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想做死敌大人的傀儡》 第1章 《重生后,想做死敌大人的傀儡》作家:锦鲤庇护【完结+番外】 简介: 【重生+团宠+死对头+救赎+搞笑+破镜重圆】 前世,身为始皇之一的爱墨竹,被小人害而死,重生在死敌邬卿的地盘。 为保命的他给邬卿下了死咒术,却得知前世自己所存在的痕迹被抹除。 帮邬卿解除诅咒后,他要邬卿帮自己报仇,证明自己的存在,就给对方做傀儡。 伴随当年的真相解密,爱墨竹才明白邬卿和自己成为死敌,是因小人挑唆、误会加重、未及时解释而导致。 当解除一切误会,两不相欠时。 爱墨竹拉住邬卿的手:“鬼尊大人,我想做你的傀儡!” 标签:双男主 重生 团宠 破镜重圆 古代 第1章 重生在死敌手里 “明知不敌,却还想拼命换取一线生机。有趣,居然会夺舍,说,你到底是谁?” 爱墨竹刚睁开眼,就看到自己前世的死敌邬卿。 他当然不可能告诉邬卿,自己的真实身份,只能装傻充愣,沉默不语。 见对方不愿开口,邬卿也不想继续追问,扼制他的手,缓缓移动在脖颈上:“也罢,既然是未知的游灵,那就死吧。” 手骤然收紧,窒息感来袭,神识感受到死亡的威胁,不由得握紧对方的手,拼命挣扎。 只是铁质那手,那无情的眸子,没有丝毫反应。 “你……” 爱墨竹不甘心,好不容易重活一世,自己这么快就又要死吗? 既然如此……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铮—— - 就在方才—— 鬼蜮幽暗淡灰的半空中,有一道不规则的旋涡,旋涡口鼓出一抹灰色乌云。欲破不破,忽地炸裂开,出现一缕金色神识。 那神识上蹿下跳,伴随着风浪,进入鬼蜮至暗处,穿过魔群、层楼、死域,向着魔界深处游去。 那处似乎有什么引着他。 直至在鬼蜮一处巨大宫殿中停下,神识飘去楼上,透过窗楣向内看去。 大殿中央躺了一地剑修的尸体,明显将死不久。 尸体旁边是位屈腿的黑衣男子,男子面容俊美,神情阴暗,一双极其忧郁的眸子如深潭般,引人注目。 他头顶一双乌黑的龙角,坐在殿中台阶上,手中掐着个剑修的脖颈,忽地一扔,语气极度绝望:“都失败了,傀儡制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难!” 两边的小魔见状,手脚麻利地去搬运尸体。那是一具新鲜的尸体,男子年龄约二十,相貌清秀,身姿挺拔,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邪笑。 神识没有犹豫,对准尸体一闪而入,闪出微弱的光芒,进入他的身体。 神识本以为,自己的小聪明不会被发现。 岂料这一切还是被鬼尊看在眼里,他注意到有东西,进入那躯体之中。 “且慢。” 正在搬运尸体的小魔们应声而停。 “鬼尊大人?” 邬卿露出白森森的牙,眼底浮现一抹狠厉:“本尊看到你了,还想藏?识相点给我滚出来!” 神识已完全融入这具尸体,也知晓对方说的是自己,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 他生前本是世界的首领,始皇之一爱墨竹。 却被小人陷害而死,不过好在自己的一缕神识突破来到此处,还附身在刚死不久的躯壳上。 面对对面人的出言不逊,爱墨竹很是不满。 若是放在几百年前,你敢这样跟本始皇说话,不出两分钟便要你魂飞魄散! 但奈何今非昔比,这具身体战力太低,若是同对方厮打定没有胜算。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他乖乖起身。 一双纯净清澈的褐色瞳眸,平静地注视着对方——这个自己前世的死敌!邬卿! 重生一世,没想到会在他的地盘上苏醒,真是倒霉! 邬卿见对方乖乖起身,一时半会还不确定,那一缕神识是谁,为何会来自己的地盘。 两人就这样僵持片刻,邬卿再次出声,语气危险声线充满魅惑:“过来。” 爱墨竹听话地向他走去,一副任人摆控的模样。 邬卿眸子带着审视的韵味,不断打量对方,缓缓伸出手:“跪下。” 爱墨竹一愣,但还是乖乖伸出手,落在对方手上。 就在这瞬间,他对准邬卿的脖颈,击打出雄厚的灵力,奈何对方早有准备,伸手抵住。 爱墨竹想后退,却被死死拉住手。 鬼尊的实力不容小视,只是微微动怒,神识就感到一阵令人窒息的压力。 爱墨竹双腿一软,不由得跪倒在他面前。 下巴被冰凉的指尖捏住,强迫抬起,对视上那双同前世别无两样,没有任何波澜的眸子。 像是恶心的死鱼眼,即使在近在咫尺,也照射不出一点自己的影子。 身旁魔气围绕,邬卿饶有兴趣地打量对方。 “说,你到底是谁。” 脖颈处的手骤然收紧,爱墨竹被逼无奈,只能运用死咒术。 锃—— 一双猩红诡异的眸子睁开,直直注视邬卿,似乎能在里面看到自己的灵魂。 邬卿意识到不妙,忙要推开他,却被爱墨竹死握手臂。 “愚昧的灵魂,你将收到我的诅咒,十日之内,我要你气绝身亡!” 第2章 伴随最后一音出口,神识彻底失去意识昏死过去。 邬卿用力甩开他。 “死咒术!” 邬卿满眼惊恐,他惊恐的,不是自己轻敌;或是被对方下咒术。 这种邪术虽恶毒无比,一旦被诅咒几乎无法破解,只能等待死亡,就连下咒术的人也会被反噬。 可是,这种可怕的禁术,除已死亡的始皇、自己的死敌爱墨竹外,无人再会! 可!那人早就死了,将自己所会的都带进坟墓! 他是谁?为何会那人的咒术? 邬卿望向地上昏死过去的剑修,只觉他不简单,旁边观战的小魔们完全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鬼尊大人,这人怎么处理?是杀掉还是……” 邬卿目光停留在爱墨竹那,许久许久,才僵硬般开口:“先把他押去地牢,本尊会亲自审问他。” 只是,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邬卿隐藏在披风下的手,极速颤抖着。 “难不成,是你回来了?” 第2章 地牢拷问 阴森的地牢令人感到压抑,清冷地月光照射在爱墨竹秀气的脸上。 他一身白衣,仙风道骨,跪坐在地,纤细地手腕被铁链高高吊起,更显得他娇弱不已。 耳边只有滴答滴答的水音,许久他才挽回意识。 缓缓睁开眼,扭动身躯,听得一阵铁链哗啦的回应,手腕处传来酸锐的痛感,才意识到自己被束缚在地牢中。 “终于醒了。” 面前阴暗之地,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邬卿的声音,爱墨竹这才回忆起,自己现下已是受制于人,一颗心不免狂跳躁动。 方才自己险些丧命,迫不得已给邬卿下了死咒术。 死咒术,顾名思义,只要是被下了这种咒术的人,不出十日就会暴毙,不仅如此,还没有任何解除的办法。 被下咒术的人,只能在死亡前惶惶不可终日。 这种咒术整个秦妄大陆,只有前世的自己会。 先不说邬卿十日后要死亡,他会如何折磨自己。 单说他与自己前世有梁子这点来看,定会誓不罢休,逼问为何会这种邪术,是否和前世的自己有关。 邬卿缓缓从阴影中走来,手里拿着的,是一条遍布荆棘的皮鞭。 爱墨竹倒是不记得,邬卿喜欢用皮鞭打人。 “你……” 邬卿终于不再是记忆中的死鱼眼,他眼眸中难得沾染上怒气。 他漫不经心站在那,把玩皮鞭上的荆棘:“你居然敢给本尊下死咒术?” 爱墨竹心中慌乱,并不敢做出回应,只想看他下一步动作。 邬卿死盯爱墨竹,企图从他身上寻找到那个人的影子。 “是谁教你的?” 爱墨竹吞动喉咙,嘿嘿出声笑道:“是我师尊教的,怎么,你也想学?” 邬卿眼眸微眯,不为所动,仍旧盯着他。 爱墨竹想搬出其他始皇,先震慑住他,给自己争取活下去的机会。 “你知道我师尊是谁吗?他可是始皇之一……” 咻—— 皮鞭狠狠一挥,镶进爱墨竹右耳旁的墙体中,瞬间哗啦啦掉出无数碎屑,缓缓落在脚边,淅淅沥沥。 现在的他,完全不敢同邬卿为敌。 但他知道,邬卿是真动了怒气,不由得冒出冷汗,心脏骤停。 他甚至后悔,若是方才死在邬卿手里,死就死吧,至少还能痛快地走。 邬卿与自己为敌数百年,他什么吊样自己可太清楚了,如此瑕眦必究,有仇必报的性格。 今日自己落在他手里,就是不死也得被扒层皮。 “你想如何……” 爱墨竹脸色一白,邬卿抬起脚,狠狠踢去,左耳旁坚硬的墙体,再次塌裂,稀里哗啦落了一地。 这下完全被困住了,邬卿居高临下,注视着自己的囚犯。 “我想如何?” 他玩味般吐出着几个字,不断回味,似乎这样的话,也会从那个人的嘴里说出。 “告诉我,你的师尊是谁?” 这瞬间,爱墨竹脑中不断闪烁其他始皇的名字,当他决定把老大供出来时,嘴巴却抢先一步。 “是……爱墨竹!” 听到这个名字,爱墨竹明显能感觉到,对方眼眸都颤抖起来,似乎心跳都停止了。 事实上,确实如此。 当邬卿听到这个名字时,他的心跳确实停滞了,若他并非要呼吸,定会连呼吸都停滞。 “你……” 爱墨竹很清晰地看到,对方眼眸中流转的情绪,以及那不解、震惊的反应。 曾经邬卿一直纠缠自己,甚至自己死了还不断纠缠,爱墨竹知道他是什么性格。 想来必定是为曾经的恩怨,想拷问关于更多爱墨竹的事,邬卿真是连自己死了都不放过! 他一直都想将自己千刀万剐! 爱墨竹当时不屑理会邬卿,可现在不敢得罪邬卿。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爱墨竹本就不是什么大义之人,之所以能当上始皇的位置,说白了,就是因他运气好捡了个大漏! 若不然,这始皇的头衔,就是从所有人头上都轮一遍,也不可能会落在他头上! “尊……尊上大人,您听我解释啊……” 爱墨竹已经死过一次,根本不想再重蹈覆辙,毕竟死亡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哪怕经历千次万次,也不可能会习惯! 第3章 人在面临死亡时,会本能的自救。 “我师尊他老人家确实是始皇不假,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况且他老人家都已经死了,你就是和他有什么恩怨,也不能祸及我!我是无辜的!” 邬卿收回脚,抽回皮鞭,扭头缓缓离开。 爱墨竹以为他想放过自己,却没想到邬卿放下皮鞭,转头就拿起利剑! 爱墨竹放下的心是彻底死了:“冤有头债有主!您不能牵扯我!我是无辜的!!!” 但,现在下求饶已晚,邬卿取下利刃,脸色冰冷地向爱墨竹走来。 生死已定,既然没有挽回的余地,爱墨竹干脆豁出去了。 都死到临头,索性过个嘴瘾,老子骂你个狗日的! “日了!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不听是吧!你这个天杀的非要杀我,有种的你等着,老子就是做鬼,也不可能会放过你这个孬孙!” 邬卿无视他的话,自顾自举起利刃,狠狠斩落! 第3章 我不存在? “咔嚓!” 伴随邬卿利刃挥下,爱墨竹手臂一松,手腕处的铁链应声滚落。 爱墨竹:…… 邬卿:“别说,你这性子,倒跟你师尊很像。”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原来你不是想杀我,早说啊! “那个,尊上大人,我……” 爱墨竹小心翼翼起身,挠着头,根本不知要说什么,此时的他尴尬到,恨不得钻地缝。 “你随我来。” 邬卿居然没生气,也没有同他计较,而是招呼爱墨竹,让他跟自己走。 爱墨竹有些奇怪,邬卿的脾气,何时变得这般喜怒无常了?不对,倒也不是喜怒无常,似乎是,好了不少? 更不可思议的是,自己居然在他眼中,看到其他情绪,方才他看自己一眼,似乎还带了……平静? - 一般尊者的脾气向来难猜,更何况是邬卿。 爱墨竹与他明里暗里打了那么多年,也没摸透过他的脾气。 明明上一秒还在和你谈笑风生,下一瞬就发怒暴走,嗷嗷的要杀人。再之后哭着和你道歉,又之后眼泪一掉当做若无其事,继续跟你谈笑风生。 回忆起这段过往,幕幕往事仿若浮现在眼前般,爱墨竹想得太入迷,连邬卿停下也没看见,直直撞上去。 “嗷!” 爱墨竹被残忍地拉回现实,今时早就不同往日,他默默捂住鼻子。 邬卿只是不咸不淡看他一眼,不带任何韵味,默默打开一扇房门:青花斋。 他意示爱墨竹跟自己进来。 爱墨竹揉揉鼻子,仍在心中感慨,许久不见,邬卿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 邬卿来至书阁旁,破天荒对爱墨竹道:“你随意。” 而后他便在书柜上,翻找东西。 爱墨竹眨眨眼,没想到对方会这样对自己。虽说那句随意是客套话,但他还真就当真了。 已有几百年,没和平共处地跟邬卿讲过话了。 爱墨竹在邬卿的书斋里随意闲逛起来。 书斋不大:一案桌,一堆零散的书柜,几盏六角宫灯,以及墙上挂的墨水画。 画上是一黑一白两只蝴蝶,正在牡丹丛中飞舞,题画诗是《无题》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审视这幅画良久,爱墨竹默默给出评价:虚伪的大情种! 喜欢姑娘不去追,在这里自我感动上了,矫情! 目光下移,那是一把折扇,墨水画,画着黑墨墨的竹,附诗是《夜雨寄北》 爱墨竹一想到邬卿狠毒的皮囊下,居是这样一副赤子深情,便不由得想笑。 他前世习惯耍扇,见到扇子也顺手牵来,啪一下打开在胸前。扭头才想起来自己还在邬卿这。 而刚好邬卿也找到东西,正默默注视自己。见他随意翻动自己的物品,居然没生气。 而是默默掐诀,整个房间都陷入静谧之中。 他在案桌旁席地而坐,招呼爱墨竹与自己对坐。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的死咒术,当真是爱墨竹教的?” 爱墨竹没想到他还追问这个问题,只能哈哈笑着说是,看他想做什么。 邬卿下一句给爱墨竹整不会了:“你为何还记得你师尊?” 我为何还记得我师尊? 爱墨竹感觉这个问题很可笑,却不知怎么回答,只好反问道:“你为何还记得他?” 这下两人都沉默了。 邬卿只好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他神情严峻,一副认真至极,在思索什么大事的模样。 邬卿正襟危坐道:“如果,我告诉你,你的师尊爱墨竹,根本就不在这个世界。你相信吗?” 听到这话,爱墨竹扯开的嘴角挂不住了,就连摇晃扇子的手都停下。 “你这是什么意思?” 邬卿也不废话,将史书以及四位始皇的史记往前推,交给爱墨竹。 “自己看。” 爱墨竹接过史书,半信半疑地翻看,一炷香的功夫过去。 邬卿就这样耐心等待,直到爱墨竹看完资料拍了桌。 “这怎么可能!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会消失在历史名册上!” 第4章 邬卿将他的情绪尽收眼底,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很意外吧,你师尊确实是真实存在的。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自从我成为鬼尊后,你师尊他所存在的痕迹,都消失了。” 爱墨竹不敢相信,自己死亡的这些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何会这样?” 邬卿摇头,神情无奈。 “我曾闭关过很久,想要突破修为。当我终于出关,无意中提起爱墨竹,可所有人都不知我说的是谁,他们甚至疑惑始皇之中,何时有过此人。” 爱墨竹心中大骇,开始思索可能性:“莫非,是他生前做得苟且之事见不得人,便被其他始皇从历史上抹去了?” 邬卿仍旧摇头,眼底疲倦至极:“不知,我也曾找过其他始皇。他们都很疑惑,那不像是在装模作样,似乎,真的没有爱墨竹这个人。他只是一个不存在的……幻觉。” 爱墨竹听不下去,忍不住反驳道:“怎么可能会不存在!我,我师尊他是真实存在的,你和我都能证明!” “怎么证明?” 邬卿对视上他焦急的眸子,眼底一片死寂,绝望到没有一丝波澜。 “你想怎么证明他存在过?” 邬卿太过冷静,如冰水般将爱墨竹泼醒,顿时他也无助了。 爱墨竹唇极速抖动,哆哆嗦嗦伸出手:“一个活生生的人,明明来过这个世上,痕迹却都消失不见?那他生前的好友,知交,或是他做过的事,不都可以证明吗!” 邬卿绝望般叹息道:“没用。他死时,我开始闭关,出关已是几百年后。他曾经相识的好友都消逝,甚至他生前的遗物都不知所踪。根本找不到,可以证明他存在于世的证据。” “这……” 爱墨竹完全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自己会落至如此地步? 可究竟是为何? 但比起自己存在的消失,他更想知道的是。 “既然已过百年,你为何对他的存在,如此耿耿在怀?难道就不能忘记他,让他彻底消失在记忆里?” 第4章 他不是你该算计的人 爱墨竹的神情很是困惑,为何这个死敌如此在意自己。 邬卿没什么反应,似乎是被这无法解释的困扰,磨平心性。 “你,能接受一个在你生活中,存在、相处百年且有血有肉活人。却在你闭关后,他消失于这个世界的事实?” 这确实是爱墨竹无法接受的,邬卿眸中流露出无奈及不甘。 “刚开始,我完全不敢相信,千方百计想证明他的存在,但我想的法子都没用。曾经我们一起见过的人,都说不认识他。我非常茫然,执着于此,我一定要找到他存在的痕迹,证明确实有这样一个人,来过这个世界。” 这解释倒是非常合理,爱墨竹清楚邬卿的性情。 执着。 当年他根本不及自己分毫,哪怕与自己为敌不会得到任何好处,但他就是如此执着,非要争个高下,一次又一次的见自己。 自己也是因为厌倦,选择离他远远的。 只是没想到,重生后会面临这样的困扰。 自己在乎的人,都忘记自己,唯一记住自己的,是自己的死敌。 爱墨竹沉默片刻,攥紧扇子,下定决心般。 “在绝戮遗址中,有一处我,我师尊生前埋下的遗物,这事无人知晓。你可以令人去挖,若能挖出来,就可以证明他是真实存在的。” 闻言,邬卿眼眸一亮,似乎是见到希望般。 “嗯,我会派人去挖。” 而后他继续审视爱墨竹:“既然无人知晓,你为何会知晓。” 爱墨竹随口瞎编了个理由:“我曾偷看过。” 邬卿不再犹豫,起身拿出传音石,微微交谈几句,而后对爱墨竹道。 “我已派人去查,若是发现你是在骗我,下场是什么,你可以试试。” 爱墨竹无视他的话:“邬……鬼尊大人,我还有一事相告。” “说。” “你可知,师尊他是怎么死的?” “走火入魔,被其余四位始皇,在册封典礼上斩杀而亡。” “不。” 爱墨竹坚定地摇头:“这不是真相,这只是你们看到的。真相是,师尊他是被人陷害,是無邕族的人,陷害他,让他沾上狂暴,导致他走火入魔!所以我怀疑……” “所以你怀疑,”邬卿有些急切地接过话茬:“是無邕的那群废物干的?爱墨竹之所以会消失,是他们的手笔!” 爱墨竹坚定道:“对!只要你愿意帮我,帮我师尊报仇。杀死那些人,找到他被神隐的真相,我可以……” 爱墨竹可以怎样,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似乎没有说服力。 可邬卿没在意,他缓缓坐回,盯着他,而后拉起爱墨竹的手,贴在自己额上。 “其他怎样,都无所谓,你,先把这该死的死咒术解除!” 爱墨竹一愣,才想到还有死咒术这一茬! 但是,若自己解除后,依他那喜怒无常的脾气,不会杀了自己吧? 也难怪他会这般迁就自己,毕竟这种咒术是自己独创,破除术也就自己会。 如若是自己死了,他也休想活下去。 “这……” 爱墨竹露出无奈的神情:“鬼尊大人,恕小人无能。小的学艺不精,只会下死咒术,还不会解……” 第5章 他说不下去了,邬卿握紧他的手臂,几乎要捏碎!他眼底猩红起了杀念,自己要小命不保! 一股寒气从椎尾骨直窜天灵盖。 吾命休矣! “会会会!肯定会哈哈啊哈!但是邬,鬼尊大人,小的破除诅咒需要材料!您能不能给备一下材料,小的没有啊!” 闻言邬卿这才甩开他,“哼!” “需要什么,你且写在纸上交于我。若是想偷奸耍滑,小心本尊将你抽骨刮肉,炼制你的魂魄,把你永生永世困在亡魂阵,永无天日!” 这话若是放在几百年前,爱墨竹定会不屑一顾。但放在现在,就不是顾不顾的事了,人命关天啊! “啊哈哈哈!怎么会呢,鬼尊大人您放心,肯定会帮您解决!只要饶小的小命就好!” 邬卿仍旧盯着他,眼眸微微流转,似乎一瞬闪过很多东西,但都被埋葬在眼底深处。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在这里待着。需要什么,就喊我。” 话音未落,邬卿消失不见。 见他终于消失,爱墨竹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吾命活矣!” - 投影石上,邬卿正透过墙上的画面,来观察爱墨竹的一举一动。 这个人,很像是爱墨竹,但他说是自己是爱墨竹的徒弟。 真是扯淡!爱墨竹做过什么,邬卿都清楚的很,怎么可能会忽然出现这么大一个徒弟? 自己与爱墨竹交手百年,早就在不知不觉间摸透对方,那么多年的相处,怎么可能会认错人? 不过倒也能理解,自己与他做了百年死敌,重生后落在死敌手上,傻子才会直接说自己是谁。 “鬼尊大人。” 正从走廊尽头走来,来到邬卿面前行礼道:“鬼尊大人,您要的材料,都备好了。只是,还有一种材料比较稀缺。鬼蜮内暂时没有。” 面对属下的报道,邬卿并没放在心上,此时的他满眼都是那个玩扇子的玩意。 目光凝视许久,才恋恋不舍得移开。 “还差什么?” “如今还差,上品复灵丹。这种灵丹在仙界虽不是极其珍贵,但也算得上是珍宝。修真界也许还有,但不会轻易出售。唯独强抢,可若强抢,也不一定会抢得到。况且,这丹药从修炼完成到服用,不能超过三个时辰。” 实数是难题。 邬卿一时间陷入困惑,正在思索该如何解决。 正看出邬卿的疑虑,便开口为其出谋道:“既然大人是被那剑修所伤,属下见其如此贪生怕死,定不是什么忠义之人。不如,就让属下严拷。定能让其……” 他未说完,一股浓烈的魔气便压抑而来。 “怎么,你是觉得本尊想不到的法子,你就能替本尊想到?” 正跟随邬卿多年,自然听出他这是动怒了,忙下跪道:“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尊上,啊!” 正被身后的古怪黑气提着脖颈,狠狠扯在半空中,一股股黑气蛰伏在周围,等待一声令下,将其斩杀! 邬卿背对正,未动一分一毫,却也能轻易灭了他! “本尊的事用不着你关心,只管做好该做的事。你的关心,帮不了任何忙!” 邬卿语气不悦,眉头都皱紧,眼底更是一片血腥在翻涌。 饶是正,也未曾见他这般如此狠毒过:“尊上……” 邬卿挥挥手,那黑气松开正,正狠狠摔落在地。 “做好你该做的事,不要耍小聪明。他不是你该算计的人!” 第5章 去仙门找材料 此时爱墨竹还不知发生什么,他正在思索自己的出路。 虽说前世,确实是被無邕族那群傻逼害死,没想到自己重生会遇见邬卿这个仇敌。 不过~ 话锋一转,爱墨竹似乎是想到,什么不得了的事。 反正邬卿还没准备好材料,倒不如就说还有一种材料,只有無邕族有,把仇恨引去無邕那。 让那个大情钟情去强抢!两个玩意打起来,这样我就可以坐享其成了! 哈哈哈! 爱墨竹倒是想得很美,他正在打自己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那叫一个响亮。 而后门一开邬卿又进来,爱墨竹只好坐起,心道他可别是筹齐材料了。 “啊!鬼尊大人,你可是凑齐材料了?” 邬卿喜怒不形于色,唯独一双毫无感情的眸子,望向他看了又看。 “嗯,材料差不多都已备齐。但还差了一种。” 一听还差了一种,爱墨竹那叫一个狂喜啊。 “哎呀,太可惜了。都怪小人不分敌我,给尊上下了死咒术,尊上对小的诚心款待!小人实属是过意不去!尊上大人您看,我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邬卿点点头:“嗯,你不必自责,确实有需要你帮忙的。你可知你是谁?” 一听用得着自己了,爱墨竹的脸当即冷下来。 “我……” “你这具身体,是苏安宗门的嫡长子章明。刚好,缺少的最后一种材料,就在仙门,所以……” 爱墨竹一听那叫一个开心,当即开始拍马屁,对邬卿发誓。 “鬼尊大人!虽小人对你下了咒术,但您对小人的师尊如此上心!小人实在是心中惭愧!您放心,等小的回去,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要把材料给您弄过来!” 第6章 邬卿对他的表现很满意,不由得点头赞叹道:“不错,不错。” 爱墨竹见时机成熟,便再也忍不住道:“所以,尊上大人。您看我何时去啊,这死咒术只有十天,时间紧迫!” “既然你已准备好,即刻出发便是。” 爱墨竹嘴上千恩万谢,身体不忙不松地离开,就在他要踏出青花斋的一刻。 邬卿的声音悠悠在身后传来。 “不过,本尊不放心让你这样回去,不如给你配个侍卫护你?” 爱墨竹急忙拒绝:“不必了尊上,您老人家就等着吧!我会把东西拿回来的!” 手中一握,攥紧折扇,才想到自己还留着那矫情玩意的扇子,便忙着想送回去。 从此以后,自己再也不想和这个傻屌,有任何瓜葛! “尊上大人,您的折扇。看我急急忙忙的,光想着给大人效力,都忘了手里还有个扇子!” 邬卿对视上那双明亮的瞳眸,伸手覆盖住爱墨竹的手。在他手背上细细摩挲,摸得爱墨竹一阵鸡皮疙瘩。 “在你昏迷时,本尊就很担心你死了可如何是好。也担心你不想帮本尊解除诅咒。无奈之下,便给你喂了点东西,若是本尊出事。你恐怕,也不会独善其身!” 听到这话,爱墨竹笑容灿烂的脸庞,顿时耷拉下来,花一样的笑容,花一样的枯萎。 邬卿并未察觉不妥,将折扇放在爱墨竹手掌上,缓缓合并他的手指。 “你对本尊如此忠心,这把扇子便赠予你。既然如此,你可不要让本尊失望!” 爱墨竹再也笑不出来,此时的他满脑子都是:你大爷! - 爱墨竹想着若就此御剑离开也行,大不了再找一具尸体,这个不要了! 但邬卿贼贼地盯着他,楞是换了副剑修的身份,要跟爱墨竹回修真界。 爱墨竹欲哭无泪,他拿出佩剑,随手扔在地上准备潇洒离开。 可他扔在地上后就没动作了,邬卿也看出来,便问道:“怎么,还等什么?” 虽有些难为情,但爱墨竹还是挠头道:“我,不会御剑,你信吗?” 邬卿:…… - 鬼蜮上方,两位修真人士,正在灵气磅礴之地御剑穿梭,所到之处划过一抹浅蓝灵气。 邬卿一身浅青道袍,乌黑丝发隐藏龙角,剑眉妖眸,风度翩翩地抱着爱墨竹御剑而行。 爱墨竹一身白衣,柔软的秀发随风飘扬,一脸英气却满眼别扭。 前世他就不怎么会御剑,每次御剑都要旁人抱着,要么搭个顺风剑。 重生后再次御剑,居然是在死敌怀里,这让他情何以堪? 他想离远点,但怕掉下去;他想离近点,又嫌弃。 只能一个劲扭身体,驱赶精神上的不堪。 邬卿忍不住开口道:“你不要乱动,扭来扭去容易掉下去。” 爱墨竹虽不想掉下去,但能同归于尽好像也不错,只是现在他还没这个胆,只能无奈道:“我恐高。” 闻言邬卿降低高度,瞧着脚下猩红漆黑的鬼蜮,问道:“这高度可还好?” 爱墨竹看了一眼,有些好奇:“这里不是魔域和鬼蜮的交界处吗?你到底是魔域之主,还是鬼蜮之主?是鬼尊,却用的魔气。” 邬卿耐心解释道:“这处曾经是由始皇之一,刁冷慈的地盘。他负责掌管魔域,后来被我抢了来,刚好旁边的鬼蜮无人看管,顺便也抢了。我是鬼尊不假,但不是鬼修,是魔修,所以使用魔气。” 爱墨竹一听顿时不淡定了,自己的死敌居然变得高不可攀了!连刁冷慈的地盘都敢抢?还一下子看管两处地盘? “所以,尊上也是始皇?” 邬卿摇摇头:“我不是始皇,也不想当始皇。只是实力较强些。” 他转移话题道:“你看,前面就是魔界。魔界再前面,就是修真界,你就是从那被我抓来的。” 爱墨竹顿感一阵无语,他又追问道:“你,是想炼制傀儡,所以才想抢人的?” “不错,”邬卿倒没隐瞒:“我一直想找一具合适的傀儡,弥补我心中的空缺。只可惜炼制傀儡比较难,不仅要有神志,还得听话。不过,若是你听话,道非常适合做傀儡。” 爱墨竹一阵鸡皮疙瘩,恨不得直接跳下去一了百了。 “尊上心里的空缺,怕不是某个姑娘吧?” 邬卿犹豫片刻,一副自己被人看破内心的彷徨:“我倒不是真想炼制傀儡,只是想,再次见到那个人而已。” 爱墨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邬卿这种大情种,满腔情爱无处宣泄。管那个姑娘是谁,你现在都那么厉害了,不得先嗷嗷了再说。 “你,师尊他,可有心悦之人?” 不知邬卿又想到什么,开始追问自己,爱墨竹理都不想理他。但想恶心这个大情种,就道。 “师尊倒是没什么爱人,可爱他的姑娘不少,一个个赶着往上扑!师尊他每天都跟姑娘们一起风花雪月、谈笑风生好不快活!今日王姑娘,明日李姑娘的,忙得不亦乐乎!” 御剑戛然而止。 爱墨竹感觉邬卿脸都青了,忍不住内心狂喜:哈哈哈,比不过我吧大情种? 邬卿双手一递,爱墨竹便连人带剑滚了下去,直直落在魔界巨型魔鸟的窝里,还砸碎一颗蛋蛋。 惊慌失措的魔鸟张开翅膀,与这位天外来客大眼瞪小眼。 第7章 - 邬卿还是把爱墨竹捞了回来,爱墨竹也乖了,闭着嘴默默飞着。 邬卿御剑速度很快,在夕阳西下前赶到修真界,邬卿突破宗门结界,轻轻放下爱墨竹。 望向久违的天空,翠绿的枝叶,崎岖的山路以及面前的仙门。 爱墨竹一时间内心是说不出的亲切。 他正要进入宗门,忽地出现几名守门的剑修,利刃齐刷刷对准他,语气极度不善,一副要打架的架势:“站住!” 爱墨竹一愣,看向邬卿:难不成?是被发现了? 第6章 逃跑就光宗耀祖了 领头人是位气度不凡的修仙,爱墨竹一眼望去,筑基中期。 小卡拉米。 邬卿用的是同门剑修的容貌,他在一边走来,对那人道:“师兄,是我跟章明。几日不见,师兄忘记我们不成?” 几位剑修面面相觑,领头的剑修一脸警惕,疑惑道:“师弟,你前几日不是被那魔头抓了去,怎的今日又回来了?” 爱墨竹不悦道:“师兄,你这是什么话?难道师弟从魔头手里逃脱,你不开心?” 剑修仍旧不敢轻敌,利刃逼在他的脸上:“真是抱歉啊师弟,那魔头的脾气向来喜怒无常。你却能从他手里逃脱,我很怀疑,你是不是已经被他控制住了。” 爱墨竹没想到,还能遇见这种硬茬,不管怎么说,自己好歹也是仙门嫡长子,对方就这般不待见自己? 几人正僵持,忽地山上传来一串轻盈地脚步声。 爱墨竹抬头望去,是位身着青衣的小萝莉,孩童般天真的面孔,直直向自己扑来。 “章明哥哥!” 小孩扑进爱墨竹的怀里,剑修一脸惊慌:“小青,你别过去!” 小青在爱墨竹腰上蹭了蹭:“章明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怎么不进来,我还等你呢!” 而后她扭头看向剑修:“师兄你真坏,章明哥哥好不容易回来,你居然还想赶他走?信不信我告诉宗主!” 剑修一阵无语,眼下也不好再动手,只好让开路:“算了,恭喜师弟回来,请吧。” 爱墨竹面无表情,摸了摸小青的头,几人往山上走。 - “哎呀我的儿啊!你可终于回来了!呜呜呜呜!” “我的儿啊,你知不知道这三天,我是怎么过的,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爱墨竹见到这具身体的双亲,只是没想到对方比小青还要激动。 父亲满脸横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母亲则是拼命掉眼泪,抱着自己死揉头。 “我的儿子,你能回来真是佛祖保佑!光宗耀祖!自从千年前,仙门中的福星秋卿皎能活着回来,这么多年就再也没有人,能从魔头手里活着回来了!” 爱墨竹心道早知,就不把邬卿赶走了,邬卿回寝室休息,苦留自己在这煎熬。 “儿啊!你还好吧!可受伤了?” 爱墨竹急忙推开两人,一脸无奈道:“还好还好,我这不是好好的,你们别哭啊!” 他心中无奈,自己什么都没干,就莫名其妙的光宗耀祖了。现下这仙门,如此轻松的就能光宗耀祖了? 自己是宗主儿子,可惜邬卿不是,不然他也得“光宗耀祖”。 宗主擦擦眼泪,负手对殿内秋卿皎的画像道:“不愧是我的儿子,居然能活着回来,这真是光宗耀祖。我得号召天下才行!” 宗主夫人也拍手附和道:“是啊,是啊!乖儿子,你受惊了,今后就好好养着吧!” 爱墨竹一阵无语,他弱弱道:“母亲,父亲,孩儿想求复灵丹。” 宗主捋着自己的小胡子,挑挑眉:“哦,你是说明日十年一次的殿选考核吧?复灵丹确实是胜利者的奖品,但你刚回来,不着急。先修养几天再说。” 殿选考核? 爱墨竹似乎是知晓了。仙门中确实是有大大小小不同的殿选,这次十年一遇的殿选,可能会有不少好东西。 若是自己死皮赖脸的继续祈求,对方也有可能会拿出来。 但,早得到复灵丹,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爱墨竹索性选择:要去参加殿选,不能给宗门丢人。 宗主跟宗主夫人哭得那叫一个开心,自己的乖儿子长大了,老光宗耀祖了! 爱墨竹回寝室告诉邬卿:“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因为,需要时间。而且我能力有限,参加殿选,也很耗费精力。” 邬卿并没在意这些,他一直想要有更多的机会,去观察爱墨竹。 总觉得,他就是爱墨竹没假。 邬卿躺在软榻上,放荡不羁地晃着自己的脚:“嗯,怎样都好,你必须拿到复灵丹。” 爱墨竹啪嗒一下关上房门,有些贱兮兮地表示:“邬卿大人,依小的看。若不然直接把那丹药抢来,说不定就在那宗主的房间里。之后小的就给您炼化解除,如何?” 邬卿鄙视地瞧他一眼,缓缓转身,留给对方一个背影:“不去。” 爱墨竹:…… 爱墨竹忽然想到什么,有些不悦道:“尊上,这里是我的房间,这是我的床。” 似乎是这样,邬卿没动作问道:“旁边不是有位置?” 爱墨竹有些无奈:“尊上,不是有宿舍吗?你怎么来这里跟我抢了。” 邬卿没理会他,爱墨竹感到一股强大的拉力,将自己拉去软榻上,重重跌落在邬卿身边。 第8章 “啊!” 邬卿没反应地注视他:“你跟宗主说,要去参加考核?” 爱墨竹对邬卿强拽自己的行为很是不满,语气都带着埋怨:“说了。” “嗯。” 邬卿二话不说直接脱衣服,爱墨竹大骇:“你你你,你做什么?” “天色不早了,当然要休息了。” “你在这里睡?那,那我去哪?” “请便。” 爱墨竹要在心里骂娘了,邬卿脱去衣物,直接躺下,扯过被子。 爱墨竹弱弱抗议:“这是我的被子。” 邬卿没理会他,爱墨竹自讨没趣,只好也脱去衣服,躺在一边。 软塌不大,两人一边占了一个,爱墨竹没了被子,又不想合衣入睡,只好舔着脸去邬卿那。 “尊上,挤挤?” 黑暗中,邬卿默默注视着他,还是将被子扔过去大半。 虽说爱墨竹会碰到邬卿,但他已经不在意了,真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他有一种疲惫感,双眼无神地注视房梁。 “你师尊他,平日跟其他四位始皇关系如何?” 邬卿一张口,不是爱墨竹,就是你师尊。 爱墨竹眉头都皱紧了。 “不清楚。” 爱墨竹想敷衍,想睡觉,但邬卿不放过他,继续追问道:“听闻,你师尊他,爱慕始皇之首?” 爱墨竹猛地睁开眼睛,心中泛起涟漪,但还是道:“既是传闻,那就不是真的。他怎么可能会爱自己追随的人?” 邬卿哦了一声,仍旧不想放过他:“虽说不一定都是真的,但也不可能会无中生有。据说,你师尊和始皇的关系都不一般。” 爱墨竹装作没听见,被问得实在是不耐烦了,便冷笑出声道:“听闻,尊上大人一直处心积虑的,想置师尊于死地呢,不知是否属实?” 第7章 参加殿选 这下,倒是轮到邬卿沉默了,他沉默良久,吐出两个字。 “假的。” “假的?无中生有的传闻?” 邬卿只好闭嘴,不再言语,只是道:“睡吧。既然那丹需要考核到第一才能获取,你就好好表现。” 爱墨竹觉得,邬卿就是想坑害自己。 考核难度每年都不一样,自己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成功度过,若是万一出什么事,不就是邬卿想看到的? “尊上,我现在的能力,根本就不能……” “本尊会帮你,你怕什么?” 爱墨竹又不说话了,默默翻身,默默扯被子,默默闭上眼睛睡觉。 - 月上柳梢头,清冷的月光照射在邬卿的脸上,他一直没合眼。 现下已是半夜,爱墨竹应该是睡熟了,他这才起身去看爱墨竹,注视他熟睡的脸庞。 一双乌黑的眸子,沉默不语。 - 先前阻拦的剑修,正悄咪咪趴在爱墨竹房门口听墙根,许久许久都没听到动静。 不知是里面的人过于谨慎,还是自己多虑了,但他好歹听取到关键信息。 复灵丹。 这小子的目的绝对不简单,他定不是为了回来而回来,是为复灵丹才回来! 剑修便又悄悄去找宗主,此时宗主正在大殿翻看史书,考虑自己的儿子,能否在秋卿皎后面再加一个名字,成为活着从魔头手里,跑回来的第二个福星。 这样自己也可以名垂千古! “宗主!” 思绪被拉回,宗主看向面前的剑修,慢悠悠端起茶杯道:“嘉明啊!这么晚,来找本宗主有何事?” 嘉明汇报道:“宗主,章明那小子不简单。他能从魔头手里逃回来,本身就很蹊跷。方才弟子在门口旁听,听到他们果真是在交谈什么,似乎他们回来的目的,是复灵丹!” 宗主悠哉悠哉喝着茶,并不在意:“无妨,一个破丹药,想要就去拿。若他真是凭本事逃回来的,此事可流芳千古!” 嘉明有些担忧道:“宗主,您就不怕,他跟旁边那小子,早已被魔头控制?” “那小子就是个记名弟子,早忘他是谁了。能力不够不说,还捞不到油水。” 宗主用茶盖,摩擦着瓷茶杯,发出陶瓷碰撞的清脆声。 “不急。” - 次日一早,爱墨竹就被邬卿薅起来。 他睡眼惺忪,无精打采的:“尊上,怎么起那么早?” 邬卿解释道:“今日要考核,你早点去。” 爱墨竹显然没睡醒,匆匆喝了点水,宗主和宗主夫人来道别,爱墨竹一脸敷衍地装模作样。 唯独小青嘤嘤道:“章明哥哥,你可一定要平安无事地回来!” 爱墨竹点点头,同邬卿离开,嘉明依靠在宗门支柱上,抱手注视着爱墨竹,路过他身边时。 嘉明换了个态度,对爱墨竹露出笑容:“好好表现,别丢了苏安的脸。” 爱墨竹嗯嗯啊啊地敷衍,跟随邬卿离开。 两人消失在众人视线中,爱墨竹便迫不及待道:“快,邬卿,御剑!” 邬卿丝毫未察觉,他这样喊自己有何不妥,也是听话地拿出剑:“上来。” 爱墨竹没去剑上,反而去了邬卿的肩膀上:“我有点困,想再睡一会。” 邬卿没拒绝,默默御剑而行。 邬卿明明御剑很快,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便可抵达考核地点。但不知为何,爱墨竹感觉他似乎飞了很久很久。 第9章 自己断断续续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再次睁开眼,两人已到考核地。 丛林中央,已挤满参加考核的数百位剑修。 爱墨竹忍不住吐槽道:“尊上你看,咱们可真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 邬卿没说话,脚尖落地便收了剑。 