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锁死亡》 第一章 杨平之死 苏柳抚堤，雨过天晴。 我叫苏宇。 在大学之后毕业的后一年，我终于成功度过实习期，在同伴的羡慕中，成为了一名正式的编辑，在vk的灵异版面中审核着各类的稿件。 “杨大哥，你来了。” 我对面迎来了一个穿着有些邋遢的中年男人，他似乎没有听见我说话，急匆匆地来到了办公桌前，即使把文件弄散也不管不顾，拿起水杯就开始大口喝了起来。 我皱着眉头，走上前去想要把东西帮他收拾好。 “小苏，你要干嘛？” 杨平突然警觉地握住我的手腕，我抬头望向他，从他的眸子里我竟然看不到我自己。 我又眨了眨眼睛想要看得清楚一些，这时候却被杨平推到了后面。 “这些东西你们谁都不能碰，谁都不能。” 这些东西没有人看过，他就像抱着一堆宝藏一样，一股脑地塞在了书包里，随后离开了。 这时候同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杨子工作压力大，你别放在心上。” “哪里的话，只是他这样很让人不放心。” 我笑了笑，表示自己不在意，杨平在我刚来的时候非常照顾我，他很爱笑，虽然已经年到四十，但是看起来非常年轻。 不过这段时间他变得浑浑噩噩，脸上的胡子也不刮，整天在办公桌前研究什么，只要有人靠近，他就立马警惕起来。 让我感觉更奇怪的是，杨平的眸子里怎么看不到东西呢？ “或许是我眼花了吧。” 我摇了摇头，毕竟每天都要面对电脑这么久偶尔眼花也是正常的，如果真的看不到，岂不成了瞎子？ 杨平在那时之后消失了一星期，其实对于灵异版面的人来说，突然消失是很正常的，因为有些事情需要亲自考察一番。 可这几天我总是心神不宁，终于在下一个星期之后出事了。 我像往常一样来到公司中，不过楼下却停了四辆警车，一些同事从门外等着，议论纷纷。 “苏宇，你来了。” 他们看见我打了个招呼，我快步凑上前去，问道。 “怎么回事？” “杨平，死了！” 一个同事左顾右盼，轻声轻语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杨平？哪个杨平？” 同事皱了眉，说道。 “还能哪个杨平，你是不是没睡醒？” 我不是没睡醒，我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死掉。 “谁叫苏宇，过来。” 一位警察身材魁梧，剃了一个干净的寸头，站在门口犹如磐石，他那一嗓子把我从震惊中拉了回来，我举起手，走上前去。 “你就是苏宇？” 那汉子打量了我一番，点了点头，随后把我带到了办公室里，拿出杨平的照片问我。 “这个人你该认识吧？据很多人说，你算是和他最后一次有交集的人，而且还发生了争执？” “争执谈不上，他的情绪有些激动。” 我淡淡地说道。 “他最近有什么反常吗？” “很大的反常，他平时很少像之前那么激动。” 我开始对这种询问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这些恐怕是这个公司里的人都清楚一些吧？之前已经问过了，问这些重复的事情意义何在？ “他最近在研究这些东西，你看看熟悉吗？” 这位警官看我的口供和其他人差不了多少，便抽出几个文件来，扔到了我面前来。 我极不情愿地拿了起来，看了一眼他，随后便翻着。 “这是什么？” 我发现一个问题，这些文件都被打乱了，但是都似乎围绕着一件事情展开的，我又仔细地翻了翻，发现了这张图片。 这是一个玉佩，鱼身龙头，看到这张图片，我脑袋里嗡地一声，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向后倒了下去。 不过幸好有人看到，扶了我一把。 “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也想不起来，这些东西他都不让人靠近的，而且灵异主编那里也没有登记调查。” “你们的口供倒是出奇地一致啊。” 大汉冷笑了一声，似乎完全不相信我说的话，不过我说的确实都是实情。 大汉站起身来，把我的手抓了起来，放到了他的手上，佯装握手。 “小子，你最好不要乱跑，有什么事情我好随时叫你，不然我会让你好看，我叫王尚，你该听说过吧？” 王尚？就是那个破案率几乎为零，还差点失手打死抢劫犯的那个王尚？ “既然你知道我会打死人，就老实一些。” 王尚的面部表情有些抽搐，大概是因为我之前把他的老底给揭了，不过这时候他也不能发作。 我尴尬地一笑，便走了出去，今天肯定是上不了班了，我干脆找了一家咖啡厅，打开电脑，那玉佩我总感觉从哪里见到过，不过现在就是想不起来，不过那玉佩的样子看一遍就能记得清清楚楚，我便开始从各大网站，贴吧里找关于它的情况。 而且杨平的死肯定不一般，这一点才能够王尚那无法掩饰的紧张可以看得出来。 直到正午，我都没有发现任何信息，就好像没有这件东西似的。 “杨平是从哪里找的那么多资料？” 我记得杨平生前的资料很多，满满一桌子恐怕都是关于这枚玉佩的，不过现在却找不到了，杨平这些资料倒成了独家信息。 可惜现在在王尚手里，就会变成一堆废纸。 第二章 被挖去的双眼 七天之后，我趁着出去拍摄场景的时候溜到了杨平家的楼下。 他的家住在一个很普通的小区，而且到现在也依旧普通。 这几天公司里沸沸扬扬，连日常加班都没人愿意做，公司迫于无奈，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王尚宣布杨平是属于自杀。 鬼都不信。 咚咚咚。 我敲了几下门，开门的是一个老妇人，大概是杨平的母亲。 “大娘，我是杨平生前的同事，过来吊唁。” 他的母亲先是愣了一下，木讷地点了点头，把我领进了屋里。 果不其然，在客厅我看到了杨平的黑白照片。 老母亲双眼含泪，一个劲的说谢谢，我心中有些不忍，便从钱包里掏出一千元给她。 “小伙子，你这是……” “大娘，你就拿着吧，杨哥生前对我很好，出了这档子事我也很心痛。” 推推搡搡大娘终于把钱也拿上了。 “大娘，杨哥这么年轻，怎么会这样呢？” 说到伤心处，老母亲终于呜呜地哭起来，说道。 “我家平子哪里是自杀的？是被鬼杀死的……” 我把纸巾递给老母亲，老母亲继续说道。 “平子一直再研究什么东西，每晚神神叨叨，如今连双眼都被人挖了去，这让我们可怎么活啊！” 双眼被人挖了去？ 我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努力平复着紧张的心跳，杨平的尸体除了主编见过，就是那帮警察们，我们只是被询问，却从来不让看尸体。 不过听到双眼被人挖去我还是被吓了一跳，突然想起来在我见到杨平最后一面的时候，他的眸子里面是没有人影的。 见老母亲哭道哽咽，我便不好在问，而这时候她的门又咚咚咚地响了起来。 我把门打开，却见到主编站在门口。 他见到我也非常惊讶，问道。 “苏宇，你咋在这里？” 我想编出一个谎话来圆，谁知他摆了摆手也不打算继续往下说了，反而走向那老母亲，轻声询问道。 “这几天有记者来你家吗？” 老母亲连忙摇了摇头。 “那就好，记住咱们之前的约定，杨子还有儿子，这笔钱在后面的日子里至少你们都不用愁了。” 老母亲听到这里，又开始哭了起来，支支吾吾地说道。 “一笔钱买了一条命，我的儿啊！” 我听得出来，杨平的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今天是杨平的头七，我和主编都给他上了柱香，随后离开了。 “阿姨，我们走了，有空再来看您。 我和主编一路无语，直到出了小区门口，他才说道。 “杨子的死，你大概也知道一些了吧？” 严格来说，之前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大概能猜出来一点了。 “你记住了，如果想要活命，这件事情就烂到肚子里，你承担不了后果，无论如何，别忘了你实习的时候有多难。” 我站在一旁都能感觉到主编的颤抖。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去破案吗？” 我轻声问道。 听到我这么问，主编驻足看了看我，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凑近说道。 “苏宇，鬼杀的，怎么破？要捉鬼吗？” 我还想说些什么，主编摆了摆手，紧接着又说道。 “行了，我还有事情要忙，做好你的工作，剩余的不要插手，懂了吗？” 我顺着主编的心意点了点头，可是内心里早就说了几万遍不可能了。 我这个人是很有原则的，是很正经的，只是他们都不了解我。 杨平大哥生前对我如同兄弟一般，如果让他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我这一辈子都会感觉到不安。 如果这世界上真的还有这样的傻人，那我便是了。 打定了主意，我便来到一个稍微豪华一点的小区中，看来这个王尚的日子过得还不错，虽然他从来没破过什么案子，但是遇到危险他都是第一个冲上去的。 据说在一次和毒枭枪战的时候，他身中四枪，救下了自己的同伴，最后又在鬼门关徘徊了一星期才醒过来。 “是你？你咋知道我家的？” 当王尚开门的时候，他大汗淋漓刚做完运动，他见到是我，转过身去，继续举着他的杠铃。 “我能帮你破案，但我需要你帮我！” 对于这种肌肉男，还是说话直一点有助于沟通交流。 “你说啥？信不信我现在撕了你？” 王尚一听到这句话青筋都爆起来了，把杠铃放下之后，走了过来。 “你不想立功吗？破案之后功劳是你的，我只要一个交代。” 我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我算准了王尚的心理，果不其然，一听到破案立功，他稍稍迟疑了一下。 “凭什么相信你？你就是一个拿笔杆子的，学福尔摩斯破案啊？滚蛋，老子没工夫搭理你。” 看样子，王尚的心情也不算太好，可能是因为杨平的案子被临时叫停的原因吧。 我不打算继续说了，本来今天来也没打算一下子就成功，虽然王尚破案的本事不够，但是也不是一个弱智。 我点了点头，随后打算离开。 “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你要有能耐现在在vk过夜，我就帮你，否则……我可不帮一个胆小鬼。” 我转过身去，感激地看他一眼，说道。 “明天，我会来找你！” 第三章 夜晚窥城 我骑自行车辗转半天，来到一条老街，我是来这里找一个漂亮的女人，我管他叫做李姨。 我不记得李姨究竟是我什么人，只知道我认识她，她对我很好，真的很好。 “小苏你来了，我从这等你半天了。” 我下了车，嘻嘻笑着，我打小的记忆不管怎么想都想不起来，父母的样子，儿时的玩伴等等一切。 但是李姨却一直在我记忆当中，我也一直把她当做亲妈一般。 “您是不是又掐指算了？” “我还算出你今天有心事，一定要我帮忙才行。” 我点了点头，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一声。 “好了，孩子，阿姨给你做了一大锅豆角饭，你爱吃的。” 李姨是大家口中的神婆，北方一般都认跳大神，李姨年轻的时候便主持这些活动，见过的世面也是多的不计其数。 不过老了，体质不行，李姨说年龄大了容易鬼上身，所以就不干这个了，偶尔帮人算个卦，问个病，当然更多的就是求名字和求姻缘的。 饱饱地吃了三碗豆角饭，我摸着肚子心满意足。 李姨从屋里走了出来，问道。 “孩子，那个楼我觉得你最好不去闯，五十多年了，没有一个人能收拾得了他，怨念太大，诅咒太强，你平时加班我都提心吊胆的。” “您也知道vk啊？” “当然了，三十年前哪里有什么商业区？这里的人穷的一天只开两回水。” 我认真地听着李姨将过去的事情，这是我平日里最喜欢听的。 “现在的商业楼就是以前被烧毁的居民楼，那天，可谓是火光冲天，更可怕的是，里面的人就好像没有察觉到一样，没有一个人跑出来，消防员进去的时候，人都焦了，但是还保持着原本的样子。” “为什么会这样？难不成他们都不知道？” “傻孩子，这叫做鬼遮眼，别说火烧在身上不知道，就算拿刀浑身在你身上划，你都不知道。” 听闻，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会你知道有多大怨气了吧？被鬼害死的人不能投胎，滞留在这座大楼里，你还打算要去吗？” 我咽了咽吐沫，硬生生从嘴里挤出一个字来：去。 李姨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两样东西，一样是红墨水，一样是古钱币。 “我算了算，要去今天晚上去，这两样东西能救你的命，明天早上来，我帮你去去晦气。” 红墨水代替朱砂，古钱币能挡灾，我接过这两样东西，现在天色也不早，我便和李姨道别，又顺手拿上相机离开了。 到公司已经八点多了。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座繁华的商业楼没有人加班了，就连保安室也放到外面。 “喂，这么晚了，你还来干啥？” 保安见我进来问道。 我递了根烟过去，保安见到好烟，脸色就稍微缓了一些说道。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呗。” “我东西落在里面了，明天一大早就要用，我上去就下来，不耽误多少时间的。” 见到保安为难脸色，我把烟直接给了他，他半推半就也就同意了。 里面除了走廊是声控灯之外，办公室都已经熄了灯，我走在偌大的办公楼里面，就连呼吸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回到办公室，坐在座位上，静静等待十二点的到来。 听老一辈人说，十二点也就是凌晨，古代叫子时，正是阴阳两界交互的时候，生死也在交替。 所以这时候鬼魂都会活动，活人都在睡觉。 我打开之前的文件，感觉到有点热，便把外套脱下来放到一旁，开始专心致志地研究杨力留下来的东西。 别说，他还真算是一个兢兢业业的人，这里面有不少废墟，还有红衣男孩的图片，看样子真是哪里有事件就往哪里走啊。 午夜的钟响了十二下，我一下子打了个激灵，正戏来了。 我拿起相近，小心翼翼地来到电梯旁，咽了咽吐沫，随后还是往楼梯间走去。 我可不想再从天梯中遇一回鬼了，连跑都不能跑，被逮住了还了得？ 在徘徊了将近十多分钟之后，我猛然间发现，原来我自己一直都在第十二层徘徊。 可是我明明爬上了好几层了才对。 我大喘一口粗气，让自己保持冷静，这就是‘鬼打墙’。 这个时候我想起来李姨给我的两样东西，我一摸兜，坏了，外套就放在办公室的凳子上，时间一到我太激动了结果连外套都忘穿了。 我硬着头皮往前走，走到一家猎头公司的时候，我竟然听到有人窃窃私语。 一个男人正在炒菜，锅铲碰锅的声音在走廊久久回荡。 我咽了咽吐沫，拿起相机走了过去，这家猎头公司其实早已经空壳，员工就那么一两个，发出这声响的一定是鬼。 本着职业道德，我悄悄地走进过去，那声音戛然而止，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突然间，我感觉自己的脚腕被人抓住一样，巨大的拉扯让我浑身冒汗，我后脊背发凉，心脏突突直跳。 我越挣扎，压迫感就越重，就好像要把我的腿拽断一样。 我心中默念几句，缓缓转过头去，才发现原来裤脚被门槛突出的部分刮住了。 虚惊一场。 但此刻我也不想从这里呆下去，连忙往办公室跑去。 第四章 半夜美女来敲门 我还以为在回办公室的路上还会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但出人意料，一点都没有。 我坐在办公桌上，大口喘着粗气，想起红墨水还有钱币，连忙在我外套中翻找。 “不会啊，怎么会没有呢？我明明放在里头了啊？” 我左翻右翻，但是始终找不到。 难道被鬼拿走了？ 我摇了摇头，这肯定不是，那些东西是驱鬼的，鬼若来拿，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正在这时，我听到主编的办公室里面有脚步的声音，一听到脚步声，我的胆子就大了起来，鬼肯定是没有脚步声的，这么晚还来人，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先轻手轻脚地来到主编的办公室，随后一脚踹开了门，大喝一声。 “是谁捣鬼！” 我手里掐着手机，就在喊出去的那一刻，立刻借助手机屏幕的亮度看向一边。 “鬼啊！” 一个女人大喊了一声，捂着脸把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 “我靠，美女，别扔这盆花！” 我连忙躲避才让我这英俊的脸庞免受于难。 “美女，你看好了，我是人不是鬼，我有影子的。” 我把手机照向自己，影子也随之出现，这才让她平稳下来。 “这么晚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不回家，在这里偷偷摸摸的干嘛？” 我问道。 “偷东西啊！看不出来吗？” 我一时语塞，难不成现在偷东西的都这么猖獗吗？ “其实也说不上是偷，那就拿，拿回本来属于我的东西。” 我打开灯，发现眼前的竟然是一个和我差不多年龄大的女孩子，她扎着两个马尾，竟然是一个萝莉。 打死我我也不相信她这样的女孩子是一个小偷。 她此刻嘟着嘴，生气道。 “竟然给我藏起来了，肯定不在这里。” 我问道她要找什么，但是她却摇摇头不打算告诉我，只是一脸沮丧地自言自语。 “怎么办呢？回不去了该怎么办呢？” 随后她终于想起来有我这个人，问我为什么大半夜的在这里，我将这事情最恐怖的地方告诉了她，原本打算吓吓她，结果她一脸鄙视地看向我。 “你信不信我就是鬼，咬死你，还吓我一大跳，你要补偿我。” “大姐，你是小偷，我还要补偿你？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补偿你？” “我的身份证在你主编的手里，帮我要回来。” 身份证？我听得云里雾里，难不成这女孩子是主编的女儿？因为早恋被家长惩罚。 我阻止自己不要再yy了，刚想说话，却被抢先一步。 “你如果不帮我找回来，我就大喊强奸，现在孤男寡女的，我又这么天生丽质，你肯定没话说。” 我指了指天花板上的摄像头，耸了耸肩。 “你说这个摄像头啊，我检查过了，早就坏了，别指望有人救你，嘿嘿嘿。” “我说姑阿姨，我碰上你倒多大霉？你一个小偷还让我帮你偷东西不成？” 我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很正经的，只是他们都不了解。 “到时候工作也没了，也没钱买房娶媳妇了，嘿嘿嘿！” “别说了，帮你找就是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就是一个身份证吗？万一她真这么做了，我这营造的人设全都没了。 “我叫嫣儿，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苏宇，我这辈子也不想再碰到你了。” 我苦笑道。 “对了，你有没有碰我东西，红墨水和古钱币，有的话赶紧拿出来，不拿出来是会出人命的。” 我还记得李姨的话，这两样东西绝对不能离开身，也因为我大意才遇到了鬼打墙。 “那玩意是干嘛的？又不值钱，我偷它们干啥。” 见嫣儿的样子也不像是骗人，鬼打墙是真的，锅铲声也是真的，这是我亲自经历到的。 咚！咚！咚咚咚！ 我和嫣儿听到声音皆往同一地方看，那是主编的保险柜，此时响起有人敲门的声音。 我正要去碰，嫣儿却抓住了我的手臂，狡诈地笑了笑，我感觉到后脑被人打了一下，随后便晕了过去。 王尚是在第二天凌晨发现我的，我揉着脖子，感觉头疼欲裂，这妮子竟然有这么大的手劲，话说她打我做什么？难道就是为了逃跑？ 之前所谓的身份证都是骗人的，她一定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伤害我的感情。 “你这小子可以啊，幸好当时是我值班，接到电话跑了过来，换了别人，你就得从地板上睡一天！” 我嘻嘻笑着，他问什么我也一概选择了不知道，但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还记得一清二楚。 主编的保险柜还在那里放着，昨天从里面有人敲东西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我正要打开，主编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眼神中有意无意地瞥着保险柜，心中有些懊恼，但是看到王尚在旁边也明显地收敛起来了。 “你今天回去好好休息吧？年轻人以后别这么冲动。” 我点了点头应付着，心里却想着保险柜的事情，嫣儿已经在我心中进入了黑名单，可是当我翻起兜里的时候，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你一定要把身份证给我要回来啊，要回来人家给你一个么么哒。” 第五章 奇怪的主编 我无奈地看着这几行字，百度了一下那八个字的意思，惊喜地发现竟然这句话竟然是表白。 单身二十多年的我手都有一点发抖，激动之余让自己镇定一点。 “错觉，一定是错觉！” 我自诩长得不算难看，可是我喜欢的人从来不喜欢我，更纳闷的是，没有一个女孩子喜欢过我，甚至是讨厌我。 我曾经万分悲哀地问过李姨这个问题，而李姨只是笑了笑什么也不说。 如今竟然有姑娘向我表白，我现在都连结婚生娃的场景都想好了。 不过又想到她那刁蛮任性的样子，一盆凉水泼了过来。 将双手插入兜里，正要离去，突然间发现那两样东西竟然还在原处。 “不可能啊，昨天明明找了很久。” 我皱着眉头，停在原地。 “怎么了，苏凉，是不是不舒服？” 主编走了过来，看着我这副模样关切地问道。 “没……没事，可能是有点着凉了。” “你看看你们年轻人从来不注意，快回去休息吧。” 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大楼，但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我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李姨家。 刚到李姨家门口，一只黑白相间的流浪狗冲我汪汪直叫。 “小黑，你这是怎么了？” 这条流浪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不过很亲人，我来的时候也经常给他带一些骨头，但今日反常，却冲我叫个不停。 狗能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难不成昨天我从楼里待着，把什么东西带了出来？ 想到这里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准备快步进到李姨的老宅子，谁知左脚还没进去，李姨连忙喊道。 “小兔崽子，先别进来！” 李姨小碎步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左手端着一碗水，右手拿着一只鸡的羽毛。 “臭小子，昨天你沾上不干净的东西了，你是想把李姨这套房子变成凶宅啊！” 李姨笑骂道。 说着，她右手无名指捏着羽毛，在水中左转三圈，右转三圈，随后洒在我的身上，口中还念念有词。 约莫过了三四分钟，李姨才完事。 说起来也怪，这么一折腾，那条狗竟然打了个喷嚏，摇着尾巴离开了。 楼里的事情我并没有打算给李姨说，怕她担心，也的确没发生太过诡异的事情，只是嫣儿的出现让我心绪难定。 “阿姨，你真的不告诉我小时候的事情吗？我都这么大了一点记忆都没有。” 我喝着粥，试探性地问道，这不是我第一次问这个问题了。 “傻孩子，记起来又能怎么样？阿姨只希望你以后的日子平平淡淡，娶妻生子，管那么多干啥。” 李姨正在拜佛，她拜的不是如来佛，也不是观世音，而是地藏王菩萨，她曾说过，自己是行走在生死边缘的人，只有地藏王菩萨才能保佑她。 我点了点头，想一想李姨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从李姨家中待到了晚上，因为第二天还要上班，所以当天夜里我就回去了。 第二天，我来到公司，公司还是和往常一样，大家其乐融融，谈论着自己的文章。 可是我总感觉缺点什么。 我敲开主编的门，主编正审核着昨天的稿子。 “苏凉来了啊，感觉怎么样了？” “好多了。” 我特意瞄了一眼，发现保险柜已经不见了。 “那个……主编，你看到一个身份证没有？” “身份证？你的身份证丢了啊？” 主编提高了嗓音，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没没没。” 我连忙摆了摆手，说谎什么的我真的从小就不擅长，可是直接说又不太好，就只好继续编下去。 “我一朋友的身份证之前在我这里，结果前天……我醒来的时候就没有了。” “哦……” 主编沉思了一会儿，又坐回在椅子上。 “我没捡到，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啊。” “叫嫣儿。” 说道这个名字，我发现主编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他似乎在看着电脑屏幕，但是眼神放空。 “没有，我没捡到，如果捡到了，我到时候再通知你。” 我点了点头，也没什么其他事情就走了出去。 回想起主编的神态，我总感觉他认识这个女孩子。 叮咚。 我的短信响了起来，上面是主编给我的一句话。 “离那个女孩子远一些，最好无视她，不管她用什么办法接近你。” 第六章 嫣儿 我看到这个短信是摸不到头脑，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萝莉难道有这么可怕？ 我又回了一条短信，但是主编那头却是没了动静，我望向办公室的窗口，他依旧若无其事地敲着键盘。 我的好奇心如果一上来，非要弄个明白不可。 “主编，你给我发这条短信，是什么意思？” 我又再次进入到办公室中。 “短信？啥短信？我没给你发短信啊？” 主编愣了一下，看到我这副样子有些惊奇。 我把手机掏出来，正要把短信内容给他看，谁知道再也翻不到了。 “不可能的，明明有条短信进来啊。” 我把弄着手机，半天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主编的办公室中。 “年轻人有点想象力是好事，不过要分得清现实还是幻想，快回去工作吧。” 主编笑了笑，并没有在意。 我看着他的神态，和之前有些不一样，难不成自己真的又出现幻觉了？ 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么短时间进主编办公室两次，就连同事看我都有些奇怪。 我尴尬地回到了座位上，短信又响了起来。 “我靠，有完没完？玩我呢？” 我愤怒地把手机打开，结果看见一个未知短信，上面写着。 “我的身份证找到了没有啊？” 这一定是嫣儿。 “大姐，你当我是大仙啊？掐指一算就能找到？没有，而且我也不打算帮你找了。” 我愤怒地发了过去，结果发出去的那一刻就有点后悔，自己怎么能对一个女孩子这么说话，太没有绅士风度了。 就当我懊悔之际，短信又来了。 “那好吧，见一面总可以吧？” 出人意料地她没有再纠缠我，反而只是想见一面，出于刚才的自责，这回我的语气缓和了不少，确定了地点和时间之后才结束。 在下班之前我便把所有的资料都编辑完毕，时间一到我便走出了公司门口，往正德街方向走去。 “为什么选一个这么偏的位置？这块有咖啡厅吗？” 我自言自语，靠着短信的内容寻找着一个叫做吉姆咖啡厅。 找了一圈我才看到这个小的不能再小的咖啡厅，但是里面韵味不错，装饰还算挺温馨的，是我喜欢的类型。 咖啡厅人不算多，我转眼就看到了嫣儿在那里碰撞着咖啡杯等待着我。 看到我之后，双眼弯起月牙，露出那对小虎牙，那俏皮模样让我顿时紧张了起来。 不到几步的距离，我似乎经历了一整个的世纪。 “不要拘束嘛，这里的咖啡很好喝，我经常喝的。” 她打了个响指，熟练地点了一杯我连名字都没听过的咖啡。 完事之后，她看了看周围的人，向我摆了摆手示意凑近一点。 我僵硬地往前凑了凑，她轻声说道。 “你们大楼里，有鬼！” 我听后连忙坐起身来，有鬼这件事似乎谁都知道吧，只不过人都不说而已，不过今天被她这么一确认，我倒是有点不相信了。 “这世界哪里来的鬼？” 我说道。 嫣儿见我不信，皱起眉头，有点发怒地和我说道。 “真的有，而且就在你们主编的办公室里面，前天我看见过！” “看见过？那你还能好好地坐在那里，而且那天你好像是偷东西吧？”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 “混蛋，偷东西和看见鬼是两码事……其实……其实也不算看见了，就是感觉到了。” 这么一说，我更不相信了，中国人认个理，正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就算我不帮你，你也不能吓唬我啊。” 服务员正好把咖啡端了过来，我尝了一口，别说，真的挺好喝的。 “你怎么还不信呢？你一定要小心那个男人，不然的话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我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个男人我想应该指的是主编。 “他为什么要害杨平？” 这个时候我想顺着她说，或许有意外的收获。 “因为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这个东西会影响到他。” 我咽了咽吐沫，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和那副图片联系在一起，这个时候想起老杨临死时的记录，这杯咖啡的味道变得更苦了。 见我不说话，嫣儿知道我有些动摇，凑近了我的脸上，她的身上有一种奇异的味道，这种味道竟然让我起了反应。 “如果你想要知道真相，就必须要帮我找到身份证。” 第七章 第二起命案 和嫣儿的谈话已经过了两天，她说的话已经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杨平死后，感觉之后发生的事情都像针对我一样。 尤其是在嫣儿找到我之后，就更有这种感觉。 这时候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是王尚的，对于他来说，找到我的手机号易如反掌。 “苏宇，来清河街二十八号。” “怎么了？” 我问道。 “少废话，不是要帮我吗？赶紧来。” 王尚挂断了电话，我收起手机坐在椅子上思考了几秒钟之后便打车去往王尚说的地方。 到了之后，首先听到的就是王尚的怒吼声。 “你们特么一堆废物，连人都看不住吗？看不住就算了，一条线索都找不出来！” 我站在警戒线外，看到了一具男尸，不过应该是被检查完了，所以用白布盖上。 有人在王尚耳边说了些什么，王尚看向我这边，摆了摆手。 我低着头走了过去，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没想到你还真去了，算一个男人，你不是想知道杨平怎么死的吗？去看看这个尸体你就知道了。” 我走向白布，小心翼翼地掀开一角，在之后的震惊之中，我掀开了所有的白布。 “杨平的心和眼睛也是被挖走了吗？” 我问道。 王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不全是，杨平的心还在，只是眼睛被挖走了而已。” 我蹲在尸体面前，带上手套，王尚看着我娴熟的手法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钳子给我。” 见王尚发愣，我说了好几遍，才让他回过神来。 “还没听见，钳子给他啊。” 有的人小声嘀咕着。 “这尸体都已经检查好几遍了，有什么好查的。” 我没有搭理，伏在尸体的心口之处，发现像灰一样的东西，我捏起来放在手上闻了闻，除了血腥之外，我还闻到了一种香味。 随后我把它放在密封袋中，递给了旁边的人。 “应该还有一样东西。” 我四处张望。 “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是有人把他搬过来的。” “你说不是就不是啊，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如果有人搬过来，血迹怎么解释？” 有人看不惯我这么假装，反驳道。 “怎么搬过来的这不是我查的事情，刚才那个东西叫做香炉灰。” “那又如何？说不定是凶手杀人之前还拜个佛呢！” 王尚瞪了他一眼，被瞪一眼的那人满脸不情愿，低着头嘀咕着。 “伤口撒上香炉灰，头顶摆上氹符，是古代为了惩罚罪人，让其灵魂永世不得超生的手法，现场只有香炉灰，没有氹符，这里肯定不是案发现场。” 我几乎敢断言，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果断的语气让王尚一下子提起了勇气，立马对旁边的人说道。 “给我查，这其中的方圆几百公里都给我查。” 这一个命令下来，所有人都苦着脸看着我。 “不用几十里，死者仅仅死了一个多小时，咱们折腾了半个小时多，如果杀人凶手是步行来到这里的话，半个小时顶多五公里左右，围着死亡位置为圆心找就好了。” 我分析道。 王尚走了过来，问道。 “如果是开车过来怎么办？” “只有排除步行才能考虑其他情况，不过现在是上下班高峰期，半个小时恐怕要比步行还慢，我要是凶手，宁愿走着。” 王尚点了点头，我看向他，很明显他还没有想到，不过这不重要，王尚的命令一下来，除了一些看护尸体的人剩余的连忙都去寻了。 这时候有人拿了文件过来，递给了王尚。 “原来这小子，前段时间因为打架斗殴还蹲了几天号子，没想到现在就成了尸体。” 王尚把文件又扔给了我，让我自己看。 胡天，无业游民，蹲号子的记录都要比回家的次数还多，不过都是一些小事，没有大问题。 “周围的监控录像找出来一并带回警局，苏宇你和我一起回去。” 王尚说道。 “我先不了，我要去找一个人，他能帮我们。” 听到这么说，王尚也没再多说，上了警车，便回去了。 “千万别让别人解剖尸体，今天晚上停尸房见。” 待王尚离开，我才把短信给他发过去。 …… 晚上八点，我准时来到了警局的停尸房，王尚早就在这里等着我的。 他看到我身旁的人，全身皮肤发白，头发也是白的，眼眸是红的，如同吸血鬼一般，整个人给他一种阴冷的感觉。 他把我拽过来，问道。 “这时候谁啊？” “我朋友，袁立，只不过得了白化病而已，白天很难出来，所以只好晚上带他过来。” 很多人一辈子也没见过白化病的人，哪怕王尚也是一样，他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人。 不过袁立也没有搭理他，这种眼光他受的多了，不过比起病痛已经不算什么了。 “带病人来干嘛？靠谱吗” 王尚嘀咕道。 “我认识的死人比你见过的活人还多。” 袁立冷冷地说道，随后看向我。 “可以开始了吗？这里的光我受不了。” 我看向王尚，王尚把门给打开，两具尸体早就准备好了，正静静等待着我们的到来。 我把手套带上，恭敬地鞠了一躬，随后拿出一个香炉，在他俩中间点上三炷香，嘀咕地念着什么。 “这是干什么？” 王尚问道。 “仪式，对死者的尊重，毕竟是要把人开膛破肚。” 袁立看着我，回道。 第八章 与死者对话 做完仪式之后，我站起身来，轻轻抚摸着杨平的尸体。 “王尚，你说他四十三岁，不对，他是四十五岁，而且死前肯定在一段时间内有过剧烈运动，反而在死的时候非常平静，甚至连挣扎都没有。” 我淡淡地说着。 “等等，你咋知道的？” 王尚不相信，哪有在尸体上乱七八糟地摸一通就能知道结果的？ “摸骨辨人，老祖宗留下的，多读点书。” 袁立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这一下子把王尚怼没电了，只好老老实实听着我继续说着。 “伤口平整，不过力度不够，不是成年男子干的，或者这个男人患过什么病，才导致虚弱。” 我从这里说着，袁立掏出纸和笔，不断画着。 对于我这个手残党来说，画画永远都是一门最难的事情，不过这一点袁立比我强不知道多少倍，平日里他除了在殡仪馆为死者画像之外没别的事情可做。 最厉害的，他可以根据我的描述，完整的刻画出凶手的特点，这一点大学的时候我们的配合就已经很完美了。 不过听到我说有可能不是男的时候，袁立顿了顿，又掏出一张纸，画出了女人的轮廓。 “好样的，你不如到警局来和我干吧！” 王尚拍了拍袁立的肩膀，不过袁立瞪了他一眼，让王尚连忙闭嘴，毕竟袁立的样子太吓人，而且毕竟他还是个病者。 受到冷漠的王尚只好把注意力放到我的身上，只见我拿出一把细刀，手法娴熟地把杨平的肚子剖开。 果不其然，杨平所有的器官都是完好的，没受到损伤，不过肺部由于经常抽烟的缘故，有点发黑。 随后我又把胡天解剖开，除了心脏已经没有之外，其余器官也完好。 “王尚，看来你那个人体器官倒卖的想法不成立。” 我说道。 王尚点了点头也知道了，一开始他认为是一件倒卖人体器官的案件，不过被我这么一解剖他就明白了，这些器官对于他们来说都是钱，既然都是完好无损，没有问题，一并拿走就是。 “无论男还是女，行为举止非常端庄，甚至还可能有点洁癖，擅长拿刀，平日里很和善。” 暂时性我只能先到这些，袁立把画像递给了我，这两人画的有模有样，就好像他见过一样。 但这样袁立还是不满意。 “你给的信息太少，根据我见过的人，又懂得用刀，还懂得这些道家手法，这种人很少，所以只好如此，如果你还有信息，尽快告诉我。” “已经很好了，我都感觉像是真的。” 这一点我没有吹捧他。 袁立笑了笑，没说什么。 “上一次是个编辑，这一次是个地痞，没啥联系啊？会不会凶手随机杀人？” 王尚问道。 “肯定有联系，如果找出来这案子就破了，但依照我对凶手的作案手法分析，她挑人也会有习惯。” 我坐在那里，手靠着下巴，想着凶手给我们留下的问题。 最后，我给袁立一个眼神，他点了点头，把王尚叫了出去。 “喂，你们这是干什么？” 王尚不懂。 “帮你破案，问问他们怎么死的。” 袁立便拉着王尚，便和他说道。 “死者还能开口说话？” 我看着他们两个都出去之后，我坐在这两个死人面前，他们现在都是死人，我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开口说话，把他们想要告诉我的全部告诉我。 “对不住了。” 我轻轻念到 …… 半个小时之后，我刚推开门，看着王尚正在和袁立争吵着什么？ 见我出来，这两个人才闭上嘴。 “怎么样？” 袁立走上前去，问道。 我把一样东西递给他，这是他们唯一的共同点，胃中这个黑色粘稠的东西都出现了。 第九章 窥视 袁立接过我手里的袋子，仔细地看了看，正当迫不及待地想要伸手试探的时候，被我阻止了下来。 “你悠着点，我感觉这东西不一般。” 袁立看着我，犹豫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把袋子放到了口袋里面。 “没想到你会的东西还挺多啊。” 王尚笑了笑，拍了拍袁立的肩膀。 “我说过，我只对死人感兴趣，你如果死了，我也会对你感兴趣的。” 王尚听到之后尴尬地笑了笑，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在说我是怎么搞定这么难伺候的人。 不过我还没有功夫和他讲述之前的事情，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我们从停尸房走出来的时候，漫天星光。 我们三人沉默不语，各自想着同样的事情。 “不如我们去喝酒吧。” 王尚最先开口，对于想东西这件事他还是不擅长，不过喝酒他倒是很喜欢。 “来点吧，最近事情也挺让人烦心的。” 我对袁立说道。 袁立摇了摇头，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那个黑色粘稠一样的东西，巴不得现在就回去赶紧看看，哪还有闲心喝酒？ “我算了，自己回去了，有消息给你打电话。” 我点了点头，看着袁立离开之后便和王尚随便找个酒馆叫了点小菜。 “对了，上次你去楼里究竟发生了啥？咋还晕在那里了？” 王尚问道。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被一个丫头给打晕了。” 话音刚落，王尚扑哧一声把到嘴的饭差点喷出来。 “你……你说啥？” “对，你没听错，而且我还差点着了那丫头的道。” 我倒是很淡定，边吃着边说道。 “倒是你，为什么让我去那个破楼待着，让我练胆啊？” “也不是，外面说什么大楼闹鬼，我本来是不信的，不过嘛……” 王尚从上衣的兜里掏出一张纸来，这张纸有点年头，随后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八个字。 “阴阳倒挂，百鬼自来。” 然后标注了一个地址，那个地址正是vk的办公楼。 我闻了闻这张纸，上面有一股淡淡的松香气味，上面的发黄的印记应该是松油。 “这句话我查过了，在《百鬼经录》里面出现过，说的就是这件事。” 王尚大口喝了口酒，又紧接着说道。 “我本来也不信，毕竟我也是拿过枪，杀过人的，可是……可是我这几天总是反复做一个梦，梦见我被困在一个石头山里活活饿死。” 我听着王尚说完这件事，有一种想要怼死他的冲动，合着他知道有问题还让我去，这不是害我呢吗？ “我也没成想你会去啊，就凭这事，我敬你是条汉子！” 王尚嘿嘿一笑，举起酒杯，咕咚三声一杯下肚。 “一个凶手做不了这么多的事情，既吓唬住你，还能迷惑住我，而且策划的时间肯定不短。” 我捏了捏手中的纸说道。 “你说是吓唬？” 王尚问道。 “废话，真要是鬼，那天我在楼里早就死了，还有，犯得上用这么一个破纸条警告你吗？” 我喝了一口啤酒，继续说道。 不过我心中也有一些疑惑，一般来说，同一个凶手的杀人手法会出现重合的趋势，现在不仅没有重合，还出现了另外一种杀人手法，除了那个黑色的东西之外找不出来共同点。 “你说，我明天申请并案能成不？” “等一等吧，袁立的结果很快就出来，拿着结果去会更好。” 王尚也知道要说服那些老古董有多难，所以也没再说这件事，反而把话题转向我了。 “你们俩到底是啥人啊，咋懂这么多东西？” “你不是能查档案吗？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我嘿嘿一笑，心里当然也清楚，我们两个人的档案就算他查个顶朝天也查不出个什么来。 因为我早就拜托人查过自己的档案，就是为了寻找那消失的记忆，不过很奇怪，我小时候的事情一点记载都没有，就连小学在那里读书都没有。 当然，我这么说还是希望他能查一查的。 不过王尚好像是意会错我的意思了，撇了撇嘴，嘀咕道。 “不说就不说，还搞神秘。” 几杯酒下肚，我和王尚都晕晕乎乎的，随后各回各家，尤其是我，酒量一般，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直到第二天手机响个没完我才醒来。 “还睡呢！袁立出事了，快来！” 王尚在电话那头喊道，我一听说是袁立的事情，困意和醉意立马就消失了，连忙穿上衣服赶了过去。 殡仪馆内。 我气喘吁吁地闯了进去，看见桌椅上有些血迹，一些实验仪器也被打破，很明显是发生过争斗。 “怎么发现的？” 我紧张地看向王尚。 之后有个老人走了过来，对我说道。 “今天是换班，袁立这孩子一般都会把自己关在这里，但是我换班的时候他一定会醒，这次半天都没动静我怕出什么事情，就进来看到这样了。” 我观察着这个老人的神情，心中一团气快要把肺撑爆，不由分说冲了上去，抓着这个人的衣领骂道。 “你别以为你撒谎我就看不出来，如果袁立出什么事情，你信不信我让你进去！” “苏宇，你干嘛呢！” 王尚想要拉开我，我却不理睬，继续骂道。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说实话，我会说到做到。” 这个老人一脸惊恐着看着我，眼神飘忽，更加证实了我这一点，见到我如此坚决的模样，也是被吓到了，随后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这些是我打破的……今……今天早上有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这么做的。” “什么人？” 我继续问道。 “不知道……只知道是个女人。” 我听到之后松开了手，平复自己的心情，王尚走了过来，把手铐拿了出来，说道。 “你涉嫌杀人，跟我回去一趟吧。” 老人一听到自己涉嫌杀人，连忙摆手，大喊。 “不！没有啊，我老头子我杀什么人啊？” 我没有理睬，破坏犯罪现场少说也要拘留个十天八天，随后我把注意力放到了现场上面，没有见到尸体，打死我也不会承认袁立遇害。 第十章 遗留下来的痕迹 我借了双手套和脚套走进了警戒线里面，这里的现场的确被破坏的完全了，我冷笑一声，真可谓是那人钱财替人消灾，这钱花的值了！ 王尚拆人把老头子送回了警局，随后也走了进来。 “你咋知道他在说谎？” 王尚问道。 “我和袁立经常讨论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袁立观察过这个人，说谎的时候会捏着衣角。” 王尚恍然大悟，估计他还记得当时老人捏着衣角从那里说话，竟然还假装镇定。 “现场被破坏成这样，什么痕迹都消失了。” “袁立这人不错，要是我和他似的，肯定活不下去了，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王尚站起身来，他本来也不擅长这些事情。 “至少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那个黑色粘稠一样的东西一定是个突破口，我刚才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发现。” 不过我心里还有两个疑惑。 为什么破坏现场？为什么要找人破坏现场？ “报告队长，外面的监控被人弄坏了。” 一个人走了进来汇报道。 “有指纹吗？” 那人摇了摇头，截止到现在没有任何的发现。 这些我早就想到了，凶手的反侦察能力非常强，没有直接证据能够指向凶手，就连袁立最擅长的画像也很模糊。 不过我现在不是再找线索，我是再找袁立活着的迹象。 王尚靠在桌子旁，捏了捏自己的脸，叹了口气。 “别动！就这个姿势，别动！” 我见状连忙喊道。 王尚被我这一喝吓了一跳，不过还是乖乖地站在原地。 我一拍脑门子，懊悔道。 “这么简单，我怎么想不到呢？” 王尚不知道我再说些什么，一脸疑惑地看向我。 如果袁立是在做实验的时候被人偷袭，血迹应该在实验台才对，不可能出现在离实验台这么远的地方。 我模仿着袁立做实验的地方，这里四周封闭，只有一个门，门锁也没有任何被撬动过的痕迹。 随后我走向门口，把门打开。 “你好。” 我不管别人用什么眼光看我，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陷入到自己的世界当中了。 “稍等，我去拿衣服。” 我转过身去，猜测这个时候凶手用某种凶器击晕袁立。 我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这个时候他该怎么让我消失，还是一个女人？ 是推尸用的推车！ 我连忙站起身来，不顾疼痛，跑到了大厅之中，王尚随之而来，没等他开口，我就说道。 “一定少一个推车，赶紧查一查。” 王尚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臂把所有人都召了过来。 这个殡仪馆是市内唯一一家，这种小型推车一共有两百个，抛去坏了的四个，的确少了一个。 “这就对了，凶手是推车运走袁立，一定有路线，只要找到路线，就能找到方向。” 不过这个时候，我不懂袁立为何会选择开着门去换衣服，实验的这个地方他从来不希望别人看到的，那个老人有一点说的没错，交接换班的时候袁立一定会醒，因为他要把东西全部收起来。 “袁立认识的人不多，能让他放下防备的人会是谁？” 我鬼使神差地想到了我自己，不过幸好对方是个女人，不然我真的要回去好好想想自己昨天究竟做了什么。 我坐在台阶上半天没有说话，派出去的人也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不过都摇了摇头没发现什么。 王尚一直陪我在这里等，验血报告也送到了他的手中。 “出来了，确实是袁立的，dna吻合。” 要验证袁立的血并不难，毕竟这世界上得那种类型的病很少。 王尚话音刚落，有一警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水都没来得及喝指了指东边的位置。 我和王尚连忙站起身来。 “找……找到了，发现了血迹……” 这个警察终于喝了点水，随后又带着我们回到了推车的位置。 “凶手为什么想要把袁立运走，还冒着被发现的危险？” 王尚问道。 说实在的，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运走袁立，如果仅仅是因为取走证物，无论杀掉还是打晕都比运走容易。 不过这是一个好消息，袁立对她来说是有用的，命可能还在，不过我也得抓紧时间找到他，多一秒便少一分保障。 王尚暂时收队打算回道警局，本来要捎带着送我一程，我摇了摇头拒绝了，打算自己走一走。 不知不觉又回到了李姨的地方。 “苏宇，怎么无精打采的？” 我把案子和李姨说了一遍，李姨随后安慰我道。 “我给那小子看过相，命大，放心吧，死不了。” 李姨给我泡了杯茶，这个茶有安神的效果，我接过茶笑了笑，一饮而尽。 只有这个地方才能让我感觉到心静，过了片刻，我的困意就来了，伴着李姨的歌谣便睡着了。 “儿时不知趣乐，收起小黑匣子，本以为一方世界，忽略了整个天堂……” 第十一章 百鬼经录 在梦里，我听到了袁立和王尚在争吵，我正要过去劝架，画面一转，只见袁立又出现在一个漆黑的房间中，我虽然能看得见却碰不到。 随后我撕心力竭地喊了俩嗓子。 一屁股坐了起来。 李姨正在和别人讨价还价，听到声音跑了过来。 "苏宇，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只是做了个噩梦，李姨这才放心地离开，我猜可能又要做什么法事吧。 王尚给我打了个电话，他猜测我们可能被监视了，我笑了笑，说他还不笨。 挂了电话，突然细想在前天晚上的黑幕之下竟然还有一双眼睛窥视着我们，了解我们的举动，而这一点我们竟然没一个人发现。 自从杨平死后，到现在已经将近半个月了，案件出乎我的意料，本以为一宗普通的杀人案，既能牵扯到鬼，还被人监视。 这让我意识到这是一场极大的阴谋，对于凶手来说，更是一场杀人的盛典，他不会就此罢休，那么下一个人会是谁？ 我只有找到凶手，才能找到袁立。 今天我终于回到了公司，主编已经恭候了我多时。 "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有作品吗？" 我摇了摇头。 主编皱起眉头，站起来，反而叹了口气，对我说道。 "我知道杨平的死让你不太舒服，但是凡事你要懂得轻重，这份工作有多难得到你心里不清楚吗？" 我点了点头，清楚，我比谁都清楚，不过我现在已经脱不了身了，因为我不能放弃袁立一个人的命。 我不知道我怎么出的办公室，不过有一句话我倒是记得很清楚。 活人要比死人重要。 真的是这样吗？ 我拿起手机，犹豫片刻，终于拨打了一个人的号码，在响了两声之后，一个萌音从我耳边响起。 "你终于舍得找我了？" 嫣儿笑嘻嘻地说道。 "你之前说得还算数吗？帮你找到身份证，你帮我找线索。" "这件事啊,嗯，算数，不过你打算怎么帮我？" 嫣儿说道。 "你不正打算告诉我吗？" "聪明，你还记得咱们在哪里相遇吗？嘿嘿，等你好消息了。" 嫣儿似乎很忙，直接挂掉了电话，留的我一个人凌乱。 这件事和主编有什么关系？ 不过要调查主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得找个机会，不过胡天就容易不少了，据说警察去他家好几天却找不到认领尸体的人。 我向王尚要了他家的地址，又想要之前杨平收集的那个玉佩的资料，不过王尚支支吾吾，有点为难。 “不行就算了。” “也不是不行，如果在我肯定能给你拿来，不过现在。。” 我大概已经猜出来后面的话是什么了？不过好好的档案怎么会丢？ “不知道啊，我当时还在找，不过现在的确不翼而飞了。” 这两天我也一直都在查关于玉佩的事情，不过始终没有进展，不翼而飞的档案让我的进展更是陷入了停滞。 杨平已经被定性为自杀，这些东西倒有些无关紧要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挂断了电话就往地址那里赶，终于到了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竟然是高档住宅区。 “这位先生请出示你的信息卡。” 保安拦下了我，以我的穿着早就看出来我不属于这里。 正当一筹莫展的时候，保安又接了个电话，笑脸立刻堆在一起，挂了电话，他嘿嘿一笑，我起一身鸡皮疙瘩。 “您早说你是警察啊，抱歉，抱歉。” 我走了进去，真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我晕头转向找了半天，才找到胡天的家。 当我敲开门的时候，一位身着打扮很高贵的妇人开了门，家里有四个人正在打麻将。 顺着这位妇人的眼光我看到了一位身穿西装的男人，三七分的油头，看上去和这个女人的年龄有一定的差距。 “每天都是警察来，死了也不消停。” 他冷眼道了一句。 这个女人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话止于口。 “不打扰你们太久，我只想了解一下死者的生活。” “这边来吧，我先生不太喜欢这种谈话。” 妇人把我引到了胡天平时住的地方，很干净，比我住的卧室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原谅我问一下，继父对他是不是很差？” 我转过身问她。 “什么？” 胡天的母亲愣神了一下。 “我是说你先生，应该是胡天的继父吧？” “对啊，胡天随我的姓，我叫胡静，他的继父嘛……应该说一般吧，并没有亏待我们母子，毕竟以我们的身份……” 胡静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从而转向另一个话题。 “过两天，我会认领胡天的尸体的，墓地已经安排好了。” 我点了点头，随后看向房间中的摆设，很大气，倒是和胡天平时的打扮不太一样。 桌面上没有灰尘，看来经常有人来打扫。 “他平时就没有什么爱好吗？” 胡静眼神中闪过一丝悲伤，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平常的时候就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要不就是一天不回来，没人知道他做什么，包括我。” 走过床边，我轻轻碰着橱窗，里面是一本本书，什么类型的都有。 正当我觉得没有什么线索的时候，眼神瞟过一本书，上面竟然和王尚曾经提过的一本书名一模一样。 第十二章 潜入房间 我仔细看了看，这本百鬼经录的确有点年头，经录两个字已经被磨去了，如果不是我不经意间的看了一眼，肯定是错过了。 “这本书他很喜欢看啊。” 我淡淡地说道，我不希望让胡静看出来什么。 “他喜欢看书，小的时候能在图书馆里面待一天，不像其他孩子那样。” 胡静望着橱窗，最后选择打开了，正要把百鬼经录拿下来却被我阻止了。 她看着我，而我只是看着这个橱窗有些问题。 书的排列顺序都是参照英文字母的，百鬼经录的字母是b，可是却放在中间，是胡天放错了？ 我心里知道这根本不可能，无论任何人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都会格外重视，放在那里的经录一定是胡天故意而为之。 不过胡静并没有想到这一点，她轻轻地把手放下，疑惑地看着我，而我伸出另一只手，谨慎地碰着这本书。 “没有质感？” 书的质感我很熟悉，毕竟我也是编辑社里的人，这本经录虽然表面看上去读了很多次，但是用手摸上去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轻轻往外一拉，这本书一百八十度旋转了一圈。 “看来你的儿子还有很多让你们都不知道的事情。” 我笑了笑，丝毫没有在意胡静震惊的脸庞。 在震惊之余，橱窗轻轻地自己挪动着，而在后面便是一座密室。 “这……这怎么可能？” 我这回终于转过头看向了她，略微有些迟疑之后，刚要走下了台阶，就听到她男人说话的声音。 “警察先生，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我想下去看看。” 我和他对视了一眼，很坚决地告诉他。 “你没有搜查令吧？那就不要怪我不能配合你了，如果你强行搜也没关系，我可以举报你到局里。” 我向下看了看，里面冷气很大，我现在穿的这些竟然也会瑟瑟发抖。 既然他都拿出这么强大的理由作为威胁，我没有理由不妥协，走了上来之后，轻轻把橱窗恢复原样。 “那既然如此就不打扰了。” 我走出房间的门，突然感觉到外面的空气非常新鲜，这时候想起胡天整天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究竟有多么难过？ 拿出手机拨出了号码。 “苏宇，咋样了？有啥问题没有？” 王尚在电话那头气喘吁吁，我猜他又是在健身房里。 “问题可大了，你见过一个死了孩子的母亲能够若无其事地和我说起他的过去吗？” 王尚那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只好嗯了一声，不过又说道。 “或许他们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我现在对于王尚的态度倒开始好奇了起来，什么时候他开始这么善解人意了？ “我说错话了？” 王尚见我半天没有回答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只是纳闷，什么时候崇尚武力解决一切的王尚变成了会为其他人辩解了。” 