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笨蛋的人要吞一万根针》 第1章 [现代情感] 《欺负笨蛋的人要吞一万根针》作者:梁显【完结】 文案 徐恩赐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美人,本可以没心没肺度过一生,奈何被薛承这个阴郁变态盯上了。 薛承很喜欢徐恩赐,在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很挫败,甚至很抗拒这个发现。 他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笨蛋,他觉得她的智商可能还没他家的边牧高。 她只是漂亮而已,他不应该会是这么肤浅的人。 他还发现,偷偷喜欢徐恩赐的男生还不少,这是他绝不能允许的事。 她的美丽是要被轻视的、唾弃的,她的蠢笨是要被嫌恶的、嘲笑的。 她所有的美好只能被他私有。 内容标签: 破镜重圆 校园 腹黑 主角视角徐恩赐薛承 一句话简介:病态尖子生 立意:自我和解 第1章 徐恩赐是父母做了三次试管才生出来的,是来之不易的宝贝,从名字便能看出来。 她从小就长得漂亮,皮肤雪白,黑亮的瞳仁又圆又大,睫毛忽闪忽闪,像奶粉广告里的小姑娘,亲戚邻居都争抢着抱她。 她本该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女孩,奈何幼儿园时一场高烧烧坏了脑子,智力比同龄小孩低很多。 别的小朋友已经会10以内加减法,而她连123都写得歪歪扭扭。 父母带她遍寻专家名医,效果了了,终于在一次次求医失败后彻底死心,不再带着她四处奔走。 傻傻的小恩赐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智商已经宣判死刑,还高兴得直拍手,“病病已经好了,终于不用去医院啦”。 因为这场意外高烧,父母互相数落对方看管不力,爆发无数次争吵,矛盾愈发不可调和,昔日恩爱夫妻变成一对怨偶,最终在徐恩赐小学一年级时,两人摇摇欲坠的婚姻宣告破裂,她跟着妈妈生活。 好在妈妈娘家条件还不错,外公外婆都有不菲的退休金,爸爸也定期支付抚养费,小恩赐也算衣食无忧地长大了。 上了初中的徐恩赐,个头如春天抽条的柳枝,窜出一大截,身量亭亭玉立,脸蛋也是更上一层楼,褪去婴儿肥的幼态,更显灵动漂亮。 看上去很机灵的长相,可行动却大相径庭,她做事大多数时候都是慢吞吞的,偶尔也毛手毛脚,甚至简单的事情也会出错,譬如把纸盒里的牛奶从吸管口倒进杯子里会喷洒到桌子上。 成绩更是一言难尽,稳稳的倒数第一。 她真的很努力在学习了,可是怎么都学不明白,每节课瞪圆眼睛听课,但就跟听天书一样,什么都是一知半解。好在她比较乖,不会捣乱课堂纪律,是个省心的女孩,班主任才没有狠下心来将她劝退,毕竟这所学校是公立初中,终究是九年义务教育制度保护了她。 当然她并不是真的智力障碍,生活不能自理,在学习之余,她和普通女孩一样,喜欢各种漂亮的东西。她喜欢买好看却不实用的文具,上课的时候悄悄玩。她喜欢打扮自己,偷偷学习不同的编发教程。她最喜欢看动画片,周末能看一整天。 或许因为智力略低,徐恩赐有些没心没肺,每天都过得挺快乐,她以为这种情况会一直持续下去,奈何很快她就被班上所有人讨厌了。 始作俑者是班长薛承。 那个高高瘦瘦、皮肤很白、长相帅气、成绩优异、人缘很好的男生。 徐恩赐不明白他为什么讨厌自己,为什么故意欺负她。 她只得8分的数学试卷被他踩上很多鞋印,她去捡试卷的时候,手指被他的限量款球鞋狠狠碾压,她痛得哭出来,他才移开脚,礼貌地说:“抱歉,我没有看见。” 她捡起试卷,可怜巴巴地请教学习委员继续给她讲题,方才还耐心解答的学习委员,此时紧闭嘴唇,低头写练习题不肯理她。 她拿着布满脏污鞋印的试卷灰溜溜地回座位上。 唯一肯给她讲题的学习委员也迫于班长的压力,不再帮助她。 如果放学后,班长离开教室,学习委员还是会继续给她讲题的,讲的是最简单的送分题。她只好等放学之后再去问问题。 可今天放学,轮到薛承做值日,她故意拖着不走,被他发现,他把水桶和拖把甩在她脸前,“既然你要留下,那就去接水拖地。” 她站在那里发抖,眼睛还看着学习委员的方向。 薛承走到学习委员桌前,冷脸沉声:“还不走?”说完踹了一下他的课桌。课桌发出巨大的声响,桌面上的书本文具掉了一半。 学习委员敢怒不敢言,闷不吭声地弯腰把掉落的东西捡起来,简单收拾完书包,低头快速离开,路过徐恩赐时连招呼都不敢和她打。不论谁和徐恩赐走得近,都会受到班长怒火的牵连。 教室里只剩下徐恩赐和薛承两人。 徐恩赐也想走,可她刚转身要走,马尾辫就被薛承拽住,他的力气很大,徐恩赐头皮痛得好似被扯下来。 “听不懂我说话?”他踢了一下红色的水桶。 她既害怕又无助,花瓣似的嘴唇嗫嚅不止,她伸手去抠抓着她辫子的手指,求饶道:“好痛,班长你松手,我去接水拖地。” 头皮尖锐的痛感终于消失,薛承松开了手,他坐在课桌上,懒懒地看徐恩赐。 徐恩赐去厕所接水,提着桶回来,她接水接的太满,水桶很重,提回来的路上水洒出来很多,把她的裙子全部打湿了。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2章 徐恩赐把拖把放进水桶里洗,水又溢出来一滩,她的鞋也被打湿了。 今天是她的生理期,冰凉的衣服让她很不舒服,她不开心时就只会哭,她又不敢哭出声,只能边抹眼泪,边拖地。 “真笨。”徐恩赐拖到薛承的课桌时,听见他这么说自己,“拖个地都能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真是个十足的蠢货。” 徐恩赐不知道怎么反驳他,可是被骂的感觉很不好受,她哭得更厉害了。她想回去喝妈妈煮的红糖姜茶,可她却被强逼着在学校拖地。 她的拖把经过他脚底时,被他抬脚踩住了,他的腿很长,坐在桌子上时,脚完全能够到地面上。 “班长,麻烦你抬一下脚,这样我没有办法拖地。” 她说完,薛承才将脚抬起来。 她终于把整个教室的地全部拖完了,她的小腹隐隐作痛。 第2章 薛承很喜欢徐恩赐,在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很挫败,甚至很抗拒这个发现。 他怎么会喜欢上一个笨蛋,他觉得她的智商可能还没他家的边牧高。她只是漂亮而已,他不应该会是这么肤浅的人。 至于他是怎么发现自己喜欢徐恩赐的呢?是在梦里发现的。 他做了一个关于徐恩赐的梦,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梦遗了,那是他第一次遗.精,在洗内裤的时候,他不得不悲哀地接受了这个荒唐的事情。 他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徐恩赐,他发现她很喜欢笑,很喜欢和成绩不好的那几个女生聚在一起大吵大闹,课间教室里就属她的欢声笑语最为清楚明亮。 她不爱学习,一点都不喜欢,看课本的时候经常走神,她只喜欢做一些抄写类的作业,凡是需要动脑筋的题目她都做得一塌糊涂。 她在穿衣打扮上格外认真,不同风格的衣服梳不同的发型,发卡也是三天两头换新的。 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漂亮蠢货。 他还发现,偷偷喜欢徐恩赐的男生还不少,这是他不能允许的事情。 他带头排挤徐恩赐,他是班长,还是年级第一名,这两重身份几乎是张免死金牌,做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被原谅的,没人敢抵触他,徐恩赐很快就被所有人孤立了。 偷偷喜欢徐恩赐的那几个男生不敢有任何的表示,他们害怕得罪他,不敢为徐恩赐出头,久而久之,也不好意思再喜欢她。 没喜欢上徐恩赐的男生,就更不可能对她产生好感。 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不许任何人喜欢徐恩赐,她的美丽是要被轻视的、唾弃的,她的蠢笨是要被嫌弃的、嘲笑的,她的好只能被他私有。 他看见徐恩赐向学习委员请教问题时,他很生气,学习委员就是喜欢徐恩赐的那几个男生之一,这个蠢货还真是会挑人。 他的成绩远在学习委员之上,为什么她不来问自己?当然,如果她拿那种简单到惹人发笑的题目来烦他,他是不会回答的。 他不想回答的问题,别人也不许回答,他生气地走过去把她的试卷扔到地上,踩了上去,这8分的试卷,谁看了都得摇摇头,被踩坏也没有关系。 她伤心地去捡试卷,他不知为何,脚不受控制地去踩她的手,她疼哭了,他发现她流泪的样子很漂亮,比她笑的样子还漂亮。他一瞬间勃.起了。 可她捡起试卷,居然还没死心,还想接着问问题,看来他刚才踩得还不够重,她居然还有心思向别的男生求教。 好在学习委员是个有眼力的聪明人,不敢当着他的面继续讲题,他想,下次可以从别人身上下手,毕竟她笨到看不出他很生气,不想她继续和学习委员说话。 可她居然还想着放学之后,躲着他继续找学习委员,简直胆大妄为,不把他放在眼里,那个瘦的像猴子一样的学习委员有什么好,如果他真的会讲题,为什么她还是只考8分呢? 他有必要给她找点事干,既然非要留下来,那只能为他做事,他随便给她找了个拖地的活计。 她还不想干,当然如果她不是频频看向学习委员的话,他不会那么生气,他甚至可以让她回去。 既然她蠢得无可救药,他只能去和学习委员沟通,他们的沟通很顺畅,他只是踹了一下他的桌子,他就乖乖地收拾东西离开了,可怜的徐恩赐什么时候才能看明白,这样怂的男生根本不能保护她,根本不配收获她的笑容,她凭什么对着他笑?她都不肯笑给他看。 她终于肯去打水拖地了。可她学习不仅不好,干活也不麻利,旁人用水桶只接四分之三的水,她非要接满,水洒了一路,裙子和鞋湿了个干净。 她怎么会这么蠢,她难道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理期吗? 他知道她的一切,她的生理期一向准时,身上会有淡淡的腥味,像泥土混合铁锈的味道,她会用一个绣着卡通图案的小布包装着卫生巾,第二天她还会从家携带一个粉色大保温杯,里面装的是红糖姜茶,那味道飘来时,他仿佛能闻见她腿间的血腥味。 她湿掉的裙摆黏在她的大腿上,纤直的双腿在细细颤抖,薛承找来一条干净的校服裤甩给她,“去换掉。” 她不愿意换,咬着唇倔强地站在那里,委屈地说:“我拖完地了,我要回家。” “你喜欢穿着湿衣服勾引人吗?”路上的男人看见她这个样子,一定有龌龊下流的想法,谁叫她这么美。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3章 他不许任何人意.淫她。 “你希望明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骚.货吗?”他继续说。 徐恩赐吓到了,她不想,她当然不想,如果自己不按照他说的换掉裙子,他肯定会带着班上的同学骂她各种难听的话。谁让他是一呼百应的班长。 徐恩赐拿起校服裤去了卫生间。 校裤是薛承的,裤腿特别长,她卷了三道才勉强能穿。 她从卫生间出来时,薛承已经锁上了教室门,单肩挂着书包,正要走。 徐恩赐忙跑过去说:“我还没有拿数学试卷。” 薛承冷冷地打量她,他的裤子穿在她身上,有一种难言的怪异感,这种感觉让他蠢蠢欲动,他想今晚他可能又要梦见她。 “班长,你能不能把门开一下,我要去拿数学试卷。” 薛承没有开门,他从书包里抽出一张卷子,一言不发地丢给他。 他想,就她那张又脏又破的8分试卷,有什么拿的必要。她不应该去问学习委员,她应该直接看看他的解题思路。 薛承离开后,徐恩赐展开这张整洁干净的卷子,一张满分的数学试卷。写着薛承的名字。 他为什么要把他的试卷给她?徐恩赐完全不理解。难道是他觉得她太笨了,特意用满分试卷来羞辱她吗? 第3章 徐恩赐将洗好烘干的校服裤带去学校,大课间的时候还给薛承。 当时薛承身边围了很多人,大多是后排的调皮男生,他们是篮球队的,薛承也是篮球队的,起初这群人根本不服薛承,但薛承连续几次比赛都拿了mvp,甚至有一次还带领他们赢了体院。至此之后他们唯薛承马首是瞻。 这群男生凑在一起讨论昨天的nba比赛结果。 徐恩赐就这么不请自来,她特意将校服裤装在一个很漂亮的礼品袋里,递过去:“还给你。” 她不想对他说谢谢,因为他总欺负她。校服裤也是昨天被他逼着换上的,虽然比起湿裙子,确实舒服不少。 那群男生看见后,当即起哄,抢夺这个礼品袋,“哇哦,让我看看是什么?” 薛承霎时发了好大的火,他站起来一把抢过礼品袋,非常嫌恶地将它丢进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 他阴冷的眸子在那群男生脸上扫过,呵斥:“看个屁的看!” 这几个男生吃了瘪,不敢对薛承怎么样,只能在经过徐恩赐的时候,用肩膀和手肘故意撞她,以此发泄怒火。谁让她这么惹人嫌,明知道薛承讨厌死她,还非要凑过来,害得他们被薛承甩了脸子。 徐恩赐被撞得东倒西歪,有一个男生的手肘甚至撞到她的胸上,痛得她小脸皱成一团,飚出眼泪。 她感觉很丢脸,埋头快步走到垃圾桶前,捡起装着校裤的礼品袋,回到座位上,把礼品袋塞回桌肚里。 她决定等晚上放学之后,悄悄把校服裤放到薛承的课桌里。这样就能避免和他有任何接触。 徐恩赐趴在桌子上哭,同桌悄悄给她递了一张面巾纸,在薛承没看过来的时候。 同桌是个胆子很小的女生,她害怕被薛承讨厌,每次只能偷偷摸摸给予徐恩赐一点关心。 马上就要上课了,还是数学课,她本来就听不懂,更是不能偷懒不听,徐恩赐接过面巾纸擦脸,用力擤鼻涕,好似这般就能把内心的委屈不满,随着鼻涕泡一起排出体外。 她从课桌里拿出自己的试卷,上面还清晰地留着薛承的脚印,徐恩赐捏着橡皮小心翼翼地擦鞋印。 她突然想起薛承的数学试卷还在她这里。 她昨晚把试卷拿回家,自己看了一会儿,除了觉得他的字迹工整漂亮,没有任何涂改痕迹,卷面很干净以外,其他的就看不明白了。 这张试卷简直像个烫手山芋,她拿也不是,丢也不是,还回去又怕遭到薛承新一轮攻击,只能暂且放在一边。 同桌看见试卷后,大吃一惊,瞄了眼班长,用口型问:“你怎么有他的试卷?” 徐恩赐实诚地说:“是他给我的。” 同桌把自己错的几道大题的答案快速抄了下来,然后像只兔子似的,蹦跶着把试卷递给薛承。 薛承拿到试卷后,目光掠过她,朝徐恩赐看过来。 徐恩赐吓得赶紧垂下头,不敢与他目光相交。 没有得到薛承的道谢,同桌很失落地回来了。 她是一个很矛盾的人,她喜欢班长,她也喜欢徐恩赐,这是两种不一样的喜欢。她明明知道班长带头霸凌徐恩赐是一件很差劲的事情,她很同情徐恩赐的境遇,可还是很难厌恶班长,因为他别的方面实在是太优秀了,好在她不是那个被霸凌的人,他坏的一面没有体现在她身上,所以她还是偷偷喜欢着班长。 晚上放学之后,徐恩赐鬼鬼祟祟拖延到最后,今天不是薛承做值日,可他怎么还是不走?平时他们离开教室的时间相差无几,他应该没有留校写作业的习惯呀。他再不走,她怎么把校服裤偷偷摸摸还回去? 薛承早已习惯不动声色地视奸徐恩赐,他每次都会在她离开教室后,跟着她一起离开,前后保持几米的距离。 有一次她妈妈没有开车来接她,她坐公交自己回家,薛承跟踪在她后面,连她家的门牌号都一清二楚。 他对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他想,她故意留下不走,肯定是要还那件校服裤,尽管他已经把它丢进了垃圾桶,还是被她傻不愣登地捡回去。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4章 徐恩赐这个蠢货,被欺负了,会哭会难过,却不会报复,甚至不会记仇。她难道是天生的受虐体质吗? 他就在座位上等着,等她过来还裤子,等她主动开口和他说话。 可她就是不过来。 她就这么怕他吗?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根本不会欺负她,可她根本不信,连尝试都不敢。 很好,那他就陪她耗着,看她什么时候憋不住。 徐恩赐想到妈妈肯定在校门口等着自己,她再不出去妈妈会担心的。 算了,被骂就被骂吧!她不信薛承还能吃了自己不成? 徐恩赐把装校服裤的袋子拿出来,深呼吸给自己打气,快速跑到薛承身边,放下袋子撂了一句“还给你”,头也不回地就跑了,好像身后有怪兽在追她。 她离开的时候,好像听见薛承说了句“谢谢”。 徐恩赐赶紧摇摇脑袋,她一定太害怕,导致出现幻听了,他怎么会对她说谢谢呢,他不骂她就谢天谢地了。 * 一日体育课。 下课的时候,徐恩赐经过篮球场时,突然有一个篮球从围栏飞出来,砸到她脚前,然后弹远了。 她吓得一个踉跄,口中嘟囔一句“谁啊?”转过脸去,赫然看见穿着篮球服,戴着运动头带的薛承。 他平时在课堂上戴眼镜,一丝不苟的学霸感,打篮球时则不戴,俨然是两种风格。 脖子上的汗珠晶莹剔透,手臂肌肉线条清晰流畅,他白得简直发光,不外乎其他班的女生也会来篮球场给他加油。 他抓着铁网,死死盯着她,“过来。” 虽然隔着铁网,徐恩赐仍不敢不从,慢慢腾腾挪过去,准备听他的差遣。 在她走过去之后,他才抬抬下巴,“把球捡回来。” “哦。”徐恩赐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捡球。 她小跑着把他的篮球捡了过来。 怎么递过去呢,她左右看了看,企图找到铁网围栏的入口。 “扔过来。”薛承开口,又补了句:“笨死了。” 徐恩赐对于男孩子喜欢的运动完全不感兴趣,她之前都没碰过篮球,所以也不知道把球丢过铁网得用什么角度,什么力道。 她草草地试了一次,用了很大的力气,但是角度低了,球砸在铁网上,又弹回去,直接砸到徐恩赐的头。 旁边的男生笑得前仰后合。 她被球砸到的反应太滑稽了,这群男生觉得没看过瘾,不知道是谁先把手里的球砸向她,很精准的砸中了她,她抱着头蹲在地上,像是开了一个好头,紧接着,又飞来好几个篮球,一个接着一个砸到她的头上、胳膊、背部。这群人显然在比谁砸得准。 她的眼泪一滴滴掉在地面上。 当球雨终于停下之后,她站起身,哭着朝那群男生喊了句:“有病吧你们!”然后跑开了。 薛承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他的目光在她离去的背影上久久停留,直到拐弯后消失不见才收回。 下半场的球赛,他打得很凶,带球冲撞时,不少人被他伤到。 第一个朝徐恩赐砸球的男生眼睛被他的手肘打中,捂着眼睛在地上哀嚎。 薛承把他从地上拉起来,故作关切地说:“抱歉,没注意到,没事吧?” 球场本就难免磕碰,那男生虽感觉薛承好似有意针对他,但也拿不出证据,只能吃下暗亏。 第4章 为了加强同学之间的互帮互助,班主任在班会上宣布一个帮扶活动,优生一对一帮助差生。 前十名帮助后十名。第一名帮倒数第一名,第二名帮倒数第二名,以此类推…… 毫无疑问,徐恩赐和薛承分成了一组。 为了帮扶活动效果最大化,班主任甚至将组成帮扶对象的两个人安排成同桌。 徐恩赐简直要哭了。 班主任问有没有不同意见的时候,徐恩赐举起来了手,然后远远对上薛承那冷淡至极的目光,里面满满的威胁和警告。 班主任问她有什么话想说。 顶着薛承骇人的眼神,徐恩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结结巴巴道:“老,老师,我要,我要上厕所……” 徐恩赐在厕所一直呆到班会课结束。 她搞不懂为什么薛承不站起来提反对意见呢?他这么讨厌她,怎么可能愿意和她分成一组。 该不会,他想借着这个帮扶活动近距离欺负她吧? 可班主任还说,这个活动是有考核的,下一次月考就是检测日,以被帮扶对象的成绩进步情况为考核结果。虽然考核结果不影响帮扶人的评优评先,可薛承这个人不管什么活动都争第一的,如果因为她没拿第一,她都不敢想接下来会有什么日子等着她。 她磨磨蹭蹭回到教室的时候,发现薛承已经将课桌换好了。优等生的效率就是高,她想。 他就坐在她旁边。狭小的课桌下放置不开他两条长腿,其中一条伸出桌外,曾经还绊倒过她好几次。 她的脚上仿佛有千斤重,不情不愿地回到了座位上。 薛承的课桌和她的课桌是两个极端,她的桌子上堆放着厚厚的两摞书,她觉得这样很有安全感,老师看不到她在下面做什么,偶尔开小差也没事。而薛承的课桌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支中性笔。 “你能不能跟班主任说,让他不要把我们俩分到一组。”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5章 “我是班长,难道要带头反对班主任的安排吗?” “嗷。”徐恩赐觉得他的话好有道理,他是班长,当然要听班主任的话。 看来他没有提反对意见,是碍于班长的身份。 “可你根本不想和我一组。” “是。” “月考的时候我肯定没有进步。” “那你就死定了。” 徐恩赐打了个冷颤。 薛承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她把桌面上的两摞书搬走:“如果明天我还看见它们,到时候你就只能去垃圾堆里找你的书。” 徐恩赐赶紧把书全搬下去。她的书可都在刚开学时就包上好看的书皮,还香香的,她可不想去垃圾堆里捡书。 三天后,薛承给她带来了一个厚厚的黑本子,并冷酷地说:“把它背下来,下周抽查,不会就打手心。” 徐恩赐拿着厚本子欲哭无泪。 她带回家翻开后,发现全是知识点,而且还不是近期学习内容的知识点,是从初一开始的知识点,每一科都做了总结归类,全都是非常基础简单的知识点,难的已经被他排除掉了。 薛承上课从来不记笔记的。她不知道这厚本子是哪里来的,字迹倒是和他的一模一样。 她拿着本子苦哈哈地背。白天背,晚上背,每晚都是抱着笔记本睡着的,有时还会梦到背不出来被他拿鞭子抽的情景,直接吓醒。 周末的时候,她一集动画片都没敢看,一直在背薛承给她的这个本子。 然冰冻非一日之寒,她的笨也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她背了一周,只能记住三成。 薛承留她抽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根竹条。 徐恩赐战战兢兢地伸出手,等着迎接狂风骤雨般的鞭笞。 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瘪着嘴,泫然欲泣,等着他的提问。 他摩挲着手里的竹条,她的视线被吸引到他的手指上,又长又细,骨节也不突出,很适合弹钢琴的手,他的肤色特别白,有种不健康的白。 她一走神,连他刚才的问题都没听清。 她茫然地看着他,不知所措地像个在游乐园中和母亲失散的三岁宝宝。 薛承叹气,他真想捏捏她的脸,甚至想把她的脑壳扒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全是水。 当然,他本人对她脑子很笨这事已经全盘接受了。 他甚至都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熬三个大夜写这本笔记,不过他已经为她浪费过太多时间,笔记也好,跟踪也罢,无非是心之所愿。 她的手悄悄地缩回去,圆圆的杏眼做贼似地提溜乱转,在学习之外,她偶尔还是挺有灵动感的。 “手伸出来。” 他说话的语气冷淡又无情,似寒风拂面。 徐恩赐瑟缩着脖颈,手颤颤巍巍地伸回去,眼泪也争先恐后地掉落。 竹条裹挟着撕裂空气的声响冷酷地抽下来,因急速抽动而产生的细微气流令徐恩赐毛骨悚然,手臂上的绒毛刹那间立起来。 然而想象中的剧痛并未从掌心袭来。 那竹条擦过指尖,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桌面上,迸发出爆裂的巨响。 他打偏了。 徐恩赐喜出望外,猛然睁开眼睛,对上薛承给隔绝在镜片后的清冽眼眸,她有些结巴:“我,我可以收回手吗?” 薛承没回答,用竹条挑起她的下巴。 她的皮肤几乎没有任何瑕疵,如同最上好的细腻白瓷,情态娇憨,泪眼朦胧,她以前有多爱笑,现在就有多爱哭。 徐恩赐害怕极了,他不会是想用竹条抽她的脸吧? 豆大的泪珠滚滚而下,她委委屈屈地为自己辩解:“我很认真背了,可是背不会嘛,我都好久没有看动画片了。你不要打我嘛,我脸被打肿了的话,妈妈会问我的。” 她在学校受欺负这些事,她根本没敢和妈妈讲。 “我刚才打你了吗?” 徐恩赐想了想,小心指出:“刚才,你打偏了,没打到我……” 投篮准度高到骇人的薛承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第5章 “算了,你不要再背了,把笔记本还回来吧。” 薛承伸手去拿黑皮本,徐恩赐也不知怎的,勇气大增,将厚厚的笔记本牢牢按在胸口,不肯放手。 薛承的手指毫无防备地蹭到了她领口处的皮肤,一瞬间电流窜流至四肢百骸,血液翻涌沸腾,灼烫到血管几近爆裂,他猛然起身,动作幅度过大致使身后座椅轰然到地。 他的眼神太过恐怖,阴测测的,比平时少了分冷意,多了点邪性,似是有一团火在烧,他的胸腔剧烈起伏,像打了一场高强度的球赛。 喉咙干燥异常,他拧开桌面上的乌龙茶猛灌一口。 徐恩赐被他突如其来的异常反应吓到,手里的笔记本摔了下去,砸到薛承的脚上。 疼痛让他平静下来。 徐恩赐眼见闯了大祸,她想薛承肯定要一脚把她踹翻,本能预感让她想躲开接下来的攻击,奈何她本就毛手毛脚,一着急更是手忙脚乱的,起身时脚绊到桌角,身体失去平衡,朝薛承方向倒去。 徐恩赐怕被他嫌恶,愣是战胜了条件反射,没有用手去扶。 下场就是脸结结实实地撞到他坚硬的胸口处,鼻子蓦地一痛,有热流涌了出来,痒痒的。 她伸手一摸,赫然发现一手血,她看向薛承的胸口,他白色的t恤上也蹭上了一小块鼻血。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6章 徐恩赐很害怕血,更害怕薛承,尤其是鼻子还在流血不止,她登时崩溃大哭。 “为什么那么笨,你的手是摆设用的,不知道用手挡?”薛承出言讥讽。 他一次次被徐恩赐刷新认识,她远比他想象的还要蠢笨。 徐恩赐哭着说:“我害怕,我害怕你不高兴我碰到你,才不敢伸手的……” 她哭得格外悲伤,眼泪、鼻血流了满脸,狼狈极了。 “我有这么可怕?”薛承明知故问。 徐恩赐诚实地点头。 明明知道是这个答案,可他心里好似被蜜蜂蛰了一下,不甚舒服。 这本来不就是他想要的吗?欺负她,孤立她,让她害怕,让她远离,可自己怎么一点都不开心? 他真是厌恶她,更是厌恶自己。 “去洗一下,丑死了。”薛承说。 徐恩赐这才动身去卫生间洗水池,她边洗边哭,她万分难过,每次一和薛承近距离接触,她总会受伤。 为什么她的生命里会有薛承这号人? 为什么他这么讨厌自己?为什么要不停伤害她? 在遇到他之前,除了成绩,她一点别的烦恼都没有的。 她的哭声越来越悲戚,也越来越嘹亮。 好在现在已经放学了,卫生间没有别人,她不用忍耐自己。 “哭完了没有?” 身后传来那熟悉的声音。 明明很好听的音色,可说出来的话却极为讨厌,每次听到都让她颤抖。 徐恩赐回头,看见他靠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包抽纸,抱着臂看着她。 徐恩赐的鼻血已经没有刚才流的凶,但还在慢慢渗血。 薛承把抽纸递过去。 他来干什么?是在看她笑话,还是单纯给她送纸? 徐恩赐接过纸,别扭地说了声谢谢。 接了别人的东西要说谢谢,这件事已经刻入她的骨髓里,尽管这是最讨厌的人递过来的东西。 薛承没有转身离去,而是一直站在女厕所门口,看着她。 徐恩赐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抽纸拿在手里很不对劲,擦鼻血没个轻重,越擦越多。 眼看她撇嘴又要哭,薛承完全没了法子,只能走过去,抽了两张纸,捏成纸团,命令道:“头仰起来。” 徐恩赐依言照做。 薛承将纸团塞进她的鼻孔里。 “头多抬一会,简直笨死,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徐恩赐对他的辱骂和贬低早已逆来顺受,听到耳朵起茧,她一声不吭,抬着头回到了教室。 薛承跟在她身后。 他低头看了眼胸口处那抹血迹,不似方才那般鲜红,他摸了上去,那块血迹就在心脏的位置,仿佛快烧起来,心脏也似被烈火炙烤,躁动不已。 他很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比如手背不小心碰到她的皮肤,比如衣服上沾到她的血迹,让他极尽折磨。 他折磨她,企图洗脑自己对她毫不在意,可身体屡屡背叛他的意识。 徐恩赐,徐恩赐,究竟是他的恩赐,还是他的诅咒? 徐恩赐回到教室,要弯腰捡起地上的笔记本,但又想到自己现在不能低头,只能仰着头,蹲下身,很滑稽地将笔记本捡起来。 捡起来之后,她将笔记本放到薛承桌子上。 还给他就还给他,反正她也不想背了。 薛承回到座位,将笔记本又扔回她的桌子上,“不想要了,你不想背就直接扔了吧。” “我背!”徐恩赐咬牙切齿,虽然很讨厌薛承,但她也明白这本笔记本上的内容对她有很大的用处。 薛承收拾书包的手一顿,没想到她居然还挺好学,以前从未发现。 徐恩赐语气坚定:“我会进步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可能也是单纯不想输掉考核结果,也可能不想薛承看遍自己,总之,徐恩赐暗自立誓,自己一定会努力,打脸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 薛承罕见地没有出言挖苦她,而是说:“有不明白的知识点问我,白痴。” “真的吗?”徐恩赐有些意外:“确实好几处知识点搞不懂。” 他已经尽可能把难的知识点都排除了,结果她竟然还是好多不会,薛承忍住了想骂她的冲动,只说:“不会不知道问。” “我不敢嘛,我怕你骂我。” “你问了吗,就知道我会骂你?”虽然他铁定会骂,但薛承就是嘴硬。 “对不起。”徐恩赐说,“我之后一定会问的,我会笔记本上面的知识点全部搞懂。” 明天就是周末,薛承说:“回去加我微信。” 徐恩赐一脸迷茫:“啊?” 薛承:“明天放假,你不加我微信,怎么问知识点?” 徐恩赐:“我周一来的时候再问也可以的。我周末可以问学习委员,我加过他的微信。” 徐恩赐的本意是不用劳烦班长,哪知薛承一听就炸了:“回去把他的微信删掉,只可以问我。” “为什么啊?” “别忘了,我们才是组成帮扶小组的,他也有他要帮扶的人,你问他就算坏了这个活动的规矩。” “哦。”徐恩赐觉得薛承的理由很有充分,很有道理,“那我不问他了。” 至于删掉微信,感觉不需要,等帮扶活动结束之后,她还是可以继续问的。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7章 薛承将他的微信号写给徐恩赐。 之后,他单肩挂着书包,正欲离去,徐恩赐叫住他:“你t恤上的血怎么办,要不你换下来我帮你洗掉。” “难道你想让我光膀子回去?”薛承推了下眼镜,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徐恩赐摆手:“我没有这个意思。” 薛承收回目光,径直离去。 衣服他根本不会洗,那是她的血,是不可磨灭的痕迹。 第6章 两人前后脚出的校园。 薛承坐上宾利后座,他让司机暂时不要开车,他将车窗降下一半,不动声色地观察徐恩赐。 徐恩赐背着书包出来时,她的妈妈从车里下来,迎上前问她的鼻子怎么了,徐恩赐摇头说不小心撞到门了,她的妈妈心疼地抱住她。 徐恩赐拍拍妈妈的后背,说自己没事的。 妈妈不放心地问:“学校里有没有人欺负你?” 她很担心徐恩赐在学校被人欺负,毕竟她头脑笨、学习差,在唯成绩论的学校很容易被排挤。她考虑过,如果徐恩赐实在是因为成绩待不下去,她就帮她转学,毕竟学习再怎么重要,都不如身心健康成长来的重要。 徐恩赐摇头,她虽然笨,可心性善良,不想妈妈在外辛苦工作之余,还要为自己担忧。 她说:“我没事,我同桌还把他的笔记本给我了。” 妈妈松了一口气,她摸了摸徐恩赐的脸,“好,如果受欺负,一定要告诉妈妈,或者告诉老师。” 徐恩赐点头。 “走吧。”薛承升起车窗,在心里暗道一声可怜的小蠢货。 宾利缓缓开走。 妈妈看了眼扬长而去的豪车,随口问道:“这辆车是你们班同学的吗?我看他经常和你差不多时候出校门。” 徐恩赐从未在意过别的同学乘坐的是什么车,只是薛承家的豹子号车牌实在太显眼,她听同学凑在一起谈论过,故而记了下来。 她点头,内心暗道,好险啊,没想到薛承刚才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还好自己没有如实相告,不然被他这么个小心眼听见就惨了。 妈妈感慨了一句:“真是有钱人家。” 徐恩赐倒是挺迷茫,她不认识什么豪车、奢牌之类的东西,对薛承家多有钱并不知晓,想了想说道:“他经常换新鞋子。” 每天脚上的球鞋基本不重样,后排很多男生对此艳羡不已。 徐恩赐和妈妈上了自家的车,两人系好安全带,妈妈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和他关系好吗?” 这一下子问住了徐恩赐,她支吾起来:“额,还、还好吧……” 妈妈看出徐恩赐不自然的样子,笑道:“没关系的,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孩,很多都恃宠而骄,不好相处也正常,如果关系不好,我们就避开他,平时不要接触就好了。” 徐恩赐内心叫苦:妈妈,那是我同桌,我避不开啊…… * 晚上,薛承第三次查看微信通知,仍然没有收到好友申请。 估算徐恩赐到家时,他第一次查看微信,估算徐恩赐吃完晚饭时,他第二次查看微信,现在他估算徐恩赐已经洗完澡躺床上了,他第三次查看微信,仍旧是一无所获。 薛承气得丢开手中的游戏手柄。 万万没想到,这个笨蛋一离开学校,对他的畏惧就荡然无存,把他的话完全当成耳边风,居然到现在还不发来好友申请。 他对她了如指掌,他的记忆力出类拔萃,她的微信号他早就拐弯抹角地从别人那拿到了,他在搜索框输下了那串倒背如流的数字,弹出来早已看过无数遍的搜索结果。 一个流着口水的懒羊羊头像。名字叫【才不是笨笨】,堪称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屡次止步于此,坚决不肯主动添加她的微信。 终于借着帮扶小组的由头,把自己的微信号送了出去,如果她有眼色,主动来加自己,那他会勉为其难地通过好友申请。 可!她!居!然!不!加! 不可饶恕。 他有十足的理由质问她:到底是不是诚心想请教不懂的知识点?到底有没有把期末考核放在心上? 故而薛承毫无心理负担地点了好友申请。 本以为会秒通过,哪知等了五分钟,毫无回应。 薛承又把游戏手柄捡回来接着玩,时不时看一眼微信情况。 他本来对这个游戏相当上手,但现在心不静,操作拉胯起来,总草草死亡,越玩越没劲。 他并没有任何游戏瘾,只是他的爱好本就不是多么广泛,大部分男生喜欢的东西他都会尝试一下,比如篮球,比如游戏。通常一尝试,就会玩的很好,老天一向偏爱他。 尽管成绩优异,但他在学习上投入的精力也不多,从没有为了学习熬过一天夜,整理知识点的那三天无疑是太阳从西边升起来。 他把这事归功于帮扶小组,给了他一个充足的理由做这种蠢事。 没办法,和徐恩赐这种笨蛋分在一组,很难不犯蠢。 徐恩赐回到家后,鼻血已经停住了,扔掉堵住鼻孔的纸团,总算能畅快呼吸。 妈妈看她受伤,心疼得做了一顿巨丰盛的晚餐,还煲了补气血的乌鸡汤,放了不少中药材,徐恩赐不负众望地全部喝完。她一向不挑食,好养活,从小到大,除了学习问题,其余的从未让妈妈操过心,每次看徐恩赐这么乖,妈妈总是又欣慰又难过,对当年的高烧一事懊恼不已。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8章 美丽柔弱的外表,如若没有聪明的头脑加持,一不留神就会坠入万丈深渊。 妈妈对于徐恩赐的未来充满深深的忧虑。 不能从学习上突破,只能发展一技之长,将来靠手艺吃饭,可徐恩赐比其他孩子慢半拍,悟性也差,小时候带她上过的特长班,舞蹈,乐器,绘画等等没有一样有收获,妈妈完全不知道该往哪方面培养徐恩赐,只能把精力更多的放在赚钱上,企图赚足够多的钱,让她将来的生活有保障。 久而久之,难免对徐恩赐的学习、生活的关注度有所下降,前段时间徐恩赐穿着一条过长的校服裤,让她起了疑心,这明显是男生的尺码,她问徐恩赐校服裤是谁的时候,徐恩赐说是她的同桌给她的,妈妈觉得徐恩赐在撒谎,因为她的同桌是个比她还矮的女生,裤子绝不可能是她的,可女儿有意隐瞒,让她不知所措,她很怀疑女儿在学校里交了男朋友。 她想着先观察一段时间,掌握足够多的疑点后,再向老师了解情况,可徐恩赐接下来的转变超过她的预期,她居然变得好学起来,回家之后一直在背知识点,这个变化让她有些欣喜,便决定装聋作哑继续跟进状况。 可妈妈还是特别担心徐恩赐被男生欺骗,她太单纯,又太漂亮,难免被不怀好意的男生惦记上。 看着女儿手不释卷地捧着那本黑色笔记本,妈妈关心地问:“背了那么久累不累?” 徐恩赐摇头,很快又点头:“累的,但是我要坚持,期末考试时一定要进步。” “为什么突然这么认真呀?” “班主任给我们分了帮扶小组,如果不进步,就会输了,我不能害别人输。” “帮扶小组?”妈妈指着笔记本问:“听说这是你同桌给你的,我记得之前去开家长会,你同桌的成绩,也是班级中下游,她被分来帮助你吗?” 徐恩赐摇头:“我换了新同桌,是班长。” “那个年级第一的男孩子?” 薛承曾经作为学生代表在家长会上发言,妈妈对他印象还挺深,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 她猛地想起学门口看见的男孩子,这两张脸一下子对上了,“他就是那个不好相处的男孩子吧?” 徐恩赐眨巴眨巴眼睛,不知该说什么。 她很想将在学校里受到的欺负告知妈妈,可这么多天都忍过来了,她不敢说,没有人会站在她这边谴责薛承的,告诉妈妈也只会让她担心。 妈妈叹气:“等考完试,我和老师反映一下,帮你调座位吧,这段时间先忍耐一下。” 难怪徐恩赐一回家就学习呢,原来是害怕拖累班长,她错以为是谈恋爱导致她爱上学习了。 徐恩赐连连点头,反正离期末考试也没多久,只要之后能和薛承分开,她就能咬牙坚持,把这段艰苦的日子熬过去。 妈妈离开后,徐恩赐再次投入到笔记本上。 在背到一个迟迟搞不懂的知识点时,她突然想起了薛承。 他把微信号给她,让她问自己问题,自己居然给忘掉了,她赶紧从毛绒笔袋中拿出纸条。 从抽屉中拿出手机,刚充上电,开机后点开微信,发现多出个好友申请。 她很疑惑,自己最近没有把微信给别人啊,她点同意,如果不是她认识的人,她就删掉,妈妈说过不能加陌生人。 【hi你好,你是谁啊,为什么加我?】 跟着这句话一起发来的还有一个傻兮兮的表情包。 薛承正欲回复,马上又收到新的回复。 【我刚才看了朋友圈,对不起班长,原来是你。】 她又发来一排大哭的表情。 薛承的气稍稍消了些,看来这笨蛋还是知道怕的。 薛承:【谁允许你回到家之后不立刻加我微信的?】 徐恩赐:【你又没说马上就要加。】 薛承:【这还用说?】 薛承:【你难道不应该有基本的自觉吗?】 徐恩赐:【我不知道,我一回来就在背书,刚刚才开机,电量只充了3%.】 薛承:【不信】 徐恩赐马上截屏,发过去,力证自己的清白。 徐恩赐输入“你看吧,电量显示就剩……” 她还没有打完字,便收到了回复。 薛承:【大魔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死啦,给他设置的备注被发现了!!! 第7章 如果是别人犯这种漏出备注的低级错误,薛承觉得对方可能是故意的,但如果是徐恩赐,他完全相信她是无意的。 她如果有这种拐弯抹角的心眼,也不至于数学才考8分了。 如果不是自己主动指出,这个蠢货估计毕业之后也不会发现有什么不妥。 薛承甚至鬼使神差地将徐恩赐的备注改成【小蠢货】。 【大魔头】和【小蠢货】,又傻又配的备注,不是吗? 徐恩赐又发来一张截屏,大魔头三个字被她改成了班长。 徐恩赐:【班长,对不起,我没有骂你的意思,我已经把备注改过来了。】 原来大魔头三个字于她而言,已经是骂人的话了吗,为什么在他眼中,是一种傻乎乎的嗔怪呢? 薛承言简意赅:【改回去。】 徐恩赐发来一个跪倒在地的表情包。 她可不敢:【我错了,班长[/哭泣]】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9章 薛承:【改回去。】 薛承:【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一个人的魔头气息简直可以从屏幕中溢出来,徐恩赐吓得瑟瑟发抖,乖乖地改回去。 她将一张新的截屏发过去。 薛承同样也发来一张截屏。 徐恩赐点开,看见自己的备注是【小蠢货】,她心里不高兴,腮帮鼓鼓的,嘴巴撅起来,像只小河豚。 明明她的id是【才不是笨笨】,可他还是故意用【小蠢货】这么难听的备注。 当然,她并不知道在薛承心里【小蠢货】三个字非常的亲昵可爱。 徐恩赐很讨厌这个备注。 就像一个丑陋的人很讨厌别人调侃他长得丑,一个不怎么聪明的人,很讨厌别人说自己笨。 可薛承实在是太聪明了,她连反驳一句“你才是蠢货”的机会都没有。 她以前遇到的学霸都是谦逊虚心、乐于助人的类型,从来没遇到过班长这种,那么优秀,又那么恶劣的人。 在她眼里,薛承就是一个伪装成王子的恶魔。 别人只看得见他王子的那面,而她却直面他恶魔的一面。 这位恶魔又发来无理的要求:【发语音,把你给我的备注读出来。】 她不过是不小心暴露了备注,他居然没完没了地戏弄她,简直无愧于她的备注,徐恩赐内心无限怨气,心想反正现在也不在学校,读就读。 “大魔头大魔头大魔头大魔头大魔头……” 短短的几秒钟语音,徐恩赐机关枪似的连说好几个大魔头,声音从低到高,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 薛承嘴角抽搐,似笑非笑的。 人蠢到极点的话,是不是都这么可爱呢? 徐恩赐大口呼吸,发泄完的感觉真爽,然后就收到了薛承发来的1秒语音。 肯定是骂她的,但也就短短一秒,无所谓,听就听喽。 徐恩赐把手机拿得远远的,好似贴近了会有怪兽从手机里钻出来袭击她,她心一横点开语音,薛承的声音缓缓传出—— “小蠢货。” 这个声音,一点都不凶,很轻快,隐隐带笑,像羽毛搔在脖颈上。 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嘛,不如自己骂得狠,徐恩赐觉得这波“比拼”算自己赢了。 赢了薛承,心情顿觉美妙,方才被骂的不快一扫而空,徐恩赐就是这么的神经大条,不管什么样的坏情绪,都很难在她脑子里呆上三天。 俗称好了伤疤忘了疼。 薛承:【包毅的微信删掉了没?】 包毅就是他们班的学习委员。 徐恩赐非常不想删学习委员的微信,他讲题讲得特别耐心,她一遍听不懂时,他会不厌其烦地讲两遍三遍,从来不会嘲笑她脑袋笨,简直就是班长的反面案例,她只有在学习委员那里才能感受到自己是被尊重的,而不是一个专门拖班级平均分的废物点心。 她撒谎:【删了。】 薛承:【把通讯录从头到尾截下来给我看。】 不是吧,至于这么刨根问底吗? 薛承:【不要企图糊弄我。】 徐恩赐点开包毅的微信,上个聊天对话还停留在他发来的一张写满做题步骤的演算纸。 他这么尽职尽责的学习委员,不遗余力地帮班里每个人答疑解惑,包括她这个成绩差到连数学老师都放弃了的人。 可她居然要迫于薛承的压力,单方面把无辜的学习委员删掉。 她做不到,自己被欺负时,她可以选择忍耐,可她不能被逼着伤害别人,还是这么好的学习委员。 徐恩赐鼓起勇气义正言辞拒绝:【我不删。】 这三个字令薛承不可思议地拧眉,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包毅这个软蛋,连为她出头都不敢,她居然还护着他,甚至敢和他翻脸。 包毅他配吗? 这个卑劣的东西胆敢肖想他的囊中之物,真是不知死活。 徐恩赐显然被他的小恩小惠迷惑了,不过是讲讲题罢了,徐恩赐傻帽一样主动去问他,包毅那小子简直求之不得,什么事不用干就能让徐恩赐这个蠢货对他感恩戴德。 徐恩赐为了包毅居然不惜忤逆自己。 呵呵。 去死吧。杂碎。 徐恩赐头一次反抗薛承,发过去之后,除了忐忑,也很骄傲,原来她也可以说出拒绝的,反正目前也不在他脸前,她不用当即收到他的攻击和伤害。 至于回去之后会遭受到什么样的报复,她不知道,但她想薛承毕竟还想着赢下期末考试的帮扶成果考核,估计不会把自己逼到没法学习。 然而,徐恩赐没有想到,薛承根本没有直接报复自己,倒霉遭殃的是学习委员。 他的书本被撕得漫天飞舞,他的课桌被踹得东倒西歪,他的水杯成了那群男生投掷粉笔头的容器,他被好几个男生堵在教室后面恐吓。 薛承就坐在课桌上看着,他的长腿轻点着地面,他抬高的下巴,微眯的双眼,充斥着轻蔑和不屑。 他几乎很少亲自动手,有太多人争先恐后充当他的免费打手。 包毅是贫困生,家里没有任何人脉,他唯一的出路就是靠学习翻身,他根本不可能向学校反映这事,让学校开除薛承,毕竟薛承不仅是家财万贯的公子哥,还是学校冲击市状元的头号苗子,如果闹大被牺牲掉的一定是他。 他很聪明,他知道自己被针对的唯一原因就是徐恩赐。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10章 他没有像其他男生一样和她切割,他只是喜欢上她,就触怒了薛承。 一边是自己的前途未来和父母的期盼,另一边是自己喜欢的女生以及他想维护的正义。 他很快就做出了选择。 身前的体育特长生一脚踹在包毅的膝盖上,他跪倒在地。 眼瞅着这群男生要一哄而上踢打学习委员,徐恩赐再也忍不住了,她跑到这群男生面前,爆发出巨大的力量,推开比她高出大半头的肌肉男,像母鸡护崽似的张开双臂,挡在学习委员的身前。 她怒斥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啊?” 然而她太弱小了,她的身板对于这群坐在最后一排的男生来说,简直是个小鸡仔,那个被她推开的男生,伸手提着她的衣领就把她甩到一边去。 徐恩赐摔倒在薛承的脚边。 她抬头,看向薛承,他已经摘下了眼镜,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眼神晦暗不明。 徐恩赐红了眼眶,她讨好地拉扯薛承的裤脚:“班长,你放过学习委员吧。” 薛承俯身,俊脸乍然贴近,停在和她仅有十几公分的地方。 他说:“他这样是你害的。你放过他,我才能放过他。” 徐恩赐眼眶中积蓄的泪珠摇摇欲坠,她松开拉扯裤脚的手,下定决心道:“我去找老师。” 在她眼中,找老师如同万能的保命法宝,老师一来,就能拨乱反正,什么事都会摆平的。 在她起身后,学习委员叫住了她:“不要去!” 徐恩赐不明所以地停住了,她不解:“我不能让你这么被欺负,我帮不了你,只能找老师来。” 没用的,包毅内心凄然,她太单纯了,怎么会知道学校翻新的操场,是薛承爸爸捐的款呢。 “不要去。”他重复道,话语中满是哀求。 徐恩赐急道:“可是不去找老师,会被他们打死的。” 包毅挣扎着,扶着身手的书柜站起身,他避开她的眼神,看向地面,艰难地开口:“你,你把我的联系方式拉黑吧,以后别来问我问题了,对不起。” 比起肩上沉重的担子,承接父母的期待逆天改命,他自己的喜恶太不值一提了。 他除了随波逐流,放弃她,远离她,别无他法。 他只是一个懦弱无能的人,光是主宰自己的命运就得竭尽全力啊。 他愧疚万分,他已经不配再肖想她,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徐恩赐的眼泪终于滚落,原来自己给别人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如果当时她删掉了他的微信,学习委员是不是就不用遭受无妄之灾。 她不想将尖刀举向好人,可好人还是因她受尽刑罚,并祈求她出刀给他一个痛快。 “好……”她哽咽着点头。 晶莹的泪光闪到薛承的心尖上,他的手死死掐着桌面,才压抑住暴怒而起的冲动。 该死的,她在为别的男生哭。 血液灼烧到快要将血管冲爆,他要气疯了,她的情绪只能因他而变动,其他的人都不配。不配。 第8章 自从徐恩赐删掉学习委员的微信后,再也没有其他人主动和她讲话,薛承的这一波杀鸡儆猴收效甚大。 她很孤寂,原本在班级上她有好几个玩得很好的女生,她们从前总凑在一起聊天,衣服,发型,美妆,美食,影视,动画,游戏,以及各种小道八卦,总之学习以外的所有事,她们都聊得很起劲。 可现在,她们凑在一起聊天时,她走过去想加入,她们几人面面相觑,快速结束聊天,各自回座位。 徐恩赐讪讪而归,几次下来再笨也知道,她被所有人孤立了。不再是之前那样只有薛承和那群男生欺负她,其他人偶尔避开他们还会和她一起玩,现在哪怕薛承不在教室,她们也不敢和她说话。 学习委员在第二天转班了,和他们不在一个楼层。 没有人知道是谁在后面出手的,或者大家本就心照不宣,不敢主动提起罢了。 总之,得罪薛承的下场所有人都心中有数,学习委员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 新任的学习委员向竹是个成绩从未掉出班级前五的女生,她沉默寡言,性格冰冷,不爱交友。既没有参与排挤过她,但也没有为她出过头,是沉默的大多数之一。 徐恩赐反抗霸凌的手段就是一声不吭,绝不开口和薛承说话。 她把自己的桌子往外挪开一厘米,坚决不和薛承的桌子挨在一起,无声地传达出她不接受薛承是她同桌这件事。 连那个黑色笔记本她也坚决不再翻开,她把笔记本还给薛承,薛承直接丢到垃圾桶,徐恩赐强忍着没有去捡。 丟就丢,反正又不是她的本子。 那天正巧轮到徐恩赐做值日,她倒垃圾的时候,又看见了静静躺在垃圾堆的黑色笔记本,它是无辜的,它是有用的,可它偏偏是那个恶魔的创造物。 徐恩赐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和薛承的关系降至冰点。或者说短暂地升温一点点,又跌回从前。 原本以为帮扶小组的成立,能缓和他们的关系,他愿意答疑解惑,而她也拼尽全力不辜负他的期待,她还幻想过,如果期末考的成绩她进步很多,告别倒数的行列,他会不会觉得她也没那么愚笨,故而不再讨厌她。 可一切都急转直下。 她虽然笨,性子里也不乏固执的一面,她始终认为自己没做错,她就是不应该删掉学习委员,尽管薛承和包毅都提出让她删除联系方式。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11章 她只是想捍卫难得仅剩的对她友好的人。 可为什么这么难呢? 不仅没有保护到别人,还把对方害得那么惨,包毅转班之后,徐恩赐还时不时去他的新班级找他道歉,可包毅始终是拒绝和她见面,对她避之不及。 再度吃到闭门羹,她失落而返,在楼梯处撞见了薛承。 他周围还跟着两个男生,一个手里拿着篮球,另一个胳膊搭在薛承的肩膀上。 他们三人故意挡住楼梯,不给她下去。 “呦,又去找你的男朋友?”拿着篮球的男生首先出言调侃,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淫猥。 徐恩赐不想和他们对峙,转身就要走,被另一个男生一把抓住了马尾。 “走什么?” “放开我?”徐恩赐痛呼出声。 “有本事叫你男朋友来打我,哈哈哈哈哈哈那个怂蛋敢来吗?”男生拍着薛承的肩膀,肆无忌惮地笑。 徐恩赐哭腔明显:“班长。” 她知道他们都是听薛承的话,而薛承并不是一直都霸凌她,偶尔觉得没趣时,也会不理她。 她这段时间,更多的是被他孤立,搞冷霸凌,上一次动手还是踩她的手,比起他身边那两个碰见她就想动手的人,他已经是相对好沟通的人。 这声班长叫得薛承心头一动,在包毅转班后,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开口跟他说话。 可怜兮兮的,淋雨小猫一样的哀求声。 他身体瞬间产生了不可名状的异样感。 每当这种时候,他只能缴械投降,快步离开,此时的他不攻自破,在她面前毫无胜算。 他侧头说了句:“松手。” 旁边的男生狐疑地看向他,虽不解为什么要阻拦他,然薛承的话不敢不听,只能依言松手。 徐恩赐重获自由,一句话没说,惊弓之鸟似的仓皇逃开。 “干嘛放过她,承哥。”男生不满。 薛承深吸几口气抑住翻涌的怪异感,推了下眼镜,冷冷说:“以后少碰她,包毅的人你也不嫌脏。” 男生恍然大悟地“哦”了声,薛承这人素来有洁癖,每次打完球一身臭汗时,他都是第一个去洗澡,并且在此之间不许任何人碰他。 显然他觉得徐恩赐脏。 薛承神情严肃,话中暗含威胁:“不要再让我发现你和她有任何肢体接触。” “知道了,没事,不动手,想整她的法子多了去了。”男生无所谓地吹了下口哨。 “还有其他人,谁都不要碰她。”薛承用吩咐的口吻说:“你之后跟他们传达一下吧。” “不用这么苛刻吧。” “我看见谁碰到她就头疼。”薛承凉飕飕道:“我一头疼就想杀人。” 薛承说完,把搭在他肩膀上的胳膊一把拂掉,大步离开。 “感觉他们应该没有谈恋爱。”拿着篮球的男生小声嘀咕了一句。 旁边的男生耸肩:“谁知道呢,承哥说谈就谈了。” “真不怕死。”他抛了下篮球,啧啧叹道。 上课铃响,徐恩赐已端正坐好。 旁边的座位空空如也,薛承少见地迟到。 明明刚才还在楼梯道遇见,也不知道他现在跑去哪了。 十几分钟后,薛承回班,他从后门进来,没有向正在讲课的老师打报告,但任课老师素来喜欢他,即便他不打报告,也没有老师觉得被冒犯,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薛承落座后,从口袋里掏出眼镜,镜片上全是斑驳的水渍,他的脸和手臂也湿漉漉的,刘海更是湿黏成一缕一缕,他是冷白皮,瞳孔和发丝黑得发亮,极致的黑白对比,碰撞出的视觉效果特别惊人。 他应该是去洗脸了,又不是午休刚睡醒,现在洗什么脸,搞不懂。 徐恩赐在心里白了他一眼。 当然,他迟到的原因,不止是简单的冷水洗脸,他还在厕所里草草纾解一发。 他已经病到骨髓里。在解决的途中,他无比厌弃自己,仅仅是两个字,就让他这般狼狈。 薛承发丝上的水珠滴落在桌面上,渐渐汇成一小汪,他没有理会,就这么坐着,安静出神,桌面上连一本书、一张卷子都没有。 讲台上的物理老师在讲周测题目。 他讲到了最后一道选择题,“这道题难度比较大,我们班的正确率只有18%,有没有人愿意分享一下这题的解题思路?” 同学们噤若寒蝉。 见无人主动举手,老师随意点名:“班长来讲一下吧。” 薛承静止的眼瞳微动了下。 叫你走神,不知道老师问什么吧?活该,最好被物理老师狠狠批评才好。徐恩赐恶狠狠地想。 她坚决不告知他,老师讲的是哪题,甚至用手捂住试卷,不给他看一眼。 薛承抽了张纸擦干净镜片,戴上眼镜后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滔滔不绝地说出答案以及详细的解题步骤,甚至连易错点都特别强调一番。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毫不费力。 他说完后,物理老师满意地点点头:“班长讲得很好,听起来都不用我来重复了,不过为了防止大家思维没跟上,我再讲一遍吧。” 物理老师抬臂压了一下手,示意薛承坐下去。 徐恩赐被震撼到瞠目结舌,虽然别人觉得这是班长的正常发挥,但只有她知道,薛承刚才根本就没有在听课,他绝对在发呆,他究竟是怎么知道老师讲的是什么,还能在不看试卷的前提下,把解题思路说出来。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12章 简直不像临场发挥,而是提前准备发言稿,背了无数遍强行镌刻在脑海里。 恐怖如斯。 她想使坏,让他出丑,却没有成功。 薛承余光觑见徐恩赐那失望的像吃了个苍蝇的表情,嘴角不由得抽搐下。 他确实在走神,他的思绪还停留在她的那声“班长”上,只听见物理老师说的难度大、正确率低的字眼,他往徐恩赐那边瞥了眼,看见她故意捂着第一页选择题的卷面,顿时就明白是最后一道选择题。 一般只有难度大的题目才能在他脑海中留下印象,若是问的是前几道简单题,他反倒是不知道具体题目是什么,好在是最后一题,他在脑海中快速搜索题目,准确地回答出来。 某种程度,是徐恩赐“帮”了他。 如果被她知道自己无意间帮助他定位到题目,估计又能看见她气鼓鼓的,宛若小河豚的可爱模样。 可爱? 从觉得她很蠢,到觉得她可爱,薛承觉得自己无药可救。 难道他真的越来越肤浅了吗? 物理老师的课堂仍在继续。 徐恩赐是个很容易分心的人,听课的思绪被薛承起来回答问题打断,现在早神游天外,不知道物理老师在讲什么了。 她用余光看见薛承已经擦干桌面水渍,拿出物理试卷,正在刷一本新的题集。 他很少听课,他大部分的课上时间都是自己做题。 或许他觉得老师根本没啥能教他的。 徐恩赐在跑神中,陡然听到物理老师在叫自己名字。 她猛地回神,一脸茫然地左顾右盼。 啊……老师刚才在讲什么…… 她磨磨蹭蹭地站起身,眼睛滴溜溜地往薛承那边看去。 “说一下,这题正确答案是什么?”物理老师催促。 哪题? 反正薛承肯定不会帮她,她只能弱弱地瞎蒙一个答案:“选c。” 班级里爆发出一片哄笑声,物理老师气得捋袖子,他把试卷卷起来,拍了拍讲台,维持课堂纪律:“停!别笑了!徐恩赐,基础差更应该认真听课,怎么连现在讲到填空题了都不知道,还选c?” 徐恩赐窘迫地朝薛承方向看了眼。 意外发现他竟然在第三道填空题的答案上画了个圈。 徐恩赐忙不迭念出他试卷上的答案。 物理老师叹气,不打算耽误宝贵的课堂时间教训她,见她回答出来就放过她:“好,你坐下吧。” 徐恩赐长舒了一口气,坐下。 坐下之后,浑身别扭,她故意捂着试卷不给薛承看,薛承为什么还愿意圈出正确答案给她解围呢? 他肯定是觉得她已经出完丑了,所以才多此一举,让她记住他的恩情。 哼,她才不笨,她已经能识破他的把戏了。 他要是真想帮她,在她刚站起来的时候就应该把正确答案指给她看,而不是事后诸葛亮。 然而真实情况是,徐恩赐在走神,薛承同样也没有听课,他一时并不知道老师在讲哪题,直到扫完黑板上的板书,他才将题目确定下来。 此时徐恩赐已经嘴快说出“选c”,他爱莫能助。 至于为什么圈出答案,他想不明白,他只能用“和徐恩赐坐同桌久了导致脑子有病”来解释,哦不,来催眠。 第9章 物理课上的小插曲没激起半点水花,徐恩赐对薛承的态度没任何转向,她仍旧是自己看书,做题,成效一塌糊涂。 某次她拿着搞不懂的题目去问老师,老师给她讲完后,她还是一知半解,但也不敢再继续问下去。 老师纳闷:“薛承不是就坐在你旁边,放着金山银矿也不知道利用,有不懂的地方就去问他啊。” 徐恩赐不情愿地“哦”了声,心道,他算什么金山银矿,而是一座遍布吃人猛兽的魔鬼山罢了。 她从前对学习一事并不怎么上心,一件事如果你总也学不会,久而久之心态就会转变成无所谓,可薛承赶走包毅这事刺激到她,她开始不服气,哪怕自己不去寻求他的帮忙,难道自己就不能进步吗? 她满怀希冀地用功,企图在期末考试打脸薛承。 薛承和往常一样,沉静,冷漠,忙碌,班主任时不时找他参加各种活动,包括表彰、竞赛或者在重要场合发言。同时,班上也有不少同学在课间的时候来问他问题。 以徐恩赐对他的观察,他其实非常不耐烦,可那些同学根本看不出来,还以为他很热心肠,愿意放下班长的架子,给他们讲题呢。 来问问题的,女生居多,徐恩赐觉得她们大多别有目的。 她很愤慨,为什么这群女生看不出来薛承其实根本不是表面那么优秀,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的坏东西啊,她们都被他的皮囊蒙骗了! 当然,她能理解她们被蒙骗的原因,因为尽管薛承很不耐烦,但他隐藏得很好,给她们讲题时也确实表现得比较耐心,虽然他从不讲第二遍,也从不和她们交流题目以外的事情,但就是那种高攀不上、难以消融的冰山感,反倒让很多女生对他趋之若鹜。 尤其是她的前同桌,总是时不时过来,有时是和她说几句话,但说话时,总是把话题cue到薛承那,让他也跟着发表一下看法,通常他是不怎么搭理的,不过每次徐恩赐说“你别问班长了,他根本不会理人”的时候,他总是和她对着干,跟她的前同桌有说有笑的。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13章 徐恩赐只能在一边撇嘴。 这个人真是会伪装,专门让她不痛快。 或许他对别人挺好的,所以才有很多女生不怕死地喜欢他吧。 徐恩赐后来找新任学习委员向竹请教疑难点,她以为向竹这样冷性子的女孩子不会搭理她,但没想到向竹居然愿意给她解答,这让她一下子就联想到包毅,该不会学习委员都是这么好的人吧。 她询问完问题回到座位,悄摸观察薛承的反应,他看起来情绪非常正常,眼皮子都没掀一下,没有任何发怒的迹象。 事后也没有找向竹的麻烦,徐恩赐终于放下心来,看来找向竹请教问题是安全的。 虽然她不太明白,为什么找包毅不行,找向竹就被允许。 她能想到的回答就是,逼走包毅之后,薛承良心发现,有所收敛,不敢再这么无法无天。 以及,欺负女生真的是很逊的一件事,尤其是向竹这类长得漂亮、成绩又好的女生。欺负她可不向欺负自己那么容易获得支持。 等等,思及此,徐恩赐突然意识到,薛承该不会是喜欢向竹吧,他讨厌自己蠢,所以肆无忌惮地欺辱她,而向竹正好是她的背面,她成绩那么好,虽然没法对他的年级第一宝座造成威胁,但也是一个强有力的对手。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明显区别对待,包毅因为给自己讲题,被他迁怒这么惨,而向竹却不会被牵连,那就只有这一个解释了——薛承暗恋向竹。 发现了薛承的秘密,徐恩赐像是发现了宇宙运行的奥秘,心里有了几分底气,看来只有和向竹的交流才是安全的,最讨厌的人和最喜欢的人玩在一起,薛承做不到恨屋及乌。 之后,徐恩赐自此对向竹格外热情,每天给她带牛奶和水果,向竹不要,她就坚持不懈硬给她,说以后还要在学习上多麻烦她。 她还失落地问是不是害怕薛承,才不敢收。 向竹瞬间就不再推辞,她坚定地摇头,“我不怕他,他孤立你是不对的。” 这话让徐恩赐红了眼眶,向竹这么明辨是非、勇敢不屈,难怪薛承喜欢她,连她都要被向竹的魅力折服。 徐恩赐在学期末尾,总算找到一个愿意和她说话的女生。 向竹性子孤僻,如同高山上的雪莲,在班级里并没有亲密的朋友,所以热情到稍稍赖皮的徐恩赐有了可趁之机,每次上厕所或者去食堂都会约着她一起。 原本和徐恩赐走得近的人,都会被后排那群男生一起排挤欺负,但向竹气质太过女神,那群男生私下都肖想过她,再加上薛承也没有要收拾向竹的意思,故而这群男生也不敢对向竹怎么样。 