着他的意见。 “把这些报告好好给他们看看吧，给他们三天的时间，如果多征收的税收不退还给平民，以及上缴不足的部分不及时补上，我会和他们好好谈谈的。”银灰色的眼睛带着一丝冷意，他们的一举一动，在他的眼睛下都无所遁形。 现在视确实十分好用，擅长收集情报，敌人的一举一动都暴露在他的视野之下。再加上白绝的配合，可以说是有了相当庞大的情报来源。 第52章 只是实在太过耗费魔力，绕是他的身体，都感觉到了疲惫。 “昭，如果身体实在不舒服的话，这些事我和泉奈来做就好。”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宇智波斑担忧地说道。 第35章 白昭摇了摇头，谢绝了斑的好意，“休息一阵子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眼下是刚起步的关键时刻，他绝对不会因为身体的原因而按下暂停键。 宇智波斑了解他的性格，知道他一旦做出决定就不会放弃，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固执得很。 虽然感到无奈，但宇智波斑还是尊重他的决定，暗自心想要多努力一些，好减轻他的负担。 “那把这些资料和证据交给城主的事情就由我和斑哥来做吧。”宇智波泉奈体贴地说道。 白昭点了点头，赞同了宇智波泉奈的提议。收集情报这种事是他和白绝必须要做的，作用也难以被代替。 这件事商量好之后，宇智波泉奈想起了最近外界纷纷扬扬的传言，愤愤不平地抱怨：“有人暗中散播宇智波一族的负面言论，肯定是千手一族做的，我调查了谣言最初的发布地，和千手的情报范围有重合的地方。” 提到宇智波一族的死对头，宇智波泉奈的神情比之之前，明显出现了波动。 “这些谣言实在阴毒，千手扉间在其中一定出了不少力。”这么多年的敌对，宇智波泉奈实在太了解对方的行事风格了。 “……千手扉间吗？”白昭还记得他，加上泉奈也会时不时地提起这个老对手，白昭也就没有把他的情报当做无用信息刻意忘掉。 “他的能力确实不错，身为敌人，这样做很正常。”白昭客观地评价道，倒也不在意对方对宇智波一族乃至明之国的敌对。 不过千手扉间大概确实不喜欢自己，白昭想。一只手都能够数得过来的见面次数里，几乎每一次见面，千手扉间的身体反应，都带着明显的警惕、抵触、厌恶等一系列的负面情绪。 不过白昭倒是谈不上因此讨厌千手扉间，他一向是个不在意他人观感的人，更是对这样的情绪习以为常。 虽然千手扉间对他持有负面看法，对方站在敌人的立场上敌视他们也是情有可原，白昭平静地接受了对方的做法。 对于宇智波泉奈带着明显的敌视情绪，就连斑在提起千手扉间都会微微蹙眉，白昭觉得很正常，也就没有开口再多说什么。 他不是宇智波一族，仇恨这样的情绪生下来就没有感受过，即使曾经死在过烧尽一切的大火下，也是如此。既然不曾体会，那么他不会对这种事情发表多余的言论。 “我会解决这件事的。”宇智波斑不愿让白昭多生顾虑，想要主动接过这件事。 “还是我来吧，斑哥。”闻言，宇智波泉奈几乎是立刻回答，“千手扉间行事风格阴险狡诈，我来对付他就好，斑哥还是忙其他的事就好。” 既然弟弟这么说了，宇智波斑就接过弟弟的好意。 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对于一部分姑且还算是守本分的城主，他们没有在具体的税收上过于斤斤计较。而当其他的城主在收到大名下发下来的信件之后，本来不以为意的心一下子被惊醒了。 丰城的城主几乎是颤抖地将看完的信件交给了一旁的心腹，本来以为瞒过了新任大名而沾沾自喜的心情，现在这一刻好像被破了一盆冷水似的，浑身发凉。 新上任的明之国大名，在丰城城主的眼里，年纪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罢了。纵然有本事取得了大名的位置，可掌管一个国家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谋国易续国难，历史上多少谋权篡位取得的国家昙花一现，很快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了。 也因此五大国千年来屹立不倒，才担得上大国的名号。 让丰城城主心寒的是，一些表面可以派人搜集情报得出的证据也就罢了，只要肯花时间和人力，得出这些并不困难。 可这信件上记载的，不少信息是他藏在安全处放着的隐秘文件，这季度内的征税次数和名目、实际征得的税收和上缴到大名处的税收……乃至于有其中有多少是分发给家臣和后宅以及和其他城主来往的支出都一清二楚。 几乎是看完这份信件的时候，丰城城主就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被完完全全的监视了，对方收集情报的能力简直无孔不入，可怕极了。 那其他的方面呢？他出行的频率，常去的地点，随身护卫的数量实力和分布地点……这些情报，大名会不会也知道呢？ 这让丰城城主如鲠在喉，可纵然有千般不满，他也不想这个时候第一个出头反对大名，枪打出头鸟。之前他还对新任大名抱有轻视之心，现在则完全打消了这样的想法。 而一边的心腹在浏览完大名的信件的时候，几乎脸色大变，面带焦虑地看向丰城城主，“城主，大名这是在向我们示威啊！” 丰城城主何尝不知道心腹的想法呢，固然他有一定的野心，在税收上面大作手笔，可还不至于主动挑衅新的大名。 他没有改朝换代、试图夺取大名之位的野心和魄力，只是想在城主的位子上过着安安稳稳、荣华富贵的一生罢了。 虽然现在不知道其他的城池是否也是如此，但丰城城主内心已经提前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 丰城城主今天的情绪大起大落，到底是强撑着精神吩咐心腹按照新任大名下发的信件内容补上了，至于多征收的税收，也一并退回去了。 第53章 当白昭接到有国内有尾兽出没消息的时候，手上办公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面对手下是否需要将尾兽撵走还是放任不动的问询的时候，他平静地回答：“这件事你们就不用管了，尾兽的话，让它们自由行动吧，我会和它谈谈的。” 宇智波一族的忍者闻言，本来想要开口说这样不妥，您可是大名，怎么能身犯险境。 可当他抬眼和白昭对视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想法好像无需开口就被看穿了似的，满腔的想法都咽回到了肚子里，只是低头应下，不敢再发一言。 和这位大名或多或少的打过交道之后，宇智波一族都觉得他是个很古怪的人。都说忍者不需要感情，只需要执行任务就好，可这位大名，简直就是完美忍者的理想化身。 新任大名的身边从来都不需要护卫，哪怕是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都默许了这一点。 不是没有其他敌国的探子和忍者想要接近大名，但是都失败了，想要趁机刺杀大名的更是无一例外地死在了大名的手下。 大名的实力很强，不需要他们的保护，宇智波一族的忍者意识到了这一点。 大家或多或少的觉得大名不好接近，不过大名虽然看起来不近人情，但意外地好说话。至少比起以往碰到的贵族雇主们，大名可以说是很好相处了。 对于白昭而言，九喇嘛算得上是故人了。虽然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可他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多少联系。 “怎么突然来了这里？九喇嘛。” 安静的氛围被打破，在听见其他的声音的时候，九喇嘛本能地一个炸毛，下意识寻找声音的来源。在认出这道声音的主人后，九喇嘛紧绷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红色的兽曈看向来人，九喇嘛随意地摇了摇尾巴，放下了戒心，“是你啊。” 虽然他的实力足以让人警惕，可九喇嘛奇妙地没有对他产生什么恶感或者敌视之心。 “我听说这里换了大名，大名是个银色长发的人类，所以就来看看了。”九喇嘛不在意地回答了他的问题，“没想到还真是你啊，你什么时候对人类的这些东西感兴趣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九喇嘛鼻子微微抖动，轻轻地嗅了嗅周围的气味，“而且，是时间过去太久了吗？我总觉得你身上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 虽然八九年的时间对尾兽来说不过眨眼的时间，可对于人类来说却不是个短暂的时间。因此九喇嘛这样说，自觉不算错。 闻言，白昭若有所思，停顿了片刻，才慢慢开口回答：“……这种事情，怎么说呢，有的时候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财富、地位、权力……这些都无所谓，就算得到了，可我的内心依旧是空荡荡的。我其实并不认为自己适合领导人的位置，等到之后或许会找更合适的人继承这个位置。”这是他的肺腑之言。 因为有的时候，实在理解不了人的动机和感情。也或许是因为他出生的时候得到了某些东西，作为代价，也就丧失了其他身为人的一部分。 “不过如果做的事情是有意义的，那么去尝试一下也不错。”说到这里，他精致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比起平时的时候，这一刻的他总算是多出了一丝人间的气息。 没有回答九喇嘛的后一个疑问，他只是微微侧头，语气温和了些，“九喇嘛这些年里，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了吗？” 九喇嘛哼了哼，鼻子喷出热气，“我能碰到什么事？无非和以前一样罢了。” 日复一日的待在某个地方，然后被人类注意到，畏惧它、赶走它，然后来到下一个地点，重复之前的历程。 这样的生活，一开始的时候，九喇嘛还不能理解。六道仙人曾经希望人与人之间相互理解，并为此建立忍宗，将查克拉带给了众人。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九喇嘛发现，六道仙人的话好像没有完全实现。至少在尾兽的身上，人类似乎永远无法理解它们。 “如果你愿意留在这里的话，就留下吧。至少我还在的话，不会让人来打扰你的。” “你确定吗？”九喇嘛直视着他，虽然早就知道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但是对方主动这样开口，九喇嘛还是多少感到意外。 “当然，反正没有人来打扰你的话，你也不是主动挑起事端的性格。”白昭肯定地回答道，银灰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九喇嘛，他不觉得自己帮了很大的忙或者作出了什么牺牲，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如果觉得无聊了，就去其他的地方看看吧。这个国家的面积未来还会扩大，说不定到时候你也不会觉得无聊了。毕竟总是待在一个地方，看着相同的风景，迟早会感到厌倦吧。” 虽然白昭自己是一个不会在意这些的人，但是好像有的人会讨厌日复一日的景色，因此他还是妥帖地回答了。 “哼，我可没有那些人类贵族那么挑剔。”九喇嘛看似不满地回答，但上扬的尾巴却暴露了它不错的心情。 九喇嘛想要的是什么呢？一开始的时候，还在六道仙人身边的时候，虽然那个时候六道仙人的身体已经走向下坡路了，也不方便去其他的地方。 因此，尾兽们也只是陪在六道仙人的身边。那个时候，九喇嘛不向往外面的世界，只是希望六道仙人可以再多活几年。 第54章 然而只要是人类，总会有迎接死亡的一天。哪怕它们再怎么想要六道仙人留下来，最终也只能看着六道仙人的葬礼结束，尾兽们各奔东西。 现在的话，或许九喇嘛只是想要一个容身之处而已。它有时候也会想，六道仙人口中相互理解的世界，会不会有一天来临呢？ 九喇嘛不想相信六道仙人是错的，因此自始至终，它的内心始终抱有一丝期待，或者说是倔强。 之后，九喇嘛确实安静又悠闲地待在明之国的境内，没有多余的人来打扰它。 而由于白昭成为了新任大名，再加上展现出的能力，竟然有不少想要联姻的人，或是带着自己的女儿、或是带着自己的姐妹乃至侄女，想要和他联姻。 宇智波斑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地手中的文件就被捏出了明显的折痕，脸色黑如锅底。 “斑哥？”宇智波泉奈看见哥哥的异状，立刻先把手中的公务放在了一边。 宇智波斑简直快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这些家伙，倒是上赶着投机取巧。” 虽然忍者之中，忍族的联姻也常见，但到底还是比较正式的。由于血迹界限的原因，加上忍者基本上都是一夫一妻制，对于孩子们都比较重视，因此联姻通常比较郑重。 但是那些贵族就不一样了，贵族不事生产，常年养尊处优，崇尚多子多福，地位高一点的贵族还会纳入不少妾室。 也因此，贵族的孩子们都数量比较多，也不如忍者有那么高的死亡率。在联姻上，反而有种广撒网的感觉。 宇智波斑发自内心的厌恶着这种行为，而且想要联姻的对象还是他的好友，怎么也无法接受的。 “斑哥，如果白昭他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宇智波泉奈顺着哥哥的心意说道。 虽然感觉哥哥不对劲，但目前宇智波泉奈暂时按捺住了这份疑心，先劝起了宇智波斑。 “昭当然没有喜欢的人。”说到这里，宇智波斑声音一顿，才继续开口：“他也不会为了所谓的联姻，葬送了对方的幸福。和不喜欢的人成婚，耽误对方的人生，这种事情他不会做的。” 白昭不愧是斑哥多年的朋友，班哥实在太了解他了吧？宇智波泉奈心里这么想，表面上也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那要不等白昭回来？告诉他之后再拒绝这些联姻的请求。”宇智波泉奈还是妥善地建议道。 闻言，宇智波斑的脸色稍稍缓和，赞同了弟弟的意见。 虽然宇智波斑很想直接把这些联姻的请求全都拒绝掉，告诉那些人不要痴心妄想。但是毕竟现在大名的位置上坐着的是自己的好友，而且这种人生大事，到底也要问过对方的意见。 即使做出决定之后，宇智波斑也清楚友人的做法。可心里还是觉得很不舒服，好像有一种无名火憋在胸口一样。 莫名的，宇智波斑回忆起了多年前千手柱间跟他说过的话。 “你像被喜欢的女孩子拒绝了一样”。 过去了这么多年，宇智波斑依旧没有喜欢的女性，白昭也没有碰到。反而是千手柱间，成为了他们之中最早定下婚约的人，也会是他们之中最早结婚的那个。 宇智波斑没有办法想象白昭和其他人结婚的样子，这种感觉，是面对柱间的时候所没有的。 得知柱间定下婚约，乃至结婚的消息，宇智波斑倒也是能为朋友成家立业送上贺礼。 这一刻，宇智波斑越发清晰的意识到，白昭和柱间是不一样的。 第36章 或许没有多少人会因为友人会成婚而感到心情压抑， 甚至是不愉快的。 宇智波斑心中的烦闷感愈甚，觉得自己很不对劲。 ……昭他是怎么想的呢？会和自己一样是这般的心情吗？ 这么多年的相处，宇智波斑实在太了解他了。 或许他确实常年缺少表情， 被人视作傀儡一般的存在， 像是橱窗里经过大师高级设计的人偶， 很难看出他情绪的变化。 可是宇智波斑知道，就算是这样的他， 当然还是人类，还会有着属于他自己的情绪波动。 明明非常讨厌疼痛的， 即使不经意间被滚烫的热水烫出了伤口，可还是会默默地忍耐， 一言不发，视疼痛为家常便饭。只有那微微下压的嘴角，垂眸的幅度， 虽然很细微，可宇智波斑还是可以看出来他对疼痛的不适。 白昭告诉过宇智波斑， 过去的他， 没有痛觉，因此即使受伤， 也体会不到疼痛的感觉。那个时候的他， 因为没有感觉，总是和大家格格不入。 虽然白昭是用平淡的语调说着自己过去的经历， 可宇智波斑还是可以想象出那个时候他的表现。 吃饭的时候，明明吃到的是难以下咽的食物，可白昭还是会细嚼慢咽一点不落地吃下去，即使周围的人会露出怪异的眼神，他还是视若无睹。 无论是炎热还是寒冷的天气， 缺少感觉的他，常常会因为衣物与其他人不同，而显得突兀。 ……这样的白昭，怎么能让宇智波斑放下心来。 就算武力值再怎么样强大，可是他还是作为人类活在这个世界上。明明可以看他过得更好，可是他有时候却还不会好好照顾自己，这如何不让宇智波斑牵挂呢。 白昭对很多事情都无欲无求，有时宇智波斑只是分享着自己最近的经历，任务中遇到了什么事情，对手使出了什么招式，碰到的一些古怪的血继界限……只是这样的日常，那双银灰色的眼睛会在一边静静地注视着他，露出淡淡的笑容。 第55章 像是夜晚萤火虫散发的淡淡光芒，虽然看起来不易察觉，可一旦看到，会心生向往，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 那个时候，宇智波斑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慢慢降低，好像自己的注意力完全被这个笑容吸引走了。 虽然说是挚友，也是家人般的存在，可白昭有自己的生活，为了共同的理想，不会完全因为宇智波斑停留。 像是天边的明月，又像是自由的晚风，轻轻的来到了这里，又悄悄的走了。 宇智波斑珍惜着他们每一个相处的瞬间，面对白昭的时候，他总是放松的，在白昭的面前，他找到了自己的港湾。 白昭没有家人，所以宇智波斑就要做到最好，成为他的家人。 是挚友更是家人的话，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怀揣着复杂的心思，宇智波斑等待白昭的归来。 而在接到了他回来的消息的第一时间，宇智波斑就准备迅速赶过去。 白昭回到了新城，只是还没有进入城中心的大名府内。 他敏锐地发现了有人在盯着他，这股视线一直黏在他身上不放。 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人注意到他，这股视线也没有来到他的身上。只是随着他向大名府走去，没有试图遮掩自己的身形，独特的气质和出色的外表，逐渐吸引了人群的注意力。 因此对方发现了他的存在，并把注意力完全放在他的身上，并不奇怪。 是陌生的忍者，但现在周围的人太多，战斗起来的话，很可能造成伤亡。 再加上对方还没有动作，白昭暂且忍耐了下来，静观其变。 这样类似的事情，在白昭成为大名的这段时间里，已经经历过不少次了。 层出不穷的暗杀方式，以及想要接近他来获取情报的人，比比皆是。 谈不上什么疲惫，更说不上困难，他只是发现了，然后解决这些事情，不断地重复这个过程。 因为双方实力的差距实在太大，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以至于杀死这些刺客的时候，对他而言，似乎与在外生活时猎杀猎物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偶尔白昭也会感到荒谬。 执行任务的忍者，敢来刺杀一国的大名，哪怕只是刚成立的根基不稳的大名，依旧不容小觑，被派来的忍者，往往都是精英。 在这个时代，固然有浪忍，但是比起以忍族为单位，受过家族教育培养的家族忍者来说，实力的上限依旧相差甚远。 因此出现在他面前的忍者，基本上都是忍族的家族精英，是一个家族的中坚力量。 明明在看到白昭的一瞬间，就该意识到，对方的实力与自己的差距。明明早该有所预料，继续执行任务只是无谓的死亡。 可是这些家族忍者，选择了宁可死亡，也要执行任务的决定。 不能让家族蒙羞，不能拉低家族的口碑，要保证任务的完成率。 为了家族，这些忍者哪怕是死亡，也要做出这个决定。 ……可是这样死亡，说到底有什么意义呢？白昭不理解，明明这些忍者也有家人在等他们回去。 他还是杀了他们，这些人是敌人，既然抱着杀死他的目的来到这里，那么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因为白昭也有家人在等待着他回去，如果有一天他死了的话，斑会伤心的。 家人这样的字眼，让他觉得是一个美好的憧憬。 他不想要轻视人的生命，这绝不简单是能用价值衡量的东西。忍者的悲哀是在于他们只能用这样的方法，也习惯了这样的方法来获取生存的资源。 对方的视线，一直紧紧地锁在白昭的身上。像是粘合的胶水，死死黏住不放，带着股粘腻的感觉。 都城里的人熙熙攘攘，安定繁华。 虽然更换了大名，连国家的国号和都城的名字都更改了。一开始国民们还有所惊慌，可后来发现只是换了个大名，换了领导人，不是发生了战争，大家也很快的接受了这件事，甚至还感到庆幸。 只要不是战争就好，只要不会因此死人流离失所就好。 平民们对大名的忠诚度没有那么高，在战乱的时代，一旦发生战争，有能力就选择逃亡到邻国的人也不少。剩下的人没有其他的选择，只好留在故土。 没有人想要离开家乡，但大家更不想因为战争而死去，无论是被抓去上战场，还是城镇被攻陷劫掠，又或者盗匪趁着战乱杀人敛财，对于想要活下去的平民们来说，都是个艰难的阻碍。 面对这场对于平民而言可以说是安稳的过渡，大家对此接受良好。都城的繁华除了刚开始的几天受到了影响，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状况。平民们继续过着自己平静的生活。 作为大名的白昭，其实自上位后，没有怎么出现在民众的眼前。一开始为了安全着想，他们也没想着让大家都知道白昭的长相。 实在是想要打探情报的人不在少数，暗杀更是一波又一波。虽然都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可到底都是些麻烦。 因此这样漫步在新城的街头，游走在人群之中，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身份。即使偶尔收到怪异的目光，他视若无睹，全无半点影响。 大概是远离了人群，即将进入大名府的原因，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紧盯着白昭的人终于开始有大动作了。 面对背后袭来的毒针，白昭只是足下轻轻一点，便离开了毒针的攻击范围。转瞬之间，地面上插满了附着了查克拉的毒针，深深地扎入了地面。 第56章 那人见一击不成，迅速改变战术。空气中弥漫出诡异的香气，白昭见状，精致的眉眼微微蹙起，随即手上用了几个风系的忍术，将这股诡异的气味向其他方向吹去。 眼见对方动手，还有可能把周围的人都牵扯进来，白昭不欲拖延，只想要速战速决。 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大名府守门的人一部分迅速离开上报了上级，另一部分试图过来帮他。 “没有必要，你们退下吧，这里交给我一个人就好。”白昭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既然是一个人能解决的事情，白昭不想把其他人也牵扯进来，也不想增加无谓的伤亡。 白昭眼下手上没有武器，他也不是每天都会拿着武器外出的性格。这样的话，在外行走更加引人注意了。 不过这一点对他来说不要紧，有没有武器问题不大。 轻易地锁定了对方的方位，他脚下一顿，身体像是轻盈的飞鸟，不断腾空跃起，转瞬之间，就逼近了对方所在的地点。 对方见状，连忙转移阵地，试图拉开和他的距离。 转移的过程中，对方操纵的机关傀儡向前迎敌。傀儡的制作工艺精巧，材质复杂缜密，武器的工艺相当精湛。 如果有同为傀儡师的同行在这，会不得不感叹一句对方对傀儡操作的娴熟，这种犹如臂使的操作，仿佛傀儡就是他的本身一部分，一举一动之间，都充满了复杂的精密性和高难度。 但白昭不是忍者，更不是傀儡师。虽然能看出对方在这一道上出色的技术，他也没有多少赞叹的感觉，只是把对方当成敌人，击败就好。 傀儡上的刀剑都涂了剧毒，这也是傀儡师一贯的应用技巧之一。 再强大的傀儡，主人操纵的时候，也是需要查克拉线的。 查克拉线上附着的能量，带着查克拉主人的气息。这一切在白昭的眼中是如此的清晰，他毫不费力的就把这些查克拉线收入眼中。 白昭在手中汇聚了数个风刃，高度压缩的气流碰上钢铁般强度的查克拉线，发出了挤压碰撞的声音。 但是刹那间，这股声音很快消失不见，留下来的 ，是已经断裂的查克拉线。 强度过高的风刃，在斩断查克拉线之后，尚有余力，或是直接深深地刺入了地面，留下了一道道沟壑。或是斩断了周围的建筑物，发出了物体倒塌的声音。 所幸的是，经过白昭的刻意计算和控制，风刃攻去的方向没有人在，没有造成人员的伤亡。 由于失去查克拉线的连接，被操纵的傀儡失去了主人的控制，纷纷掉落在了地上，发出撞击的声音。 暗处的人见状，暂时停下了动作，似乎经过了思考，居然没有逃走，反而直接现身，停止了攻击，走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青年，长相清秀，有着一头红色短发。大概是由于专精傀儡的原因，在肉/体上的锻炼没有那么明显，没有三大五粗的身材，反而显得纤瘦。 “请允许我留在你的身边！”红发男子语气激动地说道，呼吸急促，眼睛中带着兴奋的光芒，脸上带着诡异的红晕。 “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完美的人！实在太美丽了，分明是皎洁的神明。这样完美的躯体，流利的身体线条，高贵的气质，还有这样的眼神……对，就是这种眼神。”大概是说到了最兴奋的地方，陌生男子显得越发亢奋起来，手上时不时比划着动作。 “这样没有感情的眼神，视生命如尘埃的眼神，像是水晶做成的眼珠……实在是太美了，战斗时候的一举一动，也像是完美的艺术品。哪怕是技艺再精湛的傀儡师，也永远做不出像你这样的效果。” 红发男子完全放下了任何攻击的意思，而是滔滔不绝地发表着自己的赞美之情。 “我喜欢你，请给我一个留在你身边的机会。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当你的狗也没关系。只要让我能够留在你的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红发男子用狂热的眼神看着白昭，脸上的红晕愈发明显。 “我的名字叫赤风，我愿意当您最虔诚的信徒。” 系统007简直要被惊呆了，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张口：“宿、宿主，这是哪来的变态？” 系统007看到对方身体亢奋的反应，只想捂住自己的眼睛，还想把自己的宿主也拉走，不要污染宿主的眼睛。 系统007在心里爆出尖锐的鸣叫，啊啊啊这是哪里来的变态啊！居然还有反应，系统007只想要对方赶紧滚开，不要污染宿主的纯洁心灵。 就算是白昭，也陷入了短暂的迟疑。他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说。 倒是第一时间赶来的宇智波斑，当场就听见了这句话，看到陌生男子的表现，宇智波斑直接一个豪火球术把对方逼离了白昭的周围。 宇智波斑脸色难看，阴云密布，只想动手杀了对方。 “你这渣滓在说什么？”宇智波斑怒火中烧地说道，只是想把对方撕成碎片。 宇智波斑听到对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甚至还起了反应，同为男子，他还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吗？ 这样的人待在白昭面前，哪怕多一分一秒，宇智波斑都无法忍受。 他的杀心骤起，杀意在这一刻简直到达了顶峰。 即使直面宇智波斑的杀意，对方仍然无动于衷。躲开了攻击后，对方眼前能看到的只有银发少年，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滔滔不绝地发表着自己的感言。 第57章 “你的身体，一定是最完美的人偶。等你死去后，可以把你的尸体给我吗？我一定会把你做成最漂亮的傀儡，把最美丽的姿态保留下来。” 奇怪的人类，白昭不理解对方的想法。 使用毒针攻击也好，还是直接下毒也罢，都是最大程度的想要保留尸体的完整。 大概是战斗的身姿更加贴切对方对完美傀儡的定义，以至于说出了这样的话。 白昭倒是没有感到困扰，只是不解地眨了眨眼。 对方说什么要帮他的话，如果有用的话，白昭其实无所谓，可以让对方留下来，为自己做事。 但是斑好像很讨厌对方，这一刻斑身上的气息看起来危险极了。 既然如此，白昭没有什么想要留下对方的想法了。 宇智波斑的攻势凌厉，在战场多年的他实力早非一般人可比，如今已经成名在外。 而赤风的傀儡虽然还在，就算用新的查克拉线迅速补上空缺，其中仍然需要一定的时间。如今所能用的傀儡，也不过一两个罢了。 宇智波斑的动作实在太快，疾如闪电。他紧握太刀，狠狠向着对方砍下，赤风第一时间用自己的傀儡挡住宇智波斑的太刀，宇智波斑单手迅速结印，火属性的查克拉直扑赤风。 赤风狼狈地用水遁勉强躲过了宇智波斑的攻击，只是身上不免还是出现了烧伤的痕迹。 水遁和火遁相撞击，空气开始弥漫出水汽。但这丝毫不影响宇智波斑的眼力，他精准的抓住对方的身影，丝毫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趁着敌人因为烧伤的疼痛出现的破绽，宇智波斑用太刀一个上挑，砍在了傀儡的关节处，傀儡的动作受到了影响，紧接着在一刀劈砍下彻底倒下。 赤风如今能操控的傀儡已经彻底被破坏，剩下的傀儡由于时间原因，来不及使用查克拉线连接起来。 面对宇智波斑一心想要拿下自己的性命，赤风只好暂且撤退，保留自己的性命。 注意到了赤风想要撤离的意图，宇智波斑自然不肯放他离去。 “你追得可真紧，不过没必要吧，我又不会独占神明的存在。”赤风满脸不甘，打不过宇智波斑，实力处于下风的他，只好愤懑地开口说道。 “神明这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就算你喜欢他，也没必要非要对我喊打喊杀吧” 赤风的话仿佛当头一棒，让宇智波斑动作猛地停顿，哪怕时间只有这么两三秒，对于忍者来说也足够了。 赤风抓住这个机会，逃离了这片区域。宇智波斑虽然仍旧满头怒火，但是思维紊乱的这一刻，却来不及追上对方。 白昭及时地让人把周围的人群疏散，以免被误伤。 看到宇智波斑表情突变，眉头紧锁的样子，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白昭放不下心来，没有再追离开的忍者，而是来到宇智波斑的身边。 “没事吧，斑。”白昭担忧地问他，无论眼睛怎么看，斑确实既没有受伤，也没有中毒，身体状况十分良好。 白昭刚想走到宇智波斑的身侧，宇智波斑好像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注意到白昭疑惑的眼神，宇智波斑略显狼狈的侧过头，不敢再去看他。 “……不，昭，我没什么事。”宇智波斑压着声音回答道。 不敢再去看白昭，唯恐白昭会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当宇智波斑听到赤风说他喜欢白昭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心思好像在这一刻被完全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宇智波斑突然在这一刻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总是会有古怪的想法了。 因为喜欢着他，在意着他，才会不想让对方成婚，不想看到他和其他人在一起，不想让其他人觊觎他。 看到红发忍者居然对他这样告白，宇智波斑只想要送对方去往黄泉。 过去的点点滴滴，宇智波斑心中渐渐明朗了起来。 ……所以昭和柱间是不一样的。 宇智波斑不会在意柱间和谁在一起，却会嫉妒想要接近白昭的人。 爱情往往具有排他性，宇智波斑自然无法接受白昭和其他人在一起的可能性。 想要永远在一起，想要一直一起生活下去，想要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边。不仅仅是以挚友的身份，还要以恋人的身份。 ……只是宇智波斑实在太了解白昭了，正因如此，才知道白昭对他的感情更接近于友情，而非爱情。 白昭会真心祝福宇智波斑和某个人在一起，就如同宇智波斑会祝福千手柱间一样。 这样的结果，宇智波斑心中百味陈杂。 此时此刻，宇智波斑完全不敢去看白昭。哪怕知道以白昭的眼力，这种遮掩根本毫无用处。 但宇智波斑只怕自己再看到他的表情，会在这一刻失控。 宇智波斑并不是一个会拘泥于世俗的人，否则的话也不会做出这么多的尝试，试图想要改变这个战乱的世界。 但是宇智波斑也清楚，在这样的一个世道，同性之间的爱情，是多么的难以容世界，充满了坎坷。 宇智波斑和白昭确实是不在意他人眼光想法的人，宇智波斑真正如哽在喉的地方，在于白昭对他的感情并无爱情的成分。 这只是单方面的单恋罢了，宇智波斑想到。 斑看起来很不对劲的样子，白昭望着他，既然斑不想提及，那么白昭也不会为难他。 第58章 “……下次再见到那个人，我会解决掉他。”宇智波斑努力用平静的声音说道。 不能让白昭看出不对劲的地方，宇智波斑目前暂时还不想让他因为这些感到困扰。 “我知道了，斑。”白昭应下。 “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和我说就好了。” 宇智波斑抬眼，不经意间就看到了他的眼神。 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就像是被月光轻轻倒映的湖面，带着波光粼粼的色彩。他就这样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宇智波斑，像是人偶的他，这一刻也带上了人间烟火的感觉。 看到这样的眼神，本来心烦意乱的宇智波斑，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一直停在原地的话，是永远都不可能会有进展的。自己必须要主动出击，主动表达自己的心意，才会有更进一步的可能性，宇智波斑意识到了这一点。 不想让他忧心，宇智波斑试图让自己的状态回归到平常。 “……刚刚那个人，应该是风之国的傀儡师。我听说过他的名字，在风之国那一带很有名气。”宇智波斑说道。 “他并没有很强的杀意，虽然一开始有攻击的行为，但是没有成功的话，又很快放弃了。”白昭平静地回答道。 似乎只是想要他的尸体，既然一击不成，就改口说什么想要留在他身边的话。 虽然白昭不理解，不过世界上本来就有各种各样的人，他倒也没有太计较这些。 “现在看来，倒不确定这究竟是他自发的行为，还是有人想要暗杀我，或者是打探情报。”白昭思考后说道。 不过不确定也不要紧，这种事情，对于他而言，探明只是需要打开千里眼，花费魔力去搜寻罢了。 千里眼中的现在视，可以说是搜集情报的最大助力。一旦抱有要杀死某人的想法，更是可以打开扭曲魔眼，无论敌人在什么地方，都逃离不了死亡的命运。 ……不喜欢看到物体被扭曲破坏，尤其是作用在人的肉/体上。身体深处传来的愉悦，让他觉得自己有种失控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使用扭曲魔眼的时候，很容易激发他人内心的恐惧。哪怕再怎么迟钝，他也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在他人眼中被排斥的情况更为严重。 但只要是必要的时候，哪怕厌恶失控的感觉，白昭也会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去使用扭曲魔眼。 “总归这不是什么大事，斑，没有必要太在意。”白昭安慰地说道，他只把这件事当做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 他的心情实在是太平静了。大概过了今天后，如果没有人刻意提起，他都不会想起这么一个人。 过去白昭的人生就是如此，对于不值得在意的人或事，被判断为无用的情报，就会刻意忘记。而就算被记住，他也不会刻意去回想。他只会立足于当下的生活，维持机体的状态活下去。 “昭，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人，一定要离远一点。如果对方有不对劲的举动，不要犹豫，直接出手。”宇智波斑细心地叮嘱道，生怕他再被这样的人缠上。 系统007简直恨不得狂点头，觉得宇智波斑简直就是它的嘴替。 “放心吧，斑，我会保护好自己的。”白昭把斑的话都听进去了，然后认真地点了点头。 宇智波斑暂时放下了一点心，他知道白昭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绝对会记在心里。 “昭，尾兽那边怎么样？”把刚刚的事情暂且放下，宇智波斑问出来自己关心已久的问题。 “来到境内的尾兽是九喇嘛，我和它谈过了。如果他愿意的话，在这里定居也没问题。” 他的表情温和了一些，宇智波斑想，因此就没有说出自己本来的打算。 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后，宇智波斑有过尝试用万花筒写轮眼控制尾兽作为通灵兽的想法。 但白昭大概不会喜欢这样的做法，宇智波斑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后，还是没有付诸行动。 反正他们现在没有遇到什么不可跨越的困难，尾兽的力量，不过是锦上添花。有没有，也就不重要了。 “只要尾兽不会在境内做出攻击的举动大肆破坏，它想要留下来也无妨。”宇智波斑说道。 尾兽的事情商谈完后，白昭垂眸，慢慢地说道：“如今国内还很缺少人手，我打算不问出身，招募一批识字的人，补填人手的空缺。” 在这个时代，能够识字已经可以说得上不错了。很多平民连识字的机会都没有，挣扎在温饱线上的他们只能思考明天之后粮食还够不够，识字这样的事情，只有富裕一点的人家才会去做。 “泉奈之前也和我提起过。”宇智波斑说道，很多事情虽然靠着他们宇智波一族可以解决，但是目前忍者的数量有限。只靠忍者的话，终归不是长远之计。 未来一旦发生战争，忍者必定会被投放在战场。国内事务的管理还是要靠普通人，不能全指望忍者解决。 “还要开设学堂，提前做好准备，培养未来的人手才是。资金这方面就从这些城主们上缴的税收里出，现在资金有限，先投入到文化教育和民生领域。”白昭说道。 宇智波斑颔首，赞成了白昭的打算。需要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无论想要出什么措施，第一点都离开不钱这个字。 自他们建立明之国以来，没有像过去的田之国大名一样铺张浪费。相反，白昭个人简直节约到了极点。 第59章 因为没有什么欲望，白昭对于物质要求极低。一开始这一点让刚刚接受新任大名的臣子们都看不下去了，说是礼仪制度不可废，只是大臣们百般的劝谏，在看到白昭的眼睛的时候都咽了下去。 “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不过，你们会因为我的用度达不到大名该有的等级而轻视我吗？”白昭眼神冷淡地看着面前的大臣，语气没有波澜地问道。 他们自然连连否定，额角流下冷汗，不敢再与他对视，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争执。 在这些大臣的眼里，新任的大名，实在不像是人类。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充满了古怪，与贵族的举止相差甚远。 与其说是贵族，不如说那周身的气质更像是天上无法靠近的神明。神明无法理解地上人类的渺小，更理解不了寻常人类的想法。 尤其是当某些臣子单独觐见大名的时候，新任的大名突然遭受到了暗杀者的袭击。没等臣子们想要表达自己的忠心上前保护大名，银色长发的大名就已经起身拿起一边的刀具，干脆利落地割下了刺客的头颅。 尸体的切口平滑，头颅像是掉地在上的手鞠，滚落在了一边。失去头颅的下半身扑通一声，随之倒地。血液很快地溢了出来，地面上浸湿了红色的液体，弥漫出铁锈的味道。 白昭的表情没有变化，将刀剑上的血迹甩到一边后收回了武器。继续面不改色地坐会原来的位置，和大臣们商讨刚刚的话题。 刺杀的事情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他刚刚的举动就如同擦拭掉桌面的灰尘，只是一件平常不值一提的小事，而不是一件威胁到自己性命的刺杀事件，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这让大臣们一时间竟不知道如何应答，是该关心大名有没有受伤和受到惊吓，一定要严查出凶手背后的指使者是谁，还是跟着大名的节奏，继续刚刚的话题。 只有一旁的侍从好像已经习惯了眼前发生的事件，动作熟练地将地上的尸体移走，清理地面的血迹，就好像已经做过了很多次似的。根本不用白昭开口，就已经迅速地处理完了尸体的存在和遗留在地面的痕迹。 诸如此类让大臣们不知所措的事件常有发生，一开始大臣们还试图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可白昭实在不按常理出牌，常常打乱大臣们本来的节奏。 时间一久，大臣们也干脆反复告诉自己，把新任大名当成不食人间烟火、不懂人心的神明就好，常人的理论不适用新任大名的身上。 这样的反复自我说明，大臣们内心的恐惧才会稍稍减轻。这样一来，他们面对的是高高在上、值得尊崇的存在，而不是什么披着人皮的无心怪物。新任大名给他们带来的压力感，才不至于那么沉重。 至于财政方面，过去田之国大名每年的财政收入里，主要支出的大头就是大名的日常用度和军队的培养训练。 田之国大名是个喜欢享乐的人，生活奢靡，喜欢大场面爱面子，因此支出向来不少。还时不时地与其他贵族攀比，或许田之国的综合实力远远不如五大国，可比起周围其他的小国却也算得上不错了，田之国大名喜欢在这样的攀比中被吹捧的感觉。 对于大名来说，国内的军队实力不容忽视。虽说可以雇佣忍者，但贵族们都知道忍者不效忠某个人，忍者背后的忍族，只是能够金钱收买的工具罢了。在贵族的眼里，忍者就是这样的存在。 他们不信任忍者，忍者没有固定的雇主。只要有任务，或许上个任务还是保护自己，下个任务就是暗杀自己。 因此这些贵族里的领主，尤其是大名，更信任的是辖区内组建的军队和效忠自己的武士，武士也算贵族阶层里的一员，是可以信任的相同阵营，地位相对较高，而非忍者这样的贱业。 豢养军队不是一笔小的支出，想要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吞金能力简直可怕，是一笔持续的支出。但为了守护自己的地位和安全，贵族们还是选择接受了这笔支出。 白昭有意减少不事生产的军队人数，田之国大名手下的军队人数其实有所超额。相对于邻国的军队数量以及本国的综合人口来看，其实用不到那么多的军队，过去依靠田之国优越的地理条件，倒是勉强供应得了这么多的士兵。 剩下的军队则转为兵农结合的形式，平时会接受一定的训练，非战时士兵专于农业，开垦种植农田，战时受征召前往战场。虽然这会一定程度上减少军队的战斗力，但也能减少军队的支出，这样的副作用在白昭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白昭没有把战斗的事情全都交给军队的想法，他自己某种程度算得上是人形兵器。说来残酷，但在战场上，有的人一个人足以比拟一支军队。因此只是维持庞大的军队数量，对于他来说没有那么强的意义。 还有一点，则是白昭打算进行英灵召唤。只要地脉的魔力和他本身多年来的魔力积累足够，召唤出擅长战斗的英灵，那么一骑英灵只要有白昭充足的魔力供应，战斗力足以毁灭一个小国。 英灵的实力就是那么不讲道理的存在，对军宝具、对国宝具乃至对星球宝具……在没有魔力供应不足的拖累下，足以匹敌军队的战斗力，让人望而生畏。 因为没有圣遗物，只是凭借相性的召唤。但白昭思考过，即使如此，他也应该能够召唤出符合要求的英灵。 实在不行的话，就找系统兑换圣遗物。虽然价格昂贵，花费不少积分，却能做到指定召唤，减少由于没有召唤出预期方向的英灵而导致召唤名额的浪费。 第60章 第37章 “斑哥？”