我开玩笑道，当然王尚也只是嘿嘿一笑，随后难得一本正经地说道。 “我只是觉得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万一她想要表达，却不敢表达呢？” 不敢表达？ 被王尚这么一说，我开始回想起从进门到出门期间胡静的表现和神态，她一直表现得非常得体，但是又不自然，但是又说不出来。 我挠了挠脑袋，把发现密室的事情也和王尚说了一嘴，不过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 王尚一听来了兴趣，那边的机器声音立马停了下来。 “不如去看看？” “怎么去？给人敲敲门，告诉他我必须看一眼才睡得着觉？” 我又继续怂恿王尚，接着说道。 “又不能偷偷摸摸地看，太麻烦了。” “谁说不能，这种事情我做的多了，今天晚上就潜到他家，看看这龟孙子究竟藏了些啥，到时候等我。” 当王尚把电话挂断的时候，我把手里拿着的外套扔向空中，又接了下来，得意忘形地吹响了口哨。 果不其然，夜色刚深，王尚就出现在小区门口中，和我汇合之后，他拿出一张图来。 “苏宇，这是他们的防盗系统，到时候我潜到控制室，之后便靠你自己了，别忘了给我带点纪念品，想想都激动。” 王尚此时穿着一件卫衣，加上那健硕的肌肉，俨然一副大哥的模样。 不过别说，就他这样嬉皮笑脸都比我平时板着脸威慑性大上不少。 我突然觉得男人还是要有些肌肉的必要了。 这个想法持续没多久，就到了保安交接换班的时候了，王尚望了我一眼，随后溜溜达达地走了过来，刚来的保安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拳头就给人打晕了过去。 他给我比了比手势，示意现在可以安全通过。 如此粗暴简洁，我喜欢。 “控制室就在左边，搞定之后我会给你发短息，你然后按照这个图就能到那个橱柜旁边了。” 我点了点头，随后指了指保安，又指了指我，王尚看一下我们两个的身材，比了一个大拇指。 这还是我第一次尝试保安这个职业，不过这衣服穿起来还是太小。 靠着窗户等了半天这才等到了王尚的短信。 “有点棘手，刚完事，可以去了。” 我连忙把图打开，绕过了监控器，直达他们家的后院。 不过想起今天上午看到的格局，我都担心会在里面迷路，可事实告诉我，越担心什么反而会出现什么问题。 “他们每天也住不了这么多的房间啊？难道一天换一个？” 我心中默念无数个求助，最终手机震动，看到网上给我标注了一个点。 “咋样，我发现了这个东西。” “帮老大忙了！” 我回道。 这回我就准确无误地来到了橱窗面前，刚要打开，咔嚓两声，胡天房间的灯亮了。 “你们真的太过分了！” 这个男人咆哮道。 我惊慌失措之下，连忙夺门而出，又不小心撞到了他，只听他哎呦一声，又被我不小心踩了两脚。 “你记住了，明天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最后他失去了往日的端庄样子，看着我的背影离去之时，威胁道， 第十三章 展现实力 “你看看你们两个做的好事！私自闯入民居这件事有多大你个当警察的心里没数吗？” 我此时带着手铐无奈地坐在审讯室里面，和我拷在一起的当然还有王尚。 王尚一脸不耐烦地应付着。 “整天就知道给我找麻烦，我咋生了你这么个儿子！” 王局长气急败坏，把文件都扔在了桌子上，咆哮道。 “如果真的有闲心，解决这个事情，都要火烧眉毛了，你们两个还有工夫去干别的？” 这周围没有什么人，王尚也就没有忌讳，但他似乎忘了我们两个被拷在一起，他一起身，差点把我带飞出去。 “我知道，我知道！在你眼中我就是破不了案当不了警察，可是我也很努力去做，这些你都看不见吗？” 清官难断家务事，这期间我都保持着沉默，刚站稳身形，看到文件散落的一角，好奇心驱使下我准备拿起来看看。 “有你什么事？” 王局长呵斥道。 可是王尚的脾气估计也是随他，他爸刚想拽过来却又被王尚抢了过来，递给了我。 我不好意思地接了过来，打开来看。 这个案件我看新闻的时候了解过，凶手到现在还没有被抓到。 一共四具尸体的照片，手法很简单，封喉放血，抛尸江边，所以发现的地方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取证非常难。 这些女人的信息也都陈列在这上面，有的人竟然还在几百公里之外的外省。 “这个凶手也不算难找啊。” 我便翻着便念叨着。 “你的意思是我这警局里十几号人都是吃白饭的？” 王局长冷笑一声。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嘿嘿一笑，把文件放在那里，说道。 “哪敢，哪敢。只不过有些地方你们没有发现而已。” “你倒说说我们漏了哪里？” 王局长虽然脾气大，但是为人还是非常开明的，我在大学的时候接触过这个人，不过的确没有想到他竟然是王尚的父亲。 此刻他听到遗漏的事情，终于坐在了椅子上。 不过我看了一眼王尚并没有打算说出来。 王尚看了我一眼结果没有反应，这下子我急了，这小子的智商真的捉急，随后怼了他一下，他震惊地看着我。 “说案子的事情啊。” “案子？啥案子？” 我们两个小声嘀咕着。 “还能那个案子？杨平的案子。” 王局长眯着眼睛看着我们两个，也不知道我揣着什么坏心眼。 王尚听到杨平的案子终于明白过来了，清了清嗓子，对他爸说道。 “那个……我帮你抓到凶手，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哎呦，就你还帮我抓凶手？是你旁边那个人帮你吧？说吧，什么条件？” “重新调查杨平的案子。” 王局长向后靠了靠，终于笑了。 “当然可以，不过我也有条件，五日之内必须把凶手抓了，否则免谈。” 王尚一听转过头来看向我，而我也露出了一丝笑容，果真是姜还是老的辣，到最后还是被他算计了，不过五日有点多，我伸了三根手指。 “我只需要三天。” 王局长见我下套，愉快地点了点头，把文件放到我面前，随后出去了。 “你竟然就是当年大学城跳楼杀人案的破案者？深藏不漏啊？” 王尚和我最终被放了出来，这中间当然也有王局长从中协调的作用。 “当年还有袁立帮我。” 对于这件事我一直都没和任何人说起过，也不愿意回忆起那些陈年往事。 “这样我心里就有底了，我当年还特么佩服那个人呢？没想到现在就在我的身边。” 王尚嘿嘿笑着。 不过我从来不做不必要的决定，这一次我不仅要让王尚放心，也要让他爸放心，不然杨平的案子没有警局的支持，光凭借我和王尚的力量根本斗不过他们。 这一次被这个男人算计了一套，让我心里非常不舒服，而且也明白了这个道理。 那个密室肯定暂时去不了了，即使去了也发现不了什么了，对方既然能算计到我们再来，就会抓紧时间处理一些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事情。 “三天你打算怎么破这个案子？” 王尚问道。 “先去附近的填饱肚子再说，我饿了半天了。” 话音刚落，我的肚子有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 吃饭的时候，我依旧拿着这份档案仔细地看着，这其中最让我感觉到有问题的是，为什么这些女人都不是本地人。 “没办法确定是不是谋财害命，还是见色起意，被发现的时候尸体都泡肿。” 我自顾自地说道。 “等吃完饭，找一找她们的家属，通知他们来认尸，或许能从他们口中知道些什么。” 我抬头一看，两盘菜被王尚快要收拾干净了。 “我去，你特么的倒是给我留点啊！” …… 为了节省时间，我们叫了其中一个离市里最近的一家人，从他们的穿着来看不太像城里的人，老两口深深地眼窝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见到自己女儿的尸体之后，母亲便失声痛哭，我见不了这样的场合，便背对过去。 王尚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道。 “习惯了就好。” 是啊，所有事情都在习惯之中磨平了那层柔软，所以我还是见不惯得好。 安排完尸体，我递给死者父亲一根烟，问道。 “你的女儿失踪三年了吗？” “差不多了，我找了她三年，不过找不到她。” 失踪三年的人死在江里，那这几年为什么这个城市没有她任何的记录？这几年她在做什么？ 我安慰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其他几位死者暂时还没有人来认领，不过看样子情况和第一位差不多，都是失踪几年遇害的。 什么情况让一个人平白无故失踪好几年？ 最大的可能就是拐卖人口，我国失踪人口每年都要有七千万人之多，平摊到每一个省，几乎每天都发生丢人的情况，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才是最让人难受的。 就像袁立那样。 “那该从哪里查？” 王尚问道。 “这种事情的结果只有两个，要不就是卖到了乡下，要不就是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想查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就得自己去一趟。” 王尚立刻懂了，不过这市里谁不知道王尚这个差点打死人的警察，所以这件事也只好勉为其难地我来出马了。 第十四章 偷梁换柱 王尚把车停在酒店的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此时我们都是便衣，开的车也相当豪华，这可是东拼西凑借的，刮破一点我一年的工资等于打水漂。 “这就是你说的犯罪窝点？明目张胆得有些可怕啊。” 王尚点了点头，厌恶着看着这个豪华得有些过分的地方。 “你也知道，警察办案讲究三样东西，证据，证人还有完美的闭合链，这家酒店我们已经盯了三个月了，根本找不出证据来，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先放着，即使知道了也没用。” 我点了点头，对此也不能说什么，拍了拍王尚的肩膀，随后从后座上拿出一堆钱来。 刚要出去，王尚拉住我的手臂，轻声道。 “小心点，这可是丢命的活。” 我笑了笑说道。 “放心吧，对了，你也不用太愁这个酒店的事情，相信我，这个社会对于罪恶的包容度没你想象的那么高。” 也许王尚不知道我怎么看出来他的心思，不过他的眼神比起之前坚定了不少。 这也是我想要的结果。 当我下车的时候，听到王尚开始下命令。 今天来这里主要是因为王尚接到了消息，他监视的头号人物终于在这里出现了，要做一笔交易，当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知道机会就是在这一刻，犯罪链永远都是无限延伸的，要想抓住凶手，就得连根拔起。 “你好先生，请出示邀请函。” 一位服务生走上前来，我把邀请函递给了他，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随后把我请到了一个类似于拍卖会的地方。 当我踏入这里的每一秒都是考验我精湛的演技，不过大厅里的人虽然都在说话，但是眼神却一直盯着我看，仿佛觉得我是一个新面孔。 这个自然，我早有准备，我点了一杯红酒，坐到一个位子上，优雅地晃动着酒杯，偏不任何人对视，而那黑色的皮箱也显眼地放在桌子上。 让你们猜透我的想法，我就不叫苏宇了。 “你看起来很面生啊。” 有一个人走了过来坐在了我的旁边。 “当然，每一天都有新面孔出生，你未必都见过。” 我停下了手中的酒杯，看着这个人，他就是卧底，我们之间的谈话就是暗号。 “前几件都是真的拍卖会，然后主持人宣布结束，没有离场的人就是这次交易的双方。” 我凑过去轻声问道。 “你确定他们之前没有见过？” “一定没有，新客户。” 他不能和我说太多，随后站起身来，又和其他人开始聊天。 正如卧底所言，的确前面看不出任何端倪，而就当主持人宣布结束的时候，电源的灯光突然消失了。 “什么情况？” 底下的人开始喊了起来。 而主持人更要声嘶力竭地维持秩序，安抚他们道。 “别担心，一分钟之后就来电了，我们这里有备用电源。” 几声之后，众人的眼睛又受到了强光的刺激，睁不开眼睛，我看了看表，还不到一分钟，心中突然紧张了起来。 “别出岔子啊。” 这场偷梁换柱的法子是我想出来的，中间的计算都是我研究一晚上得出的结果。 扫了一眼大堂，发现并没有发生任何的骚乱。 众人开始纷纷离场，而我依旧坐在原位一动不动，不过心都要紧张到爆炸，但绝不能流于表面，我现在只是希望王尚他们在一分钟之内解决掉了买家，不然倒下去的就会是我。 当最后一个人离场的时候，我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场上只剩下我和一个男人。 主持人也知趣地离开了。 我感觉得到他在看我，不过我并没有做出回应。 “周老板不愧是不寻常的人，一个下手都不带啊？” “你是想要人还是想要钱？要人的话我可以带两个。” 我拍了拍皮箱，意思很清楚，钱我已经带来了，货我也要验。 验货？ 这个人满脸疑惑，随后对着其他人笑了笑。 “没想到周老板还有这喜好？” “每个人的喜好都不同，这不奇怪，尤其是像我这样的人，你说呢？” 他点了点头，随后对着身边的那个人嘀咕了几句，而那个人就是之前和我交底的卧底。 随后卧底走了过来，看了我一眼，刚要把皮箱打开，我就把枪套了出来对着他。 “想抢啊？” 这时候他们都把枪掏出来对着我，我这一举动也似乎吓着卧底了，他的神态明显紧张了起来，不过只有这样卖主才相信。 不过我此刻心里想的是，私藏枪支，又有非法勾当，这回抓到你，判到你绝望！ “都把枪放下。” 卖主挥了挥手道。 “周老板你不是想要验货吗？那就去房里吧，我让你看看货色。” 我把手松开了，卧底把箱子打开，箱子里清一色地都是人民币，我尽力去克制不去看它，真特么是诱惑啊！ 卧底转过身去点了点头，证明东西是好的。 “周老板，随我来吧。” 卧底把我带到一个房间里，随后就出去了，见到这么舒适的床，我便一股脑轱辘到那上面，对于我来说有七成把握都当十成把握来对待，因为我知道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既然如此还不如好好享受一下有钱人的生活。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着，正当我要睡着的时候，房门咚咚咚地响了起来。 我打开门，看着一个人男人正把一个女人五花大绑地推到了我的房间里面。 “周老板是吧？货给你带来了。” 我靠！货就是女人？这也太特么没有人性了吧？当这是野蛮社会呢？ 不过此时我也不能表露出来，只得应着他向下说着，不过眼神全看到他解开绳子的时候惯用了左手。 这让我想起了死者的伤。 喉咙处使用一把极其锋利的仿制刀隔开的，这种刀前薄后厚，所以刀口不一，虽然死者在江里受到了水蚀，不过伤口走向很明显，是左撇子。 “你叫什么名字？” 我看着他，又搬了把椅子，直接坐到了他的对面。 见我这么坐，他倒是有些惊讶。 “夏子，他们都这么叫我。” 我笑了笑，随后站起身来，对他说道。 “你做的……非常漂亮！” 第十五章 暴露身份 夏子被我这么一夸只是浅浅一笑，随后说道。 “老板，货不是要这么验的，你得把她拽到床上去验。” 被夏子这么一说，这个女人呜咽哭喊着，不过胶带在她的嘴上，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一把抓住这女人的头发扔到了床上，他的两个手下死死摁住那个女人，随后他向我走了过来。 “老板，请吧。” “你们也在这里？” 夏子点了点头，表示理所应当，随后又笑道，露出那参差不齐的牙。 “这批货有点烈，我怕伤着您。” “你们走吧，我不习惯。” 我的话音刚落，夏子便走得离我更近一步，轻声问道。 “是不敢，还是不忍心？” 说着他把手放到了身后，我警觉性地往后撤了一步，见到一个黑色的枪托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见状，不知从哪里来的速度夺门而出，不到几秒钟的时间，门框嘭的一声炸开了花。 “妈的，什么时候暴露的？” 我边跑边想，我也一直奇怪我的思维模式为什么会这样，正常情况下应该想着怎么逃出去才对。 果不其然，一声枪响之后，几个人顺着楼梯跑了上来。 这楼梯口也放了人？ 我扭转身躯往高处跑了上去，这也是我唯一的退路，即使知道这是一条死路。 我身后放得是一把仿真枪，根本没有子弹，要不我也不会这么狼狈。 不过跑的过程中我也想明白了，这特么也算老头子给我下的套，警局里的人已经被黑西服的男人摸透了，所以他才选中的我当这个买主。 想要等王尚他们赶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爬到十三层之后，抬头一看，中间竟然有一个夹层，绝佳的藏身的地方。 可是当我爬上去才知道我究竟有多眼瞎，这特么上来的时候的确很难看见，不过下楼的时候，我就会像一个等死的蛤蟆。 不过此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我把自己的呼吸频率降到最低，但是不敢憋气，要不就会掉下去。 “奇怪了，人怎么没了？” 几个人听不到脚步声音，徘徊了一会儿，就要下楼。 我内心是很纠结的，妈的，追人能不能敬业一点啊，再往上爬一楼会累死吗？ 本来我是打算好的，等到他们上楼我就跳下来往下跑，结果这几个人竟然比我还懒。 看着他们逐渐转过身来，我闭上眼睛，喊了一句。 “特么死就死吧。” 随后把自己当做肉盾，直冲冲地砸在了其中一个人身上。 那人哎呦一声不堪重负倒在地上。 剩余的人条件反射一样，直接把枪口对准了我。 “等等！” 我站起身来，噼里啪啦掉出厚厚一沓子钱出来，随后尴尬地笑了笑。 “大哥们，上辈子是不是欠你们钱了？就算是，地上这些拿去喝点茶什么的，喘口气行不行？” 那些人面面相觑，随后笑了笑。 “早这样我们就不追了不是？” 到底要不要这么贪心啊？我嘴角抽搐了一下，闹了半天还成了我的不是？ “你说你有这么多钱，还非得沾这种事情。” “唉，这不是也被钱弄混了眼吗？” 我抽出四根烟给他们依次点上，他们把地上的钱收起来之后，竟然还和我闲聊起来。 “你就从这儿呆着吧，楼下全都是我们的人。” “不会吧？就为了杀我？” 我夸张地叫道。 “可不是嘛，为了吞你的钱，我们老大那是煞费苦心。” 被他们这么一说，我才明白原来不是我暴露了，原本我就是要死在这里的。 可是说到底，还是被这个老头子坑了啊。 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这笔钱花的超值。 抽完烟，他们就拍拍屁股准备走人，临走还有些恋恋不舍，估计觉得我的兜里还有点钱。 其实并没有，那些钱还是因为皮箱装不下临时找个地方塞的。 没想到我这平时塞钱的习惯还救了我一命。 当我慢悠悠地走下楼梯的时候，王尚等人已经把他们全部解决掉了，那几个人捂着头蹲在地上，想要说些什么，没想到王尚竟然还非常亲切地拥抱了我一下。 到头来到底是谁坑谁？ 我扫了一眼，没有夏子的身影，估计是听到风声跑了。 “这里面有一个叫夏子的人，他就是这段时间杀人的凶手。” 王尚一拍脑门，喊道。 “坏了，当时跑出去两个，这里面肯定有他！” 不用想，跑的那两个一个是黑西服的男人，名叫杨子玉，另一个就是夏子。 合着我的命差点搭在这里一个大boss都没抓到。 “还愣着，现在肯定跑不远。” 王尚也急了，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跑的那两个人穿的普普通通，还以为是喽啰就没太在意，结果正好放跑了两条大鱼。 随后他带着几个人连忙向杨子玉和夏子逃跑的方向追去。 而我就比较聪明，把车钥匙要了回来，开着车冲大路追去。 临走还不忘了把钱拿回来，现在对于他们来说用不到了，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没收了。 这一点其实我还是很有原则的。 第十六章 乱葬岗 王尚和其他人从小道上追，而我开着车从大道上追，为了这两个人可谓是煞费苦心。 车上放着的是秋意浓，我正哼唱着，突然大灯前出现两个人影，我连忙刹车，开着两个穿着酒店衣服的人惊恐着看着我。 还真让我猜对了，这两个家伙真的反其道而行之，不走小路走大路。 “这回栽倒我手里了，你们还能跑？” 就当我打算加大油门撞他们个九曲十八弯的时候，夏子突然掏出一把手枪，冲着挡风玻璃一顿乱射。 “要不要这样？” 这个时候我也不管车开到哪里了，连忙抱住头伏在下面。 车正好撞到了电线杆子上。 车的撞击力并不算太大，但是当我起身的时候头有点晕，刚下车的时候，夏子的手枪抵在我的脑袋上。 “条子，去死吧！” 杨子玉听到草丛中有动静，给了夏子一巴掌骂道。 “你的枪声会引来警察，快走吧。” 我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数数，一，二，三…… 大约三十秒钟的时候，夏子的枪离开了我的头，不过狠狠冲着我的后脑打了一下。 “快走啊。” 杨子玉在一旁催促着，夏子之后又给了我两脚，就跟着杨子玉跑向了另一边。 我全身蜷缩着躺在车外，颤抖着。 突然闪过那个玉佩的画面，痛苦地叫着，头疼欲裂，满地打滚。 “苏宇！有人受伤了，快过来！” 我在意识还算清醒的时候听到了王尚的声音，在他扶我起来的时候，我指了指左边的方向，说道。 “那……那边……” 说罢，我便晕了过去，剩余的事情我全都不知道了。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不是在医院里，而是在王尚的家里，我看着那些运动器械无奈地笑了一声。 王尚给我倒了杯茶端了过来，把我扶起身来，递给了我。 “咋样，好点了吗？” 我摸了摸后脑勺，好大一个包，夏子这小子下手真的黑。 “怎么样？” “按照你说的地方找了找，后面是一个乱葬岗。” “乱葬岗？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问道。 “很正常啊，现在墓地多贵啊。” 我锤了他一下，王尚嘿嘿一笑，不过有一点他说的没错，后面的确是一片坟墓。 “这片地方被开发商绕过去了，要安置这一片地方需要挺大的开销呢，所以没办法。” 当我和王尚来到这一块地方，他对我说道。 我掐着腰，站在原地转了一圈，说道。 “安置费是一方面，有一件事他们也不敢动。” 王尚左右看了看，不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 “你没发现，周围一大片，只有这个地方能照到，如果我猜得没错，月光也一样。” 见王尚还不明白，我补充道。 “日月光汇聚的地方是大财大福的地方，所以这应该是个家族墓，开发商不敢动，因为破了这里的风水就会出大问题。” 王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问道。 “可是，光靠这个没办法找到夏子他们啊。” “谁说不能，杨子玉做的生意是最信这些的，不可能不注意这些。” 我紧皱眉头，虽然有些线索摆在面前可是如果不知道怎么用，那就是被废物还要废的东西。 “是百鬼经录。” 王尚听闻之后，连忙回到车里面拿了出来。 “这你都随身带着？厉害了你。” “我只是觉得里面记得东西挺有意思，没事就拿出来翻翻看。” 我坐在原地开始翻阅起来，见我认真的模样，王尚也不好意思打扰我，干脆在那里踱步着。 “大哥，你这样走来走去很烦啊，能不能消停一点。” 我翻着书忍不住吐槽了几句。 王尚小声嘀咕道。 “就你这翻书速度，能看下去就怪了？” 我站起身来，看着王尚问道。 “你敢不敢大声说一句。” “我说！你翻书太快！” 王尚大喊道。 我直接把书扑到他脸上，王尚接过书，冷哼一声，便仔细地看着，不过表情很快就震惊了。 “我去……你这怎么练的。” “看网络小说啊，难道你看网络小说不这样？” 王尚摇了摇头，说道。 “不啊，我感觉每一个作者都投入到了心血在里面，所以认真阅读算是对他们的尊重吧，但是有些小说真的很难看下去的说。” 我比了比大拇指给他，说道。 “书上说，日光之始，月光之尾，也就是指东方，这里日月交互一定是中心，步入黄晨大概就是向东走两个时辰的路程，那个地方是第二个福汇之地。” 确定了距离和方向，王尚通知其他的警察赶紧出任务。 “来不及了，咱们两个必须先走。” 我拉着王尚往山上赶去。 两个时辰之后，我看到有一灯光忽隐忽现地出现在林中。 “王尚，咱们找到了。” 而王尚也看到了那里，从腰间拿出一把手枪，示意我跟在后面。 当我们慢慢摸到木屋的时候，王尚临门一脚直接踹开了房门，不过眼前的景象让我们都惊呆了。 第十七章 暗渡陈仓 我看着夏子的尸体，他被悬挂着吊在房梁上，双眼都被挖去，心也如此。 死法和胡天的一模一样。 氹符字号在他的脚底板，现在他就像一个梦魇一般，只要出现就会死人。 “凶手这是帮我们逞凶除恶呢。” 王尚看着血迹未干的夏子，凶手如同发了疯的吸血鬼，吞噬着一切无法触及的黑暗。 我靠在这个唯一支撑破旧的木屋的主梁发呆，八月份的风透过窗户静悄悄地吹过来，破晓的时刻到了。 专案组的人也陆陆续续地到了，原本一个僻静犹如桃花源的地方先后被人当作犯罪窝点和杀人场地，最令人无奈发笑的是，只有我认识到了这一点。 “这些女孩子都没有听到打斗的声音，可是……” 王尚简单地对这些女孩子进行了询问，口供都是出奇的一致，一开始他还怀疑是不是因为长期被虐待的原因出现了疲惫的情况，但这么多人的确认让他不禁怀疑凶手是怎么做到的。 这一点我也很奇怪，夏子也算是杀手的老手了，逢人见面都是留三分余地，想打晕之后行凶的几率几乎为零。 但如果是熟人犯案，他认识的大部分的都藏在角落里见不得人，杀了他的好处如果只是为了放了这些女孩子更是不可能。 “队长，我们发现了这个。” 一位警官拿过来一本书，我和王尚对视了一眼，随后接了过去。 “这里怎么会有这本书？” 王尚问道。 “你不如问，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本书相当有质感，看来也有一些年头了，不过夏子会有这么闲情雅致会看这本书纯古文的书吗？ “万一他有这方面的癖好呢？你也知道杀手都有一些奇怪的习惯。” 王尚从我手中拿过这本书仔细端详起来，他想在那里再次找出之前的那句话。 “没有一个杀手杀人的时候手里拿着圣经。” 我看着王尚的动作，奇怪地问道。 “你之前在哪里找到这本书的？” “捡的，就在我家门口，我还以为谁不小心掉的，就拿回去了，还贴了个寻物启事，然后就一直等着。” 王尚终于找到了那一页，递给我看。 此时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木屋却显得有些凄凉。 这一页讲的是冤死的鬼回到人间进行报复，意思很明显，夏子作恶多端，他的死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可是没有人能代表上天，凶手想要借助这种手段狠狠报复当年夏子所犯下的错误。 “那可麻烦了，你也知道夏子这样的人，名字都换了不知道多少个了，怎么可能有记录？” 我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走出了木屋。 “我知道有一个人有。” 随后顿了顿，发现自己用词不当，补充道。 “也已经成了鬼。” 王尚看着我眼睛，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胡天一家他再也不想招惹了，动不动就告诉自己老爸，还有那胡天的继父更是难缠。 “你要不去我可要自己去了。” 我说道。 “别，抓人这次就已经够危险的了，这次我们破案了，重新立案之后咱们就有搜查令了。” “我觉得还是别用搜查令了，既然那个密室是通往地下的，咱们就掘地三尺。” 我心中已经做好了打算，在李姨那里我也学了些看风水的本事，当我踏入那密室的一刻起，我就知道里面修的不是深尺，是长廊。 在长的长廊也得有个尽头不是？ 王尚点了点头，不过他也不想挨他爸骂，放着搜查令在兜里还是有底气的。 “走吧，现在回警局，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没办呢？” 我看着夏子的尸体被抬了出来，他算是其中最惨的一个，仪式布置的完完全全，一点遗漏都没有。 “你不说我都忘了，杨子玉的档案就放在我桌子上，不过你真不打算休息一下吗？你已经两天没有睡过好觉了。” “人都没抓到睡什么觉？走吧，看完我心里踏实。” 到了警局，王尚直接从桌子上拿起档案交给了我，第一页就已经震惊到我了。 “高材生？” 我看着杨子玉的介绍，没想到他还是一个这么高智商的人，不过想到他之前所做的事情也就不足为奇。 “没错，当时我拿到手里还吓了一跳，和电视里演的一点也不一样。” 王尚嘿嘿一乐。 如果真的如同电视剧演的一般，就不会这么难抓到凶手了。 档案里面还有他年轻时候的照片，是毕业合照，那时候他笑的很灿烂，和现在完全不同。 这是一个把自己逼死的人。 在合照中，我看到了一个自己特别熟悉的人。 “杨平？还有主编？怎么会这么巧？” 王尚一听连忙接过来照片，眼睛都快要贴在上面了，一脸懵逼地看着我。 “我的妈呀，这你都认得出来？我看了好几个月都没看出来。” “嗯，发型什么的的确变了，不过轮廓不会变。” 我突然想到杨平死的时候，主编对我说的那些奇怪的话，难不成他知道些什么？ “王尚，档案我先拿走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他见我有些紧张便点了点头。 不过我并没有先去找主编，而是先去了杨平的家，当我敲门的时候却是一对夫妻开的门。 “谁啊你？” 当他们的开门的时候我反应慢了半拍，真的是没有想到她们搬家这么快。 “啊，我是记者，之前的住户呢？” “怎么又是记者，我就说当时不该买便宜房子。” 旁边的女人不情愿地念叨着。 不过那个男人的脾气看起来很好，对于妻子的抱怨并没有搭腔，只是对我说道。 “他们搬走了，具体哪里我也不清楚。” “那他们有没有遗留下什么东西？比如书什么的？” 我问道。 “书？好像不少，那家主人不是当编辑的吗？说起来他们走的好像听匆忙，东西都没怎么收拾。” 还没等我再问，男主人笑了笑。 “不过我不太喜欢看书就都处理了，扔的扔，送人的送人。” “有没有一个叫百鬼经录的书？” 男主人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对不住了兄弟，书名我一个都没记住。” 我对男主人的配合表示感谢，随后下了楼，一路开到了vk，火急火燎地上了楼，主编依旧还在办公室里办公。 不过主编看到我这个模样，最终放下了笔，警惕地看着我。 第十八章 最真实的谎言 “你这么火急火燎地做什么？” 主编半开玩笑地说道，可是我却没有那个心思和他开什么玩笑，我搬了一把椅子，很郑重地坐在他的面前。 “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你这可是三四天没回来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随后让自己的语气微微缓解了一点，慢慢说道。 “二十年前，你和杨子玉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主编出人意料地平静，默默点了一根烟，问道。 “你最终还是查了？” 我点了点头，可以说案件进行到这种程度已经超出我的意料了，当我看到那个合照的时候一些事情就已经明了，可我不信。 我更希望主编能亲口告诉我。 “你真的不适合做警察，当初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主编吐了一口烟，烟圈在他面前缓缓上升，他却又伸出手去打散了他。 “警察抓人和凶手杀人一样，如果带着情感就不会成功，而你……” 他看向我，而我静静地听他说完。 “你偏偏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假以时日，他会成为你的软肋。” 我惊讶于他看穿了我的心理活动，却又释然于他所说的话，如果错的是重感情，那便一错再错吧，我从来都一个有原则的人。 “说说你和杨子玉的事情吧。” 我不想在我身上有过多的停留，毕竟还有很多时候可以了解我这个人，而只有今天我才能知道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杨子玉和我还有杨平是当时最热衷于调皮捣蛋的人，不过杨平的胆子最小，逃课打架已经是最严重的事情了。” 他从抽屉中拿出一个本来，这个本夹着的就是我曾经看过的毕业照。 “而我和杨子玉属于胆子比较大的，恶事不敢做，坏事做尽了，可是你要知道，罪恶的边缘就是从坏事开始的。” 我静静地听着，这场主旋律的音调最终要被发掘出来。 吴海萍，那个年代基本都是这样的名字，和现在比起来的确很俗，但是在那个时候却属于女神级别的名字，读起来朗朗上口，和这个女孩子的音容面貌一样。 那时候没有女神这个称号，只有沉鱼落雁和闭月羞花。 杨子玉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子。 那个年代能考上名校是不容易的，每一个人都用笔杆子掌握着自己的命运，即使最调皮的三个人也是如此。 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什么大事，重点是喜欢变成讨厌这个过程就是心灵破碎的过程，杨子玉再被拒绝之后变得有些丧心病狂，就连主编和杨平见到他就有些奇奇怪怪。 每天都在研究什么东西。 主编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因为他手中的烟已经灭了，而他又重新点燃了一根。 “你想象不到的是，吴海萍有一天竟然开始疯狂迷恋起杨子玉，甚至对杨子玉言听计从，我曾经见过。” 或许这也是主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但是他还是记得当时吴海萍跪在杨子玉面前的时候，杨子玉究竟有多么神气，并且说了一句。 “从来都不会有人拒绝我。” 多么霸气的一句话现在听来又多么恐怖？ 我不知道杨子玉究竟做了些什么，但是肯定用了一些不干净的手段。 “你是不是有些同情吴海萍？” 主便看到我的神情之后说道，而我也没有隐瞒，和一个自己讨厌的人在一起究竟有多么痛苦我体会得很深刻，感情丰富的人会联想到某些时刻的痛苦。 可是主编突然这时候激动起来，骂道。 “那个女表子，根本不值得同情，如果不是她我和杨平会比现在好很多，你懂吗？” 主编握紧了拳头，即使过了二十年还依旧这么恨吗？ “恨，也恨我自己，和她发生关系之后我便开始深深爱上了她，即使不惜代价也想要得到她，所以我做了这一辈子最大的恶事。” “让学校开除了杨子玉？” 我从杨子玉的文件中就发现了这一点，他不可能仅仅上了两年大学就被莫名其妙地开除了。 “只有这样才能让杨子玉离开，吴海萍才会属于我。” “可是你最终还是失去了她。” “当然了，除非那时候的我能晚回去一回，看不见杨平和她在床上做的那些事。” 主编苦笑了一下，直到现在他还觉得自己很傻很天真，一个女人让他失去了两个兄弟和一个自己。 而在这个最苦难的时刻，让他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这个人我猜应该是杨子玉吧，因为只有杨子玉的出现才能带给他最大的救赎。 主编点了点头，杨子玉出人意料地找到了他，而他也对之前所做的事情全盘托出，表示自己深深地后悔，最终杨子玉原谅了他。 杨子玉甚至还要谢谢他，因为他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挣钱的路子。 就是我现在见到他的样子，那个为了钱能够埋伏一走廊的杀手的变态，就是因为主编的一步之差。 可这又能怪得了主编吗？ 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主编知道杨子玉有一种办法让人放弃一切事情跟随他，也正因为害怕这种能力所以放弃了和他一起做这种事情。 “可是我最终还是选择了隐瞒。” 主编最终轻声掩嘴哭泣。 “不对，你参与了，有一点你说的很对，我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但不是一个被感情支配的人，更不是一个傻子。” 我把纸巾递给了他，其实我挺愿意相信这些眼泪是真的。 “你还记得我向你提过一个女孩子的名字吗？” “谁？嫣儿？我说过我不认识她。” “你的确可能不认识，但是她却一直提身份证的事情，直到我看到那些女人之后才明白身份证真正的含义。” 见主编还不想说话，我只好继续说道。 “我一开始以为身份证就是杨平研究的玉佩，只有这样一些事情才有的解释，但是非常牵强，所以我放弃了这个想法，随后我看到这些被人拐卖的女人才明白找不到身份证的真正含义就是被人拐卖了。” “就如同暗语？” 主编把纸扔在了一旁，靠在椅子上说道。 “你还真有想象力。”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既然不想说话，那就让我把事情的线索全部说出来吧。 第十九章 对锋 主编看着我站起身来，他捏灭了第二支烟，严厉地嗓音掺杂着激动道。 “苏宇，你现在还在vk上班，你难道忘了实习期的辛苦了吗？” “是啊，的确很辛苦。” 我点了点头，那也曾经是我的梦想，犹豫了几秒钟之后，我伸出手掌对他说道。 “借我张纸笔。” 见主编没动，我便把他的本拿了过来，随后写上辞呈两字。 “主编，我了解你，你也了解我，如果没有这个决心，你觉得我会过来找你吗？” 我把纸放到他的身前。 主编冷笑一声，不停地点头，改口道。 “那苏先生有什么指教，尽管说吧。” 随后他把身躯微微前倾，假装恍然大悟一般道。 “我知道你手中有什么样的东西，掌握我什么信息，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警察办案的那一套我很熟悉，你抓不了我。” “今天到这里我不是来抓你的，我是告诉你，你杀了杨平，我不会放过你，我苏宇从这一刻开始就要和你斗到底。” 我攥紧拳头，用手臂的力量支撑着我的上半身，迎着主编的眼光咬牙道。 “你说的没错。” 我拿出合照，指出了那个女人的位置，主编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我这么快就找出了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已经失踪了二十年了，可是没有被列入非正常死亡行列里你知道为什么吗？” 一个人失踪了这么久，找不到的情况下警局会进行销户，属于非正常死亡行列，而现在还存在在王尚的失踪人口名单中，就只有一个原因。 也许是她的家人，或许是她的朋友与还在找她，二十年里风雨不停地找她。 “杨子玉究竟对他做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当然，因为你只负责让她没有知觉而已。” 我紧接着说道。 “你带着恨，所以你准备报复她，再见到杨子玉之后你就已经有了打算。” “这一切都只是你的推测，现在是个法治社会。” “如果不是法治社会，你以为你还能活得这么久吗？” 我冷笑一声，其余的变成了水到渠成的事情，杨子玉成交了他的第一笔单子，走上了这条不归路，杨平开始一直再寻找吴海萍，并且照顾她的家人。 而照片上另一个叫做徐克的人便成为了一个令人尊敬的主编，尤其是还进入到了vk这个多少人文人墨士梦寐以求的杂志社。 “你不会逍遥太久，我会亲手把你送到监狱里面安享天年。” 说罢，我便摔门而出，一个人能背负黑暗二十多年，不是变态，就是无药可救了。 回到家中，我把床底下的东西都纷纷掏了出来，这个时候家里的门也被人敲响了。 我打开门，只见王尚搬着一个白板闯了进来。 “你家真特么神奇，八楼还没有电梯？” “你不天天锻炼吗？身体还这么虚？” 我开玩笑道。 王尚白了我一眼，随后说道。 “这个白板可是属于公有财产，你要好好照顾它。” 随后王尚又把自己的背包打开，便拿出来东西边说道。 “你要的这些我以前从来没用过，你这是把家当办公室了？” 我点了点头，我辞职的事情还没有告诉王尚和李姨，但估计到时候会挨一顿骂。 “对了，搜查令已经下来了，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今天晚上吧，还得准备准备东西才能找出来具体位置，还有，到现在袁立的情况还不清楚，我们现在连线索都没有。” “袁立的事情我一直都在跟进，可是压根就没有什么线索，方圆几里的车轮印太复杂了。” 我抓了抓头发，感觉空气都要爆炸了，袁立失踪，徐克浮出水面，百鬼经录的用义，还有那个逃跑的杨子玉。 整件事情的开始就是二十年前的那场变故，和我所想的一致方向便是凶手蓄谋已久，至少已经潜伏了十多年了。 “你的意思是报复性杀人？甚至有可能二十年前的吴海萍回来了？” 王尚不可思议地问道。 “天啊，至少得五十多岁了吧？而且那种情况下谁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这就我们要查的，王尚，从现在开始分兵两路，我查地道的事情，你要摸清楚吴海萍还有什么亲人，三天后在我家汇合。” 我把家门钥匙直接扔给了王尚。 咚咚咚！ 王尚刚接过钥匙，就又有人来敲门，王尚边走边说。 “你又买啥东西了？” 谁知一开门就有一个萌萌哒的小萝莉向他挥手，吓得王尚一激灵，差点一脚踹飞。 “嫣儿？你咋知道我家的？” “我想知道就知道了，我还知道你要去挖地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少了我？” 王尚看着她满脸疑惑，随后指了指她的脑袋，比量了一下身高。 “你个大块头是不是欠打了？” 嫣儿冷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打了一个熟悉的响指，喊道。 “本姑娘口渴了，还不快点端茶倒水？” 我牙疼。 牙真的好疼，似乎有点上火。 我捂着牙，把嫣儿拽了起来，说道。 “大姐，这不是你玩cosplay的地方，我这里也从来没住过女人。” “你当然不会有女人接近了，任何女人接近你都会不舒服！” 嫣儿白了白眼，说道。 “这件事只有我才能陪你办。” “等等，你为啥说有女人接近我就会不舒服？你究竟知道些什么？从一开始你就指引我查主编，后来又提醒我破案的线索。” “我是看你可怜，无父无母的，还没有女人喜欢，我来拯救你。” 嫣儿跳起来拍了拍我的脑袋。 “那你倒是说说怎么拯救我？” “你精通奇门遁甲吗？你以为就你自己打那个密道的主意啊？” 我被嫣儿问的哑口无言。 “你会？” “我也不会，那东西我一看就犯困。” 我的牙越来越疼。 “你别着急啊，虽然我不会，但是我可以看到你们看不见的东西哦！” 嫣儿嘿嘿一笑。 王尚竟然也乐了起来。 “你笑啥？” 我问道。 “不知道啊，看到她笑我就笑了，不过真的挺好笑的，第一次见到你这么狼狈。” 第二十章 磨人的小妖精 本应该今天晚上就应该出发去寻找密室，却被嫣儿折磨到半夜。 我看着满屋子的衣服连嘴都合不上。 “大姐，谁让你搬过来的？你连招呼都没打就把东西全搬过来了？” 嫣儿不以为意，随后用一种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我。 “人家不是没钱租房了嘛……你也知道现在的房价太贵了。” “我也辞……” 我刚想说出来的话被硬生生憋了回去，随后看了一眼默默叠衣服的王尚。 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都疯了吗？还是我疯了？ “我说，人家千里迢迢地投奔你，你就收留她几天能咋？要不你来我家，我家又大又舒服。” “神经病。” 嫣儿嘟着嘴回道。 王尚嘿嘿一乐，当然他也只是说说，真要去他家恐怕他立马胆怯，一句话就溜得没影了。 我无话可说。 “这是什么？” 我拿过一样长长的，方方的东西，看样子像是一个高科技产品，不过我从来没见过。 “哦……这个啊，刷厕所的。” 我还拿起来闻一闻，kao，做人有没有节操啊，刷厕所的买这么好看的干嘛？ 说实在的，我对于嫣儿的了解仅限于那天晚上的观察，另外也知道她绝对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文文弱弱，要不我就不会在地板上睡一晚上了。 可她究竟有什么企图？ 我这里什么都没有，烂命一条，而且最让我不理解的就是一个女孩子搬过来，难道不在乎自身的名誉吗？ 或许我还很传统，不过我赶走她也不是，自己走又没地方去，也只好将就了。 这头一天晚上我是死活都睡不着觉啊，反倒是嫣儿房间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她匀速的呼吸估计是睡过去了。 我趴在窗台上默默点了一支烟，这小妮子竟然也不害怕，睡得这么香不怕我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吗？ 当然也只是想想，我也不会再这么做。 “唉，袁立啊袁立，你要活着的话能不能给我点提示啊，再找不到你，你都快变成失踪人口了。” 我发着牢骚说道。 “那个袁立没死呢。” 我一转过头嫣儿穿着睡裙，揉着眼睛说道。 “你咋知道的？” 我咽了咽吐沫，赶紧转过头去，她这样穿太具有诱惑力了。 “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把袁立抓走说明他有用，你既没有抓到任何人，也没有掌握什么关键性的线索你当真以为是袁立的原因吗？” 嫣儿起夜只是为了喝点水，她说完之后咕嘟咕嘟两声就把一杯子的水喝光了。 “我也发现我没有掌握实情的实质所在，虽然徐克浮出水面了，但是总感觉还有很多事情我没有看到。” “已经过了五年了啊。” 嫣儿突然转了话题，我奇怪地问道。 “什么五年了？” “离你破大学城的那个案子已经五年了。”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皱起眉头，发现嫣儿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真的神出鬼没一般。 是啊，已经五年了，我都不知道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放弃了所有的案子，对几乎这类事情都选择避免，无论是刻意还是别的，都已经形成了习惯。 虽然这次辞职让我觉得可惜，但是却没有因此而感觉到难过，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感觉到轻松了不少。 “我说，你是不是睡不着觉？” 嫣儿又突然冒了出来。 “对啊，你咋知道的？” 我发现我的适应能力真强。 “没事，我来帮你。” “别……” 我突然感觉到脖子后面被人猛击了一下，眼前一黑，便昏睡了过去。 知道第二天正午的时候才醒，醒的时候还是在地板上。 “你下次再把我打晕，我就把你赶出去。” 我气急败坏向厨房里面的嫣儿吼道。 “等等……你做什么好吃的呢？” 我嗅了嗅，突然咧开嘴笑了，好香的豆角饭，我咽了咽吐沫，随后说道。 “那个……你随意打，给我盛一碗呗？” “你还有没有节操？” 嫣儿笑骂道。 我的态度很明显，我要吃的，我不要节操，我这个人是非常有原则的。 吃了整整四大碗，这味道真的是美味，从小我就喜欢吃，没想到今天从家还能吃一顿。 “收拾收拾，今天晚上去密室。” 我拍了拍肚子，精神了不少，心情大好，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吃饱饭真的可以消化心情。 这一次当然也不得不带上她，毕竟吃人嘴短，当然我也有自己的打算。 王尚已经开始查吴海萍的情况了，并且派人24小时监视徐克，但我知道以徐克的能力已经知道有人再监视他了，所以用处不大。 在我和王尚讨论案情的时候，我的眼神突然碰撞上嫣儿的眼神，她正面带着微笑看着我。 我一紧张，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这个眼神……我好像在电视剧里看见过…… 第二十一章 进入密室 “你干嘛去了？这么就才来？” 我在小区门口徘徊着，但发现保安室里面好像一个人都没有，看了看表已经快半夜了，结果嫣儿才跑了过来。 “女孩子出门都这样啊，快走吧。” 说着嫣儿抓起我的手就要走进去。 “好奇怪，保安都去巡逻了吗？还是集体放假？好安静。” “的确是有点奇怪，到地方或许就知道了。” 我和嫣儿走到之前来过的房子里，嫣儿一下子抱住了我，喃喃地说道。 “好可怕。” 我左右环顾，却没发现任何的异样，突然想到嫣儿曾经说过她能看见我们看不见的东西。 不管我怎么问嫣儿始终都不开口，身体都快要挂在我身上了，我只好拖着她走。 根据李姨曾经教过我的东西，密室的整个立体方向是有一定的讲究，延伸性的密室都是以九米的倍数挖掘的，也就是成人步伐九步为基准的。 方向东西东西两侧都有住房，南侧连着街道，只有北侧才连着一座小山。 所以向北走，每九步我都要俯身听一听。 “我这样你是不是很不方便？” 像树袋熊一样的嫣儿对我说道。 “没关系，如果你喜欢随便挂着。” 我笑了笑。 嫣儿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埋在我胸口。 九十九步，一百零八步，一百一十六步..........九百九十九步..... 我刚要又往前走一步，地下突然发出了一个特殊的声音。如果不仔细听，还真的挺难辨认的。 “应该就是这里，通风口到这里声音就大了，应该是闭塞的原因。” 我拿出铲子，而嫣儿此时此刻也跳了下来，她的脸色发白，一个人蹲到了路边。 “你要不要回去休息？” 看到她这样我的确于心不忍，不过嫣儿摇了摇头，似乎打定了主意。 既然如此我就不劝她了，毕竟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我脱下外套给她披上，随后又开始挖了起来。 平常看盗墓的小说也没觉得挖洞有多难，我还找了一个靠近山边缘土质较松软的地方，没想到不到一米就已经大汗淋漓了。 “特么的，老子还就不信了，挖不开你这破密室。” 没耐心的我开始拼命的铲着，突然这时候挖出一个黑色的东西，还没来的及细看，只听嫣儿大叫一声。 “苏宇，小心！” 我来不及躲开，只感觉有一个人把我推开，我知道她是嫣儿，不过嫣儿此刻的身手让我大吃一惊。 她轻轻扶着我的肩膀，三百六十度旋转，直接躲开了机关。 平稳落地。 我差点就鼓掌了。 “幸好幸好，幸亏......” 嫣儿刚站稳身形，地面开始松动，一脚踏空，嫣儿就要从我眼前掉下去。 我紧忙抓紧她的手。 “苏宇放手啊！” “我不会放手的。” “你快放手啊，不然咱们两个都要掉下去的。” “打死我也不会放！” 我这个地方也终于塌了下来，顺着土松的地方我像一只蛤蟆直接摔倒了地下。 疼痛之余我连忙寻找嫣儿，而嫣儿就站在我的面前。 “你怎么没事啊？” 我全身上下都疼得要命。 我看着上面的距离到地面还不到一米半，也就是说我快挖到地方了。 “笨蛋啊你，不都说让你放手了吗？” 嫣儿掩着嘴笑着。 对，全都怪我。 我嘿嘿一笑，随后四处看了看，这个长廊我终于进来了，我背包里还放着火把。 “为什么不用手电筒啊？” 嫣儿问到。 “都要用，万无一失，毕竟火把还是比较智能的。” “那为啥不用我这个，既有强光照明，又有湿度，温度，氧气显示。” 嫣儿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东西，我拿了过来仔细端详这。 “从哪儿买的？” “淘宝啊。。。包邮，亲！” 嫣儿嘻嘻一笑，看样子她的身体恢复不少，不过这有打广告的嫌疑，所以我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第二十二章 彼岸花开 “嫣儿，小心点，前面有个机关。” 我们一路上和唐僧取经似的，一路坎坷，当时嫣儿差点一步走错，而脚下的就是一个地雷。 现在的神经就和吉他弦似的，似乎还能弹一首敢问路在何方。 “苏宇，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嫣儿问道。 “嗯，是有一股特别清香的味道，似乎从远处传过来的，小心点。” 我又再次陷入到了沉默，嫣儿顺着我的步子慢慢踏了过来，突然身体一哆嗦，差点一头栽进去。 我连忙扶住她，发现她的身体又开始冰冷起来。 “嫣儿！” 我大声的呼唤她，但是这一次比较严重，似乎她已经听不见了。 我横抱起来她，看着后面的路已经回不去了，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我把上衣全部都给嫣儿披上了，自己光着膀子对抗地下的阴冷，终于走到中间的位置之后整个长廊开始向下倾斜，变成一个地窖，我把嫣儿放到地上，进退两难。 回去根本不可能了，现在走到中间的位置，按照密室的设置，应该算是主室了，一般很少有机关之类的。 就算有也是直接把人关死在里面的，不会有杀伤性的东西存在。 这种方式叫截。 休息了一会儿，我又抱起嫣儿开始向下走去，越往下我越感觉到刺骨的冷。 “原来是t型密室，真会设计。” 一些岩壁上面开始挂着水，滴答滴答地往下落，这种奇异的香味越来越近，而且还听到一些窸窸窣窣地声音。 这股香气让我开始产生了一种特别轻盈的感觉，意识逐渐开始有些模糊，突然间一个柔软的嘴唇触碰到了我，嫣儿的口中呼出了一股说不出来的气体，让我瞬间清醒了。 而我站在原地，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这里，这一片黄色的花海就如同金色的海浪一般。 而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是有一些人再这里采集这些东西。 不过他们都似乎没有看见我一样。 “不用躲，他们现在一点意识都没有。” 嫣儿醒了，似乎接近这些花能让她好受一些。 “为什么你会这样？” 我连忙问道。 “是不是紧张了？嘿嘿，不用担心，我的体质就这样，碰到极寒的东西就会冷的要命。” “嗯，这里的确很冷。” “笨蛋啦，我说的是这里以前是一个墓穴，如果不是这些彼岸花压制着阴气，恐怕我早就醒不来了。” 嫣儿还在那里笑着，似乎把醒不来当做一件特别容易接受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给我一种随时准备去死的感觉。 我没有再接着话题说，而是走进这群人，眼前的这个人我还记得，就是被王尚打晕的保安，此时他正机械性的采集这些彼岸花。 传说，红色的彼岸花来自于地狱，所以黄泉上种的都是红色的。 白色的彼岸花来自于天堂。 可这黄色的彼岸花我还是头一回见，会不会是忽地笑？ 我拾起一株仔细看了看，随后确定也不是忽地笑。 “怎么说呢，这算是彼岸花和罂粟花的串种，彼岸花就已经很神秘了，再加上那种有毒性的罂粟花，所以散发的气味就可以迷惑人。” 嫣儿拿起来闻了闻，很确定地说道。 我拍了拍保安的肩膀，可是没有反应，当我站在面前的时候却被吓了一跳。 眼神中没有任何色彩，和杨平死之前的样子一模一样，瞳孔中反映不出来任何景象。 “可那时候杨平还有意识啊？” 我嘀咕道，但是如果当时杨平的意识就是别人的意识呢？ 想到这里我的汗毛都立起来了。 “怎么会有这种串种？之前根本没有听说过啊？” 我问道。 不过嫣儿出人意料般地摇了摇头，对此她也不太清楚。 “儿时不知趣乐……嘿嘿……收起小……小黑匣子……哈哈……” 一个人突然从黄色的花海中跳了起来，口中嘀咕着我熟悉的歌谣，我用手电筒照着这个蓬头垢面的人，叹了口气道。 “胡天的后爸，是疯了吗？” 我刚打算走过去，他看见我，用手比了比嘘的动作。 “你不要动，千万不能动，动了就会死……哈哈” 说罢又开始疯疯癫癫，而采花的人就是没有看见，这一幕自打我见过之后就永远都不会忘记。 “你要干什么？” 嫣儿见我从土里找彼岸花的根，不禁问道。 “给你栽一盆，反正你对这玩意免疫，万一你还体寒，抱着这东西总比抱着我强。” 我用手不断地扒拉着，似乎碰到了什么白色的东西。 “哎呀妈呀！谁家大骨头扔这儿了？” 被吓一跳的我连东北话都说出来了。 第二十三章 关键第三人 “怪不得有这么大的效力，原来是利用人的血肉之躯做肥料，看来这个人也是自食其果，被反噬了吧？” 嫣儿鄙夷地看着蹦蹦跳跳，疯疯癫癫的男人。 “这些人也是已经变成这种花的奴隶了，正在帮她们繁衍。” 我大概了解这些套路了，紧接着说道。 不过我还是不太懂，为什么种植的人会被反噬，成精了是吗？ 嫣儿被我的话逗的合不拢嘴，跳起来敲了一下我的头说道。 “你的想象力怎么这么丰富？怎么不说为了吃唐僧肉呢？” 嫣儿似乎很了解这些旁门左道，她告诉我，云南蛊术之中就有类似的情况，不过养的是虫子，养蛊的人要懂得如何遵守规则，否则就会被反噬。 反噬的恐怖结果不仅仅是疯癫，而且会拥有毒物的意识。 就比如花现在她的意识是繁衍，这个男人就会做出一些事情…… “你能不能别介绍了，这些我都清楚了！” 我声嘶力竭地喊着。 在嫣儿说话之际，这个男人突然扑向了我，无论如何都是要拔我的衣服。 老子是钢铁直男啊…… “可能是主花是母的吧。” 嫣儿捂着嘴笑着，见我还有一些招架之力竟然还说风凉话。 “这么多人……为啥只找我？” “可能你是处男，精血对她来说比较有营养。” “靠，老子是处男招谁惹谁了？” 我和他满地打滚，一时间他也制服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他。 “嫣儿，快救我。我不想湿身啊……” 我被死死骑在地上，幸亏还抓着他的双手。 “那你还赶我走吗？” 嫣儿蹲在地上，幸灾乐祸地问道。 “不赶了，不赶了……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以后还欺负我不？” “我啥时候欺负你了？一直你打我好不好？” “哼，也是。” 嫣儿站起身来，走到其中一株彼岸花面前，问道。 “你知道主花在哪里吗？” 彼岸花摇摇头。 我靠，真特么成精了。 “大姐，我被拔的只剩条内裤了，你能不能不和她们聊天？” 又折腾半天，我终于筋疲力尽，对他无力地说道。 “畜生，你原意干啥就干啥吧，老子不反抗了。” 正当他要褪去我最后的防线时候，嫣儿终于找到了主花，将她连根拔起。 我竟然听到了几声声嘶力竭的叫声。 