向竹成了徐恩赐的守护神,她总算过上了稍稍安定、不那么狼狈的校园生活。 一个人愿意和她说话,愿意给她讲题,还不会因为她连带着被霸凌,甚至有她在,徐恩赐也能跟着躲过一劫,她觉得菩萨保佑也不过如此了。 向竹越好,徐恩赐就越担忧,担忧薛承将来追向竹怎么办,向竹会不会被他欺骗了? 一日体育课,徐恩赐和向竹打羽毛球,休息间隙,隔壁的篮球场地爆发出一阵欢呼,是薛承上了个三分球扭转了关键比分,徐恩赐和向竹都看过去,又很快收回目光。 旁边几个女生感慨:“班长真是好帅啊,不仅成绩好,连打球都这么厉害。” “也不知道谁才能拿下班长。” “感觉最起码也得是学习委员那样的女生吧。” 徐恩赐听到后,转过脸愤怒地说:“学习委员是不会喜欢班长的!” 女生聊天被打断,朝她翻了个白眼:“你操什么心,反正班长最不可能喜欢你。” 徐恩赐呼吸急促:“他就是一个霸凌犯。” “难道不是你总拖班级平均分,班长才不待见你吗,为什么他不霸凌别人呢?” 徐恩赐捏紧手里的拳头,她很生气,又很难过,原来在很多人眼里,薛承霸凌她是情有可原的一件事,为了维护一个人的“神格”,他们宁可洗脑自己,将过错加注在受害者身上。 向竹拉了一下徐恩赐的胳膊,安慰道:“别理会她们的话。” 徐恩赐丧气地回过头,她唇瓣颤抖:“你呢,你也觉得他是很好的人吗?” “不,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人,他霸凌你是可耻的。”向竹坦白说:“曾经我崇拜过他,但后来看见他那样对你,我痛苦了很长一段时间。” 她很难接受自己欣赏的男生,做出欺凌同学的事,这无疑挑战了她的道德底线。 徐恩赐感动得眼泪汪汪,她吸了一下鼻子:“你不要崇拜他,不要喜欢他,让他后悔去吧。” 向竹闻言笑了,“他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他那么自我,应该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吧。” 正因如此,他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和优等生相悖甚远的事。 “不是的,我悄悄跟你说。”徐恩赐左右瞅了眼,神神秘秘地趴到向竹耳边,小声道:“薛承那个魔鬼喜欢你。” 向竹一怔,不可置信地说:“这不可能吧?” “是真的。”徐恩赐信誓旦旦点头:“你不知道,包毅被他赶走就是因为我向他问问题,薛承真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不许任何人给我讲题,可你不一样,他喜欢你,所以我向你请教问题,他不好发作。” 向竹面色如常,对于徐恩赐的话,她虽震惊,却也没有全信,她对于薛承的看法,已经从原先的仰望他,到现在的憋着劲想超越他。一个道德败坏的人,已经不再具备令人高山仰止的品格,他只能让后来者践踏和超越。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14章 徐恩赐担忧地补充道:“你千万不要被他的表象欺骗了啊,不要对他掉以轻心。” 看着徐恩赐那双充满不安和期盼的眼眸,向竹语气郑重:“不管他是否喜欢我,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怪不得古人说竹是花中四君子,我觉得你比竹子还高洁。”徐恩赐抱着她的手臂摇啊摇。 然后一不留神撞见薛承的眼睛。 球赛结束,他散场时经过了羽毛球区域,正看见徐恩赐像条黏人的小狗,抱着向竹的手臂撒欢。 他面色很冷,如果徐恩赐有透视眼的话,就能看见他头顶聚集的一团幽怨的黑气。 为什么她总是对别人那么亲近,放着他不讨好,总是舍近求远讨好劳什子的学习委员,他这辈子跟学习委员犯冲。 徐恩赐这傻货居然还敢瞪他。 她的眼睛又大又漂亮,瞪他的时侯眼波流转、神采飞扬。 她一个蠢货怎会有如此狡黠的眼睛? 暴殄天物。 他在心里将她贬损一番。 最关键的是这一眼就让他小腹骤紧。 真是疯了。 她抱着向竹的胳膊就如同抱着块免死金牌。 她应该感恩向竹是个女生,不然此刻向竹的下场会比包毅还惨,毕竟徐恩赐都没讨好过包毅,而她对向竹,颇有些狗腿子的做派。 这让薛承着实不爽,但他并不打算对向竹下手,无他,他想给徐恩赐“松松绑”,徐恩赐因为包毅的事情,对他特别抵触。话都不跟他说一句。真烦。 第10章 时间倏忽而逝,期末考试如期而至。 徐恩赐愣是坚持到最后,没和薛承沟通过一次学习问题。 考试的时候,徐恩赐和薛承被分到同一个考场,还是前后座。 这么巧的事情,并没有让徐恩赐有半点开心的感觉。 这段时间除了自己用功以外,帮她最多的就是向竹,考试前一天她还给向竹带了妈妈亲手做的烤饼干,作为感谢。 她带了两盒来教室,送给向竹一盒后,另一盒放在桌洞里。 如果薛承没有逼走包毅的话,她肯定会和他一起分享妈妈的手艺,但现在,她才不要理会他。 但是,她没有想到薛承就是个恶霸,没一点道德可言,他居然不经过她同意,直接拿走了烤饼干。 平时从来没有见过他吃零食,她以为他没有口腹之欲呢。 谁知道,他居然盯上了她的饼干。 丝毫不遮掩,就大咧咧地放在桌子上吃。 她从卫生间回来时,看见他悠哉地吃饼干,又震惊又生气:“你干嘛偷吃我饼干!” 薛承咬着饼干,朝她扬眉,那毫不在意的模样,嚣张欠打。 “你还给我。”徐恩赐伸手去抢。 薛承把饼干拿高,故意让她够不着。 徐恩赐在他面前,又蹦又跳,实在够不着,只能去扯他的胳膊,拉扯间饼干盒翻了,饼干散落一地。 迸溅开的饼干就像散落的星星,它好端端地脏掉了,徐恩赐鼻子秒酸,颤抖着下巴,啪嗒啪嗒地掉眼泪。 她见不得妈妈的心血被浪费。 薛承一时竟手足无措,捏着饼干盒的手掌用力收紧,盒子逐渐变形扭曲,他丧气地将盒子扔掉,故作无谓地说:“行了,别哭了,我赔给你。” “这又不是外面买的。”徐恩赐抹着眼泪抽泣:“是妈妈做的,你把它们全都弄脏了,我还没一个吃呢。” 薛承左手里还藏着半块,是刚才咬了一半的,他尴尬又别扭地递过去:“还有点。” 他已经做好准备,徐恩赐一怒之下,把这半块也扔掉。 哪知道,她竟然止住了哭声,接过这半块饼干,放进嘴里吃了起来。 她实在是太好安抚了,她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这小小的半块饼干就能让她停住哭泣。 薛承有种心脏刚被蹂躏完,紧接着泡在温泉里的感觉。 但是他是死都不会道歉的。 无非就是吃她几块饼干而已,他也不是馋嘴,就是不爽徐恩赐把手作饼干送给向竹,却丝毫没有要请他吃的意思。 他得不到,他就要抢。 饼干还算美味,比饼干更美味的就是期待被徐恩赐发现时的反应,他喜欢看她吵闹,不喜欢她一直赌气不理他。 徐恩赐吃完饼干,对薛承撂了句“偷东西的大馋猫”,然后默默拿起扫把打扫地面的饼干“尸体”。 薛承抻了抻嘴角。 好乖。骂人也这么可爱。 第二天考试时,徐恩赐发现自己的考桌上放着一个圆形铁质饼干盒,上面是她不认识的外文。 她并不知道这盒饼干贵到离谱,也不知道是谁放到她桌子上的。 这个考场她只认识薛承一个熟人。 她指了指饼干盒:“你看见是谁放的吗?” 薛承:“我。” 徐恩赐“嘶”了声,把饼干盒拿起来,正欲递过去,就听见他说:“别给我,不吃就丢掉。” “好浪费!”徐恩赐不满地说:“为什么要给我饼干?” 是因为昨天弄撒了她的饼干,所以赔给她一盒新饼干道歉吗? 薛承语气硬邦邦:“我乐意。” “哦。”徐恩赐这人脑袋直,他不承认是道歉,那她也不会乱想,她很少去揣磨旁人的想法。她太傻太单纯,从不思考人际交往中的弯弯绕绕。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15章 看着包装精美的饼干盒,她就算讨厌薛承,也狠不下心来丢掉,毕竟东西是无辜的,浪费是可耻的,她肯定会吃光的。 最后一场考试是数学,她最弱的一门。 薛承坐在她前面,她一抬头就能看见他的答题卡。 答题卡放在很外面,没有任何遮挡。 徐恩赐的视力很好,涂黑的选项以及填空题的答案,她全部看见了。 徐恩赐害怕极了,桌下的双腿紧张到发抖,这还是头一次在考场中看到别人的答案,而且还是极大概率的满分答案。 他也太不小心了,居然连答题卡都不放好,坐在他后面的人岂不是可以抄他的答案? 该怎么办呢? 徐恩赐额头都快冒汗了,本来做不出题就着急,现在又突然有现成的答题卡放在她眼前诱惑着她。 她心跳加快,时不时抬头瞄一眼,观察薛承有没有把答题卡收好。 还是一动不动的。 监考老师看出她的古怪之处,从讲台旁边走过来,眼睛一直盯着她,徐恩赐吓得当即举手。 监考老师快步走到她身边。 徐恩赐指了指前面:“老师,他不小心把答题卡露出来了。”说完又急忙忙摆手:“我绝对没有抄。” 监考老师往后退一步到薛承桌前,在听到徐恩赐话声时,薛承便将答题卡收回到面前。 监考老师认识这个大名鼎鼎的年级第一,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 徐恩赐总算松了一口气。 考试结束,收卷之后,监考老师带着试卷离开,徐恩赐收拾桌面上的文具,薛承拿着两根笔和一把尺子站起身,他考试时只带这三样,连橡皮都不带,在他这里几乎没有橡皮的用武之地,涂错答案?不存在的。 薛承垂眸俯瞰徐恩赐,眼眸里除了一贯的冷意,还有点无奈,“你怎么这么蠢?抄答案都不会。” “老师说作弊是不对的。”徐恩赐意外于薛承居然是故意把答题卡放在显眼的地方给她抄,为了拿下帮扶小组考核冠军,他真是够拼的呀。 可她还是做不到“干坏事”,哪怕作弊这种小小的坏事。 薛承微微摇头,轻轻叹息,颇有种无可奈何之态。 “你是班长,更不应该带头作弊。”徐恩赐小声抱怨。 薛承冷冷睨了她一眼,在她眼里,难道他是以身作则的道德楷模吗? 班长于他而言更像一个制约,他被迫做好一位团结友善的好学生、好干部。 实际上他对于任何的规章制度都是蔑视的。甚至包括道德准则。 薛承一句话没说,大步走开了。 徐恩赐小声嘀咕: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可他这么做就是不对的呀。 乖宝宝徐恩赐坚持自我,甩甩脑袋,随便吧,反正已经考完试了,她才不想这么乱七八糟的事了。 成绩和排名在三天后公布。 徐恩赐满怀期待地查看,顿时像泄气的皮球一样蔫了下去,她还是倒数第一。 怎么会这样嘛! 她明明努力背书刷题了,怎么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虽然她已经习惯这个排名了,但是这次涉及到帮扶小组考核,她本意上还是希望自己进步,不拖后腿的。 现在这种局面,薛承肯定会很生气。 回校领暑假作业的那天,徐恩赐心虚极了,规规矩矩地坐在座位上,不敢朝旁边看一眼。 她和薛承的成绩很稳定,占据首尾两端,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动。 薛承看着她,他的手虚握成拳,在桌面上敲击了两下,不阴不阳道:“没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对不起,我……”徐恩赐垂着头,不敢看他:“我没考好。” 薛承听后噗呲一声,他笑道:“这难道不是你正常发挥吗?” “我……”徐恩赐心虚哑言。 薛承乘胜追击:“向竹没用这事你还没看出来吗,她根本教不了你。” “不许你说她坏话。”徐恩赐当即维护道:“是我太笨了,才不是学习委员没用。” “如果你平时问的是我,不会还是倒数第一的。” “才不是。”徐恩赐坚定摇头:“你从来没有真心想教我。” 薛承深呼吸,反问:“我没有?” 是谁牺牲睡眠,整理满满一个笔记本,谁会做这等子蠢事?徐恩赐根本不领情。 徐恩赐说:“没有,你讨厌我,你不想和我分到一组,才不会认真教我。” 薛承不说话了。 他在心理狂骂:真是个笨蛋,为什么看不出我对你的不同呢?笨蛋笨蛋笨蛋…… 但面上,他仍是一脸无所谓说:“你知道就好。” 徐恩赐又道:“所以我没有进步,也是理所应当的,我们本来就应该是考核结果最后一名。” 薛承风凉道:“拜你所赐,我还是第一次考核拿倒数呢。” “反正都结束了,下学期就没有帮扶小组,也不会有考核了。”徐恩赐说:“甚至也不用坐在一起了。” 听到不用坐在一起时,薛承心里梗了一下。 “就这么不想和我坐在一起?”薛承阴恻恻地盯着他,冰冷冷的口吻说出让她头皮发麻的话:“我偏不让你如意。” “我妈妈会和班主任商量的,让他把我们调开。”徐恩赐傻乎乎地交代了。 薛承哼声:“没用。”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16章 然而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班主任在半小时之后带来了一个堪称爆炸的通知。 下学期开学,升初三,不是直升,而是把重新分班。为了初三年级冲成绩,学校决定将整个年级打乱,重新分出火箭班和普通班。 成绩优异的进入火箭班,其余的均分至普通班。 分班的名单主要取决于几次大考。 徐恩赐听到这个消息,面上的笑快要抑制不住,她太太太希望重新分班了! 在这个班级,她过得一点也不开心,除了向竹,她都没有别的朋友,还有薛承以及他的小弟来欺负她。 而现在重新分班,虽然向竹肯定会去火箭班,但薛承也百分百分去火箭班。 另外那些男生也会四分五裂,不在和她一个班级,她可以遇到新的同学,交新的朋友,重新过快乐的学习生活。 她兴奋极了。 徐恩赐没忍住瞄了眼薛承,她想,他应该也是开心的吧,以后他的同学都是尖子生,再也没有她这种笨蛋拖平均分,再也不会有倒霉蛋被欺负了。 可他面色阴沉,眉头紧蹙,在班主任公布这个消息之后,一直情绪低落,兴致缺缺。 真是奇怪。 徐恩赐说:“你放心,学习委员肯定会和你分到一个班的,你以后还是能每天看到她的。” 他每天能看到向竹做什么,时刻来闹他的心吗? 尤其是看见徐恩赐那掩饰不住的兴奋劲,薛承快要怄气死了。 他接受不了徐恩赐离他远去,别说不是一个班级,哪怕不是同桌,他都焦躁不安。 该死的校领导,出的是什么糟糕主意,公立学校真的有资格分快慢班吗? 他一定会举报给教育局的。 一定不会让这个分班决策搞成。 第11章 然而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哪怕他家境再好,想通过教育局制裁学校的想法还是很难实现。 尤其他的父母非常支持分班。 他们统一认为儿子进入火箭班,对学习更有利,利于他冲击中考状元。 初三开学时,薛承百般不情愿地去了新班级。 整个班级有五六个是原班级的同学。 暂时坐他身边的是向竹。 他没有打招呼,向竹也没有,两人跟不认识似的。 最后他主动提了句:“徐恩赐假期联系你了吗?” 向竹摇头。 薛承这才舒心,看来徐恩赐谁也没联系,他不算被单独隔绝了。 徐恩赐被分到了最后一个班,班级在三楼,他在一楼,他们中间甚至还隔着一层。 很烦。一旦有物理上的隔阂,关系很难保持下去。不管是亲密关系还是恶劣关系。 这个暑假,徐恩赐的姥姥病倒了,需要做手术,并且第一次手术并不太成功,整个假期,妈妈带着姥姥到处看病,妈妈不放心把徐恩赐一个人丢在家里,便把她带在身边。 徐恩赐整个假期都在医院里穿梭着。 她一时间有种回到幼时的恍惚,父母也是一有闲暇就带她去各大医院,徐恩赐小时候去过很多不同省份的景点,都是拜看病的间隙所赐。 她讨厌医院,可姥姥病了,她们不得不又要和医院打交道。 姥姥已经做完手术,回老家养病。 妈妈终于在开学前夕,带她回家念书。 妈妈真的很不容易,既要在市里照顾她念书,又要回乡下看望养病的姥姥,还要努力工作赚更多的钱。 徐恩赐和妈妈说:“反正我学习不好,肯定考不上高中,不如不念了,回去照顾姥姥,也能帮妈妈减轻负担。” 妈妈很生气,甚至还哭了,反对道:“不行,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念书,至少初三一定要念完。” 如果可以,妈妈希望能找到关系,花钱把徐恩赐安插进普通高中,不想让她读中专。 徐恩赐看见妈妈的眼泪,她也跟着哭了:“我,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 “好孩子。”妈妈抱住了徐恩赐。 徐恩赐还太年幼,不上学她真的不放心,再加上她脑袋不灵光,太早进入社会很容易吃亏,如果可以,她希望徐恩赐永远在象牙塔里待着,永远不要经历世间的风风雨雨。 徐恩赐回到学校后,她来到新班级,惊喜地发现,原来班级的同学并不多,只有七八个,而且还不是那群讨人厌的男生,很多都是以前还和一起玩过的女生。 这简直是生活给她最好的礼物。 徐恩赐非常讨好新同学,再加上她漂亮又单纯,很快她的朋友多了起来,她又恢复成初一时候敢说敢笑、没心没肺的样子。 薛承似乎从她的生命中彻底移除了,他带来的伤痛也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 只有在星期一升国旗的时候,能看见薛承的身影,他有时是升旗手,穿着很帅的制服,将红旗甩出酷飒优美的姿态,有时是学生代表,一本正经地用干净的嗓音在国旗下发表讲话。 新班级的同学偶尔提起他,也是用“那个年级第一”、“那个大帅比”、“校草”等词来指代薛承。 没有人知道,徐恩赐曾在他的手下度过一段灰暗时光。 有时别人问薛承这个前班长的消息,比如他的喜好、习惯,或者不为人知的八卦小事,徐恩赐总是说一句“我也不知道哎,我和他不熟”搪塞过去,她很难到处说薛承的坏话,可又实在是不想说他的好话。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17章 甚至还有女生来问她有没有前班长的微信,能不能分享给她。 徐恩赐连连摇头,表示没有。 开玩笑,如果把薛承的微信泄露出去,被他抓住了把柄,自己肯定要倒霉,她还是很珍惜当下来之不易的学习环境。 徐恩赐在新班级虽说也是垫底的,但好歹是遇到了同样学习很差,但和乐天派的那波人,他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以及,她遇到了喜欢的人潘驰。 潘驰的成绩虽远不能和薛承比,但也比他们班其他人高出一大截,他是因为缺考了两次期末考,才被分到了末班。 而且他挺帅的,穿衣风格酷酷的,会骑机车,会玩吉他。 更关键的是,他风趣幽默,下课时总和徐恩赐她们几个女生一起聊天吹水,逗得她们哈哈大笑,尤其是笑点低的徐恩赐,总是乐得前仰后合。 所以当潘驰向徐恩赐表白时,她一边觉得“早恋是不对的”,一边羞涩地点头了。 他们开始了地下恋。 徐恩赐是个胆子很小的乖乖女,她不仅害怕被学校发现,还很害怕被妈妈发现。 而且还害怕和潘驰发生太亲密的举动,比如亲嘴,以前电视里看到的时候,妈妈总说“那是大人才可以做的事”,她还没有成年,她不敢做。 牵手是可以的,因为她和不少人牵过手,也包括男生,没有出现不好的事情,她将牵手判定成安全行为。 潘驰是个急性子,他从六年级时就开始谈恋爱,追过很多女生,基本上一追就能得手,而且屡次偷吃禁果,他根本不满足于牵牵手的地下恋。 他约徐恩赐去操场,晚自习的时候,他们先是避开人群牵手,徐恩赐快要吓死了,操场上时不时会有教导主任抓早恋的小情侣,她很想回去,可潘驰却想把她往小树林里拉。 徐恩赐想抽回手,可男生的力气太大了,她抽不回来,也不敢高声叫嚷,吸引到别人的目光,只能被迫跟他过去。 潘驰把她按在梧桐树干上,急迫地说:“宝宝,让我亲一下吧。” 徐恩赐又急又怕,哭了出来,疯狂摇头:“我不要,你走开,我不要和你谈恋爱了。” “不行。”这话惹恼了潘驰,他是个挺讨女生喜欢的男孩,很少有女孩子拒绝他的亲密请求,他不由分说地压过来,浓重急促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庞。 徐恩赐摇头要躲的时候,潘驰已经把脸凑到她脸旁了,她绝望地闭着眼。 那恶心的嘴唇并没有贴上来,潘驰被人一把拉开了,按着她肩膀的力道也不复存在。 徐恩赐不可置信地睁开眼,看见一个戴着卫衣兜帽的高个子男生压着潘驰狂揍。 他打人不留后手,招招直击要害,潘驰起初还能反抗一二,后来直接被打到放弃抵挡,连还手的气力都没有。 这么打下去会死人的,如果潘驰死了,那他怎么办,她又怎么办? 徐恩赐哭着说:“别打了,别打了。” 见男生没有要停的意思,徐恩赐只能不顾安危地上前去拉他的胳膊。 或许是害怕拳头误伤到徐恩赐,男生终于停下了手,从潘驰身上站了起来。 潘驰痛苦地在地上哀嚎。 男生起身之后,兜帽落了下去,露出他的全部面貌,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徐恩赐的嘴巴张张合合,发不出一句话。 怎么是他?薛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班、班长……”徐恩赐好一会儿才找回意识,嘴巴条件反射性发出这两个音节。 薛承抬腿踢了下潘驰的身体,阴冷中带着愠怒,“滚。” 潘驰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太丢人了,再待一秒钟他都想去死,他像只斗败的公鸡,灰溜溜跑走。 潘驰离开后,小树林里只剩下徐恩赐和薛承两个人。 徐恩赐掌心发汗,比潘驰在的时候还紧张。 薛承极尽讥讽:“这就是你看中的男生?废物一个。” “不仅是废物,还是彻头彻尾的烂人。”薛承说:“你知道为什么他缺席了几次期末考吗,因为他把女生的肚子搞大了,当时他回家避风头。” 潘驰同样是有家世的公子哥,家长花了重金保他,才没有被学校开除。 徐恩赐被震惊住,她说:“我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 “难道你也想被他搞大肚子吗?”说完这句话,还没等徐恩赐有所表示,薛承自己先疯了,一拳打在了树干上,砰的一声,把徐恩赐吓得发抖。 他是三天前才发现徐恩赐谈恋爱的,谈的还是潘驰这个渣滓,他马上有杀人的冲动。 他就此开始跟踪起他们,自虐般地跟在他们身后,企图探知到他们发展到哪一步。 徐恩赐这么蠢的人,会不会被他拐上了床? 如果真的发生了性关系,他不舍得报复徐恩赐,但一定会把潘驰杀掉。 他甚至已经开始思考怎么杀人能不暴露,逃避警方的追捕。 好在在他跟踪的途中,看到徐恩赐对潘驰的亲密举动极其抗拒,只允许他牵手,薛承稍稍从理智崩溃的边缘拉回来一点,他仍旧像鬼魅一样跟在徐恩赐身后。 他很庆幸自己跟着他们,今晚才得以解救徐恩赐。 徐恩赐说:“谢谢你,我绝对没有想和他……那个。” 薛承翻腾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点,他走近徐恩赐,脚尖对着脚尖,头抵着头,徐恩赐又被禁锢在梧桐树下了,他喃喃道:“为什么要谈恋爱?”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18章 徐恩赐眨巴着眼睛。 “你不是最听老师的话了吗,连作弊都不敢,为什么敢早恋?” 徐恩赐理亏,仍旧闭着嘴巴不回答。 薛承捏着她的脸,把她紧闭的嘴巴捏开,捏成小鸡嘴的样子。 徐恩赐终于开口:“因为,因为他向我表白,说喜欢我,然后我就答应了嘛。” 她有过被霸凌的经历,难免生出些讨好型性格,特别珍视别人的喜欢,有男生向她表白,她非常受宠若惊,很大程度上,徐恩赐答应潘驰的求爱,也是薛承的功劳。 “你真随便。”薛承胸腔剧烈起伏,咬牙切齿:“所以我要惩罚你。” 听到惩罚两个字,徐恩赐一个激灵,被霸凌的阴影席卷而来。 她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又要再度被打破了吗?他又要想新法子来霸凌自己吗?难道这次他要发动整个年级的人一起排挤她吗? 在徐恩赐胡思乱想之际,薛承捏着徐恩赐脸颊的手放了下去。 “你……”徐恩赐的求饶还没有说完,“放过我吧”几个字被他的唇堵回口中。 徐恩赐的眼睛猛地睁大。 大脑当场宕机。 天哪,薛承在干什么啊? 他居然在亲她! 他的嘴唇很凉,像果冻的质感,牢牢地压在她的唇瓣上,舌尖撬开她紧闭的嘴唇,□□她的牙龈。 徐恩赐傻愣愣地被他亲了个透。 第12章 薛承起身之时,徐恩赐的意识还没完全归位,像被人点了穴一样。 薛承伸出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 徐恩赐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她不可置信地捂着嘴巴,眼睛瞪大,似是万般不解。 薛承淡淡地舔了舔唇瓣。很冷的神情,很色的动作。 徐恩赐轰地一下头脑里有烟花炸开,她的脸登时红起来。 “你吃了辣条。”他回味了一下说。 徐恩赐羞得不行,她确实在上个课间吃了一包辣条。 尴尬到她的颅顶快要冒烟。 “你为什么要亲我?”一个很讨厌自己的人,突然亲自己,这太匪夷所思了。 “他亲得,我亲不得?”薛承没好气说,话中醋意明显。 徐恩赐弱弱说:“他是男朋友。”嗯……前男朋友。 薛承狠瞪她一眼,咬牙道:“再让我听到一句这种话试试。” 他一听到徐恩赐答应别人的表白,他就止不住发抖,恨的。 “你是不是喜欢我?”徐恩赐没那么多弯弯绕绕,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薛承被这话噎住,该死的,这个蠢货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怎么就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他难道一点面子都不要吗? 他决定傲娇一下,再回答。 薛承清了一下嗓子,徐恩赐全神贯注地等着他的回答,他的喉咙仿佛被双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声音。 就算我喜欢你怎么了?——他想把这话说出去。 刚启唇,就听见徐恩赐的话:“算了,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不会和你在一起的。” 薛承听完气恼不已,他道:“你自作多情什么,我会喜欢你吗?不是都说过了吗,这是惩罚!” “哦。”徐恩赐点点头,不疑有他。 薛承继续气急败坏:“如果你敢继续交男朋友,我还会惩罚你。总之你不配交男朋友,你只能一个人孤单到老。” 你才会孤单到老。徐恩赐内心腹诽,但不敢在面上说出来。 上课铃响了。 徐恩赐一个激灵,不作告别,撒丫子往教室跑。 眼看着她的身影越来越小,薛承烦躁地踹了一下梧桐树,迈步朝教学楼走。 * 放学后,躺在床上,薛承枕着一条手臂,仰躺着,另一只手轻轻摩挲嘴唇。 她的唇好软,和他想象中的差不多,好似含住一团温热的棉花糖。 他第一次亲到女孩子的嘴巴,一个笨蛋的嘴巴,他几乎一直硬挺着两节课。 回到家里,他在浴室里发泄了将近一个小时。 徐恩赐于他而言,就像罂.粟,触碰一下就足以让他的每个细胞都在咆,灵魂在震颤不止,理智由固若金汤的城墙化为齑粉。 喜欢一个让他无法自洽的人,简直备受煎熬。 她的美貌,她的大脑空空让他难以启齿,他羞愧于喜欢一个不够优秀的女孩,可偏偏就只有她,能让他一瞬间变得不像自己,变得疯了似的想贴近她。他现在连看黄.片都难以起反应,只有她能做到使他兴奋。 怎么办,怎么办,他快要疯掉。 徐恩赐如果和别人谈恋爱的他该怎么办?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她很美,她性格像天使,笑起来比阳光还治愈人,她的美好很多人、很多人都能看见。 她在新的班级,人缘应该很好,除了潘驰,还会有很多男生喜欢她,他们一定也像他这样在阴暗的角落意.淫着她的每一帧的表情,每一寸的皮肤,每一句的言语,每一个动作。 不,她只能是他的,她不可以喜欢任何人。 他不能接受和她长时间的分离,她必须每时每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薛承开始着手计划怎么调到一个班。 很快,他就想到了可以利用考试。 学校为了增加对学生的激励作用,每次考试火箭班最后一名和普通班第一名就要更换班级,快慢班是可以进行人员流动的。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19章 他只需要得到变动名额就行。 薛承再次找到潘驰,潘驰对他非常畏惧,薛承是学校里他唯一惹不起的人,他被薛承打完之后,找他爸告状,他爸难得一次没有满足儿子的要求,他爸说薛承家不好得罪,让他不要计较。 并且他爸在得知他是因为女生才和别人发生斗殴,顿时警铃大作,唯恐儿子又搞出难以善后的事,他很生气,想给儿子转班,转到管理更为严格,早恋概率更低的火箭班。 潘驰不想,如果单凭成绩,他完全是够火箭班的,但他刚被薛承打成个孙子,他才不想和薛承一个班,简直把他的脸放在地上踩,他威胁他爸,如果去学校施压帮他转班,他就不去上学了。 哪知薛承来找他,非要让他好好考试,转去火箭班,如果他做不到的话,薛承一定会让他在学校里生不如死。潘驰见识到他的手段,他不仅会打人,他还特别具有领导能力,能纠集一大批人来堵他,到时候他恐怕真没安生日子过。 潘驰只能好好考试。 而且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徐恩赐,能转走的话也能少一件尴尬事。 期中考试,潘驰发挥不错,但并不是普通班第一,隔壁班的班长考的比他高两分,排在他之前。 薛承又来找到他,“真他妈是个废物。” 潘驰轻轻地“草”了声,他哪知道普通班也是卧虎藏龙,还有人比他考得高。 薛承听见他不爽的抗议,当即拽着他的脑袋往柱子上砸了两下。 潘驰嚎叫:“我让我爸来学校找老师谈!肯定能拿到转班的名额。” 薛承沉声:“好,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潘驰回家跟他爸说了情况,他爸特别积极,“怎么想开了,愿意去火箭班了,我早就想把你转过去了。” 潘驰翻白眼:“想好好学习了呗。” 他爸乐不可支,第二天就请校长和教导主任吃饭,又捐了笔钱,很快就替潘驰敲定好了转班名额。 第二天,班主任在班上宣布,隔壁班的班长放弃了转去火箭班的机会,所以名额顺位递补给潘驰。 这个通知一出,最开心的就是徐恩赐,终于不用再看见这位“前男友”了,他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阴影,有时做噩梦的时候还能他要亲自己,那湿哒哒的口水,臭烘烘的气味,简直让她想吐,在梦中拯救他的是个穿着骑士制服、看不见脸的人,他一剑刺进了潘驰的胸口,然后潘驰变成了一只大老鼠逃窜了,徐恩赐就被吓醒了。 现在,潘驰居然要走了,老天爷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把讨人厌的薛承带走后,又把恶心人的潘驰也要带走。 班上其他女生大都很舍不得潘驰,毕竟她们没有深入接触过潘驰,不知道潘驰的黑料,只知道他是幽默有才的帅男孩,对于班里少了一位帅哥很可惜。 有人哀嚎:“潘驰走了,不知道火箭班谁会转过来,我觉得应该是张菲,她是超常发挥才进的火箭班,几次月考都是火箭班倒数,这次估计也是她。” “你管是谁呀,不管是谁,都比我们学习好多了。” “可是从火箭班转回普通班很丢人哎,张菲脸皮特别薄,我感觉她可能会跳楼。” “真的假的,别太吓人了。” “真的,我和她以前一个班的,她之前有次考试班级排名退步十名,都跑去天台了,把老班吓死了。” “没事,明天就知道了。” * 办公室。 火箭班班主任约谈张菲:“这次咱们班选出的调去普通班的人选是你,根据这几次你的成绩,还有上课状态评估,这边压力太大,有点不适合你,调去普通班未尝不是一个好选择,精神压力太大有时候对成绩是有反作用的,长时间处于高压下,人会崩溃,你很优秀,也很好学,老师不希望你在火箭班里被耽误了,你看你的成绩已经比进班之前退步很多,或许转到另一个环境对你更好,你觉得呢?” 张菲摇头,一张嘴就泪如雨下:“老师,我不想去普通班,如果我父母知道我被赶走了,他们会骂死我的,他们一直都说我是个赔钱货,我真的不想离开火箭班……” 班主任轻轻叹息。 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进来,停在班主任的桌前。 班主任将注意力转到来人身上:“有什么事吗?” 薛承:“我想转去普通班。” “别瞎闹。”班主任当即否决,然后又道:“我还想问你,考试的时候为什么没来,也没提前跟我请假,一排大零蛋,要是别人我现在就叫家长了。” “考零蛋还不能证明我想转去普通班的决心吗?” 班主任眉头紧蹙,薛承的话语并没有开玩笑的感觉,到真像是他认真思考后的决定,他惊讶道:“你为什么想去普通班?” “火箭班没意思,不想给同学压力。”薛承说得很欠揍:“您放心,我去哪个班成绩都不会下滑。” “那也不行,简直乱来。”班主任还是接受不了,他的宝贝苗子竟然要离她远去。 “按照规定,我是倒数第一,去普通班合情合理。”薛承朝张菲看了一眼:“又何必为难一个不想走的人呢?” 张菲哭得更厉害了,她转身跑走。 在她离开办公室之后,班主任猛地想起这姑娘初一时曾经跑到天台过,学校为此还给所有老师开过关注青少年心理健康专题会专门讲过这事,班主任吓得赶紧起身跟过去。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20章 薛承倒是非常无所谓,在班主任走后,一屁股坐在老班的座位上,悠哉悠哉地等他俩回来。 他对看别人跳楼完全不感兴趣,兴许对方的举动远比他的话更能劝服老班。 约莫半小时后,班主任带着张菲回来了。 回来之后的班主任简直像老了十岁,他心累地开口:“行,就你小子调去普通班。” 丢失一个状元苗子远比丢失一个学生的命来得“划算”。 薛承从办公椅上站起来,笑着说:“谢谢老班。” 第13章 翌日,早读时,徐恩赐对着英语书打瞌睡,她身旁的同学也没几个在念书,都在那里交头接耳。 “我听说来的人不是张菲,不知道谁会被分过来。” “我朋友跟我说张菲昨晚又去天台了哈哈哈哈哈,把她班主任吓得差点跪下。” “我也打听到是个男的转来我们班,还是他主动找老班接替张菲的呢。” “哇,张菲的护花使者吗?可张菲长得也就一般般啊……” “你什么意思,一般般就不可以被喜欢了吗?不是哪个男生都像你一样肤浅,只看脸的。” “是是是,大姐我错了。” “嘘!别说话,他来了,他来了……” 一瞬间,班上稀稀拉拉的读书声顿时停住了,大家都紧盯着门口,老班身后跟着一个男生,个子高,黑色连帽卫衣,外面敞怀套着校服外套,简单的蓝白校服在他身上特别潇洒有型,他头上还戴着顶鸭舌帽,帽檐下压,盖住他的眉眼,只剩下高挺的鼻梁,以及线条极其锋利的下颚,血色略淡的薄唇。 帅是一种氛围、一种气质,哪怕没有露出全貌,也能让人信服,他就是一个特别帅的男生。 老班对他更是一脸讨好,喜不自胜的模样,指着后排潘驰离开后留下的空位:“你先坐那儿。” 他点头,长腿轻轻迈了几步,就到了空位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他的身上,在别人还没辨认出他是谁时,徐恩赐已经呆若木鸡了。 他他他他……他怎么会调来普通班!和她被调去火箭班一样不可思议。 薛承落座,摘下黑色鸭舌帽,从卫衣兜里掏出眼镜戴上。 这时别人才看出他是谁,教室里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老班拍了拍讲桌说:“看什么看,赶紧读书,这样的大神能来咱班,那是你们的福气。” 唯独徐恩赐心如死灰。 同桌激动地抓着徐恩赐的胳膊:“天啊天啊,怎么是他,本来潘驰走了我还难过呢,没想到来了个更劲爆的,也太好了吧!” 徐恩赐小声咕哝:“一点都不好。” 同桌看见徐恩赐那兴致缺缺的样子,疑惑道:“他不是你以前的班长吗,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的?” “我干嘛要激动?”徐恩赐哼了声,困意全无,拿着英语书疯狂读课文。 早读课结束后,同桌忍不住问:“他为什么来我们班,难不成他真喜欢张菲所以才代替她过来的吗?” “不可能。”徐恩赐在心里说,他明明喜欢向竹。 他该不会是和向竹吵架了,才故意转班的吧? 徐恩赐打算放学回家后问问向竹,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同桌放下心来:“那就好,要是他真喜欢张菲,我的心都要碎了,张菲长得一般般,他俩根本不配啊。” “刚才你明明说,‘一般般就不可以被喜欢了吗?’”徐恩赐提醒她。 同桌翻了个白眼,一脸花痴:“拜那学神,拜那校草,你懂什么?” 徐恩赐叹气,果然这世上的人都是肤浅的,只看重一个人的光环,而不在乎内在和品德,只有当一个人实在没有光环的时候,他的内在才能发挥作用。 徐恩赐起身去接水,经过薛承时,她故意没有偏移目光,但他反倒是伸出腿来绊她。 好在她已经有了丰富的斗争经验,抬高腿跨了过去,没有摔倒在地。 她怒视他,对上她瞪大的、气势汹汹的眼睛,薛承清俊冷淡的面容突然笑了,像冰川在春风下消融。 真是神经病!总来欺负她。徐恩赐气鼓鼓端着水杯回到座位。 刚坐下,同桌就说:“刚才老班叫你去办公室。” 徐恩赐快速喝了口水润润嗓,不敢耽搁,赶紧跑到办公室去。 她在老班面前站好,大眼睛一眨不眨,满是疑惑:“老班你叫我?” 老班端起保温杯,啜了口热茶,笑眯眯打量她:“我听人说啊,你跟薛承在谈恋爱,有这回事吗?” 徐恩赐五雷轰顶,不可置信地怔住,好半天才找回思绪,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忙摆手:“没有的事,我跟薛承怎么可能啊?这是谁说的呀?” “你先别激动。”老班放下保温杯,站起来拍拍徐恩赐的背,“老师没有相信别人的告状。” 看她的反应,不像是假的,原本他也不怎么相信潘驰走前的话,现在叫来徐恩赐一问,更是打消了疑虑。 “你先回去吧。”老班说,“到班上把薛承叫来。” 徐恩赐回到班上,走到薛承桌旁:“老班叫你过去。” “这么快就去告状了?”薛承起身,他不信徐恩赐有这胆子,但还是开口揶揄一句。 徐恩赐果然生气:“我才没有告状,是别人告状!”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21章 说完,她回到了座位。 薛承进入办公室。 老班和他说话就比较直接了:“我听潘驰说,你和徐恩赐谈恋爱,你才来我们班的,是这么回事吗?” 薛承笑了下:“姑且算吧。” 老班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这两人的说法完全不同,他道:“我刚问徐恩赐,她说没这回事,你又说姑且算吧,到底怎么回事?” “没谈,但我确实为她来的。”薛承说。 老班被他的坦诚震动:“你喜欢她?你们之前好像确实是一个班的。” 薛承点头:“是。” “行,你小子有种,倒是够坦诚的。”老班连那句早恋会影响成绩这话也不好搬出来说,因为他两人的成绩太极端了,哪个都不容易被影响,薛承大退步和徐恩赐大进步,都像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老班:“既然你喜欢她,怎么没把她的学习提一提?” 薛承:“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事。” 老班点头,“行行行,你回去吧。” 现在的年轻小孩,太吓人了,行事作风完全超出了他这个中年人的理解范畴。 以他这么多年的教学经验来看,成绩一般的孩子适合抓早恋,但是成绩极其优异,以及极其差劲的孩子,早不早恋的影响也不大。 薛承回到教室,徐恩赐给他递了张纸条。 他拆开:老师问你什么?你怎么说的? 他拿出笔,在印着草莓图案的纸条上龙飞凤舞,把纸条捏成团,精准地丢到徐恩赐桌上。 徐恩赐打开纸条一看:你猜。 烦死了!徐恩赐气死,薛承这人简直就是自己的劫难。 同桌凑过来看:“你跟他说什么呢?怎么还传起纸条了?” 徐恩赐摇头:“没说什么。” 同桌把她手里的纸条抢走,看了上面的字,感叹:“果然字如其人,校草的字也好帅呀。” 徐恩赐泄气地趴在桌子上。 只能安慰自己好歹和他不是同桌。 如果他这次再来霸凌她,她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她一定告诉老班! 徐恩赐回到家之后,忙拿出手机联系向竹。 徐恩赐:【亲,薛承为什么转班了?】 向竹:【不知道,我也很意外,他期末考试的时候没来,每一科都是零分。】 徐恩赐:【啊?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向竹:【没有啊,我们连话都不怎么说,谈何吵架?】 徐恩赐:【他没有向你表白吗?】 向竹:【你真的猜错了,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我们就是普通同学。】 徐恩赐:【好吧。还有就是我们班转过去的潘驰,你千万不要被他蒙骗,我听薛承说,他跟很多女生谈恋爱,还把别人肚子搞大了,好烂的人,比薛承还烂。】 向竹:【哦,谢谢你的提醒,我不会谈恋爱的。】 徐恩赐:【嗯嗯,那我就放心了。】 向竹:【其实……我反倒是觉得薛承对你有意思。】 徐恩赐:【怎么可能!他说过很多次不喜欢我,很讨厌我。】 向竹想起,她有一次无意间拿错了语文书,拿成薛承的书,翻开之后,在扉页上看到了好几个徐恩赐的名字,以致于她差点以为这本书是徐恩赐的,直到定睛看字迹,分辨出这不是徐恩赐的字,而是薛承的字,她赶紧把书合上原位放回。 向竹:【他在语文书上写了你的名字。】 徐恩赐:【是黑笔写的还是红笔写的?】 如果是红笔写的,那就是咒她出车祸,她一定要偷偷报复回去,也要用红笔把薛承的名字写满一整张纸还回去! 向竹:【黑笔】 徐恩赐秒懂:【他肯定是想画个圈圈诅咒我!】 向竹:【……】 徐恩赐的脑回路她不太理解,所以也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第二天回学校时,徐恩赐意外发现桌肚里多出一个笔记本,也是黑色封面的,和之前薛承逼她背诵的本子如出一辙。 难道他把本子从垃圾堆里捡回去了? 徐恩赐忙把本子拿出来,翻开后,发现了不一致的地方,原来的笔记本上有她用荧光笔画过的标记,而这个本子上什么也没有,纸张很新,字迹也很新。 是一个重新整理完知识点的笔记本,而且内容更详尽了。 徐恩赐想起昨晚向竹跟她说的话,薛承对她有意思,她一下子打了个寒颤。 第14章 徐恩赐是个藏不住事的人,她直接拿着本子找到薛承。 徐恩赐指着本子问:“这是什么啊?” 薛承视线从试卷移到本子上,再移到徐恩赐的脸上,他翻了个白眼:“笔记本也不认识?” “不是,我是说这是你给我的本子吗?” 薛承说:“是。” 徐恩赐又傻乎乎问:“你为什么给我本子?” 薛承:“老班昨天在办公室里跟我说,要我帮你提一提成绩。” “哦哦,这样啊。”徐恩赐松了一口气,总算弄懂了缘由,“我还以为你喜欢我呢,嘿嘿。” 薛承面露不悦:“徐恩赐,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别说我不喜欢你,就算我喜欢你,你至于这么排斥,你难道不该感恩戴德吗?” “喜欢一个人应该是喜欢那个人开心,怎么会希望那个人感恩戴德呢?”徐恩赐歪着头,一脸诚恳。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22章 薛承被噎住,他拧开桌上的乌龙茶灌了口缓解尴尬,平复下来后,略带嘲弄道:“那是发生在两个平等的人之间的喜欢,你跟我配谈平等吗?” 他的话透露着一股子“我喜欢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的高高在上,特别让人讨厌,徐恩赐不想和他多说什么,她始终相信书本上讲的人人生来平等。 她离开前闷闷地说:“总之谢谢班长送我笔记本,我会好好学习的,争取提高成绩,不让你和老班失望。” “我已经不是班长了。”薛承提醒。 徐恩赐不好意思地摸了下头:“对不起,叫顺口了。” 薛承:“从明天开始,放学之后,你留下来一个时,我帮你补课。” “啊?”徐恩赐刚要走,就听见这种“噩耗”,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学,不耽误班长宝贵的时间。” “就这么说定了。”薛承一锤定音:“你敢偷懒直接走试试。” 徐恩赐倒吸一口凉气,垂头丧气:“哦。” 薛承之所以想为徐恩赐补课,就是意识到初中结束之后,如果徐恩赐没法升入高中,他们可能不能在一个地方念书了,中专离得很远,而且听闻里面特别乱,徐恩赐在那种环境下,简直和掉进狼窝里的小绵羊没甚两样。 无论如何,他都得让徐恩赐升上高中。 薛承自己对学习已经失去了兴趣,没有什么难题能给他带来压力,单论成绩而言,他早已把众人甩在身后,而现在他终于在学习上找到了新的挑战,那就是把一个笨蛋送上高中。 薛承除了整理知识点,还依据这些知识点,整理了相应的习题,已经打印了厚厚一沓,打算在放学后辅导徐恩赐时让她做,加以巩固知识点。 他基本上做足了准备,甚至提前让他念小学的远房亲戚试验一下辅导成果,一个完全没有接触过初中内容的孩子,是可以在他的辅导下取得高分的。 他相信徐恩赐也能做到。 徐恩赐回家后和妈妈商量说:“妈妈你以后能不能晚一个小时来接我,我被老师留堂了,要在学校多学一个小时才能回去。”徐恩赐不敢如实相告,只能将留堂之事推到老师身上。 妈妈连忙打电话和班主任核实情况。 徐恩赐吓得直接躺平,她不过是撒个谎,妈妈怎么那么警觉呢?完了完了完了,穿帮了,妈妈肯定要来骂她…… 哪知道妈妈打完电话,非但没有骂她,还同意了,她慈爱地摸摸徐恩赐的头顶说:“老师愿意给你开小灶,这是好事,宝贝你一定要好好学。” 徐恩赐茫然地点点头。 她并不知道,薛承早就摆平了老班,让老班配合他做背书、打掩护。 所以妈妈根本抓不到破绽。 第二天放学,补课地点并没有选在教室,而是去了实验楼一间闲置的多媒体教室。 徐恩赐走在薛承的身后,疑问道:“为什么不在教室补课,非要来实验楼,这个楼好恐怖,听说还闹鬼。” 薛承哼声:“就算有鬼,也会被你蠢死。” 徐恩赐小声不满:“干嘛呀,总说人家笨啊蠢啊的,你嫌弃我的话,可以不答应老班帮我提高成绩的。” 薛承抬手推了下眼镜:“怎么,我免费给你补课,连句抱怨也不能有?” “我怕这根本不是来补课的,而是……” “而是什么?” 徐恩赐支支吾吾:“而是你找了一个没有监控的地方打我的。” “我不会打你。”薛承面上是温和的笑意,只不过落在徐恩赐的眼里是笑面虎:“我现在打算换其他的方法惩罚你。” 徐恩赐登时毛骨悚然,忙问:“什么方法,我告诉你,我这次一定会告诉老师的!” 薛承打开教室门,把徐恩赐拉进来,关上门,讲她一把抵在门板上。 他的动作急迫又粗暴,徐恩赐的背撞在门板上,痛呼一声。 徐恩赐鼻子发酸,刚想哭,就见薛承迅速低头,在她嘴唇上咬了一下。 “就像这样。”他咬完之后舔了舔唇。 徐恩赐泪眼盈盈,幽暗的教室连灯都没开,薛承的面庞中隐没在黑暗中,更像一个可怕的吸血鬼,徐恩赐想夺门而出,被薛承按住门把手。 他将她圈在怀里,贴在她耳边用气声说:“我发现这个惩罚比打你好玩多了,你觉得呢?” “死变态!”徐恩赐羞愤怒视:“明明不喜欢我,偏偏还要亲我。” “不喜欢才是惩罚啊。”薛承邪气地笑道:“要是喜欢岂不是变成奖励了?” 薛承以道貌岸然的姿态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徐恩赐通常是毫无分辨能力的,他说什么她都深信不疑,正如此刻她也相信薛承是真情实感在欺负她、惩罚她。 薛承疯狂地想亲她、抱她,舔她,把她拆骨入腹,他再度低头时,徐恩赐当即求饶:“我错了,我会好好补课的,求你不要惩罚我了。” 薛承血液翻涌,他想不顾一切地压下去,攫取那沁人心脾的甜蜜,可看见她的眼泪,听见她的哭腔,他突然在性.奋中感受到心慌意乱,生生压制了冲动,直起身打开灯:“算了,今天先放过你,去那边坐好。” 徐恩赐连忙找个空位坐下。 桌椅上全是灰尘,徐恩赐拿出湿巾擦了两个桌椅,才落座。 薛承坐在她旁边,他把计划表拿出来。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23章 每天晚上掌握三个知识点,十分钟背诵,三十分钟做题,二十分钟讲题。 徐恩赐瞅了眼计划表,忙按照计划表上写的,找出今天要巩固的知识点。 薛承将知识点整理在笔记本上时,已经做了归纳总结和排序编号,所以找起来并不费劲。 前十分钟,徐恩赐在背诵知识点时,薛承在一边盯着她看。 他的目光肆无忌惮,像火焰在冰水里燃烧,冷意的压制下是灼人的热。 徐恩赐被看得很别扭,偷偷朝他这边瞄,撞上他的目光时,又快速偏开,几次下来,就听见薛承说:“就这么想看我?” 徐恩赐头摇得像拨浪鼓。 她以为她否认拒绝会是正确的做法,哪知道更让薛承生气。 她总视他为洪水猛兽,据他于千里之外,这种潜意识的排斥深深刺痛薛承。 明知道这样的傻子,她能理解的别人的好就是夸夸她、给她讲讲题这种简单小事,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那些个学习委员,他们把时间看得那般宝贵,除了课间休息时愿意帮她讲讲题,根本不可能像他这样牺牲掉大把大把的放学后时间,为她整理知识点,习题册,亦步亦趋地看管她,督促她,她根本就看不出来他的付出比什么包毅、向竹多得多,只有他是整个学校里最真心地希望她能考上高中的人。 可她除了怕他还是怕他,她真是一个没有心的笨蛋。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他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他此前霸凌过她的恶果,可是他骨子里的恶劣因子无法让他忏悔,徐恩赐总能同时勾出他的暴虐和怜惜之情。 他想摧毁她的一切,给她带来无尽的伤害,让她堕入地狱后,再扮演一个高高在上的救世主,在她绝望之际救她出苦海,将他所有的一切赠与她,他的爱,他的忠诚,乃至他的生命。 我爱你,我希望你好,但你的好必须由我摧毁,由我重建。 薛承捏着她的后颈,将她的头掰过来,强行对着自己,两人的脸相距咫尺,近到呼吸相缠,徐恩赐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发飙了,像个鹌鹑一样瑟瑟发抖。 “你敢说不想看我?”薛承看到她那委屈巴巴的小脸,嫩白的肉乎乎脸颊,特别想一口咬上去。 徐恩赐进退两难,实在不知道该回答什么,说想看他,就会被骂不认真学习,说不想看他,他又火冒三丈。 “我不敢,我不应该不专心。”她只能这么道歉。 “我好看吗?” 听到薛承突如其来的问题,徐恩赐愣了下,该怎么回答呢,客观上讲,他当然很好看,但就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已经让他的面容在她心里大打折扣,在梦里随时随地扭曲成可怖的怪兽样子。 没有等来她的回答,薛承的心沉入冰窖,“这么难回答,难到你在现实生活中还看到比我好看的男生?” 哼,看谁都比你顺眼,徐恩赐在心底悄悄说,绝对不敢说出来,不然肯定要被他掐死。 徐恩赐弱弱说:“他们私底下都叫你‘校草’。” “他们?”薛承凉凉道:“意思是你不这么觉得喽。” “没有,没有。”徐恩赐硬着头皮说:“我也这么觉得。” 薛承不甚满意:“那刚才问你怎么不说?” 徐恩赐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我笨嘛,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理由充分又贴切,纵使薛承,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反驳的点。 “我可以继续背知识点了吗?班长。”徐恩赐问。 薛承松开放在她后颈的手,“时间被你浪费完了,直接做题吧。” 徐恩赐皱鼻,“哦。” 薛承拿出试卷,打开手机闹钟,“计时半小时。” 徐恩赐不敢耽搁,全身心投入到试卷上。 做题比背诵更容易集中注意力,这半小时薛承仍旧是打量她,而徐恩赐就不敢分心去看薛承了。 半小时后,薛承叫停的时候,徐恩赐手忙脚乱地还在算最后一题,被薛承直接抽走试卷。 徐恩赐泄气地趴在桌子上。刚经历一场高强度的脑力消耗,她饿得肚子咕咕叫。 徐恩赐偷偷从书包里掏出小面包,薛承在一旁批改她的试卷,她掰了一半面包递过去,“吃吗?” 她本以为薛承不会要的,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侧头过来,用嘴巴接住面包。 徐恩赐意外发现,薛承好像还挺喜欢吃她的东西,上次的烤饼干,这次的小面包,好像他也不是高贵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嘛。 “好吃吗?”徐恩赐问:“这家店的面包我可喜欢吃了。” 薛承把批改好的试卷往她面前一拍:“吃吃吃,就知道吃,看看你做的题。” 徐恩赐定睛一瞅,对号和叉号各占一半,她惊喜道:“我对了一半哎,好棒。” 薛承无语:“这是最基础的题,比正常考试难度低一大截,你都能错一半,真有你的。” 他小学的亲戚都能做对绝大部分。 徐恩赐点头:“哦哦,我就说嘛,比平时的试卷做起来容易点。” 薛承皱眉:“你怎么一点急迫感都没有?” “什么急迫感?我一直都是学不会的呀。”徐恩赐无辜地说。 “你就没想过,以你当前的成绩根本考不上高中吗?” 徐恩赐:“我知道啊,我已经不想上学了,可妈妈不同意。”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24章 薛承有些意外:“你不想上学想干什么?” 徐恩赐沉吟片刻后摇头:“不知道,先照顾生病的姥姥,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薛承反驳:“不行,我不同意。” 徐恩赐大吃一惊,“你怎么跟我妈妈一样,不给我退学。” “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上不了高中的。”其实薛承根本不在乎徐恩赐的受教育水平,只是他自己肯定会继续读书,所以她也必须读书,在他眼皮子底下读书。如果他已经工作,那么徐恩赐上不上学都无所谓,他只要把她带在身边养着就好了。 徐恩赐无所谓道:“不管怎么说,我都考不到你那个高中,就算我能升上高中,也是最差最差的高中。” 薛承想过,这一年尽他所能地帮徐恩赐提高成绩,如果她的成绩实在不够一中的择校分数线,他就求他爸爸,走后台关系帮她弄进来,否则的话,他就去她的高中上学,总之,他坚决不会和她分开。 他敌视父亲,从小到大很少求过父亲什么,如果他肯低头,父亲大概率会帮他摆平这件事。 “你就不用多想了,现在就是按照我给你补课的节奏来。”薛承让徐恩赐靠近点,听他讲试卷上的错题。 徐恩赐不情不愿地靠过来,且不认为他是真心为他讲错题,凑近指不定要怎么捉弄她。 可接下来,薛承居然真的在为他讲题,讲得深入浅出,每一个步骤都很细致,徐恩赐竟意外听明白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看向薛承的目光带着点惶恐和崇拜。 薛承很受用,难怪包毅、向竹这些人乐意给她讲题呢?在笨蛋的纯粹膜拜下,人很难不飘飘欲仙。 他又抽出来一张试卷给她:“这张是对知识点的拓展,带回家做,明天拿给我批改。” “可是老师已经布置了家庭作业,还要再多做你布置的。”徐恩赐小声抱怨起来。 薛承冷冷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累,能多做一点就是一点。” 徐恩赐叹气,“你怎么比我还急呢?” 第15章 在薛承的严厉监管之下,徐恩赐的成绩在月考中有了小小的起色。 她原先是稳稳的年级倒数前三,而这次月考竟然脱离了年级倒数前十的行列。 她不可思议,妈妈也不可思议,连老班也不可思议。 唯一欣慰的就属薛承了。 总算让他看到了小小的胜利曙光,原来徐恩赐也不是完全不能教化的,至少在他的压迫之下,也是能前进十几名的,虽然离中考统招线还差距甚远。 看见了甜头,徐恩赐也认真起来,对放学后的补课更加严肃对待。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看出来薛承是真心想管她的成绩,并不是想靠补课来羞辱她,折磨她,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善心大发,但既然他愿意对她的成绩上心,她也应当全力以赴。 一天趁着薛承给她改题的时候,徐恩赐好奇地问:“班长,你回家之后还做作业吗?” “不做。”薛承说。 “那你都做什么呀?” “遛狗,打游戏。” “哦,我看见你朋友圈背景是只边牧哎。” “嗯。”薛承补了句:“比你聪明。” “哼。”徐恩赐不服:“我会编手链,难道狗狗也会吗?” 当前班级女生里流行编手链,徐恩赐也在私下偷偷编。 薛承说:“你最好把这没用的事情停掉,被我发现一定全烧掉。” “怎么烧掉?”徐恩赐悄悄问:“班长你有打火机吗?” “有。” 徐恩赐惊讶道:“班长你怎么会有打火机,你会抽烟吗?” “会。”薛承对于抽烟,也只是浅尝辄止,他并没有太多的忧愁需要用到尼古丁来排解。 “那你可得藏好一点,别被老班抓到。”徐恩赐凑近在他身上嗅了下,是一种很清新干净的洗衣液残留味道,“你身上一点烟味都没有。” 对于徐恩赐乍然凑近,薛承呼吸一窒,她头发的香味已经蹭到他鼻尖。 他身体隐隐有些不适的异变,“别靠我这么近。” 徐恩赐立马坐直身体远离,“对不起嘛。” “不要随随便便和别人贴近。”薛承强调:“我以外的任何人都不行。” 徐恩赐“哦”了声,也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毕竟他的要求很无理,她喜欢和别人贴贴的,和喜欢的人贴贴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 “班长,我同桌看见我有进步,问我是怎么做到的,我就把你给我补课的事情和她说了,她说她也想来,可以让她加入吗?” 薛承想也没想,斩钉截铁道:“不行。” “班长你这么厉害,教一个也是教,教两个也是教。”徐恩赐拍起马屁来。 薛承立时把红笔摔在试卷上,发怒道:“你真把我当免费劳动力了?” 徐恩赐被骇住,顿时害怕地低下头,嗫嚅道歉:“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事。” “谁准你把我给你补课这事传出去的?”他的话中蕴着怒气。 “我、我……我不知道不能说出去。”徐恩赐小心地朝他看了眼。 薛承面色不愉:“知道你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吗?” “对不起。”徐恩赐说:“我不知道你不想被人知道给我补课这件事。” 被人知道私下给徐恩赐补课,所有人都会觉得他喜欢徐恩赐,只有这蠢货不明白,他简直跟个笑话没啥两样。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25章 徐恩赐忙补充道:“你放心我当时说了,让她不要传出去,她还跟我发誓了呢。” 薛承轻蔑地嗤笑:“只有你会把这种发誓当真。” “发誓了不就是真的吗?”徐恩赐天真地说。 薛承撇嘴:“你自己想想,你发过的誓都做到了吗?” 徐恩赐想了片刻,羞赧地垂下脑袋,她上学期还发过誓绝对不和薛承说话,结果还是和他说话了。 徐恩赐不安地问:“那怎么办嘛?” 怎么办,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无法就是他被别人当成小丑呗,除了被人私下嘲笑以外,也没什么解决方法,反正量那群人也不敢来当着他的面调侃这事。 如果谁敢不怕死惹他,他会让所有人见识到他的手段。 但他不想这么轻飘飘地放过徐恩赐,必须给她个教训,薛承开始借题发挥。 “知道自己做错了没有?” 徐恩赐猛点头。 “做错了就得接受惩罚是不是?” 徐恩赐梗着脖子艰难点头。 “知道之前是怎么惩罚你的吗?” 徐恩赐脑海中浮现出暧昧的画面,不情不愿地点头。 “这一次是你主动接受惩罚,该怎么做,别让我多费口舌。” 徐恩赐头痛欲裂。他的意思是让她主动亲他吗?这实在是太挑战她的底线了,她被动承受,都已经让她难受得不行,打死也不可能跨过心里那道坎,去主动亲他。 她硬着头皮提议道:“要不你打我两下泄泄气吧,不要做那种事情,那种事是不适合普通同学的。” “我偏不。”薛承冲着她笑,青春张扬的笑意好似画报中的天才少年,让人忽略掉他的恶劣内心。 徐恩赐还是难以接受,她说:“如果你非要这样做,就证明你喜欢我。” 薛承脸上的笑意僵住,瞬间冷脸:“谁允许你这么想的?” “本来就是这样的。”徐恩赐似乎是抓住了薛承的命门,如果拿“你喜欢我”进行扣帽子攻击,他就会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选择和她保持距离,“别人都说你喜欢我,向竹也这么说,如果你再要亲我,那我也要认为别人说的是真的了。” 薛承面色变了又变,“你一个笨蛋哪来的那么大自信,漂亮学习好的女生那么多,我放着她们不喜欢,偏偏来喜欢你?” “你又没和她们谈恋爱,也没和她们一起放学后留堂,所以当然不是喜欢她们,而是喜欢我。” 徐恩赐说完,又叹道:“唉,真是没有想到啊,你原来对我有那方面的意思,可惜我又不喜欢你……” “闭嘴!”薛承当即火了,他站起身,狠狠捏着徐恩赐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仰着脸,他的嘴巴像淬了毒一样,一开一合间便有伤人的利箭射出:“你不会以为自己长得很美吧,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敢这么编排我,还喜欢你,你是在侮辱我吗?为了惩罚,亲你两下,你还当真了,你的嘴巴让我很恶心,我回去刷多少遍牙都刷不干净!