爱墨竹从邬卿身上爬下来,四下望去,自己似乎从未参加过这种等级的考核,也就是在学生时期,似乎参加过一次。 只是那次懵懵懂懂,完全依靠旁人照料,才没落榜。 邬卿对这事比较有经验,他告诉爱墨竹,在这里耐心等待长老或宗主就好。 “要等多久?” “不知道。” 邬卿倒是随意,爱墨竹疑惑他为何如此沉得住性子,难道他就不着急去要复灵丹吗? 毕竟现在他还被自己下了咒呢! 真是不爱护自己的性命。 爱墨竹正默默思索着,随手拿出折扇,悠悠在胸前扇着风。 邬卿一直盯着他,又开口问道:“这也是跟你师尊学的?你师尊便很喜欢耍扇子。” 真是三句话离不开自己! 爱墨竹不想理会他,邬卿继续追问:“你师尊,为何总是装模作样的,喜欢耍折扇?” 爱墨竹蚌埠住了,邬卿就是这样,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简直能把自己送走! 装模作样的喜欢折扇。 爱墨竹瞪他一眼,正想张口反驳,却听闻一阵尖锐的男音传来。 “我的天,不是吧!你居然也会在这里!你还能来参加考核?怎么来的,不会是给宗主塞了什么好处才来的吧?” 爱墨竹扭头看去,是一个不认识的少年。 少年一头黑发高高束起,戴着漆黑的耳坠,一身黑衣,脸色苍白充满邪气,眼似毒蛇。 他正在对另一名白衣剑修出言讥讽。 对面的剑修星眉剑目,一脸柔和,嘴角不笑也似笑,给人无尽亲和感。 面对对方的出言不逊,他并未生气,反而笑道:“我也没想到我能来,是卟阜举荐我来的。宗主说让我们好好努力,别给仙门丢人。” 黑发男一脸不悦,龇牙咧嘴地表示:“别丢人?你就是来丢人吧?也不知道你家宗主怎么想的,让你来这?” 白衣男子仍旧是一脸随和,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反而拉住他的手:“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我倒是很开心。” 黑发男被蛇咬了般,嗷嗷叫着蹦开:“别碰我!” 两人的争执引发不少人侧目围观,爱墨竹也被吸引了去,一副疑惑的神情。 “这俩玩意,什么情况?” “见怪不怪了,那男的就是闲着没事干,但人还行。他叫笃黛,是邪鬼宗门的鬼修。白衣师兄叫皠悰,是虚影宗门的剑修。就是不知为何,他喜欢找皠悰师兄的事。” 爱墨竹扭头,不知何时自己身边站了位女修。 她身着赤衣,一头半圆小圈的卷发,显得热情狂野。可人却一脸冷艳,语气倒很是友好。 “你好,在下是须檀。你是苏安宗门的人吧,我是满青宗门的。” 须檀热情地跟爱墨竹打招呼,爱墨竹友好地笑着回应她。 须檀见到他旁边的邬卿,神情就变了,忍不住开口道:“这位是?” 第8章 笃黛真歹毒 爱墨竹担心她发现邬卿的真正身份,急忙挡在邬卿面前。 “啊,他是我师弟。叫,叫什么不重要,他不怎么擅长跟人交流,一开口就容易让旁人难堪。你跟我讲就好。” 爱墨竹开心地把邬卿给贬了一顿,正在暗自得意。丝毫没注意到,身后邬卿眼眸中的炽热。 “哦,这样啊。” 须檀似乎是接受了他的话,忍不住附和道:“你还真别说,你师弟跟我家师姐一样。她不喜欢跟除我之外的人交流。” 爱墨竹不想和她有过多接触,担心邬卿生气,会做掉她。 “嗯嗯嗯!” 爱墨竹摇晃扇子的手,都加快好几倍,希望须檀能赶紧走。 但须檀似乎觉得,同爱墨竹聊得很投缘,便打开话匣子,没完没了起来,爱墨竹一脸无语,甚至能感到邬卿一脸不悦。 “哎呀!” 一双肤如凝脂的手伸来,揪住须檀的耳朵。 “师姐!疼!” 身着湛蓝衣的女人一脸水灵,面带微笑,却笑中藏着杀气,这股杀气都掩盖住她本身的灵气。 她掐腰去揪须檀的耳朵:“一个不注意,你就又跑了,跟谁聊天呢,那么认真?” 她松开须檀,见了爱墨竹便抱拳道:“在下满青派的微吟。这位公子气质不凡,想必就是苏安宗主的嫡长子吧。早在仙门中听说过,今日一见果真浪不虚名。” 爱墨竹尴尬地拱手道:“哪里哪里……” 爱墨竹话音未落,便感到一阵波动的灵力。 嗯?难道考核开始了? 并不是,扭头一看不知何时,笃黛跟一位无辜的剑修打了起来。 “你这贱人!我又没招惹你,你动手做什么!” “你他妈敢碰我!我要杀了你!” 爱墨竹人傻了:“这人脾气那么暴躁啊!” 不等他反应,一道巨大的灵力从空劈来,化成两股巨大的灵钟,将两人牢牢笼罩在其中。 “啊!祖师!” “祖师爷!” 第10章 正在看戏的众人见到祖师爷,急忙行礼。 空中漂浮是位白胡子老人,正是这次考核的祖师爷。 祖师爷白发飘飘,仙风道骨,神情威严脸上则是燃烧的怒气:“简直放肆!是谁允许你们在这里打架的!” 被打的人开口求饶:“祖师爷,是,是他非要跟我打,说是我碰了他,就不管不顾要打我!” 笃黛丝毫不惧:“祖师爷!是他不知死活,往我身上泼撒肉粉!想吸引食人花,好让我成为他的踏脚石!” 困住男人的灵力,在其身上一通乱搜,果真找到一个装有骨粉的瓷瓶。 当即祖师爷脸都气歪了:“胡闹!尔等小辈简直一代不如一代!你们是带着宗门的脸面来考核的,居然敢偷奸耍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不好好琢磨怎么提升修为,居然把心思都放在这种东西上!” 伴随瓷瓶被摔倒粉碎,而后无数道灵气飞向众人,开始搜刮。 一道如蛇般的湛蓝灵气,在爱墨竹身上剐蹭个遍,又快速褪去,整个过程不到一瞬息。 不出片刻,居然还真就在其他人身上,搜刮到不少肉粉。 被搜刮出肉粉的剑修们,无一例外各个震惊不已。 “这……这怎么可能!” “不是的祖师爷,不是我!”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身上!” “祖师爷您明察啊!” …… 祖师爷手一甩,就给几人甩了出去。 “尔等,取消考核资格,从今往后不得踏入宗门一步!” 爱墨竹脸色微变,不曾想现在竞争如此激烈?居然会用这种可恶的手段? 微吟悄悄对爱墨竹耳语道:“倒不可能是他们心思不正,毕竟考核规则严格。一旦被发现作弊,就绝无翻盘的可能。方才咱们的注意力,都被他们的争吵吸引过去,不知到底是谁在身上放的肉粉。” 爱墨竹闻言不由得有些恐惧,深深地看了笃黛一眼。 此时笃黛被放下,冷冰冰注视着,那些被搜刮出瓷瓶的人。 “百人的考核,如今只剩下四十余人,也罢。鼠流之辈不配来到老夫面前!” 祖师爷吼完,微微消了气,缓缓对剩余的人介绍规则。 “咱们是十年一次的考核大会,赢得比赛的人,会得到丰厚的奖励,这些不用老夫说,你们也应该知道。考核会有三道关卡。” “第一关是穿过丛林,日落前抵达便可。” “第二关是穿过河流,日出前抵达。” “最后一关,是翻过秦妄最高的山峰。” “三日内完成的人,有机会晋级。可以组队,可以单挑,但禁止作弊和偷奸耍滑!” 众人纷纷说是,而后祖师爷便消失在原地。 随即身后的丛林便开了一道裂口,意示竞争已经开始。 微吟对爱墨竹行礼道:“道友,山顶再见。微吟与师妹先走一步!” 说罢,微吟便拖着须檀,御剑消失在人群。 “哇哦!好快!” 邬卿也掏出剑,扯住爱墨竹:“抓好。” 两人进入丛林的瞬间,原本还在身边的剑修们都消失不见,诡异的气氛围绕着,唯独剩下周围的荆棘和静谧。 “有古怪!” 邬卿停下御剑,落地后仍旧拉着爱墨竹:“这里有磁场,是幻境。不能御剑。” 爱墨竹八爪鱼般,爬在邬卿胳膊上。 “那怎么办?” “你先下来……抓好也行。” 丛林中似乎并不危险,也察觉不到危机。 平静的表面下,是暗涌起伏的波涛,爱墨竹攥紧折扇,却并不担心。 毕竟邬卿在这里他担心什么,他唯一担心的就是邬卿不帮他,把他扔出去,折腾一段再说。 所以他才死抱邬卿。 “咱们现在怎么办?” 邬卿也不知要怎么办,但这种级别的考核又奈何不了他,当即道:“走一步算一步。” 爱墨竹感觉这里很是危险,邬卿猜到他想说的,便先一步开口道:“你不用担心,本尊会护你周全。” 虽然这话很感人,还是在这种情况下说的。但爱墨竹丝毫不感激对方,甚至还感觉邬卿是在装模作样。 “尊上啊,你为何不一开始,就去抢了那丹药。” 虽说自己只是想拖延,邬卿拿到材料的时间,但就这样把自己的性命也搭上去,实在是不值当! “那样不妥。” “有何不妥?这样就妥了?” 邬卿不说话,默默在丛林中行走,见到一棵大树,直接挥剑将树击倒。 “做记号?” 邬卿道:“对,做记号。我注意前面,你留意一下身后。” 爱墨竹还是有些不解:“尊上既然你那么厉害,直接拿个第一得到丹不好吗?” “直接暴露实力?不会被怀疑?” 哦,那倒也是! 爱墨竹不说话了,默默注视着身后,忽然见到什么心跳一停,扯住邬卿的衣角:“有人!” 邬卿没回头:“什么人?” “不知道,距离太远了,似乎是一个男人黑乎乎的影子……他冲过来了!” 第9章 危险的笃黛 邬卿无动于衷,爱墨竹心急如焚:“他过来了!过来了!” “别看。” 那道黑影越跑越近,很快就冲到爱墨竹面前,粉尘般穿过爱墨竹,只留下一道残缺的影子。 第11章 “这是……” “残影,若是被这种东西纠缠上,会很麻烦。” 爱墨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愤怒道:“你知道不说,害得我在这里担心!” “我在这,你担心什么?” 邬卿扛着爱墨竹继续走了两步,对爱墨竹道:“你盯着身后,若还是出现这样的影子,你不要搭理。但若是……” 爱墨竹接话道:“若是出现红色的影子,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嗯不错,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因为我看见了。” - 须檀没想到,这处都是参天的大树,密密麻麻连接至头顶,将视线都遮挡住。 微吟收起佩剑,对须檀道:“这处林子有古怪,须檀,你小心点。” 须檀并未感觉到危险,但还是乖乖跟在师姐身后,四处查看。 “这里静悄悄的,连鸟兽都没有。” 不多时。须檀见身边有一棵很矮的树,与身边的参天大树形成对比,不由得笑道:“师姐你看,这树怎长得这般矮小?” 微吟顺着目光望去,果真是一棵很矮的小树,像是小树苗,营养不良般。 “这……” 微吟也说不出所以然,但还是提醒须檀道:“别靠近,这树看起来比其他树更危险。” 须檀哦了声,趁微吟不注意,偷摸上前砍倒那棵树。 …… 四周无动静发生,须檀无所谓道:“师姐你看,这不是没事吗?” 微吟背对她,默不作声,须檀感觉有些疑惑:“师姐?” 微吟僵硬地扭动身体,眼神猩红,须檀顿感不妙,急忙抓紧自己的紫晶锤:“你……” 微吟忽地冲上来,同须檀扭打在一起,须檀拼命挣扎:“师姐,是我啊,你怎么了,你中幻术了!” 微吟仿若没听见,用利刃对须檀一阵输出。 须檀拼命躲闪,还以为是自己砍倒小树,对方中了幻术。 “师姐你住手,我打你了!” 微吟置若罔闻,仍旧对须檀大打出手,须檀忍无可忍,不断警告对方。 “我打你了,我真的打了你!” “你再打我!我可真的打你了!” …… 见微吟没有丝毫想醒来的迹象,须檀疯了,她的大锤狠狠砸下去:“师姐你醒醒啊!” 但她没得逞,被一双冰冷的手抵住自己的额头。 须檀睁开眼睛,眼中顿时一片清明:“嗯?” 面前的人不是师姐,是那个……爱墨竹的师弟,不知叫什么的男人。 “呃!” 微吟从一旁走来,拉住她:“须檀,你还好吧?” 须檀一脸茫然:“我,我怎么了?” “须檀姑娘,你方才忽然暴走,是微吟拉住了你。” 须檀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吗?我明明看见……” “幻术。” 邬卿缓缓开口道:“你看到的都是幻术,第一关有很多幻术,会引着你上当。但都不是真实存在的。” 须檀扭头张望,四周都是树木,根本没有什么参天大树,也没什么小树苗。 她有些无奈:“这个林子,真是古怪。” 邬卿无奈道:“你们跟我走吧。” 爱墨竹趁机拍马屁道:“是啊!是啊!我师弟他很厉害的,咱们跟着他就好!” 微吟对邬卿行礼道:“真是感谢师兄,不知师兄尊姓大名?” 邬卿淡淡道:“邬卿。” 爱墨竹摇晃扇子的手愣住了:直接把真名供出来了? 闻言微吟跟须檀都是心中一紧,这……这孩子的名字,怎么那么像是,那个魔鬼域的魔头? 但,微吟不想让自己多想,毕竟世界上重名的人多了去了,不要在意这些。 可须檀还是嘀咕了句:“这名字,怎么那么像是那个魔头?” 微吟瞪她一眼:“须檀,不得无礼!” 须檀哦了声。 爱墨竹上前劝和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快点走吧,日落之前要抵达那个湖的。” 几人达成联盟,便向东方走去。 没走几步,周围的风乱舞起来,爱墨竹感到一阵恐惧,不由得拉住邬卿。 “有危险?” “西边来的。” 微吟几人向那处波动走去,她提起佩剑,走上前扒开树丛,不由得惊大嘴巴。 “!” 只见几位剑修,被笃黛用鬼气挂在树上,树周围都是食人花,对着剑修便毫不犹豫啃食起来。 微吟默默想合上树丛,赶紧离开,但可惜的是,树木沙沙声还是被笃黛听到。 “谁!” 一股尖锐的鬼气袭来,直冲微吟的的眼睛,微吟躲闪不避,那股鬼气还未接触到微吟,便又消散开。 邬卿从身后走来:“你是鬼修?” 笃黛见雾气被对方化解,不由得疑惑地注视自己的手掌:“你……” 他意识到,对方似乎也是个鬼修:“你也是鬼修,咱们都是来竞争的,但你非要……拉后宫?” 邬卿无视道:“这是竞争,不是用歹毒的手段。你将不如你的剑修杀害,还在他们身上安插骨粉陷害,你居心何在?” 笃黛并不在意:“谁在乎这些东西,怎么,你想和我打一架?” 邬卿不想同对方厮打,但若是想争夺第一,这个笃黛是个危险的麻烦。若是不解决,今后也别想好过。 第12章 笃黛也是这样想的,他掏出一把极度正气的佩剑勿忘,眼看就要出手,一声亲切的男音传来。 “笃黛,你在这里啊。” 笃黛一听急忙收回佩剑与鬼气,身旁的人都下饺子般掉落下来。 “啧,怎么又是你!” 从一边走来的是皠悰,他身后还跟了位器宇轩昂,眼神伶俐的男人。 对方笑道:“笃黛,好久不见,我来得晚。没想到你又开始斩杀同类了。” 笃黛一脸不耐烦:“你怎么在这?” 微吟对爱墨竹耳语道:“咱们快走吧,这三人向来水火不相容。他们相遇,肯定会打起来。” 爱墨竹去看邬卿,邬卿点点头,几人就想悄咪咪离开。 此时笃黛也管不了他们,注意力全在卟阜这。 第10章 巨型食肉花 爱墨竹几人悄悄溜走。 笃黛一脸不悦,眼神阴翳地对视卟阜:“卟阜师兄来这,怕是另有所图吧?依照师兄的能力,是不需要参加这种低级考核的。” 卟阜同样不屑道:“师弟真是过奖了。何止是我,就连师弟,也是不需要参加这种低级考核,师弟参加这种考核,莫非是为皠悰?” 皠悰站在一边,笑呵呵地看热闹,显然他并不想掺和进来。 笃黛一副吃了臭袜子的表情:“我在意他?难得有人能杀,不得来玩玩?” 卟阜并不在意这些,他在意的事是,为何笃黛执着要置同门于死地。 “在你眼里,除了杀人,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笃黛无所谓道:“人命如草芥,我能杀他们是因为他们废物,但凡他们厉害点,早就把我杀了。我不想在这个世界呆着,你是知道的。” 笃黛甩了甩勿忘:“要打一架吗?” - 爱墨竹将笃黛远远甩在身后,这才长舒一口气:“当真是许久都未曾遇见过,这种心肠歹毒之人。” 微吟再次向邬卿行礼道:“方才真是多谢师兄相救,若不是师兄,恐怕今日我与师妹二人,只是在第一关,就要命丧黄泉。” 邬卿只道无妨,看不出喜怒哀惧。 须檀忍不住抱怨道:“师姐,你以后小心一点,不要再去那种地方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危险,那个笃黛险些杀了你。” 微吟揉揉头:“我以为是考核里的一环,没想到是他。不过他这般作弊杀人。为何祖师爷不管管?” 邬卿悠悠道:“不会管,这也是考核的一部分。笃黛说得也对,考核是需要竞争的,物竞天择。能活活,不活算。” 须檀有些后怕:“师姐,早知道我就不来这里了,我是真后悔了!” 微吟一脸无奈:“早就跟你说别来,这里很危险,你非要跟着来。我还得保护你。” 须檀一听这句话当即就怒了:“什么叫你需要保护我,我不是因为担心你才跟着来的!” 她心里有怨气,却无处发泄,干脆甩飞大锤,锤飞去一棵树上,当即将上面正在熟睡的食人花给吵醒。 花苞中的食人花睁开眼睛,缓缓浮现自己的身体,遍布荆棘的绿色藤蔓在空中乱舞,竟是百年难遇的巨型食肉花! 几人见到这朵花,当即就傻眼了,更何况是爱墨竹。 他惨白的小脸,被食肉花的阴影遮挡住,只见绝望的眼珠:“我的天!” 微吟快无语死了:“与二位不相干,是我二人拖累,放心。你们走就是,我和师妹拦着!” 须檀没想到自己又闯祸了,但还是道:“师姐,祸是我闯的,你放心,我去解决!” 微吟甩出寒气逼人的佩剑:“你解决什么?后退!” 但两人显然不是食肉花的对手,几个回合就明显力不从心,被打的节节后退。 爱墨竹心道要不要让邬卿帮忙,但邬卿那种不想管闲事的性格,不一定会同意!那还是闭嘴吧。 岂料邬卿先一步开口:“救人!你,上!” 爱墨竹??? 微吟同须檀一剑一锤地同食肉花厮打,这种程度的伤害,对那花根本没作用。 食肉花花蕊中那卡姿兰大眼睛,愣愣注视给自己刮痧的两人。 爱墨竹有些无奈,悄咪咪道:“尊上,你为何要我去救人?” “不是我想救她们,这也是考核的一部分,这食肉花估计就是第一关需要打的。你若是打赢就可提升分数。” 爱墨竹无奈道:“尊上我打不过啊!” “哼!我还不知道你打不过?所以,剑,你拿着,上去乱砍,我会保护你。” 爱墨竹一愣,没想到是这样的发展,这不就是想让自己去送死吗? 不不不! 可使不得啊! 爱墨竹拼命摇头拒绝,但邬卿已经把他推了过去,爱墨竹当即就崩溃。 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也只能拿佩剑冲上去:“你们闪开!看我劈死它!” 须檀一脸震惊地注视爱墨竹,微吟感动得涕泪纵横:“真是没想到,两位师兄被我们拖累至此,都不离不弃。今生能遇见两位师兄,当真是……” “斯哈!” 微吟感激涕零的话都没说完,就被巨大的食肉花给斯哈开。 爱墨竹被食肉花喷了一脸黏糊的唾液,不由得崩溃道:“邬卿!我不行,你救我!” 邬卿冷淡道:“你打就是,废话什么?” 第13章 前有狼后有虎!前面的食肉花百年难遇,后面的大魔头千年难遇。 千年王八万年龟,勇往直前不是龟! 爱墨竹豁出去了,死就死!老子就是死了,耐耐滴,你邬卿也别想活! 爱墨竹冲上去,伸过来的藤蔓被挥刀斩断,这一瞬间,利刃切断藤蔓的快感,像是在切清脆的紫甘蓝般。 极其顺手,爱墨竹虽能力不够,但邬卿给的剑不错,是一把上品宝剑! 哈哈啊哈! 爱墨竹被这手感震撼到,当即砍开心了,左一下右一下地乱砍着,围过来的藤蔓像面条般散落。 微吟当即惊呆:“真是没想到,章明师兄的实力,居然如此恐怖。初见还以为师兄的实力不过如此,当今看来居是深藏不露!” 须檀也惊呆了:“这花那么难打,我打半天都没打落一片叶子。章明师兄居然跟砍菜似的!看样子第一关稳过!” 邬卿在一边默默听着两人的评价,以及爱墨竹欢天喜地切菜的模样,他忍不住目光柔和起来。 就连嘴角都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事情到这本没什么状况,就在爱墨竹砍断藤蔓,准备去打花时,一股浓烈肉味的粉末洒落在爱墨竹身上。 爱墨竹一愣:“花粉?” 食肉花忽然暴怒起来,爱墨竹才意识到:“肉粉!