宇智波泉奈发现哥哥的状态好像不对劲， 关心地出声说道：“今天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想到自己紧急探查的情报，宇智波泉奈脸色微妙， 语气复杂地开口：“……那个忍者， 我听说过他的名声， 是风之国擅长操纵傀儡的天才。” 据说对方从小就痴迷于傀儡的制作，一直想要制作出最完美的傀儡。 ……想到对方对白昭狂热的态度， 宇智波泉奈竟离奇的可以理解，丝毫不感到意外。 确实， 至少从外貌上看，几乎挑不出白昭的缺点。精致秀美的长相， 骨架适中、身体线条流利，加上少见的瞳色，乍一看像是流落凡间的神明。硬要说的话， 就是他精致的面容常年缺少情绪的色彩，不熟悉他的人根本看不出他的情绪变化。 他的眼神空洞， 让人看不出来焦距在哪。配合上他面无表情的脸， 就像是个活生生的人偶一样。 那个风之国的忍者从小就追求完美的傀儡，碰到白昭会有这样的反应也算是合情合理。 宇智波泉奈看着斑哥表情阴沉的脸， 说出了自己刚刚调查出的情报：“对方是受风之国大名的指使， 前来暗杀白昭的。” 只凭借宇智波一族的情报渠道，还不至于这么快就能得出这样的结果。 多亏了白绝的存在， 宇智波泉奈在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内就掌握了这样的情报。 “因为白昭作为明之国新任大名，在诸多事务上派遣宇智波一族的忍者。风之国大名认为他是个不稳定的因素，贵族中的异端，想要暗杀他，制止忍者脱离原来的地位插手政治的行为。”宇智波泉奈陈述道。 虽然宇智波斑介意莫名其妙的人对白昭的觊觎之心， 但眼下更重要的是风之国大名盯上了白昭的性命。 宇智波斑清楚这些贵族一贯的作风，他冷哼一声，语气冰冷地说道：“这些贵族向来如此，瞧不上忍者的存在。看到忍者能够提高地位，就立刻下手排除异己。” 宇智波斑对那些尸位素餐的贵族没什么好感，贵族们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地位，总是对忍者颐指气使。 而明明同为忍者，明之国忍者的地位存在上升的可能性，但是出于金钱的利益，还是有其他各国的忍者接受雇佣层出不穷的下手。 或许这些忍者们没有想太多，只是习惯了过去接受雇佣完成任务的方式。 也或许是他们认为这只是小打小闹，明之国忍者不遵守忍者该遵守的本分，妄想忍者不该得到的东西。甚至明之国忍者的行为，还会威胁到其他忍者的存在，让其他的忍者受到牵连和影响。 “风之国的大名吗？”宇智波斑冷静地说道，之前有不少试图暗杀白昭的人。背后的雇主他们一个个的查了出来，像是国内的反对派势力，他们找到了名正言顺的理由，将其在背后连根拔起。 一些远在国外不好动手的，他们暂时记了下来。 宇智波斑对风之国大名起了杀心，对方盯上了他在意之人的性命，简直就是虎口拔牙，他容忍不了对方的行为。 只是眼下时局不稳，贸然动手暗杀对方，很可能引起新的动乱，宇智波斑只好暂时按捺自己的杀意，延迟动手的打算。 宇智波斑更是了解白昭，换做是他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白昭对很多事情都不在乎，伤害他、敌视他的都是如此。 宇智波斑自己向来不在意他人的恶语中伤，更不在意他人的敌视，这是强者路上必然会经历的事情。但如果换成白昭的话，宇智波斑就不像自己面对这些那么从不容迫了。 即使知道他很强，可宇智波斑依旧有一颗想要保护他的心。这无关强弱，只是对心爱之人的在意罢了。 “把证据留下来，他们派遣任务的执行人、接受任务的地点和金额……这些都保留下来。”宇智波斑对弟弟叮嘱道，不用多说，他也知道以泉奈谨慎的性格，一定会完成的很好。 国内的事务在稳步地推进，只是白昭这边又遇到了新的问题。 新建立的学堂的负责人，是由原来专门负责教育田之国皇室和贵族的老师调遣过来的。由于人手不足的原因，虽然已经雇佣了不少民间私塾的老师，但人手还是紧缺，免不了调任一部分原来负责贵族教育的老师过来。 有吉是第一次前来拜见新任大名，他的年纪不小了，资历颇深，要不然也不会成为负责人。他下定决心鼓起勇气，打好腹稿，请求觐见大名。 大名办公的地方，没有多少金银玉石的装饰，比起过去田之国大名还在的时候，堪称朴素。只有些山水字画和木质屏风，一些谈不上昂贵的摆件。屋内更多的是各式各样的书信文件，叠放的整齐有序。 有吉两鬓斑白，向大名行完礼之后，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殿下，让我等读书人去教导平民，这与礼不和啊。士农工商，我等士人怎么能去教导这些身份低微的平民？平民只需要安心种地，识字读书、管理大小事务让士族去做即可。”有吉苦口婆心地劝道。 “还有那些忍者，难登大雅之堂，和他们共处一室为大名效力，实在是有失尊卑纲常。”有吉句句发自肺腑，没有半点是违心之言。他是真的认为这样有损大名的统治，于国不利，抱着满腔的忠诚向白昭进言。 白昭眼神没有感情地盯着有吉，无法理解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 第61章 “你是认为，我做错了是吗？” 有吉不敢直接肯定，只是遮掩地说道：“是那些忍者的谗言，影响了殿下的决定。老臣正是不忍看到殿下被如此蒙蔽，才来拜见殿下的。” 一开始的话是真心话，对方打心眼里就是这么认为的。至于最后的话，是谎言，白昭作出了判断。 “与礼不和？尊卑纲常？在我成为大名之前，我没有现在所谓的尊贵地位。至于礼制，前任大名禅让于我，不少人认为这不合礼制。你的意思是让我安心于原本的地位，不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认为我不配坐在这个大名的位子上，早点看清自己退位让贤？”他语带疑惑地问道，并非是针对自己话语里的内容，而是疑惑对方竟然会这么想。 有吉的年纪大了，老眼浑浊，看不清上方大名的样貌。传入耳中的，是冰冷的疑问句。 “殿下，这不是老臣的意思，老臣不敢这样想啊。”有吉闻言，巍颤颤地说道，生怕下一刻自己的人头不保。 “能够接受我成为大名，哪怕你们不情不愿。但这已经成为既定的事实，你们还是低头选择接受。现在其他人能够有了向上走的机会，你们就出来打压。明明本质都是一样的事情，是认为还有机会阻止，才会这样做吗？” 有吉不敢再接话，明明一开始做好了心理准备，哪怕付出生命也要让大名回心转意。可真当直面大名的时候，有吉却改变了原来的想法。 新任大名的语气是这样的冷淡，就连问句也带着纯然的不解。像是初生茫然无知的婴孩，问出这样的内容。 按理来说，有吉知道若是自己的回答稍有不对，就可能激怒对方，落得个尸首分离的结局。 可古怪的是，有吉直觉认为新任大名不会这样做。他的语气，实在是没有愤怒可言。 就像是不懂人心的某种不知名存在，理解不了人类的行为逻辑，无法共情人类的感情。 这让有吉无端的感到恐怖，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进言实在没有意义。因为端坐在上方的存在，是无法明白人心的。 再怎么说也不会被听进去，他的眼中，看不到人类该有的世界。 白昭看着有吉远去的背影，内心像是平静的潭水，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或许我不真的不适合这个位置。”白昭颇有自知之明，谈不上厌倦，只是觉得无趣，就如同他过去十多年的人生一样，索然无味。但是目前的工作需要他，他也就坚持了下来。 系统007安慰地说道：“宿主，再坚持一下。只要以后扩招人手，慢慢地来，这样的情况会减少的。而且魔力的积蓄快要成功了，如果能顺利的召唤出擅长治理国家的英灵，宿主就不必事事亲为了。” 系统007将宿主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深切地感受到了宿主的性格实在不适合与人类交流。 看着他们一个个被哽住，系统007感同身受，一开始绑定白昭的时候，它也是这样无奈。 “……斑和柱间以前提起过要建立村子，不是没有可取之处。我打算联合更多的忍族，邀请他们加入明之国，成为明之国的一份子。” 白昭有心这样做，一来是出于现实的考量，明之国人手短缺，即使目前能够解决，未来一旦进行扩张，这个弱点会更加明显。 另一方面也是趁着这个机会减少未来敌人的数量，一旦发动战争，非明之国的忍者们必定受他国雇佣。 白昭不担心敌人数量占据优势，只是觉得这样没有意义罢了。 既然抱着必须要赢的念头去做事，将击败敌方视作必要的手段，目的如果达成，敌人过多的数量最终也是死亡人数的增加。 无谓的牺牲又有什么意义呢？他有些厌倦了这种事情，厌倦永无休止的斗争。 第38章 千手族地内， 千手扉间额头青筋直跳，忍不住拔高声音吼道：“大哥，要是再让我发现你私下联络宇智波斑， 你别想再拿到一分钱了。” 想要威胁千手柱间完全不离开族地是不可能的， 家族和任务都需要族长的存在。千手扉间只好退而求其次， 拿着家里的财政大权威胁柱间。这样一来，若是柱间还联系宇智波斑， 断了他的资金，让他连赌钱都赌不了。 闻言， 千手柱间大受打击，哭丧着脸求着弟弟：“不要啊扉间， 你知道的，我和水户也快成婚了。没有点钱的话，我怎么去见水户啊。” 这话不假， 和未婚妻见面，总是少不了探亲和准备礼物的。 千手扉间神色稍稍缓和， 但是语气还是冰冷地回答：“大哥既然心里有数， 那就别做不该做的事情。” 这段时间以来，眼见明之国的局势逐渐稳定下来， 虽然还是不免有各种摩擦， 但是肉眼可见，未来明之国的发展很大概率会走上正途。 这让千手柱间的心蠢蠢欲动， 迫不及待地想要跑到明之国和宇智波斑见面。 千手扉间实在太了解自己的大哥了，只需要几个眼神，对方不经意间的小动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闻言，千手柱间蔫蔫地说：“扉间， 宇智波一族都搬离到了明之国，我也就书信联系一下斑了。” 以前的时候，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互相交战，他倒是能在战场上和斑经常打交道，各种切磋。 现在斑忙着实现理想，和白昭一起留在了明之国。千手柱间自己待在火之国，实在觉得寂寞又无聊。 第62章 看着他们火热朝天的向着理想出发，千手柱间不想自己被落在后面。曾经他想建立一个村子，如今村子没有建立，斑和白昭反而走在了他的前面，建立了一个国家。 “扉间，不管怎么说，你看现在宇智波一族背靠明之国，收入稳定，地位上升，没有必要像咱们一样天天跑任务上战场。”千手柱间苦口婆心地劝道。 好日子谁都想过，宇智波一族现在也做出了些成绩。千手柱间想借着这个理由，劝弟弟能够赞同他。 “忍者一旦脱离了战场，必然会迎来战力的下滑。”千手扉间冷酷地回答。 看到柱间大受打击的样子，千手扉间丝毫不减攻势，继续再接再厉地说：“况且未来怎么样还不一定，明之国这样下去，迟早会引起其他国家的敌视，战争总有一天会爆发。” 千手柱间何尝不理解弟弟的想法，他也认为这话确实有一番道理。 “扉间，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认真地被自己的弟弟说道：“只是世上很多东西，不能这么简单的一概而论。无论想要达成什么目的，困难都是必不可少的，也不存在什么轻轻松松、安安稳稳就能拿到的东西。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它未必就是好的。” 千手扉间短暂的沉默，知道今天说服不了他，只好又改变话题，催促他赶紧把自己要做的公务做完。 千手扉间何尝不知道大哥的话呢？只是他还是放不下心，无论是对宇智波一族，还是对宇智波斑和白昭。 千手扉间了解宇智波斑的野心，还有他那个无条件拥护宇智波斑和维护家族利益的宇智波泉奈。他们势必不会满足现在的现状，总有一天会迈向更高的地方。 ……尤其是白昭，那个行为怪异、和常人格格不入的家伙。 千手扉间其实不明白为什么白昭会对宇智波斑另眼相看，如此维护对方。 总是听大哥念叨，时间久了，千手扉间也能从只字片语中拼凑出白昭和宇智波斑的关系。 挚友、家人、手足……这样的词汇，大哥用来形容宇智波斑和白昭亲近的关系。 千手扉间完全无法理解，以宇智波斑的警惕心，竟然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接纳了白昭。而白昭这样一个缺少感情的人，居然会有在意的人。 虽然说千手扉间生性理智，认为忍者要克制自己的感情，但也不至于冷酷到认为非家族忍者之间不可能会存在牢不可破的友情。 只是一旦把双方其中的一人代入白昭，他多少觉得不可思议。 在明之国的白昭不知道此时此刻千手扉间复杂的心理，或者说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对方对他的负面看法，甚至说不定会某种程度上赞同千手扉间某一些中肯的评价。 在宇智波泉奈向白昭说完这几天的事务和解决情况之后，白昭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泉奈，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宇智波泉奈身体一顿，思考了最近使用写轮眼的状况，实话实说道：“如果是使用万花筒写轮眼的话，负担确实比单纯的使用三勾玉写轮眼更重。” 虽然是家族的血迹界限，但是看在斑哥这么信任白昭，以及现在是在他手底下做事的份上，宇智波泉奈没有什么隐瞒。 “……硬要说的话，使用过度会感觉眼睛格外疲劳，对查克拉的消耗也很大，如果时间长一点，眼睛周围的毛细血管还会破裂。” 斑哥和自己提起过万花筒写轮眼的副作用，还尽量让他也减少使用的频率。宇智波泉奈自然是听了进去，眼下也就告诉了白昭。 白昭若有所思，听完后慢慢开口：“……你和斑在使用万花筒写轮眼的时候，眼睛附近的神经负担很重。” 像是受到了侵蚀一样，神经逐渐萎缩，长久以往，视力必然会走向衰退。 之前的话，白昭其实没有怎么看斑使用过万花筒写轮眼。 斑虽然喜欢战斗，清楚白昭的战斗力，可却不会像和柱间约战一样，去找白昭切磋。 因为白昭其实不喜欢战斗，对战斗本身毫无兴趣可言。如果两人切磋，拿出真本事的话，白昭会讨厌动手伤害在意之人的感觉。 宇智波斑不想加重他的心理负担，加上如果不拿出真正的实力，那么切磋的作用也不大。这样一来二去，宇智波斑其实很少找他比试。 自从斑和他展示过新觉醒的万花筒写轮眼之后，白昭察觉不对，还是把这番情况告诉了斑。 白昭听斑提起过，他们家族有传下来的石碑。他一开始还以为宇智波一族石碑上有能解决这种后遗症的办法，只是叮嘱斑既然新的能力负担太重，那就尽量减少使用的频率。 宇智波斑确实听进去了白昭的话，知道白昭的能力，既然这么说，必然会有着缘由。 只是目前的话，斑没有解决眼睛的副作用，还瞒着自己不放。意识到了这一点，白昭实在有些担忧。 找过宇智波泉奈确认完这一点后，白昭就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 第39章 ……斑不想告诉他， 是不想让他担心吗？ 被人关心的感觉，这让白昭的内心涌入暖流，他好像有更真实的活着的实感了。 斑不想说的话， 一定有他的理由。可白昭知道斑不愿意暴露自己软弱的一面， 试图成为独当一面的强者， 成为大家的依靠。 第63章 ……可是即使斑不想让他知道，不想让他担忧， 他还是想要为斑尽一份力。 想要为了某个人努力达成某事，这样的想法， 大概是他身为人类的证明。 深夜里，多数的人早已歇息睡下。一盏盏的灯光逐渐熄灭， 夜晚愈发安静了下来。 白昭等到了斑的回来。 宇智波斑虽然穿着宇智波一族深蓝色的常服，看起来似乎与往常无异，只是在办公室里处理公务罢了。 可白昭嗅到了铁锈的气息， 气味的来源不是宇智波斑本人，而是其他人的血液。 斑没有受伤就好， 这是他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 似乎没有想到白昭这个时间还会等着自己回来 ， 宇智波斑脚步微微一顿，不由一愣。宇智波斑抬眸望向他， 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略显错愕的情绪。 “昭， 发生了什么吗？”宇智波斑问道，他知道这个时间， 白昭一般已经入睡了。 白昭的作息相当规律，每晚11点的时候到第二天的六点，只要没有什么意外，他会保持这样规律的睡眠。 无论是失眠还是睡眠质量差，这样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在白昭的身上过。 几乎是准时准点， 他就能立刻陷入睡眠。如果周围的环境有变，身体本能的感知到危险，白昭也会迅速醒来。 正是了解白昭的作息，宇智波斑这个时间看到他还在等着自己，才会这么惊讶。 白昭没有第一时间说话，只是用那双银灰色的眼瞳安静地注视着斑，脚步无声无息地走到他的面前，没有在意斑因为距离逐渐逼近而紧绷的身体，白玉般纤长的手指轻轻触碰斑的眼角。 细腻的触感让宇智波斑本能地闭上眼睛，反应过来后又睁开眼睛，看向眼前近在咫尺的银白色长发少年。 这样近的距离，宇智波斑几乎能感受等对方那平稳有律的呼吸。哪怕是这样，白昭的呼吸已经和往常无异，没有半点紊乱。 他似乎意识不到这样近的距离很危险，又或许知道只有关系亲密的人才会如此，所以才不会放在心上。 ……他总是这样，有的时候好像摸不准人际交往的准则，自顾自地行动，做出自己想做的事。 大概是出自纯粹的信任，他才总是这样不加遮掩，一举一动皆是发自内心。 喜欢、在意这样的话，总是直白不加修饰地说出来。即使宇智波斑脸红，他也似乎不明白缘由。 那个时候的白昭，只会微微侧头，任由柔顺的长发划过衣领，茫然地不理解斑为什么会产生羞涩的情绪。 宇智波斑脑海中浮现出糟糕这个词汇，意识到自己加速的心跳就这样被他收入眼底了。 旋即又像是认命一般，宇智波斑干脆不再试图遮掩，任由他打量。 “……眼睛，很难受吧，斑。”他轻轻地问道，对这样的感觉，多少感同身受。 过度使用千里眼的时候，白昭也是这样的感受。眼睛的疲劳感和刺痛感，虽然没有视力下降的障碍，可眼球强烈的痛楚，依旧让他感到不适。 不是没有办法关闭痛觉，可是他也想感受这个真实的世界，而不是仅凭视觉和听觉，像是游离于世界之外的人。 哪怕感受痛苦也没关系，即使再怎么厌恶，白昭也会去忍受。因为这是斑，也是其他人类会体会的常态。 反正已经不会再因为能力失控而伤害别人了，他已经有了可以拥有感觉的资格了。 “没有解决的办法吗？斑。” 他的眼神带上了一丝忧郁，明明平日里眼神总是很空洞，可这个时候的他，看起来总算不像无心的人偶了。 宇智波斑本想试图隐瞒，可是又看到这双银灰色的眼睛，善意的谎言忽然堵在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白昭从来不会对他说谎言，凡是吐露的字句，必然是发自内心的话语。 ……哪怕打着善意的旗号，也无法否定本质是欺骗。 不想要骗他，宇智波斑内心确定了这个想法。 “……这是万花筒写轮眼的后遗症，使用能力的过程中，视力会受到损害，最终完全失明。”宇智波斑缓缓说出了理由。 他在认真地看着自己，宇智波斑意识到了这一点。 “唯有移植血亲的万花筒写轮眼，两双万花筒写轮眼的瞳力进行融合，才能觉醒永恒万花筒写轮眼，不再有失明的副作用。” 正是如此，宇智波斑才想要隐瞒这个消息，不想去做。 发现这一点时，宇智波斑脑海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瞒住泉奈和白昭。 不能让他们知道这个消息，宇智波斑不想牺牲自己弟弟的眼睛，甚至打算把自己的眼睛交给弟弟。 更不想让白昭面临这种抉择的痛苦，他总是支持着自己的。 宇智波斑这么多年来实在是太了解白昭了。 而眼下白昭的反应，确实和宇智波斑中预想的差不多。 “斑的话，无论如何都要把自己的眼睛交给泉奈吧。” 白昭心中的首先涌上的，是人类名为悲伤的情绪。 命运总是这样残酷，过去的自己，已经能平静地接受自己无法拥有很多常人能拥有的东西。 因为那个时候的他，已经没有什么称得上在意的事物。活着好像只是为了活着，只是为了等待死亡的到来罢了。 如今拥有了珍视的事物，看到斑遇到痛苦之事，他也能感同身受了。 第64章 宇智波斑轻轻地嗯了一声，承认了白昭的话。 “我会努力找到解决的办法，在这之前，斑不到万不得已，一定要好好保护好自己的眼睛。”白昭小心地叮嘱道。 银发少年出众的容颜带着一丝忧伤，他语气轻缓地说：“……如果最后没有其他的办法，斑还是要坚持这么做的话，我尊重你的决定。” 因为这是斑的意志，出自于斑自身的决定，所以白昭不会去否定他，也不会为了斑的身体，罔顾他的意志。 白昭不认为人能够为他人擅自下决定，斑是个成熟的人，有自己的想法。 即使真的这样做，白昭的内心感觉像是被啃噬，体会到密密麻麻的痛楚。 白昭不会直接说出无论如何都要站在斑的身边，保护他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如果说出来，斑会感到困扰。斑有自己的骄傲，那么白昭就尊重他的骄傲。 有些东西无需言语，白昭只是下定决心要守在斑的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一定要见证斑的结局、人生的终点，默默地陪伴着他、守护着他。 白昭已经做出了决心，绝对不会先于斑死去。否则被留下来的一个人，该有多么痛苦呢？ 他会坚持活下来，直至死亡将二人分离。继续完成没有完成的约定，做好该完成的事情，然后抵达旅途的终点、人生的终末。 宇智波斑注视着那双含着水光的银灰色眼睛，这个时候的白昭，更加接近一个普通人了，感情在他身上体现的明显了。 像是受到了蛊惑，又或许是遵从内心本来的声音，宇智波斑主动拉进了本来就格外接近的距离。 两人额头相抵，宇智波斑主动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腰身，紧紧地相拥。 仿佛吸取到了暖意，宇智波斑声音低沉地说：“昭，只是眼睛出现了小问题，我不会有事的。” 宇智波斑短暂的迷茫，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忽然坚定了下来。 是的，自己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弟弟泉奈，还有自己的心上人白昭。 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他们可以一起解决。 想要这样靠近对方，鬼使神差的，宇智波斑做出了这样过于亲密的举动。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宇智波斑说道。 这是宇智波斑难得这么大胆的举动，往日里，他总是很克制。 斑看起来很奇怪，白昭想到。 看起来似乎是充满隐忍的情绪，和喜悦以及其他道不明的情绪混杂在一起。 但是比之前的状态好了很多，这大概是一件好事。 白昭其实不喜欢和其他人过多的亲密接触，过去的人生缺少这样的机会，他也不觉得和其他人拉近社交距离有什么好处。 但是现在的话，似乎也不错，白昭不讨厌这样的感觉。 “当然，斑，这是约定吧。”白昭问道。 宇智波斑笃定地说了一句，“当然。” 所谓的约定，也就是要去实现的诺言。既然是约定的话，那么一定要去做到，约定是不可以失约的。 白昭怀抱着这样的想法，记在了心里。 第40章 当初白昭得到残留的树根后， 便对树根残留做了一点变动。 本就早已失去活性的树根，在他的术式下扭曲了原本的状态，逐渐“活”了过来。 这是出自白昭自身起源的应用而造成的结果， 对物体进行扭曲而变形， 对现有的事物做出一定程度的改变。 术式需要白昭不断地定时补充， 一旦失去了他的维系，这样虚假的状态会立刻失效， “活”过来的树根会逐渐恢复原本的样貌。 但只是借由树根原本的特性，吸收地脉的魔力， 魔力足够后，他就不再需要树根的存在了。 将近十年的积累， 再加上白昭时不时地储备自己的魔力，仪式的召唤所需的魔力已然足够。 绘制好召唤符文之后，空气中的魔力开始涌动， 咒语吟诵完之后，白昭迟疑了一下， 还是慢慢地开口， 补充地说：“……如果愿意的话，就请回应召唤吧。” 想要统一， 想要实现和平的心愿， 仅此而已。 如果这能够称之为个人的私欲，那么他确实算是拥有所谓的欲望了。 ……会召唤出怎样的从者呢？白昭难得感受到迷茫的感觉。 没有圣遗物， 纯粹凭借个人的相性进行召唤。这无疑是大胆的举动，或许能和从者磨合的不错，但未必会达成预期想要的效果。 但即使失败，召唤的英灵不符合预期，也没有关系。既然拥有了明确的目标， 那么白昭就会为此坚持下去。 不过是再等几年，哪怕十年二十年都没有关系。 毕竟通往成功的道路未必一帆风顺，失败乃是常事，白昭平静地做好了心理准备。 英灵的身影慢慢显现，金色的粒子化为实体，召唤成功了。 “你好，御主。我是梅林，也被称之为花之魔术师，如你所见，职介是caster，希望我们以后可以好好相处。”说话的人是有着花瓣耳饰的白发男子。 梅林发出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感叹：“哇，御主，看来我们确实很有缘分。” 第一眼的时候，梅林以为自己好像看到了所罗门，又好像看到了他自己。 说到底，对方和他不是相同的生物。他是梦魔之子，而对方确实个实打实的人类，即使身体出现了变化，但目前这一本质没有完全改变。 第65章 不懂人心、缺乏感情的人，但梅林一方面又清楚对方和所罗门的区别。 至少所罗门的伪装相当成功，仅凭手足举止，是看不出来他是被剥夺了感情的人。 可是这次的御主不一样，他缺少对正常人的模仿，是自认为做不到，还是出于某种自己也无法言喻的傲慢而不去做呢？梅林觉得这点有待观察。 仅凭第一眼，即是出自千里眼的存在，也是出自御主和从者之间的契约，梅林发现了他是现在视的持有者。 真实奇妙的缘分，连梅林都忍不住如此感慨，然后期待着白昭的故事。 这次会上演的，是怎样的故事呢？这样的男人，会得到怎样的结局，梅林对此很感兴趣。 ……这一次的话，同样是缺乏感情又不同的人，就算是梅林，也期待着一个能称得上美好的结局。 见到梅林自我介绍完之后，一旁身着盔甲的白发从者不争不抢地自我介绍道：“职介为lancer，真名是迦尔纳，御主，以后请多指教。” 迦尔纳单刀直入地接着说道：“御主如果有什么需要达成的愿望，只需要下达命令，我会为御主完成。” “谢谢，我正是为此而召唤你们的。”白昭没有推辞，直接肯定地给出了答复。 “名字是白昭，希望我们以后能好好相处。至于魔力的话，还请不要担心，既然决定召唤复数以上的从者，魔力的供应我已经做好准备。你们无需束手束脚，放开行动即可。” 白昭简单地自我介绍，然后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们。 梅林和迦尔纳，这么一看，这次的召唤算得上大成功了。 系统007激动地恭喜着白昭，眼见这么多年白昭一路奔走，现在初步取得成功，实在是件好事。 “那就辛苦御主了。”梅林笑眯眯地回答道，看起来完全是一个清爽可靠的从者。 迦尔纳并不在意御主看似冷漠缺乏生动的神情，只是颔首，“我明白了。” “御主召唤我们，是需要我们做什么事吗？”梅林脸上挂着笑容，似乎在催促白昭赶紧说出自己的目的，好像迫不及待地想要为御主解决困难似的。 “……嗯，我现在算是担任着大名的职位，只是就表现而言，我并不适合。打理国家，实在是一个艰巨的挑战。”人偶一般精致的面容上，这一刻出现了困扰的表情。虽不明显，可根据他之前的表现，这已经是一个显眼的变化了。 “很多的时候，完全搞不懂他们的想法。”即使或多或少清楚背后的逻辑，可还是无法真正理解，这就是白昭的困惑。 “既然被召唤出来了，我很乐意分担御主的烦恼。曾经我也担任过王的宫廷魔术师，姑且在治理国家上面有着经验，这一点御主完全可以放心。”梅林热情地自我介绍道。 “是这样吗？”白昭瞥了他一眼，“……我对你的能力抱着充足的信任，但是其他的方面，我想我们还缺少了解。” 不说别的，至少私生活混乱这一点，梅林确实是存在的。 虽然或许是出自梦魔的本性，但是这样的行为还是会引起糟糕的后果。 白昭对梅林的观感尚可，至少对方的言语举止确实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帮他的。即使其中或许掺杂了其他的成分，但白昭并不在意。 但如果梅林无法约束好自己的行为，保持着风流的秉性，白昭不会坐视不理。 生物或许有着先天的本能，但这可以通过后天的有效的训练来控制本能，因此天性如此不该是放任的理由。 “希望我们以后可以相处的愉快。” 白昭这么说道，对于梅林明显带着打量的视线视若无睹。 “如果军队需要统率的话，我可以胜任这一职位。”迦尔纳说道，表情不变。 “我相信你，迦尔纳。” 目前为止，白昭对自己的从者们抱有充分的信任。 既然对方回应了召唤，还表达了愿意帮助自己实现心愿，尤其是召唤的对象是梅林和迦尔纳的情况下，那么白昭没有理由去怀疑对方。 “你们有得到关于这个时代的情报吗？”白昭问道，因为这是他自己设置的术式，加上受限于不同世界的原因，可能会出现纰漏。 “大致的常识性知识没有问题。”梅林颔首，示意这就足够了。 迦尔纳也点头赞同了梅林的观点，虽然看起来似乎情绪淡漠，和白昭有些类似，实际上迦尔纳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只是情绪的表达没有那么外露罢了。 既然回应了御主的召唤，那么迦尔纳就会为御主实现心愿。 即使第一眼，迦尔纳就看穿了目前身为同僚的梅林和需要效忠的御主白昭的本性，他也并不在意这一点，愿意帮助白昭。 即使御主有着与常人格格不入的本性，可迦尔纳还是包容地接纳了这一点。或许某种程度上，他们也有着共同话题。 御主的心思并非坏心思，这要确认了这一点，对迦尔纳而言就足够了。 因为就是在明之国的范围召唤的英灵，因此很快就赶回了新城。 白昭见到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后，主动对双方的姓名进行了介绍，并解释说：“梅林和迦尔纳是我找到的值得信赖的帮手，以后会和我们相处很长一段时间。” 如果哪天梅林和迦尔纳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想要停止契约回归英灵座，白昭会尊重他们的意愿，不会阻拦他们。 第66章 宇智波泉奈打量着迦尔纳和梅林，虽然白昭这么说，可以他警惕的性格不会因为一句话就放下戒心。 宇智波斑对迦尔纳的观感尚可，只是看到梅林的第一眼，下意识地觉得对方实在有些轻浮，甚至看起来有些可疑。 但白昭这么说了，宇智波斑愿意相信他，虽然还保留了一定的怀疑，总体上还是认同了他所说的帮手们。 不论心中有什么样的想法，宇智波泉奈还是面带微笑表现亲切地说：“欢迎你们的加入，明之国处在刚刚起步的阶段，如今一来，真是帮了大忙。” 迦尔纳想到临走的时候，白昭叮嘱过，不用称呼他为御主，直接叫他的名字就好。 既然他这么说了，迦尔纳此时也就回答：“既然是白昭的命令，我自然会听从。” 梅林脸上挂着亲和的微笑，“我只是做了自己分内的事情，而且也算不上是无偿，以后的话，希望能好好共事。” 宇智波泉奈打量着梅林脚下走到哪里就开到哪里的花，只觉得这一切怪异极了。 可疑，实在是很可疑。 自称是迦尔纳的男子，看起来倒是成熟稳重一些。 可是白昭没有解释他们来历的打算，或许是他认为这些并不重要，因此也就没有直说。 算是认识那么多年了，宇智波泉奈还是相信白昭的人品和性格。 即使白昭有时候会说出一些古怪不合时宜的话，似乎不懂人情世故，可他也确实有着自成一套的判断，在大事上基本上没有出过什么差错。 “既然以后大家都要共事的话，不如我来为你们介绍一下现在的情况吧。”宇智波泉奈说道，主动承担了这项任务。 迦尔纳点了点头，没有异议。 梅林露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十分感谢，事实上，我也对这里很好奇呢。” 第41章 虽然看起来好像有些浮夸， 和忍者的画风格格不入。但总体而言，梅林的表现彬彬有礼，礼仪举止挑不出半点错误， 看起来似乎只是缺乏紧张感有些过于松弛的样子。 迦尔纳看起来沉默寡言， 倒是耐心极好， 也不会觉得这些事务枯燥无趣，给人感觉意外的可靠。 白昭向梅林和迦尔纳点头示意， 表明自己的态度之后，便目送他们离去。虽然宇智波泉奈跟着他们离开了， 可宇智波斑仍旧留了下来。 “你还好吗？”宇智波斑目光担忧地注视着他，突然带回来了两个气息格外陌生、举止装扮与忍者大相径庭的人， 他付出了什么代价，会不会对他自己产生副作用，这才是宇智波斑目前最关心的事。 “目前没有任何问题。”白昭实话实说， “不过如果之后爆发了战斗的话，我消耗的魔力会有所增加。他们回应了我的召唤， 作为现界的代价， 需要我的魔力来维持他们的存在。” 这样的代价，在白昭眼里不算什么。不如说， 他们愿意回应召唤， 已经算是帮了大忙。 “是类似于通灵契约的召唤吗？”宇智波斑问道。 “是我发起了召唤的申请，他们看到了， 回应了，被召唤到现界。严格意义上说，和通灵契约存在很大的区别。” 白昭言简意赅地回答，他认为这其实并不重要，也无需过多解释。 解释从者的存在， 会牵扯到他过去的人生。但他过去的人生没有牵挂之物，因此也就没有提起的必要。 “如果负担很重的话，我可以帮忙减轻吗？”宇智波斑说道。 若是毫无疑问，这是不可能的。可既然白昭不想说，宇智波斑也不会追问下去。 “……”白昭停顿了好一会，才想到怎么样组织语言说出来：“补充魔力的话，好像是体/液交换。不过这种方法，我没有尝试过。” 宇智波斑觉得自己好像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脸颊发热，完全不敢再去直视白昭银灰色的眼睛。 “这种方式的话，我和斑不会用到的。”白昭认真地思考，由于太投入以至于没能注意斑的神态变化，“说到底是魔力补充的问题，只要我向大源抽取魔力就好，只是过度的话，身体过度负担，后续不过是要好好休息，问题不大。” 寻常的魔术师，是无法直接使用大源的魔力的。可以达成这样的效果，是由于他自身起源的特性，对自身的存在实施潜移默化的扭曲，连接大源中的魔力，使之流入自身。 让自身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完全融入其中，星球生命力的循环，因此可以和他交汇。 “如果有什么问题，昭，我们要一起商量。”宇智波斑还是不放心地说了几句，忘不了刚刚白昭说的话，道别离开了。 气氛实在尴尬，宇智波斑离开的背影带着落荒而逃的意味，匆匆离去。 晚上的时候，似乎是梅林和迦尔纳忙完了初步的交接。金色的粒子化为实体，梅林面带微笑地看着白昭，语气上带着关切，“御主，什么都不说的话，真的好吗？” 梅林看起来像是知心大哥哥的样子，非常乐意解决他的困难。 “梅林，我不认为我的生活有什么必须要你使用千里眼的地方。你这样做，有什么理由？” 带着观察的视线，千里眼之间的交汇，白昭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但是梅林白天有事要做，白昭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第一时间问罪，因此只是平静地询问梅林这样做的理由。 第67章 “因为实在关心御主的状况，万一有突发事件，我也可以第一时间赶到御主的身边嘛。”梅林看起来好像完全不介意他的询问似的。 “如果遇到突发事件，我自然可以凭借契约呼唤你们。”白昭回答，虽然并不是正规召唤，没有令咒的存在，可是御主和从者之间的契约还是没问题的。 然后白昭才回答梅林一开始的问话，大概是无法理解梅林为什么会这么问，才会在问完话之后慢慢组织语言回答：“你是指的什么？” 梅林看着这一次的银发御主，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迟钝而恼怒，像是开导，语气亲和：“其他的暂且不说，至少御主身上的变化，什么都不告诉对方，这样真的好吗？” “又没有什么区别。”白昭言下之意，自然是两者都一样，告不告诉没有必要。 “这样频繁地加强使用的强度，甚至主动去唤醒起源的存在，迟早有一天，会被吞噬的。”梅林好心提醒道。 “至少这是百年之后的事了。”白昭平淡地回答道。 梅林只是觉得有些惋惜，“以你的资质，只要不做出这样火中取栗的事情，明明可以在魔道的路上走得很久的。” 强大的魔术师，有着各种各样的办法延续自己的寿命。几百岁的年龄，对于有着天资能力的魔术师来说，并不是个遥远的数字。 像白昭这样，出生后就强化自己的身体，至少在寿命上，可以超越普通的人类。 对于起源的合理应用，不会引起起源的反噬。但如果刻意唤醒起源，借此短时间内得到更明显的力量，则是牺牲未来换取眼下了。 梅林摇摇头，看起来似乎是不赞成他这样的回答。可是看着白昭的眼睛，发现这就是他的真实想法之后，梅林多少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你或许不适合那边的世界。” 人类总是会追逐一些梅林无法理解的事物，他的学生也好，还是眼前的御主也罢。 “不过既然御主你是真心实意这么想的，我也不会多加干涉了。”梅林的微笑，似乎更加真实了一些。 或许是因为曾经做过干涉他人命运的事，这一次，梅林竟然出奇地没有做出多余的举动。 看着这样和常人不同的御主，至少有了坚定的信念，算得上一件稀奇的事。 “身为花之魔术师的我，也真心希望御主可以有个美好的结局。” 或许一开始只是出于好奇的心态，梅林才会回应召唤。想看看同为千里眼的持有者，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但真正看到这次的御主之后，梅林的态度端正了些，没有原来一开始带着玩乐的想法了。 就算是梅林，也不想再看到同为千里眼的持有者，落得个不幸的结局了。 “谢谢，梅林。到底适不适合这种事，我已经不在意了。我想要的东西不多，眼下已经满足了。”银灰色的眼睛，这个时候带上了温度。 “……明天会是什么样子，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这样大家都会有的想象，过去的人生中，我从来没有过，我似乎天生就是个缺乏想象力的人。”这么说完，白昭又有些不确定了。 “……也许不是完全没有想过，例如所谓的认同，这样的事情。” 很多的时候，融入不了其中。周围人带着隔阂的视线，把他和其他人分成了两个世界。 每天有着各种烦恼的大家，感受着痛楚的大家，非常辛苦。明明溢满了悲伤，被负面情绪压在身上，可还是要强颜欢笑，带着面具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要是大家能和他一样，感受不到这些就好了。这样的话，至少面带笑容的时候，一定是发自内心的吧。 不过他也知道，这只是他偶尔的异想天开，不存在实现的可能性。 “但现在已经足够了。”他也可以对未来的生活怀有一定的憧憬了。 “梅林，我不擅长和人类打交道，无论如何，在这一点上，你是远远胜过我的。今后还会有许多麻烦你的地方，你需要什么回报吗？” “御主，这一点完全不用。”梅林微笑着说道，“或者说，报酬的话，我已经收到了。” “是这样啊。”白昭明悟地点了点头，“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地方，请指出就好。” 他不知道梅林所谓的报酬是什么，可既然梅林总归是站在他这边的，白昭也就不去在意这些了。 从者有着各自的理由，虽然是契约的关系，但实际上没有义务互相告知对方自己的想法。 只要相处得顺利，对于他而言，这就足够了。 “你们和泉奈相处得怎么样？”白昭问道。 “这样的事情，你完全可以打开千里眼看看，御主。”梅林提醒道，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提醒御主不会听进去。 白昭摇了摇头，还是拒绝非必要的情况下使用千里眼窥视他人的生活。 “梅林，以后也不要用千里眼来观察我了。严格意义上，这是很失礼的行为。真有危险需要你的时候，我自然会通过契约联系你。”白昭没有说这是偷窥的词汇，但还是指出了梅林做法的不当。 “好吧好吧，我明白了。”梅林打了个马虎眼，没有想要再谈及这一点的意思。而是转口提及了其他的话题，“我们相处的很不错，这一点御主大可放心。” 梅林倒是对宇智波泉奈一开始对他的看法毫不在意，身为梦魔之子的梅林，其实不会对这样的事情产生什么特别的感觉。 第68章 虽然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实际上梅林并不能理解人类的感情。凭借着自己的知性和对人类的观摩以及梦魔的特性，梅林的伪装虽然偶有违和，但总体而言还是相当成功的。 “那是个重视家族和亲情的男人，不过有御主的好友在的话，姑且还是可以信任的。”梅林作出了评价。 不过就算是在意，人类也常常会打着为了对方好的名义，作出违背对方意愿的事情，这也是人类的矛盾之处。梅林早有了解，因此不会做出完全果断的判断。 白昭颔首，认可了梅林的评价。 第42章 明之国最近在招募周围的忍族， 试图改变过去忍者以家族为单位，接受雇主雇佣完成任务的方式。忍者转为像其他的家臣士兵一样，持续的受雇于大名， 不必再过着没有稳定收入的日子。 这让一些小的忍族蠢蠢欲动， 若是像是日向、宇智波和千手之类的大族也就罢了， 有着稳定的口碑，总会有任务找上他们， 不必担心接不到任务就没有收入，这样不稳定没有保障的日子。 可他们这些小族， 很容易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导致有时候尚且富裕， 有时候却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例如有的雇主谎报任务等级，他们做任务的时候难度过高无法完成，还会折进去好几个青壮甚至一小队人全军覆没， 这对人口有限的忍族实在是个不小的打击。 如果连续好几单任务口碑不佳，家族的名声会受到打击， 更没有人愿意找他们这些小忍族了。就算有来找他们的， 也是受限于经济实力，不得不以较低的报酬来雇佣他们。 而且由于小忍族实力上限不高的原因， 能接到的任务的范围种类更小， 没有多少能挑选的余地。 就算是一些大点的忍族，听到这样的消息， 也忍不住动心了。虽然明之国国家的综合实力不如五大国，可到底是个资源不错的国家，背靠大名不仅收入稳定，地位上而言也会比原来忍族单打独斗的日子更高。 接到大名雇佣邀请的小忍族们一个个的没有太过犹豫，就决定加入明之国。他们心里清楚， 新任的大名肯定还是更想要忍界大族加入，他们现在能受邀，主要是大名刚开始需要有人表态，而那些大族还在观望之中。 这些忍界大族有着矜持的资本和能力，可他们这些小忍族可没有这样的体量。 错过了这个机会，之后明之国大名未必就需要他们了。这些小忍族抱着这样的想法，抓住机会同意了。 千手族地内，千手柱间兴高采烈地拿着明之国送来的信件，立刻跑到了千手扉间面前，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扉间，快看，果然斑是个守信的人，我们快答应他吧。”千手柱间脸上的笑容快咧到耳根，语气中带着高兴和激动，迫不及待地想要同意。 “闭嘴，大哥。”千手扉间受不了柱间的这幅姿态，眉头紧锁，神色难看，看不下去地说：“大哥，你这幅样子成何体统，你是族长，要稳重一些才是。” 虽然往常大哥也会没个正形，但也不至于像是今天这样，简直跟在赌场里赢了把大的似的，让千手扉间没眼看下去。 千手扉间没忘记重点，又立刻说道：“宇智波不怀好意，他们这样做，是有意拉我们千手上贼船。明之国的做法传开，周围的国家不会坐视不理，甚至会一一效仿。这样一来，我们千手完全可以加入火之国，没必要非要去明之国不可。” 千手扉间没有忘记大哥儿时的梦想，很是认真地说：“大哥，我知道你以前想要建立一个村子，把孩子们保护起来，可以长大，而不是在战场早早死去。明之国如今这样做，大哥你的梦想也有实现的机会了。” 本来，千手扉间对大哥的梦想不抱期待。可如果柱间真的这样去做，他哪怕一开始不同意，但最终还是会帮助大哥实现梦想。 因为他们是家人，他们是兄弟。而且千手扉间的心里，未尝没有渴望过这样的场景。 如果这样的事情真的实现就好了，如果能够更早的实现就好了，这样的话，瓦间和板间也就不会死了。 只是即使偶尔怀着这样的想法，千手扉间也绝不会说出来。他决心要成为家族的脊梁，逝去之物无法回来，他不能回头，只能向前看。 “我们和宇智波一族有着仇恨，大哥，你忘记板间和瓦间是怎么死的了吗？我们绝不可以和他们联手。而且明之国的野心太大，迟早成为众矢之的的存在。