我奉劝你好好补课,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要是期中考试还没脱离年级倒数一百名,补课这事就彻底作罢,你就活该去中专,在里面被黄毛骗身骗心,被太妹狂扇巴掌,你就这个命!” 徐恩赐被他说的委屈地泛着泪花,他描述的景象都是她特别害怕的事,原来他是这么看轻自己的。 “我才不会去中专!”徐恩赐赌气道:“你不喜欢我就不喜欢嘛,干嘛非要这么咒我。而且明明是你先做出那种事情,我才以为你喜欢我的嘛,你以后不要这么做不就好了嘛。” 薛承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无论我做什么,都是我乐意,我无聊,跟喜欢你无关,你记住!” 徐恩赐点头:“哦,我记住了。” 两人吵完后,薛承松开手,继续批改试卷,刚才提出惩罚一事便不了了之,徐恩赐暗暗感叹自己又逃过一劫。 她觉得自己愈发聪明了,已经能小小拿捏一下班长。 接下来一段时间,薛承没有再对她做出那种亲密的惩罚,他依然给她补课,可态度比之前更为倨傲,对她的智商更是大加贬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使她不要误会他喜欢她。 徐恩赐反倒是更加轻松了,她已经对他的言语伤害形成免疫,他只要不做出出格的事情,她就能完美消化这些言语中伤,被他骂上一万句也比被他亲一下来得好。 周五放学,徐恩赐难得可以休息一天,因为薛承要去参与学校宣传片的拍摄,他和另一位女生屈瑶一起出镜。 屈瑶不是火箭班的,但成绩也是年级中上水准,比徐恩赐好太多了,她是表演艺术生,很瘦,五官精致,是公认的校花,男生经常会聚在一起讨论学校里漂亮的女孩子,徐恩赐因为成绩拖后腿,被提及的频率很低,在学校这种环境下,对于美丽与否很难不掺杂着对成绩的考量。 徐恩赐收拾好书包,脸上满是如沐春风的笑,薛承经过她时,她还打了声招呼:“班长你好好拍宣传片,我先回去啦,屈瑶就在门口等你。” 薛承停住脚步,这次直接给了她一沓试卷。 徐恩赐的笑脸瞬间垮了,怎么比之前多那么多? 薛承:“带回去好好做。”看你还开心成这样不? 屈瑶在后门冲薛承挥手,欣喜之意不言于表:“薛承,走呀,宣传部的人过来催了。”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26章 薛承淡淡了应了句“来了。” 薛承走向屈瑶后,屈瑶立马和他并肩走,两人的胳膊挨在一起,屈瑶仰着脸和薛承说说笑笑。 徐恩赐苦着脸把一沓试卷往书包里塞。 她看向前面那两道出色的身影,一时间有些走神,这两个人好般配呀,不愧是校花校草呢,向竹明显不喜欢薛承,但是屈瑶看起来就对薛承很感兴趣,说不定他俩能成一对。 徐恩赐在心里悄悄地给两人拉了鸳鸯谱。 甚至还想。如果薛承和屈瑶谈恋爱了,会不会就怕注意力从她身上移开,更多地去陪他的女朋友,那他还会继续给她补课吗? 补了两个多月,她的成绩明显上涨,如果补课停了,她一时还有些舍不得呢。 徐恩赐和那两人在教学楼楼梯口分开,朝两个相反的方向走。 屈瑶见薛承突然回了一下头,很快又转回来。 她也跟着往后看了眼,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之处。 她问:“你刚才在看什么?” 薛承没好气地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问问嘛。”屈瑶撩了一下头发,朝薛承快速飞了一眼:“有没有人说过你挺凶的?” 薛承面冷如霜,态度依然不见半点软化:“觉得我凶就离我远点。” 屈瑶笑道:“不要。”她就喜欢薛承酷酷的样子。 很多男生都对她很殷勤,可她觉得没意思,唯独薛承对她冷淡至极,反倒是让她产生了征服欲。 他们两人不同班,平时接触的机会并不多,难得有这种近距离相处的机会,屈瑶断不会白白错过,既然他冷,那她就热一点嘛,只要能拿下他,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他还回来。 薛承朝旁边走了点,故意和她保持距离。 屈瑶毫无眼色地往他那边靠,主动挑起话头:“刚才那女生是徐恩赐吧,你在教室跟她说什么呢?” “叫她做作业。” 屈瑶掩着嘴笑得前仰后合,“她的成绩还有做作业的必要吗?” 薛承不悦:“看不到她的成绩进步了吗?” 屈瑶“啊”了声,“不是一直都倒数吗?” “闭嘴。”薛承不爽地骂了句。 他加快了步伐,把屈瑶甩在身后,他自己贬低徐恩赐无所谓,别人贬低她,听着就烦。 屈瑶停在原地,生气地跺了下脚,小跑着跟了上去。 第16章 拍摄结束后,天已大黑,薛承转身就走。 屈瑶快步上前挡住他:“拍了好久,还没吃饭呢,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薛承神色不耐烦:“让开,我不去。” “干嘛这么冷淡。”屈瑶也是众星捧月的主儿,难免有些脾气:“你不会是喜欢那个徐恩赐吧,刚才就因为她来骂我。” 薛承刚抬起的腿放了下来,他插着兜,沉着脸与屈瑶对视了一会儿,开口:“走吧。” 屈瑶顿时换上了笑脸,大胆地挽上他的手臂:“嗯哼,我就知道你不至于喜欢她。” 薛承抽回手臂,嘴角牵起嘲弄的笑:“我也不至于喜欢你。” 屈瑶当即破防,从没有人用这种态度对她,“你拿我跟她比?” “有什么比不得?”薛承对她的恼怒浑不在意,“你们两个的成绩在我这里相差无几,都是远不如我的人罢了。” 这话由他说出来,杀伤力太大,根本反驳不了,屈瑶一百句话堵在胸口说不出来,眼睛里满是愤懑和委屈。 薛承仍是那副欠揍的样子,凉凉开口:“到底去不去吃饭?” 屈瑶吞下委屈,咬牙切齿:“去!” 薛承,你很拽是吗?你最好一直这么拽下去,要是哪天被我拿下,一定叫你当我的狗,百依百顺的狗狗。 薛承显然对屈瑶的腹诽毫无兴趣。 只觉得她麻烦。 跟她一块去吃饭,还不如看着那个笨蛋写试卷。 * 薛承回到家以后,边牧飞飞冲上来扑他,疯狂摇着尾巴,仿佛在说主人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快带我出去。 这只狗平时是保姆在遛,他放学回家后,有时间也会遛它,久而久之,狗狗就不满足起来,每天都要遛两遍。 薛承今天偏不遂它的愿。他遛狗更多的是凭他自己意愿。 飞飞见上蹿下跳无效之后,也就乖乖回笼子了,它一向审时度势。 薛承满意地摸了摸它的头:“要是她能有你这么乖就好了。”接着奖励它一把狗零食。 薛承洗完澡躺下后,给徐恩赐发微信:【把今天做的试卷发过来。】 徐恩赐:【……】 徐恩赐:【还没写】 薛承:【我一天不看着你,你就松懈。】 徐恩赐发了个跪倒求饶的表情包。 徐恩赐:【班长你不是和校花一起拍宣传片了吗,怎么还有功夫问我的作业?】 薛承:【她是校花?谁封的?】 徐恩赐:【大家默认的。】 薛承:【比你还丑。】 徐恩赐:【……】 这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骂她啊? 徐恩赐:【班长,我觉得屈瑶很漂亮,和你很配哦~】 看见她这狗腿子的话,薛承非常不爽:【你脑子被驴踢了?】 又被骂了,徐恩赐噘着嘴,明明自己也没说错什么呀? 徐恩赐:【我就是说了点大家的想法,你就来骂我[/委屈]】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27章 薛承:【少说我跟谁配。】 哼,你跟谁都不配,你这性格只能独孤终老!徐恩赐把话憋在肚子里。 徐恩赐:【真搞不懂,班长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薛承:【你打探我的喜好?】 徐恩赐:【没有没有,我就是随便一问。】 薛承:【随便的问题我可不回答。】 徐恩赐:【我知道班长喜欢长得漂亮、学习又好的女生,嘿嘿。】 徐恩赐赶紧搪塞了一句,准备结束话题。 哪知薛承却反问了一句:【你呢?】 徐恩赐:【我喜欢长得帅、学习好、乐于助人的男生。】 薛承就着她的话比对一番,自己可不就是长得帅,学习好,还不辞辛苦地帮她补习功课的乐于助人的那号人。 虽然知道肯定不是在说他,但他还是为了逗她问道:【你在说我吗?】 徐恩赐果然不停地“正在输入中……”,却迟迟没有发过来。 在薛承想给她一个台阶下的时候,徐恩赐的回复终于发了过来。 徐恩赐:【或许是另一个时空里的班长吧。】 那个班长,就像初一时候那样,虽然不太理会她,但也不会霸凌她,就像一枚高高悬起的月亮,照耀着班里每一位情窦初开的少女的心。 可为什么那个班长却突然变了呢?她有时也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他,完全是无妄之灾,那枚月亮轰然砸在她身上,给她带来极大的伤痛,让她发现,原来月亮本身是没有光亮的,只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 薛承的心脏好似被人攥了一下,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闷痛。 他故意歪曲她的意思道:【你想得还怪美,当前的我还不够你意淫的,还想要另一个时空的我。】 徐恩赐:【不敢不敢不敢……】 徐恩赐:【班长不喜欢我,我是绝对不敢喜欢班长的。】 薛承:【也没必要这么严格。】 你这个傻货一向胆子大,颇有些出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有什么不敢喜欢的,就算他说不喜欢她,她难道就不能控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喜欢他吗? 如果她喜欢他,向他表白,他就会告诉她,其实自己很早就喜欢她了,那时她肯定会很开心吧? 当然前提条件是她放下惧怕,敞开心扉,真的爱上他。 他突然有点觉得没趣,欺负她时没想过日后会不会后悔,他在赌自己对她的喜欢是很浅薄脆弱的情感,根本持续不了多久,可那嫩芽似的喜欢竟一直在他的心里扎根,吸食他的血肉茁壮成长,越来越枝繁叶茂。 徐恩赐:【班长我先下线做作业了。】 徐恩赐溜掉之后,薛承烦得把手机丢开,这明显是不肯接他的茬,徐恩赐这个笨蛋这段时间似乎脑袋灵光起来,像只滑不溜秋的小泥鳅,让他捉不住。 他很焦躁,但也清楚现在是初三,为了徐恩赐能考上高中,他必须要学会忍耐,不能肆意妄为打断她当前好不容易的进步状态。 忍忍忍忍忍…… 莫约一个小时后,徐恩赐把做好的试卷发给薛承,今晚她自己学习的效率不佳,做题手感也很差,唯一欣慰的事,不在学校,不在薛承面前,她错再多也没事,总归是隔着手机屏幕,根本打不到她。 几分钟后,薛承发来视频通话。 徐恩赐心里疯狂咯噔,很想挂断,但还是畏惧情绪占了上风,把声音调低接通视频。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红红的几个大叉,薛承是把她传过去的试卷打印出来批改。 接着听见薛承严肃的训斥话语:“你看看做成什么样?” 徐恩赐也觉得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今天晚上没有认真学习。” “没认真学习你在干什么?” 徐恩赐小声说:“在看动画片。” “……”薛承无语至极:“你又不是小孩,现在初三了,你还看!” “我、我已经很久没看了,明天是周末,我才没忍住的。” 薛承:“你配休息吗?我如果是你,我连觉都不睡了。” 徐恩赐轻声反驳:“不睡觉会死人的,老师也说过,得休息好才能好好学习。” “我看你只挑自己爱听的。”薛承叹气:“你的自觉性太差了,我一旦不监督你,你就松懈,周末两天全都废掉了,别呆在家了,出来学习。” “啊?”徐恩赐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恐怖,连周末时间都要霸占掉,“可是一直学习很累呀,我想休息。” “你没资格休息。”薛承对她学习的关注度超过她本人、妈妈以及老师之和。 徐恩赐仍然在那哼哼唧唧,不情不愿地耍赖。 薛承:“明天图书馆见。” 徐恩赐哀怨地说:“班长,你什么时候谈个恋爱呀?” “又怎么了?” “谈恋爱了周末就能和女朋友出去约会。”也就不用闲的没事干,把她提溜出去补课。 薛承:“你很期待我谈恋爱吗?” 徐恩赐弱弱地回答:“还好吧,这是你的私事,我怎么好评价呢。” “你口中的那个校花喜欢我,如果我想谈恋爱,马上就能告别单身。” 徐恩赐对此自然深信不疑:“嗯呢。” “你嗯什么嗯?”薛承不爽道。 “我没嗯什么呀。”徐恩赐委屈辩解:“我就是同意你说的话,你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28章 薛承讥讽道:“我可不会像你一样随随便便就和别人谈恋爱。” 徐恩赐膝盖中枪,贸然答应了潘驰的表白,导致她多了一个“人生污点”。 “我,我以后也不会随随便便和别人谈恋爱了。” “在你谈恋爱之前我都不会谈。” 徐恩赐觉得这个约定莫名其妙,为什么要跟她比呀,“没事的,喜欢你的女生很多,你不用非要等我谈恋爱你再谈。” “要你管。” “哦哦,对不起。” 翌日,徐恩赐收拾好书包,跟妈妈说自己要去图书馆学习。 妈妈非常意外:“好不容易放假,休息一会儿吧。” “不行的,我约了朋友。” 妈妈如临大敌,追问:“是男生还是女生?” 徐恩赐撒谎:“是女生妈妈,之前的学习委员,她帮我很多。” 妈妈急着去公司,实在没空送她去图书馆,无法确认对方究竟何方神圣,妈妈给徐恩赐转了两百块钱,“既然别人帮你很多,中午可以请她吃个饭。” 徐恩赐收下钱,点头,“好的,妈妈。” 徐恩赐来到图书馆时,给薛承发消息:【我到了。】 薛承很快回复:【二楼c区】 原来他比自己还早到,徐恩赐不敢耽搁,赶忙跑上楼去。 平时在学校,见过最多的穿着就是校服,今天周末,薛承没有穿校服,他穿的是一件长风衣,半高领黑色修身毛衣,脖子上还挂着一根暗铜色的项链,连头发都是精心打理过,抹了发胶,露出额头,看起来少了点青涩感,多了一丝成熟的潇洒感,像个大哥哥。 薛承是对着时尚杂志搭配出来的当前流行男士穿搭。 他看见徐恩赐时,脸都拉了下来,她穿的傻兮兮的,厚厚的宽松版保暖卫衣卫裤,毫无青春靓丽可言,她明明很臭美很爱打扮的,怎么来见他的时候,穿的这么随便,一点都没用心。 徐恩赐找了好半天,可确认那个时髦俊帅的男生是班长,她欢快地跑过来,毫不吝啬地赞道:“班长你今天穿的真好看。” 薛承早就懒得纠正其实他已经不是班长了。 听到她真诚的赞美,薛承的心情有所好转,不过还是说道:“你穿的好丑。” 徐恩赐羞涩地嘿嘿笑了两声。 女为悦己者容,见班长哪里需要花时间打扮嘛,她穿得再好看,班长也不会喜欢的,恐怕还会骂她浪费时间,心思没放在学习上。 徐恩赐坐下后,薛承问:“早饭吃了没?” 徐恩赐摇头:“我带了一瓶牛奶。” 徐恩赐将牛奶从书包里拿出来后,才意识到只带了一瓶,忘记给薛承带了,她犹豫着要不要把这瓶牛奶递给薛承。 几秒钟后,薛承往她面前丢了一袋面包。 包装袋上印着的正是她之前说过的最好吃的那家面包店。 徐恩赐咧着嘴朝薛承看过去,“给我买的?” “赶紧吃吧你,路上买的,难吃不喜欢。”薛承冷冰冰说道:“本来打算丢掉的。” 徐恩赐忙说:“别丢,我要吃,我喜欢这家面包店。” 见她大口吃着面包,薛承的嘴角不自觉勾了下。 在路过面包店时,他突然想起徐恩赐夸过这家店,他停下了脚步,鬼使神差走了进去,见她吃的这么香,也不枉他排了半小时队。 明明很普通的面包,不如他家保姆做的好吃,怎么那么多人排队呢?下次一定带点他家保姆做的糕点给她尝尝。 第17章 原本周末作业,徐恩赐通常都会拖到星期天下午的时候才写,不,应该是找同学要答案抄。 而这次在薛承的监督下,她一个上午就完成了百分之七十。 由于过于认真和投入,她的脸颊浮现出大片的红晕,像是经历了一场争分夺秒的考试。 她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她扭头看向薛承,他正闲散地支起手臂撑脸,漫不经心地看书,阳光透过玻璃给他的面部轮廓勾勒上一层柔亮:“我在做作业,你在干什么?” 薛承手里翻动一本推理小说,他已经看到了最后几章,听见她的话,头也不抬地说:“我在督促你做作业。” “你自己不用写吗?” “早写完了。”薛承回答。 徐恩赐纳闷:“难道你有三头六臂不成?” 薛承嘴角上扬:“我看一眼就知道答案,你做一张卷子的时间我能完成三四张。” 徐恩赐深受打击,“那也没见你提前交过卷。” “提前交卷又不会给我多加几分。” 徐恩赐又说:“我感觉我现在做卷子的速度变快了,之前总是会剩好几题来不及看,现在已经能做到最后一题了。” 薛承不以为然:“多掐着时间训练,当然会有进步,不然我岂不是白费功夫。” “从来没有人为我的成绩花费这么多心血,以前妈妈带我去补课,老师都没有这么认真呢。” 薛承闻言停住翻页的动作,顿了下道:“原来你也不是个傻的?” 徐恩赐说:“我当然不是,我非常感谢你帮我补课,中午我请你吃饭吧。” 薛承挑眉看过去:“哦?” “但是不能吃太贵的。”徐恩赐补充道:“妈妈只给我转了两百元。” 如果是请别人,她会觉得这是一笔巨款,毕竟初中生的一周的零花钱也就这么多,但是薛承家太有钱,她害怕他瞧不上人均一百左右的餐厅。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29章 薛承把书一合,快速收拾完东西,起身:“走吧。” “好。”徐恩赐急急忙忙把试卷塞进书包,跟上去,“你有想吃的店没?” 薛承:“我带你去。” “好的。” 到达目的地后,徐恩赐害怕得不敢进去,这里装修得太豪华了,门口停着不少豪车,进出的人都穿着一看就很贵的衣服,总之里里外外都透着消费不菲。她那两百块钱都不知道够不够点一道菜。 优雅帅气的服务员已经替他们拉开大门:“欢迎光临。” 徐恩赐朝薛承使眼色:“那个,真的要进这家吗?” 薛承用实际行动做出回答,他大步走了进去,为了防止徐恩赐擅自溜走,他还特意拽着她的胳膊一起进。 他递了一张卡给服务员,说:“还是之前的包间。” “好的。”服务员恭敬地接过卡,朝他微微鞠躬。 徐恩赐全程低着头跟薛承走,她很后悔怎么穿这套幼稚的丑衣服,根本配不上这么高档的餐厅。 进了包厢之后,徐恩赐终于找回呼吸自主权,她和刘姥姥进大观园没甚区别,看什么都新奇,她对着天花板的油画惊叹道:“这里好漂亮啊。” 薛承没答话,他快速点完餐,问她还没有要加的。 徐恩赐瞅了眼电子菜单,上面好多不认识的外语,为防止自己露怯,她连连摇头:“我没有忌口,你点就行。” 薛承又给她多加了几道甜品,她好像挺喜欢吃甜食的。 “你经常来这家餐厅吗?”等餐间隙,徐恩赐问。 薛承点头:“我家有餐厅的股份。” 徐恩赐哦了声,好奇道:“那你在这儿吃饭需要付钱吗?” 薛承摇头。 徐恩赐一脸可惜的表情,薛承不解:“怎么了?” “早知道能吃霸王餐,我就多点一些了。”徐恩赐诚实地说。 薛承被她坦诚又可爱的样子逗笑:“不够再加。” 上菜之后,徐恩赐啧啧称奇,好精致的摆盘,好小的分量,她拿起手机咔咔一顿拍,拍到满意的照片之后,才开始品尝佳肴。 她觉得自己的操作蛮丢人的,但好在包厢里只有薛承,她又不怎么需要在他面前维持形象,就冲他讪笑了两下。 对于餐盘里的东西,薛承兴致缺缺,他主要的注意力都在徐恩赐身上,看她吃得像只欢快的小猪,不由得莞尔。 徐恩赐察觉到他的目光,迷茫地看过去,用餐的动作略有收敛,她以为他在嫌弃她的用餐礼仪。 薛承压低嘴角弧度,淡淡道:“赶紧吃吧,跟饿死鬼投胎似的。” 徐恩赐不好意思地笑笑,继续埋头苦吃。 本来就饿,再加上都是从没吃过的高级货,徐恩赐当然舍不得剩一点。 当她把最后一口鹅肝送入口中后,腹中终于有了饱胀感。 薛承问:“还要加菜吗?” 徐恩赐揉了揉肚子,摇头,口中含糊不清:“饱了。” 她的小嘴吃得油乎乎的,嘴角还残留一抹酱汁,嘴巴还像松鼠似的嚼个不停,眉眼弯弯,一脸餍足的表情。 她的快乐好简单,一顿大餐就够了。 薛承突然明白为什么好多人喜欢在网上看吃播,原来真的有人能把吃东西的愉悦感传达给他人,光看着她吃饭心情就会很放松。让人忍不住一个劲地喂食她。 薛承抽了一张湿巾,在她嘴角边擦了一下。 他的动作熟稔自然,快到徐恩赐没反应过来。 当她回神时,薛承已经将湿巾对折,擦拭指尖。 徐恩赐的脸快速烧起来,忙抽了一张纸巾狠狠擦了几下嘴巴,用以掩饰尴尬和心慌。 然而这反应落在薛承眼里,好像她嫌弃他的触碰,一刻都忍不了地擦掉他触碰的痕迹。 薛承漆黑的眼睛暗了几分,用尖锐回击:“幼儿园小朋友吃饭都比你干净。” 徐恩赐看在饱餐一顿的份上,不跟他吵。反正自己嘴巴笨,也吵不赢。 后来,服务员一连端上来七八道甜品,徐恩赐的眼睛亮了一下又一下。 她每种都想吃,抬头望向薛承,眼睛里都是讨好的光,薛承已经放下了餐具,他对甜食不感兴趣,都是点给徐恩赐的。 “你全吃了吧。”他发话。 得到薛承的同意,徐恩赐高兴得眉飞色舞,毫不客气地每个甜品都尝了一口,每尝一口就重复一遍贫瘠的两个字赞语:“好吃!” 她实在吃不完全部,可又舍不得没吃完的部分,眨巴着眼恳求道:“能打包吗?” 薛承挤出僵硬的笑:“别丢人了好吗,每个甜品都被你糟蹋差不多了,有打包的必要吗?” 徐恩赐失望地低下头,依依不舍地看了眼桌面,接着又拿起勺子猛挖两大口欧培拉,咽下后方才起身:“好吧。” 在她快离开的时候,服务员突然提着一份手提袋递给她,里面是打包好的新甜品。 徐恩赐欣喜地看向薛承。 薛承散漫地笑了下,没有否认。 徐恩赐开心地说:“谢谢。”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又吃又拿有什么不对。 下午,他们继续回到图书馆,徐恩赐趴在桌子上想午休,被薛承冷冷瞪了一眼,那目光仿佛在说,你这个年龄怎么能睡得着的? 徐恩赐只能挣扎着直起身子,强行打起精神,现在的状态没法做题,只能看一些需要背诵的内容。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30章 薛承拿着她的杯子去接水。 在他离开后,一个男生走了过来,他应该是个大学生,面容比他们成熟,但也不失朝气。 他亮出微信二维码:“加个好友吧。” 徐恩赐很不擅长处理搭讪,紧张地呆愣住。 其实她很漂亮,尽管穿得幼稚,但脸蛋实在清纯又漂亮,男生注意她好久,他也看到一旁的薛承,但在他的观察下,两人应该不是情侣,并没有过多的亲密接触,看着像是一起相约来图书馆学习的普通同学。 故而在薛承暂时离开的空档,男生便趁机上前要联系方式。 徐恩赐的长相实在是太符合他的审美取向了,错过了难免遗憾。 徐恩赐在学校里吃了成绩的亏,很少会有男生主动示好,而现在这样一个有点帅气的大哥哥前来搭讪她,她很开心,但又很担心对方会不会不怀好意,妈妈叮嘱过她很多次,要和陌生人保持距离。 看她犹豫不决的样子,男生开口催促:“没事啦,哥哥不是坏人,就加个微信。” 或许是男生的眼神太过真挚,徐恩赐有些不太好意思拒绝,她从书包里拿出手机,迟疑地点开微信界面,刚点开扫码,就听见身后响起一道很不好惹的声音—— “她还是未成年。” 一个成年人向未成年要联系方式,多少理亏,搭讪的男生朝说话的人望过去,只见薛承的表情极具压迫感,那双黑深的眼睛似乎要把他盯穿。 薛承又低头跟徐恩赐说:“我一会儿不看着你,你就想上天是不?” 男生出声维护徐恩赐:“你是她什么人,为什么这么训斥她?” 薛承说:“我是她什么人跟你没有半点关系,管好你自己,来图书馆半天了,书都没翻几页,你考研只为了打酱油吗?” 薛承早就注意到了这个频频看向徐恩赐的男生,他桌子上放着好几本考研参考书,但全程心不在焉,没怎么看。 男生仗着年龄比他大,不服道:“我用你指手画脚?” 此处是图书馆,不得喧哗,薛承压着嗓子说:“有本事出去比划比划?” 男生不想在徐恩赐面前输了面子,意欲应战。 徐恩赐忙站起来小声说:“你们别吵了,我不加陌生人的微信,哥哥你回去吧?” 男生得到了台阶,也不再纠缠,黑着脸走了。 在他走后,徐恩赐拉着薛承坐下,薛承的脸比离开的男生还要黑几分。 徐恩赐快速移开目光,拿起笔装模作样地写题。 薛承倾身附过来,贴在她耳边不爽道:“你叫他哥哥?” 他的话音让她半边身子发麻,尤其是耳廓,又痒又热,红得发烫,她往旁边闪了点,拉开距离。 徐恩赐茫然地看着他,并不觉得哥哥这个称呼有什么不对,对方确实比她大几岁,叫哥哥也无可厚非。 薛承心里有火发不出来,徐恩赐的脑回路很多时候和大多数人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这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觉得暧昧至极的称呼,她却当作普通称呼随便喊。 薛承哼声:“那我也比你大,怎么没听你叫我哥哥?” 原来如此。徐恩赐总算明白他为什么生气,是觉得她更尊重那个陌生人,而不够尊重他,徐恩赐立马一脸郑重地道:“哥哥。” 听起来特别像桃园三结义里张飞喊哥哥,一点点暧昧的杂质都不含的。 薛承又好气又好笑。 第18章 即将迎来期末考试,整整一个学期的课后辅导,总算到了最终检验的时刻。 徐恩赐特别紧张,以前稳居倒数第一的时候,她从来没有过紧张的情绪,因为对自己的能力和最终成绩都没有期待。 但现在,她掌握的知识点越来越多,能做出来的题目也日渐增加,相应的期许也随之而来。 考试前一天,放学后,她照例跟着薛承去实验楼教室补课。 今天的徐恩赐心不在焉,因紧张而焦躁不安,黑色笔记本被她翻来翻去,哗哗作响。 薛承懒洋洋抬起眼皮:“怎么了?” 徐恩赐愁绪满腹,小声说:“害怕自己考不好。” “真新鲜啊。”薛承呵呵笑道:“你也有担心成绩的一天。” 徐恩赐可怜兮兮的口吻:“如果我考太差了,你别打我。” 薛承敛了笑意,恢复扑克脸,眉头微拧:“我是不是太久没打你,你皮痒痒了?非要来提醒我。” “没有没有,我喜欢你不打人的时候。”徐恩赐忙为自己辩解:“反正这个学期的你,我很喜欢。” 像是一记鼓槌狠狠敲击了鼓面,薛承的心脏迸发出剧烈的振颤。 她这个人怎么这样,把暧昧的话随口乱说,像幼儿园小孩一样说着喜欢你,可明明他们已经是对这类表白话语最为敏感的中学生。 徐恩赐显然只涨生理年龄,没涨心理年龄。 可这并不妨碍薛承听见这种话时的兴奋与激动。 薛承追问:“你有多喜欢我?” 徐恩赐黑葡萄似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她显然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甚至自己也很诧异,自己真的喜欢薛承吗,她只是很感激他给她补课,除此之外呢,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感情了。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31章 可是感激也是一种正面情绪,毕竟没人会感激一个讨厌的人。 徐恩赐说:“喜欢班长就像班长讨厌我那样多。” 薛承一脸黑线,她果然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呆瓜,他都鞠躬尽瘁一个学期了,到头来她还是觉得他讨厌她。 薛承没好气道:“怎么,你是受虐狂?” 徐恩赐嘿嘿笑了两下,骄傲地扬起脸:“学习上的虐不叫虐,妈妈说过,在学习上多吃一点苦,以后出了社会就能少吃一点苦。” 薛承心想,这种情况可能对徐恩赐无效,她身负着美貌,又没有足够的聪明才智捍卫美貌,如果将来没有他的庇护,或许会有吃不完的苦。 所以,她最好的结局就是成为他的笼中雀。 他会成长得足够强大,为她建造最精美的牢笼,将她好好地呵护其中,隔离外界的狂风暴雨。 那个时候,她就会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她会恍然大悟,原来他才是那个一直爱她的人。 而现在,他不能将真实的情感表露给她,她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考上高中。 薛承沉默了一瞬,试探性问道:“那学习之外的虐呢?你会忘记吗?比如以前……” 徐恩赐抿住嘴巴,殷红的唇瓣因用力而发白,她的内心正痛苦地挣扎,她不敢看向他,她什么都没说。可什么都不说已经鲜明地传达出她的态度。 她是一个很擅长原谅的人,可这样傻得天真的人选择沉默无言,可想而知,她并没有走出这场伤害。 薛承不再追问,他也跟着沉默,心生淡淡的失望,他很难说,这失望的情绪到底是对她,还是对自己? 他冷声说:“忘不了就算了,你就老老实实记着吧。” 比起遗忘,爱和恨都是宝贵的情绪。他拥有任何一种都可以。 徐恩赐轻轻松了一口气,这种蛮横态度的班长才是她熟悉的班长。 徐恩赐漫无边际地问:“班长,你长大以后想干什么?” 薛承皱了一下眉头,长大对他来说不是将来时,而是现在进行时,他并没有什么积极向上的梦想,比如当个对社会有用的科学家、医生、建筑师之类的人,他的目标很世俗,财富、权力和自由。 他只知道他的未来一定会有徐恩赐,毕竟这是他难得提前规划的事情。 “你呢?”薛承不答反问。 徐恩赐陷入天真的幻想:“我长大之后要有永远吃不完的美食,永远穿不完的漂亮衣服,永远看不完的动画片。” “幼稚。”薛承评价。 “是的呢,我以后应该是在哪个公司上班吧?”徐恩赐失落地感叹:“长大之后大家都要上班的。” 不,你可以不上班。薛承在心里默默地说。他会保护她,会养着她,实现她的幼稚梦想。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很快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徐恩赐惊道:“糟了,我还没有背书做题呢?” “今晚就休息一天吧。”薛承大发慈悲。 “好哎。”徐恩赐快乐起来,不用学习当然好得很,“我明天一定会好好考的。” 薛承突然对她说:“如果你脱离了年级倒数前一百,我就送你一份礼物。” 对于薛承的激励举措,徐恩赐顿时志气满满,对礼物好奇起来:“你要送我什么呀?” 薛承不答:“你先做到再说。” 第二日考试,薛承做题之余,根据题目涉及到的知识点,估算徐恩赐能做出哪些,能得多少分。 而最终徐恩赐很争气,与他估计的分数只差了六分。 但很可惜的是,徐恩赐最后的排名定格在年级倒数九十九。 她很委屈:“明明我和另外两个人一样的分数,结果按照姓氏排名,我排在那两个人后面,如果我排在第一,我就脱离倒数前一百了。” 薛承不予理会,冷漠地说:“如果你没有因为粗心多扣了六分,现在也不用在这里纠结排序问题。” 徐恩赐懊恼地嘟着嘴离开了。就知道他不会安慰她的。 其实这次考试已经刷新了她的最好排名,班主任特地在公布成绩的时候狠狠夸了她,但她还是因为礼物泡汤而心情低落。 回到家后,妈妈做了非常丰盛的一大桌,她已经在班级群里看到了徐恩赐成绩显著进步的喜讯,她抱着女儿欣慰又满足地说:“你这段时间学习太辛苦了,多吃点补补。” 见女儿兴致缺缺,妈妈关心道:“宝贝怎么了?” 徐恩赐说:“都怪我粗心,多扣了六分。” “没关系,现在已经很棒了,以后还有进步的空间。”妈妈依然很高兴,徐恩赐升入初三之后,成绩屡屡让她惊喜万分,她已经打过很多通电话真挚地感谢班主任的课后辅导。 徐恩赐还是摇头:“不一样。” 她没法跟妈妈说,其实是自己没有拿到薛承的礼物,才不开心的,不仅仅是因为粗心做错了题。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32章 这次的机会她错失掉,以后也不会有机会了,因为薛承这个人才不会给她很多次机会呢。 看见妈妈满是笑容的脸,徐恩赐也不好继续愁眉苦脸,她装作开心的样子,和妈妈其乐融融地吃完晚饭,饭后还主动帮妈妈收拾碗筷,被妈妈一把夺过去,“赶紧回房间学习,这种事情妈妈来就可以了。” 徐恩赐回到房间,没有心思写作业,她拿着平板,点开看了好几遍的动画片,可今晚却怎么也看不进去,心里乱糟糟的。 她从锁着的抽屉中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没忍住给薛承发送:【你之前说的礼物究竟是什么呀?】 就算她收不到,也很想知道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以后可以自己买给自己,弥补这个遗憾。 薛承:【没有做到的事情就不要再问了。】 徐恩赐发了个大哭的表情过去。 那个表情包上的卡通图案是个呆呆傻傻的粉兔子,和徐恩赐本人颇有些神似。 一瞬间戳中了薛承的心窝,好像兔子幻化成了徐恩赐,变成她在难过大哭。 他摩挲着着身旁的礼物袋,心脏猛地一缩。 薛承:【明天图书馆见面,讲这次考试的错题。】 徐恩赐不甘心地回:【哦。】 寒假第一天,妈妈难得没有叫徐恩赐早起,打算让她多睡一会儿,结果出门之时,徐恩赐已经换好衣服从卧室里出来,她打招呼:“妈妈,我今天去图书馆。” 妈妈既心疼又欣慰,接着转了两百给徐恩赐:“好的,真是好学的乖宝宝,午饭自己解决哦,多吃一点有营养的东西,不要吃快餐。” 徐恩赐收下妈妈的转账,点头:“知道了,妈妈。” 到达图书馆之后,这次的馆内的人明显比上次来时多不少,可能是寒假的缘故,放假的学生将图书馆座位占满了。 徐恩赐按照上次的路线过去,果然在相同的位置上看见了薛承。 薛承坐在那里,左边已经有人坐了,右边座位上虽然没人,可放了一个大袋子,显然也被别人提前占好位置,她来晚了,没有她的位置。 徐恩赐走到薛承的身边,刚想打招呼,就见薛承把右边的装着盒子的袋子拎了下去,把空位让出来。 “你帮我占了位置呀?”徐恩赐欣喜道,她的眼神一直往脚下的袋子看去,这是一个黑色的纸袋,上面缀着一枚白色山茶花,纸袋质感很好,一眼看过去就知道里面物品应当挺贵的。 她好奇地问:“这是你的东西吗?” 薛承小声说:“人多,闭嘴。” 徐恩赐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声音有点大,隔壁正在学习的人抬头看她,她忙一脸歉意地闭上了嘴。 今天周围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没法像上次那样小声地和薛承交谈。 她拿出试卷,默默地看错题。 薛承给她发了条信息:【这里人太多,没法讲题,去你家还是我家?】 第19章 徐恩赐看见薛承发来的这条微信,惊了一跳,去家里吗? 这也太超过了。完全超出正常同学关系的范畴。 初中以来,她还没有去过哪个同学家里。 她不受控制地紧张抠着手指,迟迟没有回复。 薛承此时已经提着书包起身,并不给徐恩赐犹豫的时间。 他弯腰提起地上的纸袋,利落转身离开,徐恩赐屁股刚坐热,见他走了,也只得赶紧起身跟过去,下一秒,两个女孩快步走过来,在空置出来的位置上坐下。 徐恩赐来不及思考,急忙小跑着跟上前面大步的薛承。 直到出了图书馆,她才开口:“那个我们要去哪里呀?” 薛承斜睨一眼,淡声:“刚才不是问过你了吗?” “我不知道。”她垂头看自己的脚尖。 片刻后,听见薛承沉声说:“我家没人,你要来吗?” 他在邀请她去他家,徐恩赐手紧攥着书包带,指尖发白,她的目光左右躲闪,“我、我没有去过同学家里。” 薛承无语:“有这么恐怖吗?我又不会吃了你。” 徐恩赐连连摆手:“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爱去不去。”薛承提起手中的黑色手提袋,在她面前晃了两下:“去的话这个就是你的了。” 徐恩赐被吸走注意力,忙问:“这里面是什么啊?” “等下你自己打开不就知道了。”薛承继续诱惑。 徐恩赐果然经受不住礼物的诱惑,把什么去薛承家到底安不安全、合不合适都抛之脑后,点头应道:“我去!” 薛承快速翘了下嘴角,又瞬间平下去。 徐恩赐的目光一直黏在礼物袋上,她的好奇心和占有欲快要溢出来,甚至伸手想勾袋子上的白色小花。 “你自己提着。”薛承像家长逗小孩似的,把袋子递过去。 徐恩赐立刻抱住袋子,漂亮的脸上绽成一朵花。 徐恩赐刚想问要坐哪路公交去他家,就见薛承叫的车已经停在面前。 徐恩赐心想也对,之前同学们谈论薛承的时候,说过他家非常的有钱,果然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车接车送的。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33章 尽管已经对薛承家有钱这事做过心理预期,但在亲眼目睹薛承家豪宅时,徐恩赐还是惊得难以合不拢嘴,这也太好看了,像电视里才有的房子,草坪,花圃,露天游池,秋千,亭子,人造池塘,应有尽有。 徐恩赐进门前,犹豫着要不要脱鞋。 薛承说:“直接进来。” 徐恩赐提心吊胆地进门。 还没来得及打量偌大的客厅,猝不及防地撞见一个陌生阿姨,徐恩赐被吓得叫了一声,完全没料到家里居然有人啊,她拍着胸脯平复受惊的情绪,看向薛承:“你不是说家里没人吗?” 薛承想,他指的是家里没有家长,没有把保姆也算进去。 “是做饭的张阿姨。”薛承简单介绍。 他对张阿姨简要说了句:“这是我同学,麻烦中午多加两道菜。” 保姆收回打量的目光,低声应下。 张阿姨在薛家做了好几年保姆,一向懂得察言观色、守口如瓶,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有数,对于小少爷罕见地带同学来家,她纵然好奇,也绝不多嘴多舌。 徐恩赐冲张阿姨鞠躬,道歉:“对不起,我刚才叫出声很不礼貌。” 张阿姨慈爱地笑着:“没事姑娘,你中午想吃什么,阿姨去做。” 徐恩赐一脸单纯、毫不作假地回答:“想吃肉。” 薛承又补了句:“今天想吃鱼。” 张阿姨笑道:“好,我这就去备菜,少爷你们先去玩吧。” 徐恩赐跟着薛承上了三楼。 进入薛承的房间后,徐恩赐没见过世面地惊叹:“你的房间好大呀,跟我们家一样大了。” 薛承坐在沙发上,很闲散的姿态,他拍了拍旁边的空位,示意她坐过来。 徐恩赐别扭地走过去,跨过他的长腿,坐到不远处单人沙发上。 挨得太近有点怪怪的。她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 徐恩赐细长白润的手指绞着纸袋的提绳,开口:“不是说没做到就没有礼物了吗?你怎么又反悔了?” 实际上,礼物他都买了两三个月,却苦于找不到借口送出去。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期末考试成绩的借口,结果她还搞砸了。原本想推迟送出去的时间,但她发的哭泣表情包,实在是戳到他心窝上了,便只得食言,把东西送出去。 薛承说:“我要是不送,我怕有的人能怄气到中考。” 徐恩赐被说得面庞飞起一抹霞光,她扭捏道:“不会啦。” 薛承:“拆开看看吧。” 终于等到这句话,徐恩赐一刻都等不了,着急忙慌地把里面的礼盒取出来,一个方方正正的大盒子,她小心翼翼拆开,里面是一件裙子。 她霎时咧开嘴,把裙子拿出来,布料手感柔软舒适,制衣工艺精湛,是件仙气中带着俏皮的白色连衣裙,她把裙子放到脸上蹭了蹭,又提着在身前比对了一番,长短正合适。 “好漂亮啊。”徐恩赐对漂亮裙子毫无抵抗能力,她并不知道这裙子价值几何,只觉得它很好看,比她所有的裙子都要好看,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穿上。 徐恩赐求助地望向薛承,问询他的意见:“我可以试试吗?” 薛承朝她身后抬了抬下巴:“去吧,里面有试衣间。” 房间里有地暖和中央空调,怕她冻着,薛承把温度调高几度。 这条裙子是在一本时尚杂志上看见的,他看见的那一瞬间就觉得徐恩赐穿上一定比模特还美,他在网上搜索这条裙子,是某奢侈品牌的秀场款,贵得吓人,薛承几乎把这么多年攒下的压岁钱、零花钱、奖学金全部掏出来,才买下它。 付款之后,他觉得自己晕头了,有必要掏空所有积蓄为徐恩赐买下这条裙子吗,他还没到自食其力的年纪。 可他又转念一想,他说过自己将来会养着徐恩赐,会把所有的一切都给她,这条裙子就当是他提前兑现诺言,当他工作之后,会赚更多的钱,买更多的裙子,这只是一个开始。 徐恩赐走出试衣间的时候,她捂着胸口,脸蛋红扑扑的,眼神低垂,不敢直视他。 薛承眼前一亮,裙子穿在她身上,比他脑补的还要美。 “手放下,转一圈看看。” 徐恩赐害羞地照做,她放下手,胸前的一片白得晃眼,她已经发育得很好了,若隐若现的沟壑令薛承目眩神迷、口干舌燥,一时间连裙子都忘记看了。 她笨手笨脚地转了一圈,不像白天鹅,倒像只滑稽的摇摆鸭。 她的脸更红了,磕绊道:“好、好看吗?” 薛承哑然,清了下嗓子回道:“好看。” “大小正好,我去换下来了。”徐恩赐溜回试衣间,恋恋不舍地把这条裙子换下去,她没穿过这么好看的裙子,一时间好似变成童话里的公主,就像灰姑娘穿上了水晶鞋。 惊喜之余,升腾起难言的羞涩,如果她变身公主,那薛承又是什么?总不能是她的王子吧? 徐恩赐换回原来的衣服,出来后见薛承从方才的岔开腿坐姿变成了翘着二郎腿,他盯着她,黑亮的眼睛更显幽深,他问:“裙子喜欢吗?” 徐恩赐重重点头:“我没想过你会送我裙子。”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34章 薛承哦了声:“你觉得我会送什么?” “玩偶,文具,杯子之类的东西。”同学之间送礼物惯常的那几样。 薛承:“我喜欢送别人一些她不会买的东西。” 言外之意,玩偶文具之类的东西徐恩赐自己能买,用不着他送。 “裙子是不是很贵?”徐恩赐问,她想知道价格,方便日后的回礼,她试探性问:“五百?” 她能想到最贵的价格不足这条裙子的百分之一,薛承点头:“嗯,差不多。” 徐恩赐心里有底了,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等你过生日的时候,我也会送你礼物的。” 徐恩赐马上表明态度,一副自己绝对不会欠他的态度。 薛承的好心情down了一下,“我想要你给我的礼物是你真心想送,而不是只是为了回礼。” 徐恩赐忙解释:“我不是这意思,我真心想送的,你帮我补课,我早就应该送你礼物了。” 应该、应该,根本不是希望他开心想送,而仅仅是表达谢意。 薛承虽然不爽,但也没继续说什么,毕竟跟她这么个笨蛋吵这种事最后生气的还是他。 为了缓解当前的尴尬氛围,徐恩赐赶紧把书包里的试卷拿出来:“班长,我们开始正事吧。” 讲试卷错题算什么正事,无非是昨晚把她约出来送礼物的借口。 然而对上那双求知若渴的纯良大眼睛,他只能自食苦果,老老实实过去答疑解惑。 他刚站起身,徐恩赐迷惑地指着他三角区域,好心提醒他:“班长,你刚才翘二郎腿,你看裤子都皱得鼓起来了。” 薛承尴尬至极,才不是因为二郎腿,也不是因为裤子皱了,是他一直在掩饰自己的生理反应。她穿上他送的裙子,美得他当场起反应。 “我去换条裤子。”薛承抬手把她的脑袋扭回试卷上:“你先看错题。” 徐恩赐在薛承家玩得很开心,张阿姨做饭特别好吃,不知道她做的是什么鱼,不仅肉质鲜嫩还一点刺都没有,害得徐恩赐多吃了一碗饭。 吃饱喝足,讲完错题后,徐恩赐指着笼子恳求薛承:“我能不能摸一下你家的狗狗啊?” 边牧听见这话后,还不等薛承开口,直接坐起来汪了一声。它要出去、它要出去…… 薛承爸爸不喜欢狗,拗不过薛承强行养的,所以狗狗平时除了放出来遛,大多都在笼子里。 薛承把笼子打开,边牧撒欢地跑出来,在徐恩赐面前趴下,乖顺地冲她吐舌头。 徐恩赐伸手在边牧头上揉了两下,问:“它好乖啊,它叫什么名字?” 薛承:“飞飞。” “飞飞,握手。”徐恩赐对狗狗伸出手,飞飞非常配合地伸爪子。 徐恩赐笑起来:“你好聪明啊。” 薛承淡笑,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握个手就能断定飞飞聪明了。 飞飞绕着徐恩赐转圈。 徐恩赐忙问薛承:“它怎么了?” “它想出去遛弯。” 徐恩赐立马来了精神:“我可以带它去吗,我实在是不想学习。” 薛承找来牵引绳,都不用他出手,飞飞自己就给自己套上了,再度收获了徐恩赐的夸赞。 薛承把牵引绳递给徐恩赐。 徐恩赐牢牢握着,保证道:“我绝对会把飞飞安全带回来的!” 徐恩赐牵着飞飞在别墅外头的空旷草坪上撒欢,他们快乐地跑跳,笑声和汪声混成了一团。 薛承掏出手机,按下拍照键,一人、一狗,大片的绿茵,蔚蓝的天空,悠然的白云,构造出一道格外生动的图景。 第20章 徐恩赐带着飞飞疯玩了一下午,离开前飞飞特别不舍,绕着她的腿蹭她。 徐恩赐摸摸它松软的脑袋,看向薛承:“它是不是特别舍不得我走?” “嗯,平时没放出去这么久。”薛承拉着牵引绳,把它往回牵:“它很喜欢你。” “真的吗?”徐恩赐眼睛灿若星辰,欣喜地冲飞飞挥手:“飞飞我也喜欢你。” 飞飞相当配合地汪了两声回应她。 薛承瞅了眼飞飞,好小子,我求不来的东西,你倒是一下午就做到了呢。 为了赶在妈妈下班前到家,徐恩赐谢绝在薛承家吃晚饭,薛承安排车送她回家。 到家后,徐恩赐第一件事就是把裙子藏起来,她害怕被妈妈发现,到时候不好解释。 如果坦诚交代是男同学送的,妈妈一定大发雷霆,去学校找班主任核实情况,到时候会影响到薛承。 她不能收了别人的礼物,又给别人带来麻烦。 只能暂时把她梦中情裙藏在衣柜角落,等中考结束之后再和妈妈讲。 她记得薛承的生日好像就在暑假,去年他在暑假期间筹办生日派对,当然并没有邀请她参加,但今年他的生日派对,不管邀不邀请她,她都会准备一份礼物送过去。 寒假转瞬即逝,开学后就是初三最后一个学期,本该是压力最大的一段时期,可她的学习生活却过得格外顺,薛承依旧帮她放学后补课。她的成绩也一直在稳步提升,慢慢地快要能摸到去年的中考普高线了。 对于她的成绩,最高兴的就是薛承,徐恩赐忽然间发现,他都好久没骂过她了。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35章 甚至连骂她是笨蛋这种话都很少听见,至于初二时对她的欺凌更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 对于这件事,她始终觉得如果没有得到真挚的道歉,那么就不能轻易原谅。 哪怕他现在帮了她很多很多,给她带来能触碰到高中分数线的可能性。 但,一码归一码。 徐恩赐仍旧心无杂念地学习。 与她相反,薛承早就没有任何紧迫感,他的成绩依然顶尖,没有因为帮徐恩赐补课而出现任何的疲软或下滑,他原本特别担忧徐恩赐考不上高中这件事,似乎也在一点点瓦解。 他整个人都很春风得意,有种掌控一切的快感,想办到的事情正一件件实现。 他对未来充满希望。 然则世间万物逃不过物极必反四个字。 在变故来临前,没有一丝丝前兆。 彼时,中考已经结束,薛承帮徐恩赐估分,她发挥得还算可以,不管能不能过普高线,他都会去求他爸,帮她调进一中。以前徐恩赐倒数的成绩实在拿不出手,但现在的成绩,已经有了可以找关系花钱把人塞进去的可能性。 这就够了,毕竟他原本的需求就是这个,而不是真的希望徐恩赐能考进一中,那太匪夷所思了。 出成绩后,成绩和薛承猜想的差不多,徐恩赐超过普高线五分。 至于薛承,毫不意外地是本届市状元。 薛承得知徐恩赐的分数时,比得知自己的分数还要高兴。 他觉得这世上再也不可能有比此刻更幸福的事,他真的做到了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让那个笨蛋一年之内提高了三百多分,这几乎是教育界的奇迹。 徐恩赐查到分数的那一刻,和妈妈相拥而泣,她这时才和妈妈坦白,其实放学后帮她补课的并不是班主任,而是一个男生,是今年的状元。 妈妈无暇斥责徐恩赐之前的欺骗,毕竟中考成绩太过圆满,她一句苛责的话都说不出来,而是打趣:“你和那个男生在偷偷谈恋爱吗?” 徐恩赐摇头:“没有的,就只是单纯补课。” 妈妈确定道:“那肯定是那个男生喜欢你。” “没有,他不喜欢我。”徐恩赐在心里说,甚至以前特别讨厌我,可能现在对我有所改观了吧。 妈妈轻轻摇头,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噙着笑:“不会的,他肯定喜欢你,没有人会牺牲自己的时间无偿帮别人补课的,你啊,就是太单纯了,也多亏你神经大条,你们才真的老老实实补了一年课,没有谈起恋爱来,否则还不一定能有现在的成绩呢。” 妈妈对于女儿的智商和悟性,以及糟糕透顶的基础心知肚明,那男生能在一年内让徐恩赐提分这么多,想必是耗费了足够多的心力,妈妈扪心自问,哪怕她辞掉工作陪读,再花钱找名师辅导,也未必能让徐恩赐过普高线。这样多的心力付出,不靠爱做支撑是做不到的。 徐恩赐非常震动,她喃喃道:“他……他真的是因为喜欢我才帮我补课的吗?” 她忽然想起向竹之前和她说过的,薛承的语文书上有她的名字,可惜这一年她没有机会翻开他的语文书。 原本只有向竹说这话,她不怎么相信,可没想到妈妈也这么说,她开始再度陷入怀疑。 莫非,薛承已经偷偷喜欢上她了?只是他不肯承认吗? 如果他真的喜欢自己,那她应该怎么回应呢?真的是善恶相抵吗? 她在微信上编辑好道贺的话发过去:【班长,恭喜你成为今年的中考状元!】 薛承回了句:【也恭喜你过线了。】 徐恩赐:【嘿嘿,严师出高徒。】 薛承颇为受用:【嗯】 徐恩赐还是没忍住求证:【班长,你是不是喜欢我才帮我补课的?】 薛承:【……】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薛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明明这么显而易见的答案,她居然还要问出来。若是发生在别的女生身上,大家早就形成心照不宣的默契了。 真是个笨蛋、笨蛋! 难道知晓他的心意,比多考几百分还难吗? 薛承:【这么想知道,等班级聚会的时候跟你说。】 他思忖,既然她已经对此有所怀疑了,他不介意跟她坦白,只要能和她在同一所高中就行。他甚至好奇,如果徐恩赐知道他对她的感情,她会作何反应呢?他认为一整年的补课,他仁至义尽,就算神仙都没资格忽视掉他的付出。 班级聚会在三天后举办。 母亲当天要带姥姥去医院复查,鉴于母亲早早出门不在家,徐恩赐终于把压箱底的裙子拿出来了,她今天打算穿着薛承送的裙子去参加聚会。 在聚会上,很多人夸她今天很漂亮,这一年她的成绩飞升显著,故而美貌脱离了牵制,被越来越多的人夸赞,别人不会再把她当成一个只有脸蛋的废物,她变成了漂亮又努力的典范。 不少男生都对徐恩赐蠢蠢欲动,初三学校管的严,很多时候男生只能通过一些滑稽的举动来吸引女生的注意力,而徐恩赐又是出了名的粗神经,不少男生的暗示乃至明示都如瞎子抛媚眼,统统错付了。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36章 现如今中考结束,不少胆子大的男生想趁着班级聚会的时候大胆表白,让自己的青春不留遗憾。 一个戴着眼镜,很有书卷气息的男生,让徐恩赐陪他去买饮料,说有话想和她说。 徐恩赐不作他想,以为就是单纯地去买饮料,刚出门,正面碰上姗姗来迟的薛承。 薛承在看见徐恩赐身上的裙子时,很满意地笑了下,他昨天没有要求她穿这条裙子,但没想到她倒是还挺有心的。 下一秒,他的目光才意识到,徐恩赐旁边有人,且是个暗恋她的人。 两人一前一后要去干什么,薛承内心警铃大作。 薛承现如今不爱去报复那些暗恋徐恩赐的异性了,因为没人真正得手过,唯一当过她短暂男朋友的潘驰,也已经被他狠揍过,至于暗恋的那些更是不足为惧。 可现在,居然又有胆大的人,敢于越雷池,捅破窗户纸,那他不介意做些什么。 他在两人身后跟着,并只保持一米左右的距离,让人想不发现都难。 那男生故意装作不知道,而徐恩赐却没法当没发现,她回头:“班长,你有事吗?” 她喊班长的时候,两个男生同时看向她。 这时,她才意识到,薛承早就不是班长,旁边这男生才是真正的初三班级班长。 徐恩赐尴尬地说:“对不起,我叫顺口了,我喊的是以前的班长。” 薛承面无表情地问:“你们要去哪?” 徐恩赐说:“班长让我去和他买饮料,我们要去便利店。”她把班长后半句有话对她说给省略了。 薛承:“买饮料不叫男生去,叫你一个女生去搬这不好吧?” “没事,我力气大。” “你穿裙子方便吗?”薛承是想提醒她,身上还穿着他送的裙子,就当着他的面和另一个男生一同行动,这说得过去吗? 徐恩赐领悟不到,她疑惑:“这又不是超短裙,搬饮料不会走光的。” 薛承幽幽地说:“我是怕有些人的目的可不是买饮料。” 男生被他说中,脸色很难看,虽然他是班长,但在班级中的威望远远比不上薛承,毕竟论成绩和号召力,他都不如薛承一根手指头,班主任曾经还想着换班长,是薛承强行拒绝掉,自己才没有惨遭下台。 对于薛承,男生是既佩服又怨怼。 薛承显然不想徐恩赐和他有任何私下的接触。 可如果不表白,自己又不太甘心,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女生。 她的成绩虽然提升很大,但还是没法和自己考上同一所高中,如果这个假期不告白,以后再见面的机会很少,这份情感就会成为无法诉出口的遗憾。 他猛地深呼吸,一脸豁出去的神情看向徐恩赐:“是,我叫你去买饮料只是借口,其实就是想把你约出来表白,我喜欢你,喜欢你一年了,不知道你什么想法?” 徐恩赐直接怔住,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对方居然喜欢她,毕竟他们连话都没说几句。 一个人怎么会喜欢上一个没什么交流的人呢? 她一时间呆愣住,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 反倒是薛承开口提醒她:“她有喜欢的人了。” 男生表情格外受伤,但还是残存一线希望地问徐恩赐:“真的吗?” 徐恩赐在这种时候当然只能借坡下驴,点头:“是的。” 薛承又补了句:“她身上的裙子就是喜欢的人送的。” 徐恩赐微微瞪大双眼,他这人怎么越说越离谱了…… 可偏偏此时此刻,她还不能解释,只能硬着头皮说:“对。” 男生立马就意会到,送裙子的人可能就是薛承,毕竟这种事情除了双方当事人,还会有谁知道呢? 再度输给薛承,男生心如死灰,但也只能咬牙接受。 毕竟他心里清楚,自己对上薛承,毫无胜算。 见男生失魂落魄地离开,徐恩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原来拒绝告白是这样一种感受,好心累哦。” 今天的聚会,恐怕是个告白高发场合,他有必要提点一下徐恩赐:“不管谁和你告白,都要干脆地拒绝对方,不要像刚才那样傻傻的不说话,这会给别人造成误会。” “我哪有班长经历的告白多。”徐恩赐说:“一开始,没有经验嘛。” “穿着我送的裙子,你要是答应别人的告白,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面对班长的威胁,徐恩赐小鸡崽似的点头。 她初三一整年都在学习,根本就没有动谈恋爱的念头。 “班长,你刚才说的话也会给别人造成误会的。” “什么误会?” “就是你说裙子是喜欢的人送的,万一别人追问我是谁送的,我说是你送的,别人就会误会我喜欢你呀。” “你能不能闭嘴?”薛承阴沉着一张俊脸,咬牙切齿:“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别逼我扇你。” 徐恩赐嗖地一下笑着跑远了。只留薛承一个人站在那儿发呆,他按了按太阳穴,脑壳好痛。 第21章 徐恩赐回到包间后,没有看到班长的身影,她问了一下旁边的人,得知班长临时有事先走了。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37章 徐恩赐哦了声,告白失利确实没法当作什么也没发生,继续参加聚会。 走了也好,这样也不用面对面尴尬。 她还是觉得心存愧疚,她认为拒绝告白应该温柔体面,给表白者足够的尊重,可惜薛承的突然介入,导致她拒绝得太直白、太仓促,着实伤透了对方的心。 如果对方因此产生心理阴影,不敢再喜欢别人,那她就罪孽深重了。 徐恩赐在手机上编辑了长长的一段话,大意是收到表白,自己很惊讶也很开心,你很优秀,能被你这么优秀的人喜欢也是我的荣幸,只是我当前只想好好学习,不想谈恋爱云云。当她把这一长串回复发送出去的时候,收获了一个红色感叹号。 他真的好决绝,失败后就直接删除了联系方式。 她之前在网上看到的,做不成恋人还能做朋友的说法,看来也是假的。 过了十分钟,一个性格调皮活泼的男生给她发微信:【刚才班长是不是向你表白了?】 徐恩赐:【!】 徐恩赐:【你说什么呀?】 调皮男:【别装了,班长要表白的事我知道,刚才他眼睛红红的,直接回来拿外套走人,我就知道他找你表白失败了。】 徐恩赐:【这件事你不要说出去。】 调皮男:【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调皮男:【你为什么不喜欢班长?】 徐恩赐:【我……班长挺好的,是我的问题。】 调皮男:【你不喜欢他那种很闷的性格是不是?那你看看我呢?】 徐恩赐:【?】 徐恩赐:【你到底要说什么呀?】 调皮男:【你要是不喜欢班长,可以考虑别人呀,比如我。】 徐恩赐回得很果断:【我不喜欢你。】 明明知道别人告白失败,自己却要在此刻趁虚而入挖墙脚,一看就不是什么君子所为,人品堪忧,徐恩赐想也不想地就拒绝了。她原本还想着对于所有告白的人都要礼貌温柔的拒绝,但这么看来,并没有什么用,不管是温柔拒绝还是强硬拒绝,都是没法继续做朋友的,那还不如就按照薛承说的来,干脆果决一点,不给自己留麻烦。 调皮男:【别回复那么快嘛,你可以再考察考察我,我之后会去打暑假工,赚到钱之后就给你买礼物,我很大方的哦,你考虑一下。】 徐恩赐:【不用考虑了。我有喜欢的人,我身上的裙子就是他送的,不需要你给我买礼物。】 调皮男:【好吧,原来是有人了,怪不得班长和我都被拒绝了。】 徐恩赐突然觉得薛承给她找的理由太好用了。 如果直接说自己不想谈恋爱,对方通常会心存希望不肯放弃,但如果说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么对方才会真正失望离开。 徐恩赐在拒绝完后,主动将这个男生拉黑。 她一时间有些恍惚,明明今天来参加班级聚会,她主要目的是为了得到薛承的回答,却没想到,一下子收到两份告白,她今天的桃花未免也太多了点。 她低头看了眼身上的白裙子,心想还好今天穿得漂亮,在男生表白的记忆里留下自己最漂亮的样子。 至于薛承哪去了,明明刚才已经到了,为什么还不进包间,难道他没找到包间在哪吗? 徐恩赐离开包厢,去找薛承。 她在外面转了一大圈,终于在饭店后方的一棵香樟树下找到了他。 他身穿黑色t恤,黑色工装裤,白色板鞋,身姿挺拔,头上还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手里拿着一瓶冒着凉气的茉莉花茶,正低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女生。 那女生很瘦很白,一头乌黑的披肩发,只看背影就知道对方绝对很美,不是他们班的同学。 应当是屈瑶。 她居然来找薛承了。 徐恩赐不受控制地走近,还好前面停着一辆suv,可以遮挡她的身影。 徐恩赐猫着腰,踮着脚快步过去,藏在车的后面,偷听他们的谈话。 屈瑶:“夏令营你到底去不去嘛?” 薛承:“不去。” 屈瑶:“听说很好玩。” 薛承:“说了不去。” 屈瑶:“那你暑假要去哪旅游,我们一起呗。” 薛承:“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旅游,你想让人陪,就去找你的舔狗,别来找我好吗?” “我又看不上他们。”屈瑶委屈,语气幽怨暧昧:“你明明知道的,我为什么要找你。” 薛承不为所动:“那你也应当知道,找我是没用的。” 这两个人的谈话越来越抽象,完全提取不到重点,徐恩赐刚想走,就听见屈瑶一把子□□了:“我喜欢你,这很难理解吗?” 薛承原话奉陪:“我不喜欢你,这很难理解吗?” 屈瑶:“你不会真的喜欢徐恩赐那个蠢货吧?” 猛地听见自己的名字,徐恩赐吓得打了个喷嚏。 “谁在那?出来!”屈瑶扬声,她快步走过来,当场逮住徐恩赐:“原来是你在偷听。” 徐恩赐拙劣地撒谎:“没有、没有,我就是刚好路过。”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38章 薛承看见畏缩不前的徐恩赐,突然笑了,他朗声反驳屈瑶刚才的话:“据我所知,你的高考成绩裸分只比她高十分,她如果是蠢货,那你呢,蠢货预备役?” 屈瑶面色难堪,她道:“行,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你不妨明说,你是喜欢她所以才不喜欢我吗?” 徐恩赐心提到嗓子眼,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她也非常想知道。 在薛承开口前,徐恩赐手机铃声响了,是喜洋洋的主题曲,屈瑶狠狠翻了个白眼。 徐恩赐面露歉意,举起手机对他们示意:“你们慢慢聊,我先去接个电话,我真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讲话的。” 其实就是有意偷听,但徐恩赐心里不愿意承认,好像承认了,就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徐恩赐抓着手机做贼心虚似的飞奔逃离现场。 一直跑出好老远,才寻了个没什么人的角落接通电话。 * “她走了。”屈瑶收回目光,不依不饶:“刚才的问题你敢回答吗?” 薛承微微皱眉,眼神厌烦,他道:“有什么不敢回答。我喜欢那个蠢货,不喜欢你,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你在故意惹我生气吗?” “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是因为之前有人开过我们玩笑,我当时害羞反驳了,所以你生气了?” “就算你不反驳,我也会反驳。” “我不相信。”屈瑶:“你难道不知道徐恩赐就是个弱智吗?本来她都应该去念特殊学校的。” “我只知道,现在的她就只比低十分而已。”薛承嘴角带笑,神色得意:“而且,也是我亲手帮她把成绩提上来的。” “之前有传言说你放学后帮她补课,这是真的?” “嗯。”薛承甚至承认,“我转班也是因为她。” “可是,你之前不是还打过她吗?” “你也说了,是之前,不是现在。” 屈瑶很不甘心:“我不明白,她到底哪点比我强?虽然她是挺漂亮,但是也没有比我好看吧。而且我们小学的时候就认识了,明明我才是先来的那个。” “到底喜欢她什么这件事,我还没来得及思考,就已经不可自拔地迷恋上她了。”