这个男人应声倒下，昏了过去。 “乖啦。” 嫣儿比了个yeah的手势，殊不知我已经快要接近崩溃的边缘了，幸好千钧一发之际她及时找到了，不然我苏宇的一世英名就死在这里了。 我的衣服都要被撕烂了，只好把他的衣服穿在身上了。 “这个人叫什么？” “现在的名字叫龙武，之前还有很多名字，至少换了三四个吧？” 我之前也让王尚调查过，做着普通的外贸生意，1圈子不算小，但大部分都是商务性质的。 没什么嫌疑。 不过这些都是发现这些彼岸花之前的结果，他的儿子不会不知道这些事情，其实龙武一直再利用胡天来销售这种东西。 光靠普通的外贸生意根本享受不了如此惬意的生活。 “也就是说龙武也参与到销售人口这件事里面了。” “怪不得那些女孩子精神都恍恍惚惚的。” 嫣儿说道。 “应该是长期服用这种药物的结果吧。” 我继续说道。 “龙武负责这些控制类的药物，杨子玉负责找买主，但这几年貌似有点不安分，自己开了一个酒店还被我们端了。” 之后的事情就是龙武担心事情败露，想要把种花销毁，主花转移，结果触犯了某种禁忌，结果被反噬，疯了。 “活该！” 嫣儿骂道，相信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会对这种事情产生厌恶。 “不过，杨平在这场交易中扮演什么角色？现在这个环节还差一步。” “是找人！” 嫣儿恍然大悟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他们把贩卖人口变成了一个完整的生产链，就像生产物品似的为买主提供源源不断的产品。 “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吴海霞曾经被控制过吗？” 我问道。 嫣儿点了点头，那时候她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不过现在就清楚了。 “二十年前就已经出现了。” 我叹了口气，有些难过的看着这些还在机械的采集这些花的人。 二十年了，那每年的七千万人的失踪他们“贡献”了多少？ 我不敢想，那绝对是一个任何人都想像不到的数字。 “那是不是可以说死的那些人就是他们杀的？” “还不好说，夏子是杨子玉的手下，胡天是龙武的儿子，杨平的黑手是谁？” 我突然想到一个人。 我也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他。 第二十四章 杨子玉之死 “你是说徐克？” 嫣儿问道。 “七八成的把握吧，在现实里杨平是他的编辑，在黑暗里，杨平就是他的手下。” 可是是谁杀了杨平，胡天和夏子呢？ 这期间还有第三方在参与这一切，而且一直引导着我，从杨平调查的玉佩到从夏子木屋里面发现的百鬼经录，都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是吴海霞吗？难道她从地狱里面回来了？ 我知道肯定不是，如果真的是鬼，就不会借助我的力量了。 可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 “那就直接把徐克抓起来，关进去不就得了？” 我苦笑一下说道。 “哪里这么容易啊，你得有足够的证据抓到他们，徐克有一点说的没错，所有的事情都让他们的影子做了，除了杨子玉太贪了，其余的都没有证据。” 被我这么一说，嫣儿的脸气的圆鼓鼓的。 “没关系，要想抓到他们，眼睛里就得容得点沙子，我不会放过他们任何一个人。” 突然间，天摇地晃，种花开始迅速枯萎。 “你快看，本花的根开始缩了。” 原来截的机关就在本花的根部，本花一旦离开土壤，就会启动开关，封住整个密室。 不对，应该是将整个密室的人化成葬品，一起陪着这株毒花。 因为种花的衰败，其余的人也开始陆陆续续的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中无不惊恐万分。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人们的尖叫声和石头滚落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快走啊，苏宇。” 嫣儿抓着我，想让我抓紧时间离开，不过此刻我犹豫了。 “苏宇，别忘了你答应过我，永远不赶我走。” 嫣儿一下子看出了我的心思，大声对我喊道。 “危急时刻，危机对待。” 我嘿嘿一笑，用嫣儿最擅长的方式把她击晕了，没想到我一学就会，真特么是个天才。 我抱起嫣儿，开始组织人群往出口方向跑，众人纷纷逃了起来，临近门口我听到了熟悉的警笛声。 “苏宇，快跑，要塌了。” 王尚在门口接应我，我用出吃奶的力气再跑，可终究也是逃不过倒塌的速度。 我顺势把嫣儿抛了出去，王尚见状立马接住，另一只手留给了我。 “快跳，苏宇。” 我顺势一跳，死死抓住王尚的手臂，这个时候王尚的所有力气都用在了左手上。 我和嫣儿的重量怎么也超过他平时训练的程度了，如今能支撑着就已经很费事了。 这个时候他不得不大喊道。 “妈的，快来帮我，抓不住了。” 一名警察接过嫣儿，其余的几个连忙抓起我另一只胳膊，在没有任何借力的情况下，愣生生把我从死亡的边缘中拽了出来。 “你不要命了，这时候还夹着这破花？” 王尚抓着左手大口喘着粗气。 我也累蒙了，不过嘿嘿一笑，摆了摆手道。 “等她醒了，你就知道用处了。” 王尚不明所以，站起身来，我看得到他的左手开始激烈的颤抖起来，是肌肉性撕裂拉伤。 我感激地向他点了点头，他噗嗤一笑，说道。 “算你欠了我条命。” …… 嫣儿醒来的时候，发现我抱着那只本花不要脸地笑着，一下子变成了一个泪人。 我这辈子最见不得女孩子哭，连忙安慰着。 “你说好不赶我走，怎么又赶我走？” “下次不会了。” “你说过好几次了，每一次都这样，我不会相信你了，大骗子！” 话是这么说，不过嫣儿一直都抱着我哭，我也没得办法，只好把肩膀借给了她。 王尚敲了敲门，看到这个样子，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一下。 “那个……没有急事我肯定不打扰哈……但是……” 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嫣儿，随后就跟着王尚出去了。 “这个是吴海霞的资料，今天差不多都访遍了，还有这个档案是民警给我的，还没来得及看，你就出事了。” 我接过档案，笑道。 “这回就有依据了。” 当我打开第一页的时候，脸色突然就不再那么惊喜了。 “怎么了？” 王尚问道。 “没，只是看到照片有点惊艳到了。” 王尚耸了耸肩，他也看过这个照片，的确很漂亮，是一直标榜着的中国女性美。 这时候他的手机也想起来了，我听着他的口气慢慢变得消沉，直到最后沉默。 挂下电话，他对我说。 “杨子玉，死了。” 第二十五章 不寻常的死法 “新来的吧，下次有命案就不要吃早饭，吐成这样还怎么办案？” 王尚把人都叫了出去，只留下取证人员从现场搜索证据。 “怎么样？苏宇？” 王尚问道。 “死了有一阵子了，三十六个小时肯定是有了。” 我看着杨子玉可以柔软地都可以表演杂技的身体说道，他的身体发出一阵阵的恶臭，也就是这股恶臭才最终让酒店的人报了警。 我仔细推敲着时间，从见到夏子死，到龙武疯掉，已经四天了。 死法和之前一样，双眼被挖去了，当然少不了心脏，切口平齐，没有差别。 “凶手又走到咱们前面了。” 王尚说道。 “徐克那边问过了吗？” “问过了，那天他在酒吧，有监控录像，还有更麻烦的事情，上头来命令了，如果三天之内还破不了案的话，咱们就不用插手了。” 我点了点头，能理解，死了不少人了，在这么弄下去人心惶惶，又牵扯出来贩卖人口的大案，搁谁谁都坐不住。 “整个线索其实都清楚了，现在唯一活着的就是徐克，有可能利益分配不均起内讧了诸如此类的，总而言之先把他扣下吧。” 王尚的暴脾气又犯了，我连忙拉住他，说道。 “你要这么弄，咱们连三天时间都没有了。” 王尚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们两个都陷入了沉默，我绕着尸体死的周围一点一点地挪动着。 “奇怪，这回怎么没挂起来，反而又糙了？” 如果杀人者把杀人当成一门艺术，又让他们赎罪是不可能中断的，反而这一次凶手有足够的时间布置却不像之前那么办了。 “来个人，看看杨子玉平时都抽什么烟。” 我喊道。 刚吐得没完的小兄弟找到了他的外套，里面放着一盒软中华。 “倒是符合北方人的审美哈。” 我拿到烟之后，递给了王尚一根。 “那一边去……想啥呢，还以为你有啥发现，自己烟瘾犯了还抽死者的烟。” 王尚白了我一眼。 “下回，不许再说我没发现！” 我冷声道。 沙发底有一颗这样的烟，我递给了王尚看到。 “ella，这不是女士烟吗？听说男人抽女士烟会变娘的。” “谁知道呢，反正我没抽过，让酒店的人查一查前面顾客的资料。” 小兄弟又听到之后跑到了楼下询问着。 “这小子挺勤快啊。” 我笑道。 “新人嘛，都这样，等到了解了规则，就开始懒了。” 王尚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随后，他走到尸体旁边，左看右看，我不知道他在看些什么。 “苏宇，我问你昂，人死后的伤口会扩大吗？” “当然会，随着皮肤松弛，腐烂，肯定会扩大。” 我说道。 王尚点了点头，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他紧接着又说道。 “但是，我总感觉这伤口哪里怪怪地，我也见过不少这样手法杀的人了吧，头一回有这种感觉。” 我听到王尚这么说，凑近了尸体，别说，被王尚这么一说还真觉得哪里不对劲。 “来，你帮我捏着。” 尸体已经柔软到一定程度了，所以现场的伤口复原要难的多，不过利用科技就简单不少了。 我用的是老办法。 先将伤口码平，随后轻轻地，不断地叩击着杨子玉受伤的部分。 “抓好了，别动。” 我严肃着说道。 “你这是干什么呢？” “卖猪肉，不知道啊。” 我低着头回道他，王尚明白了，之后就没有再打扰我，等到伤口逐渐有些恢复原来形态的时候，我比量了一下。 “比之前要长出一块，凶手换刀了？” “你当真卖猪肉呢？一把凶器就已经很容易让人引起怀疑了，两把，她家是卖刀的？” 我说道。 “万一是呢？” 王尚喃喃自语。 我没空搭理他，有时候王尚的脑洞实在是无法让人接受。 等到来专人把尸体运了回去，我也就回到了家中，突然看到一双熟悉的高跟鞋，心中一激灵，大叫一声。 “坏了！” 我连忙打开门，看着嫣儿和李姨正在用着我那昂贵的茶具喝汽水。 “天啊！李姨，我说过很多次了那是喝茶的，不是泡汽水的！” “你看看你们年轻人现在毛毛躁躁的，不像话，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矜持一点。” 随后李姨宠溺着嫣儿，说道。 嫣儿嘿嘿一乐，走到我跟前咬着牙轻声说道。 “帮你一次昂，记得我还我人情。” “谁让你帮……还不是你自己要过来的。” “你这个人，忘恩负义。” 嫣儿冷哼一声，笑道。 “阿姨，那我做饭吧。” 嫣儿说着就要打开放杂物的柜子，我刚反应过来，连忙说道。 “别……别开！” 而这时候我说话已经来不及了，嫣儿打开了柜子，里面稀里哗啦都要掉了下来。 “嫣儿，小心刀！” 我一把把嫣儿抱了过来，而这时候李姨也眼疾手快直接把刀接到了手里面，连带着其他东西一起接住了。 “李姨，好身手。” 嫣儿拍了拍手，笑道。 “那是自然，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 还没等李姨说完，我忘记里面还有一个盘子，可能它发现自己的同伴都掉了下去，自己不掉很不够意思，所以就啪地一声，两肋插刀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整天这么邋遢。” 李姨边收拾边磨叨着。 而我站在原地，有些不自在，随后找了个借口回道屋里了。 第二十六章 初心不灭 李姨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了，嫣儿还有一些恋恋不舍，我躺在沙发上醒来的时候，嫣儿正在窗台上抽着烟。 “什么时候学会的？” 我把烟灰缸拿了过来，对此我倒是不在意，同时还觉得嫣儿抽烟有一种诱惑感。 “李姨教我的，她说以后有用。” 我哈哈一笑，摇了摇头，没想到李姨还真是深藏不漏啊，正当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嫣儿突然又说道。 “昨天……你有些奇怪啊。” “没什么，是个人有时候都会感觉到孤独，我也不例外。” “有时候我也不太了解你怎么想的。” 嫣儿说道。 “明明有时候你开心得要死，又有时候沉默的要命，到底哪个才是你？” 我沉默了一会儿，笑道。 “人前一只狼，人后一只狗，不管狼和狗，反正都是我。” 嫣儿咳嗽了几声，可能是刚学会抽烟的原因，所以不太适应，我又连忙给她递了瓶水，说道。 “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你学抽烟啊？李姨也是的。” “我自愿的。” 嫣儿漱了漱口说道。 我无话可说，这时候王尚的电话终于来了，我已经等了一个晚上了。 “苏宇，你说的没错，这回无论是力度还是其他方面都是表示一个成年男性做的，和前几次不同，手法有些糙。” 我边听着，边拿出袁立之前的画像，把电话挂了。 “苏宇，你怎么了？” 嫣儿听到东西掉落的声音赶了过来，发现我的手机正从地下放着，而我正在趴着桌子上不争气地抹着眼泪。 “我错了，嫣儿，我真的错了！” 我抱着嫣儿开始嚎啕大哭起来，从来没有一刻我向现在这样懦弱过。 我觉得这个时候我应当懦弱。 “李姨让我告诉你一句话，在你难过的时候。” 嫣儿拍着我的后背说道。 “什么？” 我问道。 “不忘初心。” 嫣儿被我这又哭又笑地表情弄得不知所措，如果不是了解我的人还真的以为我疯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边点着头，一遍又一遍地说着。 “嫣儿，把你车借我用用，谢啦。” 我接过嫣儿的车钥匙，便要离开。 临走之前，对嫣儿说了一声抱歉，不过声音很小，也不知道是对她说，还是对我自己说的。 我开上了车，王尚又来了一个电话。 “这里面就发现了杨子玉的dna，是不是哪里错了？” “是我们错了，等我消息吧。” 我挂断了电话，车直接开往了临和，老学校的校址就在那里，其实我早就应该去了，不过却因为我的理所应当忽略掉了。 到了学校，见到了昔日的主任，也就是现在的校长。 “徐克……杨子玉……他们两个我还真有一点印象，因为总调皮捣蛋，给学校惹了不少麻烦，不过时间久了，我的记忆也模糊了。” 主任边走着，拿钥匙把档案室的门打开了。 里面的味道着实有些难闻，这时候我突然明白为什么出现穷酸书生这个词了。 “这里面的档案的确有点久，而且没整理，希望能帮上你什么吧，苏警官。” 我把王尚的证件放到口袋里笑了笑，那是我昨天偷来的。 “谢谢，您先忙吧。” 整整一上午，我都在档案室中度过，最后终于让我找到了。 徐克，杨子玉，吴海萍的档案都在我的手中，我又从兜里把袁立留下的画像拿了出来，一起放到了桌子上。 “有时候明明希望自己错了，却结果……” 我自嘲了一番，无奈地笑了笑。 我把电话打给王尚。 “苏宇，有什么发现吗？” “下一个死的就是徐克，也不能这么叫吧，对了，帮我个忙。” 我和王尚说着，随后我回到家中开始睡觉。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倒是说啊。” 嫣儿跑到我房间里来，开始拽着我。 “你真的想知道？” 我受不了了，坐起身来。 “那这样，你帮我个忙，今天晚上我就让你知道。” 嫣儿满怀期待这点了点头，随后嘿嘿笑了起来。 “但你要答应我，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要出现。” 我郑重地再和她说了一遍。 …… 旺山这个地方是天文爱好者最喜欢的地方，而今天却一个星星都没有。 最后乌云遮蔽的阴霾渐渐沉了下去，天空开始发红，犹如鲜血一般的颜色。 我就站在旺山一角，是当地一个不太著名的地方，但是也有一个传说，非常感人。 徐克爬了上来，见到我在这里，吓了一跳，随后问道。 “苏宇，你怎么会来这里？” “你当我想？救你的命还不如去扶老奶奶过马路来的实在。” 徐克依旧装傻。 “还还记得你当时给我讲的故事吗？很精彩，不过故事终究是故事，你真的很适合去写小说。” “你到底想说什么？” 徐克转身就想要离开，却听了三个字之后停住了脚步。 杨子玉！ “你到底是徐克还是杨子玉？还用我说吗？连我自己都弄不清楚了，还是叫你主编好了。” 我慢慢地走了过去，说道。 “你那个故事我再展开一点，把你不想说的事情都说出来，怎么样？” 主编不说话，不过也没有走的意思。 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一个女孩子，她的名字一直出现在整个案件之中，不过人却已经死了，她叫做吴海萍。 “正如你所说，杨子玉，也就是你，的确控制住了吴海萍，让她拉更多人的下海，这样你和龙武赚的会更多。” “你说我是杨子玉？我是徐克，身份证，什么都是我的。” “别着急反驳我，徐克的一切当然都是你的，不过你没有想的是被杨平发现了你和龙武的勾当，一个用药，一个从远程控制人，你一直利用这吴海萍对你的喜欢，但你这个畜生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哪怕一点点。” 主编转过身来，冷笑了一声。 “我心中的感觉你怎么会知道？” “如果哪怕一点点，你都不会让吴海萍和杨平发生关系，强迫杨平入伙！” 第二十七章 隐形衣 “你了解得很深吗？” 主编坐在石头上面，手中出现***枪，不过只是坐在那里，并没有开枪。 “我是写小说的，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我还是懂得，我已经给你太多时间说话了。” “我也是写东西的，但如果你走出去的话，你活不过今晚。” 我也坐在地面上，轻轻一笑，这回我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了。 “苏宇，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把我逼到这种地步，你明明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这个位置你很快就能得到，随后平步青云。” “你是在欺负我失忆吗？” 我笑道。 主编走近到我身边，这回我看清楚他的面孔了，不过还是有些不自然。 “杨子玉，把面具摘了吧，戴着多难受。” 主编拿出随身带着的酒精瓶开始擦拭自己的脸部，我看着一层皮慢慢从他脸上褪了下去，逐渐露出了本来面目。 “何必呢？整天带着一个面具生活。” “我的面具始终如一。” 主编说道。 “从酒店见到的应该是你吧，不过死的人应该是徐克。” 我说道。 “没错，按道理来说我还救了你一命，徐克是替我死的，冠上杨子玉的名字，下一个死的就不会是杨子玉，你说呢？” “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啊，二十年的友谊就这么被你卖了。” 主编摇了摇头，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用枪指着我的头，说道。 “二十年的勾心斗角，最终还是我赢了，我不会再给你时间了。”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随后我也不再说话了，闭上眼睛，尽人事，听天命，只是希望王尚和嫣儿那里不会出错就可以了。 “苏宇，不见。” 正当主编要扣动扳机的时候，我能听得见机械将要运转的声音。 “杨子玉，你住手！” 在山边的另一旁，李姨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而嫣儿跑下山来，想要阻止杨子玉。 “你别过来，如果过来我就杀了他。” “杨子玉，你完了。” 王尚这时候也跑了过来，他说道。 “最后一批货已经被我端了，你没有退路，她们可以随时指控你，等待你的只有后半生冰冷的手铐。” “我不会输，吴海霞。我就是利用你姐姐赚的第一桶金，你能怎么样我？” “妈的，你这个畜生。” 王尚暴脾气上来的时候除了我任何人都拦不住，他掏出手枪直接对着主编骂道。 “听着，你要是杀了他，我就特么杀了你。” 王尚的名号可谓是传遍了大街小巷，主编看着王尚这个气势，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犹豫。 “到头来你还是顾忌自己的性命。” 我笑道。 “你要真想活着，放下枪，但如果你想死，尽管开枪，不过你到黄泉也不会安稳，那底下可有很多人等着你呢。” 主编死死攥着枪，我听到他的牙齿咯吱咯吱响着，似乎再恨。 不过他恨谁呢？ 主编最后还是放下了枪。 “我……我认输了。” 啪！ 寂静的山林之中出现一声枪响，我看着主编瞪大了眼睛盯着我，来不及做出反应的他死的时候依旧保持生前落寞的模样。 “我没开枪！” 王尚看向枪声的发源地，随后赶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当王尚回来的时候我依旧站在那里，嫣儿和李姨也在旁边。 她们看着王尚，而王尚摇了摇头。 我叹了口气，看着王尚说道。 “看样子没办法交差了。” …… 第二天早上，我接到了王尚的电话，他告诉我一个非常棘手的事情，需要我来帮忙。 当我来到警局的时候，李姨正坐在传讯室。 王尚见到我来了，从传讯室里出来，随后为难地看着我，说道。 “她……我……” 我摆了摆手，能明白他想要说什么。 王尚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把周围的警察都叫走了。 “苏宇，你来了。” “我来了，其实……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做，没有任何证据直接指向你。” 李姨摇了摇头，说道。 “你做不到，我帮你做到，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当我看到吴海萍的眼神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虽然你们的轮廓并不很像，但是眼神我忘不了。” 我低着头玩弄着手。 “小时候你就这样，不好意思的时候就喜欢玩手。” 李姨笑了笑，说道。 “我很欣慰，你能振作精神做你想做的事情，能和我说说你怎么知道最后的人是杨子玉吗？” “压根就没有什么杨子玉就是徐克，徐克就是杨子玉，真正的徐克早就在二十年前死了，被杨子玉杀了，随后杨子玉化成徐克的样子在学校上课，二十年始终一个人过着两个人的生活。” 我傻笑一下，抬头看着李姨，继续说道。 “所以他的面具只有一个。” 李姨的本命叫做吴海霞，是吴海萍的妹妹，自从她失踪之后便一直再找她，当然暗中和杨平沟通着。 杨子玉，徐克，龙武都有一个影子，分别是杨平，胡天，和夏子，所有的事情都是经过他们的手。 而真正的杨子玉拥有一个隐身衣。 “徐克当年以为自己利用吴海萍赶走了杨子玉，却不知道杨子玉早就计划好了，当他离开的时候就是徐克死的时候。” 只有一个人离开，才不会同一时间出现两个人。 李姨点了点头，道。 “杨平知道自己中了花毒，很快就成为傀儡，他不想，所以让我杀了他，他们都怕鬼，以为心里都有鬼，而且自己做的勾当也见不得人。” “龙武的妻子也是被拐卖的一员吧？你安插在龙武身边的眼线。” 李姨哈哈一笑，随后点了点头，不过眼神中我看到她对我的自豪。 “对不起，李姨。” “傻孩子，从接到你那天开始我就把你当做亲儿子了，是我要谢谢你，没有你，我可能会变成像杨子玉那样的人。” 我和李姨聊了很久，但是时间是有限的，当我站起身来的时候，她对我说道。 “好好照顾嫣儿。” “她也是……？” 我没有说出口，但是两个人心里都明白。 “李姨，我……羞于开口，其实骨子里自卑的很，怕你不喜欢我，但我早就把你当做亲生母亲了。” 李姨捂着嘴，呜咽地哭了起来，点着头，却始终没有再说一句话。 ——前言《连环死亡之隐形衣》完。 第二十八章 案件再发 “你看看，这家伙破了个案子这么神气，你也受得了？” 嫣儿坐在沙发上，看着王尚在电视中吹牛x皱起眉头说道。 “这案子明明是你破的。” 我把洗好的水果端了过去，坐在嫣儿旁边说道。 “没有你们我早死了，这点事情我还不在意，不过他可在意，再不破点案子，他这队长就当到头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我话音刚落王尚就来了。 “徐克的确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代替杨子玉死的那个人他们家人也已经认领了，你说得对啊，一个人带着面具二十年，总要找个人代替歇一歇。” 随后王尚一拍手突然想起来什么，说道。 “我差点就忘了，这回我占了你的便宜，不过你的母校联系我想让我做一次案件报道，我推荐你去。” “这机会我可不要，你都已经把奖金给我了。” 王尚的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连忙说道。 “两码事，两码事。” 我拗不过他，就跟他上了贼船，重点是我也打不过他。 在路上的时候他问道。 “之后打算干嘛？不如来警局当我私人侦探，咋样？” 我拒绝了。 杨子玉有一点说的没错，我不适合当警察，所以我打算卡一个私人侦探所。 嫣儿准备继承李姨的衣钵，之前我们和李姨见过，李姨把一些秘密传授给了嫣儿，我却不能听，只记得嫣儿出来的时候笑嘻嘻。 当然，我和嫣儿都是她领养的孩子，从那之后我们也都改了口。 “不错，不错，私人侦探又没事还抓抓鬼，看看风水，业务一条龙啊，我能不能入股？” 我和王尚对视一眼，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到了大学城，却已经物是人非，不禁感叹，时光荏苒啊。 “行了，你也没毕业多少年。” 王尚推着我进去，随后在大学礼堂里见到袁立。 “你怎么来了？” 袁立冷冷地看着王尚，不服气地说道。 “我打不过他，而且……上一个案子都没我事，这一次我不会错过了。” 我听到之后冷眼看着王尚，而王尚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左顾右盼，吹着口哨。 要不是打不过你，早就k死你了。 而这时候，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看着我热情大方地张开双臂想要拥抱我。 “哦！我的苏宇，想死你了。” 噩梦！绝对的噩梦！我想要逃开，却被这个噩梦死死抓在怀中。 “你看看你，毕了业都不来看老师，让老师想死你了。” “徐老师，注意场合行不行啊！” 我挣脱着。 “来人啊，救命啊。” 王尚也有些尴尬，他知道徐老师热性奔放，人到中年还是夕阳之下的一朵花，可是没想到见到我之后他就彻底释放了。 “那个……徐老师……咱们还是说说案件吧。” 徐老师听到案件之后，把我松开了，咳嗽了两声，说道。 “对，对，应当，来我办公室里谈吧。” 袁立和王尚在门外等我，我和徐老师准备进办公室。 “你放心，有任何问题叫我，我第一时间保护你。” 王尚嘿嘿一乐，而我此刻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 “别套近乎啊，当年就是你唬我，让我第二文凭修什么犯罪现场模拟，结果到头来就是你个人研究，被你害惨了。” 徐老师也不生气，说道。 “也不是没有一点作用啊，结合你的知识，具体操作也变得立体了不少。” 徐老师一提到案件就会非常严肃和认真，这一点是我最佩服他的，他将线索称之为线条画，所以致力于把犯罪线索变成具体的，在脑海中形成现场模拟。 当时他选了好几个人做这个实验，不过他发现这需要超出强人的抽象思维作为支撑。 所以做了一个测试，测试结果就是第二学位，结果我自以为的成功，却被他忽悠到连渣都不剩，每天都要接触相当多的案件。 “我听王尚说，你在袁立失踪的时候还用了一次，没忘，我很欣慰。” “学以致用嘛。” 我摆弄着手，笑道。 徐老师点了点头，他站在衣架旁边，随后拿手指着我，眼神里尽是惊恐，喉咙想发出声音却不能，随后终于大叫一声。 嘭！ 王尚连忙把门打开，我刚进入到角色又被弹了出来。 “苏宇，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 我说道。 “你没事就好。” 随后王尚就把门关上了。 徐老师捂着鼻子，疼的龇牙咧嘴，指了指王尚，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我连忙起身把他扶了过来问道。 “现在这表情应该和案件无关吧？” 徐老师点了点头，说道。 “这小子和他爹一个德行！” 见徐老师没事，我便根据他的模拟表演说道。 “死者，女大学生，大四，脑中溢血，因为生前受到惊吓，死的地点在学校礼堂。” 随后徐老师又走到衣架旁边。 “衣架？她的死具有仪式感。” 话音刚落，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 “老师，小心！” 嘭！ 袁立拿着画纸走了进来。 “我刚才听到了，死状给你画出来了，我走了。” 我接过画纸，看了一眼，的确和我想的出入不大，甚至细节更加完美。 “那个……老师……要不要去医院？” 第二十九章 大学礼堂 袁立和王尚不好意思地坐在旁边，徐老师一边摸着自己的鼻子，一边说道。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是清早打扫卫生的阿姨，她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之后我又找了她的几个朋友，笔录就在桌子上，你看看吧。” 我好奇地拿起桌子上的文件，一边翻着，一边问道。 “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能压下来？” “没法子啊，你之前破的那个案子引起的轰动太大，如果再来一次，别说学校了，我都有点承受不了。” 死者名叫何洁，家境也一般，不过她的舍友对她的评价倒是挺一致的，有个性，做事独立风行，不太在意其他人的想法，有一张照片吸引到了我，我拿起之后递给徐老师说道。 “这个女孩子爱好挺广泛啊，书桌上面的书主题都不一样。” 徐老师看着那个整洁的书架，推了推眼镜，把文件从我手中又拿了过来。 “还有这个，你看一眼。” 我接过来发现是何洁在图书馆所有的借书内容，大部分都和鬼怪异志有关。 “刚来的时候我发现礼堂大门的钥匙都换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我问道。 “两个月前吧，当时大门不就是铁链子栓着吗？不过打扫卫生的阿姨总说第二天一大早室内乱七八糟的，纸啊，笔啊，还有垃圾都在地上乱扔着，学校出面警告过一次，不过并没有奏效，就只好把锁换了。” “锁换了就没事了？” “是消停了。” 徐老师郑重地说道，这个消停有很多意味，因为两个月之后，有一个喜欢看鬼怪的女孩子被莫名杀害在密封的礼堂之中，而这礼堂的钥匙除了打扫卫生的阿姨有之外就是主持大学礼仪课的老师有。 密室杀人？ 我说起密室两个字的时候还刻意看了一眼袁立，果不其然，袁立现在一听到密室两个字就浑身打颤。 “提前说一下，你们要去封闭的地方别带上我，我现在对那地方有阴影。” 袁立用宣布的语气说道。 这也难怪，头一回差点被杨子玉抓走，幸好李姨当时出手相救，不过袁立也并不知道是李姨救他。 李姨要亲手杀掉杨平，胡天和夏子这三个影子，引我们来查案，所以即使出于我的原因救走了袁立，也不能放他走，只能把他关在密封的房间中。 “我只是想问问你，关在一个密室之中究竟什么感觉。” “只要没有阳光的地方我都觉得很舒服，不过……一到晚上我就会莫名的紧张。” 袁立对这种事情是最有发言权的，哪怕一个人呆久了密室房间都会产生莫名的紧张感，作为一个女生，她来礼堂做什么？ “我知道了！” 王尚一拍脑门，站起来，激动地说道。 “你看看她的死法，好有艺术感，双手张开，地上又画了一个巨大的翅膀，所以我敢断言！” 王尚停顿了一下，环顾一下我们渴求的眼光，郑重地说道。 “她一定是为了艺术而自杀！” 短暂的寂静…… “徐老师，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去一趟礼堂，世界上所有所谓的密室杀人其实都有破解之法，没有人能够平白无故地消失。” 我说道。 徐老师点点头，袁立也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最后只留下了不明所以的王尚在那里自言自语。 “难道……我的脑洞又大了？” 第三十章 窥视 “你们这是干什么？” 我看着一些学生陆陆续续地搬着礼堂的桌椅，我连忙拉住其中一个学生问道。 “校长说这礼堂先关了，不过过两天要举行活动，所以只好转移到另一个地方了。” 学生回道。 “搬到哪里。” “图书馆报告厅……”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学生看了看我貌似碰到了一个神经病一般走开了。 徐老师连忙给校长打了个电话，交流了几句之后把我拉开说道。 “没办法，学校单方面没办法承受这种问题，所以只好暂时关闭了。” “里面是有线索的……” 我皱着眉头说道。 袁立看了我一眼，拉着王尚走开了，临走的时候还说道。 “我先去验尸，有什么情况我会告诉你。” 徐老师也知道我的脾气，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招惹我，不然我的火气就像火山一样爆发，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不过我已经不是当年年少气盛的大学生了，对于学校方面的举动也是能够理解，我也只好在一旁等着学生们都把桌椅搬完，才走了进去。 脚步声回荡在礼堂之中，座椅板凳搬走之后的确空荡了不少，而且角落都有一些灰尘，这些灰尘落在蜘蛛网上。 “连蜘蛛都搬家了。” 我笑道。 我哐当一声把礼堂大门从里到外锁上了，随后让徐老师从外面等着我。 “你要干嘛？” “把自己锁里面，不出来就饿死算了，这招不是你教我的吗？还起个好听的名字叫让死者说话。” 我心里深知，学校最怕的就是死人之后所带来的恐慌，如果是人杀的还好说，但如果被人疯传一些无头无尾的事情那才叫糟糕。 就和四年前的案件一样，我可不敢忘记当时的阻力究竟有多么大。 所以当务之急绝对要让学校相信这是一起人为案件，所以我要找到这个密室杀人的开关。 现场案件模拟的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把自己陷入到案件之中，成为当事人。 至于为什么不让人看见，只知道徐老师曾经在我身边看到过一次就嘱咐我千万不要给任何人看到这一幕。 当然我一开始也没当回事，直到袁立又说了一次之后我才知道真的有问题。 但具体什么问题，他们从来不提，我也不问。 “那你小心，我一直从外面，有什么事情喊我。” 徐老师揉了揉鼻子，感激地看着我。 “老师，其实我很怀念那些日子。” 当徐老师慢慢从外面把门关上的时候，我对他说道，我看到他微微怔了一下，随后笑了。 哐··· 门关上的声音从大堂之中久久回荡着，我没有开灯，因为我知道何洁也不会开灯，因为会被人发现她在里面，那么她怎么看清楚东西呢？ 我连忙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照亮了前方的路。 “可惜了，如果桌椅不被搬走或许现场还原模拟会更完善。” 我叹了口气，果真水平还是下降了，放到之前我会立马转换身份，但是现在还得抽颗烟缓解一下心情。 包括对杨平和胡天的尸体也是一样。 “好了，何洁，咱们开始吧。” 我把烟扔到地下，闭上了眼睛。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就是何洁，何洁就是我。 “我为什么来这里？是为了寻找什么东西？还是要见人？是什么人会在礼堂里冒险和何洁见面？” 四周寂静，只有几声麻雀叫的声音，而这个声音就如同乐章一般，弹奏着何洁最后的生命。 没想到她最后看到的只有一束光束。 我顺着光束的位置定格在礼堂舞台上那唯一留下来的麦克风，她希望着什么？她羡慕什么？这里面蕴含着情感我只有登上这个舞台才明白。 何洁站在舞台上面侃侃而谈自己看过的书，自己的认知，可是台下面空空如也，没有人为她鼓掌，从头到尾她都是孤单一人，四年的大学生涯她没有一个朋友，也没有一个人理解她，爱护她，关心她。 她想到了自杀。 这是一种逻辑顺序，没有人能把孤独一面放大，否则都会有轻生的念头或者自暴自弃。 何洁不是一个自暴自弃的人，否则不会四年忍受着别人异样的目光坚持做自己的事情，所以她一定会想到自杀。 可她不是自杀，礼堂之中还有一个人存在。 我抽离出来角色，满头大汗地喘着粗气，蹲在地上又再次闭上了眼睛。 在模拟杨平和胡天的时候，我只是模拟了凶手的动机和模样，在把某些事情层层抽离之后确定了方向，随后解剖发现了粉末，也就是彼岸花粉。 而这一次明显不能这样，凶手和被害者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这种联系绝不像上次那样很简单。 所以我将抽象思维放大，直接将凶手和何洁同时放在礼堂之中。 这样像一个精神分裂的人，我又何尝不想像个正常人一样呢？ “是什么样的人会得到何洁的认可？” 一个花言巧语，长相不错，或许又很成熟，表面看起来非常稳重，他说的话正是何洁想听的。 何洁信任他。 就好像信任自己一样。 我记得曾经看过一个电影，电影里的猫抓住老鼠，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玩。 玩什么？ 看着她一点一点地陷入温柔乡中，然后把她打破的梦，看到她惊恐万分的样子，这种刺激的快感一点一点满足他兽性的欲望。 我冷笑一声，手对着空气说道。 “我是你活下去的支柱，也同时是把你送入地狱的凶手。” 如果我是凶手，这只老鼠落入到我手里应该怎么杀得痛快？这种痛快究竟如何享受？ 我的头又开始疼了起来，连忙从角色中抽离出来。 “不行……太难了……” 这种感觉很难描述，但是却是比我想象得要难上不少，我无法利用某种药物来刺激神经还原景象，就像电影中的福尔摩斯一样，只得完全靠自己脑力来构建。 真正让我感觉到难受的不是体力上的流逝，而是对问题的逐一解答。 第三十二章 角色乱入 我用自己的血在地上画了一个翅膀，再画的过程中突然感受到某一种感觉。 “他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帮何洁解脱。” 何洁会不会是主动找他，让他杀了自己，随后做成一个死亡艺术品？ 如果是何洁先到的礼堂，给凶手留门，而凶手离开之后把门关死，只留下何洁的尸体。 这样一切都说的通。 是我模拟出了问题？ 我一方面觉得自己的模拟分析不会出什么问题，在上学的时候我曾经三天模拟了一百个案件。 这些案子有旧的，有新的，有大的，也有小的，但最后的破案率都是百分之百。 怎么从这一刻开始，我开始怀疑起这个能力了？ 时间慢慢地流逝过去，我坐在台上从角色中不断抽离。 可是总有一个影子如影随形，我的记忆随之而去，出现了一个破旧的瓦房。 瓦房的屋檐上面有一只鸟巢，盼春的麻雀在偶尔在巢中吱吱喳喳叫着，庭院中的雪已经开始融化。 还有悬在门口老树的冰疙瘩开始滴滴答答地化开了。 落在红砖铺满的庭院的角落中，那里有一个狗窝。 我顺着记忆的边缘去寻找另一个未知的场景，我努力想去推开老房屋的门，但是大门如同我的禁忌一般，轻轻一碰就会头疼地要命。 是那般剧烈的头疼让我难以忍受。 一头撞倒了立在台上的柜子，轰隆一声回荡在空荡荡的礼堂之中。 我的记忆也犹如这倒下的柜子应声破碎，把我彻彻底底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我……我失败了？” 我不敢相信所发生的一切，蜷缩在台上开始独自哭泣着。 徐老师打开了礼堂的大门，一束阳光从门口投射出来正好照到了我的身体上，他连忙跑了过来，拉起我的肩膀，却什么都没有问。 我靠在徐老师的肩膀开始大声地哭了起来。 我其实不太清楚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尤其是在看到记忆中的场景时候，内心所压抑的情感无法解释一般开始倾涌而出。 已经一天了吗？ 我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至于怎么回的家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但是厨房的香味引得我从梦中醒来，那是我最喜欢吃的豆角饭。 “你醒啦？” 嫣儿摘下围裙，把饭端了上来。 “又睡了一天吗？怎么会这样呢？” 我揉了揉头，睡眼惺忪地走到了冰箱前，打开冰箱的那一刻，我惊呆了。 “家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的东西？” “这不才有一个家的样子？” 嫣儿反问道。 我拿起鸡蛋和西红柿，说道。 “你休息吧，我给你露一手。” 鸡蛋炒西红柿是我的拿手好菜，因为它足够简单。 …… 王尚估计从徐老师那里听到了我的消息，打了电话过来问候一番，不过现在已经快要凌晨了，为什么袁立还没有打来电话？ 我并没有打扰他，因为我了解他，在他做尸检报告的时候，任何事情都无法打扰他，哪怕是世界末日。 这一点我永远也比不上他。 正当我想着，袁立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一个？” “好消息！” 我几乎脱口而出，这两天已经太多的坏消息了，我需要好消息来消磨一下感情。 “好消息就是何洁初步检测，死于自杀。” 袁立一字一句地说道。 自杀？我打了个寒颤，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说，她同时把自己的双手砍了下去？然后再画了一个翅膀？” 袁立从电话中停顿了一会，随后回道。 “你的先后顺序错了，不过初步断定是这样。” “那她的双手呢？不会被她吃了？” 袁立这回沉默了…… 沉默，代表了一种承认。 “我……的确在她的胃里发现了……你说的这种情况。” “这怎么可能？这完全和人物画像冲突，她还真是为了艺术而献身了？” 我突然想到王尚那天脑洞极大的话，当时我们还忽略了。 “这哪里算什么好消息啊？” 我埋怨道。 “和下面这个比，这个消息还算不错。” 袁立竟然还开起了玩笑，不过这不代表什么好事情会发生，只能证明这件事让他都感觉到无奈和不可思议。 “现在离何洁死已经不下于五天了吧？” 袁立说道。 “我发现……昨天何洁的尸体有活动的印记。” 见我那头不说话了，袁立补充道。 “按理说，她的神经系统和细胞全部宣布死亡，但是我发现了还有部分细胞再活动着，所以导致尸体痉挛……” 我现在的脑袋里只有一句话。 让我缓一会先。 一个趁着黑暗划破自己的血管画了两双翅膀的女人。 然后同时将双臂砍去，吃掉的女人。 另外死亡快要超过五天，细胞竟然还能存活的女人。 “大哥，你当这是写什么悬疑灵异小说吗？” 我苦笑道。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但是就是这种事实，我自己都无法解释，王尚的报告单上更是没办法交差。 “你确定死者的伤口是同时切下的吗？” “伤口表层细胞死亡时间可以推测出来，如果是前后，虽然之后几秒钟的时间也会出现差别，另外，何洁被人砍去一条胳膊没有任何反应，我觉得不会信的。” 袁立此时的话变得多了起来，我和他从来没有遇到这种事情。 尤其是袁立对于死人的兴趣更是让他激动不已，此时我也只能用这四个字来形容了。 定性为自杀，已经成为所有人共同的期望了。 我突然想为自己失败找个借口，比如说模拟错误，不过很可惜，即使现在证据赤果果地摆在我面前，我也无法相信现在的情况。 而且只有我才能体会到，当时的现场模拟似乎被人套路了一番，我的一切推测都受到了极大的干扰，最大的干扰就是现场的清理程度。 但我现在更感兴趣的一件事就是，一个人如何同时把自己的手臂砍去，并且还忍着疼痛吃掉它？ “等等。” 提到了吃，我想起了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 第三十二章 黑夜面纱 “忘问了，今天我做的西红柿炒鸡蛋好不好吃？” 我自己喃喃道。 “你说什么？” 袁立问道。 “没。。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说她吃自己手臂的时候血是怎么处理的？” 在那种情况是不可能有止血措施的，但是从照片上来看除了用鲜血画的翅膀之外是没有任何血迹的。 袁立表示不清楚，不过这一问他才想到这个事情。 “又一起自杀型的案子，和你四年前办的案子有异曲同工之处。” “我也觉得，要不是他还在监狱里呆着，我甚至都觉得是他。” 我和袁立又聊了些提前的事情，第二天，我来到了康力监狱。 这所监狱是专门为死缓刑犯所设立的，里面一切都是罪大恶极之人。 他们已经把生死都看破，所犯得罪令人发指，又让人捉摸不透。 老王就被关在这所监狱里面，就是四年前案子的凶手。 他本来被判了死刑，但是他因为前两年给警察提供了线索，把监狱以外的人抓了进来当他为伴，所以立了大功，判了死缓，转移到这里。 当警察问他是不是良心发现的时候，他回答道。 “这么拙劣的手法，不配杀人。” 哐当，铁门应声而开，我坐在铁门之外，看着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他眼神里除了冷漠就看不出任何东西了。 不过当他看到我的时候眼神里多了一种炙热。 “没想到我还能见你一面。” 这种犯人即使探监的时候也不允许把手铐解开，他把双手放到台子上，很轻松地笑到。 “是不是遇到难事了？” 我点了点头，把案情一点一点地说给他，他的表情从无所谓到变成愤怒，当我讲完的时候，他的手重重砸在石板上。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让你的模拟现场失灵了？这个人竟然不是我？” 我苦笑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小子压根不关心究竟那个女孩子如何。 “苏宇，你太过于依赖现场模拟这个方法了，其实徐老头的研究只存在于理论之中，即使你拥有再强的抽象思维，也总会有个极限，完全还原根本不可能。” 老王平息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 “你的模拟不会有垃圾，不会有破掉的蜘蛛网，破案其实很简单，根据线索找出凶手就是这样。” 我听着他说完，他了解我就如同我了解他，不过我们却选择了不同的道路。 “凶手这种高智商的做法你的意思是针对我？” “你觉得呢？” 老王嘿嘿一乐，我看出了他的眼神中的渴望，如果不是眼前这道铁门，恐怕他早跑了出去。 “一个穿梭在黑夜之中的人，他的黑色面纱如同玫瑰充满期待和危险。他创造了一种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我站起身来，时间只有十分钟，眼看着就要到了。 “你所觉得不可思议的东西都是不可能。苏宇，我求你件事。” “说吧，想吃什么？” 我知道老王平时最喜欢吃，除了吃就是想案子的事情。 不过他摇了摇头，说道。 “求你把他抓来关到我这里，我要亲手杀死他。我不允许他存在。嘿嘿。” 我愣了一下，随后转过身说道。 “我尽力而为。” 老王见我离开，抓起铁栏杆开始摇动着，呐喊着，撕心力竭。 当我出来的时候，发现阳光真强。 仅仅十分钟而已，我竟然领悟到了自由的重要，不过对于老王来说，自由不过是一个代价而已。 就如同交易的筹码。 我走在街道上，这里的人很少，所以我能放心大胆的低头走着。但是事实证明，越没有防备的事情就越越会发生。 “对不起。” 我连忙抬头看着我撞到的这个人，他带着口罩，笔直地站在那里。 这个季节戴口罩并不稀奇，过敏体质的人都会戴这种一次性的口罩。 不过我看着他却感觉有些别扭。 他冷眼地看着我，抓起我的衣领说道。 “你眼瞎啊！” 这我的小脾气就上来了，道歉了还想打一架不是？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这鞋有多贵知道不？就你穿的这样.......” 还没等他说完，我反手握住他抓住我衣领的手，嘎巴一声清脆，他面容抽搐，大喊一声。 我一脚就把他踹进了两旁的灌木丛。 “我*！尸体啊！” 他一下子跳了起来，本来打算离开的我听到尸体之后连忙跳了下去。 他在一旁呕吐着，跑到了我的身后，而我站在原地此时已经不能以震惊来形容我了。 第三十三章 鬼遮眼 这天底下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越是麻烦的时候，却更麻烦。 我看着灌木丛中的尸体，蹲下来开始检查尸体，随后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 “这天底下还有第二个不成文的规定，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当王尚来的时候，我已经检查完尸体，在路边坐着把玩着一样东西。 “这东西怎么这么眼熟？” “当然眼熟了，还记得杨平调查的那个玉佩吗？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应该是其中的一个部分。” 那个玉佩有一处是波浪花纹，也就是我手里拿着的部分。 王尚接过这个玉佩，刚拿到手皱起了眉头，‘嗞’了一声，随后赶紧还给了我。 “好凉。” “凉吗？和一般玉佩的触感没区别啊。” 我用食指和无名指搓动着这块残骸，没发现王尚说的这个情况。 “说不定你滴血认主了呢？哈哈” 王尚也没有太在意，这种东西本来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他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到了尸体身上。 这个男人的身材和王尚差不多，都属于壮男一类，他的表情定格在最后一秒死亡的时候。 何洁的死带着惊讶，但是这个男人却是面带着微笑。 “我检查了一下腿，依旧是平口，很平整，就连最锋利的杀猪刀都做不到这种。” 王尚对我说道。 “不一定，如果是烧红的最锋利的杀猪刀就有可能，但是……会有一定的痕迹。” 我回道。 王尚命人把尸体送到袁立那里，现在我们两个都快成了他专门的帮手了。 “我搞不懂，这两起可以说是手法相似，有并案趋向，但是凶手是为了什么？何洁是个女大学生，这个人一看就是社会上的。” “他的手掌有明显的茧子，和你一样喜欢运动，不过有一处却和你的有很大的区别。” “什么啊？” 王尚问道。 “他的手并没有像你那样粗糙，反而很细腻，说明是个社会上层人，至少也是个脑力工作者，应该不是商人，不然以他这个年龄不会有太多时间健身，所以朝九晚五的工作，比如老师、医生等，有有优渥的工资还有空闲的时间。” 我分析道，如果可以我肯定懒得想，现在人口户籍这么完善，警局一查就ok了，何必这么费脑子。 但这个男人的脸已经溃烂着不成人样了，就连表情都是通过简单的现场模拟得出的结论。 我现在的能力只能做到这种程度，连脸型都还原不了。 我叹了口气，想起老王对我说过的话，我还是太过于依赖于抽象思维构建的世界，忽略了必要的联系。 “等尸体到了袁立那里，以他的本事，应该能画出来。” 我点了点头，不过我真正担心的不是死者的身份，以现在的科技技术想要确定死者身份有一万种方法，我只是在想，他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吃掉自己身体的部位，没有反抗。 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催眠，不过在高深的催眠也逃脱不了心理学的限制，也就是说不能逃出人类的正常心理反应，比如说受到危险的时候，人类会本能做出反应来抗拒这种危险。 只不过大部分电视剧都夸大了催眠术，让人产生一种高大上的感觉。 我暂时打消这种想法之后，突然想到了李姨曾经对我说过的一个故事，鬼遮眼？ 难不成就像几十年那样，所有的人都像中了鬼遮眼一样死吗？ “vk几十年前大火的信息警局里还有吗？” 我突然问道。 王尚不知道问这个做什么，不过也没有问，只是略微想了会说道。 “这个事我听说过一点，不过那时候也没咱们啊，具体的还得去找我老爸才可以。” 我把玉佩残骸放到了兜里，说道。 “事不宜迟，你去找你老爸。” “干嘛？他一见面就骂我……” 王尚现在还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骂你你也得去，这关乎一个重要的事情，如何让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死。” 王尚见我表情严肃，也没有耽搁，开上车就走了。 我站在原地很满意他的做法。 “等等……我还没上车！”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在原地，我把我自己给忘了。 重点是，王尚怎么还能把我给忘了？ …… 李姨的老宅现在变成了我和嫣儿的工作室，不过经营的还是嫣儿，那些所谓的老客户都知道了有一个貌美如戏的小姑娘接了李姨的班，李姨则云游四海去了。 一开始说的时候我还会脸红，知道现在我可以不假思索地编出的谎话。 其实说谎也不太难。 “你这么早就回来了？” 嫣儿从院子里晒着阳光，怀里还抱着一只小黑猫。 “看……我捡的，可乖了。” 那只猫警惕地看着我，就如同有一个外来生物要和它争宠一般。 “你喜欢就好……” 我倒了杯水，喝完之后问道。 “嫣儿，李姨告没告诉你一些鬼遮眼的事情？” 嫣儿眼睛警惕地像那只猫，就如同有一个外来生物要和她争生意一般。 我连忙摆了摆手，笑道。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我突然遇到一个案子……需要知道这些东西。” 嫣儿眯着眼睛，怀疑地看着我随后凑了过来。 “那好吧，鬼遮眼其实原理很简单，就是将一个人的所有感觉都封闭了，知觉，痛觉等等其实都可以封闭的。” 嫣儿继续说道。 “你知不知道含羞草，就像它遇到危险会把自己的花缩紧一样，人遇到危险也会采取相应的措施，这是动物的本能，但如果重复出现同一个事情，人们就会慢慢丧失掉这个本能，变成了习惯，就好比你一开始不抽烟，闻到烟味会恶心，但是抽了之后，就不会发觉一样。” 嫣儿看着我一脸懵逼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 “简单来说，让一个人适应，他就会丧失对某种东西的感觉，这么说明白了！” “哦~你早这么说，不就得了，长篇大调的……呵……女人……” 喵呜！ 那只猫听到了一些不好的话，直接冲我扑了过来。 “我去……成精了！” 第三十四章 深夜遇袭 "你的意思是凶手用某种意义上的催眠，场景依赖，随后在控制死者？" 袁立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不一样的眼瞳也依旧疲惫不堪。 "暂时也只能这样想，总不能又出现一片彼岸花吧？" 我耸了耸肩，说道。 彼岸花的本花已经在我家里，没有种花一点毒性都没有，所以肯定不会有这种东西存在了。 "说不定又出现什么食人啥的。" 袁立打了个哈欠，摆摆手，继续说道。 "坚持不住了，你继续查吧，我睡去了，尸检报告已经放到桌子上了。" 我点了点，看了一眼袁立摘下的眼镜，他平时几乎不戴眼镜，因为死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样子。 我拿起尸检报告走出了殡仪馆，却发现车打不着火了。 "**？这大老远不会让我走回去吧？" 我打开前保险盖，头刚探过去，就听见有轻微的脚步声。 好奇地打算回头看去，一人用木头棒子狠击了我的头。 "可尼玛冻死老子了，这么晚才来！" 我闭着眼睛，听这个人念念叨叨，宛如智障。 这时候又有几个人跑了过来，那人咔嚓一声点燃了打火机。 我眯眼睛，气沉丹田，心中默念皮皮虾，骂了一声mmp，一溜烟跑了出去。 "这孙子下手真黑，血都干出来了！" 我摸着一溜烟跑进了灌木丛中，留下那人一脸蒙蔽。 紧接着就是一堆人顺着我跑的地方追赶着。 城市地界那有那么多林子？我现在满心思就是跑到人相对多的地方，不过他们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根据他们的身手我敢断言绝对不是普通人。 至少是受到过训练的。 这次是我跑的最快最远的一次，估计计步器这次能第一了，不过我可不想这次第一成了我人生最后一次荣誉。 匆忙之中尸检报告也被树枝刮倒在地上，掉入了斜坡边缘上。 捡还是不捡？ 眼看着人越来越近，尸检报告不那么重要了，还是保命要紧，再不行让袁立再写一份。 "别跑！" 他们几个喊道，我一转身，结果拌到了树枝。 真是人比人蠢死！ 我一屁股做到了斜坡边缘上，正好把报告也顺手拿了过来。 "别追了，在追我跳了！" 我掐着腰，喘着粗气说道 "你跳吧！" 带头那个笑道。 "你咋不按套路出牌?" 我皱着眉头，这反派跑龙套的竟然还不蠢，人物设定不对啊？ "你信不信我现在立刻马上跳下去？" 我喊道。 "我还真不相信你现在立刻马上跳下去。" "妈的，你可以杀了我，但不能侮辱我的勇气。" 我骂道。 "就侮辱了，能咋？" 我转过身去，看着下面十多米深的勾芡，在其中是湍急的河流，现在正好是汛期。 "不咋，你继续。" 我嘿嘿一笑，但我忘了这里土壤长期受到水蚀，土质是松的。 见我站不稳，那大哥脸色一抽。 "别跳呗，河水可凉了。" "鬼才想跳！" 我身形不稳，直接掉了下去，他们根本来不及救我。 人在自由下坠的时候，原来会想这么多事情，脑袋竟然会这么清凉，思绪竟然会这么飞扬。 可掉进水里的那一刻就一切都变了。 