在综合实力上，明之国远远不如五大国。真的爆发战争，无异于以卵击石，只不过是徒增伤亡，他们不会成功的。”千手扉间语重心长地劝道。 闻言，千手柱间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表情一时之间，带上了一丝落寞。 “扉间，我没有忘记板间和瓦间。我是大哥，我绝对不会忘记他们的死亡。”千手柱间长叹一口气，神情带着悲伤，“是我做大哥的还不够强，做得不够好，没有保护好板间和瓦间。” 千手扉间沉默不语，大哥的想法，他又何尝没有呢？ “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想让更多的孩子步上板间和瓦间的结局。小的时候，我这个当大哥的还在板间和瓦间面前，说过即使父亲不赞成我的梦想，我也要达成它。当时，板间和瓦间还跟我说相信我可以做到，他们期待着这一天。” 是的，千手柱间没有忘记那一天。 第69章 瓦间和板间期待信任的眼神，虽然小心地叮嘱他不要在父亲的面前说这种话，会挨打的。可还是会鼓励他、相信他。 “大哥一定能做到的。” “我相信大哥，大哥要加油啊。” 这样的话，千手柱间一直、一直都记得。 “扉间一定也还记得吧。”千手柱间说道。 千手扉间沉默地点了点头，像是被胶带封住了嘴唇，半响无法开口。 千手扉间当然记得，因为那个时候，他还在场，他们四兄弟在一起，训练累了的时候瞒着父亲说一些悄悄话。 有对未来的期待，有和家人在一起时的放松。 那个时候，弟弟们都还活着。他和大哥还有着保护弟弟的愿望。 只是后来弟弟们死去了，他们保护弟弟的心愿也落空了，已经没有可以保护的人了。 “这是和板间、瓦间的承诺，当时他们还在的时候我没有实现。现在的话，扉间，我不想再失约了，至少等我回到黄泉见到板间和瓦间的时候，我能对他们说我做到了。我还想把愿望实现的场景是怎样的告诉板间和瓦间，他们没有看到过，我这个大哥会告诉他们。” 千手扉间久久无言，他没有停下，继续开口：“斑也失去了弟弟，他能给我送来这份信件，一定经过泉奈的同意。扉间啊，我们都经历过失去家人的痛苦，正是如此，我才想要让这一切结束在我们这代啊。” 怎么可能忘记呢？谁都没有忘记，也不可能忘记。就算家人已经离世这么多年了，可他们是家人啊。 “一直仇恨下去，会吞噬我们的心灵，也不会停止眼前这样互相杀戮的局面。就算真的有一天，我们将宇智波一族赶尽杀绝，那个时候，我们千手又能剩下多少人呢？死去的人重要，可活着的人也重要啊。” 如果能够早早地做到的话，或许板间和瓦间就不会死了。 “我们收手吧，停战吧，扉间。我知道你的顾虑，明之国确实存在内忧外患，可是宇智波一族加入了，没有道理我们千手就做不到，就解决不了这些困难。” 千手柱间当然知道，扉间之前会这么说，不只是出于感情的因素，更多的是现实的客观因素。 “扉间，即使明之国综合实力不如五大国，可只要我们加入，有我和斑联手，加上白昭的存在，在这个世上，又有几人能比得过我们呢？只要明之国好好发展，迟早有一天能比肩五大国的存在。” 千手柱间没有什么必须要统一的想法，至少眼下，他只是想要建立一个忍者的孩子们可以好好长大的乐园罢了。 至于具体的地点，千手柱间没有那么纠结。他只是不想再继续下去，不想要宇智波和千手的仇恨往复循环下去了。 儿时的梦想，他想要看到实现的那一天。 “……我明白了，大哥。”千手扉间深呼一口气，神色带着说不出的疲惫。 十多年过去了，大哥依旧没有忘记儿时的梦想。 这是他的大哥，是他的家人。 “既然大哥坚持的话，我不反对了。”千手扉间说道，这句话好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千手扉间又想到了板间和瓦间，想到了两个没能长大的弟弟，他到底是同意了。 “只是宇智波一族不能完全信任，白昭作为大名，也不一定可靠。”千手扉间还是秉承着自己的理智，不肯完全后退。 千手扉间也很怀疑，是不是宇智波一族完全架空了大名。因为白昭的性格，千手扉间无法想象他居然主动会对什么事提起兴趣。若说这一切都是宇智波斑挑唆的，千手扉间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让那样一个理解不了普通人感情的人成为大名，如果真到了明之国，千手扉间简直无法想象自己和对方相处的生活。 有一个大哥，还要加上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已经让他够头疼了。再面对一个白昭，千手扉间已经预见到了自己前途坎坷的命运了。 “大哥，到时候我必须跟着你一起去。我没同意的条件，大哥你绝对不可以同意。否则一切都作废，如果火之国若是招揽我们，我们就加入火之国。”千手扉间不忘威胁柱间，唯恐他这个大哥一上头就白给，什么都送出去了。 “放心，扉间，你还不了解我吗？我肯定没问题。”千手柱间听闻弟弟答应，喜上眉头，只觉得最大的困难已经解决了。 就是因为了解你，所以才会这么说，千手扉间没好气地想。 既然已经决定做这件事，千手扉间性格认真谨慎，自然会拿出十足的全力来做这件事。 第43章 宇智波佐和静静地等待新任大名阅读新的情报， 大名的阅读速度很快，很快地就以寻常人不能比及的速度看完了。 纸张翻阅的声音停止，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将情报整齐地放在桌面上。银发的大名陷入了沉思， 宇智波佐和深呼一口气， 鼓起勇气说道：“殿下， 接下来您有何指示？” 招揽忍族不是件容易的事，背后势力盘根错节， 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都亲自动身处理这件事。 “梅林在哪？”白昭问道。 闻言，宇智波佐和一愣， 反应过来后迅速做出回答：“梅林大人正在处理城主们想要联合求见大名的事。” 和各地领主打交道，对于梅林算是轻车熟路， 算是他的老本行了。 第70章 “是这样啊。”白昭若有所思。 新任的大名，其实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宇智波佐和算是在族内颇得宇智波泉奈信任的助手，因此见到新任大名的机会要比其他族人更多。 虽然大名看起来不近人情， 但却出乎意料的对很多事都不在乎，反而显得格外宽和。 即使是犯了错， 只要不是原则上的大问题， 大名只会简单地说几句，然后让对方自己把事情解决， 没有过多的责罚。 过去的侍女， 曾经因为在打扫的时候，不小心摔坏了前任大名新买的瓷器， 结果被处罚之后，在床上躺了两三个月，差点没有熬过那个冬天。 这一次，当这个侍女不小心打湿了大名刚写完的文书，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不敢抬眼看向大名，等待着新的处罚。 银白长发的大名只是淡淡地瞥了侍女一眼，然后叮嘱对方拿出新的纸张。 他自己又写了一份，握着毛笔的右手没有停下，一边对侍女说：“没必要恐惧，人都会犯错，这只是不值一提的纰漏。我已经记住了之前的内容，不过是重写一份罢了。这样的事情，以后注意就行。” 这么说完后，他又沉浸在没有处理完的事务中了。 宇智波佐和一开始还有些害怕和这样的大名相处，后来倒也慢慢的习惯了。 大名意外的比表现上的要好说话。 斑大人也会时不时地问他大名过的怎么样？大名和其他人相处的如何……诸如此类的问题。 乃至于宇智波佐和听到斑大人居然会问大名有没有遇到不顺心的事的时候，都会忍不住腹诽，大名哪里会不顺心？分明是其他人被大名哽住。 相处的时间久了，宇智波佐和倒也摸清了大名的脾性。 大名有时候其实也是会不高兴的，虽然表现的不明显，但确实是比往常的状态有所变化。 精致的眉眼微微蹙起，姣好的唇形抿成直线，这个时候的大名，多少是心里有带厌烦的。 大名看起来很讨厌和自己意见不一，又固执的人打交道。 想到斑大人临走之前的叮嘱，宇智波佐和觉得自己背负了莫大的压力。 在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的谈判桌上，空气中充斥着剑拔弩张的气息。好像双方稍有不对，随时都会拿起武器出手。 “千手扉间，别太过得寸进尺。”宇智波泉奈冷笑，对千手扉间狮子大开口的行为颇为不齿。 “是明之国主动邀请我们千手一族加入，虽然我们愿意为大名效力，可千手乃是忍界首屈一指的忍族，待遇自然要有所不同。”千手扉间不甘示弱，死死咬住口不放松。 宇智波泉奈打压千手之心昭然若晓，虽然确实是宇智波一族到来明之国在先，可以说是元老级别。可如果真的就此罢手，听了宇智波泉奈的鬼话退居一步，一步落后步步落后，迟早千手一族要被宇智波一族打压。 千手扉间自然明白，千手落后宇智波一步，地位上会有所差距理所应当。但他绝不会因此被宇智波泉奈彻底将千手一族钉在下方，势必要缩小其中差距。 “你千手一族是，难道我们宇智波就不是吗。我们可是心甘情愿为大名效力，不计个人得失。明之国提供了体面的地位和待遇，已经仁至义尽了。”宇智波泉奈立刻反驳，丝毫不欲退步。 千手扉间忍住自己想要骂人的冲动，宇智波泉奈这厮好生无耻。分明在明之国占尽便宜，还说得像是无私奉献不计得失似的。 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一来一往，唇枪舌剑。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僵硬地坐在旁边，有些麻木地听着他们辩驳。 偶尔千手柱间想要插话，“扉间啊，以后千手和宇智波都为明之国效力，大家也算是一家人，别那么斤斤计较了。”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让千手扉间就气得肝疼，几乎是立刻喊了一声，“大哥闭嘴！” 就连宇智波泉奈的脸色都很难看，冰冷地哼了一声，“千手族长自重，别乱攀亲戚。” 要不是顾忌着盟约的达成，宇智波泉奈憋住了更为刺耳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宇智波斑表情看似严肃不苟，但眉宇间的变化还是能看出他的疲惫。 时不时地，宇智波火核和千手桃华也会在自家二把手的示意下加入对话。 终于，几乎一整个白天的时间过去，双方总算敲定了基本的条约了。 在这场漫长的拉扯结束的时候，千手柱间本来蔫蔫的样子立马重新活了过来，不顾弟弟的黑脸，跑到了宇智波斑的面前。 “斑！”千手柱间爽朗一笑，热情地说：“我们的梦想就要实现了！” 他是发自内心地认为，只要能和斑联手，两个人一起为梦想奋斗，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 宇智波斑也松了口气，看到柱间傻笑的样子，嘴角上扬，“宇智波和千手联手合作，其他的不足为惧。” 闻言，千手扉间身形微微一顿，神色复杂。 宇智波斑的实力，确实在他之上。放眼整个忍界，也是站在顶点的人。 这样的人，让千手扉间感到庆幸的是，还好自己的大哥可以压制他。 可只要转头想到白昭，千手扉间庆幸的情绪一下子降到了谷底。 无论怎样不想看到这样的事实，千手扉间也不得不承认，宇智波斑抽到了一张好牌。 第71章 千手移居明之国的消息传开，忍界一片哗然。 这无疑表明了千手决定为明之国效力，得知此事，无论是各国的大名还是各地的忍族，纷纷炸开了锅。 日向一族祖地，传统的和室装饰的不亚于贵族的居所。第一眼望去，很难想象这居然是一个忍族的住宅。 日向族长愁眉苦脸，只觉得这天简直要变了。 他实在搞不明白，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好好的火之国不加入，非要跑到明之国去。 否则的话，现在日向族长也不必如此为难。 虽然早有传闻，千手柱间多次有意想要和宇智波联手。当时日向族长只是当作普通的谣言，没想到居然会有成真的一天。 这让日向族长进退两难，千手的事情传开，火之国很快反应过来，效仿明之国的举动，拉拢各个忍族。 其他国家也纷纷不甘落后，不少身价不低的忍族一时之间居然陷入了抢手的状态，纷纷选择观望。 “族长，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要选择一边。”族老沉住气地劝道。 摆在日向族长面前的信件中，有的是其他忍族想要试探日向的选择，有火之国大名送来的信件，还有千手一族送来的信件。 明之国大名没有直接表明自己的态度，这才是让日向族长陷入犹疑的原因。 千手一族传达的邀请，到底是千手的意思，还是明之国大名的意思，这让日向族长一时之间无法判断。 ……如果去了明之国，那么有千手和宇智波在，日向屈居人下的可能很大。更别说现在这两族的族长，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的实力，是日向族长无法比拟的。 即使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亲眼见过对方在战场上的表现，日向族长也不得不低头承认。 至少背靠火之国，背靠五大国之中资源最丰富的国家，日向一族的待遇不会差到哪里去，说不定能成为忍族之中领头的存在。 任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无论再怎么强大，也迟早会有寿命终结的一天，只要他们一去世，日向一族也可以高枕无忧，安心发展壮大。 经过百般考虑后，日向族长决定加入火之国。既然做出了选择，日向族长干脆联系起与日向交好的其他忍族，准备拉拢他们一同加入火之国。 这样一来，既可以得到盟友，还可以提高日向的身价，提前为谋取领头的地位做好铺垫。 “白昭，军队没有问题。”白发从者身材相对纤瘦，可绝不会因此力量上有所弱化。 白昭颔首，“辛苦你了，迦尔纳。” “这样的任务并不难，花费的精力不多。”迦尔纳平静地回答道。 “是这样吗？那就好。毕竟以工作而言的话，还是轻松点更让人喜欢吧。”白昭说道。 “挑战困难之事，为之付出努力这样的事情也很不错，御主不这样认为吗？”迦尔纳说道。 “……嗯，好像听起来确实是这样。不过，虽然这样说，有些事情我果然还是不喜欢，或者说感到无趣。”白昭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给出了回答。 和那些被欲望填满了脑海的人打交道，对于白昭而言，是一件困难的事。 即使达成目的，他也只觉得无趣。因为过程实在没有快乐可言，只是单纯地完成任务。 “你不擅长这样的事，会这么想理所应当。每个人的长处不同，就算比不上别人，你也不必感到介怀。”迦尔纳点头说道。 “说得很对呢，迦尔纳。”白昭露出了浅淡的微笑，这不是刻意地模仿，而是出自身体的愿望。 “能够召唤出迦尔纳，这么一看，我实在是个幸运的人。”白昭发自内心地感慨道。 迦尔纳微微一怔，随即回答道：“白昭，我只是个不值一提的人，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不过只要你需要，我会为你实现愿望。” “每个人都是特殊的，也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我认为召唤出迦尔纳是我的幸运，这样很正常吧。而且，说到底，没有谁必须要回应谁的愿望，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平凡的事。” “……是这样，所以这一次，我也很幸运。”迦尔纳点头肯定道。 这是仅凭借相性的召唤，其中掺杂的因素，或许是御主的心愿、性格、处境……这样复杂的因素，所做到的召唤。 第44章 各个忍族的动静， 自然瞒不过各国大名。 火之国大名简直要咬碎自己的牙，气得手指颤抖，“这些忍者， 真是不识好歹。” 一旁的心腹赶忙上前劝道：“殿下莫怒， 宇智波和千手不识抬举， 但日向一族愿意留在火之国，不仅如此， 其他忍族，鞍马一族、猿飞一族等族都是火之国土生土长的忍族， 也都留了下来。” 千手一走，猪鹿蝶三族也跟着对方离开了， 做出这样选择的忍族只是极少数。 更多火之国的忍族在观望过后，还是选择留在火之国。 国家的体量差距太大，即使明之国最近可以说是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可比之五大国，还是相差甚远。 忍族们不仅要考虑当前， 更要打算未来。 明之国的举动实在出格， 如今一来，五大国更是暗潮涌动。明之国的未来， 这些忍族们并不看好。 就算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再强， 也迟早有老去死亡的一天。 只要他们保存自身，背靠火之国的优越资源， 迟早可以壮大家族。而不是去明之国，前途不定，还要在千手和宇智波的手下讨生活。 第72章 “我倒要看看，明之国大名能猖狂到几时。”火之国大名压抑着怒火，冷笑说道。 千年来， 在这片大陆上屹立不倒的国家是他们五大国。区区一个新建立的国家，居然有胆子和他们叫板。 田之国大名也着实没用，枉费火之国这些年来一直扶植对方。 自然田之国大名下台，田之国本来上贡给火之国的额外收入也没有了。这点本来就让火之国大名心有不爽，如今更是被千手归顺明之国的事大动肝火。 “殿下，不如趁着这些忍族还在忙着搬迁族地，明之国大名周围防守没有进一步加强，我们把握好这个时机。”心腹悄声建议道。 闻言，火之国大名神色一缓。 “之前也试了不少次，只是都没有成功。” 火之国大名虽然没有直接派人刺杀，却派人打探过消息。只是人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有其他人试图派人暗杀对方，但都失败了。几乎可以说是全军覆没，没有掀起半点水花，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 “毕竟有宇智波一族在，而且那些人派去的忍者都太没用，没有成功是正常的，殿下。”心腹思量道。 火之国大名一听，认为有几分道理。一阵思考过后，还是下定了决心。 “把书信拿给我，我要联系一下土之国大名和雷之国大名。” 既然决定出手，那么最好一次成功。 虽然火之国大名看不上这些没有忠诚可言、多姓家奴的忍者，但是既然未来会明确归顺某一国，那么火之国大名姑且可以对他们高看一眼。 千手扉间也无法言喻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情面对白昭的。 曾经最不想面对的人，阴差阳错之下，反而免不了天天要打交道。 大名的卧室内空无一人，千手扉间本来做好的心理准备，在这一刻没有派上用场。 不知是庆幸于自己不用面对对方，还是失落白白浪费了时间，千手扉间头疼地深呼一口气，等了片刻后，决定先行离开。 “你在等我吗？” 清冷的声音在千手扉间背后响起，让他本能身体进入了防备状态，如临大敌地面对来人。 又是这样没有脚步的声音，连存在感都被压缩到了最低，像是无形的幽魂，让人难以察觉对方的存在。 “殿下。”千手扉间想到他们现在的关系，还是秉承礼节地喊出了声。 白昭的身形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无声地盯了千手扉间一阵，银灰色的眼珠在阳光的照耀下呈现出明亮的光泽，银白色的柔顺长发搭在他的耳边，这一刻就连千手扉间都恍惚觉得是活着的人偶走进了现实。 “如果不习惯这样称呼，可以叫我的名字，我不在意这些细节。”白昭说道，又想到了什么，补充地说：“不过他们好像很在意礼节这种东西，必要的场合下，你选择合适的称呼就好。” 冷淡的态度，平静中带着疏离。 千手扉间每次见他，他都是这样满不在乎的态度。 虽然说着看似体贴的话，动机更多的是出自所谓的“常识”。 就算自己真的不习惯，坚持原来的称呼，他也只会不解之后接受这样的事实，丝毫不会再坚持这所谓的“宽容”。 明明奇怪又格格不入的是他，可在他的眼里，自己或者说其他人才是奇怪又矛盾的存在吧。 “……我明白了，谢谢。”千手扉间回答道。 和白昭讨论这些是无意义的，既然是不重要的细枝末节，千手扉间也没有勉强自己坚持下去的意思。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白昭问道。 如果不是事出有因，白昭不理解为什么千手扉间会满心不情愿地来他这里，这个男人浑身都散发着抗拒的气息。 “您毕竟是大名，我来觐见您是应该的。” 这个时候，千手扉间又用上了满满的敬语。 “……最近大概会有人对您不利，还请务必小心，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们千手一族会派人负责您的人身安全。” 这话说完，千手扉间就料想到了结果。 “谢谢，但是没有必要，而且，很麻烦。”闻言，白昭没有过多的思考就给出了答案。 “而且，到时候真有敌人的话，不一定是他们保护我，而是我保护他们也有可能。” 白昭静静地看向千手扉间，“你不想和我打交道的话，可以不用再来找我。去找梅林就好，梅林比我擅长处理这些事。” 虽然梅林给人感觉略显轻浮，可必要的工作上，梅林还是很敬业的。 “你还没有见过梅林吧，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找到他。”白昭好意说道。 “不必麻烦您，我自己去找他即可。”千手扉间婉言谢绝。 “不想做的事，不去做就好了，没有必要勉强自己，扉间。” 听到白昭喊自己的名字，千手扉间有股难以言喻的古怪。 “这世上很多事不是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个人的喜好有时无关紧要。”千手扉间冷静地说道。 千手扉间并不喜欢直视白昭的眼睛，被双缺少明显情绪、冰冷无机制的眼睛直视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被完全看穿了一样。 是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尤其是对方没有明显的个人情绪色彩，让千手扉间有种被冒犯了的错觉。 他把自己当成了什么？所看的是属于人类的个体，还是名为千手扉间的人。 第73章 “可称呼这种事情，不想做也没关系，不是什么必须要完成的事。实话说，我不在意你对我的称呼，乃至观感。你想做什么，都是自由的。”白昭很疑惑，这一刻，表情都带上了细微的不解。 “明明你也知道我会这么想，还要勉强自己，我完全无法理解这样的行为。” 千手扉间已经习惯了谨慎。 今日的疏漏，来日说不定就成为了被攻击的弱点。 虽然大哥是族长，可千手扉间已经习惯了事事做好打算、还要随时为大哥收拾烂摊子了。 这导致在千手一族中，虽然大哥是族长，实力也是最强。可大大小小的事上，还是千手扉间更得族人信赖。 以至于族人们对千手扉间的印象，都是有谨小慎微、心思缜密、独当一面这样的印象。 只要有千手扉间在，族人们就能感到心安。 但千手扉间一开始也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在成为忍者的路上，慢慢地变成了让大家下意识想要依靠的人。 其中付出多少努力，大概只有千手扉间自己知道。 “不过我想没有多少人愿意体会不快的感觉，既然你这么做有你的理由，那么请便。”白昭说道，然后无声地离开了。 始终离群的怪物，这就是千手扉间的想法。 第45章 自从有梅林接管了事务后， 加上千手等忍族的加入，他的日子相对之前越发清闲了起来。 旁人或许会觉得他好像是被夺权了，因此私下里多有议论。他心平气和， 无论发生什么事， 他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即可。 新城忍者的身影越来越多了， 这一次明之国加入了不少忍族，街道上陌生的面容随之增加。 固然要谨慎提防敌对势力的忍者潜入刺探情报， 总体而言还是一个有利的变化。 虽然像是千手和宇智波这样的大族很难再找出第三个，但是忍者本身就和普通人存在着力量的差距。 招揽的小型、中型忍族， 对于现在的明之国来说已经足够了。 忍者们好像不习惯这样融入普通人的生活，刚开始还闹了一些矛盾和摩擦。 这样的事情在梅林出场后， 很快的解决了。 梅林面带微笑，表现出非凡的亲和力，向平民们解释“忍者是大家的守护者， 和军队一样是保护大家的存在”这个思想。 通过高超的话术，梅林三言两语便打消了民众的疑心和忧虑。 千手柱间很乐意看到这种事情， 忍者和普通人一起生活， 这是他曾经梦想中描绘的蓝图之一。 “要对忍者做好约束，制定各种规章制度， 现在已经不同于过去以家族为单位的时代。忍者融入普通人的生活， 势必要经过一番磨合。”千手扉间神色严肃地说道。 宇智波泉奈不甘示弱，“这样的事情， 我们宇智波一族早有经验，交由我们宇智波负责就好。” 在这件事的争夺权上，他们两个人谁也不肯退让。 “扉间，泉奈，这件事大家好好商量就好， 没必要太计较。”千手柱间下意识地想要打个圆场。 宇智波斑则干脆不加入这场争辩，上前把千手柱间拉到一旁。如果任由千手柱间加入他们的争吵，越是劝解，反而会激起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间的怒火。 “白昭，不上去交流一下吗？”梅林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了白昭的身后。 “这种事情，身为忍者的他们，比我更了解这些忍者的心态吧。至于普通人的想法，大概我的意见也算不得数。”白昭神色淡淡，只是沉默地听着他们的讨论，不做发言。 “说到底，普通人也好，还是忍者也罢，都是人类，没有根本上的区别，内心总会存在一定的共通之处。”白昭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是人类总是喜欢划分不同的符号，努力做出各种各样的区分。”梅林为白昭补充说道。 白昭抬眸看了梅林一眼，梅林面不改色地面对他的视线。 无论梅林表现得多么正常，完美地融入了人类的世界，可归根结底，梅林并不是人类。 虽然梅林喜欢混迹于人类的世界，可是对于具体的个人的话，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等到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的争吵告一段落时，梅林才向前说道：“好啦好啦，既然两位有了初步的决断，之后的事情也有了计划，那么后续的宣传也就劳烦各位了。” 虽然梅林的一举一动表现得温和有礼，看起来相当富有亲和感，可千手扉间却直觉有什么不对。 明明他和宇智波泉奈刚刚表面上有所争吵，甚至有那么几次敌意可以说是真情流露。 但梅林只是在一旁面带微笑，静静地看着他们，等到他们尘埃落定时才上前轻飘飘又不痛不痒地说上那么几句缓和气氛的话。 哪怕是千手扉间在这个时候都感觉到微微的冒犯。 一个看似温和有礼，实则举止散漫甚至是漫不经心的男人。明明是在场的一份子，他却表现的像是一个游刃有余的观众或者说是演员。 如果问梅林，大概也只会得到“哎呀，这是你们的私事，我也不好插手”的回答。 可不得不说，对方有一张出挑的脸。一言一行贴合着平易近人的风范，关键的时刻又擅长打圆场。 虽然是新上任的国师，但却意外的人气很高。 千手扉间偶尔觉得荒谬，好像对方这样表现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加上出众的皮囊，人们就会下意识被对方的表象所迷惑，而看不出来对方隐藏在外表之下的格格不入。 第74章 大名是怪人，连找来的国师也同样是怪人。 与之相反，千手扉间接触到名为迦尔纳的将军好像话不多，显得高冷难以接近。比起梅林，却更有真情实感一些。 即便是来到了明之国，千手扉间也一时无法确定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从大名到国师，这个国家好像处处透露着诡异。 可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千手扉间也没有回头的路了。 会议结束后，宇智波斑被千手柱间拉着想找个空地切磋。 看千手柱间实在热情，加上宇智波斑自己很久没有一场畅快淋漓的战斗，干脆就答应了下来，想要和千手柱间切磋一番。 宇智波斑骨子里是喜爱着战斗的。如果不活跃于战场，宇智波斑会感觉自己的生活缺失了重要的一部分。 这大概是一部分忍者的通病，一方面向往着和平，一方面又期待着战斗。 白昭只是看了一眼他们，然后叮嘱道：“斑，注意范围，不要破坏到周边的地形。” 宇智波斑颔首，黑色的眼瞳微微亮起，似乎是有点期待的看向白昭，说道：“昭，你不来吗？” 白昭摇了摇头，“你和柱间去就好，我去的话也参与不了，和我战斗大概很没劲。” 白昭不热爱战斗，或者说他缺乏挑战事物的欲望。 失控的感觉很糟糕，看到物体崩坏的不成样子，他感觉自己的大脑某一部分的神经越发活跃。 很想再看看那样的场景，弯曲折断的物体破碎后一节一节滚落的样子。让他坏掉的某一部分被唤醒，连心脏都会被挑动。 他知道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甚至是与常人格格不入的，可是好像天生的身体本能就是如此支配着他。 他只能下意识地去克制这种不该有的想法，这是错误的，他这么告诉自己。 斑看起来好像有点失落，白昭有些笨拙地安慰道：“斑已经够强了，这种事情不需要看我也能明白。” 千手柱间拍了拍宇智波斑的肩膀，“斑，白昭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宇智波斑微微叹气，说道：“我会很快回来的，昭。” 梅林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说道：“御主，那个男人表现得够明显了。” 同样是友人，和千手柱间相处时处于放松的状态。面对御主时，却会下意识想要表面最好的一面，时不时地向这边瞟过眼神。 白昭蹙眉，不理解梅林的话。 虽然说过直接称呼名字即可，迦尔纳答应之后就一直这样做，可梅林私下里还是会称呼白昭为御主。 见白昭是真的不解，梅林还不想直接点破，因此只是爽朗地笑了笑，不再说话。 见状，白昭没有试图追问。 梅林不想回答的话，就算询问，大概只能得到似是非是的答案。 如果真是必要之事，梅林自然分得清轻重会告诉他。 面对御主的感情问题，梅林选择了旁观，见证这份感情能否顺利的开花结果。 ……至少，人类的真心是宝贵之物，如今梅林已经意识到这一点 不会再试图擅自插手他人的命运，这是梅林在过去的人生中得到的启示。 从者得益于特殊的存在方式，不同于人类，只要有魔力的供应，就可以二十四小时全天无休。 听起来似乎是一件好事，可以最大化的发挥从者的作用。然而从者并非工具，有着自己的意志，自然不可能时刻进行工作。 白昭自然不会抱着这样的想法，因此梅林在完成每天既定的工作后时不时地摸鱼，他睁只眼闭只眼选择性地无视了。 梅林虽然喜欢观看人类的故事，但不代表必须会参与其中。说到底，因为人类的事情而额外增加的工作，哪怕是梦魔，多少会感到无趣也是正常的。 明之国的森林内，感受到久违又熟悉的查克拉，九喇嘛的耳朵动了动，睁开了竖瞳，向着发起骚动的方向看去。 “九喇嘛，还真是你啊。”穆王前蹄轻轻点地，和老朋友打了个招呼。 穆王的外形看似是纯白的马儿，却又有着海豚的曲线，头上有着坚硬的角，有种别致的美丽。 察觉到九喇嘛查克拉的气息，穆王难得生出见见老相识的想法，一路沿途追了过来。 虽然有些耗时耗力，可对尾兽而言，最不缺的就是时间。累了就休息一会，有兴趣的时候就继续坚持，找得到正好，找不到也没关系，全当打发时间了。 “怎么，我就不能换个地方接着睡嘛。”九喇嘛站起身子，和穆王叙旧道。 “你之前出现的地方，距离这里可是横跨了一个火之国。”穆王干脆走到九喇嘛的身边，直接坐了下来。 “之前的地方待够了，这里没有人类打扰，倒是清净许多。”九喇嘛倒没什么隐瞒，直接脱口而出。 闻言，穆王有些好奇，“哦？怎么，那些人类怕了你不成。” 九喇嘛微微晃动尾巴，“遇到了一个认识的人类，刚好是这个国家的大名，说是可以让我安心地待在这里，不会有人打扰。” “真的？”穆王绕着九喇嘛走了一圈，“你居然相信人类的话，真是不可思议啊，九喇嘛。” 九喇嘛一向讨厌人类，这点尾兽们众所周知。 “……哼，人类也不是没有怪胎。”九喇嘛回答道，又重新懒洋洋地趴在地上。 第75章 “虽然听起来很不错，不过可惜我不喜欢在一个地方留的太久。”穆王说道，它喜欢自由自在地在大地上奔跑，喜欢河流冲刷身体的感觉。 因此穆王虽然有点向往九喇嘛说的话，可还是不会过多的停留在明之国的范围内。 第46章 五尾的到来， 引起了忍者们的注意。 和室内，千手柱间沉思过后，问道：“斑， 真的不需要解决这些尾兽吗？” 宇智波斑摇头， 语气冷静地说道：“没有必要， 昭心中有数，这些尾兽暂时不必去管。” 千手柱间皱眉， 他相信只要有自己和斑出马，再加上白昭的力量， 解决这些尾兽不是问题。 虽然尾兽被视作灾厄，可千手柱间常年修行木遁和封印术， 对于如何制压制尾兽的力量，心中自然有数。 宇智波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加上幻术，也可以控制尾兽。 既然白昭不想对尾兽出手， 那么千手柱间就暂时制止了想法，左右尾兽没有闹出乱子来。 “柱间， 听说你要结婚了， 对方是漩涡一族的未婚妻。”宇智波斑望向柱间，问道。 千手柱间挠了挠头， 傻笑道：“是啊， 我要和水户结婚成婚了。斑，到时候你和白昭正好一起来参加我的婚礼。” “对方的实力如何？”宇智波斑说道。 “水户是个优秀的忍者。”千手柱间想到水户， 露出笑容回答道。 闻言，宇智波斑颔首，神色舒缓了很多。 “斑，什么时候你也成婚？到时候我一定去参加你的婚礼。未来说不定你我有了儿女，还可以成为亲家。”想到这里， 千手柱间兴奋起来，沉浸在自己的畅想之中。 “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真的成为一家人了。” 闻言，宇智波斑眼角一抽，他怎样暂且不说，千手扉间一定会炸了的。 听着柱间越想越多，宇智波斑忍无可忍，打断了对方的幻想：“不可能，我不会成婚，更不会有孩子。” “啊？”千手柱间陷入了呆滞，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向宇智波斑：“……斑，你不会是不行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千手柱间比宇智波斑本人还要着急，恨不得宇智波斑现在就能好然后立刻结婚。“放心，斑，我擅长医疗忍术，只要我给你调养，肯定没问题。” 宇智波斑终于忍不住，一个暴栗打在了千手柱间的额头上，“闭嘴，柱间，不要胡言乱语。” 无视了千手柱间大喊疼痛的怪叫，宇智波斑沉着脸说道：“没有这码事，只是我没有成家的打算。” 本来想到心上人完全不理解自己的情意感到烦闷的宇智波斑，被千手柱间这么一打岔，怒极反笑，反而摆脱了之前的沉闷。 不想再谈论自己的事，宇智波斑干脆把话题转回千手柱间身上，“柱间，你什么时候成婚？” “两个月后月初。”千手柱间一扫之前疼的哇哇叫的样子，脸上带着喜意回答道。 “漩涡一族倒是同意把族长的孙女嫁给你。”宇智波斑意味不明地说。 如今形势变幻莫测，漩涡族长倒是有魄力做出决定，没有取消婚约。 千手柱间神色一凛，“一开始确实有过分歧，不过现在都已经解决了。” 做出加入明之国，搬离火之国的举动确实存在风险。原本早就定下儿女婚约的漩涡一族，也开始犹豫起来。 最终还是看在千手柱间实力的份上，以及千手一族确实是忍界少有的大族。再加上漩涡和千手本来就有姻亲关系，到头来漩涡族长还是点头继续这门婚事。 宇智波斑自觉没趣，不欲再探究漩涡和千手一族的关系。 另一边，宇智波泉奈有事找白昭。问了周围的一圈人，才拼凑出白昭所在的地点。 新城周围的田间，宇智波泉奈抬眼望去，便看见白昭和乡间农夫在谈话。 农人一开始的神色还带着拘谨，唯恐冲撞到哪家的贵族。可是和白昭慢慢交谈后，逐渐放松了神色，语气开始熟络的与白昭交谈。 宇智波泉奈凭借忍者良好的听力，听清了他们在谈的话题。 无非是关于土壤中的害虫虫卵在增多，及时提醒农夫早日去除。 宇智波泉奈没有上前打扰，而是等他们交谈完之后，再找到白昭，可白昭好像早就看到了宇智波泉奈的存在。 白昭加快和农夫的聊天进度，及时抽身离去。 “怎么了？泉奈，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他问道。 宇智波泉奈说：“最近身份不明的探子越来越多，你最好注意自己的安全。” 宇智波泉奈知道以白昭的武力根本就不需要担心，眼下他也只不过是借着这个借口想要和他谈一下罢了。 但谁知白昭实在太过难找，如果没有人注意，对方就能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无影无踪，丝毫察觉不到去向。 白昭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他倒是没有像过去自己生活的时候完全收敛气息，而是刻意有在其他人面前留下点痕迹。 就是为了防止现在这种情况，如果有人突然来他，能够及时找到他。 “斑哥又和千手柱间出去了，你不去看看吗？”宇智波泉奈问道。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以宇智波泉奈的情商，加上又是自己多年相处的大哥，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宇智波斑细微的变化。 第76章 如果说从前只是单纯以为他们两个感情好，可是后来宇智波泉奈越是亲眼见到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的相处，这样一来对比就越发明显。 比起朋友有些过于亲密的举动和关心，加上之前联姻的事情，宇智波斑反常的表现，宇智波泉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完全看不出来猫腻？ 扪心自问，宇智波泉奈其实并不赞同他俩的事情。 更别说其中一个当事人似乎完全没有这样的想法。 宇智波泉奈还是希望自己的哥哥能够娶妻生子，过上普通家庭能有的生活。 可是希望归希望，如果这真的就是斑哥想要的，身为弟弟的宇智波泉奈也不忍心就这样阻止自己的哥哥。 说到底，宇智波泉奈只是想要自己的哥哥能够幸福罢了。 “柱间是斑的朋友，他们有自己的相处。”白昭说道。 “你也是斑哥的朋友。”宇智波泉奈说道。 “可我和柱间的关系一般。”白昭平静地回答道。 宇智波泉奈微微叹气，“所以说，我只是斑哥的弟弟，在你的眼里，也只是仅此而已。” 白昭不是一个喜爱社交的人，过度的社交对他而言反而是一个负担。这一点，宇智波泉奈相当清楚。 像是在丛林里独来独往的狩猎者，向来和群居的生活无缘。 即使老虎披上了羊皮，进入了羊群伪装成了其中的一员，可是这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是怎么样都无法改变的。 老虎改变不了自己食肉的本性，也不可能真的像羊群一样终日以食草为生。 “难道这样不对吗？我和斑建立了关系，但这仅限于我和斑之间。你们是你们，斑是斑，如果不是斑的话，大概我们的人生毫无交集。”白昭回答道。 如果有一天宇智波泉奈陷入了危险，白昭会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忙。 但这只是因为宇智波斑而已，而并非因为宇智波泉奈本人，一开始是这样的。 后来随着时间的关系，他和宇智波泉奈也慢慢熟络了起来。他们成为能够时不时聊天，然后一同认真进行着公务的合作关系。 白昭已经习惯了孤独。 曾经白昭问过梅林，“在阿瓦隆之塔的感觉如何？” “哈哈，其实还好。有凯西帕鲁格陪我嘛，虽然后来凯西帕鲁格离开了，但是我倒也不至于真的感到寂寞。” 这是实话，梅林没有完全丧失和外界的联系。 或许只要梅林自己愿意，就能随时离开这个囚禁他的地方。 凭借着千里眼，梅林能看到现在发生的事情，打发时间。 囚禁这个男人的，或许只是他的心灵罢了。 “你呢？御主，不觉得寂寞吗？”梅林带着亲切的笑容说道。 “还好，我已经习惯了，或者说这种事情不习惯也没有办法吧。”白昭回答道。 孤儿院的孩子们生活或许算不得富裕，但也绝对不能说是窘迫。 除了没有家人这一点以外，孤儿院的孩子其实和普通的孩子没有太大的区别。 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们尽职尽责的完成自己的任务，虽然孩子没有亲人，但工作人员也试图弥补孩子们的遗憾。 孤儿院的孩子们很少和他打交道，大概因为他实在太无趣了。 会来到孤儿院的孩子们，只有少数部分是身体健康的孩子，更多是由于各种各样的问题被父母遗弃了的。 在大家的眼中，白昭也是因为存在着缺憾而被遗弃的。 因为这个孩子比起其他的孩子而言并不正常，缺乏与外界的反馈和感情的体现。 白昭曾经被送到医院检查过，但是只得到了医生无奈的摇头。 “这个孩子有无痛症，他和其他孩子不一样，需要小心注意。没有痛觉会缺少对有害刺激的警觉，容易导致受伤。大概是因为生来的无痛症，这个孩子情感的建立存在障碍，可能会影响他形成健全的人格。” 医生停顿一下，又接着说道：“虽然这个孩子的基因暂时没检查出问题，不过无痛症本来就少见，全世界可能只有几十个患有无痛症的病人，相关的研究病例较少，还有待深入。” 工作人员因此对他上心一些，害怕这个孩子会因为感觉不到痛觉而发觉不到自己受伤。 除此之外，还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除了无痛症之外，他毫无疑问是个健康的孩子。 可他从来没有不小心受过伤，久而久之，孤儿院的工作人员见他能够照顾好自己，也就对他放下了心，减少了注意力。 没有办法，因为其他的孩子也需要大人的看护，工作人员总要把精力和重心放在更需要照顾的孩子身上。 从来到孤儿院的第一天开始，一直以来，他没有给大家添过麻烦，静静地在这个孤儿院长大。 白昭坐在院子里，一声不吭地看着雨后被水洼淹没的蚁穴。 “要不要一起去玩？”一个同龄女孩捏着裙摆，跑到他的面前。 他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我去的话，大家玩的估计会不开心吧？” 因为他实在不理解大家为什么会笑。 他们的游戏很无趣，而涉及到体力的游戏，那么白昭总是可以赢。 踩在大地上没有实感，就是阳光照在身上也感受不到，运动产生的快乐和他无缘。 女孩只是出于好意，担心他一个人感到害怕和孤独才来问他。 第77章 而他也出于好意，不想打扰其他人的玩乐。 就这样，久而久之，他没能融入他人的世界。 除非实在是无力抚养孩子或者是真的不想要孩子的父母，一般情况下。没有多少人会把自己的孩子丢到孤儿院的。 有的时候活下去本来就是一件辛苦的事，身体不好的孩子，可能没有活到成年的机会。 在孩子们突发疾病的时候，只要是他处于清醒的状态，他会沉默不语地凭借着特殊的视力，在第一时间内发现孩子们身体的变化。 突发心梗的孩子，因为残缺而一时没有照顾好自己摔下来的孩子……他会找到孤儿院的大人们，告诉他们发生的情况。有时还会凭借着记下来的急救方法，给这些孩子进行急救。 大家其实并没有很讨厌他，被从死神的手中夺回来的时候，相反还会很感激他。 只是他自己的问题罢了，只是他自己好像融入不了普通人正常的生活之中。 “白昭，你以后想做什么？”同龄的孩子在游戏的时候问他。 “我不知道，如果到大学的时候，或许我会去成为一名医生。”白昭实话回答道。 “医生吗？白昭很厉害，你一定能做到的。”同龄的孩子鼓励他。 白昭说：“我只是这种程度罢了，你也很厉害，陈阿姨说过你的绘画很好。” 闻言，男孩有些羞涩的挠了挠脸。 “还好，其实我觉得陈阿姨只是在安慰我罢了。”而且男孩想到了现实的问题，有些失落，“况且学艺术的话很贵，报班的费用、颜料纸张等支出都是一个问题。” “没关系，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白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对方说道。 “嗯，真的吗？”男孩好像有点惊喜，随后不太好意思地想了想，“还是不用了，谢谢。等我以后工作有收入了再开始也不迟，现在还是选择合适的道路比较好。” 见男孩发自内心的这样说，白昭才点点头。 孤儿院的孩子们好像很痛苦，可又坚韧地长大了。 偶尔的时候，白昭会梦到孤儿院的生活。 其实还算不错，只是他早就没有正常人的感觉，始终无法融入他人罢了。 