薛承看向地面上阳光透过树叶枝杈投下的光斑,有一条绿色毛毛虫在蠕动:“你不明白的事多了,有些事我自己也没弄明白,但这些都无所谓,人不是需要每件事都活得明白的。” “如果是你一时鬼迷心窍了呢?”屈瑶提出:“她的成绩肯定够不上一中,高中的时候你们不在一个学校,你还会喜欢她吗?” 薛承抬脚碾碎毛毛虫,话语坚定:“我们会在同一所学校的,如果她来不了一中,我可以去她的学校。” 屈瑶不可置信地摇头:“你真的昏了头,我实在是看错你了。喜欢上徐恩赐的你,一点魅力都没有了。” 薛承淡笑:“随你。” 屈瑶终于是哭了出来,她连哭都很美,我见犹怜的,只可惜薛承只觉得烦。 在她走后,薛承得空去找徐恩赐,他现在浑身轻松,原来把喜欢徐恩赐这件事说出来,并不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 薛承在洗手间门口找到的徐恩赐。 她的眼睛通红一片,背着包正要离开饭店。 因为偷听被发现,就躲起来哭了? 薛承拦住徐恩赐的路。 徐恩赐一把推开他,毫不犹豫地往外走,步伐焦急。 薛承在她身后出声:“喂,你不想知道答案了吗?” 徐恩赐脚步停了一瞬,没有回头:“不想知道,一点都不想知道。” “发生了什么,突然这样?”薛承问。 “今天好几个人跟我表白,我根本不需要知道你喜不喜欢我。”徐恩赐决绝地说:“反正我又不喜欢你,万一你向我表白,我还要烦着怎么拒绝你。” “你在说笑吗?”薛承气极反笑,明明刚才在树下的时候,她眼里对答案的憧憬快要溢出来。 也不知道怎的,突然转变态度。 徐恩赐继续道:“很感谢你帮我补课,但我不会喜欢你,也不会原谅你初二霸凌我的事。” 说完后,徐恩赐抬腿跑开了。 薛承满腹怒火,他没有追过去,一拳砸在墙壁上,灰白的粉尘欻欻落下。 原来初二的事,还一直梗在她心头,看来得先解决初二的心结,才能有下一步。他之前想得太简单了。 薛承全无胃口,徐恩赐走了,他也没有什么心思参加聚会,连包厢也没进去,径直离去了。 第22章 薛承回家后,父亲出差考察回来,难得在家。 见到儿子,薛父难得表扬了一句:“中考考得不错。” 明明是市状元,在薛父嘴里,也只抵得上一句不错。 放平时,薛承完全不理会他爸的话,直接上三楼,但如今他有求于他。 薛承在他爸一旁坐下。 薛父很意外,儿子竟难得没有视他于无物,还坐到他身边来。 薛父欣慰道:“这次发挥不错,想要什么奖励?” “我确实有想要的东西,会比较难办,但你能办到。”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39章 薛父好奇问:“什么东西?” “我想让你帮我把一个人送进一中,她的成绩过了普高线,但不够一中择校线。” 薛父:“上次来我们家的那个小丫头?” 薛承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你又装上监控了?” “别墅里发生的一切都瞒不过我。”薛父:“你现在正直青春期,喜欢上别人很正常,但我查过那丫头,她的情况不太行,小时候去过很多医院查脑袋。” 薛承愤怒高声:“你为什么要调查她?” 薛父不觉自己行为有何不妥:“因为我关心你,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对你有很高的期许。” 薛承冷笑:“你只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控制欲!” “那个丫头,谈谈解闷也就罢了,不能认真,也别想着以后。”薛父不假思索地拒绝说:“就她那成绩想进一中,那得多硬的关系,你爸我平日里费心维持关系可不是给这些人用的。” 面对父亲的拒绝,薛承忍下怒火,低声下气:“我这么多年从没求过你什么,到底怎样你才肯帮我?” “你是我儿子,如果是为你动用关系,我自然二话不说,可为了这么个配不上你的丫头……真是不值当。”又不是他未来的儿媳,他犯不着这么出力。 话音刚落,大理石地面传来一声闷响,薛父惊得瞪大眼从沙发上站起来。 薛承这个硬骨头,打不弯的脊梁,居然朝他跪了下去! 自从他妈离开之后,薛承恨上了他,哪怕过年的时候也没有跪过他,而今天,他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再度向他屈膝。 “如果你帮我,这个头就当是我谢谢你。如果你不愿意帮我,这个头就算作我们决裂。”薛承说完,弯腰在地上磕了一下。 薛承早就厌倦和他伪装什么父子情深。 “你就这么逼我?!”薛父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作势要砸下去,薛承不躲不闪,目光坚定地注视着薛父,他想,砸下来吧,砸下来吧,把他们仅剩的一点点情分全部砸没吧,他已经受够这一切。 烟灰缸最终没有砸到薛承的身上,而是砸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 “你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如果没有我,你他妈哪来的钱给那丫头买裙子,就靠你的奖学金吗,都不够塞牙缝的!”薛父知晓薛承所做的一切。 薛承捏紧了手里的拳头。 薛父继续破口大骂:“我告诉你,别说她不能去一中,你也不能,我已经替你申请了a国的高中,我不在乎你怎么看我,不在乎你恨不恨我,你可以没良心不认我这个爹,我却不能不要你这个儿子!” 原本薛父并没有下定决心将儿子在高中阶段就送出国,但自打徐恩赐进入他的视线之后,他立马就请人帮忙申请国外的顶尖高中,他有钱,外加薛承优异的成绩,申请起来非常顺利。 他原本还担心怎么能在不伤害父子亲情的基础上,把这件事传达给薛承。 现在好了,木已成舟,他觉得自己的决定非常正确。 儿子会一时想不开,不能理解他,但久而久之,当他忘了那丫头,见识多了形形色色的女人,他一定会明白这世上只有他这个父亲是他的最坚实的依仗。 薛承猛地站起身,“我告诉你,我不会出国的,你不愿意帮忙就拉倒,她去哪,我去哪!” 薛承转身要离开,薛父却喊来的保镖:“拦住他,别让他走!” 两个退役特种兵转业的保镖冲上来,薛承只是一个未成年学生,任由他如何发疯拼命,也难以成功逃脱。 薛承被锁在自己的房间。 薛父在门外感叹:“为了一个女人和父亲断绝关系,离家出走,这不是一个成熟的孩子应该做的,你现在先在房间里冷静冷静,等你想通了再出来。” “我早晚杀了你!”门里传来憎恨而冷漠的声音。 薛承在房间里歇斯底里地发了一阵疯,冷静下来后,又觉得一切都好没趣。 原本他构想的美好愿景,和徐恩赐在一中的校园里相遇,然后高考后去同一所城市念大学,顺理成章地成为恋人,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可短短一天,现实无情地扇了他几巴掌。 徐恩赐说不喜欢他,不会原谅他霸凌的事,他付出的补课精力全是一厢情愿,只得了“谢谢”两字。 而他最无法接受的是父亲的话,就像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在他的脸上。他当前太过弱小,什么也做不到,什么都得求着父亲。他永远原谅不了他,他憎恶自己的血脉里流着他的血液。 此次失败,他甚至想过,就这样彻底放弃吧,就当他做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梦,这场梦持续了两年,如今也到了快到梦醒时分,画上句号的时候。 可在彻底放弃之前,他必须再见一面徐恩赐,确定一下她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转变?她是否真正憎恨自己,永远也无法原谅? 现在的他太过弱小,无法将徐恩赐禁锢在身旁,他只能暂时低头,他从未有如此期盼过成年,他要踩在父亲的肩膀下,夺下一切,比他走得更高更远。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40章 薛承的父亲是一个绝情的人,将薛承关在房间里,到了饭点也不给他送饭。好在卧室里有卫生间,他可以去卫生间喝一点自来水,不至于被渴死。 很显然父亲就是想用这种方式逼他低头,用饥饿来消磨他的意志力,卫生间的自来水保障他的基础生命。 可惜薛承同样是个犟种,他恨父亲时绝对不会允许自己低头,在他心里与父亲的情分早就在刚才磕的一个头里彻底断绝。 薛承有想过偷偷溜走,但是父亲好似预判到了他的想法,薛父安排了好几个保镖在别墅外面执勤,他打开窗户的时候能看见保镖两人一组在巡逻。 此刻的他就算是越窗而逃,也一定会被抓回来,只能强忍着等待时机,等守备松懈之时再离开。 就这么一连过了三天,期间父亲来过一次,敲了敲门问他有没有想通,如果想通就放他出来。 薛承狠狠朝门上砸了一本书,骂他父亲滚。 薛父走前说,“你只有七天的任性时间,七天之后就会安排私人医生过来给你注射葡萄糖,你可以拿自己的生命当儿戏,但我不行,谁让你是我唯一的儿子。” 第四天的时候,薛父率先服软撤了巡逻的守卫,薛承终于得到逃走机会。 他把床单、被套打成结,顺着三楼窗户下来,由于四天没进食,触地的那一刻头晕眼花,险些栽倒。 虽然也知道自己翻窗逃跑的事,肯定会被摄像头拍下来,传给父亲。 但他管不了这么多,难得恢复了自由,必须争分夺秒地去找徐恩赐了解情况。 薛承在路边便利店买了一个饭团和一瓶冰可乐充饥。 他其实并不喜欢含糖饮料,但实在是因为太久没有吃饭,有一些低血糖,脚步过于虚浮,必须尽快补充糖分。 走出便利店,薛承三下五除二地将饭团和冰可乐全部下肚。 或许是因为胃里太久没有食物,刚吃完没多久,腹中突然一阵绞痛,薛承快步跑到垃圾桶前吐了出来。 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打量他。 薛承从内而外升腾起一股从未有过狼狈。 他红了眼眶。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落到这种田地,是怪徐恩赐吗?还是怪他自己? 在他扶着墙蹲下的时候,有一个好心的女生给他递来一杯热水。 “你没事吧?”她问。 薛承接过热水,漱完口后喝下。喝完后胃里稍微舒坦一点。 他向她道谢。 他看向她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恍惚,她的眼睛好像徐恩赐,他还以为徐恩赐来到他身边了。 女孩摆摆手说没什么。 乍然看到一个姿容出众的帅哥遇到麻烦,正常人很难不出手。 女孩问薛承:“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呀?” 薛承说:“我要去找人。” “你要是去找谁呀?” “找我……”薛承表情落寞,眼中有悲伤暗潮涌动,“同学。” 他该如何定义徐恩赐呢?兜兜转转居然也只能说句同学。 “我觉得你应该先去吃饭,只有吃饱了饭,有力气了才能去找同学呀。”女孩说完这句话,低声笑了两下,她的声音很甜美。 薛承也弯了下嘴角。 “哇哦,你笑了耶,你不难受了吧?” 薛承摇头。 “正好我也没有吃饭,要不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女孩提议。 薛承原本不想答应,但想到女孩刚才给自己递了一杯热水,算是帮助了他,对他有恩情,那么自己理应请她吃顿饭答谢一下。 薛承说好。 “我知道有一家面馆特别好吃,我带你去。” 薛承站起身,跟着女孩走。 女孩见他虚弱,伸手要扶他的胳膊:“我搀着你吧,万一你摔倒了。” 薛承抽回胳膊,低声:“不用。”他的声音有气无力。 女孩尴尬地收回手,放慢脚步:“好吧,我走慢点。” 薛承:“走快点带路,我没那么虚弱。” 女孩只好又加快了脚步,大概五分钟后两人进了一家面馆。 这家面馆的装修陈设一看就有些年头,老板看见女孩热情地招呼了句:“姝姝回来啦。” “哎,大伯。”谈姝应下:“要两碗面,还是原来那样微辣,不要香菜。”她转头询问薛承:“你呢?” 薛承摇头:“都不要。” “好嘞,这就做。” 谈姝去她常坐的那张桌子,她招手让薛承过去。 薛承落座后,谈姝主动交代,“其实这家店是我大伯开的,我从小吃到大,这次我免费请你吃。” “谢谢。”薛承没怎么客气推辞。 “我们还挺有缘的,要不加个好友吧。”谈姝笑着将二维码递过去。 看着那双半弯的眼睛,薛承说不出拒绝的话,他拿出手机将她加上。 谈姝将他备注完之后,便放下手机,与他闲聊:“你刚才怎么吐了,吃坏肚子了吗,好吓人哦。” “嗯。”薛承心不在焉地应着。 他没空闲谈什么,只想快点吃完面去找徐恩赐。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41章 他此刻内心恐慌不宁,自己发过去的消息一直都没有收到回复,总觉得徐恩赐好像出什么事了。 “现在都快要到晚上了,你怎么才去找同学,应该白天上午去找才对嘛。”谈姝继续侃侃而谈。 薛承又嗯了一声。 两碗面上桌之后,谈姝再提问题,薛承连嗯都不嗯了,只顾着吃面。 谈姝热心提醒:“你慢慢吃嘛,刚吐过,小心吃太急胃疼。” 薛承果然慢了下来。 吃完面后,薛承给谈姝发了一百元红包。 谈姝没有点开:“都说了我请你嘛,反正这是我大伯家,不收钱的,你觉得好吃吗?” 对于薛承这张吃惯山珍海味的嘴巴来说,面的味道只能算一般,他礼貌地点头。 谈姝:“那你回去之后,可以和同学们安利一下,让他们都来我大伯家吃面。” 薛承继续点头。 谈姝又问:“你是一中的学生吗?” 薛承:“我刚中考完。” “我也是。”谈姝一脸好巧的表情,她又仔细看了眼薛承的脸,猛地想起什么:“等等,你是,你是那个中考状元吗,我在网上看到一张照片,我找找。” 她拿起要去翻那条新闻,手指要滑冒烟了,却找不到之前那条带照片的新闻。 薛承直接承认:“别找了,是我。” 他站起身:“我先走了。” 谈姝冲他挥手:“再见,状元,我在一中等你哈。” 第23章 薛承依据自己超强的记忆力找到了徐恩赐住的小区,以及具体的门牌号。 他抬手敲门,无人应答。 他给徐恩赐发微信:【我到你家门口了,开下门。】依然没有任何回复。 薛承只能继续敲门。 又敲了四五声的时候,门终于开了,不过是隔壁的门。 一个年约四五十岁的阿伯出声道:“小伙子,你是谁啊?” 薛承说:“我是徐恩赐同学,我找她。” “你是她同学啊,你不知道她家发生了什么事吗?” 薛承心里一惊,忙问:“发生什么了?” 阿伯叹了一口气,说道:“造孽啊,造孽。好好的一家人就剩下小孩了。” “到底怎么了?什么叫就剩下小孩了?”薛承像是被人扼住呼吸,艰难地发问。 “他她妈妈带着外公外婆去医院,回来的路上给跟大货车撞了,三口子一个都没活下来,你说留下一个小丫头可怎么办?”阿伯说完又唉声叹气好一番,“多好的小孩,又漂亮又有礼貌,一下子就没妈妈了。该死的那些个货车司机,为了多赚钱点疲劳驾驶,害了多少人哦。” “那徐恩赐呢,她现在去哪了?”薛承来不及消化这噩耗,他迫切地想知道她的下落。 “小丫头被她爸接走了,前几天搬的家,屋里面东西都已经搬完了,估计房子也要转卖了。”阿伯继续说:“太可惜了。他爸平时都没来看过她,结果发生这种事,她爸就成她最后的监护人。我估计她爸也是看在赔偿金还有房子的钱份上,才愿意把小丫头接走,太可怜了。” “你知道接去哪了吗?” “不知道,她爸外地的,在丫头小的时候离的婚,我也就看过这么一次,要不是跟小丫头长得有点像,我都不敢信是他爸。” 关于徐恩赐下落的线索就这么断了,薛承脱力地坐在楼梯道上。 大伯又问:“你来找她做什么呀?” 薛承摇头。他已没有气力回答问题。 他的头埋在臂弯中,大脑发懵,一片空白。他巴不得这一切就是老天爷开的一场玩笑,开学之后,一切如他所愿,他和徐恩赐在一中的教室里见面。 原来不是所有的分开都是有告别的。也不是所有关系的断裂都是有迹可循的。 她走了,带着噩耗走了,没留下一句话。 他无比悔恨自己被关的这几天,错过了与她的最后相见,他们之间的最后一句话居然是我不会喜欢你,也不会原谅你。 薛承的眼泪流了出来,汹涌的,无声的,他已经忘记上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他以为自己很难在为任何人、任何事哭泣。 对于别人而言成年是十八岁,而对于薛承而言,成年就是在这个瞬间。 他告白了青春期,那个在他的青春期给他带来性.启蒙、性.冲动的女孩,她不见了,他的青春期戛然而止,他彻底成为一个丑陋的大人。 薛承在楼梯道里坐了几个小时,直到再也流不出眼泪,他才起身,安静地离去。 他去买烟的时候,又遇见了谈姝。 她看见他手里的烟盒,不可思议地瞪圆眼睛,那表情看起来更像徐恩赐了。 她在他身后跟着,“你居然买烟。” 薛承拆开烟盒,点了一支,沉默地抽着。 谈姝在一旁站着,“你怎么了,看起来好不开心,你的眼睛有一点肿,我拿了一瓶冰柜里的水,你敷一下吧。” 谈姝把水递向薛承。 薛承看过去,他呼出一口烟,声音喑哑:“你对我这么殷勤,是想和我在一起吗?”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42章 谈姝磕磕巴巴:“我,我,我不是……” “哦。”薛承:“那算了。” 谈姝:“那算了,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你不和我在一起就算了。”他的话很平淡,可说出口的话让谈姝心跳加快。 “如果我愿意和你在一起呢?”谈姝羞涩地开口,她的眼睛看向地面。 薛承随意道:“那就谈。” “你刚才是去找你女朋友了吗?” “算是吧。” “那你哭是因为分手了吗?” “算是吧。” “那你现在是单身对不对?” “嗯。” “那你把烟灭了,我就答应和你在一起。” 薛承笑了一下,并没有听她的话把烟掐了。他说:“在一起就是在一起。不需要任何的前提条件。” 谈姝想了想说:“好吧,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们在一起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谈姝心惊肉跳,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和这个只见了两面的男生谈恋爱呢? 难道是因为他在街边呕吐的样子太过让人心疼,突然戳中了她的心吗? 她有种一见钟情的感觉。她从前看小说时,总对书里描写的一见钟情的感触非常费解,可遇见他的时候,她似乎一下子都懂了作者笔下的意思。她想,如果初恋是他的话,她愿意。 谈姝害羞说:“这是我第一次谈恋爱哦。” 薛承沉默片刻说:“那算了。” 谈姝着急问:“为什么呀?” 薛承没有隐瞒:“因为我快出国了,最多只能谈两个月。” “啊?怎么会这样?”谈姝的语气中充满了遗憾。为什么马上要出国了还要随便撩她呢?她望向他的眼神里有一丝的埋怨。 薛承弹了一下烟灰,声音轻飘飘的:“所以不要再对我好奇了,回去吧。” 谈姝转身离去。 刚走了几步,她停下了脚步,转头,看见薛承在路灯下安静的抽烟。 昏黄的路灯为他漆黑的发顶镀上一层橙黄色的金边,白色的烟雾袅袅升腾,他的五官在烟雾下隐隐绰绰,好似雾里看花。 她再次体会到怦然心动,心跳再度加快。 谈姝按捺不住,快步走过去,鼓足勇气说:“好,我愿意当你两个月的女朋友。” 薛承此时掐灭了烟,他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说:“为什么又回来了?” 谈姝瘪着嘴,小声吐露心声:“还不是因为喜欢你。” “为什么你会突然喜欢我?”他不懂,为什么一个陌生女孩可以做到的事,徐恩赐却不行。 “啊,非要说吗?”谈姝面色绯红,小声咕囔:“你好坏哦。” 薛承说:“你根本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你知道我的真实面目,你不会喜欢我的。”就像她一样。 “我们不是只谈两个月吗,有影响吗?”谈姝歪着头看他,她的眼睛亮亮的,含着笑,他又一瞬间的恍惚,好似回到给徐恩赐补课的时候,她就是用这样的眼睛盯着他讲题。 薛承淡淡地笑了下,他说:“是没什么影响,我可以亲一下你的眼睛吗?” 谈姝内心小鹿乱撞,她点头,闭上眼,眼睑轻轻颤动,像蝴蝶的翼。 温热的唇瓣压在眼睑上,呼吸拂在她额头处,谈姝轻微发抖。 薛承想,他好恶劣,他罪该万死。 他当了一年的好人,发现老天爷没有偏爱他,他什么也没得到,什么也没有。 他又回到那个恶劣的状态,他的灵魂开始体会到久违的自由。 什么徐恩赐,离开就离开吧,没了谁他都一样活。 看着眼前的女朋友,他想,自己是不是应该问一下她叫什么呢,毕竟也是他两个月的女朋友呢。 “你叫什么。” 谈姝略有些失望:“我的微信名字就是我本名。” “谈姝是吗?”薛承很快从脑海中调取出这片记忆,他笑着说:“太美丽的名字,我还以为网名呢。” 谈姝喜笑颜开,“你真会夸人。” 原来正常智商的女孩都是这么好哄的吗,随便一句好听的话就能打发。 * 薛承送完谈姝回家,他回程之时,路边徐徐跟着辆迈巴赫,看见熟悉的车牌,他停下,车也跟着停下。 车窗降下来,后排坐着他的父亲。 薛承上车。 薛父说,“看来你是想开了。” 薛承应下:“是的,开学之后我就去国外。” “看到你能想通,我非常的欣慰。”薛父微微点头。 “你应该知道她家发生的事吧?你是故意把我关起来的。” “是的。” 对于父亲的承认,薛承什么话也没说。 “你是不是非常恨我?” 恨不恨都没有意义了,薛承想,一切都晚了,自己已经成为一个卑鄙的成人。他不会再用愤世嫉俗的不成熟态度对待父亲,他要让他的资源为他所用。 “你知道她去哪了吗?”薛承最后问了父亲一句。他已经不抱希望,可若不问这一句,难以死心。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43章 薛父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不是已经交了新女友了?” 薛承没有说话。 “对待女人,不应该深情,没有实力只有深情的男人,就路边的杂草还贱,当你足够强大,经历过足够多的风浪,你就会觉得男女之情,贱如草芥,不值一提。” “所以我妈的命在你眼里也就是路边的草吧,随手就能掐死。”薛承脱口而出。 薛父停顿了下,依然用沉稳的声线说:“你妈的死亡我很遗憾,但她确实是自杀,如果真是我行凶,我不可能逍遥法外的,我没那么大能量。” 这番解释薛承听过无数遍,但他从未相信过,或许说他相信,却永远无法释怀。 他只知道,母亲和父亲一同出国旅游,最后只回来了父亲,母亲却死在了酒店,甚至出国的提议也是父亲提出来的。 尸检的结果是自杀,最终也是按照自杀结案,可于薛承而言,他好似同时失去了母亲和父亲。 当时他只有五岁,即将读小学,他更依赖妈妈,他恨极了爸爸,那个平时工作忙总是见不到人、对他异常严厉的男人,那个经常惹妈妈伤心哭泣的男人,那个彻底带走他妈妈的男人。 薛承点头:“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提这件事。” 薛父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你应该长大了。” 不,我已经成人了,薛承心想,他已然完成了精神弑父。 第24章 徐恩赐的爸爸已经重新建立了新的家庭,如果不是因为血缘关系,他恐怕不会把徐恩赐带回自己的新家。 他的再婚对象是一个比他年长十岁的女性。对方家境殷实,且老丈人人脉雄厚,对他的事业大有助力。 徐恩赐的爸爸生得一副很好的皮囊,被身为大小姐的现任夫人看上,选择与他结婚。 由于双方家境的差异,徐恩赐的爸爸在新夫人面前一向低伏做小。徐恩赐情况特殊,突发灾祸失去了监护人,如果自己不管的话,马上变成了孤儿,并且徐恩赐的智力有一定的缺陷,放在去孤儿院恐怕会受欺负,所以徐恩赐的爸爸在征求了现任老婆的同意后,将徐恩赐带回家去。 在去新家的路上,爸爸告诉他,家里除了阿姨以外,还有一个哥哥,在读高二,比她大两岁。等到了新家的时候,要对阿姨和哥哥非常恭敬,平时多长一些眼色,多做一些家务活。 徐恩赐点头,她的眼睛肿成了桃子。她抱着书包,书包里没有书,里面装着骨灰盒,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哭了多少次。 她本来不想和父亲一起走,但是她没有成年,还没法打工,只能到父亲家借住两年,等她成年之后一定会搬走。 她虽然笨,但也能感受到父亲其实并不希望她一直待在这个新家。 她真想快快长大,然后赚钱养活自己。 这一定是妈妈对她的期望,想到妈妈,她又趴在书包上哭了起来。 徐恩赐到爸爸家时,被爸爸家的大房子吓到了。虽远不及薛承家的别墅大,但是和她跟妈妈住的地方比,也堪称天差地别。 阿姨在家,穿着真丝家居服,保养得很好,很有贵气感,在阿姨开口前,徐恩赐赶忙鞠躬:“张阿姨好,谢谢您肯收留我。” “啊,来了啊……”张阿姨点头,“你就住二楼客房吧。” “二楼客房不是已经改杂货间了吗?”徐恩赐爸爸试探性说,“你看一楼客房还空着……” “一楼不行,我闺蜜偶尔会来住。”张阿姨翻了个白眼:“二楼客房东西是乱了点,收拾收拾也能住,她这么大点孩子,有张床睡还不够吗?” 徐恩赐说:“我可以住的,我自己收拾一下就行。” “行,你去吧。” 徐恩赐正要上去,就被张阿姨叫住:“上楼要换鞋。” 徐恩赐很局促地站在那里。 爸爸说:“鞋柜里有新拖鞋。” 徐恩赐轻手轻脚地去拿,唯恐发出一点噪音惹怒张阿姨。 好在张阿姨继续看起了电视,没有继续和她说话。 虽然张阿姨态度很冷淡,但情况已经比徐恩赐预设的好了,至少没有赶她走,也没有对她破口大骂,偶尔几个白眼她还是很受得住的,尽管很委屈。 没了妈妈,人难免会受委屈,儿歌里不都是这么唱的吗,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她要学会忍气吞声,不让天上的妈妈担心。 徐恩赐来到二楼,她不清楚那个是客房,只能一间一间看,刚靠近一间房,拧开把手,就听见里面传来游戏的声音,还有男生的骂声:“你到底会不会玩,连个大招都舍不得开,你要带进坟墓里是不是?” 门开了,张修文为了躲他妈,早就练就了耳听八方的本领,一点声响他都能捕捉到。 他停下游戏,把习题册往下一拉盖住手机。 本以为会听见他妈妈的熟悉话语“你是不是在玩游戏”,没想到听到的是一道柔软的声音—— “对不起。” 张修文惊了一跳,立马往后看,一道漂亮的如同受惊小鹿的身影印入眼帘。 “你谁啊?”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44章 “我叫徐恩赐。”这位应该就是爸爸路上提到过的哥哥吧?徐恩赐忙加了句:“哥哥好。” 姓徐,和他徐叔一个姓,昨天好像是听到他妈说明天徐叔会把他女儿接过来,张修文没想到这个妹妹居然这么漂亮,之前听他妈说她有智力缺陷,他脑补的是那种嘴歪斜眼流口水、话都说不利索、吃饭都得让人喂的形象,实在没想到居然是个会叫哥哥的漂亮妹子。 “下次进来前记得敲门。“张修文摆了下哥哥架子。 徐恩赐接着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里面有人,张阿姨让我住客房,我不知道哪个是客房。” “客房?二楼哪有什么客房?” “张阿姨说,客房被当成杂物间用了,我收拾出来就可以住了。” “哦。”张修文说:“靠近阳台的那间。” “谢谢,哥哥你继续打游戏吧,我不会和张阿姨讲的。” “放屁,我刚在写作业。”张修文板着脸瞪她一眼。 “哦哦,哥哥你继续写作业吧。”徐恩赐轻轻把门带上。 这个哥哥看起来还挺好相处,对她的态度没有张阿姨那么冷。 徐恩赐找到了客房,一推门,就被里面的杂乱惊到了,旧书旧衣服旧电器,什么都有,床上乱七八糟堆满了衣服和鞋,太久没有打扫,空气中漂浮着灰尘。 以前她的妈妈住的地方,房间少,空间不够宽敞,废旧东西从来不会乱堆放,要么送人要么卖废品,实在没想到一个光鲜亮丽的大房子里会有这么糟乱的房间。 唉,这得打扫一整个下午了,但愿晚上能收拾完睡觉。 平时她的房间都是妈妈帮她整理的,现在她要自己动手,一上来就是这么棘手的,她真的很想坐在地上哭,她觉得童话书里的灰姑娘过的日子也不过如此了。 可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前几天她哭了很久很久,可妈妈还有外公外婆都没有回来,她只能依靠自己了。 徐恩赐抹了把泪,给自己打起:“加油,你可以的!” 门口传来一声噗呲的笑。 徐恩赐看过去,是张修文,倚在门框处看她的糗样。 “哥哥,这里面的东西能不能扔呀?”徐恩赐问。 “这个得问我妈。”张修文说:“反正我平时从来不来这里面找东西。” 徐恩赐点头,“好的,我下去问问阿姨。” 张修文:“我妈看电视的时候你最好还是不要去打扰,小心被骂。” “谢谢哥哥提醒,那我先把废旧东西收拾出来吧,如果能丢再一起丢了。” “你要在我家住多久?” 徐恩赐身体一僵,她以为哥哥很不欢迎她,现在就想赶她走,她马上说:“我成年了,可以打工了,就会离开的。” “你上学不?” “不知道,我刚中考完。” 张修文眉毛一扬,好奇道:“你考几分。” 徐恩赐说出自己的分数,张修文好似吃了苍蝇一样,一脸震惊地看着她,他妈不是说她有智力障碍吗,怎么考得比他当年还高,搞得他才是弱智一样。 “真的假的?”张修文狐疑地打量她,对她的好奇心与日俱增。 徐恩赐点头:“我以前的成绩特别差,后来别人帮我补课才提高很多的。” “高中的知识可比初中难很多,初中可以靠补课短时间提分很多,高中可就不行了。”张修文小小地打压一下初来乍到的徐恩赐。 “谢谢哥哥的提醒。”徐恩赐以为他和自己说这些是善意的,督促自己不要掉以轻心、好好学习的意思。 这个便宜妹妹嘴怎么这么讨喜,一口一个谢谢哥哥,当了十多年独生子的张修文觉得好生怪异。 “你一个人能收拾完这么多吗?”张修文朝里面看了眼,“用不用我帮忙?” 徐恩赐受宠若惊,“如果哥哥帮我搬东西就好了。” 张修文这人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来没有做过家务,在学校做值日也是花钱请别人帮他做,今天也不知道怎的,就突然想帮这个妹妹一起打扫房间。 或许是因为徐恩赐的长相让他心头一动,或许也是觉得母亲的住宿安排太过苛刻,总之激发了他心底的保护欲。 有了张修文的帮忙,徐恩赐终于是有了劲头,但在干活途中,她发现这个哥哥还没她会干活,时不时杵在那儿左顾右盼,不知道从何下手。 徐恩赐接过干活的指挥权,先把放了许久的杂物清理出去,很快房间空了出来,杂物在二楼客厅堆出个小山状。 徐恩赐刚想去找扫把、拖把清扫尘土堆积的地面,就听见张阿姨不耐烦的尖利嗓音:“你怎么搞的呀,客厅被你弄得乱死了,我看着眼睛都痛。” 徐恩赐马上跑出来道歉:“对不起,我等会就把这些东西收拾整齐。” 张修文也从房间里出来,他的袖子半撸起,身上、脸上脏兮兮的,张阿姨看见后眉头紧蹙,冲着徐恩赐教训:“你刚才不是说自己收拾吗,为什么要打扰修文学习?才刚过来就不安分,小小年纪就会使唤人。” 徐恩赐头低下去,不敢辩驳。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45章 张修文不耐烦说:“你不是天天说我懒死了,一点家务活不敢,我现在干活了你又骂。” 张阿姨:“你不帮自己家干活,帮个外人干活,你还有理了?” 张修文说:“这些破烂我要扔了,根本就用不上,看见就烦。” 张阿姨瞥了眼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扔扔扔。” 徐恩赐心里高兴坏了,原本还以为这些东西还得原封不动地搬回她的房间里,没想到居然真的能丢掉,看来张阿姨也是挺好的人,只是让她帮忙整理杂货间嘛。 张修文:“好嘞,我这就扔,收拾的时候可给我烦死咯。” “你不许扔,让她扔,你赶紧回房间写作业!”张阿姨指着张修文教训。 张修文叛逆道:“我不,我就要干活,干活比写作业爽。” “不听话是吧?”张阿姨马上改口:“那这些东西谁都不要扔,全收拾回去。” 徐恩赐一听,忙道:“哥哥你回去写作业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张修文原本还想跟他妈接着犟,但考虑到万一真把他妈惹恼了,受伤的只会是倒霉的外来者,他见好就收:“写作业就写作业。” 张修文进屋后,张阿姨也回房间睡觉,走前还叮嘱她:“赶紧把客厅的收拾好,我醒了之后客厅要是还这么乱,你就别住了。” “是,我这就收拾。” 安抚好张阿姨和张修文两个人后,徐恩赐松了口气,继续埋头苦干,还是先扔废品,把客厅打扫干净吧,再收拾自己要住的房间。 徐恩赐上上下下跑了二十几趟,腿都要跑软了,胳膊也酸痛得厉害,总算把客厅里的废品全部扔出去。她来不及休息,继续干活,把客厅的地面拖了两遍才放心。 徐恩赐累得在还没清扫的床上躺下,床上是微微发霉的味道,她枕着灰尘,闻着霉味,跌入了梦乡。 睡梦中,她好似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在母亲的怀里。 第25章 徐恩赐睡了一觉醒来后,发现窗外天已全部黑透。 她赶忙掏出手机看时间,原来已是晚上八点多了,自己竟然一口气睡了四个多小时。 这个时间点,晚饭估计已经结束,并没有人来到她的房间叫她起来吃饭,徐恩赐难免有些失落,自己终究是个外人。 她的肚子饿得咕咕叫唤。 这并不是她的家,她现在只是寄人篱下的身份,别人不叫自己吃饭也是情有可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手脚健全,可以自己去找饭吃。 活人不能让尿憋死,而她徐恩赐自然也不会活活饿死。 下了楼,父亲在客厅,张阿姨不在,徐恩赐稍稍放松了点。 徐父看见她后说:“醒了?吃饭的时间最好不要睡觉,这样有些不礼貌。你张阿姨让不要打扰你睡觉,就没喊你,我们只能先吃了。” 徐恩赐不去深究张阿姨是真的想自己多休息,还是单纯不想叫她吃饭,此时的猜测和埋怨没有意义。她乖乖点头:“好的爸爸,我下次会注意的。” 她又说:“爸爸我现在有点饿,可以去厨房冰箱看一下吗?” “去吧,冰箱里我帮你留了一点饭。” “谢谢爸爸。” 徐恩赐来到厨房,把冰箱里的剩饭拿出来放到微波炉加热。两分钟后,她站在厨房,草草解决了今天的晚饭。 吃完饭后恢复了一些力气,她继续收拾房间。 这次徐父上来帮她一起收拾:“赶紧打扫出来,你张阿姨打完麻将回来后,就不允许你再打扫了,会发出声响,影响她睡觉。” “哦哦。”徐恩赐加快了擦衣柜的动作。 有了父亲搭手,终于赶在十点前收拾完房间。 “家里没有多余的新被子和四件套,我先拿床你哥哥盖过的旧被子来,你先用着,明天我带你去买新的。” “好的,谢谢爸爸。” 徐父拍了拍她头顶,叹了口气:“住在这边可能会受点委屈,你张阿姨脾气大,有些不好相处,你别惹到她就行。” 父亲的意思是要她学会逆来顺受,忍气吞声,不要和张阿姨发生冲突,徐恩赐点头:“我会的。” 徐父的目光有些歉意,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多年未见的女儿,他们的父女情分很稀薄,他在这个家说话的分量也很小,徐恩赐住在这里,他们两人都战战兢兢。 要是没发生意外就好了,就不会有这样的难题。 父亲送了床旧被子过来,放下后便离开了。 徐恩赐一头扑向床铺,直接瘫在床上,她今天真是累坏了,不仅身体累,心也很累。 来到了一个更宽敞的大房子,却显得她尤为凄楚孤独。 像从温暖朴实的小窝来到空旷华丽的牢笼。 她点开聊天,薛承已经不再给她发信息了。 徐恩赐很失望,但也知道这是正常的,当自己决定不再联系薛承的时候,就已经预见到他们会变成陌生人。 但是她实在舍不得把薛承的联系方式删掉。 他看着薛承之前给她发的信息,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甚至有种很荒唐的感觉,失去亲人之后,薛承一下子变成这世上与她最为亲密的人。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46章 可这注定是虚幻的,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徐恩赐没忍住点开薛承的朋友圈,赫然看见薛承在两个小时前发出的一张合照。 照片上是他和一个漂亮女生,两人的的手摆成爱心的形状,女孩笑得甜美羞涩,薛承没多大表情,但也能看出来是轻松的。 这是朋友圈官宣女友吗? 徐恩赐被巨大的低落情绪笼罩,她又一次感受到了失去的痛苦,像什么本属于她的珍宝被人抢走了。 看来他们是彻底结束了。明明前几天他还差点要对她表白了,虽然最后被她叫停了,可如果他真的非常喜欢她,怎么会短短几天就有了新欢?他的喜欢稍纵即逝,根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徐恩赐忍受着心绞痛,把薛承的微信删掉。删完之后她的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和前几天一样,今天的她又是哭着睡着的。 徐恩赐在这个新家,唯一能说上几句话的就是张修文。 张修文对她的过往很好奇,会对她之前的事刨根问底,有些无关紧要的她会回答,有些问题她就沉默,比如有没有喜欢的人,有没有早恋,有没有人向你表白过等等。 她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年龄的人都对同龄人的情感经历好奇,至少她自己就对张修文是否谈过恋爱不感兴趣,也从来不会把这种事情当作秘密互相交换。 但架不住张修文有时会主动在她面前吹嘘,说很多女生和他表白过,甚至连班长都不能免俗,以此论证自己在学校的受欢迎程度。 徐恩赐只笑笑,不说话,或者干脆捧一句:哥哥果然魅力大。 由于搬家,徐恩赐当初填报的高中没有办法去念,来到新地方后,以她的中考成绩很难安插进普高,当地的教育资源竞争太大,必须超过普高线十分左右才有十足的把握被录取。 徐恩赐不想让爸爸难办,主动提出自己可以去读中专,反正自己的脑子本来就笨,进了普高也学不好,还浪费名额。 可最终她爸爸还是花了一笔不菲的择校费,外加托人找关系,把徐恩赐送进了四中。 为此张阿姨和她爸还大吵一架,骂他拿夫妻共同财产给前妻的孩子的花,她爸说择校费用的是她妈妈的赔偿金,绝对没有拿家里的一分钱,在她爸爸再三道歉之下,这事才算平息。 得知徐恩赐开学要去四中,张修文在饭桌上问:“为什么不直接送进市中啊?她的分数比我当年考的还高,四中我听说管理挺乱的。” 张阿姨瞪他一眼,“说吃你的饭吧。”张修文当初能以低分进入市中,是他爷爷在其中运作,花了不少钱,这个丫头想都别想了。 徐恩赐自然只得贴心地说:“我觉得四中挺好的,去太好的高中我也跟不上。” 张修文不同意:“学习氛围很关键的,在四中认真学习的人很少,到时候被别人一带,你自己也不想学习了。” 徐恩赐:“学习主要靠自觉嘛。” 就像当初薛承离开火箭班,来到她所在的慢班,最终他没有被环境影响,依然是市状元。 只是,学习的自觉性,徐恩赐恰恰是一点没有的,如果不是薛承管她管得太严,她一看见书就忍不住犯困,又怎么可能认真做题,取得重大进步呢? 进了四中,如果变回了不爱学习的样子,那也不过是重回旧轨,那才是她本来的水平。 薛承替她开的挂,随着他们的不告而别,也不复存在。 张修文向下撇嘴,不甚信任地说:“我不信你在四中能自觉学习,要是高考你也考的比我好,我就给你磕一个。” 话音刚落,立刻招来张阿姨的骂:“你瞎说什么,不想吃就滚。” 张修文忙低头吃饭,不再多逼逼。 徐恩赐仍旧慢慢吃饭,她故意放缓吃饭速度,每次就是最后一个吃完,这样就能顺理成章地刷碗和收拾餐桌,她一直都谨记爸爸的教诲,在新家一定要手脚勤快多干活,才能讨人喜欢。 如果她不干活,张阿姨脸色就会很冷,每次她刷碗,张阿姨脸色才会好看一点。 * 开学在即,薛承即将飞国外。 这两个月,他和谈姝几乎每天见面。谈姝比他想的还黏人,每天都得要约他出去玩,周围能玩的地方都被他们转遍了。 正值暑假期间,气温极高,他不是很想外出,谈姝知道后就把约会的地方改成室内场所,例如图书馆、博物馆、哪怕一起逛超市也行,最重要的不是做什么,而是两个人待在一起。 薛承心里极其烦,他不想出来,可谈姝那双眼睛一旦含着泪求他,他就不得不低头,这双眼睛蓄着泪时,看起来就更像徐恩赐的眼睛。 他除了缴械投降,别无他法。 反正他和谈姝只谈两个月,他最多只用忍受两个月的缠人,就能恢复自由身。 今天是该说分手的日子。 谈姝一改常态,难得没有约他出去玩,很明显她在当缩头乌龟,逃避这一刻的到来。 然而薛承等这一天等了许久,分手是一定要分的,他不会给自己留下个尾巴在国内,哪怕他想继续谈恋爱,也必须是出国后再找,异国恋是万万不可能的。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47章 如果有例外,也只能是那个傻子,可那个傻子根本不会再理他了,他就算在朋友圈里公布了恋情,她也没有找他问一句,他发的那些关心她的话,她一句都没有回,他反复问她去哪了,他说要去找她,她置若罔闻,他都不知道还留着她的微信有什么意义。 薛承给谈姝发:【晚上出去吃,我七点的时候去接你。】 谈姝:【我没空,我不想吃饭。】 薛承:【如果这样搞就没意思了。我和你在一起的前提条件就是好聚好散,你懂吗?】 谈姝:【我不想分手。】 薛承:【一定要把之前的好印象全部摧毁吗?】 谈姝:【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绝情,我可以接受异国恋的。】 薛承:【我不行。晚上见面,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算作补偿。】 谈姝:【……好。】 她抗争过,没意义,她的努力,她的哀求完全是徒劳的,他这两个月什么都依着她,对她言听计从、无微不至,这份宠爱让她以为,他对她多少是有感情的。 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如果双方都是有感情的,那么即便他去国外读书,她也愿意等他。 她问过他,去国外读完书以后,是会回来,还是会定居国外?薛承很肯定地回答,他一定会回来的,他不可能移民。 当然她并不知道,他会回来,一是为打败他爸,二是为找到徐恩赐。 因为当前的弱小,薛承没有办法找到徐恩赐究竟在哪,可以后就不一样了,当他有了自己的财富和权柄,徐恩赐就算躲在天涯海角,他也能把她揪出来。 这已经成为他的执念,他不允许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却没有得到。 徐恩赐除了与爱和性有关,还与他的尊严和荣辱有关。 他顺风顺水的前半生,她是他唯一的滑铁卢。 晚上,薛承准时接谈姝吃饭,他带她去了高档餐厅,他和徐恩赐第一次吃饭时去的那家。 他甚至点的一模一样的餐品。 谈姝说:“你怎么点那么多甜品呀,我不要吃甜品,会发胖还会长痘痘。” “我吃。”薛承冷淡地说。 谈姝有些尴尬:“哦,之前怎么没发现你喜欢吃甜的。” “刚刚才喜欢。”薛承随口说。 “甜品是挺好吃的,那我今天也陪你多吃一点,好久没吃了呢,我以前也很喜欢吃的,后来为了保持身材才不吃的。” 薛承轻声嗯了下,她的话就像一团乱糟糟的线,从他耳边经过,却没有往他耳里去。 他的回忆全在徐恩赐身上。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还能否随心所欲的吃喝玩乐。 大概率是不行的,如果她的爸爸真的爱她的话,以她藏不住事的性子,估计早就跟他夸一百遍她爸了,但她从来没有提起过她爸,想必是完全不熟的。 “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谈姝把声音提高,在他面前挥舞手掌,让薛承回神。 薛承说:“算数。” “你刚才在想什么,我还坐在你面前,你就走神哎。”谈姝委屈地抱怨。 薛承抬手揉了一下她的发顶,又亲手挖了一口冰淇淋喂她,谈姝才开心过来。 谈姝有一点好,就是特别好哄,小脾气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薛承点头:“我说的话自然算数。你想要什么?” 谈姝眼神躲闪,脸庞渐渐泛红,欲言又止,一副扭扭捏捏的样子,手里的刀叉没拿稳在餐盘上划出一道尖锐的声响。 薛承蹙眉:“到底要什么,再不说就算了。” “别嘛。”谈姝怕他突然反悔,这才放下矜持,靠过去,贴在他耳边说:“我想要和你上/床。” 薛承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实在是没料到,谈姝居然提这个要求。 薛承叹气:“你知道我们明天就分手的吧。” 谈姝红着脸,声若蚊蝇:“你没听过分手炮吗?” “如果这就是你的要求,那我同意。”反正这种事情,吃亏的也是女生,她要是非要这样,他也没办法。 并且他自己自诩成人,那么用她来完成最后的成人礼,倒也不错。 谈姝加快了进食速度。薛承同意了,她快要烧起来了。 两人去往酒店的路上,谈姝浑身紧绷,死死攥着薛承的手,额头上晶莹的汗珠顺着下颚线流落。 “别害怕,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薛承用不高不低、不阴不阳的声线安慰她。 路过药店的时候,薛承闪身进去,出来后,谈姝好奇问:“你生病了?” 薛承把口袋里的套套盒子拿给她看。 谈姝赶紧偏过脸,血色疯狂上涌。 “离酒店只有两百米了,这是你最后后悔的机会。” 谈姝深呼吸,看向薛承的眼睛写满了义无反顾:“我不后悔。” 反正第一次总会发生的,那为什么不和喜欢的人呢? 当别人隔三岔五换人喜欢的时候,谈姝却对喜欢是什么样的感觉而迷茫困惑,现在她终于开悟,这感觉令她如痴如醉,意乱神迷,她愿为此献出一切。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48章 “好。”薛承低头在谈姝的唇上印下一吻。 他们携手进入酒店,这家酒店是薛家旗下的,所以为他一直预留着豪华间。 两人进房间后洗完澡,一切都逐步推进。 谈姝躺在他身下,害羞地捂着脸:“我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你来就好,一定要轻一点。” 薛承全程很沉默,只用亲吻来安抚她。 谈姝以为一切会很顺利,她马上就能成为他的女人。薛承也以为一切会很顺利,他的成人礼即将圆满完成。 可最终还是没有进行到最后。 意识到薛承的停下,谈姝放下捂着脸的手,她往下瞄,看到了毫无活力的死物。 薛承低着头,情绪颓靡,面色很丧。 原来根本没法做到最后一步,原来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操控,原来自己和谈姝亲吻时从来不会起反应,原来,原来徐恩赐早已夺走了一切。 薛承开始无声地穿衣服。 谈姝虽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猪跑,此时此景,她当然明白:“你、你是阳/痿?” 薛承提裤子的手一顿,他眯着眼打量谈姝。 谈姝被他的凶煞气震慑,结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说的没错。”薛承反倒是承认了:“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我硬不起来。” “你是从一开始就这样的吗?” 薛承不知道谈姝口中一开始是什么,从和她在一起的开始,还是性发育的开始。 但这是一个很好的分手借口,他不解释,继续让她误会:“以前试过,没成功。” “你和你前女友分手也是因为这事吗?” “算是吧。”薛承穿好衣服,坐在床边抽烟。 一般男生如果是阳/痿的话,通常会无地自容,但薛承还是一副胸有成竹、无所吊谓的态度,好像这种伤面子的事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她很喜欢这种潇洒,是她不具备的松弛感。 “我们可以柏拉图,其实我对这种事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不在你那个的。” “我不行,我在乎。”薛承果断拒绝她。 明明是他有缺陷,可到头来好像是她不对一样,谈姝有些生气:“为什么啊,你连个男人都做不到,你为什么还要拒绝我啊?!” 薛承吐出眼圈,笑得有些瘆人:“我就是这样的一个烂人啊。” 谈姝想起刚认识时,他提醒过的,如果她知道他的本来面目,不会喜欢他的。 她内心苦涩,原来一切早有预料,可她还是不甘心。 “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她哭着说。 “你还会遇见别人的,忘了我就行。” “是因为我不够性感,你才没法……” “不是。”薛承马上打断她的话:“我就是一个不能人道的烂人,跟你没什么关系。” “好。”谈姝苦笑,她慢慢穿起衣服,她说:“那我的愿望能不能换一个?” 薛承说:“说说看,如果能答应我就答应。” 谈姝:“如果你回国的时候还是单身,如果那个时候我也没有男朋友,我们能不能重新在一起?” 薛承沉默,没有答应。 谈姝的泪流得更凶,她哽咽:“我就这一个愿望。” 看着她的眼睛,薛承终究是心软了一下:“好。” 谈姝离开后,薛承仍在抽烟,在抽空一盒后,他想起徐恩赐,他明天就要离开了,他最后给她发一次消息:【明天我出国,如果你拦我,我就不走。】 发出去后,看见了红色感叹号,才发现自己被删了。 原来早已彻底结束,只是他还傻傻地不知道。 他突然有种流泪的冲动,他以为自己这两个月谈起恋爱,早已将她忘得一干二净,然而那些尘封在他脑海中的,她的音容笑貌在此刻喷薄而出,愈发的深刻而鲜活。 死物重现生机,薛承带着恨意,用了很大的力气发泄。 手上的湿黏感袭来,他的成人礼,就此完成。 第26章 十年后。 午后。cbd写字楼下咖啡店。 “请问您点什么?”一道活力又清甜的声音询问。 “我点什么你不清楚?”张修文倚在柜台上说,“慢点做,好不容易出来溜达一圈,让我多摸会儿鱼。” “好。”店员面带微笑,低头点单。 “恩赐啊,你在这干得怎么样,是不是太累了,我早跟你说过这家店不好,开在写字楼下面,天天一堆牛马来买咖啡,想闲一会儿都不行,还不如挑个轻松的店。”张修文斜靠在柜台,一眨不眨地盯着徐恩赐操作咖啡机,她扎着低丸子头,口罩卡在下巴处,天生底子好,略施粉黛便美得不行,简单的店员制服穿在她身上别有一番韵味。 “可是轻松的店会倒闭啊。”徐恩赐一边做咖啡,一边回答:“我上个奶茶店不就因为太轻松倒闭了,还是忙一点好。” “再忙钱都进老板口袋里,你还不就拿死工资。”张修文心疼,数落她:“真傻。” “能赚钱就很好啦,我又不怕辛苦。”徐恩赐动作不算快,操作很细致,把做好的咖啡递过去。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49章 “你上学那会要是也有不怕辛苦的想法,现在还用在这做咖啡?” “做咖啡怎么了,那也是我自食其力。”学习的苦和做咖啡的苦不能相提并论,学不会又不是她的错,就怪题目太难。 张修文喝着咖啡,问:“这个周末你回去吗?我妈还挺想你的,要不你回家一趟,正好我也回家。” 徐恩赐心道,张阿姨才不会想她呢,恐怕是他让她回家故意这么说的。 徐恩赐摇头:“周末要来上班。” “你们老板怎么排的班,你没假期吗?” “我得多赚一点钱嘛。” “一天多少,我出钱,你请假。” “不要。”徐恩赐摇头:“我热爱劳动,坚决不离开工作岗位。” 张修文还想接着说,咖啡店进来新顾客,是他同事,徐恩赐恢复了招牌笑意:“请问要点什么?” 她的容貌和笑容服务,很是抓人,原本买咖啡的女生居多,自打徐恩赐来了之后,男生的购买率直线上升,很难说到底是咖啡因还是美色的驱动力。 “冰美式就行。”同事点完,欣赏了几秒徐恩赐的脸蛋,才将注意力转到身旁,他拍了拍张修文的肩膀:“好家伙,你躲在这呢,刘总刚才找你。” “真假?又是要改ppt?我tm要给他烦死了,明明不是我的活,非给我派。”张修文对只会给他画饼的上级刘总深恶痛绝,不得不离开。 他匆匆走后,同事对着做咖啡的徐恩赐打趣道:“妹妹,他在追你是吗?” “不是,不是。”徐恩赐忙回道,手里的咖啡差点撒出来。 同事不信:“自从你来,他这个不爱喝咖啡的人,天天都来,可不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其实他家条件可以的,你可以考虑一下,以后不用这么辛苦了。” 他家条件什么样自己当然一清二楚,哪里还用同事帮忙推销。 徐恩赐解释:“他是我哥哥,你不要误会了。” “啊?”同事纳闷:“他不是独生子吗,怎么会有妹妹?” 徐恩赐说:“不是亲生妹妹。” 同事哦了一声,一脸我懂了的表情:“都已经到认妹妹的地步了,那小子进展还挺快嘛。” 徐恩赐不想再和他瞎掰扯,感觉把做好的冰美式递过去。 同事接过,“谢谢美女,我走了。” 在他走后,徐恩赐得了一点空闲,身旁添置咖啡豆的小芸说:“最烦这些买杯咖啡还要调戏人的男人,就不能只点单不说话啊,还是妹子好。” 徐恩赐同意:“嗯。” “他俩都是龙胜科技的人,那家公司薪资很高的,如果你要是真能和他们在一起,倒是挺好的,不过这群人有可能只是玩玩而已,心里可能看不起我们这些在咖啡店、奶茶店做工的小店员,你要注意分辨,别被他们骗了。” “谢谢你的提醒。” “没办法,你长得那么漂亮,人又傻傻的,对谁都不设防,我真怕你被那些人骗。” “我刚才说他是我哥哥,是真的哥哥,我爸和他妈是夫妻。” “原来是真的呀。”小芸讶异,尴尬地笑了一下,“我看他对你的样子,不像是哥哥,到真像对你有意思。” 徐恩赐没有接话。 张修文对她的确不是兄妹之情,他喜欢她,从不掩饰,甚至都不瞒着张阿姨。 在被张阿姨发现端倪的时候,她格外恼怒,不舍得教训儿子,就把错误归结于徐恩赐身上,觉得她就是个狐狸精勾引人。在徐恩赐高二上学期,就把她赶走了,好在她爸把车祸赔偿金转给她几万,让她自己在外面能租得起房子。 至于她的高中生活,过得普普通通,成绩一塌糊涂,高中课程难度对于别人来说能适应,但对于徐恩赐而言,明显太超过了,她又回到了当初怎么听都听不明白的时候。 同学们对她挺友善的,但是很多人都来自从同一所初中,早已提前熟悉,开学后顺理成章地组成小团体玩,徐恩赐这种完全外来的学生,很难很快速融入小团体。 虽然没有人排挤她,但也没有人对她特别热心,她有关系好的同学,却没有完全知心的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越长大越难交到特别亲密的朋友,反倒是小学时期的友谊最为真挚。 徐恩赐高考的时候正常发挥,没有过线,她没有什么遗憾可言,或许初三时期的她只是一场意外,而现在这种才是正常情况,她不可能补了一年的课,智商就突飞猛进了,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只是高中再也没有薛承那样的人出现了。 高中三年,她收到过很多男生的表白,她愈发漂亮,不少人打趣她,说她是校花。 向她表白的大多都是因为她的长相,他们都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对彼此的性格都不熟悉,谈何情感。 徐恩赐礼貌地拒绝了他们,只因里面并没有特别合她眼缘的。 她总是忍不住把表白对象的脸和薛承比较,最后屡屡失望,相差太多了,她看久了薛承的脸,再去看这些男生,有种审美被拔高后下不来了的尴尬与不适。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50章 这是她极少数想起薛承的时候,其余的时候她基本上都不怎么想他,头脑简单难得的好处就是不会陷入长时间的内耗,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她不会再去想他是否喜欢她,也不会再去想他曾经怎么欺负自己的。 她的生活非常简单,她的想法无非是快快长大,快快独立,她没考上大学,爸爸让她去读大专,她也没有去,她已经不想再读书了,专升本的道路不适合她。 她好不容易捱到成年,她迫不及待地要去工作赚钱,如果她再花爸爸的钱,张阿姨就会和爸爸永不止境地吵架。 她不想有人再因为她争执不休。虽然这个爸爸与她不算多亲密,但也是她最后的亲人,她不想再给他带来麻烦。 爸爸没有坚持,他尊重徐恩赐的选择,或许于他而言,将她抚养成人,自己为人父的责任便已经到位了。 徐恩赐这些年干过很多工作,她有些粗心大意,做不了美甲、化妆那类特别精细的活,做的大多都是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活,电子厂流水线女工,服装店售货员,超市收银员,餐饮店服务员等等。她一份工作通常也不会做太久,太久的话又累又无聊,反正她只要能养活自己就够了。 她外形条件不错,有时也会有人给她介绍一些收益高的活,譬如会展模特、商务接待。在这些光鲜亮丽的活动上,难免会遇到一些经济雄厚,对她美色垂涎,提出包养她的中年男,徐恩赐对此不堪其扰,只得减少这类工作。不少同事替她可惜,觉得她太傻了,没有把握住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学不会利用自己的美貌优势,为自己谋求最大利益。她倒笑呵呵地表示,自己本来就是笨蛋嘛,笨蛋能好好活着就很棒了。 上个奶茶店倒闭后,她就来到这家咖啡店卖咖啡,也得益于外貌缘故,她找这些不需要硬性学历条件的工作,通常都是无往不利的。 一晃眼,她都上了七年班了,人一旦忙碌起来,时间的流速就会加快,她内心仍觉得自己才刚成年。 “周末那天我想请假,你能不能帮我顶一天班。”小芸给徐恩赐塞了一盒蛋挞,做祈祷状:“我男朋友来找我玩,求求了。” “好的。”徐恩赐一向好说话。 小芸好奇:“恩赐,你有没有男朋友呀?” 徐恩赐诚实地摇头。 “你为什么不谈呀,你这么漂亮,桃花肯定很多,不谈多可惜,人一晃就老了,趁着年轻要多谈恋爱,方能不负此生啊,我要是有你这张脸,我一年得谈七八个帅哥!” “我也想谈,没遇到靠谱的。”徐恩赐其实也想经历一场甜甜的恋爱,可惜她刚工作的那几年,满脑子都是攒钱、独立,在谈恋爱一事上完全不上心,一想到谈恋爱开销大,不利于她攒钱,她就对此心生抵触、敬而远之。 这几年她想谈了,可进入社会,环境远比校园里复杂,根本遇不到靠谱的人,她这些年的打工生涯,见识过太多渣男,她的一个室友和男朋友到了谈婚论嫁时,才发现对方在老家已经结过婚了,还有的更多的失败案例,不计可数。 她唯一一次接近恋爱的经历,就是在夜跑的时候遇到一个身材很好的帅哥跑友,他对她发起猛烈攻势,两人差点好上的时候,对方女朋友突然找上门,警告她离她男朋友远点,否则要泼她硫酸,把徐恩赐吓到搬家换工作了。 结束一天的工作,徐恩赐正埋头拖地,店门突然响了,这种时候无疑是店员最抓狂的时候,到底谁大晚上还喝咖啡啊,有没有天理,她头也不抬:“对不起,已经打烊了,明天……” “是我。”张修文说。 徐恩赐直起身,狠狠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咖啡机都清洗完了。” 张修文:“走啊,一起去吃饭啊。” “你这周已经约我三次了,再吃我就成猪了,不去。”徐恩赐继续拖地。 “我不管,必须来,这次你回请我。”张修文不依不饶。 徐恩赐沉默,自己确实吃了他两顿饭,“我给你转aa的钱,你非不收。”最重要这两顿饭她也不是特别想吃。 “aa多生分,我们年轻人只流行轮流请。” “行吧。”吃人的嘴短,虽然心疼自己的攒钱大业,但该还回去的时候她也不躲。 “哎呀,我就是想你陪我吃顿饭,一个人吃饭实在没意思,我还想好好跟你吐槽一下狗屎公司。” “又是刘总?” “这次不是吐槽那个老东西,他现在估计比我还战战兢兢,公司要来新老板了,听说这位更是重量级,还没到岗就先开了三个经理,卧槽我现在压力太大了,等吃饭时候再跟你详细说说。” 张修文说完,一把抢过徐恩赐手里的拖把,“我来拖,你动作太慢了。” 徐恩赐直起腰,去柜台收拾物品,张修文已经嗖嗖几下把地拖完交差:“我这边结束了。” 徐恩赐收拾好东西,背上包:“我也ok了。” 张修文看着她的包,不甚满意地开口:“我之前不是送你一个包吗,怎么不背?”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51章 包是张修文去欧洲出差时买的,某奢牌经典款,当作生日礼物送给徐恩赐,徐恩赐一开始并不知道价格,背的时候还被同事问在哪个微商那买的,仿得真好,一点都看不出来是a货。 这时,徐恩赐才被迫输入了些关于奢侈品牌的概念,那个包她想还回去,张修文自然不肯收,他说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还回来的道理,还说想成为第一个送她奢侈品的男人,让她一直记着他。 徐恩赐在心里说,其实不是第一个,很早以前的那条裙子才是她收到的第一个奢侈品牌礼物。 张修文开车,徐恩赐上车后才发现异样:“你换车了?” 张修文得意地挑眉:“是,上一辆都开三年了,早开腻了。你呢,工作这么多年怎么还不买车?” 徐恩赐摸摸鼻子:“我还没考驾照。” 至于买车,她以前考虑过,但自从决定攒钱买房,买车的想法自然而然就淡了下去,公共交通也挺便利的。 张修文:“快去考啊,你要是不想买的话,我之前那辆给你开。” “不要。”徐恩赐心道,他一毕业就开上了几十万的车,想必是张阿姨出的钱,要是被张阿姨知道把车借给她开,还不气得直接把她吃了? “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独立呢?一家人还这么见外。”张修文表示:“你不用担心被我妈知道,我已经搬出来了,她现在管不了我。” 徐恩赐正愁怎么答话,电话铃声响起。 张修文看了眼车载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嘴里忍不住操了声,刘总的电话,他接听:“刘总好,有什么事?” 刘总言简意赅:“明天上午十点半,跟我去机场接人,薛总的飞机,你记得提前订好餐厅。” “好的,我一定安排好。” 挂了电话后,张修文骂了起来:“刘宏杰这个狗东西,也不知道在哪提前打听到的领导的航班信息,自己想在新老板面前表现,还非拖着我,每次去机场都叫我送,还得帮他安排餐厅,司机的活、秘书的话全往我身上派,一个人当八个人使,真是造孽!” 