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瞬间联想到笃黛那个歹毒的玩意! 他是怎么带进来的? 而后,眼前一黑,爱墨竹陷入一片黏腻的潮湿中。 他被食肉花给吞了。 第11章 结冰过河 爱墨竹被食肉花给吞了。 顿时四周一片寂静,须檀充满钦佩的眼神不淡定起来。 “师兄被吞了!” 微吟瞪大眼睛,急急忙忙甩出佩剑:“师兄别急!我们来救你!” 不等两人往前冲,邬卿闪电般一闪而过,伴随一阵凌厉的光影斩下。 大花应声而落。 爱墨竹只觉面前一亮,睁开眼,便见到邬卿那张呆滞的脸。 “邬卿……” 邬卿将爱墨竹拉起,顺带捡起他的扇子:“没事?” 爱墨竹低头看到成为碎片的食肉花,“你把它杀了?” “嗯。” “笃黛在哪?” 微吟凑过来:“师兄,你没事吧,那食肉花忽然暴走把你吞了。” 须檀都被急哭了:“呜呜呜,师兄你差点因为我死了。” 爱墨竹很想安慰她:跟你没关系,是因邬卿我才险些丧命的。 “我方才,砍得正起劲,就感到有肉粉洒下来,我还以为是笃黛干的。” 邬卿将爱墨竹扛在肩上:“拿好扇子,此地不宜久留。” 几人继续往前走,一道黑影从天而落。 笃黛赶到食肉花面前,他蹲在地上,戴着黑手套的手,去摸地上那一摊碎肉。 碎肉伴随着食肉花的消化粘液,在他手中缓缓拉出丝,望向手中的花液,他不由得冷笑道。 “真是小瞧那鬼修了,居然能打赢食肉花。” 他甩甩手,将沾染上的粘液与花的碎屑都甩掉。 “哈哈,苏安派也有鬼修吗?我看那小子不简单。” - 几人顺着丛林走了很久,似乎是在原地踏步。 爱墨竹这次可是彻底厌恶邬卿了,死活不想再往前冲。 邬卿倒是清闲,对此没任何反应,几人在丛林走了没多久,就到达尽头。 只是微吟有些奇怪:“为何这一路走来,没遇到任何危险?” 邬卿表示:“来时我观望过,这条路是抵达湖边最快的路。” 须檀道:“原来如此,师兄果真聪慧。” 爱墨竹不屑道:“既然你早知道,为何不直接带我们来?” 微吟安抚他:“师兄别这样说嘛,好歹是邬卿师兄救了你。” 爱墨竹嘀嘀咕咕道:“要不是他,我也不可能会被吃掉。” 谈话间,几人已来到丛林尽头,爱墨竹探头望去,眼前是一大片清澈的湖水。 湖面很大,水面清澈,在阳光下波光粼粼。 对面是一座看起来不大,但实际上很大的山。 “这就到第二关了?” 邬卿点点头:“嗯。” 微吟却觉得不是那么简单:“日落前抵达,咱们这么早就到了?” 现下也就是将下午,距离日落还有一段距离。 爱墨竹从邬卿身上跳下,看向湖面,湖地很是清澈,依稀能见到几条小鱼,阳光照射在湖面,水波粼粼。 微风一吹,能感受到冰爽的凉意。 这倒是惬意滴很,爱墨竹问道:“怎么过去,游过去?还是御剑?” 邬卿没说话,只是意识他们看一边,几人向右边的丛林看去。 同样是完成第一关的剑修,他们御剑在湖水上,刚开始还走得很顺利,但就要抵达对岸时,忽地沉落水中。 “看样子不能御剑啊!” 微吟有些失望,爱墨竹晃悠着扇子,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就觉得不是那么简单,所以还是得游过去。” 须檀紧张道:“可是,水里面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万一有食人鱼呢?” 爱墨竹看向邬卿,用扇子遮挡住面部,心道邬卿可千万别把做自己供出去,食肉花那就够坑自己的了。 第14章 但邬卿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注视他。 爱墨竹有些无奈,默默别开目光。 “要不然,咱们搭建个船,渡过去?” 须檀给出一个,看似靠谱,但并不怎么靠谱的意见。 微吟摇摇头:“虽说这处都是树木,但,在船上摇摇晃晃的,也不怎么安全。” 几人不知怎么办,便都转头去看邬卿。 邬卿仍旧在观察其他剑修。 那些剑修见不能御剑,便想要游过去,但无一例外,都是游到一半被拉了下湖面。 似乎水下有东西,何况现下太阳要落山,夜晚在湖水上也看不出什么,如若是有怪物,也不好打。 造船这一方法,也有人照做,不少人纷纷砍伐木头。 但,弄船很是耗费时间。 就算弄出来,湖水地下的东西,也会…… 邬卿目光落在微吟身上,忽然道:“微吟姑娘,你可是冰属性?” 微吟一听点点头:“是。” 她立就马明白邬卿的意思:“师兄的意思是,冻住湖水?” 邬卿点头。 于是微吟,掏出自己如冰般透明的利刃:“这是我的佩剑青女。我确实可以冻住湖水,只是范围不会太大。” 邬卿仍旧点头:“不需要太大范围,你只需要冻住一人行的路就好。你开路,我在你后面。须檀,你在最后。” 须檀掏出自己笨重的紫色大锤:“幸好师姐是冰属性,可惜我不会水,一会打起来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邬卿目光转去爱墨竹身上。 爱墨竹拿着扇子敲敲打打:“别看我,我可险些被食肉花吃了。” “你水性如何?” 爱墨竹摇摇头:“我不会水。” 邬卿只是哦了声,便让微吟开路。 一股灵力缓缓从微吟指尖接触到湖面,那股力接触湖水便形成冰霜,她尝试踩了下。 围脖-晴崽推书站 还行,够结实。 于是她整个人踏上冰面,蓄力挥出一道灵力。 那股灵力形成一股卷风,勇往直前,所行之处,湖水都被冻结。 微吟的举动,让其他剑修都纷纷惊呼起来。 “是啊,可以把湖水冻住!有没有冰属性!” “可是我是火属性啊!” “这下完了,早知道就找个冰属性结盟了!” …… 邬卿几人缓缓向湖水对面走去,此时已是夕阳西下,若不快点抵达对面,等到天黑便什么都瞧不见了。 “师兄,若是天黑了可怎么办?” 邬卿无所谓道:“我有照明物,你不用担心,走就是。” 坚硬的冰霜下,似乎有模糊的黑影,若隐若现在脚下游动。 微吟注意到,忍不住恐惧起来。 “师兄!有东西!” 闻言须檀握紧大锤,爱墨竹一脸惊恐:“不会破冰冲上来吧?” 邬卿脚步不停:“走就是。” 几人忐忑地行走在冰面上,忽然听到咔嚓声。 微吟停下脚步,脚下的冰碎裂开来,裂缝向前方蔓延,很快巨大黑色触手,冲出水面。 几人脚下的冰断裂开,爱墨竹立马抱住邬卿。 原本以为邬卿很靠谱,但不曾想,邬卿揽住爱墨竹的腰,直直将他拉下湖水。 爱墨竹??? 第12章 爱墨竹欢天喜地地吃肉 等爱墨竹反应过来时,脚下一凉,整个人连同邬卿一起掉下水面。 微吟失声尖叫:“师兄!” 须檀一锤砸向大触手:“师姐,你快加固冰面!” - 邬卿拉着爱墨竹进入水中。 爱墨竹一直在挣扎,邬卿拍了拍他的屁股,意示他不要乱动。 爱墨竹才注意到,自己居然可以在水底下呼吸,难道邬卿干的? 邬卿带爱墨竹游去水底,水下居然空无一物? 难不成又是幻术? 邬卿站在水底,他拉住爱墨竹的手,向深处走去。 虽然爱墨竹感觉很别扭,但为保住小命,也就不说什么了。 抬头见到湖面上的微吟和须檀,两人正对空气厮打。 不由得疑惑,先前那个巨大的怪物呢? 水底有光线照射,并不黑暗,邬卿拉着爱墨竹行走片刻,就见到不远处有一些漆黑的小章鱼。 爱墨竹有些奇怪,为何邬卿什么都知道般? 到底是因他见多识广,还是他早就知晓这一切? 邬卿将手放在小章鱼身上,分分钟解决漆黑的章鱼。 不多时,冰层上的影子也消失。 爱墨竹没曾想还能这么玩!邬卿打完后,也不着急走,而是在原地悠哉悠哉地乱逛。 爱墨竹扯扯他,疑惑他为何不走,邬卿没说话,也说不了话。 两人又缓缓在水底待了片刻,邬卿才带爱墨竹游回冰面。 两人回到冰面上,那怪物已消失不见。 邬卿默默用法力,给爱墨竹烘干衣服。 微吟此时,已对邬卿钦佩得无话可说。 “依师兄的实力,来这种小地方考核,属实暴殄天物。” 须檀还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是师兄解决的?那怪物忽然就消失了。” “幻术而已。” 爱墨竹擦脸道:“呼!真是惊险!” 邬卿看他一眼:“继续走吧。” 第15章 微吟注意到,其他跟上来的剑修,仍旧对空气厮打。 不由得疑惑:“这些幻术,莫非只能控制几个人?” 邬卿点点头:“也许吧,不重要,咱们去爬山。” 须檀忍不住惊呼起来:“天都没黑就过了两关!咱们可以晋级了!回去后,师尊肯定对我的表现很是满意。” 微吟瞪她一眼:“对,你的,表现,很是,满意?” 须檀挠挠头:“呃,至少能晋级嘛。” 几人继续走着。 空中正在观察他们的祖师爷捋着胡子,问卟阜道。 “你看这些小辈,那个叫邬卿的,似乎不简单。” 卟阜一脸不屑:“笃黛对这些人太仁慈了,居然如此轻易就让他们过关。” “将他们杀死也算仁慈?就算是考核,也不能真要他们的性命!”祖师爷训斥完,便疑惑道:“其他道无所谓,只是邬卿这个人,他可是苏安派的?” 卟阜点点头:“是。” “既然如此厉害,为何曾经从未听说过?” 卟阜冷笑道:“听闻前些日子,魔鬼域之主,抓了苏安派的剑修。总觉得这两人,是细作。” “那道真是稀奇,魔鬼域的城主,怎会来我们这种小地方?” 卟阜也说不出所以然。 两人继续注视:“看样子,他们也许能在天黑前过关。” 祖师爷捋着胡子,并不在意:“过关不过关的,就算真是细作也没什么,难不成他堂堂魔鬼域的城主,图老夫这的破材料?” 两人谈话间,笃黛也飞了上来。 “老头,你在这里呢。” 祖师爷不理他,卟阜搭理他道:“你怎么不去找皠悰?” “切,我找他做什么,没意思。” 他顺着目光看向邬卿几人:“这几个还挺有意思,那个叫邬卿的也是鬼修?他跟魔鬼域主撞名了。” 两人不理会他,笃黛继续道:“也许他就是魔鬼域城主,你们看,他真的很有实力。” 两人仍旧不理会他,唯独笃黛在自言自语。 “听闻,始皇之一也许会来考察,你们听说了?” 卟阜没任何反应,倒是祖师爷先坐不住了:“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值得惊动始皇来考察?你听谁说的?” 笃黛也不知是听说的,嘴上说没事,转头就消失。 卟阜开始寻找皠悰的身影。 “不知皠悰师兄,能不能晋级。” 祖师爷笑道:“能力不够,晋级也没用。不过你能力倒是够了,为何带他来这种地方?” 卟阜无奈笑道:“他想来,来玩就是了。” 祖师爷眼一瞪:“你们就惯他吧!” 于是两人便都不再说话。 - 几人在天黑前,成功抵达对岸,只是没想到,这处居然有补给站? “补给!太好了师姐,咱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了!” 微吟很是疑惑道:“这么贴心,我还以为,要等打通关了才能休息的。” “第一关结束那也有补给,只是赶路没去而已。” 邬卿倒是了如指掌,他走去一边,喝了点水。 “今晚咱们可以先休息一下,最后一关难度较高。等补充完精力,咱们再走。” 邬卿实力较强,不知不觉中已对几人树立了威信,几人没有争议,理所当然听从邬卿的话。 - 夜晚来临,不少过关的剑修,也都陆陆续续来到这里。 剑修们大呼小叫的吵吵,说实在是太累,太难了。 邬卿躺在补给客房的软榻上,默默注视一言不发。 微吟和须檀在一起吃着东西,爱墨竹也凑过去,大口吃着肉。 “真是太幸福了,我好久都没吃过肉了。” 须檀同样嘴里塞着肉,满嘴油滋滋的,她问爱墨竹。 “师兄平日在宗门,(嚼嚼)吃不到肉吗?” 爱墨竹一个劲往嘴里塞:“不是吃不到。(嚼嚼)早就是不需要吃东西了,(嚼嚼)但偶尔能吃到肉,(嚼嚼)还是还不错。” 一旁笃黛跟皠悰也在吃,皠悰拿什么,笃黛就抢先一步塞在嘴里,哪怕塞不下也要硬塞。 皠悰都不敢吃了:“你慢点吃,小心噎住。” 笃黛:呜呜呜!! 他被噎住了,皠悰急忙给他送水:“来,喝点水。” 微吟注意到邬卿远远在一边看着,就招呼他道:“师兄,你也过来吃啊。” 邬卿不点头也不理会,只是在一边抱着自己的佩剑。 爱墨竹挖苦道:“别管他了,他爱吃吃,不吃算。” 须檀好奇道:“章明师兄,你跟邬卿师兄的关系很好吗?” 微吟:“那还用问吗,你看邬卿师兄多照顾章明师兄。走路都是师兄抱着走。” 爱墨竹听到这话顿时吃不下去了,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一眼。 邬卿也听到了,正注视着自己。 爱墨竹本不想搭理,想赶紧吃饭的。 但他塞了半天,肚子都塞满了,只好出门去河边洗手。 夜光照射在湖面,水波上倒映出爱墨竹的面孔,形成不规则的波浪。 爱墨竹洗完脸,见自己晃悠的倒影边多了个人影,是邬卿。 “尊上。” 邬卿冷冰冰注视着他,等爱墨竹站起身,便一把扯住他的衣领。 连拖带拽走向偏僻之地。 第16章 爱墨竹虽不明就里,但直觉告诉他:吾命休矣! 第13章 爱墨竹为什么讨厌邬卿 “尊上尊上,你要带我去哪?” 爱墨竹拽住邬卿的手,不断求饶。 “尊上我也没说什么话,你不会生气了吧,你不要生气,也别打我。小的还得给您解除诅咒呢!” “闭嘴。” 邬卿将爱墨竹一路拽到树丛那,才松开手,但仍旧背对爱墨竹。 爱墨竹揉揉胸口,有些担忧:“尊上,何事?” 邬卿也不知何事,就觉心中郁闷,但也不知为何郁闷。 方才他见爱墨竹出去,他也跟着出去。出去后心情便好了不少,但一想到一会爱墨竹要回去,去理会那两人,不理会自己。 他的心情就又不好了,干脆把爱墨竹拖出来,让他和自己单独在一起。 邬卿扭头看他,不言不语,也没动作。 爱墨竹无语的要死,很想骂人,但也不知邬卿到底要做什么,也只能眼巴巴瞧着他。 两人就这样僵持片刻,爱墨竹终于忍不住了。 “邬卿,你有事没,倒是说啊。” 邬卿摇摇头,但仍旧看他。 爱墨竹:…… 爱墨竹有些生气,自己前世最烦的,就是邬卿这副样子。 他很是不理解,为何邬卿对自己态度,就好像是,瞧不起跟不屑。 自己曾经想问清楚邬卿,为何要跟自己作对,到底是什么地方得罪他,或是让他不开心了,你倒是说。 可是邬卿就是不说话,就这样看自己,一副你自己猜的表情。 闷葫芦! 爱墨竹因这,才非常生气,多次尝试跟邬卿交流无果后,干脆他也不再出现“如果有误会说开就好”“咱们好好谈谈”之类的念头。 他开始相信,人和人之间的误会,是无法沟通、无法解决的。 见邬卿还是那副样子,爱墨竹扭头就走:“你自己在这里呆着吧,最烦你这一点。和个木头一样,什么话都不说。” 他没走了,邬卿拉住他,对上爱墨竹那双要喷火的眼神。 邬卿仍旧一副冷若冰霜的面孔,他有些不情愿地开口。 “我,我不想在那里面待着。” 爱墨竹用折扇拍开他的手,力度都用了十二分,可邬卿也没生气,只是吃痛收回手,不到片刻又抓了上去。 祈求般,小心翼翼扯住他的衣角。 “你不想在里面待着,那你直说不就行了。扯着我的领子,一言不发扭头就就走。一副要打我的样子。” “我不会打你。” 爱墨竹感觉邬卿这个人,真的是,糟糕透了! 明明跟任何人交谈,都很轻松,长篇大论,侃侃而谈。 又不是说不会讲话或怎样。 但唯独对自己,一副爱搭不理,甚至是……那副难以言喻的表情。 前世爱墨竹就觉得,邬卿是在针对自己,现在更是感觉,他傻逼! 脑子有病而且不轻。 爱墨竹撇开他:“你不想回去,就自己在这里待着,我要回去。” 邬卿没放手,微微摇晃他的衣角:“你别回去。” “为什么?” “我……你……在这里,陪我,好不好?” 闻言爱墨竹的气消了一大半。 “你的意思是,你不想回去,也不想一个人出来,想让我出来陪你?” 邬卿点点头。 爱墨竹又是无奈又是生气。 “不是邬卿你这个人,你知道我,你知道我,我师傅最烦你什么吗?就是你什么话都不说,和个榆木疙瘩一样!你有什么话不能说出来?每一次师尊去找你,问你什么都不说。” 邬卿:“不知道说什么。” 爱墨竹:“……” 在这挤牙膏呢?简直无语,不问也不说,死问才说两个字。 爱墨竹要服了,自己到底是怎么,和邬卿这种糟糕的人认识的。 “不知道说什么,你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至少说点话。” 邬卿:“我说了,怕你师尊生气。” “为何?” 邬卿又不说话了,见爱墨竹一副忍无可忍的表情,这才无奈开口道。 “因为,你师尊很厌恶我。” “废话!”爱墨竹出声呵斥他,“你和个木头一样,他跟你说什么,你也不理会他,他能不生气吗?” “不是因为这个。” 爱墨竹直接吼了出来:“那是因为什么!” 这一嗓子,把丛林中的蛤蟆都吓出来,吓得一个劲孤寡孤寡孤寡孤寡。 邬卿张开口,见爱墨竹这样,似乎又不想说了,但他不想再让爱墨竹走掉。 就像曾经自己想解释,但自始至终都不知怎么开口,只能眼睁睁看他不耐烦的走掉。 “因为,你师尊说,让我闭嘴,不要再说话了。只要我一开口,他就生气,他说我很会毁人心情,只要我说话,他就想让我闭嘴。” 爱墨竹当即愣住:自己何时,对邬卿说过这种话? “你确定,是我,我师尊跟你说的?” 邬卿点点头:“确定。” 不知为何,他的神态有些委屈。 爱墨竹完全想不起来,自己何时对邬卿说过这种话,但想不起来,也懒得去想。 “你应该是记错了,我,我师尊没有对你说过这种话。” 第17章 邬卿一脸认真:“真的?” “真的假的吧。” 爱墨竹敷衍着他,方才他的注意力被蛤蟆吸引去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蛤蟆。 “在意这东西做什么。我去抓两个蛤蟆,你不是不想回去,就在这陪我会儿。” 爱墨竹撸起袖子,将折扇插在后颈,他准备去抓蛤蟆。 当爱墨竹拨开草丛,企图在黑暗中寻找蛤蟆时,他伸手摸到一片白花花的东西。 似乎,毛茸茸,暖乎乎的。 猫?狗?兔子? 这一瞬间他想了很多,想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头顶感到有尖锐的东西刺来。 自己被邬卿一把扯开。 “小心!” 距离远了,爱墨竹才看清那是个灵兽! 是一只浑身雪白,身高八尺的巨型蛇狼兽! 那蛇狼兽正凶狠地注视着爱墨竹,若不是邬卿出手快,恐怕他就要死在这里了。 第14章 蛇狼兽要吃人了 在秦妄大陆,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灵兽。 蛇狼兽顾名思义,就是蛇和狼一样相结合的兽。 这种兽的身体蛇般曲长,蛇般柔软,狼的速度,狼的咬合度。 不同的是,若是被这种灵兽咬了,轻则伤筋动骨。 严重的话,会中毒,痛苦上好久才会死亡。 只是,一般来说,这种级别的灵兽,是不可能存在人界的地盘,这种高级灵兽,为何会在这种地方? 爱墨竹虽不解,但现在保命要紧。 “邬卿,怎么回事,这是……考核的内容?” 邬卿摇摇头:“不可能。这种考核,不可能把这种级别的灵兽弄来。祖师爷也不一定能对付得了。” 爱墨竹往下看,看到蛇狼兽的爪子,巨大毛茸且有力,还带了一滩黏糊糊的东西。他不由得惊呼起来。 “我的蛤蟆!” 邬卿拉住爱墨竹:“你先走,我拖住他,你去喊人。” 爱墨竹已被吓得腿软,又怕又气。 “我去喊人?蛇狼兽不是只会攻击移动的生物吗?你想让我转移注意力?” 邬卿无奈道:“我先和他打,你趁他不注意就赶紧走。” 爱墨竹几乎是脱口而出:“你会那么好心?” 但继续僵持也不是办法,爱墨竹只能选择先走。 刚好此时一道锐利的剑光袭来,趁其不备击中蛇狼兽的眼睛。 蛇狼兽眼睛受到伤害,当即张开血盆大口嘶吼起来。 邬卿趁机带爱墨竹离开。 “微吟,你怎么来了。” 刚才那一击,是微吟打出来的。 微吟见两人过来,才松了口气:“见你们太久不回来,出来看看,没想到你们遇上狼了。” 须檀也惊呼到:“这里居然有狼?还那么大一只。” 邬卿摇头道:“不,不是狼,这是蛇狼兽。” 闻言几人都变了脸色。 “蛇狼兽,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东西?” “这种怪物,不是只在东部的圣仙泽境海岛才有吗?” 邬卿也不知是为何,刚好几人的吵闹,把其他人都吸引出来。 其余剑修见到蛇狼兽,也都惊掉下巴。 “这是什么?蛇狼兽!” “我的天,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别告诉我,这也是考核的一部分!” …… 趁兵荒马乱之际,爱墨竹赶忙要逃跑,却被邬卿死死拉住。 “等一会祖师爷会来,这是表现的时候,若是让对方见到你跟蛇狼兽厮打,定会加分。” 爱墨竹很是无语:“你自己加去,我可不想送死。” 众人还以为这也是幻觉,是考核的一部分,毕竟都上了两次幻境的当。他们也就不在意起来,纷纷拿出利刃。 “冲啊!人多势众还能打不下它一个?只要弄死它,咱们就可以晋级了!” 伴随一个愣头青的出现,众人也都纷纷愣头青起来。 嗷嗷地往前冲。 微吟一脸震惊:“这,确定这也是考核的一部分吗?” 须檀道:“谁知道呢,但总不可能真把这种级别的灵兽,拿来给咱们拼命吧!” 似乎话也在理,于是几人都不管了,纷纷往上冲。 那灵兽嘶吼几声,一爪一个把剑修们击杀大半。 此时笃黛也听到动静,冲了出来。 “我日,哪来的灵兽?” 皠悰也很是疑惑:“这里不是补给站吗?怎么还有考核?” 这边的波动传递到祖师爷那。 卟阜收到信号便匆匆赶到。 “这是……” 祖师爷也惊呆了:“蛇狼兽?怎么可能?” “这是怎么跑这里来的?” “这种大型灵兽,还带着颈链,似乎是有主了。” 卟阜焦急寻找皠悰的身影,见到他后,急忙将其带去一边:“师兄,你没事吧?” 皠悰摇摇头:“笃黛师弟还在下面呢。” 卟阜微微一笑:“不管他。” 祖师爷不得不用灵力暂时困住蛇狼兽。 五道亮厉的蓝光形成锁链,从地下而出,纷纷拴住蛇狼兽的四肢与脖颈。 蛇狼兽受到挑衅,不由得更加凶狠起来。 爱墨竹吓得不知所措:“为何我感觉,这蛇狼兽如此眼熟?” 邬卿疑惑道:“难不成你认识?” 第18章 “不知道,似乎是曾经见过,但是我忘了。” 蛇狼兽对众人一阵嘶吼,挡在前方的剑修都被吹散,爱墨竹瑟瑟发抖。 “咱跑吧,这种级别的怪物,你能对付的了不?” 谁知邬卿摇摇头:“我没养过灵兽,如何应对。” 爱墨竹一听立即瞪大眼睛:“你不知道怎么对付,就推我去前面送死?” 邬卿张张嘴不知要说什么,似乎确实,这一点自己没想到。只觉得能护住爱墨竹就好。 “抱歉,我只想着,让你出风头了。” 爱墨竹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想让我出风头?我出风头?我!你怎么那么好!” 邬卿似乎很是愧疚,可爱墨竹一点都没看出他在愧疚。 “抱歉,今后不会再让你出风头了。” 爱墨竹欲哭无泪,邬卿简直就是个傻屌!枪打出头鸟他不知道吗?为什么执意要让自己出风头啊,想出你自己出好了。 但现下不是出风头不出风头的事,性命都在那狼手里呢。 “都不要接近,这不是考核的一部分,它是从外界跑来的灵兽!” 伴随祖师爷的呵斥,众人只好纷纷后退,只可惜死了不少剑修。 祖师爷见到那些晚辈的尸骨,心中极度复杂,死伤这么多晚辈,自己可如何跟其他宗门交代啊! 这灵兽修为颇高,恐怕连自己都不一定是对手,若是拼死相搏,兴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死就死吧,若是我连这些孩子都保不住,那老夫在修真界那么多年,就白混了!” 祖师爷做好同那蛇狼兽拼命的准备,就在祖师爷全神贯注地蓄力,要给那狼拼尽全力的一击时,爱墨竹猛地嗷了一嗓子。 “我想起来了!” 这一嗓子险些将祖师爷吼得七魂出窍,从半空摔下来。 也把那大狼给吓一跳。 更是把身边的剑修们都吓得蹦了起来。 “我擦!你喊什么?” “你叫唤什么啊,打怪兽呢!” 笃黛更是冲过来想打爱墨竹:“你个小蹄子你吼什么,给老子魂都吓飞了!” 但他没得逞,被邬卿一拳干晕过去。 爱墨竹哆哆嗦嗦伸出手,指着那蛇狼兽:“这种级别的灵兽,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可是,我想起来他的主人是谁了。是始皇之一,贺萧的灵兽!” 第15章 这是始皇的狗狗 始皇?贺萧? 一位女剑修听到贺萧的名字,当即口水哗啦啦流了出来。 “贺萧大人!是那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心肠善良、城北徐公貌若潘安、魁梧奇伟、气宇轩昂、风流倜傥、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绝代美男、仪表堂堂、气宇不凡、一表非凡、眉清目秀、花样美男、风度翩翩、忠贞不渝、出生入死、奋不顾身、赴汤蹈火、临危不惧、挺身而出、视死如归、一往无前、义无反顾、勇往直前、始终如一、奉公守法、富贵浮云、廉洁奉公、两袖清风、先公后私、一尘不染、不偏不倚、秋毫无犯、铁面无私、赏罚分明、大义凛然、危言高论、铁面无私、浩然之气、直言正论、刚正不阿、襟怀坦白、正气凛然、光明正大、解囊相助、解衣推食、救死扶伤、助人为乐、抑强扶弱、扶危济困、雪中送炭、与人为善、仗义疏财、拔刀相助、打抱不平、古道热肠、苦心孤诣、囊萤映雪、埋头苦干、卧薪尝胆、悬梁刺股、凿壁偷光、废寝忘食、孜孜不倦、夙兴夜寐、勤能补拙、朝乾夕惕、手不释卷、海枯石烂、坚贞不屈、坚贞不渝、坚韧不拔、坚定不移、雷打不动、木人石心、破釜沉舟、匪石匪席、心如铁石、指天誓日、斩钉截铁……的贺萧大人吗?” 几位女剑修,甚至还有几位男剑修听后,都纷纷惊呼起来。 “这狗子竟是贺萧大人的狗狗!” “难怪此狼如此骁勇,真的是随主了!” “既然如此,是不是贺萧大人一会要来?” “俺要给贺萧大人生猴子!” …… 众人顿时炸了锅,爱墨竹一脸无语地注视众人:几百年了,还是这样一副德行。 秦妄大陆的始皇现下共有四位,曾经有五位。 分别是:赤炟、白玢玊、刁冷慈、贺萧以及爱墨竹。 赤炟是始皇之首,实力最强最彪悍的始皇。 爱墨竹则是始皇末阶,他的能力是始皇中最弱的存在,因他不善战,适合的是辅助、疗伤。 贺萧是始皇中,颜值最高的,最会说话,脾气最好最温柔,拥护者最多的始皇!他之所以有那么多拥护者呵呵。 这一点爱墨竹可太有发言权了,曾与贺萧初见,贺萧就是看上爱墨竹的颜,而接近。 对贺萧而言,无论男女,只要长得还行,高低得过去一顿撩。 爱墨竹就是这样跟贺萧认识的。 虽说两人相遇时,是战火连天,兵荒马乱的动荡时期,但这根本就影响不了贺萧撩人的乐趣,甚至只增不减。 可又不得不说,贺萧本尊确实好看,长相俊美,眼神明亮,笑容极其阳光具有感染力。 确实是一表人才,方才那名女剑修拍的马屁,至少有一大半能对的上。 但唯独爱墨竹知道,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今天撩这个,明天撩那个,心里挂念着她,眼里看着他,嘴上却又说着它!跟你认识个两三天就再也不会见面。 第19章 到现在了,居然还有那么多人往上扑,非要跟对方卿卿我我,被贺萧的迷得一愣一愣的。 爱墨竹非常无语,一边的蛇狼兽也非常疑惑:这些玩意在高兴什么? “这种级别的灵兽,按理说应该能听懂人话,甚至会说人话了。但他看起来怎么傻不拉几的。” 微吟:“也许,是我打了他,他才不开心的?” 她很快忘记在这个话题:“章明师兄,你为何知晓,这蛇狼兽是贺萧始皇的灵宠?” 爱墨竹:我为何知晓,我能怎么说?因为老子也是始皇,前世见过这小狼崽子? “鄙人,有幸见识过。” 闻言微吟对爱墨竹更加敬佩了:“一直以为,师兄为人低调,藏锋不露。没想到,师兄还见识过始皇,这种灵兽师兄也是见识过的?” 爱墨竹嗯嗯啊啊敷衍着,须檀一脸羡慕:“师姐,咱们何时也能养灵兽啊,我也想养灵兽。” 天上的卟阜听到后,则很是怀疑:“这小子居然见过始皇?” 皠悰依偎在卟阜怀里:“咱们先下去吧,话说,那小师兄,居然能认得出是始皇的灵兽。” 卟阜笑道:“下面不安全,咱们就先在上面待着吧。” - 邬卿疑惑道:“既然你见过这灵兽,那这灵兽可认得出你?” 爱墨竹皮笑肉不笑:“你觉得呢?可能吗?” 邬卿只好闭嘴,望着下面乱哄哄的。 祖师爷已经开始冒冷汗了,原本是想同蛇狼兽拼命的,但一听这可是始皇的灵兽啊! 毕竟也是,这种级别的灵兽,除了始皇,还能是谁能制服得住。 既然如此…… 那自己是不是就不能动手了? 这灵兽虽弄不死,但要是始皇回来,见自己的宝贝灵兽受伤或出意外,一个不高兴,不得把这里夷为平地…… 不行不行,这样一想似乎不能拼命了。 但既然是贺萧大人的狗,那贺萧大人应该能回来,把它带回去吧。 不过……是谁说,始皇大人会来视察的? 似乎是笃黛那小子说的,他居然还真知道点东西,莫非,这狗并非是自己不小心跑出来,而是贺萧大人故意放出来的? 祖师爷只能先收手,四处观看笃黛在哪。 哦!在那,还晕了。 只是…… 他还是很疑惑,老道与贺萧无冤无仇,他为何要这种级别的灵兽来这种小地方,大杀特杀? 眼看那蛇狼兽被人忽视又要躁动,祖师爷也不再多虑。 “就算你是始皇的灵兽又如何,敢伤我族小辈,老夫饶不了你!受死!” 第16章 爱墨竹受伤了 不顾正在叽叽喳喳的人群,那蛇狼兽忽地发出嘶吼。 后脚一蹬,直扑上前。 粗长的蛇尾一甩,大半的剑修们当即被甩飞出去。 祖师爷见状也顾不得那么多,当即蓄力同狼厮杀。 “卟阜,来帮忙。” 卟阜将皠悰放在房顶,确保他不会掉下去后,才不耐烦的跑回去帮忙。 “这到底是哪个混蛋狼崽子,敢来修真界杀人!” 皠悰往下看看,看到了还在昏迷的笃黛。 四周一片嘈乱,担心笃黛被踩死,皠悰便跳下去,搀扶住笃黛往一边走。 笃黛迷迷糊糊睁开眼:“混蛋,打我!” 微吟握紧青女,须檀见打不过,拉着师姐往后面跑。 邬卿虽没养过灵兽,没有对付这种生物的经验,但若硬打还是能打得过。 就是爱墨竹在这不好说。 爱墨竹匆匆忙忙跟着微吟她们跑,路过皠悰身边时他疑惑道:“不是,你在干什么?你救他做什么?” “他是我师弟,不能不救。” 须檀吐槽道:“你被他欺负就是活该,还想着他的死活。” 微吟问道:“需要帮忙吗?” 皠悰急忙摇头:“你们快跑,别管。” 邬卿没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他疑惑的是,若这蛇狼兽真是贺萧的狗。 他不看住,让它跑来修真界为非作歹,若是跑去人间,这不得生灵涂炭才怪。 若说他不是故意的,都不敢相信。 邬卿有一种可怕的想法,那就是贺萧已经知道爱墨竹回来的事,这蛇狼兽就是冲着他来的! 卟阜同祖师爷还有邬卿在对抗着。 没了那些剑修小辈,几人打起来也是放开手脚。 只是几人的修为,距离那蛇狼兽还差得远,打在他身上也像是挠痒痒般。 只是有人在场,邬卿也只是控制,不好真的攻击展现实力。只要确保爱墨竹是安全的,蛇狼兽暂时引不起风波,就无所谓。 卟阜出言调侃道:“邬卿兄,真是没想到,你竟然能对付得了这狼。” 邬卿不理会他,专心致志地打。 祖师爷那边冒出不少虚汗,整个人有些力不从心。 “这狼是真难打,到底是不是贺萧的狗,他怎么还不来接走?” 卟阜调侃道:“也许始皇大人繁忙,根本就没注意缺少一条灵兽。” 那可就麻烦了。 蛇狼兽在地上叫了半天,几次伸出爪子想去抓天上的人。 可他够不到,只好放弃,见一边跑远的爱墨竹几人。 他做出一个蓄力假跳的动作,却忽然冲向前面。 第20章 几人都猝不及防,皠悰掏出武器,爱墨竹见状当即冲在他前面阻拦。 “停下!” 卟阜、邬卿两人见状,当即白了脸,他们想赶来,但速度已经来不及。 微吟惊慌失措道:“师兄!” 时间似乎被放慢,不知是不是预感到死亡的来临,爱墨竹看到那巨蛇狼越来越近。 要跟自己撞在一起,那血盆大口张开,几乎要将自己吞食。 这一刻心中不怕是不可能的,但这一瞬,他似乎是回到先前那动荡的年代,自己不能后退,身后还有很多人的性命在他手里。 他攥紧折扇,使出浑身灵力向那狼的口中打去。 那道灵力汇集成利刃,射中狼的喉咙,蛇狼兽成功被击倒。 笃黛也醒来,睁眼看见皠悰破口大骂:“你往前冲什么,你打得过吗?打不过就跑,不丢人!” 微吟急忙冲过来:“师兄你没事吧!” 须檀还拖着笃黛,见状当即撇开笃黛:“师兄!你没死吧!” 卟阜两人脚尖落地便匆匆跑来。 “皠悰!” “玓珠!” 卟阜一把拉住皠悰,上下珍视:“你可无事?” 皠悰摇摇头:“我没事,去看章明师兄吧。” 爱墨竹都没反应过来,方才邬卿喊自己什么,只感觉惊魂未定,吓出一身冷汗。 邬卿赶来拉住爱墨竹,不安的打量他:“你受伤了?” 爱墨竹摇摇头:“我还好。” 皠悰对爱墨竹行礼道:“方才真是多谢章明师兄。若非师兄奋不顾身,在下恐怕也……” 爱墨竹摇摇头:“你我同门,不必相谢。” 几人以为算是暂时制服住这狼的,但没想到的是,那狼在地上抽搐一会,又颤颤巍巍起身。 几人见状又紧张起来。 须檀:“怎么还没死?” 微吟:“师兄你别再往前冲了!” 邬卿:“你们后退。” 卟阜:“老子要吃你的肉!” 笃黛:“那老头去哪了?” 几人这才注意到,祖师爷似乎是体力不支,方才就摔了下去。 “祖师爷真是老了,才打了几下?” “别那么说,为保证我们的安全,那些幻术都是祖师爷的手笔,他都维持一天了,肯定消耗精力。更何况还跟狼打起来。” 蛇狼兽颤颤巍巍站好,吐出长长的蛇信子,在空中扭曲。 蛇信子上带有尖锐的倒刺,还有剧毒的小刺,若是被咬住,恐怕活不过今晚。 看样子这蛇狼兽是被逼急眼了,才亮出底牌。 几人专心致志地盯着它,生怕他下一步再往上扑。 蛇狼兽猛地向后一退,蛇信子忽地冲出,忽闪一下闪电般穿过人群,狠狠咬住爱墨竹。 蛇狼兽:毕竟刚才是你打我!!! “啊!” 爱墨竹:我都在人群最后面了,怎么还咬我! 毒刺狠狠刺入爱墨竹的后颈,灼热的刺痛瞬间遍布全身,像是接触万度电压般灼热。 邬卿瞬间红了眼,魔气暴露,当空切断蛇狼兽的舌头,霎时鲜血喷涌。 他冲上前想置对方于死地时,一双修长洁白的手凭空出现,拦住他。 “且慢。” 来人声音很是柔和,邬卿完全杀红眼,抬头望去是一张英俊到不真实的脸。 贺萧一头金色及腰长发,肤色雪白,一双杜卡特纯金色的瞳眸温柔动人,身着仙白衣裙高贵洁白。 衣裙未完全遮住身体,露着结实的腹肌,金白色衣裙,仙气围绕,两腿修长。 他仿若从天而降般,浑身发着光亮,带着能将人融化的光芒。 邬卿恍惚一下,不由得更加暴怒:早不来,晚不来,你现在来做什么! 邬卿没停手,尖锐的指甲,狠狠落在那双性感的手上。 顿时血肉四溅,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贺萧默默注视邬卿,眼眸如石头般冰冷。 第17章 始皇贺萧出场 微吟发出惊呼:“邬卿师兄!” 贺萧一把拽住邬卿的手,用力之下,原本就暴露的骨头更是炸裂开来。 但他毫不在意,甚至脸上不见任何表情,只顾强行拉住邬卿。 身后的蛇狼兽感受到危机,更加暴躁地嘶吼,被贺萧出声呵斥。 “孽畜,还不住嘴!你给我惹的祸还不够吗!” 吼完蛇狼兽,贺萧扭头去看邬卿,贺萧的眸子毫无感情,邬卿的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 贺萧先放开手道:“真是抱歉,在下的小狗,给诸位添了麻烦。” 他放开邬卿,右手覆盖上露骨的伤,一阵绿光冒出。 顷刻间便完好如初。 邬卿转头去找爱墨竹,此时爱墨竹躺在皠悰怀里,整个人看起来命悬一线。 贺萧知道是自己的狗伤了人,急忙两步走去:“我来,乖,我看看,是伤到哪了。” 爱墨竹身体不受控制,脸色惨白脱力,手紧紧捂住脖颈,贺萧温柔拉开他的手。 见到脖颈上触目惊心的疤痕,便伸手覆盖上去。 不消片刻,爱墨竹的伤口便恢复。 贺萧松口气:“这位小友,真是抱歉。在下属实是没想到,那孽畜会跑出来伤人。” 爱墨竹好受不少,但还是觉得吃力,邬卿粗暴地推开贺萧。 第21章 “你感觉如何?可还有事?” 爱墨竹皱眉摇摇头,抱怨道:“既然你不知那东西会跑出来,就不要养。若是今后给你闯下大祸,你都不知自己是如何被他牵连的。” 贺萧原本并未放在心上,他只想快些解决麻烦,但听到爱墨竹的话,忽地动容了。 这话,似乎很是相似的,在某个人嘴里同样出现过。 爱墨竹被邬卿拉起身,他有些无力地靠在邬卿身上。 邬卿对贺萧很是不屑,卟阜不想搞得太僵硬,但自己也挤不出什么笑脸,说无所谓的场面话。 “你们可还有人受伤?” 面对贺萧关心的问候,没人回话,几人就这样有些尴尬地僵持着。 还是祖师爷缓缓走来,对贺萧行礼道:“贺萧大人。” 贺萧缓缓回礼道:“不敢不敢,今日真是多有得罪。” 祖师爷冷笑道:“您是始皇,何来得罪之说?修真界小辈的性命向来如草芥,不值一提。” 贺萧有些下不来台,但毕竟是自己的灵兽先惹了事,还杀了人,自己没什么理。 况且自己还是始皇,始皇的职责原本就是庇护众生,今晚这事若是处理不好,恐怕会…… 他不敢多想,只能再次放低姿态,对众人行礼道:“今日是贺某不对,还请祖师爷莫要怪罪,众道友的损失一律贺某赔偿。” 其余剑修见到贺萧,纷纷从丛林中冒出来,不少人只是见到贺萧的脸,就原谅了他。 “贺萧大人,比传闻中长得还要帅!” “不愧是贺萧大人,这态度实在是太好了!” “今生能见贺萧大人,就是死了也值得。” …… 贺萧对众人道:“死亡剑修的家人,会额外补偿修仙名额,赔偿十万灵石,以及系数珍宝。” “所有在场的人,无论是否参与这事,都赔偿五万灵石以及上品灵草。” “此外,这次考核的前三名,会被在下收为徒弟。” 听到这一连串的报酬,一伙人直接炸锅了。 “我的天我的天,五万灵石!” “这一次来得值当!” “还能成为贺萧大人的徒弟!” …… 这个回复还是满意的,祖师爷的脸色也缓和不少。 面对受伤的爱墨竹,贺萧的态度更为宽和,他再三向对方道歉:“这位小友,我知道,就是再怎么向你道歉,也无法弥补。这锦囊请你收下。” 他掏出个红色气泡,里面是个小小的平安符,贺萧交给爱墨竹。 爱墨竹没接,他打开扇子,做了个生前总是做的动作。 用扇子遮住嘴巴,翘着兰花指,斜眼看贺萧。 “这可真是多谢贺萧大人,不知小人今生何德何能,才能得到这种福气。” 贺萧原本就对这人心有愧疚,再加上对方说出熟悉的话语,总是会让他下意识去联想到某个人。 爱墨竹这个动作,彻底击垮他的内心,记忆中的那个人的面孔,似乎同对方彻底重叠起来。 他不由得怀疑:爱墨竹? 其余众人不知爱墨竹的状况,还以为他是在故意装逼。 都纷纷劝和道。 “给你你就拿着吧,贺萧大人多真诚了。” “是啊是啊,五万灵石呢!” “还就额外给你锦囊。” 爱墨竹不知自己这一套流程下来,贺萧有没有认出自己,或是想起自己。 可贺萧仍旧波澜不惊,没有丝毫反应,他温柔拉起爱墨竹的手,将锦囊放在他手里。 并再三向爱墨竹赔不是,转身去安抚其余剑修。 爱墨竹:这就走了?你到底有没有认出我? 或是…… 虽然不想承认,但最不好的想法,还是萌生在他心头。 贺萧完全忘记我了,自己确实被抹除了! 就连他也不记得我了? 爱墨竹脸色阴沉,微吟不明所以,还以为他是对自己险些丧命而后怕。 就安慰道:“师兄,我们知道你心里不平衡,但贺萧大人已经非常给面子了,你就不要再这样,不好。” 皠悰也劝和道:“是啊,他已经够让步的,你这样容易日后结梁子。” 而后他又道:“方才你拦在我面前,我的灵石分一半给你,灵丹也不要了。” 卟阜见状也做出表率,说自己的也不要了,感谢爱墨竹救了自己师兄。 微吟和须檀也纷纷表示,一路上是爱墨竹和邬卿在保护自己,自己的灵石也愿意分出来。 邬卿暗中窥视爱墨竹,不言不语。 