会收到他人怜悯的情绪，他不讨厌这种感觉。怜悯本身是一种奢侈的情绪，愿意对他人散发善心，这不是一件坏事。 寻死这样的想法，在他上次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出现过。 ……只是曾经熟悉的那些事物，在现在的世界很少看到。 第47章 秋日的夜晚相当安静， 只能听到窗外树影婆娑的声音。 大多数的人已经陷入了梦乡，只有少部分还因为各种各样事情清醒着。 白昭本来已经躺在床上陷入了睡眠，直到在某个时刻猛然的惊醒， 睁开了眼睛。 不需要系统007提醒白昭， 他便已经知道有敌人闯入了宅邸。 白昭拿起床边的刀剑， 便将目光放在了敌人的身影上。 这一次的敌人，较之以往的忍者， 实力高了许多。 外面已经有人死亡，尸体倒在地上， 喉咙上由苦无造成的伤口流了一地的血液，红色的血液尚且没有变成褐红色， 看起来就像意外撒在地上的颜料。 只有那微微散发着的铁锈气息，表明了这并不是颜料，而是人体流出的血液。 察觉到地下的动静， 白昭猛地脚下点地，身形像轻盈的飞鸟， 腾空而起， 远离了地面猛然拔起的尖刺。 几乎是下个瞬间，敌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了白昭的身后， 趁着他这一刻凌空无法着地的瞬间， 以常人不能发出的巨力，袭上了白昭的背部。 他头也不抬， 直接侧过身子，将魔力凝聚在手中的刀剑上进行强化，一个格挡拦下了身后的敌人。 即使没有转头，敌人的动作也映入了他的眼中。 敌人见一击不成，毫无后退之意， 继续袭上前来。凌厉的拳头如同雨水一般落下，加上来人远超普通忍者的巨力，如果放在普通人身上，早就在这样的攻势下沦为肉泥了。 只是再快的速度，在他的眼中也清晰可见，像是慢放的电影，一一捕捉落入眼中。 手中的刀剑就如他身体的一部分，刁钻的攻势被他一一挡下。整个过程，敌人的拳头都没有碰到他的皮肤，而是拦于剑身之上。 短短的几个呼吸内便经过了大量的交手，艾见一时难以得手便立马后车。 地面的地形在这个时候突然裂开，龟裂的大地露出巨大的缝隙，让白昭一时之间难有立足之地。 当然，对手也是如此。石河见状，在艾停下的地点与其汇合，沉住脸色将手搭在艾的背后，通过超轻重岩之术减轻对方的重量，借此提升移动速度。 两个人通过超轻重岩之术停留在了空中，试图将白昭逼到地下。只要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将地面封住，缺少足够的氧气，很快就能陷入窒息状态。 这种土遁的使用需要消耗大量的查克拉，如果敌人能够及时反应，有着足够的实力，破除地面的阻碍，那么一切就会前功尽弃。 这本来是他们的战术，可是通过这短短的交手石河和艾便判断出了白昭的实力，不会被这样的伎俩控制住，必须要他们直接动手，击败敌人杀死对方。 眼下，他们试图将白昭逼入地下封闭的空间，并借由石河的土遁制造出的石人们来消耗对方的力量。 第78章 落入了地下，白昭只想到了一点，那就是之后的修复大概要花费不少的人力和物力。 他不想加大修复的难度，决意速战速决。既然敌人试图拉开距离，那么他就要把距离再次拉回来，逼近敌方。 空中的敌人有点麻烦，白昭意识到了这一点，微微蹙眉。 他挥剑的动作行云流水，将发力的重点放于手腕，挥出了数道剑气。剑气趁着敌方两人躲避的瞬间，白昭便凝聚了几个的风遁，借着风遁向上的力量，将自己送往上空直接逼近了敌人。 近身战斗一向是艾的拿手好戏，只是他们不欲拉长战线，如今动静越大，很快便会有人向这支援，将他们包围。 他们是趁着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离开都城，才前往大名府伺机而动。 在第一眼看到这所谓的大名的时候，石河和艾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绝对不是养尊处优的贵族，而是某个同行。 由于之前试图暗杀大名的人多次失败，石河和艾总结出了规律。那就是不能提前埋伏，必须在动手的时候如雷霆般迅速才行，否则会立即被察觉到杀意。 打探清了白昭的作息规律，他们便想要在白昭入睡的时候试图找到机会。 艾皱起眉头，石河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里去。看到紧逼的身影，心里发苦的同时，他们还不能轻易后退。 这是一项暗杀任务，他们来自雷之国和土之国，既然能交代身家联手，自然是收到了高额的报酬。 他们在这边和白昭交手的同时，日向裕介则负责阻拦大名府邸前来支援的人手。 不能轻易撤退，撤退就代表任务失败。 如果只是单纯高额的任务金，石河和艾是不想要趟这趟浑水的。 刺杀一国大名，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必然会引起不小的风波。 可是发布任务的人，是火之国、雷之国和土之国<a href=https:///tags_nan/sanguo.html target=_blank >三国的大名。 如今忍族联合的趋势越来越明显，说到底忍者是被雇佣才能生存的存在。既然如此，最终的结果也是效忠各自国家的大名。 而且任务之后，还会涉及到各国忍族的联合问题，谁负责牵头，最终以怎样的形式联合，大名需要怎样的结果，都是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这次的任务既是向各自的大名表忠心，也是证明自己的能力，交给大名的投名状。 “雷遁·雷水龙弹之术。” 由于充沛的查克拉而显现的水龙附带着电流，一旦击中敌人，会立刻麻痹敌人的身体，与强烈的水龙冲击相配合。 形成的多条雷水龙被强大的斩击所形成的风刃中一一劈开，有实体的水龙被无形的斩击攻破。 地下的石人见包围不成，立刻变换姿态化为大手形状，试图封锁白昭空中躲避的路线。 无法向石河和艾一样飞行，空中缺少着力的支点，让白昭一时之间陷入防御的境地。 石河多次在艾的身上使用超轻重岩之术调整其重量和速度，借此改变产生的动能。 直到亲眼看见白昭使用超轻重岩之术后，石河的脸色微变。 ……真是个怪物，明明他使用这个忍术不过两三次，却被对方学习过去了。 如果不是白昭的眼睛始终没有变化，石河几乎以为他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了。 到了他们这样成名忍者的地步，结印的速度早已远超其他忍者。 如果一开始白昭使用了超轻重岩之术与他们进行空战，石河还不至于如此惊讶。宇智波一族凭借写轮眼复制过不少忍术，身为宇智波效忠的人，会掌握超轻重岩之术不是不能理解。 可正是看出之前白昭受限于空中的弱势，在使用超轻重岩之术后逆转局面，石河才会心惊。 自战斗开始后，银色长发少年从未改变过脸色。 无论忍术多么逼近他，他都游刃有余，像是漫步在田野间般悠闲。杀机必现的攻势与他一一擦肩而过，每次都卡着极限向他们反击，逼得石河和艾不得不相互配合，将自己的身家本领使用出来。 最恐怖的是，白昭始终没有杀意。 如果不是招招试图在反击的同时取走石河和艾的性命，他们几乎以为白昭是在进行小小的切磋，而不是一招一式只为杀人。 这样的境界，必须是身经百战，手上沾满鲜血，早已将自身化为兵器的忍者才能做到。 哪怕是敌人，石河和艾都不得不感慨，如果对方成为忍者，一定是极为优秀的忍者。 在看到白昭结印的手势后，石河便大声提醒道：“小心，他要追上来了！” 艾的体术比石河还要强，优秀的动态视力早就发现白昭的动作，立刻做出了反应。 从小便利用雷盾锻体的艾，几乎很难碰到能够挡下自己全力攻击的人。 自见到任务目标后，艾便没有留手过，将自身的身体优势发挥到了最大。 但还是被挡下了，白昭没有相当强壮的体格，可蕴藏在身躯之下的力量让艾倍感棘手。 见到其他人被引来是势必的事，艾闭上了眼，决定不在顾忌动静束手束脚，全力以赴，即使被包围也没有关系。 石河见艾覆盖了雷遁之铠，心下微凝，便做出决断，利用土遁竖起壁垒，拦下已经赶往这边支援的忍者们。 日向裕介一人已经拦不住，只能通过白眼借助忍兽告知石河敌人前来的动向。 第79章 随着艾覆盖雷铠之后高速的移动被白昭一一化解，地面由于艾和白昭不断转移位置引起的冲击而塌陷。本来就被破坏的地形如何更是乱七八糟，仿佛灾难过后伤痕累累的土地。 肌肉的收缩、血管的变化……人体的反应一一落入眼中，白昭率先转移在艾下个移动停下的地点，手中的长剑就像无数次的归鞘一般，刺入了艾的腰腹，向侧边挑去，试图一击将其身体分为两块。 被预判落点的艾在感受到疼痛的一瞬间，便迅速做出决断，右手紧紧抓住剑刃，强大的电流向白昭输送，试图给石河创造机会。 白昭没有撤退，输送到他身上的电流，被短暂地扭曲改变了状态，强大的电流变为仅仅让身体感到刺痛的细小电流，借此躲过强烈电流的冲击。 被注入魔力强化的剑刃的状态在这一刻达到了极限，剑身浮现出裂纹，终于到底极限彻底崩坏了。 崩坏的碎片由于处于强化的状态，竟在白昭和艾的身上割裂出了细小的伤口。 石河的支援没有出现，因为他已经被出现的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联手夹击。 艾不得不和白昭重新拉开了距离，通过雷盾对肌肉进行刺激，试图暂时堵住伤口流出的血液。 第48章 “白昭， 将他们俘虏下来。”千手扉间喊道。 来犯的人还有利用价值，与其这样杀死对方，还不如留下来作为筹码。 日向裕介已经被俘虏， 只剩石河和艾两个人独自支撑。 他们不是没有撤退的机会， 只是完成任务的心强烈， 决定放手一搏，想要留下白昭的性命。 眼见失败， 石河和艾之后试图突出重围。 无论是杀死他们，还是留下对方的性命， 对白昭而言区别不大。 手中没有兵器，白昭干脆以拳迎敌， 身体像是蓄势待发的猎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艾和石河撤退的路线死死地封锁。 每一次身体的撞击，艾都感受到了恐怖的力道。与其说眼前的是人类， 不如说是披着人皮的尾兽。 艾曾经与尾兽战斗过，清楚的感受到它们的力量。 像是山岳般不可撼动， 身体里蕴含着远超普通忍者的力量。 一举一动都被提前预判， 被死死的卡住退路。 那是纯粹的将身心投入于战斗之中，不带半点的多余感情， 人形兵器般的存在。 在接取任务之前， 石河和艾对于明之国的大名早就已心里有数，做好对方是一个忍者通过不光彩的手段篡取了田之国大名地位的心理准备。 这样的忍者居然也会向往所谓的权力吗？ 这是当见到白昭的时候， 他们心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石河和艾不在意死亡，或者说成为忍者的时候，早就对于哪一天会死在任务里面的结局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眼下还不可以，他们的族人、他们的家乡，面对如今变化的局势， 还需要他们的存在。 怀着这样的心理石河和艾在力竭之后，终究没有选择以死抵抗到底。 “白昭，你没事吧？”宇智波泉奈略带焦急地问道。 “我没事。”白昭语气平静地回答道。 千手扉间及时用封印术封印了石河和艾的查克拉流向，以免他们恢复行动能力。 宇智波泉奈黑色的眼瞳仔细观察了白昭身上的伤口，发现确实如他所说，除了由于碎裂的刀片不小心划出的伤口以外，确实没有大碍，稍微松下了心。 否则的话，宇智波泉奈回去不知道要如何向宇智波斑交代。 都说忍者战斗受伤是家常便饭，可即使如此，也没有多少人想要看到自己的家人朋友受伤。 习惯不代表就能习以为常的去接受这件事。 “剩下的事交给我和千手扉间就好。”宇智波泉奈理智地说道。 虽然宇智波泉奈对千手扉间没什么好感，可是作为多年的死对头而言，也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手段。 宇智波泉奈想要用万花筒写轮眼作为辅助，以及千手扉间在旁边及时补充封印术，防止他们恢复查克拉趁机逃脱。 两人一起审讯敌人的情报来推算幕后主使的身份和意图，最大可能的提高效率。 既然目前处于同一个阵营，虽然免不了政争权夺利，可是宇智波泉奈也能较之往常，放平心态去和千手扉间合作。 “他们是故意挑斑哥和千手柱间不在的时候下手的。”宇智波泉奈皱眉，冷笑一声。 石河和艾是土之国和雷之国有名的成名忍者，在家族的地位就相当于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波斑各自在家族的地位。 而另一名最早被俘虏的日向裕介，也是日向家主的亲弟弟，深受日向一族的信赖。 石河和艾成名已久，实力出众。 如果单凭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间应对，两人稍有不慎可能也会落得个重伤的结局。 “之后我来收拾一下残局吧，如果需要审讯的话，等我修复建筑之后，我也可以来帮忙。泉奈，不必着急，情报的事，梅林可以解决，只要让他们失去意识即可。”白昭说道。 人是否在说谎以及内心的真实情绪，会在会根据人体内部的反应表现出来。 再高超的骗术大师和完美的谎言，也会有露馅的地方。 其实就算石河和艾不愿开口也没有关系，只要人处于沉睡之中，那么梦境的世界就是梦魔的天下了。 第80章 想到宇智波泉奈的万花筒写轮眼的副作用，白昭思考过后，打算把这件事情交给梅林。 从人类的梦中探取情报对于梦魔之子的梅林来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 身为御主确实可以第一时间通过契约召唤自己的从者。 只不过白昭认为这件事自己可以一个人解决，就没有打召唤从者的打算。 白昭打算留下来修复造成的破坏，至于如何从入侵的三人身上获得情报，依靠梅林即可。 想要短暂扭曲一件事物的状态和永久的扭曲，是不一样的，所花费的魔力和要做到的精细程度不一样。 例如控制死人的尸体。使其维持生前的状态，这一点可以通过短暂的扭曲而做到。但如果想要使其真正的像活人一样活过来，拥有着生前的思考能力，这就是另一个难以攀岩的高山了，可以说是达到神明的领域里。 但是对于死物而言，想要做到永久的改变状态，还是相对简单的。 白昭任劳任怨地先用土遁修补了被破坏的一塌糊涂的地形，然后又用自己魔术属性的特性，将被破坏的不成样子的建筑恢复了原来的状态，好像之前的战斗从来没有发生过似的。 只是死去的人无法复活，白昭一言不发地核对死亡的名单，将需要发放抚恤金算好，让人送到其家属的手中。 修改死物的状态虽然简单，但是修改活物或者是让死去的生命重新活过来，这已经是另一个范畴。 不愧是大名大人，这是其他忍者的窃窃私语，语气之中有仰慕崇拜之意。 单纯的怪物会被排斥，可是当这样的存在自己的阵营的时候，却又让人可以感到无比的安心。 拥有的强大的实力都会成为优点，所谓的沉默寡言和不善言辞，只是微不足道的缺点而已。 或者说当力量可以为自己所用的时候，这些缺点也就不是缺点了，反而会被人无限的包容。 对于这种突然的加班，梅林倒是没什么怨言，算是尽职尽责的排查出了情报。 “如果还有什么还需要帮忙的，我倒是可以通过梦境向这几个国家的大名传达讯息。”梅林微笑地建议道。 身为梦魔的梅林在，梦境和幻术上如何干扰生物的精神，比宇智波一族更为擅长。 梦魔是通过他人的梦境而生存的，其中的情感正是梦魔的食粮。 只要梅林愿意的话，完全可以对这些普通人下达暗示魔术，影响对方的思想和精神。 “那就先通过幻术控制他们的想法吧。”白昭说道。 不是不想杀死对方，只是现在还需要一些准备。 即使是晴天，外面阳光正好，可室内的氛围也没有明朗到什么地步。无形的东西压在人的心头上，让他们的表情都很沉重。 千手柱间率先开口：“火之国、土之国和雷之国已经存了杀心，之后说不定会引起战争，我们需要加强防守的力量。” 千手柱间确实不想看到战争的发生，这意味着有人会死亡。可是他也知道，身为一国大名遇到这样的刺杀，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善罢甘休。 如果被刺杀的人是自己，千手柱间还有可能选择忍耐，放弃追根究底，选择暂时的委屈求全。 可是被刺杀的人是白昭，是他的好友宇智波斑在意的人。千手柱间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替白昭做出决定，他也不是这么没有分寸感的人。 “梅林今晚会用幻术对这些大名下达暗示，让他们暂时放弃暗杀和开战的想法。所以暂时忍耐一下，等这之后稳定下来，再去解决这些隐患也不迟。”白昭补充说道。 “我们这边稳定下来，那么其他国家的忍族也会做好联合的准备。”千手扉间沉声说道。 只影响大名的决定，显然还不够。除了大名自己，大名的亲信和继承人，其他的贵族，迟早会生出警惕之心。战争的爆发无法早与晚的问题，千手扉间早就冷静地做好了心理准备。 危机能够延迟最好，但无法避免就要提前预防。 宇智波泉奈难得赞同千手扉间的想法，“我们还是要先下手为强。” 宇智波斑点头，赞成弟弟的想法，“这些人实在得寸进尺。” 想到这些高高在上的贵族，宇智波斑就没有什么好感。 贵族不会把忍者当成真正的同类，那么也休想忍者会对他们有多少好感。 能够被宇智波斑放在眼中的人少之又少，对于忍者来说，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因素。 第49章 战争能够带来破坏， 可是也能在另一方面加快凝聚人心的速度。有了共同的外部敌人，内部便能在威胁的存在下团聚一心。 忍者们其实并不喜欢战争，战争意味着死亡， 意味着亲朋好友的离去。可是如果没有战争， 忍者作为军事武器的存在就失去了意义。 只要忍者还拥有超乎普通人武力的一天， 那么忍者作为一个身份的符号，就永远都会与他人不同， 千手扉间很清楚这一点。 忍者无法轻易转为从事其他的行业，因为一旦将精力投入进去， 那么就会减少训练战斗的时间，减少在增强自身战力上的投入。 而如果其他同为忍者的竞争对手， 却仍然保持着战力的增长，那么死亡的只会是试图转行的忍者。 所以忍者不会将自身的精力投入其他的方面，忍者是靠战斗而生的， 也是为战斗而死的。忍者别无选择，只有这一个意义。 第81章 没有战力支撑的忍族只是无薪之火罢了， 一时的幸福不过是燃烧的火苗， 当薪尽的时候自然会熄灭了，就像过去其他消亡的忍族一样。 对于未来随时可能会引发的战争， 千手扉间虽然是被千手柱间所说的和平的梦想而打动， 可是他也比自己的大哥最先接受这一个事实。 “之后国内必须要全力以赴备战。”宇智波泉奈表情冷硬，在地图上标画了几个关键的位置， 示意这些点必须要加大人力的投入。 “这些都是国内交通的要点，还有几个地方可能容易被敌人钻空子。”宇智波泉奈说道。 千手扉间双手抱臂，眉宇紧锁，神情严肃，“不仅如此， 还要控制消息。如果随时可能爆发战争的消息流传开，会导致人心慌慌，引发乱动。” “还有注意有些人会不会两头下注。”宇智波斑说道，言下之意是担心有人想要当墙头草。 其实这并不奇怪。国内的不少城主早就不满如今的各种改变，认为这损害了他们的利益。 就算是招揽加入的忍族，不排除对方早就被人收买成为细作的可能性。即使概率不大，但是也不能忽视。 会议持续了很久，梅林始终没有参加。 梅林有心想躲，是很难被人揪出来的。 梅林其实缺乏主动想要做什么的积极性，更多的只不过是接收到任务，然后抱怨几句。虽然不会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完成任务的事情上，但是在经常摸鱼的情况下也能合格的完成任务。 说到底，人类不曾遭受毁灭性的打击，在被召唤出来的情况下，梅林自认为做到这种程度已经非常满意了。 会议结束后，又忙完了自己的任务。宇智波斑是在大名府邸的一处池塘边上找到的白昭。 秋冬季节，天气算是凉爽。微风拂过，带走了人心中的躁意。 银白长发的青年蹲在地上，长长的头发被深蓝色的发带简单束起。这样一来，长发没有因为下蹲的姿势搭落到地面。 因为身穿的是方便行动的短打服装，不会像贵族的长袍一样，只要弯下身就可能会滑落到地面上，方便简单。 白昭的手上拿着鱼食，时不时地往池塘里扔一些。 他好像在进行着游戏，看着鱼儿们游过来，每一次都是精准的挑选没有吃到肚皮撑起来尚且饥饿的鱼，而那些已经吃饱的鱼，反而在每一次抢食的过程中始终没有抢到。 每一条鱼游动的速度，腹中肠胃有没有饱和，都被白昭看得一清二楚。 这只是打发时间的游戏罢了。 看到宇智波斑的身影，他终于抬起头。夜晚昏暗的灯光下，他看起来好像更不真实了。 “要试一试吗？斑。”白昭问道，抬起右手，掌心朝上，将手里的鱼食给宇智波斑看。 这算是个锻炼眼力和观察能力的游戏，考验人的观察力和判断力。 宇智波斑答应了下来。 这样的游戏估计，也没有几个人能和他一起玩。 宇智波斑向来在战场上引以为傲的忍者素养，在这一刻用在了这小小的池塘的鱼儿们身上。 可宇智波斑不觉得这是小材大用，反而拿出了十足十的气势投入观察，明明是在扔一些小小的鱼食，这样的重量堪比米粒的大小，可他却拿出了扔苦无的气势。 还要注意力道，不能扔的时候因为力道过猛而伤到这些小小的生命，实在是有点考验。 宇智波斑投掷完了一波之后，白昭看那些肚皮快要被填饱的鱼，暂停了游戏。 “好了，斑，已经差不多了。” 这样的游戏也只有宇智波斑能和他一起玩一玩了。 “昭，你的伤势怎么样？”宇智波斑问道，目光放在他的身上，仅凭外表看不出来有伤口的存在。 “已经没事了，斑，我的恢复能力一向很好。况且战斗的时候，虽然不受伤是最理想的情况，但也不可能事事如意。”白昭说道。 “这次出去有碰到什么有趣的事吗？斑。” 如果没有刺杀这档事，宇智波斑本来可以和白昭轻松地交谈。 可是一想到正是因为自己和柱间离开，他才突然遭遇到这种事情，宇智波斑心中多少有了些懊悔的情绪。 “是我疏忽了，按理来说我和柱间至少要有一个人留在城里才行。”宇智波斑说道。 “这有什么疏忽的。”白昭摇了摇头，保持着平静的语调，“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去就去做。人类的生命有限，正因如此才应该要珍惜每一分一秒流逝的时间，忠于自己的内心。” 见到始终没有新的食物落入水中，本来聚集在一块的鱼群慢慢散开，向着湖水的底部游去。 “我做的决定正是忠于我的内心。”宇智波斑的目光放在他的身上，继续说道：“柱间就要成婚了，昭，你要去参加他的婚礼吗？” “如果柱间想让我去的话，我就会去。” 白昭其实不在意自己能不能去，会不会被邀请。 “婚礼的话，大家都是会笑吧，这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白昭没有参加过婚礼，没有作为宾客出席过的经历。 因为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没有亲人可言，自然也没有什么出席亲朋好友婚礼的机会。 只是在孤儿院的时候看到，身为工作人员的一个姐姐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把带来的喜糖分给大家。 第82章 多数孩子们都会兴高采烈地接过，然后期待着有下一场的婚礼，这样大家就可以继续吃到喜糖了。 “柱间很中意对方。”宇智波斑认识千手柱间这么多年，也多少被对方打趣过。 想到这点，宇智波斑难得有些憋闷的情绪。 少年的时候，一开始被千手柱间每天打趣。 千手柱间天天追着宇智波斑说怎样追女孩子最有效，还会言传身教试图帮助自己的好友宇智波斑也能够学得几分经验，早点追到心上人，还为此闹出了不少糗事。 每次想起，宇智波斑多少感到一阵窝火，只觉得自己的拳头很想砸在千手柱间坚硬的脑壳上。 “斑，如果参加婚礼的话，送什么东西比较好？”白昭问道，这让他有点犯难。 “只要心意到了就够了，柱间不会在意细枝末节的事情。”宇智波斑宽慰地说道。 白昭颔首，打算到时候观察一下其他人是怎么做的学习一下。 池塘的水面映着淡淡的灯光，白昭从水面遥望到远处的提灯，银灰色的眼瞳闪烁着微光，“希望他们能够幸福。” 不是所有的婚姻能够幸福，但是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对方能够成为幸福的那一部分。 第50章 梅林是人类史中知名的魔术师， 他的传说数不胜数。 虽然本人常常说自己的魔术水准不过如此，甚至还会在念咒语的时候咬到舌头。 这确实是实话实说，不过就算如此， 梅林的魔术水准足以超越绝大多数人， 在魔术师的群体里， 梅林也可以说是处在金字塔的上层。 “御主在烦心什么？”梅林善解人意地问道。 自从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战斗切磋后，一向善于观察的梅林注意到了御主的细微变化。 向来无欲无求的白昭， 最近反而热衷于研究魔术来了。其中精力的投入和严谨的态度，让梅林都有些感慨。 梅林对自己的情感变化如此上心， 白昭倒没有什么厌恶，只是不咸不淡地实话实说。 “我在想办法解决斑身上的问题， 使用万花筒写轮眼过度就会造成失明的危险。” 斑确实是在小心的使用，可是和千手柱间切磋的时候，不免会上头。 到了他们两人这种站力的地步， 已经有了改变地形和切割山河的能力。 看到无人居住的山区那边被削平的山头，白昭便知道这是宇智波斑的须佐能乎所为。 毕竟那天回来的时候， 斑的表情难得带着一丝心虚。 现在的宇智波斑不像小的时候， 还会把自己的真实情绪挂在脸上，反而内敛了许多。 轻易不会表露自己的情绪喜好， 只是有的时候实在气急了也会暴露出烦躁的一面。 例如千手柱间有时的话实在不得体， 宇智波斑忍无可忍决定要改掉自己好友的坏毛病。 难得成年后的斑表情控制会有破绽的时候。 对于宇智波斑使用了万花筒写轮眼的行为，白昭只是抬眼看向宇智波斑， 没有说出什么责备的话。 而是安静地抬起双手，食指和无名指放在宇智波斑太阳穴的位置，静静地输送着自己的魔力来缓解宇智波斑的疼痛，以及尽量改善萎缩的眼部神经的状态。 身为朋友的自己只需要支持友人的做法就好，在必要的时候制止对方不合理的行为即可。 人类的朋友都是这样做的。 宇智波斑眼部的不适逐渐缓解， 只是此时他已经难以注意眼部细微的疼痛，身体像是遵从本能，宇智波斑握住了白昭打算收回的手，说道：“抱歉，昭，我会注意的。” 他的声音短暂地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让你担心了。” “没有必要道歉，斑，以你强大的自制力，想必是这次的战斗给你带来了很大的快感，这样的话就足够了。虽然未来很重要，但是眼下的体验也不能忽视。”白昭回答道。 人类社会追求现在的快乐的动物。 宇智波斑好像注意到了自己有些突兀的动作，慢慢地松开了手，控制住身体动作，不露声色地看向白昭。 虽然一度被视作杀戮的兵器，甚至还有了所谓“白罗刹”的称号，可宇智波斑始终不认为白昭沾染上了血腥的气息。 只是天边皎洁的明月，而非沉浸在血色中的红月。 梅林若有所思，“忍者的血迹界限吗？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比如重新制作新的魔眼。” 梅林观察着白昭的身体，“嗯……这么说来，御主的魔术属性也能发挥作用。” 魔术的本质是通过欺骗世界而改变世界。 对现实的欺骗和歪曲，这是魔术的惯用把戏。 “只要改变对方的状态就好了，虽然作用于活物，特别是对方会一直使用器官的情况下，是一个相当复杂的事，精细度可是个挑战，不过对于御主而言，这并非不可攻克的难题。”梅林说道。 “如果知道过去的话，容易复现过去的状态。可如果没有见过未来的姿态，只是单纯的构建扭曲之后的姿态，未必能达到想要的效果。”白昭垂眸说道。 如果能见到斑所说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状态就好了。 只要见到的话，那么他一定能做到复刻。 现在的白昭，只能不断的通过自己的属性，将宇智波斑写轮眼的状态固定在目前最巅峰的时候。 第83章 如果眼睛的状态能称得上完美，即使是虚假、被扭曲之后而呈现的状态，只要操作得当，那么也能够称作为“真实”。 可如果改变之后的状态本身就存在缺陷，呈现的姿态还是如同木桶的底部存在着漏洞，那么不断的使用，盛放在木桶里的水也会慢慢流出。 不断的施加术式，只不过是往存在漏洞的木桶里注水罢了。 只有真正的将术式做到连这块漏洞都能被填补的状态，才能够称得上完美无缺。流淌在其中的瞳力，也就不会再如同漏出的水一样。 “如果你我的千里眼是未来视，说不定会有解决的办法。”梅林感叹道。 梅林的现在视，一直被千里眼的小团体里嘲笑无用。 不过梅林倒是无所谓，他用千里眼观看他人的人生倒是可以说得上是美滋滋。 凭借未来视观测到未来的发展，再凭借白昭的魔术属性扭曲，提前再现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这个前提是未来的有一天，宇智波斑的写轮眼副作用已经被消除。 “谢谢你的建议，梅林，这给了我很大的帮助。”白昭谢道。 不管梅林真正的内里如何，是否有真正的感情，而不是吸收了人类的感情再模拟表现出来，至少梅林出于自己的目的，真切地为他考虑。 “哈哈，没关系，御主，真正的回报，我已经收到了。 ”梅林面带微笑地说道。 观看他人的故事和人生，时不时地推波助澜，品味着感受到的情感。 等到梅林离开后，白昭才和系统007谈话。 “小七，既然你能把我带到这个世界，那我还可以去其他的世界吗？”白昭问道。 一直跟随宿主的系统007，自然明白白昭的意思。 “如果宿主是想要见一下永恒万花筒写轮眼，不是不可以，只要花费完成任务得到的积分就好。”系统007回答道。 白昭若有所思，“……还差一点，不过没关系，很快就够了。” 虽然局势逐渐紧张，可是到了婚礼的时候，冲淡了紧绷的氛围。 哪怕是对待公务时一向不苟言笑，神色严谨的千手扉间，在办公的时候都能偶尔向人微笑。 虽然千手扉间私底下其实对待熟人算是个爽朗的人，可是面对公事的时候，总是试图拿出完美忍者的姿态。 也就是所谓的摒弃多余的感情，纯粹的投入任务之中。 虽然宇智波泉奈一向与千手不合，可是这种关头，却不会小家子气，而是大大方方的恭贺对方。 第51章 “祝你们新婚美满。”宇智波泉奈脸上挂着完美的笑容， 客气地说道。 “我和水户会幸福的。”千手柱间好像感觉不到这份疏离，发自内心地回答。 宇智波泉奈最先到达，没过两分钟， 宇智波斑和白昭便跟了上来。 千手柱间见到宇智波斑的到来， 立马满脸笑容的迎接宇智波斑， 语气熟络地说：“斑，白昭， 来，这边， 我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位置。” 千手柱间身着黑色的纹付羽织袴，外衣上纹着千手一族的家纹， 看起来对这场婚礼相当重视。 见到好友一身喜气，宇智波斑一向冷峻的面孔，也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 “恭喜，柱间。” 白昭轻轻颔首， 礼貌地说：“新婚快乐。” 婚礼的女主角漩涡水户自然也出场招待了宾客， 她身着白无垢，虽然是婚礼， 可忍者并不像贵族那样规矩繁琐， 反而灵活自在多了。 漩涡水户举止有礼，一头的红发规规矩矩地扎成丸子头， 额头点着紫色菱形的印记，仪态大方。 漩涡一族的人，生命力同千手一族一样，比寻常的忍者要强大的多，查克拉量可以说是他们一族血继界限的标志之一。 曾经彼此互相防备和敌视的忍族， 如今却能参加对方的婚礼，在以前而言是一件罕见的事。 婚礼上觥筹交错，忍者们倒没有贵族那么多的规矩，聊天和喝酒的声音比比皆是，宾客好像被婚礼的喜悦传染了，氛围火热，每个宾客脸上都带着或多或少的笑容。 真像是一场梦，这是宇智波斑的想法。 其实这场婚礼并没有多少宇智波一族的人来参加，有的话也只是宇智波斑、宇智波泉奈和宇智波火核三人罢了。 千手和宇智波长久的仇恨，没有那么容易消除。 参加这场婚礼的人，各族都有经过谨慎的挑选，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纠纷。 但这已经算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了，忍族是在意血迹界限和家族秘术的群体，能够从忍族单独一个单位扩大到现在这样，只要慢慢坚持，或许以后就能做到真正的团结一心。 即使不少人注意到了白昭，可却没有多少人上前打招呼。 和这位大名打交道久了，就会发现他不喜欢进行无意义的交流。 无论抱着想要试图拉进距离留下印象的想法也好，还是纯粹出于身份差距的礼仪也罢，在看到那双像是神明精心制作的玻璃珠般的眼睛时，都会下意识地呆愣在原地，任由对方擦肩而过。 明明按理来说，这分明是人类的眼睛。可给人的感觉，却像是光滑的镜面，清晰地倒映出了他们心灵的样貌。 仿佛一切被扒光，露出真实的内里，这样被看透的感觉，让人下意识地望而止步。 据说，大名遇袭时，是自己解决的敌人。这样的消息，一开始很多忍者不相信，抱着怀疑的心态。可当见过本尊之后，却觉得似乎不是没有道理。 第84章 就如老鼠遇到了猫，会本能地逃窜。捕食与被捕食，这样天生的食物链关系。 普通人或许感觉并不明显，可越是强大的忍者，对于危险的感知就越是敏感。 宇智波斑不是一个在意他人看法的人，向来以自己的感受为要。可面对其他人隐约对白昭的疏离乃至排斥，却会感到不舒服。 “他们分不清鱼目和珍珠。”宇智波斑声音低沉，目光一直放在白发青年的身上。 “那斑觉得什么是珍珠？”白发青年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侧过头注视身边的黑发青年。 宇智波斑像是被烫到了似的，目光游移了一下，随即又强迫自己正视着他。 “只要是洁白无瑕的存在。” “……洁白无瑕吗？看起来有点难。”白昭思考一番后回答道。 “昭，你已经做到了。”宇智波斑感觉脸颊在发热，像是把自己积攒的情绪，在这一刻都说了出来。 越是因为在意，就越是难以迈出那一步。可是一旦积累的情绪到达了一个顶点，那么内心的阻隔也会被冲破。 容貌昳丽的青年在这一刻以手握拳，抵在唇上笑出了声，这一刻的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正常的、会和同龄人有说有笑的青年。 不是出于对人类的模仿，而刻意露出的微笑。 而是胸腔涌现的情绪，让他感到了微笑这一动作的含义。 斑是这样看待他的，虽然他自己并不这么认为。 他只是生活在了一个正常的社会，然后模仿他人而已。 他的灵魂好像被禁锢在了一个透明的世界。 眼睛能看到外界的事物，耳朵能听见他人的声音，可是也就仅此而已。 虽然记忆力很好，可是最初的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好像经历了这一切的人，并非他自己。 没有感觉的人，真的拥有接触物体的实感吗？ 他和游戏里的角色又有什么区别呢？ 点开电脑上面的游戏时，他可以看到鼠标操控的角色的一举一动，可以听到电脑传出来的声音。 可是现实中的生活，与游戏也差不多。 不过是操纵的媒介缺少了鼠标的连接而已。 大概是灵魂脱离了外界太久，即使拥有了感觉，可他始终都是一个异常，融入不了常识之中。 可是斑却会觉得他纯粹，这是因为在意一个人，才会下意识地美化对方吗？ 披着人类皮囊的异物，好像不再是令人生畏的存在，而是美丽的、值得特殊对待的事物。 看见路上的杂草，人们或许会习以为常的踩过，可是看到盛开的花朵，却会无意识地绕开。因为花朵比杂草更美丽更珍贵，所以会在不知不觉中赋予特殊的含义。 父母出于血脉的相连，总是会特殊对待自己的孩子。哪怕孩子在其他人眼中并不完美，满是缺点，可对于父母而言，孩子却始终是珍贵独一无二的。 被特殊的对待，被视作珍贵的存在，像一个人类被爱着。 虽然很多的时候，白昭觉得生活只不过是这样，进食、睡觉，完成每天的任务，然后重复性地活下去。 可是接受他人的善意的时候，白昭也会觉得，人类的存在是有价值和意义的。 如果能被爱着，接受自己的全部，那么未来就可以拥有所谓的期待了。 而不是通过这双魔眼，去通过观察他人的生活来描绘幸福的模样。 虽然曾经的人生，人们很照顾他，可是这是出于责任和怜悯。 因为大人们很负责，面对一个看似残疾的孩子，会在能力范围之内照顾对方。 因为大家很善良，看到一个年纪差不多却性格孤僻的孩子，会出于怜悯的情绪，满足自己想要帮助他人善心，试图教会他变得更正常一些。 “和其他人一起玩吧。” “白昭，只要你多笑笑，大家会更喜欢你的。” “为什么不多说一些话呢？白昭。” “这种奇怪的问题，你是怎么想的？” …… 类似于这样的话，总是很多很多。 人们试图让他变得更像正常人一些，更能融入所谓的社会。 普通人是不会这个样子。 他要学会更能像一个普通人才行。 只要像一个普通人，像一个正常人，大家就可以更喜欢他，而不是隐约被排斥在人群之外。 可是他不想这样。 这个样子做的话，那他还是他吗？人们只是看到表面的他，而不是真实的他。 他讨厌模仿他人。 因为这没有意义，通过伪装获得的事物，只是虚假的假象。 大家总是不喜欢说实话。 爱也好，讨厌也罢。 “我很爱我的妻子。”这是假的，分明这个男人喜新厌旧，早就找了情人。 “我的女儿是我的宝贝。”这是假的，如果对方真的被珍视的话，那为什么这个女人会让自己的女儿被自己的儿子欺辱呢。 明明是爱着儿子的父亲，可以为了对方付出生命，却信奉棍棒可以让孩子更加懂事的道理，通过殴打来教育孩子。 人们总是心口不一。 于是他固执地始终不愿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融入所谓的人群。 不被爱也没关系。 他知道自己其实只是一个格格不入的异常。 第85章 不被爱是理所应当。 他们是他们，他是他。 如果没有人肯接近他，那么他只需要做好自己就好。 这次的特殊，不再是被人排斥在正常人之外的特殊，而是被赋予了爱，所以才拥有了特殊的意义。 宇智波斑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要跳出了胸膛。 糟糕，昭一定发现了。 可是宇智波斑完全控制不住，目光始终无法离开他展露的笑颜。 宇智波斑知道他笑起来的时候要比所谓的辉夜姬还要美丽。 上天给了他一副格外出众的外表，只是他从来不在意，也不会试图发挥外貌的优势。 明月不需要来到人间，只需要高悬于夜空。 “斑也是个纯粹的人，我果然还是最喜欢斑了。”他精致的眉眼都染上了笑意。 杯子碎裂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宇智波斑的手肘意外碰到了杯子，瓷白的酒杯掉到了地上，变成了一滩碎片。 “我来收拾吧。”宇智波斑及时开口，不想让他替自己收拾残局。 如果不说的话，他一定会主动去做。 白昭点点头，“那我再替你去拿个杯子。” 宇智波泉奈早就拉着宇智波火核转移了阵地，食不知味，对桌面上的美食失去了欲望。 如果有人不识趣的向他们的方向走去，宇智波泉奈还会叫住对方，拉着对方谈话。 一切都是为了斑哥的幸福，宇智波泉奈如此坚信着。 以至于看到千手扉间目光久久放在斑哥那边时，宇智波泉奈立刻生出了提防之心。 第52章 有那么一瞬间， 千手扉间差点以为自己中了幻术。 ……原来他也是会笑的。 像是只会在梦中出现的微笑，一旦轻轻触碰，就会消失不见， 从梦中醒来后， 才发现只是虚无缥缈的梦。 “千手扉间， 还有客人在等你，你不去看看吗？”宇智波泉奈皮笑肉不笑， 将千手扉间拉出了愣神的状态。 回过神来的千手扉间就像被烫到似的，立刻急匆匆地移开了视线。 “谢谢提醒， 不过我没有忘记职责，招待客人的事我会负责好。”千手扉间冷静下来后回答。 “是吗？那么我很期待。”宇智波泉奈笑不达心， 只想让千手扉间立刻离开。 那副好像被摄了魂的表情，让宇智波泉奈心中的警铃大作。 从过去的时候，千手扉间就一向忌惮白昭。 宇智波泉奈不是不能理解他的想法， 一向习惯于忍者条条框框的束缚，面对一个拒绝忍者潜规则的人， 会本能的感受到危险。 千手扉间的背影带着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就连步伐也比平时快了一些，踩在地面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婚礼结束后， 白昭前去探望了石河和艾。 即使被封印术封住了查克拉的流向， 石河和艾也不容小觑。常年锻体的忍者本就比普通人的力量要强得多，更何况还是成名已久位于忍者顶端的人， 尤其是艾，常年利用雷遁锻体，在体术这一块，可以说是处于忍者的巅峰了。 因此他们被严加看管，在和他们家族的交涉成功之前， 明之国的人绝不会大意。 地面乃至墙壁上都绘满了封印术的符文，不仅宇智波和千手参与了其中，就连千手柱间的未婚妻漩涡水户也出了一份力。 石河和艾被锁链紧紧地禁锢住，白昭从上面看出了梅林魔术的痕迹。 他们纷纷抬眼，看向来人，本来镇定的情绪，在这一刻又翻涌起来。 “大名屈尊来看望我们，不知道有何想法。”石河沉着地开口说道。 “输给了你，是我技不如人。”艾倒是直言说道，丝毫不拖泥带水。 “你们是忍者，而忍者以任务为生。既然如此，不如我给你们一个任务，作为交换，放了你们回到家族，如何？”白昭不在意他们骤变的脸色，又继续向下说道。 “人有强弱，因此输赢是正常之事。只是恰巧我在这方面比你们更为擅长而已，不必过于介怀。”白昭冷淡地回答。 就算是赢了，他也没有什么喜悦可言。 只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做到了而已。 石河和艾神情异动，可当听到他的后半句话后，艾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好像一口气哽在了喉咙，吐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 好半天，艾才开口：“你说话就是这样的风格吗？” 艾硬生生地憋住了后半句话，那就是他怎么这么顺利的长到那么大的。 想要说出口的瞬间，艾就意识到了真相。拥有这样的实力，就算说话风格如此的噎人，让人恨得牙痒痒，可他人的想法也不会对他造成改变。 对于忍者来说，实力几乎就可以代表一切。 白昭淡淡地督了艾一眼，“我一向如此。” 为人圆润的石河，见到这样的场景，也忍不住吐了一口气。 固然忍者要精通多种技能，可是实力却始终是第一位的。即便是这样不懂人心的异类，拥有了实力，就拥有了傲视他人的资本。 “你想要我们做什么？”石河没有掉以轻心，他可不相信这样的人会有好心一说，任务必然是棘手到让白昭宁愿放了他们的地步。 “风之国的大名最近想得实在太多了。”白昭微微蹙眉，清冷的神色出现了一丝苦恼。 第86章 风之国虽然是面积最大的国家，但是绝大多数地区都是沙漠，降雨量有限，因此对农作物的需求较高。 一般的情况下，风之国和火之国的贸易来往比较密切。在原来田之国附属于火之国的时候，也或多或少地和风之国有贸易上的来往。 田之国消失，改为了明之国，更是脱离了火之国的辖制。这让风之国的大名蠢蠢欲动，虽然明之国距离风之国遥远，中间还隔了个川之国和火之国，可若是与火之国联手，从中分一杯羹，对于风之国大名来说，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会模仿日向一族的手法，暗杀风之国大名。之后由你们回到自己的国家，向各自的大名证实是日向裕介做的即可。”白昭说道。 “你想做什么？”艾眉头紧紧地皱成了川字形，虽然他们接到的是暗杀大名的任务，还因此战败被俘。 可暗杀一个小国的大名和暗杀五大国的大名，不是一个量级的事。 “日向裕介呢？就算你想要嫁祸火之国，可火之国大名可不会替你背下这个黑锅。”石河主动出声问道。 “日向裕介的实力比起你们来要差得多，没有必要耗费这样精细的封印术来控制他。” 提起日向裕介，白昭实话实说道。 “风之国今年降水量再度下降，收成惨淡。火之国大名趁机哄抬粮食价格，对风之国趁火打劫。 风之国大名不满，想要借机与火之国开战，火之国先下手为强，暗杀风之国大名，趁风之国大名继承人暂未确定、国内粮食危机的情况下试图开战掠夺资源，嗯，这样也算是个理由，不是吗？ 你们只需要成为证人，作实火之国大名派日向暗杀风之国大名，并且想要借此诬陷雷之国和土之国，被你们发现并识破就够了。” 如果前半段还算是客观，后半段完全就是无中生有了。 石河张开本来咬紧的牙关，“你是想怎样模仿日向一族的手法？日向的家传秘法，是配合白眼来实现的。没有白眼，就无法看透人体的查克拉流向和内脏分布，更别提通过查克拉来破坏敌人的身体内部了。” 艾虽然看起来三大五粗，实际上却有着非比一般的细心。“暗杀风之国大名，让其死无对证，好往对方身上泼脏水。但火之国大名呢？你也要暗杀他吗？” “只要通过幻术，让火之国的大名以为真的是他做得就够了。”白昭垂眸，神色平静。 “幻术也会留下痕迹。”石河说道。 “只要幻术足够高明，以普通忍者的水准，未必能够发现得了。”白昭语气一顿，银灰色的眼眸不带感情地俯视着被封印术牢牢地锁在地面的两人。 “而且，就算真相被发现了又能怎样呢？只要控制好时间和舆论的范围，就不会出现问题。毕竟，真相的告知需要时间，而且有时候真相对于很多人来说并不重要。他们只需要看到自己想要相信的就够了。” 只要挑起风之国和火之国的混乱，进而引起其他国家纷纷下场，起到初步搅乱局势的地步就够了。 否则的话，其他国家只盯着明之国，而明之国成为众矢之的，这可不是白昭想要看到的。 “对于野心家来说，只要有机可乘，他们就会像是看见腐肉的鬣狗，被贪欲蒙蔽双眼，纷纷一哄而上。虽然人类常常把厌恶战争的说法挂在嘴边，可总是不厌其烦地发起战争。” 白昭微笑，就像是橱窗的人偶刻意被画上了笑容，冰冷、虚假和非人的怪诞重叠了起来。“当然，我此时此刻的想法，其实也没有区别。” 如果想要在人类的世界中实现自己的愿望，有的时候就不得不遵循人类的游戏规则。 这些玩弄权谋的伎俩，弄虚作假的行为，也要像人类一样去使用。 这种时候，白昭又一次的确定了，果然，他也是一个人类。 石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对于他不明说如何模仿日向一族的柔拳不作回答并不感到意外。 石河只是意识到了一点。 那就是怪物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披着人皮的怪物，如果要说是更令人恐惧的话，那就是这样的怪物还会有着一颗像人类一样的心，拥有着人类的智慧和算计。 混入人群的时候看似突兀，但是若是想要融入人群，却又毫不费力。 ……真是令人恐惧。 石河以为这个人偶一样的青年不懂人心。 可眼下却是他大错特错。 “我能够理解你想让局势乱起来，好转移视线的想法，可若是无法收场，多个国家陷入混战，你要怎么办？”艾沉声说道。 白昭只觉得厌烦。 非常无聊，无论怎么做都很无聊。 除了最终完成目的的那一刻，在实现理想的过程中，很多计划就算成功，也让白昭毫无欲望。 例如这样的计划 ，挑起争端，浑水摸鱼。 只是利用丑陋的贪欲，使用这样的手段，让白昭也意识到自己的丑陋。 ……他只是想要看到人们能够称之为纯净的笑容。 不掺杂着多余的杂质，而是纯粹的沉浸于幸福之中。 没有痛苦，没有所谓的负面情绪。 “那就让他们永远地闭上嘴和停止思考吧。” 像是刀锋一般冷峻的话语。 “……你在说什么？”艾睁大了双眼，几乎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第87章 真是个疯子。 石河试图稳住自己的心跳，“……你只需要我们作证？” “暗杀的事情用不到你们，我一个人就足够了。”白昭从来不指望他们。 既然一个人就足够，就没必要再让其他人加入了。 “你们好好考虑，不答应的话也没关系。”白昭的声音没有波动。 “你们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被风之国误认为是火之国暗杀风之国大名的同伙而被抹杀 ，又或者是被任务的队友日向裕介趁机暗害，哪一种都可以。” 白昭叹了一口气：“说实话，我也想好好和你们交流。只是不这么考虑的话，你们会想着如何趁机围杀我吧。” 有的人类始终相信一点，那就是没有杀不死的人。 第53章 徘徊于人群之外的白昭， 与其说是被人类排斥，不如说是白昭排斥了他们。习惯形单影只，拒绝融入群体之中。 白昭喜欢在角落观察着人类， 而宇智波斑就在他的身边观察着他。 平静的湖面波澜不惊， 倒映着岸上的人影， 无论人影怎样变换，湖水始终没有掀起波澜。直到白发的青年将视线放在黑长发的青年身上， 湖面才泛起淡淡的涟漪。 被这样特别的对待，某种程度上， 确实是被偏爱的证明。这样的感受，对于宇智波斑来说很奇妙。纯粹的信任之心， 既是对宇智波斑自我的肯定，更是彼此之间的牵绊。 可就算是宇智波斑，也不得不承认一点， 那就是白昭的骨子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执着， 因为过于坚定对某些事物的认知， 因此绝不会因为外界而动摇。 自信于自身的实力，拒绝给别人添麻烦， 于是固执地拒绝他人的帮助， 哪怕是宇智波斑的好意。 再多依赖我一点吧，这样的话， 像是哽在喉咙之中，看对银灰色的眼眸注视着他的眼神，宇智波斑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或许固执一些没什么不好，如果是白昭坚持做的事，这样做能让他感到安心， 那么宇智波斑愿意纵容他的想法。 生活在雪山的生物早已适应了冰雪的寒冷，即使离开皑皑的雪山，来到温暖的雨林，即使环境优渥，可也无法习惯气候的不同，反而比在严峻的环境中衰弱的更快，乃至死亡。 宇智波斑愿意爱惜那一身雪白的皮毛，既然是习惯于生活在冬季的生物，那么宇智波斑宁愿让气候永远不要升温，一直是这样的冰天雪地。如果寒冷，那么宇智波斑愿意陪他一起忍受这份寒意。 即使一切的讨论结束，千手扉间最感到诧异的，是宇智波斑最后的沉默不语，带着妥协的意味。 宇智波一族总是将傲慢潜藏于他们那看似冷静的外表之下，熟悉宇智波的千手扉间，绝不会让自己被他们的表象所迷惑。 红色的眸子久久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像是遇到了棘手的难题，眉宇紧紧地蹙起，直到千手柱间猛地一拍千手扉间的肩膀，千手扉间才回过了神，勉强压制住想要拔高的音量，尽力用平常的声音说道：“大哥，你又想做什么？” 如果是再说一些让他和宇智波一族和睦相处、亲如兄弟的胡话，纵使现在千手扉间早已提高了阈值，但还是会忍不住攥紧拳头，给自己这个有时靠谱，有时却会格外不着调的大哥一拳。 “扉间，你是不是想和白昭打好关系啊？”千手柱间面对宇智波泉奈警惕的目光，憨然一笑，然后又没有在意对方沉下来的脸色，对一向放心的弟弟说道：“想和人交朋友，就要大胆的说出真实的想法，扉间，总是瞻前顾后可不是个好办法。” 千手柱间语重心长，几乎是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经验一口气塞到弟弟的脑子里，“你看我和斑，不就是这样成为挚友的吗？” “什么交朋友？大哥你在胡说些什么？”纵容早有心理准备，可千手扉间还是被自家大哥的话猛地炸了个雷，要不是顾忌着周围还有零零散散的人在，千手扉间早就开始说教了。 “可你总是在看着白昭啊，扉间。”千手柱间有些委屈，这些话可不是他乱说的，要不是注意得清清楚楚，千手柱间也不会拿这种事和弟弟开玩笑。 虽然有时候扉间也会观察斑，可千手柱间知道，其中还是有差别的。至少，扉间不会拿对待白昭的态度去面对斑。 千手扉间哑然，半响才反驳道：“我那是注意大名的东西，保护大名的安全，以防发生危机明之国的动乱。” 几乎是千手扉间语音落下的下一秒，千手柱间撇撇嘴，“说这话，扉间，你自己相信吗？” 有什么不相信的？千手扉间下意识地想要回答，可不知为何，真说出来之后，反而没有想象中的语气那么坚定。至少，千手柱间听完后，摇了摇头，一反平时的常态，稳重地对弟弟说道：“总是这样下去，这可不行啊，扉间，” 千手柱间不顾扉间的怔然，苦口婆心地劝道：“我知道你对白昭有自己的看法，可是认识这么久了，扉间，你也应该放下偏见了。总是刻意用不同的视角去看待他人，时间长了，原本的真实也会被扭曲。” 不顾弟弟骤变的神色，千手柱间自顾自的说下去，“用万花筒去看事物，自然是看不到正常的景色。扉间，我知道你的聪慧，只要你肯想开，一定能接受白昭的。” 这个时候，千手柱间倒是非常有长兄的风范了。 第88章 如果不是刻意地控制住身体，千手扉间几乎想要狼狈不堪地移开和大哥对视的视线。这样直直戳中心头的话语，像是将心脏剖开，露出里面的血肉和神经，赤裸/裸地暴露于阳光之下。 若非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大哥，千手扉间一定会冷着脸将这一切都反驳，然后冠上胡言乱语的帽子。像是擦拭镜面上的灰尘，似乎将这一切去除，心灵又能变回原本干净清明的镜子。 ……但正因为这是自己的亲大哥，千手扉间反而可以不用顾虑太多了。 “……他实在太危险了，大哥。” 如果一条毒蛇停留于四周，那么床上的人无论如何都无法安心地进入睡眠。虽然白昭并非是伺机狩猎的毒蛇，可又诡异地让人拿出比防备毒蛇还要高的警惕心。 对于大哥说的话，千手扉间何尝没有意识到呢？只是内心的猜忌始终不能轻易放下，否则就像无知无觉的小虫掉落到蛛网，一旦再想要挣扎离开，便难以逃脱了。 偶尔千手扉间也会向往白昭那随心所欲的性格，像是自由的一阵风，即使白昭的表现看起来似乎很克制，可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程度上的独裁？ 千手扉间颇有些狼狈地移开了与千手柱间对视的视线，“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 如果有一天，有人对千手扉间说人类能和怪物友好相处，那么他一定会是嗤之以鼻。 怪物之所以是怪物，便在于其与人类无法抹除的差异性。否则的话，又怎么会被称做怪物呢？ 只是和白昭相处久了，千手扉间也会恍惚中产生错觉，怪物也可以拥有人类的心。 白发的青年杀人就像擦除镜面上的灰尘，一切是如此的理所应当。即使神态似乎与往常无异，可还是有难以形容的矛盾感，像是披着羊皮的狼混入了羊群，即使狼放弃了捕猎，可怪异感始终不会消失。 面无表情地处理完入侵者后，夜晚的烛光跃入那双银灰色的眼眸之中，橘黄色的火焰好像点燃了本来冰冷的眼眸，跃动的杀意乃至隐藏其下的扭曲，像是脖颈被阴冷的蛇爬行划过，嘶哑着信子，刺入肌肤的冷意不断提示着千手扉间。 明明大脑感受到危机的信号，警示千手扉间不要被面前披着美丽皮囊的生物所迷惑。可鬼使神差的，千手扉间始终没能移开视线，像是中了无法解脱的幻术，深深地陷入漩涡之中。 像是银白的月亮染上了血色，明明危险的氛围随着血光萦绕在周围，甚至鼻尖似乎能闻到并不存在的血腥气息，可身体却好像着了魔似的，无法移动，无法拒绝。 千手扉间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那是壁垒被打破的声音，裂纹蔓延开来发出的细碎声音，最后，千手扉间的脑海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他真的完了。 越是想要去拒绝什么，抵触某种事物，可效果也会越是事与愿违，大脑控制不住地去反复回想，以至于印象越来越深，刻入脑海之中。 ……因为，如果忽略那份危险，就算是千手扉间也不得不承认那份美丽，可以说是扭曲的美丽，仿若在枯骨上盛开的洁白花朵，扎根于血肉之中的昳丽，散发着诱惑的气息。某一刻，那双银灰的眸子似乎变成了虹色，混合着无法抑制的杀意和怪诞的愉悦，银发的青年身体似乎被割裂成了两个个体，淡薄的神性和陡然燃起的杀欲，让心脏战栗的同时，却又陷入了对这份美丽的追求。 出于对危险的预警和对白昭如今身份的认知，千手扉间总是在揣摩他。可越是这样，越像是走进了无法走出的怪圈。 “这是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大哥。”留下了这样的话，千手扉间匆匆地离开，甚至有一瞬间，想要将眼下复杂的一切暂时地抛之脑后。 银发的青年眼中真正能看到的人是宇智波斑，他们之前的牵绊早就连成了无法剪断的红线，如果有人试图动摇这份红线，那么迎来的只会是宇智波斑毫不留情的攻击。 千手扉间忌惮宇智波斑的力量，可却不会畏惧对方的攻击……只是，即使如此，白昭也只会勉强将放在宇智波斑身上的注意力分出几分给他吧。 这样的认知，千手扉间早就心中有数。因为实在过于笃定，连挫败感都只能悄然埋在心头，无法对他人言说。 只是白昭先遇到的人是宇智波斑而已，如果不是对方，而是其他人，会不会有其他的可能呢？ 即使只是无端的假设，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幻想，连千手扉间都会嗤笑自己这虚无缥缈的想法。 白昭已经成为了千手扉间噩梦般的存在，就算在梦中惊醒，他自己都分不清该是庆幸还是失落。 虹色的、像是扭曲了现实和梦境的眼睛，即是无法逃离的梦魇，又是足够回味的记忆。 第54章 即使是位高权重之人， 最终的结局与普通人并无区别。呼吸停止，心脏不再跳动，尸体最终腐烂， 回归脚下的这片土地。 生前所追求的财富、权力、名望……这一切， 并不能随着死人一起带入冥界。 杀死那些人， 就像从枝头裁剪下已经腐烂发臭的果实，上面生着虫洞， 白昭面不改色地一一剪下果实。果实掉落到泥土里溅起一层灰尘，最后腐烂于大地之中， 成为土地的养分。 每次动手的那刻，他才真切地体会到了活着的实感。原来他的大脑可以像人类一样分泌神经递质， 传递愉悦的感觉。 第89章 可这不符合世俗的认知，正常人不会因为杀戮本身而感到愉悦。 上天给了他一副美丽的皮囊，可却没有给他一颗人类会拥有的心。 完成既定的任务后， 他来到了溪边，用清水洗涤双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没有染上半点血气， 可他依旧垂眸， 安静地冲洗手上的肌肤。 “任务有遇到困难吗？昭。”宇智波斑出声询问道。 “没有遇到困难。”他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任务的过程，因为本身没有兴趣， 也因此不欲提及。 “……只是有些无聊。”他淡淡地说道。 “战斗很无聊吗？” “嗯， 都很无聊。”他认真思考了下，继续说道：“赢了不会感到开心， 输了也不会感到失落。虽然我没有输过，但还是会有这样的想法，或许是我天生缺少对胜利的执着之心。” 银灰色的眼眸像是安静的月光，白昭看向宇智波斑：“如果有一天不再发生战争，斑会觉得很无聊吧。” 虽然斑向往和平， 可骨子里又流淌着对战斗的渴望。 “如果缺少战斗，确实会感觉人生缺少了一部分。”宇智波斑一起与他站在溪边，水面的浮动的波光像是他此时内心的情绪。 “但没关系，我已经找到了更为重要的东西填满人生的空缺了。” 月亮在天上看着地面的人，而眼前的宇智波斑在看他。 “斑是不容许自己的人生有空缺的人呢，不过这样也好，生存在世上总是能很快找到活下去的动力。” “可如果处于没有目标的状态也能坚持下去的话，这不也是一种莫大的毅力吗。”宇智波斑回答道，黑白分明的眼瞳格外清亮。 “总是在做不想做的事，很累了吧，我送你回去休息。”宇智波斑说道，即使知道白昭并不需要他的保护。 想要来接应白昭的人，除了宇智波斑还有千手柱间他们，但是宇智波斑还是拒绝了他们前来接应的想法，说只需要自己就够了。 如果人太多，也只是在增加白昭的负担罢了。 白昭不是喜欢吐露内心声音的人，长期以来，生活让他变得更为内敛和沉默。可是以宇智波斑敏锐的观察力还是能发现他细微的变化。 看起来不好接近，更不好相处，可是面对他人的请求，总是能第一时间答应下来。或许是觉得没有困难，或许是觉得不重要，也或许是纯粹出自于身体的本能。 宇智波斑有时候也会为白昭这副生人莫近的气质而庆幸，这样一来，这种他人的请求带来的麻烦能减少许多。 白昭讨厌人群群聚的地方，一旦待够了时间，白昭就会立刻离开。宇智波斑明白，换做是谁接收这么多的信息量，都会感觉到厌烦。 看起来对感情迟钝，对他人的感情难以理解。无论外表再怎么接近于缺乏感情体现的人偶，这不代表白昭真的没有感情。如果真的没有感情的话，也就不会被人世间的俗事所困扰了。 白昭总是不说话，也不愿吐露自己的心声。 宇智波斑只好拿出自己身为忍者的观察力来捕捉他的感情。 喜欢上这样的人，会是一件困扰的事吗？宇智波斑并不这么认为。 因为一旦接近，宇智波斑反而觉得白昭是意外好懂的人，比千手柱间更为好懂。 在梦想被他人否定的时候，白昭曾对他说想要做的事情就去做。那时候宇智波斑没有问，那你呢？ 想要去做的事情就去做，这句话，白昭并没有用在自己身上。 正是因为熟悉，加上常年累月的相处，宇智波斑才比他人更清楚白昭的本质。 无论出发点是什么，白昭做事总是容易达成另一个效果。 一方面厌恶杀人，一方面却又喜欢破坏他人的肢体，也能表现出对解脱生命的洒脱。 白昭总是为此而困扰。 白昭对宇智波斑说过，自己的起源是扭曲。 “这对你会有影响吗？”宇智波斑当时问道。 白昭思考了很久。 “或许也算不上影响，不过硬要说的话，大概是我所做的事情总是会向着被扭曲的方向前进吧。” “不过就算如此，其实我并不讨厌自己的起源。这也是我的一部分，所以要学会接纳才可以。”白昭的语气听起来很平淡。 面对宇智波斑拧紧的眉头，担忧的神色，他也只是宽慰地说道：“这也是构成了我的一部分，斑，正是这样起源的存在，我才会拥有现在的力量。” 宇智波斑却有莫名的愤怒，一口气堵在了胸口，无论如何也无法排除。 这不就是说，无论初衷如何，所做出的举动最终也会走向南辕北辙的另一条路吗？无论人生的本愿是什么，总是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吗？ 曾经宇智波斑为白昭拥有能够保护自己的力量而放下心来，可如今宇智波斑却觉得这样的力量不要也罢。 “昭，你想要的是什么呢？” 在听到宇智波斑自己对梦想的阐述后，白昭选择支持了他，可宇智波斑还是觉得这只是事情的表象。 宇智波斑不会怀疑白昭对和平的渴望和追求，即使表现的再怎么淡薄，可那副不经意间流露的怜悯之心，确实是真切的存在，而且比他人更为纯粹。 或许眼下的场景实在静谧，溪流的潺潺声，对此无知无觉感受不到危险而自由显现着身姿的萤火虫，远处都城亮起的灯光，遥望过去几乎能照亮人的瞳孔。 第90章 这样的场景实在太过放松，于是宇智波斑情不自禁地问了出来。 “斑好像以前就很在意这个问题呢。”像是月光般的长发散落在肩头，银灰色的眼眸中映着灯光，比白天时更为耀眼。 “不过斑以前从来不会问。” 因为担心问出来会触碰到不愿意提起的伤疤，在面对在意的人身上，宇智波斑的情商出乎意料的拔高。 可大概现在的月色实在太美，周围的环境实在过于安逸，身边的人似乎进入了放松的状态。恍惚之间，宇智波斑就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毕竟人类只有生活在和平安逸的环境，才能露出更多发自内心的笑容吧。”白昭回答道。 越是接近都城，画面不断拉进，越是能看清人们或是静止或是跃动的身影。 “我只是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下，为了今天和明天努力生活的大家才更能缔造出幸福生活的模样，这样编织出的未来总是比现在更为美丽。” 说是追求和平，其实这样的愿望未免过于宏伟。白昭只是单纯地喜欢看到处于这种环境下生活的人们，仅此而已。 毕竟生命来到世界并非只是为了经历苦难，获得幸福本身也是意义之一。 “战争很快就要来了。”白昭说道，纤长的睫毛因为垂眸的动作而微微颤动。 “这件事我已经和柱间组织了会议，提前做好了准备。” “是吗？梅林还在吗？” “他还在。” 白昭轻轻颔首。 “感觉有些对不起他呢。”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放缓，宇智波斑侧首耐心倾听。 “把人召唤出来，却是把对方卷进人类的内斗之中。” “那家伙虽然会觉得这件事本身无趣，不过如果真的没有得到想要的报酬，他早就离开了。”宇智波斑评价道。 “斑倒是很了解梅林呢。” 宇智波斑的目光久久地放在他一颦一簇的神态上，清冷的声音如同晚间的微风，“只是忍者的习惯而已。” 但这不是全部的想法。 宇智波斑不喜欢自称为梅林的轻浮男人打量他和白昭的眼神，即使对方看起来和白昭性格天差地别，迦尔纳耿直的性格倒是和白昭有相似之处，可宇智波斑透过表象观察内里，还是能发现梅林和白昭的某些共通之处。 但只是仅此而已，宇智波斑相信，白昭是特殊的。因为是在意的人，对于旁人来说的缺点放在在意的人身上也会不值一提，甚至是这份并非贬义的特殊本身的一部分。 “斑，对于我来说，事情只剩下最后一件了。” 那就是杀人。 白昭好像不想提起带有血腥味的词汇，宇智波斑也就没有追问。 因为实在太过默契，就算他不说，宇智波斑也能猜出他想要说什么。 “昭，无论你要做什么，我会陪你一起。”宇智波斑黑亮的眼瞳深深地注视着白昭。 如果是杀人，那他们就是一起的共犯。 即使所作所为会背负骂名也无所谓，宇智波斑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可如果对方要承担这份骂名，乃至成为恐惧本身，那宇智波斑也要和白昭一起。 既然下定决心要拉住对方，成为他在人世间的牵绊，那么宇智波斑就绝不会轻易松手。 只有月亮在天上未免过于孤单，如果星星环绕在身边，那么月亮也不会再寂寞了。 宇智波斑听到了白昭的轻笑，像是轻巧的手指，拨动了他心中的弦。 “斑这样说，好像有一天我站在全世界的对立面，也会选择我这边似的。” 宇智波斑知道，白昭有一副好嗓子，如果愿意像泉奈一样，言笑晏晏地对待身边的人，大概能收获不亚于泉奈的好感。 没等宇智波斑回答，白昭就好像不在意的移走了话题。 “斑，再不快点回去，下次泉奈看我的眼神可就没那么友善了。” 第55章 之后各国局势纷乱， 对此白昭闲庭信步，比起其他人或是紧张或是忙碌，他丝毫没有因此而不安。 千手扉间推门而入， 扫视四周， 便看到的是白昭泰然自若进行着研究， 桌上布满符号的白纸被整齐地归类摆放。同为研究人员的千手扉间，看到这一幕不自觉眉头舒展。 下一刻千手扉间又不忘自己的职责， 重新稳住平稳的声线，说道：“您该去开会了， 殿下。” 千手扉间向来滴水不露，无论本人秉持着怎样的态度， 表面上的敬语做得很到位。 在各国风雨欲来的前夕，白昭一直在研究实验相关，大大减少了接触公务的时间。千手扉间自认算是了解他的秉性， 他分明是打算亲自上阵。 自明之国建立之后，到处都传言大名不合礼教的行为， 对于其他国家而言， 这是个从上到下都十分荒唐的国家。 千手扉间并不算是恪守礼制的人，他只是会衡量遵守和违反礼制的得失， 然后选择利益最大化的决定。看起来像是保守派， 但不代表骨子里千手扉间是这样想的。 对于白昭钻研实验，准备亲身上阵的做法， 千手扉间并不意外，更谈不上反感。比起放任对方当个吉祥物，如此一来反而能发挥最大的效果。 不过这样一来，白昭所在的战场一定是最为激烈的。敌人会毫不犹豫地派遣最尖端的力量，擒拿或者杀死敌国首领， 多数情况下都是明智的决定。 第91章 联想到这种可能，千手扉间的内心宛如投入石子的湖面，这份波动，让白昭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的时间延长了些。 “我这就过去。”白昭平静地点点头，将桌面的资料收起，继续问道：“还有什么事吗？扉间。” 白昭整理资料纯粹出自于个人习惯，倒不是为了防备自己，千手扉间倒是清楚他这点，回答道：“只是好奇你研究的内容。” 面对千手扉间较之往常难得的坦诚，白昭打量了他一眼，实话实说道：“只是些设想，还没有得到证实。” 只是白昭为了解决万花筒写轮眼的后遗症想出的一些方案，缺少了合适的案例，目前也只能停留于纸上谈兵的地步了。 “需要帮忙吗？”千手扉间红色的眼眸注视着白昭，得到的是白昭礼貌的拒绝。 “谢谢，不过目前我自己足够了。如果真的无法解决，我会向你求助。” 并非白昭有意拒绝千手扉间的善意，只是这份设想如他所言，目前并不需要千手扉间的加入。 “现在的情况，你比我更合适当一个首领，处理这些事务。我的能力更适合在战斗和打探情报上发挥长处，和人类打交道的工作并不适合我。” 说着说着，白昭陷入了沉思，一边继续轻描淡写地在千手扉间的心头抛下惊雷。 “或许等一切结束后，扉间，你很适合当接替者呢。你现在比以前坦诚多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千手扉间艰难地挤出话来，面对白昭恍然不觉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样子，几乎是勉强着组织语句。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千手扉间丢掉了敬语，但是这个时候他实在没心情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你不打算继续做这个大名，还打算把我当做选择对象之一吗？” 至于后半句话的坦诚，千手扉间强行忽略了过去。 “因为你很合适啊，扉间。”白昭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有些不理解千手扉间为什么会这样问，这种态度甚至感染了千手扉间。 “不过自身能力的合适不能代表一切，个人的性格和意愿也很重要。不过总的来说，这一切都是最后的事了。我不可能一直担任着大名的职位，后续的人选还需要精挑细选，但不管怎么说，扉间，你在这方面的相性要远比我高。” “……你是真的没考虑过自己血脉传承的人选啊，也没考虑多待一阵大名的位置。”千手扉间吐出一口浊气，眼神复杂地看着白昭。 “成为大名我又不会得到快乐，那我为什么要一直做一件不喜欢的事呢？而且我也不合适。” 虽然说过去的人生白昭多数时间所做的事仅仅是为了生存，谈不上快乐。不过现在白昭还是想要在一切结束之后得到真正的自由，可以和想要在一起生活的人度过余下的时光。 “至于血脉，我又不可能结婚，也没有想要孕育后代的想法，毕竟这一切对于我来说并无意义。” 大概是这个话题触碰到白昭太过久远的回忆，在些许停顿后，才说道：“我的父母早就抛弃了我，生下了新的孩子，延续血脉和姓氏这种事已经和我毫无关系了。” “……抱歉，是我没想到这一点。”千手扉间愣神后很快道歉。 “又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必要向我道歉。”白昭心平气和，没有责怪千手扉间的意思。 “对于普通人来说，普通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我这样的孩子要是留下来，迟早会为他们带来灾难。” 诞生于魔术师家族的孩子，除了继续延续家族的传承，成为一名魔术师外别无选择。可就算是普通人的家庭，生下了拥有魔术才能的孩子也绝非幸事，平静的生活迟早有一天会被打破。 异常会吸引异常，而在人群之中，这份异常只会更为突兀。平静的生活下隐藏着波涛汹涌的另一个世界，而原始的弱肉强食在这个世界中才是常态。 特殊的能力和优异的魔术回路，尤其是千里眼，白昭毫不意外自己会在某天被盯上。毕竟对于魔术师而言，他可以说是千载难逢的魔术材料。 千手扉间喜欢理性的人，可是白昭这份近乎残酷的理性，让千手扉间百感交集。 近乎是强迫着移开了视线，千手扉间才没能让自己的表情露出破绽。 “真心爱着对方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其视作灾难的。” 留下了这样的话，千手扉间几乎是匆匆就离开了。 即使诬陷火之国的手法再怎样巧妙，也成功挑拨到了火之国和其他国家的关系。可国家之间的外交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即使有深仇大恨，可只要利益得当，那么再怎样彼此憎恶的国家也能握手言和。 风之国大名一死，他的几个儿子就迫不及待地抢夺大名的位置，早已无心父亲的死亡真相，还想要拉拢国外的势力助自己登上皇位。 各国皇室姻亲复杂，借助母亲家族的势力也是常态，早已形成了心照不宣的利益交换。 最好的进攻就是防守，不如趁他们没有反应过来，先下手为强。这个提议一出，虽然会议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可后续却不断有人附和赞同，当然也有持有反对意见的人。 千手柱间艰难开口，“必须这样做吗？” 先回答他的人是梅林，梅林依旧不合时宜地露出笑容，像是贴心的邻家哥哥，“不这样也没关系，等他们联合起来，或许大家更好团结一心了。” 第92章 抢先于宇智波泉奈开口，不让气氛变得险恶，这算是梅林的贴心之处。只是这份贴心显然有限，梅林并不在意人类之间牺牲流血人数的多少，提出该提出的意见，剩下的事梅林就自认为与他无关了。 梅林喜欢的不是人类，而是人类所缔造的故事。虽然拥有的知性会作出符合人类常识的选择，但显然这份知性并不完美，以至于梅林的伪装也会有格格不入的怪异感。 千手柱间瞬间就理解了梅林的潜台词，真到那个地步，双方彼此的损失也会不断扩大。如此一来，不如在最开始的源头就及时下手，减少波及。 虽然梅林的措辞算不上委婉，可千手柱间不是听不去其他建议的人，不如说千手柱间作为族长，本身的能力无可指摘。 “……我明白了。”千手柱间的眼神坚毅，下定了决心。 虽然千手柱间有着比多数忍者更为慈悲的胸怀，可在大事上一旦做出决定，也绝不会动摇。经过衡量之后，千手柱间毫不犹豫地作出了最合适的选择。 “我会出手解决掉大名们，一旦失去了大名，权力出现了空缺，也能为我们争取时间。”白昭语气不变地说道。 正如忍者的血继界限和家族秘术是一个忍族的立身之基，轻易不会向外界透露。虽然长期以来的战斗，有些情报会不得不暴露，但是能隐藏的不会轻易外传。 白昭不会主动透露能力，也不会有人不识趣地贸然打听。 “我可以扭曲破坏进入视野范围内的事物，凭借我的现在视，无论处于什么位置，我都可以捕捉到对方。在暗杀方面，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了。” 虽然隐匿气息接近对方已经是暗杀者格外重要的一项技能，可足不出户就能轻易地杀死对方，连接近目标本身这个环节都不需要了。 听见倒吸冷气和呼吸紊乱的声音，白昭面不改色，平静地陈述：“杀死那些大名轻而易举，只要查克拉足够，我可以一直继续下去，不断解决目标。不过面对军队，还是太麻烦了。” “是非常优秀的能力呢。”千手柱间率先捧场，向白昭竖了个大拇指。 宇智波斑轻轻颔首，虽然不说话，不过那副与有荣焉的眼神却能轻易地让熟悉他的人观察出来。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才能。我不过是恰好上天给予了我这样的才能，仅此而已。”白昭不在意突如其来的冷场，迦尔纳倒是神色与往常无异，点头赞同了白昭的话。 “那这方面交给白昭就足够了。”梅林接话，那副始终轻浮的气息和无论何时何地格外松弛的精神态度，倒是缓和了气氛。 “不过即使战争胜利，最终的结果也会得到其他国家忍族的仇视。”千手扉间眉宇紧皱，虽然战争还没开始就预计胜利的结果未免过于自信，可是该考虑得还是要考虑一番。 “不如控制这些国家的上层如何？这样一来，可以避免扩大战事，尽可能减少损失。”千手扉间提议道。 “控制这些贵族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他们要是能接受也好，不过人类是不会那么容易甘心的。”梅林挑眉说道，微笑的弧度始终没有改变。 千手扉间移开了放在梅林身上的视线，不如说何时都能保持这样的表情，就算有波动也会不合时宜的过分浮夸，才是这个男人让人觉得虚伪违和的地方。 多数人不会察觉到梅林的问题，就算有也是少数像千手扉间这样过于敏锐的人。梅林的举动看似完美，但千手扉间不会错过突兀的地方，也不会轻易放下对梅林的警惕。 “如果只是口头就能达成的事，那么也不会有那么多违约的事件了。即使签订协议，也会在必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撕毁。通过暗杀的方式控制上层，但无法保证其他人也能甘心。”白昭的视线看着虚空的某处，心脏平稳地跳动。 “我也希望能够到此为止，不过还是要做好战争的准备。即使最后其他国家的上层多数同意，难保会有反对派，还可能会引起反叛。” 第56章 现今的和平不过是战争的前奏， 平静的氛围下早已有敏锐的人察觉到隐约的硝烟气息。 这个时代的镜子受限于工艺的原因，很难达到现代的水平。比起现代常用的玻璃，更多的是经过打磨的铜镜， 因此成像上存在一定的差距。 不过白昭平时用不到镜子这些物品， 这些于他而言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但宇智波斑却坚持帮白昭剪掉已经冗长的长发， 还说铜镜效果太差，不如写轮眼的眼力来得方便。 “那就辛苦你了， 斑。”白昭干脆地答应下来，像是一动不动的人偶， 安静的任由宇智波斑摆弄他的头发。 宇智波斑实在清楚，放任白昭自己来的话， 只会得到因为过于随心而剪得参差不齐的发尾。 即使宇智波斑清楚如果他叮嘱一番，白昭也会对此上心一些，可是到了嘴边的话不由自主的就更改了内容。 于是眼下的场景， 变成了宇智波斑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像是倾泻的月光般的长发，手指稳稳地拿着剪刀， 随着手部的动作， 剪刀一下又一下，发丝逐渐掉落在地面。 这种事情， 宇智波斑本人就给自己做过多次。给白昭打理头发， 更是比给自己弄更方便利落。 宇智波斑没有给白昭剪得太短，长度到了腰部的部位就收住了手。因为白昭告诉过他， 头发也是魔术师用来储存魔力的方式之一，因此不少男性魔术师也会选择留着长发。 第93章 掉落在地面的头发被事先准备好的布料收拢起来，披在身上的披肩也被白昭脱了下来，一起放到一处，宇智波斑轻车熟路地用火遁统统焚烧。 或许是宇智波斑视线停留在地面上的发丝上时间太长， 在宇智波斑做完这一切之后，白昭才开口问道：“斑，刚刚有什么不对吗？” 银发的青年一瞬不瞬地盯着宇智波斑黑亮的眼睛，浅灰色和深黑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宇智波斑很快就回答道：“刚刚只是担心有遗漏的地方。” 身为忍者，处理好自己可能会遗留下来的痕迹乃是常识，头发这种关于血迹界限的也不能大意。 理由合情合理，宇智波斑面不改色，即使刚刚产生的是不想要将这些发丝烧毁，而是收藏起来的荒谬想法。 “确实应该谨慎一些。”白昭轻描淡写带过这个话题，然后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由于白昭不习惯跪坐，宇智波斑也迁就他的习惯，干脆与白昭一起坐在床边。 卧室算是隐私的地方，不过白昭对于宇智波斑一向大大方方，从来不计较这些。 无论看过多少次，宇智波依旧为此不由自主地着迷，被那浸着杀意虹色的色彩深深地吸引，危险的气息让宇智波斑身体内部的血液沸腾殆尽，被这双眼睛的主人牵动着心跳。 气氛变得愈发危险，银发的青年眼眸的银灰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象征着不祥的虹色魔眼，斑斓的色彩既是艳丽的漩涡，又是诅咒的具现，将入目的一切扭曲破坏。 泛滥的杀意没有让宇智波斑因此退开，反而压抑着身体自卫反击的本能，像是过度摄入酒精因此醉醺的人，大脑沉浸在这一切之中，被波动的心弦始终无法停下。 ……真的十分美丽。 恶之花盛开在纯洁的心灵之中，恶与善的反差，兽性与理性的共存，怪诞的差异反而突出了这份美感。 像是将一切都破坏的冲动，将平静的表面撕裂，猩红的杀意正是始终无法融化消失的征兆。 宇智波斑比谁都要了解白昭，无论是与生俱来的破坏冲动，对于普通人而言过于扭曲割裂的本性，以及几乎脱离世界异于常人的观念。 可宇智波斑始终没有因此产生要远离危险的想法，反而更想要留在白昭的身边。 注视着这样的白昭，宇智波斑却会奇妙地产生安心的感觉，情感如同燃烧的火焰之中又注入了柴油，反而越烧越旺。 如果不是担心干扰到白昭的行动，宇智波斑几乎是强忍着自己想要抚摸银发青年眼角的冲动。 眼睛是相当脆弱的部位，对于忍者来说更是不能轻易触犯的隐私，尤其是宇智波一族写轮眼的血迹界限。 可宇智波斑却毫无戒心的放任白昭触碰自己的眼睛，同样，宇智波斑也相信白昭不介意他也这样做。 房间静谧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宇智波斑强忍住眨眼的本能，眼睛久久地凝视着白昭，不想放任错过每个瞬间。 无论注视过多少次，始终不会感到厌倦，反而想让时间长久的停留在这一刻。 呈现在白昭眼中的世界，是常人无法观测到的世界。就像游戏里的上帝视角，一切都无所遁形。 人体的内脏清晰的暴露在他的眼下，随着想要扭曲一切的冲动而应声弯曲捻断，喷洒的血液像是绽放的烟花。即使只能凭借视觉，感官却已经嗅到了那血腥甚至腐败的气息。 凭借口型也能想象对方惨痛的哀嚎，所有的声音都停留于生命发出的最后一道声响。 因为心脏的破坏，即使外表保持着完整，死亡的到来让对方再也无法活动。 同样的场景重复了很多次，好像复制粘贴一般，没有意外，没有干扰，一切发生的顺理成章，和预想中的排演没有区别。 空洞的心脏注入了暖流，冰冷的躯体渐渐升温。白昭几乎是控制着感情与理智的撕扯，才能让自己保持着得体的举止，没有露出对于外人而言过于疯狂的微笑。 ……是啊，杀了这么多人，正常人怎么能因此笑得出来呢。 只是破坏对方的心脏而已，对象更是简单不过的普通人，无论数量多少，这种事情对于白昭而言都没有难度。白昭回过神来，一切尘埃落定。 白昭本来想眨下眼，却发现布着茧子、脱下了常年佩戴手套的手抚上了他的眼角，擦去了他因为使用魔力而不自觉渗出的血泪。 只是调动魔力，按理来说不应该出现这种失误，或许是因为情绪的失控，也或许是因为身体出现了细微的紊乱，才出现了这种差错。 宇智波斑的动作轻柔，手指细细地擦去了他眼角的血水，鲜红的血液像是玫瑰的花瓣。没等白昭开口，宇智波斑就神色自然地舔去了手指上的血液，然后用正常的语气说道：“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血液被人窃取了。” 白昭用手撑住了光洁的额头，充血的大脑稍微冷静了一些，用镇静的语气回答：“确实，斑，我竟然没想到还有这种办法，看来还是我以前考虑不周了。” 只是这样的回答没有让宇智波斑放松下来，反而感觉喉咙被哽了一下。 黑发的男人接口道：“这种办法你还是不要对其他人用了。”语气微妙的停顿后，“对于关系不近的人来说，这不合适。” “我明白。”白昭自然地点了点头，像是从朋友那里得到了一个生活小技巧一样，没有额外在意。 第94章 “事情都完成了吗？”宇智波斑一边说道，一边准备温水，打算让白昭洗漱一番。 “人都已经死了，他们现在群龙无首，眼下是谈判的好时机。” 明明完成了重要的任务，白昭的脸色依然平淡，似乎只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或许说只要是在预计之内的事情，都不能引起白昭的感情波动。 “刚刚你的眼睛？”宇智波斑不确定地问道。 “只是魔力的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休息一会儿就会好。” 不过这样一来，除非是亲眼看过白昭的能力，否则无论如何都不会怀疑到白昭的头上。是一项十分适合用来暗杀的能力，连隐匿气息的技巧都不需要用上。 “昭，等一切结束后，你有什么心愿吗？打算去哪？”宇智波斑等白昭清洗脸部后问道，这个问题宇智波斑早就思考过无数次了。 如果如今的目标完成，白昭又想去哪儿呢？想要做什么？ 宇智波斑想要抓住自由的风，但风本身就是无形之物，难免产生患得患失的感觉。 白昭垂眸思考了一番，才给出了回答，“这里的每一片土地，对我而言都没有区别。” 没有值得留恋的地方，一切都格外陌生。 即使屋内点燃的烛火照明范围有限，远远不如白天的日光，以宇智波斑的夜视能力，已经足够他观察白昭的神情变化。 “至于心愿……其他的心愿，也不是没有。” 褪去了虹色的虹膜恢复了平日的银灰色，黑夜里难以观测眼瞳上的倒影，可宇智波斑依旧能察觉到被注视的感觉。 “现在想来，过去的人生真像是一场梦境。”白昭产生了稍许的感叹。 “如果没有遇到斑的话，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呢？” 随着白昭声音的落下，宇智波斑不由自主地产生了幻想。 以昭的能力，不论去哪都可以轻松过上富足的生活。可是物质的满足不代表精神的富有，心灵的贫瘠和空虚无法轻易填补。 但是一旦联想到白昭失去了求生欲后的结局，宇智波斑的心脏攥紧般产生了幻痛。 宇智波斑无法接受这个可能性，下意识开口否定道：“昭，你一定能过上想要的生活。” “如果真的能这样就好了，斑。” 或许因为是在意的人，所以才下意识抗拒对方不幸的命运，白昭总算是理解了这个含义。 “虽然现在的生活没什么不好……可果然，还是想要再回去看看啊……如果这也能被称之为心愿。” 虽然没能和周围的人产生牢不可破的牵绊，可也是能够被称之为故土的地方。 “斑，一切结束之后，要不要陪我回去看看呢？”银发的青年银灰的眸子闪烁着细微的亮光，宇智波斑从中察觉到了隐藏的期待。 这让宇智波斑悬着的心脏回落到了原本的位置，能够看到白昭产生欲望，这让宇智波斑欣慰之余，也能松一口气。 宇智波斑每每看到白昭，都想要紧紧拉住线的另一端，飞在天空的风筝如果稍不注意，可能就会断开手中的线飞向远方再也无法回来。 宇智波斑无法接受这样的可能性。 白昭在这里，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宇智波斑清楚这一点，人的性格固然有天定的因素，可后天的成长环境也无法脱离。 每个人的内心都有隐藏的秘密，宇智波斑至今也没能把心中暗藏的情愫告诉眼前的人。对于白昭不愿谈及的事情，宇智波斑向来不会追问。 他只是在等一个机会，等白昭愿意坦白的那天。 在没有遇到自己之前，白昭经历过什么呢？宇智波斑一直在等待一个答案，就算对方不告诉他也没关系，宇智波斑更在乎他们的现在和未来。 但伴随着每次的猜测，宇智波斑的内心还是会有细微的不甘。因为无论如何，宇智波斑终究希望白昭是在爱的蜜罐中成长的孩子，而不是在遇到自己之前孤零零的一个人。 不习惯本土的风俗、不存在的血迹界限、难以探究的经历……种种的迹象表明，白昭像是拥有另一段人生。 宇智波斑不是迟钝的人，因为信任着对方，才不去寻根究底。 看着银灰色眸子亮晶晶的期待，宇智波斑像过去无数次一样咽下了探究的话，“…… 只要你愿意，我会陪你一起。” 第57章 在一个与往常无异的夜晚， 却发生了不平凡的事。大名和高层们纷纷死亡，仿佛中了诡异的诅咒，人们惊异之余又试图寻找巫女和僧人驱邪。 “一定是魔鬼做的！”说话的人露出了扭曲的表情， 愤怒之中夹杂着恐惧， 遇到了无法理解的事物， 勉强和自己认识的常识挂上钩，才能稍稍缓解心中的愕然。 但得到手下忍者汇报的消息之后， 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心中波动的情绪，对方将桌面的物品一扫而落， 东西哗啦的掉在地上，发出了嘈杂的碰撞声音。 “废物， 你们这些废物！调查半天只能得到这种结果吗？” “殿下息怒。”手下的人小心翼翼地安抚着对方，“不管怎么样，这对您来说也是个机会， 那位死亡，如今继承人未定， 您还是有着很大的可能的。” 被称之为殿下的人都快被气笑了， “可能，什么可能？就算成为下一任的大名， 父亲死亡的原因没有调查清楚， 那我会不会步入父亲的后尘，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第95章 权势虽好， 但也要有可以享受的机会，他可不想坐在那个位置上还没高兴两天，就和父亲一样稀里糊涂的死了。 心中膨胀的贪欲被这个可能暂时压了下去，越是像他这样享受荣华富贵的人，对死亡的恐惧就越是心有余悸。 “那些忍者真是白养他们了， 把自己一番吹捧，给他们投入了那么多经费，结果连个准确的消息都没有，这么模棱两可，要他们有什么用？”对方越想越气，平日里的涵养彻底丢在了一边，本性不加掩饰的流露。 手底下的人虽然不想触他的霉头，可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吭声。 “殿下，这种事情其他国家也发生了……不过目前来看，唯一的例外就是明之国。” 这种事情做排除法也能想到，但最大的难题就是不知道这是谁做的，怎么做到的。 忍者的能力五花八门，血迹界限层出不穷，家族的独传秘术也是能瞒得死死的就不会轻易透露。但不管怎么样，几百年下来，对于各个忍族的能力和特长，众人都心里有数。 “或许是什么新的血迹界限。”手下的人恭敬地回答道。 这也是眼下最大的可能。 “那能力的媒介是什么？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效果是怎么表现的？”大脑终于冷静下来一些，被称之为殿下的人冷冷地开口，作为最有可能继承火之国大名的人选之一，他当然还是有几分本事在身的。 