徐恩赐讪笑:“可能刘总他想提携你,多给你露面的机会。” 张修文呵呵两声:“明天他能在新领导面前说我一句好话就有鬼了,他要真想提携我,直接卷铺盖走人,把位子让出来算他积德。” “你们大公司的上下级关系好复杂呀。”徐恩赐悠悠感慨,这么多年她在工作中从来没有体验过什么勾心斗角的事,可能也得益于她一直都是干最底层的活,且换工作还挺快,就算吃亏了也心大没发现。 张修文叹道:“要不是待遇好,我也不想在龙胜科技耗着,之前的上升通道太窄了,去年公司经营不善,还有传闻说龙胜可能要倒闭被国资低价收购,结果公司又神奇般的活过来了,听说是儿子灭了老子,子公司吞并了母公司。现在龙胜已经度过危机,新老板从国外回来执掌大权了,出现这么大的变局,说不定接下来公司内部还会洗牌,我再坚持一两年,看看有没有机会升上去。” “什么叫儿子灭了老子?是杀人了吗?”徐恩赐听着怪吓人的。 张修文:“龙胜的创始人薛英豪,他儿子在国外,掌管龙胜几年前开设的海外子公司,总部基本没人把子公司当回事,毕竟国外的科技公司规模大,竞争力强,你一个中国企业在人家的地盘上根本没法打,哪知道这子公司在蒋总儿子手里,硬生生在硅谷杀出一条血路来,越做越大,反倒是国内总部这几年发展得不温不火,去年还深陷死局,没办法,卖身给外人还不如卖给自己儿子,好歹也是自家人,其实这样对总部、对海外子公司都好,毕竟海外子公司现在已经成了出头鸟,马上就得挨当地政府的枪子了,把重心移回来也不失为一个好决定,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徐恩赐听得云里雾里:“就是老板的儿子太有出息,把他爸爸给打败了是不是?” “对,就是这样,自打去年被儿子收购之后,薛总元气大伤,直接退了,公司一把手的位置空到现在,就等着小薛总回国。”张修文感慨:“没想到真有富二代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这个小薛总可真是个能人,听说还很年轻呢,也不知道有没有我大?” “他叫什么,我帮你查查不就知道了。” “我也不太清楚他叫什么,你搜薛英豪,看看能不能搜出他儿子来。” “好。”徐恩赐在搜索栏里输入龙胜科技薛英豪,然后拉到下面人物关系一栏,看见儿子的名字时,她猛地打了个冷颤。 薛承,怎么会是他?难道重名吗? “怎么了,冷了?”张修文把车内的冷气调高两度。 徐恩赐颤抖的手指点进薛承那两个字,界面跳转,印入眼帘的是他出席某场活动时的正装照片,那熟悉的脸庞愈发清晰,与中学时期的他相比,少了分青涩的秀气,多了分沉稳和英气。 张修文见她不说话,朝她手机屏幕上瞟了眼,惊道:“卧槽,这么帅!这还让不让人活了,真没天理。”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52章 乍然接收到薛承的信息,徐恩赐一时间面色惨白,定定地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出神。 “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差?”张修文伸手,意欲在她柔软的面颊上轻刮一下,被徐恩赐偏头躲过。 自从他对徐恩赐的情感表露出来后,徐恩赐总是抗拒他的亲近,遥想他们曾经还勾肩搭背一起打过游戏呢,现在生分得像普通异性好友。 张修文讪讪收回手,打趣:“哎,女大不由哥喽。” 徐恩赐说:“我没事,就是突然有些反胃,可能空腹太久了吧。” “中午没吃饭?” 徐恩赐点头,中午突然来了个八十杯的外卖大单,害得她忙得没吃上饭,一旦过了饭点,没了饿劲,她就直接略过这一顿。 “你看你,够瘦了,一定要好好吃饭,不然我会心疼的。” 徐恩赐笑:“谢谢哥哥关心。” 徐恩赐低头又看了眼薛承的照片,愈发五味杂陈,昔日老同学飞黄腾达,着实令她汗颜啊,更别提是徐恩赐这种与他有过一段暧昧过往的老同学。 她想,她有必要换工作了,咖啡店离张修文的公司实在太近,万一碰上薛承可不好。真是可惜,她昨天刚过试用期啊。 第27章 因在心中酝酿着辞职说辞,徐恩赐和张修文的晚饭吃得心不在焉,张修文喋喋不休地抱怨工作上的不顺心,徐恩赐在一旁胡乱称是。 张修文痛批完上级和同事,口干舌燥,说无可说,便把话题闲聊到小薛总身上。 张修文:“怪不得人事的女同事们这几天喜笑颜开,想必是早就知道这小薛总的样貌,真是一群花痴啊,这般道貌岸然的人能成功上位,私底下不知道是何种雷霆手段,看他面相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也就骗骗女人有点作用。” 徐恩赐点头:“嗯,他是不好相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英雄所见略同,还是自家妹子有定力,不会被区区男色迷惑。”张修文摇头感叹:“仔细瞧的话,我跟他的长相也算旗鼓相当了。” “这倒也……不是。”徐恩赐忍俊不禁。 张修文略有不服:“不就是鼻子比我高点,眼睛比我深邃点,嘴唇比我薄点,下颚线比我清晰点,皮肤比我白点,别的也差不多嘛。” “是是是。”徐恩赐点头:“大家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谁比谁高贵。” “此话有理。”张修文得意道:“看在你这等觉悟上,这顿饭我包了。” “这顿饭我请就行,一开始不是说好了吗?”徐恩赐心道若是再让他请客,自己欠他的越来越多,恐怕以后想还都还不完,还不知道要一起吃几顿呢? 张修文:“我哪能真要你请,和美女吃饭还让美女付钱,要是说出去我要没脸见人了。”再说徐恩赐的收入和他不能比,他带她吃饭地方,一顿差不多能顶她一周工资了,他可舍不得她一周白干。 “不是应该很骄傲吗?”徐恩赐说:“我之前遇到过的一个男生,就是特别爱吹嘘女朋友给他花了多少多少钱。” “呵呵,那是完全没把女朋友当回事的渣男才能干得出来的事,我是正经男生好吧?”张修文对此嗤之以鼻。 徐恩赐拍手捧场:“不愧是我修文哥哥。” “那是。”张修文嘴角压制不住高高翘起,耳朵飞快红起来,每次听见徐恩赐叫他修文哥哥,他只觉骨酥肉软,飘飘欲仙,哪怕让他当狗他都愿意。 张修文继续找话题:“也不知道这个新老板是什么口味,明天该提前点些什么菜?” 徐恩赐自然而然地来了句:“他不吃辣。”她记得有一次她非逼他吃辣条,结果他吃下去之后冷白皮都泛红了,从脸到脖子粉成一片,愣是喝了一整瓶茶水才压制下去。 张修文诧异扬眉:“你怎么知道?” 徐恩赐尴尬地咳了下,她自然不可能说他们之前是同学,就算说出去也没人会信:“我猜的,看他面相觉得不能吃辣。” “看面相居然还能看出来口味?真神奇。”张修文感慨,他又搜出薛承的照片,仔细瞅了眼,点头道:“应该是的,他口味应该很清淡。” “也不知道这小薛总结婚了没?”张修文夹起一口烤肉塞入口中,含糊不清地说:“最好是已婚。” 徐恩赐心里咯噔一下,顿时味同嚼蜡,食欲不振,她似乎才开始思考薛承当下的婚恋情况,她有点想当然地认为他一定是单身,颇有点以己度人的意思,他这么成功,说不定已经事业爱情双丰收了。 她问:“你为什么希望他已婚?” 张修文咽下烤肉,啧啧感叹:“未婚的年轻领导太恐怖了,有些个领导恨不得住在公司里,他们不下班,我们哪敢先走,还是已婚的好点,好歹还有家庭牵绊一下,给我们下属一些喘息的空间。” 徐恩赐:“哦哦,可他这么年轻,网页上也没有他配偶的信息,应该没结婚吧。” “不结婚,有女朋友也行啊,反正别是个纯光棍工作狂就好,那样外在条件的人,怎么说也得分一些精力在男女之事上吧,不然太暴殄天物了。”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53章 张修文说完,抬眼直视着徐恩赐,见她情绪有点低落,猜她或许是在推己及人,便道:“你这样外形条件的姑娘没有困于男女之事上,那是老天爷垂爱,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智者不入爱河。你这叫大智若愚!” 徐恩赐挤出一抹苦笑,这到底是真夸她大智若愚,还是说她笨得连找男朋友谈恋爱都不会。 张修文继续观察她的脸色,见她又恢复如常,便松了一口气,“不提那小薛总了,这种成功人士,太过好命了,除了让我们普通人嫉妒到破防,没别的用处。” “嗯嗯,不聊他了。” 徐恩赐不知道怎的心情低落,薛承突然出现在她生活中,她的情绪很明显受到了影响,她很费解,明明他已经远离她的生活这么久了,自己为什么会不开心呢? 这让她很心慌,她当即下定决心要远离此地,远离让自己不开心的源头,这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她的人生宗旨就是,自食其力,健康快乐地度过每一天。 徐恩赐打量了张修文一眼,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计划咽了回去,还是等她辞职并且找到新工作之后,再告诉他吧。 * 翌日清晨。 徐恩赐照例到店,刚备完货,打开门营业。 早上买咖啡的打工人特别多,是每天营业的小高峰期,徐恩赐忙了一个小时才得空。 她在手机上遣词造句,打算给店长发离职报告。 店长是个面相憨厚的中年人,性格爽朗、很好说话,原本说的一个月试用期,但她表现不错,还给咖啡店的营业额带来小幅度提升,她的试用期提前半个月结束,店长还许诺月底给她发激励奖金。 同事也很好相处,要不是薛承的原因,她还真不想这么快离职呢。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既然决定要走,就别再犹豫不决。 徐恩赐也不编辑什么得体的语言了,直接给店长发:【店长,由于个人原因,实在没法继续工作下去了,我需要尽快离职。】 店长很快发过来三个不可思议的感叹号。 店长:【是薪资原因吗,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这个月月底有五百的激励奖金,下个月底薪再提一千五,你看行吗?】 徐恩赐很漂亮,虽然她做咖啡不如熟练工快,但有很强的宣传效应,他是真不想放她走。 徐恩赐:【谢谢老板。不是薪资原因,是其他方面的事,我确实不能在这待了。】 店长:【是要跳槽是吗?对方给你开出什么待遇?】 店长不相信她的说辞,笃定是她跳槽了,并再三挽留她。 徐恩赐只得撒谎:【我要回老家结婚了,以后不在这个城市了。】 店长:【啊?你要结婚,我记得你入职的时候可是说没有男朋友的。】 徐恩赐:【我骗您的。】 店长:【你啊你,要真是人生大事,我也没法拦着,但是呢,我这边找新员工接替你也需要时间,你必须要多留一周,干到月底,这样也方便结算工资,你觉得呢?】 徐恩赐心道,如果当即离开,确实没有道德,多留一周就多留一周吧,薛承来到新公司,光是接手工作上的事,少说也得忙大半个月吧,也不至于一周内就能发现她,她在这段时间小心谨慎点就好了。 徐恩赐:【好的,真是给您带来麻烦了。】 店长:【我是真舍不得你啊,上哪儿再找你这样脸蛋的活招牌呢。】 徐恩赐嘴角高高扬起,被人夸的感觉真是美妙,虽然已经听过无数关于长相的赞美,可还是挺开心的。 第二天,小芸复工来到店里,一下子抱住徐恩赐,哭丧道:“店长昨天跟我说你要走了,这是真的吗?” 徐恩赐点头,拍拍她的背。 小芸苦着脸:“怎么这么突然啊,店长说你是要回老家结婚,我真是不相信呢。” “真的。”徐恩赐决定将这个谎言进行到底,要不然对方肯定会追问真正的离职原因,她还得想个新理由,这对她的脑袋来说太犯难了,还不如就将错就错。“我之前骗你的,其实我在老家一直有个男朋友,他在外地工作,现在工作已经转回老家了,所以我也要回去了。” “你老家哪里的?” 徐恩赐将从未去过的外婆老家报了出来。 小芸若有所思:“啊,那里听起来有点落后哎,你这么漂亮,不留在大城市好可惜啊。” 徐恩赐淡笑:“没什么可不可惜的,反正就是生活嘛。” 小芸满眼好奇:“你跟我讲讲你的男朋友呗,他有什么魅力,让你下定决心离开这里,回去和他结婚。我还是觉得,以你的姿色,找一个本地有钱人结婚,一点都不难。” 徐恩赐似是陷入回忆:“他很帅,是我初中同学,帮助我很多。” “哦哦,原来是老同学啊。”小芸用肩膀轻撞她,说:“有多帅,给我看看。” 徐恩赐当然没有这个虚空男朋友的照片,她谎称:“他不爱拍照,没有照片。” “不可能,我不信帅哥能一张照片都没有,你肯定在骗我。”小芸死缠烂打:“求求你,给我看看嘛,你是不是没有把我当朋友啊?”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54章 一听这话,徐恩赐就招架不住,她尴尬地点开手机,装模作样地翻相册,恰好第一张就是她昨天手滑不慎在薛承的简介网页上的截图,她顿时有了灵感,直接搜了几张薛承的偏生活化的照片,好在他很帅还不是名人,应该比较容易搪塞小芸。 徐恩赐把图片下载下来,发给小芸。 小芸看后震惊不已,“天啊,这么帅,怪不得你愿意放弃这里回家结婚呢。” 徐恩赐讪笑,面颊微微发烫,撒谎可真让人心虚啊。 但她从没想到,自己的谎言居然这么快就露馅了。 第28章 晚上九点半,咖啡店即将打烊,徐恩赐外出去便利店买晚饭,前台只有小芸一个人值守。 薛承有健身前喝一杯黑咖啡提高代谢的习惯,此时助理已经下班,他不便再差使其他员工帮他做咖啡,便自己外出透透气,熟悉一下周围环境,顺便买一杯回去。 他走进离公司最近的咖啡店。 “来一杯冰美式。” 即将关门的时候最烦来新顾客,小芸心生怨念,兴致缺缺地抬头,目睹薛承的容貌时,当场石化,不是因为来人长得太帅,而是,这不就是早上徐恩赐给她发来的未婚夫照片吗? 她的夸张反应让薛承轻蹙眉头,一个店员基本的素质都不具备,怎么能因为顾客失态成这样?如果他是这家店的老板,一定会开除这个不专业的员工。 薛承重复一遍:“我要一杯冰美式。” “哇塞,你比照片里还帅哎,声音也好好听,你是来接未婚妻下班的吗?”小芸回过神,一边下单,一边打趣。 薛承的眉头愈发皱紧,他以为她口中的未婚妻代指她自己。 他森然冷笑一声:“我是来买咖啡的。” 他在心里将这家咖啡店拉入黑名单,有这么一个性/骚扰的员工在,他不会再来购买了。 “你别装了,帅哥。”小芸一脸“我懂的”的表情,“未婚妻太美了,你不放心,亲自来接哦。”小芸还想把最近好多男生频繁来买咖啡,只为一睹徐恩赐芳颜的事迹说一遍。 薛承面色极度不悦,他还从未遇到过这么自信的女生,他的耐心已然耗尽,厉声讥笑:“你最好照一下镜子,你也配说这种话?” 这般极为讽刺的话,让小芸很不舒服,她停下手头的动作,怒视他,抬高声音:“我是看在你是恩赐未婚夫的面子上,才和你好声好气的,你拽什么呀?还我照照镜子,我美得很,我照什么镜子!” “你说什么?”乍然听见恩赐两个字,薛承眯起了眼睛,熟悉又陌生的两个字眼,他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小芸态度不善:“我说你这人非常没礼貌,虽然你长得帅,还是我朋友的未婚夫,但你也不能这么说我,好像我肖想你一样,我也是有男朋友的好不好?” 薛承胸腔起伏加大,呼吸轻微错乱,他哽声:“你朋友叫什么?”他迫切地想要确认她的姓。 “什么,你连你未婚妻叫什么都不知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小芸翻了个白眼说:“说你没礼貌,你还越来越没礼貌,白长这么帅了。” “回答我的问题!”薛承加重了语气。他很不耐烦,这个粗鄙狂放的蠢货,他不想和她浪费口舌。 “你凶什么凶!”小芸很委屈,她打心里没有把薛承当成普通顾客,她干脆不做这杯咖啡了,徐恩赐的未婚夫,就让她回来自己做吧。 薛承见她既不说,也不动,反倒是收拾起自己的东西,一副我要下班的态度。 薛承压抑怒火:“她人呢?” “出去了,马上回来,我可不敢在这打扰你们俩小情侣,怕了怕了。” 小芸语音刚落,门被推开,小芸抬眼望过去,正是徐恩赐回来了。 她马上委屈叫唤:“恩赐你快过来,你未婚夫好凶啊!” 徐恩赐推门的手顿住,未婚夫?哪门子未婚夫? 徐恩赐抬眸定睛,店内兀然站着一个高个子男人,脊背挺拔,肩膀开阔,穿着深灰色休闲西装,平日里穿正装的多是保险推销员之流,但眼前男人的气度绝非泛泛之辈,仅是背影就透着矜贵风翩。 光是背对她的后脑勺,都圆润饱满的比一般人好看。 徐恩赐呆愣住,手劲一松,提着的便利店购物袋掉落在地,半推开的门缓缓合上,夹了她一下,她痛得哎呦一声。 男人转过头,如愿以偿地看到一张与记忆中的模样渐渐重合的脸。 她还是那么笨,连开门进来这种小事,都能搞出岔子。 徐恩赐吓得赶紧转过身。 天啊,她一定是撞鬼了,居然看见了薛承! 有些人,哪怕许久不见,只要他一出现在面前,那种熟悉的感觉就会穿透岁月的长河完整袭来。 这就是他,那个倨傲的表情,那个略带鄙视的眼神,那个冷漠不可亲近的气质,简直和初中时的他如出一辙。 只是长相更加成熟了,尖子生气质完美褪变为都市精英感。 还是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侵犯。 她刚想拉开门,小芸在身后叫道:“恩赐,你走什么,你未婚夫来了,你没看见吗?”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55章 疯了吧?!你快闭嘴好吗? “不是,不是,不是……”徐恩赐这一刻简直想钻进地缝里,“我不认识他。” 好蠢。薛承想。这么长时间过去,她怎么还和以前一些,蠢得令人发指,一犯错就想着逃跑,好像他会怎么着她似的。 她身上穿着店员制服,很修身,朴素自然之下有种别样的韵味。不经心的打扮却美得惊心。 薛承不由自主地伸手握住她的胳膊:“哦?你不认识我?” 小芸补了句:“你发的照片不就是他吗?” “不是。”徐恩赐说的毫无底气,声音低到尘埃,有种认输求饶的意味。 薛承贴近她耳边:“你到底在搞什么?未婚妻?” 徐恩赐打了个颤,泪涌了出来,她在过于尴尬崩溃的时候,也会控制不住泪腺的分泌。 薛承呼吸一窒,她居然哭了,这眼泪一下子让他大脑茫然,像一声惊雷砸在他心头。 他伸手去碰她的眼泪,完全无意识的。 徐恩赐往一旁躲,他离得近,她心跳到嗓子眼,止不住瑟瑟发抖,像淋了雨的雏鸡。 她后悔,为什么要多待一周,要是她昨天报备完离职后,就不再来了,就不会遇到这种事。 小芸已经收拾好东西,来到门口:“你们让一下,我先走了。” 小芸完全没把当前两人的异样当回事,只觉得他们在玩一种很新的情侣play。 小芸走前又补了句:“你未婚夫刚才点了一杯冰美式,你做吧。” “好。”徐恩赐赶紧推开薛承,快步走向制作台,给小芸让开门。 小芸离开后,店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徐恩赐手忙脚乱地做咖啡,明明是最简单的制作步骤,可今天她操作得一塌糊涂,光是加冰块的时候,铲子就没拿稳摔地上了,她简直像程序失控的仿生机器人,在崩坏的边缘。 “对不起,对不起。”她一边对着空气道歉,一边低下身把铲子捡起来去水龙头处清洗。 “没关系。”薛承笑着搭话。 看她这么狼狈的模样,一下子就让他想到了初中的时候,她一着急也会这样,简单的小事都会毛手毛脚搞得一团糟。 “你这样做咖啡,不会被老板辞退吗?” “我,我已经离职了。”徐恩赐说。 “哦?”薛承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回国的?” “我不知道。”徐恩赐弱弱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要离职?”薛承显然不信。 “我,我找到了待遇更好的工作,不想在这干了。” 薛承挑眉:“是吗?我当你是在躲我呢。” “我,我没有。”徐恩赐的话愈发有气无力,她的耳朵已经红得快要滴血了。 说谎真是消耗生命力,尤其是她这个脑子转的很慢的人。 徐恩赐洗干净铲子,继续做咖啡,加满冰块,灌水,封顶,一杯冰美式就做好了。 徐恩赐把咖啡递过去。 薛承没接:“你怎么不问我是在这喝还是打包?” “已经打烊了,只能麻烦您带走。” “我要是不走呢?” “随便你,反正我要打扫卫生关门了。” “见到我怎么这么心虚,老同学。”薛承接过咖啡,继续道:“还是说你对我还有别的想法?比如说,未婚妻?” “我没有!”徐恩赐面红耳赤地反驳:“我就是骗她的,我对你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反正我也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我向你道歉,请你不要计较这件事。” “我计较什么了?”薛承揭开杯盖,灌了一大口咖啡,又冰又苦的滋味,正巧压住他胸腔的那股邪火。 与她的不期而遇,他的躯壳里压制着翻腾的火焰,就像秋季的枯草堆撞上了火星子,一下子点燃,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没有,我不是指责你的意思。”徐恩赐面颊泛红,又羞又臊:“我就是希望你别把我当回事,我会消失在你面前的。” 薛承缓缓倾身,逼近她:“我一出现,你就要走,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敢面对我?” “啊?”徐恩赐脚步踉跄后退一步,急得额头冒汗,哆哆嗦嗦话都说不顺畅:“我,我不是,我没有我,我不知道……”对啊,为什么害怕面对他呢?她的大脑乱成一滩浆糊。 “你不知道什么?”薛承目光沉沉地盯着她,徐徐开口,声音中带着撒旦的蛊惑:“是不知道自己还喜欢我吗?” 徐恩赐如遭雷击,又气又急,泪珠滚滚而下,“你瞎说!我没有!” 她怎么会喜欢一个十年未见、哪怕曾经帮过她,却也伤害过她的人呢? “是被我说中了?”薛承淡淡地笑了一下,“难怪背着我跟别人说你是我未婚妻呢。” 他自然知道这件事里面存在误会,但他就是故意这么说,人一旦被反复暗示某件事,便下意识地以为这事是真实存在的。 他必须抓住机会,反复敲打,将“徐恩赐喜欢薛承”这个概念深深镌刻进她的潜意识中。 让他的阴影如影随形,无论她逃到哪里,都无法忘却他,最终自我洗脑成功,接受他加注于她脑海的概念——徐恩赐深爱薛承,十年来对他念念不忘。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56章 主语和宾语的颠倒,多么美妙啊,他十年来遭受的情爱折磨,她一点都不能少。 徐恩赐痛苦呢喃,她已经没有勇气反驳他的话,她开始自我怀疑,难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自己是因为喜欢他,才会失落难过,才会不敢面对他吗?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她哭得一抽一抽,好不可怜。 薛承继续攻心:“如果你离职逃跑了,就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爱我爱到想要逃避。” “你……”徐恩赐下巴抽搐,嗫嚅:“你胡说……” “胆小鬼。”薛承叹气:“如果你不爱我,那我出现在你生活中,你根本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又怎么会想逃离呢,我发现了你的秘密,对不对?” 徐恩赐现在急需冷静,如果再听他说话,她的大脑将会因过度刺激而爆炸。 徐恩赐堵住耳朵,去拖地转移注意力,她说:“已经打烊了,请你快点离开。” 薛承转身,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不紧不慢地喝咖啡,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徐恩赐以为他这是故意要给自己难堪,但其实,薛承只是舍不得走,他贪婪地想要多看看她,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连后颈的细软的发丝都舍不得错过。 她是根植于骨髓的记忆,十载别离,他无数次强逼自己忘却,却又无数次在深夜忆起。 他回国后故意装作完全不在意,全身心投入工作,不肯去找她,却又未曾料到,上帝好像在跟他开玩笑,他不去就山,山便来就他,徐恩赐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出现。 要不是知道徐恩赐的脑仁还没核桃大,他甚至会觉得一切都是别有用心的接近。 两人没有开口说话,店内很安静,徐恩赐拖完大部分的地,只有靠近薛承的那块地还没有动,她不想靠近他,可这么干耗着也不是个事,早点拖完才能早点下班,不然今晚还怎么关门。 徐恩赐硬着头皮拖过去,拖把在靠近薛承脚下的时候,他轻轻抬脚,踩在拖把上。 她猛地忆起,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做出过这种动作,在她拖地的时候,故意踩拖把。 “麻烦你抬一下脚,这样我没有办法拖地。” 当年她也是说出这句话的吧?她眼睛酸涩得厉害。 玻璃门再度被推开,薛承快速移开脚。 徐恩赐还没来得及往门的方向看,便听见来人诧异的话语。 “薛总?” 第29章 薛承入主公司之后,张修文忙到没时间来买咖啡,今晚好不容易十点前下班,他估摸着徐恩赐可能还没走,便来咖啡店接她去吃饭,打算狠狠吐槽一下这个新来的变态领导。 万万没想到,他想吐槽的人竟然出现在咖啡店里! 吓得他以为自己撞鬼了。 总裁办明明有一套几十万的咖啡机,干嘛还非亲自来这里买咖啡呢?下来体察民情? 薛承站起身,朝张修文点了下头,没有开口说话,将手里喝完的咖啡杯扔进垃圾桶后,径直离开咖啡店。 见他走远,张修文啧啧了两声,跟徐恩赐说:“你猜他是谁?” “薛承。”徐恩赐闷声说,两人之前还一起看过他的照片。 徐恩赐的浓重的鼻音和晕红的眼眶,一下子吸走了张修文的注意力,他忙问:“怎么哭了?” 徐恩赐摇头,“没事,刚才刷到一个特别感人的视频,没忍住就哭了。”她惊诧于自己的扯谎速度突飞猛进。 张修文苦口婆心道:“你啊,不仅人单纯,情感也丰沛,看个视频都能哭,现在很多视频都是有剧本的,不是真的,别被骗了。” 说完,他还感慨一句:“吓死我了,我刚才还差点以为是薛总骂你,把你给骂哭了。” 徐恩赐噗呲一声笑出来。 张修文:“你还笑,你都不知道此人有多恐怖,来公司第一天开会的时候,直接训哭了两个产品经理,吓死人了,我现在开会都开出阴影了。” “哦。”徐恩赐说:“这么凶的人我才不喜欢。” “哎,你都不知道,公司里的女生这两天都快激动疯了,跟八百年没见过帅哥似的,茶水间里天天都在讨论薛总。”张修文一脸鄙夷:“这群死花痴,等哪天被薛总开除就老实了。” “不过也不知道他怎么会自己来买咖啡,公司里又不是没咖啡机。”张修文咕哝道:“该不会薛总白天也会来,正好抓有没有人擅离职守,太可怕了,以后连出来买杯咖啡都不行了。” “没事,以后我给你通风报信,他如果在店里我就给你发消息。” “这不失为一种好方法。”张修文点头赞同。 徐恩赐说完就觉得自己考虑不周,毕竟她已经提离职了,最多只能帮他通风报信几天,但现在还没走成,不好把离职这事告诉张修文,防止他起疑心。 徐恩赐很怕别人知道她和薛承有关系,尽管他们只是普通同学,可也不想他人知道,因为他们当前的差距犹如天堑,自卑和心虚共同作祟,她很怕和薛承扯上关系。 “老规矩,走,我请客。”张修文揽着徐恩赐的肩膀晃了晃。 因为薛承的出现,徐恩赐今天的能量消耗殆尽,现在没气力推开张修文,就随他熟稔地揽着。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57章 而这份略显亲密的举动,一丝不差地落在远处薛承眼中。 他去而又返,站在暗处,毒蛇一般窥视着店里发生的一切。 看到张修文的亲密举动,他血液翻涌叫嚣,呵呵,他未曾想到,徐恩赐居然已经有男朋友了,难怪她会出现在离公司最近的咖啡店,原来是为了和男朋友共同上下班,真是情意绵绵啊。 他想,徐恩赐找张修文做男朋友,对她而言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若他不出现,他们就此结婚,也不失为一段佳话,但既然他出现了,他便不允许这一切发生。 十年前,他失败了,未曾拥有她,但她如同心魔一般根深蒂固,十年后,他不会让自己再度经历失败,他早已不是以前那个羸弱无能的薛承,那个需要仰仗父亲鼻息的薛承。 徐恩赐如今可以称得上他的囊中之物。 他只是在考虑用什么方式拿下她,至于张修文这个阻碍,呵,一只惹人厌的苍蝇,他无需动手拍死他,也能有一万种方法将他驱散。 张修文揽着徐恩赐走出咖啡店,徐恩赐莫名其妙地心里发毛,好像远处有一道阴暗的视线在舔舐她。 她朝那个让她不适的方向看过去。 好似看到了一道颀长挺俊的身影,她来不及仔细看,那道身影隐入夜色消失不见。 张修文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什么也没看见。 “你在看什么?” 徐恩赐摇头:“没什么,可能我看错了。” “怎么突然疑神疑鬼的,是不是工作太累了,等会吃完饭,我带你去做个spa放松一下。” 徐恩赐勉力地笑了下。 待两人上车后,暗处的薛承再度现身,阴沉沉地凝望着远去的车尾。 徐恩赐从后视镜处,好似又看见了那抹鬼魅般的身影,她朝后看,却是一无所获。 好恐怖,自打薛承出现之后,她总有种时刻被他视奸的错觉,他像一抹阴恻恻的游魂,飘忽不定地缠绕着她。 张修文见她的举止怪异,关心道:“宝儿,看到什么了?” 徐恩赐摇头,她觉得自己可能被薛承吓得中邪了,她拍拍自己脸颊,深呼吸长舒一口气。 她正了正声色,指出:“之前已经和你说过了,不要叫我宝儿,你都答应了,不能说话不算数。” “知道知道,一时叫顺口了。”张修文从前总是用各种亲昵暧昧的称呼唤她,张阿姨最先意识到张修文对她情感不正常时,也是因为他私下偷偷叫她宝儿被听到了。 两人用餐时,徐恩赐心事重重,笑容也很勉强。 这和她平时的表现大相径庭,她一贯是热爱美食的,吃东西格外认真,不管吃什么都看起来很香,和她一起吃饭特别提振食欲。 张修文:“老实交代,到底怎么了,你今天完全不对劲。” 徐恩赐顾左右而言他:“啊?没有啊,我刚才有些走神了。” 她正纠结着要不要离职,如果离职是不是真就成薛承口中的胆小鬼了,可如果为了赌这口气,她还得跟店长撤回离职一事,好烦哦。 “哼,跟我吃饭还走神。”张修文撇嘴:“是因为我说的东西太无聊了,不想听是吗?” “额……听不懂。”徐恩赐回道:“你的项目什么的,我完全不懂呀。” “也是,你没接触过。”张修文眼珠子转了一圈,换别的话题:“那说个有意思的吧,刚才那个薛总,你猜他有女朋友吗?” 徐恩赐霎时紧张起来,右脚轻轻踮动两下,她装作不甚在意的模样,耸肩道:“我怎么知道,大概有吧。” “嗯,你答对了。” 徐恩赐僵了一下,不知作何回应,薛承在咖啡店和她说的那些话,完全不像有伴侣的样子,既然他有女朋友,不是应该和她保持距离,避免沟通交流,怎么会说那样暧昧的话,还非要说什么她喜欢他。 如果他女朋友知道了,该多伤心啊? 张修文继续道:“我跟你说,我去机场接他的时候,他女朋友也去了,我们两拨人差不多同时接到他的,他可不愧是工作狂,没有上女朋友的车,而是跟我们走了。” “然后呢?” “没有什么然后,他女朋友特别失望,眼泪汪汪的,我看着都心疼,他心可真狠啊。” “哦。”徐恩赐问:“你怎么知道是女朋友的?” “这还用猜吗?她可一看见薛总的时候就往他身上扑,要不是因为我们在旁边,两人估计都啃一块了。” 张修文回忆当时的情景,继续说:“那女的长得挺漂亮,身材高挑。”他抬头对上徐恩赐的眼,改口道:“不过,完全比不上你啦。” 徐恩赐对这种恭维笑不出来。 方才她还犹豫要不要离职,现在也不用纠结了,她下定决心一定要走。薛承这个人太渣了,在国外这么多年,想必私生活很混乱,她不能喜欢那样的人,不管他怎么说,就算讽刺她是胆小鬼也好,她也走定了。 * 第二天,生活照常,她没有了任何顾虑,就算再次遇见薛承她也不怕,反正她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 就这么一直过了好几天,来到月末最后一天。 这几天,薛承一次都没出现过,让她一直惴惴不安,总觉得他好像在预谋着什么坏事。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58章 除了薛承没来,接替她的新员工也没来,前两天她还在发信息催促店长招聘新员工。 店长满口应下:【在找在找,已经有几个求职的人来询问了,正在挑选。】 徐恩赐有些犯难:【店长,你早点让新员工过来,我还能在走之前带一下她,帮她熟悉一下工作内容。】 店长:【知道,月底一定让新人到位。】 可两天已过,今天新员工还是不见人影。 徐恩赐如果聪明点,就不会在最后一天还问这事,而是下班之后直接走人。 可她还是太天真,又问了店长一遍:【店长,新员工到底哪天来?】 店长:【她的健康证过期了,正在补办,再过两天拿到证了才能到岗,要不你再等两天?】 徐恩赐:【啊?可是之前不是说干到月底最后一天方便核算工资吗?】 店长:【接下来两天,每天都给你算三倍工资好不?你帮帮我吧。】 三倍工资对于一个需要攒钱的人来说,是一个完全抗拒不了的诱惑。 徐恩赐:【好吧,那我再等两天。】 反正这几天都没看见薛承,她也不在乎多待两天。 晚上临近打烊之时,张修文再次来找她吃饭,他平常虽然被工作折磨,但好歹还有人气,然而今天的他好像晒蔫的芭蕉叶,无精打采的。 徐恩赐关心道:“怎么了?” 张修文唉声叹气:“烦死了,我要被调去分部了。” “啊?是降职了吗?”徐恩赐以为他得罪刘总被发配边疆了。 张修文摇头:“不是,是升职,去那边就能提副总,有了分部的经验,回来之后还能往上提。” 徐恩赐疑惑:“这不是好事吗?你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张修文长叹一声,解释道:“问题是,表面看着是好事,但分部那边就是一个火坑,麻烦事特别多,调过去起码三年内有的忙了。” 徐恩赐宽慰他:“反正你又不打算三年内结婚,怕这个做什么?” “我不想走还有一个原因。”张修文一眨不眨地凝视徐恩赐的眼睛。 见他神色突然认真,徐恩赐不解:“什么原因?”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张修文死盯着她,咬牙切齿,一脸真心错付的无可奈何。 徐恩赐歪着头,圆溜溜的杏眼睛忽闪忽闪,对于他略显哀怨的质问一脸茫然。 跟徐恩赐搞迂回完全没用,和她交流只能打直球:“走了就见不到你了,我在这边再苦再累,只要下来买杯咖啡,和你说说话,晚上约你吃个饭,马上就能满血复活。” 徐恩赐尴尬:“你可以交别的朋友,你游戏里好友那么多,可以找别人陪你啊。” “我不想找别人,我就想找你,谁让你是我家人呢,朋友哪里比得上家人。” 徐恩赐没说话,她再怎么神经大条也能感觉出张修文对她余情未了。 可她已经拒绝过他很多次了,张修文心里也明白,有他妈这个不可抗力的因素在,他们两个人基本上是没可能的。 但徐恩赐一日没有结婚,他就一日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思。 徐恩赐说:“如果你实在是不想去分部,你可以跳槽,树挪死人挪活嘛。” “其实这次调令,是薛总亲自下的,他说对我很看好,让我去分部历练两年。” 对于刘总的饼他早就免疫了,可新来的老板,雷霆手腕却对他青睐有加,向他委以重任,他能看出来龙胜科技的未来大有所为,故而不甘心放弃这几年的辛勤耕耘,如果迫不得已,他是不会跳槽的。 徐恩赐没想到是薛承的调令,对于薛承,她一向都会做最坏的推测,他该不会是想害张修文吧? 徐恩赐想了想,善意提醒道:“你之前不是说,这个薛总面相不是个好人吗,或许去分部并不是个好决定,我感觉你可以换个公司。” 张修文却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反倒替薛承辩驳:“我以前确实对他有看法,但是通过这几天的相处,这个薛总确实有两把刷子,跟着他还是很有前途的。” “我感觉有点不妙,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去的。” 徐恩赐没法把薛承之前上学时期的恶劣行径讲给张修文听,她还是希望能劝动他,不要去分部。 张修文倒是下定决心要去,他已经被薛承的许诺唬住了,完全意识不到,自己早就进了薛承的圈套。 薛承的确可以达成他的许诺,这对他而言不算什么,张修文的能力还是过关的,分部副总的位置给他,薛承是放心的,他主要想达成的目的,就是将张修文调离总部,拆散他和徐恩赐,这样才能方便薛承趁机下手。 张修文认命般道:“没事,三年很快的,我会抽空多回来看你。或者说,你能不能和我一起走?” 徐恩赐大为诧异:“我吗?” “我知道这个请求很不好,但只要你愿意和我一起走,我可以养着你,你什么工作都不用做,我这次调去分部,薪资提了百分之三十。” “不要。”原本她是可以考虑去张修文调去的城市重新找工作,但听到张修文说要养着她,徐恩赐一阵恶寒,这简直是把她当成金丝雀包养了,她最多只能当他的妹妹,其他的一概不可能。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59章 薛承很危险,但张修文同样也是别有用心的。 最好的做法就是两不沾,去一个既没有薛承,也没有张修文的城市重新找工作。 虽然知道是这个回答,张修文还是很失望:“你跟我走,你想工作的话也能在那边重新找工作,我们离得近还能互相照应。” “哥哥,我不可能永远在你身边的,我总归是要结婚生子的。” 张修文红了眼眶,他强忍住哽咽:“怎么突然这么说,是有喜欢的人了?” 徐恩赐正在犯难如何回答之际,门被推动的响声拯救了她。 两人一齐往门口看,是意想不到的来人,薛承。 张修文忙恢复正常,主动问好道:“薛总来买咖啡?” 徐恩赐开口:“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薛承审视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了一圈,真是碍眼,他有必要催促张修文尽快离开:“手头的工作交接完了吗?” “快了,需要交接的资料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张修文回道。 薛承点头:“嗯好,尽快到岗吧,那边的位置不能空置太久。” 张修文:“我知道,我下周就过去。” “别拖到下周,明天就可以先去那边探查一下情况,这周工作交接期间,两边都得多跑跑。”薛承说完,对徐恩赐说:“一杯意式浓缩。” 徐恩赐心道现在已经打烊了,可为了缓解尴尬,还是答道:“好。” 张修文也应道:“好。” 见张修文还没走,薛承道:“这么晚了,在这等人?” 张修文瞥了眼徐恩赐,本想如实交代自己在等她,但一想到薛总此人更青睐不耽于情爱的得力干将,便把话咽了回去:“没,正要走。” 薛承点头,内心冷笑,连在上级面前公开承认都不敢,徐恩赐怎么看上他的。 待张修文走后,徐恩赐的咖啡也做好了,她递过去:“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打烊的时候来买?” 薛承笑:“怎么,打扰到你和你那男朋友下班约会了?” 徐恩赐一下子明白过来,薛承这是误会她和张修文是情侣,但她不想解释,误会就误会,她不介意薛承误会得更深一点。 “对,他都快要走了,我当然想多陪他一会儿。” 薛承风凉道:“可他却不肯为了你放弃调动的机会。” 徐恩赐没有半点难过表情:“没事啊,我可以辞了工作去那边陪他。” 咖啡杯在薛承手里变形,浓黑的液体争先恐后涌出,顺着他瘦长冷白的指背流下,黑与白的映照在灯光下格外醒目。 “你敢?”薛承轻笑着说出威胁的话。 现如今他极少表现出狠厉可怖的表情,而是一副气定神闲的笑面虎做派,有时越是生气越是笑意明显。 徐恩赐对他的恐惧似是刻在骨子里,她皓齿轻颤,硬绷着没有露馅。 “什么敢不敢的,我做什么事还需要征求你的同意吗?” 薛承皮笑肉不笑:“当然,因为我现在成了你的老板。” “什么?”徐恩赐以为自己幻听了。 薛承笑出了声,低低的,宛若名贵的大提琴奏响的乐章,轻快的笑声令徐恩赐汗毛倒竖。 他正了下音色:“正式介绍一下,这家咖啡店已经被我接手,现在我是你的老板,你的离职申请被驳回了。” “你卑鄙!”徐恩赐气血攻心,“我不会再来的。” “那你的这个月的薪水恐怕泡汤了。”薛承的语气中充满可惜。 “无耻小人!”徐恩赐急得跳脚。 薛承伸手去捏她的下巴,他的手指湿漉漉的,凑近能闻到咖啡的醇苦味,“你的攻击性有待加强,我如何卑鄙无耻,中学的时候你不就领教过了?” “大不了我不要这个月的薪水,就当我白干了。”她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指,视死如归地瞪着他。 薛承不恼,仍是笑盈盈的:“我有必要提醒一下你,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我会搅黄你每一个工作,如果你不在乎的话,大可以试试。” 她所能做的工作,都是没有完善的劳动法保障的低端活,他想搅黄,实在是太容易了,就像现在这样,直接买下这家咖啡店,她就得听命于他。 “我,我,我告诉你女朋友!”徐恩赐实在也没招了,说了一个自以为是的威胁:“如果她知道你这么对待一个弱女子,她一定不会喜欢你!” 果不其然,薛承笑得很开怀,甚至笑弯了腰。 “你的智商怎么比中学时还要低了,我很好奇,这么多年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真的没有人被你蠢死吗?或者说,被你笑死?” 徐恩赐羞恼得眼眶通红,泪光粼粼,她道:“你倒底想干什么,为什么非要找我麻烦?” “你猜?”薛承收了笑,半弯腰趋近她,两人的脸只隔了一寸。 徐恩赐后退一步躲避:“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得罪过你,你有病!” “对,我有病。”薛承咧开嘴,很癫狂地笑:“所以,你得顺从我,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第30章 回来了,回来了,一切都好像沿袭着时光隧道成功复位,然而不幸的是没有回到初三毕业之时,而是回到了初二。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60章 那个薛承对她有着最大恶意的时期。 威胁,恐吓,孤立,暴力,所有摧残凌虐的招数均可加注她身。他像从地狱裂隙中逃出来的恶魔残魂,附身于天之骄子的身躯上,最值得仰望赞颂的皮囊下,是冷漠残酷卑劣不堪的灵魂。 徐恩赐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害怕得瑟瑟落泪,好似预见到自己的悲惨境遇,她几乎想跪地求饶,求他放过她。 如果说学生时代的薛承权势有限,只能局限于校园的一方天地,可现在呢,在生意场上,连自己的父亲都能毫无留情地赶尽杀绝,她又算哪个小虾米呢?几乎没有人能制约他。 店外传来一声惊雷,骤起的狂风将玻璃门冲撞到震动,也不知怎的外头忽然下起雨来。 徐恩赐很怕打雷,一道粗壮多杈的闪电将夜幕撕扯揉碎,白光阴凌凌的极快地闪了两下,像苍穹之顶的电线发生故障短路,徐恩赐呼吸一滞,心快跳到嗓子眼。 平时她不会因雷电吓成这样,只是她当前因薛承的威胁本就心惊胆颤,再被突如其他的电闪雷鸣一刺激,就如惊弓之鸟与子弹再度擦肩而过,她的脸蛋血色褪尽,惨白惨白,她猛地躬下腰反胃作呕。 她直起身时,血色又回来了,不是自然的红润,因充血而涨红的,她像失了魂似的想逃离咖啡店,逃离薛承所在的地方。 徐恩赐毫无征兆地推开玻璃门,跌跌撞撞冲入雨幕。 疾风骤雨,单几秒钟就将人从头到脚浇个透,豆大的雨点密密麻麻,砸在身上有轻微沉闷的痛感,徐恩赐失魂落魄地小跑着,夜雨凉意丝丝入体,她浑身在抖。 夜色外加雨幕,视力被褫夺大半,世界从高清降为模糊,她的眼睛因雨水侵袭而眯成一条缝,在差一点踏入机动车道的时候,被身后的人一把拽住,猛地扯回去。 她撞进一个宽大的、可以将她整个包裹的怀抱中,很坚实的胸膛,很强势的力道,撞得又重又疼,她嚎啕大哭,哭得比孟姜女还悲痛委屈。 隐忍和憋闷是属于聪明人的,笨蛋发泄情绪自然是无穷无尽的眼泪。 她抬头,入眼是湿淋淋的下颌,线条优美流畅,雨水汇聚成蜿蜒细流顺着下颌线滑落,再往上是嫣红的薄唇,挺直的鼻梁,然后撞上那双比星更璨,比雨还湿的黑曜石般的眼眸,长睫上悬着水珠。 本就瓷白的皮肤在被雨水浸透后,更是有种白润到透明的冷感,像沉在水底被月光晖映的美玉。 他快要将她揉烂了,恨不得将她捏碎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她歇斯底里地又哭又叫,可雨声滂沱,吞吃掉她的嚎啕,她在抖,他也在抖,一个是风吹雨打冷的,一个是血液沸腾热的。 薛承一刻也不等不了,他疯狂地拥紧她,用近乎勒死她的恐怖力道,他的唇狠狠封住她因哭叫而微张的嘴巴,津液混着雨水在两人的口腔中交融,吞咽。 她被迫承接了一个窒息到濒死的湿吻,冰凉的,湿漉的,滞塞的,血腥混杂雨水味的吻。 她晕倒在他的怀中。 * 徐恩赐醒来的时候,浑身疼痛,四肢百骸像被卡车反复碾过,她艰难地环视四周,是个完全陌生的卧室,空间很大,床也很大,窗帘遮光性极好,让她一时间分不清黑夜白昼。 她虚虚出声道:“有人吗?” 一开口,徐恩赐被这粗嘎沙哑到仿佛不是自己的声音骇住,喉咙很痛,咽口水都疼如针扎。 头很重,仿佛压着千斤巨石,昏昏沉沉的,意识混沌不堪,她无力地呢喃:“救救我……” 她的双眼强睁着,很快又脱力阖上,半梦半醒间,房门被打开,她努力睁眼看过去,一道模糊涣散的身影渐渐接近她。 她想伸手去抓,可手臂软得像面条,挣扎无果,她哑声道:“好难受……救救我……” 那道身影融在黑暗中,面容看不真切,他来到床头半跪下,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的额头上。 他的额头好冰,徐恩赐舒服地闷哼一声。 他又俯身,额头与她相接,徐恩赐溢出痛苦被暂时抚慰的呻/吟。 他好似一块正在消融的冰,凉凉的,像薄荷一样清爽,徐恩赐止不住想贴在他身上。 徐恩赐越来越烫,明明两个小时前给她喂过一次药,可效果并不明显,她高热不退,且有升温的趋势。 薛承直起身,转身要走。 见那抹沁人凉意要离她而去,徐恩赐急急地伸手抓,酸软的胳膊在情急之下竟成功抬起,她虚虚攥着他的衣袖,声若游丝:“别走……” 薛承停下,他再次蹲下,脸贴在她的脸上,唇瓣轻轻蹭着她滚热的面颊,他边啄吻她,边满足地喟叹:“你要是永远这么乖就好了。”依赖他,需要他,将全身心都交付他。 鼻腔堵塞,徐恩赐呼吸不畅,只得用嘴巴喘气,这倒方便薛承的动作,两根长指在她胭红柔软的唇瓣上轻抚,在她急促吸气之时,倏地滑进去。 作乱的手指在她的口腔内壁滑动按压,湿湿热热的触感令他呼吸粗重,她滑嫩的舌头不安地□□侵犯的手指,想要将他驱逐出去。 他贴着她的面颊深深地嗅着她的气味,咬着她的耳朵,“好想进去。” 他的手指触碰到咽喉,徐恩赐剧烈干呕,五脏六腑都搅动在一起,泪水,口水,淅淅沥沥流了满脸。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61章 薛承已然近乎癫狂,他像个断药的瘾君子,舔她面颊上的水液,咸涩的,黏腻的,比玉液琼浆还令人魂牵梦萦。 他的手指恋恋不舍地退出来,徐恩赐在清醒与昏迷的边界线,有气无力地哼哭,他低头很纯爱地亲了一下她攥着他衣袖的手,轻轻挣脱。 “别走……”她很害怕,胡乱地抓空气。 “我去拿药,马上回来。”尽管知道她现在意识不清,未必能听懂他的话,他还是耐心地解释:“我不会走的,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 片刻后,薛承端着水和药重新进来。 他将她扶起来,靠在他的胸膛上。 把胶囊和药片倒出来放在她手上,哄小孩似的温声道:“乖,把药吃了。” 因为童年的就医阴影,徐恩赐对吃药打针看病一概抗拒不已,手心的药片被她蛮横一挥,噼里叭啦掉了一地。 薛承无奈地笑,伸手捏她的脸:“怎么这么不乖。” “我不吃药,不打针,不去医院……”徐恩赐毫不配合地哭闹,高烧让她行为退化成任性的孩子。 “那可不行,这么烧下去,你会变成痴呆的。” “呜呜……我发烧了,变成笨小孩,爸爸妈妈老是吵架,我,我不想变成笨小孩……”徐恩赐哭得好伤心,她有铺天盖地的委屈:“没人喜欢笨小孩,爸爸不喜欢,老师不喜欢,同学也欺负我……” 薛承的心被她哭成一滩泥,可心有多软,另一个地方就有多硬,她的眼泪总能轻而易举地点燃他的欲望,心疼的情绪并不影响性.冲动。 他曾经想过,他最好的死亡方式,就是在云雨巅峰那一刻心脏骤停。 可后来他又不想了,因为他接受不了他死后徐恩赐开启新生活,他一定会和她慢慢老去,生生死死纠缠一辈子。 “因为变成了笨小孩,那个人来欺负我……他对别人不是这样的……”徐恩赐仍在絮叨:“他明明应该关心同学才对……” 薛承内心一凛,问道:“那个人是谁?” “班长,班长……”徐恩赐委屈巴巴:“我要告诉老师!” “坏班长。”薛承吻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忘了那个坏班长。” 徐恩赐已经烧得分不清抱着她的人是谁,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夜灯,昏黄的幽光让他原本锋利冷感的五官柔和不少,薛承脸上的金丝边眼镜被徐恩赐一把薅下,甩得远远的,她生气:“你不要戴眼镜,看起来好像班长。” “那我是谁?”薛承又问。 “你……”徐恩赐哑然,睁大眼睛仔细地打量他,眼中模糊的面容渐渐清晰,她认出薛承后猛地挣扎起来,可病恹恹的,力气小得像撒娇:“你不要抱我,你这个恶魔!” 薛承反把她搂得更紧,对她的反应既伤感又满意,“不错,还没彻底烧糊涂,还能认出我来。” 薛承趁着她的片刻清醒,把药片从铝箔包装膜中抠出来,递到徐恩赐嘴边,“吃药。” “不吃。”徐恩赐苦着脸瘪着嘴,眼神里满是抗拒。 “是要我喂你吗?”薛承手指在她的唇瓣上危险地游弋。 徐恩赐紧紧闭着嘴,她小时候吃药都得妈妈哄,吃个药得哄半小时,妈妈离开后,她开始学着自己哄自己吃药,每次吃药都得花好长时间跨过那道心理防线,现在薛承非但不柔声细语地哄她,反倒逼着她吃药,她更是犟骨铮铮,逆反不从。 薛承虎口卡在她下巴处,拇指和食指捏着两侧腮肉,稍一用力,徐恩赐紧闭的嘴就变成可爱的o形。 薛承顺势将药片丢进去,徐恩赐正想用舌头把药片推出来,薛承迅疾地含一口温水,低头堵住她的嘴。 温热的水流渡过去,徐恩赐本就被他摆成仰着头的姿势,水流卷着药片倾泻进喉管,徐恩赐稍一吞咽,药便进了肚。 药片的苦涩在舌根处弥散开,徐恩赐怒瞪着薛承,“苦死了。” 她本就圆的眼睛此刻看起来更圆了,毫无震慑力,薛承心里痒得跟猫抓似的。 “那怎么办,家里没有糖。”薛承不喜甜,住处没有任何与甜味有关的零食,“我亲亲你好不好?亲亲就不苦了。” “不要!”徐恩赐侧过脸,牙齿咬着嘴唇,抵死不从的决绝样。 由于头扭得远远地偏着,纤细洁白的脖颈暴露出来,像垂死的白天鹅,薛承低下头在她的脖颈上咬了一口。 徐恩赐吃痛地嚷起来,“啊!你是狗吗?” “你说呢?”薛承轻飘飘的问了句,又低下去,在她白嫩的脖颈皮肤上用力吮吸。 徐恩赐浑身发麻,薛承这个人全然不顾她的意愿,永远唯我独尊,他们明明没有任何关系,却做出情人间才能有的亲密举动。 她呼吸过度般剧烈喘息,可怜兮兮地呆愣在那,如果反抗,只会让他更肆意妄为,她怕极了。 薛承终于满意地抬起头,净白的脖颈上泛起一小块红,以及亮津津的水渍。 徐恩赐终于敢回头看他,企图唤醒他并不存在的良知:“你都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有为什么,单纯是我想。”薛承并不想解释所谓的女友,语气幽幽:“你也喜欢这样对不对?” 他又开始见缝插针地洗脑,薛承说:“嘴上说着不要,可我真亲你了,你抖得不行,告诉我下面shi了没有?”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62章 徐恩赐羞忿欲死,“没有!” 第31章 “重说,不然我要检查了。” “真没有!”徐恩赐气火攻心,要不是浑身没劲,她非要对他拳打脚踢,甚至躺地上撒泼打滚。 “你撒没撒谎,我一探便知。”薛承手徐徐下滑,停在肚脐处,戳了一下肚脐眼:“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实话。” 本就高烧,再被薛承这么刺激,徐恩赐脸红得能滴血,手慌忙按在他手背上,吞吞吐吐:“小肚子涨涨的,酸酸的,不舒服。” 薛承满意地哼了声,徐恩赐的身体本能不抗拒他这就够了,至于她的主观意识是否接受他,还来日方长呢,“你太傻了,分不清舒服还是不舒服。” “我,我嘴巴苦。”徐恩赐才不要再和他讨论这种丢死人的话题,她提出需求:“我要喝奶茶,全糖的。” 别说全糖,哪怕十二分糖,也中和不了遇见薛承后她的命苦。 “嗯。”薛承此时心情不错,掏出手机给她点奶茶外卖。 徐恩赐不满地开口:“不要点外卖,我要喝你亲手给我买的。” “你想把我支走?”薛承点奶茶的动作没有停下。 徐恩赐现在恢复了一下力气,正想把他支开好逃跑,一下子被他看穿目的,尴尬地一言不发。 薛承善意提醒:“跟我玩心眼子,等于自取其辱,在我面前要诚实懂吗?” 徐恩赐眼泪汪汪,就算知道自己在伪装,她还是硬着头皮装下去,央求:“可是我就是想喝你买的奶茶嘛。” 薛承已经选好了一家奶茶店,把手机点单界面对准她:“看一下,要喝哪款?” “我就是想喝你亲自买的,你买的我都喝。”徐恩赐的眼神没有在手机上停一秒,而是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薛承,她认真的样子格外具有欺骗性,好像薛承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她至高无上的奢望。 薛承目光深沉,他垂眸对上徐恩赐的眼睛,纯真的,无辜的,盛满期望的眼睛。 就算知道她言不由衷,薛承还是投降了,他很难对她心狠到底,只要她求他,他基本就会照做。 “好,我去给你买。” “谢谢,你真好。”徐恩赐笑起来,春意盎然的一个笑,发自心底的高兴。 薛承起身,将徐恩赐放平,她闭上眼睛装睡,等着他离开后,偷偷溜走。 薛承看着她装睡时,轻轻颤动的眼睫,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在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后,徐恩赐睁开了眼睛,轻轻吐气,刚才那番即兴表演紧张得她的心快跳出来。 刚想挣扎着爬起来,哪知门又有响动,徐恩赐吓得直接跌回床上,紧紧闭上眼,继续装睡。 听见薛承的脚步停下,徐恩赐装出被动静吵醒的样子,缓缓睁开眼睛,看见薛承站在床头,手里拿着一副手铐。 徐恩赐惊恐地睁大眼睛,死死盯着手铐。 手铐自然是情趣款,薛承早就备下的,原本以为还要过段时间才能用上,没想到现在就能发挥用处。 薛承拉起她纤细的手腕,把手铐套进去,徐恩赐挣扎想抽回手,抗拒无果,她叫道:“你干什么,我不戴这个!” “你不戴我怎么放心去买奶茶呢?”薛承不为所动,避开她的眼睛,防止被她的求饶示弱蛊惑,强行将她的手拷到床头的铁栏上。 他拷完后,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温柔地说:“乖乖等我。” “我要上厕所怎么办?”徐恩赐哭哭啼啼:“你帮我解开吧,求求你了。” 薛承低笑:“我不在乎你尿床上。” “啊啊啊你个死变态!”见抗议无效,徐恩赐翻身,留给他一个抗议的背影。 薛承这才起身外出。 徐恩赐晃了晃手上的手铐,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手铐做工细致考究,完全不是便宜货,不用钥匙根本打不开。 他简直有病,住的地方居然还有手铐,他以为他是警察吗?对手铐的真实用途不明就里的徐恩赐在心里狂骂他。 半个小时后,薛承方才回来,他不知道徐恩赐喜欢什么口味,一次性帮她打包了二十杯不同口味的全糖奶茶。 他回来后,徐恩赐已经倚靠着床头坐起来,许是药效发挥作用,她的精神头看起来比刚才好太多了。 看到薛承提回来这么多奶茶,徐恩赐目瞪口呆。 “待会是有人来吗?” “没人。”薛承说:“我不喜欢别人来我家。” “那你买那么多奶茶干什么?喂猪吗?”徐恩赐心疼起来:“好浪费。” 薛承捏了一把她鼓起来的脸颊:“如果你觉得自己是猪,我也无话可说,虽然从智商上看,相差无二。” 徐恩赐很难在和薛承拌嘴这件事上讨到半点好处,从前上学时就是如此。 薛承随手拿起一杯奶茶,插上吸管,喂到徐恩赐嘴边。 徐恩赐晃晃被拷着的手腕:“你先帮我解开,我自己拿。” “不要,我觉得这样很好。”薛承仍然举着奶茶,放她嘴边。他突然发现喂徐恩赐吃东西是一件趣味横生的事,难怪动物园会开设那么多给动物喂食的收费项目。 徐恩赐生气:“不好,一点都不好。我又不会跑,你给我放开。”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63章 “刚才是谁想支开我逃跑,需要我提醒你吗?”薛承把吸管硬戳进她的嘴巴里,徐恩赐没有选择抵抗到底,还是猛吸一口。 一口就吸到了芋圆,果然很甜,徐恩赐像只小仓鼠一样嚼嚼嚼。 薛承继续欣赏她被禁锢住的手腕,“而且,这个样子的你很像被关在笼子里的宠物。” “可是宠物也不喜欢被关在笼子里。”徐恩赐很认真地说:“就像飞飞,它很喜欢从笼子里出来玩。” 乍然听到她提起自己以前养的狗,薛承内心颤动了一下,稍纵即逝的伤感被调笑覆盖:“没想到你还能记得飞飞,果然很喜欢我嘛。” 徐恩赐大为不解:“不是,飞飞是飞飞,和喜欢你有什么关系?” 薛承有理有据:“反正我从来不会记住讨厌的人养的宠物。” “那是你。”徐恩赐为自己辩解:“再说飞飞很可爱,我为什么不可以记得它?”说完她问:“所以,飞飞现在怎么样了?” 薛承:“它已经死了。” 徐恩赐心情瞬间低落,连奶茶都不肯继续喝了。 “它是自然老死的。”薛承快速补了句,防止她胡思乱想,太过伤感。 时间过得好快,一晃眼十年了,久到正直壮年的狗狗离开人间去往汪星。 “你想不想看看它?” 徐恩赐纳闷地看着他,用眼神询问,它不是已经不在了吗? 薛承拿出手机,把锁屏亮给她看。 是一张她和飞飞玩耍的远景照片,飞飞正在撒丫子乱跑,十年前的她跟在后面,大笑着追。 徐恩赐看着看着,眼睛湿润了,她闷声:“你为什么会有这张照片?” “我拍的。” “不是……我是想说……”徐恩赐支吾着,不好意思说出来。 薛承接话:“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会保留这张照片吗?” 徐恩赐点头。 薛承心里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一方面恨徐恩赐榆木脑袋不解风情,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还要问出来,一方面也恨自己不争气,竟然真的留着一张照片十年,给她机会问出这个愚蠢的问题。 薛承说:“我觉得我的拍照技术很好,就留着了。” “哦。”徐恩赐点头,没有继续发问,低头喝了一口奶茶。她吞咽时嗓子还是很疼,但这影响不了她继续喝奶茶。 她的淡定使得薛承不淡定了,他把奶茶一下子拿远,“哦什么哦?随便一句话就能把你打发了?” 徐恩赐正在吸奶茶,差点被呛到,不解地看他,那表情无疑在说:我又怎么了嘛? 薛承把问题推给她:“我为什么留着照片,你说。” 徐恩赐弱弱道:“因为你拍照技术好,拍的好看。”这可是你亲口回答的“官方答案”! 薛承气笑了:“好好好,你厉害。” 徐恩赐挠头:我又怎么了嘛? 她觉得自己可以专门开设一道课题研究:论变态大魔王为什么无缘无故生气? 这么长时间的分别,她当然没有自信薛承会对她念念不忘,以前或许喜欢过她,还差点表白,但漫漫岁月流逝,从前的那点情愫早已消耗殆尽,当他在朋友圈公布女友的时候,他们那尚未捅破窗户纸的暧昧就不复存在了。 可现在与他相逢,薛承给她的感觉,好像他们之间的十年分别都是眨眼间的事,对他们的关系而言没有任何影响。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们应该很生分才对,他应该对她视若无睹才对。 可他却毫无避讳地找她麻烦,如果说学生时代还能用她学习差影响班级成绩解释,那现在呢,她已经不会影响他分毫,他仍然对她不依不饶,她开始有点怀疑,薛承对她究竟有何目的? 她以前不懂,为什么人会出轨,并且有些人的出轨对象远远比不上原配,听别人解释,这是因为寻求心理刺激。那薛承对她,是不是也是为了心理刺激,否则她很难理解他在有女友的情况下,还去和一个十年未见的老同学扯上不清不楚的关系。 “你在想什么?”薛承看见徐恩赐呆傻的脸上浮现出思索状。 徐恩赐说:“我想说,我知道你为什么故意找我麻烦了。” “为什么?”他对她的脑回路挺感兴趣,很想听听她又将发表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高见。 徐恩赐:“因为你想偷情。” “什么?”薛承忍俊不禁,“如果我偷情我会找你吗?你这么笨,三天不用就会露馅。” “怪不得呢。”徐恩赐恍然大悟:“难怪你非找我偷情,就是因为我笨,你觉得和我偷情被发现的概率更大,更刺激。” “啧。”薛承无法辩驳这个富有逻辑的推理,“那你愿不愿意呢?” 徐恩赐义正言辞:“我当然不愿意!” “如果给你钱呢,一个月的钱比你十年赚的还多。”薛承发起金钱攻势。 “出钱包养我的人简直不要太多。”徐恩赐说得有些得意。 薛承面色阴沉,他能猜到,徐恩赐这样美丽、单纯、贫穷的女生,提出包养她的男人一定很多,然而听见她亲口说出来,他还是有种想杀人的冲动,很想把那些觊觎她的人一点点凌迟。 看见薛承笑里藏刀的表情,徐恩赐心虚地小声补了句:“也没有很多啦。总之,我都没有答应,我很有原则的。”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64章 “张修文呢?”