这时笃黛才回过味来:“我想起来了,是你小子打的我!你必须把你的灵石让给我!” 邬卿没理会,心情复杂的默默转身,再次一拳给笃黛干倒。 爱墨竹勉强挤出笑容:“不必跟我客气,这些你们自己拿着就好。我……” 他看向手中的平安符,再次心情复杂起来。 众人见他神情嫣嫣,便再次出口相劝。 不少剑修纷纷围上贺萧,在一起叽叽喳喳,贺萧一脸温柔,但神情愧疚,关切询问他们有没有受伤。 可他的眼神,时不时瞥向爱墨竹。 很快爱墨竹在众人的安抚下,缓慢扭转情绪,他索性也不再想这事。 贺萧好不容易安抚住众人,再次来到爱墨竹身边。 第22章 “你的资质不错,只要勤加修炼定能飞升。” 爱墨竹看贺萧的神情复杂,心中有不舍,却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 他本以为,再次见到始皇,自己会哭,会笑,会发疯般冲上去和他们相拥。 但都没有。 只有平静,以及冷眼旁观。 “你,很喜欢耍扇子?” 爱墨竹闻言有些期待的注视贺萧,希望他没有忘记自己,会说出什么“我也有一个朋友”“他也喜欢耍扇子”之类的话。 但都没有,贺萧只是客气的说:“等考核结束,我也送你一把扇子,当做赔偿好不好?” 第18章 爱墨竹回来了 爱墨竹闻言又失望了,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勉强挤出笑容,跟贺萧心照不宣,装模作样的演戏。 直到目送贺萧离开,爱墨竹才发觉自己身边空落落的。 不知空的是心,还是什么。 邬卿来至他身边,注视他,余光见到邬卿,他的存在很强烈,刚好填补贺萧离开的空缺。 “好点没?” 爱墨竹以为邬卿问的是他的脖颈,忍不住伸手摸去,那处一片平滑。 “嗯。” 闹剧收场后,几人纷纷散开,邬卿同爱墨竹,也去往不远处另一个补给站。 - 夜黑如墨,贺萧驾驶雪白的蛇狼兽行驶在空中。 不同在面对剑修时,那副笑靥如花的面庞,他神情严峻,似乎正在思索什么不得了的事。 他回到自己的地盘,进入堡垒。 一个响指,身后那头给自己惹祸的蛇狼兽,脖颈处铁链发烫,没多久便发出巨响一命呜呼。 大殿外层一片漆黑,可里面却是碧绿清爽,贺萧坐在石阶树干样式的宝座上,拿出传音石,开始连接。 不多时,对面传来滋滋声,传音石上多出两道金色的符,这便是连接成功了。 一道极其清冷的声线问他道:“怎么,这么晚找我们?” 那是始皇刁冷慈。 另外一个是始皇白玢玊,他性情冰冷,向来不近人情,只是听着并不言语。 几人相处多年,早就习惯对方的脾性。 贺萧不废话,也没拐弯抹角,直接说出目的。 “爱墨竹回来了。” 短短一句话,六个字,话多的刁冷慈却沉默了。 少言寡语的白玢玊听却很是激动:“他回来了?你说得可是真的?” 白玢玊平日不喜与人交谈,话语极少,难得见他如此激动,贺萧本该有心思调侃,但没有。 他没有任何心思,满脑子都是那个像爱墨竹的人。 “今夜我的蛇狼兽跑去修真界,把修真界一处搅了个天翻地覆。我赶去时,见到一个人,他很像爱墨竹。” 刁冷慈冷笑道:“我记得墨竹说过,你若是养不好,就不要养。你管不住,那条狼就会跑出去惹祸!” 贺萧没反驳:“那个人,也说了一模一样的话,所以我怀疑,他就是爱墨竹。” “仅凭一句话,你就能断定,对方是爱墨竹?” “不,他是苏安宗门的嫡长子,我不记得他喜欢耍扇子。他甚至当着我的面,做出爱墨竹最喜欢的动作,似乎他是想告诉我,他就是爱墨竹。” “既然如此,”刁冷慈的反应并不冷淡:“你可有把他带回来?” 贺萧果断摇头:“修真界那边在搞考核,况且,邬卿也在他身边。” 听到邬卿的名字,两人顿时比听到爱墨竹还要激动。 “他竟然还敢来纠缠爱墨竹!” “邬卿就那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你面前?” “他伪装了,似乎是故意跟着爱墨竹的。” 刁冷慈忍无可忍,出声讥讽:“贺萧你这个废物,但凡你把人带回来。人没有,你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他,就如此大动干戈。” 白玢玊急切地询问:“他在哪。” 贺萧不知是不是生气了,不再理会他们,等到片刻才道。 “蛇狼兽杀了几个剑修,我为补偿他们的损失,答应给他们灵石、珍宝。刁冷慈,你借我点珍宝。” 刁冷慈:…… 白玢玊:“你的狗可伤了他?” “伤了。” 停顿片刻,贺萧听到充满杀气的憎恨。 “你可真是该死。” “我可真是该死。” 贺萧安抚道:“我承诺殿选结束后,前三名会被我收为徒弟,到时无论如何。我都会收他为徒。” 刁冷慈出声打断:“邬卿最近在做什么,你们可知道?” “不知。” “他在制造傀儡。” 白玢玊询问:“你的意思是,那人并非是爱墨竹,而是邬卿制作的傀儡?” 刁冷慈反驳道:“我何时说过?只是猜测,你不要下这种结论。”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贺萧一脸怒气地呵斥:“都闭嘴!无论如何,等到时自然知道。” 末了,他提醒道:“这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赤炟知道。” 刁冷慈冷笑着:“这还用你说?” “天知地知,”白玢玊也点头道:“此事只有你我知晓。” - 爱墨竹与邬卿躺在床上,仰望星空。 今夜发生的事过于激烈,即使结束,后劲也不小,不少人都没什么睡意。 爱墨竹也是,他躺在软榻上发呆,缓缓对邬卿开口道。 第23章 “我会帮你解除诅咒,但你也要帮我,调查出我师尊到底存在不存在。” 邬卿嗯了声。 爱墨竹继续道:“我帮你解除诅咒后,你也要帮我解除,能控制我的东西。” 邬卿直截了当:“不可能。” 爱墨竹:“不可能?那我也不给你解除。” 邬卿放软态度:“不是我不帮你,你选的这具身体,原本就是要炼制傀儡的,他本身就被控制了,这个没法解除。” “那你就给我找新的身体。” “不如这样。” 邬卿讨价还价道:“你帮我解除诅咒,我调查你师尊存在的真相。如果能找到他的存在,我就给你找新的身体,如果不能,你就给我当傀儡。” 爱墨竹感到不屑,他不耐烦地问道:“凭什么?” 邬卿没回话,回应爱墨竹的,是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放在邬卿的手上。 爱墨竹很肯定自己没有动,是邬卿干的,毕竟这具身体早已受制于人。 “你可以不同意,但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 爱墨竹无奈了,谁让自己选择这具身体,若是想再换身体,只要邬卿不同意,恐怕也不可能。 感受到爱墨竹的失落,邬卿还是做出让步:“只要能找到证明你师尊存在的痕迹,我就放你离开,给你找一具新的身体。” 爱墨竹没说话,两人就这样在黑暗中静默。 一夜很快过去,依稀能听到楼下,传来剑修们窃窃私语的声音。 爱墨竹不知自己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窗外的天逐渐明亮。 听到有人起床,这代表他们也要起床了,要去过最后一关。 爱墨竹仍旧躺着,有一种自暴自弃的疲惫感。 邬卿没惯着,把他薅下来,两人去往昨日见的那座山下。 从山脚往下看,这山并不高大,也许五分钟就能爬上去。 只是这山很陡峭,不能御剑只能硬爬,似乎很是艰难。 “所以,怎么办?” 邬卿伸手在那半山腰上,使用木属性长出一截藤蔓,他想依靠藤蔓爬上去。 但只是轻轻一拉,那藤蔓便不堪重负的掉下来。 所以,只能硬爬。 两人不再抱怨,并肩往上爬,只想赶快爬完结束。 半山腰上看到微吟几人。 两人只是眼神相对,默默点头。 她们的状态不怎么好,似乎是一夜未眠。 笃黛边爬边骂,问什么时候能爬上去,皠悰在他旁边专心爬着,笃黛拉住他的脚:“师兄,你带我上去。” 皠悰惊恐道:“你别拉,我要掉下去了。” 刚好旁边一位剑修爬过,眼看要爬上去,被笃黛拉住后背,一把扯下。 皠悰再次提醒:“师弟你不要拉旁人。” 笃黛切了声,低头看看,看到自己脚下的爱墨竹。 他不由得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而后原地踏步,不少碎石掉落下去,迷住爱墨竹的眼。 邬卿伸手为他遮住,身体灵活的往上爬去,挡在爱墨竹面前。 笃黛感觉有东西靠近,低头一看,邬卿不知何时爬到他脚边。 笃黛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师兄!” 皠悰没理会,他已经爬上去大半。 邬卿拉住笃黛的脚,一把撇下去,还砸飞好几个剑修。 他就在那等着,等爱墨竹缓慢爬上来,爱墨竹一夜未眠,其他剑修也是,都爬得力不从心。 他很慢才来到邬卿身边,脑子昏昏沉沉。 爬得很吃力,但还是在努力往上爬,邬卿在一边提醒他小心点。 爱墨竹迷迷糊糊的嗯着,慢慢往上爬,边伸手去够上面的岩石。 抓好后一抬腿,没想到岩石不结实,松动而后一空。 整个人直勾勾往后扑,爱墨竹猛然清醒,完了! 他要摔下去了! 爱墨竹心中感慨刚重生不久,这才几天就又要死了,算了,死就死吧,只要能离开邬卿这个大情种。 第19章 成功登顶 但没有。 手腕被人强有力的拉扯住,爱墨竹得救了,睁开眼是邬卿的手。 他没掉下去,邬卿一直在注意他。 见情况不对,邬卿才及时拉住爱墨竹。 这一瞬,爱墨竹没有开心和感激,也没有大难不死的庆幸。 反而是一种,很熟悉的难过。 这个画面很熟悉,他似乎是回忆起曾经的过往,想到了某个人,某个同样的画面。 模糊的画面以及不真切的片段,不断在脑海中闪烁,最后浮现出的却是邬卿的面容。 自己也是这样想拉住那个人的,但是没有,自己没有拉住对方。 我明明都抓住他了,可最后他还是掉了下去…… 爱墨竹眼角慢慢湿润,他记起自己最不堪回首的往事。 多少次他想起这事,想到那个人,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他愣愣注视邬卿拉自己的手,不敢相信,他又一次救了自己。 邬卿喊他几声,爱墨竹才回过神来。 “吓到了?” 爱墨竹摇摇头,专心致志往前爬,只是他满脑子都是那个,是自己曾经没有拉住的人。 似乎爬了很久,爱墨竹才缓缓抵达山顶。 当他爬上来后,才注意到,山上空无一人。 第24章 唯独自己登顶了。 山下还有很多人在攀爬,爱墨竹感觉很是奇怪,邬卿怎么被自己落在身后,落了那么多。 等了一会,邬卿也爬上来。 之后是微吟,须檀,笃黛……以及陆陆续续的剑修们。 爱墨竹感觉有些奇怪:“皠悰呢?” 微吟躺在地上,精疲力尽道:“被卟阜师兄抱走了,他见你差点掉下去,说不安全。” 爱墨竹望向远方,心情复杂。 “好像我是第一个到的。” 原本参加考核的剑修有数百人,但开局就被笃黛砍掉四十余人。 而后又被贺萧的灵兽,嚯嚯得只剩下十几人。 这十几人昨晚一晚都没怎么睡好,爬起山来跟放水一样。 祖师爷也很快出现,来到爱墨竹身边,他毫不吝啬的赞扬道:“不愧是苏安掌门的嫡长子,孺子可教,大有前途。” 而后祖师爷将绝品丹药,以及邬卿心心念念的复灵丹材料,一并递给爱墨竹。 爱墨竹冷冰冰接过,并没反应。 祖师爷对爱墨竹道:“早些回苏安派吧,今晚贺萧始皇会去找你,收你为徒。” 这倒是个好消息。 但爱墨竹却开心不起来一点,因为材料已经得手,那就说明,自己要给邬卿那个大冤种解除诅咒了。 等所有人都爬上来后,祖师爷按照规定,给他们贺萧承诺的灵石,以及上等珍宝。 微吟几人也按照约定,将灵石分给爱墨竹,但爱墨竹死活不肯要,他们只好给邬卿,拜托邬卿给爱墨竹。 微吟来跟爱墨竹道别。 爱墨竹没有任何反应:“嗯。” 须檀开心道:“师姐,你也可以被收为徒弟了。” 微吟冷冰冰道:“无所谓,我又不喜欢贺萧,相比他,我还是喜欢白玢玊大人。” 考核结束,一群人散开,邬卿带着墨竹来到一处丛林。 “你可会炼制复灵丹?” 爱墨竹说不会,邬卿随手掏出炼丹炉,自己炼化起来。 爱墨竹百无聊赖地,在一边等着。 不多时邬卿就拿着炼制好的丹药,将材料交给爱墨竹。 “这是你要的材料。” 爱墨竹哦了声,接过后傻眼了,他望着材料大眼瞪小眼。 “我……” 邬卿的神情不烦起来:“你别告诉我,你忘记怎么解除了。” “呃。” “我试试吧。” 爱墨竹心情还是有些不太好,邬卿看了出来,便制止他。 “你从昨晚开始,便状态不佳,莫非是那蛇狼兽咬你的后遗症?” 爱墨竹摇摇头,他又不能说自己就是爱墨竹,也不能说自己的委屈。 毕竟邬卿能懂什么。 他只能道:“我,就是有点不开心。” “你现在心情不好。” “嗯。” 邬卿收起材料:“心情不好,就不要弄了,等你心情好了再弄。” 爱墨竹实在是不理解,为何邬卿这般不在意自己的诅咒,难道他就不怕死吗? 爱墨竹忍不住出声提醒:“刚炼制好的复灵丹,维持不了太长时间。” 邬卿无所谓道:“反正还有材料可以炼,无妨。” 邬卿仍旧是无所谓的态度,爱墨竹心情不好,也不想跟他计较什么,就漫无目的的走起来。 邬卿就跟着他,时不时询问爱墨竹的状况。 爱墨竹敷衍着,根本不想聊自己的前世。 若自己真成为苏安的嫡长子,没遇见邬卿,说不定这辈子过得也不错。 就可惜自己的神识,非要去邬卿地盘上,还钻进傀儡的身体。 邬卿见他一直愁容满面,就提议要带他去个地方。 爱墨竹没反对,似乎反对了也没用。 邬卿带着爱墨竹,穿过丛林,来到一处偏僻的木屋。 爱墨竹感觉这里有些许眼熟,却想不起来是哪。 “这里是……” 先不说这里是哪,但这处风景优美,令人心旷神怡,就让爱墨竹心情好了不少。 “夜晚,这里会有千灯虫出现。” 千灯虫是秦妄大陆上的一种昆虫,但并不常见,只有在夏季夜晚才会成百上千的出现。 它们会泛起各种颜色的光芒,出现在视线中,美轮美奂。 只是见识到的人并不多。 爱墨竹知晓,点头道:“虽说比不过无苓山,但也很不错。” “你若想去无苓山,我可以带你去。” 爱墨竹急忙摆手拒绝:“无苓山是二哥的,去了做什么,跟他抢吗?” 邬卿只得作罢。 爱墨竹心情好了不少,便说帮邬卿解除诅咒。 刚好此时,爱墨竹腰间的传音石传来声响,他便走去一边。 “我的儿,你真是光宗耀祖啊!让你参加考核,你居然成了贺萧始皇的徒弟。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是苏安派的宗门,只是爱墨竹不知为何,他总是如此浮躁。 这样的人做掌门,合适吗? “我的儿,你快点回来,为父要为你大摆宴席庆祝。” “父……宗主,今日就不回去了,我还在外面历练呢。” “哎呀我的儿,你怎么还不回来,快点回来吧,历练早一会晚一会的,不差这一会!” …… 这边爱墨竹正在和宗门纠缠。 第25章 邬卿也收到正的传音,说是在绝戮遗迹中,找到爱墨竹说的东西。 闻言邬卿眼睛都亮起来。 “你确定有东西。” “是,君上。是个不大,已经有些腐烂的木箱。还没有打开,想等您回来再查证。” 邬卿听后有些焦急道:“你且打开,告诉我里面有什么。” 片刻后,正的声音再次传来:“里面,是一些灵石,珠宝,坏了的草药……还有,一块很粗糙的玉佩。” 听到很粗糙的玉佩这几个字,邬卿微微一愣,他追问:“是不是墨绿色的双龙玉佩?” 正愣愣道:“是,似乎是龙,但很粗糙,上面,似乎有血迹。” 邬卿已经愣住,许久都没有开口。 传音结束,邬卿楞在原地许久,似乎很是失落。 爱墨竹终于摆脱宗主,从一边走来,见邬卿神色发呆就问他:“怎么?” 邬卿用很是复杂的眼神去看他,爱墨竹都怀疑这个大情种,是不是又失意了。 “你说的东西,找到了。” 第20章 玉佩 爱墨竹愣愣看着邬卿:“什么东西?” 他很快反应过来:“哦,那个啊,找到了!” 邬卿点点头,却并不开心。 “你怎么不开心,这不就是我,我师尊存在的证据吗?你什么时候帮我找身体?” 邬卿却忽然问道:“你,你师尊藏起来的,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爱墨竹眨眨眼:“呃,很重要吗?也不算是很重要吧,毕竟时间太久。当时似乎是想着若是以后再发生动荡,就用来应急。” “你可还记得,里面放了什么?” 爱墨竹微微思索了下:“灵石,珠宝丹药之类的吧。” 邬卿不死心,继续追问:“还有呢?” “还有?” 爱墨竹仍旧挠着头,苦思冥想:“还有吗?不记得了。” 邬卿拉住他,几乎是闪现般来到鬼域。 爱墨竹:“芜湖!” 两人来到大殿中央,邬卿看到那个木盒,还有那木盒中的玉石。 灵石,珠宝,以及化成灰的草药,发黄腐烂的木盒,还有已经不值钱的丹品。 最后他目光落在那玉佩上。 “这是……” 爱墨竹也看到那块玉石,他拿在手里,一副疑惑的神情,心思伴随这些物什,飘回过往。 爱墨竹拿起玉佩审视,邬卿则是很紧张的注视他。 “这个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他注视玉佩好久,才终于想起来,这是谁给自己的。 “唉。” 爱墨竹忽然极其失落的,将玉佩放回在木盒里。 然后搬起木盒端详着,仔细看了很久。 邬卿开口询问,有些谨慎道:“那个玉佩,是你的。” 爱墨竹摇摇头:“不是我的,是一个,一个很重要的人给我的。” 邬卿的眼睛瞬间亮起来,期待他继续说下。 “但,我对不起那个人。” 爱墨竹的话都哽咽起来。 “为何?” “我……” 爱墨竹忍耐一路,一直想把这情绪压制下去,可最后这玉佩,彻底引发他回忆起那些事。 “我,杀了他。” 爱墨竹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哭了出来,哭得很是伤心。 泪水也一股脑的往外挤,他哭得不能自已。 邬卿蹲下揽住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我真的很感谢你,今天在山上,你拉住我手的时候,我就想起他了,我一直没有忘记他,我忘不了他,他当时看我的眼神那么渴求,可我没有拉住他……” 邬卿小心开口问道:“谁?” 爱墨竹有些绝望:“谁!” 他愣住了:“我,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邬卿默默抓住他的手:“都过去了,他不会怪你的。” 这句话,似乎狠狠揪住爱墨竹的心脏。 “他不会怪我的,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怪我,他当时看我的眼神,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我明明能拉他上去,我明明能带他离开,我明明能救下他……” 他越说越激动,开始歇斯底里:“你能知道什么,邬卿你能知道什么?我每晚每晚都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他,无数次质问自己,为何当时没有拉住他,为何会分心……” 邬卿很想安慰他,可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张张嘴,说了句。 “你责怪自己做什么,要怪就怪他命薄。” 爱墨竹惊呆了,没想到邬卿会这样说,他忍不住了,忍无可忍跟邬卿吵起来。 邬卿知道是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话,他铁青着脸,一句嘴都不敢还。 门口路过的小魔都被吓一跳。 “里面什么情况?” “我不知道!” …… “呜呜呜呜!” 