虽然被死亡的恐惧短暂冲昏了头脑，可大名的宝座实在是充满了诱惑力，心中的贪欲又浮了上来。 当然，当事人本人绝对不会认为这是贪欲，而是美其名曰的称之为上进心，试图做出一番事业，振兴火之国。 “这个虽然还没有探查清楚，不过根据那些忍者的揣测，还是能摸清几分的，殿下。” 手下的人心中无形的擦了一把冷汗，迅速解释道：“能够同时发生在那么多地方，想必能力施展的范围极广，虽然各国试图把消息隐瞒的死死的，不过根据时间来推测，差距的时间不足以让人能那么迅速转移到另一个地方。” 而这正是最恐怖的地方，施展范围广，不受空间和时间的影响，哪怕不是专业精于此道的忍者，作为臣子的人也能够想象出其中的危险和恐怖。 “毫无疑问，这是相当适合破坏的忍术，杀伤力十分骇人。” 忍者本来就是作为战场工具的存在，虽然会有辅助能力的忍术，归根结底还是要以杀死敌人为主，绝大多数的忍术都是富有杀伤性的。而如今出现的未知血继界限，可以说是其中的翘楚。 “根据那些忍者的推测……大名他们的死因是心脏被破坏，从外表看不出来伤痕，经过解剖之后，得出的结论是心脏像是被无形的事物扭曲破坏，从中被捻断。” 当然，解剖的并非大名的尸体，而是其他人的，这种大不敬的事不会发生在大名的身上。 一一阐述着的臣子，心中也对忍者生出了深深的忌惮之心。就是因为忍者这样不讲道理、与普通人差距甚大的能力，他们作为贵族，必须要对忍者的发展格外限制，一旦忍者有壮大的苗头，就要及时打压，遏制住他们的发展。 战争就是最好的方式，不断的通过任务和战争，让这些忍者死在其中。只有这样，他们这些贵族才能安稳的睡觉。 虽然觉得这些忍者还是不靠谱，甚至无法断言能力的发动方式，但臣子还是将这些都转达给了眼前殿下。 但臣子不知道的是，忍者们心中也有猜测，但是这种猜测未免过于恐怖。 日向的人心有戚戚，简直就像是他们的白眼观测到了身体的内部，然后用某种方式破坏一样。 但这样的话，日向的人是万万不会上报的，免得最终将嫌疑牵扯到自己的家族身上。固然要效忠于贵族，可他们家族的利益更为重要，投奔这些贵族还不是为了能够壮大家族。 各种揣测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但是对于一些血继界限而言，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虽然这些人的离奇死亡给周围的人很大的震撼，局势变幻莫测，不少人早已心有猜测，断定是明之国所为。 毕竟这个国家的建立就充满了贵族的偏见，从上到下都格格不入，发生这样的事，只有明之国的人平安无事，幕后的黑手早已不言而喻。 有人心生畏惧的同时，却又深深的忌惮。人会本能的排斥并且试图清除危害自身利益的对象，越是身居高位的人，越是不能容忍自己的利益被染指。 空缺的位置被人虎视眈眈，试图从中分一杯羹，排除周围的竞争对手。但是忙着争权夺利之余，他们还不忘消灭危险的最终来源，也就是明之国的存在。 无论是有人因此偃旗息鼓，还是反而更为忌惮想要出手，都是合理的选择，白昭对哪一种结果都不意外。历史的走向本来也会充满了偶然的因素，很难一言断定会是怎样的发展。 为了观察情报，虽然白绝的能力十分好用，还可以不断的制造复制体。但维持着巨大的情报来源，白昭本人的千里眼还是必不可少。 至于梅林，虽然梅林也能做这样的工作，本身他就有千里眼，但说到底梅林现界消耗的魔力都来源于白昭，魔力的消耗反而还会更多。 在这片土地待的久了，白昭也能感受到自身的变化。 “你现在反而有些像这里传说中的辉夜姬呢。”梅林打量着白昭的身形，自然地开口说道。 第96章 “你是这么看的？”白昭抬眼看向表现的不以为意的梅林。 “虽然这里早已不是神代，不过是否有神明出现的痕迹，这种事情我自然清楚。”梅林走到白昭的跟前坐下，反客为主地将壶中的茶水倒入杯中。 梅林无论走到哪儿，脚下的鲜花就开到哪儿。 白昭从他移动的轨迹离开视线，“我没想成为辉夜姬，只是需要魔力而已，大概是中途受到了这片土地的影响。” 白昭的语气毫无波澜，并不介意把自身的变化告诉给梅林。毕竟就算他什么也不说，以梅林的水准早就能观察出来。 即使梅林自称不擅长魔术，但是和那些魔术才能平庸的人相比，梅林的实话也会变成过分谦虚的措辞。 “明明慢慢来效果会更好，不过倒不是不能理解你的想法。”梅林在这个时候反而通情达理了起来，眼神似乎是在看茶杯中的茶水，又好像晃了下神。 对于梦魔来说，或许是伪装出现了小小的失误，也或许是自然地出神。 白昭没有评价梅林表现的兴趣，他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评价的资格，对于身为梦魔混血的梅林没有指点的必要。 “毕竟我实在需要魔力。”白昭回答道。 虽然自身的魔力已经远远超越同类，但或许越是执着于某一件事，就越希望能够成功，白昭也会下意识想将实现的概率最大化。 “我并不认可你将自身作为工具来使用，甚至不惜为此改变自身的存在。不过对于拥有心愿的你，这种话恐怕并不会赞同吧。”总是挂着笑容的梅林，这一刻的笑意也淡了下去。 “以你的能力而言，发挥你的起源，改变自身的存在状态，以成果来看，确实相当出人意料。”梅林点评道。 人体自身的魔力被称之为小源，星球的魔力、也就是外界的魔力被称之为大源。对于魔术师而言，自身直接利用大源的魔力并不是常用的手段，本身就存在着排斥和转换效率的问题，但这种问题更多是限于人类。 对于神代的神明而言，神明本身就是星球的触角，星球权能的具现，这种问题并不存在。 对于自身的存在不断进行转化，扭曲原本的形象，向着类似于神明的存在迈进，是得益于白昭特殊的起源并不断利用的结果。 只是梅林并不认为成为神明就代表一件好事。 想到某个世界的王拿起圣枪，神性占据上风的结果，梅林就不由得微微叹息。 “虽然只是作为被召唤的从者显现，不过我尊重你的心愿。” “眼下的结果就够了，我不需要漫长而无意义的人生，不如说在有限的时间内做最想做的事，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我很感谢你，梅林。”白昭诚恳地说道。 白昭不在意梅林的动机，论迹不论心，加上彼此之间的相性，白昭倒是认为自己和梅林相处的十分合拍。 大概是因为这份感激的情绪过于真实，白昭此刻也像是活过来的人偶。 梅林微微一笑，转而不客气地说：“当然，毕竟身为王的宫廷魔术师，做到这种程度还是绰绰有余。” 第58章 无论那些国家是什么反应， 猜测也好，忌惮也罢，在做好心理准备的众人眼中， 也不过是落实了他们之前的猜想。 只要是做过的事， 就会留下痕迹。白昭没想过能不被人怀疑的全身而退。 如果他们真的能因为一时的畏惧而认输就好了， 但是历史很容易上演重复的事。 从过去吸取经验教训，这一点虽然一直被提倡， 可人类始终无法彻底贯彻，总是重复之前的轮回。 明之国维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 其他国家惶惶不安，但这份平静很快就被打破， 染上了红色的血迹。 在迫切的生存压力面前，曾经彼此勾心斗角的国家竟然生出了莫大的团结，产生了过去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的亲密无间的合作。 零散而有预谋的袭击， 打响了战争的第一声号角。 绕是他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关注着敌人的动向。但无论怎样事先埋伏， 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还是要出动战力。 本来白昭想要继续之前的行动， 可出乎意料的，却被千手扉间阻止了。 只是偶然的相遇， 并非私下刻意的联络。但千手扉间好像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在想什么， 将他拦了下来。 “你还打算继续吗？”千手扉间没有刻意指出内容，但白昭知道他指的是自己利用扭曲魔眼杀人的行为。 这种计划众人事先也没有想过能够完全成功， 但能起到一些效果也聊胜于无。 “既然能发挥效果，那证明我有继续下去的必要。”白昭坦然回答道。 白发青年的身影修长，没有明显突出的肌肉，看起来单薄，但千手扉间清楚这具身体下蕴含的力量。 黄昏的夕阳将他的影子拉的细长， 不再像是游荡的幽灵，而是切实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类。 从最初认识的时候，千手扉间每每看到白昭近似于局外人的做派，早已将忍者要摒弃多余的感情这条惯例刻入骨子里的千手扉间，没有起伏的情绪总会不自然地激荡。 即使白昭的情绪总是很平淡，但正是因为他如同徘徊于世界狭缝的幽灵，一切与他毫不相关，银灰色寡淡的眼眸总是看似在观察这一切，可又好像没放在心中，透露着无机质的色彩。 第97章 被人用像是机器一般冰冷的目光剖析，然后又轻飘飘的撇开，这种习以为常的漠然，无论看过多少次，千手扉间都无法习惯，将其视之不理。 “那你要继续到什么时候才能停下？难道要一直重复着杀戮吗？”这样打破表面的平和氛围而略显尖锐的问题，简直不像是千手扉间能问出来的。 又被白昭用打量的视线从头到尾的观察，千手扉间克制住想要离开的冲动，坦然的任由他观察。 初生的婴儿总是会用不知世事而又纯洁的眼睛观察着周围的世界，从中不断学习和模仿，一步步的长大。 将这样的联想放到白昭的身上，千手扉间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人类生存于世，总要为了某件事不断行动下去。”白昭回答道。 没有欲望的人，究竟要如何活下去呢？坚持生存下去，本身也是一种勇气。 “就算你能一直坚持，但那些人是杀不完的。”千手扉间没有说白昭异想天开，或许越是欲望寡淡的人，一旦有了执念，反而会比常人更为偏执。 因为人生实在是缺乏动力，没有正常人能感受到的阈值，一旦稍有波动，反而比正常人更为激烈。 近乎是执拗般的暗杀，即使一直重复下去，千手扉间也不认为这是理性的选择。 说到底，他是有思想的人类，并非是单纯执行指令的机器。机器使用过度尚且会存在损坏的可能，更何况是思想复杂的人类呢？ 重复着杀死目标，即使有着一时的效果，也不能当做长久的选择。 “稍微停下来一些吧。” 这种算是劝慰的话，连千手扉间都没想到自己能说出来。 “既然如今都是同伴，你可以试着更信任其他人一些。”千手扉间面色不变，只是单凭外表，难以观测出他的变化。 但是血液的流动、心脏跳动的幅度……人体内部的一举一动，都不会说谎。 空气安静了一阵，白昭才缓慢开口：“你说的对，扉间。” 承认自己的错误，他并不认为是一件可耻的事，坦坦荡荡的给出了回复。 “或许确实是我过于傲慢。”白昭冷静地剖析点评自己。 这番话，千手扉间持有赞同的态度，这也是为什么他最开始一直对白昭保留负面想法的原因。 在某方面拥有长处的人，多少会带着傲慢的态度，这种傲慢甚至某些人自己都无法察觉。 白昭隐藏的傲慢，一直深深地潜伏于他这副出众的皮囊之下。 宇智波斑不会认为这是一种傲慢，反而觉得身为强者理所应当会拥有这些特质，这也是千手扉间一直对宇智波持有警惕态度的原因之一。 火遇到了水或许会被浇灭，但如果遇到了油，反而会燃烧得越发旺盛。 宇智波斑会认为这些无伤大雅，潜意识中就会纵容对方。 这种傲慢并非刻意表现出来的，不熟悉的人甚至看不透白昭的想法，千手扉间认为，白昭的傲慢就在于他实在太与常人不同了。 就像是两个维度的生物，生活在不同的层次，无法理解对方的想法。 白昭对于其他人，一直怀抱着怜悯之心。 这种想法，当千手扉间终于弄清的时候，有种说不出诡异的同时，又带着终于理解一切的释然。 千手扉间无法断言白昭的成长环境，但作为幼儿在这个世界成长，必然会遭受他人的误解，甚至会有人对对方产生不自觉的优越感，居高临下的怜悯着对方。 没有办法理解人情世故，有着常人不会拥有的缺陷，他人可以作为强者怜悯弱者，既能够满足个人的情感需求，也能够褒扬自己，甚至能通过这种行为确定自己的优越性。 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有着对方无法拥有的长处……诸如此类，千手扉间完全可以想象出。 可是白昭无法感受他人的痛苦，无法从中产生真正共情的心理。理性的判断和情感的共鸣，并非是能混淆的事物。 大概就是本能的我必须要这样做和思考后我应该这么做的区别。 如果理性到过于可怕的地步，就会被人心生畏惧，因为人无法理解不能认识的事物。 所以过去千手扉间一直提倡忍者的理性，可认识白昭之后，又会思考绝对理性的错误。 白昭对于他人深切的怜悯之心，正是过去造成千手扉间梦魇的根源所在。 将自身与他人完全剥离，处于不同的视角，甚至产生一种生物对另一种生物观察评析的错觉。 人正是由于生命短暂，不断的经历着失去，才会对留存下的事物越发珍惜，渴望创造更好的未来。 若是对生命的长短并不在乎，对死亡本身并没有真正的敬畏或者说是恐惧之心，没有拥有，也就无从谈及失去，这样的人本身存在就意味着可怕。 或许白昭过去如此，但至少眼下千手扉间看到了变化。 蚁穴被水冲毁，人类会有着居高临下的感叹，产生些许的怜悯。至少这种事，如今不会发生在白昭身上。 “很少有人对我会有这么复杂的情绪变化，扉间。”白昭忽然说道，千手扉间一愣。 “他们总是会给我打上先入为主的标签，自以为了解我，对我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怜悯，或者单纯恐惧我的存在。” 黄昏往往代表着逢魔时刻，人类和鬼怪相逢的时间。不过千手扉间认为，就算世界上有真正的鬼怪，也会止步于他们的面前吧。 第98章 “就算是要怜悯我……也很少有人能从正确的方向出发。”纤长的睫羽像是蝴蝶的翅膀，轻轻地煽动。 ……他只是生来没有能够无所保留的爱着他的存在罢了。 这一点也是他和斑相遇后，后知后觉才意识到的。 “我其实从来没有讨厌过你，扉间，不如说你比我见过的许多人要优秀的多。” 白昭指的这份优秀，不是从天资出发，而是性情。 千手扉间强忍住胸腔的振动，没能想到白昭说出这样一番话。 作为一名忍者，千手扉间早就做好了觉悟，长期以来接受各种敌人的指摘和刁难。 不是没有人后来改观，对他称在甚至崇拜过。可无论是谁，带来的感受都没有今天的大。平静的海面掀起了浪潮，拍打在海岸上。 大概是眼前的对象实在特殊，让千手扉间的内心古怪的就像在实验室中遇到了感兴趣却又难以拆解的谜题，烦恼之余却又升起了巨大的兴趣，情不自禁的就沉入在了其中，为每一个变化和推进的进度而由衷感到雀跃。 向来秉承理性至上的千手扉间，却难得不讨厌这样的变化。 “一直以来，辛苦你了，扉间。”千手扉间深知白昭不屑于说谎，对于他而言没有说谎的必要，这番话是肺腑之言。 “现在看来，我们应该算得上是朋友吧，扉间。”白昭自然地开口。 “……嗯。” 千手扉间的态度看似漠然，但白昭不在意他这副由于僵硬而表现出来疏离的态度。 “我会考虑你的建议，扉间，毕竟我现在也不算是一个人，适当的依靠大家也是信任的表现。”白昭回答道，清冷的面孔稍许柔和，这让总是下意识关注对方的千手扉间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变化。 即使他一个人能够做到，只要他想，他就必须要做到，为此不惜付出能够支付的代价。 但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想要完成心愿，也并非仅仅是自身的心愿，而是众人共同的心愿。 总是自己站在一边，脱离他人的想法发，未必是件好事。所能得出来的结果，也未必代表他人的心愿。 虽然这也是千手扉间劝诫的初衷之一，但他还是说道：“……你应该需要适当的休息。” 并非是千手扉间不信任白昭的精神状态，但长期紧绷着精神，理性和本能进行拉扯，总归不是件愉快的事。 “这句话对你也适用，扉间。”白昭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 “你的责任心太强了。” 他没有如此具现化的责任感，更多的只是从常识判断需要这么做，这和发自内心的责任感不是一码事。 不过白昭并不觉得这是件坏事。 “但我喜欢这样的你。” 这是白昭纯粹的称赞。 那一天，千手扉间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了。 自此之后，白昭放慢了对敌人的攻势，总是用这双魔眼捕捉敌人，虽然身体负担得起，精神也确实会有疲惫。 边境突发的攻势，众人上下一心，不断迎击敌人。 如今战斗的主流，还是以忍族之间为主。普通人的军队虽然论起数量要比忍者多得多，但是战力却不能相提并论。 忍者以一敌十都是谦虚的描述，顶尖的忍者完全可以媲美一支军队。 后方需要有人坐镇，但前方的军队也需要统帅。 梅林面带笑容，从容地接下了后方的工作。 “这种事情，交给梅林大哥哥就好。” 看得出来梅林本身也对厮杀的工作没有兴趣，这个时候主动请缨，众人表示理解，这段时间的相处也信任梅林的能力。 而迦尔纳身为施舍的英雄，太阳神苏利耶之子，也是难敌亲封的盎迦王，统帅军队轻车熟路，曾经在俱卢大战中更是敌人头痛的存在。 如今迦尔纳当仁不让，选择在战争前线，白昭对此也颇为信任。 只要供给迦尔纳的魔力足够，迦尔纳完全能给御主带来胜利。 迦尔纳是不折不扣的耗魔大户，所消耗的魔力白昭虽然能够承担，但后期也无心再召唤其他从者了。 白昭信任着自己的从者，如果只需要加大魔力的供给，那他也没有心情和必要再寻找其他的帮手。 御主和从者之间的相性非常重要，关乎两人能否发挥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白昭不想再考验自己和新从者之间的相性问题，他也没有十全的把握召唤出符合心意的从者。 召唤从者本身也是个赌博问题，没有圣遗物的召唤，虽然看似全凭相性，但白昭深知自己这异于常人的性格，召唤出来的从者未必是守护人类的一方。 万一召唤出了全凭自己喜好的妖精，或者是肆意的神明从者，格外偏执的魔术师之类的，那白昭觉得自己还是及时止损为好。 第59章 众人一五一十地安排下任务， 这一幕早在之前便有过预演，因此现在很快严阵以待。 无论心中提前做了多少次准备，不少人心中还是紧绷成一根弦， 对即将到来的一切如临大敌。 没有到危机的时刻， 无需多余的战力， 那么白昭不需要去最前线。否则一国大名出现在前线，这样的消息一旦传开容易动摇军心。 毕竟身为大名， 哪有去战场的道理？传统的思维都认为应该稳坐于大后方才对。 第99章 “只要带上面具就没关系了吧。”白昭神色平静地说道。 千手扉间拧紧的眉宇没有松开，不放心道：“大哥和斑的实力足够了。” 后半句的“不需要你出手”被他咽了下来， 看出眼前之人隐约的不容置疑，千手扉间放弃了无用功。 一旦下定决心， 那么就绝不会轻易回头。这种称得上固执的性格已经根深蒂固，千手扉间自认不是能改变对方的人，就算说出劝诫， 也只能出自同盟的立场，而非亲近之人， 能够起到的效果更是有限。 在各司其职之前， 宇智波泉奈神情凝重，一向雷厉风行的他脚步的速度慢于平时， 最后停留在靠在窗前似乎在进行思考的白昭面前。 “你……”将心中反复咀嚼过的内容开了个头， 宇智波泉奈清俊的面容露出了郑重的神色，“斑哥拜托你了。” 白昭回头看他， 眼瞳如同静静流淌的溪水，清晰地倒映出来人的面容。 “我会做好我该做的事。”即使到这个时候，他的语气依旧没有明显的变化，似乎一切如往常一样。不过宇智波泉奈反而因为他的态度感到了安心。 “如果我发生了意外，我会把我的眼睛留给斑哥。”这句话宇智波泉奈早已在心中演练了无数遍， “斑哥一定会接受的……到时候拜托你了。” 这种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却是宇智波泉奈真实的意图。 为了家族，为了明之国，为了眼下的一切……斑哥最终会收下他的眼睛。 可就算理智能够清晰分辨一切，由于失去之物而难以填补的空缺不会消失，如果白昭还在斑哥的身边，那么斑哥多少可以更快走出阴影。 “可是这一切还没发生。”白昭打断了宇智波泉奈的思绪。 “而且斑想要的不是你的眼睛，而是你能平安回来，泉奈。” “战场不确定之事太多，未必事事合人心意。”宇智波泉奈理智地回答，他本来以为白昭会利落的答应下来。 他不排斥斑哥喜欢白昭，如果白昭可以站在斑哥这边，斑哥也就拥有了一大助力。 “泉奈，你要努力活下来。” 空气陷入了微妙的沉默，宇智波泉奈黑亮的眼睛紧紧地注视白昭。 因为对方的表情常年缺乏明显的变化，宇智波泉奈才更要仔细地观察细节。 “我当然不想死在战场上。” “可你也想让斑能够走得更远，希望宇智波一族力压千手。” 宇智波泉奈维持着平静，可白昭不在意对方表面表现出来的从容。 “为了被爱的对象，试图奉献一切。于是连自我的牺牲都能作为衡量的筹码，在必要的时候燃烧性命也无妨。” 如果是宇智波泉奈，在面临危险的时候，反而会抛弃保守的选项，孤注一掷，无论是活下来，还是死亡将眼睛交给兄长，对于他来说都是不错的结局吧。 爱一个人会试图将对方捧上神坛，正是因为深爱着家人，宇智波泉奈才更想让兄长在忍者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忍者本身就是武器，作为武器如果生锈变钝，那么就会失去原本的价值。万花筒写轮眼的缺陷，正是催化了这一过程。可如果不使用的话，那么作为兵器，何尝不是失去了原本的作用。 而且如今的战斗，即使要和曾经深深厌恶的千手并肩作战，可绘制的蓝图是兄长的梦想，宇智波泉奈才更会全力以赴。 “可家人的位置是无法替代的，泉奈，你是斑的弟弟，是他真正的家人。” 即使关系亲密，可白昭还是不认为自己能够和斑真正的家人画上等号。 血缘是最初联系亲情的纽带，即使斑向他承诺彼此就是家人，可白昭更多的感觉是斑不想让他孤身一人试图给出的安慰。 如果作为兄弟，对于斑来说他和泉奈是不一样的。 如果作为朋友，那么他和柱间也是不一样的。 联系彼此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面貌，本质如何，这些他得不出真正的答案。 他没有拥有过纯粹的亲情和友情，既然不曾拥有，又如何做出具体的判断呢？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在意的，是能否一直紧紧抓住想要的事物。 只要这份感情蕴含的爱意是真实的，清晰地理解他扭曲的内里，也能心无芥蒂地拥抱这颗异于常人的心，那么他就不会松手。 “泉奈，如果梦想里没有你的存在，实现的那天没有你的位置，那么对于斑而言，这份梦想也会染上瑕疵，成为永远无法填补的残缺。” 失去父亲和兄弟姐妹的感觉是怎样的，白昭始终无法体会。可看到斑久久地跪坐在无法对话的灵位前眼底溢出的情绪，他忽然想起最初拥有嗅觉时品尝的苦涩，只是这份苦涩当时出现的不是味蕾上，而是空洞的胸腔中。 他说不出安慰的词汇，因为无法真正共情的话，无论怎么说都会显得格外苍白，只能无言地陪伴在一旁。 宇智波泉奈的脸就像涂去了人偶脸上黑笔画着的表情，白昭与他擦身而过，他才慢了半拍给出回应。 “……注意安全。” 这句话是对白昭说的。 “当然，我现在已经不想没有意义的死去了。”白昭说道。 回到了室内，他打开了木质的抽屉，里面有一张存放多时的面具。面具没有图案，只是纯粹的白色，他曾想过是否要画上图案，可又觉得没有意义，干脆就放弃了。于是这张面具依旧保持着朴素的样子，孤零零地躺在里面。 第100章 面具迟早会染上血的，或许是白昭的血，或许是其他人的血。无论是什么图案，都会被红色所覆盖。 黑得将一切都要吞噬的夜晚中，黑色长发的男人是带着些许的水汽回来的。不想满身血腥气息来到对方的身边，匆忙之余宇智波斑还是清洗了下。 “我回来了，昭。” 回到了眼前之人的身边，战场的硝烟悄然退去，鼻翼间环绕的不再是萦绕的血腥气息，宇智波斑纷乱的心绪又重归于宁静。 白昭轻轻地嗯了一声，说道：“我知道，斑。” “因为我一直在看着你。”银灰色的眼眸澄澈清明，眼睛的主人一瞬不瞬，似乎已经等了对方许久。 “……我知道。”宇智波斑伸出手，手心覆盖在了这双无论看过多少次都让他心动的眼睛上。 他不能再看下去了，否则胸口好不容易平静的情绪又会激荡，以至于做出现在不该做的事情。 要再等等，等一切结束之后，宇智波斑反复对自己说道。 开启着千里眼状态的眼睛，不是那股炫目的虹色，依旧是银灰色的眸子。可宇智波斑能感受到自己在被注视，一直都在被注视。 哪怕是在战场上，只要想到这件事，大脑似乎都进入了微醺的状态。理智虽然仍旧清醒，可是身体好像打开了兴奋的开关。 宇智波斑向来享受战斗，意识到自己在被在意之人注视后，血液的流速似乎都加快了，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投入战斗本身。 白昭不会打开千里眼注视着他的举动，可在奔赴前线之前，宇智波斑还是情不自禁地对白昭说：“不放心的话，就看着我吧，昭。” 这是一场比以往都要激烈的战场，因为投入的不仅仅是几个忍族，而是涉及到多个国家多个忍族的战斗。 得到的是宇智波斑预想之中肯定的回答，“我会看着你，斑。” 银白色的碎发垂落在青年的肩头，他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别让我等太久啊，斑。” “要休息一会吗？斑。”月色下的人不是之前的回忆，而是真实的出现在了宇智波斑的面前。 手心下睫毛的触动传来一阵痒意，温热的触感拉回了宇智波斑的思绪，“嗯，我稍微睡一会，昭。” 被触碰到脆弱部位的人发出轻微的叹息，“已经很累了，那就睡吧，斑。” 向来清冷的声音在此刻染上了暖意，愈发拥有温度，“我还在这里呢。” 宇智波斑身体强压下去的疲意瞬间涌了上来，几乎要淹没大脑的理智，连之前遮住那双眼睛的手都垂了下去。 于是他又和那双写满了静谧，此刻又浮出了情绪的眼眸对视了。那股常人不易察觉的温柔于他而言实在显眼，几乎要彻底沉溺进去。 不知不觉间，宇智波斑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室内安静地只留下了彼此呼吸的声音，宇智波斑枕着白昭的腿部陷入了睡眠。大概是因为信任，宇智波斑睡得格外沉，沉到换做其他人来了都会觉得诧异的地步。 第60章 冲天的火光猛地爆开， 伴随着爆炸的声音，几乎要震破人的耳膜。 “该死，那个家伙还没死！”同伴高声骂道， 之前的爆炸声多少影响到了他们的听觉， 只有提高音调才能勉强听清对方想说的话。 虽然这是危险的举动， 可似乎只有通过这种方式，心中弥漫的恐惧才能稍微散开一些。 像是魔鬼一般的男人， 所留下的查克拉冰冷而没有温度，伴随着刺骨的杀意， 几乎是嚣张般宣告着自己的存在。 “……居然失败了吗？”另一人小声呢喃，“大家明明都主动在身上绑上了起爆符， 做好了赴死的决心……结果居然还是活下来了吗？太恐怖了，这真的是人类吗？” 在这种近乎自杀式的袭击下，对方居然还能散发着这样的查克拉气息。 这里是火之国和水之国的联军据点， 一切本来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作战计划，可是随着夜色的降临， 伴随着平静而来的是蔓延的死亡气息。 据点的最高负责人率先被割下了头颅， 脸上的表情还停留在恍然不觉的微笑上，直到天旋地转的世界映入视网膜的最后一幕， 才察觉到了不对。 头颅像是皮球翻滚落在地， 滚了好几下，没等对面的人反应过来， 瞬间就步上了对方的后尘。 锋利的剑光晃到了人眼，流淌的血迹不断延伸，想要从喉咙发出的声音未能说出，就已经失去了将警告作为在这个世界最后一道声音的机会。 等据点的其他人反应过来后，便演变成了现在的混战。说是混战， 敌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而已。 戴着白色面具的人身形诡谲，视线几乎难以捕捉对方的存在，迎敌的信心被毫不留情的击破，心脏仿若置在寒冬之中，血液的流动被冻结，由心而生的恐惧让人失去了战意。 “……那一定是魔鬼吧。”眼泪和汗水混杂着从额角流下，恐惧的种子在心中生根发芽不断壮大，火之国的忍者已经无法再握紧手中的武器。 如果不是魔鬼，那要怎么解释眼下的一切呢？ 固然忍者的实力与天资有很大的关联，顶尖的忍者可以以一敌万，可是眼前的敌人，比忍者中的忍者还要令人恐惧。 忍者要摒弃私人感情，全心全意的投入到任务之中，但如果真没有感情，那和制作出来的傀儡又有什么区别？ 第101章 有着人类皮囊但不知本质的事物更为可怕。 好恐怖，好想逃。 就算是站在这里都需要莫大的勇气，生存的本能不断警告他赶紧转过身，向着远方逃跑，逃到哪里去都无所谓，只要从眼前这个魔鬼在身边逃离。 ……是他的错觉吗？ 他居然从那个魔鬼的眼睛中看到了绽放的愉悦，被火光照亮的银灰色眼眸如同清冷的月亮染上了血色，变成了一轮照耀的血月。 曾经满腔的战意和热血，如同崩塌的水堤彻底溃败，他丢下了手中的武器，扔在了一边，头也不回的逃离了。 变成逃兵和懦夫的耻辱感完全无法抵过他心中对未知的恐惧，即使成为忍者的那一天，他就已经做好死亡的心理准备，可现在他还是将这份决心连同手中的武器一起丢掉。 那个魔鬼还没有到疯狂的一步，他要在对方彻底疯狂之前赶紧逃走……他还不想迎来比死亡更可怕的结局。 作为感知型的忍者，他一直拥有比常人更为敏锐的第六感，这也是在家族里同龄的忍者死的死伤的伤，而他却还能活到今天的诀窍。 心中疯狂大作的警铃，让他选择顺从本能，离那个魔鬼越远越好。 白色的面具在不知不觉间染上了干涸的血渍，敏锐的嗅觉已经被铁锈的气息充斥，但身体还在流畅的运转，甚至被眼前的一切所刺激，已经进入了几乎要全然被本能支配的地步。 虽然手中拿的长剑是白昭的武器，可他此时此刻自身也变作了武器。 没有动用扭曲魔眼的力量，只是清理眼前的敌人，没有使用的必要。 虽然面具的遮掩只是粗糙的掩饰，有心人迟早会将这一切和他关联到一起，但表面的借口也很重要。 五花八门的忍术冲击的余波被他一一避开，只要事先看到了对方的手段，凭借计算得出波及的范围和轨迹，躲避本身就降低了难度。 白昭对于失去战意的人没有兴趣，他不是为了杀戮而来，这只是达成目标的手段，而非他的目的。 或者说如果所有人都因此而失去战斗的意志，对于他而言，反而是件轻松的事。 身体如同生锈的齿轮重新润滑，平时一直处于节能状态，现在彻底打开了开关，周围纷杂的声音被灵敏的听觉一一捕捉，哀嚎声、怒骂声、哭声…… 他正被人深深恐惧。 只要试图暴露本性，就会得到这样的结果，他并不感到意外。 外界对他的观感，他向来不会放在心上，将自身的感情寄托在无关之人的想法上，本身就欠缺理智。 比往常更为活跃的大脑支配着身体，他试图压抑沸腾的情绪。 完整的事物被破坏到体无完肤，于他而言会比之前更为顺眼，甚至从中品尝到愉悦。这种称之为天性的事物，就像猫会本能追随着猫薄荷的味道，婴儿来到世间就会下意识吮吸嘴边的事物，完全是本能一般的反应。 他正在控制被激起的破坏冲动，不想让自己变成纯粹的恶魔。 平时将一切深藏于冰面之下，像是海面上的冰川，难以窥视底部的深浅。可是冰川也会融化，显出裂痕。 战场本身就能算作另一个世界，将平静安宁的表象彻底撕破，露出更为原始的兽性。 “为什么要逃呢？” 日向天理只觉得自己听到了地狱传来的呼唤，只要回头就会永远被恶鬼留下。 怎么会变成这样？日向天理也想不通。本来以为安稳坐在后方的据点，结果却遭到了不明人士的袭击，只是一个人，却带来了局面的变化，将他们本来的自信狠狠击碎。 日向天理曾经的骄傲像是在泥土里被狠狠碾压，完全碎成一团，只要回想当时自以为是的想法都会觉得丑陋不堪。 不能停下，不能回头，他还有查克拉，要尽快远离这个地狱。 日向天理反复告诫自己，试图让冰冷的手脚有一丝回温。 曾经光鲜亮丽的日向宗家，如今早已狼狈不堪。被信任的护卫队一一留了下来，试图为他断后，却没有阻拦敌人多长时间。 可恶，果然只是分家，能做到的也只是这种程度，日向天理心中一边埋怨，一边还试图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拥有着这样的战力，却还试图逃跑吗？” 恶魔的呢喃传入了日向天理的耳内，他狠狠打了个寒战，几乎无法迈动步伐。可他又强压着恐惧，试图操控这具已经不听使唤的身体。 “我一般对失去战意的人没有兴趣。”那道声音浸着冷意，说道：“但你不一样，你是他们的族长，活着或许比死亡更有价值。” “就因为这个？！”日向天理终于忍不住崩溃了，脑内紧绷的一条线彻底断掉。 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明明那么多的日向族人，对方却不偏不倚挑中了他所在的位置，穷追不舍。 不，对方是怎么发现的？怎么确定他的位置？日向天理不明白。 那么多的日向族人，他的装扮也没有太大的出入，怎么发现他的？他又没有日向的白眼，能够将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想法一旦产生，日向天理终于神色大变，眼睛不由自主睁大，像铜铃般快要瞪出了眼眶。 正因为是日向一族的族长，常年同其他族人使用白眼对战，所以才更了解互相使用白眼的人是如何判断对方行动的变化，预知的思路和想法。 第102章 能看到人体查克拉的流向等变化，也能大致判断对方的行动，并不断调整自己应对的对策，将这种模式一旦代入到了对方身上，之前的不解似乎也都被打通了。 难不成对方是哪个日向族人和外界私通留下的后代？如今对他们日向宗家格外仇视，才会专门盯着他不放过来复仇。 “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你的价值还没有到这种地步。” 没等日向天理回过神来，他的四肢就喷溅出了血液，精准无误地破坏了他的关节，让他再也无法做出行动，重重跌倒在地。 活着的日向族长才拥有价值，白昭自然不会杀他，但也仅仅需要活着而已。 日向天理忍着剧痛，强行让自己保持一丝理智，免得因为过度疼痛而昏厥过去，说道：“你俘虏了我也没用，只要我自尽，我的孩子会继承族长的位置。” 这个时候，日向天理倒是表现出了身为族长的骨气，直面了死亡的恐惧，他的心反而变得坚硬了起来。 得到的却是对方像是噩梦一样的回答：“你的孩子死了，你就拥有了价值。” “你想要做什么？”日向天理的询问没有被回复，便被封住了穴位，这样一来无法使用查克拉，白眼也就失去了作用。 白昭俯视着地面上的人，他没有强者必须要保护弱者的想法。这样的道理在自然界中并不适用，更多的是人类对强者的约束。 但是日向的族长作为一族的强者，主动背起了这样的约束，却最终偏离了原本的道路，这样自相矛盾，也是他无法理解的。 “如果仅仅是评价眼球的性能，你的白眼确实比其他人更为出挑。不过从实力来说，却并未拉出明显的差距。” 他所观察到的白眼，虽然对于忍者来说是个不错的血继界限，不过于他而言也只是这种程度。 “我没有见过你，是你们日向的笼中鸟太容易区分你的存在了。” 这番话证实了日向天理之前的猜测，如果是白眼的透视能力，那么一眼就能看出谁的头上刻上了笼中鸟，进而精确地挑出了他所在的位置。 “如果你们的笼中鸟是为了防止族人的眼睛被其他人夺走而采取的必要手段，但是控制的开关却放在了宗家的手上，完全混淆了初衷，不过是把链子拴在了他们的脖子上，而你就是牵着他们链子走的人。” 以目的而言，完全是多此一举，最终的结果也不过是为了获得利益而用来统治他人的手段，这种结果他既理解又不理解。 明明对多数人来说，这是画蛇添足，站在集体利益的角度，并非明智之举，这也是他无法理解的地方。 可是以人类的本性而言，这点倒也并不奇怪。如果损害他人的利益，就能满足自身的利益，那么以人原始的本能，做出这点就并不奇怪。没有办法完全凭借理智作出决定，寻求欲望而放大劣根性，这也是人类的特点之一，这样思考他倒也是能理解了。 “站在被人簇拥的位置，却无法为其他人选择更好的道路，真是失职啊。” 第61章 好不容易凝聚的人心一旦被狠狠击碎， 就再难修复回原本的模样。溃败的战线传递的噩耗让剩下的忍者信心丧失了大半，忍者即使被视作杀人工具，可也只是人类而已。 用血肉之躯铸成的防线， 终究还是敌不过双方的实力差距。被称为忍界之神和忍界修罗的存在众人耳熟能详， 打扮穿着与传统服饰不同的迦尔纳宛如太阳之子， 而试图潜入后方的忍者被高超的幻术困住，任务失败不得不狼狈撤离。 等一切尘埃落定后， 宇智波斑首先直面的是白昭的审视，哪怕是习惯了被注视， 宇智波斑还是身体一紧，本来闲散的坐姿都不自觉变得严阵以待。 指腹力道适中的按压在他的太阳穴， 与银发青年冷淡的外表截然相反的温和查克拉顺着两人接触的部位传递，眼球部位的疼痛都随之减轻，随着时间的流逝， 视野都比原先要清明了些。 “昭，你的眼睛？”宇智波斑遗憾于自己的查克拉不适合成为医疗忍者， 否则他也想缓解白昭的痛苦。 “只是过度使用带来的疼痛而已。”白昭专注地看向眼前的人， 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斑，我找到治疗你眼睛的方法了。” 可宇智波斑比起喜悦， 更多的是担忧， 他不由得蹙眉，“那需要什么代价？你付出了什么——”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 就被白昭先一步开口了：“这不算代价，斑。” 这句话白昭说得真情实感，“如果你去抽奖，花了不值一提的金钱却中了头彩，你会认为付出的金钱是代价吗？更多是感觉幸运眷顾了你， 而这笔金钱是通往幸福的入场券。” 身外之物他向来不在意，无用之物再多也无法填补心灵的空缺。 “斑，你不需要心里有任何负担，能够为喜欢的人做这些，如果真的有命运存在，那么命运在我们相遇的那刻就已经眷顾了我。” 那双在宇智波斑眼里比任何星星都要美丽的眼眸熠熠发光，对于其他人来说，或许是橱窗后的人偶拥有了人类的灵魂，可对于宇智波斑来说，是遮挡月亮的云雾终于散开，露出了皎洁的身姿。 大概是展现在面前的月色实在太美，埋藏心底已久的话宇智波斑终于说出：“那么那个时候，命运也眷顾了我，昭。” 第103章 宇智波斑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换做其他人都无法想象，传闻中的忍界修罗也会有这样的一面，“正是因为喜欢，所以我不想你受到伤害。” 这样纯粹的心意，他们之间何尝不是共通的呢？ 心中梦寐以求的一切正在不断实现着，宇智波斑又想起了之前泉奈拉着他语重心长说的话。 “斑哥，要主动抓住机会，不向前迈一步，机会可是会悄悄溜走的。” 或许是眼前的景色实在太美，也或许是心中的悸动难以隐藏，满腔的情绪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宇智波斑低下头颅，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无限拉近，终于触碰到了肖想已久的部位。 只是嘴唇的轻轻贴合，绵软的触感和比想象的还有美好。但比起身体的接触，更多的是心灵获得了巨大的满足。 宇智波斑压抑着自己想要更进一步的冲动，只是这样感受眼前之人的存在。 白昭的眼神透露出一丝茫然，没有惊吓，更多是不解。 宇智波斑下意识观察他神情每一丝细微的变化，没有从里面看到反感和抵触，心中高悬着的石头稍微落回了地面。 温热的呼吸拍打在皮肤上，这种完全可以说是拉到零距离的接触，宇智波斑即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于他而言依旧还是有些超前。 但宇智波斑没想到白昭竟然回应他，像是初生懵懂的幼鹿，完全凭借好奇行动。张开唇瓣用舌尖轻舔，唇部传来湿濡的触感，带着潮湿的气息。 被这样猝不及防的行动砸晕，短短的一瞬间，宇智波斑脑海里闪过了大量的想法。 昭知道他在做什么吗？这算不算是对自己心意的回应？心情激动之余，宇智波斑又感到了一丝的负罪感。 或许只是白昭不能真正理解这份举动背后的含义，他向来对情爱之事不上心，如今单纯的凭借兴致回应自己的举动。 宇智波斑由最初的主动出击，如今反而变成了一座雕像，一动不动任由白昭轻轻舔舐唇瓣。 察觉到了眼前之人僵硬的身姿，加快的心率和急促的呼吸，白昭才终于又拉开了距离。 “我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呀，斑。” 银发的青年眼眸低垂，映着朦胧的月光，像是遥远的雪花终于从天空落入掌心，融化成了温热的水滴。 “斑看我的眼神，与看泉奈和柱间的时候完全不一样，肢体表达出来的反应也不相同。” 就算他不懂这些感情，可常年累月的观察，总是能找到些许的苗头。 一开始他以为这是自己的误判，认为这是自己和泉奈他们对于斑来说，地位并不完全重叠造成的结果。 他确实在这些方面足够的迟钝，旁观其他人总是轻易能下定结论，可到了自己和身边人的身上得出的结果却大为不同。 但不经意间观察到了柱间和水户的相处，他隐约察觉到了自己之前的误判，反复对比后，才终于确定了。 “斑以前说的喜欢我，原来是这个意思啊。”他发出了感叹。 对于和自己往常猜想完全不同的结果，白昭确实没有什么抵触之心，感情不是能凭借理智完全控制的存在，用这点去苛求未免过于荒谬。 而且他也不讨厌这份喜欢，就更没有抵触的必要。 至于他人的想法、世俗的偏见……这些通通都不重要。白昭虽然愿意遵守社会的规则，按照大众的常识行事，但这只是出于长年累月的习惯，以及对他人的体贴而已。 必要的时候将自我的规则凌驾于普适的规则之上，如果那些规则符合他的心意，他就会选择遵守，如果不符合，那他就会按照自己的规则来。 “如果斑对我拥有的是这样的感情，我一点也不反感呢。” 清浅的笑容如同绽放的昙花，虽然短暂却能吸引人的全部心神，以至于跌入这份由美构成的漩涡之中。 宇智波斑的喉结微微滚动，身体的肌肉处于紧绷的状态，漆黑的眼瞳融入了夜色，千言万语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化为了纯粹的行动，先发制人的探上了浅色的唇瓣，用舌尖描绘着唇部的纹理，身下的人身体放松，将主动权交给了宇智波斑。 随后宇智波斑又撬开了紧闭的唇瓣，主动长驱直入更深入的部位。像是想要仔细感受银发青年的每一个角落，一一试探过去，甚至由于彼此的交缠，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银发青年进行了短暂的思考，干脆也直接给出了回应，并没有像宇智波斑那样激烈，只是单纯的主动用舌尖触碰了对方。 像是纯粹出于初学者的好奇，进行着以前从未接触过的实验，从中品尝到了乐趣，无关身体的欢愉，只是由于心灵的接触而得到的精神上的满足。 时间似乎过得很漫长，因为每个时刻都充满了粘稠的情绪，可又过得很快，回过神来又不能得到彻底的满足。 拉开距离后，宇智波斑由于喘息胸口微微起伏，消耗的心神远远要比在战场上多得多，但得到的满足也更多。 “昭，我们……” 白昭没有打断宇智波斑的话，而是静静地等待他主动说出口。 “我们现在是恋人了。”这句话宇智波斑在梦中叙述过很多次，也曾幻想过不少场景，但眼下终于成为了现实。 正是由于喜爱，所以才会小心翼翼地捧起，害怕粗暴的动作会留下伤痕，想要永远将其保护起来。 第104章 “愿望成真了，斑。” 被牵挂的青年如此对宇智波斑说道。 “……是啊。”宇智波斑说道。 童年的梦想，如今的心愿，这一切都触手可及，只要握紧双手，就会攥入手中。 宇智波斑环抱着白昭，埋头于像是瀑布般长发上，感受着发丝冰凉的温度，大脑渐渐清醒了一些。 白昭的身上没有特殊的气味，像是清冽的水流，轻轻地来，又淡淡地离开，留不下明显的痕迹。 察觉到宇智波斑的变化，白昭才终于开口说道：“斑，我得到了一个前往平行世界的机会，在那里能找到治疗你的眼睛的方法。” 完成任务的积分，白昭选择用来打开通往其他世界的通道。 他对平行世界没有特殊的期待，更满足于当下的生活，但如果是为了治疗，白昭也会选择前往平行世界。 “平行世界？”宇智波斑咀嚼着这个词汇，从中察觉到了特殊的意味。 “大概是我没有遇见你的世界。”白昭回答道。 “为什么没有遇见？”宇智波斑蹙眉，仔细倾听着白昭的回答。 察觉到宇智波斑的负面情绪，白昭主动握住他的手，安抚着他的心绪。 “……或许是我真的死去了，一生仅有的一次死亡。” 如果生命只有一次，那么也就只会有一次死亡。没有遇到系统，没有其他重来的机会，就这样死在了人理烧却之下，即使人理得到修复，那么他也只会停留于原本的世界，继续着仅有一次的人生。 如果是彻底的死亡，或是在延续下去的世界生存，对于现在的白昭来说，或许会感到些许的遗憾。但如果对原本的他而言，这一切不过是既定的发展，因此也就谈不上遗憾。 “也可能是我没有来到这里，去往了其他的世界。毕竟在这个世界里，我只是一个外乡人。” 一个漂泊无依的外乡人，没有自己的故乡，也没有能去的目的地，在哪里都是流浪，孤独和寂寞如影如随。 