河水涌我的耳鼻口，我努力挣扎着，水的力量就如同捏住我的喉咙一般，一句话都喊不出来。 现在心里就涌现出两个字。 活着。 第三十五章 迷失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此间花香，周围窸窸窣窣的人群正迈入同一地方，他们带着我曾经也拥有过的笑容。 忽而。 心动。 我顺着他们的步伐向前走着，这时有一个人拍了我肩膀，笑道。 “兄弟，你终于来了。” 袁立此时很正常，他这个时候还没有得那种奇怪的病。 “袁立？” 我轻声说道。 “我这么出名吗？还没有介绍我自己呢。” 袁立笑了笑，拉着我向体育场走去，说道。 “今天学长他们篮球赛，咱们去看看。” 我任由着袁立拉扯，步伐跟上之时，有一个女孩子与我擦肩而过，我猛然间回头看她，她此时沉浸在音乐之中，手中拿着书。 “俄语系的系花，苏嫣儿，咋样，正点不？” 袁立扬了扬头，就好像他被钦点一般。 等到我们赶过去的时候，篮球赛似乎已经完事了，篮球场中空空如也，没有鞋面摩擦橡胶地板的声音，没有我熟悉的拉拉队的呐喊声，也没有了激情。 “奇怪，这才几点。” 袁立和我又走过篮球的更衣室，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我熟悉这种味道，神经紧绷，小心翼翼地推开了更衣室的门，只露出了一个小缝。 可我已经无力推动这扇门。 袁立看我奇怪的模样，随后他便替我开了这扇门。 七名学长，全部死在更衣间中，鲜血淌了一地，我颤抖着手无处安放。 “不……不可能啊。” 我自己怎么会回到这里？ 这里就像宇宙的黑洞，我是记忆中的盲区，是我无论如何都不愿想起的梦魇。 我连忙转过头去，想赶紧逃离，可是袁立拉着我，说道。 “干嘛去？还不报警？” 我抓起袁立的肩膀，一字一句地告诉他。 “我现在应该在河面上漂着，要不死了，要不就在岸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这一定是梦！” 梦？ 袁立皱起眉头，推开了我。 “我没有想到你这么胆小。” 他鄙视地看我一眼，随后掏出手机打出了电话。 其实打电话的人应该是我，警察到来的时候，所有信息也是我提供给他们的。 可是如今我想走，于是我便走了。 体育馆没有多大，可是我却转了很多圈，袁立似乎一直再找我，我听得到他的声音。 当我看到一扇门，立刻冲了过去，当我打开门的时候，却碰上了一个女孩子。 “哎呦。” 我连忙拉起她，却发现是苏嫣儿。 她看着我，没有生气，没有怨声载道，只是静静地看着。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听袁立的声音越来越近，我连忙跑了出去。 “同学，你的东西掉了。” 嫣儿捡起一样东西，向我走来，那个东西就是杨平死的时候调查的玉佩，也是那个男人身上配带的一角。 “不……这不是我的……” 我终于对她说了第一句话。 袁立找到了我，嫣儿此时也开始追我。 我此刻呼喊着！ 救命！ 救命！ 却被石头绊倒，当我倒下的时候，却醒在浅滩上。 我手里还死死攥着这块玉佩残骸。 全身湿透的我，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河水还是泪水，还记得梦中发生的一切，当我想转过身来的时候，却发现腿已经断了。 撕裂的疼痛感。 不过比起丧命已经幸运不少了。 “哈，没想到这样死掉。” 我看着远在天边的岸边，此时我在河中央，这里究竟是哪里我已经不在乎了，但是看情形，很少人来。 重点是腿伤，他会慢慢地让所有血管坏死，如果不及时处理，这条腿就只能断掉，在继续下去，全身血液就会流速缓慢，随后死掉，但不用等到那个时候，我就一定会饿死。 前所未有的绝望。 但，此时天已经破晓，黎明悄悄升起，照在这片已经退汛的河水上。 第三十六章 二十二公里 我曾经尝试过单腿蹦起来，轻轻踮起左脚来缓解疼痛，然后冒险深入河水，走过去。 可是自身形单力薄，无法抗拒河水的冲击力，尤其是现在这种身体情况，很容易被再次被冲走，那么很可能没有这次的幸运了。 此刻我狼狈至极，全身伤痕大大小小十余处，淤青更是不计其数。 身上的衣服滴滴答答地掉落着水柱，破晓之时，一阵凉风吹来，我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全身颤抖着我，把左腿搭在地上，全身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不过很神奇的是，我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一丝的恐惧，隐隐之中，甚至感觉到一种舒心，是一种独处的舒心。 我这几年忙忙碌碌要忘记什么，的确忘掉了，但是却少了什么。 又因为经历了比这儿更大的恐惧，这种程度的孤独已经算不得什么。 咚……咚…… 我被这种单音节的声音弄醒了，好不容易睡着，我起床气又大了起来，尤其还是被这种单音节声音吵醒。 贼烦这种单音节的声音！ 我气冲冲地看着飘在河面上的木板，正被浅谈阻挡着。 这时，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人定胜天，也有一句话叫做成败在天。 总而言之就好像天招谁惹谁一般，大部分情况都要和倒霉的事情放在一起，不过我更相信一句土话。 “树挪死，人挪活。” 我挪动着身体，还好，头一回觉得体重刚一百二是件好事。 我用力一拨，木板绕开浅滩，开始顺流而下。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我全身没力气，唯独这嘴还能张开，开始哼起儿歌，我觉得此时没有一首歌可以唱出现在的情况，除了这首。 正午时分，我想在城市里的人已经热的不行了吧？我现在的衣服都已经干了，结果干了显得更加狼狈，泥巴粘在衣服上，仔细看还竟然有一条小虾米挂在我身上。 早就被烤死了。 我抓起这小虾米放到嘴里吃了，资源要合理运用。 说不定在肚子里就膨胀了，然后我就饱了呢？ 事实证明，有想象力是件好事，但是现实如此残酷。 我现在开始担心下午涨汛的时候，这条小木板是否能支撑那么大的流量？ 转而我又想到，这个木板整整齐齐，但是表面坑坑洼洼，不知道是哪个人扔了他，现在却变成了我的小船。 但我还是始终不理解鲁滨逊的感觉，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本书，一个人究竟有多大的精神力能承受犹如黑暗一般的孤独？ 我现在突然为我的胡思乱想而感觉到意思庆幸。 无论什么时候，都还有另一个自己陪着不是挺好的吗？ 想着……想着……我又睡着了。 直到晚上我被冰冷的河水激醒，腿又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不过我知道这应该是最后一次疼痛，因为现在开始红肿，血液已经不流通了。 正当我正安慰自己成为瘸子也没什么的时候，突然看到林子里面有灯光闪烁。 “是人！” 我发了疯的似的坐了起来，开始狂喊救命！ 这时候林子的灯光开始剧烈晃动起来，之后再一看，竟然不止一条。 我终于看到了十多个人站在河岸边上，灯光照着我。 “看啥呢！快来人！救人！” 一声粗狂的嗓子喊着，不过我能听得出，他的年龄应该五十多岁了。 水流今天不算太快，不过对于岸上的人还是有些吃力。 此时习惯水性的人也不敢轻易下水，不过我看着奔跑的人边跑边从包里拿出一条绳子。 后面的人帮他系上，系上之后扑通一声跳入水中。 他一个人肯定不够，所以又听着几个人也跳下水，而在岸边的人死死抓着绳子。 这哪里是绳子，只是一条命啊！ 第三十七章 村迷 一个人抓住我的腰，随后把我从木板上拽下来。 我忍着腿的疼痛，抗拒着水的冲击力，不过他的力气非常大，让我固定在他的肩上。 剩下的人开始拽着他的绳子，一点一点往回拉。 “岸上的，打调子！” 水中的人大喊道。 我看着他们看了周围，随后找了一棵树，把绳子绕了树一圈，随后开始把他们都向岸上拽。 废了半天力气，我终于靠岸了，‘脚踏实地’的感觉真特么舒坦。 “坏了，这娃子腿崩了（断了），赶紧回去抽条子（绑木板），不然就坏了。” 一个人捏着我的腿说道。 到了岸上我才发现我已经高烧了，此时又折腾一番已经昏昏沉沉，不清楚谁送我回去，更不清楚今早是在谁家，只闻到了小米粥的味道。 “好香！” 我醒了之后，看到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端着一碗小米粥笑着递了过来。 “娃子，趁热喝。” 我接过来不管不顾先喝了一口，一股暖流入胃，舒坦。 一碗粥下来，我突然想起我的腿，看到被木板绑着心终于放下来。 “你这娃子命好，在等一等，你的腿就废了。” 我笑了笑，说道。 “是你们来得及时……不过……这么晚你们怎么在这么深的林子？” 老人接过碗，叹了口气道。 “我们这里就是个小村子，离镇也远，平时也就打打鱼，送娃子上学，都希望他们考出去……可是……” 老人顿了顿说道。 “第三个了，老李家的小孙子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这不全部出来找孩子吗？谁知道碰上你了。” “第三个？前两个也是一样的？” 我问道。 老人点了点头，说道。 “你好好休息吧，我姓黄，村里都叫我老黄头，也没啥辈分，你就这么叫吧。” “还是黄大爷吧，我不太习惯这么叫。” 我摸了摸头不太好意思说道。 “随你，名字只是个称呼，我的娃到现在还没有个名字。” 老人摆了摆手，准备出去找孩子，昨天找了一晚也没有找到。 “这年头啊……” 我看着门口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就从门口画着东西，不过我没有办法下去看，叫他也不理，也只好在床上等着放空。 七日之后，一帮警察来到老人家，这是我叫来的，他们看见我激动够呛，这些都是王尚的手下。 “王尚怎么样？我给他打电话没人接？” “队长也没了动静，我之前去你家也没有人。” 我一听立马站了起来，一瘸一拐走到他面前问道。 “没人？你什么时候去的。” “大约下午六点多……队长是五点多联系不到的，王局长都已经急疯了。” 六点多？ 我心中一紧，那时候嫣儿应该也在，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也不接还以为有什么仪式不能接电话。 “不会吧？” 我握紧拳头，心中开始翻起了嘀咕。 “不会的，不会的。” 自问自答中，他们看着我的模样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 我把事情简单和他们说了之后，他连忙派人调殡仪馆附近的监控视频。 “袁立呢？他不会又消失了吧？” “袁立大哥没事，他这几天也一直找你们。” 这还真算一个好消息。 第三十八章 哑巴想说话 老人一家都很好，只不过有一个疯疯癫癫的儿子，还是个哑巴，这哑巴平时也只是在门口坐着，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嫣儿和王尚的手机号打不通，我随后又给警局打了电话，谁知道现在他们也在找王尚，知道我的消息之后，他们连忙派了几个人过来寻我。 不过我始终放心不下王尚和嫣儿,我们三个分开之后就出现了这帮人，看样子虎视眈眈。 可目的呢？ 那种不死不休的架势我多看一眼都忘不了，和欠了他们家两桶油似的。 王尚的身手我觉得还可以对付，可是嫣儿。。。。。。 想到这儿，我决定暂时留在这儿，一来我要不走，他们始终得有人看着我，二来我也可以观察他们的动向，寻找新的线索。 送走他们之后，我坐在门口发呆，哑巴拿着根木棍在地上画来画去，始终就这一个样子。 我端详半天，感觉就像我现在的头绪一样，乱七八糟。 两桩案子还没破，特么又出现这批不要脸的人，追了老子几十公里。 “吃饭了！” 老人做好饭叫我和哑巴吃饭，哑巴听到吃饭了一下子跳了起来，坐在院子的八角桌旁，熟练地拿起了筷子。 “啊啊。。啊。。” 哑巴指着自己的嘴，我不大明白，但是他老子哈哈一笑，说道。 “这小子，我竟然忘了他吃饭之前要刷牙这一说道了。” 老人拿起牙刷，挤好了牙膏，放到井口处涮了一下，递给了哑巴。 哑巴开始心满意足地刷起了牙，临了还咽了下去。 老人看着我说道。 “这孩子自从哑了就一直这样，总觉得自己的嘴不干净，所以刷来刷去。” “哪有，爱干净是个好事。” 哑巴真的哑，但是他做的每一件事看起来疯疯癫癫，但是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似乎有一种目的。 但一般人不理解。 “他和她娘一样，爱干净。” 老人继续说道，别人说他老年得子是福，到现在这副样子，他的眼眶打转起了泪水。 我安慰老人许久，他的情绪才慢慢缓和了不少。 “看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要个娃安慰，快吃，等会给你看样好东西。” 老人神秘兮兮地笑道。 等吃完了饭，老人带我去了这件被锁着的门。 那里有着哑巴小时候做的小玩具，还有画的画，看得出来他的兴趣很广泛，黄大爷也很喜欢他这个儿子。 “他小时候可聪明了，啥东西一学就会。” 黄大爷拿着一幅画摆弄着，我看了一眼，这个地方我隐隐觉得哪里见过。 “是那个浅滩？你们之前去过？” 我接过来问道。 “没有啊，巧合吧，我家娃子就是能画出没见过的东西，他听，就能想象出来。” 我点了点头表示钦佩，我还以为袁立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还有一个比他更厉害的人在这里。 “但这不仅仅是想象啊，你看这线条多清楚，就好像亲眼见过一样。” 黄大爷听不懂什么线条，只知道画的好不好看。 “哑巴究竟是怎么哑的？是哑了之后才疯的吗？” 我问道。 黄大爷摇了摇头，叹息道。 “是疯了之后哑的，自己把自己的舌头差点割下来，上了镇上的医院，但那时候穷，又耽误了最佳治疗时期就这样了。” “你的意思是说，他根本不痛？” 我停下了手皱着眉头问道。 “痛不痛只有他知道，正常人肯定会痛。” 黄大爷想起那一幕似乎还有点惊心动魄，随后又带我看了一圈，我们才出来。 “他现在也画不少东西，不过很多东西我都觉得不咋的，要扔了，结果他不干。” 黄大爷看我停住了脚，疑惑地看着我。 “大爷……能不能我看一看。” …… 第三十九章 秘密 我接过画纸摆弄半天也没有看出一点门道来，或许是我神经大条了，哑巴根本就是在乱画乱写。 黄大爷看着我，他认为城里来的人总有眼光，说不定他的儿子的画能卖个万八千的，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可是这一次算是让他失望了，我把画纸又递给了他，他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包了起来，这回他不觉得他儿子的画有什么问题了。 是我有问题了。 等我们两个出来的时候，哑巴已经坐在座位上等待着吃饭。 “啊……啊……” 黄大爷只要看到他的儿子便喜从心来，这就是父爱吧，对于我这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人来说，十分羡慕。 “如果让我有个像你这样的父亲，哪怕让我疯了都无所谓。” 我打趣道。 “傻娃子，说什么呢？” 黄大爷连忙捂住我的嘴说道，我忘了这里是农村，有些话是说不得的。 我把黄大爷的手拿开，笑道。 “我是个孤儿，只有一个养母。” 我想念李姨，她用自己行动给了我继续活下去的勇气，这也是我能够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唯一的原因。 “这样啊。” 黄大爷略有所思地想了想。 “我也没啥文化，表达不出个二三来，你要是喜欢这里，可以随时过来。” 说罢，我看着黄大爷的背影慢慢走进了厨房，我心中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心想着上天或许对这样的好人能有一丝的善意。 不到几秒钟的时间，黄大爷便从厨房尖叫了一声，我连忙跑了过去发现厨房里出现了三两天长蛇。 “蛇怎么会跑到村子里来呢？” 黄大爷从小就看这玩意，不过都是在林子里面。 “今天好，有蛇肉吃了。” 黄大爷手法熟练一下子抓起了蛇颈，用小刀挖出了蛇胆，放到了碗里。 “这玩意大补啊。” 他端给了哑巴，随后哑巴呜呜呀呀不想吃，但是黄大爷硬生生让他吃了下去。 “既然不想吃就算了。” “娃子，你不知道啊，这穷乡僻壤的，哪有补的，这东西就已经大补了。” 黄大爷也是想让哑巴赶快好起来，不过心里上的事情，哪有吃东西就能好的，还得去找一个心理医生才是。 不过这话不好说，一颗急切的心比什么都可怕。 蛇失去了蛇胆，开始紧张地爬动着，不过早晚都成为腹中之食。 我看着这些蛇心中突然想到哑巴画的画，一条条曲线，好似这些蛇再爬。 我又让黄大爷拿出这些图纸来，我开始仔细比量着，说实话没有一点发散思维还真的难想象的到，可是这么多曲线都代表这蛇？ 还是代表几条蛇再爬？ 这一点哑巴自己知道，哑巴看到这些画手舞足蹈起来，咿咿呀呀地挥动手臂就想要撕掉，而我本来打算用手防住的，可是黄大爷一不小心撞了我一下，图纸满天飞，被哑巴塞在了嘴里。 “哎呀呀，糟了。” 黄大爷连忙要从他的嘴里抢来这幅画，结果哑巴此时已经翻脸不认人了，只好放手。 “娃子，你看这……” “没关系，记住大半了。” 我安慰了一下黄大爷，哑巴对图纸这么紧张，他每天画的又是什么？ 我叫黄大爷拿出地图，从村子口处开始找，整整找到了天黑，最后一敲定，说道。 “就是这里了！” 第四十章 超强记忆 “黄大爷，你家娃子简直就是天才。” 脚有些能活动之后，黄大爷便叫了几家子的人和我一起上山，这条路究竟是什么样子谁也不清楚，一开始我也反对，后来丢孩子的家里已经疯了，哪怕只有一点希望都要寻去。 不过黄大爷还是担心我的左脚，伤的那么严重，哪有这么快就好了。 “放心吧，我不会勉强自己的。” 我笑了笑，拍着自己的胸脯子保证说。 我穿着黄大爷的衣服，没想到摇身一变一下子成了农家人，别有一番风味。 我把几张图拼凑在一起，形成一条完整的路线，这条路线直通的地方没有人直到，但是哑巴不可能凭空想象出这样一条路线来。 他从外面回来究竟经历了什么？ 疯的原因会是什么？ 还有和这些失踪的孩子们有什么关系？ “这条道我们从来没进过。别有啥蛇什么的。” 几个村民说道。 这个季节正好是蛇出没的时候，他们都全副武装，没想到我还这么轻松，轻装上阵，弄得我多不合群似的。 幸好黄大爷给我带了一个蛇套子，这才有点自信。 “就是顺着这条路，先走着吧。” 我拿起画纸看着，不过有一处我始终看不明白。 那是一个圆圈，上面画着几天横线，可是横线之上还有虚线。 “什么鬼东西，当天才真累，根本没人懂啊。” 我嘀咕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不是碰上我这个天才，又有谁明白他呢？ 想到这里我竟然暗自窃喜了一下。 不过很快这种窃喜就被前面的人给打断了，他们放低身子，向后面打了个手势，嘘了一声。 “小哥儿，这咋办？” 我轻轻上前，看着这辈子能让密集恐惧症都忘不了的一幕。 几十条蛇盘在一起，嘶嘶着发出声音。 “我的孙子！” 王家大妈喊了一句，我看着左边被蛇缠着的孩子，竟然就是当晚找到的那个孩子。 他早已经断气了，不过蛇并没有吃了他，而是一直缠绕着他。 “是憋死的。” 我看着那孩子苍白的面孔，心中一紧。 不过王家大妈就不会那么理智了，她抄起家伙就冲了过去，蛇齐刷刷地看着她。 蹭！ 一条蛇最先动了，就如同子弹一样，从地上腾空而起，冲着大妈的脖颈就咬去。 “真特么灵性！” 我离大妈最近，眼疾手快，一铲子给打飞出去。 不过第二条……第三条……第四条……都齐刷刷飞了起来。 在农村有三样东西不能碰，尤其是北方，老鼠、黄鼠狼、蛇。 说起来对这种东西有一种莫明的恐惧。 几个人开始拿铲子乱七八糟地挥动起来，也有几个人被蛇咬伤了，撤了下来。 “老二，看看有没有毒！” 老二哥连忙把这几个人受伤的地方查看了一番，随后悬着心放下来了。 “还好，没有！皮外伤。” “特么的，没毒还敢这么嚣张？” 黄大爷骂道。 “不行……就算没毒，也能把咱们几个整死，还是先回去吧。” 几个人说道。 王大妈杀的正起劲……拉都拉不回来，不过如果拉不回来几个人都死在这儿。 看着那孩子一点一点被蛇拖进深处，却没有办法。 黄大爷咬着牙说道。 “撤！” 几个人狼狈着退了出去，我的腿依旧还是很疼，所以只能身在后面。 回头看去，远处飘过一阵烟，是那种埋锅做饭的炊烟，很小，如果不仔细看真的很难看到。 不过就算知道也没有任何办法。 几个人终于退出来，蛇有自己的领地，一旦出去就很少再追。 “这孩子咋想到这么危险的地方的？” 黄大爷依旧坚信是哑巴想象的。 我没有说话，我不怀疑自己的发现，但是我在想哑巴当时是怎么进去的？ 因为我相信哑巴绝对不是凭借自己想象画的，这其中细节就算是利用现场模拟都做不到。 这就是模拟的劣势，没有人能够克服。 第四十一章 催眠疗法 受伤的几个人及时治疗并无大碍，可是最伤心的还是王大妈，亲眼见到自己孙在那帮蛇中间，面色苍白，搁谁谁心里也不好受。 消息一传出，剩下那两个孩子的家人更是心急如焚，想象着当时场景恨不得冲上山去。 但是，还是办了村子里第一个葬礼。 孩子尸体是难找回，所以便端了衣冠冢。 一家人哭着撕心裂肺，我在屋里坐着，看着哑巴。 “一定有哪里错了？是哪里呢？天才少年，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对哑巴说道。 哑巴也听不懂，自顾自地玩着。 而这时候有一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敲了敲门，问道。 “哑巴在吗？” 我听闻之后探头一看，看着他拿着一个黑色箱子，出人意料地哑巴竟然有了反应，看到他连忙躲了起来。 “你是？” 我站起身来，看着他，同样他也在打量着我。 “很少有农家人长得这么细致，你不是这里的吧？” 他笑道。 “也很少有人城里人来这里，你是医生吧？” 比智商，互相伤害啊！ 那人愣了一下，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就猜到了他的身份，不过他也不在乎，说道。 “我已经来这里一年多了，每个月都会给哑巴看病。” 他绕过我，随后来到哑巴跟前。 “叔叔来给你看病了。” 他笑道。 不过哑巴对此非常抗拒，不过也奈何不得，我站在那里，说实话我是希望哑巴被治好的，不过一年前就已经来了，到现在开始抗拒治疗，估计是难了。 我坐在院子里，哑巴又一次出人意料地安静起来。 “抗拒还这么安静……” 我自言自语道，拔起花生吃着。 治疗整整持续了半天，等到黄大爷来的时候还没结束。 “是不是李医生来了？” 黄大爷问道，他很期待这个医生的到来。 “这医生这么厉害，每次来都能让哑巴恢复一段时间？” 我坐在门口问道。 “可不呗，而且人家收费特别低，据说也是农村出来的，心疼农家人，有良心啊！” 我点了点头，我是真的佩服这种人，有成就还有爱心，现在这样的人越来越少，而且坚持了一年多，我开始对他刮目相看了，可能是我们两个都太过于盛气凌人一点，所以刚见面都很不舒服。 嘎吱！ 木门开了，李少泽医生走了出来，又轻轻把门带上了。 “睡了，小点声吧。” 他推了推眼镜，我特意注意到他喜欢用食指推镜边。 典型的学霸人物心理特点。 不过论起心理，我肯定没有眼前这个人厉害。 他刻意看了我一眼，似乎不放心我，不过黄大爷简单介绍了我一下，只是说我是城里的亲戚，他才下意识点了点头。 “咋样啊，李医生，这都一年了，唉……我都怕我老掉了（死了），都没人照顾他。” “情况没有恶化就是很幸运的事情，孩子本身有抗拒心理，不仅仅是对我，对自身也一样，要换做其他人早就完了。” 李少泽轻声说道。 这一点他说的没错，哑巴具有这项能力，但是很神奇的事情就是没有抗拒我。 “可是我家小哥就没事啊。” 黄大爷把我最不想让他知道的话终究说了出来。 我尴尬地笑了笑，耸了耸肩表示我也不知道。 “那最好，让你家亲戚多陪陪他，或许会有好处。” “对了，一星期之后我会再来，这个月还是三次。” 李少泽转身离开之后又补充了一句。 等他离开，我轻轻推开门，看着在炕边的哑巴，正在呼呼着睡着，连哈喇子流下来都不知道。 我把他嘴边擦了擦，看着他熟睡的模样，总感觉有点奇怪。 我试着轻声唤了他几句，然后推了他两下，还没有反应。 “我曹！是催眠。” 第四十二章 思维幻境 我从某种期待中等待着李少泽的到来，他也如期而至。 等到他给哑巴治疗完事之后正要离开，我站起身来说道。 “我送送你。” 李少泽先犹豫了一下，但是随后点了点头，不过从他的眼神中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似乎是一种自卑和逃避。 “没想到你竟然懂得这些东西。” 李少泽最先开口，一般这种情况下，最先开口的人一定是有话要说。 “一知半解，不如你，但是催眠术我还是知道的，我只想问你，为什么要用这一招？你要知道催眠术的作用对于他来说很低，甚至为零？” “你认为我再骗钱？” 李少泽反问道。 我一开始的确这么想，不过当黄大爷说出他的劳务费的时候我觉得不可能，那少得可怜的红色还不够汽油钱。 “哑巴这孩子的思维模式你也见过吧？” 李少泽见我不说话，便以为自己猜对了，继续说道。 “对待事物几乎没有具体的概念，就如同一块石头放到你面前你就认为他是石头，但是哑巴却不，他或许认为是尘埃。” “这和你治疗方法有什么关系？” “这样的人不可能疯，所谓的疯子画家，还是天才只不过是超出常人所理解和习惯的范畴，即使有点心理疾病都很正常，但是疯的几率很小，但是哑巴偏偏疯了，而且疯了这么久，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李少泽皱起眉头认真地说道，这一点其实我是非常同意的，但是如果疯了，这样没有具体概念的人就会陷入自己的想象之中无法自拔，就如同环境一样想有什么就有什么。 “所以你就用催眠术打算把他从幻想中拉出来，走进现实世界？” 我问道。 李少泽立刻点了点头，不过又很快摇了摇头，是抑或不是。 “抽象思维占据主体的人会陷入自己的世界，具体思维占主体的人会陷入事物本身，任何一个极端都会导致毁灭，哑巴如果出不来，这辈子他就只能活在梦里。” 我听着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层，这一点学院里的老头子怎么没有告诉我？ 我可是整整用了两年时间把现场模拟做出来的人，而且是学院里唯一一个人，我要是陷进去了，不就像哑巴一样了吗？ 在李少泽临走的时候，她对我说道。 “我没那么伟大，我的确是把哑巴当做了试验品，不过就算不是我，也会有人这么做，而且做得更过分。” 嘭，他重重的把门关上，离合器一松便送自己离开了。 做的更过分？ 我没懂李少泽的意思，不过有一点他说的没错，哑巴现在活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出不来，如果他把思维构成的世界变成了现实，那么他一辈子就只能在那里活着。 但李少泽不知是刻意隐瞒，还是根本不知道。 这种方式必须要知道疯掉的原因，不过连他老子都不知道，他又怎么可能知道？ 如果没有这一部，所有的努力都是重拳打到棉花上，无济于事。 不过我担心的是，被催眠的哑巴会下意识做出反应让李少泽猜测，如果李少泽猜不出来，或者猜错了，那结果会更恐怖。 第四十三章 借力用力 说实在的，我很难去相信一个刚接触不久的人，就如同我不断试探李少泽一样。 不过有些东西我始终没办法触及，不过此刻我却打定了主意，这一想法其实也没有那么伟大，不过对己对人都还有一定的好处。 “你说什么？让我催眠你？” 李少泽站起身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你要知道，催眠是有副作用的，所谓电视上演的都有一定的出入，而且没有几个人愿意被催眠的。” 这句话说的没错，没有几个人愿意被人看透，看穿，即使自己的心理医生也会有所防范，但是此刻我必须要这么做。 “之前和你提到过的王尚和嫣儿生死不明，还有……哑巴疯的原因你也没猜出来，不怕告诉你，现在我只要踏出村子一步都有可能死，你觉得我还有选择吗？” 我并没有把我现在选择性失忆的部分告诉他，就是小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通过深度催眠，我相信会有一定的收获。 这是我的私心，所以我不能告诉他。 李少泽沉默了，沉默代表着动摇。 “我相信我可以成为你最好的试验品。” 谈判就好像踢足球，踢来踢去最后还需要这临门一脚，不过这一脚没那么容易得分。 不过我似乎很幸运，这一脚赢了。 “任何的副作用我都不会负责任，另外，我需要你的签字。” 我点了点头，笑道。 “没想到你还挺谨慎的。” 李少泽摇了摇头，表示无奈。 “没办法，谁让我生活在人群里呢，放下防备这辈子是不可能了，更何况我还是一名心理医生，更是要注重这一方面。” 这一点我可以理解，签字之后，我便坐在摇椅上，听从李少泽的安排。 “刚开始会有些不舒服，我不会对你用暗示催眠，那是对抗拒我的人用的。” 李少泽的意思很明显，让我从一开始就接受他，不然很难做到这一点。 “顺便告诉你，我也是一个抽象思维很强的人，用药猛点，不用在意我。” “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了。” 李少泽对于这一点还是非常有自信的，通过一个人的动作，眼神、神态来分析一个人是有多么大的爽点。 “我准备好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开始慢慢接受李少泽的治疗方法。 电视中最简单的就是通过怀表，敲击频率来制造催眠，可是李少泽却用了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方式。 他用了一些纸。 “我说过，会有些难受，不过你必须忍住了。” 他把纸铺在我的脸上，一张两张……二十张的时候，他停下了手，稍等片刻之后，我感觉到纸开始渐渐被水渗透，我恍然想起来当时掉在水中的感觉。 不过我并没有动，而是死死抓着椅子，也不再晃动。 水渐渐湿透，空气开始凝聚，我已经感受不到氧气的存在。 如果这不是催眠，这是一种令人窒息的最恐怖的手法，用来杀人最合适不过。 大脑开始缺氧，我依旧忍耐着。 李少泽轻声唤了一下我的名字，随后很快将纸抽了出去，在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刻，我看到李少泽用了一种奇怪的手法。 当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身体犹如沉到大海之中。 “你现在面前是一扇门……” 我听到了李少泽的声音，没想到这小子下手还真狠。 让大脑皮层处于极度防御的时候，又立刻放松，这一秒我根本没有防御机制，做不出反应，再通过他熟练的催眠手法，几乎一秒钟就进入到催眠状态中。 “你现在想要开启它吗？” 李少泽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犹豫片刻，道了声想，随后手轻轻触碰，门便自己开了…… 第四十四章 禁锢 滴答……滴答…… 是水滴的声音让我的沉重的双眼逐渐睁开，周围漆黑的环境让我分不清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我站起身来，眼睛开始逐渐适应了黑暗，双手停止了摸索，脚步也停止了，因为我碰到了一个人。 “是谁？” “是我……” 黄大爷的声音我认得出，他躺在这里干嘛？ 他似乎也受到了惊吓，连忙站起身来，碰到了我的肩膀，问道。 “是小苏吗？” “大爷，是我，咱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问道。 我此时应该在被李少泽催眠着，不过李少泽的声音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粗重的呼吸声音，这里只有我和黄大爷。 那扇大门打开之后发生的事情只进行到了一半就中断了，之后的我一直在黑暗中徘徊没有感觉，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李少泽？” 我轻声唤了几句，但是却没有人回答我，这时候我开始有点怀疑是不是李少泽动了手脚。 我用打火机点起微弱的光，与此同时，黄大爷也打开了手电筒。 “幸好前几天寻人的时候我没有拿出来，不然可就麻烦了。” 有光就会舒服很多。 我四处打量着周围的样子，四周都是石壁，上边的岩石还有水滴滴答落下，初步判断我们应该是在地下某处的洞穴里面。 “黄大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黄大爷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说道。 “我那时候刚回来，看到那李医生正在对你做啥，不过人家是医生我也不好说啥，就在那里看着怕出啥事，结果你突然自己站起来了。” “站起来了？” 我皱起眉头问道，我也没有印象做过很突然的事情。 “之后他加了我一下，醒来就在这里了。” 我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赌错了，没想到这李少泽的催眠手法这么高明，真是小瞧他了。 “娃子，现在咱们该咋办？” 黄大爷轻声问道。 “我们是不是中了李医生的道了？” “恐怕是的，不过这里是哪里我还不知道，他为什么把咱俩扔在这里我更不了解。” 我把手电筒拿过来，看着深深的隧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彼岸花来，曾经也是一条密室。 不过这条隧道是天然形成的，那我之前用过的办法就没有作用了。 “先走走看吧，如果他想杀了咱俩，不至于用这种低俗的办法。” 我们当时已经全部被他掌控了，要想杀了我们易如反掌，反而用了半天的力气把我们扔在这里，如果他不是脑袋有问题，就是内有乾坤。 我选择第二种。 既然只有这一条路，那我干脆听话往前走着，不过每走一步都要留着命等着和李少泽算账。 “特么的，等着，小瘪三，你不是催眠我吗？你不是窒息我吗？” 我走一步骂一句。 黄大爷听不懂，也只好听我从一旁碎碎念着。 走了一会儿，我站住了脚步，看着脚下的水坑，说道。 “坏了，咱们在原地打转啊……” 在山洞中因为失去自然环境的指引，就好像在沙漠中行进一样，如果走的足够远会发现自己一直再打转，不过即使如此还有骆驼一类的动物可以充当路标，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了。 “其实还有一样东西可以当路标，咱们之前见过的。” 听到我这么分析道，黄大爷开口说道。 他对于野外生存要比我知识丰富的多的多，被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蛇会生存在这样的洞穴里面。 “即使如此，我也得找到一定的方位，不然困死在这里，那王八犊子就逍遥了！” 第四十五章 山川之下 我从自己的脚边一直挑着石块，找到了一个适当大小的石头之后拿到手里，站起身来之后又让它自由落体。 石子落在地上叮当作响，黄大爷问我在干嘛，我解释道。 “我身高一八零，这块的石头质量和我身高成一个比例之后让它自由落体，石头下降的速度能够判断咱们是在山的下坡，还是上坡。” 说着我又试了几下，不过黄大爷摸了摸头表示不理解。 “我咋就看不出来啊。” 我没有回答他，这办法其实弊端很大，但是只有靠这种方式我们才能确定具体的方位。 “黄大爷，这村子附近有没有下坡，还有河流的地方。” 黄大爷想了想，说出了几个地方，都和现在的情况差不多。 “那好，那这几个地方你熟悉吗？” “放心吧，这几个地方闭着眼睛我都能走，不过有什么用？” 我让黄大爷把这几个地方的河流走向画出来，因为这洞肯定是水蚀出来的，经过漫长的岁月，水已经不知道流入到哪里了，只留下了这层深入地下的洞穴。 所以顺着河流的走向，我又挑出来了剩余的两个。 走溪和灵泉。 这两个地方最像现在的走向，但是现在了解的东西太少，无法两选其一，这可不是一道送分题，而是一道送命题。 溪和泉形成方式不同，如果我选错了就会按照不同的方式走着，那我一辈子也走不出来。 而且我更希望是泉而不是溪，这样地下会有活动的水源，顺着水源我们就会出去，但是如果是溪就麻烦不少。 “对了，黄大爷，你当时去地里是浇水去了？” 我想着想着就跑题了，突然对他说道。 “啊，是啊，怎么了？” 黄大爷也突然被我问住了，这也是我的习惯，有时候单独想一个问题会很累，所以我就会选择用另一外一种方式分心，这样会轻松很多。 本身我就是蹲在地上的，用手掸了掸黄大爷裤脚上的泥土。 “这样看起来就好多了吗？” 黄大爷苦笑一下说道。 “我知道，你们城里人管这样叫做强迫症是不是？” 我嘿嘿一笑，随手把土装进了兜里。 然后拍了拍手，说道。 “不管是溪还是泉，走向应该没什么问题，既然是下坡，咱们绕过下坡的路，往上走，或许还有机会。” 黄大爷见我已经清楚了，大喜过望，我准备拿起手电筒，却被他抢了先。 “我先走吧，一旦出现危险，我这长期在外的比你反应快。” 我点了点头，说的也对，不然也不会掉进水里差点死在外面，这一点真的需要好好锻炼一下。 天然形成的洞穴就是和人工造成的完全不一样，地面崎岖不平，而且洞口宽窄不一，有些地方需要侧着身子才能过去，而有些地方需要蹲着才能通过，总而言之这一路没走多少，不是碰头就是刮破衣服。 黄大爷还因此摔了一跤，连腿都摔破了。 他的鲜血直流，似乎把血管也都擦破了，不过他很熟悉处理这些伤口，直接把身上的破旧衣衫撕破，直接压到了血管上部。 “走了半天也没发现一条蛇。” 黄大爷抱怨道。 话音刚落，我的耳边就想起了嘶嘶的声音，随后笑道。 “黄大爷，我能猜到这个蛇的名字，你信不信？” “叫什么？” “曹操！” 第四十六章 图纸真正的含义 黄大爷让我把手电筒关了，蛇见到光亮会不出来，可是这样失去了双眼怎么可能抓得到蛇？ 不过长期生活在山野之中的黄大爷拍了拍我，随后安静了几秒钟之后，他喊了一声‘走你’，随后笑道。 “哈哈，娃子，看我这手法。” 我打开手电筒，看着一条青黄色的小蛇在黄大爷手中扭动着，而黄大爷一手抓住他的尾巴一手掐住它的颈部。 这抹黑抓蛇的本事实在是太高了。 不过我看着这条蛇有些眼熟，接过手仔细看了看，之后问道。 “咱们这里这样的小蛇多吗？” 黄大爷点了点头道。 “小草蛇嘛，就是当时遇到的那些，不过这种蛇单独行动的多，像上次那样出现实在是太少见了。” 小草蛇在我手中发出嘶嘶的声音，似乎很痛苦，黄大爷说完话之后我也没有在意，等到过了几秒钟的时间之后，这种嘶嘶的声音越来越多。 “小心！” 黄大爷连忙推开我，只见一条蛇蹭的一声跳过了我的颈部。 在我惊魂未定的时候，又有几条蛇飞了出来。 “娃子，快把手中的蛇扔了，这是蛇王崽子。” 黄大爷躲避之后连忙喊道。 我见状把蛇扔了出去，转过头去的那一刻，我后脊背发凉。 一双双幽蓝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们两个，粗略一看密密麻麻。 我深知闯祸了，可是没有任何办法了，手中没有工具，只好举起一个差不多点的石头乱七八糟地挥动着，随后往山洞深处跑去。 几十条蛇深追不怠，犹如饥饿的猛兽一般，嚣张跋扈，我们却无可奈何。 蛇撕咬着我的背部，有时候连大腿根都咬上一口，幸好没有什么毒，不然早就死在这这里了。 我和他们撕扯一路，这时候出现两个洞口，还没等我说话，黄大爷就冲着左边的洞口冲了过去。 我见状也连忙跟上。 黄大爷虽然脚受了伤，可是跑起步来竟然连我都追不上，又追赶了一会儿，这些小草蛇见离自己的领地越来越远，就又慢慢退了回去。 看着蛇退走，我和黄大爷都缓了一口气，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着。 “这么危险，……还好咱们俩……跑得快。” 黄大爷断断续续地说着。 “是挺危险的，差点连你都栽进去。” 我处理着伤口漫不经心地说着。 “娃子，你不也差点栽进去吗？” 我还是依旧没有看他，挤出一点手臂上的一点淤血之后，笑道。 “我是没办法，你是有办法却偏偏装作没办法。” 说罢，黄大爷窸窸窣窣的声音停止了，只剩下呼吸的声音。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过了几分钟，黄大爷终于开口说话了，他见我一点也不慌张，神情之中倒有一些赞许。 “不久……说实话，你的演技太好了，已经让自己完全融入到这里了，所以就算是土生土长的人也不会发现什么。” “可偏偏你发现了。” 黄大爷说道。 “那是因为你看起来有点仓促，估计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吧，不然不会冒这个险。” 他站起身来冲着墙壁解了个手，没有说话，看样子是我对了。 “我还是想不明白，你怎么会在这种情况下还要观察我？” “因为我这个人越是危险的时候，思维越飘……” 我无奈地笑了笑。 第四十七章 十年如一日 黄大爷听到我这么说也笑了，而且是捧腹大笑，毫无掩饰的笑。 “有趣，有趣。” 我静静地等待他笑完，随后他的眼神变得凛冽起来，这回我觉得宁愿和蛇对视也不愿和一个犹如畜生一般的眼神对视。 不是害怕，而是可恶。 “即使你知道也没有任何办法，你现在必须听我的，不然你就会死在这里。” “就像哑巴那样？活着还不如死着算了？” 提到哑巴的时候，黄大爷的眼神中出其意料地闪过了一丝犹豫，不过并没有接过我的话，而是继续用威胁的语气和我说道。 “我知道你，徐教授的得意弟子，犯罪模拟现场的继承人，所以现在需要你模拟现场，找出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我不解地问道，这底下还有什么珍贵的东西？真当这是盗墓笔记呢，串台了吧？ “对于一个化学家来说，最珍贵的东西应该是某种矿石？” “看样子，你观察得挺仔细啊？” 黄大爷笑道。 “你当时带我去看哑巴画的画，画的摆放我就感觉哪里见过，现在想起来是在大学的化学实验室里面，化学品毕竟和其他物件不一样，所以存放的手法会有一定差别，我觉得出现在一个农民手里会很奇怪。” “这个习惯我十年都没有改掉，不过我觉得这种摆放非常舒服，没有必要改，没想到徐教授带你看的东西挺多的。” 十年？ 十年如一日地守在这个偏远的地方，用恶毒的手法来折磨哑巴，目的就是为了一块从来没有见过的矿石？ “谁说没有见过？” 黄大爷的语气突然变地激动起来。 “我还记得十年前，我在这地方进行实地考察，突然天降一块陨石，我顺着掉落的方向一直找，找啊找，足足找了有一个多月。” 他双拳紧握，眼神中闪闪发亮，犹如希望一样。 “这块天外陨石就只有我看到了，那就是我的财富。” “一块陨石有什么好的……” 我嘀咕道。 “你懂什么？” 他冷笑一声。 “十年前这里颗粒无收，河流断流，山脉中没有一个活物，可就是陨石掉落三年，这里的气候变了，土壤变了……什么都变了，你现在见到的都是这块这块陨石的功劳。” 这么说我才明白为什么被水侵蚀的山洞却没有水，十年前早就干涸了，而现在又因为地貌改变河流改道，便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你想找到他，研究它，然后得到这份秘密是吗？” “遗留在地面上的陨石只有一小块，你知道我在这一小块中发现了什么吗？” 他犹如一个小孩子一般，期待着我说不出来任何东西，这一点他赢了，其实我对于化学一窍不通，真的猜不出来。 “如果说保鲜膜的作用就是保鲜食物，那么这块陨石中的物质放到人体中就是像保鲜膜一般，可以让器官永久保新，这就叫做永生。” 如果不是他现在语言正常，我可能会把他当做一个疯子。 彻头彻尾的疯子！ 第四十八章 深藏于地下 “照你这么说，这种陨石从天而降就算不把地面砸出一个大坑，也差不多了，怎么还会这么难找？” 我不解地问道。 “你知道为什么挖人参的时候要绑上红绳吗？” 黄大爷问道。 “是因为人参有灵性？科学早就解释过了……根本不是那回事啊。” “话是这么说，这么久来我也找不出其他的理由来了，没有人能够运走这块石头，只能是他自己跑到这里，我找了这么多年最后确定的这个位置一定没有错，只是还差最后一步。” 之后的话我大概已经知道了，当初他选择了哑巴作为他的助手，隐姓埋名，当时哑巴应该是一个挺阳光的小伙子吧？ 被黄大爷忽悠到这里来之后，每天逼着他模拟陨石的具体位置，试想谁能承受的住这样的压力呢？ 哑巴也是一个人，所以疯了，而疯了的他每天在村里胡言乱语，被逼无奈之中黄大爷必须剪了他的舌头，这样才能让他闭嘴。 不能说话的他越来越疯，明明就差最后一步却不能完成，所以最后想到了我。 “我一开始只想把你抓来，然后靠催眠替我卖命，但是谁知道你跳水了，找了你一天才找到，生怕你死了。” 此时我的心是很激动的，原来还有一个人这么在乎我的命，这情况不多见了啊。 见我傻笑，黄大爷摆了摆手，柔声道。 “只要你好好配合我，我能保证给你留一个全尸，到时候也算是为科学奉献了。” “我谢谢你昂……” 这感动还没有流到心里，突然给我来这一句话让我有点受不了，不过说实在的，此刻已经用不上我的模拟现场了，因为哑巴虽然疯了，也哑了，但是每天重复推演早就推演出来了，不过他用了一种特别特殊的方式表达了出来。 就是那些图纸，还有他平日里在地上画的路线。 只要两者结合在一起，就能够找到这个地方，现在缺少的就是一个能够懂他的人。 “现在，出现了。” 黄大爷笑道。 “对了，李少泽也是你的人啊。” 图纸的内容我差不多都背下来了，我用石头在地下画着，一心二用之际问道。 “这孩子是我资助的，我一开始以为能用催眠让哑巴构思，谁成想效果竟然这么低。” “你就这么相信他？” “他不敢背叛我，因为他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给他的，能给他我就收回来。” 我点了点头，这话倒是说的没错。 我闭上了嘴，专心画着，不过画了一遍又一遍，却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 “我命都在你手里，哪能还耍什么花样，你要是不相信，现在就靠着这份走，能走出来我算你厉害。” 黄大爷冷着脸之后也不说话了，别看他化学知识超越常人，可是说起逻辑顺序方面，还得靠别人。 我终于赢了一招，心中暗爽。 “你把嫣儿和王尚他们两个掳到哪里去了？” 绕了这么久，我终于把话转到这上面了。 “什么？嫣儿是谁我不知道，王尚我动他干嘛？这么有背景的人我自己给自己找事呢？” 黄大爷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这时候我终于停下了手，抬头看着他，把棍子弄断，一步上前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信不信我和你同归于尽！” 第四十九章 重叠与交错 “娃子，我只是派人把你抓来，没有对你身边的人下手，我没有多长时间了，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黄大爷一字一句地说道。 “李少泽呢？他会不会擅自做主？” 问到这个的时候黄大爷竟然犹豫了一下，然后用一种极其不确定的口气和我说道。 “应该……不会吧……” 我冷笑一声，没想到这两个人各自怀着鬼胎，我有理由相信如果这次成功之后，黄大爷第一个解决除了我，就是李少泽。 “我希望如果这次帮了你，无论如何，把嫣儿他们放了。” 我轻轻地把棍子放下了，如果黄大爷以为我在恳求他那就错了，这一次我是在命令他。 因为我让他看到了我同归于尽的决心，如果他们真出了什么问题，我有能力让他的心血付之一炬。 “如果真是那个小崽子干的，我一定会在你坟前给你一个答复。” “咱俩要不要这么轻松地谈论我的命？毕竟我还活着不是？” 我继续把哑巴的画画在地上，利用空间设计的原理将线路错综交叉，我时而低声私语，时而叹息，完全沉浸在犹如儿童拼凑积木一般的世界中。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着，黄大爷从一开始的观望到现在的不耐烦，终于犹如火山爆发一般踢走了我的木棍，然后喊道。 “你是不是再耍我？” 我站起身来看着他，见着他生气的样子好不快活，笑道。 “你知道哑巴用了什么办法让你这么高的智商都察觉不到他的用意吗？” “说！” “用了最简单的方法。” 黄大爷惊讶于我说的话，结合我当时的作风，估计会把我当做精神病。 不过我没有说错，我一开始也认为像他这种高智商，抽象思维又占据主导的疯子一定用一种稀奇古怪的方法来表达他的思维，可是他偏偏反其道而行之，又像是刻意而为之一般，用了一招就算刚学会ps的人都拥有的设计思维。 那就是平面设计。 “不可能！单凭平面无法贯穿所有的景象。” 黄大爷斩钉截铁地说道。 “的确这样，所以他又把平面交错在一起，形成了立体空间，这样完整的构架就全部出来了。” 我的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黄大爷陷入了沉默，我相信他肯定没有想到这一层面，就好像成人永远猜不出孩子的心思一样。 “那你有什么高见？” 黄大爷的语气终于缓和了下来，问道。 “这个洞穴整体结构是向下的，但是偏偏出现了一个斜角，这个斜角不是天然的，是人为的，哑巴根据这个构想了三条路线，刚才我除去了两条，就剩最后一个了。” 我顿了顿说道。 “是暗门！” 黄大爷终于明白了过来，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他都找不到剩余的陨石，因为有人刻意藏了起来。 “你刚才下意识进入到这里，其实因为你也来过，所以顺着这条路往下走，一定会有一个暗门，而暗门之中就有你想要的东西。” 我可以肯定地回答他这个问题。 不过暗门的机关到底在哪里我还不知道。 此时黄大爷早已经按耐不住了，拿起手电筒指了指我。 没想到这个老头子到现在都不放心我。 我耸了耸肩，随后走到了他的前面。 第五十章 五行门 顺着思路向下走着，不知道是藏匿的人太过于自信，还是因为我们的运气太好，总而言之，真就到达了我们想要去的地方。 我用大拇指顺着石壁的缝隙慢慢向下滑落，轻笑一声说道。 “应该就是这里了，有人造的痕迹。” 黄大爷连忙推开我，在勘察了许久之后，激动地说道。 “对了，对了，就是这里，快！找找机关。” 黄大爷手忙脚乱地找了起来，左敲一下，右敲一下，连每一个凸起的石块都不放过。 “老爷子……这里怎么也是一个山洞，想要靠机械性的操作运转出来基本不可能，尊重一下现实好不好？” 黄大爷听我说完，掐着腰板，喘着粗气说道。 “那你说！该咋办？” “山洞型的暗门一般分为两种，第一种是运用天然力量比如水、土等元素加以运转，属于五行门，第二种属于暗钥门，就是类似于防盗门那种，不过运转起来相对方便，不少盗墓的都希望遇到第二种。” “为啥？” “开门撬锁不是老本行吗？真要遇上一个五行相生相克，除了一点岔子那就是团灭……” 我把手电筒拿了过来，顺着石头缝隙看了看，没有找到任何的暗钥。 “李姨教我的这点东西想不到全用上了。” 我把手电筒含在口中，随后把石头卡在门缝中，只听到某一处出现了咔哧咔哧的声音。 “还真是这样……看来我说不定以后也能成为老九门一员呢……” 想起我看过的小说，最佩服的就是他们，既有职业操守，又有侠骨柔情，重点还有一身本领。 一身本领我是没有，侠骨柔情倒是泛滥成灾。 所以导致现在只能被这老头子瞎祸害。 “土门，还需要水运转，没有水是启动不了的。” “水还不简单，上面都是！” “我靠……你丫有病啊，咱们会被淹死的。” 我忍不住骂道，这老爷子是不是有问题？别到时候长寿得不到，先被水淹死了。 “谁让你全都挖出来，一个孔就得了呗。” 说着，他竟然从裤腿之处拿出了一个铲子，原来是有备而来。 “少废话，我没多少力气，你挖出一个洞，然后就能启动了。” “两个顾虑，第一，山洞能否承受住水压，别到时候一个孔压不住，塌了，第二，你不怕我做什么手脚？” 黄大爷点了点头，不过似乎这两方面他早已经考虑到了，说道。 “水压你放心，我算过，足够了，还有你说的动手脚，不存在的，你知道你每天吃的饭菜里面都有什么吗？” 我听完之后身躯一震，从大学的时候就有人开玩笑说，和化学系的同学交朋友要小心，万一哪天他投个毒啥的你都不知道。 当然之前只是一个玩笑话，没有人当真。 没想到同学放了我一马，却让这老爷子摆了一道。 “所以你早晚都是要死的，还有你不是担心你的朋友吗？” 黄大爷看透了我的心思，说道。 不用他再说什么，我拿起铲子就开始挖了起来。 第五十一章 师门反目 如果你们认为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还在于不计其数的坎坷的话，那么我这次算是遇到机遇了。 也不知道是因为年久失修，还是早就被人盗过，在挖通一小点小引入之后，门竟然不动。 老黄低声骂了一句，一脚踹了门，门轰隆隆响个没完。 正当门要缓缓开启的时候，他还没来得及高兴，下面就裂开了一个缝隙。 我一转头，人没了！ 只在地下留下了一个大洞。 “人呢？” 我也不知道那根弦搭错了，趴在洞口来回张望着，地下黑漆漆一片，哪里能看的清楚？ 突然间一个手抓住了我的衣领，正要顺着往上爬。 “特么的！鬼啊！” 我一个踉跄，双手没有扶着，倒头就栽了下去。 下去的那一刻我心想完了，这脑袋必定要开瓢了，但是很神奇的是，我除了听见一声闷哼之外，脑袋平稳着地，甚至一点疼痛都没有。 不过这还没有结束，这条是一个不知名的通道，是个大斜坡，我倒栽葱摔下去之后，必定要向下面滚下去。 我下意识地抓起一样东西，感觉毛茸茸的，也没想太多。 只听老黄大叫了一声。 “我的头发！”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可是已经不能松手了。 我抓着老黄的头发，他被迫被我的体重带了下去，我们两个人连滚带爬，顺着这条隧道咕噜了下去。 等到真的平稳着地的时候，我感觉还可以，但是老黄鼻青脸肿地从地上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你是想杀了我？” 老黄愤怒地骂道。 “大哥，别冤枉好人，那个情况谁知道出现什么事情？” 我连忙摆手，虽然到现在为止，我能一拳撂倒他，可是我并不想这么做。 “这里有人来过吗？” 我问道。 “有人？怎么可能有人？这块陨石都可以自己消失，维持几根蜡烛算什么？” “那蜡烛谁拿过来的？” 我是觉得老黄摔傻了，这么简单的一点都没有想到。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开始仔细看看周围。 “这是什么味道？” “是甲醛……” 老黄连忙抓住了鼻孔。 “是我研究出来失败的甲醛！” 我一开始觉得甲醛还没什么，新装修的房子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甲醛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老黄的反应那么大。 可是当我脑袋开始昏昏沉沉的时候，我就知道，完了，事儿大了。 我不知道老黄为什么要这么变态，研究这些东西干什么！ 老黄也开始走路晃晃悠悠了，在这么下去必然会死。 我也来不及考虑了，我撕下一块衣布来，尿上了一泼，随后捂在口鼻之处。 主要是降低衣服布料的密度来达到缓吸入气体的目的。 我见老黄坚持不住，也没管他同不同意就给他捂上了。 “老黄！清醒点！” 见老黄没有动静，随后晕倒在地。 “特么的，李少泽，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忍不住大骂道。 “这可是你的老师！你的恩人！” 我一点都不怀疑老黄收养了他，这一点可以从李少泽那种又盛气凌人又有些自卑的举动中看得一清二楚。 自信的人是不会太急于表现自己，又羞于表现自己的。 既自信又自负的心里表现最主要的原因，其实还是来自于家庭。 轰隆一声，石头之处竟然还有暗门，好像是通往外面的。 一个人渐渐走了出来，他身材高挑，举步投足之间表现着无与伦比的自信，轻盈之中却又有点犹豫。 虽然他戴着防毒面具，但是我很清楚他是谁。 第五十二章 一条命 他发出尖叫一般声音，咯吱咯吱地笑着，也不知道为何他如此发笑，但我只觉得这个人有毛病。 “你们一个疯了一般找长寿的秘诀，一个傻子一般想要找回丢失的记忆！可笑！可笑！” 我看着他四处转悠，但其实他就站在那里，是吸入了太多的有害气体导致我有些眩晕。 我一下子吐了出来，本来也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苦水。 吐出来之后却感觉好一点。 “何必呢？” 我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只有这三个字才能表现出我的无奈。 “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不该杀了他？” “杀了他有很多办法，何必要找这种又要给他希望，又要破灭掉他的希望这种办法？” 我扶着石壁，说道。 “这是他自找的，你知道，疯子要比傻子可怕的多。” 他淡淡地回道，随后他把防毒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他那文质彬彬的脸，这时候甲醛应该差不多散光了。 “你到底花了多少年构建了这片地方？” “一年。” 李长泽说道。 用一年去向怎么杀一个人，这是一件多么需要毅力的事情啊。 不过幸好我还见过更加疯狂的事情，不至于被惊动到。 他看着我的眼睛，用一种蔑视的目光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你这个傻子，竟然还想让我帮你催眠，你那片天地早就没有了痕迹，根本不可能想起来了。” “我现在在乎的不是想不想起来的问题，我是在想，你小时候在这里生活着，为什么老黄要去招惹你，你们怎么认识的？这年龄差距也不小啊。” 我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生活过？” 李少泽问道。 “你给我催眠之前看到你车轮上有一层褐色的泥土，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应该是去过河边，还是和老黄一起去的。” “那也不能证明我在这里生活过的。” 