薛承问。 徐恩赐说:“他和别人不一样。” 薛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哪不一样?” 徐恩赐:“他是亲人。” 薛承按了下太阳穴,防止大脑过载爆炸:“怎么,你们结婚了?” “他是我哥。” 这个回答让薛承的头痛之状减轻一些。 徐恩赐说:“我差点忘了,我还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把他调去分部,你是不是想害他?” “我害他什么?”薛承语气中有浓浓的不满:“他可没有只把自己当哥。” “我都习惯了。”徐恩赐的确在漫长的年岁里,习惯了张修文的偶尔过界。 “既然如此,我的调令就有意义。”薛承说:“我看他在你身边我就烦。” “为什么?” “不顺眼。” “你该不会还喜欢我吧?”徐恩赐突然打直球。 薛承面不改色,嘴边带着浅笑:“这话难道不是应该我问你吗?” 薛承继续道:“见到我之后,就往雨里跑,故意引导我追你,故意淋雨生病住进我家里,故意靠生病让我怜惜你,你的把戏是不是太多了?” “我……”徐恩赐哑口无言。这帽子扣得也太大了,砸得她抬不起头。 “又被我说中了?”薛承说:“刚才还提出偷情,你是在暗示我吗?” “没有,我是提醒你不要有非分之想。” “你是在贼喊捉贼。” 徐恩赐缩进被子里,当起缩头乌龟,她完全说不过他,她想质问一下他还喜不喜欢自己,结果就被他几句话搞得怀疑自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往雨里跑,可能就是想离你远点吧。” “离我远点会让你开心吗?” “不知道。”徐恩赐小声说:“可是离你很近,会难过。” “因为你爱我,所以会难过。” 第32章 薛承的话让徐恩赐陷入了思考,她开始试着接受这句话的可能性。 “如果爱你就会难过,那为什么还要爱呢,爱不是应该让人开心的吗?”她低声喃喃发问,天真得让人心疼。 他轻揉她的发顶,语气宠溺:“傻瓜,爱会让人掉眼泪。” 她不理解:“两个人在一起时,难道不应该比一个人时开心吗?” 徐恩赐迫切地想要薛承的回答,既然他对情爱之事如此了悟,远胜于她,那一定能给她指一条明路,一条不难过也不辛苦的路。 薛承暗自忖量,两个人在一起时他当然开心,和徐恩赐在一起的每一秒,他的世界都如黑白画上了彩,时间仿佛从步履匆匆的冷漠过客变成提着裙边踮着脚旋转蹦跳的小姑娘,甜蜜又轻盈。 至于徐恩赐,她又是什么样的心情呢?难道没有一分一秒与他共情吗? “你一个人时很开心吗?”薛承问。 徐恩赐低垂眼睫,兀自沉默,她缓缓地摇头,尽管这么多年过来,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生活,但她心里清楚,她更喜欢和亲朋好友在一起,更喜欢热热闹闹的场景,所以每一个与她亲近的人她都格外珍惜。可惜,这一路走来,从前的好朋友在她高中换城市后早已淡了关系,绝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形单影只的。 “一个人的时候很安静,太安静了心里也会很难过。”徐恩赐诚实地说。 这个回答在薛承的预料之内,她以前也是这样的,下课后特别爱和那群小姐妹凑在一起吵吵嚷嚷,她是很怕孤单的人。“既然一个人难过,那为什么还要抗拒我,曾经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也很难过吗?” “我们没有在一起过。”徐恩赐特地指出话中不妥之处。 对于她的较真,薛承坚持:“在一起补课也算在一起。” 见抗议无效,徐恩赐努了一下嘴。 “回答我。”薛承逼问。 “那个时候不难过。”跟着他补课又忙又累,精神高度紧张,是她生命中最充实的一段时光,她的大脑从未接受过如此多的知识灌溉。 薛承诱哄:“是分开之后很难过对不对?” 徐恩赐抿直唇线,目光躲闪,不愿回答。 薛承意会:“被我说准了是不是?你不是靠近我难过,是分开再靠近才难过。” 徐恩赐破罐子破摔,“就算是这样,也没什么不同。” “不同大着呢。”薛承笑得快意,黑亮的眸子笑弯起来,幽深的瞳孔似是蛊惑人心的入口:“分开之后很难过,是因为你爱我舍不得失去我,分开再靠近你还是很难过,是因为我当前不属于你。” 徐恩赐因他的话呼吸急促,心惊肉跳,“你又在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薛承平静地说:“我只是剖析出你内心的真实想法。” 徐恩赐扭开头,躲避他的视线,看向卧室内漆暗的角落。 “没事的,你坦诚一点,只要你说出内心诉求,未必不能实现,”薛承把她的身子掰过来,迫使她直视他,“包括让我属于你。” “我,我……”徐恩赐局促起来:“我没有想过让你属于我。” “我知道,这是你心底难以启齿的秘密。”薛承说:“你觉得这想法太异想天开,以致于连妄想的勇气都没有,久而久之,连自己都骗过了,以为自己完全没想法。”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65章 高烧的余热让她的意识不够清醒,此时薛承的话语,句句带着魔力踩在她心坎上,他本就有让人信服的能力,当他态度笃定地阐述时,徐恩赐那颗本就不够坚固的道心摇晃得更厉害了。 她的心里掀起滔天巨浪,那个理智的小帆船被浪头推来搡去,正处在翻船的边缘,岌岌可危。 薛承乘胜追击,他的话引发最后的巨浪:“我可以永远替你保守秘密,也可以帮你实现它。” 徐恩赐心头的小船轰地一下彻底翻了。 “真的吗?”徐恩赐心底升腾起隐秘的雀跃,但还是迟疑不解:“为什么?” 见她上套,薛承莞尔一笑:“因为我也有秘密。” “什么秘密?” 自然是深沉且扭曲地爱了你十年。 薛承勾起她的一缕头发,在指尖缠绕,低沉喟叹:“当你的秘密实现的时候,我的秘密就能见光了。” “我……我真的可以吗?”徐恩赐轻声吐露:“可是我心里的那个人是另一个你。” 薛承挑眉,这个说法并不新鲜,似乎以前也听她提过。 “这世界上不会有另一个我。”薛承坚定地说:“永远不会,我也不会变成另一个模样。” 徐恩赐叹气:“为什么呢?在和我无关的时空里,你就是另一个你。”那个优异得比太阳还耀眼的少年,那个被无数情窦初开少女肖想的男神,那个无论对谁都一视同仁疏离礼貌的班长。 她还记得初一开学没多久,他对她完全不熟悉的时候,某天早晨她差点迟到,匆匆忙忙赶到学校,发现没带校牌,被拦在校门口,而薛承先她一步进入校门,她看见他时像看见了救世主,兴奋地大声唤他,求他把校牌借给她。 她边喊边想,这么好看又严肃的班长会借校牌给她吗? 他转身,面无表情地将校牌抛了过去。 徐恩赐笨手笨脚去接校牌,原本她接同学抛投过来的东西,十有八九是接不中的,而这次她却神奇般的稳稳接住。 她拿着校牌欢欣雀跃地朝他挥手。 她看见,班长的冰块脸笑了,很淡的笑,一下子就溜走了。 徐恩赐用他的校牌混过了门口的检查人员,她追上薛承,把校牌还回去,冲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谢谢班长!” 薛承微微蹙眉:“你是我们班的吗?” 哦,原来他不认识自己,不认识自己都愿意接校牌,他可真是个好人。 徐恩赐对薛承是个好人的概念一直持续到初二,直到他亲手摧毁了这美好的想法。 “和你无关的时空,未必是真实的我。”薛承回答。 薛承回忆过往的时候,经常拿徐恩赐当分割线,在性启蒙之前,他觉得自己像个被安置了精密程序的机器人,按照所有人的期许,完美地执行每一道指令,不会有分毫差错,他甚至觉得自己不是在体验生活,而是在旁观一切,他不像生命的参与者,而像个置身事外的记录员。 只有当徐恩赐占据他绝大部分注意力的时候,他才突然有种快活的感觉,一种从飘在半空下落到踏在实地上的感觉。 可这样的他,徐恩赐不喜欢,她居然怀念那个虚假到不行的他。她和所有人一样,喜欢他身上那些极具欺骗性的光环。 当然,他也不是不可以继续装下去,伪装成一个完美假人,对他而言是一件易如反掌的小事。 只是他会累,他会厌烦,他会觉得生命很无趣。 他奢求她喜欢真实的他,不完美的他,就像他深知她的愚笨、浅薄和怯懦,他内心挣扎抗拒过,最终选择全盘接受。她的美好太过于让人着迷,她的诚挚,坦然和天真,如同初升的朝阳,辉芒与暖意驱散他身躯之下的阴冷寒毒内里,他不可救药地想私藏着太阳。 没事,所有的喜欢都需要先跨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那道坎耗费他许久的光阴,可一旦跨过,他的心也就平静了,融洽了,不再反复内耗。 他已经允许自己喜欢一个笨蛋,那么徐恩赐也得投桃报李,允许自己喜欢一个坏蛋。 徐恩赐说:“那个你也是真实的你,你可能不记得了,很久很久以前你借给我校牌。” “这么点小事,你记这么久?”话虽讽刺,心里得意极了。 徐恩赐窘然:“因为我想不明白,借校牌的你,和霸凌我的你,为什么是同一个人。” “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都说了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我,两者总有一个是假的。” “不是的,或许都是真的。”徐恩赐说:“你应该听过,君子论迹不论心,那么从前的你也是真实的你,只是你不喜欢那个自己,因为当好人太累了,没人愿意一直当好人,还是当坏人来得轻松自在。” “你又懂了?”薛承鄙夷道:“你在胡乱揣测什么呢?” “我就是随便分析一下,你要是不认可就不认可嘛,我又没逼着你承认。” 徐恩赐又说:“其实你大部分的时候都是在当不真实的好人,就我比较倒霉,总是碰上你当坏人的时候。” 薛承:“不要再说什么好人坏人,我有时候连人都不想当。” “啊?我也是。”徐恩赐眼中闪现遇到知音的光彩:“每次刷到猫猫的视频,我都好想当只猫,你呢,你不想当人的时候想当什么?”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66章 薛承无语地翻个白眼:“死人。” “天啊,原来你想死?”徐恩赐诧异,明明这么好命,为什么想死,简直让他们这些普通人嫉妒,她说:“那我还是想好好活着。” “为什么活着?” “就……为了去没去过的地方,为了吃没吃过的美食,为了认识不认识的人,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就是活着就很好了啊。”徐恩赐叹气:“如果妈妈还活着就好了,这么多人想活都活不了呢。” 徐恩赐反问:“那你为什么想死?” 薛承话中满是无所谓:“也不是想死,就是活也好,死也罢,我都可以,选择哪种都没劲。” 徐恩赐劝他:“想想如果自己死了,一定会有很多人特别难过的。” “你呢?”薛承对其余人的态度无感:“你会为我难过吗?” 徐恩赐想了想,认真说:“会啊。” 每一个认识的人的逝去,她都会难过,薛承离世的话,可能她会难过得更久一点。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好像她体内已经根植进了与薛承有关的难过芯片,靠近,远离,失去都会难过。 那得到呢? 突如其来的冒出这个可怕的想法,徐恩赐的心跳陡然加速。 她赶紧晃晃脑袋,天啊,薛承刚才的话已经悄无声息地把她搅乱了。 “我死了你难过的话,那我不死了,我陪着你。”薛承立即变卦。 “我不需要你陪。”徐恩赐看了眼手铐,再次提出:“赶紧给我解开!” “不解。”薛承:“扣着不好吗,你不用回空寂的房子里,不用一个人捱过漫漫黑夜。” 诚然,薛承感慨的是他自己。 徐恩赐皱眉:“我和别人合租,房子一点也不空。” “你搬过来好不好?”他冷不丁地开口。 徐恩赐吓了一跳:“才、才不要……” “不要急着拒绝。”薛承说:“我在帮你实现你的妄想。” “你怎么不说这是你的妄想?”徐恩赐智商短暂上线:“你哪有这么好心,如果一个人非要帮另一个人实现梦想,要么就是因为这梦想本就是他自己的,要么就是因为他爱这个人愿意无条件帮对方。” 徐恩赐昂着头,眼睛发亮,冲他眨眼:“说吧,你是哪一种?” 第33章 “你希望我回答哪一种?”薛承反问,他轻哂,用亲昵的气声道:“我就是你心里想的那种。” 徐恩赐的心被他三言两句抛向云端,她的发问总是被他轻松化解,他像一缕难以捉摸的风,从不进任何的圈套,从他口中得到一句珍重的回答难于上青天。 她有时特别希望,他能老老实实地剖白内心,给她一个痛快,不论是喜欢她还是厌恶她,都能让她活个明白。 他总说她很笨,可他却非让她猜,让一个笨蛋猜中他那颗七窍玲珑心未免太强人所难。 “搬过来,先把住处换了,然后再把工作也换了。”薛承兴致勃勃地替她规划着未来:“到时候你来秘书办报道。” 薛承要把徐恩赐弄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 她可以什么事情都不必做,只要在工位上老老实实坐一天,让他在工作间隙一抬头就能看见她的身影就够了。 “我不去,我在咖啡店干得好好的,对当你的秘书完全不感兴趣。”从前她也很羡慕那些在高级写字楼里光鲜亮丽的白领,可机会放在她面前时,她还是退却了。 “你来公司报道,我就把咖啡店转到你名下,利润都归你。”薛承使用简单粗暴的金钱诱惑:“怎么样,当老板总比当店员有前途吧?” “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徐恩赐一万个心动,但还是保持理智,“就算掉我头上也会把我砸死的。” 薛承幽幽叹息,有些心疼,他不在的日子里,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对生活中的奇迹都不再期待了:“傻人有傻福,谁让你认识我,我亲自把馅饼送到你手里。” 她摇头,谨慎地望着他:“你一定在预谋什么坏事。” “随你怎么想,就按我说的来。”薛承唯我独尊惯了,和人讲理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我不同意!”徐恩赐叫嚷。 “你不同意,手铐就一直拷着吧。”薛承从上到下睥睨她:“可能你更喜欢被锁起来,当我的情妇吧。” 徐恩赐不寒而栗,“你不可以囚禁我,我要报警了。” 薛承哼笑,她强撑着威胁他的模样很是可爱,“等你能拿到手机的时候再说吧。” 徐恩赐这才意识到手机不知去处,哦不,身上的衣服也是新的,“我的衣服,我的手机……” “你迟钝得有点吓人,昨天的衣服湿透了,当然要换下来。”薛承伸手在徐恩赐的额头上试温度,温度比刚才低些,但还是微烫,“果然人烧傻了。” “谁把我衣服换下来的?” “明知故问。”薛承直言:“我说过,不喜欢任何人来我家,所以除了是我,还能是谁?” “那你……你看光了?”徐恩赐万分崩溃,羞耻得眼泪快飙出来。 “不然呢?”薛承饶有兴味地咂摸着脑海里的残存画面:“你不觉得你这个年龄还穿卡通款内衣有点太幼稚了吗?”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67章 徐恩赐脸红得要爆炸:“要你管!” 明明很可爱嘛,她特意在网上挑的,不懂得欣赏的成年人,审美退化成只能接受性感内衣的庸俗男人! “我相信你没有男朋友。” “为什么?”难道只通过内衣就能判断吗? “脱下衣服很容易让人笑场。”薛承说:“而且我也不认为你好意思穿着那样的内衣和别人约会。” 好吧,她确实不会约会的时候穿,她只会穿给自己看。 “总之,我不去,我不相信你能关我一辈子。”囚禁这种事情,薛承估计最多坚持个一两天,他也是要去公司的,她总能找准机会逃走。 “虽然你的内衣很好笑,但不穿衣服时很美,美得我没忍住拍下来了。” “你!”徐恩赐如遭雷击,以薛承的无耻程度,的确是能做出这事的。 “如果你再不乖乖听话,可能我分享欲一上来,照片就不知道发哪去了。”薛承当着她的面滑动手机联系人,动作缓慢,一点点折磨她,最后停在张修文的界面上,“我猜他应该挺想看的吧?” “不要发,我求求你……”徐恩赐急得潸然泪下,“他是我哥哥,你不要这样。” “再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到底要不要搬过来。” 薛承从容地徐徐报数:“一。” 徐恩赐面露挣扎,手紧紧握成拳头,脚趾也害怕得蜷缩起来。 “二。” 徐恩赐浑身发抖,眼泪决堤,她死死盯着他按在手机上的手指,几近崩溃。 “三……” 薛承的手指开始动作,徐恩赐急忙叫道:“我同意,我同意!” “真乖。”薛承露出满意的得逞的笑,拍了拍她的脑袋。 徐恩赐抽泣,不安地确认:“你,你没发吧?” “你听话了,所以我没发。”他怎么可能发呢,如果其他人看见她的裸.体,他恨不得把那人的眼珠子抠出来。 只是徐恩赐真是太不经吓了。 徐恩赐冷汗涔涔,劫后余生地大喘气,躺倒在床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薛承觉得她这个样子可爱爆了,像只被狗撵了一圈后惊魂未定的小兔子,让他非常想咬她一口。 他觉得自己可能患上了可爱侵犯症,一旦察觉到徐恩赐异常可爱,就特别想把她弄哭。 薛承很早就意识到自己骨子里隐藏着轻微的毁灭欲,除了自我毁灭,也包括毁灭他人,尤其是那些被他圈为自己领地范围内的人。 很不幸,徐恩赐就是其中之一,或者说,是唯一。 然而,他忍下了继续捉弄她的冲动,她当前需要休息,他已经取得了初步胜利,没必要步步紧逼。 薛承大发慈悲地给徐恩赐解开手铐,弯腰帮她整理好被角,动作温柔妥帖,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好好睡一觉。” 他的话似乎带着催眠效果,徐恩赐眼睑渐沉,与他的争执太消耗精力,她疲惫地睡去。 真是心大,在哪儿都能睡着,薛承淡淡一笑。 有些人对情绪太过敏感,针尖大的小事都能左右一天的心情,而徐恩赐就是反面典型,天大的事崩溃完也就消化了,能吃能喝又能睡,非常好养活。 她是不需要精心伺候的娇花,风中撒把种子,落地就能成活,生命力旺盛到溢出,可他还是要把她移栽进恒温恒湿的玻璃花房中。无他,唯手贱尔。 * 徐恩赐一觉睡了十多个小时,一直到肚子饿得难受,才不得不醒来。通常食欲恢复之时,病也好得差不多了。 徐恩赐起身时,身体很是轻松,卧室无人,她蹑手蹑脚地下床,鬼鬼祟祟地打开门溜出来,打算探查一下薛承是否在家,要是没人,她就直接离开。 至于睡前答应的去薛承公司上班的事,她选择拒不履行,反正薛承这人道德准则堪忧,她也没必要诚实守信。 她轻手轻脚地趴在栏杆朝下探望,偌大的客厅空空荡荡,没有发现薛承的身影,太好了,老天助她,她刚想转身,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魔音”:“刚醒就乱跑?” 徐恩赐心瞬间跌入谷底,她迟缓地转身,僵硬地挥手打招呼:“hi,你在家啊?” “你病着,我怎么放心离开。”薛承抱着手臂看她,见她面色红润,病气全无,便放下心来,他上前抬手摸她的额头,徐恩赐已恢复精力,一个闪身避开他的触碰。 “我已经好了,我要回去了。” 薛承本意就想试一下她的体温,遭到徐恩赐的抗拒,让他不爽的情绪加深,他一把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提溜到跟前,在她头上脸上大肆揉捏一圈,揉得她哎哎直叫唤方才放过她,“看来确实是恢复了。” 徐恩赐头发本就乱糟糟,被他这么揉搓之下,更显凌乱,好在她发质乌黑发亮,不然指定像个鸡窝。 薛承真是有病,徐恩赐生气得挥动胳膊,眼疾手快地在他头上狠狠乱抓一通,这才解气。 胆大妄为后她梗着脖子,做好被他打的准备。 薛承果然阴沉个脸,嘴角拉扯出一个危险的笑:“知不知道男人的头是不能乱摸的?” 徐恩赐硬着头皮反驳:“谁让你先碰我的!”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68章 薛承忽然笑了,不为别的,只是他突然觉得这很像小情侣之间的互相打闹,徐恩赐在和他赌气,她在他面前是鲜活的,不加掩饰的,这让他心情愉悦。毕竟谁也不想费尽心思弄来一座冷漠的雕像。 见薛承莫名其妙地笑起来,徐恩赐一头雾水,但心头紧着的弦松了下,他看起来心情不错,至少不会想法子报复她。 “你要回去可以,我送你。” “不需要,我不会告诉你我住哪里。” 薛承飞过去一记无语的眼刀,当即报出一条地址,精确到门牌号,“是这吧?” “你怎么知道?”徐恩赐嘶了一口气。 薛承胜券在握,嗤笑:“我调查你的住处很难吗?” 从前他还是学生的时候,就能靠高超的跟踪技巧得知她住哪儿,而现在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想查出来徐恩赐租了哪里的房子易于反掌,甚至连合租室友的老底他都一并摸清了。 得知住处已经曝光,徐恩赐内心戚戚然,看来她成功躲避薛承的概率不大,难道真的要搬过来和他同居了吗?徐恩赐感觉前路好灰暗,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掌控范畴,她原本平静的生活宛若脱缰野马,不知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昨天的承诺你最好不要忘记,不然我一生气,你的裸照很有可能满天飞。” 徐恩赐被他威胁的话语刺激得胸腔起伏不定,被这么一个变态缠上,真是随时随地提心吊胆,偏偏还对他无可奈何。 “你租房里的东西都扔了吧,我已经给你全部备下新的。”薛承说:“所以,回去没有意义。” “我有重要的东西要拿。”徐恩赐强调。 薛承点头:“好,等吃完饭,我送你回去。” 吃饭前徐恩赐表示要去洗漱,薛承就在浴室门口盯着她刷牙洗脸。徐恩赐心里发毛,“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看着我,好奇怪。” “我无聊,不看你看什么?”上学时他会悄无声息、不着痕迹地窥视她,而现在更是肆无忌惮地看。 “可我马上要洗澡。”她睡觉时发了很多汗,身上不舒服。 薛承调笑:“你在提醒我进去看吗?” 徐恩赐赶紧把浴室门关上。跟他交流太恐怖了。 第34章 徐恩赐洗完澡,出来时,没料到薛承还站在浴室门口一动未动,她吓得浴巾都快掉下来了。 “你干嘛呀?好吓人。”她拍拍惊魂未定的胸口。 薛承厚颜无耻:“这是我家,我站在哪里还需要跟你报备吗?”他强忍住没有闯进去已经是最大的风度。 她身上弥漫着袅袅水汽,皮肤白里透粉,像一颗湿漉漉的水蜜桃,鲜嫩多汁,诱人采撷。 薛承气血翻涌,让徐恩赐住进来简直就是一场甜蜜的酷刑,某处又爽又痛。 “我的衣服呢?”徐恩赐问。 薛承冷冷道:“扔了。” “那是咖啡店的制服,为什么要丢掉?” “难不成你失忆了,我说过你要换工作了,丢了就丢了。” “那我现在穿什么呀?” “跟我来,我带你去衣帽间。”薛承拽着她胳膊拖着她走。 她的皮肤柔韧细腻,带着潮湿的触感,薛承的手指隐隐发热,徐恩赐紧紧攥着松垮的浴巾,踉踉跄跄跟在后面。 徐恩赐以为薛承带她去他的衣帽间,随便找一件他穿过的衣服给她。 但没想到,薛承没有把她带到男士衣帽间,此衣帽间空间巨大,占据了大半层的面积,里面摆着一排排假人模特,模特身上套着款式各异的裙子,做工精致,剪裁立体,面料昂贵,琳琅满目,一时间徐恩赐以为来到了服装展览厅。 “天啊!”徐恩赐惊叹,“怎么会有这么多这么好看的裙子啊?” “日常衣物在两边的衣橱里。”薛承提醒。 徐恩赐的注意力仍然放在那壮观的假人模特矩阵上,美丽的裙子令她目不暇接。尽管不少裙子都是华丽繁复、造型独特的款式,不适合日常穿着,但实在是太美了,天然狙击徐恩赐的爱美之心。 “这里面有多少个模特啊?”徐恩赐好奇发问。 薛承说:“124个。” “哦哦,一百多个啊,好壮观。”徐恩赐小心翼翼地伸手,在即将触碰到裙子的时候停下,不忘征求薛承的意见:“我可以摸摸吗?” “本来就是给你的。” 曾经未成年的薛承掏空积蓄给徐恩赐买了一条高定裙子,那个时候他就想,以后他会变得特别成功,赚到花不完的钱,每个月都给她买一条这样的裙子,曾经冒出的念头,在他渐渐在商场厮杀中崭露头角的时候,在他失去徐恩赐却仍对她念念不忘的时候,慢慢地落到了实处,他真的开始买下一条又一条,昂贵娇弱难打理的裙子,幻想这些裙子穿在徐恩赐身上的样子。 徐恩赐被巨大的惊喜击中,她不可思议地说:“这些都是送给我的?” 薛承点头,“想试哪件就试哪件。” “为、为什么啊?”徐恩赐处于不可置信的幸福眩晕中。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薛承不答,“你想不想要?”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69章 “想要。”徐恩赐一口应道:“你之前也送给我一条很漂亮的裙子,然后我太不小心把它洗坏了,我后来才知道它很贵很贵,对不起。” “哦,坏了就坏了吧,反正就一条裙子。”薛承态度淡淡的,毫无波澜。 徐恩赐感叹:“我根本就没有穿这些裙子的场合。”她既不是社会名流,也不是明星网红,这些裙子于她而言毫无用武之地。 薛承:“难道你不知道很多人买东西就为了收藏,或者说拥有的那一个瞬间,也不一定就要穿出去。” “好浪费哦。”徐恩赐很心疼钱,也很心疼裙子未能物尽其用。 “看着开心就够了。”当财富积累到无聊的程度,花钱就成了千金难买我乐意的游戏。 此时此刻,如愿以偿地看到徐恩赐欣喜的模样,他便觉得一切的花费都很值得。 “不行,我还是不能收。”徐恩赐被脑海中纠结的情绪反复拉扯后,一脸遗憾和痛苦。 薛承拧眉:“又怎么了?” 徐恩赐:“你女朋友会生气的,你还是送给她吧。” “你真是一头猪吗?”薛承长叹一声,无奈地回答:“我都让你搬过来了,怎么还想着所谓的女朋友?” 徐恩赐继续道:“是啊,所以你更不该让我搬过来,被她知道该多难过,我真的不想当什么情妇。” “你从哪打听出来我有女朋友的?”薛承颇为无语:“张修文说的?” 徐恩赐弱弱点头:“他在机场看见的。” “是以前的。”薛承无力地回答,和谈姝当年的荒谬约定一直持续到现在,他回国,她来接他,想和他重归于好,他本就想找理由搪塞过去,但这事他不想跟徐恩赐坦白,容易越解释越乱。 徐恩赐摇头:“不可能,他说你们都要亲一起了。” 薛承:“你看见了?” 徐恩赐继续摇头。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薛承道:“你为什么那么听张修文的话,没听过淫者见淫吗?” 薛承又补了句:“总之你不许再和他联系了。” 徐恩赐闭口不言,怎么就转到批判张修文身上了,薛承可真会倒打一耙。静默期间,徐恩赐腹中突然传来一阵咕噜声,她尴尬地笑了笑:“对不起,太久没吃饭了。” 薛承轻笑:“换好衣服,我带你出去吃。” 鉴于要吃饭,徐恩赐没有选择去穿模特架身上的裙子,她去旁边的常服衣橱里翻找,里面的衣服一应俱全,除了基础款,还有很多糖果色系鲜亮可爱风的衣服,不得不说,对别人而言可能幼稚,对徐恩赐这个童心未泯的人来说,她很喜欢。 徐恩赐火速搭配好一套,头发简单扎成高丸子头,青春靓丽得好似刚成年,眼神和笑容里透着一股清澈的愚蠢。 薛承看到换好衣服出来的徐恩赐,很元气邻家妹,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一贯的正装,太不搭了,有种两人之间相隔十岁之感,薛承立马去换了一套偏休闲的衣服,简单清爽、宽松随意的盐系风,减轻年龄感。 徐恩赐捧场赞扬:“哇哦,班长刘海放下来好嫩哦,出门转一圈都能被星探发掘出道呢。” 乍然听见班长两字,两个人都有一瞬间沉默,好似真的回到了学生时代,他还是她的班长,她还跟在后面一口一个班长叫着,或许人的喉舌也存在肌肉记忆。 “现在应该叫薛总了,哈哈。”徐恩赐略显尴尬地打了个哈哈。 薛承:“等你办理完入职再改称呼也不迟。” “有想吃的吗?”薛承问。 徐恩赐想了想说:“就火锅吧。”不知道吃什么的时候去吃火锅最省心。 薛承虽不喜辛辣油腻的口味,但并未提出反对意见,他对口腹之欲不甚在意。 “我知道哪家火锅店好吃,我来导航。”徐恩赐主动提议。 “好。”薛承应道。 火锅店在中心商场四楼,人气不错,门外坐着四五个人在等位。 徐恩赐找门口服务员取号,接着轻车熟路地在门口的空座上坐下来,还拍了拍身旁的空位,招呼薛承过来坐下。 薛承尬着头皮过去坐下,他从未经历过吃饭还要等座这档子事,今天被迫体验了一把。 他庆幸,还好自己穿的是休闲服,可以伪装一把大学生,如果是西装,那也太怪了。这种普通商场里的连锁餐饮店,如果不是陪徐恩赐,他大概率永远不会涉足。 旁边是一对大学小情侣,正在讨论着学校里的奇葩趣闻,两人手牵着手,女生时不时捶一下男友肩膀,很是亲热。 薛承突然伸手,抓着徐恩赐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徐恩赐身子一僵,瞪大眼睛看着他,用眼神询问:你在干嘛,为什么拉我手? 薛承一本正经:“这样看起来更像大学校园情侣。”他想让自己看起来更能融入当前环境一点。 “你是想玩角色扮演吗?”徐恩赐小声问。 薛承斜睨她一眼:“难道我们今天从穿搭,到排队吃火锅,还不够像角色扮演吗?” 徐恩赐不同意:“难道超过二十五就不能穿粉色了吗?难道打工人就不能排队吃火锅了吗?”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70章 “大学生做这些更自然。”薛承回答。至少这些事对于薛承而言,他更愿意在读书时尝试,当前的年龄他会很别扭。 “才没有啊,反正我和张修文一起来的时候,我们都不是学生。” “少提他。”薛承倏地捏了下她的手警告,“要不然换店,和我吃饭的时候敢想别的男人试试。” “不换了,都要排到了。”徐恩赐悄声凑到耳边说:“不过演大学生情侣也蛮好玩的,正好没上过大学呢。” “看来没有我,你就现原形了。” 徐恩赐遗憾道:“要是高中时候也能遇到班长这样辅导我功课的人,说不定我也能读大学了。” “你想继续读书吗?”如果徐恩赐想弥补这方面的遗憾,薛承考虑送她出国留学,他在国外有些许人脉,也有雄厚的资金支持。 “不了吧,我不喜欢读书学习,好累哦。”徐恩赐说:“简简单单活着就很好啦。” 薛承笑了下:“没出息。” 或者说,没心没肺,完全不受世俗的压力裹挟,只顾好自己头顶的一片小天地,薛承习惯于走一步算三步,谋定而后动,长久以来都是思虑过度的,徐恩赐这样简单纯真的人对他有着难以言说的吸引力,他既想呵护她让她在脏污浊世永远洁白无瑕,同时也想催折她,让她的身上沾满他的气息。 服务员叫号,引他们进店,徐恩赐买起菜单点菜。 “我之前来都是直接点牛油辣锅,看在你的面子上,今天点鸳鸯锅。” 徐恩赐快速点完了自己想吃的,把菜单递给薛承:“你看下还要加什么?” 薛承没看菜单,而是注视她:“你怎么知道我不吃辣?” “你不吃辣,还不吃甜,得错过这世间多少美食啊。”徐恩赐啧啧感慨。 “你对我的口味这么了解,以前没少偷偷观察我吧,还不肯承认自己喜欢我。”薛承眉目含笑,神色较往常更张扬,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徐恩赐想,自己记得他的口味这种小事,居然能让他这么开心,真神奇。 薛承低头看了下菜单,徐恩赐肉类点得少,他勾了一些荤菜,正要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备菜,徐恩赐突然开口:“等一下,我看一下美团有没有套餐,套餐更划算。” 薛承白了眼,“这点钱也省?” “我们不是扮演校园情侣吗,生活费不宽裕,当然要省得点啦。” “我大学时已经靠玩股票每年赚上百万。” 看着徐恩赐惊得喔起来的嘴巴,薛承淡淡补充道:“美元。” “好吧,那我们就奢侈点,不看套餐不看优惠劵,直接点餐。”徐恩赐振臂一挥招呼来服务员,把菜单递过去。 “我去帮你调一个我的秘制蘸料,包好吃的。”调 徐恩赐起身离开后,手机放在桌面上,冷不丁弹出微信通知。 薛承瞥了眼,是张修文的信息。 【今天怎么不在咖啡店?我明天要走了,出来一起吃个饭,就当为我践行了。】 在徐恩赐病着的这段时间里,薛承已经破解了她的锁屏密码,是最简单的123456,破解难度基本为零。 薛承解锁手机,回道:【抱歉,我有约了。】 张修文:【???谁】 薛承:【我喜欢的人。】 张修文:【你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 薛承:【不关你的事。】 第35章 徐恩赐端着两碗蘸碟回来时,看见薛承正在拿着她的手机打字,她急忙小跑到桌位上,手里的蘸碟险些打翻。 放下蘸碟,她立刻去抢薛承手里的手机,心焦如焚地说:“你拿我手机在发什么呀?” 她定睛,是张修文的聊天界面,两人已经你一言我一语聊了不少。 她心慌意乱,不满道:“你为什么要乱说啊?” 薛承毫无心虚,直白而坦荡地看着她,“我哪句话乱说了?你是不是有约了?是不是在和喜欢的人吃饭?” “没、没有吧……”反倒是徐恩赐开始心虚,弱弱地说。 “说好的演大学情侣,这就变卦?”薛承语含幽怨:“难道你喜欢张修文?” “没有!”徐恩赐斩钉截铁。 薛承嘴角漾开笑意,“看吧,喜欢不喜欢反应差别很大的,你不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态度坚定一口回绝,而你刚才扭扭捏捏的样,就是害羞不敢承认喜欢我。” 他的话直戳要害,徐恩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驳。 薛承:“总之,你要学会态度强硬地拒绝他,不要给他任何希望,当然如果你做不到,我可以代劳。” “我拒绝过他。”徐恩赐小声辩解:“只是我们终究是亲人。” “没有血缘关系算什么亲人?”薛承心想,这些人终究是过客,哪怕你的父亲也算不得一个合格的亲人,将来你唯一的亲人只能是我。 “他要走了,按理说我应该替他践行的。”徐恩赐有些左右为难,她已经提前答应和薛承吃饭了,但论重要程度,还是帮张修文践行更重要,毕竟和薛承吃饭只是填饱肚子的普通一餐,没有任何额外意义。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71章 “怎么,你还想反悔去赴他的约吗?”薛承话中积蓄浓浓的愠怒。 从未有人敢这么晾着他,想请他吃饭联络感情的男男女女比比皆是,何曾遇到这种情况,他带女生出来吃个饭,对方还想着中途反悔。 徐恩赐敢走,他绝对让她此生都见不到张修文。 徐恩赐纠结了两秒,还是决定遵守道德规范,答应的事就要做到,不能临时放他人鸽子,她缓缓在座位上坐下。 “我不去了。”她把蘸碟推过去:“你尝一下,我专门为你改良的无辣版。” “这才像话。”薛承的气稍微消了点。 张修文的信息还在持续不断地发过来,徐恩赐不能不理。 【你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吗?】 【之前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他是谁?我认识吗?】 【如果是网恋,该不会遇到骗子了吧?】 【你到底在哪?我帮你掌掌眼,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哥哥。】 徐恩赐左右为难,不知道要怎么回复,到底是跟张修文说刚才是有人整蛊,还是就干脆认下薛承的说辞。 薛承一言不发,死死盯着徐恩赐,他在紧张,在期待,整个人焦躁不安,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情绪,仿佛真的年轻了好几岁,变成为了情爱惴惴不安的大男孩。 徐恩赐咬咬牙回复:【不聊了哈,他要生气了。】 心底的坚冰在咔嚓碎裂,薛承嘴角疯狂翘起,这个傻子怎么会回出这么动听的话,像精准挠在痒痒肉上,像在他的心脏上按摩。 徐恩赐放下手机,抬头猛地瞅见薛承那张笑得不正常的脸。 他的冰山冷感哪里去了? 徐恩赐大脑懵懵的,也跟着笑:“你好开心呀。” 薛承扬了扬下巴:“把手机关机,我会更开心。” 徐恩赐像是被上了指令的娃娃机,照着他的话把手机关机了。 “真乖。”薛承摸摸她的头。 徐恩赐脸热热的,心痒痒的,她别扭道:“你别这样,好让人误会哦。” “误会什么,情侣之间不就这样吗?” “哦哦,对……”徐恩赐懂了,扮演情侣当然要认真对待,她也伸手摸摸他的头:“是这样的。” 薛承无奈地说:“不要随便摸我的头。” 徐恩赐不明所以:“为什么?摸了头会长不高吗?可是你已经很高了。” “怪怪的。” 徐恩赐捧着脸说:“不过,没想到班长谈起恋爱来是这样的。” “哪样?有什么不一样。”薛承对此也很好奇。 徐恩赐说:“就是会笑得很开心嘛,以前的你很少笑的,都是冷冷的,当然现在也是冷冷的。” 薛承:“我一直都笑的。” 徐恩赐摇头:“那是嘲笑,冷笑,反正不是开心的笑。” “开心的事太少了。”薛承感慨,“不是谁都能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 “但是这样才开心嘛,人这一辈子就活这么久,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 “说话怎么跟七老八十的人一样。” “可能是因为我说话有哲理吧,嘿嘿。” 服务员端着锅底过来,食材也陆陆续续上齐。 徐恩赐的注意力再度转移,已经完全不去想刚才张修文的事,而是专注于吃火锅上。 平时和张修文吃饭,总是他忙前忙后,帮她烤肉涮菜夹东西,徐恩赐只需要吃吃吃即可,然而和薛承吃饭,她马上自动变成了服务的那个,总觉得薛承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需要别人伺候。 薛承原本就不饿,对火锅食材也完全不感兴趣,但徐恩赐一直给他夹肉夹菜,还特别强调让他试一下自己调的蘸碟,薛承只能被迫多吃几口。 他更多的乐趣还是欣赏徐恩赐吃东西,她吃东西像个小仓鼠,嘴巴塞得鼓鼓的。 时不时抬眼看他,含糊不清地说:“怎么老看我,你吃啊。” 薛承抽出一旁的纸巾,熟稔地帮她拭去嘴角的酱汁。 徐恩赐没有躲避,反倒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她想她对薛承的情感确实和对张修文的完全不一样,至少张修文给她擦嘴巴的时候,她本能反应就是避开。 张修文此刻正和一个同事在商场闲逛,他原本计划着约徐恩赐出来之后就和同事告别,但没有想到等来这种出乎意料的回复,刹那间有种山崩地裂万念俱灰之感,内心极其抗拒的事终于发生了,徐恩赐竟然毫无征兆地告诉他自己有喜欢的人,并且两人的关系已经进展到和情侣没甚两样的程度。而他对此一无所知。 他想不通,自己明明差三岔五和她见面、约饭,对她身边关系密切的人都有了解,到底是谁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悄悄潜入,攻占了徐恩赐的心? 他想,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人是在网上认识的,两人一直在网恋,今天才发展到线下见面。 他又发了一长串的信息,询问他们网聊的情况,但徐恩赐再也没有回复他。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72章 他失魂落魄地晃荡,像天地间一抹丢失挚爱、无依无靠的游魂。 同事见他反常,调侃:“就这么舍不得我,又不是以后见不了面了,说不定哪天我也要被调去分部了。” 张修文苦笑着摇头。 同事推搡他一把,笑道:“兄弟咋回事,怎么跟失恋了一样?” “差不多吧。”他苦闷地回道,眼睛酸涩得厉害,面颊微痒,手一摸,是滚落的泪。 同事被吓到了:“到底怎么了,你不是来真的吧?” 张修文狠狠摸了一把眼泪,“我要去喝酒。” “走走走,一醉解千愁,失恋就失恋,咱可得有点骨气,不当那舔狗,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同事把能想起来的劝慰的话一股脑全倒出来。 “你懂什么?她不一样!”张修文驳斥。 要是能舔来,他当一辈子舔狗也甘愿,可惜母亲的反对始终是一道跨不过去的坎,他没法不顾一切地去争取徐恩赐,就算追到她了,也会被母亲拆散。他注定得不到她,却也难以接受别人得到她。 同事忙不迭搭腔:“是是是,能被你相中的女人当然不一样。” 两人随意地在四楼商场找了个餐厅。 中途,张修文外出去洗手间,路过熟悉的火锅店时,看见门口打闹的小情侣,心里泛起一阵伤痛,这家店刚开业的时候他和徐恩赐还来吃过,他记得她很喜欢。 思及徐恩赐,他的脚步不自觉慢下来,抻着脖子一直往里面张望。 倏忽间,他在店内的一个角落处看见了徐恩赐,虽然远远地只觑见半个身子,但他一眼就能认出来这就是她,而坐她对面的那个人,由于是背对着外面,脸完全没露出来分毫。 张修文双脚灌铅似的定定站住,自虐般看着里面的两个人。 徐恩赐毫不拘谨,神色举止甚是自然,她吃得很开怀,还时不时抬头和对面男人说笑,最让张修文心绞痛的是,她竟会甜蜜羞涩地低下头,全然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对面的男人会抬手帮她抹掉嘴角的汤渍。 两人看起来根本不像张修文预想的那般,第一次线下面基,反倒是相熟许久,俨然是一对情投意合、默契非凡的情侣。 她在那人面前呈现出的轻松愉悦,神采飞扬的姿态是他永远不曾见过的生动景象。 他梦寐以求的场景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展现在他面前。 张修文甚至连上前质问的勇气都不存在,他本来还担心她被欺骗,可到头来才发现,原来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人是他,他此时若过去,倒真像个小丑。 张修文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徐恩赐松了一口气,紧张兮兮地对薛承说:“我刚才好像看到我哥了,吓死我了,还好他没进来,不然被他发现我和你吃火锅,我都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少叫他哥。”薛承不悦,筷子在鱼籽丸上猛戳两下:“我这么见不得人?” “不是,是我怕连累你的清誉。”徐恩赐已经摸索出一套与薛承的交流准则,就是专捡好听的说,薛承此人明显吃软不吃硬,顺毛撸会有奇效。“要是被他发现自己那英明神武的老板居然在火锅店和女生吃饭,这滤镜得碎了一地呀。” 薛承撇嘴:“我看你就是害怕被他发现我们俩的关系。” “额……”徐恩赐迟疑,下了决心道:“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被人发现的好。” 薛承挑眉,嗤笑一声:“你最好能说服我。” “如果被人发现咱俩关系匪浅,我都不好意思去你的公司上班了,别人一下子就知道我是个废物关系户。” “不用害怕,我不给你安排工作内容,你就没有犯错出糗的机会。” 徐恩赐轻轻啊了声:“那我去上班也没有意义。” “这世上绝大部分人的工作都是没有意义的。”薛承不以为然:“即便是我,也只是微不足道的意义。” “可我还是想做点事嘛,总不能无所事事一整天。”徐恩赐用可怜巴巴的狗狗眼望着薛承。 “你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没发现无所事事才是大多数人的追求吗?” 徐恩赐伸手,握着他的小臂来回晃,水汪汪地眼睛满含恳求:“拜托拜托,你就给我安排工作内容吧,我不是大多数人,我只是徐恩赐啊。” “我考虑考虑。”对于她的央求,薛承内心缴械投降,面上仍装出顾虑重重的样子。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尊重员工的好老板。”防止他反悔,徐恩赐马上一顶高帽就给薛承戴上了。 “我吃饱了。”徐恩赐打了个饱嗝,点的食材还剩了大半,“你吃的还没我多。” “我不饿。” “是不是你觉得不好吃?”徐恩赐不由得感慨:“我和我哥,哦不,张修文的口味还挺一致的。” 听了这话,明明不能吃辣的薛承立马从辣锅夹了一块虾滑吃下:“我们的口味更一致。”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73章 徐恩赐忙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你快喝口,别辣着自己,我忘跟你说了,辣锅越煮到后面越辣,你现在吃我怕你受不了,应该开始的时候吃。” 薛承的喉管已经开始灼烧起来,他强撑着没呛咳,接过水一口气喝下半杯。 徐恩赐推断:“小时候你父母一定管你管得很严,坚决不给你吃垃圾食品,所以你才不能吃辣的。” 薛承点头:“算是吧。”父亲平日多饭局,回家吃饭的次数很少,而妈妈为了美容养生,拒绝所有辛辣油腻的饭菜,家里保姆做饭和给病人吃的清淡营养餐没什么两样。 “我妈也不给我吃,我都是偷偷吃的。”徐恩赐嘿嘿直笑,“这么看,你曾经还是乖宝宝呢。” 薛承白了她一眼。 第36章 为了徐恩赐在秘书办能有一个更好的办公环境,薛承开始着手筹建一个全新的秘书办,他高薪挖来一个意想不到的总助,负责带徐恩赐。 徐恩赐第一次去公司报道,她穿着薛承提前给她准备好的职业套装。 因为她是特招人员,薛承已经亲自跟hr那边打过招呼,所以她不用去人资那边报道,直接跟着薛承去总裁办就够了。 薛承的办公室占据单独一层,秘书办也在其中。 她跟着薛承同乘总裁专梯,避开了陌生的早高峰等电梯人群。乍然来到新环境,徐恩赐紧张心虚得直发抖。 电梯里只有薛承和徐恩赐两人,薛承握着她的手轻捏了一下,淡笑:“别紧张。” “我谁都不认识,有点子害怕。”徐恩赐低垂着头,视线落在脚上的裸色高跟鞋,她平时极少穿高跟鞋,这种美丽的东西实在累脚。 薛承:“认识我还不够吗?” “我又不和你一个办公室。”徐恩赐忧心忡忡地说,“秘书办肯定还有好多人,我害怕融入不了他们,他们肯定都好厉害,我这么菜,唉。” “你不是应该天不怕地不怕吗?”薛承拍拍她的脑袋:“你可是从不内耗,神经大条的徐恩赐啊。” “我……那我也不是不自量力的人,我从来没做过这类工作。” “别害怕,我找了人带你,一开始也不会让你单独上手重要的内容。” 电梯停下,门开的一刹那,徐恩赐立刻把手抽出来,后退一步与薛承拉开距离,防止被人看到两人拉拉扯扯、举止暧昧。 薛承轻轻摇了下头,大步迈出电梯。 徐恩赐尽量跟上,高跟鞋限制了她的行动便捷度,她尽可能稳定重心,走得平稳一点,要是第一天报到就摔跤出洋相,那她估计会深受打击落荒而逃,以致于对来公司上班这件事望而生畏。 秘书办共有八个工位,但目前只有五个员工,加上徐恩赐一共六个。 那五人三女两男,此时已经全部到齐,见薛承带着新人出现,几人停下交谈站起来迎接他们。 薛承简短地开口:“这是新来的助理徐恩赐,之后和你们一起共事,向竹你带一下她。” “是。”被点到名的总助淡声应倒。 徐恩赐听见这个有些耳熟的名字,她不可置信地看过去,眼前的女生五官清冷秀丽,妆容清淡得体,气质优雅出众,徐恩赐从她的眉宇间辨别出曾经的熟悉感。 她怔怔地望着向竹,有些不敢与她相认。 薛承说完后便将徐恩赐留下,进了办公室。 向竹走上前,主动开口:“你的工位在这边,跟我过来吧。” 徐恩赐赶忙回神跟过去,还差点崴到脚。 她的工位离薛承的办公室最近,稍微抬头就能穿过透明玻璃看到薛承办公的身影,同样,薛承也能一抬头就看见她。 这个位置完全没有办法摸鱼,一举一动都暴露在老板的眼皮子底下,所以大家选工位的时候默契地避开了。 徐恩赐余光看向另外两个空位,她有点想去其中一个离薛承远的位置,但是向竹这么安排,她也不好反驳,上班第一天就不服从上级管理,容易给同事们留下不好的印象。其实这个工位就是薛承提前吩咐向竹给徐恩赐分配的位置,向竹自然不会忤逆老板的意思,尤其她还是拿到高薪跳槽过来的。 “你的办公电脑昨天发了oa流程申请,刚审批完,明天应该能送过来,你先在工位坐着吧。”向竹说。 徐恩赐乖乖点头,她很想询问向竹,是不是初中同学,自从她离开原来的城市后,与初中同学基本上断了联系。 只是现在是工作时间,不适合闲谈叙旧,她只得等中午休息时再问。 向竹把办理好的工卡递给徐恩赐,然后又给了一份她昨天刚整理好的工作简册,包括考勤标准,用餐时间,规章制度,工作内容,公司组织架构等基础介绍。 向竹也只比她早来三四天,但老练得仿佛工作了十几年的职场精英,她不仅对新的工作环境、工作内容信手拈来,还整理了很完备的针对的徐恩赐指导计划。 毕竟她拿着高薪跳槽时,薛承强调过她最重要的工作内容就是指导徐恩赐。 徐恩赐规规矩矩地坐在工位上,她目前还没有办公电脑,手机静音放在一旁,她也不敢乱碰,害怕被人看到自己偷偷玩手机,她没有做过办公室类的工作,不知道能不能玩手机,她以为大家一天八小时都是全神贯注地对着电脑办公呢。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74章 向竹见她直挺挺坐着,一动不动像被下了定身咒,她过去提醒了句:“你先把我给你的那份材料看一下,熟悉一下公司状况和自己之后的工作内容。” 徐恩赐忙不迭点头:“好。请问我今天上午就光看这份材料吗?” “你先看吧,有不清楚的再来问我,反正现在电脑还没送过来,也不着急做事。” “好的。”徐恩赐继续点头。 她翻开手头两个硬币厚的材料仔细地看了起来,这份材料相当于新员工培训手册,向竹整理得很详尽,她看得津津有味,虽然没有小说好读,但打发时间用刚刚好,能让她忍住不碰手机。 徐恩赐看得很投入,对周遭发生的事情毫无察觉,除向竹以外,其余同事正凑在一起小声议论她。 “你说她跟薛总什么关系?感觉很不简单啊,和薛总一起来的。” “行了啊,上次向总助来的时候,你们就这么议论的,结果人向总助跟老板什么关系都没有。” “谁说没关系的,他俩这不是老同学嘛。” “得了吧,你们想八卦的关系是老同学这么简单吗?” “但我感觉这个妹子可能真有点不同寻常哎,薛总看她的眼神很不一般。” “你们难道没去过楼下买咖啡吗,我记得她上个月是咖啡店新来的员工,不知道怎么突然又来我们这了。” “啧啧,该不会薛总去买咖啡的时候,两人看对眼了吧?” “看来咱们薛总也不能免俗啊,确实漂亮得不行,本来以为向总助已经够漂亮了,但现在看来话说早了,果然美貌也是重要天赋啊。” “好了,好了,别聊了,向总助过来了。” 几个人立刻停下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各自回工位做事。 而身处话题中心的徐恩赐对此一无所知。 徐恩赐一口气看了两个小时,把指导手册全部翻完,停下后才发觉口渴。 她正打算去茶水间接水,突然想到自己作为新人,是不是应该勤快点给同事们倒水,可这样会不会显得太过谄媚了,要不就给他们买杯咖啡吧,既能表达友好又不至于过分讨好。 考虑好之后,徐恩赐直接去了她工作过的咖啡店,现在咖啡店没顾客,除了小芸,薛承还安排来了一个新店员。 小芸看见徐恩赐后,眼睛都亮起来了,欢欣道:“恩赐,好久不见,你走后我好想你啊,你哪天回老家呀,到时候我送送你。” “我应该不回去了。”徐恩赐说。 小芸一脸诧异:“怎么了,不是说要回去结婚吗,是和他分手了吗,不过你那个未婚夫看起来确实很难搞。” 徐恩赐摇头:“不是这个原因啦,其实我之前跟你说什么未婚夫是假的。” “假的?”小芸吃惊,更八卦了:“天啊,那他是谁啊,他明显认识你啊。” 徐恩赐不好意思地说:“好久不见的老同学。” “哇哦,那他单身吗,虽然他有点难搞,不过确实够帅哎,你们可以试试。”小芸鼓动起来。 徐恩赐尴尬地笑了下,“应该不是单身吧。”她不打算把她被迫搬到薛承家一事说出来,这太炸裂了,别说小芸,哪怕她自己到现在都没有完全接受这件事。 “也是,有点姿色的男人都有主了,帅哥根本没有空窗期。” 徐恩赐这才说到正事:“我过来买咖啡的,六杯。” “买这么多做什么?”小芸纳闷。 徐恩赐:“送同事啦。” 小芸再度惊讶:“同事?恩赐,你去哪上班了?” 徐恩赐没有隐瞒:“就是龙胜科技。” “哇塞,你怎么进去的呀,是你哥帮你弄进去的吗?” “额,是的。”徐恩赐应下这个说法,这倒省得她重新找借口了,反正小芸知道张修文是她哥,也知道他是里面的员工。 小芸幽幽感慨:“好羡慕哦,我要是也能进去上班就好了。” 徐恩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以她的资质,根本连第一轮简历都过不了的,如果不是因为薛承,她肯定没法去龙胜上班。 她自觉是利益所得者,根本没法大言不惭地安慰小芸,说自己的工作一点也不好,完全被逼无奈,毫无自由可言。这会显得她得了便宜还卖乖,尽管这些便宜是薛承强行塞给她的。 徐恩赐点了六杯相同口味的拿铁,是她当店员时尝过的最好喝的口味。 点完六杯之后,徐恩赐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漏掉了薛承。 如果过会儿她在秘书处分发咖啡的时候,被薛承看见后,他肯定会生气,因为她没有准备他的份,他会认为她心里根本没有他,绝对要借题发挥、小题大做一番。 徐恩赐忙又加了一杯。 当然,给薛承点的就是基础黑咖,他的口味特别纯粹,不喝各种小料的奶茶只喝纯茶,那么他自然也不喜欢五花八门含糖风味的咖啡,给他买杯黑咖最保险。 徐恩赐在等待的过程中,门声响动,来了新顾客,她一扭头,万万没料到竟是张修文。 他不是已经去分部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修文看起来比之前憔悴不少,眼下乌黑,胡茬冒头,神色忧郁,看起来像被妖精吸走了精气。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75章 张修文同样是震惊的,他离开前来过咖啡店,从小芸口中得知徐恩赐离职了,他以为再也不会在咖啡店看见她,没想到竟重逢于此,颇有种天意弄人之感。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 张修文:“你先说。” 徐恩赐:“你还没走吗?” 张修文:“已经过去两天了,今天来这边补办个手续。” “哦哦,对不起,上次实在是先和别人约好了,所以没能和你吃饭。”徐恩赐诚恳道歉,尽管她已经在微信上已经道过一次歉。 张修文故作无谓,点点头:“嗯,我知道了,我在火锅店看到你了。” 徐恩赐面色窘迫,故作惊讶:“是吗?那太巧了。”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这么巧,太痛苦了。”张修文话中满是酸痛悲苦。 徐恩赐心里咯噔一下,再次低声:“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是我异想天开。”张修文眼中蕴藏不舍之情,关切道:“他对你好吗?” 徐恩赐只得回道:“好的。” 毕竟她总不能在张修文面前抱怨薛承不是人吧。 “好,那我就放心了。”张修文苦涩地笑了下。 张修文没有点单,转身要走,他内心好不容易重建的高楼在一点点崩塌,他只想着逃离这里,徐恩赐忙把刚做好的那杯黑咖递给张修文。 张修文接过,尽量挤出一个还算体面的笑:“好,谢谢你请我了。” “不客气。”她朝他挥了挥手。 张修文走后,小芸按捺不住好奇心:“他不是你哥吗?你俩怎么回事?” “没怎么,他调去分部了,所以闷闷不乐吧。” “那你岂不是好可怜,刚进公司,靠山就外调了。” “没事,我会努力的,如果没过试用期,我再回来。” “哈哈好,不过还是预祝你通过吧。”小芸神神秘秘道:“你走之后,我们店长也换人了,不知道新店长是谁,但是给我们涨了五百块工资,嘿嘿我爱新店长。” “嗯嗯,希望咖啡店越来越好,大家都越来越好。”当事人徐恩赐没有如实告知小芸,自己就是新店长,这档子事实在难以启齿。 归根结底是,她不敢告诉别人她和薛承有一腿。 她总觉得他们是不健康不自然的关系,是一件不能拿到太阳底下分享的事。 徐恩赐:“麻烦你再帮我做一杯黑咖吧。” 小芸:“好。” 徐恩赐提着打包好的咖啡回去,刚下电梯,进入秘书办,向竹直接迎过来,脸色不是很和善:“你去哪了?刚才薛总找你。” 第37章 面对向竹的问询,徐恩赐心慌不已,她动作僵硬地提高手里的咖啡袋,有些泄气:“对不起,我刚才下去给大家买咖啡了,我第一天来,想请大家喝杯咖啡。” “以后最好不要擅离职守。”向竹叹了口气,善意提醒:“防止老板找不到人。”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以后不会了。”徐恩赐虚心反思,自己外出买咖啡之前应该和向竹报备一声的,她还是经验不够、考虑不周。 徐恩赐把其中的黑咖拿出来,然后拜托向竹帮她把剩下的咖啡分给大家,她现在就进去找薛总。 向竹点头:“好的,你去吧。咖啡谢了。” “没事没事,以后还有很多事要麻烦你呢。”徐恩赐忙不好意思地摆手。 徐恩赐进门时,毫无准备地直接推门,按下门把手的那一刻才意识到这是公司,不敲门直接进入领导办公室非常不礼貌,她赶忙退出重新敲门。 里面传来舒缓妥帖、清朗磁性的男声:“进来。” 徐恩赐进入后,走上前把咖啡放在桌子上,主动解释:“我刚才去买咖啡了。” 薛承放下手里的签字笔,半仰头,捏了下后颈:“专门给我买的?” 穿着正装,戴着金丝边眼睛,投身工作的薛承有一种成熟正经的魅力,徐恩赐心跳漏了半拍,晃个神才回话:“是的,还顺便给其他同事带了。” 徐恩赐将主次完全颠倒过来,她摸准这样说薛承肯定会开心。 果不其然,薛承嘴角轻飘飘扯了下,似笑非笑,黑沉似墨的眼瞳直勾勾盯着她:“我发现你哄人的本事愈发厉害了。” “有嘛?”徐恩赐歪头轻挠了下脑袋:“我都是实话实说的,我这么笨,哪里像是会撒谎的样子?” 就是因为笨,所以说出来的假话反倒有几分淳朴诚恳的真挚感,一时间真假难辨,能将人哄了去。 薛承端起咖啡抿了口,关心道:“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还好,就是和同事还完全不认识。” “你确定?” 徐恩赐朝外看了眼,视线落在正在处理工作的向竹身上,她正目不转睛盯着显示屏,敲着键盘,手指翻飞,徐恩赐小声问:“向竹是不是我们的初中同学?应该不至于同名同姓吧?” “是她,你们当年不还是好友吗?”薛承:“看来关系也不怎么样,连人都不认识了。” “不是,我就是不敢认。她这么优秀的一个人,为什么成了你的助理,好难过哦。”徐恩赐情真意切地遗憾。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76章 薛承听了想翻白眼:“怎么,当我助理是件很抬不起头的事吗?” “别人可以当,但她当太可惜了。”徐恩赐神色怅惘:“我觉得她应该是特别成功的女强人才对。”对于自己混得差,徐恩赐接受良好,但对于她心中女神级别的向竹,没有达到自己预想中的事业高度,徐恩赐特别伤感。 “毕业之后,可就不只是唯成绩论了。”家世、机缘在某种程度上比个人能力重要多了。薛承语气凉薄:“我司录取的优等生太多了,你用不着觉得谁可惜。” “哦。”徐恩赐心里不舒服,闷声抱怨:“就你成功行了吧。” “她从前是一家地产公司的市场经理。”薛承说:“地产行业不景气,那家公司濒临倒闭,她也在寻求跳槽的机会,我开的薪资高,她自然就过来了,谁会跟钱过不去。” 徐恩赐狡黠地眨眨眼睛:“多少呀?” 薛承推了下眼镜,笑道:“这么想知道?” “我就是想评定一下值不值。”徐恩赐不服气说:“我觉得她这么优秀的人至少应该年薪三十万吧。” 薛承不咸不淡说:“哦,我开的是五倍。” “啊?总助这么赚钱吗?”徐恩赐不可置信地惊呼。 “她是我专门为了你找来的。”不是他的总助赚钱,是你的面子赚钱。 “是吗?那我薪资多少?”徐恩赐贝齿轻咬下唇,大眼睛里满是好奇的神采。 薛承放松地朝后倚靠,悠悠然伸出了一个巴掌。 “年薪五十万?”徐恩赐瞪大眼睛,羞赧道:“这不好吧,也太多了,要是被别人知道……” “实习期五千。”薛承打断她的臆想。 “啊?”徐恩赐撇嘴:“这差距也太大了。”她该不会要成为龙胜科技薪资垫低的员工了吧? “怎么,你不满意?”薛承说:“以你的资历水平,开五千已经不少了。”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争取以后涨工资。”徐恩赐不会轻易被现状打倒,她一扫颓势,自己给自己打气。 “薛总,您找我什么事?”徐恩赐想到正事,立马一改常态,用极其恭敬的语气问道。 见她突然变脸,薛承抿着笑挑眉:“啧,听着真不习惯。” 徐恩赐一脸严肃:“我这不是为了体现公私分明吗?” “倒是挺有区分度的。”薛承点头。 “以后如果是私事的话,请不要随便把我叫进办公室,好吓人。” “我是老板,还是你是老板?”薛承不悦地敲了两下桌面:“我还没发话,你倒是先提起意见来了,要不这个位置给你坐?” 徐恩赐忙摇头,温顺道:“当然您是老板。” “后天我要回一趟a市,你也去。”薛承吩咐:“订一下明天的机票,我们两个人的。” a市是他们念初中的城市,某种程度上算是他们的老家。 徐恩赐好奇问道:“为什么要回去啊?” “你多久没回去了?”薛承不答反问。 徐恩赐诚实道:“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a市对于而言是个失去亲人的伤心地,实在是没有什么怀念的必要。 薛承:“我也差不多。” “难道只是因为许久没回去,所以要回去看看?”徐恩赐不解,薛承的时间应当很宝贵,不至于一时兴起吧。 薛承简短解释:“老同学结婚。” “谁?”徐恩赐追问。 薛承把电子请柬转给徐恩赐,让她自己看。 他笑得不怀好意:“好巧,新郎还是你前男友。” 徐恩赐更是一头雾水,她点开请柬,潘驰和屈瑶,两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今天到底怎么了,总是莫名其妙接收到十年不见的老同学的近况。 徐恩赐还是不解:“为什么要我去,我又没有收到请柬。” 薛承淡淡表示:“前男友结婚,你缺席总归不好。” 什么鬼?她从来没听过必须出席前任婚礼这个说法!更遑论,这个前任还是过家家性质的虚假前任。 薛承到底打算搞什么鬼?难不成是他对屈瑶旧情复燃,所以想着带她过去,让她去大闹婚礼,拆散这对新人,好方便他趁虚而入、抱得美人归。 徐恩赐试探性问:“薛总,您这是打算破坏婚礼吗?” “我到底是哪个举动让你产生了这种疑问?”薛承又好笑又好气道:“真想把你脑壳掀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 徐恩赐从薛承办公室出来时,秘书办其余几个同事都在朝她看,他们一边喝着她买的咖啡,一边笑得意味深长。 