爱墨竹哭着跑开,邬卿很是无助的伸出手,他想拉住爱墨竹,但自己,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抓住。 自始至终没抓住的,何尝不是我。 爱墨竹不认路,只是跑回邬卿的书斋,嚎啕大哭。 哭够了,才叹口气。 揉揉发肿的眼睛,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了。 邬卿早就知道自己是爱墨竹,不是爱墨竹的徒弟。 他搓搓脸,完全不知要怎么面对邬卿,若是等自己为邬卿解除诅咒。 第26章 自己又是吼他又是骂他的,他不得打死自己。 邬卿一直贴在门口偷听爱墨竹的动静,自始至终不敢进入。 他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在门口徘徊,直到里面没了声音,才敢进去。 “你,可好些了。” 爱墨竹看到他,叹口气,也不再反抗:“你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邬卿不说话,又想起爱墨竹说,不喜欢自己跟个葫芦一样,只好艰难开口道。 “你好些没。” “好了。” “那些东西,打算怎么处理。” 爱墨竹不耐烦道:“随便,扔了。” 而后又紧张道:“但是玉佩不能扔。” 邬卿卑微地看他:“你要是心情好了,我就带你回苏安。” 爱墨竹很疑惑:“回苏安做什么,你不解除诅咒了?” 邬卿拿出玉佩,爱墨竹接过看看,再次叹口气。 将玉佩別在折扇下,做了个扇坠。 邬卿目光伴随他的动作挪移,爱墨竹揉揉眼睛,挤出笑脸道:“我先帮你解除诅咒?” “嗯。” 但邬卿还是追问道:“你心情可好些了?” 爱墨竹点头道:“好多了。” 第21章 成为贺萧的徒弟 爱墨竹问邬卿道:“我给你解除诅咒?” 邬卿:“不着急。” 爱墨竹:…… “不是,你怎么那么不着急?” 邬卿似乎自始至终,都没将诅咒放在心上过。 “我不着急。” 爱墨竹不知为何有些愧对邬卿,虽邬卿嘴上说不在意,也许只是装作不在意而已。 不管怎么说,好歹邬卿救了自己那么多次,虽是为了材料,但自己总不能不知恩图报。 邬卿没说什么,他把材料交给爱墨竹。 爱墨竹思索很久,才想起来如何解除:“你将这些材料熬成汤,喝了就好。” 邬卿:“已经喝了。” 爱墨竹:“???什么时候的事?” 邬卿:“你给我下咒的那天。” 爱墨竹:…… “你,你都知道?” “嗯。” 爱墨竹很是震惊,为何邬卿会知晓如何解除诅咒?自己明明没往外传过这个咒术,别说下咒,就是知道破除诅咒的人也少之又少。 “不可能,你怎么知道诅咒如何解除,而且,当时不是需要复灵丹,你去哪找的?” 邬卿只是淡淡表示,可以用其他丹药代替。 爱墨竹懵了,自己创造的咒术,自己都不知道需要用什么替代,为何邬卿会知道。 莫非,邬卿研究过自己的咒术? 邬卿没回话,仍旧追问他要不要回苏安。 爱墨竹疑惑道:“回去做什么?” “贺萧不是要收你为徒。” 爱墨竹沉默了,自己被贺萧收为徒弟,唯一的好处就是想离开邬卿。 但现在,自己已经被控制,就是离开邬卿也没用,况且,贺萧真的不记得自己了。 他有些不想面对,自己真消失不见的事实。 既然贺萧已经不记得,那自己回去还做什么?他想拒绝,但邬卿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带他回苏安派。 “你必须成为贺萧的徒弟。” 这句话就跟你必须弄到复灵丹一样,简单粗暴。 - 邬卿带爱墨竹回到苏安,此时贺萧早已等候多时。 虽现在已是深夜,苏安派却张灯结彩,处处挂着大红灯笼,摆着宴席,喜气洋洋的好像谁要成亲一样。 见爱墨竹来到,贺萧很是热情地迎接上去,握住爱墨竹的手。 “章明小师兄,我等你很久了。” 爱墨竹客气地笑笑,宗主跟宗主夫人也走来,嘴里不停念叨光宗耀祖啊! 自己的儿子虽中规中矩,但谁也没想到,只是去参加个小考核,就能成为始皇的徒弟,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 宗主瞬间就感觉自己长脸了,大摆宴席拉了不少宗主,受到各种各样的吹捧,说自己有一个好儿子。 小青也是扑上来:“章明哥哥,爹爹跟娘亲好开心!” 爱墨竹挠挠头,很多不认识的人,也纷纷来到章明面前,拍着马屁。 “章明啊,我就知道你是最有出息的,能成为始皇的徒弟,以后我也好跟着沾光!” “苏安宗主好福气啊,有你这么个儿子。” “我儿子要是能有你一半懂事,那我们就知足了。” …… 所有人都很开心,唯独在角落中,默默吃席的嘉明不怎么开心。 他眼神阴翳地,在暗处狠狠盯着爱墨竹。 贺萧道:“章明小兄弟,事不宜迟,现下便跟我走吧。” 爱墨竹有些疑惑:“去哪?” “去我的地盘,做我的徒弟。” 爱墨竹眨眨眼,犹豫不决,但还是点头:“嗯,好。” 贺萧笑着招呼来他的仙鹤,很快一只巨大的白色仙鹤红嘴,优雅地落在爱墨竹面前。 贺萧对爱墨竹道:“事不宜迟,那咱们走吧。” 爱墨竹拉住他:“且慢。” 贺萧看向他,看他还有什么话想说。 爱墨竹扯扯邬卿:“他能一起走不?” 贺萧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沉,但很快被他的柔和笑容掩盖:“怎么,他也要一起去吗?” 第27章 “你能不能也收他为徒。” “这……” 贺萧正在疑迟,没有发话,爱墨竹直接道:“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也不当你徒弟了。” 此话一出,正在吃席的众人都愣住,这个章明是在搞什么。 始皇愿意收他为徒,他居然还敢挑三拣四,和始皇讨价还价? 于是都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他在搞什么,不会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吧?” “要不是灵兽伤了他,他怎么可能会见到始皇!” “居然还开始讨价还价了,不知天高地厚,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嘉明一言不发,不停往嘴里送菜,但他发出冷笑。 …… 贺萧显然也是没想到,爱墨竹会说这种话,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他已经被邬卿控制。 要么是爱墨竹被控制了,要么他根本就不是爱墨竹。 只是一具傀儡而已,他必须听邬卿的。 但不管如何,他都要带爱墨竹走。 宗主也是黑着脸劝道:“你在搞什么,始皇大人的徒弟,可不是想当就能当的,你小子赶紧给我走!” 贺萧温柔的安抚住宗主,为爱墨竹找借口道:“也许是章明他,一个人走会感觉无聊,想再带一人。虽邬卿并不是前三名中的人,但本皇可以为章明破例。” 众人听到贺萧的话,再一次愣住:这个贺萧也太宠爱章明了吧! 听到这话,嘉明往嘴里送菜的筷子都掉在地上,不可置信他居然被当成了块宝贝,有什么了不起的,若是我去,这待遇肯定也是我的! 在众人的仰望、羡慕中,三人准备离开。 贺萧轻松跳上仙鹤,温柔对爱墨竹伸出手:“走,我拉你上来。” 爱墨竹犹豫一下,没理会他,而是从一边爬上来。 伴随巨大的仙鹤张开翅膀,原地腾空瞬间消失。 苏安宗主在下面很是心满意足:“光宗耀祖啊!” — 一抹白在空中飞翔,巨大的仙鹤背上驮着一青两白三人。 片刻后,爱墨竹开门见山道:“贺萧,你还记得我吗?” 贺萧不留痕迹道:“我当然记得你,考核排名第一。还被我的蛇狼兽咬伤,但你放心,我已经把蛇狼兽关起来了。” “不,我不是说这个。” 爱墨竹死死盯着他:“我是问,你还记不记得,曾经始皇有几人。” 贺萧背对爱墨竹,看不清他的表情。 “一开始,是没有始皇的,因始皇赤炟剿灭狂暴,才有了始皇。我们虽贵为始皇,但也只是为造福苍生才存在。” 这份回答,很官方。 爱墨竹并不满意,索性直接问道:“我的意思是,始皇里面有一人,叫爱墨竹,你还记不记得。” 许久许久,贺萧才有所反应。 “爱墨竹,名字不错。但,很抱歉,始皇里我并不记得,有这样一人。” 爱墨竹一把拉住贺萧的手,死死盯着他:“你确定你忘记了,你不记得他了?” 贺萧有些惊讶,没想到爱墨竹会这样对自己。 对视上那双坚定的眸子,他的思绪似乎是回到很久之前。 那个清纯傻乎乎的男孩。 爱墨竹不放弃道:“你,敢不敢怼天发誓,你不记得我了!” 贺萧的眼睛看不出情绪,半天才缓缓抽回手,摸向爱墨竹的脖颈。 “你的伤,是不是还没好?” 爱墨竹不说话,但他的眼神很是失望。 贺萧也看出他的失望,也能察觉到,邬卿自始至终都在观察他的反应。 他掏出一把很是精致的扇子,交给爱墨竹。 “诺。” 爱墨竹接过,有些不明就里:“这是?” “上次答应你的,要给你的扇子。”贺萧柔和地笑道:这是用龙骨为扇柄,千年冰霜为扇面,制作而成的扇子。轻轻扇动,即使在炎热的夏季,都能感受到阵阵冰凉。” 邬卿闻言,忍不住看向爱墨竹手中的扇子,那是他给爱墨竹的扇子,跟贺萧的扇子放在一起对比。 就变得很上不了台面。 那不是用龙骨、冰霜制成。就是用木头和竹纸做的普通扇子。 他有些难过,爱墨竹会瞧不上自己的扇子,毕竟贺萧送的扇子,要比自己的好上千倍。 但爱墨竹只是在手里把玩几下,就还给贺萧。 贺萧愣住:“莫非,是觉得不合心意?” 爱墨竹摇摇头:“不,扇子很好,只是我不太喜欢。” 贺萧有些不可置信的接过,不敢相信爱墨竹不喜欢扇子了。 明明很久之前他那么的爱扇子,收集大量扇子,结果现在他不喜欢了。 到底是不喜欢扇子,还是不喜欢我? “我已经有一个了。” 他晃晃自己的扇子。 “你可以再多一个。” 爱墨竹摇摇头:“那么多扇子没有用,我只能玩一个。” 贺萧很是失望,仿佛爱墨竹拒绝的不是扇子,而是他。 他和他的心,还有一切。 邬卿盯着爱墨竹,不自觉露出微笑,似乎自己得了胜利那般。 但,贺萧不能表现出难过,他强装淡定对爱墨竹道:“按理说,我应当是直接带你去潇(地名),可妖界岜姹(地名)出了点问题,我得去看看,能要耽搁些路程。” 第28章 第22章 狂暴之乱:逃亡 爱墨竹表示无所谓,这些他倒是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贺萧不像是在装模作样。 他真不记得自己了,可是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会不记得自己…… 爱墨竹很难过,却不知怎么缓解自己的心情。 不知何时手被另一只手覆盖,带着极强的安慰。 他抬头望去,还以为是贺萧。 但不是贺萧,贺萧正在驾驶仙鹤,握住自己手的人,是邬卿。 “别难过。” 邬卿凑在自己耳边,对自己温柔道。 爱墨竹看向贺萧的背影,夜晚的微风带着凉爽扑在脸上。 感受周围的凉意,意识涣散,他的思绪,逐渐回到遥远的曾经。 那是一段充满动荡的岁月,当时的爱墨竹年幼。 那时的家乡,被一股名为狂暴的红色古怪雾气席卷,所沾染上这股雾气的人,都会失去理智,到处杀人。 当时发生不少动荡,导致自己跟父亲致流离失所。 在一次逃亡的路上,爱墨竹遇见了贺萧。 - 在秦妄大陆,有一种红色的古怪雾气,这种雾气可以追溯到万年前的青狐时期。 一群想要霸占世界的修真人士暴动失败,死后怨气凝结而成,形成红色雾气。 那股雾气被后来的修真人士称为始祖遗灵,后发现可以吸食而增强修为,却很容易走火入魔,杀人放火。 又被称之为蛊惑之雾,或蛊惑之霭。 后那股雾气被仙门人镇压在后山,万年进化后,逐渐演变成能侵蚀人的心智,让人变得狂暴杀戮,因此被称为狂暴。 根据史记记录,狂暴曾经在历史上严重爆发过五次,大大小小几百次。 当时爱墨竹所生存的地方,是人界一处地盘。 因为家园被毁,父亲不得不带爱墨竹远走他乡。 爱墨竹年龄尚小,跟着父亲逃亡,一路上懵懵懂懂,抓着一支破破烂烂的拨浪鼓。 父亲拉着他的手,背着很是沉重的包袱,走得很慢。 一路上都是逃亡逃难的人群。 人群迁徙很久,一路走走停停,从日出走到日落,从日落走到黑夜,从凌晨走到清晨。 一直走了很久很久。 他们要从人界安宁之地,去往修真界的祥和之地。 一日中午,爱墨竹跟父亲,在一处四处漏风的破屋里歇息。 父亲在一边睡觉,爱墨竹依靠在父亲身上,望着天空发呆。 不多时,一只雪白的千纸鹤落在爱墨竹肩头,爱墨竹疑惑去抓,那千纸鹤又飞起。 爱墨竹放手,它便落下,再抓,它又飞起。 如此反复几次,断裂的墙体上方传来嘿嘿的笑。 抬头看去,却又没有人,爱墨竹绕去后面,见到趴在上面还在寻找自己的小孩。 “千纸鹤是你的?” 那小孩一惊,猛地扭头,见到爱墨竹,便跳下去,把自己的千纸鹤递给爱墨竹。 “给你。” 爱墨竹摇摇头没去接,“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个小孩,便是儿时的贺萧,他对爱墨竹嘿嘿笑着:“我在这里玩!” 爱墨竹看他一会便回到父亲身边,在父亲身边继续躺着。 贺萧也凑过来,在爱墨竹旁边跟他坐在一起。 “你叫什么名字?” 爱墨竹扭头看看父亲,起身来到一处树下,他不想让对方吵醒自己的父亲。 很少能见到同龄的玩伴,爱墨竹对贺萧倒是很有好感。 贺萧也是乖乖凑近他,再次把千纸鹤递给他,这一次爱墨竹没拒绝。 “我叫贺萧,加贝贺,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萧。” 贺萧一头褐色卷发,眼睛很萌很亮,黑葡萄一般看着爱墨竹。 他看起来很是乖巧,谈吐间温文儒雅,行为举止也不似孩童,更像一个小大人,根本就不像是在乱世中长大的人。 爱墨竹开口道:“我叫爱玓珠。” “爱玓珠” 贺萧念了几遍爱玓珠的名字,微笑着告诉他:“你的名字很好听。” 爱墨竹忍不住笑了,对贺萧道:“这是父亲给我取的。” 贺萧看向一边正在睡觉的男人:“那是你的父亲?” 爱墨竹眼神躲闪,攥着衣角,有些羞涩的点头。 不知为何,贺萧觉得爱墨竹很乖。 “你多大,我猜你应该还没有十岁吧。” 贺萧笑得很是温柔,他温柔的将爱墨竹耳边的碎发,撩去耳后,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 爱墨竹眼神不明就里,表情也是一副傻乎乎,任人拿捏的模样。 爱墨竹有些不舒服,后退了些才道:“没有,我今年十五了。我不是人类,看起来有些小而已。” 贺萧疑惑一声,好奇地四下打量他:“你,是妖?还是魔?” 爱墨竹一个劲摇头。 在这个大同世界,没有人会在意你的身份。 曾经女娲补天时期,世间的妖魔鬼怪,以及人神万物都能和平共处,其乐融融。 若不是狂暴的破坏,现在他们仍旧可以和睦相处。 贺萧只是好奇,自己并未见过妖。 爱墨竹仍旧摇头,他跑去父亲那,父亲已经醒了。 爱墨竹父亲一头灼热的卷发很是醒目。 他没穿上衣,露着一身雪白腱子肉,一双伶俐的眸子暗中注视贺萧。 第29章 贺萧瞬间感受到危机和恐惧:这个人不简单。 爱墨竹跑过去抱住父亲,有些胆怯的回头看贺萧。 爱墨竹的父亲开口问他:“你,是谁家的孩子。” 贺萧习惯性拿出自己的一套:“我没有家人,狂暴杀死我的家人。” 父亲仍旧警惕注视他,并未因他是个孩子,就放松警惕。 狂暴现在很是狡诈,就算侵蚀人,也会伪装很久才杀人。现在谁也无法判断,一个人有没有感染过狂暴。 “您别误会,我只是想跟令子玩,毕竟跟我同龄的孩子不多……” 贺萧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是真的感觉自己委屈那般。 他甚至还把手背在身后,脚尖对着地上的石头捻来捻去,模样看起来可怜又乖巧。 父亲仍旧充满敌意的审视他。 他拿过爱墨竹手里的千纸鹤,对贺萧道:“把你的东西拿回去。” 第23章 狂暴之乱:贺萧草鱼 贺萧一愣,哭着扭头跑开。 父亲带爱墨竹又走几里,当天夜里,他们坐在一棵漆黑的枣树下煮饭。 父亲的眼神很是晦暗,不知在想什么。他手里拿着个破旧的碗,里面是薄薄的稀汤,和几根漂浮的野菜根。 爱墨竹依偎在父亲怀里,捧着自己的饭,仰头大口喝着蘑菇,他吃得很香,满嘴流油。 父亲安静地看着他吃,黑夜中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光火带来一抹艳丽的橘红。 草丛传来沙沙声。 父亲警惕望去,抓紧爱墨竹。 很快,草丛中窜出来个小脑袋,是贺萧。 贺萧脸上顶着泥巴和树叶,眨眨眼,探出半截身子对他们打招呼。 父亲微微松口气,仍旧警惕道:“你来做什么?” 贺萧背着手,缓缓从草丛中钻出,他走到父亲面前,把身后藏着的东西给他看。 是两条新鲜的草鱼。 鱼鳃上被拴了绳,还在张口呼吸,是新鲜的。鱼身上淅淅沥沥的滴答水,显然是刚被打捞上来。 他递给父亲,父亲有些迟疑的接过。 “附近有很多河,只是被野草覆盖住,不易发现,这些草鱼虽刺多,尚能果腹。我吃了很多天,都要吃腻了。” 贺萧在爱墨竹身边坐下,抢过父亲手里的破碗:“好香!” 他倒是不在意,全都喝了个干净。 爱墨竹看到父亲手里的鱼,眼睛都亮了,他很久没有吃过肉了。 父亲接过贺萧的草鱼,也代表他接受了贺萧。 父亲在火上烤鱼,贺萧在一边跟爱墨竹玩翻花绳:“你不是人类,你是什么人?” “我是如玉族的。” 爱墨竹玩了会花绳就扔开,把手放在贺萧身上。 一阵浅蓝色的光芒汇聚在爱墨竹手中,贺萧有些稀奇地观看。 “这是……” 爱墨竹为贺萧检查身体,他开心的告诉贺萧:“你没有被狂暴感染,虽然身上有残缺的狂暴,但已经被净化了。” 贺萧眼前一亮:“你会净化狂暴?” 父亲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贺萧,你们小孩,不要总在大人面前提狂暴。” 贺萧一愣,他知晓对方的意图,开心道:“我可不会乱提狂暴,我只喜欢抓鱼。” 父亲提防他,眼神中仍旧有戒备。 三人分着吃光草鱼,晚上便在一起睡觉。 贺萧跟爱墨竹躺在父亲的胳膊上,仰望星空。 “我小时候是在和平区域长大的,后来经历战乱被迫来到这里,我本就没有双亲,我也不喜欢我的双亲。” 爱墨竹玩着贺萧的手,他的手很好看,只是不知为何他看起来,总是一副抑郁的神态。 “你们要去修真界吗?” 爱墨竹懵懵懂懂,一昧只知跟着父亲走,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他去看父亲,父亲还没睡,睁着眼不说话,也不点头。 贺萧只好先说出自己的目的。 “我要去魔界,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不想在这里待着。” “我们要去修真界,刚好路过魔界,可以顺路。” 见对方搭理自己,贺萧很是开心:“那就一起吧,等到了魔界,我就可以去找我的父亲了。” 父亲感觉有些疑惑:“你有父亲?” “我有很多父亲和母亲,只是不知,谁才是我真正的父母,所以我只能自己找。” 父亲又不说话了,爱墨竹也不说话了,爱墨竹今晚吃得很饱,很快就困了,他闭上眼睛睡起来。 贺萧悄悄拉住爱墨竹的手,转头注视爱墨竹那张,娃娃般精致的面庞。 他的脸很圆,有肉,眼睫毛很长,像是洋娃娃。 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娃娃,只是这个娃娃的父亲不好对付。自己见过很多人,就是没有见到过跟他父亲这样防备自己的人。 深夜,两个孩子都睡着了。 父亲将上衣盖在他们身上,他的睡眠很浅,总是动不动就醒,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担心是不是被狂暴感染的人。 