李少泽说道。 “的确这样，当时只是怀疑你和老黄勾结，直到看到你的手掌处有不大不小的疤，处于习惯，我就会想是什么东西能够呈现出如此细，而且呈一个半圆形的刀刮伤你。” 我继续说道。 “很多，但是都和你职业不符，但有一样如果敢想的话，就有联系，那就是割谷子用的刀，虽然现在用的很少了。在考虑到你和老黄的关系，这一点其实也不难想到，只是很难想到的是如此文质彬彬的人会干农活而已。” “你的猜测已经很大胆了，至少说明你的知识也很丰富啊。” 李少泽走上前来，他触碰着自己的手心，轻笑了一下，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的忧郁，我看得到那是儿时的伤疤。 “这疤不是干农活不小心划得，而是为了自保徒手接了这把刀，还好，只留下了疤。” 他轻描淡写一般说出了自保这两个词，何为自保？ 就是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处于人的本能反应做出的选择。 “为什么这么做？就算他让你做了很多你不想做的事情，也不至于杀了他。” “这就已经足够了，那三个孩子每一个都是我亲手扔进去的，他们还那么年轻，有无限的可能，但是我却必须要这么做，因为他掌控我的一切，就连命都一样。” “所以你设计这个密室，让他来，杀了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就能逍遥自在，而且继承他一大笔遗产？” 我作出不可思议地样子，但却并没有那么不可思议，夸张一点会让他心里好受。 “哑巴都成了你的工具，一年前他的疯的时候，这个计划你就油然而生了，你每个月来两次，给他催眠的时间就只能持续这么长时间，让他画出你想要的地方，但你没有想到哑巴的精神力太强大，想要表达的意思太含糊不清，所以又想起了我。” “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李少泽补充道。 “接下来，不过我想的会比较麻烦，谁知道你竟然让我给你催眠，那么就容易了。” 不过似乎李少泽想错了一点，倒也不是他的计划，而是不了解我这个人，不过我说完之后他想起来，之后疑惑地问道。 “既然你已经看出来端倪了，为什么还要让我给你催眠？” 第五十三章 抓不到的证据 何为伤害？ 有的人夜夜不眠，伤肝动脾，视为自残，有的人卑躬屈膝，内心低微，视为自卑……无论如何，最后伤害的都是自己，这又是何必？ 李少泽陷入了一个死循环中，他所谓的枷锁不是对自己所作所为的忏悔，而是来自于老黄对他的压迫。 时隔多少年之后，他是否会有新的想法，又会有谁压迫他，控制他？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现在的他看起来疯狂又可怕，野兽一般的原始，让他所谓的知识都成了一种杀人的工具，这个工具无形但是又有力度，如同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能爆炸。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知道你真正想做什么。” “现在你知道了。” 李少泽递给我一个对讲机，我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接了过去，如果结果都是一样，何必给自己太多的负担？ “为了你，我特意把信号接了过来，虽然有些听不清楚，将就吧。” 李少泽收起那兽性一般的面孔，又开始像知识分子一般温柔着说着。 屠夫会祈祷，母猪会上树。 “我有一个问题。” 我接过来之后，背对着李少泽，突然想到什么，然后转过头来问道。 “现在的人还都尊重你这样的吗？” 李少泽愣了一下，不解我说的话。 “就是内心世界很丰富，但偏偏知道的东西还不少，会不会受到人的尊重？” 李少泽笑了一下，他的眼角露出了一丝的皱纹。 “我知道了，谢谢。” 我也报以礼貌性的微笑，随后打开了这个对讲机。 沙沙沙沙…… 对讲机那边发出同一频率的干扰声音。 “你好，苏宇。” 对讲机那头出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虽然被信号所干扰而变得模糊，但是它富有一种魔力，声音的魔力。 “不好。” 我讨厌这个声音。 “我一直再想该以什么方式去见你，没想到竟然会用这种方式，哈哈，很有趣是不是？踏在尸体上的重逢，你我都很激动。” 随后还没等我说话，他又继续说道。 “对哈，你失忆了，真可惜，你想不起来我是谁。” 这一个信息让我的脑袋瞬间清醒了，死死捏着对讲机，开始迅速寻找起来这个声音的来源。 “不用想了，没用，一扇被锁死的门，除了用钥匙打开，就是用工具踹开，钥匙你丢了，所以我就变成了工具。”他说道。“让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如果你赢了，就会打开一道锁。” “我不会和你玩任何游戏，你以为你是导演？是不是还叫几个人一起组成一个男团来没事和你宣扬一下感情？”我讽刺道。“你不就是想把我引过来吗？我现在过来了，把嫣儿和王尚放了。” “对对对，这个游戏的奖励就是他们，他们的命，哈哈哈，如果你能抓到我，他们都能保住。” 这个世界变态应该不多，但偏偏现在遇到了两个，一个伤人者自伤，一个又要游戏人间？ 重感情的弱点还真的让人头疼，不过铁石心肠我还做不到。 既然如此。 这场游戏,我苏宇奉陪到底。 第五十四章 孽 每一个游戏都有其游戏规则，潜移默化般生活在规则之中的人们已经习惯。 制定规则的一个人或者一群人已经成为灰烬，眼前只有声音，他正在讲着。 “这个游戏分为三个步骤，只要达成我的目的，就会胜利，如果通关就会有奖励，没有……就会死的很惨。”他说道。“你有两条命，如果现在想用的话，你就用。” 真特么……人性化啊。 我对此苦笑不堪，这又让我死，又舍不得让我死的纠结心情，真的无法理解。 不过幸好鄙人有一个强大的心态能够面对这种情况，幸好他们都不了解我。 “用不用！” “用！” 我几乎毫不犹豫地和他说道。 “往远处走走。离他远一点。”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我和李少泽的距离其实已经不算近了，不过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猛然一紧，大声喊道。 “李少泽，小心！” 已经来不及了，他身上不知道何处竟然会有一种类似于樱桃炸弹的东西应声而爆，冲击波把我轰到墙面上，撞到了头，手中的对讲机也扔了出去。 墙面巨大的震动引起了轰鸣。 “糟了，要塌了！” 我看着掉落的石头，以及渗落下来的水自言自语道。 韩少泽临死都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四分五裂，能看到的只有那发黑的头骨。 我拽起老黄，还记得韩少泽临来时候的路线，直接跑了过去。 快点，再快点！ 我背着老黄，大步流星地跑了进去，发现里面竟然直通岸边，李少泽这后路变成了我们的求生之路。 当我和老黄爬上岸边的时候，河水下陷，直接淹没了之前的通道，从此这个被虚构出来的地方消失不见。 …… 当老黄醒过来的时候就是在医院里面，他感激地看着我。 “你这个人，还真仁义。” 他从警察口中得知了具体情况，也正因为经历了这么多，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直接承认。 不过考虑到老黄的身体情况，他大概还有半年多的寿命，所以尽快立案，然后隔离调查。 “有消息吗？” 我见到王尚的几个兄弟过来，连忙问道。 “宇哥，你说的我们都查了，附近没有直接的信号点，而且你说的频率一致的三个点我们都去了，并没有发现任何的痕迹。” “你确定仔细查了吗？” 我又问了一遍。 “放心吧，宇哥，我们里里外外查了不下十遍……而且……还有一个麻烦事情……” 几个人面面相觑，也是非常不好意思地说道。 “王尚位置缺席，来了一个家伙暂替，他说要审你，让我们来带你回警局？” 我皱着眉头，竟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审我？他是谁。” “是……” 他们有些犯难，始终说不出口，但是我大概心里有点数了。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阴魂不散。 “他不是调走了吗？怎么有不要脸地回来了？” “队长下落不明，你也知道他和局长的关系，所以只好把这个天才给请过来调查了，我们一开始想要让你接手，可是……根本不可能啊。”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一回可真算是冤家路窄了。 第五十五章 调查盲区 为了不让兄弟们为难，我跟着他们回到了警局，警局中安安静静，丝毫没有王尚在的时候的热闹。 所有人都低着头，但是当我进来的时候都求救一般地看着我。 “这特么会搞，你们王局长是救子心切了。” 王尚从来都是和同事们一起工作，办公室就是吃饭的地方，不过这一回办公室收拾得干干净净。 “矮矬子，叫我来干嘛？请吃饭啊？” 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然后说道。 天才最讨厌别人管他叫做矮矬子。 “我叫韩刚！我再说一次，不许叫我矮矬子！” “好的，矮矬子。” 我不在乎地说道。 我看着他青筋暴起，不过对于我这种厚脸皮，甚至有一些不要脸的人来说，他无可奈何。 “好……你愿意咋叫就咋叫，上面让我调查王尚失踪的事情，我知道你一定有线索，告诉我。” “报告里写的明明白白，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我说道。“难道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把线索藏在自己的心里，然后独等着邀功？” 这件事就是他被调离的原因，我得承认他的破案能力的确很强，但是一旦涉及到功利方面就会极其让人火大。 如果不是他私藏情报，之前的大学城自杀案临了不会死伤那么多人，老王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的报告我看了，里面的东西我也查了，但市内所有叫李少泽的人没有一个是心理医生！” 他把一沓纸扔在了我的面前。 “可能化名，他的催眠手法不敢说第一，也差不多在市内排上名号了，顺着这条线索查呢？” “你不会是当我像王尚那么傻吧？这点东西都想不到？我之前派人查过，所有的心理医生，不管是顶尖的还是稍微差一点的我都亲自去过，都在岗位上，没有一个失踪的。” 我突然站起身来，指着他说道。 “你说谁傻？如果你特么再说一遍，我会把你变得比现在还矮！” “我劝你最后老老实实地说实话，然后告诉我，不然我有理由怀疑你亲手杀了李少泽。”他双腿搭在桌面上，虽然抬着头看我，但是眼中尽是蔑视，两个人不待见，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浪费时间的事情还是少做，尤其是浪费时间还浪费精力的事情更是不要做。 我转身就出门，矮矬子这回叫我来根本不是为了破案，而是为了炫耀，炫耀他有朝一日能够回来，而且我是他最大号的敌人，只有打败了我，他就不会被调回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可是他心里根本不清楚，他可能踩着的就是王尚的命！ 刚出警局，袁立给我打了电话。 “怎么样？新手机好用吧？” 我心情不好，没工夫和他扯这些没用的，直接问怎么了，袁立了解我的脾气，也没有废话，说道。 “你有一个包裹邮到我这边了，过来取一下吧。” “怎么可能邮到你那里，殡仪馆？” 我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东西我还没有拆开，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袁立说完，我心中就想起李少泽死的时候的样子，万一里头是炸弹该怎么办，我心中一急，直接说道。 “无论如何离这个东西远一点！千万远一点！我马上过去。” 说罢就连忙打车往殡仪馆里走。 “小苏啊，你说你有事没事往殡仪馆走啥……” 我抬头看去，竟然是同住在一个小区的邻居，这时候我才想起来，我总能打到他的车…… “没……去看看朋友。” 我笑了笑，随后发现一个问题，果不其然，张师傅的脸黑了一圈…… 第五十六章 游戏开始 “小苏，到地方了。” 我刚要给张师傅钱，结果他摆了摆手，说道。 “小苏啊，逝者已去，还是得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这次的钱哥就不要了昂。” 我愣在原地，望着他真挚的眼神，从牙缝里挤出了三个字， “谢谢昂……” 我没工夫再去解释，连忙下车，在某处听到轰隆一声，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难不成袁立没听我的话开了箱子？ 我连忙顺着声音的方向赶了过去。 绕了整整三圈才找到位置，没想到袁立这一次防范意识这么重，他的实验室里面满满地都是烟雾，我扯着嗓子喊了好几声袁立的名字。 终于听到袁立咳嗽的声音。 他从实验室里面走了出来，穿着一身白色的褂子，但是现在的话却变成了绿色。 “你咋的了？” 袁立捂着鼻子说道。 “你不是把箱子打开了？”我连忙问道。 “你不是不让吗？这是我做的一个实验，失败了，嘿嘿。” 袁立摸了摸鼻子，傻笑道。 我心中有一万只***在奔腾汹涌。 之后袁立收拾了一下实验室，又把自己的衣服换了，出来的时候拿着递给我的包裹。 我拿起包裹摇了摇，里面实体的东西，沙沙地响着。 “幸好，是对讲机……” 如果我记得没错，我当时拿着的对讲机距离是十公里，是国产牌子，淘宝一淘一大堆。 我打开包裹，袁立拿出一个指纹扫描仪，放了纸膜之后喷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指纹。 “如果让你发现才奇怪呢。” 我看着袁立笑道。 “那你终于回来了。” 对讲机里面的声音响了起来。 对讲机进行追踪，可以利用波频时段，随后锁定大概的区域位置，我看着袁立，袁立大概也懂这个道理，不过摊了摊手表示他也不会啊。 “不用想那些没有用的了，我选在这个地方，警察来了得等一会呢。”电波里面声音传来。“还记得游戏规则吧？你已经放弃一条命了，现在游戏正式开始。” “你想怎么玩？不会是想让我把你破案吧？” 我冷冷的说道。 “bigoo，你猜对了，第一关，赶紧把上一个局破了，很简单的。” 他有些戏谑地说道。 简单？封了我的现场模拟，手法巧妙，又设置了一个李少泽这样的调查暗区，这每一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是告诉我不如他？ “破案可以，我要听嫣儿和王尚的声音。” “这个时候了还这么担心他们？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对讲机那头沙沙地声音消失不见。 袁立看着我，即使我不说他也知道，像我这样的人尤其是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会顺着他做的。 这一次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兄弟，这么多事情咱们都过来了，这一次也一样，我相信你。” “可是……我现在怎么做？” 我叹了口气，我很怕，怕看到王尚和嫣儿的尸体，看到他们死不瞑目的眼睛。 “你之前没有用现场模拟不也找到了端倪，找到了那老头的破绽？我觉得王志新说的没错，你太过于依赖某种能力，忽视了破案的最重要的能力。” 那会是什么？ 第五十八章 重拾信心 “什么？你要接手这个案子？” 王局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一旁的韩刚，他脸上表现着毫不在乎，但是内心里波涛汹涌，如此一来我便是明着抢他的功劳。 “不行，局里面没法给你文件批准，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王局长权衡半天，终于开口说道。 “王尚是我兄弟！”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并没有离开，而是更上前一步，说道。 “他还是我儿子呢！我比谁都着急，滚回去！” “王尚是我兄弟！” 王局长的声音很大，而我的声音很小，每一个字我都咬得十分清楚。 “苏宇，别以为你帮了警局立了什么大功就可以这么放肆，我告诉你，这里是警局，不是你家！” “王尚是我的兄弟！” 我攥紧拳头，直视他的眼神。 王局长面色涨红，他没有想到我的态度这么坚决，丝毫没有退步。 韩刚也从来没有见过我这个样子，他想开口说什么却被我一个眼神吓到，随后闭上了嘴。 “你真的想去？” 王局长摆了摆手，让韩刚先出去，等到他出去之后，他对我说道。 “话已经说了三遍了，王局长，你我都在意王尚的性命，不是吗？” 我轻声说道。 沉默片刻，王局长终于松口了。 “既然这样的话，我便给你临时的身份，不过这个身份权限有限，大部分事情都直接要向我汇报，我同意才可以。”随后他看了看窗外的韩刚，又补充道。“但有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你也没必要告诉我，知道什么意思吗？” 我点了点头，随后王局长拿出一个档案来，交给了我，他两鬓的白头发长出来了，怕是王尚这几天的失踪让他焦虑难安。 正当我要出去，王局长又说道。 “苏宇……我替王尚谢谢你，作为一个父亲，我求你，把王尚安安全全地带回来。” 我的手悬在半空之中，随后转身，给他敬了一个标准的礼，大声喊道。 “保证完成任务。” 随后我便转身出去了。 韩刚的脸色我自然不用去体会，我点了三个人跟着我一起去查王尚失踪的案子，这几个人就是之前找过我的警察，也是王尚的亲信。 “从现在开始，你们一切行动都必须要听我，我们务必要把王尚找回来，找不回来，包括我在内，都不用去见王局长了。” 这几个人听到之后，严肃郑重，就如同我对王局长那般，大声喊道。 “保证完成任务，不惜一切代价救出队长！” 我拍了拍这几个人的肩膀，说道。 “王尚的失踪会和第一个案子有关，你们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从第一个案子入手找线索，直到案子结束，你们恐怕都要加班加点，对不住了。” 几个人一笑，说道。 “宇哥，你说什么，我们哪有一天不加班的？哈哈” 我也笑了，的确如此，人民的公仆怎么会好做呢？如今所有人都挤破头想做一个公务员，却不在乎是否有能力去做好这一职责，没有责任的乱撞，社会安定不就成了空谈？ “我相信你们，现在你们收拾好东西，陪我去案发现场吧！” 第五十八章 就从基础做 徐老师也过来了，他是从王局长那边听到我主动请缨接手王尚的案子特意过来帮我的。 袁立也提着箱子过来了，不过他已经从这里等了一上午了，忍着强光的他丝毫没有动摇对我的信心。 “你终于来了，今天你不来，我发誓明天绝对不过来。” 袁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连眼睛都戴上了，继续说道。“这一次，不把他抓到，我就回去去卖红薯。” “我可不想去卖红薯。” 我笑道。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这大学礼堂，这么长时间学校并没有动这个地方，完全就是徐老师的原因，他以辞职相逼，最后学校进行了妥协。 “小张，你和李凌两个人去查一下何洁的人际关系，包括她的父母。” 他们两个点了点头，立马去办了。 “袁立……之前的尸检报告我给弄丢了，你是不是还做了一份？”我想起当时掉进河里的场景，尴尬地说道。“是不是还随身带着？” “必须的啊。” 袁立把尸检报告递给了我，随后我们两个走进了大门。 “你打算怎么做？这方面我可是一点都不懂。” 袁立问道。 “从基础做，当时我怎么做的现在就怎么做。” 我低着头看着门把手，袁立这时候也不说话，他知道我认真起来的模样，也了解我这时候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宁灵，你记一下。” 我把旁边的女警察叫了过来，她本来就是王尚的文案，专门负责记录这些东西。 “内侧的门把有一些凹痕，不像是撬开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开了，有点时间了，嗯？” 我连忙把袁立叫过来，问道。 “你看看这是什么痕迹？” 门把是渡了一层漆的，但是唯独有一条围着门把手出现了擦痕，这个擦痕非常小，如果不是我打着手电筒仔细看真的看不到。 “像是被什么东西勒出来的，不过这么细，都快和头发查不多了。” 袁立这么说的确有点夸张，不过的确差不多少，我当时现场模拟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 我突然想到什么东西，顺着这个思路，开始逐渐往前走。 “是发现什么了吗？” 宁灵看到这样激动的问道，却被袁立一个眼神立即打回了原型。 “宁灵你来一下。” 我突然叫道，吓了她一跳。 “是这里吗？” 她指着我的位置站在那里，她的个头挺高的，所以我让她半蹲一下，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就喊了停，她用半蹲的姿势奇怪地看着我，估计是想到了袁立的眼神，连句话都不敢说。 我在她的周围比比划划，突然一拍脑袋，骂道！ “靠，我怎么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 随后连忙出去找到了徐老师。 “老师，这里面的桌椅还都在吗？” “当然在啊，怎么了？”徐老师知道我一定发现了什么，所以连忙问道。 “我要去看看，现在！” 所有人都把注意放到了我这里，当我走到半路上的时候突然又想起来什么事情，苦笑一声，又跑了回去，这才把宁灵带过来。 “你怎么这么傻，没人没看见吗？” 她看着袁立，苦笑一下说道。 “我怕……” 第五十九章 作案手法 “这些桌椅大部分都放到了这里，不过都混在一起了。” 我站在体育馆中，听着徐老师说道，之后我点了点头，让宁灵她们几个人都过来。 “你们还记得门把手上的痕迹吗？” 她们都点了点头，面面相觑不知道我要干什么，现如今我也只是一个猜测，所以没有办法说出来，只好告诉他们在这些桌椅上也要找出差不多的痕迹来，尤其是在凳子靠椅那里。 当然也不排除凳腿，总而言之每一个细节都要照顾到。 他们点了点头开始找了起来，这里面有的桌椅不是来自大礼堂的，足足有三百多个都是为了毕业礼用的，我们几个人又是撅腚，又是收腰，尤其是徐老师，为了查痕迹都跪在了地上。 可这个时候没有一个人喊苦喊累，那样一个细小的痕迹，必须要集中精力，不然很容易错过。 体育场被暂时封锁起来了，整个场地安安静静地，除了走步的声音，就是叹息的声音。 这三百多个我们用了究竟多长时间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当时天已经黑了，体育馆砰砰砰打起了灯，但是光依旧很暗，所有人拿起手机开始左找右找。 终于宁灵大呼一声，吸引了我们全部的注意力。 “怎么样？是不是找到了？” 我问道？ “没……我抽筋了。” 她面部抽搐，看样子是起猛了，袁立离她最近，扶着她做到了椅子上。 “抽筋不要这样放着脚，会更疼。” 袁立冷冷地说道，也没管这个女孩子同不同意就给人做起了按摩，这一点他最擅长，尸体出现痉挛的时候都是他弄得……可是现在弄到活人身上感觉哪里怪怪的。 这时候，袁立皱起眉头‘咦’了一声，指着我说道。 “是不是这个？” 要不说袁立这小子情商低，宁灵的脸刚红就被他给拽了下去，不过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在意这些，我拿着手电筒爬着一看，这条细小的纹路和门把手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是了……是了……我终于知道如何平齐地砍下他们的手臂了。” “就凭借这小痕迹？” 徐老师连忙跑了过来，也和我一样仔细看了看这个痕迹问道。 “我记得没错的话，物体速度够快，哪怕是一根头发丝都可以隔断硬的物品吧？” 我说道。 袁立点了点头，他最先明白我的意思，可是也提出了疑问。 “理论上是可以，但是在礼堂没有足够加速度的东西，那就不可能连人体最难隔断的筋都齐刷地砍下。” 见到这样的理论成立，我沉默一会儿，随后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谁说没有？” 我看着她们说道。 “反过来想，只有一样非常锋利的东西，静止地绑在两点之间，而人不是静止的，她如果移动起来，是否能成功切下？” “即使这样，速度也是不够的，人体中筋的强度比咱们想象的要大不少。” 袁立精通人体构造，反驳我说道，虽然这一次我的判断比较偏向主观，可是我愿意相信这一点的判断，那么最先要做的就是判断凶器到底是什么？ 之前的假设都是以头发丝为压力做出的判断，但凶手是不可能用头发丝的。 只需要短暂的冲刺就能把人体组织最难的部分切断，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丝？ 我们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第六十章 一波未平 “等等，你说这一点让我想到一件事情。” 袁立开口说道。 “你还记得我说过发现了尸体痉挛这一现象吗？按理来说死了这么久不可能出现痉挛情况了，但是偏偏发生了，这就说明大脑没有宣布人体死亡，组织细胞有些还在活跃当中。” 这一次换做我不懂了。 我和徐老师面面相觑，只有宁灵盯着袁立看着。 不过袁立也知道我们不懂，随后再次解释道。 “人体只有在一种情况下组织细胞还能活跃，那就是冷冻之后的解冻，就比如器官的保存。” 这一下我算明白过来了，一拍脑袋后悔地说道。 “当初那个画咱们都理所应当地当做了是那个女孩子的血，所以验都没有验，之后又出了那档子事情，妈的，让人摆了一道！” 这回徐老师也恍然大悟道。 “你的意思是，礼堂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我们发现的尸体是冷冻之后运过来的，随后用精心准备的道具来制造了一场杀人的艺术？” 这一点不可思议，但是最为合理。 那么第一案发现场究竟在哪里？这个女孩子又经常出现在哪些地方？ 这一切我们都不得而知，只有等小张和李凌两个人的消息才能知道。 我们回去吃了口饭，吃完他们两个就来了电话。 “宇哥，有个发现，第二个死者其实就是一个放高利贷的，也放贷给学生，然后学生还不上就让她们拍裸条，再还不上就只能做那些事了。” “那和何洁有啥关系？” 我擦了擦嘴问道。 “我在他的办公室发现了何丽的借条……数目还挺大的……十二万……” 小张断断续续地说道，即使到现在他也不敢相信一个学生竟然敢借这么多的钱。 之后他继续说道。“何杰的家庭属于那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情况，但如果供何洁读书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我也问过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女儿借了这么多钱，所以……暂时没有发现很可靠的线索。” “你们休息休息，这一天辛苦了，有什么发现及时联系我。” 我挂断了电话陷入了沉默，把情况和他们简单说了一下之后，他们也很疑惑这一点的关系。 “何洁的宿舍我看过，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她的穿着也很普通，怎么会借这么多钱？” 徐老师疑惑地问道，随后凑到我跟前来，继续问道。“会不会是别人冒名顶替的？” “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能，像这种高利贷只需要一个身份证就ok了，不需要其他手续就敢放款，只需要核定签字人的笔迹就能知道是不是何洁的。” 我让小张把照片发过来，我打开微信之后交给了徐老师。 徐老师推了推眼镜，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的确不想承认，但是这的确是何洁的笔迹啊。” 徐老师是唯一去过何洁寝室的人，也对她的字迹有所了解，这一回确定是何洁的笔迹，那么这十二万的借款究竟哪里去了？ 第六十一章 一波又起 按照上面的指使，不到两天就把这个放高利贷的团伙给连锅端了，让人惊讶的是有的人竟然连大学都没有毕业就干这种勾当。 甚至有的人刚被忽悠进来冰凉的手铐都戴上了。 我看着都冤。 “小张你们完事了？” 看着小张出来，我走到他跟前问道。 “宇哥，完事了，根据你的吩咐，经手何洁的贷款主要三个人，除了之前死的那个人，还有两个我让他们等着你。” 我点了点头，看着其中一个人眉清目秀，眼眶通红，而另一个则埋着头摇摇晃晃。 我走了进去，做到他们面前，拿出何洁的照片拍在了桌面上。 大学生身躯一震，另外一个看着这个照片，拿了过来，说道。 “警察哥哥，这个女孩子死了可跟我们一点关系没有啊，我们只放贷，绝对不杀人。” “你们还挺有职业操守呗？你们隐瞒的事情最好都说出来，对你们都有好处，你旁边那个我就不说了，至于你老实交代，说不定还能赶上你女儿的小学毕业。” 这人听到女儿两个字摆弄照片的手微微颤抖，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的犹豫，随后他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一个女儿？” “很简单，你身上没有烟味，却一股子奶粉味，至于是女孩儿还是男孩儿，主要你这个父亲的面相，恰巧我会一点，而且你很喜欢你的小女儿吧？连奶粉都是亲自喂的。” 我看了看手表说道。 “对，刚出生不久，其实这个女孩子我和她接触的真不多，不过印象很深，她借的钱是公司的，但也我们工资挂钩，要不回来就让她们拍视频，当小姐，反正到时候也是从她们工资里扣，不过她不一样，当初借了一万多，之后还不上又借了一笔，慢慢地就十多万了吧？” “你们公司还有员工奖励机制呢？他说了这笔钱要干什么吗？还有，她还不上你们就没做啥措施？” 我继续问道。 “当然有，只不过这女孩子以死相逼，死了这钱打水漂了，我们就只能想别的办法，比如说他家人朋友什么的，至于干啥，我也不清楚，接手的人就是死的那个胖子，我们只负责要，只不过那时候我们都在，看样子她还挺急的，我们就借机提高了利率，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她怎么找到的你？” 随后大学生说道。 “她……她是我的同学……” “她真是交了个好同学。” …… 这批人证据已经确凿，隔日就能审判，我坐在王尚的椅子上暗自思索着，思绪飘忽不定。 没有明显的奢侈品，没有家庭的缘故，更没有男朋友，那何洁究竟需要一万多干什么？大学生说她有段时间没来上课，这件事情怎么没有听到她舍友说过？她没去上课的时间做了什么？ 宁灵走了过来给我递了一杯咖啡，说道。 “如果一个女孩子做好了借高利贷的打算，还不是因为虚荣，就是因为感情。” “我也想过。” 我喝了一口咖啡，这咖啡很苦，很适合提神。 “不过她的交际圈也调查过，没有值得注意的，所以我想到一个最可能，有最不可能的情况。” 宁灵用她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答案。 不过没有证实的话我暂时还不能说，所以我拿起外套，和宁灵说道。 “走，和我去看看。” 第六十二章 不可隐喻 我在何洁的宿舍中来回徘徊，现在已经排除大学礼堂已经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凶手虽然把何洁的死亡时间利用冷冻推迟了十个小时左右，但也可以推测出何洁具体的死亡时间，这个时间很惊人。 正好是学生下课，午饭的时间。 宁灵也不知道我再想什么，正要坐在空板床上，但是我却阻止了她。 “再加上你的重量，这个床的木板就会塌下去。” 宁灵尖叫了一声，扑通把床给压碎了，这一幕正好在其他女孩子进来的时候发生了，宁灵红着脸对她们说了声对不起。 “没事，本身也要坏了，之前何洁住的时候这床一直嘎吱嘎吱的。” 一个女孩子扶起来宁灵笑道。 徐老师也在一旁，说道。 “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 “问问就知道了。” 我神秘地笑了笑，可当看到这些女孩子的时候，我却怎么也都笑不出来。 “警察哥哥，听说你也是这之前毕业的啊。” 扶起来宁灵的女孩子笑道，可是这一招我不太感冒，我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道。 “何洁和你们平时的关系怎么样啊？” 见我没有说话，她也很知趣，笑道。 “她比较特立独行，不太喜欢和我们接触。” “对啊，她平时古古怪怪的，很难猜透她的想法。” 几个女孩子点了点头，说道。 我点了点头，坐在凳子上，把桌边的文件拿了起来，随后开始读了起来。 ‘周媛，女，23岁，父母工人，成绩平时还可以，谈过三个男朋友。’ ‘李青青，女，23岁，父母离异，成绩不行，但是据说人际关系不错，刚才我看出来，确实不错。’ ‘高晶，女，22岁，这么小就毕业了，成绩也还可以，沉默寡言的，我想你和何洁还不一样。’ 我读完之后看着这几个人的反应，她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只好问道。 “怎么了？” “我是想告诉你们，不要把警察当做傻子，我们想知道的材料都在系统里放着，周媛，暂且不说你家庭情况，就凭你的生活费，全身上下的费用都已经超过三千多了吧？还仅仅是一套。” 我说完看着周媛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唇彩，这是嫣儿喜欢用的，香奈儿的价格还真的不一般。 “李青青，你倒是比她低调点，但给你社会上的男朋友那6千块钱是怎么来的？” 说完，我看了一眼高晶但是没有说话。 周媛理直气壮地说道。 “这些是我们打工挣来的不行吗？难不成还需要向警察汇报？” “打工的地方在哪儿，一个月工资多少钱，做什么的？老板叫什么？你们能回答上来吗？” 我表面波澜不惊，其实内心早已经波涛汹涌，凭借她们的表现，我已经知道何洁终于用钱干什么了，这个不可能的事情，最终变成了一种既可能又可怕的事情。 “我说过，你们不用把警察当做傻子，之前没有查到你们是因为你们是学生，但是在我这里不会，我劝你们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 说着，我走到了高晶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高晶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一样，浑身颤抖着。 “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指了指那个床，高晶顺着我的手指看了过去，看到了一个袋子，上面泛着红色，那是一张又一张的钞票放在那里。 看到这个，高晶的情绪立刻崩盘，捂着嘴开始哭了起来。 第六十三章 神秘的纸条 “你是不是觉得我挺狠的，她们快毕业了，我还要这么做。” 走在回警局的路上，我对一直沉默的宁灵问道。 “也不是吧，一方面是她们咎由自取，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见过的大大小小的案子也有不少，可是从来没见过像这么复杂的案子，太可怕了。” 我相信宁灵这一回真的是震撼到了。 随后宁灵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们这方面连想都没想。” “其实，自从我把模拟放弃了之后，回归到了案件本身，这次的案件就没有想象的那么难，一开始徐老师给我的照片我只观察到了何洁的部分，却忽略了其他人，直到我又把照片拿起来看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一下子变成了一个白富美，这件事就已经让人生疑了，不过一开始我并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我点了根烟继续说道。 “直到我发现何洁在三个月借了两笔，数目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说明这笔钱在某方面来说会满足一些需求，再和那些奢侈品一对比就有了想法，到了最后的证实的时候，我便让你和我去宿舍里看看她们的反应。” 宁灵惊讶地看着我，最后说道。 “我真没有想到这些根本没有联系的事情你是怎么想到的。” 或许因为我本身的跳跃性思维，又或许是职业敏感，总而言之，周媛作为始作俑者，用她发现何洁和其他人在宿舍里有染的事实进行敲诈，随后她告诉了李青青。 李青青那时候正愁着怎么不和男朋友分手，一时情急之下参与了这件事。 至于高晶，本身压根就没有她的事情，不过为了堵住她的口，两个人把赃款分给了她不少，不过她不敢用就藏了起来，破床下面正好有一个夹板，这个地方在我来宿舍检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不过没有声张罢了。 如果她们到最后都不会承认的情况下，我就会把这些证据一一摆在她们面前。 不过幸好高晶的胆量不高，并没有像其他女孩子这么肆无忌惮。 “可是何洁已经死了，证据不足，不能当做恐吓罪处理，不然我一定把她们抓进去好好尝尝苦头。” 宁灵看样子有些气愤，我们那时候上学可以算是穷的一b，但是也没有想过去干这样的事情，所以有的情绪再说难免，至于我，身为一个调查者，保持头脑清醒是必要的，不能掺杂太多个人的情感。 “徐老师会处理的，咱们不是审判者。” 我和她刚走到拐外处一个胡同里，有一个小女孩走了过来，拉着我的衣角问道。 “你是叫做苏宇吗？” 我蹲下身来，不解地问道。 “是啊，小姑娘你有什么事？” 随后她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我，她吃着棒棒糖，纸上还有点糖渍。 我打开一看，脸色瞬间就变了，刚才还说不能掺杂个人情感，可是一转头我就犯了戒。 “是谁给你的？” 小女孩摇了摇头，当然她也真的不知道，我望着街道那侧，没有摄像头，这个人是专门挑了一个这么个地方。 宁灵看我情况不对，连忙问道，而我把纸条递给了她，当然她的反应不比我差上多少。 “队长他……他还活着！” 第六十四章 暗中操作 上面纸条上写着： ‘王尚安好，速来救他。’ 我想着这句话，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因为这字迹是嫣儿的。 上面写着王尚安好，可是她自己呢？为什么出现了却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我，给我传达信息？难不成她已经深入到凶手内部了？ “宁灵，你先回去吧，我回家看看。” 见我神情有些漠落，宁灵就先一个人走了，我随便打了个车就回到了家里面，本以为开门能看到嫣儿的我，在那一瞬间失望了不少，这是我从村子里回来之后第二回到家里，之前基本都住在警局了。 我坐在沙发上，刚一提手就碰到了遥控器，而遥控器摆放的位置告诉了我嫣儿曾经回来过。 因为我个人的强迫症看完电视会把遥控器放在电视旁边，只有嫣儿才不会这么做，每一次都是我来收拾。 那就说明嫣儿有自由活动的能力，这样我就更犯糊涂了，为什么她会用这种方式传达信息？ 而这一切的思索在宁灵的一通电话后被打断，我不得不去江北工厂接手一个最新的案子。 我给袁立打了一个电话，随后便独自赶往江北工厂，那里一群警察围着，只有我熟悉的那几个站在周围。 “怎么了？” 几个人没办法地说道。 “韩队长要插手这个案子，这次他带着人先来了。” 我摆了摆手，正要进去，却被几个警察拦了下来。 “不好意思，宇哥，韩队长不让其他人进来。” “放屁，老子是王局长亲自任命调查案子的，不服去找王局长，别从这儿拦着我。” 只要我的驴脾气上来，八百头牛都拉不回来，我说要进去，谁也拦不住。 “让苏宇进来，有什么大不了的。” 韩刚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摘下口罩，笑了一声。 “王局长让我和你一起调查这个案子，多多指教了。” 他这一副小人得意的样子直接被我忽略掉了，我叫了小张和李凌两个人带着工具走了进来。 这里是江北工厂以前的厂址，因为城市越发展越大，工厂的位置越来越靠近市中心，所以被迫迁厂，现在在江西，至于这里虽然被废弃了，但是这块地皮还没有到期，所以在一些问题上不能达到共识，到现在还荒废着。 “第一个发现现场的人是谁？” 我转过头问道。 “是一个老头儿，看大门的。” 小张说道，随后把人叫了过来。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在朋友喝酒，凌晨了他们才走，我就睡了，直到现在我才醒，想上个厕所，这里厕所就只有一个能用的，所以刚走进这里就看到了他。” 这老大爷说道。 而我一边听着他说的话，一遍摆弄着尸体，皱着眉头说道。 “韩刚，你挪动尸体了？” “你别找不出证据来怪我，我虽然动了，但是这一切的线索都在我的脑子里面。” 韩刚说道。 我知道王局长不可能会突然横插一脚的，肯定是韩刚作出了哪一方面的热情周到的演讲，例如帮我什么的。 “哦？那我倒要听听韩队长的高见了。” 我放下手中的工具，微笑着看着他，说道。 第六十五章 拆穿面具 “死者背心朝上，衣服几乎没有什么褶皱的痕迹，不过按照他的身材怎么可能在死之前没有反抗？所以不外乎两种情况，第一种就是被迷晕随后被杀害，第二种就是熟人犯案，而且除此之外，我发现了死者和上两个死者有一样的手法。” 韩刚双眉上挑，映衬这他炯炯大眼格外明亮，我们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着中间被掏空的一部分，那是心脏所在的部分。 “我知道你们想到的是前两个死者被取走的器官，但是我觉得这两个案子有不同的地方。” 他看着我，以为道出了我的想法而沾沾自喜着，在确认我们都认真听着之后，他继续说道。 “之前两个死者都有一定的仪式感，但唯独这个结束之后没有任何的摆弄和装饰，只是简单地丢弃在废弃工厂里面，另外作案手法也相对于粗糙，不符合凶手的本性。” “所以我们可以把范围确定在死者周围的朋友，我相信一定会有收获。而且我还发现了这个东西。” 他拿出来一个玻璃碎片，上面沾着血迹，碎片不大，这是他在死者身体下面发现的，这也是他为什么要翻动尸体的原因。 袁立翻动尸体，看着这个玻璃碎片，有仔细比对伤口痕迹，冲我点了点头。 没错，这就是凶器的一部分，韩刚的临场作业能力不得不说是很仔细认真的。 但我不懂为什么他一定要处处和我比，如今一山不容二虎的时代已经过时，百花齐放的无差别似乎变成了大众审美。 我想，我这种与世无争的性格一定会激怒他，一定会的。 所以我保持沉默，走出了犯罪现场，走到了老人的旁边。 我递了一根烟给他，当他接过的时候，眼神有些恍惚，一时间也找不到打火机在哪里。 “之前打渔的生活很枯燥吧？” 老人放空一般的点了点头，随后惊讶地看着我。 “你怎么知道的。” 我笑了笑，告诉他这并不难，我递给他烟的目的就是为了看他的手，那布满茧子格外显眼，但和其他重活不同，他右手的茧子呈一条线分布，很明显形成这种茧子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网绳。 “不愧是人民警察，厉害。” “还有更厉害也可以和你说说。” 我继续说道。 “几年前的禁渔令让你失了业，不过国家固定发的补偿金也够你生活一段时间了，但你有赌博的习惯，一个月的费用根本不够你挥霍，所以你找了一个做夜班的活动，主要原因有以下两点，第一，这里管的松，你可以晚上叫几个人过来打牌，第二长期的早起早就让你习惯了，这种活最适合你，我说的对吗？” “对对。”老人张着嘴连忙说道。“我们没什么爱好，就喜欢赌点，不过你咋知道的。” “你眼睛里的血丝告诉我你昨天熬夜了，并没有像你说的很早就睡了，所以你有地方隐瞒警方，我现在有权力带你回警局呆几天，除非你能全部告诉我实情。” 我并没有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直接拆穿了他的把戏，又或许是我太过于直接，让老人呆呆地看着我半响没说出话来。 第六十六章 留下的线索 “你要相信我说到做到。” 见老人有些犹豫，我几乎用威胁的口气和他说道。 “别，别，警官，这个人是我的赌友……” 这一点我早有意料，从我第一眼见到这个老人的眼神的时候，我就发现有一点不对劲，那是一种恐惧，和正常人见死尸不同，他还能回忆起当时的情境，又驻足观望这么久就已经说明其中必定有猫腻。 “昨天夜里，我叫几个之前的赌友过来喝点，顺便再玩会儿，喝到大约两点半左右的时候他就要出去上厕所。结果半个多小时都没有回来，我着急打牌就去叫他，可是厕所没有人……” 而这时候韩刚走了出来见我和老人聊着，老人一看到韩刚就有点浑身打颤，他可没有我这么‘和蔼可亲’。 “行了，剩下的你去和他说吧，但肯定免不了去局里一趟。”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进验尸房，看着袁立拿着工具一点一点拨开伤口，从他的内脏中取出一样东西放到袋子里面。 “什么东西？” “现在还不知道，类似于钢屑，具体材质得我回去才知道。” 袁立把袋子交给一旁的宁灵，不过宁灵看着有些出神，袁立叫她几声才回过神来。 “不用害怕，见惯就好了。” 袁立站起身来，先对宁灵说道，随后向我汇报情况。 “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晚上**左右，表面没有挣扎伤痕，但在鼻孔之中发现了粉末，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迷晕药一类的，还有……” 袁立顿了顿说道。 “死者被取出心脏之前还是活着的，这是我根据心脏血液流通情况判断的。” “活活解剖的？他是需要新鲜的心脏吗？” 我和袁立又来到了厕所门前，这里的厕所都是旱厕，外面厚厚的沙土却被铺的很平，但具体情况肯定不是如此，很明显有人刻意掩饰过得，所以我可以首先判断这里是死者被迷晕的地方，随后凶手把死者拉到工厂之中就地解剖，而且用一种玻璃制品。 “为什么不用那个手术刀一类的，或者用他惯用的手法？” “你是说可以并案？” 袁立也觉得这样的手法很粗糙，不像之前的，但是我可以肯定地说这三起案子是一个人所为，但是无论袁立怎么问我都没有回答他。 因为我还要确定一个事情，那个老人没有告诉我的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果不其然，那老人被带到局子里去了可能晚上才能回来，我给袁立用了一个眼神，袁立开着车就先走了，而我就留在这里，看着局里的人慢慢走了，只剩下看留现场的警察。 直到晚上，袁立开着车过来，但没有临到的时候就赶紧把灯熄灭了。 “你是说凶手给你留下了线索？” 袁立下了车就赶到我身边连忙说道。 “没错，而且就在报案人的身上，但是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虽然他刻意隐瞒，但是却不及凶手一个小拇指的聪明。” “在哪里？” 我拿起扑克牌，冲着袁立晃了晃，说道。 “就在这里。” 第六十七章 放生 “什么意思？” 袁立受不了我这么卖关子，不过我摆了摆手还得请他耐心听一听，这一切都源于那老人身上厚重的肥皂味道。 肥皂味道本身不代表什么，但是出现在这老人的身上就有点奇怪了，试想一个穿着邋遢，早上连牙都不刷的人，要先一遍一遍地洗手吗？ 那只能说明在洗手之前他接触了一个最不想让我们知道的事实，那就是他碰过尸体。 “你的意思是那老头杀的人？” “不会的，凶手的智商比他高不少，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他见过凶手，而且和他说过话，如果我猜的不错的，他出去找死者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凶手行凶的过程。” 我这么解释袁立就明白了，凶手没有杀了他，而是放了他，目的就是为了让老头清理案发现场，而且清理完成之后报警，甚至连怎么和警察交流都可能交代了。 “那你怎么找到的这个扑克牌？” 袁立问道。 我摆弄着扑克牌，告诉袁立在他们走后我去他们住宿的地方只发现了这几张牌，打牌的人不可能只有这几张牌，他们走后，凶手也来过这里留下了这四张：梅花2、方片4、红桃j，和黑桃a。 “什么意思？” 我摇了摇头，这四张牌代表的意思很多，四个数字的排列组合一共有24种排列组合，而且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留这几张花色，如果不明白，就无从谈起破案的线索。 不过我留在这里也不仅仅是因为这几张牌，而是我知道凶手今晚会出现。 “没错，他是要杀人灭口的，死人的口是最严的。” 袁立表示同意。 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非来不可的理由，如果仅仅是杀人灭口，在老头清理完现场就可以结束，不用冒着这么大风险来。 “袁立，你说他是把人活生生解剖然后拿走，如果保持心脏的新鲜程度，他就会先把心脏保存一个地方，这里是工厂只有用冷却的方式来保存，利用高镁、高钾和低钠溶液降低细胞死亡率，这个时候正正好。” “医学上来讲的确是这么回事，凶手的确不可能直接带走，否则带回去也是死性器官，你这让我想到了何洁。” 我点了点头，但是何洁先被杀害之后随后解剖，这也就说凶手不仅没有退步，而且手法还进步了。 “可是前两个都有一定的仪式感，何洁的血色翅膀，要债的盘腿死亡，但是这个的死亡仪式是什么？感觉和意外杀人没什么区别。” 我从口袋中拿出一个袋子，上面装着行凶用的玻璃残渣。 这回凶手没有利用死者躯体，而是利用了凶器。 学生、赌棍、高利贷…… 凶手布置了太多的迷阵，而我身在迷阵之中，袁立始终想说的话其实我内心早就翻涌无数遍了。 我真的应该再次用现场模拟吗？ 凶手的手法让我感觉到很迷惑，明明是防止我用这一能力，却又处处透露着逼迫我使用的感觉，思考前后，我依旧打算放弃。 第六十八章 楼中遇险 小张和李凌也开着车过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宁灵，看到她我眉头一皱。 “宇哥你还鄙视女生不成？” 宁灵撒娇道。 “别，这我可不敢，来了也好，多一个人都一个帮手，你就和袁立一组，别怪我不关照你！” 听到我这么说这个灵巧的小鸟立马乖巧了，可我那个兄弟却一点也想不明白，反而冷冰冰地说道。 “到时候紧跟着我。” 我叹了口气，有时候真的发现我和袁立好像，不过在嫣儿离开之后我发现自己还是开窍了一点。 对于嫣儿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似曾相识又陌生，再加上她的突然消失让我有些猝不及防，李姨也对她知道的很少，只知道在和我在同一个孤儿院长大，可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不解风情的人不仅只有我一个，小张怕袁立嫌弃宁灵想要带着她一起走，我一脚把他踹飞出去，随后拉着他往另一座楼走去。 工厂一共四座楼，除了机械厂之外，其余的都是各种化工楼和办公室，按照分配我们三个单独一座楼，袁立和宁灵两个人一座去查，我们身上配备着远程对讲机，信号很充足，为了安全，我们时刻都通话着。 “你们那里怎么样？” “一切正常……” 我走进化工厂，因为长时间没人打扫，灰尘铺满地面，还有蝈蝈声伴随着我的脚步，一步一步走进了房间，不知道这里为什么还会供电，昏暗的灯光照着灰色的房间，化学容器上面铺满着成群的蜘蛛网。 我拿起瓶子，用手扇了扇，第一层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脚步轻声踏进二楼，突然间听到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敲打一般。 我手中拿住了电棒，屏息向声音处走去，可是声音渐渐消失，不过顺着之前的走向我大概能猜得出就在前面的大的实验室中。 我咽了咽吐沫，说是不害怕那是吹牛，不过在害怕也得去，我一边给自己鼓劲，一边走到门口。 叮……叮…… 瓶子的声音又开始响了起来，还听见了移动的声音。 “老子和你拼了！” 我一脚踹开大门，电棒一挥，大声一喊。 只见两个幽蓝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喵呜一声冲着门口就跑了过来，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虚惊一场。 不过我忘了对讲机还一直开着，他们听到我的叫喊声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情况，我回头看着猫，而猫也停下脚步看着我，我刚打算动身起来，有刺溜跑出了楼。 “没事，碰到只猫……”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但是不知道谁的对讲机又开始嗡嗡作响，物体碰撞的声音噼里啪啦。 宁灵大叫一声，突然喊道。 “这里有人！” 第六十九章 照面 我拿着对讲机一路狂奔跑到楼前，在楼前我还听到宁灵的呼喊声，小张和李凌也一同过来了，不过我一步踏上去，直接奔上了离呼喊声音最近的地方。 三楼。 我找到了在角落中瑟瑟发抖的宁灵，她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别怕，别怕。袁立呢？” 宁灵用很大的勇气指了指窗外，声音发颤地说道。 “他们……他们一起掉下去了……” 这时候小张和李凌也来了，听到这句话连忙跑过窗边去看，三楼的距离即使不死也要摔残，但是楼下却没有任何人。 “你确定看清楚了吗？” 我问道宁灵，可是宁灵的状态非常不好，我让小张赶紧打电话给医院，随后我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快要落地的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这里有一个透明的，而且弹性很好的护垫，只不过在晚上的时候几乎看不清，平稳落地之后，我看着前方草地有被压过的痕迹，大概猜测出位置之后就追了上去。 我看着李凌也起跳打算跳下去，我连忙喝止，却已经来不及。 只听扑通一声，那气垫并没有弹起李凌，反而重重地落在地上。 我看着他，半响，他那里喊道。 “哥，我没事……快追……” 他从气垫那边站了起来也开始往我这边走。 只要还能活动事情就不大，我也来不及问候，连忙向草丛深处跑去。 工厂的灯光很暗，照不了草丛太远，很快我就陷入了黑暗之中，正不知往哪里走的时候，草丛中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 我向左望去，感觉有一人影走了过来，不过他全身穿着黑色的衣服我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他很悠哉地站在我的面前，用清脆的声音对我说道。 “你的命还真大，再往前走一步，你就死定了。” 他手里拿着一块石头，扔到我前面的位置，扑通一声，前面裂出一个大缝，而底下则是清一色的、锋利的刀竖在我的眼前。 我庆幸自己幸运的同时也对眼前这个人产生了一丝的恐惧，从潜意识而来的恐惧透遍我的全身，这种感觉好像我之前也遇到过。 就是见到嫣儿的时候。 我知道嫣儿一定之前我认识，但是这个人也是我曾经认识过的人吗？ 他的声音很年轻，虽然不排除可以掩饰的情况，但是总感觉这个人和我年龄相仿。 “何洁是你杀的？” 我问道。 “准确来说，我是再帮她解脱，她也是自愿这么做的，不过我并没有亲自动手。” 他很诚实地回答我的问题，也正是因为这份诚实让我感觉到他所作的一切还有其他的目的，而这个目的比起杀人更刺激。 “袁立呢？” “这片草地有无数的陷阱，或许他命大，又或许早就死了，你很在乎他的性命？” 他似乎也不管我听没听他说话，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我就不太在乎，对我来说人肉和狗肉的区别就是物种，天生而来的优越感也不知道哪来的。” “今天就见到这里了，你的小伙伴快过来了，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对你们剩下的人没有太多的兴趣。” 说罢他慢悠悠地离开了。 第七十章 发展始终 不是我不想追，是真的追不了，说话的时候他始终没有向前踏出一步，我相信如果我跳过去之后等待我的就是下一个陷阱。 李凌一瘸一拐地跑了过来，我连忙把他拉住指了指下面，李凌擦了擦自己的额头上的汗。 “袁立就在附近，咱们分头找。” 我知道黑衣人来的路线，顺着往后找到了被捕兽夹夹住的袁立，此时他已经昏迷不醒，当我抱起他回到化工楼的时候救护车已经来了，宁灵和袁立被抬到了医院里。 第二天，在办公室里我正在‘享受’这王局长的唾沫星子。 韩刚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从旁边待着，王局长骂完我舒坦了，这才听韩刚的汇报。 “报案人名叫王启刚，本地人，因赌博进过一次局子，死者名叫韩利，两个人是赌友，前天遇害，凶器是类似于玻璃刀一类的东西，不过我在死者的家中发现了一模一样的凶器。” 他拿出文件递给了王局长，随后继续说道。 “在刀把中发现了王启刚的指纹，据了解，韩利曾经放过高利贷给王启刚，但是王启刚最近钱就很紧张，所以动了杀心。” “放屁！” 我听到韩刚这么说直接爆了粗口。 “心脏怎么解释？还有他杀人了为什么还要报案等着警察抓？” “心脏在你们搜寻的化工楼里面发现了，周围都是王启刚的指纹，还有他太自作聪明了，以为报案就没有人怀疑他，幸好我眼神尖，不像你，还让几位同志受伤了。” “行了，只要证据链充足随时递交法院，苏宇，我提醒你，王尚的消息一点都没有，别忘了你答应我的话。” 我和韩刚出了门口，我刚要说什么，李凌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韩刚。 “没事，说吧，省的有人认为我准备独吞功劳。” 刚要对韩刚说的话被堵住了喉咙处。 “放出去的眼线回来了，何洁的借债的原因已经了解了。” “带回来了吗？” “不用带，这几天他就在号子里面蹲着呢？” 李凌回道。 正当我要去审问他的时候，韩刚把我叫住了，说道。 “我以前也和你一样，真相，真凶，结果呢还不是被流放了，要业绩，年轻人。” “谢谢，不过我不是警察。” 说罢，我就转身离开了，到了一个窗口，一个短发清爽，眉清目秀的年轻人正在左顾右盼，就连我也忍不住感叹，真帅。 “警察叔叔好。” 不过他一开口我对他所有的好感只停留在这张皮囊上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这样的，这不就是养了个女儿吗？ “何洁是你的女朋友？知道她死了吗？” “我知道啊，不过我可没杀她，还有纠正一下，她是前女友，不是现女友。” “你也知道她借高利贷？” “当然了，我们宿舍办事的时候他们舍友回来了，然后就被敲诈了，那时候我也缺钱就让她一起借了。” 我靠在椅子上，无话可说。 第七十一章 他残式自杀 在他的眼神之中我看到了冷漠，闪过那一丝犹豫成为了一种心虚。 我一拍桌子，怒喝道。 “放你娘了个屁，你当老子是傻子吗？” 他低着头把弄着手，不敢看着我，他不敢说的话在我心中已经不知道想了多少遍。 何洁被他骗到了床上，却被别人玷污，这种心情是何等的悲凉？ 敲诈的舍友，自私的男朋友，还有那个玷污她身体的男人。 这种看不到曙光的黑暗，还不如飞入天堂，心灵的绝望早就超过了身体上的疼痛。 “你可以不用出去了，我给过你机会。” 我站起来，宁灵从门口等待着。 “黑衣人说的没错，这是一种他残式自杀，何洁是自愿的。” 他残式自杀就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委托他人来完成自己生前不能完成的事情。 所以现在死的这两个人一定和何洁有关系，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死的烂赌鬼就是侮辱何洁的人。 “站住，别跑。” 我转头一看，看到那小子冲到了街上，他趁着我们收拾东西的时候竟然想要逃跑。 这一次我修正一下，他不是把我当做傻子，还把警察当做瘸子。 不过这小混混出人意料地左跑右绕，竟然甩开了一部分的警察，直接往土道方向跑去。 我这里比较熟悉，所以一直紧跟着他。 这时候有一条小道，他想也没想地转了进去，我大惊失色，几乎提了一速，想要抓到他的衣角。 他试图挣扎，一脚踏空，直接落入高崖。 那里根本不是什么小路，前面是一个断崖，看到他这么做我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一个人竟然会拼了命地去死？ 几个人跟了上来，我对他们说道。 “下山，找尸体吧。” 为了找这个渣男的尸体还要出动消防员哥哥，我实在于心不忍，找到他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面目全非，身体多处骨折，唯一不同的是他少了两双眼睛。 我带上手套，轻轻地碰着伤口。 “宇哥，怎么样了？” “你听说过天下掉馅饼吗？” 我解释道，他的这双眼睛是人为挖去的，也就是何洁的委托人。 心，腿，眼对于委托人是一种符号，这种符号的意义是不是何洁的一种特殊的委托？ 现在还不得而知，我只能清楚现在整个案件都围绕着何洁展开的，但我不知道是否是他认识的人。 这样的工作量是很大的，我和小组的成员每日每夜的加班加点，终于整理出来一个名单。 这个名单大概有三十个人，又通过调查排查又出去二十个人。 剩下的十个人都有嫌疑，但如何确定还得靠审查。 我看着其他人低头不语，他们的能力很强但偏偏询问能力很差。 紧接下来，我必须要通过自己来询问这这十个人，但很有趣的一点，这里面竟然有一个熟悉的人。 第七十二章 案情转变 次日凌晨两点半，一个人出现在警察局门口，几乎用尽全部力气撞开了大门，摔倒在地上。 我正好在值班处休息，听到咚的一声披了件衣服走了出来，那个人看见我就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还没有站稳就扑到我身上。 我皱着眉头扶好他，发觉他全身都在发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浸透了。 “这位先生，有什么话慢慢说。” 他眼神涣散，死死抓住我的手臂，咽了咽吐沫说道。 “死……死人了……没有头……” 看来我真的成了名侦探柯南了，哪里有我哪里死人。 顾不上吐槽，我连忙安抚了那人两句，得到确切的地址之后叫了两个值班的兄弟连夜赶去浅滩口。 浅滩口是一个人造的沙滩，集吃饭住宿游玩一体的高端场所，不过这么晚肯定没有什么人，值班人从吧台上呼呼大睡，被我们叫醒还有点起床气。 在我们出示了证件之后态度才稍微好些。 “不可能啊，怎么会死人？” 值班人员十分肯定地回答我。 “哪那么多废话，205房间。” 被警察这么一呛他也不敢说话了，掏出房卡就带着我们去了房间，可是房门并没有关上，而是打开着的。 进到房门的时候，血腥味道便传了过来。 当打开灯的时候，一具尸体赫然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中，值班人员看到之后跑出去就吐到了外面。 “宇哥……叫人吧，咱们好像没办法处理……” 我点了点头，给袁立打完电话之后便对他们说道。 “封锁现场。” 当袁立到来的时候我已经从现场停留半个小时了。 “幸好我没睡觉，这具无头尸体怎么看起来这么面熟。” “还记得何洁的翅膀吗？这回是太阳了。” 我站起身来，从看到这个标志第一眼开始，我就认定这是同一个人的手法，原本以为何洁就是整个案件的导火索，原来他围绕着绝不仅仅是何洁。 何洁只是一个开始，如果按照契约人的定义来说，这个人和何洁一样都是以自己身体献祭，来惩罚某个人或者某些人。 “尸体交给你了，我去看看别的东西。” 袁立点了点头，拿出箱子里的镊子开始一点点寻找起尸体上的线索，而我围绕着整个房间开始寻找起凶手的蛛丝马迹。 杀死何洁的场所选择在大学礼堂，杀死这个人的场景悬在浅滩口。 一个是学生，一个是能出入这种场所的高端人士。 我正想着，袁立打破了我的窃窃私语。 “他可不是你所说的高端人士，虽然穿上了很贵的衣服，但可以看出来他绝对不富裕。” 袁立摊开他的手给我看道。 “他的手掌宽厚，茧子多，是一个干力气活的，有可能农民工，另外他的西服是新买的，开叉部分还有未拆开的线，一般来说买了就会拆开的，除非他不知道。” 冒充高端人士的人？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袁立继续说道。 “死亡时间已经超过半天了，手法一样，这条细线直接贯穿了他的咽喉，恐怕死的时候他连疼痛的表情都没有做头就落地了。” 随后他发现我在死死盯着他，疑惑地看着我说道。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不会怀疑我杀的吧。” “我只是突然想到，你什么时候晚上睡觉了？” 我笑道。 第七十三章 从未结束 “大哥，把心思放到案情上来好不好。” 袁立懒得搭理我，随后埋着头又开始寻找着什么东西。 我耸了耸肩，一旦遇到事情想不开，我还是习惯于分散注意力，谁知道这小子不买我的账，所以也之后再次陷入沉思当中。 有人检查了房间，包括指纹在内的一切可行性证据，不过用膝盖想，也知道不可能留下。 duang~ 一声巨响使得我连忙回头，只见袁立揉着头。 “你去床底下干嘛？” 我疑惑地问道。 “这回有点不同，何洁的血是完完全全地被处理干净的，不过这个人的血床下是有痕迹的。” 不过随后袁立又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他的宝贵的头上。 “撞的这么响竟然不疼，看样子我的头进化了。” “是你的头铁了，老哥。” 我打趣道。 在之前凶手犯案的规律中，这个人作为献祭人肯定是有想要杀的人，我的直觉是针对下一个要住在205房间的人，也就是前来报案的人。 回到警局之后，报案人的情绪似乎好了很多，留下来的人已经让他把笔录做完了，本来是能够回家的，不过他由于害怕还是选择在警局过夜。 “刘广路，不是本市的人啊。” 我拿起笔录看了看，随意聊了两句。 “嗯，老家在外省，来到这里想做笔买卖，谁知道遇到这种事情，晦气。” “那你好好想想，最近或者以前有没有得罪过农民工或者做重活的人？” 刘广路低着头思索了一阵子，看样子他不太明白我说的什么，摇了摇头。 “那你认不认识这类的人？” 刘广路又摇了摇头。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让他好好休息，出来时我对手底下的兄弟说道， “派四个人二十四小时轮流监视他，包括睡觉也不能放过，另外通知一下小张，让他查一下刘广路的老家情况调查好统一回报给我，越快越好。” “为什么？” 他疑惑地看着我。 “因为他在撒谎，我必须要知道他为什么要撒谎。” …… “宇哥，你能把这个东西给袁立吗？” 第二天，宁灵把一个包装好的东西递给了我，我接过之后哎呦一声，宁灵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我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拍着胸脯保证礼物一定送到。 宁灵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看周围的人说道。 “宇哥，你有没有感觉袁立其实并没有什么太重的病，朴淋症的症状他只占了其二，怕光和头发变白，如果真的得了到现在为止根本不会像他这样。” 我沉默了，其实很久之前我也想过，在他离开过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回来就这样了，在他和我说得了这个病的时候我深信不疑，甚至还刻意找过医生，不过时间越久我越怀疑，不过当时自己的事情一大堆就由他去了。 毕竟人活着比什么都强。 “我怀疑是心理问题。” 听到心理问题我扑哧一声乐了出来，随后揉了揉宁灵的脑袋告诉她，我和袁立心理都有问题，所以做的事情都不正常。 不然谁会有事没事往案发现场跑，或者住在殡仪馆？ 宁灵也笑了，不过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担忧，便随后对她说。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逼着他上医院检查，放心吧。” 宁灵听到之后眼神突然喜悦了起来，连忙道谢随后像一只小燕子似的走了出去。 第七十四章 要债风波 “宇哥，你之前让我调查的剩余的几个人已经弄清楚了，其中四个人已经不在本市，没有作案可能，另外三个人案发的时候肯定不在现场，只剩下三个人了。” 李凌带着几个人通过这几天的调查终于有了眉目，这十个人里面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同一个学校出来的，甚至还互相认识，包括何洁也一样，只不过她曾经留了两年级，所以和他们渐渐脱节了。 这里面就有何洁的发小韩刚。 “其余两个人都好说，韩刚怎么办，毕竟人家是钦差大臣，调查王尚失踪案。” 李凌看着我为难地说道。 小王喝了口啤酒，犹豫了一下随后也吐槽起来。 “队长现在失踪有将近两周的时间了，如果不是看到宇哥的那张纸条我肯定急疯了，嫣儿也没有消息，王尚自从接手之后也没有进展。” 我苦笑了一下，当然没有进展，对讲机现在也没有任何的信号，那边的人似乎监视着我的一切却不说话，到底是谁想挑战我？ 我曾经把自己身边的人一一筛选却没有合适的人，再加上我认识的人少之又少，也实在没有头绪。 “先调查其余两个人吧，我这边又出现类似的案子，我必须抓紧时间破了，咱们兵分三路，我这边找出线索，李凌你继续调查可疑人员必要的时候带回来询问，小王，刘广路那边的情况如何？” “正要向你说这件事，调查发现他是最近才来到市里，因为欠债。” “又是因为欠债？” 我皱着眉头问道。 “这回不一样，浅滩口不是这几年刚完成吗，刘广路就是负责招人的，我调查了招人名单有很多都是外省的，结果工期完成了三年都没有结公款，现在那些人正闹呢。” 这样就对了，死者应该就如袁立所说，就是农民工，选择在205就是为了警告刘广路，按照凶手一贯的作案手法来说，下一个死的就会使刘广路。 我和小王说完，他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又加了几个人每天轮流监视着刘广路，如果这次凶手出现他有把握立即拿下。 “你怎么了，一直不说话。” 我转过头问道袁立，从来到酒桌之后他就一直沉默不语。 “不一样，何洁死亡的手法你也看见过，利索干净，没有任何多余的意义，符号、图像也都干净明了就像学过画画一样，可是你看他，虽然刻意去画好却总感觉差点什么，尤其是床底下的那摊血，明显是遗忘掉了。” 袁立又紧接着说道。 “还有，尸体的处理也不一样，何洁是死了很多天放入冰库里面随后分尸，这个人是先杀后分，前后不到一天的时间，为何这次这么仓促。” 他一口气说完，我笑着看着他，他不明所以。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推理了？” 我记得宁灵曾经说过她喜欢推理的男人，很有魅力。 “嗯……跟你学的，怎么样，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 我不接他这个话茬，不过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在排除一切可能的结果，我只得告诉他们一个事实。 凶手不止一个。 第七十五章 模仿 和游戏一样，从一个新手到大神都需要有人来教，游戏通关更需要攻略。 以何洁案来说就是一个成熟的杀手做的，无论从安排布局来说，还是从手法上来讲布置了很多迷阵，一度让我的能力失效，而无头案来说就是一个新手的模仿，虽然努力克制但始终是模仿，在房间里我不由自主地开始现场模拟起来，如果不是想通这件事，恐怕我还是不敢现场模拟。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委托的业务拓展了呗，我只是在想他发布委托需要一个平台，不同的人能够找到他肯定用的不同的方式，以何洁来说，上网肯定是最快的，但是这个人既然是农民工，上网时间肯定少之又少，智能机恐怕就用个微信，那他是怎么找到的。” 当我说完，所有人纷纷掏出手机开始寻找线索，我摆了摆手说道。 “不用找了，我这三天手机充了十回电，百度词条都背下来了，都没有找到一条符合线索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没想到我这几天抱着手机竟然是因为这个。 难不成他们以为我网恋了？ 他们嘿嘿一乐，权当我是开玩笑，不过也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一直关注着某件事，当这件事情已经不可逆转的时候出现找到当事人，随后进行委托。 可能我本人比较惜命，虽然也经历过很多绝望的事情但从来没有想过自杀，更不想让别人杀了，不过站在他们的角度来说，死了和活着相差就在于，一个痛苦在自身，一个痛苦在他人。 何洁走了，留下的悲伤只有她父母承担。 “这些事情既没有向网上报道，又不会有人说，包括要债风波都是通过调查才知道的，他又是通过什么渠道来了解的？” 李凌说的没错，不过现在的社会，信息已经不是封闭的了，网络，熟人，报刊，杂志，视频，微博，朋友圈…… 这些可能成为信息流通的点。 “他们的手机还有吗？” 被我这么一说，他们突然想起来什么，几乎脱口而出说道。 “现场根本没有手机！” 李凌一拍手掌，说道。 “我认识一个黑客的朋友，说不定他能帮我们。” 我们大喜，事不宜迟便出发去找他的那个朋友。 …… “大哥，你让我们三个人就站在门口等着吗……” 我看着李凌带我们去的小矮楼无比悲催地说了一句，这分明一个人住都挤。 “没办法，他性格太怪，有了钱全部都换了我听不懂的设备，别说你们了，我第一次来都没有找到地方。” 李凌敲了敲门，半天我听到了走动的声音，门开的时候屋顶竟然还落灰。 “李哥，你怎么来了？给我介绍生意啊。” “给你一个手机号，你能不能查出一些我们所需要的信息？” “手机号只是一个信号源，里面储存还需要手机，但是通过手机号可以查询到联系信息是没有问题的，低端黑客都会。” 他从门口说道。 “那如果……让你通过手机查找信息呢？” 我说道。 第七十六章 网络痕迹 “我的意思是通过其他的人的手机能够查询到熟人的信息，这样可以吗？”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能够找到受害人的手机呢。” 其他人这口提着的气终于落下了。 “我没有尝试过，不过你们出多少钱，我建议你们可以办一个会员，享受24小时汇报工作，还有十成精力找寻信息……” 十成精力？ 我看向李凌，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李凌凑过来悄悄地告诉我道。 “他这里是按照精力收费的，马马虎虎最便宜，认认真真最贵……” 人命关天的事情当然要认认真真的，我想都没想直接要了一个vip，结果李凌马上捂住我的嘴，说道。 “宇哥，你连价都不问吗？你知道他认认真真干活需要多少钱吗？” “黑客嘛，多了也就一万多，等找到王尚给我报销了。” 谁知道李凌摇了摇头，说道。 “认认真真干活就这么一个单子就十万，vip价九万八……” 我走上前去，看着这个小伙，随后来了句，打扰了就灰溜溜地走了。 贫穷限制的不仅仅是我的想象力，还有我的钱包。 “等等，你们都是警察吧。” 那小伙笑道。 “其实我很佩服警察的，这一单我可以给你免费干，不过我需要你们管事的和我做个交易。” 大家都纷纷看向我。 “我去，老子卖艺不卖身！” “就你？哼……白送我都不要，进来吧，这地方只能容下两个人，其余人在外面等着吧。” 我求救似的看着袁立，袁立把头侧过一旁当做没看见一样。 “宇哥，加油……” 进到屋子里面，我发现这里面并没有想象的脏乱，不过里面都是设备线路还有五台电脑，两台笔记本，以及数不清的电线。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铭宇，你说的那种情况属于网络痕迹，通过一方互动来掌握另一方的信息这一技术并不稀奇，比如有的黑客用微信点赞，或者投票来获取你个人信息，或者转发信息来黑你手机里的钱，这些事情你们警察最清楚。” 不错，这些年来发生的网络诈骗事件很多，其实大多数情况都石沉大海，不过现在警局的网络侦查能力提高也没那么容易得手了。 “简单来说，每一款程序其实都是无数的编码，这些编码整合起来变成了信息，而信息储存在手机里形成存在的客体，想要找到他们就需要把编码组合，然后你就会得到你想要的信息。” 我是外行的确听不懂，不过听起来很牛x的样子。 “和你说这些其实只想告诉你，这件事说简单很简单，说难也难，我需要一定的酬劳，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他伏在我的耳边窃窃私语，听完我大吃一惊。 “这绝对不行，这是犯法的。” “看你喽，十分精力……” “不行，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你不了解我不要瞎说！” “十五分！” “成交！” 我和他击掌为号，从这一刻开始，我在网络上也有了一个强力的人。 第七十七章 失踪的董事长 “……具报道，前宏盛地产董事长李明辉于昨日上午失去联系，警方已经介入调查，详细报道本台会跟踪报道……” 我喝着咖啡从那里看着最近的新闻。 交代的事情已经过了两天，而就在今日全局上下都出动要出发找这个人，别的不说，这个警察局都是他免费提供的，所以他的失踪，局长都亲自出动，结果偌大的警察局就我和保洁。 而且之前李明辉是浅滩口的直接负责人，刘广路是不是和他也有直接的联系？ 我打电话确认过刘广路现在吃喝快乐，之前的死人跟他好像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且一觉睡到中午。 越想越气，最后直接派出一张调查令把刘广路请了过来。 刘广路来到审讯室还一脸的无辜，当我问起债务的事情，他竟然如释重负一般靠在椅子上说道。 “这件事啊，三年前浅滩口建设的时候招工，李明辉让我去找外省的劳动力，当时也是图个便宜就找了不少，谁知道工程项目一结束李明辉就下台了，我的钱也没有着落呢，更别提那些人了，总不能让我给垫付吧？” “合同照常履行不就好了？” “警察叔叔，这是生意，刚上台的狗杂碎不承认之前的项目所以拒付，说让我找李明辉，我上哪儿找去？不承认项目还用浅滩口挣了不少钱，我这次来也是讨债的，要不您帮帮我们。” 看到他这么无赖我就放心了，这样我准备的东西才不会白费。 “你要弄清楚，李明辉的失踪十有八九已经变成尸体了，只是在哪儿发现的问题，还有在你房间的那个无头尸体身份也已经确定了，姓潘，是你手底下的工人，你不会不认识吧？” “我手底下工人四五百，我哪能认识那么多的人。” 我掏出他的照片递给他看，告诉他。 “这个工人和你的关系不一般，b省的工人都是通过他找的，也是他为你做的担保，结果你没人了自然重担落到他肩上，这两年来他找你找疯了，也离婚了，孩子也走了，最后自杀在你的房间里。” 刘广路拿起照片，怔怔地看着，其实我知道他冷静下来之后十有八九也猜出是谁了。 “你都说是自杀了，又不是我杀的，你找我干啥？” 他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吼道。 “我说的这个自杀，是自愿被人杀，你想不想知道李明辉遇害之后，下一个会是谁？” 他看着我，而我也微笑着看着他，我的意思很明显，他也很清楚。 “你们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刘广路问道。 “把你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这次的欠债事件所有的关系人必须讲清楚了，不然警方无法保障你的安全。” 刘广路随后沉默了，他在做思想斗争，而我抓住这一次机会要打乱凶手的计划成败也在此一举。 “你们不是警察吗？保护我们是应该的！” “对不起，我不是……但我说了算，所以我只保护配合我的相关人员……” 我收起材料便转身要离开了。 第七十八章 黑客的委托 和李凌约定在宏盛地产总公司这里集合，铭宇今晚已经把宏盛地产的摄像头黑掉了，结果已经过了半个小时还没到，我看着手表无奈之举也只能单独行动了。 我爬上钢铁架，在旁门处打开了财务所的大门，结果听到来了翻书的声音，吓我一激灵。 又听到一人在暗处小声道。 “宇哥，你终于来了，怎么气喘吁吁的？” 我不清楚李凌什么时候上来的，难不成他还有飞檐走壁的能力？ “不是，楼下保安睡着了，财务室正门没有关……你怎么上来的？” 李凌问道。 “没什么，你早就到这里了吧，发现什么没有？” 我尴尬地说道，从刘广路的口中我了解到宏盛地产其中的部分秘密，当然来到这里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个，铭宇让我窃取这里的一个系统作为交换条件，而想了解宏盛的内部情况，刘广路是直接的手段。 “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端倪，都是些陈年老账，而且做的漂漂亮亮的。” 我看着李凌翻着柜子里面的账本，告诉他这些不过是摆摆样子，真正的内容肯定不会放在明面上的。 我打开财务室的电脑，把铭宇提前给我的u盘插了进去，电脑开机秘密是第一道门，但铭宇告诉我，他曾经尝试突破宏盛的防火墙但失败了，其中的防护用了最先进的手段，要想知道里面有什么必须要用最简单粗暴的手段。 那就是毁掉。 “宇哥，这些英文你都看的懂啊。” 我并没有操作过类似的程序，但是明白英文就可以了，铭宇告诉我只要按照步骤走就可以了。 “好了，第一道门破了。” 重要的账目都在电脑里面，现在只需要u盘盗取拷贝就可以了。 闲着没事我开始翻着其他的项目财务报账，结果看见浅滩口项目的报单。 “李凌，我看不懂，那你过来帮我。” 李凌听到之后凑了过来，说实在的我一看这些数字就脑袋大，不过李凌也算是富二代，家里产业的用账也耳濡目染过。 “扣的钱也太多了，就不用说劳动力的资金了，就连土地的价格都压的特别低。” 李凌手悬在鼠标上说道。 在我们两个交流之际，听到走廊里来回踱步的声音，保安要过来巡逻了。 “还差百分之五……” 我看着进度条，慌张地搓了搓手，这要被发现了都不用解释，盗取公司信息的罪名我比谁都清楚。 李凌看着进度条，随手拿起东西靠在门旁，随时准备打晕保安。 “快点，再快点……” 我紧握着双拳。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脏跳动的频率也越来越快。 就在脚步声音将要停下的时候，进度条终于满了，我立即拔出u盘，给李凌一个信号赶紧离开。 逃出大楼的时候我就直接去了铭宇家。 “得手了？” “得手了，真刺激，差一点就被抓到了。”我夸赞铭宇真厉害，强拆竟然只用了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不可能，这种系统就算强拆也最快也得一个半小时。” 第七十九章 浮出水面 “不会吧，的确是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时间就拷贝好了，如果一个半小时你只能在明天的新闻里面见到我了。” 我说道。 铭宇沉默了，他靠在椅子上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最后下了结论。 “真的是这样的话，只能说在你之前就有人潜了进去打破了防火墙，所以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铭宇告诉我，在本市是有一个黑客交流频道的，这个频道里最近举办过一个黑客大赛，铭宇第三。 所以我推测，如果有人能够强拆掉防火墙，除了那些隐匿的黑客，就是在他前面的那两个人，一个叫visa，一个叫p。 “对了，你给我的手机，我查到里面有三个号码比较符合你的信息，其中一个利用了网络技术屏蔽了，可以初步确定这个人是比我更厉害的黑客。” 如果顺着这条线索摸下去，凶手很有可能是一个犀利的黑客，但黑客都不是以真实面目示人，他们的名字也不可能是真的。 正在两人敏思苦想之际，我的手机响了。 “宇哥，王局长叫你回来，遇到点事情非常棘手。” 电话那头的小王非常着急，来不及多说，我和李凌抓紧时间赶了回去，结果发现警局竟然出人意料地全部加班。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 王局长看见我，一把把我抓过来，问道。 “现在能找到李明辉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个视频，你过来推测一下，赶紧找到，不然咱们没个消停。” 我转过头看去，发现李明辉在前几天只进了一趟银行，结果没有出来，王局长带人搜查了一遍银行，结果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正巧，那天的银行内部的摄像头坏掉了，也正赶巧，李明辉消失的后一天摄像头就自己恢复了正常。 如果是之前，我一定想不到他在哪里，但是现在我大致也能猜的出来了。 “王局长，带几个人和我走吧，顺便把银行经理也叫来吧，没有他咱们找不到。” 王局长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只好听我的，连夜把银行经理叫了过来，等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他已经到了。 “苏宇，你说李明辉在哪里，今天务必要把他找到。” 我又七八成的把握，我让经理把银行钱库的门开，经理一脸懵逼地问道。 “那里怎么会有他，没有钥匙和密码根本进不去，难不成他能穿墙？” “不完全对，他不会穿墙，但是带他去的人会穿墙。” 经理不知道我究竟说些什么，不过有正常的搜查手续他也无可奈何，干脆任由我们折腾，不过就连王局长也觉得有些荒唐，可是死马当做活马医，此时此刻也只有相信我了。 当经理推开钱库大门把门打开的时候，里面除了红色人民币之外什么也没有。 “看吧，不可能有人，这里只有我和高层能进来。” 我没搭理他，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左看右看，环顾四周，最后闭上眼睛。 经理刚要说话，王局长打断了他。 半响，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推开了那个钱砌的‘墙壁’，一座钱堡轰然倒塌，赫然出现的尸体便是李明辉！ 第八十章 第三项委托 经理身体明显地颤抖着，口中念叨着不可能。 银行中有监控所有系统的功能台，经过查看找到了被入侵的痕迹，所以当时的监控录像坏了片刻，李明辉就是那个时候被放到银行钱库的。 第二天，经理带着人清点了所有的账目发现并没有钱财损失，只是作案人的黑客手法过于厉害，系统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 回到警局，韩刚特意汇报了王尚前段时间有了网上的消费记录，而消费品就是一些网络工具，而这些王尚根本不会用，所以可以初步判断王尚的绑架一定和黑客有关。 我静静地听着他的逻辑线索，似乎很完善，但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难不成真的是我错了，所谓的对讲机不过是黑客利用我重感情的性格，让我对案情有了判断失误？ 小王这时候给我电话告诉我，关于何洁的所有关系已经排除，包括韩刚。 这事情和我预想的也完全不一样。 当我冥思苦想期间，警局的人，包括李凌也出动了，他看着我指了指手机。 我打开微信，李凌发消息告诉我已经有了王尚的消息，韩刚顺着线索找到了一个黑客的居住地点，现在正派人抓捕。 我抬头正恰巧和韩刚四目相对，他似乎成竹在胸，眼神之中透露的信息告诉我，这一回他赢了。 输赢我不太在乎，但是是否能找到王尚我还是很在意的。 局长亲自出动，所有人都非常紧张的进行着，可是当车从宽阔的街道转移到偏僻的小路，眼前渐渐熟悉的一切让我惶恐不安。 李凌和我坐在一个车上，他回头看向我，眼神中也是惊恐万分。 怎么可能是铭宇？ 但现在的所有证据链都指认着铭宇，他在劫难逃。 局长亲自部署，韩刚带着一干人等率先破门而入，但里面已经没有任何人了。 我连忙跟了上去，同样的位置，为什么布局也发生了变化？之前杂乱的不成样子，连两个人进去都费劲的小破屋子，变成了一大票警察进来都绰绰有余。 还有，韩刚在桌面上发现了很多关于何洁的，刘广路的，还有李明辉等等一系列死者的信息调查，赫然出现自墙壁之上。 “其余的人都先撤出去，别破坏现场。” 韩刚说道。 等到差不多一干人等撤出去之后，局长走了进来发现了这些东西，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铭宇得到了消息，逃了。 正当局长翻阅着信息之时，轰隆一声，惊醒了我们。 韩刚大叫。 “局长，王尚在这里！” 局长立即扔下了手中的文档，快步走到韩刚的面前，拿起手电筒半蹲着看着眼前这个人。 王尚因为长时间被囚禁意识模糊，不修边幅了，但是却能从体型认出他来。 “局长，您慢点！” 韩刚连忙组织人叫救护车，当局长从墙缝之中把王尚抱出来的时候，眼眶都有些微红。 众人散去，留我一个人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李凌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随即和他们一起离开了。 第八十一章 隔离审查 “啥？已经发布通缉令了？” 我听到李凌的从电话那头和我说道。 王尚已经脱离了危险，不过依旧处于昏迷之中，局长回去就对凌宇发布了全市通缉令。 “宇哥，这件事就只能这样了，现在局长正在气头上，你要说你自己和凌宇有接触，难免会有麻烦。” 李凌见我情绪不对，连忙说道。 可是他已经说晚了，韩刚带人来到我家说道。 “苏宇，没想到吧？风水轮流转，和我走一趟吧？” “都查到我头上了？用心颇深啊？” 我把手伸了出去，现在想跑也跑不了，现场的u盘已经发现了我的指纹证明我和铭宇有接触，即使我没有参与到杀人事件中，恐怕也得接受审查。 我的所有事宜都有韩刚亲自接手，我连和局长碰面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关进了看守所。 刚进来就有两三个人围了上来，摇头晃脑地问道。 “小子，犯什么事儿？” 我懒得搭理，想直接走到床上，结果被他们围了起来。 “到了这里还耍横？没挨过打吧？” 说着拳头就挥动起来，我见状连忙用手挡，结果一拳就打中我的腹部，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捂着肚子，半天话也说不出来。 “韩刚，你够狠！” 我心里念叨。 我气急败坏，大声吼了一声。 “想打死老子，来啊！” 结果他们刚要动手，就听到后面有人轻声说道。 “住手。” 几个人立马停了手看向他，我趴在地上听见有人向我走了过来，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在我面前。 “怎么是你？” 我涨红了脸看着他，而他面无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忍着吧。” 随后又站起身来，拍了拍其他人的肩膀，又走回到床上。 其他人面面相觑，随后又把我围了起来，一脚踏在我的肩膀上。 “怎么不疼？” 我抬头看着这三个人，他们三个人的面部表情极为丰富，表现地又狠又毒，随后我明白了，躺在地上剧烈的**着。 这出戏演了很久，三个人累了才结束，而我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实际上想着今天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在我们找到铭宇之后，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巧了，而且有很多谜题根本没有解开就被草草定案，韩刚的嫌疑无论如何都是最大的。 可是他的作案动机和作案时间根本吻合不上，更何况我现在身有牢狱之灾，所以就是想查，也查不到。 就在我冥思苦想之时，前面突然响起敲击的声音，我抬头看着他，而他还是背对着我。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敲击的声音正好组成了摩斯密码，这个就是我和他在大学作弊时候用的办法。 “一言难尽，你呢？” “也一言难尽，反正倒霉就是了。这几天恐怕你得委屈一下了，我们是有任务过来的，完成任务才能早点出去。” 我苦笑一声，敲击了三下地面。 “了解了。” 我一整晚都躺在地上，直到凌晨看守所警察把我叫醒说有人来探望我。 我艰难地爬了起来，让警察带着我走到一个小屋子，他低声和我说道。 “快点，别让我为难。” 说罢，他就转身离开，我好奇地走进屋子里面，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走这样的流程，按理说，韩刚肯定是把我隔离了。 会是谁找我呢？ 第八十二章 越狱 我一整晚都躺在地上，直到凌晨看守所警察把我叫醒说有人来探望我。 我艰难地爬了起来，让警察带着我走到一个小屋子，他低声和我说道。 “快点，别让我为难。” 说罢，他就转身离开，我好奇地走进屋子里面，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走这样的流程，按理说，韩刚肯定是把我隔离了。 “苏宇！” 突然间有人从后面跳了上来，勒住我的脖子，我下意识地往前一走，差点摔倒在地上。 我听着熟悉的声音，向后一看，差点眼泪都蹦出来。 她笑嘻嘻地看着我，消失了这么久终于舍得出现了吗？ “这么久你到底去哪了？” 我问道。 她耸了耸肩似乎并不打算说这件事，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勉强，可是我知道她一定一直在我身边。 “当时塞给我纸条的人是不是你？” “当然啦，不然谁还有闲心管你的闲事。” 嫣儿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得意地说道。 “那你就是知道谁绑架的王尚了？” 我连忙问道，我压根不相信是铭宇做的，嫣儿既然知道王尚安全，肯定遇到过什么事情。 谁知道嫣儿根本不知道，她一开始也并不知道王尚出了意外，也算是巧合，当时她给王尚打电话想通知我一些消息，谁知道电话通了对面却没有声音，随后再打就是关机了。 随后通过一些渠道才知道王尚被绑架了。 王尚的电话曾经通过？ 我靠在椅子上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却不确定，如果是他的话，目的是什么？ “嫣儿，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我笑嘻嘻地看着她。 …… 很快我就回到了看守所之中，思前想后走到了大学校友面前，他抬起头来看着我，不知道我要做什么。 “对不住了，兄弟” 我从袖口掏出一把长匕首，一把插入到他的心口，鲜血直接喷涌到我的脸上，其他三个人见到之后立马吓傻了，直接冲到铁栏附近大声喊道。 “杀人了！杀人了！” 我和着了魔似的又在他的身上猛插了几刀，知道狱警来的时候才把我拉开。 就连刚才把我放出去的警察都吓傻了，连忙打120，几个人把鲜血淋漓的他抬了出去，而我傻笑着看着他的尸体。 “带……带出去！快！” 几个人把我带到警车里面，以我的这种情况肯定要换地方了，人死了便是谋杀，人重伤便是蓄意谋杀，故意伤人，罪名已定。 而这时候警车突然爆炸，他们松手捂住脸，而这时候我见状立马跑到路边，待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坐在准备好的车上。 “走吧，嫣儿。” 我面无表情，看着前方，嫣儿一脚油门冲了出去，只留下了看守所前的熊熊大火。 “如果真的让你犯罪，恐怕这个城市真的不得安宁了。” “我现在已经犯罪了。” 我笑道，不过这一切我已经都看开了，既然已经杀了人，就不怕第二个。 既然他们喜欢玩游戏，那么规则该换一换人了。 第八十三章 游戏开始 我面无表情，看着前方，嫣儿一脚油门冲了出去，只留下了看守所前的熊熊大火。 “如果真的让你犯罪，恐怕这个城市真的不得安宁了。” “我现在已经犯罪了。” 我笑道，不过这一切我已经都看开了，既然已经杀了人，就不怕第二个。 既然他们喜欢玩游戏，那么规则该换一换人了。 我逃狱杀人的消息沸沸扬扬，一时间竟然上了报道，从第二天开始我也变成了全市通缉的人。 “看吧，这都是你的杰作。” 嫣儿端了一杯咖啡递给了我，已经两天没睡的我就靠这个活着呢。 “这步棋你走的很险，如果失败了，你这一辈子就只能在牢狱里度过了。” 嫣儿提醒我道。 我又何尝不知道呢？不过对方已经将了我一军了，如果不换子，我哪里能赢？ “出发吧。” 我站起身来，看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不用再想想了？” “我见过的奇案还少吗？不用耽误时间了。” 我带好帽子和口罩，关上门便离开了这里。 我把车停在一个人流非常多的位置，摄像头正对着我下车的位置，虽然知道但是并没有抬头去看，而是来到了哈林酒吧。 这里就是韩刚经常来的地方，而且案发的时候他每次都在这里，小王也曾经采集过目击证人更是调了这里的监控录像发现的确如工作人员所说的那样。 我坐在吧台上，点了一杯最贵的酒还和酒保攀谈了几句，便起身上厕所。 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给警局打了个电话，然后说发现了苏宇的踪迹，让他们来哈林酒吧。 当然，我不会这么傻来束手就擒，当他们来的时候，我肯定出现在韩刚的家里。 时间不多不少，正好是十一点。 哈林酒吧就只有一个出入口，并没有后门，韩刚是怎么犯案之后又回到哈林酒吧的，这个不在场的证明其实非常简单就能破。 只不过当时我的眼光被敌人牵制着，在明的我肯定没办法对付他们，但是现在角色互换，我的逃走定然会给韩刚压力，所以得到我的消息必然亲自带队抓我。 所以此时他的家是空的。 在他的家里我给韩刚留了一张纸条，随后便轻轻带上门走了。 等到我回来的时候已经一点多了。 嫣儿还没有睡。 “回来了？都弄好了？” “都安排好了，我看了一眼，韩刚的家里面没有太多黑客的习惯，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应该是有同伙的。” “会不会是铭宇，他们两个人合伙作案，最后韩刚翻脸，想要一箭双雕？” 我没有说话，在发现这件事情之后我也曾经怀疑过，不过总感觉有哪一个环节没有想到。 随后嫣儿接了一个电话，她嗯了几声之后就挂了。 随后对我说道。 “王尚醒了。” 我激动地站了起来，我就说这个小子身体素质这么好绝对不像短命的，欢喜之余又想到如果王尚听到我做的这些事情肯定会惊讶地又昏过去。 但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不过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我也可以放手大胆一搏了。 这场赌博，赌的是两个人的命，韩刚势必会采取一些措施，至于他的同伙究竟是不是铭宇，这几天就会知道了。 第八十四章 螳螂捕蝉 嫣儿看我这两天睡得好吃得香，整天乐呵呵地有点反常所以忍不住问我是不是有别的打算。 “我的计划都告诉你了，怎么可能还有别的打算？” 我吃着豆角饭呜呜囔囔地回道。 “你确定？” 嫣儿先是叹了口气，随后看到我这个样子又忍不住捏了捏我的脸，笑道。 “你如果有事情瞒着我，我就让你以后都找不到我！” 我使劲地点着头，故作害怕的样子这才让嫣儿放心，而这时候有人在门外敲门。 “是袁立。” 打开门之后，袁立四处看了看才进来。 “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过来了，可是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不值得的。” “你就不用劝我了。”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裹检查了一下，确认无误之后和他道谢。 袁立摆了摆手，想说什么却一直在犹豫，不过临走之后他只说道。 “平安回来。” ……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今天晚上韩刚的到来，嫣儿不放心我就在我身上放了一个定位，不用说以她神出鬼没，也会一路跟踪我。 不过这里我的确没有骗他，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和韩刚见一面。 正在装修的河北二桥是最近的工程，现在这里破旧残垣，我躲在石缝之中默默点了一根烟，时不时看着周围的情况。 一根烟的时间好长，外面的风也好大。 韩刚也来了，他很谨慎，没有开着车，而是徒步来的。 “当时我只想把你关一段时间，案子结束之后就把你放出来，没想到你自寻死路，杀人的事情你都敢做，以前我还挺看不起你的，现在更看不起你了。” 韩刚找到了我留的记号随后找到了我的位置，在我的身后说道。 “没办法，你太厉害了，迫不得已我也不想两败俱伤，谁能想到了解王尚的人竟然是走了好几年的人，从王尚被绑走的那一刻，所有的矛头就都指向了我。” 通过这几天的思索，我想通了所有的事情，但是没有证据，所有的证据都被韩刚销毁，而且最厉害的就是他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躲过了所有人的视线。 “你要知道，人就是这样，对于讨厌的人就自动忽视，谁不讨厌一个善妒，自私又爱邀功的人？这层保护色我酝酿了很久也准备了好久。” 他知道我已经想通了，发现铭宇的是他，找到王尚的也是他，当我开始和铭宇接触的时候，立刻铭宇成为通缉犯，所操作的也是他。 再笨的人也懂其中的联系。 “你像其他人一样只在意结果多好，非得追求什么真相。” “追求结果的人太多了，我想在乎一下真相，可是绊倒我有什么好处吗？证明你比我强？” 我问道，这个理由也未免太牵强了吧？ “你几年前破了案子得到了辉煌，所有人口口相传，可是我当时也破了一个奇案，只不过比你慢了点而已，就没有人重视了，我是从什么样的环境里出来的你也知道了，如果得不到重视，我的心就会痛，我的心痛就会有人心痛。” 韩刚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的一句话似乎不是说给我听的。 “是何洁吧，他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你深爱着她，可是她把你当做哥哥一样，所以你杀了她？” “放屁！我没有杀她！” 韩刚咬着牙，走上前来拽住我的衣领，怒目圆瞪盯着我。 “她是自己走向灭亡的。” “是你亲手磨了一根最细的铁丝，也是你亲手把她送向灭亡。” 我说道。 他把我的衣领放下，点了点头，痴笑道。 “谁让她不和我商量，她去借什么高利贷，为了那个渣滓，她在我面前哭诉，求我杀了她，我怎么忍心呢？不忍心就让自己死吧，而她死了，我就能回来杀了其余的渣滓。” “顺便回来把我赶走？” “说真的，我希望这个变成一个尘封的案子，结果那个人来找我，把案情分析地头头是道，他说我的想法很好，让我再去杀一堆人，正好找不到替罪羊，我就答应了，然后在翻脸，把王尚这件事嫁祸给他一切就ok了。” 事情和我想的出入不大，紧接着我问道。 “如果按照你的套路，你没必要派人杀我，更没必要夺报告。” “我没必要这么杀你，说真的，你消失的那时候我真的希望你死了，这样现在就不用麻烦了。” 随后韩刚拿出刀，逼近了我。 “你难道不想知道铭宇的下落了吗？你所有的不在场证明都在铭宇的手里，监控视频只需要剪接就能给你制造机会，对于凌宇来说轻而易举，那他不会防你备份一份真正的视频？” “管他呢，活一天算一天，凌宇我会找到，但是你必须给我死！” 说着韩刚这把刀就冲着我的心口准备要捅下去，但是嫣儿高喊了一声，韩刚不知道嫣儿的存在以为我的身边只有袁立和王尚，吓得手抖一下，只插中了我的肩膀上便迅速跑了。 第八十五章 黄雀在后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肩膀感觉非常沉重，不得不骂几句这个孙子，下手也太黑了。 嫣儿在一旁已经睡着了，我把一张sd卡放到床边，蹑手蹑脚地穿好外套，轻轻带上门离开了，第一步我已经做完了，而且非常成功，接下来的几步就不可能让嫣儿再参与了。 那样对她来说太危险了。 顶着大风我躲在桥洞里面，看着这里的流浪汉好奇地端详着我，可能他们也不知道，在他们面前的正是被通缉的罪犯，抓到是有赏金的。 迷迷糊糊我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傍晚时刻了，太阳渐渐落下山，映着东山即将落下的树叶，这样的景色真的很美。 “该算总账了，韩刚。” …… “昨天没有杀死你，你该像一只乌龟一样躲起来才是，竟然还敢约我出来。” 韩刚如约而至，他太迫不及待了，所以竟然提早来了。 “不用看了，我没有带人过来，你自己犯下的罪必须要又制裁，我不可能让你逍遥法外。” “怎么制裁我，证据早就被我销毁了，真凶正在逃跑，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能把我怎么样？” 韩刚捂着肚子笑着，似乎在嘲笑我的天真。 “谁说铭宇不见的，我可以让他和你说几句话。” 我拿出手机，韩刚警惕性地向后一站，他当然不相信我能联系到铭宇，但是他怕我录音。 可是这一切我都没有放在眼睛里，而是打开免提，在响几声之后，铭宇的声音回荡在这个楼层里。 “韩刚，你竟然敢出卖我，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 韩刚怎么会不熟悉铭宇的声音，他的身躯紧靠在护栏上，他不敢相信我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把铭宇找到了。 “就是你，就是你！你让我杀人，我是被逼的。” 我随后把手机挂断了，冷静地看着他，而他知道如果凌宇告发之后的结果，他刚刚获得的这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知道吗？我在监狱里杀的人根本没有死，所有的刀伤都避开了致命伤，现在他在医院里安静地躺着，只要我抓到你，那一切都会清楚，你现在获得的一切，早晚有一天就是我的。” 这时候开始轮到我笑了，我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面了，他像发了疯似的向我扑了过来，夺走他的一切，这比杀了他还恐怖。 “既然如此我就先让你死！” 饿狼扑食一般的他死死抓住我的脖子，我几乎是用尽全力一脚踢向了他的下面，在他松手的那一刻我又补上了一拳。 “这一拳是替王尚打的！” 我自知打不过他，现在这种局面完全是因为他失去理智，所以我也没有得寸进尺，连忙起身从楼梯跑了下去。 跑的时候还听见韩刚匍匐起来的声音，这孙子还真的抗打。 这时候我真的想像成龙那样在楼梯上飞来飞去，不过对于来说难度太大，不过对于韩刚来说就简单不少，他顺着楼梯不断地往下跳，没过多久就追上了我，顺势给了我一脚。 这一脚的力度很大，我直接滚到了楼下，由于肩膀上的匕首伤还没有，鲜血顺着我的胳膊又流了下来。 我蜷缩在楼下的石台上面，感受到韩刚的到来却没有办法动弹，几记重拳打了下来我便昏了过去。 在醒来的时候，我被捆在一个凳子上，看着韩刚，他似乎再等待时间，是杀我的时间。 “都这样了，还不赶快杀了我，难不成你怕了？” 我激怒他道。 “怕？我现在的确有点怕你，所以才要杀了你，人的思维有一种惯性，你明白我的意思嘛？” “明白，这个时候你杀了我，然后回到你的酒吧继续制造你的不在场证明，即使晚点到，可以加上你精湛的演技迷惑过去，他们就会一直认为你是原先那个点来的。” “你真的很聪明，不过聪明却总被聪明误。” 他拿起匕首，顺着我的脸颊慢慢划过去，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审判，只要他杀了我，所有罪名就全部成立了。 “去死吧，苏宇！” 第八十六章 第二个游戏 “被告人韩刚行凶杀人的证据确凿，已然构成故意杀人罪，考虑到社会影响理应重判，但经法医鉴定，被告人韩刚已患有精神疾病，判终身监禁，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这是我在看守所第四天的时候得到的消息，其实还有一件事情我骗了韩刚，那就是我刺伤人的匕首是不会死人的，因为他是伸缩的。 手柄后面是血浆，当我刺向他的时候会直接喷出。 随后我让袁立假扮医护人员宣布他的重伤就不会有任何人怀疑了，但是我的的确确是炸了警局的车，所以以破坏财产为由我就被抓了进来。 至于我是怎么从韩刚手里逃出来的，这件事情会在王尚的报告里解释清楚。 不过再次之外又很多的事情还是没有解释清楚，究竟是谁派人追杀我要取得那份验尸报告，究竟袁立发现了什么事情？ 在石洞之中出现的人又是谁？他和这个案子完全没有联系，难道我在无意之中破了其他的案子吗？ 我并不相信这种巧合，只能说在这件案子背后还有很多我没有解开的谜题。 更让我担心的是，对讲机已经很久没有和我联系过了，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样，他说的第一个游戏是让我破了这件案子，那么王尚就会回来。 凭此一点，他说到做到，在韩刚找到王尚的那一刻起，我所有的焦点就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也正因为如此，韩刚才会对我下手。 王尚回来，韩刚落网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计算当中。 这个幕后人是什么来头？ 不过我现在并没有打算想通，在看守所这几天是我度过最轻松的时刻，没有案子，更不外乎吃饭睡觉两字。 最后一天我交了罚金便从警局的大门口走了出来。 嫣儿、袁立、王尚、李凌、小王还有宁灵在门口等着我准备给我接风洗尘，我看着他们，心情大好，有什么比该在的人还在更幸福的事情吗？ 多亏了这两个案子，我才知道在我心中他们究竟有多么重要。 我理完发，便来到餐厅准备和他们一醉方休，别看王尚五大三粗其实酒量非常低，偏偏最瘦弱的袁立是我们之中最能喝的。 “如果不是你，我估计早就死了，王尚，谢谢！” 我带着七分醉意，三分清醒对他说道。 “这你要谢谢嫣儿，如果不是他看懂你sd的内容，凭我找不到你。” 我点了点头，不过嫣儿已经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我大笑着，好不痛快。 干了这杯酒，我便起身去洗手间，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等到我从洗手间出来，洗了手抽出纸巾的时候，那七分醉意变成了十分清醒，那三分清醒变成了十分恐惧。 纸巾上用黑色的碳素笔写着七个大字和一串数字！ “第二个游戏，开始，32134” 我几乎没站稳一般靠着洗手池，认真地看着这几个字却从来没有见过，写的人也一定刻意掩饰过。 我从洗手间跑了出来，虽然脑袋开始清醒，但是走路不稳跌跌撞撞地碰到了好多人。 跑到吧台的时候，我连忙问道。 “我东西丢了，这里有监控视频吗？” 服务人员似乎被我的情况吓到了，看到我紧张的神情以为我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连忙带我去监控中心。 我足足翻阅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在前十分钟之内并没有人进入到洗手间中，十分钟之后才出现了我的画面，留下纸条的人是怎么判断我一定会去洗手间？ 第八十七章 午夜来电 我已经无心喝酒，见他们酒意阑珊，我便没有打招呼便先离开了。 一场秋雨一场寒，过了两场雨之后，便是冷意的开始，这种天气就是对我脑子最好的镇定剂，穿行在人流之中，我心中有一种怒火却不知从何而来。 为什么这几个案子都那么不尽如人意，有意无意之间总是围绕着我，我特么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但是这又怪得了谁呢？这一切不都是我自己选择的吗？ 这六个字之后便再无安宁，我现在就像一个待宰的羔羊一样静静等待着屠刀的来临。 事到如今只好睡觉，气息均匀之后我便深入了梦中。 梦中似乎我又回到了和韩刚见面的最后一晚，他明晃晃的匕首出现在我的面前，而这一次没有王尚的到来，也没有人来救我，他的匕首越来越近，眼看就刺入到我的心脏。 我感受到了肌肉撕裂的疼痛，还有一种逼近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压得我的呼吸也越来越沉重。 我用尽全身力气终于把韩刚推开，在推开的那一刻我也终于从噩梦中醒来。 这才发现原来嫣儿躺在我的胸口上睡着了。 我轻笑了一声，嫣儿的存在给了我莫大的安全感，可是我又曾经给过她什么呢？ 我轻轻搂住她，正想吻她的额头之时，电话响了。 先亲了再说。 我把手抽了出来，然后看到竟然是半夜两点，这个时候徐老师来电话干嘛？ “苏……苏宇……你记住32134这个数字，千万要记住……” “徐老师？” 我急切地叫了几句，但是电话那头再也没有答音，那个数字似乎我在哪里见到过。 在醒酒之后我曾经怀疑过那个纸条是不是真的出现过。 徐老师出事儿了。 我穿好衣服，刚要出门，就听见了嫣儿翻身的声音，我停在门口，随后给嫣儿倒了杯热水，还有醒酒药，又给她盖好被子，这才离开。 下了楼便打了车去往徐老师的住所。 老师家里面是有妻子女儿的，不过此时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大半夜地敲她们家的门。 “怎么是你啊，苏宇，这么晚有事儿吗？” 师母果真睡得很踏实，她并不知道徐老师的情况。 “没什么事，有个案子挺急的，想和徐老师商量一下，不在家吗？” 我撒谎道，在没有确认徐老师出事之前，还是不让他的家人担心为好。 “他昨天有个教研活动，得明天下午才能回来。” 师母也知道徐老师和我的脾气，对于我的深夜到来并没有太多的反感。 “那他今天有和你联系吗？” “有啊，他没有和你联系吗？” 师母反问道。 我点了点头，瞥了一眼屋子里面，随后道了句打扰了便离开了。 但是我并没有离开，而是看着师母的卧室久久没有关灯。 