即使说来有些残酷，白昭也不认为这些有隐瞒的必要。既然要将一切摊开，这也是必然的结果。 白昭主动伸出的手被宇智波斑反过头来紧紧握住，“昭……那么其他的世界里，你过得幸福吗？” 宇智波斑比起他没有和白昭相遇的遗憾，更为在意的是白昭有没有在其他的平行世界里获得属于对方的幸福。 如果没有的话，联想到这个可能，宇智波斑的心脏就感受到了细密的刺痛。 人类生存于世，如果没有能称之为牵挂的事物，那就好比风筝被握在手中的线断开，摇摇晃晃、漫无目的的飞向某个地方，最终坠落下来。 无论是坚定的目标，还是能够被牵挂的人，只要有那么一样，能够让白昭找到活下去的动力就好。 宇智波斑不在意具体的目的和人，哪怕不是他自己，他也希望白昭能够为此产生欲望，描绘出幸福的模样。 白昭产生了想要离开视线的冲动，但最后又保持了和宇智波斑的对视，垂眸说道：“一定会的，斑。” 他带上了笃定的语气，说道：“我和你的相遇，本身就是奇迹的展现，在无数的平行世界中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这代表我的运气属于上乘，其他世界的我运气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他主动伸出了手，修长的手指细细描绘着宇智波斑的眉眼，用上了堪称柔和的声线：“所以呀，斑，没有必要为我伤心。” “无论其他的平行世界是什么样子，但是在这个世界，眼前的你，就是我抓住幸福的证明。” “……我知道，昭。” 正是抓住了这样的幸运，所以宇智波斑绝不会松开手。 “那你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宇智波斑问道，白昭的话几乎是明示，“一生仅有一次的死亡”是另一个可能性，“外乡人”，本土不曾出现过的事物，曾经点点滴滴的相处，种种表明，死而复生、另一个世界的来客的身份呼之欲出。 宇智波斑知道，白昭曾经一直不喜欢周围的环境，即使流露的情绪格外淡薄，但是无法产生喜爱，本身就意味着不喜欢。 那么白昭原本的世界是不是远远要比现在幸福的多，所以在这个世界才会表现出了不喜，没有归属感可言呢？ 一旦产生这个猜想，宇智波斑的心弦随之一紧，想要在喜欢的人面前展露美好的事物，借此留下对方的存在总归是人的本能，宇智波斑也不例外。 “至少我生活的地方和平安定，但是以整个世界而言，谈不上十全十美。” 白昭陷入了过往的思绪，“……曾经我因为不能体会大家的痛苦，一直无法理解，一度感叹于人类的不完美，为此产生了怜悯之心，现在想来，这也是我傲慢的原罪之一。” 说到底，他也是不完美的生物。 “想要为大家消除痛苦的根源是不切实际的想法，正是由于痛苦的存在，才能衬托出眼下和平生活的幸福。” 银灰色的眼眸流淌着情绪，披着月光的青年踏足于真切的大地，“所以不需要考虑太多，斑，虽然我怀念原本的世界，但也不会因此一去不返。没有真正完美的世界，而历史也是不断发展的，无法一蹴而就，体会其中的过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宇智波斑被这双眼睛的主人所吸引，他何尝不明白这样的道理呢？他只是希望眼睛的主人可以更幸福一点。 第105章 “要前往平行世界的话，我和你一起，昭。”宇智波斑放不下心，就算以白昭的实力足够独行，可是他不确定平行世界会发生怎样的事，还是想要跟着同行。 白昭没有拒绝，这本来就是他的打算，干脆直接答应了下来。 第62章 由于坐标出了细微的差错， 导致白昭和宇智波斑进入平行世界后错开了降落的地点，不得不暂时分开。 “对不起，宿主， 降落的时候被干扰了。”系统007惭愧地说道， 如果能具现化实体， 此刻它早就快把头埋到了胸膛。 “这不是你的问题，不需要为此自责。”白昭冷静回答道， 在双脚平稳地站在这片土地后下意识观察四周的情况。 “刚刚大概是被这个星球的守护者给拦截了。”系统不确定对方的真实身份，将其样貌一五一十地告知白昭。 “额前长有双角， 白色圈状的特殊眼睛以及头上的第三只眼吗……”白昭若有所思，不过还是回答：“真想要杀了我们的话， 早就在那个时候动手了。既然只是阻拦，那他的敌意还没有到这种地步。” 对话间系统007没有忘记查询宇智波斑的体征，确认对方目前处于安全的状态后， 白昭也放下了心。 “雨忍村吗？看来柱间的设想在这个世界践行了啊。”他拿着系统给出的信息，锁定了这次的目标， 他只想要那双轮回眼， 但既然是眼睛，那么就会有放置的器皿。 “对方的名字是长门， 目前是雨忍村的首领……”系统007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完后又小心地观察白昭的表情，“宿主， 你还需要其他的信息吗？” “不用了，我的目标只是眼睛，其他的不重要。”不过想到了那双眼睛，白昭还是发出了感叹，“选择用体质合适的人类作为眼睛的容器……这样一来， 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更好地温养眼睛。” 既然如今拥有这双眼睛的主人不在附近，就算杀死对方也不能立刻获得眼睛，只是变相地更换了拥有眼睛的主人而已。如此一来，白昭干脆直接找到对方拿走眼睛。 他不想把杀戮当做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不过根据观察到的情况而看，对方的身体早已时日无多。 强大的眼睛需要合适的主人，否则无论眼睛的能力再怎样出色，如果眼睛的主人无法承担，得到的结果也只会被眼睛所反噬。 传说中凯尔特神话的巴罗尔所拥有的直死魔眼一旦打开，映入其中的人或神都会立刻死亡。但这样的魔眼就算存在于人类的身上，也无法达到相同的效果。魔眼本身也是一种负担，使用直死魔眼就需要理解死亡，难度越高对大脑的负担也就越重，甚至会破坏大脑，产生难以逆转的损伤。 长期使用与自身并不匹配的眼睛，名为长门的男人身体骨瘦如柴，就算不被他人所杀，迟早也会死在过度使用轮回眼带来的副作用上。 “宿主，对方还创办了一个名叫晓的组织，想要接近对方拿到眼睛，这些组织成员也必须要注意。”系统007提醒道。 “我不会大意。” 天空的色调渐渐暗淡，蒙上了一层阴霾，雨滴滴滴答答地砸落在地面上，不见阳光的云层格外厚重。 衣服被浸湿带来的滑腻感并不愉快，白昭不打算降低自己的体验，因此发现雨幕即将到来前就找了个可以躲避风雨的饭店稍作停留。 “麻烦再来五份寿司。”白昭发出了声音，店员回了一声后便继续坐在原位等待。 他身上确实没有当地通行的货币，不过金银本身也是等价物，使用起来倒也方便。 “鼬先生，你还在注意那边的人吗？”干柿鬼鲛压低了嗓门，不过这种情况下，以忍者的敏锐听力其实和掩耳盗铃没什么区别。 不是所有的忍者都能听觉敏锐到这种程度，可干柿鬼鲛感觉对方做到这种程度不在话下。 宇智波鼬瞥了干柿鬼鲛一眼，他不想在私事上进行过多的交流，不过那个人确实让他在意，引起了他的警惕，因此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面无表情却容貌精致的青年整个人都透露着疏离的气息，没有和他搭话的人，他也像是拒绝了整个世界的靠近，旁若无人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看起来好像和危险完全不沾边，只是个脱离人群缺乏人际交往的青年，甚至在宇智波鼬最开始推门而入时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不过正因如此，这样的人反而远比表面上要危险得多。 之所以注意到对方的存在，是宇智波鼬感受到了被观察的感觉，好像里里外外被人不带感情地打量分析了一遍，就像在医院被机器进行检查般，这样的联想敲响了宇智波鼬警惕的开关。 不，或许是进入了实验室被当做材料仔细评估一样，如此联想让宇智波鼬认为更为贴切。 身为一名宇智波，宇智波鼬早就习惯了被人打量，这些人多半是觊觎他身为宇智波一族的血继界限。不过他拥有守护这份血继界限的实力，因此到现在倒也习以为常。 但无论是谁，哪怕是大蛇丸，给宇智波鼬带来的感受都没有现在这样微妙。 人类畏惧尾兽之所以比忍者更甚，是对尾兽的未知而带来的恐惧。面前的银发青年让宇智波鼬感觉比尾兽更难以沟通。 那个青年在看他的眼睛……那股缺乏感情色彩的视线，让宇智波鼬凭借本能作出了判断。 第106章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警惕，白发的青年在吃饭自己的食物后站起了身体，没有脚步声地走到了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鲛的桌边。 他还挺礼貌的……干柿鬼鲛不合时宜地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因为察觉到对方不是善茬，在店员上了饭菜之后干柿鬼鲛快速地扒完了饭。而宇智波鼬想来胃口一般，只是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由于他们比白发青年晚到这家店，对方比他们先用完了餐，但还贴心地选择了在他们都吃完后才过来。不过思考后干柿鬼鲛又觉得估计是自己想得太多，才对对方的行为进行了一番美化。 “你的身体不太好。”白发青年开口便是一个不符合边界感的炸雷，不过对于忍者而言，尤其是并非同伴的忍者，这倒也符合常理。 没等他们回答，白发青年又自顾自的说下去，“这是万花筒写轮眼的后遗症，我可以为你进行治疗，缓解这份后遗症，作为交换，方便告诉我除了万花筒写轮眼之外，宇智波一族有没有万花筒写轮眼之上的眼睛呢？” 即使拿到了轮回眼，白昭记录下轮回眼的状态，回去后再凭借自己的起源复刻到斑的身上，但他无法保证同样的效果可以在泉奈的身上再现。 因此多一份解决方案总是多一条道路，斑告诉了他关于永恒万花筒的情报，但由于没见过实物，他还是想观察一下。 宇智波鼬蹙眉，身体摆出了防御的姿态，做好了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战斗的准备，“你问这些是要做什么？” 干柿鬼鲛见状，抽出了背后的鲛肌，“宇智波一族？除了你面前的鼬先生，以及他的弟弟外，这个世界上可没有第三个宇智波了。” “如果是为了万花筒写轮眼，我劝你尽早打消这个念头。”宇智波鼬不知道对方的来历，但既然他说出了这番话，宇智波鼬还是想探清背后的目的。 “我确实是为了万花筒写轮眼……不过你大概是会错了意。” 在这个总是会觊觎对方的血继界限，想要挖走眼睛的世界，白昭这么多年来也算是习以为常了。 “我并不需要万花筒写轮眼，只是想要解决恋人身上的麻烦而已。” 银灰色的眼眸蕴含着神秘的色彩，眼睛的主人语气平静，说话间还夹杂了追忆：“拥有着特殊的眼睛不一定带来幸福……以前我听说有专门进行魔眼交易的地方，还思考过要不要卖掉自己的眼睛……不过最后我放弃了。” 放弃的原因非常复杂，但这本身也只是一时兴起的念头，像是春风拂面，很快又消失了。 “不过宇智波一族现在只剩下两个人了吗？谢谢你们告诉我的消息。” 干柿鬼鲛忍不住咋舌，“你是从哪个偏僻地方来的？不是出身于忍村吧？怎么不知道这个消息，亲手屠戮同族的就是你面前的这位宇智波鼬。” 虽然怎么看都很诡异，但是干柿鬼鲛看到对方的气质，生活在一个毫无人烟、人迹罕至的地方又觉得合情合理。 “忍者当然希望拥有强大的血继界限，你居然还不想要，真是古怪。” 对于白昭说曾想要卖掉眼睛的想法，干柿鬼鲛只觉得是乡下人的天真。 关于对方诡异的像是人偶甚至是死人的气质，干柿鬼鲛觉得一切都说得通了。 “那真是抱歉，我不是忍者，没有办法理解你们的想法。”银发青年的声音像是掉落在地上的玻璃珠，只是听着声线就能想象出玻璃珠的冰凉和坚硬。 宇智波鼬只觉得他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看起来与这一切都格格不入。 肢体动作和眼神的变化往往反映出身体主人的情绪，可他从里到外的表现都过于平静了，以至于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不过无论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对这一切感兴趣的人，却拦下了他们还询问与万花筒写轮眼有关的话题。 “如果你想要眼睛，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传闻中拥有轮回眼的人是雨忍村的首领。”宇智波鼬说道。 “喂，鼬先生。”干柿鬼鲛有些不满，不过宇智波鼬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银发青年的身上。 “啊，这个我已经知道了，不如说我正是为此而来。”白昭平静地回答道。 “你的心脏跳动的有些快……是在紧张吗？看来你们认识他啊。”白昭若有所思，“不过这样也好，我确实是为了拿走轮回眼而来，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能配合一下。” 这个时候他反而表现的彬彬有礼，“我不想发生战斗，不过如果需要，我并不介意。他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如果是我赢得了战斗，他大概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那个名为长门的男人以及眼前的宇智波鼬，都因为过度使用眼睛而搞坏了身体。不过明显是这位宇智波鼬身体的素质要差一些，能够凭借着这样破败的身体生存到了今天，就算是白昭都有些佩服他的耐力。 “至于拿走眼睛所要付出的筹码，我可以和他好好协商。虽然不知道他在哪里得到了这双眼睛，不过事到如今，我算是在认真完成眼睛主人的心愿。” 眼睛的主人，并非指的宇智波斑，而是宇智波泉奈。 从眼球的内部结构看，这是泉奈的眼睛。而这个世界的泉奈，最终还是选择死亡后将眼睛交给了哥哥。 白昭从系统那里得来的信息也不过是名为长门的男人的样貌，以及零散的、大众得知的信息。 第107章 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便用千里眼锁定了对方的位置，获得了对方的情报后，便向着其所在的位置出发。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宇智波泉奈的眼睛是怎么给了宇智波斑后，又兜兜转转的到了长门的身上，但既然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泉奈和宇智波斑早已回归黄泉，他拿到轮回眼之后，做完自己想做的事，会把这双眼睛送回本该送达的地方。 第63章 干柿鬼鲛只觉得眼前的青年身上写满了嚣张的气息， 虽然对方本人不这么认为，“说出这种话，你的胆子倒是不小。” “我只是实话实说。”气息格外淡泊的白发青年如此说道， 面临他们展露的敌意， 目光依旧如同宁静的湖泊。 宇智波鼬思绪在飞快的运转， 他对晓组织也没有什么忠诚可言，更不想在这个时候和来历不明的人对上。 如果有必胜的把握也就罢了， 可对方底细不明，宇智波鼬还肩负着任务， 想要为木叶打探情报，眼下还不能因为这种变故打乱原本的计划。 关于轮回眼的传闻早就不算什么秘密， 有心的人想打听都能确认真假。也有为此盯上轮回眼的人，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宇智波鼬自认为他犯不着为此动手，晓组织首领的事情让对方自己解决， 如果能因此探查出首领的情报，那就再好不过。 窗外的雨势越来越大， 伴随着呼啸的风声。宇智波鼬的视线放在白发青年的眼睛上， 没有错过刚刚对方透露的信息。 他也拥有特殊的瞳术吗？宇智波鼬不敢大意，正是同为顶尖的忍者， 光凭借对方这手隐匿气息的能力， 就知道不可小觑。 “我对你们没有恶意，没有必要花费这么大的力气来提防我。”白昭颇为诚恳地说道， 不过倒也清楚以忍者的警惕心不会把这番话当真。 白昭本来打算直接离开，不想爆发无谓的争斗，脑海却闪过了曾经和宇智波斑闲聊的画面。 “昭，我以后会建立一个村子，把你和泉奈都好好地保护起来。”年少的宇智波斑围在篝火前， 暖色的火焰在夜晚中照亮了他的面容，黑亮的眼睛蕴含的期盼和坚定比这团火焰还要明亮。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我可以保护好自己。”白昭垂眸看相向眼前跃动的火焰，虽然被火舌吞噬的痛意足够侵蚀灵魂，可如果只是保持距离靠近，散发的热意足够驱除身体的寒冷。 “斑，泉奈是你的弟弟，他才是你的家人。”白昭说道。 世界上毫无来由的爱意往往出现于被血缘关系连接到一起的家人之中。 “昭，我知道你的实力很强。”宇智波斑将木柴丢到篝火里，树枝燃烧的噼里啪啦声时不时响起，“可强大与接受他人的心意并不冲突。” “你是我重要的朋友，所以我不想留下你一个人。”几乎是没有丝毫的迟疑，宇智波斑就说出了这番话。 快被那样的眼神烫伤般，白昭离开了对视的视线，但心中对橘色火的焰产生的抵触之情也随之退去。 联想到多年前的记忆只是瞬息的时间，白昭开口问道：“既然忍村已经建成，宇智波一族还是走到了灭亡的结局，那千手呢？” 不等宇智波鼬回答他，干柿鬼鲛讨论趣闻似的回答了他。 “千手一族早就没落了，现在还活跃的也只有千手柱间的孙女了。” 和白发青年对话，宇智波鼬却产生了一种和过去的幽灵交谈的错觉。 白昭对这个陌生的世界毫不牵挂，唯一能联系上的线也只有宇智波斑的存在而已。 要询问平行世界里宇智波斑的结局吗？这个疑问一闪而过，他最终选择不去探究。 如果是圆满的结局，那么他就无需过问。如果是悲伤的结局，答案也已经不言而喻。 白昭不想打碎黑发少年构筑出的梦，他想看到少年实现梦想的一天，将那份易碎的梦境化为现实。 “……这样啊，谢谢你们的消息，作为一个外乡人，我对这里确实不够了解。” 早在他们开始交谈后，店员就远远地避开了他们，不想掺和到忍者之间的战斗。作为普通平民，即使有心想要远离忍者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唯恐惹恼对方引来杀身之祸。 “既然交易无法达成，不过作为感谢，如果你需要的话，我现在可以帮你治疗下身体。” “不用。”宇智波鼬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信不过不相干的陌生人，宁可忍着病痛，也不愿意将自己的身体交给这样来历不明的人。 “喂喂，我也回答了你的问题，怎么你只给鼬先生谢礼啊。”干柿鬼鲛其实无所谓这些，不过不妨碍他借题发挥。 虽然对方是个古怪的人，不过干柿鬼鲛稍微放下了警惕心，生存的直觉没有感受到威胁自身的杀意，忍者也不是必须以战斗作为开端，虽然战斗的生活对干柿鬼鲛来说早就是家常便饭，但也不想无缘无故的惹上大麻烦。 “你们不是同伴吗？”白昭言下之意，自然是算作他们共同的谢礼了。 干柿鬼鲛耸了耸肩，看向搭档，不出意料的宇智波鼬拒绝道：“这些消息根本不算机密，都是忍者众所周知的消息，不需要你的治疗作为谢礼。” 宇智波鼬只想赶紧打发走眼前的白发青年，不欲和对方过多纠缠。而且就算他的身体有问题，他也打算到了迫在眉睫的程度后联系纲手姬，只需要延长些寿命就足够了，宇智波鼬早就为自己安排好了结局，等待迎来死亡使命终结的那一天。 第108章 “是吗？”白昭不在意自己被拒绝，只是语气平淡地陈述：“我自认为还是擅长这方面的内容，不过既然你不需要，那么祝你好运。” 常年为斑和泉奈缓解万花筒写轮眼的后遗症，眼睛又能看到身体的内部，对魔力的操作足够精细，白昭确实擅长此道，但他被人拒绝后不会执意下去，因此瞥了眼外面的大雨后，推门离开了这家饭店。 鞋底平稳地踏足在水面上，白昭重新走进雨中。如果还要留在这家饭店，也不过是让气氛更加僵硬，他不打算自讨没趣，也不想再给其他人造成困扰。 他目前处于土之国的境内，距离雨之国算得上近便。但与他相反，斑的位置在雷之国，距离雨之国更加遥远。 雨水划过细白的脸颊，纤长的睫毛上挂着雨珠，神秘流淌于银灰色的眼眸之中，像是水银铸成的川河，他开始使用千里眼探查情报。 虽然是平行世界，可是这些国家的位置除了国土的面积和边界的分布外，倒是与原来的世界相差不多，这方便了他使用千里眼的举动。 “宿主，你是担心宇智波斑吗？”系统007询问道，多年的陪伴让它总感觉来到这个平行世界后，宿主的心情似乎蒙上了一层阴霾。 “……这个世界，确实和原来的落差很大。” 根据少年时斑跟他提到的地点，他找到了现在火之国忍村的所在地。凭借那些人谈话的口型判断，那里被称之为木叶村。 不断地延伸搜寻，看到两座雕刻出的巨大石像作出的手势，虽然白昭不算忍者，没有接受过忍者的训练，可过去的见闻如果没有记错，这是对战的手势。 “或许斑会遇到敌人。” 比起轮回眼，他还是要先找到斑才行。如果不是突然出现的陌生存在打乱了他的坐标，如果也不会是这个局面。 “斑和我不一样，他的心要比我柔软得多。” 即使被冠上了修罗之称，但斑只是不善言辞，情绪表达总是过于内敛。可白昭对自己有自知之明，因此无论面对怎样的对待，也能习以为常地接受。 “我果然还是放心不下啊……” 陌生而冰冷的世界，熟悉又不熟悉的事物，斑会不会和那个时候的他一样呢？ 不过寻人的路程中遭受到了阻碍，虽然不是意料之外，但也让白昭认真对待了起来。 “你是为了什么目的来到这里？”大筒木羽衣漂浮在空中，像是从冥界走出的幽灵，不过一身不容忽视的气息足够让白昭打起精神来。 “你应该听到了我的谈话，毕竟你一直在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 “为了恋人拿到轮回眼吗？”大筒木羽衣诧异，“你说的恋人是宇智波斑？” 虽然大筒木羽衣并不是循规蹈矩过于传统的人，但是这样的事确实挑战了他的常识。不过得到这个答案后，大筒木羽衣的防备心也随之卸去了一些。 在看到白昭的第一眼后，大筒木羽衣在某个瞬间幻视了他的母亲大筒木辉夜。虽然细看后会发现性格南辕北撤，可周身的气息大筒木羽衣不会认错。 这股像极了九尾人柱力的气息、还拥有着可以支配土地的权能……再加上一头的白发，泛着冷意的视线扫视人时，大筒木羽衣回想起青年时他面对母亲的感觉。 这算不上温馨的联想，大筒木羽衣一直对母亲过于不近人情的统治耿耿于怀。因此乍一看到白昭，他的心情就远远不如面对其他人那般平静。 “我们在一起了。”白昭自然地开口道，并不认为这是值得吃惊的事，“看起来你认识斑啊。” 不过如此一来倒是方便了他的解释，“以你的身份，你应该清楚万花筒写轮眼的缺陷。” 只是一个照面，白昭就确认了眼前的人即使并非正统的自然神灵，但也算是本土的后天神灵，在这个缺少神秘、没有诞生自然神灵的星球上，称之为星球的守护者算不上错。 “我自然清楚。”大筒木羽衣叹息道，神情复杂地看向白昭，“如果你要拿走这双轮回眼，那你知道这个世界的宇智波斑还留有后手，打算凭借这双轮回眼复活吗？” “他想要复活？”听到这个消息后，像是人偶的白发青年终于露出了鲜明的情绪。 未竟的执念究竟执着到了何种程度，才会哪怕死亡也要从黄泉回归生者的世界呢？ “我只是需要轮回眼进行一项研究，完成后我并不会拿走。” 白发青年的目光如同锋利如刃的冰棱，直直刺向眼前的人。 “你知道这一切，却不多加干预……是已经没有余力做不到了吗？” 虽然只是猜测，可白昭已经不在意大筒木羽衣的回答了。 “斑不是贪图长生的人，如果不是有执意完成的心愿，是不会做到这种地步的。”他闭上了眼帘，“……即使只是平行世界，个人的事容易放下，可在意的人命运出现了残缺，果然还是无法不在意啊。” 白昭对于平行世界的自己无论获得了怎样的结局，都能自认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一切。可如果换成了在意的人，却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空气寂静了一阵后，大筒木羽衣一时相顾无言，最后打破了这份沉寂的氛围，开口说道：“你确实很爱着那个孩子。” 这个时候，大筒木羽衣又久违地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因此对作为因陀罗查克拉转世的宇智波斑用上了看后辈的思维。 第109章 一向不动声色、几乎看不出明显的情绪，像是缺乏感情体现的植物，安静地融入环境的人，此刻被名为悲伤的情绪萦绕，如同圆润的满月出现了残缺。 “……毕竟我拥有知性，就算再怎样异于常人，也会抵触疼痛，向往美好的事物，会产生想要爱着他人、被他人所爱的想法不是很正常吗？” 就算一开始被大筒木羽衣干扰了原本正常的行程，甚至产生对他的戒备和敌意，但白昭都没有放在心上。 “我只是希望我爱着的人可以在他想要走的路上走得更远，不要阻拦我啊。” 白昭深深地看向眼前这个之前妨碍到他的人，“即使命运的眷顾如同指间的沙漏，我也不会轻易放手。只是等在原地永远无法向前走，而前进的障碍我会一一清除。” 第64章 大筒木羽衣不是不近人情的人， 虽然白昭的发言带有明显的个人情绪，但这反而让他由于联想到母亲的警惕减弱了一些。 “爱能够连接彼此的心灵，我相信你能够注意分寸。”大筒木羽衣说道， 那张由于衰老而枯瘦的面孔闪过了些许的欣慰之色。 “我不会再干扰你， 但请希望你能理解， 我不过是想保护这个世界的安危。” 虽然这么说，大筒木羽衣也不至于因为短短几句话就彻底放下心来。主要还是白昭给他带来的威胁感太大， 作为类似的存在，如果动手只会更加影响自己的力量， 进而削弱存在。如果能不用武力的方式去解决一切，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白昭只是瞥了他一眼， 语速不紧不慢：“我理解你的顾虑。” 但只是仅此而已。只能说他和斑没出什么事，所以现在才能将这一切轻轻带过。 而另一边在白昭离开后，虽然宇智波鼬对晓没有任何忠诚可言， 但既然遇见了还告诉了对方的消息，他还是本着卧底的身份告诉了佩恩有人觊觎轮回眼的消息。 得到这个消息后， 还在雨忍村的佩恩一时陷入了沉默。小南虽然对佩恩的实力有信心， 但是在他们收集尾兽计划的现在，出现了身份未知的人盯上了轮回眼， 暂时还无法确定对方究竟出于什么心态， 是单纯的觊觎轮回眼的能力，还是察觉到了他们想要收集尾兽的计划。 “绝， 你去收集那个人的情报。”佩恩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想法。 绝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你这也太小心了。” 既然白绝答应了，黑绝则陷入了头脑风暴中。既然有人盯上了轮回眼，黑绝比长门本人还要紧张得多。 多少年了， 它苦苦等待，进行了那么多暗箱操作，才出现了宇智波斑这么一双轮回眼。如今是关键时刻，它绝不容忍出现功败垂成的局面。 虽然还不确定对方的身份实力，眼下有些草木皆兵的意味，可黑绝苟了那么多年，为了复活母亲，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因此对这件事格外上心，决定要细细探查。 可等黑绝潜伏到情报里说的那个白发青年周围后，心中猛地一个咯噔。要不是确认母亲还没有被救出来，现在依旧被那两个不孝子封印在月亮上，它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母亲。 这美丽的白色长发、充满威严的身姿、还有一身力量上的压迫感……黑绝差点把那声母亲叫出口。 回笼的理智阻止了它，发现对方不是母亲后，黑绝的失落油然而生。 不过黑绝很快调整好了状态，既然不是母亲，那就是它的敌人。还有那身和母亲格外相近的气息，让黑绝的警惕心拉满。 但让黑绝惊悚的是，它发现那个白发青年似乎在看它。那股被扫视的诡异感，让它哪怕没有正常人类的身体都体会到了毛骨悚然的感觉。 直觉在不断提醒它，黑绝遵从本能立刻远离了白昭。但那股注视感始终如影如随，让黑绝体会到了看恐怖片的感受。 在一开始察觉到被跟踪后，白昭以自己的位置为中心，向周围进行无差别地搜查。因为自从遇到白绝后，见识了对方的能力，白昭特别注意了地下的情况。 这种事他轻车熟路，以前在寻找神树残留的时候就没少做。再加上黑绝的情绪不稳，视线过于强烈，白昭很快就发现了黑绝的存在。 和路上顺手把垃圾丢到垃圾桶一样，观察了黑绝的反应后，白昭干脆地破坏了对方的行动。 先是把黑绝和白绝的粘黏处切断，然后不紧不慢地破坏了黑绝的查克拉流向，由于以前就杀死过黑绝一次，第二次就熟能生巧了。 如果不能捕捉被破坏对象的全体样貌，那么就无法使其扭曲。因此扭曲魔眼无法对土地本身生效，在使得黑绝的速度减慢甚至停滞后，白昭赶到了黑绝的所在地。 利用土地破开大地，隐藏在下方的黑绝露出了全貌，像是一滩在扭曲蠕动的液体，仅从外表看甚至会有种不适的恶心。 白绝这个时候倒是立刻派出分身回去向佩恩汇报消息，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是白绝啊。” 不过并非他原本世界的白绝，因此白昭干脆利落地利用幻术控制了白绝的精神，让它被按了暂停键似的在原地一动不动。 从白绝的精神世界里搜刮情报后，哪怕早就心有准备，白昭也不免一时之间陷入了恍惚。 就算如此，白昭也没有解开施加在黑绝身上的力量，魔眼在不断地破坏黑绝的存在，阻止它聚合力量逃跑。 第110章 看到平行世界白绝视角中的宇智波斑后，白昭陷入了沉默，回过神来后又看向一旁的黑绝。 对于黑绝这种负面情绪的存在，探入它的精神就像鞋底踩到了泥泞的沼泽，拔出脚来留下难以去除的泥点，总归有种踩到了脏东西的感觉。 不过为了探查真相获得情报，白昭还是翻开了黑绝的精神世界，不得不说黑绝存在的时间确实够长，杂乱的记忆又臭又长，出于谨慎，白昭还是从头到尾地浏览了一遍。 这项任务花费了他不少时间，好在得益于大脑长期接收冗杂的信息，白昭紧赶慢赶还是花费了不到一天的时间看完了黑绝的记忆。 获得了想要的情报，黑绝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白昭没兴趣和它继续周旋，干脆利落地彻底处理了黑绝。 看向一旁还的白绝，白昭直接对它的记忆进行了修改，把白绝变成了他的卧底后，重新放回了晓组织。 直接搜寻记忆获得情报的效率格外高，就是操作不够精细的话容易弄坏对方的脑子，破坏记忆的完整度。一开始这种方式没用到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鲛的身上，是对方既然不打算强硬与他为敌，他的道德观虽然灵活，但也不至于直接找茬。 但对手是黑绝，他就干脆地先下手为强了。 等白绝赶回晓的基地后，虽然已经被控制了精神，但黑绝失踪这点是瞒不了的，只好挑挑拣拣地告诉了佩恩。 “黑绝死了？”佩恩皱眉，轮回眼扫视他人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带上了压迫感。 “白绝，你用变身术变成那个人的样子。”佩恩命令道。 白绝照做，以前打探情报，经常会变成他人的样子，白绝的演技需要的时候还是在线的。虽然使用变身术后样貌一模一样，不过气质上还是存在差异，那种非人的气质就算是白绝也模仿不了原样。 小南见到佩恩沉默地思考，主动开口道：“让我去试探他吧。” “不用。”佩恩很快就作出了决定，把蝎和迪达拉叫了过来，抬手示意道：“蝎，迪达拉，你们去解决这个人。” 不管对方想要轮回眼做什么，既然妨碍到了晓的计划，还表现出了威胁，佩恩打算解决对方。 蝎本来十分不耐烦，他给晓干活不过是为了任务金，然后用来研究他的傀儡。他研究的正投入，也提前说过了这段时间不接任务，结果佩恩还是把他叫了过来。 可余光看到场地出现的陌生人影后，蝎的兴趣提了起来，原本拒绝的念头也打消了。 “目标的实力如何？”蝎出声问道。 “拥有特殊的瞳术，应该是血继界限的一种，白绝，你用变身术演示一下。”佩恩吩咐道。 白绝照做，变身术无法真正变化出对方的能力，只能变化相貌，但是这也算是重要的情报。 虹色的虹膜绽放杀意的时候如同流动的血液，足以媲美珍贵的宝石在太阳光下变幻的不同光芒。 “能力偏向用目光破坏物体，暂时还不确定其他能力。”佩恩告知了得知的情报。 迪达拉饶有兴致地欣赏道：“这双眼睛还不错，不过论起实用和美的兼顾，还是我的爆/炸更有艺术。” 蝎只赞同迪达拉的前半句话，“如果把他做成傀儡，并且把眼睛的状态固定在发动瞳术的一刻，就算不确定傀儡本身的战力如何，仅以观赏价值而言足够被称为永恒的艺术了。” 这种话作为以傀儡为重要手段的傀儡师而言算是格外稀奇了，不过蝎倒是说得真情实意。 “蝎大哥，这样一来战斗的难度可就更高了。”迪达拉提醒道，等对手使用血继界限，那么麻烦的程度也就随之增加了。 “如果实力太差就不配做我的傀儡。”蝎冷冰冰地说道。 “这倒也是。”迪达拉摸了摸鼻子，扬眉笑道：“这样一来，我的爆炸艺术也有施展的空间了。” 听到这里，蝎冷冷地扫了迪达拉一眼，“到时候你可别碍事。” 迪达拉上头的时候缺乏分寸，总是容易搞出大场面，让他看中的一些目标也跟着被炸了个粉碎。 虽然蝎对此多少不满，但既然目标的实力逃不过迪达拉的爆/炸，那他也懒得再和迪达拉扯皮了。 佩恩又让白绝汇报了白昭的方位，继续让白绝追踪。在佩恩安排好后，蝎和迪达拉没有耽误太多时间，直接就出发做任务了。 而被迫和白昭分开的宇智波斑表情写满了不快，周身的低气压让陌生人下意识地让道。 在解决了一个又一个往他周围探查消息的忍者后，宇智波斑虽然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但熟悉他的人都能知道宇智波斑此时的心情更差了。 好在一开始宇智波斑就用万花筒写轮眼探查了这个世界的情报，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于眼下的情况一清二楚。 好在凭借施加在白昭和宇智波斑之间的联系，足够他们确定彼此的方位，宇智波斑几乎是一刻不停地赶往白昭所在的位置。 而在木叶接到疑似宇智波斑出现的消息后，立刻让人前去调查，执行任务的忍者有去无回，木叶高层不得不对消息的真实性重视起来。 “那个男人真的复活了吗……”纲手神色凝重，带着和那些高层扯皮完后的疲惫，但还强撑着精神和卡卡西讨论。 卡卡西有心宽慰，但身为忍者，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宇智波斑有意要对木叶出手，迟早会透露线索，我们可以根据线索提前做好防备。” 第111章 话是这么说，可卡卡西的心情也十分沉重。根据报告，对方连写轮眼都没用过，或许只是样貌相似。可对方展露的实力，以前宇智波斑的传闻，卡卡西更倾向于活下来的人不配宇智波斑使用写轮眼，而死去的人即使见过也无法说出口了。 曾经一度笼罩在木叶的阴影又回来了，哪怕还没有完全确定，也足够他们如临大敌。 要是宇智波一族还在，或许还能周旋一番，打打感情牌。可宇智波一族早就灭族，如今只剩下两个人，这让他们想要打感情牌也无从起手。 ……如果宇智波一族还在就好了，这个念头在卡卡西的脑海一闪而过，又被理智压了下去，不切实际的幻想无法解决眼前的难题。 第65章 被麻烦找上门是迟早的事， 白昭被身穿红云黑底衣袍的人找上门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虽然有白绝给他们通风报信他的位置，不过白绝的本体早就被他植入了精神暗示，能够为他提供些帮助， 因此也能和他的路线错开。 汇报目标所在的地点本身就需要来往的时间， 在这个过程中以忍者的脚力出现了些许的差误倒也正常。 ……而且， 距离斑越来越近了，这个发现让他的心绪稍显不宁。 又一次的甩开了身后的追兵， 白昭本想若无其事的继续前进，可探查到周围出现了尾兽的查克拉后， 他的脚步微微一顿。 “九尾啊……” 曾经见过的自由奔跑在大地上的尾兽，如今却被禁锢在人类的身体内部。甚至从力量的形态上看， 也被人从中一分为二，不及全盛时的姿态。 身后的追兵被他抛之脑后，原本安宁的心潭生出了淡淡的波澜。 停顿的时间有些久， 久到训练的少年终于精疲力尽，打算起身暂停训练， 却在转头的时候视野突兀跃入了他的身影， 被吓得猛地后退，手指颤颤抖抖地指向他。 “鬼、鬼啊！”这声尖叫甚至轰动了枝丫上停立的鸟儿， 鸟儿拍拍翅膀成群的远离了这个位置。 “我还活着， 不是鬼。”白昭纠正了金发少年的说辞。 他顺带着分析了下将尾兽封印进人类体内的术式，对于魔术师而言， 算是另一种程度上人为制造活着的魔术刻印。只是以方式而言，达到的效果没有那么完美，还需要继续改进。 但是白昭没有仔细钻研这条路的想法，将活着的、具有知性的生物禁锢在自己的体内，只要想想就让他觉得莫名的不愉。 如果因为是异类， 就遭到这种对待，那么对异类定义的范围究竟广阔到什么地步呢？ 就算是这个世界的忍者，对于并非同村血继界限的忍者，也能毫不留情的试图从对方的身上挖出更多的情报信息，哪怕为此采取不正常的手段。 “啊，真的吗？”金发的少年终于从掉色的状态恢复了正常，然后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向他道歉，并进行了自我介绍。 “我叫漩涡鸣人，刚刚不好意思，是我看错了。” “没关系。”白昭也没有将他刚刚的那番表现放在心上，“我的名字是白昭，你不是第一个认错的人，而且我不在意这些。” 银灰色的眼珠宛若朦胧的云雾，看不透身体主人的真正想法，有种无机质的冷漠。正是由于这种特质，才会让漩涡鸣人一开始感觉自己成为了鬼故事的主角。 “不用放在心上，我已经习惯了。” 但是白昭这番话，反而让漩涡鸣人的愧疚感更重了一些。 “既然交换了名字，那我们算是认识的朋友了。附近有一家不错的烤肉店，你要不要去试试，我请客。” 漩涡鸣人干脆提议道，他本来打算吃饭的时候去烤肉店和自来也会和，如今多带一个人去也没什么关系。 “交换了名字可不代表就要成为朋友，也可能是敌人，如果想要活下去，戒心应该要更强一些。”白昭眼睫微垂，白日的阳光落在身上，在眼睫下方留下了细微的阴影。 “我当然有基本的警惕心啊。”漩涡鸣人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然后又大大咧咧地说道：“可如果你是敌人，刚刚在我训练的时候完全可以偷袭我呀。” 金发的少年如同向阳的植物，身上那股生机勃勃的气息似乎还带着阳光的热量。 “刚刚我只是在思考一些问题。”白昭回答道。 “什么问题啊？”漩涡鸣人好奇地问道，虽然原本的话是想问在思考什么问题能让对方看起来悄声无息，一点存在感都没有，要不是突然视野的正中方出现了人影，现在还是大白天，漩涡鸣人真感觉自己快要被吓死。 不过想到刚刚的谈话，漩涡鸣人还是咽下了原本的措辞，简略的询问出声。 “是不适合小孩子听的问题。”白昭实话实说。 “我可不是小孩子了。”漩涡鸣人立刻否定，正儿八经的站直了身体，摆开双臂，让白昭再判断一下他的年龄。 “大人的世界可没那么简单。”白昭的目光久久凝视漩涡鸣人的身体，最后又移开了视线。 “毕竟我刚刚还思考过要不要把你体内的尾兽释放出来。” 这句话像是个炸雷，把漩涡鸣人炸的一懵。 “不过只是一瞬间的思考，我已经放弃了，如果抽出尾兽，你也会死吧。” 一开始白昭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心情会有这样的波动，后来才缓缓理解，或许这就跟人类看到同类被放在实验室的容器内相同的感觉。 第112章 妖精是喜怒无常，随心所欲的生物。过去他的身体还能够被称之为人类，而如今的存在，本质上和妖精也没有什么区别。 妖精是星球吐息的化身，神明是星球的触角，而他现在的存在状态，无论如何也称不上是真正的人类。 曾经坚守着的人类身份如今已不复存在，所信奉的社会常识在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显得七零八碎，他偶尔感觉自己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亡灵没有差别。 但是亡灵没有真正的心跳，所以他确实是活在当下的。 “不要轻易对无法信任的人交付信任，这是在这个世道下的生存常识。”白昭说道。 漩涡鸣人听不懂他讲的尾兽的事，可听到这句话还是不经思索地说道：“可常识也不全是对的吧？而且如果不交付信任，又怎么能换取信任呢？” 说完，漩涡鸣人又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番他的神色，不过由于观察力有限，没有看出明显的变化，只好又作坚定地说：“不过你现在什么都没做。” 什么抽取尾兽，可能还会杀了他的事，这个银发的大哥哥也只是说说，都没有付诸行动。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但其他人盯上了你体内的尾兽。”白昭理智地回答，片刻的沉默后，又直视漩涡鸣人体内那股查克拉，“好好对待它吧，毕竟被剥夺了自由。” 身后还有穷追不舍的敌人，白昭无意再停留，免得牵扯到其他人。一旦战斗起来，波及的范围没有那么容易控制。 漩涡鸣人只感觉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人影就消失不见了，这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差点以为真撞到鬼了。就算肚子饿得咕咕叫，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和自来也约定见面的烤肉店后，漩涡鸣人还是有些魂不守舍地思考着刚才的事。 然后就冷不丁被拍了下肩膀，让漩涡鸣人好不容易放松的神经又猛地一跳。 回头见到是自来也，漩涡鸣人忍无可忍地说道：“别吓我啊好色仙人！” 自来也耸了耸肩，不在意地回答：“鸣人，你刚刚魂都快没了，我这是让你清醒清醒。” 漩涡鸣人头疼地双手抓了抓头发，然后将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自来也。 自来也表情严肃了起来，刚刚的嬉笑消失不见，“你还记得那个人的特征吗？” “当然记得，不过我没太听明白他说的内容。”这种事漩涡鸣人本来不想承认，总感觉说出来会很丢脸，可想到那个白发青年像是朦胧的雾气般的气质，他又不想隐瞒了。 “这些事对你来说还太早了，鸣人。”自来也难得摆出了正经的态度，“你做好眼下的修炼才是最重要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漩涡鸣人不满地反驳，一天之内已经是第二次重复这样的话了，这让他的好胜心彻底被激发了。 自来也一边头疼地应付漩涡鸣人，又一边在心中哀叹这世道是越来越不太平了。 拉开了距离的白昭，不在意他和那个金发少年的谈话后续。只是他的一时兴起，对于这个平行世界来说，他不过是个短暂的过客。 本来只要杀了追击的敌人，一切都可以轻易地落下帷幕。可如果事事都要杀人，生命的重量迟早会无法轻易计量，若是对此习以为常，他只觉得难以再回到平静的日常。 虽然平静早就已经支离破碎，但白昭还是想在一切结束后将这些碎片拼接起来，过上原本的生活。 森林的寂静在刹那间被打破，清新的空气被扬起的尘土污染，动物本能地趋利避害，远离了陡然发生战斗的区域。 面对**的攻击，白昭选择及时远距离引爆减少受到的冲击，炸裂的火光照亮了秀美的脸庞，银白的发丝由于风的作用向后飞舞，而引爆的来源也就是由黏土制作而成的小鸟也已消失不见。 “反应很快嘛，嗯。”操纵的起爆黏土一个个被火遁引爆，迪达拉挑眉，战意被挑起，饶有兴致地看向了一旁的搭档，“蝎大哥，接下来是你出手还是我出手？” 虽然迪达拉的兴趣正浓，但也清楚蝎盯上的目标如果他随便插手，后果可不是能那么简单解决的，迪达拉暂时还是不触这个霉头了。 “傀儡师吗……”白昭若有所思，这个傀儡师和他之前看到过的不一样。透过外面造型奇特的傀儡观察内部，发现傀儡的操控者后，他难得生出几分兴趣。 将向自己弹射的兵器一一弹开，身形停止落于地面时，越是静止不动，越给人橱窗里人偶的感觉。 “你把自己做成了傀儡。” 白昭陈述句的回答让蝎的眼睛微微眯起，“……这也是瞳术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我的眼睛生来就比别人特殊。” 掉落在地面的武器发出碰撞的声响，涂有剧毒的部分碰到草木的茎叶，绿色的部分被腐蚀萎缩。 “视野的范围就是我的攻击范围。”白昭没有掩饰地回答道。 翻看黑绝的记忆时，他就获得了基本的情报，了解眼前敌人的门路。 