徐恩赐心里发毛,刚想往自己的工位走,被一个圆脸同事招手叫住,“嗨,你叫徐恩赐是吗?你是不是薛总的亲戚呀?” 徐恩赐连连摇头:“我不是。” “那你是?” “我、我……”徐恩赐一时犯难,她没想到第一天同事就会问“她和薛承是什么关系”这么尖锐的问题,她还没有准备好完善的答案。 向竹过来替她解围:“她和我一样,都是薛总的初中同学。” 圆脸同事短促“啊”了声,不可置信:“薛总怎么这么多老同学?”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77章 “之前楼下的咖啡店是你吗?”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同事问道。 “是我。”徐恩赐羞愧开口:“我,我学习没有他们好,所以在卖咖啡。”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啊。”男同事尴尬地说:“我就是求证一下,我怕认错人了,绝对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没有、没有,我不会乱想的。”徐恩赐忙摆手说:“我脾气特别好的,希望能和大家好好相处。” “你好漂亮哦。”圆脸同事赞美道:“人美还心善,谢谢你的咖啡。” 徐恩赐怯赧,她真诚地对待每个人,希望能多结善缘,最起码希望同事都不讨厌她。 徐恩赐回到工位,她最激动的就是,向竹还是原来那个向竹,她没有忘了她,也没有装作不认识她,她真好,以前就很好,现在也很好。 能和向竹重逢,真是再好不过了,徐恩赐觉得每天上班都更有动力。以前她就总请教向竹问题,她是难得愿意教她的人,现在她成了她的师父,徐恩赐就更没有心理负担地请教她了。 徐恩赐在订票软件上搜索合适的班次,确定好航班后,她对舱位有疑问,徐恩赐去找向竹请教:“薛总让我跟他去a市,他让我订票,我是不是只能坐经济舱,然后给薛总定头等舱?” “是的,高管以下机票只能报销经济舱。”向竹回答。向竹并不知道薛承近期有去a市的行程,还特别带上徐恩赐,估计是私密行程,她便没有深入询问。 徐恩赐说:“好的,我知道了。” 向竹提醒一句:“你最好是订同一个舱位。”向竹知道薛承喜欢徐恩赐,必然不想跟她分开坐。 徐恩赐“哦”了声,但完全没当回事,既然她这个小虾米的报销标准只有经济舱,她才不会傻傻地全订头等舱呢,她的工资只有区区五千,她才不会拿薪资去负担差价呢。 徐恩赐就这么订了一张头等舱和一张经济舱的票。 终于捱到中午,徐恩赐刚想凑过去抱着向竹的胳膊叙旧,无奈收到了薛承的微信:【过来一起吃饭。】 徐恩赐回复:【我要和向竹一起吃饭。】 薛承:【难道你想我直接过去当着大家的面把你拽进来吗?】 徐恩赐投降:【我去还不行吗?】 薛承:【等会有人送餐过来。】 徐恩赐最后的坚持:【等大家都去吃饭了我再过去。】 薛承:【十分钟。】 徐恩赐:【好吧。】 好在十分钟后,秘书办里只剩下她和向竹两个人,还好向竹是认识的人,她能稍微不那么避讳一点。。 徐恩赐进入总裁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办公室的百叶帘拉下来,隔绝掉玻璃墙外面的视线。 薛承:“怎么这么害怕?实在不行我让人把玻璃换成单向可视的。” 徐恩赐心想这更恐怖,以后他能从里面看到她是否在摸鱼,而她却看不到他在干什么,最后一点安全感荡然无存,她摇头反对:“不要换,我也想偶尔看看你嘛。” 薛承心情大好:“好。” 徐恩赐说:“不都说了,如果是私事不要把我叫进办公室嘛。” “我可没同意。”逼着徐恩赐来上班,自然也不可能只为了公事,当然是尽可能的多点相处时间。 薛承继续道:“你不仅要陪我吃饭,等会还要陪我午休,旁边有休息室。” 徐恩赐倒吸一口气:“之前你也没说,上班还要同吃同睡啊。” 就算她不情不愿地搬去薛承的住处,也是住在客房里,两人从来没有一个房间里休息过。她可以洗脑自己他们是普通室友,不会发生什么亲密举动,可现在他变本加厉,一点点踏过社交安全线。 “我可以拒绝吗?”徐恩赐悲戚地不报任何希望地问。 薛承起身,长腿三两步迈到她身边,步步紧逼,将她推坐在檀木办公桌上,他双手搭在她大腿两侧,宽阔的肩背笼罩着她,包裹出摄人心魄的威压,距离近到人发慌,徐恩赐从他身上嗅到了好闻的木质香水味,好似雨后清冽的雪松,她又羞又怕,心跳飞快。 薛承抬起一条腿,将她紧闭的双腿轻松分开,又危险地往前了一小步,徐恩赐的双腿无助地微夹着他劲瘦的窄腰,她额头点靠在他的肩膀处。 她的耳垂被湿热的唇舌含住轻吮,徐恩赐抖如细筛,呼吸急促,眼眸湿润起来。 她听见他浓重的喘息和低哑的气声:“你说呢?” 第38章 “你、你先放开我……”徐恩赐推他,薛承虽虚拢着她,看起来没有用力,但手臂却如铁钳难以撼动分毫。 耳廓湿黏,酥麻的电流逃蹿至颅脑和四肢百骸,她极少和异性有亲密接触,最多的也就是薛承,每一次靠近他,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从内到外泛起异样,变得虚软轻浮,好似成了一朵绵柔的云,柔柔的、晃晃悠悠地漂荡在半空。 薛承身躯僵硬,肌肉紧绷,他梦中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如今身临其中,身体内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吃掉她,吃掉她…… 在这张办公桌上,梦中的她被摆出无数种旖旎诱人的姿势,任他予取予求。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78章 她在哀哀低泣,她在痉挛颤抖,她抱着他说好爱他、永远爱他一个人。 好想,好想……把梦中变成现实…… 门遽然被敲响,闷闷的敲击声此刻却宛如霹雳惊雷,在静谧的办公室中轰然炸开。 徐恩赐惊惧万分,用力推搡,薛承依依不舍地向后退了一步,徐恩赐跳下来办公桌,低头手脚慌乱地整理卷起来的鱼尾裙边。 “进来。”情欲被打断,薛承的声音中充斥着浓浓不悦,沙哑得惊人。 食堂的师傅进来,依照薛承的吩咐,送来两份饭菜,放下后他一言不发,低着头快速离开。 送饭师傅瞥见薛总办公室平白无故多出个貌美女子,脸颊漾着酡红,眼眸水光潋滟,实在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师傅一下子意识到刚才打搅了薛总的好事,他自然屏息凝气,快步离去,不然指定吃不了兜着走。 徐恩赐心跳还快得不行,她背靠着薛承站,眼睛垂下看着暗色地板。 “过来吃饭。”薛承已经将西装外套脱下来,白衬衫的领口解开两个扣子,袖口也解开半挽上去,气质从一丝不苟的规矩到洒脱不羁的散漫。他太燥热了,只能脱掉外套散散火。 徐恩赐还杵在那不动。 薛承走过来,手掌一掐能将她纤细的手臂整个圈住,握着她的胳膊将她拖到办公椅前,推在上面坐下。 徐恩赐坐在上面,椅面还残存着温热的余温,她面红耳赤,不敢看薛承。 薛承把饭菜摆开,筷子递到她手里:“吃吧。” 徐恩赐握着筷子,眼神飞快地瞥向他,领口松散敞开,露出瓷白细腻的皮肤,喉结和锁骨的线条清晰流畅,活脱脱的美型撕漫男,他真好看啊,徐恩赐欣赏着男色默默想。 “光看我就能饱了?”薛承用筷子尾部戳戳她的脸颊,闲闲开口。 徐恩赐回神,偷看被抓心虚不已,她嘴硬:“没看。” “看就看了,害羞什么?”薛承继续诱惑:“到了休息室,可以给你摸。” “谁要摸!”徐恩赐气鼓鼓扭头。 “吃饭。”薛承轻笑,把饭菜往她面前推了推。 徐恩赐从不跟吃饭置气,她看了眼饭菜,果然是食堂专门根据薛承口味做的,异常清淡,一眼过去毫无食欲。 但又不能浪费粮食,她开始吃起来,尝进嘴里,才能体会到食材的新鲜度,味道虽清淡却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可口,她一口接着一口全吃光了。 办公椅给徐恩赐坐着,薛承不愿离她太远,没去坐稍远处的真皮沙发,他站着吃饭,动作慢条斯理,但速度却比她快不少。徐恩赐小时候吃饭总是家长追着喂或者边看电视边吃,一顿饭总能拖拖拉拉吃很久,长大之后也没改掉进食速度,她吃完时薛承早已结束用餐。 秉承着最后吃完的人收拾的原则,徐恩赐将一次性饭盒和餐具拿去丢掉。 薛承踱步,站在落地窗前,极目远眺,蓝天、白云、柏油路、绿化带以及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共同构建出寸土寸金的钢铁森林。他们每个人都是这片森林里生存繁衍的动物,他是鹰隼,徐恩赐是兔子。 徐恩赐站在桌前,望着他的背影,高瘦挺拔的身姿,优越出众的身材比例,清俊冷感的气质,如同雨后清晨的树林中第一口空气,清凌凌、凉飕飕,沁人心脾。 他的后脑勺好像安装了眼睛,背着她也能感受到视线:“又在偷看我?” 徐恩赐诧异:“这你都知道?” “玻璃会反光。”薛承轻笑:“笨。”他抬手点了点旁边的玻璃。 徐恩赐从那处看见了自己,明明穿着优雅的职业装,可看起来还是有些呆呆的。 薛承转身,将眼镜摘下来扔在桌子上,往另一侧的门走去,“过来。”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徐恩赐脚步沉重,艰难地挪步过去。 里面是休息室,更衣室以及浴室,方便他午休和偶尔留宿。 徐恩赐进去后,薛承在刷牙,清新的牙膏香气弥漫开,他洗漱完后,朝休息室走,徐恩赐看到洗手台还有一套新的牙刷牙杯。 可恶,居然连这都准备好了,绝对不是一时兴起让她午休过来,好阴险哦。 徐恩赐一边在心里骂他,一边简单地清洗一番。 她进入休息室,薛承已经躺倒在床,徐恩赐还站在那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休息室虽已拉上窗帘,但毕竟是正午时分,强烈的太阳光线还是未能全部隔绝,室内半明半暗,减轻了她的紧张感。 薛承注视她,清冽的眼神直直打量她,:“别磨蹭。” 徐恩赐眼一闭,心一横,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往床上直愣愣一躺,闭眼自我催眠:“快休息吧。” 薛承一条胳膊从她脖子下穿过,另一条搭在她的腰肢上,他侧卧着,认真而贪婪地望着她。 柔和白净的鹅蛋小脸,鼻子秀挺精致,浓密的眼睫,殷红的唇瓣,唇珠如花瓣上的雨露,和初中时的脸蛋相差无几,满脸的胶原蛋白,无辜清澈的眼神削减她的年龄感,她好似还是当初那个笨蛋美人,时光好似在她身上定格了,依然和镌刻在他脑海深处的模样如出一辙。 “这么多年你有想过我吗?”薛承轻声发问。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79章 徐恩赐轻颤的眼皮缓缓睁开,对上他的眸子,她摇头。 越是秉性纯真,越是伤人残忍,薛承眼神有片刻伤神,他本该知道是这个答案的,她怎么会想起他呢,她会轻易喜欢上别人,也会分开后就将人忘了个一干二净。 为什么看见他难过,自己心里也有点不舒服?徐恩赐想不通。 薛承很在乎这件事吗?她的思念真的有这么重要吗?她难道不是一个他生命中可有可无的过客? 她一直觉得自己对于薛承而言,就是一件童年时没有得到的玩具。她也有过这样的玩具,长大之后自己买来送给自己,却发现已经不喜欢了,它成为执念的时候是美好的,可一旦拥有了,只会觉得索然无味。 徐恩赐迟疑开口:“其实,我也想过你啦,就是有人追我的时候。” 薛承唇角的浮现散漫的笑意,他道:“也好,能让你找不到满意的男朋友,也算大功一件。” 徐恩赐:“你呢?你会突然想起我吗?” “我?”薛承思绪拉远,自己当然想她,深入骨髓地想,无奈而绝望地想,尤其是自渎时,如果不想着她,他甚至难以释放。那一刹那是他最爱她的时候,最恨她的时候,最思念她的时候,最想和她一起去死的时候。 薛承目光灼灼:“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为什么?”徐恩赐脸热起来,她拉起薄薄的空调被,遮住半张脸:“你不说就算了。” 薛承直接拉着薄被往下一扯,捏着她的后颈,唇不由分说地贴过来,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咬一下。 徐恩赐吃痛地闷哼。 “叫你拒绝我。”薛承清清冷冷地说:“我早提醒过你,不要总是反抗我,忤逆我。如果你刚刚按照我说的话,你会获得一个轻柔的吻和一个回答。可现在,你什么都得不到。” 徐恩赐顿时火冒三丈,当生气的情绪超过恐惧的情绪,她就会胆大包天地报复回去。 徐恩赐的脑袋飞快撞过去,嘴巴猛地磕到他的嘴巴上,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薄唇。 用力过猛,两败俱伤,她自己的嘴唇也很痛。 薛承瞬间被点燃,伸手掐着她的脖子,轻微用力,徐恩赐大张着嘴急促呼吸,薛承俯身,唇压上去,舌头探进去。 完全被桎梏,连呼吸都被剥夺,濒死感让她升腾起异样的感觉,身体中好像有一团火焰在游弋,将她浑身点燃。 他的吻特别涩情,特别蛮横,一点都没有清风霁月的神性,他沦为被欲望完全支配的原始动物。 涎液顺着嘴角流下来,顺着脖颈滑落,滴在枕头上。他这么干净整洁的一个人,每次亲吻都会弄得肮脏下.流。 徐恩赐抓着薛承手臂的手渐渐瘫软,无力地滑落,在徐恩赐几近昏死过去的时候,薛承松开了箍着她脖子的手。 徐恩赐脸上湿漉漉的,她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流了很多眼泪。 她觉得自己是个被随意丢弃的玩偶,有一种不能自主的悲戚感。她生气地捶打他:“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分不清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讨厌我?” “喜欢啊。”薛承轻柔地给她擦去眼泪,她的唇红肿起来,楚楚可怜,惹人犯罪,他强忍住没有继续。 徐恩赐:“你到底是喜欢亲我,还是喜欢我?” “都喜欢啊。”薛承说。 “算了,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是不算数的。” “谁说的?”薛承突然紧张,燥郁不堪:“告诉我,还有谁在床上跟你说过这种话?” “不告诉你。”徐恩赐故意道。 薛承把她死死地拥在怀里,他快要疯掉,明明不相信徐恩赐会有男友,可哪怕万分之一的概率就足以让他理智全无,彻底疯掉。 徐恩赐被勒痛,低低叫唤:“你放开我,放开,好痛……” 他的头蹭着她的脖子,痛苦得不能自已,他甚至开始发抖。 徐恩赐抚摸着薛承的后背,试图安抚他的焦躁:“没有,没有人,只有你一个。刚才那句话是我在小说里看到的。” 薛承癫狂的情绪渐渐平静,拥抱的力道松懈下来,他趴在她的胸口处,闭着眼睛。 徐恩赐的脖子湿湿热热的,上面有他留下的水渍,她摸了一下送进嘴里,是微咸的。 徐恩赐低头看他,他的睫毛上残存湿润的痕迹,他刚才哭了?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或许,刚才他的话,也是有几分真情实意的。 “长大之后也可以哭的,我不会把刚才的事告诉任何人。”徐恩赐轻轻地说。 薛承嘴角抽搐:“忘掉刚才发生的一切。” “嗯嗯。”徐恩赐点头,郑重地说:“你刚才没哭。” 下一秒,薛承抬手捂住了徐恩赐的嘴巴。 第39章 徐恩赐在十分钟后顺利入眠,她极少失眠,入睡快,睡得也沉,睡眠质量好也算得上一种傻人有傻福。 相反,思虑过重的薛承,一向浅眠,入睡困难,长期依赖褪黑素,他常年保持健身习惯也只是为了改善睡眠状况。 但今天怀里抱着徐恩赐,薛承以为自己不可能睡着,毕竟他午休时大多数都是闭目养神,很少是真的入眠,可不知怎的,他盯着徐恩赐熟睡的脸庞,听着她均匀规律的呼吸声,清醒的大脑越来越困,眼皮开始打架,他竟神奇般睡过去,并罕见地直接进入深层次睡眠,无梦到醒。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80章 薛承醒来的时候,徐恩赐还在睡,他看了眼时间,睡了足足一个小时,这对他来说几乎是不可思议的,平时午休他最多只阖眼休息二十分钟。 是他这段时间太累了吗?还是徐恩赐在身旁,让他太过放松了? 总之,这样酣甜的睡眠他许久没有经历过了。 徐恩赐可真是他的宝贝,他决定回去之后多试验几次,验证一下他的猜想。 薛承看着她恬静的脸,突如其来的手痒,捏住她的鼻子,几秒钟后,徐恩赐皱着小脸,难受得醒过来。 醒来后发现原来是薛承在捏她的鼻子,徐恩赐长呼出一口气,拍着胸脯:“吓死我了,我梦见自己进了一片森林,里面全都是瘴气,我喘不过来气,差点就死掉,后面还有一个很恐怖的魔鬼在追我,然后我就醒了。” “哦,为什么没有梦到我?”薛承特别幼稚地计较起来。 “做什么样子的梦又不是人能决定的。”徐恩赐心想,还好没把梦中的魔鬼长着薛承的脸说出去,不然他肯定要生气。 其实魔鬼的长相一点也不吓人,就是薛承的脸配上两个犄角、两个长獠牙,但他非要抓她做那种事,她才害怕得飞奔起来。 “我会在你的梦里救你吗?”薛承说。 徐恩赐抿着嘴思忖,你不在梦里追着我跑就不错了…… “算了,没意思。”没得到想要的回答,薛承咕哝了声。 徐恩赐说:“嗯,其实我很少做梦啦,每次一做梦都是噩梦,我讨厌做梦,而且做完梦第二天特别累,感觉和没睡着一样。” 薛承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徐恩赐歪头问:“你呢,你喜欢做梦吗?” 喜欢,只有做梦的时候才能看见她,与她有片刻的亲近,哪怕明知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也比独自捱过漫漫长夜好。 “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当你在我身边时,无梦是更高级的内心安宁。 “是吧,只有小孩子才喜欢做梦。”徐恩赐赞同:“我们这些成熟的大人一点不喜欢做梦。” 薛承轻声嗤笑:“你和成熟的大人有一毛钱关系?” 徐恩赐捧着脸叹道:“我也想当幼稚的小孩,可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那你就是幼稚的大人。”薛承戳她的脸,面颊轻微的肉感让她看起来很娇憨。 “对耶。”徐恩赐恍然大悟:“我怎么没想到呢?” “因为你……”在薛承还没说完之时,徐恩赐学会了抢答:“因为我笨。” 徐恩赐继续说:“说实在的,自从不念书了,我觉得自己也没有特别笨了。”或许是失去考试成绩这个衡量指标,很难直观量化出智商高低,她觉得自己只是芸芸众生中最平凡的人,社会上多的是有人骗光家底,至少徐恩赐也就是偶尔被骗个几十上百,还是因为心地善良帮助陌生人被骗,这些小亏她一般也不往心里去。 “如果你聪明,我们早就……”薛承话语幽怨,说到半截就停住不再继续。 徐恩赐接话:“我们早就怎么了?早就在一起了?” 薛承扬眉,屈指轻轻给了她一个脑瓜崩:“呵,我发现你的脑子也是一阵一阵的,一会儿灵光,一会蠢笨。” “我……其实我还是能感觉出来的。”徐恩赐悄悄瞥了眼薛承,由于刚醒他看起来格外慵懒散漫,像一只半眯着眼、慢悠悠舔毛的雪白长毛狮子猫:“你对我和对别的女生不一样。” “然后呢?”薛承掀了掀眼皮:“继续说。” “然后我发现你好像喜欢我,我就问你,你不承认,还会说难听的话骂我,我就又拿不准了。”徐恩赐气势弱下来:“你知道的嘛,我不如你聪明,琢磨不透你,而且我也不爱琢磨别人。” 薛承:“如果你那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知道我喜欢你,我们会在一起吗?” 他不打算用“你会和我在一起吗?”这个说法,他只说“我们会在一起吗?”,因为对于在一起这件事,哪怕她抗拒反对,他也会至死不休地纠缠她,不以她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那个时候,应该不会吧。” “为什么?” “你没有和我道歉。” 道歉意味着否定过去的自己,薛承想,他完全理解自己当年对徐恩赐所作所为有多恶劣,但他也知道自己本就不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那个阶段那个心境,他肯定会做出霸凌的事,但如果让他带着记忆重返校园,他一定不会这么做,他会给自己多一点耐心,暴力行径很大程度上是把他的情感推向极端。 他近乎癫狂,穷尽所能地欺辱她、推远她,却不料让自己的爱恨更加浓烈、更为扭曲。 如果耐心一点,平和一点,会是什么样的呢?会有一段正常的、甜蜜的校园恋吗?可按照进程他们初中毕业后注定分隔两地,没有那般浓烈扭曲的爱恨,他们不会有现在,他们会形同陌路,成为彼此回忆中的一段光。这样的结果是他能接受的吗? “以前的我是不可能道歉的。” “现在呢?” “现在无所谓,我知道我做过混蛋事,我是挺后悔的,不过我后悔是因为我心疼那时的你,不是后悔发生了那些事,很奇怪吧。”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81章 “你根本就不是诚心的,你还是觉得不后悔欺负我。”徐恩赐失望叹气:“算了,你本来就是这种人。”明明已经八百年前就看透他了,她还执着什么道歉,净给自己找不痛快。 “你可以打回来。”薛承说着,把脸凑过去,“你打我解气,就当我赎罪。” 徐恩赐毫不犹豫地扇了一下,她没有用特别大的力气,但还是扇出清脆的巴掌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薛承这个善变鬼还不知道愿意给她打多久呢。 由于巴掌来的太快,薛承有一瞬间头脑空白,缓过神后他笑起来,徐恩赐心里毛毛的,一个身处高位的男人被打完,不怒反笑,着实有点可怕。 打就打了,不打白不打,反正都是他欠她的,徐恩赐给自己壮胆。 “这样你开心了吗?” “不一样,你是当着大家的面欺负我,我可没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你。”徐恩赐说。 “啧,这倒是不行。”薛承说:“但我下午有会议,八成要带着巴掌印去了。” “噗哈哈哈……”徐恩赐不怕死地笑起来,光是想着那个画面就觉得好玩。 “还笑。”薛承沉声提醒:“你看看几点了,下午上班时间开始了。” 徐恩赐这才想起来去看手机,居然已经两点十分了,她赶忙爬起来踩上高跟鞋,“哎呀,同事们应该已经到齐了,要是被他们看到我不在工位,那可怎么办?” “你难道不该担心从我办公室走出去更难解释吗?” “哦,对哦,那我怎么出去啊?”徐恩赐心焦不已。 “哼哼,就这么出去,不要对我们的关系遮遮掩掩,反正就凭你的脑袋也瞒不了多久。”薛承是一点也不在乎被不被发现。 “不要,我这才上班第一天。”徐恩赐急得直跺脚,她谄媚地央求:“好薛总,你就帮帮我吧。” “那我有什么好处?” “我原谅你……30%。” 薛承抑制不住地想笑:“原来你的原谅还带百分制的。” 办公室门外传来敲门声,徐恩赐快急哭了:“谁过来了?” “先去我办公室。”薛承整理好衣着,带着徐恩赐从休息室出来。 一般秘书办里能直接对他进行工作汇报的就只有总助,敲门的人极大概率是向竹,正好让向竹把徐恩赐顺便带出去。 “进来。”薛承淡淡开口。 啊啊啊啊啊他怎么直接叫人进来了?徐恩赐心跳骤停,在门把按动的那一瞬间,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到了办公桌下面。 薛承眼皮一跳,这笨蛋到底要干嘛? 向竹进来的时候,对上薛承忍俊不禁的表情以及脸上清晰可见的红印,她保持基本的职业素养,没有表现出惊讶,她将几份关键文件送过去,“这些需要您过目审批。” 薛承点头:“放桌上吧。” 向竹放下文件,转身要走,被叫住:“等等。” 向竹闻言回去。 “我和徐恩赐的关系你应该明白吧?”薛承直白开口。 向竹已经他在敲打她,“明白,我知道自己的主要职责,我会带好她的。” “我不是说这事,我在说给某人听。”薛承低头说:“听见了吗?还不快出来?” 向竹再平静冷淡,也觉得此刻的办公室诡异极了。 然后她就看见徐恩赐从办公桌底下爬出来。 向竹心道:这才第一天就玩这么香艳的办公室play吗? 徐恩赐尴尬地挪到向竹身边,讪笑道:“你能不能带我一块出去,我自己出去容易被其他人怀疑。” “好。”向竹无奈。 度过了惊险刺激的一天后,徐恩赐终于能在下班的时候,找机会和向竹叙旧。 她拦下向竹:“师父我请你吃饭吧。” “不用叫我师父,这就是我的工作职责。”向竹和从前差不多,一直都是礼貌又疏离的,职场并没有让她变得多么世故和圆滑,这让她很欣慰。 徐恩赐自来熟地抱着她的胳膊:“能在这里遇见你好开心哦,没想到你居然还记得我。” “你的长相并没有太大变化,我记得你也不奇怪。”向竹说。 “不管怎么说,你愿意过来,我都好开心。” “你想多了,我没有那么脱俗,薪资合适我就跳槽了。”向竹个性独立,她工作两年,省吃俭用攒够首付,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高额房贷让她不得不更多地顾虑世俗,对于工作她并不在乎能否实现个人价值,而是更多关注薪资状况,她本科读的方向是基础科学,几年下来她认清自己并没有那么热爱科研,所以果断地放弃了读研深造,她第一份工作就选择了又苦又累门槛低上限高的地产销售。 “我挺想你的,初中同学,我最喜欢你了。”徐恩赐说的相当诚恳。 向竹淡笑:“小心薛总听到生气。” “我跟他……唉,好难讲。”徐恩赐叹气。 向竹:“我挺意外,你们在一起这么久。” “没有、没有。”徐恩赐连连否认:“我们并没有在一起,可能现在……算吧。” 向竹点头,“哦,这样啊。” 徐恩赐:“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你难道不觉得很不正常吗?”徐恩赐想跟向竹聊聊,除了叙旧,还有一点就是想让她帮忙分析一下她和薛承当前不太正常的关系。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82章 “他一直喜欢你,你们在一起很正常。” “我们算是在一起吗?” “当然。” 向竹想到,她都没有接受龙胜hr的面试,直接和薛承进行终面,他直截了当地说,他是为了徐恩赐更好地适应工作才招聘她,薪资让她自己提。向竹说要在原岗位薪资基础上上浮50%,他一口应下来,连她的薪资流水单都没过目。向竹当时还提出担忧,工作内容与薪资并不匹配,徐恩赐也不知道会在职多久,是否过于草率,如果徐恩赐中途因结婚怀孕不工作了,那自己的岗位和薪资是否会受到影响。薛承同意直接签五年合同,期间无论工作调动与否,薪资均不低于入职起始薪资,并同意提前预支一整年薪水,让她提前还一半的房贷。向竹这才打消所有疑虑选择入职。 向竹说:“我出现在这里,已经足够证明他就是喜欢你啊。”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要怀疑自己的魅力。”向竹继续说:“其实他这人挺……总之他比你想象中的更喜欢你。” 徐恩赐心跳噗通噗通,长期纠结不安的事情,得到了她心中聪明人的肯定,她嘴角疯狂扭曲抽搐。 看见薛承从办公室出来,向竹拍了一下徐恩赐的胳膊,谢绝当电灯泡:“我先走了。” 向竹走后,整层办公区域只有薛承和徐恩赐两个人。 薛承见她这幅春情荡漾的样子,疑惑:“怎么了,想笑就笑。” 徐恩赐伸手摸了薛承的面颊:“你皮肤好白,印子还没消。” 薛承微微翻了个白眼,“这么好笑?” 徐恩赐点头:“好笑。”看薛承面色阴下来,忙摇头:“不好笑。” “呵。” 徐恩赐突然踮脚,在红痕上印下一吻,“好了,这样就不疼了。” 薛承瞳孔微震,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亲他。 天啊,这个笨蛋怎么会这么熟练运用打一棒子再给一个甜枣的手段! 第40章 机场。值机时,薛承才发现两人的机票居然不是挨在一起的。 徐恩赐心虚地低下头。老板的交代的第一项任务,好像被她搞砸了。 薛承压抑怒火,颇为无语道:“你怎么这么会订票?” “我们又不是一个报销标准,我也是按照规定订的票嘛。”徐恩赐垂头丧气地为自己辩解。 此时追究对错毫无用处,专注解决问题才是正道,薛承冷声催促:“赶紧升舱。” 徐恩赐迟疑不动:“唔,我的收入哪里能坐得起头等舱?” “这个行程和工作无关,不走公司报销,我个人报销,ok?”人在无语至极的时候通常想笑。 徐恩赐立马狗腿子说道:“薛总你早说嘛,我这就改,应该来得及。”好在离起飞前时间充足,头等座也未售满,一通操作后顺利升舱。 “你好像挺喜欢叫薛总?” “今天是不是不算工作?” “是。”薛承点头。 “薛承。”徐恩赐轻轻叫了声。 薛承也轻轻“嗯”了声。 徐恩赐当着薛承的面极少叫过他名字,以前喊班长,现在喊薛总,他的身份总比她高一级,没有机会叫名字。 “薛承。”徐恩赐没过瘾,又叫了一声。 薛承没应,唇角勾着轻淡的笑,温柔地盯着她。 “你怎么不应?” “你叫上瘾了是不?” “我多叫几声你又不会少块肉。”徐恩赐嘟着嘴,瞥他一眼,“你真烦。” “你不烦?”薛承感觉自己的智商无形中被她拉低,两个人居然在大庭广众下小学生式拌嘴。 在这之前徐恩赐根本不敢和他吵架,但自从确信他喜欢她,徐恩赐的胆子自然跟着水涨船高,不再觉得他有多可怕,她娇俏抱怨:“你要觉得我烦,你就别带我去。” “我乐意。” 徐恩赐向他求证:“哼,我今天不算请假吧,应该还是有工资的吧?” 薛承讥笑:“没看出来你这么爱岗敬业,公司离了你就像鱼离了自行车。” 徐恩赐不甘示弱地怼回去:“谁管公司怎么样,我那是担心扣工资,我上班从来都是全勤的!” “你的考勤是向竹负责,跟她说一声就好了。” “哦哦,为什么向竹不去参加婚礼,她也是初中同学啊。” “她性子冷,上学时和新郎新娘都不熟,自然没有收到邀请。” 徐恩赐追问:“你那个时候性子也冷,为什么你收到邀请?是新郎的邀请还是新娘的邀请?” “这么好奇啊?”薛承唇角得意的笑越咧越大:“你在担心吗?”想不到徐恩赐有一天也会吃醋,真是新鲜啊。 徐恩赐神情惘然:“担心什么?” 薛承笃定地说:“担心新娘对我余情未了。” “呵,我担心新郎在婚礼上打你。”徐恩赐撇嘴不认。 薛承嗤笑一声,眼神轻蔑:“那你的担心就多虑了,他只有被我打的份。” “你好狂哦。”薛承在她心里从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疏离淡漠生人勿近的性格,很少会和别人拳脚相向,但他打架的水平很高,当年几下子就将潘驰按在地上打,失去反抗能力。 “难道你不记得了吗?”薛承斜着眼提醒:“晚自习,操场后面的小树林,我到底打没打过他?”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83章 “别说了,别说了。”徐恩赐去捂薛承的嘴巴,她实在是不想旧事重提,那是她不想回忆的黑历史。 薛承了然:“看来是记得。”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啊?”徐恩赐赶紧转移话题。 薛承说:“潘驰家做生意的,家境还可以,屈瑶在娱乐圈闯了几年没起色,就回来找老同学结婚。” “哦,没想到他们一直还有联系。” “他们怎样,与我们没有关系,随完礼就走。” “啊?”徐恩赐不解:“大老远你就过来随个礼,难道不能微信转账吗?” 实际上,薛承带着徐恩赐过来无非就是想在潘驰面前装个逼罢了,男人幼稚的胜负欲作祟。 当年潘驰找老师举报他俩早恋,如今薛承就在他大喜的日子告诉他,他和徐恩赐修成正果,就算潘驰侥幸捷足先登,也是输得彻底,最终得到徐恩赐的人只会是他薛承。 薛承淡淡道:“我愿意给老同学捧个场怎么了?” 徐恩赐狐疑地望着他:“感觉你在憋坏事。” 薛承失笑:“你错了,我真没打算闹婚礼。”能无形装逼,谁会选择当跳梁小丑,让人看乐子。 “但愿吧,我可不想跟着你丢人。”徐恩赐双手合十祈祷。 “你不会真以为我对屈瑶余情未了吧?” “不会,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徐恩赐说得很肯定。 薛承的心提起来:“是吗,怎么这么肯定?” 徐恩赐:“因为我知道你真正喜欢的是谁。” 薛承静默,他敛了不正经的笑,神色认真:“哦?怎么这么说?” “是我。”徐恩赐得意地昂起头,像个考了一百分等待家长表扬的小学生:“我说得很对吧?就算你不承认也无所谓,我已经不会被你三言两语糊弄过去。” “好,你一定要坚定想法。”薛承伸手将她拥进怀里,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 飞机降落,出了机场,薛承问:“你订酒店了吗?” 徐恩赐摇头:“你就叫我订机票,也没说还要订酒店啊?” “好吧怪我,如果你要是机灵点的助理,都不用我专门说,也知道要安排住宿。” “嘿嘿,那真不巧,我一定也不机灵,你要跟我说,我才知道要做哪些。” 薛承叫了辆车,报了个酒店地址:“算了,今天不算工作,我来安排吧。” 徐恩赐点头:“好的,薛总。” 出租车司机打趣:“这是老总和秘书出差啊,长得很好看两人。” 徐恩赐害羞低头,“不是,是老同学。” 薛承贴近她耳边:“就只是老同学?” 两个小时前信誓旦旦地说知道他喜欢的是谁,结果搞了半天,他的名分到头来还只是个老同学。 徐恩赐补了句:“既是老同学,也是新朋友。” “你别来气我。”薛承说。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两人的亲近:“你女朋友真可爱。” 薛承沉声应道:“是。” 徐恩赐的脸更红了,她拉了下他的手,示意他不要乱说,想甩开时却被他握得更紧。 两人到了酒店,薛承的公司收购了这家连锁酒店的过半股份,身份尊崇,最豪华的套间一直都为他预留着。 两人进了电梯,徐恩赐才反应过来:“你只订了一个套间,那我呢,套间里面有几间卧室呀,我忘记问前台了。” 薛承面色如常:“没事,我们是朋友,住在一起很正常。” 徐恩赐惊道:“朋友怎么会住在一起呢?” 薛承故作诧异:“我以为你定义下的朋友是能躺一张床的关系呢?” “你真烦!”徐恩赐深深感受到薛承的记仇程度,在出租车上的玩笑话还在被他念叨。 薛承说:“可是我就只想和你住在一起。你住我家时老反锁门,我们只能出来的时候再亲近了。” “你怎么知道我反锁门,你开过试了?你好变态,大半夜开我的门。” 薛承十分无辜:“这能算变态吗,我都没有拿钥匙开门,已经很守规矩了。” “你!”徐恩赐气结。 薛承继续说:“你已经没有顾虑了,就不要再害怕我了。” “我就算不害怕,也很紧张啊。”只要和薛承近距离接触,她就一直很紧张。 “紧张什么?”薛承说:“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十几岁的未成年了。” “可是,我知道你喜欢我,我就必须要和你上床吗?”徐恩赐犹豫不决地开口。 薛承认真地说:“没事,反正也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你迟早会接受我的。” “不知道。”徐恩赐心道,会的,他说的没错,她其实对他的感受也很不一样,可能这种不一样就是喜欢吧。 婚宴订在晚上八点八分,现在时间还早,徐恩赐问:“我们就在酒店一直等到晚上吗?” 薛承看着徐恩赐身上简单素净的衣服,微微摇头:“走,带你换身行头。” 徐恩赐穿得太过休闲,一点都没有刻意打扮,虽说婚礼不宜抢新娘风头,但薛承也不介意徐恩赐更加惊艳亮相,巴不得让潘驰看到后心神意乱。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84章 薛承把徐恩赐带到一个造型工作室,两个小时后,徐恩赐被七八个人来回摆弄一番,完成闪亮大变身。 丢掉了衬衫牛仔裤,换上了漂亮得体的小礼裙,头发也编成公主头,整个人都像从童话故事里逃出来的美人。 薛承不多时从外面回来了。 徐恩赐提着裙子在他面前转一圈,满怀期待:“好看吗?” “好看。”他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艳。 徐恩赐:“你刚才去哪了?” 薛承拿出刚从奢侈品珠宝店里购买的一整套首饰:“没办法,先将就一下,更好的首饰只能从拍卖行收。” 他打开盒子,徐恩赐被珠宝项链惊艳到,她对珠宝成色不太懂,只知道尺寸越大越好,这套首饰镶嵌的珠宝已经够大了,她已经不敢想象他口中更好的首饰是什么样子的。 薛承把项链,手链给徐恩赐戴上,配套的耳坠没法戴,徐恩赐怕疼没有打耳孔。 有了珠宝的装点,徐恩赐更像个不谙世事的娇贵大小姐。 徐恩赐惶恐又激动,她小心翼翼摩挲着宝石:“很贵吧?” 薛承没有回答,她总是计较价格的样子怪可爱的,“跟我在一起,你要早点对价格脱敏。” 薛承带着徐恩赐去婚宴现场。 来宾很多,排场很大,徐恩赐看什么都稀奇,感慨:“场地布置得好漂亮哦。” 薛承不屑:“也不算什么。” “好想拍照。”徐恩赐小声说:“我现在打扮得好漂亮,这里场地好漂亮,我想到花墙那里拍照。” 薛承一头黑线,完全没考虑到女孩子喜欢拍照这一点。 他还从来没有帮别人拍过照。 徐恩赐把美颜相机打开,然后把手机塞给薛承,在花墙前摆好姿势,叮嘱他:“你帮我拍好看点。” 薛承拿着手机,硬着头皮,给她拍了几张。 徐恩赐放下剪刀手,兴冲冲过来看:“我看看,拍得怎么样?” “你的美颜参数太吓人了。”薛承吐槽:“都有点蛇精脸了。” “什么嘛,脸小一点更好看。” “你还是原相机更美。” 徐恩赐看到了薛承的“大作”,特别不满意:“你看你把我腿拍得好短,应该从下往上仰拍。” 为了堵住徐恩赐喋喋不休的抱怨,薛承花钱找来了婚礼摄影师,请他代劳帮徐恩赐拍几张照片。 到底是专业人士,拍出来的效果薛承挺满意,留了邮箱让摄影师回去后传给他,徐恩赐对预览图却不甚满意:“感觉相机里比我胖十斤。” “做人要真实一点好吗?”薛承说:“你就长那样。” 徐恩赐生气得打他。死直男,什么眼神! 两人拌嘴打闹的时候,摄影师眼疾手快地抓拍了几张照片,没办法,这对男女外形条件都这么出众,很难不手痒来几张。 薛承感受到了抓拍,他把徐恩赐提溜到面前,对着相机正面摆好姿势,摄影师咔嚓了几张。 “新人快出场了,我得过去了。”摄影师:“等会我把两位合照也发到邮箱里。” 薛承满意地想继续给摄影师塞钱,摄影师表示够多了,这几张是送他们的。 “我们也去看看新郎新娘吧。”徐恩赐扯了下薛承的袖子。 薛承拉着徐恩赐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安心感,好像这一幕在他脑海中酝酿了很久,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牵着她的手在人海中缓慢行走,无需避讳任何人的目光。 他忽然觉得自己来参加婚礼的初衷很没意思。徐恩赐不该是用来炫耀的工具,她是幸福和快乐的源泉,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 徐恩赐在婚礼现场四处张望,眼神里透着新奇和憧憬,她很小的时候也曾幻想过,自己将来结婚时会是什么场景,因为所有人都说成为新娘的那一天是人生中最漂亮的一天。 可等到真的长大了,她很少再去想这些,她真的会和另一个人组建家庭吗?在她内心深处,她是很想的,她非常想要家人,父亲与她的亲情不算深厚,她已经孤独太久,组建家庭,孕育自己的宝宝,这是一件成本很高,困难重重但诱惑极大的一件事。 只是,她很明确自己想要那样的未来,却从未想过另一半会是谁,她的情感之路非常不顺,一度以为自己被月老诅咒了,她明明漂亮又善良,却总是遇不到帅气且靠谱的异性。 她并不知道,人在告别校园后,便被无形的圈层分隔开了,徐恩赐所处的那个圈层,满足条件的男生少之又少。 而冥冥之中,月老又把断掉的红线重新打个结接上了,薛承再度出现,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仍然喜欢她,这真是一件令她百感交集的事。 “要不别过去了。”薛承停住了脚步。 此时他们离那对新人也就几米远,新人在和衣着喜庆的长辈交谈,暂时没有注意到他们。 徐恩赐抬头看薛承:“为什么,好不容易来一趟,不打个招呼吗?” 此刻新人那边的交谈已经结束,徐恩赐眼疾手快地挥手:“嗨,潘驰,屈瑶!新婚快乐!” 两人闻声朝她看过来。 徐恩赐简直是个社交恐怖分子,平时也没发现她这么勇啊?既然把人喊过来了,薛承自然也只能跟着礼貌祝贺几句。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85章 屈瑶挽着潘驰的胳膊,看见薛承现身后屈瑶很欣喜,她没想过他真的会来,她给他发邀请函不过是给自己曾经的不甘心画上个句号。 但是她嘴边的笑很快因认出薛承身旁的徐恩赐而凝固,屈瑶始终认为是徐恩赐的存在阻碍了她和薛承在一起,尽管她不认为徐恩赐够格和她竞争。 她此刻不敢相信,他们居然在一起了,她以为薛承对徐恩赐也不过一时兴起,玩玩而已,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两人的手还是紧紧牵着。 比屈瑶更震惊的是潘驰,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两人会出现在婚礼现场,看见徐恩赐的时候,他五味杂陈,他自诩对把妹这件事从不失手,难得的意外就是徐恩赐,这两人给他带来很深的阴影,他和屈瑶是酒后胡来,闹出人命不得已奉子成婚的小夫妻,两人本就貌合神离,此时屈瑶还没有提前和他打招呼,就把这两人叫来,让潘驰格外恼火。 然而大喜的日子,潘驰再不爽也只得笑脸相迎,虚情假意地和薛承握手言谈。 徐恩赐则学着屈瑶,主动挽起薛承的胳膊,身体朝薛承方向轻微靠过去,显得自然又亲昵。 薛承受用极了,高不可攀的冰山软化成一汪春水,对待这对新人的态度非常温和,全程都是笑语盈盈的。 聊了几句实在没话说,薛承想结束交谈,领着徐恩赐离开。 告别之际,潘驰终于没忍住问出来:“你们结婚了吗?” 薛承笑起来,眼睛微弯:“借你吉言了。” 徐恩赐羞涩地低下头。 潘驰像吃了苍蝇似的,心里难受,面上还得堆笑,不仅要笑,还要大方得体的祝福:“那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了。” 告别之后,薛承心情大好,随了八万八的礼金后离开现场。 两人拉着手漫步在街道上,徐恩赐说:“你当时打算走,我还故意喊他们,你生气了没?”她就是很单纯地想让屈瑶看看,她当年追不上的男神此刻站在她身边,呜呼别提有多爽了。 “生什么气?”薛承问。 徐恩赐不好意思地说:“我就是想炫耀一下嘛,谁叫她以前追过你,那天我还偷看到她找你表白呢。” “你乐意炫耀我高兴还来不及。”薛承勾起嘴角,他笑起来时,眼下的卧蚕弧度特别好看。 “真的啊?”徐恩赐高兴得蹦蹦跳跳:“我还以为你觉得我可烦呢。” “这个不烦。”薛承坦白说:“其实本来带你来就有这方面的意思。” 徐恩赐嘿嘿笑起来:“感觉跟你在一起,我都变坏了,那个成语叫什么来着?” “狼狈为奸。” “对。你是大灰狼,我是小宝贝哈哈哈哈。” “狈是一种非常聪明,狡猾诡诈,能指导狼群行动的动物,只在传说中才存在,你还不够格。” 徐恩赐不服:“哼哼,我不符合前半段,但我符合后半段啊。” “哦?”薛承扬眉看向她。 正值分叉路口,徐恩赐选了一条路,拉着薛承过了路口,神气道:“你看,我也可以指导你行动哦,而且妈妈给我起名叫恩赐,说我是上天的恩赐,可不就是传说中才存在的宝贝嘛。” “恩赐,恩赐……”薛承轻声喃喃。 “哎。”徐恩赐应道,嘻嘻笑起来:“干嘛一直叫我名字?” “我的恩赐。”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像一缕袅袅烟雾,消散在黑夜。 可徐恩赐还是捕捉到了,她点头,哈哈大笑:“对!我一直都是恩赐哦,对爸爸妈妈,对你,都是哦!” 他忽地停下脚步,徐恩赐不明就里地望着他。 薛承将她拉进怀里,突然低头吻上她的唇,特别珍重,特别轻柔,徐恩赐呼吸骤停。 两人虽走在小道上,但还是会有散步和遛狗的人经过,其中一只调皮的小狗还冲他们吠叫两声,主人赶紧提着脖子把它薅走,尴尬地抱怨:“你真给我丢人。” 被汪汪声惊扰后,徐恩赐回神,赶忙推开薛承。 薛承面色荡漾,还在回味刚才的吻,他低头又贴过来。 徐恩赐抬手封住他的唇,小声说:“这里有人,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吗?” “好。”薛承立马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地点,“我带你去。” “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第41章 两人奔跑在空旷的街道上,路灯如一盏盏夜空中的萤火,拉长两人的身影,路旁沉默而葱郁的香樟树见证着他们的欢笑与甜蜜。 徐恩赐脚上是高跟鞋,小跑一段路后,便停下不动。 她捶着腿,撒娇叫嚷:“脚痛,跑不动了。” 薛承捧着她的脸,声音温柔得像羊脂玉包裹着绸缎轻轻摩擦:“那怎么办啊,恩赐宝贝。” 徐恩赐笑着说:“你背我。” “好。”他背对着她,在她面前蹲下,薛承的肩背平直宽阔,让人内心产生一种想依赖上去的冲动。 徐恩赐喜笑颜开,朝后退两步,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助跑后扑上来,好在薛承核心力量强悍,没有被她的身体惯性冲击倒,单臂稳稳地接住她,轻松地站起身。 徐恩赐双腿夹着他的腰,向上窜了下,调整好舒适的位置。 还好身上的是长裙,薛承细心地帮她压着裙边,不至于走光。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86章 他的手掌卡着她的大腿,手掌与大腿面相接处微微凹陷,透着柔软涩情的肉感。 徐恩赐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趴在他的背上,她喜欢他身上散发的味道,清新好闻,好似盛夏的薄荷汽水,或是初冬的一抔雪,整洁,干净,清凉,一点没有普通男人的臭哄感。 她凑在他后颈处轻轻地嗅。甚至在想,他大汗淋漓的时候会是什么味道的呢? 薛承的脖颈线条优美流畅,既不粗壮,也不纤细,恰到好处地融合了矜贵感和力量感。 徐恩赐带着三分好奇心伸手抚摸凸起的喉结,薛承的身体瞬间僵硬,脖子上的痒意像小猫的尾巴挠在心尖尖上。 他咽了下口水,喉结滚动,徐恩赐新奇道:“哇,好好玩。” “一点都不好玩。”薛承语气干巴巴、硬邦邦。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呀?远不远?”徐恩赐仍是一边对着他的脖颈喉结戳戳点点,一边百无聊赖问着。 “去学校,我们共同的母校。”薛承说。 徐恩赐顿时来了精神:“哇,好耶,就是不知道现在还能进去吗?” “可以,不行就翻墙。”虽然薛承作为尖子生上学的时候没有翻过墙,但并不代表他不会这个技能。 徐恩赐关心道:“学校离这应该挺远的,你一直背着我累不累?” 薛承沉声:“光背着你倒无所谓,但你的手要一直不老实我就不敢保证了。” “不敢保证什么呀?”徐恩赐的手还在不老实,从脖子一直滑到耳朵上。 薛承冷冷直言:“不敢保证会不会把你拖进小巷子里做点什么。” “咦,你敢,路上又不是没人。”徐恩赐并没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反倒是一口咬到他的耳垂。 喉结,耳垂都是男人身上的敏感点,薛承早就快憋炸了,他决定给她一个教训。 薛承果断改道,背着徐恩赐朝一旁的小巷走去。 小巷口有一盏昏黄的路灯,路灯的照明范围也就五六米,薛承朝巷子深处走,走到黑暗处停下。 黑暗滋生出徐恩赐心底的恐惧和紧张,她死死攥着薛承的衣角。 漆黑的小巷子太安静了,越是安静越让徐恩赐不敢轻易开口,打破这份森然寂静。 薛承把徐恩赐按在墙上,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低头含住了她的唇。 对于亲吻,徐恩赐已经有所习惯,但这次薛承的手并不安分,他左手捉住她两个手腕提起来,按在她的脑袋上方,另一只手探向她的后背,隔着一层布料精准解开胸衣背扣。 胸前的包裹感顿时消失,徐恩赐吓坏了,她抱他抱得更紧。 他的手带着夜色的清凉,常年健身习惯和球类运动让他的手掌中形成薄薄一层硬茧。 覆在柔嫩光滑的皮肤上游移时,粗糙的薄茧带来轻微的阻塞和刺挠,激起一阵细微电流。 绵柔的吻、强势而富有技巧的爱抚,是上好的情欲催化剂,徐恩赐身躯愈发柔软,像蜡块在高温下融化。 那灵活的手指持续性的作乱,滑向更深、更隐秘的禁忌地带,杂乱、泥泞、湿热。 徐恩赐嘤咛一声,身体剧烈抖动。 “好敏感。”薛承咬着她的耳朵粗重喘息。 “别,拿出来。”她的语调颤得不成样子。 “没有进去。”薛承轻哼:“一碰就抖。” 柔软轻薄的丝质长裙摆无助地隆起、落下,在夜风吹拂下,覆在男人半截小臂上晃动摇曳,荡漾出一湖春水的波澜。 她已经忘记时间过去了多久,一抬头便能看见星空,她的眼眶中包裹因刺激而产生的泪,几颗亮星涣散模糊,看不真切。 腿抖得难以站稳,被薛承扣着腰提起来,一条腿也被他握着搭在他的腰上,依靠着他手臂的力道,她才没有滑落。 不多时,欲海的浪潮翻涌至最顶峰,她深深埋在他的胸膛处,才抑住即将脱口的尖叫。 大脑混混沌沌,等到她意识清醒时,发现濡湿的贴身小物出现在薛承的手上,揉成了花苞似的一小团。 裙下真空感让她毫无安全感,她噙着泪抱怨:“不要拿走,你好坏。” 薛承轻笑着将它装进了西裤口袋里,“这样更刺激,你不觉得吗?” 她的视线飞快地扫了一眼他的腰腹,显眼的弧度让人脸红心热。 他面色竟还是沉静冷感的,好似没事人一样,男人果然大脑和下半身是两套指挥系统。 结束这场小巷混乱,薛承继续背着徐恩赐走,绕了条小路,来到初中校园。 薛承是学校的知名校友,几十年未必出一个的成功人士,门卫大爷显然认出他来,没有过多阻拦,就让他们两人进去了,叮嘱他们只能在学校里待一个小时。 薛承背着徐恩赐一直走到操场,才将她放下来。 徐恩赐的腿还轻微打颤,裙子下凉飕飕,让她很不适,“你叫我来和你压操场的吗?” “不,原本是想带你去后面的小树林。”薛承有些遗憾地看着操场后方开阔的空地,十年之久,学校终究是发生了一些改变:“没想到小树林被砍了。” “肯定是太多小情侣在里面谈恋爱,所以学校把树砍了。”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87章 薛承没说话,牵着徐恩赐的手在操场外围慢慢走。 徐恩赐:“早恋是不是很美好,你有没有很遗憾?” 薛承:“还好,初三每天放学后的一个小时,就挺美好。” 那一个小时,是他帮徐恩赐辅导功课的时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空置的多媒体教室,攻克着一个又一个基础知识点。 “你好变态哦,居然觉得学习很美好,怪不得是学神呢。” “学习对我来说是一件简单无趣的东西。”薛承平静道:“到底什么美好你心里还没有数吗?再笨也不许装蒜。” “谢谢你。”徐恩赐很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我都忘了有没有认真道谢了,当时本来计划着初三暑假给你准备一份礼物在你生日的时候送给你,感谢你帮我补课,但后来发生了意外,就作罢了。” “哦。”薛承淡淡道:“那你补上。” “啊?”徐恩赐歪着头,有些犯难:“你这么有钱,还有什么东西买不到呢,都不知道该送你什么?” “不知道就慢慢想。”薛承傲娇道:“反正你欠我一个礼物,我记下了。” “好,我知道了。”徐恩赐提议:“既然小树林没了,那我们去补课的教室吧,也很怀念呢。” 薛承点头同意,两人来到实验楼,由于没有钥匙,进不去当年的补课教室,只能在走廊上,透过玻璃往里看。 徐恩赐指着第二排左二的座位:“我以前就坐在那里。” “嗯。” “里面的设施一点没变呢,学校是不是没钱重新装修啊?” “嗯。” “你怎么总是嗯呢?你没有什么感想吗?” “嗯。” 薛承注视着徐恩赐的侧脸,轻声说:“我想吻你。” 徐恩赐羞涩地低头抿笑,明明刚才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听到他说想吻她,还是很害羞,她轻轻点头。 她小声道:“你每次不都直接亲我吗,居然还要提前说。” 薛承:“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徐恩赐很迷茫,她想了想,今天并不是什么节假日呀。 “是我们的初吻纪念日。”薛承说:“10月20日晚自习课间,操场后小树林。” 徐恩赐汗颜:“你居然还记得具体的日期。” “可能我脑子好吧。”实际上是,与徐恩赐相关的事,他就算不去特意记,也很难忘掉。 “难怪你想去小树林,你这是想重温旧梦呀。” “在这里也可以。”薛承说:“这次换你来吻我。” 对于他的要求,徐恩赐照做,她扶着他的肩膀,踮起脚,在他唇上飞快印下一吻。 “当年可不是蜻蜓点水吧?”薛承不甚满意。 徐恩赐只得重来一次,这次贴上他的唇后,她难为情地伸出舌尖,鼓起勇气颤颤巍巍的往他唇缝里伸,在学校的背景下,颇有一种女学渣强吻冰山学神的羞耻感。 薛承分开唇纵容她的探入,他甚至还发出一声低哑诱惑的呻.吟鼓励她继续。 折辱天之骄子有一种莫名的刺激感,徐恩赐很快体会到了趣味,她不仅亲他,还伸手在他身上乱摸,一会儿在他胸前拧一把,一会儿在他臀上掐一把。 分开后,薛承喘息急促,低哑的嗓音里压抑着浓浓的情欲:“你得感谢这里是校园,不然一定在这办了你。” 徐恩赐同样娇喘吁吁,她呵呵笑起来,天真无邪:“明明是你选择来学校的,怎么还怨我。” “好吧。”薛承道:“回酒店。” 徐恩赐心跳加速,胆怯中带着一点点期盼,她微微点头。 “还要你背我。”徐恩赐娇纵地使小性子。 薛承这次倒是直接公主抱将她抱起来,迈着稳健的步伐朝大门走去,一路上气定神闲,毫无吃劲之感。 徐恩赐环着他的脖子:“你要一直抱我回酒店吗,那你到时候还有力气吗?” “你还替我担心?”薛承嘴角扬起自信的弧度:“在巷子里,你可是早早就去了,有一首歌的时间长吗?” “别说这个。”徐恩赐头埋在他肩膀上,耳朵红得要滴血。 薛承朗声笑起来。 他的笑引起门卫的注意,大爷打趣起来:“出来了啊,这是带你老婆来学校转转?” 薛承扬声:“我老婆也是这里的学生。” 徐恩赐因为薛承应下这个称呼,害羞地拍了一下他胸膛。 大爷显然只记得名气更响亮的状元郎薛承,对于徐恩赐倒是没什么印象。 大爷道:“咱学校什么时候有这么漂亮的女学生了?” 徐恩赐道:“谢谢大爷,我和他一届的,我们不是夫妻啦。” 大爷:“那我看也快了。” 薛承说:“对,她就是害羞。” 告别了门卫,薛承将徐恩赐放了下来,叫了车。 徐恩赐:“我还以为你要把我抱回去呢。” “这里离酒店二十多公里。”薛承凑近她耳朵:“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能浪费在走路上了,等会儿一定把你抱起来,让你脚不沾地。” 第42章 在回去的路上,两人坐在车里,来接他们的车是酒店派来的豪车,司机知道薛承的身份,对于后座会发生什么一概是充耳不闻。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88章 车内空间宽阔,薛承将徐恩赐抱起,面对着他,跨坐在他的腿面上。 这个姿势过分羞耻,尤其车内还有司机,以及裙下空空荡荡,几乎是紧密贴合在黑色西裤上,多种因素的加持下,徐恩赐脑子里的那根弦快要崩断了。 “让我下来……”徐恩赐声若蚊鸣,特别害怕司机听见。 薛承既没有放她下来,也没有继续做些什么,只是抚弄她的裙摆,他在有意晾着她,放置她,让她在羞耻感爆棚的情形下,无助地维持着一个极具羞耻感的姿势,坚持不动。 他甚至都不怎么看她,眼神掠向窗外,路旁的绿化带的月季花开得正盛,花团锦簇,颜色各异。 徐恩赐不安地扭动身躯,希望能唤回他的注意力,无果,他只是轻轻在她臀上拍了下,以示惩戒。 徐恩赐抱着他的脖子,口中哼哼唧唧:“我不想现在就回去,我们去喝酒好不好?” 对于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她很紧张,心脏悬在半空没有任何着落,所以想无限延长它的到来。 徐恩赐几乎没有喝过酒,只浅浅抿过几口尝味道,但如果自己能醉倒,或许能不用这么害怕,只需要晕头晕脑地睡上一觉,羞人的事情就结束了。 薛承对于这个提议,倒是没反对:“回到酒店也可以喝酒。” “可是我想去酒吧看一下嘛。” “那边太吵了,没什么好看的。”酒吧的音乐声过大,噪音让他头疼很不舒适,他极少去,需要给生意朋友捧个场时才去一下。 徐恩赐后退一步:“那我们去清吧也行,总该不吵了。”反正只要在外面多待一会儿,不这么快回酒店就行。 薛承也只得各退一步:“好。” 他让司机换了目的地,豪车在一家清吧前停下,司机表示会留在这里等他们结束再回酒店。 徐恩赐压着裙摆,小心翼翼从薛承腿上挪下来。 下车后,她飞快朝他的双腿看过去,果不其然看见了裤腿被洇湿后颜色深了一块。 万幸是黑色裤子,再加上是夜晚,看起来没有那么明显,只是心虚的徐恩赐在意得不得了,脸快烧起来。 察觉到她的视线,薛承小声调侃:“被你弄湿了。” 徐恩赐忙移开视线,咕哝:“你说什么,没听见!” 薛承揽着她的腰,把她往身前带了下,贴在她耳边低声:“你就是葫芦娃中的老五。” 对于各种动画片了如指掌的徐恩赐,登时明白过来,五娃是水娃。 “你好低俗。”徐恩赐羞臊着抬脚踩了一下他的脚,高跟鞋在男士皮鞋上留下一个暧昧的鞋印。 轻快爽朗的笑声从薛承口中传来,他没有辩驳,“回去之后还有更低俗的。” 两人进了清吧。 清吧里装修风格古典优雅,吧内正放着一首舒缓的轻音乐,两人上二楼挑了靠窗位置,窗外可以看见美丽的湖景夜色,是需要另外付座位费的vip位置。 离他们最近的座位,是一对与他们年龄相仿的年轻男女。 这对男女神情举止有些拘谨,看起来不太相熟,应该是约在此处谈事情。 女生一头乌黑大波浪,妆容和穿搭都有种上世纪轻复古<a href=https:///tags_nan/gangfengwen.html target=_blank >港风感,是个明丽动人的美人,男方就稍显逊色,穿着格子衬衫,黑框眼镜,五官端正,头发略显稀薄,像是技术型人员。 女方总有点熟悉感,徐恩赐好似在哪儿见过,但又完全想不起来地点,或许是美女总有相似之处,徐恩赐没有多想,不再打量他们,落座。 薛承面色如常,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他是没料到能在这里遇见谈姝。 他们对视的一刹那,谈姝黯淡烦闷的眼眸亮起来,薛承微微皱眉,神色隐而不发,无声地告诫她,不要擅自过来打扰他。 自从机场接机之后,谈姝主动约他见面,但都被他拒绝。 谈姝最后一次找他说,如果他不回复,她就接受父母的安排相亲。 他只回复两个字:恭喜。 他的冷淡态度伤到谈姝,她没有继续给他发信息。 或许这就是成年人的默契,年少时的约定像一张纸,看似纯白无暇,时间久了难免发黄发霉,只能当成垃圾处置。 薛承的羞愧感微不可查,但还是给了一笔不菲的补偿金,只希望谈姝能爽快一点,不要回头。 徐恩赐坐在薛承面前,用口型无声地说:“他们在相亲吗?” 薛承懒懒道:“不关你的事,先看一下要点什么?” 见薛承对于热闹毫无兴趣,徐恩赐也不再讨论那两人,她翻着菜单,对着图片点了两杯看起来最漂亮的调酒。 “这两个我都想尝一下。” 薛承随意点了杯洋酒,其实他不爱喝酒,应酬时不得已的酒水是他摄入酒精量的唯一途径,今天是为了徐恩赐,他才不得已陪了杯。 身后,谈姝的目光已经黏在薛承身上,明明已经决定放弃他了,为什么看到他的身影,心还是难以平静,伤感,欣喜,嫉妒,不甘,各种情绪杂糅在一起,痛苦地炙烤着她,她的心肝脾肺肾都在滋滋作响。 她完全听不见面前的男生在说些什么。 对方是互联网大公司的技术员,学历和薪资都挺不错,人也挺老实,父母对他很满意,对方对她很殷勤,按理说是个还不错的发展对象,但自从薛承出现后,她觉得有面前男生存在的空气让她呼吸不畅,浑身不自在,她开始看他哪哪都不顺眼,长相,发型,身材,穿搭,乃至说的话都听起来刺耳极了。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89章 她的思绪早已不在这里,原本的进一步接触下去的计划,被她一秒钟否决。 她内心特别清楚,自己没有办法跨过心里那道坎,喜欢上眼前的男人,他是个适婚对象,却不是她喜欢的类型,心动是一种珍贵又迷人的情绪,甚至有些残忍,她体验过一次,便食髓知味,难以忘怀。 她想,在爱与被爱的选择中,无数种因素逼迫她选择被爱,可她心底的声音,清晰又坚决地说,去爱,去爱,去爱。 她打断了对方滔滔不绝地介绍自己正在跟进的项目,她说:“对不起,我们不太合适,还是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怎么了?”男生很诧异,不知所措道:“刚才还好好的。” “对不起,其实我不喜欢你,我是为了应付父母才和你见面的。”谈姝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今晚我请客,实在是对不起,耽误你时间了。” “真的没有可能了吗?”男生对她很满意,不死心做最后的挣扎:“你对我哪个地方不满意,我会尽量改,如果是外形这块,你可以指导我如何捯饬自己,其实很多人都说我底子挺好。”五官端正,身高也够,不胖不瘦,外形条件中上水平,没有明显的短板。 谈姝直白道:“对不起,你就当我是颜狗,不喜欢底子还不错,只喜欢最帅最好看。” 男生很受伤,再说下去就有些自取其辱,他保持着良好教养,没有出言中伤她,“算了,我去结账吧,打扰你时间了。” 谈姝已经没兴趣再和他争论谁付账,反正到时候微信转账给他就行了,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薛承。 尽管知道不顾学薛承的意愿过去找他,没有任何用处,只会自取其辱,徒增他厌恶,可那又怎么了,他们已经没可能了,那多出来的任何互动都是她赚来的。 