刚才瞥了一眼家里，完全是没有收拾，就连他的鞋都是随便摆放的，但对于徐老师来说这一定不可能。 因为他又很严重的洁癖，无论什么事情都会摆放整齐并且单独摆放，不让别人动。 第一眼见到师母的时候她揉了揉眼我一开始真以为她属于熟睡，但是看着她眼睛里的血丝就知道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为什么师母要骗我？徐老师会不会是被人绑架了？但是如果被人绑架，为什么他会联系我？ 第八十八章 引线就位 天蒙蒙亮，为了弄清楚师母究竟向我隐藏了什么事情，我足足在寒风中躲藏了将近三个多小时，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我和木头人的区别在于，至少我还能活动两下。 听到一声门响，师母从门口中走了出来，四处看了看，手中抱着一大袋的东西，这更加坚定了我的念头。 我从后面跟踪师母直到东铁路大桥附近，她很熟练地把包裹扔到桥下，扔下去的那一刻还不忘回头张望着，希望能看到一些东西。 在确定看不到之后，她似乎很失望，在原地徘徊了一会儿就原路返回了。 师母消失在视野之后，我立即跑到桥下却发现黑色的包裹已经不见了。 从桥下到桥上又两条平行的上坡，但视野开阔，如果有人上桥我一定会看见，但是我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可以很确切地告诉自己，当时没有人。 我又在桥下来回走了很多次，在确定不是我自己眼睛问题之后，坐在桥头思考人生。 师母肯定是收到了某种威胁，如果我贸然逼问，说不定会威胁到徐老师的生命，所以我打算继续跟踪着。 于是我便给王尚打电话寻求他的帮助。 王尚听说徐老师失踪了也是非常惊讶的，在他的印象中绑架无非是为了钱，可是徐老师哪有那么多的钱，冒着炒股的风险是不是有点白痴？ 我笑了笑，对他说这次可能真的不是白痴。 我把情况和王尚讲清楚，消失的袋子里面究竟是不是钱还不得而知，但是如果真的是钱，徐老师可能真的会被撕票。 王尚抱怨师母应当报警，可是如果身为当事人的话，一时惊慌失措是在所难免，而现在要做的就是必须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把徐老师找回来，否则等待我们的就是冰凉的尸体。 我忽然间觉得我可能错失了很重要的线索，那一串数字究竟代表这什么，如果徐老师能在绑架人的监视下打电话，为什么不告诉我一个确切的地址？ 所以很大的可能就是有人希望把这一个信息透露给我，而这个人很可能就是绑架徐老师的人。 王尚听到着我这么分析，突然觉得今年的变态太多了，哪有人傻到自己透露信息等着别人来抓的？ 但是对于我来说这很有可能，前两个案子虽然都抓到了真凶，可直觉告诉我这里面肯定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每一个案子似乎都在针对着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想法。 “你现在来警局吧，我也出发了，咱们一起研究研究。” 王尚说道。 等到我到了警局的时候，王尚就已经在这里等着我了，因为时间还早，除了值班人员就只要我和王尚了。 我把这串数字写在纸上，再写下的那一刻我突然感觉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我叫王尚把城区地图拿过来，既然绑架者想要透露信息给我，我觉得首先可能的就是地点。 对比城区的所有网状结构，会不会形成一个焦点？ “你看，咱们城区其实就是一个小平原，左侧是文化区，右侧经济区，今年新开放一个郊区，剩下的都是在工程之中，如果你是绑架者，你会怎么选？” 我问道。 “如果我是绑架的人当然选择的地方，人越少越好，这样就没有人发现我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我根据网状结构图的比例缩放，将焦点聚集在一处地方，而这个地方偏偏是每天人流量最多的地方。 汇佳百货大厦附近。 第八十九章 失踪的人 “这个人真的是反其道而行，不过这也不是给自己添麻烦的嘛？” 王尚在得知位置范围之后笑道。 我点了点地图的缩放比例，然后告诉他如果按照这个范围去找的话，就算全警局的人全部出动一天都结束不了。 但是对方根本没有给我们太多的时间。 王尚的性格却根本不管这些，他一个电话把一小队的人全部叫齐，随后发布了命令，这一个小队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队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苦笑，但是这样也算是一个好办法，双管齐下，不过这样的做法真的是很王尚。 “你们一定要记住了，不要分散搜索，把这片区域分成九份，先周围后中间。” 在他们即将离开之际，我又嘱咐一句道。 我拿着这张纸在警局反复溜达，思维不断跳跃着，时而想着数字的含义，有时而想着消失在桥下的人是怎么办到的。 总不能是幽灵吧？ 如果他通水性，很有可能在拿到包裹之后潜水等待着师母的离开，但是仔细想想，我在那里逗留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如果真的有人潜水游走我应该会第一时间发现。 哐当一声惊醒了我，我听见宁灵道歉的声音。 原来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手一抖竟然把饮料洒在了王尚的衣服上。 “下次小心点。” 王尚倒也不太在意自己，只是担心手中的材料被打湿了。 宁灵连忙道歉，可是我突然把注意力放到王尚手中的材料中。 “怎么了？” 王尚见我发呆，不自在地看着自己，随后看了看宁灵，而宁灵也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反应。 “这个是什么时候的材料？” “这个啊，昨天下午送过来的，说什么施工单位因施工图纸错误引发的经济纠纷，反正这种事情也不是归我们警方管，收拾收拾递交法院就可以了。” 我接过这张图纸，虽然我看不太懂施工图纸，可是毕竟我也是学过人物素描的，在平面中总有相通的地方。 见我沉默，王尚和宁灵也不敢打扰我，我用格尺不断打量着，因为我总感觉这里面有着说不出来的别扭。 “队长，宇哥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他自从破了上次案子之后就神经兮兮的，或许是太累了想转行。” 他们两个人互相吐槽，我突然抓向王尚和宁灵的手，不由分说地把他带到了东铁路大桥上。 “你怎么了？” “我想我已经知道为什么桥底下的人会突然消失了，不过需要你帮我确认一下。” 我告诉宁灵她现在就是师母，我把袋子放到她的手里，然后把王尚带到我之前潜伏的地方，特别告诉他，一定在五分钟左右的时候出来。 一切都在计划的安排内进行着。 宁灵把包扔在桥下的石路下，待她离开之后，王尚出现，来到桥下。 “苏宇呢？” 王尚到了桥下，却没有发现我的踪迹，宁灵也走了过来，在桥上也没有发现我的踪迹。 但是我却一直在他们身边看着他们。 当我出现的时候，吓了他们一跳，王尚连忙追问着，而我在平息了自己的心情之后道。 “是视觉错觉，眼见不一定为实。” “不明白，你能不能不卖关子。” 王尚的急脾气连忙问道。 我指了指这两个桥的间距，起初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在桥下的人会消失不见，但是当我看到那个图纸之后发现，根据透视原理，两条平行的线在远处会因为视觉消失而形成一个相交的点。 那么假设这两个桥就是两条平行线，当我下行的时候，我的视觉本应该能看到对面上行的人。 但是如果这两个桥本身不平行呢，只是视觉上的平行的话，那么就会出现一个盲点。 这个盲点就是我们视线的看不到的部分，和王尚解释的时候也只能告诉他，其实绑匪就在你的脑后一直注视着你。 “可是我回来的时候也没有看到你啊。” 宁灵问道。 “那是因为你的视线集中在桥下，在看到我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而且当时师母并没有回来。” 解释完这一切，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一场不寻常的绑架，至少能想到用视觉差来作案的人，智商通常不会低。 那么32134这五个数字，就没有当初想的那么简单了。 第九十章 反常的老师 我先来到师母家里，由于我的第二次来访，师母的眼神有些慌乱，家里也没有之前那么脏乱了，看样子她是发觉我看出什么了。 但这一次我准备说清楚，这件事已经耽搁不起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和师母说了一遍，她觉得非常不可思议，手中的茶杯几次放到嘴边却没有喝，很明显她在犹豫着什么。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和她道明，师母终于忍受不住压力哭了起来，说起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徐老师在失踪的前几天似乎有预感会出事情，在家里都会唉声叹气，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结婚后几乎不会发生，徐老师是一个好男人，从外面的压力和委屈只要回到家里根本不会表现出来，永远幽默着。 师母感受到了他的变化，以为是工作中出了什么事情，虽然也询问过，但是徐老师并没有和她深说什么，只是告诉她，如果他出现什么意外，千万不要声张。 他之后就常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面，也不知道他做什么，也不允许别人来打扰，有一次他的女儿无意闯入还被呵斥了。 这一系列的反常让她感觉有些别扭甚至还为此吵架。 徐老师失踪的前一天，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他竟然还想到了自杀，那天徐老师外出上班，师母好奇地来到他的书房，发现了一瓶老鼠药，家里从来也没有老鼠怎么会用到这个？ 师母这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打电话给徐老师，等到徐老师回到家之后本打算和师母解释什么，结果电话响了。 他匆匆忙忙地出去接电话，结果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问道师母那一包的东西的时候，她解释道那不是钱，而是一些材料，这些材料平时都放在保险柜里面，徐老师的习惯我也清楚，固定的东西会放在固定的位置上。 她说她也从来没有接到过任何绑匪的电话，所有的联系都是徐老师的指示。 就如同我昨天晚上接到电话的时候一样。 什么材料这么重要？ 师母带着我来到了徐老师的书房，她和我说书房就没有动过，因为她从来也不碰这些东西，只是当时取材料的时候把保险柜打开了。 里面的材料自然也不会有了，但是可以从分布上知道，少的正是十二年前的东西。 是复仇？ 徐老师和师母已经结婚十六年了，女儿也已经十二岁了，我问道徐老师十二年前究竟做过什么的时候，师母摇了摇头。 “除非他主动说，否则我也很少问，因为他的性格就是这样，不过我相信他不会做什么坏事，他是你的老师，你也应该清楚啊。” “我当然清楚，不过这件事真的很重要，请您务必好好想想。” 我本身是摸着保险柜，听到师母这么说，随后转过身很认真地和师母说道。 “十二年前……” 师母嘀咕着。 “十二年前他是一个法医，差不多十一月份的时候就转职做了教授，除此之外真的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了。”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绑匪这么热衷于十二年前的事情，而且很明目张胆，如果我是绑匪就算想要十二年前的材料，也不会这么明显，至少会加几个无关紧要的东西来欲盖弥彰。 检查了一遍书房并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线索便要离开。 离开之时师母死死抓住我的手臂，我看着她的双眼，随后轻拍了她的肩膀说道。 “我一定尽力而为，把老师找回来。” 第九十一章 十二年前的事情 “苏宇，这些都是十二年前徐老师在局里任职的信息，不过有些肯定不全了，难道真的是复仇？” 从师母家出来之后，我就立刻回到警局用最快的速度让王尚把十二年前的档案调出来，可是王尚告诉我，六年前档案机制改革，手写档案全部录入电脑中，所以导致有些无关紧要的信息全部丢了，这也没有办法。 我叹了口气，有可能六年前的无关紧要很可能成为今天的必要，但是现在已经无法追究这些事情了，我只能在有限的线索里找到一些答案。 徐老师在任职法医的四年里，大大小小的案子大约有几百个，接触的尸体只多不少，我看着眼花缭乱只好请外援把李凌和小王全部叫了过来。 警察办案讲究证据，而尸检报告中提供的信息就是找到证据的最佳办法，所以徐老师的每一份报告都非常详细，似乎看不出来有任何的问题。 “我真的佩服徐老师，以当时的技术能找到这么多蛛丝马迹来，现在的技术这么发达，缺的反而是一种认真。” 李凌一边翻阅着，一边感叹着。 “认真点，一定要找出有问题的档案，我感觉在这里面一定有信息可以提供给我。” “这不是当时特别受民众瞩目的灭门案吗？没想到徐老师是主法医啊。” 小王把材料递给了我，他虽然进警局时间短，但是对于一些案子却也熟悉，因为他的父亲是一名记者。 “当时我父亲也关注了这个案子，一直在抢最新的消息，这么多年真凶一直没有落网。” 我接过这个档案，里面零零碎碎，记录得也非常杂乱，我连忙让王尚从系统中找到这一信息。 可是当我看到照片信息的时候，心脏突然迅速跳动着，脑袋嗡的一声将我的思绪全部打乱，我捂着头大叫一声摔倒在地。 其他人听闻到连忙赶过来，宁灵把我扶起之后递给我一杯水。 “宇哥，你……你没事儿吧？” 我手忙脚乱地喝了杯水，虽然不清楚这是什么反应，但是在此之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那就是玉佩的残骸出现的时候。 还有，第一个案子时候消失的档案。 这种反应不是意外，到底是什么导致了我出现这样的情况？ “凶手……凶手不是没有找到，而是被放走了，因为……因为证据不足……” 这一个案子乍一看的确没有什么，但是我瞥见了档案的编号。 xdz321？ 不会这么巧的，32134这个数字难道是要被拆开的吗？绑匪绑架徐老师的目的难道就是要告诉警方这件案子有问题？ “十二年的案子如果还要继续调查的话需要走很麻烦的流程，而且……” 王尚告诉我具体的情况，有些事情就不能明说了，但是你我都懂，有谁愿意碰这个棘手的案子呢？ 那34代表着什么？ 三月四号？ 三纵四横？ 和档案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我捂着头想着什么，在抬起头的那一刻我看到了他们的警员牌。 我立马站起身来，让人查了一下当时徐老师的编号，惊人地发现竟然是34号。 “糟了！” 我一拍额头，突然发现事情不妙，这可能不单单是一个信号，而是凶手的另一个解释。 如果真的是这样，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第九十二章 如出一辙 “苏宇，这里是……老验尸房？” 王尚对于我的判断还是不相信的，尤其是到了这种地方。 我没有说话，而是径直地走到门前，门里面是一个老大爷，由于现在已经变成了停尸房，所以平时除了送死人过去，基本上没什么人到。 一下子出现这么多人，老人还是有些惊讶。 在我们亮出身份之后，他把大门打开，说道。 “没听说到停尸房寻活人的。” “大爷，这几天有没有什么怪事发生吗？” 大爷摇了摇头，带我们检查着屋子。 “这个老大爷感觉性格好奇怪，感觉有点吓人。” “你要是从这儿待上个几年，也会变成这样。” 王尚低声笑道，我听闻之后，偏偏有一个人还真的不是这样。 大爷带我们走到一个地方，门口停了下来，说道。 “这里就是当年检查尸体的地方，现在也没什么人用了，就一直置放着。” 我刚靠近门口就感觉一阵的冷意出现，不是说是置放着呢吗？怎么还会有冷气？ 大爷听到我这么说，连忙把我推开，然后用手从门缝感受一下，说了一声糟了就连忙跑开了。 我不知道什么事情糟了，但一定没有我的事情更糟。 平复了一下心情我便把大门打开，里面真的是异常寒冷，简直比腊冬的气温还要低，我们几个人连续打了好几个寒颤，抱着自己走进去。 这里的空间真的非常大，我边走边观察着，有些寒气已经凝聚成雾气围绕着我们周围。 哒。哒。哒。 “这是……什么声音？” 王尚的体格子还算不错也被冻得哆哆嗦嗦，打颤似的问道。 我驻足一直听着，似乎感觉听过同样的声音，顺着声音走去，最后的一扇门后面正是声音发出的位置。 王尚见我神情紧张，连忙掏出枪，把我轻轻向后一推。 李凌等人也做出同样的动作，靠近门口，只见王尚一个眼神，几个人破门而入，直枪相对。 但是下一秒所有人都伫立在那里。 似乎寒冷已经不能再阻挡他们的惊讶，颤抖的身体也在此刻静止了。 徐老师悬直地挂在风扇上，而风扇还正在慢慢地旋转着，因为太冷晃晃悠悠要掉下来一样，他的脸上布满霜气，双手垂直落下，舌头足足到了下巴那里。 我差点身形没有站稳，扶着墙壁。 这时候一阵机器关闭的声音，大爷也随后跑进来看到尸体惊讶地闭不上嘴，指着他，点了半天。 “大爷，你是不是想说什么？” “怎么会……怎么会是他？造孽啊！” 我看着大爷，没想到他竟然认识徐老师，不过现在也顾不上问什么，我连忙给袁立打电话让他过来验尸。 听到徐老师出事，袁立也觉得不可思议，完全没办法接受。 待到众人把绳索解开，让徐老师平躺在地上，我碰着他的身体就如用冰块一般。 这时候我觉得死人和活人的最大区别在于，身体是否还有着应有的温热，冰凉让人恐惧。 我又该怎么向师母交代呢？ 第九十三章 往事 “徐老师手臂和脚踝有着明显的勒痕，呈紫红色，紫色是因为血液停止移动之后在加上这么冷的地方形成的颜色，所以可以确定徐老师生前是被捆绑着的。” 袁立初步检验着说道。 “脖子上的勒痕不是凶手弄上去的，徐老师是自己上吊的。不过……” 宁灵认真地记载着袁立说的话，袁立这时候站起身来看着我说道。 “这绑着的有点问题啊？” 我摇了摇头，对于验尸这一块我的水平并不如袁立，所以并没有看出来有哪些不对劲的地方。 袁立指了指手臂和脚踝紫红的位置，说道。 “通常来说，绑架通常是把人绑在凳子上，最少三条绳子，胸前一条，脚踝和凳腿一条，手腕一条，这样能保证徐老师不会跑，但是徐老师身体上有明显的擦痕，手臂的内部和脚踝的内踝都没有明显的勒痕，这说明凶手只用了一条绳子。” 我连忙蹲下来检查尸体，如果按照袁立所说的话，凶手只是将徐老师的手腕和脚踝向后绑着，如果我是凶手就不会选择这种绑法，因为这样的绑法徐老师的身体还可以动，从徐老师身上的伤痕可以知道，当时他的确尝试匍匐逃跑，但是没有成功。 这也说明了当时的环境，凶手是有一定的把握徐老师根本逃不掉，所以才用了这样一种办法。 “可以确定死亡时间吗？” 我问道。 “很难，冷藏保存会影响死亡时间，不过以斑痕判断徐老师至少死了三天了。” 三天？ 可是这三天师母时而会和徐老师联系，而我在前天也是收到了徐老师的求救信号，怎么会死了三天？ “宇哥，我询问过了，这几天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这个大爷也认识徐老师，他有段时间总会过来。” 在大爷的讲述中，徐老师一年前隔一段时间就会过来，也经常给老人带一些家常菜祭牙口，没成想一年后却在这里见到了他的尸体。 徐老师来这里干什么？ 大爷其实也不知道，里面都是死人他也不愿意陪着徐老师，不过徐老师通常一关就是一天，前几次还会担心他出事，但是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那徐老师就没有和你交流过什么吗？” 大爷摇了摇头，时间太远了，毕竟岁数大了，有些事情就算发生了也记不太清楚，但是他记得一件事情。 一年前，徐老师和往常一样来到这里，给大爷带了半斤纯粮，但这一次他没有立刻进停尸房，而是坐下来和大爷唠了点什么理想和现实。 大爷记得很清楚，对于他的执念老人很顺势地开导着，但是徐老师说一切都太迟了，随后就又和往常一样，在停尸房一待就是一天。 等到出来的时候，他对大爷说这是他最后一次来了，不过大爷趁着夜色看到了他似乎还是挺高兴的。 因为是最后一次见面，所以他记得还算清楚。 “会不会是当年的凶手报复复仇？” 王尚推理道，因为他曾经因为徐老师的材料被捕入狱过，虽然后来因为证据不足放了，但是很可能还记恨在心。 我第一时间排除了这种可能。 如果我是当年的人，不会过了12年还会找这些人的麻烦，因为当年他被捕的时候已经48岁，12年过去了如果他还活着，现在已经60岁了。 徐老师今年48岁，就算被偷袭，至少也会有一定的招架之力，而且根据之前的种种表现，如果真的是当年的凶手，不可能这么紧张。 第九十四章 符号 具体的尸检报告需要袁立回去仔细解剖才能知道，不过在徐老师的口袋里面发现一张纸，这张纸上面写着xei这三个英文字母。 “宇哥，你看。” 小王把纸条递给了我，我看着这个字谜，这个凶手难道无时不刻都在炫耀着他的智商？在整个杀人游戏的掌控中，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一定很爽吧？ 我捏着这张纸条久久不能平静，王尚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节哀，可是我该怎么节哀，那个可敬又可爱的老师如今就安安静静地躺在我面前，不能和我再开玩笑，我也不能够在‘讨厌’他。 我的母校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了，只有徐老师是我在那里唯一的回忆，现在凶手都要把我唯一的回忆都要剥夺吗？ 还有师母，还有他的女儿。 我心中的一团火及时在这个冷库之中也无法熄灭。 “苏宇？苏宇！” 袁立叫了我几声把从我叫醒。 “你们先走吧，我在看看周围的情况。” 这个时候我想静一静，不用任何人打扰。 几个人点了点头坐上警车离开了，我绕着现在这个停尸房，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收拾部分地方已经杂草丛生，按照老人的话这里只会偶尔有无人认领的尸体放到这里，平常是不会有人来的。 墙壁还是用老式的红砖砌成的，上面密布着玻璃茬子，还有铁丝网缠绕。 凶手选择了徐老师以前工作的地方，也了解老人不经常查这里，那唯一可能的进出口就是这个老式的墙壁。 无论这里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可以确定的是当时来到这里的时候徐老师还是活着的，从这里发出求救的声音是可以听到的。 所以当时徐老师是被迷晕带到这里。 不过我还是不打算把一个六十岁的老人放到嫌疑人的行列里，这个墙至少又两个人这么高，凭借老人的力量还带着徐老师，翻过去的几率有多大？ 我不知道，也没办法判断。 我又仔细把墙体周围检查了一遍，发现并没有翻土的痕迹和洞口，上天不行，入地也没有，凶手是会穿墙术吗？ 我在屋子旁边发现了制冷器，顺着线路知道这就是当时导致屋子冷的主要原因，这个声音这么大，怎么会没有引起老人注意呢？ 我把老人叫来，他和我解释道。 “这个制冷器平时是很少开的，如果开了肯定会知道，而且他也肯定地告诉我，之前一定没有开，不过之前没有发现是因为他睡着了，如果不是我们来，他会睡到晚上。” 按照袁立的判断，徐老师至少死了三天，如果保持尸体的完整性，这个空调肯定开了不止三天。 难不成凶手算准了我们的时间，然后把尸体又重新调了上去。 那么这里就绝对不会是第一案发现场。 他是怎么办到的？ 老人说这几天并没有送新的尸体，偷梁换柱的可能性不大，提早把尸体藏在这里也会引起尸体腐烂，因为有制冷器的房间，只有那一个。 第九十五章 守株待兔 “王尚呢？” 我回到警局发现没有他的身影，怕他闯什么货，问道。 “队长他把十二年前的案件翻了出来，把相干人等都找出来了，现在他带着李凌去找被放出来的那个凶手。” 听到这个消息我就在理睬，王尚想做的正好也是我想做的。 我把徐老师的照片小心翼翼的拿出来放到了板子上。 “徐老师，对不起。” 要想找到凶手，我必须清空我在内的所有情感，不受感情所约束，上一个案件让我懂得一句话。 如果你想找到凶手，就要比他还要冷酷，还要无情，心中除了杀人的念头便没有其他。 ‘xie’ 凶手在开始之初给我留下线索，让我找到徐老师的尸体，虽然现在还不清楚徐老师是怎么出现在停尸房中，但是思路没有错。 xie，这个字母也一定是凶手留下的，那到底是暗示着什么？ 下一个死者？ 还是下一个地点？ 又或许代表某一个环节？ 我觉得是时候去一趟十二年前的案发现场了。 我穿好衣服，告诉李凌，等王尚回来晾着那个人，千万不要脾气那么暴躁，我有安排。 “这里就是灭门案的地方？怎么感觉和描述的不太一样呢？” 物业把我带到这个地方，这家子的生活水平还不错，在十二年前就已经住了别墅，而且平方数还不小。 “没错了，自从发生这个案子，这个房子就卖不出去了，也没办法拆，所以就封了起来，对了，里面都没有人动过。” “那挺好。” 我笑道，随后在物业手里接过钥匙，他并不打算和我进去，对于他来说这里太晦气，毕竟死过人，而且还非常惨，据说男主人是被锤子活生生锤死的，被发现的时候脑浆都流一地，更别提其他人了。 刚把门打开，灰尘便就像野兽一样侵蚀着我的脸，我猛地咳嗽一声，心中感叹道。 “房子没有人收拾，再好的房子也不如一个干净的狗窝。” 我用手把灰尘掸去，发现这里的布局很奇怪，一定要走过一个长廊才能到达客厅，这个长廊也有点狭窄。 等我走到客厅的时候，才知道我家房子真小。 不过以这种布局来说，那个长廊就显得更加奇怪。 沙发现如今已经成了灰黑色，在此之前一定是白色的，在灰黑色之中还掺杂着一点血凝干的痕迹，根据记录，这里就是男主人死的位置。 他当时倒在沙发上，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痕，致命伤统称只有一个，就是脑部被钝器所伤，而且还是不断砸击所致。 电视的遥控器还完好地放在茶几上，当时这个男人一定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否则会不会这么安稳地看着电视。 我触摸着沙发，闭上了眼睛，终于我下定决心要用现场模拟来彻底还原当初的案发场景。 无论你是什么人，是妖魔，是鬼怪，用什么样的手法杀人，这一次我会用徐老师的方式把你抓进监狱，以慰徐老师的在天之灵。 我等着你。 第九十六章 模拟成像 万物都有一定的联系和区别,根据之前的档案了解到,在这家全部灭门之后并没有明显的财物丢失,所以可以排除因财杀人的情况,死者对于自己的死亡完全没有预见,说明凶手是他们曾亲近的人. 情杀?仇杀? 暂时还不得而知. 锤子上并没有明显的指纹特征,这其中的一个明显的问题,凶器是从何而来? 这也是本案中唯一的线索,也是关键的一点. 根据本案的现场情况来说,凶手必定是蓄谋已久,不然不会连一点蛛丝马迹都不会有,那凶器的选择也不会随意取之,所以我必须要弄清楚凶手选择锤子的原因. 显而易见的一点,如果我想要杀掉一个人,肯定是想一击必杀,如此选择一来不会惊动其他的受害者,二来也不会留下过于明显的证据. 根据记录在册的死亡时间来证明,男主人的死亡最先,其次是女主人,最后是小姑娘和保姆. 徐老师在生前的记录死者陈尸位置时也明显说明了最关键的一点,尸体并没有明显的挪动,也是就是说死者死的位置就是当时被杀的位置. 这一点可以不用怀疑,以现在的血迹都可以证明这一点,由此可以知道当时是有多么血腥,凶手是有多么残忍和丧心病狂. 那么问题就是,男主人的死亡并没有一击必杀,而是不断敲击而死,也就是说死者挣扎过. 如果不引起其他受害者的注意的原因是电视的声音很大,那楼上的两扇门只有一墙之隔,更是我无杂音干扰,却没人查看或者逃跑. 这并不符合常理,更不符合人该有的逻辑. 哪有人老老实实的等死? 我闭上眼睛,随后将自己置身于案发现场的发生之中,在根据现在的情况和现有的证据来进行现场模拟. 十二年前的十月二十八日,凶手(即现在就是我)在案发前也就是死者死亡时间的某一刻来到死者家里,死者家里并没有明显的惊奇,甚至和平常无异,完全对凶手放下了戒备之心. 攀谈片刻,凶手便找借口暂时绕开男主人的视线,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先击中死者后脑偏上的头颅,死者大惊,慌乱之中想要抓住凶手的手腕但未果,下一击便打中他的左手腕导致左手腕骨折. 死者想要逃跑,可凶手万万不能放他,前额处一击便让死者晕厥,随后变成了鱼肉任人宰割. 在此之前,死者因为电视声音太大,以及家里隔音效果太好,没有惊动楼上的三位死者. 男死者死了之后,凶手便提着锤子轻步来到楼上准备杀害女主人,根据现场布置,女主人也一样对他没有任何的防备之心,并且背对着凶手. 也就是面对着化妆镜. 模拟到这里我突然意识到我忽略一个重要的问题. 死者是化妆还是卸妆? 怪不得嫣儿天天说我是钢铁直男,这些化妆品我一个都不认识,虽然挂上了一层尘土,但看样子还是挺贵的. 这时候嫣儿在该有多好? 正当分神之时,突然听到东西碰撞的声音,我神经一下紧绷起来,迅速跑下了楼,看到嫣儿正尴尬地看着我. "这地方....有点乱哈!" 我不由得尴尬一笑,但想到关键之处,也顾不得多叙旧,拉着她来到了楼上,问道. "她生前是化妆还是卸妆?" 嫣儿莫名其妙地看着我,随后在这些瓶瓶罐罐中又是唏嘘又是感叹,我却浑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片刻,她对我说道. "是化妆,不是卸妆." "为什么?" 嫣儿恨不得给我一百多个白眼,随后指了指没有关好的一个化妆品说道. "这瓶是出门必擦的乳液!唉,可惜了,那么贵!" 第九十七章 忽视十二年的疑点 "不可能啊." "那有什么不可能啊,十二年前能用这么贵的化妆品他男人一定非常爱她,可惜我的男人啊!" 我并没有接这个话茬,尴尬之中问道. "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是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这时候为什么会化妆呢?而且在家里来客人的情况下." 徐老师在调查之中并没有任何的说明,甚至没有发现这一点. 如果当时是化妆,徐老师不可能不把这个明显的特征写下的,除非........ 我连忙查看女主人的死亡证明. 上面写着四个字格外耀眼:面目全非! 这就对了,凶手举起锤子砸向女主人的位置并不是额头而是脸,说明刻意掩饰了这一点,在当时这个年代徐老师在验尸的时候忽略这一点是很正常的,更重要的是,就算他知道所验的是化妆品也不会知道与死者有什么联系. 因为徐老师和我一样都是直男. 嫣儿很奇怪,问道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表示有很大的不同,如果当时这一家人是准备出门并且参加某一个很重要的聚会,那么所来之人必定和这件事有一定的联系,甚至这件事和凶手有一定的联系. 凶手举起锤子不断砸击女主人的脸部直至昏厥死亡,这期间女主人一定会死死挣扎,抓住凶手的衣服或者其他部位,往后推,所以血迹一直延伸到床边. 随后来到了女孩子和保姆的床边,但以血迹来看,凶手在击杀女主人的时候并不像男主人那样血迹只有一点,而是遍布血迹,明眼人都会看出来. 女孩子是死在床中,一击必杀,这就说明当时保姆已经惊慌失措,竟然想通过跳窗户的方式来躲避这次丧心病狂的灭门. 凶手来到床边看着熟睡的女孩子没有一点犹豫直接砸碎了她的头盖骨,保姆随后也被他生生拽下来. 所以保姆的第一伤就是腿部. 受到伤害的保姆更是慌乱,忍着疼痛推开凶手往门外一瘸一拐跑去. 但她已经是插翅难逃,即使百般挣扎还是被凶手击中后脑,随后乱锤砸死. 现场模拟已经成像,根据案件线索和验尸报告所展示的案件发生流程也已经清楚明显,这其中合情合理,但是让我陷入沉思之中的问题就是.... 死者是如何避开所有人的耳目离开的. 要知道这里是高档小区,从十二年前就是封闭式住房,门口保安和摄像头可以将前后一百米的距离掌控得很好. 但是根据当时保安的笔录他并没有发现很可疑得人,更没有发现在摄像头中出现的可疑人员,也就是说凶手在行凶的过程之中全身而退. 没有什么东西比这样一个迷题更有意思,杀害徐老师的人留下了xie的线索,也是用了这一招,在作案之后,就仿佛失踪一般消失在应当看到得人的视线之中. 只有唯一出口,并且出口有着明显的探查系统,却偏偏捕捉不到凶手的样子. 我叫来现在的负责人,负责人告诉我这十二年前的设计图和警局的一样,因为网络不断发展,之前的记录都移动到网络上存着了. 所以有些东西经过筛选并没有留下,这其中就包括那张至关重要的设计图. 没有办法,他找了一个老员工,根据当时的情况带着我们绕了一圈这个小区和我们讲了这其中的变化,他对我说道. "当年市区改造,这里面有大部分东西都换了,你看这个街道." 他指了指当前的路,然后解释道. "这以前是一堵墙,之后扩展之后延伸出去,又扩建到现这样." "什么时候?" "大约有六七年了,当时拆的时候我也在,有一件事情我记得挺清楚的,当时老板叫人来拆,因为之前建造的时候怎么结实怎么来的,结果钉子刚插进去,大锤一敲就碎了." "碎了?你们负责人偷工减料了?" 我问道. "当时的负责人一直没承认,但这件事是亲眼所见根本有口难辨,就被解雇了." "那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年头久了,不结实了?" "不可能,刚六年,当时我们的材料都是从国外进来的,除非材料出问题了,那时候追究的挺久的,老板还特意因为这件事情开过大会,把相关负责人都骂了一遍." 第九十八章 紧密相连 十四年前，当时的处理事情的人正是上个案件的死者，也是名副其实的大富豪，李明辉。 现在的情况来说已经很难用复杂形容，从十二年前的案件当中已经牵扯出来很多的人了，但是现在又牵扯出一个死者。 我从来也不觉得也清楚地知道上一个案件并没有结束，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竟然以这种方式让我重新审视上一个案件。 这个游戏的操控手似乎什么事情都知道，但似乎又想通过我的手知道一些什么事情。 现在我竟然没有办法确定徐老师的死和他有关系。 这一个想法似乎给这次的案件找到了一个新的突破口，不过我还需要证实这一想法。 凶手在徐老师的尸体上留下的字母一定和十二年前的案子有关，因为时间的久远不管是现场还是证据都已经留下不多，而现如今两个着手的线索就是当时发生的具体情况，还有那个曾经被藏匿的锤子。 “麻烦你了，最近警方要经常来检查，请你们配合。” “当然，这个案子破了我们也好重新翻修这个房子，说着的，这个房子就是放到现在，地段都是好的，可惜了。” 和销售相谈片刻，王尚便打来了电话，说已经抓到了当时的犯罪嫌疑人，但是有一点非常让他感到不解，所以请我回来看看。 一个六十岁的老人有什么不解的？我怀着好奇心回到了警局之后在看到嫌疑人的面貌之时，竟然不由得感叹道。 这个人真的越老越帅。 这个人完全没有六十岁的状态，反而更像四十岁左右，攀谈片刻，头脑清晰，行动利落，眼神之中透露着一种自信。 “大叔，你的保养秘诀是什么？” 嫣儿忍不住地问道。 这个大叔竟然和蔼可亲地说道。 “自然！” 去尼玛的自然，我要长得这么帅也自然。 这个人名字叫做李明章，竟然只和李明辉只有一个名字之差。 “你想的没错，李明辉就是我的弟弟，不过人家从小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而我则是乡下的。” 说真的如果不是他亲口承认我还是不太相信，因为李明辉的尸体我也见到过，长相一般，但是很明显李明章的长相还是非常好的。 “事情都过了十二年了，你们警察是吃干饭的？上次误抓了我，这一次是不是有新的证据了？” “李先生，是不是误抓你我都不知道，你只是因为证据不足，可是当年的证据指向却在你身上，这一次徐老师遇害你也清楚，你是第一犯罪嫌疑人，还请你配合。” 我继续说道。 “而且你非常符合犯罪特征，以你和李明辉的关系，很有可能怀恨在心。” 李明章向后一靠，似乎对于他和他兄弟关系我掌控的很好一般，开始采取防卫姿态，对于他们两个的关系，是属于警方的调查失误，竟然当时没有记录在册。 不过他们的父亲竟然还有私生子，而且把他抱回来当做佣人的儿子，这种狗血剧情我还以为只有电视剧才有的。 “所以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请你讲一下，十二年前，也就是李复夫妇全家死亡的前一晚，有没有什么重要的聚会。” 李明章皱起眉头，告诉我这怎么可能记得，就算有他参加的高端人士的场合也已经不计其数，又怎么可能记得这么清楚。 “不，你一定记得清清楚楚，而且永不会忘。” “凭什么这么说？” “因为十二年前的，在李复夫妇死亡的前一天晚上，正好是你弟弟宣布任职的重要事情，整个别墅区以及家族产业的经营这回全部交付到李明辉的手中。” “那照你这么说，我杀了我哥不更好，为什么我要杀掉李复夫妇？ 见猎物入套，我告诉他。 “我查过当时李复夫妇的资产，大部分都属于你们公司的股份来源，也就是说他是除了李明辉之外第二大股东，相信李明辉上台也和他又重要的关系吧？你本身善妒，如果说你蓄谋已久杀人，那么杀人动机也就有了。” “那可是真的是大大的愿望，我有充分不在场的证明。” “你那个不在场的证明很容易破，别忘了，你还有半个小时消失的时间。” 我这么说其实也是在吓唬他，这个人肚子里面有着太多的秘密了，如果不这么做，很容易被他牵制住，而找到当年的秘密，我相信李明章一定会给我惊喜的。 不过要让他开口说实话，哪有那么容易。 第九十九章 案发之前 但是我没有想到的是李明章竟然如此狡辩，我怒火冲心，重重把所有物证都摔在了桌面之上，他不明白我的意思，在他看来这个案子已经度过了暗无天日的那天，已经和他在没有任何关系了。 如今重新翻起，恐怕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十二年前所有的线索链似乎都指向了你，但是你却逃脱了，正根据证据不足让你逍遥了十二年，可以说的确你没有直接参与到谋杀，但是没有你的帮助，这一家人会死于非命吗？” 李明章一听却又开始狡辩，不知我所说何意，但是神情紧张，双手握住凳椅。 “既然你不说，我就帮你说，但是千万别忘了，我刚才说的话，此时此刻想后悔你已经晚了。” 十二年前的十月二十七日晚，李明辉胜任当时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在当时的家族企业中这样就已经说明了他已经成为了接班人。 但如果成为接班人就必须要结交好一个重要的角色，也就是本案的死者，李复。 李复虽然和其同样姓李，但是和其家族企业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能成为当时第二大股东完全是因为李明辉的父亲当时因为濒临破产迫不得已向李复求援，同为商人的两个人自然以利益为重，李复这一搏没想到真的让李氏公司死灰复燃接连干掉了好几个对手。 自己的股份升值之快恐怕他也没有想到，更没有想到的是就因为这一点成为家庭不幸被灭门的催化剂。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明章不解，我说了这么多却都是李明辉和李复的事情，却不是他的事情。 不过当然有关系，李明章和李明辉同为一父，但是地位确实天地相别，李明章认为自己丝毫不比李明辉差，又何来地位悬殊呢？ 心里不平衡的他，自然希望李复不去帮助他，所以李明章必然在李明辉的任职酒会中做了手脚。 这个就是证据链中最重要的线索，也是当时洗脱李明章罪名最重要的线索。 这张已经发黄的请柬，就是把李复等人送向黄泉的邀请函。 “李明辉，你绝对想不到，就因为你恶意推迟这一个半小时，却让一家人死无葬身之地！” 我把请柬直接排到了他的面前，他身体一震，差点摔倒在地，头上额头上的汗渗了出来，那精致打扮的头发因为汗水打湿了发胶而变得有些凌乱，他竟然丝毫不察觉。 “你也是有名的交际手，凭借你出众的嘴脸，还有口是心非的话，自然让李复对你信任不已，我很好奇为什么一个人八九点钟还在化妆，其实很简单，因为他们所有人都以为真正的宴会在八点半，而不是七点！” “我没有，我没有！” 李明章站起身来慌忙说道。 “你有！如果仔细看，会有一个明显的改痕，但是他们太信任你了，恐怕这张请柬他们连打开都没有打开过！” 李明章撒完慌之后就回到了酒会，这也就是说他在六点半到七点之间的消失时间可以解释，而八点到八点半的消失时间也很容易解释，慌要说全，他只要去接，哪怕当时已经散了他也可以充当无辜的传话人。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时苦苦敲门无果，他以为他们先走了就返回酒会，但也没有见到李复夫妇。 但那时候李复夫妇已经遇害，怎么可能出现在宴会之上？ “所以说，李明章，这么多年，你的心真的就这么好受，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私欲，凶手的作案时间就不会推迟到现在，也就是说，你脱不了干系！” 第一百章 可疑之点 “你……你怎么全部都知道，你在现场？” 我冷笑一声对他的慌乱感觉到无奈，十二年前我才不过十岁。 “所以，你到底还想隐瞒我什么？我完全可以把你当做同伙处理，如今徐老师，也就是当年的法医已经死了，所涉及的案子就是这个，难道你想案件再次指向你吗？” 李明章此刻左顾右盼，随后问道。 “我可以要一杯热水吗？” 我点了点头，当热水到来的时候，他似乎平静了许多，叹道。 “这件事情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没到晚上的时候我就想如果当时我不耍心计让李复夫妇早点到，他们是不是就保住了。” “但这件事不能全怪我，他们明显被人盯上了啊！” 这一点李明章说的没错，李复夫妇被灭门从一开始就一场预谋，手法利落，而且思绪缜密，绝对不是一时意气。 “你说的没错，我是嫉妒，凭什么我要做人下人？其实我就像让李复产生一种李明辉不重视他的错觉，在他的心理落差中做出一个对比，如果做得好，那么我还有一争之力，正好赶上酒会，李明辉知道我和李复的关系不错就让我去邀请他。我当时拿着这个请柬心情真的糟糕极了，在办公室生闷气，结果我的秘书来了，他知道之后给我想了个办法。” 他继续说道。 “这个办法也很简单，就是让李明辉和李复互相猜忌，这样我就有机会可做了，只需要一笔我就能改变我的命运，我怎么可能不眼馋，所以就听从了。” “等等，你说这个事情是你秘书帮你想的？他叫什么名字？” “对啊，他叫刘柘，有什么不对劲的嘛？当时我虽然嚣张跋扈，但是胆子特别小，一点坏事都不敢做，但是这一次财迷心窍就做了，之后的事情你就全知道了。” 我暂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总感觉这个秘书出现的有些突兀，这里面好像一直没有提及他的事情。 “酒会上你有没有什么印象特别深刻的事情？” 李明章略作思考，随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似乎犹豫不决。 “毕竟十二年前了，我也不太确定，但是有一个事情我倒是很在意，就是酒会上的人我基本都认识。” “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的人脉这么广？” “呵呵，没有，我的人脉还真的没有那么广，但是按理来说李明辉身为总经理，更是接班人请的都是我认识层次的人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但是当时也没有太在意，对于我来说熟悉和不熟悉没什么区别。” 之后李明章又给我提供了一些信息，嫣儿整理完毕之后递给了我，而李明章呆呆地看着我，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回去不要乱跑，随时等着配合我们。” 听到我放他一马，他立马笑脸展开就和初生的太阳似的。 待他走后，王尚问道。 “真的不会是他嘛？我总感觉他是凶手。” “暂时没有证据指向他，凶手似乎想要把案情重演到李明章的身上，派两个兄弟日夜监视，看看他究竟还隐瞒什么事情。” 我和王尚说道。 “一个人的下意识举动可以判断这个人的性格，以他刚才的举动来说，他的心里年龄恐怕还没有咱俩高呢。” 王尚哈哈一笑，随后派出了李凌和小王，安排了下一步的行动。 第一百零一章 陈尸验骨 “我说过，案件的发生情况和凶器是现在很重要的两点，现在案件发生之前的情况基本弄清楚了，所以我们要着手进行案发现场的推理以及证据的找寻，另外凶器是一种市面上常见的锤子，但是十二年前本区能购买这种锤子的五金店还是少数，虽然时隔多年，调查有一定的难度，但是并不是没有线索可循。” 我在案件汇报中说道。 王局长等人在会议中认真着记录着，并且提出一个假设。 本案涉及到一个关键的人也就是李明章已经排除在外，杀害徐老师的凶手也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但是此时此刻又出现一个关键性的人——刘拓。 王尚提出了一种假设，如果刘拓本身就有预谋来刻意引导李明章，随后尾随杀人也是极有可能的，因为这件事情只有其两个人知道，并且凶手了解李复家庭，更清楚当时情况。 但在这里我提出一个疑问，当时的环境布局可以看出，当时的凶手一定是个熟人，但刘拓作为一个秘书，职位更是和李复没有任何的交集，他怎么成为李复的熟人？ 以现在的证据表明是无法证明这一点。 “有没有一种可能，李复有夺当时李氏企业的念头？” 王局长再次提出一种假设，而这种假设我本人依旧表示存疑，他已经成为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如果想要通过刘拓的手来解决李明辉，这个可能性太低，而且刘拓身为秘书，能够与李复交换的筹码太少，如果只有利益往来，刘拓杀掉李复岂不是自断财路？ “既然大家现在都围绕着刘拓，那就介绍一下，当年刘拓是22岁，现如今是34岁，也正值事业的上升期，当年李复灭门案出现之后，他便辞职去了其他公司任职，到现在也做到了总经理的位置，可谓是平步青云，本地人士，结婚已经三年，妻子是现在公司老板的女儿，据调查，现在他作为企业接班候选人之一，我建议立刻叫刘拓说明当时情况，凶手在徐老师一案中留下了字母，我相信在不久还会在作案，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王尚这时候汇报道。 “主动抓捕不如引蛇出动，我有一个计划可以让刘拓老老实实地说出当年的事情，不过这就需要王局长的鼎力相助了。” 我在一旁说道。 王局长看着周围的人，思考片刻，他考虑的恐怕是我这个闯祸精又想出什么坏点子了，不过除此之外也没有好的办法，王局长下定决心，把钢笔放到本子上叹口气道。 “别出格就行。” 我心中知道这一定能成，不过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助，估计他现在正在停尸房闲出病来了。 王尚当然知道我说的是谁，事不宜迟便来到了袁立所在的地方，果不其然，他竟然大白天打起了瞌睡。 “袁立，起来接驾！” 我高喊道，谁知道袁立起来之后不仅不生气，还眼睛放光地问道。 “又出新命案了？” “你天天是巴不得人死啊，真是卖棺材的生意不怕饿死，不过这一次我真的得让你帮我发挥出真才实学了。” 袁立不解，随后听说我要开十二年的棺验尸，说什么也不可。 “干嘛？这不是你的长项吗？” “第一人已经十二年了，就只剩下枯骨了，俗话说入土为安，这开馆就很麻烦，第二，人是冤死的，碰上了倒霉。” “放屁，你这几年哪一次没碰上冤死的，这一次你婆婆妈妈的，要不你帮我我请你喝酒，要不我请你吃冷板凳，你自己看着办。” 我威胁道。 “这……你算是抓到我命门了，不过开棺验尸，这可是具陈尸，其中的一切都得听我的，不然我不做，你找别人。” “没问题！成交！” 我笑道。 第一百零二章 尸体的诉说 “袁立，这都什么年代了，明明你可以用点医疗设备啥的，干嘛还这么劳师动众的。” 王尚把一干人等都叫了过来，以现在的医疗设备来说根本不需要那一套老办法，可是袁立还是坚持，要不就要求换人，说实在的我也第一次见到袁立这样。 “该用的地方我会用，老祖宗的东西你说丢就丢啊？” 袁立白了白眼，为了这次验尸他特意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白色衣服，又套上了干净的袖套等物之后便开始了。 “火盆烧好了吗？” 我听闻之后连忙把正在燃烧的火盆端了过来，放到地上心中不忍疑惑道。 “这厮到底和谁学的，这么讲究？” 见到如此，袁立口中振振有词却听不清念叨什么，不一会儿他喊道。 “启棺。” 那本出现在外面的棺材便被人抬了上来，还好十二年前还不兴火葬，不然此刻连依据都没有了。 袁立主检查，而我在旁边给他打下手。 当开馆这一刻时，人们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尸体已然没有了腐臭的味道，但是残留在棺材中的味道却扑鼻而来让人难以忍受，袁立小心翼翼地将第一幅棺材中的尸骨拿了出来，在棺中的骷髅虽然还是完好，但是袁立却坚持要把它们放在铺好白色布的桌子上。 过了十几分钟之后，根据人体的构造，这幅骷髅完好地摆放在那里。 “死者年龄大概在三十八岁左右，性别男，看样子是李复的，身高大约一米七六左右，骨骼硕大，生前一定经常运动而且强壮。” 我点了点头，这一点从他生前的照片就能看得出来，不过这幅尸骨脑部有三处凹陷部分，一处额头，一处左侧脸，另外一处是后脑，肋骨断了三条，均为右侧断裂，左侧完好无损。 “致命伤有两处，第一处便是后脑部分，这里连接着人类最主要的行动力，第二处便是这肋骨，从断裂的位置来看，这几根必然会切入肺部，如果救助不及时，会窒息而死。” 伤痕的位置让我直接联想到凶手和被害者之间的站位，受害者的伤痕位置有着明显的差别。 “你看，左脸处凹陷部分明显浅于额头处，这很奇怪。” 据袁立解释道，脸颊处相比于额头肯定要脆弱，同样的力道击打，脸颊的凹陷程度会比额头处明显。 凶手第一击便直接打中脸颊处，受害者在惊慌之余定然要看向凶手，这时凶手便冲着受害者的额头重重一击，受害者挣扎，凶手便追去敲击其后脑，随后见其挣扎，又重击其右侧肋骨导致其肋骨三根断裂切入肺部。 可以确定一点，凶手当时一定背对着受害者，伤害其左侧脸颊一定用的是右手，而额头处的伤痕却高于左侧脸庞，这只能说明一点。 凶手在此之前用了自己不擅长的右手，之后又换了左手，这样接下来才能猛击右侧肋骨。 “为什么不可能是左手打左侧肋骨？” 王尚问道。 “人直上直下的用力方式是不如斜上斜下的，在当时凶手行凶的过程中一定会选择最有力的方式，所以左手打的是右肋骨。” 我解释道。 “除了锤击，没有其他伤痕存在吗？” 我顺着袁立检查的方向看去，以我的验尸能力的确看不出来除却锤击之外的伤痕。 第一百零三章 隐藏之中 袁立对于我的提问没有回答我，看得出来他似乎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却又没办法证实，随后又叫旁人把其他三具棺材全部都启了，有一副小棺材便是李复的小女儿的。 即使不懂得尸体检验之法的人都可以看得出，当时小女孩究竟收到了多么恶毒的遭遇，全身骨骼就没有几处是完好的，肋骨几乎全部断裂，头骨裂痕明显，就连腿骨和手臂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锤伤。 反观保姆的伤痕只有三处锤伤，右腿一处，背骨一处，后脑一处，并且开裂明显，肯定不止锤了一次。 女主人的面骨尽碎，后头骨虽有裂痕但不足致命，真正致命的是那根足以穿透她心脏的肋骨。 袁立足足检查了有两个多小时，参考徐老师之前的验尸报告竟然有多处不相符合，我之前的现场模拟是基于徐老师陈年的验尸报告而形成的，如此一来，虽然过程无异但是方式发生了变化。 “发现什么问题没有？” 袁立这时候突然发问，将我从思绪之中拉了回来。 “不可能的，凶手要想把女孩子用锤击打成这样，而且其他人除了女主人面目全非之外，伤均不超过四处，貌似发泄点不是针对李复，反而有点像他爱人和女儿。” “没错，而且我发现很有意思的一点，也可以推翻你之前的推理。” 袁立说道。 “我刚才一直在考虑到底是不是你说的那种先后顺序，先为男主人，之后女主人，最后孩子和保姆，根据当时现场陈尸情况的确和你说的无异，但是有一点你忽略了，即伤口致命情况，一般凶手杀人见人死不会在动手，所以致命伤往往是陈列于最后，细微伤口根据现场布局情况来进行判断，但此刻每一个死者除却保姆外基本都是两处致命伤，甚至三处，我在想有没有一种可能。” …… “凶手不只一个人！” 我和袁立几乎同时说出口，这一发现足以让我震惊，如果根据伤痕分布情况来说，凶手至少两人，至多三人，时间一到，分别行凶，那凶器就会有两到三把，而绝对不是当年发现的一把锤子。 “恐怕还有一件事情要让你失望了。” 袁立又缓缓道来，今天让我失望的事情还真多。 “真正的凶器……恐怕不是你们找的那个锤子！” 袁立立马指出来，他曾经看过那把锤子是三厘米半径的小锤子，但肋骨断裂的切面可以看出几乎是同时断裂，随后出入肺部或心脏等位，试问，一个三厘米的锤子怎么做到？ 徐老师的报告漏洞百出，这根本就不像他之前的做事风格，按理来说徐老师的验尸技术绝对不差于袁立，一些隐藏的关键点在短时间内看不出就算了，这样如此明显的漏洞怎么会出现。 “还有这个，我按照人体的分布已经排列好顺序了，但是有一块多出来的骨头不知是哪里的？” 袁立递给我让我看，我第一感觉这个就是手骨的残骸部分。 “我也是这么觉得，如果这个残骸是手骨的，那这个手骨会是谁的呢？” 唯一的答案就是凶手的。 “这个案子完全驴唇不对马嘴，怪不得当年有那么多证据不足，这要能找出来证据就怪了！” 袁立尴尬地笑道，他也没有想到徐老师的手法怎么会变得如此地二流呢？ 这一点连我自己都想不到。凶手莫名地多出来一两个，凶器也完全不对，而且作案指向也完全不对，我一直以李复为中心点，以其公司利润为出发点考虑案情。 毕竟树大招风成了一种思维定势，但如果恨的是这个女人呢？ 那就从仇杀变成了情杀，因爱生恨便要人家满门不在，如果正如我所想的那样，这个女人究竟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还有一点，但是我还不确定，我要把这几个人的尸骨全部带回去做检验，这时候要用到科学的方法了，要不查不出来。” 袁立吩咐人把骨头全部带走，带回殡仪馆。 我看了一眼王尚，王尚听到我的猜测之后点了点头，随即开上了车就准备调查李复之妻朱凝所有的人际关系。 正当几位兄弟把尸骨抬过去的时候，我刚要回头看到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标记，连忙叫住。 “等等！不要动！” 几个人被我呵斥住面面相觑却也不敢动，我走了过去又走了回来，驻足在那里。 袁立也不知道我究竟发现了什么，随后到我身前一看，便全部都明白了。 “这……这四具尸骨的摆放好像……好像是x 第一百零四章 字母的含义 这四具棺材是侧开摆放并不是完完整整的x型，只有当视觉和地平线几乎重合的时候才能看得出来，这明显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土没有被翻新过，不是近期埋的。” “会不会当初埋这四具尸体的人就是凶手，一方面他留给你线索让你帮他找凶手，另一方面他要报复当年违心的人？” 王局长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案中案，还是十二年前的陈年旧案，辛苦你了，但是我们不能放任凶手这么肆无忌惮，必须要找到他，在他杀下一个人之前。” “嫣儿，你和我走。宁灵你帮袁立打下手。” 我抓起嫣儿的手想到这种可能，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徐老师在接受完这个案子之后便洗手不干了，原来是因为做了假的尸检报告，这个和本案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在十二年后最终还是找到了徐老师并且杀了他。 徐老师也不甘心让他杀死，所以在凶手找到他之前先行自缢，并且留有电话录音想给我消息，但是没成想对方竟然比他的速度更快，在一番折磨之后，徐老师才自缢身亡。 下一个会是谁，和这个案子有关的还有谁？ 李明辉死在韩刚的手中，韩刚已经疯了，如此可见，韩刚充当了一个枪，对象从第一个案子中就已经开始筹划这个了，只不过还不想早露头就利用了韩刚。 这个案件远远没有结束。 铭宇还一直在失踪之中，他和本案有什么联系，他会是凶手嘛？韩刚已经承认和铭宇还有一定的交易和合作，这个合作程度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这些随着韩刚的疯沉入到海底。 “苏宇，你发现了什么？” 嫣儿问道。 “快，帮我找一找当年所以和这个案子有联系的报告，我需要详细的，快！” 我去了城内最大的图书馆，十二年前的旧报纸已经录入到计算机中，我开始不断翻阅，而嫣儿开始查阅书籍，这个案子很大，即使我小时候都听过一二不可能一点记载都没有。 “妈呀。” 嫣儿捂着嘴大叫一声，图书馆的人全部都抬头看着她，她嘿嘿一笑来到我跟前，随后指了指照片上的人。 “这好像是王尚的父亲。” “王局长？” 他好像是当时的主要案件的负责人，难不成凶手要对王局长动手？ 现在已经清楚x代表陈尸样子，如果按照i的陈尸方式来杀人，会选择什么样的手段？ “如果我是凶手，会选择一个相对更简单的人，一定还有其他人，我要把所有关系人的情况全部调查清楚，才能知道他下一步的动作。” 翻阅许久，我突然想起来。 “当时给李明章作辩护律师的人是谁？” “是他，方伟诚，一个著名的辩护律师，不过那时候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伙子，刚二十二岁。” 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两个了，一个辩护律师，一个直接负责人，够他惦记一阵子的了。 我连忙打电话给王局长，他似乎在和家人吃饭，接到我的电话之后，我把事情的原委和他道来。 “我没做过亏心事，就不怕着鬼敲门，十二年做了一个局长你当我升职很快啊，要是真有着大靠山，我早就……” 王局长住了口，不过他的话我也明白，但凶手能不能想到这一点还另算啊。 “行了，我你就不用担心了，哪个叫什么方伟诚的律师，你还是保护起来的，如果我是凶手绝对不会想第二个杀了我这样的人，太费劲而且引人耳目。” 王局长说什么也不肯听从我的建议，就一味地让我赶紧去联系方伟诚。 谁知道方伟诚也不领情，抛出去一句信谁也不能信我这句话就把电话挂了。 尼玛！ 合着半天最担心他们生命安全的人是我？ 第一百零五章 警告 这世界上最为巧合的事情就是这两个人怎么都自称浩然长存，却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不过对方不愿意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正好这个时候新闻有了新的推送，王局长安排了曝光，将xei的字谜发布悬赏，并且请一些媒体报道了关于徐老师的事情，而且大肆宣扬。 在报道中我让王局长刻意赞扬了生前的徐老师。 凶手见到如此之后必然愤怒，刘拓如果当年参与到这个案件之中，也必定会非常惊慌，在惊慌之中第一反应说出来的话，就能让我了解不少的事情。 果不其然，消息放出去两天之后，李凌给我电话，告诉我蛇已经出洞了。 我叫李凌跟好刘拓，随后我就开车跟着李凌的定位。 定位的红点此时就闪烁在麻泉通道这里，我好奇李凌为什么会停在这么一个地方，难不成出事儿了？ 我连忙踩住油门，在可允许最快的速度之中连忙向通道赶去。 刚过了通道，就看到一个车的后尾闪着灯，这里平时就很少人通过，尤其是在晚上十点多种的时候更是少，我开着越近心里越慌，终于看清楚了车牌尾号。 正是李凌的。 我意识到事情严重了，连忙下车看到李凌在驾驶座位上已经昏迷不醒，额头上还血流不止，这个冲击距离怎么会连气囊都弹不开？ 更糟糕的情况也发生了，我听见了滴滴答答的声音。 尾箱漏油了。 “李凌，醒醒！” 我拉着他往外头拽，可是他的腿正好卡在了刹车与制动的缝隙中，死活拔不出来。 这时候有一辆车行驶了过来，如果有人帮忙就更好了，不过当车行驶过来的时候我才知道是我想的太天真。 车窗被驾驶座的人摇了下来，还没等我开口便把防风的柴油打火机扔到了漏油的位置。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更何况撒了油？ 这个人几乎没停，往我们反方向方向驶去，见火势慢慢放大，我心急如焚，连忙去拽李凌。 李凌似乎恢复一点意识，低声说道。 “宇哥，不用管我了，你快走。” “放屁！老子就不会丢下一个兄弟，要死一起死！” 说着李凌的意识又开始模糊了起来，我连忙叫着他。 “兄弟，兄弟！你醒醒！” 我用尽了浑身力气，青筋暴起，咬着牙向后拽去，终于有所松动，随后背起李凌就往外头跑。 结果我们两个刚起跑不久之时，汽车就炸了。 巨大的热浪把我们推出去两米多远，温度也有些伤害，不过我还算能够接受。 我连忙查看李凌的情况，李凌呼吸虽然微弱但是不算紊乱，我连忙拨打急救电话，看到李凌上了救护车的那一刻心才放下来。 李凌的跟踪早已经被发现了，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刘拓干的，但对方有如此举动肯定与他有关，打蛇打三寸，我就不信我就找不到刘拓的死穴。 既然蛇已经出洞，顺着蛇的痕迹还是能找到一些线索。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要通过刘拓找到当年指示他的人。 第一百零六章 争分夺秒 “王尚，派人堵住盘牙路和东旭路的高速口，一辆银白色比亚迪向你们那里驶去，另外派沿路干警搜索。” 李凌被送往医院，此时我开着车向后追去，想要从后堵住这个凶手。 这条路没有下道，只能一直往前开，所以不用担心他从别的地方逃窜，不过我现在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情，这里偏进雷印山，如果此时他放弃开车，上山逃窜势必给搜查工作带来很大的难度。 所以此刻必须争分夺秒，因为雷印山的山体比较陡峭，没那么容易爬上去，但如果爬上去就很难搜到。 车驶到一半，便看到了王尚的车停在一辆银白色的比亚迪旁边。 “上山了？” 我心中骤然一紧，连忙停在旁边，王尚见到之后，不知道我下面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李凌出了车祸，现在还不清楚什么情况呢，山上咱们这些人肯定没办法搜了，只能让他跑了。” 王尚沉默不语，这是第一次与凶手这么近。 “李凌重伤，很有可能是刘拓一手造成的，不过操作者不一定是他，当时在比亚迪车内的人因为车速太快没有看清，但是扔火机的手法非常熟练，杀人的心理一点波澜都没有，事后还安排如此妥当。” “你是说，凶手在帮刘拓？” 王尚问道。 情况暂时还扑朔迷离没办法断言。 “把手电筒给我。” 在勘察车周围现场之时，我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痕迹。 一块本应该突起的岩石断裂开来，也就是说曾经有人顺着这里爬上去。 “爬上去？你确定是爬上去嘛？” 王尚被我这么一问不知道该作何解释，既然凶手是要上山逃窜，自然是要爬上去的。 “那车靠一旁的碎石该怎么解释？要知道他停靠的那个位置可是最好上山的位置，这一块石壁都快成垂直的了，当时他时间紧迫，傻子都不会选择这里。” 也就是凶手和我们玩了一个移花接木的手段，让我们误以为他上山，而其实他顺着石壁爬到了另一侧的位置回到了公路之上。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从台子上下来，拿着手电筒趴在地上仔细的寻找着什么。 不用多久我就找到了。 “是了，这里还停着一辆车。快给现在守卡的人打电话，一辆车都不要放过！” 我和王尚连忙开车去堵截，这一段路本来没多少车，很快就到了关卡之处。 “怎么样？现在查到了吗？” “没有，刚才沿路又查看了四辆车，没有发现可疑的。” 王尚怒起甚至不由分说骂道。 “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啊！” 几个片警有些委屈但也不敢言语，只得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仔细回忆一下，在这四辆车之前又有几辆黑车。” “黑车？” 他们思考片刻，随后说道。 “好像是三辆，一辆大众，一辆奥迪，还有一辆是牧马人。” 反复再三确定之后，根据当时现场推测之后，大众和奥迪的嫌疑是最大的，我之后再三叮嘱不要随意放过一辆车，尤其是黑色的车。 之后我了解到一百米之后有一个测速拍照，我连忙让王尚联系交警队，势必要查出这两辆车的下落。 第一百零七章 鱼儿上钩 我躺在警局的沙发上半梦半醒，即使疲惫不堪的身体已经告诉我到了负荷状态，可是大脑清晰的认知依旧不断的回忆着当时的情况，好不容易理清的脉络在不断地自我否定。 这时候警局大门被人推开，这么晚了除了和我一起加班的人还会有谁呢？ 她是一个具有诱惑性的女人，身上的香水并不浓烈，却有一种淡淡的知性味道，高跟鞋在警局的地板上碰撞作响，但节奏不紧不慢。 我闭着眼睛想着，她一定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 “警局不允许吸烟。” 我依旧躺在沙发上，此时的她已经成为了警局的焦点，既然她不是来报案的，那会来干什么？ 她听到我这么说，把刚要拿起的烟又放回到远处，这时候我才睁开眼睛看向她。 “奥迪车是你的？” “没错，警官你怎么知道我是来认车的？” 她蹙眉而立，双手环抱着自己，目光也仿佛看着一个奇怪的人，尤其是在我轻笑一声之后，她似乎变得更加不屑。 “既然知道是我的了，那车呢？我要提走了。” “车当然还没有，你还是要等一下，不过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警方描述一下车被偷的经过，以便我们查找。” 这回轮到她轻笑一声，随意找了个凳子坐下之后说道。 “如果我知道我的车子被偷，还需要你们警察做什么？看车嘛？” “那你总得说说你的车被偷几天了吧？” “就今天。” 她几乎脱口而出，随后我再问其中的细节，包括从哪儿提的车她都对答如流。 “看来真的是你的车，你叫什么名字。” 她掏出身份证来拍在桌子上，然后瞪视着我，气场突然分外的强大。 “老娘叫倪文静，是我的车被偷了吧？弄得好像我偷车了似的，既然没找到车就不要烦老娘，等找到在联系我！”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高跟鞋又继续碰撞警局的地板，声音更加急促。 我目送着她离开，随后激动地一拍手，这样就妥了，陪我加班的人不知道我这样是何意，看着我开心的脸却茫然不知所错。 “行了，大家回去睡觉吧，不用加班了。” “宇哥，查找还没结束呢，车牌号刚还原。” 其中一位说道。 “鱼儿既然上钩了，那就没事儿了，说让你们回去休息就休息去，明天下午收网，都养好精神。” 他们轻轻地放下手中的材料，仿佛这样做好像有什么不妥，当然她们不知道也很正常，因为这场布局从昨天到现在只有我和王尚知道。 可是我还是没办法入睡，众人散去的时候我刚躺下，结果又有人推开了警局的大门。 “今天的警局还真热闹。” 嫣儿佯作生气，重重地把材料放在桌子上，抱怨道。 “我累死累活地帮你查资料，你可倒好，躺在警局的沙发上当大爷。” 我一听，身体‘嘣’的一声坐了起来，随后咧着嘴笑了，蹑手蹑脚地倒了一杯咖啡，端到了嫣儿的面前，随后帮她揉了揉肩膀说道。 “辛苦了，辛苦了，还有哪些人需要值得关注的。” “又不少，当时的社会舆论非常大，但是根据你的要求我又重新分个类，除了那个律师之外，还有一个叫做巩学真的记者，当时也是他一直跟进进行采访，社会舆论有一半都是他带起来的，还有一个叫满永康的证人也很可疑，当时李明章不可能杀人的证据就是他作证的，还有一些都在纸上，你自己看。” 我拿起纸来，这里面竟然还有十余人，都和当年的案子有关，牵扯甚广啊。 第一百零八章 抓捕刘拓 一杯浓茶，清香扑鼻，我端着这杯茶在关系线索的墙板上来回走动，人物关系错综复杂但总是围绕着李氏集团而展开的，我总感觉自己是忽略了什么线索，导致了现如今这样尴尬的局面。 嫣儿从沙发上已经熟睡，她的存在就如同皓月之于繁星一般，让我在这个永远冰冷的环境之中感受到温暖，我发觉我离不开她了。 想到这里我摇了摇头，我知道这时候我已经想不出来任何东西了，但偏偏还是睡不着，就干脆整理起之前案件的档案。 我自己也不清楚现在的自己到底怎么想的，如今我所做已经和警察的工作无异，甚至更要熟练，却偏偏不想做，甚至还有一些抗拒，不知道从何而来。 我曾经给自己找了无数个理由，却没有一个能说服我的。 “恩？这四个扑克不是当时顺出来的嘛？梅花2、方片4、红桃j，和黑桃a……什么情况？” 当初从刘广路那里找出来的四张扑克，我一直认为当时凶手留下来的，但是后面案子的发展竟然会和这四副扑克牌毫无关系，竟然还有点鸡肋。 韩刚浮出水面，铭宇消失，那天在楼中和我攀谈的黑衣人。 “等等，韩刚杀了李明辉是接受了当时农民工的委托，黑衣人既然不是凶手为什么要横插一脚我的行动。” 我可以认定的是韩刚绝对不会是那个黑衣人，因为他的声音我曾经在一个地方听到过，就是那个对讲机。 我还记得韩刚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那不是装出来的，所以我一直说韩刚只是一把枪，而且一把走火的枪，那最后的幕后黑手是不是就是这个黑衣人。 第二个游戏是他送给我的，他与十二年前的案子又有何联系？ 这时候我才知道，这几个案子根本不是分开的，而是有关系的，从杨平之死开始就没有停过，这期间还有一个重要的物证一直没有用上，但是却一直存在这的。 就是那个鱼纹的玉佩。 我记得那个讨债的打手死的时候还有一块类似的玉佩在其周围。 …… 当嫣儿醒来的时候，她叫醒了我，发现我正在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我竟然在思考的时候睡着了，这还是头一回。 “是不是太累了？” “没事儿，突然想起一个老案子，没想到和这一起案子有关系。” 我揉了揉眼睛，发现嫣儿有些呆呆地看着我。 “怎么了？” “哦……没事，刚睡醒有些迷糊。” 嫣儿笑了笑，看样子她的确还是没有睡醒。 “有时间你也该去看看李姨了，已经两个多月了，上次还是我一个人去的。” 我站起身来，身了个懒腰，这时候阳光刚好出来。 “等这个案子结束之后就去，也正好想和李姨好好聊聊天。” 不是我刻意找事情推脱，而是今天的确没有什么时间，网已经撒好，就等刘拓来闯，不管他露不露头，这网会越来越小，直到今天下午，我会逮到一条新鲜的大鱼。 这个在以前名不经传的小人物，肯定不会让我失望的。 第一百零九章 收网 王尚此时穿着便衣来到了西部丘小区，现在已经有十个便衣警察分布在这个小区周围并且互相照应，可以在三分钟之内互相支援。 我在车内等待着时间的到来，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对手远远比我想象的更要沉着住气。 “都四点了，怎么还不露面？” 王尚换班来到了车里，身上的寒气一进到车里都压制不住。 “是不是鱼儿发现了什么端倪啊，这么久都不出现。” 这件事情只有我和王尚知道，刘拓是必然会上钩的，这么久不出现就说明他是慎之又慎，生怕出现一点什么纰漏。 也证明他正在极力地掩饰什么。 “等会刘拓落网，我可没什么把握能让他老老实实招供，到时候得靠你了。” 王尚蹭了蹭上了霜的窗户，看着窗外。 “只要他进了局子，有的是机会。” 王尚还没等我说完，似乎发现了什么，连忙抓住了我，把我拉到窗户跟前，指了指前面一个穿黑色羊毛衫的男人。 我仔细一看，呵，再不出来我们哥几个快被冻死了。 “所有单位注意，鱼儿咬钩，收网。” 所有人现在都在往刘拓方向靠拢，刘拓这个时候也依旧又警惕感，看到小区突然出现了这么多人，驻足观望着。 随后拔腿就跑。 王尚自然不让，一个健步窜上去直接抓住了他的衣服想要扑倒，但俗话说兔子急了会咬人，更何况心虚之人更是用尽全力逃跑，王尚竟然一时间没有抓住让其跑了出去。 见周围人围了上来，刘拓亮刀。 “有刀就好办了。” 随后这几个人齐刷刷地把枪套了出来，对着刘拓的脑袋，说道。 “就三个数，你懂得。” 刘拓自知现在已经是鸡蛋碰石头——找死，所以连话也不说，把刀放到地上，随后王尚等人把他带回了警局。 把他带回警局只是第一步，也是最简单的一步，真正难啃的骨头就是怎么让他开口说话，道清事实。 “你看，半天了一句话不说，硬骨头一个。” 王尚从审讯室里出来无奈形色流于表面。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种情况也是早就预见到的，不过这小子是真有两下子，如果不是他自己多此一举的话，抓他还真的难，但即使不算上个其他罪名，袭警的罪名是肯定推不干净的了。 李凌还在医院昏迷着呢。 “先给他收着吧，这家伙看着木讷，心里明白，只要找到一个关键证据就不愁他不说，第二步的工作怎么样了？” 我所说的第二步的工作就是排查当初嫣儿给我的预想被害人名单，我们派了当地几个警察进行调查询问，但工作结果并不是太令人满意。 问起缘由，才知道这事情已经过了十多年了，有些人不配合，还有些人已经去世了，能够配合的基本也没什么信息量，知道的还不如自己多。 “凶手已经好几天没动手了吧？” “是啊，凶手每次都会给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不是吗？” 王尚掐着腰板，叹了口气。 第一百一十章 受制于人 “宇哥，刘拓说要和你谈谈话。” 审讯室的人走向我，把一个空空的记录本递给我，我从窗外看着他，总觉得他想说些什么却又没有办法说出口，他表面似乎很平静，但是手却一直不断的变换位置，随后我叫来小王，让他帮我办一件事情。 我走进审讯室让人给他倒了一杯浓茶，我告诉他，这东西能安神。 他几乎毫不犹豫地就喝了下去更加证实了我的判断，可是我依旧没有说话，而是等着他情绪稳定之后的一次主动谈话。 “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出现在这里？” “你真的想知道？” 他点了点头，似乎想不通究竟哪里做错了，不过这里不是有奖竞猜，有问必答，既然他想知道就必须要回答我的问题。 “如果你想知道之前的事情就算了，我不会回答你的。” 他的态度很坚决。 “放心吧，话在你的肚子里，我就算给你剖开你也不会告诉我，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那你想问什么？” “问问你是怎么做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当时与案件有关的人随便提出一个来都比你混得好，十二年只当了一个经理，不太像你的做事风格。” 我把凳子搬到他那里，他说话声音太小太远我听不清楚。 “你知道人做事就像盖一个楼，地基不稳，越高危险就越大，我胆小所以我不敢，心里坦荡我岂止要做到经理，但心里慌乱，就连经理的位置我都坐不住。” 我心想这个人也算是有自知之明，以他的理智程度不像是能够做出袭警这种出格的事情，这件事有蹊跷。 “该我回答你了，你做的的确挺好的，先利用李凌来拖延时间，随后把白车停到山旁伪装出你徒步离开的样子，你手上肯定还有摩擦的伤痕，随后把一个提前准备好的黑车停在你下来的位置离开。” 根据现场勘察的局面，能推断出这样的顺序并不难，难的是你开着黑车离开就等于把针扔进了大海，而且可以肯定的是车一定不会是你的，你离开之后会把车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随后离开，打那辆黑车不是他偷来的，而是他借来的。 刘拓惊讶于我的想法，点头承认这个车是他借倪文静的，我给他补充道，而且这个车是刘拓给倪文静买的，至于他们什么关系我就不用多说了。 可惜，这个倪文静太喜欢这辆车了，被你借去之后念念不忘，直到看到我们发的通告才知道刘拓做了那样的事情，又听说车回来了她就心有成竹地来到警局和我对话，因为对话内容全部都在她的安排之中。 所以倪文静来警察局的时候步伐稳重，明显是准备好的，但我偏偏不按照她的套路出牌，她慌乱不已，虽然她爱财，但是对刘拓也是上心生怕漏出什么马脚就匆匆离开。 回到家后，她惶恐不安，她用独特的联系方式联系到刘拓，告诉她自己做的事情，这时候刘拓肯定是坐不住的，了解情况之后他能做的无非就是圆谎或者杀人灭口。 “我没想过再杀人了，这一次回去就是想告个别，顺便告诉她怎么把这个慌圆过去。” 他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摆弄着手指头。 刘拓这么着急开车回到市区一定是去解决什么事情，却不是见他的情人，会是谁呢？这一点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刘拓会选择时间恰好之时和倪文静碰面，晚上他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上午又太招摇了，只有等到人们下午下班之前赶到才有时间。 如此判断，想要抓住刘拓其实并不难。 “我输的心服口服，以前从报纸上就听过你的消息，苏宇，此时身临其境才知道我所想的都是小儿科罢了。” 我们两个说了很久，这时候小王回来了，从审讯室中把我叫了出来。 “怎么样，让你办的事情办了？” “办了，刘拓的家人已经不在家了，我打听到四天前家里就已经不见动静了，因为刘拓的妻子每天六点都会接到孩子然后回家，这时候能和其他人碰上。” 看样子，凶手已经控制住他的家人了，当时那么着急回到市区估计是想处理他妻子儿子的事情，事情没处理完就被抓住了，他是唯恐凶手撕票。 如今受制于人，真想让他开口，就难上加难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来晚一步 “怎么样，还差多少人？” 我把调查名单要了过来，发现只剩下三个人了，其中还有一个叫做方伟诚的律师，这个人现在可做到高级律师了，而且还有一家属于自己的律师事务所也是本市比较有名气的。 怪不得人家用不着我，做律师做到他这样的不是黑白道都通吃嘛？ 这个难啃的骨头片警肯定是肯定是啃不动了，我和王尚得亲自去一趟。 王尚放下手头的工作开着车和我一去去双子星大厦，这个就是方伟诚开律师事务所的地方，月租金三万多一平米，算是豪华套间，能把公司开到这里面以后都无憾了。 “李姨留给你的小摊子天天让嫣儿打理，你也不上心，能开到这里就算怪了。” “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现在回去经营铺子去了，这案子你查吧！” 我白了白王尚，这孙子竟然敢损我。 王尚嘿嘿一乐知道我也不会这么做，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进去之后的大厦如同身在海洋之中，一层全部都是湛蓝之色，色差不明显的差别给人以特别u办法的安全感，不过此时的我们还没有办法享受这种建筑所带来的美感，我们坐电梯直奔11楼，那正好是方伟诚律师的事务所。 大律师分分钟几万上下，一句招待不周把我们晾在一旁，王尚什么时候受过这气，一把把方伟诚抓了过来，那文质彬彬的人被他这么一抓就像小鸡仔子提在手里一样。 “你干嘛，我告诉你我可是学法的，你这样属于暴力执法。” “别忘了，我曾经做过更暴力的事情，大不了老子辞职，但在我没辞职之前，今天你也得好好和我们说说话！” 几个人一看上来围住了我们，想要摩拳擦掌，王尚一瞪眼，气势瞬间爆棚，几个人面面相觑竟然一时间被镇住了。 “你们干什么？这里是事务所，你们出去，我和王队长好好说说。” 看到他们如释重负的感觉我也只是笑了笑，有时候对待无赖还真的只能用无赖的方法，讲道理是行不通的。 “你们说的是有道理，可是我也没做什么啊，作为律师给自己当事人辩护也没有什么，如果凶手真的盯上我了，那完全没有道理啊。” “如果我们知道凶手想杀谁，那我就不用再来回跑了，我是想向你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必要的时候给予你保护。” 方伟诚律师给我们倒了一杯咖啡，在办公桌旁走来走去，随后想到什么和我说道。 “当时我接到这个案子，主要是因为没人敢接，那是哪家啊，李家呀，给的酬薪是越来越多，只要我能打赢，就能得到一笔不菲的酬金，说真的以当时的证据来讲，如果定罪也是难得。” “酬金高，而且还容易打赢，为什么会那么多人望而却步？” 我不解。 “被杀的人是李复，如果换做其他人哪还有我的份，谁都不愿意趟这个浑水，那时候我大学刚毕业，钱也不多，人脉也不广，凭着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接了，谁成想打赢了，要不现在这一切怎么可能属于我呢？” 他说话的时候刻意提高了音调，他很骄傲，并且对此也没有什么避讳，我现在只有四个字送给他。 愚不可及。 …… 和其的对话之后记录在册之后整理留作备用，临走他还亲自送我们，到了楼下，我无意间又抬头看了一眼大厦，驻足在那里。 “怎么了？” “没事儿，回去吧，估计那两个人的记录也回来了，整理一下，基本可以还原当时宣判的情况了。” 我临走又时不时看了几眼这个大厦，总感觉有一种说出上来的诡异。 第一百一十二章 审判 离开双子星大厦之后，我和王尚抓紧把剩余资料整理一下，甚至把以前方伟诚当时辩论的录像都翻了出来。 王尚看了两遍，揉了揉眼睛给自己和我倒了一杯咖啡，斜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这东西看来看去都是这样，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别扭的啊。” 我接过咖啡却站起身来，皱起眉头在办工桌旁转来转去，心中所想之事总是疑惑重重，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十二年前的那桩命案。 这就像一条河的支流，它总会汇入一片海中，而这片海如同海市蜃楼一般，看起来很近，当我们走进的时候却又消失不见。 突然之间，狂风大作，外面阵阵响雷，不久便下起了暴雨，王尚起身准备关上门，边走边回头向我说道。 “一场秋雨一场寒，估计离下雪不远了。” 正值这时，一个人冒雨冲了过来，直接推开了警局的大门，踉踉跄跄地撞到了王尚的身前，两个人抱在了一起，但是他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脚又踩到王尚的手臂上。 王尚疼痛大喊一声，心生怒气，一把抓住这个人的脚踝，他扑通一声应声倒地。 我看他全身颤抖，便立马制止住了王尚，随后把这个人搀扶起来把我杯中的咖啡递给了他。 “等……烫……” 还没等我说完，他便一饮而尽。 王尚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骂道。 “这么着急和见了鬼似的。” 谁知道那人一听到鬼，又抽起风来，钻到了桌子底下，口中念道着什么。 我凑近一听，头脑立马清醒，王尚见我惊讶如此也凑近过来。 “鬼……鬼杀人了……鬼……都是鬼干的……” 我和王尚面面相觑，感觉是遇到了疯子，谁知道刚要离开，他便抓住我的大腿。 这时候我才看清楚这个人的面孔，他不就是当时双子星大楼的保安吗？ “糟了！方伟诚！” 我心中生出来一个不好的念头，连忙派值班人员照顾好这个保安，我和王尚直接开车来到了双子星大厦。 双子星大厦晚上的样子非常漂亮，金碧辉煌，此时是凌晨一点也照故如旧，实在漂亮，可是第三道门却一直开着。 “看样子这个保安真的是从这里出来，慌忙之中连门口来不及关。” 我和王尚赶紧来到方伟杰所开的律师事务所，现在这个时间自然是没有人，里面漆黑一片，我和王尚打开手电筒。 “苏宇，门没有关。” 王尚轻轻把门推开，当他推开那一刻起，我的心便提在嗓子眼上，一种预感侵袭在我的脑海之中。 但愿我的直觉是错的。 “分开搜索。” 我来到方伟杰的办公区域便走了进来，这里面干干净净，没有多余的东西，我的脚步声在这里面哒哒作响，我看到桌面上有一本册子。 我好奇地拿起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四个大字： 百鬼经录！ “你是什么人！” 王尚突然喊道，让我把册子直接又扔到了桌子上。 顺着声音我找到了王尚，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我和王尚对视一眼，王尚见那人不说话，走上前去，轻轻地碰了碰他。 而眼前这个人的头却直接如同皮球一般掉入在地滚入在我的脚边 第一百一十三章厉鬼索命 那颗头颅此时正死死盯着我，盯着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我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待到王尚叫我姓名，我才从恍惚中醒来。 “是……是方伟杰吗？” 王尚轻轻地问道。 我不言不语就已经回答了他。 一声警笛划破了大雨，几个警员还有袁立一起来到了这次的凶杀地点。 我悄悄地把百鬼经录给藏了起来没有对外人言语，这本书我一直记得，杨平的家中曾经出现过，解救那些失足少女的时候，也出现过。 此时再度出现，难道李姨的案子还没有完？ 对，没有完，那天夜里主编被人暗杀，那一幕我很想忘掉，却总也忘不掉，到底是谁暗中枪杀了主编，他又担心主编会说出什么事实。 这次的案件又和暗杀者有什么关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袁立拿好方伟杰的头颅又放到了原位，左思右看，发出一个怪声。 “怎么样？” “死者死于今日凌晨一点左右，发现尸体很及时，血液甚至还没有凝固，不过既然是头颅先落地，那肯定会血液喷涌而出，案发现场必然是血迹模糊，怎么会这么干净？” 袁立说道。 “这是其中一点，第二点，死者端坐在此处，但膝盖之处还淤青，这是怎么造成的？难不成死之前他还跪着吗？那又是谁把他弄起来放置成这样子的？” 袁立得出了初步的验尸报告，正和我交流着，物证组的人也走了过来对王尚说道。 “队长，没有发现可疑物件和指纹。” “不可能！连血迹都没有？” 但是事实如此，除了沙发之上还有一些血迹之外，但其余地方照故如旧，至于指纹还有脚印等关键物证，由于律师事务所本来就是打开门做的生意，人数众多，用于取证过于繁琐。 “队长，这个保安我们给带过来了。” 我看着这个人，此时他已经算是缓了过来，不过看着方伟杰的尸体他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 我走了过来，说道。 “你不用担心，你看到了什么和我说。” 我把保安带到了另一个地方，他喝了一口热水之后把他看到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今天本来是他值班，按照规章制度他每晚的凌晨十二点，六点都需要检查一番，寻这一个大楼自然不止他一个人，可是今天偏偏他的同伴惹了病，所以只好自己一个人检查。 更巧的是，今天他喝了酒睡醒到凌晨半点才起来。 “平时这么晚检查，你不用手机定一个闹铃吗？” “定的，只不过今天停电，没充上电，我也就没在意，反正干这个时间久了，大部分时候都自然醒。” 保安答道。 我忽然感到有些不对之处，但又说不上来，保安见我沉思便没有再说下去。 见到保安不言语我便回过神来，告诉他继续。 他醒来之后便开始检查，但检查的过程中他总感觉有人跟着，所以他这次心中有些发慌，就想赶紧结束，但这种感觉到了第十一层的时候就完全没有了。 这时候他才敢放松，当他手电筒走到律师事务所的时候，本来是手电筒一晃带过的过程，但是他突然看到一个人影。 这个人影忽高忽低，然后还听到一些声音，这个声音他也听过，自然是方伟杰的。 他很纳闷方伟杰从来没有过这么晚不走的情况，当时也没有多想就敲了敲门，结果手电筒所照之处突然出现一个影子。 这个影子竟然把头颅拿到了手上！ 保安吓得把手电筒扔到了地上，战战兢兢之中呼唤着方伟杰的姓名，这时候方伟杰却让他过来。 颤颤巍巍之中，他捡起了手电筒，以为自己眼花便走了过去。 “结果……结果……我看到方经理他……他拿着自己的头在玩！” 所有在场的警员听之都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有点科学常识的人都知道，失去头颅的人就意味着死亡，怎么可能还拿着自己头颅在玩？ “不仅如此，我……我……我还看到那个头在笑！” “好了，情况我已经了解了。” 我手心出汗，就在听他说话之时，我终于想通了凶手给我留下的三个字母是什么意思，可惜这一次博弈，我输得干干净净。 “王尚呢？” “队长去看最近这段时间的监控录像。” “行了，你们把报告都写好，明天早上我一定要，额……不对……你们队长要！” 我突然改口，看着他们幽怨的眼神，就知道这时候一定是‘初犯众怒’了。 等待王尚看完视频之后，我看着他的脸色有些别扭，便问道他检查监控视频发现了什么。 他恍惚之中听到我发问，连忙摇了摇头。 “你知不知道xie是什么意思吗？我今天才知道，x是引导我们发现十二年前案子的关键之处，i便代表着职业，illegal非法的意思，代表律师，e就是双子星大厦，这个代表建筑的整体风格，这次我们输得很彻底啊！” 我揉了揉头，不过王尚似乎没有听我说话，想着他自己的事情，问他几遍反而还是没有反应。 “苏宇，你到家了。” “不是回警局吗？” “你最近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明早报告出来我给你打电话。” 我看着王尚总感觉有些不同寻常，不过也没有过于询问便下了车，结果刚下了车，王尚便匆匆离去。 我身边的人这是怎么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踢我出局 三本百鬼经录此时就在我的手里面，我已经仔细阅读了将近一个晚上，发现这几本书基本没什么差别。 我问过李姨关于百鬼经录的事情，说明这个早就绝版了，可是此时的书无论从纸质还是装订，都不像现代的手法，我曾经怀疑过是否是现代伪造而成，毕竟现在的科技手段太过于发达，只要找到模板，想要制作成一模一样的并不难。 但是从这三本的残破程度来讲，当时读的人肯定是爱不释手，所以都有一些不同程度的破损。 我轻轻锤了捶胸口，感觉有些发闷，心里也发慌的很，正当打开窗户的时候，手机来电显示着嫣儿的名字。 刚接起电话，嫣儿那边便说话火急火燎，仔细询问下得知，李姨留给我的那间铺子竟然莫名的找起了火！ 我连忙挂了电话，开上车来到了李姨留给我的铺子，此时已经屋子已经成为了空壳，里面黑乎乎一片。 我看着嫣儿脏兮兮的脸，连忙问道。 “你没事吧？” 嫣儿走向我抱住我之后嘤嘤哭泣，这个铺子是李姨留给我们的，没想到…… 我一边安抚着嫣儿，天灾人祸只要人没事就好，另一方面也在思考着，这火怎么来的这么突然？ 这是一个老宅，里面大部分都是木头，不过昨天晚上是大雨，即使有火，也不至于烧着这么干净。 “嫣儿，你先别着急，你怎么发现火灾的？” 嫣儿抹了抹眼泪，说道昨天大雨她就没有回家想等到雨停之后再回去，谁知道一直下到半夜。 她本来打算做一点事情，把最近的生意账目整理整理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一听到这里心情突然悬了起来，连忙问道当时她是怎么醒的。 “被烟熏醒的，此时火已经烧了一大片，如果不是我机灵，可能被烧死了！” 我被嫣儿的描述弄得提心吊胆，心知这件事一定有蹊跷，但是愤怒之火从心中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后悔，平时我总是因为案子的事情忽略嫣儿，更是忽略李姨留给我的这份心意，结果差点失去所有。 不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幸好嫣儿没有事情发生。 “你从车上等我，我去看一看。” 待到嫣儿的情绪好一点，我才到里面一查究竟。 三处屋子同时起火，这根本不是一场事故，而是一场阴谋，而在这场阴谋中，嫣儿竟然也成了凶手的目标。 不过这场案子为什么会涉及到嫣儿？这个老宅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大厅之处，有三处灰烬发白之处，我用手轻轻触碰，直接成为了粉末，我扇了扇之后，这其中不止还有木头的气味，还有一个非常熟悉的味道。 我眉头一紧，紧握拳头，低声骂道。 “畜生！他们用的是汽油！” 送嫣儿回到家中，待到她睡着之后，王尚也随后到了。 “人呢？没事吧？” 王尚紧张地问道。 我摆了摆手表示嫣儿已经睡着了，又让他来到我的书房里面，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给了王尚。 “怎么会这样，你是说有人故意纵火，目的就是为了谋杀嫣儿？” 我摇了摇头，思考之后回道。 “远没有那么简单，如果要单纯杀掉嫣儿，只点燃嫣儿所在的偏屋就可以，为什么要都点着，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不仅要毁尸，而且要灭迹！” “灭迹？” 王尚不解，随后听我分析道来。 “我觉得嫣儿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过对此并没有在意，可是却触动了凶手的神经，觉得嫣儿发现了什么东西，所以要毁尸灭迹，我相信这次的案子和李姨当时的案子有一定的关系，现在凶手还没有浮出水面，我们逮住的不过是些臭鱼烂虾。” “你是说，这几次的案子之间有关联？” 王尚站起身来，捏住椅子，皱起眉头看着我。 “没错，肯定有一些联系，而且我们的固定思维模式就以为凶手是一个人，但是袁立验骨的时候也证明过，十二年前的案子根本不是一个人所为，而是几个人利用同样的手法做出的伪装，那么现在也有可能现如今有几个人同时陪咱们玩这场游戏。” 待我说完之后，我看向王尚似乎处于沉思之中，这个人从来不善于思考，这两天是怎么了，感觉有什么心事。 我没有打搅他，但是他却看向我，似乎吸了一口气随后说道。 “苏宇，这个案子你不要参与了。” 我此时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 “你说什么？” “我是说，这次的案子你就不要负责了，毕竟你也不是警察，虽然你帮我们很多，但是……” 我怒目圆瞪，双手攥成拳，一拳打中自己的书桌，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道。 “你为什么此时让我出局？” “苏宇！” 王尚此刻也怒喊道。 “你看看，为了案子嫣儿差点出事，还有，这本来就是我们警察的案子，这么久了不仅案子没有进展，而且还死了这么多人，我知道你一直就把我看不起我，觉得我是莽夫，所以这次我不想让你插手！” “放屁！我没有想到这么久了，生死过命，你竟然这样想。” 正在我们两个争吵之际，嫣儿醒了，推开了书房的门，这时我们才住口。 “总而言之，这次的案子不需要你插手，从家好好歇着吧。” 说罢，王尚便摔门离开。 而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愤愤不平。 第一百一十五章 线索连接 嫣儿看着我气愤不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我真正生气的原因也不是王尚想让我出局，而是他的那番话。 我不清楚缘由，这小子究竟吃了什么药，竟然会抽起这么大的风？ 待到气消之际，也开始想到王尚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 “嫣儿，这段时间我就好好陪陪你，想上哪儿咱们去哪转一转。” 嫣儿听到我这么说，摸了摸我的头，确认一下是不是我发烧了，说什么胡话。 再确认一遍之后，嫣儿直接抱住了我，冲着我的脸颊狠狠地亲了两口，眯着眼睛笑道。 “那我去收拾衣服，我好想去城外的山镇湖玩一玩，现在正好是深秋，景色一定很美！” 我点了点头，这一次我真的能感觉到嫣儿非常开心。 …… 山镇湖。 嫣儿和我驾车开了几个小时来到这里，嫣儿说的不错，这里的山林便有了新的意境，树叶红黄一片，簌簌声音伴随秋风落地。 “喏，你看我拿了什么？” 我看着嫣儿从车的后备箱里面拿出了画板，这次我还真的没有注意到。 “我的大画家，趁着天没黑，给我画个画怎么样？” 我一笑。 “我平时做现场模拟，可都是替死人画画，你不怕啊！”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 嫣儿一生气坐在石头上面背对着我。 我当然不舍得嫣儿死，但是更不希望她生气，所以架好画架，从口袋里拿出铅笔画了起来。 嫣儿看我动笔，便开始一动不动，但是心中的气我却能感觉到消了不少。 “苏宇，我问你，为什么你这么喜欢破案却不当警察？而且破起案子来连命都不要，我想不明白。” 我的手一刻也没有停，听到嫣儿问道，思索片刻说道。 “你问的问题我也不止一次的问自己值得吗？你也知道我的记忆对于小时候的事情根本想不起来，只停留在福利院的时候，甚至连你我都忘掉了，说起为什么不当警察，就只是单纯的害怕，这种害怕深深根植于我的心里。” “你害怕警察，还是害怕当警察？” “哈哈，你这个问题问得好，我都怕！” 过了片刻，我便把着秋景浓缩到我的画纸里面，送给了嫣儿。 结果嫣儿拿到画之后，竟然有些不开心。 “怎么了？” “你看这里……这里……这里……心不在焉的，都没有画好！” 我接过一看，的确和她说的一样，尴尬一笑，随后接过画准备修改，突然我想到了什么，笑容凝聚，一拍额头，骂道自己。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才想到！” 随后抱起嫣儿，也不管嫣儿是不是嫌弃我，大大地亲了一口说道。 “嫣儿，你实在是太聪明了！” 嫣儿被我这突入起来的举动吓的够呛，随后叹了口气道。 “看样子你还是放不下你的案子！” 我尴尬一笑，说实在的这个案子我总有一种特殊的感觉，他和我失去的记忆有一定的关系。 “放得下说是骗你，不过说好这几天陪你出来玩，我一定不会再谈案子的事情，我答应你。” 我和嫣儿疯玩到半夜，随后来到宾馆休息，嫣儿也早早就睡了，而我在一旁悄悄地把两片玉佩的合起来，发现还有两块并没有找到。 如果说李姨那块是自己收藏，那从前那个收账的无赖又是怎么得到这块玉佩的？ 在百思不得其解之中，我做出一个假设。 从无赖身上得到的玉佩会不会是某一个赌徒抵押的？而这个赌徒又怎么会有这块玉佩呢？ 说道赌徒，我想起来一个曾经的赌徒。 如此以来，我便把这些单独的线索终于整合起来，但是还有一个事情我一直忽略着。 当时王尚失踪之后，究竟是谁派人要杀掉我？ 但为何现在又没有了音讯？ 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这些案子都是一个组织所做，那么当初主编等人，消失的铭宇，疯掉的韩刚都属于这个组织的人，而且属于底层人员，现如今死的死，疯的疯…… 弃子罢了。 不过这么庞大的下线究竟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弄成，背后的人又究竟有多么可怕的力量？ 这让我觉得不寒而栗。 如此一来，便要顺藤摸瓜。 第一百一十六章 赌徒的赌注 三天的旅程结束，我和嫣儿回到了家中，本来打算是玩五天的，可是今天嫣儿却说什么都不愿意呆在那里了。 她和我说不能破案子的我就好像一个傻子一样，一点也不可爱，对此我也只能苦笑，最后我答应她，这个案子破了之后一定会好好陪她出去旅游一次的。 我拿起电话想起要打给王尚，最后犹豫了一下，拨给了小王。 “有一个新发现，你得帮我个忙。” “宇哥，不是不帮你，队长说了只要是你打电话过来，涉及到案情一律不帮，帮了我们就都要挨罚……” 我电话那头没有再说话，直接挂了。 平日里我的脾气还算可以，可是遇到这种事情我的驴脾气就上来了，既然你不让人帮我，我就自己来，难不成我少了王尚还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了？ 紧接着我便来到了常胡同，那是一个专门倒卖古董的一个地方，十个物件得有九个假，戴着墨镜看相的摆着摊子招呼着生意。 我大摇大摆地走在胡同里，手里拿着一把扇子就好像有货的主儿。 果不其然，有点眼力的老板都抢着把我往店铺里拉。 “老板，你看点什么货？” “我不是买货的，是听货的。” 一听我是听货的，这老板的态度立马就变了一样，这一前一后的变化突如其来让我有一些措不及防。 我一笑，拿出那两个玉佩残骸递给了他。 “这破东西有什么好听的？难不成里头还有什么门道没有？” 我当时拿出五百块钱来拍到了桌面上。 店家老板的笑脸又堆在了脸上，从我的手中接过这个玉佩之后用自己的手首先摸了摸。 “这物件……年代不算久，也就是清朝那会儿。老板，你稍等昂。” 说着，他拿起眼睛自己端详着，随后皱起眉头，说道。 “这物件好像有人之前上我这儿卖过，老板，被您买了？” “是谁？” “这我可不能说，毕竟是人家的秘密，我们的规矩不能坏啊。” 我叹了口气，又从口袋了掏出两百块钱。 “这个人说是这东西非常值钱，当时我看出来的确工艺不错，不过那人要价太高了，我没讲下来就拉到了，不过我敢确定他一定是一个赌徒。” 他说着笑嘻嘻地把钱拿了过来。 “你怎么发现的？” “我们这一行，肯定得察言观色，赌徒就有个赌徒的样子，就不会像您这样，像个警察对不对？” 我一笑并没与反驳他，然后拿出一个照片来给他看。 “对，就是他，他这个赌徒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和我猜的一点没错……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这个赌徒是怎么得到这个玉佩的？ 赌徒上的交易都是在赌桌上进行的，看来应该看一看那个看门的老大爷了。 自从韩刚落网之后，他也随之被释放了出来又回到了当时的工厂之中，我打听到他经常去的一个赌场，随后装扮了一下。 这里可谓是四个字形容。 乌烟瘴气。 三个桌子，十几个人都成了一个赌场，怪不得王尚当时扫赌的时候那么艰难，还得搞突袭才能抓到几个。 果不其然，我看到了他。 他看到了我，神经大条地喊了一句。 “条子来了！” 几个人纷纷看向我，想要一哄而散，还没等他们离开，我高喊一句。 “你们今天谁要走，明天就警局见……” 几个人一听纷纷止住了脚，还有几个想跑的，也被其他人拽了回来。 “谁告诉你我是警察，我只不过当时帮助警察办案而已，手痒了过来赌两把，谁成想你在这儿呢。” 老人一看，尴尬一笑。 “警官，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干嘛死追着我不放呢？” 我一听，嘿了一声，直接把两千块钱拍在桌子上，对他们说道。 “今天你们谁有能力就把它们赢走，我兜里还有，今天老子手痒，在那帮警察面前装的都难受死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虽然眼中盯着钱，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 “那你打算赌点什么？” “简单点，拼点，赢了，都是你的，输了，你们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也不需要你们输钱，如何？” 几个人一听天底下还有这等好事儿，纷纷凑上前来。 “你先来。” 我指着这个老人，那老人四周看了看，每一个赌徒的心中都有着一个侥幸心理，他也不例外，这样的好事他自然不会放过。 “发牌吧。” 当我的牌到手的时候我还是要象征性的看一看。 “你先叫吧。” “加。” “我也加。” 几波下来，他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他看着我坦然处之的样子不免有些紧张，不过当他想到这是一个只赚不赔的买卖，眼神中又有了一点光芒，直接叫开。 “十**对二十一点，庄家继续坐庄。” 哎呀。 几个人一拍额头，感觉有些遗憾。 “看样子你的运气不太好，回答我的问题吧。 第一百一十七章 没有交代完全的事情 “这手气！特么的！” 见到即将到手的钱没了，他自然很是懊恼，不过愿赌服输，这么多眼睛看着，如果赖账，恐怕他就没办法在着赌场混了。 “我问你，你见没见过这个这个双鱼玉佩？” 我把这个玉佩递给了他看，他连接都没有接，瞄了一眼就说是。 “这么肯定？” “当然肯定！那小子天天拿着这个玉佩告诉我这个玉佩有多值钱，而且喝多了还说什么里头有什么秘密，不过我当时也只当他吹牛，还没说完就睡着了。” 果真与我猜测的一致，这个玉佩就是当时工厂的死者的，赌债越来越大，自然要拿点东西抵押换点钱花。 所以便倒手在放贷的人手里。 可是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如果当时韩刚是为了得道玉佩而故布疑阵，来转移我的视线，那么此刻玉佩就不会在我的手中。 也就是说韩刚根本不知道玉佩的事情。 背后的人只是将韩刚当做了枪手，处理了那些不知情却沾染了不该沾染的人，铭宇作为联系人，将委托之人托付给韩刚，并且帮助他完成杀人。 事到如今，这些事情便得到了解释，那么又出现三个问题。 第一，为什么他们要处理这些人，如果仅仅是要杀掉那边杀掉，为何要找韩刚这样容易暴露自己的人来做事？ 第二，这期间牵扯出来太多的事情，我被追杀之后出现在小村子里面的事情一定不是偶然，李姨二十年前的旧案，李复十二年前的旧案，这中间一定有着必然的联系，可是什么联系呢？ 第三，我从工厂中见到的黑衣人，和我玩捉迷藏游戏的人，是否同一个人，他们作为凶手之一，其背后的人究竟想做什么？ 但是虽然新的问题出现，却依旧心情激动难耐，没有想到案情已经过了两个月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我心情大好，和这帮小人物又赌了两把，平日里我是从来不沾的，不过这一次在他们的口中得到了不少的消息，虽然过于凌乱但是我相信还是有点用处的。 不过到了最后，这两千块钱还是完完整整的回归到我的兜里，看着我扬长而去，他们总归心里不太舒服。 …… “工厂的死者竟然十二年前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厨师，之前的调查有韩刚阻碍不能如善，现在清楚这个富贵人家就是李复。” 我回到家中和嫣儿满足地说道。 “可是你现在只有一个人，独木难支，难不成真的不找王尚了？” 嫣儿问道。 “说实在的，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原本以为所有十二年前涉案的人员都会死，但是到了律师却没有了标记，按照凶手的杀人习惯就不会有后续的事情，他如此反常，让我有点奇怪，甚至，有点想要调查他。” 嫣儿打趣我说是职业病犯了，我当然也只是打哈哈一笑。 我想到方伟杰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袁立此刻应该把它交到了王尚的手中，而且我也知道王尚已经派人盯住了我。 不过我可以确定的是王尚绝对没有恶意。 方伟杰的死让我想到了李明辉，躲开了众多耳目，这一定背后有人，而这个人最大的可能就是铭宇。 所以我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铭宇，既然他还有所动作，就不怕他不露面。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一个计谋能让铭宇主动出现，不过还是要等到一个时机，而且我相信铭宇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然他不会让我冒很大的风险来找李明辉的账目。 不过他的敏感程度出乎我的意料，失踪之后的突然出现，似乎是在给我一个消息。 “什么信息？” “我问你，如果你已经到了所有案件的焦点，此时你会怎么做？” “找个没人地方躲起来呗！” 嫣儿不假思索地回道。 “这才是人的正常反应，但是如今他突然出现，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有一个致命的疏忽，每一次的现场都是他来清理，但这一次明显有一个遗漏。” 我说的就是那本百鬼经录，在各个案件之中都出现的一本奇书。 似乎是他刻意留在这里的。 嫣儿也是才知道百鬼经录的事情，看着我的眼睛之后问道。 “你是不是想让我查百鬼经录的事情？” 我嘿嘿一笑，点了点头，这种事情嫣儿是最有能力的。 人无完人，我虽然想象力和推理能力强，但是论起调查的耐心不如嫣儿，验尸不如袁立，还有那个武力值爆表的王尚，自然也是我羡慕的能力。 可是这一次…… “李姨那里的资料我已经全部告诉你了，剩余的估计还需要查东西，到时候我整理给你，但你要怎么答谢本小姐？” 看着她的眼睛，我浑身一颤，便知道今天晚上恐怕我又要废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关键线索 “嫣儿，之前老宅着火，你除了查账还做了什么？你一定要好好想一想，这场火来的太突然了。” 嫣儿自己当然也知道哪里出现了问题，她不说但我不能装作不懂。 随后她仔细的想了想，她只说自己去了地下室，随后上来便没有再离开房间。 地下室我已经去过了，已经化成了灰烬，没有什么价值了。 但是嫣儿不可能无缘无故成为凶手动手的目标。 嫣儿思索之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从她的房间里面找到了一个封尘已久的盒子，虽然嫣儿把灰尘全部掸了下去，但是从这个盒子的破损程度来看。 年龄不次于我。 “你打开过？” “还没来得及呢。你要不提这件事情，我还真的有些忘了。” 盒子上面有着非常精致的花类图形。 我打开之后，里面只有两张照片还有一个薄薄的册子。 在这个册子上面我看到了之前案件中出现的人，李复、李明辉、主编…… 而且在那个照片上也证实了这一点，根本想象不到难道李姨和这个神秘的组织有什么联系吗？ 这些人死的死……伤的伤……疯的也已经疯了…… “糟了，快，嫣儿……” 我想到一个非常恐怖的事情，我开着车连忙来到监狱，监狱长自然也认识我，就没有经过批准就准备私自和李姨见了面。 本来是以往很平常的会面，却等来了李姨的噩耗。 她在狱中自杀了…… “不可能，不可能……”我瘫倒在凳子上，在这时候我听到了李姨的声音，听到了嫣儿的哭泣，也听到了凶手的嘲笑。 我的全身颤抖着，站也站不稳，我不知道我怎么出去的监狱，更不知道怎么辨认李姨的尸体，更加不清楚其他人在我耳边说了什么。 这一局，我又输了吗？ 我终于知道那个人和我说的游戏是什么意思了，第一次我赢了，王尚放了回来，第二次我输了，被王尚宣判出局，第三次我又输了，李姨…… 一种突如其来的罪恶感侵袭在我的脑海之中。 我看着李姨的尸体，狠狠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子！ 王尚闻讯赶来，看到这一幕。 “怪我！都怪我！是我废物！” 王尚和嫣儿连忙拉着我，告诉我这不是我的错。 这怎么能不是我的错呢？我在快一点，在注意一点细节，就那么一点点，李姨就不会死了。 “对不住了，苏宇。” 王尚站起身来，将手铐拷到我的手上。 嫣儿一看便急眼了，大声喊道。 “王尚，你做什么？” “无论怎么样，请你配合我调查，你可以说我是为了阻止你，随便，但是在调查期间的四十八小时之内，你必须要在看守所里度过了。” 嫣儿拦下了想带我走的警察。 “能和我说说为什么吗？” “方伟杰的监控录像中你出现在现场……李姨生前见到最后一面的人……也是你……” “她有着充分不在场证明，方伟杰死的时候在你旁边，李姨死的时候他在我的旁边，怎么可能分身去做你说的事情？” 王尚一咬牙，怒斥道。 “难道你还不清楚吗？苏宇已经被盯上了，下一个要死的人你觉得会是谁？既然阻止不了他查案，那就让他在我眼皮子底下！” 我听到他们两个的争吵，一摆手，踉跄着走到王尚面前。 “如果你觉得……这种保护算是保护，我便跟你走。” 王尚闭上眼睛，知道这种方式虽然对我来说很残忍，但是却最有效。 “带走。”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下一个目标 这是我第二次被抓进看守所，这一次凶手更有趣儿，众目睽睽之下让我背锅，目的就是给我朋友们，尤其是王尚添加压力，逼迫我出局。 为什么逼迫我出局。 目的就是方便下一个目标。 谁会成为下一个目标？ 我在看守所中没有停下思索的脚步，现在凶手已经到了最后一步，他究竟想要什么，谁会是凶手？ 那张照片之中按照我的记忆还有三个人，如果他们要大清洗究竟会是谁最后成为死者？ 他最后没有给我留下线索就是因为我的游戏已经结束，他的游戏结束就需要收尾，到底会是谁？ 小王给我倒了一杯咖啡劝我不要想太多。 “王尚呢？” “队长现在带着一大堆人出去了，让我从这儿照顾你，宇哥，你还是休息一下吧，队长这也是为了你好！” “你们究竟知道什么？你知不知道王尚很有可能陷入了危险之中，如果你不告诉我，下一个死的人很可能就是王尚！” “抱歉，宇哥……” 说着，小王便转身要走。 我大声地嘶喊着，挽留他，但是他却无动于衷，王尚这是下了死命令。 “给老娘让开，不然我就大喊非礼！” “嫣儿妹子，真的不行，队长说了尤其是你不能……妹子……” 小王拦不住嫣儿，一声叹息过后也自知根本不可能拦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最看不惯王尚自以为是！” 嫣儿抱怨道。 “他也有他的道理，对了，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嫣儿神气地扬了扬头。 “我就知道这点小事儿难不倒你，有什么发现吗？” “有一个发现，我发现有一个人和你一样姓苏，叫做苏顺，不过十六年前就已经死了。” 十六年前？ 那就是我六岁的时候，和我一样姓苏只是巧合吗？嫣儿说出了他死亡的具体日期，发现时间竟然和我进福利院前后相差不过一个星期。 王尚在视频中发现了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这两者之间有没有一定的联系？ 王尚究竟发现了什么一定要避开我？ “小王，你究竟知道些什么，难道就一点不能告诉我？现在王尚很可能在危险之中，你我身为他的兄弟，真就这么看着？我已经失去很多东西，我不想在失去兄弟了。” “宇哥，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当时队长收到一封信，而这封信让他很震惊，从此以后他就开始变了，对于这件事他只说了一句要有一件大事情发生了，我再问也没有后文了。” 一封信。 一封能够改变王尚的信。 我想到了一个极其关键的人，能够影响王尚的也只有他。 王局长，王尚的父亲！ 苏顺，我，王局长，王尚。 我想到了一个极为不可能的情况，但是却最有逻辑的一个情况，也是我必须要面对的情况。 “嫣儿，麻烦你了。” 我递给嫣儿一个眼神。 嫣儿无奈之举，手起手落，直接击晕了小王，把看守所的大门打开了。 “你打算怎么办？” 嫣儿问道。 我走出看守所大门，看着嫣儿的眼睛说道。 “不管如何，这个人也是要真正的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