虽然蝎将自身改造成了人傀儡，没有正常人类的身体，无法观测到肌肉血管的变化，可查克拉的流向不会改变，通过查克拉控制身体，预测对方的行动倒和原本没有太大的区别。 “我已经看到了你的核心，如果继续战斗，我不会输。”白昭的右手稳稳地握住剑柄，语气平稳。 第113章 “你倒是有自信。”蝎不为所动，如果就这么简单的退缩才不符合他的性格。 “只是实话实说，我的眼睛可不是单纯的辅助，而是实打实的以破坏为主的能力。”白昭说道。 通过视线发动的魔眼，并非万能。如果遇到捕捉视线作为发动攻击的条件，去注视对方反而正中下怀。像是宇智波写轮眼的幻术，所以才不能轻易与对方对视。 但换句话说，没有制约的手段，魔眼本身也是相当趁手的工具。 注意到蝎毫不退让的态度，白昭眼睫微垂，昳丽的外表如同纯白的春花，仅从外表看，甚至有些无害。 “……还是要战斗吗？”白昭微微叹息，再度睁眼时，虹膜已经变成绮丽的虹色，似乎有无数颜色在其间流动，又因为浸染的杀意，最终呈现出以血色为主的基调。 “我不会认输，既然要掠夺他人的生命，那么也要做好被他人夺走生命的心理准备。” 迪达拉咋舌，对蝎说道：“蝎大哥，这双眼睛确实不错，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你可别在这里碍事。”蝎略显不耐地回答，将主要的精力放在了白昭身上。 眼尖的看到了蝎的起手动作，迪达拉立刻后退拉开距离，免得被殃及池鱼。 “真是大动作。”迪达拉嘀咕道。 只见空气中毒素开始蔓延，虽然白昭及时撤开，并用风遁净化了自己周遭的空气，但空气本身的流动还是让他向后撤离。 还没等白昭反击，几道挥砍避开了他，向蝎和迪达拉所在的位置分别攻去，青蓝色的巨人笼罩了他，将他包裹在其中，随后传来一道低沉又熟悉的声音：“我来了，昭。” 感受着身后贴近的身体，白昭露出了浅淡的笑容，“我等你很久了，斑。” 安心的、让浮躁的心灵重归于平静的气息，无论多少次，都不会让人感到厌烦。 “只要你需要，我就会尽快抵达你所在的地方。”宇智波斑自然而然地回答，眉眼间不带丝毫虚假。 沟通了几句后，宇智波斑扬起眉毛，看向眼前的敌人，声音淡淡地说道：“我对无名之人没有兴趣，要是自认实力不错，那就报上你们的名来。” “须佐能乎？”蝎和迪达拉立刻反应过来，这句挑衅的话让他们不快地眯了眯眼，迪达拉下意识开口：“哼，那你也该自报家门。” “宇智波斑，是击败你们的人。”宇智波斑不紧不慢的回答。 第66章 闻言， 迪达拉眼角一抽，率先开口：“……真的假的？” 面对这个好几十年前大人物的名字，就算是向来叛逆的迪达拉也听说过， 毕竟作为那个时代名字和千手柱间并列的忍者， 被称之为忍界修罗， 甚至一度恐怖到能止小儿啼哭。 尤其是三代土影，对于宇智波斑讳莫如深， 向来不轻易提及。即使听到这个名字，神态也与平常大不一样。 别的都能做假， 可眼前的须佐能乎，宇智波一族特有的血继界限做不了假， 好歹以前迪达拉和宇智波鼬战斗过，这个认错不了。 蝎和迪达拉避开了斩击，地动山摇过后， 地面才重新平稳下来。蝎从被破坏的一塌糊涂的大地上找了个落脚的地方，迪达拉干脆重新站到由起爆黏土制成的白鸟上。 虽然听到这个名字后最开始免不了惊异， 但随之而来的是跃跃欲试， 想要挑战宇智波斑，无论是真是假， 战斗总能给出答案。 “既然敢这么自称， 那就拿出本事来吧。”迪达拉意气满满地说道，他本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而且这么多年过去，当初赫赫有名的忍界之神千手柱间都已经死了，他也不会那么容易相信宇智波斑活到了现在，宇智波一族还有遗孤这个可能性都比宇智波斑还活着更大。 “这个男人你来负责。”蝎声音冰冷地分配好了各自的目标，这样一来也方便蝎保留目标的身体， 迪达拉随意地作出了个ok的手势，说道：“知道了，蝎大哥。” “战斗的局势可由不得你们决定。”宇智波斑站在青蓝色的须佐能乎中，即使身处同一个水平线，目光依旧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 “喂喂，你该不会是想要一挑二吧？”迪达拉眉头紧锁，不满地嘟囔道：“可别太小瞧人了。” 宇智波斑给他们的回答是劈头迎来的攻击，毫不留手，即使攻势凌厉密集，只要处于须佐能乎的范围之内，依旧安适的处在室内般，仿佛这里不是战场。 虽然爆炸的刺耳声时不时响起，忍术不断炸开，白昭收了手，没有受到战斗的影响，反而感到了安心。 斑向来享受战斗，而眼前的两人论起实力在忍者中算是站在顶端的水平，白昭信任斑的实力，干脆不插手这场战斗，让斑享受战斗的乐趣。 不如说看到斑沉迷于战斗而露出的神情，让白昭感到些微的奇妙，类似于看到喜欢之人的另一面，因此颇感乐趣。 激烈的战斗让迪达拉胸膛起伏剧烈，呼吸急促，“……有些不妙了啊，蝎大哥。” 战斗经验更甚于迪达拉的蝎怎么可能不清楚，虽然傀儡的身体不会有人类剧烈运动后的肢体反应，但是看着傀儡一具具被摧毁，即使面上看不出来，蝎的心情也差极了。 ……更关键的是，蝎盯上的目标现在看来怕是难以取得了，这让追求永恒的艺术、一心想要制作出更完美的傀儡的蝎格外烦躁。 第114章 白发的青年除了最开始有所出手，之后一直被这个自称为宇智波斑的男人紧紧护在身后，防护的密不透风，虹色的眼珠也恢复了原本浅淡的银灰色，静静地观察他们的战斗。 虽然实力很强，却是个对战斗本身毫无兴趣的人，只需一眼蝎便轻易得出了这个结论。 可还是有奇异的矛盾感，那流淌在虹色眼球中的情绪，被注视时带来的战栗感，即使身体已经被改造成了人傀儡，可蝎恍惚间似乎又感受到了还是人类时身体的反应。 即使无心于战斗，却又格外的危险，明明看起来就像是活着的傀儡本身，却没有像是傀儡般供他人操纵的丝线。 蝎醉心于傀儡的研究，收集各式各样的傀儡本身算是他的爱好。这些精品的傀儡可以说是上佳的收藏品，可若是无法收集到眼前这个拥有血继界限的青年，蝎感觉自己的收藏缺少了真正有价值的藏品。 想要什么就去得到，为此蝎在成为叛忍之后率先就对风影下手，将其制作成了自己最有价值的傀儡。而眼下即使顶着这个自称为宇智波斑的男人带来的巨大压力，蝎也不想就这样放手。 因为这场战斗引来的动静太大，终于有其他人发现了这里，发现赶到的外来者后，所有人都警惕地看向来人。 “喂……不是吧？”自来也额角一抽，只感觉遇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难题，其他人确定不了眼前之人的身份，他难道还能不知道吗？更何况最近木叶向他传达了消息，希望自来也能够去调查一番对方的真实身份，可亲眼见证后，自来也只觉得这简直是最大的噩耗。 这样的外貌、战斗的水平……还有最无法掩饰的须佐能乎，宇智波一族特有的万花筒写轮眼，自来也有心想要把确认的消息传回木叶，看如何应对眼前的敌人才是最重要的。 自来也本来想要静观其变，不打算露面。在好不容易打发了漩涡鸣人后来到这里，结果没藏身多久就先暴露了。来自宇智波斑的攻击直接逼出了他的藏身位置，不得不现身。 “你就是千手扉间的徒孙？”宇智波斑扬眉，气势逼人地扫视自来也。 “没错，在下是猿飞日斩的徒弟。”自来也肯定后，看似表情自然身体却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不警惕不行啊，眼前的男人可是和初代火影同个时代的宇智波斑，即使初代火影打败了对方，可还是在战斗后伤重不治，最终离世。更何况宇智波斑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竟然活到了现在。 宇智波斑嗤笑一声，用幻术读取了追击的忍者记忆后，弄清楚木叶到底是什么情况，宇智波斑对他们的态度就显得不屑一顾了。 不过既然是平行世界，宇智波斑也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完成原本的目标后就会离开，因此他没有多少心情和这些人纠缠。 “蝎大哥，还要继续吗？”迪达拉倒不是心生退意，但局势有变，多了个木叶的人，因此选择询问蝎。 越是和对方战斗，迪达拉就感受到了难以跨越的压力，发动的攻击被一一击退，迪达拉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战斗压力了。而就算是之前输了战斗被迫加入晓组织，那也是由于晓本身就存有招揽之意，因此战斗的时候没有完全抱着杀死他的心思下死手。 可眼前这个宇智波的人可没有想要给他活路的意思啊，迪达拉虽然做好了为了追求艺术甚至死亡的准备，但相处了这么久，他对身为搭档的蝎也有了能够被称之为同伴的感情，如果执意留下来拼上性命战斗，那么也不能置搭档的想法于不顾。 一阵沉默后，蝎显得不情不愿地开口：“先撤退吧。” 虽然很想要得到目标，可蝎还不想便宜了其他人。有木叶的人在，他要是输了，说不定还是替木叶的人消耗了敌人的体力，就算赢了，也要面对木叶的人趁他状态不好袭击他，有了第三方的插足，这场战斗不得不踩急刹车。 既然敌人心生退意，宇智波斑无心追击，而是面色冷硬地看着这个世界木叶的人，千手扉间的徒孙自来也。 自来也虽然认出了袭击宇智波斑的两人的身份，可比起那两人，自然是宇智波斑的威胁性和重要性更大，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宇智波斑，“我虽然不知道您是通过什么方式活到现在的，但如今的木叶已经不是过去的木叶，曾经的恩怨不该延续到现在了，斑大人。” 自来也使用了敬语和尊称，如果能够借此软化宇智波斑的态度，那么他乐意一试。 宇智波斑轻哼了一声，“现在的木叶可没有第二个千手柱间了。” 这话让自来也心头一紧，强者的一句话就可以轻易挑动他人的心弦，自来也不得不认真分析宇智波斑的每一句话。 对于自来也的防备，白昭兴致缺缺，右手搭在了宇智波斑的小臂上，“没必要对这些无关紧要的人付出太多精力，斑。” 既然敌人都已经打发走，而留下的这个木叶的人没有立刻开战的想法，白昭便无心应付对方了。 既然从黑绝那里得到了情报，白昭想要把这些一一告诉斑。不管怎样，他认为斑有知情的权利。 看到白昭眼底隐含的未尽之言，宇智波斑收敛了气息，冷淡地给了自来也一个眼神后，便打算和白昭一起离开这里。 自来也身体僵在原地，久久难以回神……不是不想留下宇智波斑，可他清楚宇智波斑的实力，如果是当初的三忍，他和纲手以及大蛇丸联手，自来也或许还会试图一战。 第115章 证实的消息必须传回木叶，既然宇智波斑没有对他下手的打算，那么自来也也要留住自己的性命，在恰当的时机发挥这条性命的最大价值。 离开后宇智波斑找了个合适的落脚点，虽然忍者习惯了风餐露宿，但在条件合适的时候也没必要没苦硬吃，能够选择舒适的住宿环境自然更好。而且如果是宇智波斑一个人，他自然不计较这些，但现在他并非孤身一人，还是希望能够给对方更好的条件。 简单地在租来的房间洗漱一番后，宇智波斑推开门就看到了白昭坐在一旁的床铺上，视线久久地停留在窗外高悬的弯月上，朦胧的月光照亮了昳丽的眉眼，几乎与堪称月牙一般白皙的皮肤融为一体。 注意到门扉移动的声音，月光下的青年回头看向宇智波斑，用比平时要温和的声音呼唤了他的名字。 第67章 “在看什么？”宇智波斑问道， 神情柔和了许多。如果是白天的自来也，恐怕都难以想象这是同一个人。 “月亮上的女神。”从前白昭没有刻意用千里眼看过月亮的内部，在翻看了黑绝的记忆后， 他倒是有心思去看了眼被称为大筒木辉夜姬的女神。 视线本身也是沟通的媒介， 用千里眼观察事物并非全部安全。所幸大筒木辉夜早就被封印， 白昭使用千里眼观测她没有引发可能的攻击。 “只是月亮上的女神，在我眼里远不及你。”宇智波斑声音略微沙哑， 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脏却像敲响的鸣鼓。 白昭一时怔愣， 旋即露出浅淡的笑容，“我和她可没有什么比较的必要呀， 斑。” 虽然这么说，但白昭还是吐露了真实的想法，“不过你这么说， 我很高兴，斑。” 白发的青年起身离开床榻， 走到了宇智波斑的面前， 他抬头看向黑发青年的眉眼，忍不住伸出指尖抚摸对方的眉心， 柔软的指腹按压在额前的皮肤上， 细腻的触感让宇智波斑有些贪恋这样的感觉，不想让眼前的人移开。 但宇智波斑还是隐忍地克制住了这种想法， 站在原地任由白昭摩挲着皮肤。 “还在为这里的事不高兴吗，斑。” 在看到斑的第一眼，白昭就注意到了他脸上的郁色，虽然不明显，但对常年相处的人而言轻易就能分辨出来。 “……毕竟这是平行世界。”宇智波斑看着那双清亮的浅色眼珠， 顺从本心地回答：“不过我们的世界是不同的，没有变成这个世界的路线。” “斑的情绪调节能力还是这么强呢。”白昭夸赞了一句，然后收回了原本的手，却又被宇智波斑握住了手腕。 “我……”宇智波斑的喉咙有些干涩，在回来的路上，白昭就已经把从黑绝那边搜刮到的情报通过幻术告知了他。 心头百般复杂的情绪在看到眼前向来神情淡薄的青年露出了关切的眼神后，宇智波斑只觉得堵在心口的巨石被无声的击碎，坚硬的心也变得柔软了下来。 想要确认眼前的人是否真的存在，宇智波斑低下头认真观摩，一手抓住皓白的手腕，一手抚摸白皙柔软的脸颊，虽然平日里的气质像是无形的影子，可却能真正被人抓在手中。 千言万语最终都被宇智波斑咽了下去，化为实际的行动，喉结微微滚动后，低头含住了浅色的唇瓣，给予了片刻的缓冲时间后，便长驱直入，或许是之前心情的动荡，此刻的动作很快失去了沉稳，横冲直撞起来。 衣襟边缘被滴落的水渍浸湿，粗重的呼吸声时不时响起，白发的青年像是安抚般环抱精瘦的腰肢，这种回应般的举动，让宇智波斑精神一振。 好不容易分开，因为之前大幅度的动作衣袍有些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宇智波斑只是看了一眼便急匆匆地移开了视线，刚刚的景象像是被烙印在了脑海里，优美的锁骨和流畅的身体线条如同被艺术家精心雕刻的艺术品，月牙般的皮肤更是晃眼。 宇智波斑感觉身体的热度在不断升高，血液流动的速度在加快，有些克制不住地产生了冒犯的想法，简直不敢再和白昭对视。 “斑，你的脸红了。”白昭的体温更低一些，因此只要把手背贴在宇智波斑的脸颊上便能感受到体温的差异。 遗憾的是身体的反应不能忠诚地听从主人的想法，就算想要压下来，可却不听使唤，宇智波斑只觉得遇到了格外烫手的难题。 “……是天气有些热了。”宇智波斑遮掩地回答道。 “是因为刚刚的动作有些累了吗？”白昭的声音刚落，就得到了宇智波斑下意识地回答：“没有，这怎么可能会累。” 空气安静了一瞬，然后被白昭的声音打破，“斑，你起反应了。” 这种肯定的语气，宇智波斑只感觉身体僵在了原地。 ……确实，虽然不认为身体的反应能够隐瞒过去，不过心上人一眼就看穿了，宇智波斑还是不免感到火辣辣的，还混杂着想要更近一步的想法，大脑在飞速的运转，还没等他想说什么，就听见心上人又若无其事的抛下了大雷。 “以前我还以为斑是男性正常的生理反应，后来才发现了不对劲呢。” 不过白昭的身体反应向来冷淡，要不是和斑的相处时间够久，终于摸清了斑的想法，他也没猜到是因为特殊的感情。 “难受的话，需要我帮忙吗，斑。” 宇智波斑捂住了脸，语气有些干涩，“……不用了，昭。”他有些狼狈地继续说道：“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好。” 第116章 ……否则的话，宇智波斑感觉自己快控制不住了，好不容易压制的火焰反而会烧得更旺。 心脏简直要跳出了胸膛……如果白昭再问第二遍，宇智波斑都无法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拒绝。 同意的话还想更进一步，拒绝的话还是忍不住有些惋惜和懊恼，宇智波斑的心绪不断拉扯，几乎用了最大的毅力。 结果还没等宇智波斑再说出什么话来，就直接被白昭推倒在了床上，后背陷入了柔软的床榻，压出了凹陷，因为是信任的人，没有什么防备之心，宇智波斑一时都没能反应过来。 宇智波斑抬头只见白发的青年利落地跪坐在了自己的腰上，因为白昭注意着体重，没有多么用力，更多的是禁锢的意味。 “难受成这个样子了，难道还要打算继续瞒着我吗？斑。”白昭微微叹气，“虽然我不是很能理解这样的感受，毕竟我对这方面没什么感觉……不过斑，你表现得真的很明显。” 白昭这番堪称诚实的话，快要把宇智波斑砸晕了，因为想法比较传统，本着这种想法算得上冒犯，宇智波斑向来克制，一直都在忍耐。 但是过往的所有忍耐，在今天都像是即将被烤干的水分，蒸发得一点不剩。尤其是宇智波斑只要抬头就能看到那张心心念念、显得清冷又过于昳丽的脸近距离的在眼前放大，衣服艰难地挂在身上，因为突如其来的动作摇摇欲坠，入目的白色几乎快占据了整片视野，无论往哪看对宇智波斑而言都是巨大的冲击。 宇智波斑只感觉现在比放了火遁的火海还要难熬，就算白昭再怎么刻意控制了动作，只是撑在他的上方，可还是免不了身体的接触，起得反应这下不仅掩饰不了，更是明晃晃地碰到了心上人。 “……”白昭一时无言，这种触感有些奇妙，让他觉得不舒服，还感到了一丝危险。可垂眸看向几乎一幅忍耐到极致摸样的斑，他又担心要是在这样憋下去，怕对方憋坏了。 是确定了恋爱关系的恋人的话，那么做这些事也无所谓吧？ 白昭的想法没有那么保守，他接受的又不是战国时代这种传统的观念，婚前要举止保守，不该做的不能做。他的想法很放得开，也不在意这些世俗的想法，就算对于会不会举行婚礼这种事都无所谓，实质的感情更为重要，仪式是否举行、他人的看法都不放在心上。 不过既然斑还是在意这些，白昭姑且算是顺着斑的想法来。但实在没必要忍耐克制的事，白昭还是干脆地用行动证明了。 没等白昭思索出下一步怎么继续，就体会到了天旋地转的感觉，只是一会的功夫，两个人的位置完全倒换了，换成了他被压在了下面。 ……看来斑是实在忍耐不了，白昭不合时宜地走了神。 像是雨点般细密的触感让白昭有些不太习惯，落入脖颈旁的发丝让他感到一丝痒意，不自觉地偏了偏头，这样一来却更方便了上方的人的行动。 喷洒在皮肤上的呼吸像是一阵暖风，就算是到了这个时候，白昭也有些心不在焉地思考，他其实一开始只想用手帮助斑的。 结果事情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这个地步，不过白昭抬眼看到斑的神情，是稍微比平时还要可怕了些，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几乎没有让人逃离的余地。 ……不过这个样子的斑，稍微有些可爱。 没有产生想要后退的想法，在观察了一阵斑的神情后，白昭有些为难，最终还是给予回应般双手抱住了斑的脖子。 毕竟斑露出了像是饥饿的小狗般的眼神，几乎想要把看到的事物一一嚼烂，彻底吞吃入腹，这个样子白昭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而且目前的状况，虽然他不知道哪一步做错了，不过确实算作他挑起来的这一切。 就算宇智波斑的这份神情甚至显得有些凶狠，不过再怎么看，白昭最终还是落到了可爱这个形容上。 这份回应，让宇智波斑的动作稍微停顿，然后被点燃的理智彻底顺从了本心，向着下一步继续发展。 动作不够熟练，但这种事可以学习，宇智波斑向来天赋异凛，无论学习什么都能很快上手，这份天赋在眼下也良好的发挥。 探索着未曾接触的地带，攻克一个个难关，宇智波斑几乎要彻底沉溺在这片皎洁的月光之下，欣赏着月亮的美景。从前只是远远地遥望，如今却可以彻底将月亮摘了下来，宇智波斑低头看向那蒙了一层水雾的银灰色眼珠，靠近后轻轻用唇瓣触碰了温热的眼皮，感受着下方眼球的转动，这份接触充满了怜爱之意。 第68章 再睁开眼帘时， 即使透过拉上的窗帘，也能看到外面的日光。虽然已经醒来，白昭却没有立刻下床的想法， 而是难得在床上又躺了一会。 以白昭的恢复能力， 身体谈不上疲惫得不想起床， 只是感觉一晚上的精神刺激实在太多了，以至于短暂地对时间缺乏了感知。 “我把早饭拿过来了。”宇智波斑比白昭先起的床， 见他醒来后出声提醒，并且递给他一杯温水。 白昭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宇智波斑见状，下意识地关心道：“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嗯……还好睡前清理了， 现在还好，只是有些不习惯。”白昭如实回答道。 闻言，宇智波斑喉咙一紧， “是我昨晚没控制住。” 因为知道如果不清理会不舒服影响睡眠，宇智波斑在最后没忘记清理工作， 做好了一切才休息的。 第117章 “其实感觉还不错， 就是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有点奇怪，不过还能忍受。” 最后白昭总结道：“怪不得很多人都对这种事感兴趣， 我稍微理解了些。” 温热的手掌盖住了白昭的眼睛， 由于是早上刚起没多久，宇智波斑还没有穿戴平时不离身的手套， 只听他的语气有些无奈：“……昭，总是这样我也很困扰啊。” 毕竟就算是再怎么强大的毅力，在面对心上人若无其事又过于直白的话都会溃不成军。 不同于他们这边放松的气氛，木叶那边在收到了自来也连夜的传信后如同炸开的油锅，这下子彻底坐不住了。 不过真正确认了是宇智波斑本人后， 不同于没有确定身份之前，木叶高层却迟迟没有下达追击的命令。 毕竟那是宇智波斑，在木叶建立后只要初代火影能够与之一战。即使他们怀有深深的忌惮之心，可现在没有初代火影能给他们兜底，没有真正继承木遁的人，也就意味着如果真的和宇智波斑发生战斗，势必要赌上村子的力量。 可若是这么做，其他的忍村也会虎视眈眈，想要从中啃下木叶的一块肉来获取利益。发生冲突的风险实在太高，得不偿失。 既然宇智波斑没有想要袭击木叶的意思，那么木叶高层在真的确认了宇智波斑的身份后选择偃旗息鼓，不打算真的和对方死磕到底。 ……毕竟那是宇智波斑，传说中的忍界修罗，要不是最后初代火影打败了他，是否有现在的木叶都不好说。 如今的木叶已经在诸多的纠纷中损失了太多，经不起这么多的消耗了，眼下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做出最现实的选择。 纲手坐在办公室烦躁地翻看着资料，自宇智波斑出现后，最让她心神不宁的还是当年九尾之乱的真相。 如果当时操控九尾的人是宇智波斑，那么木叶对宇智波一族的猜忌或许反而正中对方下怀。 而后续宇智波一族和木叶高层的不断对立，以至于最后宇智波一族的灭族的内幕，或许是本来不必要的损失。 纲手伸出手按了按眉心，吐出一口浊气，吩咐暗部腾出人手注意宇智波斑的动向。如果可能会对木叶造成不利，提前通知做好准备。 ……希望最后不要到最糟糕的一步，纲手头痛的想到。 而雨忍村晓的基地内，佩恩收到蝎和迪达拉告知的情报，语气充满确认的意味问道：“你们确定情报属实？” “当然是真的，虽然不想承认，不过要是没有木叶的人出现，坚持战斗下去，或许会被留在那里。”迪达拉咋舌，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实力的差距摆在这儿，就算不想承认也改变不了什么，迪达拉还不至于无视现实给自己挽尊。 “那你们也没有取走目标的性命？”佩恩看向蝎，他可没有忘记蝎一开始感兴趣的样子。 蝎好像有些不耐烦，傀儡蝎子状的尾部拍打着地面，“那个自称宇智波斑的男人一直护着目标。” 这件事让蝎有些不爽，没能让他得到看中的目标。 蝎一向不在意傀儡的外表，从他制作的傀儡就可见一斑。不过就算这样也无可指摘那个白发青年的外表，以及使用血继界限时危险神秘却又让人心动的眼睛。 既然与目标失之交臂，蝎多少有些可感到可惜。他是真的很想要得到那具身体，即使不是完全出于对身体的渴求，也是被那份气质所吸引。 如果能够将对方做成人傀儡，就能成为艺术一直存在下去。 “那个男人真的自称为斑吗？”佩恩最后一次确认道。 “虽然只是自称，不能确定对方是否真的是宇智波斑，但那须佐能乎和万花筒写轮眼做不了假。”蝎冷静地回答道。 等蝎和迪达拉离开后，小南一脸担忧，“既然那个人也自称为宇智波斑，之前和我们合作的人，会不会也有问题。” 佩恩神色冷静，安抚着小南，“无论谁是真的宇智波斑，这不重要，只要能达成我们的目的，不管对方是不是宇智波斑都无所谓。” 虽然这么说，佩恩还是保持警惕。 “既然这个新出现的自称为宇智波斑的男人和白昭在一起，对方的目的大概也是为了取走轮回眼，既然如此，他们就是我们的敌人。” “那这个消息我们要不要通知给那个人。”小南问道。 那个人指的是曾经找上他们合作建立晓组织的男人，提到了那个人，佩恩皱眉，“就算我们不告诉他，他自己估计早就已经知道了。” 那个人神出鬼没，不到必要的时候也不会联络他们。 不过看在目标目前一致的份上，佩恩倒也怀着警惕心与他合作。 而佩恩和小南话题的主角，名义上自称是宇智波斑，实际上却是宇智波带土的男人，在晓组织基地的白绝口中得知这个消息后，便心神不宁的去确认了宇智波斑的身份。 在真的看到了对方的样貌，以及无论怎么样也掩饰不了的查克拉，宇智波带土瞬间提高了警惕。 虽然目标一致，但他可不会真的完全信任宇智波斑。 原先有黑绝的存在监视着宇智波带土的行动，如今黑绝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那个白昭手上，他倒是从宇智波斑的监视下解放了出来。 如果可以，宇智波带土可不想让宇智波斑复活。但眼下亲眼见到了宇智波斑的存在，他还是不免感到焦躁。 第118章 该死，宇智波斑是怎么复活的？轮回眼可还在长门那里，没有施展轮回天生之术，也不像是秽土转生，宇智波斑难不成还留了后手。 宇智波带土心绪千回百转，只想等宇智波斑落单的时候上去询问。可宇智波斑总是和白昭形影不离，他也无从下手。 好不容易找了个落单的时机，找到后宇智波带土几乎是怒气冲冲地出现在了宇智波斑的面前，说道：“你在搞什么？既然已经复活了，为什么不通知我一声？免得影响月之眼的计划。还有和你同行的那个人是谁？他可出手解决了你的意志体黑绝。” 虽然实际上黑绝死了，宇智波带土反而松了口气。不过为了免得宇智波斑把这笔账算在他的身上，宇智波带土还是先指责性的告诉了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面无表情地扫视了宇智波带土，白昭通过幻术将情报传递给他后，他知道了这个戴着面具的人的身份，也搞明白了平行世界的自己究竟都做了什么，因此眼下伪装成了平行世界的自己，冷淡地回答宇智波带土。 “我有我的后手，既然我已经复活，那么也该是时候取回轮回眼了。” 宇智波带土将信将疑，对宇智波斑私藏了一手还任意改变计划的行为格外不满。 “现在还没有利用晓把尾兽集齐，你就先取走轮回眼，打乱原本的计划。” 宇智波斑冷哼一声，双手抱臂，“既然我已经复活，就不需要他们了，当务之急是取走轮回眼，好实行下一步的计划。” 宇智波带土啧了一声，既然宇智波斑这么说了，而且还掌握着控制他性命的手段，也只好同意了他更改计划。 不管怎么样，宇智波斑带土还是信任宇智波斑的实力。为了实现计划，宇智波带土不是不能忍。 宇智波斑和宇智波带土商量了一下后续改变的计划，糊弄过了宇智波带土，对方离开后，就转头看向早早隐藏好身形，从阴影里走出来的白昭。 “这样一来，我们就少了一个麻烦，斑。” 宇智波斑颔首，以战力而言，对方确实好用。 不过想到平行世界自己的所作所为，宇智波斑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白昭的看法。 “昭，你讨厌这个世界我的所作所为吗？” 闻言，白昭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认真思考了一番才出声回答。 “讨厌吗？这倒也算不上，如果斑是为了自己而做出这样的事，我肯定无法谈得上喜欢。但做了这么多，付出了这些代价，最终施展的幻术却是为了别人。这样的话，我也没法讨厌起来呢。” 注意到斑认真的心神情，白昭也不打算敷衍对方。 “人类的未来究竟更适合哪一种，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也会因此选择走上不同的道路，无法统一的分歧而造成道路的多样性，也是导致人类未来不同可能性的原因。究竟哪种正确哪种错误，如果不真的去实施，到最后谁也说不准吧。” 白昭的语气平静，“而且如果不真的去试一试，很难劝说自己放弃吧，斑。” 银灰色的眼瞳格外清明，像是镜子般倒映着宇智波斑的身影。 宇智波斑长舒一口气，认真地说到：“不管怎样，那也是另一个我的选择。” 即使这个选择是受到了黑绝的蒙骗才做出的，但最后想要实现的心愿，宇智波斑不是不能理解平行世界的自己。 也正因如此，他才愈发理解眼前自己拥有的这一切的宝贵。 “等治疗完成后，斑，把我们在一起的消息告诉大家吧。” 宇智波斑一愣，毕竟白昭并不在意这些，他本来想主动询问白昭的意见，没想到这个时候白昭先提了出来。 “毕竟斑很在意这些，而且斑也想正式的告诉泉奈吧，肯定也不想再被柱间介绍相亲对象了。” 被这双银灰色的眼眸所注视的同时，宇智波斑感觉他的心脏也在颤动。 “当然。”宇智波斑既然已经确立了关系，自然不想再遮遮掩掩，而是试图选择光明正大的站在众人的面前，向众人宣布他们的关系。 ……毕竟当白昭成为了大名后，不管气质行为如何，还是有不少人试图给他送人，想要攀上裙带关系。 宇智波斑早有不满，希望那些家伙可以彻底远离白昭。 “我们举办婚礼吧，昭，回去后就举办。” 白昭像是遇到了棘手的问题，精致的眉眼微微蹙起，宇智波斑心如鼓擂，最后听到了白昭颇显犹豫的回答：“……就算是婚礼，但我没记错的话，斑，我不可能穿白无垢的。” 不管怎么样，这里婚礼所穿的白无垢，他绝对不可能会穿的，这点还是有点太超前了。 听到白昭在意的是这种问题，宇智波斑松了一口气。 “没关系，昭，我们可以穿相同的礼服。” 宇智波斑倒也没想着让白昭穿白无垢，虽然想象的时候他觉得对方穿上后一定十分美丽，可也知道白昭是男性，白无垢还是不适合。 但这番话却没有让白昭立刻答应下来，反而若有所思。 “……斑，你该不会很想看我穿女装吧？” 这句直白的话，宇智波斑的身体像是被定格在了原地，然后用挣扎又掩饰般的语气说道：“……不，这点并没有，昭。” 白昭露出了然的神情，“果然，斑，你想看我穿女装。” 第119章 宇智波斑几乎是有些痛苦的想要伸手捂脸，但如果这么做的话又表现的太明显。 “我不是不能理解，斑，用大家的话来说，这就叫做xp吧。” 白昭越想越肯定的点头，说起来越自然，“如果斑想看的话，我可以穿一下试试，不过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宇智波斑感觉自己更糟糕的是根本拒绝不了……他也很想看一看。 而且一看到白昭思索的时候所露出的表情，宇智波斑很想低下头去吻他。 宇智波斑干脆顺从了本心，把那张轻易就能说出拨动他心弦的话的唇瓣堵上，然后反复碾压，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惩罚的意味。 ……越听下去，宇智波斑害怕他最后控制不住自己。 因为白昭以前对这方面从来没有什么兴趣，大概想象不到宇智波斑忍耐的有多辛苦，确认了关系后，更是总是几句话就把他建立起来的防线彻底击垮。 白发的青年给出了回应，结果就是柔软的舌尖彻底被含住，被宇智波斑用不轻不重的力度一一探索。 ……这根本不是在惩罚白昭，反而是在惩罚他自己，宇智波斑只感觉他是在作茧自缚。 第69章 总算能平复情绪后， 宇智波斑原本加快的呼吸节奏也终于缓和下来，“……有些犯规啊。” “那你会讨厌吗？”白昭反问道。 “当然不会。”宇智波斑没有丝毫停顿就衔接了他的反问。 是令人安心的回答，发现了斑耳根不自然的红意后， 白昭感觉如果再说下去， 斑可能就会忍不住饥饿了。 这个世界的风景不曾单调和重复， 可放在白昭的眼中，和变成黑白色的剪影没有区别。 即使脚下有立足之地， 可如果心灵没有容身之处，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无法感到安心。 黑发的青年是在这个如同黑白的世界中能让他看到彩色的人影， 无法填补的空洞终于充盈。 就算在前进的路上碰到敌人，不需要白昭出手， 站在他身边的黑发青年自然地上前扫平了障碍。 “我可以解决敌人，斑。” “可你不喜欢战斗。”宇智波斑伸出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拿下由于战斗导致落在白昭肩头的树叶。 “如果是为了喜欢的人， 就算是不喜欢的事也能忍耐。” “但是比起忍耐，我更想看到你不需要忍耐的样子。” 无意间看到这一幕的宇智波鼬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那个宇智波斑， 居然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吗？ 和想象中的模样， 传闻中的忍界修罗相差甚远，如果不是宇智波鼬刚刚亲眼见证了对方的战斗， 很难把这个人和宇智波斑联系到一起。 眼神中蕴含的感情， 宇智波鼬只感觉这不像是面对同伴的感情……反而更接近于面对恋人的眼神。 就算过去了多年，宇智波鼬也依旧记得父亲看待母亲的眼神。 因为涉及到了宇智波一族的祖先宇智波斑， 宇智波鼬特意支开干柿鬼鲛 ，哪怕这样的行为可能会面临着暴露的风险，不过为了探清宇智波斑的真实想法，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你还打算躲藏多久？”宇智波斑的视线从白昭身上移开后，收敛了原本堪称柔和的表情， 冷哼一声，不打算藏头露尾的人继续纠缠。 宇智波鼬先是一阵沉默，不过既然已经暴露，他也干脆不在藏身，选择了直接露面。 “斑前辈。” 宇智波斑嗤笑一声，姿态放松，不以为意地说道：“小鬼，你不会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吧。” 宇智波鼬低眉垂首：“我只是想如果您愿意的话，我愿意追随您。” “然后我身边多一个卧底吗？”宇智波斑打量了一下宇智波鼬的神情，好笑地说道。 “你以为我当初放弃了宇智波，而你做出了和我类似的选择，我就会接受你的追随吗？” 说到这里，宇智波斑的神情也冷了下来，严肃地说道：“你的想法太天真了，而我和你也不一样。” 宇智波斑的声音冷淡，“既然屠戮了全族，就要背负起一族生命的重量。” “如果想要打探消息，我劝你尽早收手，我们的消息对你们而言没有价值。”白昭没有在意宇智波鼬紧绷的身体，淡淡的补充。 这个世界的恩怨情仇仅仅是这个世界，即使确实存在，和他们的关系也不过是短暂相交的平行线罢了。 “你的身体不过是强弩之末，不如在仅剩的时间做自己最想做的事。”这算是白昭的提醒。 既然宇智波鼬对他的防备心格外强烈，那他也不会强求着别人打消防备，为别人提供治疗。 宇智波鼬抿唇，意外暴露踪迹不是他的本意，不过以这两人的实力而言，倒也不算是过于意外。 但主动提出留下的请求被如此拒绝，宇智波鼬也没有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就算他想要坚持，对方估计也会排除他这个不安定因素。 既然他们是想要得到轮回眼，如果能主动出手，排除雨忍村晓组织的隐患，那么宇智波鼬倒也乐见其成。 既然已经背负了一族生命的重量，选择了木叶，那么宇智波鼬也不会回头，选择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村子。 将宇智波鼬打发走后，以宇智波斑和白昭的脚程，很快就抵达了雨忍村。等白昭先用千里眼观察雨忍村的现状后，便与宇智波斑商量出了对策。 第120章 “我去对付拥有轮回眼的长门，斑，其他人就交给你了。”白昭提议道，外面的傀儡众多，但都不是真正的目标，还是他的能力更适合找到长门的本体。 宇智波斑没有意见，只是神情没有丝毫松懈，反而更加认真。 “如果遇到了麻烦，只要你需要，我就会立刻赶过来，昭。” 白昭微微一笑，“放心，斑，既然已经确定了目标，那么我无论如何都会帮你拿回来。”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很难完全放下心来。”宇智波斑摇摇头，叹息地说道。 只要认定了一件事，那么白昭就会坚持的去做，那股执拗劲如同不断弯曲的钢铁，只有彻底被捻断的时候才会停止。 宇智波斑伸出手，宽厚的掌心将银白的长发合拢起来 ，灵巧的手指在战场上轻轻松松就能以极快的速度结印，如今却穿过这些过分柔软顺滑的头发将它们合拢到一起，最后再用随身携带的发绳扎成利落的马尾，又顺势用戴着黑色手套的指腹将白发青年额前的细长碎发一一整理。 宇智波斑看着手下白昭新的发型，满意地说道：“这样就方便多了，昭。” “斑的手艺很灵巧。”白昭实话实说，看着宇智波斑瞳孔上的倒影，便能看出自己现在的模样。 “小的时候给妹妹扎过头发，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宇智波斑一笔带过，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回想着给年幼的妹妹扎辫子的场景，现在倒也能模仿个七八。 “你的平安比眼睛更重要，昭。”宇智波斑叮嘱道，黑亮的眼睛久久地描绘着眼前之人的身影。 “我会平安回来的，斑。” 宇智波斑清楚白昭的实力，但总是习惯性都在临走前叮嘱他的安全。 看似对什么都不在乎，但实际上却是过刚易折，一旦执着于某件事，就会全身心忘我的投入。宇智波斑很难不担心白昭为了目标结果反而把自己弄得一身伤。 拥有着轻松就能夺去他人目光、过于出众的容颜的白发青年，银灰色的瞳孔在阳光下闪着细微的碎光。 白昭骨节分明的手指干脆捧起了宇智波斑的侧脸，就算身为宇智波的宇智波斑，肤色不算深，但与白昭相比也存在着明显的色差。 宇智波斑感受到了唇上轻柔的触感，像是羽毛划过心脏，带来细微的痒意，只是一触即分，然后便见白昭对他露出了笑浅淡的像是昙花般的笑容。 “有斑在，我感觉自己的背后也会格外安心。” 见状，宇智波斑很难维持住原本因为即将到来的战斗而严肃的神态，眉眼不自觉柔和许多，声音带着自信：“当然，我会为你带回胜利，昭。” 想到刚刚白昭的动作，宇智波斑还是下意识追问：“昭，这些你都是从哪学来的？” “一定要都是学来的吗，斑。”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宇智波斑连连否认。 “我以前确实看到过恋人或是夫妻之间会这样做。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我只是觉得这样做你会更高兴一些。”白昭自然地回答道。 就算无法真正理解，但只要认真研究一番，总能理解其中的逻辑，达到模仿人类行为准则的效果。就像梅林无法如同人类一样真正产生感情，却很难在人类社会中被发现这一点。不过白昭过于固执，总是不愿意这样去做，即使是去模仿，也无法达到自己想要的意义。 但现在一切的模仿和观察，如今已然无师自通，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 白昭和宇智波斑分道扬镳后，一来到雨忍村附近，像是子弹般的雨滴落在身上，很快打湿了衣物。 如果仅从周围人的视角看，白发的青年像是被雨夜隔绝在另一个世界，气息淡薄到如果不是化为剪影落在了视网膜上，都很难发现对方的存在。像是来到凡间的辉夜姬，随时都会回到月亮上去。 雨滴是雨忍村的监视手段，不过白昭没有先把身上的水分蒸干，更没有刻意避开雨滴，而是昭示了自己的存在感，目标直奔长门。 在宇智波斑吸引了晓的绝大多数注意力后，他才选择了合适的时机现身。一旦进入拥有建筑物、可以遮挡大雨的地方后，白昭立刻将衣服上的水渍烘干，侦查手段也随之失效。 即使是生活在现代社会，可有的人一出生便是天生的杀手。控制呼吸、隐匿气息、潜伏身影，如同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在出现时便寻求一击毙命，扼住猎物的喉咙。 追击的傀儡早已被一一破坏，就算是尸体制成的傀儡，如果被破坏了必要的部位，那么也无法行动。 就算到了危机时刻，在看到这些傀儡的结局后，长门还是忍不住控制弥彦的身体远离了那个危险的存在……至少要保证弥彦身体的完整性，这个想法完全是长门下意识的本能。 这是一场狩猎与被狩猎的交锋，失去了侦察敌人的手段后，即使长门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警惕随时可能会从阴影中悄声无息显现的存在。但就算如此，在真正迎上那个像鬼魅般存在的青年后，彼此的交锋早在瞬息之间便已注定结果。 “……是我输了。”长门声音嘶哑，由于精神高度紧绷，随时面对可能迎来的敌人，已经消耗了他绝大多数的精神，本就枯瘦的身体如今更是萎靡。 冰冷的利刃横在脖颈的位置，只要长门稍稍一动，便会在喉咙处留下血色的细线，身后的人更是封住了他的查克拉流向。 第121章 “不想同伴死亡的话，就不要做多余的事。”淬了寒意的声音在长门的背后幽幽响起，长门如同被扼住了命运的喉咙，最终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原来如此，你特意留手，没有破坏弥彦的身体。”之前的一幕幕在长门脑海中回放，得出这个结果后，长门本来高度警惕的大脑终于感到一丝疲意。 白昭对此不答，只是说道：“只要你愿意配合，在拿走轮回眼后我会帮你做一双新的眼睛。” 在宝石上刻下术式，利用魔术重新制造一双眼睛，对于熟知人体的白昭而言并不困难，只能说是琐碎。 “这么执着这双眼睛，你是想用轮回眼做什么？”长门问道，随后又自问自答：“是为了同行的那个男人吗？” 白昭沉默不语，而长门也从中得到了答案。 “真是没想到，那个男人才是真正的宇智波斑吧？你们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拥有这般的感情吗。”长门苦笑，即使还残留着余力，可是想到小南的身影，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试图反击的想法。 ……至少要守护好最后的同伴。 这么多年的坚持，在被彻底打败后，即使长门还心有不甘，可却有种积压在肩上的大山终于移开，疲惫的身体终于轻松了些的感觉。 既然命脉被他人握在手中，长门不希望小南也跟着他赴死，给小南发出了指示后，便不得不将眼睛交给了白昭。 “……这是泉奈的眼睛。”亲手收到白昭交过来的轮回眼后，宇智波斑神色复杂，久久地凝视着这双眼睛。 注意到白昭的视线后，宇智波斑又将轮回眼递给了他，“昭，接下来无论做什么，我会配合你。” 即使感受到眼部带来的疼痛，宇智波斑也一声不吭，好似和平常并无区别。如果不是白昭的观察力实在细微，清楚这所谓的“治疗”，本质上是利用魔术达成的效果，疼痛不可避免，常人恐怕不会看出所遭受的痛苦。 利用名为「扭曲」的起源，借此歪曲事实、实现想要的效果，欺骗身体，将轮回眼的完整记录覆盖在原本的眼睛上，不断调整肉/体的适应性，如果不是宇智波斑的全然信任，在他人的身体上达成类似于加强治疗的效果，总归要耗费更大的精力。 触碰到眼前这具鲜活的身体，通过接触的皮肤传递热量，白昭投入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在一切终于结束后，精神放松的同时，却不由自主地短暂出神了片刻。 「扭曲」的起源，深刻贯穿在他的人生之中，整体的意识深受影响，白昭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起源，清楚自身的本质。 起源是最初的因，而藉由扭曲的土壤所生长的存在，也会有一丝可能得到并非纯然扭曲的结果。 即使白昭能够平静地接受自身的起源，可一旦确定了目标后，也不会全然接受被这份扭曲所支配的命运。 想要追求的事物总会被这份扭曲不断偏移，背离原本的心愿。失去了拥有家人的可能，只能描绘他人生活的纹理。或许心中偶尔会产生“普通人的生活真的会如此幸福吗”这样的疑问，可人生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和「普通」沾边。 ……正因如此，白昭不仅要抓住眼前的一切，更要掌控未来的可能。 看到身前的人紧闭的眼帘终于睁开，露出那双轮回眼，白昭也展露了如同拨开乌云显现星光的笑意。 由于过于美丽而虚幻，仿若镜花水月，宇智波斑下意识地抓住了像是幻影般的人的手，感受到真切的触感，他才确定这一切不是做梦。 “我们一起回家吧，斑。” 宇智波斑听到了心上的青年如此说道，没有多少间隙的就给出了回答：“好。” ----完---- 小贴士:看好看得小说，就来海棠书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