相亲男下楼结账后离开,谈姝方才喝下去的酒已经发挥出作用,她本就心焦如焚,酒精让她更加大胆,给了她飞蛾扑火的勇气,她直直地站起身。 徐恩赐其实爱看热闹,一直留神在后面那桌男女上,见谈姝起身,徐恩赐的目光也跟着她移动。 等等,这位美女怎么在往他们这里走?是要来拼桌的吗?这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徐恩赐思绪乱七八糟,明明刚才还是看热闹的心态,可怎么突然间被卷进热闹里了,她赶紧用眨眼提醒薛承,注意后方来人。 薛承微微抬头,对上了谈姝真挚而热烈的眼睛。 他眼神中的冷漠和不悦刺痛了谈姝,她心脏紧缩了下,强压住悸痛,面上仍是得体的笑意。 谈姝先开口:“好巧啊,在这遇见。” 薛承轻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轮到徐恩赐懵逼了,这两人敢情是认识? 可她好像不是他们的同学呀?可这诡异的眼熟感又是从何而来? 由于薛承的不言语,气氛僵持着,徐恩赐硬着头皮打破这份尴尬:“你们,认识?” 谈姝苦涩地笑了下:“只怕是我一厢情愿了。难道分手了就要一直装不认识吗?” 这份提心吊胆,不详的预感一下子被无情验证,徐恩赐的脑海中仿佛有山洪在倾泄,惊涛骇浪,脏污的泥流冲刷一切摇摇欲坠的壁垒,哄地一下全部倒塌。 前女友,前女友,徐恩赐一下子想到了初三暑假,薛承在朋友圈公布恋情,那个女生的脸从模糊,逐渐变得清晰,慢慢地和眼前的女生对上。 原来是她啊,难怪有说不出道不明的熟悉感。 她多么希望自己能聪明一点,打第一面时就能认出她,然后拉着薛承离开,换其他的位置,或者更笨一点也好,永远也不要把那条官宣的朋友圈照片记起来。 薛承抬手,抓住了徐恩赐不受控制的颤抖的指尖,她的手冷得像冰块。 他抓着她的手,似乎想温暖她,徐恩赐却触电般从他的手里抽出来,她坐立难安,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薛承却强行将她的手再度拉回去。徐恩赐再次抽手,难以抽出。 谈姝对此熟视无睹,自顾自开口:“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她是?” “我带我女朋友过来参加同学婚礼。”薛承回道。 谈姝点点头,“哦,是新交的女朋友吗?” “不是。”薛承平静地看向谈姝,“当年你遇见我时,我要去找的人。” “原来在我之前啊。”谈姝鼻酸,她多希望眼前的徐恩赐只是薛承回国后随意找的新女友,谈腻了就会分开,她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毕竟她早就深刻地认识到,他是个道貌岸然的混蛋。 “为什么啊?”谈姝哽咽,为什么你不能当个彻头彻尾的渣男,玩弄所有人感情的坏男人,为什么要为谁而停留。 薛承淡淡道:“没有为什么。” 他这一生本就是个没有定数的旅途,在喜欢上徐恩赐这件事上,从意识到,到抗拒,到接受,到贪恋,到疯魔,一步步都是他清醒地沦陷着,他也想知道为什么,可就是没有确切的答案。 爱是不讲道理的,不会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包括本尊。 服务员端着酒盘上来时,徐恩赐终于找到机会这恐怖的对峙,她腾地站起来,端起一杯酒,“你们聊,我去旁边喝。”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90章 薛承一把握住她的胳膊,“不用走,没有什么话是你不能听的。” “我不想看到你和前女友说话!”徐恩赐突然大声叫起来,手里的酒杯洒了精光,她的眼泪哗啦啦掉下来,像一串珍珠项链崩断了线。 徐恩赐做不到成熟又懂事,想不出什么尽善尽美的应对方法,她只知道自己很难过很生气,胸口堵着一大团沾满生理盐水的棉花,一定要撕扯出来才行,不然她就要憋疯掉。 什么颜面,体面,都与她无关,她又不是什么八面玲珑的成功人士。 她不开心了只想大哭大叫。 薛承也跟着站起身,对于徐恩赐的哭闹,他心慌了片刻,又升腾起一丝难言的欣喜,她的反应越是大,就证明她越在意谈姝,也越在意他的爱。 他怨怼地睨了眼谈姝,“你不该过来的,她哭了,我要带她回去了。” “对!是我故意要过来的!我为什么不能过来,我从来不觉得我们之前的过往有多么不堪!”谈姝的情绪也激动起来:“我犯贱,我还想着你这个混蛋!” “麻烦。”薛承低语,他只觉得烦躁,随意地走近一个人,原来会有这么多的苦果,他疲惫地叹息:“别再执着了,我就算不和她在一起,也不会和你在一起,当初的那个承诺,从答应下来的那一刻,我就没有当真过。” “好,我们不在一起,可我也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你幸福!”谈姝哭喊着,“凭什么啊?只有我被困在那个夏天……” “那不好意思了,我不会因为你的想法就怎样,你知道的,我的耐心很差,如果以前对你还有一丁点愧疚,那现在就只有厌倦。”薛承说:“我提醒过很多次,我是个烂人,试图唤醒一个烂人的良心,是一件很可笑的事,你是一个聪明人,不用我多说。” 谈姝悲愤而绝望地看着他,潸然泪下:“聪明人就要什么都能想开?聪明人就得默默接受你的伤害?我看你不是没有良心,你只是偏心。” “说出事实会让你好受吗?应该不会吧,所以很多时候人都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薛承不再想和她多说什么,直接点出她的目的:“你在这里胡搅蛮缠,无非就是希望她恨我,离开我,但很抱歉,我对付她的招可太多了,你恐怕不能如愿。” 谈姝凝视徐恩赐,似哭非哭:“她知道你不能人道吗?” 第43章 一语毕,四座哗然。 二楼的其余顾客齐刷刷地朝他们三人看过来,尤其听到刚才的惊爆八卦后,更是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勾出来了。 如此矜贵出众、俊美无铸的大帅比,居然是个不举?思及此,女人觉得万分遗憾,男人更是扼腕痛惜。 “说这些有意思吗?”身处舆论中心的薛承岿然不动,只是眉头拧得更紧些,他冷冷扫视一圈,锐利的视线逼退那些看热闹的人,他森然一笑,好似六月飞雪,让人后脊不自觉感受到寒意。 “是挺没意思,但挺重要的,不是吗?”谈姝毫不退却地与他对视。 除了攻击薛承中看不中用,同时还向徐恩赐宣告,他们曾经的过往多么亲密。 可惜一拳打在棉花上,徐恩赐意会不到谈姝的别有用心之处,只觉得谈姝在提醒她,薛承还有不可告人的隐疾。 然而,徐恩赐现在根本没心思理会这句话,她只想走,她觉得这两个人极其碍眼,薛承还非拉着她不让她走,让她跟着一起丢人,她气得把手里的酒杯朝薛承身上一摔,残留的一点酒水弄脏了他身上的白衬衫,酒杯落地,一声清脆的刺耳响声,玻璃杯四分五裂。 局势升级,不少偷看的人甚至打算拿手机录下这刺激情景,被薛承敏锐地捕捉到喝止。 服务员也在一旁,试图上前阻止冲突继续扩大化。 谈姝笑起来,她的神情得意又感伤:“你看,她接受不了,是接受不了你不行,还是接受不了我们上过床?” “你们两个人烦不烦,你们慢慢聊,我只想走!”徐恩赐哭道。 “我的私事就不劳你费心了。”薛承拉着徐恩赐的手,带着她下楼,服务员拦下他们处理酒杯损坏问题,薛承着急带徐恩赐离开,没空留下确认损失金额,快速扫码付了一万后离开,留下服务员们惊得大眼瞪小眼。 谈姝没有追上来,说出那句话,相当于她和薛承撕破了脸皮,她只是心一抽一抽地疼,如果不是酒精的推波助澜,她或许不会无所顾忌地说出口。 可说出来,反倒是浑身轻快,有一种内心深处阴暗的欲望被满足的恶劣快感。 徐恩赐和薛承坐在车上,两人中间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谁都没说话,车内弥漫着一股闷躁又焦灼的诡异安静。 徐恩赐脸上的妆被泪水弄得斑驳,反倒增添了一丝惊心动魄的凌乱美,她的眼眶发红,虽然已经止住了哭,可还时不时滑过一滴泪。 薛承心里很平静,平静到不正常,或许早晚都会来这么一遭,真的发生了,却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徐恩赐难过吗?应该的。她会憎恶他吗?或许吧。他们会因此分开吗?不会。 薛承天然地认为谈姝根本没有那么大能量,或者说徐恩赐对他的情感,不够刻骨铭心,并没有到眼睛里揉不进沙子的程度。她拿酒杯砸他,很有可能也不是因为他和谈姝上床未遂而崩溃。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91章 这个发现还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薛承打破沉默:“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想听她说话,控诉也好,抱怨也好,失望也好,只要能听见她的声音,她的情绪,就够了。 徐恩赐吸了下鼻子,闷闷的不通气,薛承抽了几张纸巾递给她,徐恩赐擤完鼻涕,低声说:“我看见你当时发的朋友圈。” 薛承随口调侃:“哦,怎么没点赞?” “你还有心情说笑!”徐恩赐被他无所谓的态度惹到,她发现,谈姝费尽心力惹她的生气,她好像并没有那么恼怒,而薛承,在惹人生气这件事上,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 薛承斜觑了一眼,脸上笑意不减:“又生气了?”他看见她粉面含怒的样子,反倒觉得生动可爱,更想招惹她。 “你很喜欢她吧?”徐恩赐笃定地问。 “我刚才那样像吗?”薛承摸摸下巴,沉吟道:“之前是谁说的,知道我真正喜欢的人是谁,转眼就忘了。” “至少那个时候很喜欢吧?”徐恩赐坚持道。 “算不上吧。”薛承回想起当初,冷不丁来了句:“她的眼睛很像你。” 都怪那双眼,一时间乱了他的心智。 “你的意思是替身?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徐恩赐甚至为谈姝感到真心错付的难过。 “也说不上替身不替身,太久远了,可能一时鬼迷心窍吧。”他只记得那时找不到徐恩赐,痛彻心扉的感受,至于其他的,随着岁月流逝,越来越模糊,连怎么开始,怎么相处,怎么结束,都快记不清了。 徐恩赐不解:“不喜欢,为什么会官宣?” 薛承谈及当初的幼稚怪异的心态,有些不好意思:“想让某人看见,让她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徐恩赐咬牙切齿:“错过了一个宇宙无敌超级王八蛋。” “哈哈哈哈,对。”薛承毫无心理负担地笑出来,笑声如琴弦震动,余韵悠长。 “等摄影师把相片传到我邮箱,我就把我们俩的合照设置成朋友圈封面好不好?”薛承怕她吃醋,出言安抚。 “随便你,反正我绝对不设置!”她现在还没法向列表的人公开恋情。 “好,谁叫我见不得人呢。”薛承酸溜溜地说。 “她很喜欢你。”徐恩赐情绪低落,感怀道:“至少远远比我喜欢你。” “这可真让人伤心。”薛承幽幽轻叹:“我喜欢的,只有一点点喜欢我,我不喜欢的,却非常非常喜欢我。” 徐恩赐赌气:“那你可以回去找她。” “我怕某个人又要哭鼻子。”薛承在她红彤彤的鼻子上刮了下。 “不会。”徐恩赐看了眼他衬衫上的污迹说:“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特别烦,特别想砸场子,刚才应该好多人看我们,好丢脸。” “看就看了,我都不嫌丢人。”大庭广众的,所有人都听见他“不能人道”这件事,男人的自尊一败涂地。 “她说的是真的吗?”徐恩赐这时才想起来询问这事。 薛承话语平淡:“假的。” “那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你。” “什么意思?” “就是必须是和你才行,不然硬不起来。”薛承凝望着她迷惑的双眸:“很不可思议吧?” “我就说嘛,明明好几次都感觉到那个地方……”徐恩赐咕哝声原来越小,羞涩地瞄了眼。 薛承身体靠过去,俊脸陡然放大,“你为什么不问一下我是不是在说谎,必须和你才行这件事。” 徐恩赐分析起来:“应该不是说谎吧,毕竟她那么漂亮,你都不行,估计是真不行吧。” 薛承一头黑线,万万没想到,她是这么推算的,他甩锅:“难道责任在我吗?” 徐恩赐无辜地蹙眉,不可置信地指向自己:“还能是怪我吗?” “就是怪你。”薛承一口咬定,“都是你害我的,所以你不能离开我。” 徐恩赐突然有些低落:“难怪你十年后还来找我,原来因为这种事情,我本来还纳闷,你为什么十年后还不肯放过我,现在想来不一定是喜欢,而是不得不。” “你能不能别难为你那黄豆粒大小的脑子了?”薛承白了她一眼:“到底在瞎想什么?” 徐恩赐控诉他:“明明是你刚才这么说的,只有和我在一起才行,怎么能叫我多想呢?” “如果我说,我其实也没有多在乎那档子事,你信吗?”薛承说完自己都没忍住笑了。 “不信。”徐恩赐诚实地摇头,男人对那种事情有多热衷,人尽皆知,她再傻也不可能不知道。 “不信就算吧。”这种事情,薛承也不知道该如何证明,或许绝大多数人都不相信吧。 其实,比起做那种事,他更喜欢亲吻,又或者简单的拥抱,只要靠近她就能获得内心的安宁,身心的轻松,对他而言,轻松自在是比感官刺激还要宝贵的东西。 薛承说:“如果我真的那么在意的话,那天你淋完雨,高烧昏迷,躺在我的床上,可能我就已经做了,实际上我只是抱着你睡了一晚。”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92章 徐恩赐表示:“那个时候我不喜欢你,你怕做了我会告你□□。” “我会怕这个?只要我想,我可以让你这辈子都离不开我半步。”薛承像是听到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呵呵冷笑之后还不忘强调:“另外,你是喜欢我的,你就是太笨了没发现。” “我已经不会被你三言两语唬住了。”徐恩赐负气地仰着头。 “无所谓,我也不在乎你怎么想这件事。”薛承混不吝道:“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够了。” 与徐恩赐有关的事,他更看重结果,只要结局是好的,这就够了,中间有多波折,他都可以接受,只要她在他的身边就行。他甚至能接受她不爱他,只要她也不爱别人就行。 徐恩赐:“你为什么不害怕我会离开你?” 薛承:“害怕啊。” 他的回答让徐恩赐有点意外,她问:“那你怎么一点都不和我解释关于那个女生的事,我连她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 “她叫谈姝,我不想提她,是确实没什么好提的。”薛承平静地说着凉薄又残忍的话:“一个被我渣了的可怜人。” 徐恩赐:“伤害了别人却一点都不愧疚,如果有一天别人也这么对你呢?” “那我自认倒霉。”薛承耸了下肩,浑不在意:“渣人是需要资格的,目前有资格渣我的就只有你。” 至于徐恩赐到底要怎么渣他,说实话,连薛承本人都想象不出,接触新的男人给他戴绿帽子?可他完全放手离开的这十年,她的情感生涯也近乎空白,更别提现在他能密切关注着她,她在他眼皮子底下与别的男人卿卿我我更是难于登天,就算她侥幸成功移情别恋甩了他,那他也只能认了。 “我不想和你做那种事情了。”徐恩赐的话语虽轻柔,态度却坚决,“你让我恶心。” 她的话像一粒钾块,落入水中,瞬间产生火焰和爆鸣声,水沸腾不止,如他的心潮。 “做那种事,就需要恶心。”薛承面上丝毫不显慌乱,他死皮赖脸时,通常毫无风范,与他的矜贵冷艳气质相去甚远:“越恶心越爽。” 随着他的话,他的视线连同他的手掌,缓缓向下,她双手紧紧压着裙摆。 “你的心、你的身体都是脏的。”她的抗拒毫无用处,拦不下分毫,裙摆还是翘了起来,凉意灌了进去。 她的脚趾用力蜷缩着抓地,身体抖如筛糠,薛承结实的手臂从她背后,绕过她的腰穿进去。 裙摆起伏不止,她死死咬着唇,不想发出任何暧昧的声音。 “腿绞得太紧了,我的手动不了。”他□□她耳后薄薄的皮肤,垂眸欣赏她两腿痉挛,感受包裹指尖的一缩一缩的挤压感。 徐恩赐身体坐不稳,瘫软在他怀中,她的腰背弓起来,后背的蝴蝶骨凸成振翅欲飞的模样。 高跟鞋已在混乱难熬的刺激下被甩开,脚面绷直,像芭蕾舞演员在音乐的韵律下踮脚起舞。 光洁白皙的脚从紧绷到卸力滑落,最后踩在亮面男士皮鞋上。 黑与白,皮革与肉肤,一丝不苟与全然暴露的鲜明对比,隐晦而情涩视觉冲击力。 腰背越伏越低,徐恩赐从软靠在他怀里,渐渐体力不支,平趴在他腿面上,肩膀不时剧烈抖动一下,似蝴蝶扇动翅膀。 忽地,裙下传来一声沉闷且混着水声的拍打,徐恩赐猛地僵直身子,而后彻底瘫软。 薛承的手轻轻逗弄安抚了会儿,才收回来。 湿透的手抚上她的脸,在她的唇瓣上摩挲,咸涩的味道让她面红耳赤,她强撑着起身,远离那骨节分明、颀长细瘦的湿漉漉的手指。 薛承紧盯着她,他把手收回唇边,伸舌舔了一下手指,故意瞎扯:“好甜。” 徐恩赐口干舌燥,偏过脸,小声:“恶心。” “刚才谁爽得五迷三道的?”薛承风凉道。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可还是能被司机听到,徐恩赐吓得赶紧捂他的嘴巴。 掌心传来湿热的痒意,柔韧粗粝的舌面碾过掌心敏感的皮肤,他在舔她的手心。 捂也不是,收也不是,徐恩赐瞪他,示意他不要再捉弄她了。 薛承收回舌头,静静地看着她,绯红眼角上还挂着晶莹的泪花,只是这泪是哭的还是爽的倒是不得而知了。 见他配合,徐恩赐终于能放下手,她说:“你总这样,什么都得由着你来,你根本就不尊重我。” “难道不是我一直在服务你吗?” “可我根本不想做那种事。” “怎么,你出家了?” “我没有出家,我就不能是性冷淡吗?” “你,”薛承贴在她耳畔:“你简直骚没边了。” 徐恩赐气得直踹他,刚开始踹腿,后来脚在裤面上一滑,力道收不住,顺着腿面滑向危险地带,被薛承一把捉住脚腕,啧了声:“乖点,这里可不行,我可不想谈姝一语成谶了。” 徐恩赐意欲收回脚,可他手劲大,抽不回来。 他在她脚心剐了一下,徐恩赐马上撑不住:“别,好痒。” “说,愿不愿意和我做?”薛承的手指在脚心轻轻画圈。 徐恩赐笑出了眼泪,她疯狂扭动身子,话都要说不成调:“不,不要,挠我脚心,啊哈哈哈……别……”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93章 薛承从轻揉搔弄,到屈起指节在脚面用力按压,又痛又痒。 徐恩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胡乱拍打他,求饶:“我错了,不要了……愿意,愿意……” 怕她笑虚脱,薛承停下来,拾起脚垫上高跟鞋,把玩着帮她穿上。 徐恩赐收回脚后,赶紧离他远点,告诫他:“不许用摸过脚的手来碰我!” 薛承抽了张酒精湿巾仔细擦拭手指,“摸的不是你的脚?我还没嫌弃你呢。” 徐恩赐哼道:“又不是我逼你的。” “刚才的话……”徐恩赐观察着他的表情,试探开口反悔刚才的“承诺”。 还没说完,薛承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来电显示让他比较意外,是他爸。 自从几年前他们撕破脸后,他们几乎从不主动联系对方,上次打电话来还是谈兼并的事。 薛承接通。 “请问您是薛英豪先生的亲属吗?” “是我。” “请来市人民医院一趟,办理相关住院手续。” “他怎么了?” “刚抢救回来,幸亏发现得及时,再晚半小时就难办了。” “突发什么急病?”薛承并不知道他父亲有什么基础病。 “自杀。” 第44章 自杀?薛承心头一跳,他很意外,他从来都不觉得他父亲会有自杀倾向,薛英豪被人暗杀的概率都更大些。 薛承冷静应了声:“我先安排他助理过去,我在外地,恐怕明天才能到。” 他继续道:“还有这个消息,烦请保密。” 薛英豪自杀一事泄露出去对公司的影响相当不好,股价大跳水,高管起异心,这都有可能。 无论怎样,他都得第一时间保证公司的正常运转。 对方回答:“请放心,我们不会泄露病人的隐私。”更别提还是这种商界名人,谁也不想因为一时口快,惹上被追责的麻烦。 薛承挂了电话,徐恩赐离得近,已经听了个大概,她小声安慰:“你别担心,已经抢救回来了。” “我没什么可担心的。”薛承愣怔一瞬,轻笑了下:“就是有点意外吧。” 徐恩赐主动提议:“我把回程的票改签了吧,有一班凌晨的,现在去机场还来得及。” 薛承突然倾身抱住徐恩赐,疲惫道:“突然感觉好累,好像一场游戏终于迎来了最后一幕,通关时发现也没多开心。” “没事啦,要不你先睡一会儿。”徐恩赐在他的背上轻抚。 薛承摇头,“我还得安排一下。” 薛承依恋不舍地起身,松开她,方才的疲倦暂时清空,恢复了精神专注的模样,一连打了个好几通电话安排这件事,确保一切正常进行、不影响公司分毫。 他处理完之后,摘掉眼镜,揉了下眉心,这才重新往徐恩赐身上靠,抱着她能让烦躁的内心快速恢复平静。 徐恩赐已经改签好了,让司机改道直接去机场。 薛承适时赞了句:“你还是挺不错的,我没让你订回程的票,你倒是提前订好了。” “难得听你夸我的工作能力,真是不可思议。”徐恩赐微微得意。 薛承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以示嘉奖,就像以前逗飞飞似的。 他闭上了眼,呼吸平稳,语气倦怠,缓缓道:“其实我挺恨他的,听到他自杀也就一点点感触吧。” “哦,他是不是管你特别严?所以你不喜欢他。”徐恩赐推测。 “我觉得他杀了我妈。或者说,我希望是他杀了我妈。”否则,薛承就只能面对不愿承认的现实,母亲毅然决然抛弃年幼的他,主动选择离开人世。 听到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回话,徐恩赐满脸错愕,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家的关系已经恶劣成这样了,果然有钱并不代表家庭一定幸福美满、没有矛盾。 徐恩赐轻声回答:“这种事情,肯定还是得看事实的嘛。” “是。”薛承古井无波地说:“长大之后也能想通一些事,就单纯不愿面对吧。” 徐恩赐:“说不定你父亲没有你想得那么坏,他也是爱你们母子的呢?” 薛承笑得有些勉强:“你知道吗,恶人遇到恶人有种天然的感应雷达,他是什么东西我再清楚不过,同样,我是什么德行,他也一清二楚。” 薛承甚至发现,他和父亲在某种程度上越来越相像,他越恨一个人,却越发地成为那个人,这个发现让他毛骨悚然又无可奈何。 徐恩赐尽量挑些积极的话宽慰他:“虽然不知道你和你爸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但这中间可能会有什么误会,等他醒来后,你们可以试着敞开心扉,万一有什么新发现呢?” “嗯,他老了,就连恨他我都觉得没意思了。”薛承仍闭着眼,语气淡淡。 没有沉溺于这虚无缥缈的伤怀,他话锋一转,接着说:“可惜了,今晚是真不用做了,又给你躲过去一回。” “你爸还在医院躺着,你居然还有心情想那事,你可真是!”徐恩赐的胸腔被他的无耻震惊得上下起伏,亏她还稍微可怜了一下他,他简直不改本性。 “真是什么?”他勾起嘴角,在她耳边大逆不道地说:“别说搁医院躺着,他就是搁棺材里躺着,那事我也是想干就干。”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94章 “你可……真够无耻的。”徐恩赐啐骂道。 薛承低低笑出声,“等我见了他,我得跟他说,你真有福气,有个维护你的好儿媳。” 徐恩赐惊呼:“不要说!” 薛承自以为是地开口打消她的疑虑:“怎的,我乐意说就说,他是我的手下败将,根本没有染指我婚姻的权利,我愿意娶谁就娶谁,你不用担心他不接受你。” “我就是觉得,这事不用说吧,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实际上,徐恩赐都还有消化完他们是恋爱关系这件事,突然又蹦出来什么婚姻关系,太吓人了,就好像你前脚刚答应完一个人的表白,后脚就马不停蹄地被拉去民政局领证。 薛承懒懒地掀开眼皮,捏着她的下巴,神情严肃:“你是觉得没到见家长的时候,还是说你就根本没想过和我结婚这件事?” 对于薛承莫名其妙的发难,徐恩赐心下警铃大作,斟酌如何回话,防止他怒火中烧,祸及于她。 “我觉得我们还很年轻,不用这么着急。”徐恩赐硬着头皮讪笑:“我以为你在国外这么久,应该会喜欢开放式婚姻呢。” 薛承眉目渐深,哼声:“开放式婚姻?直说吧,你想跟谁偷情?” “你简直不可理喻!”语气警惕对方气急败坏,不如先发制人,徐恩赐生气嚷道,“明明更有可能出轨的人是你吧?还偏偏给我扣帽子!你不要忘了今晚遇见了谁!” “既然你觉得我会不安分,那我愿意走入围城,安定下来,你不更应该同意吗?”他戳她微鼓的面颊。 “我可不想结了再离,平白无故被你搞成二婚。”徐恩赐对于婚姻还是存在一定幻想的,比如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最基本的。 “那可以拟定个合同,提出离婚的那个人自动放弃名下所有资产。”徐恩赐没有什么资产可言,这条提议基本上单方面约束他,算是给她个定心丸。 “你少说些有的没的,结婚什么的,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徐恩赐赶紧停住这个话题:“你还是先去医院看你爸爸吧,对了,我也要回家一趟了。” “什么家?”薛承挑眉:“不会是你想逃跑,胡诌的吧?” 徐恩赐尽量压着火,耐心解释:“我回我爸爸那儿,马上到我爸他现任妻子的生日。” “回你继母家啊,人家邀请你了吗?别到时候被赶出来。”薛承阴阳怪气一番。 “我爸爸让我去的,以前张阿姨过生日,我都到场的。”虽然张阿姨很不喜欢她,但是看在父亲请求的份上,她肯定要懂礼貌,去送一份礼物、道一声祝福。 薛承却突然想到:“张修文肯定也要回去,你晚上必须回来。” 徐恩赐摇头:“我不住在张阿姨家里,都是在外面酒店休息的。” “人家连一间房都不给你住,你还上赶子去过什么生日。”薛承继续阴阳怪气:“我看你就是哪不痛快往哪去,老实在家等我回去不好吗?” “哼,我住你那里也不痛快。”徐恩赐小声咕哝。 “大点声。”薛承道。 徐恩赐抿着嘴不说了。 “住我那里不痛快,难道回到小房子里跟别人合租就很舒服吗?” “至少自由呀。”徐恩赐说:“那是我自食其力。” 薛承:“你这么想自食其力,那你搬回去吧,我也跟你住过去,反正我只要有张床就够了,我乐意吃白食,你养着我就行。” “那算了,我可供不起你这尊巨佛。”徐恩赐赶紧摇头。 “我很好养活的。”薛承说:“只要空气,水,还有徐恩赐,就能活。” 徐恩赐噗嗤一声笑出来:“听你说情话,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根本不适合这种事。” “到底是我不适合,还是你就喜欢听我骂你?”薛承邪气地笑了下,脸凑上前去:“你该不会是抖m吧?” 下一秒,徐恩赐快速地在他脸上扇了下,一脸无辜地弱弱道:“应该……不是吧。” 薛承要笑不笑地咬着后槽牙,“一回生二回熟,我看你是打出经验来了吧?不管了,我不能白挨一巴掌,原谅进度条至少往后推30%。” 徐恩赐点头,“好的,但是刚才谈姝出现,我的怒气值直线上升100%,所以现在还有140%的进度条。” 薛承眉毛都快拧得打结了:“我看你这是玩我呢?再蹬鼻子上脸,直接推翻进度提示。” “哼,你一点都玩不起,真差劲!”徐恩赐撇嘴。 薛承思索片刻,“那总得有什么奖励吧,进度条推到一定程度,解锁惊喜,不然一直没完没了地推下去,可没劲了。” 徐恩赐考虑这个提议:“好吧,那我回去之后制定一下计划。” 她突然有了灵感,兴致勃勃说道:“推到0%的时候,就可以做羞羞的事。” “不行。”薛承当即反驳,“每到10%,解锁一个不同姿势,就这么定了。” “喂!你都没和我商量,你总是一言堂。”徐恩赐恼怒,“我不跟你玩了。” “我想跟你玩,一辈子都跟你玩。”薛承随着她的话,进行幼稚发言。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95章 “那你得按照我制定的游戏规则来。”徐恩赐冲他扬起下巴,神气十足。 他突然觉得她嚣张的样子也好可爱,便把嘴边的“都说了你得听我的”咽了回去,点点头:“好,但你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 目的达成,徐恩赐春风得意。 她又捡起刚才的话题:“爸爸很少拜托我什么,所以我能做到的尽量还是做,没办法我只有他一个亲人了,我过去一趟也算是报答他。” “以后你的亲人就只能是我,和他们全部断了,亲爹也不亲,后妈不喜欢你,还有一个图谋不轨的哥,这种乱七八糟的家庭关系赶紧断了吧,你不烦我还烦呢。” 徐恩赐谴责道:“你控制欲未免太强了,连我的家人都要管,以后我跟谁说句话是不是都得经过你同意?” 薛承:“是,我不介意这样。” 徐恩赐:“问题是我介意啊。” 薛承:“你会习惯的。” 徐恩赐:“你好可怕。” 薛承:“这件事你不早就知道了吗?” 徐恩赐:“我以为你会变好,会越变越阳光,你的心不再是阴暗的。” 薛承不以为然:“我有变化啊。” 徐恩赐好奇:“什么变化?” 薛承淡笑:“心情变化了。” 徐恩赐哭笑不得:“我是说性格变化。” “三岁看到老,人的性格很难更改,我也从未遇到过让我改变性格的人生大事。”就算当年徐恩赐的不告而别,也并没有改变他的性格,反倒是更加深了他阴郁病态的性格底色。 徐恩赐试图剖析他:“你在生活中从来没有遇到过很治愈的事情吗?因为这些很治愈、很美好的瞬间越来越热爱生活,热爱生命,热爱人世间,甚至热爱路边的一草一木。” 薛承很疲倦地摇头:“爱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光是爱徐恩赐已经让他精疲力尽了。 徐恩赐不可思议:“爱怎么会很累呢?爱不仅不会累,爱还会让人忘了原本的疲累,变得活力满满、干劲十足。” “你是不是都没有真正热爱过什么?你好可怜。”徐恩赐感慨。 “我爱你啊。”薛承轻飘飘说道。 徐恩赐全当他在说笑:“唉,你都这么说了,可能这辈子真没爱过什么,你以前不是爱打篮球的吗?好久都没看你打过了。” 薛承解释:“我打篮球是因为初中男生都爱打,我也跟着玩篮球,后来去了国外的学校,那边流行打橄榄球,我就跟着玩橄榄球。” “好吧,你原来只是随大流,做一些符合大众预期的事,一个让人仰慕的校园男神应该是什么样的,你就伪装成那样,比如成绩顶尖,会打篮球,人缘很好,这么说你其实也根本不爱交朋友吧,当年那些围在你身边的男生,你对他们从来没有过真心吧?” “是的。”薛承应道。 徐恩赐用一种悲哀的眼神看着他:“我突然觉得你的生命好单调,好假哦。” 薛承没有什么触动,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不管什么事,我只要去做,就能做的很好,但我其实没有什么真正想做的。”这就是他的学生时代。 “以前我会觉得听起来好欠揍,现在我觉得你也蛮惨的。” “所以你对我好点。”薛承见缝插针提要求。 徐恩赐:“又关我什么事?难道不是你自找的吗?” “哦。”薛承闷声:“那怎么办呢?” 徐恩赐给出自己的建议:“找一个热爱的事,从里面汲取能量。” 薛承脱口而出:“你。” 徐恩赐瞪了他一眼:“什么呀?我说的是认真的,你还在说笑。”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认真的?”薛承的确是能从徐恩赐身上吸收让他安心的能量。 徐恩赐:“我再问一下,篮球不是你真正喜欢的,那飞飞呢,狗狗也不是你真心喜欢的吗?” “不是,飞飞倒是个例外,我当年为了养它还跟我爸斗争了很久。”薛承记得当初他爸极其看不上这条狗,它只是薛承在路边宠物店随便挑的,薛英豪一方面讨厌狗狗,另一方面也讨厌儿子沉溺于这些他认为小家子气的事情上。 徐恩赐拍了下胸脯,安心下来:“还好还好,不然我要担心飞飞是不是不正常死亡了。” 薛承挑眉:“你是不是把我想得过于变态了?” 徐恩赐反问:“难道你不够变态吗?” 薛承睨她。 徐恩赐突然想到了:“那培养热爱的事就从养一条新狗狗开始,你觉得呢?我知道要送你什么东西了!” 看着徐恩赐兴奋又期待的眼睛,薛承没有反驳,只道:“礼物说出来就没有惊喜了。” “那又不一样,至少你又不知道我会给你买什么样的狗狗。”徐恩赐仍是情绪高涨,她突然有了一个新计划,就是要培养薛承热爱生活的能力,一个热爱生活的人,一定是个积极向上,道德高尚的好人。 * 徐恩赐在飞机上根本睡不着,又是凌晨的飞机,她全程睁着眼睛,实际上脑袋已困得要死。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96章 下飞机后,她一合上眼,就险些栽倒在地上,还好薛承扶着她,才没摔个狗吃屎。 天还很黑,徐恩赐迷迷蒙蒙地说:“我不行了,我要请假,天亮之后,我肯定没法去上班。” “好。”薛承:“先回去吧,好好睡一觉。” “你呢,你直接去医院吗?”徐恩赐问。 薛承:“我也回去,医院等天亮了再说。” 徐恩赐看了眼他的手表:“才三点,还能睡几个小时。” 坐上出租车后,徐恩赐屁股刚挨上车垫,不到一分钟就枕着薛承坚实可靠的肩膀沉沉睡去。 醒来后,徐恩赐发现身上的裙子已经换成了睡衣,她摸了下脸颊,还好已经帮她卸过妆了,她又揉了下眼睛,还好美瞳也帮她摘了下来。 她正想倒头睡个回笼觉,才意识到薛承居然在她旁边,手臂还搭在她的腰上。 她睡得太死了,给了薛承爬床的可乘之机。 她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已经八点了,她赶紧推了下薛承:“快起来,你得去医院了。” 薛承被吵醒,他睡眠状况本来就不好,所以有严重的起床气,此时极其烦躁,脸色很臭,他转了个身,继续睡。 “你是不是忘记你爸爸了?”徐恩赐提醒。 他含混道:“又没死。” 见他都不在意,徐恩赐也就不管了,背靠着他,合上眼继续睡。 两人背对背的姿势,然而几秒钟后,薛承就翻了过来,从后面抱住她,严严实实地贴在一块。 有个棒槌似的东西顶着她,意识到是什么东西后,徐恩赐困意全无,她扭着身子,想离他远点。 薛承的胳膊收紧,两个贴的更紧,那感觉更是清晰得难以忽视,他道:“别乱动,不然擦枪走火。” 徐恩赐只得放弃抵抗。 徐恩赐再度醒来时,身边已经空空如也,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薛承此时估计已经在医院了。 她看了眼手机,收到张修文的信息:【我今天回去,路过时接你一起?】 徐恩赐回:【几点?】 张修文:【我马上就到,看你时间,我等你。】 徐恩赐:【那就两点吧。】 张修文:【好。】 张修文看着她的回复,陷入沉思,他询问的时候没想过徐恩赐会接受,毕竟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只是他例行问候一下,没想到徐恩赐居然同意了,看来她的男朋友也并不是什么贴心的人,连开车送她去两百公里远的城市都不乐意。 或者,他们吵架了?分手了? 虽然时间很短暂,但也不是不可能,如果对方只是抱着玩玩的态度,那光速分手也是意料之中的。 张修文那颗破碎的、沉寂的心,再次不安分地跃动起来。 * 薛承进入病房时,薛英豪刚转醒半小时。 他的精神很颓靡,像老了二十岁,身上连着一堆医用仪表,检测着生命体征。 薛承脑海中的父亲一直是精英的、伟岸的、不近人情的形象,乍然看到他这般老态,有一种难言之感。 关心的话到底是说不出口,薛承讥讽了句:“寻死这事你干的不够干脆啊。” 按理说应该直接找个高楼一跃而下,连反悔的机会都没有。而他居然选择割腕,还把自己灌得烂醉,但被找上门的助理发现,救下一命。 薛英豪道:“说实在,我们这种人,能接受死,但不能接受输。” 薛承冷冷道:“但你不是还没死成,我不信你真想死,你心里还想着东山再起,怎么会轻易寻死。” “我喝多了,看见了你妈,我突然就挺不想活的。”薛英豪说:“我以为我不怎么爱她,没想到到头来才发现自己只是不承认罢了。” “装什么深情,你不是一向视男女之情为草芥吗?” “是,我是这样想的,这么多年也是这么过来的,但我发现我是在自欺欺人。” “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割腕。”薛英豪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包扎带:“我就是想试一下当时她有多疼。” “她为什么会自杀?” “因为你。” 第45章 因为他? 薛英豪的话似一记铁锤,狠狠砸在薛承的心上,心脏的闷痛感令他呼吸窒了一瞬。 “我那时只是个小孩。”薛承上前揪着他的病号服衣领,将他上半身拎起,目光如锐利的冷箭死死盯着他。 “她一直都有产后抑郁症,她很恨你,你是她自杀的诱因。”薛英豪被撕扯得有些狼狈,说话声带着大病未愈的虚弱,他沉闷地呛咳两声,又道:“当然,主因还是我,她更恨的人是我,恨你也是因为你是我的种。” 薛承太阳穴的青筋一突一突地直跳,看着薛英豪虚白的脸开始涨红,他松开了手。 薛英豪跌回病床上,他剧烈咳嗽一阵,安静的病房里充斥着浓稠的压抑氛围,像夏季暴雨来临前的闷躁。 薛英豪平复好呼吸后,继续道:“我带她出去旅游也是为了能让她散散心,但却酿成大祸,当时你在家突然要找妈妈,保姆联系了我们,你妈不知怎的就受了刺激,情绪非常不对,可惜那时候我没上心,还临时会见了一个合作伙伴,结果等我回到酒店后,发现她已经离世了。”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97章 “我不想把这事告诉你,也是因为你当年还太小,又依恋妈妈,怕你知道后会有心理阴影。其实也不能怪你,她自从跟了我,从来没有什么开心颜,可能本身就已经抑郁了,怀孕生子又加重了抑郁情绪。” 薛承:“既然她恨你,为什么还要强行把她留在身边?” “这件事难道你还不清楚吗?”薛英豪说:“我们这种人想得到哪个女人,势必会用尽一切手段得到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不……”薛承嗓子里像是被塞了满满当当的棉絮,想出声反驳,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薛英豪继续说:“没什么不能承认的,我们对待爱情这件事的看法很相似,我也跟你说过不仅一次,情爱是最微不足道的事情。” “你差点折在上面。”薛承冷眼旁观。 “是,我后悔了。”薛英豪竟无声地流下两行泪,薛承为此感到恶心。 “别跟我说,你是真的想死。”此处是单人病房,薛承在一旁的陪护椅上坐下,闲散地翘着二郎腿,等着薛英豪的自白。 薛英豪:“曾经我觉得为女人放弃生命,是懦夫行为,为天下人所不耻,我投身事业,纵情声色,对往我身上扑的女人来者不拒,和她们只保持着金钱和肉.体的关系,渐渐的我以为我已经忘了你妈,可根本不是这样,我时不时地会想起她,尤其是这半年,我越来越频繁地想起她,都说失败的男人开始忆往昔,我也到了这个阶段。” 薛承:“我妈为什么不爱你?” “你妈当年有男友,两人是大学情侣,那时我只能暗恋她,让我对一个女人表达爱意,几乎要我的命,更别提还是一个心有所属的女人。 不过没想到,在快毕业时,他们因为工作、保研等等问题吵架,吵得闹分手,其实原本他们也就是闹闹,过不了多久就会和好,但我却等不了。 你妈去买醉的时候,我跟了过去,撬墙角就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我要了她,还把这事跟男方说了,彻底断了他们复合的可能。 一毕业,我们就结婚了,但我知道当时她就是赌气,为了报复前男友才结婚的,她心里始终没放下那人,一直都在怨恨我。” “就算当时不爱,在一起时间长了,也没爱上你,证明你真是失败透顶。”薛承冷漠地评价。 “对,我很失败,她对那男人余情未了,我心里一直愤恨不平,对她也很差劲,只有这样我心里才能好受点,我从未对她说过爱,久而久之,我便以为我真的不爱她,我以为我对她的感情只是源于自己的不甘心。直到她对我、对前男友彻底失望,提出离婚,我死都不同意,为了留住她,我强行让她怀上了你。”薛英豪闭着眼叹息:“有时候想想,每一步我都走错了,一步步把她逼上了绝境。” 薛承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他,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受,他一直都挺憎恶薛英豪,此刻也没有对他有半分改观,只是突然发觉自己的降世,是个不被祝福的错误。 是灾祸,是诅咒,是母亲的浩劫。 他突然很累,很累,他的罪恶又加深了一分,尽管他已经不在乎了。 薛英豪最后感慨:“其实,如果我没有被抢救回来的话,我也不会后悔。只是不知道,到了地下,她愿不愿意见我。” 薛承:“她早就轮回了,你只能去十八层地狱慢慢赎罪。” “如果能重来,我肯定不会羞于承认,我时常做梦梦见回到刚结婚的时候,我告诉她其实我喜欢她很久很久了,我能做得比那个男人好一百倍,我会拼命创业赚钱,让你这辈子幸福富足,随意挥霍,我想跟你好好过日子……”薛英豪边说边流泪,渐渐哽咽难以继续。 薛承觉得他悔恨的话语格外无聊,他的耐心要耗尽了。 他起身,薛英豪突然问:“你和当年那个女孩是不是又在一起了?” 薛承凝眉,目光探究,询问他为何发问。 薛英豪:“公司有我的耳目,看见了你往秘书办新加的人。” “好,谢谢你提醒了我,得去拔拔钉子了。”薛承没有否认徐恩赐的存在。 “我们都有共病,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无情还是痴情,是薄情还是长情,我吃过的亏,但愿你不要重蹈覆辙。”薛英豪提醒他,尽管知道他并不会领情,在撞到南墙之前,他们都是不会认输的。 果不其然,薛承道:“我不会像你这么废物,连搞定一个女人,让她爱上自己的本事都没有。” 薛英豪:“有时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觉得自己能完全掌控一个人,但实际上却把对方的心越推越远。” 薛承说:“我不会落得你这样的下场,因为我比你幸运太多。” 薛承不用能力强、本事大来定义自己的优势,在某种程度上,因为爱人是徐恩赐,他已经比太多人幸运的,如果她聪明一点、世俗一点,可能就没有他什么事了,可偏偏她就是天真单纯的纯良赤子心,这让他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薛英豪疲倦地回:“珍惜你的好运吧。” “你拾回了一条命,论好运,我们也算不遑多让。”薛承笑了下:“我说过,我会比你更成功,同样的,我也会比你更幸福,你好好养身体吧,我就不过来了,下次再见,估计是儿媳妇见公公了。”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98章 “多感受爱,多表达爱,太犟了未必会是好事。”薛英豪由衷告诫了一句。 薛承只最后扫视了他一眼,迈步离开了病房。 离开医院后,他突然很想见徐恩赐,很想抱抱她,不知道这个时候她醒了没有,有没有吃饭,他开始挂念她,尽管只离开了几个小时,可总有种不放心的感觉,他觉得徐恩赐需要他,但实际上是他离不开徐恩赐,她的衣食住行他都想插手。 薛承路过花店时,停下了车。挑了一束花。他不知道每种花的花语,挑了粉色玫瑰,因为徐恩赐喜欢粉粉的东西。 临走时又挑了一支向日葵,因为这让他想到了徐恩赐,她笑起来时,蓬勃鲜活的生命力,比太阳还明媚的眼眸,像极了向日葵。 买花、送花这种事,他本来觉得毫无意义,是一种附庸浪漫的偷懒行径,是商家不断营销的骗局。 但这一刻,他没有想到什么浪漫与否,仅仅是陡生的内驱力,想给她带一束花,想看她捧着花大呼小叫,一脸笑靥地转圈圈。 花很美,但远没她的笑容美。 薛承到家之后,没有看到徐恩赐的身影,他失望地把花束放在茶几上。 他想起来她昨天说的,要回她爸爸那儿。 他难过地发现,自己对和徐恩赐的短暂分别出现了戒断反应。明明十年没见,都熬过来了,但仅仅是一个月的相处,他就不能再容忍她离开他的视线。 薛承心不在焉地回办公室处理完一大堆繁杂的事务,他坐在办公椅上,看向外面她的工位怔怔出神,他猛地忆起,她走前没有和他告别,他捉到了她的错处,瞬间有了理由去找她,他打算当面问责她。 此时,助理已下班,薛承自己从公司人事系统调来了张修文的档案,找到了具体的家庭地址。 他一刻都等不及,直接驱车去找她。 * 给张阿姨过完生日,天色已然全黑。 徐恩赐离席后,正欲离开,张修文叫住了她。 他在饭局上给张阿姨祝寿,喝了不少酒,他喝酒会上头,脸庞有些酱红。 徐恩赐和他并肩,朝门外走,在门口停住,“你回去休息吧,我已经订好酒店了。” “我送你。”张修文把搭在胳膊上的外套穿上,整理齐整。 徐恩赐笑道:“别了,你喝酒了,不能开车,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被张阿姨看见后,她会生气的。”她说完朝门内瞄了眼。 张修文摆手道:“没事,我不开车,我打车送送你。” “不用,不用,我叫好车了,马上就到。”徐恩赐拒绝。 她朝外撤了半步,和他拉开距离,冲鼻的酒精气味熏得她鼻腔难受。 “见到你真开心。”张修文抬臂摸了把自己脑袋,嘿嘿笑道,喝完酒的他看起来有些憨傻。 徐恩赐跟着笑了下,没说什么。 两人站在门口,清凉夜风一吹,徐恩赐打了个抖,她紧了下身上的薄开衫。 张修文见状,忙要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徐恩赐制止:“没事,我不用,你穿着吧。” 张修文还是自顾自把外套脱下来,紧接着要给徐恩赐披上,徐恩赐连忙躲开,离他更远了。 张修文很受伤:“你嫌弃我。” 徐恩赐:“我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你也知道,我有男朋友了。” “你们……”张修文那颗因酒精而愈发蠢蠢欲动的心直接被一盆冷水浇灭:“你们还在一起啊?” 徐恩赐嗯了声,纳闷他的问话:“也没有在一起很长时间吧?” “他怎么没送你过来?”张修文说:“看样子不是多在乎你,连接送这点小事都做不到。” “他去医院了。”徐恩赐解释。 张修文继续想说什么,突然一声车喇叭声打算了他的话。 徐恩赐看向车牌号,和自己打的网约车比对一下,发现并不一致,她眯着眼往车窗看,正对上薛承那双如夜色般深幽且隐隐不悦的眼睛。 徐恩赐又惊又喜,既因薛承突如其来的现身而欣喜,又害怕张修文发现她的交往对象是薛承。 她赶紧装成那是她叫的网约车,和张修文告别:“车来了,我先走了,你赶紧回去。” 徐恩赐飞速打开后座门,钻了进去。 进去后,轻声催促:“快点开走,快快快。” 张修文喝了酒,意识略有些涣散,只觉得有些怪异,还没咂摸出怪在那里,车扬长而去。 “我靠,网约车都能打到迈巴赫?”张修文惊呼。 他狠狠揉了揉眼睛,赶紧掏出手机把车牌拍下来,这车牌让他有种莫名熟悉感,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看过。 徐恩赐扭头,看到张修文举着手机,她很慌张:“啊,他在拍你的车,完了,要被他发现了!” “请这位乘客报一下手机尾号。”薛承阴着脸,不冷不热地开口。 第46章 听到那冷冰冰的,堪称机械感的男声,徐恩赐明知薛承生气了在作妖,但她就是很想笑。 徐恩赐在心里告诫自己忍着、忍着,千万别笑,但越是想着某件事,越是起到反作用,她紧紧抿着的唇还是破功了,噗呲一声,银铃般的笑声溢出来。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99章 “手机尾号。”薛承不爽地提高了语调。 徐恩赐笑完一阵之后,强行恢复正常,清澈的大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陪他演起来。 “尾号,520。” 薛承嘴角抽了一下,朝后瞟了眼,仍保持公事公办的态度提醒:“手机尾号是四位数。” “哦哦。1314。”徐恩赐的浓翘的长睫忽扇忽扇,甜甜地补了句。 薛承强压着唇角弧度,讽道:“几百年前的土梗,再调戏司机一律赶下车。” 徐恩赐又嗲又乖地说:“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见到你真开心。” 张修文说给她的话,被徐恩赐原封不动地送给了薛承,这一刻她还挺能感受到张修文说这话的心情。 薛承傲娇地哼了声:“只看出来你把我当司机。” 提到司机,徐恩赐马上想起来取消订单,她操作完之后舒了口气:“我就是害怕被修文哥看到嘛,你可是他心里英明神武的薛总啊。” “不要再让我听到你喊他哥。”薛承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瞬间炸毛。 “好好好,张修文、张修文,我保证以后只叫他名字。”徐恩赐一时不察,又在薛承面前脱口而出叫张修文哥,意识到错误后她连忙安抚,立起三指起誓。 薛承这才满意,“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我见见光啊?” 徐恩赐想了想说:“等我过了试用期吧。” 三个月时间应该能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薛承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是我弄进去的,我会让你有试用期考核吗?” 徐恩赐道:“那就99天之后吧。” “异想天开,你觉得可能吗?”薛承说。 徐恩赐不解:“为什么不可能?” “你以为我们的关系隐藏得很好吗,至少薛英豪都知道你进公司了,就算向竹嘴巴严,秘书处的其他人早晚也能看出猫腻。”薛承说:“至少在公司这块,我们的关系就是一层窗户纸,早晚要破,我无非就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肯大咧咧承认。” “那、那……等别人发现了之后,我再承认嘛。”徐恩赐弱弱道。她选择当个鸵鸟,不公开,不反驳,别人来问她就承认。 “张修文呢?”薛承最在乎的是潜在竞争对手到底什么时候能死心。 徐恩赐:“他都被你调去分部了,如果被他知道我们在一起了,他肯定很崩溃,觉得你就是个超级大混蛋,再也不是他心中天神一般的薛总了。” “你还操心他怎么看我?” 徐恩赐一脸诚恳:“我当然要为你的形象考虑呀。” “到底是真为我考虑,还是不敢说,你根本就没想我们的关系长久下去吧?” 徐恩赐一时语塞:“我、我没这么想……我……” 徐恩赐迟疑了片刻,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经过一番心理挣扎,她索性放开拘束,大胆道:“是的,我觉得我们可能没法长久,因为总感觉你对感情不怎么认真,你可能只是对我感兴趣,得到之后就会腻了,到时候我们就会分手,既然肯定会分手,何必搞得人尽皆知呢?” “意思是,你觉得我对你只是玩玩而已,你也愿意被我玩玩,之后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薛承的话语很冷漠,但内心却心疼不已,她居然这么看轻自己。 “虽然你说的话好难听,但这不就是默认的吗?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徐恩赐说着说着,眼睛有些发酸,眼眶里积蓄着一汪泪,睫毛眨动,细碎的泪花迸溅涌出。 “不是的,不是的。”薛承虚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暗暗用劲,手背上的血管轮廓愈发凸显。 此刻,他每一个细胞就叫嚣着抱她,抱抱她。 薛承踩了下油门,车速更快地朝高档酒店驶去。 徐恩赐揉了一下眼睛,手背上顿时湿漉漉一片,她很喜欢哭,眼泪也比旁人丰沛很多。 徐恩赐哽咽着回答:“可是我的感觉就是这样,我好不容易能确定你喜欢我,可也就仅此而已了,喜欢能持续多久呢,我接受和你在一起也是因为你对我是喜欢的,所以我们私底下短暂谈一段就可以了。” 徐恩赐也对恋爱这件事有所好奇,但一直没有如愿交往一个符合她审美的男朋友,所以,尽管知道自己大概率是薛承的短择,她也不介意尝试一下。 薛承没有回答,他集中注意力开车,不多时便来到已经为他预留好豪华套间的酒店。 他把车钥匙递给门口的泊车员,沉默地把低声抽泣的徐恩赐从后座抱出来,往酒店电梯走去。 进了房间后,薛承把徐恩赐放下,徐恩赐低着头,还未反应过来,薛承的拥抱袭来,将她紧紧搂入怀中,他的气息密不透风将她裹挟。 徐恩赐的手臂低垂着,温顺而无助地被他拥抱着。 她忘了曾经在哪里看过的话,拥抱是无声的告白,薛承也是这个意思吗? 尽管徐恩赐的心里还是淡淡的伤感,她很难描述出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受,就好像两人结伴于一场旅途,明知道有终点,可刚开始迈步,就因预知到将会在终点告别而提早难受。 为什么会有这种舍不得的情绪呢?徐恩赐后知后觉地心慌意乱,或许薛承说的是对的,自己可能也是喜欢他的,在他无休止地占据她的注意力的时候。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100章 徐恩赐慢慢闭上了眼睛,他的怀抱让她有种想睡觉的安心感。 薛承抱她坐在沙发上,他轻声开口:“今天我去看薛英豪,他很惨,在爱这件事上,一辈子都没有自洽过,我跟他说我比他幸运,一定会比他幸福。” 徐恩赐不太懂他的话是什么意思,轻轻嗯了声。 “其实我也没有自洽过,我从未坦荡过,从未承认过。”薛承看着怀里的徐恩赐继续说。 徐恩赐睁开了眼睛,视线懵懂,却满含希冀,她在等他继续说。 她的心也在为接下来薛承的话而提前跃动。 他要承认什么呢?是她想的那样吗? “你说我喜欢你,其实对也不对。” 薛承的思绪飘向遥远的地方,他仿佛看见了穿着校服的徐恩赐,她扎着高马尾,头绳上镶着精致漂亮的水钻装饰物,马尾辫粗黑,发尾一甩一甩,像风吹过芦苇荡。 她在和几个女生在走廊上嬉闹,他经过时,她被人推了一下,没有站稳,朝他身上摔过来,两人的胳膊就此挨上。 那时是夏天,两人都是短袖,皮肤与皮肤的相贴,他一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的,身体升腾起巨大的异样感,他还没等她站稳,便逃也似的匆匆离开。 徐恩赐好像摔倒在地上了,他想回去扶她,可身体的怪异感越来越大,他喘息得比跑完一千米后还急促,他最终没有回头,那晚他便做了一个标志着他性/觉醒的梦。 薛承回忆着,便自嘲地笑了下,他说:“其实我对你不止是喜欢,还是爱,是本能,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初三吗?”徐恩赐试探性问:“你喜欢我,所以帮我补课。” “更早一些。”薛承说。 “更早?”徐恩赐疑惑:“更早的时候你很讨厌我,还总是欺负我呀?” “比这还早的时候。” 徐恩赐惊呼:“啊?那个时候我们好像不熟吧?” “对。”薛承说:“在我们还没说过多少话的时候。” “因为什么?”徐恩赐不解。 “你碰到我了。” “就这个?”徐恩赐更是不解。 薛承说:“对,我深深地为你着迷,在漫长的岁月里。” 徐恩赐:“那你出国的那十年呢?” “不曾有一刻减弱,更不曾有一刻变更。”薛承说:“我比你想象中的更迷恋你。” 徐恩赐想起一个小趣闻:“向竹曾经跟我说过,她看到你语文书扉页上写了好多我的名字。” 薛承坦荡承认,并说:“那是因为她只看过语文书,如果多翻几本,就会发现其他书上也有。” 徐恩赐脸微微发热,她之前特别想听他承认他喜欢她,但现在一下子有些大脑过载,他的爱远比她预想中得多,多到不可思议,多到她快要招架不住。 薛承话语庄重:“徐恩赐,你能不能放下心里所有的芥蒂,试着接受我,爱我,我想弥补,想赎罪,想和你永生永世在一起。” 徐恩赐小声:“你这样都不像你了,我有点不敢相信。” 薛承:“我知道,我以前从没有和你表述过这些,因为我太倔了,我必须要你完全爱上我,才肯透露一点我的心意。” 徐恩赐:“那你为什么又变了呢?” “我怕我的好运要到期了。”薛承低低叹了声:“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怎么办啊徐恩赐?” 他在声音中藏着一丝颤抖。 徐恩赐鼻子顿时酸了,她的泪滚滚而落,她是个很容易被打动的人,她知道薛承这种人根本不屑于说些花言巧语骗人,他说的都是真的。 “我心里好难过,又好开心,怎么办啊薛承?” 薛承的眼睛湿了,热泪让他的镜片升腾起一丝雾感,他摘掉眼镜,一滴泪直直砸在徐恩赐的脸庞上,像一块巨石砸在她的心海中,激起滔天巨浪。 徐恩赐是得到爱就一定会回报爱的人,她抱着薛承的脖子,吻了上去。 柔软,濡湿,咸涩的吻,交织着唾液和泪液,仿佛要把那丰沛到不知如何安放的爱尽数揉碎进唇齿间。 薛承从一开始的温存含吻,到愈发地深入与癫狂,他的心脏,他的大脑,他的骨骼,他的脉络,构成他活着的每一种人体组织,都在熊熊燃烧,无形的火要将他烧成灰烬,他的恩赐,他的救命水源,他渴求她的一切,救他出炼狱火海。 “可以吗?”他的声音是浓郁的欲望,矫健的身躯隐隐颤抖,他将徐恩赐放置在沙发上,缓缓地跪下。 徐恩赐点头的那一刻,她的脚腕被捉住,分放在沙发坐垫上。 她今天穿的还是裙子,柔韧而灵活的舌,舔了上来。 印着卡通图案的柔软的棉质内裤湿透了,被拨到一边。 她像濒死的天鹅,左右摇晃着脑袋、曼声吟叫。 突然,不合时宜的动画片主题曲打断了一室旖旎,是徐恩赐的手机铃声。 薛承抬起头,嘴唇湿润,下巴更是湿淋淋一片,徐恩赐偏过头,不敢看她,她的心跳已经极速到快要爆炸。 薛承拿过她的手机,来电的人是张修文。 徐恩赐也看到了,她忙说:“快挂掉。”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 第101章 下一秒,薛承滑到了接听键,把手机放置在沙发扶手处,再度俯身埋下头去。 徐恩赐双腿夹紧,过分的刺激让她快要昏死过去,她死死捂着嘴巴,防止漏出暧昧的声音。 “喂,你现在在哪儿,刚才你上的车不是网约车吧?我想起来了,那车我在公司地下车库看见过,别人说是新老板的车,带你走的人是薛承吗?” 徐恩赐低下眼,看着那不断耸动的黑色后脑勺,既快活又羞耻,她要疯了。 她抬脚踢他的肩,希望那条作乱的舌不要再深入了,可越踢,舌尖的力度越重。 “回答。”薛承抬头,凝视着她。 他主动出声在电话这头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印证了张修文的猜测。 徐恩赐终究是憋不住,她一张口,溢出来就是娇颤的声音,赤/裸裸地诠释着他们此刻正在进行着什么。 她拿过手机,张修文已经赶在她之前挂断了。 “唔……”徐恩赐无力地甩开手机,“他发现了,他肯定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好丢脸。” 张修文以后估计不会再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了,但同时也预示着她不算亲近的亲人也要知道这件事了。 “别管无关的人。”薛承将她抱起,走向床铺:“我们继续。” 徐恩赐还没来得及思考别的,便被薛承重新夺回了注意力。 夜很漫长,他们缠绵到天际微白。 * 又是一年夏季,徐恩赐已经能独立处理秘书处的工作,向竹也被升调去了市场部。 刚下班,徐恩赐溜进了薛承的办公室,急不可待地催他:“走走走,快跟我走。” 薛承面色不佳,一脸幽怨,他阴阳怪气:“看看某人一天天的过得,都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徐恩赐赶紧上前,在他脸上,左右各亲了一口,笑道:“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嘛,我现在就是带你一起去接生日礼物,我挑了好久的。” 薛承哼道:“边牧?一点悬念都没有。” 徐恩赐在身后推着他:“你跟我走就是了,到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离开公司,按照卖家提供的地址找到了交接地点。 送货员一见到他们,简直像见到了救星,赶紧把车后备厢打开:“你们抓紧领走吧,它在车上又拉又尿,把我臭死了。” 徐恩赐捏着鼻子,探过身去看,在粉色的铁笼里,看见了一团雪白的小耶耶,它丝毫意识到自己犯错,伸着舌头冲徐恩赐微笑,还欢快地汪了声。 徐恩赐的心都要化了,要不是它身上臭臭的,她都想直接把小萨摩耶从笼子里抱出来猛亲一口。 徐恩赐看向薛承:“你看它,它好可爱啊!” “看着好傻,跟你一样。”薛承嘴上嫌弃,但眼中的笑意快要溢出来。 虽然嫌弃臭烘烘的小狗,但薛承还是耐着性子把笼子搬到自己车上,载着徐恩赐送小狗去宠物店洗澡。 “本来我是想重新买一条边牧,但是怕你看着新小狗的时候,会想起飞飞,心情不好,所以我就挑了萨摩耶,虽然耶耶智商低,但是颜值高,你喜欢吗?” “喜欢。”薛承说:“像你,笨蛋美人。” “夸我美可以,说我笨不行,以后我和狗狗两个人一起谴责你。” 薛承低低地笑。 徐恩赐继续说:“我觉得它以后肯定会更喜欢我。” 后座的耶耶突然汪了声。 徐恩赐惊喜万分:“你看!它能听懂我说话,它一点都不笨,它好聪明啊!” 耶耶又跟着汪了一声。 徐恩赐简直要乐坏了,当即决定给它起名叫聪聪。 后来,聪聪的智商只持续了到新家的前三天,之后就恢复了笨蛋宝宝的本来面目,贪吃且不好训。 在一次乱拉之后,薛承生气,把零食藏起来,不喂它了。 聪聪急得绕着他的腿打转乱蹭,小声地汪汪个不停,好不可怜。 徐恩赐心软:“你就别为难它了,它还小,你这是欺负笨蛋。” “就欺负怎么了?” “欺负笨蛋的人要吞一万根针。” 小贴士:看好看得小说,就来海棠书屋呀~ <a href="https:///tuijian/fuheiwen/">腹黑文 <a href="https:///tags_nan/qingyouduzhong.html" title=""target="_bla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