一夜悄悄度过,出太阳时,父亲喊醒两个小家伙,几人继续上路。 有贺萧照看爱墨竹,自己轻松不少。 只是路上遇到其他人,贺萧会凑过去,若是遇见年轻貌美的女子,以及英俊风流的男子,他便会过去打趣。 他很擅长讨女孩欢心,这点让父亲感受到危机。 第30章 不过在中午时,危机又解除了。 因为贺萧很聪明,他能凭借自己的嘴,通过撒娇、讨好、卖萌等一切孩子能想到的手段,在女人和男人的手里,换取食物。 这些食物和物资,毫无例外都给了父亲。 几天下来,父亲发现,这小孩心思不简单。 “爱墨竹,你看好贺萧,将来不要学他。” 爱墨竹年龄尚小,并不理解父亲的话。在他眼里贺萧的交际能力很强,他可以换来吃不到的食物,还能跟各种各样的人打成一片。 甚至平日里对他冷眼相向的人,见到贺萧时,都会变得温柔起来,笑着跟他讲话。 遇见贺萧前,自己的日子很无聊,每天跟着父亲走。 左脚迈右脚,重复一天,一路死气沉沉,无聊至极。 但现在有了贺萧,他可以说出很多笑话来逗自己,还能讲出很多闻所未闻的新鲜事。 这些都令爱墨竹感到不可思议,自己从未见到过如此有趣的人。 所以他不知为何,父亲不喜欢他。 “再过几日,就要到边界了,咱们是时候分别。” 贺萧显然很不情愿:“我不想和你们分开。” 爱墨竹也不怎么情愿:“我也不想离开贺萧。” 二十余日的相处,已经让爱墨竹对贺萧产生深深的依赖。 但父亲的决心很坚决:“不行,他必须走。” 贺萧没想到那么久了,这个人还是如此提防自己,那么多天的努力,和讨好,几乎都白费。 “父亲。” 爱墨竹有些委屈,父亲抚摸着他的头,没有言语。 贺萧有些难过,这还是他第一次遇上,无法攻下的男人。 这男人很是无情,就跟自己的父亲那般,亲手将自己撇下一样无情。 “贺萧,如果你真心将爱玓珠当作朋友,我希望你可以帮他保密。” 贺萧没有说话,不争气的流下眼泪。 但他倔强抹去,赌气道:“就因我真心拿他当朋友,才一路闭口不言。从今往后,别说你认识我,我丢不起这个人!” 爱墨竹显然不知道发生什么,夜晚他主动去牵贺萧的手。 两人晚上总是这样一起睡觉。 只是这次,贺萧推开爱墨竹的手,爱墨竹很是伤心。 次日一早,贺萧就不见了,爱墨竹知道他离开了。 当自己跟父亲来到魔界边境时,遇见很多一起逃亡的人。 原先那些人都走散,现在又都聚集在一起。 魔界的雾气很大,即使父亲紧紧抓着爱墨竹的手,也很难分辨出,自己的手是何时松开的。 直到指尖握紧,触碰到的是自己的手心,他才注意到,爱墨竹已经走丢了。 “玓珠!” 第24章 狂暴之乱:遇见邬卿 爱墨竹自从进入魔界,便察觉到这处古怪得很。 他心中不安,紧紧抓着父亲的手,但不知何时,还是跟父亲走散。 爱墨竹伸出手用力去握,才发现,父亲不知何时不见了。 自己孤独的走了一路。 魔界的雾气自从受到狂暴的影响,就变得迷离起来,很多魔族人也会在这股雾气中迷路。 爱墨竹无助的四处观望,这一瞬他想到的是贺萧。 如果贺萧在这里就好了。 但是没有,他哭着喊父亲,可自己喊出去的声音,仿佛都被这股诡异的雾气吞噬了。 根本传不远。 爱墨竹内心恐惧不已,在原地哭起来,他边哭边走,像无头苍蝇般。 他心中惶恐,想快点跑,但又担心自己跑了,父亲回来找不到自己,但又不知去哪找父亲。 不知是自己哭声太大,还是什么,他乱窜好久,终于是遇到一个人。 直直撞上去,爱墨竹紧紧抱着对方,哭着喊父亲。 对方浑身僵硬,被爱墨竹喊得手足无措。 “哇啊啊啊!” 他伸出手去摸,没摸到腹肌:你不是我爹! “哇啊啊!” 对方被他哭得属实是不耐烦,只能捂住爱墨竹的嘴:“闭嘴。” 爱墨竹抽抽搭搭闭嘴。 “我,我找我父亲……” “我不是你爹。” 爱墨竹继续哭:“你带我去找我父亲好不好,我给你这个……” 爱墨竹把自己带了一路的破拨浪鼓给对方。 对方很是嫌弃:“谁要这种破烂,我不知道你爹在哪,滚!” 爱墨竹哭得更凶了,死死抓着对方的衣角,死活不肯松手。 对方被爱墨竹弄得心烦意乱,但到底爱墨竹还是个孩子,自己也没办法,只能好言相劝道:“你放手,我带你去找你爹。” 爱墨竹听后终于不哭了,虽然他不哭了,但他还是不敢放手,仍旧死死抓着对方的衣角。 对方很是无奈,却拿爱墨竹没办法。 “你来魔界,是想做什么?” “我不知道。” 对方将爱墨竹抱在自己身上:“本来老子迷路就烦,还遇上了个找爹的小孩。” 他很是无奈,但也没办法,认命般抱住爱墨竹。 “你叫什么?” “爱玓珠。” “嗯。” 当时,对方并没有告诉爱墨竹,自己叫邬卿。 他在这片迷雾之地游走多年,负责绞杀那些身患狂暴的人。 第31章 虽然也遇到过无辜的人,但他担心对方身上有不显眼的狂暴,都不敢放过。 唯独这个孩子,他能感受到,他身上没有狂暴。 爱墨竹能感受到邬卿身上的狂暴气息,很是浓郁。 两人走了很久,爱墨竹出口询问:“你,身上有狂暴?” 邬卿狠狠瞪他一眼,态度很是恶劣:“你身上才有狂暴!” 爱墨竹知道他是被感染了,便伸出手,放在对方手上,片刻后,邬卿感觉自己好受不少。 似乎心情都迎来难以言喻的舒畅,怀里的小孩,似乎懂点东西。 他的怨气和怒气都消失大半,不由得开心起来。 “你这小孩,倒是会些东西。” 为邬卿净化完狂暴的残留,爱墨竹累得要死,依偎在他怀里。 邬卿对爱墨竹的语气也温柔不少。 “你可是要去修真界。” 爱墨竹点点头。 邬卿继续道:“魔界的雾气,是受到狂暴影响,才会变成这样,你平时不要来这里。还有,你身上破破烂烂的,是从安宁之地逃亡来的吧。” 爱墨竹点点头,眼中藏着泪水。 他紧紧抓着邬卿的肩头,不敢放松,生怕对方不要自己,让自己变得跟父亲一样,找不到他。 邬卿也不比爱墨竹大多少,可爱墨竹是如玉族。 他们一族拥有可以净化狂暴的能力,后来被狂暴发现后,死伤惨重。 虽然看起来年龄很小,但已经成年,只是心智尚不成熟,还像个孩子。 邬卿这时也不比对方大哪去,他年龄也在十五左右,出生在魔界的他,也感受过狂暴的厉害。 曾经他的父母都对抗过狂暴,他受到亲人的影响,也毅然决然选择在这里死守。 任何沾染狂暴的人,都被他剿灭。 邬卿走了一圈,皱眉道:“真麻烦,我没看见你父亲。” 爱墨竹紧张起来:“呜呜呜!” 邬卿很是不耐烦他哭,呵斥让他闭嘴,他不凶还好,一凶爱墨竹嗷嗷哭起来。 邬卿真想扔地上得了,但对方有净化狂暴的能力,他不能死。 说不定他的父亲,也有可以净化狂暴的能力,要是找到他和他的父亲,自己也许可以净化魔界的雾气。 邬卿走出迷雾,也没看到爱墨竹的父亲。 “哦。” 他哦了一声:“小娃娃,你爹不要你了。” 爱墨竹一听又哭出来:“哇啊啊!” 他把爱墨竹放在地上:“走吧。” 眼看对方又要回到那迷雾之中,爱墨竹急忙拉住他:“你别走,我父亲呢?” 邬卿本身就不是什么耐心的人,即使身上残留的狂暴被消除,但也无法阻止他生气。 “滚!” 爱墨竹被一脚踢开,再次哭出来:“哇啊!” “老子没杀你就不错了,还要你爹?什么你爹,老子是你爹!” 爱墨竹人傻了,这人为何这般暴躁蛮横无礼? “你,你别走……” 邬卿无奈道:“你在这里等着,我找你爹去,别乱跑。跑丢了我可不管。” 爱墨竹信了,毕竟对方真的把他带出迷雾,似乎真的会带来他爹。 爱墨竹就在原地等着,等了不知多久,天似乎都要黑了。 他很冷,很困,很累,很饿,也想过进去找他。 但又担心自己进去了,对方回来找不到自己,会生气。 直到太阳下山,都不见对方回来,爱墨竹绝望至极。 离开父亲的他,根本不知自己要何去何从。 他只知道,自己要死了,望着手里的破拨浪鼓,爱墨竹一怒之下把拨浪鼓扔出去。 就在他决心要去找父亲时,邬卿终于带着他的父亲回来。 爱墨竹嘤嘤嘤得冲上去,抱住父亲。 “哇啊啊啊!” 邬卿脸都黑了:“这个小玩意怎么那么能哭?” 父亲蹲下抱住爱墨竹,此时的他满脸汗水。 安抚好爱墨竹后,父亲转身看着邬卿,当即下跪道:“小友,今日真是感谢你,若不是你……” 邬卿黑了的脸瞬间又白了,急急忙忙去拉他:“你这是做什么?” 父亲似乎是感受到什么,就问他:“你,可是被他治愈过?” 邬卿点点头:“对,我是被令子净化了狂……” 邬卿话音未落,就被父亲手中藏起的利刃,割破喉咙。 “呃……” 鲜血,喷涌而出。 第25章 狂暴之乱:幻觉迷惑 “你……” 邬卿不可置信的捂住脖子,完全不敢相信,他会给自己一刀。 父亲将爱墨竹抱在怀里,按住他的头,不想让他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为了隐瞒,爱墨竹会治愈狂暴的秘密发现,他只能这样做。 父亲仍旧保持跪地的姿势,满脸愧疚:“抱歉。” 邬卿脖颈处的鲜血缓缓流出,再怎么掐紧脖都无济于事。 他缓缓躺下去。 父亲仍旧沉默,缓缓给邬卿磕了三个头。 “我对不起你,但,我别无选择。” 父亲起身,带走爱墨竹,爱墨竹抱着父亲。 “父亲,方才怎么了?” “没什么,那个人回去了而已。” 可爱墨竹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不妥:“父亲,为何,我感到恐惧?” 第32章 父亲抚摸着爱墨竹的头:“别害怕。” 两人渐行渐远,夕阳中,暖阳下有一处木桩,木桩上栖息了只,正在梳理毛发的乌鸦。 乌鸦瞳孔倒映出,倒在血泊中男人的倒影。 邬卿嘴角流出鲜血,他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不甘心地躺在地上,死不瞑目。 乌鸦歪头看看,飞向男人身边,好奇地啄了啄他的手。 一片血泊的倒影中,乌鸦扬起头,想吞噬男人的肉,但一只手忽然死死捏住乌鸦的脖子。 乌鸦惊慌失措在男人手里扑腾几下,便含恨。 一股股未知的迷雾,从乌鸦体内进入邬卿体内。 此时,邬卿依然坐起,他满眼猩红,脖颈处的伤口正在缓缓愈合。 他嘴角露出冷笑:“他居然想杀我,该死的家伙!” 不过,他倒是也能理解对方。 自己的孩子拥有可以净化狂暴的能力,若是这种能力被人发现,恐怕自己的孩子,会落入极度痛苦悲伤的结局。 所以,他不敢冒险。 “倒是一个好父亲。” 邬卿从腰间掏出自己的匕首,匕首照射出他苍白带血的脸庞。 邬卿并不在意,此时的他只想去找到那对父子。 “大的可以杀了,小既然能治愈狂暴,那就留在身边。” 邬卿似乎注意到一边有什么东西,是那个小孩掉的破拨浪鼓。 他捡起放在手里拨弄几下,发出很是沉闷的咚咚声。 - “父亲,那个救咱们的人,他走了吗?” 父亲注视着爱墨竹那张稚嫩的脸,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头。 “乖,以后记得,不要乱给人净化狂暴。” “为什么?” 爱墨竹很是不理解,父亲总是这样说。 “那些人很痛苦。” 父亲知道他心善,于心不忍,开口道:“那你要是给他们驱赶,就偷偷摸摸的驱赶。” “为什么?” “不能让别人发现,你会净化狂暴。” “为什么?” 爱墨竹只有为什么一个疑问,父亲犹豫片刻,其实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 犹豫片刻,父亲再次出声询问:“你的拨浪鼓呢?” 爱墨竹这才警觉,自己的拨浪鼓不见了。 “丢了……” 那拨浪鼓原本就是在废墟里,捡的别人家孩子的,丢了就丢了吧,没什么大不了。 父亲抚摸爱墨竹的脸:“下回,再给你找一个。” 爱墨竹点点头,有些愧疚的依偎在父亲怀里。 夜晚,父亲感觉到一阵不明所以的危险气息,正在逐步靠近。 看看怀里的爱墨竹,父亲悄悄起身,拿起自己的刀。 似乎有东西接近。 咻—— 一只利剑穿过脸颊,钉死在墙上。 父亲感到后背发冷,不免有些恐惧和惧怕:“这……” 有人,肯定有人,有未知的危险在这里等着。 他急忙退回到爱墨竹身边,悄悄抱起爱墨竹准备跑。 可是,他都已经被猎人盯上了,怎么还能跑得了? 对方从草丛中走出,见到他,不由得笑了。 “还记得我吗?” 父亲瞪大眼睛,眼中的震撼足以涌出来。 “怎么是你?” 或是:你怎么还没死? 父亲的态度在意料之中,邬卿笑道:“听着,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把你的孩子给我;要么你们一起死。” 很快父亲镇定下来,他摇摇头,眼神止不住的去看他的脖颈。 邬卿索性将自己的脖颈展露给他看。 “嗯,你看,很吃惊吗?” 他的脖颈完好无损,根本没有任何刀伤的痕迹,父亲很是不可思议。 “你,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因为你没下死手,而是我本身就不可能会被杀死!” 邬卿冲上来,手中的匕首狠狠击打在父亲脸上。 父亲躲避开,怀里的爱墨竹感受到波动,他也惊醒。 “父亲!” 父亲低头安慰道:“别怕。” 但这不是怕不怕,爱墨竹是一个累赘。 如果这种时候,还想毫发无损的护住爱墨竹,自己就有可能会受伤。 但无所谓,哪怕自己跟那个人同归于尽,也要护住爱墨竹。 他下定决心般,知道自己没胜算,便想快跑把对方甩在身后。 他开始拼命逃跑,那人实在是太诡异,明明自己确定已经割断他的喉咙,为何他还是会复活? 难不成,他是不死之人? 虽然有这样的疑惑,但没法解释,只感觉恐惧,为何会遇到这种恐怖的人? 今夜怕是凶多吉少,自己如何倒是还好,就是爱墨竹…… 他也不知自己应该怎么办,爱墨竹不能受伤。 邬卿不知何时出现,将刀狠狠插在父亲的脊背上。 父亲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但他仍旧死死护住爱墨竹。 邬卿笑了,笑得很是癫狂:“哈哈哈!把你的孩子留下,我要留着他。” 爱墨竹被吓傻了,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是自己的父亲先招惹他,才会得到报复。 他只知道,似乎就是因为自己,才招惹到祸事。 “不要乱用净化狂暴的能力。” 第33章 这是父亲给他的忠告和劝告。 可是,自己能怎么办? “跑……” 爱墨竹望向邬卿,扭头狂奔,但他跑进一片迷雾中,转身就出现在父亲怀里。 父亲身后,还跟着贺萧。 第26章 狂暴之乱:进化的狂暴 贺萧走来,拉住爱墨竹的手:“你还好吧?” 爱墨竹很是不可思议:“这是,怎么回事?” “幻术而已,就像无苓山那般。” 狂暴之所以会蛊惑人心,是因为他能激发出人心底的欲望,并可以和对方交易,而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魔界中的这股白色雾气,只是为保护那些不能见光的植物而存在。 但因为狂暴的加入和改变,而导致这股雾气也能致幻。 但凡走进这片迷雾,身处之人都会变得茫然起来,而后是无助。 他们会看到很多不存在的,虚假的影像,而后看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事物,从而欺骗自己的大脑。 自己会被愤怒和悔恨压制住情绪,从而变得眼睛猩红,心中只有滔天的恨意,以及漫无目的的杀戮。 父亲进入迷雾后,不久就出现幻觉,好在贺萧走时想起这里的迷雾,自己生气居然忘记告诉两人,不要进入迷雾中。 当他赶回来时已为时已晚。 不过好在魔界之人早就感受到,这处迷雾的变化,从而改变了迷雾的布局。 还衍生出不少引路人,负责在迷雾中接引那些迷路的人,从而为他们领路。 帮助他们走出来。 父亲的刀刃确实很厉害,被迷惑的根本分不清现实和虚拟。 他险些将邬卿杀害。 这股雾气早就有了智慧,知道有引路人的帮助,所以他们会幻化成引路人的模样,引导迷路人伤害引路人。 邬卿有些为难道:“我差点被你杀了。” 他提起自己腰上别着的灯,里面是可以驱散狂暴的玦琀。 “你们把眼睛蒙上,把手放在我肩膀上,跟着我走就可以。” 父亲抱着爱墨竹,很是感激邬卿,再三对邬卿抱歉。 这种场景不是第一次遇到,邬卿早就见怪不怪,若不然他也不可能会继续留在这里,做引路人。 贺萧疑惑道:“为何,我没有被感染?” 邬卿用很复杂的眼神去看他:“你已经被感染,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那我现在看见的事物,都是假的?” “不是。” 邬卿蹲下,缠绕住贺萧的眼睛:“你抓好我,我带你们离开。离开后不要接近这片迷雾,至少百年内不要接近。” 贺萧乖乖遮住眼睛,只是心中疑惑。 自己似乎是看到了父亲,看到父亲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还有母亲,很多很多的母亲,和很多的父亲。 他们在一起打起来了,甚至还有人想杀了自己。 难道这就是迷雾的蛊惑吗? 自己最恐惧的东西,居然就是自己的日常? 难道不是所有人,都有很多父亲母亲吗?难道不是所有人的父亲、母亲都争吵,然后打孩子吗? 贺萧感觉有些难过,爱墨竹注意到这,就走过去,拉住贺萧的手。 “我跟你一起走。” 贺萧顿时感觉心中好受不少,难过都被爱墨竹吹散了。 “嗯。” “你走得太快了,早上我睁开眼睛,你就走了。” 贺萧挠挠头:“我给你留了千纸鹤,你看见了吗?” “千纸鹤?” 爱墨竹眨眨眼,他并不知道,贺萧留的千纸鹤被父亲扔了。 “我也想学,听说折出一千个千纸鹤,就能实现一个愿望,是真的吗?” 贺萧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他曾经折过很多很多,但似乎自己的愿望并没有实现。 但贺萧还是对爱墨竹说:“真的。” 爱墨竹开心了:“父亲说,我们会离开这里,我们会去其他地方,去一个没有狂暴的地方,到时候我就可以叠很多千纸鹤了。” 贺萧没说话,邬卿将父亲的手放在自己肩上,父亲拉着两个孩子。 他们一起往迷雾外面走去。 但,爱墨竹还是看到,邬卿杀害自己父亲的场景,还是有些恐惧,忍不住问道。 “父亲,我看到你被人杀了。” 父亲安抚他道:“那些都是假的,你不要相信,不是真的。” 爱墨竹还是有些恐惧:“我也不相信那是真的,可是看起来很真实,父亲你也不想让我的能力,被发现吗?” 父亲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什么。 邬卿开口道:“你父亲不想让你的能力被发现,是在保护你。” 父亲倒是很感谢邬卿帮自己解围,而自己居然还想杀了他,虽说是被狂暴蛊惑心智。 但若不是因有贪念,怎么可能会被狂暴蛊惑。 贺萧知道很多东西,他继续道:“千年前,狂暴还不能蛊惑妖跟魔,只能蛊惑人。但不知近来是为何,狂暴连妖跟魔都能蛊惑了,甚至水中都能去。” 邬卿原本在好好走路,但在听到贺萧的话后,就忍不住了。 “狂暴进化了,万年前还只能侵蚀人的心智。后来变成侵蚀修真人的心智,后来甚至会跟人交流。现在……” 爱墨竹年幼,他对狂暴了解不多,只是疑惑为何狂暴不能被消灭。 第34章 “狂暴只能被压制,不能被消灭。千年前狂暴被仙界福星秋卿皎所镇压。他在人界和阴界之间,砸出一个空间,狂暴在里面吸收亡者的灵魂,与亡者做协议,成为恶灵。” “百年前狂暴似乎爆发过一次,这下可好,狂暴又进化了,今后可如何是好?” 几人蒙着眼罩,并未看清邬卿头顶的龙角。 就因为水里也不安全了,他才会来陆地,暗海也不安全了。 当初他舅舅拉着大舅跑时,特意叮嘱自己,不要接近妖界和修真界,要去就去魔界。 第27章 狂暴之乱:错误 自己的母亲是魔族人,所以邬卿才来魔界投靠叔父。 邬卿带着几人走走停停,前面的雾气更加浓郁了,似乎能够察觉到,雾气都有了实体。 不是看得见摸不到的存在,而是看得见,摸得到。 一挥手,就能感受到,一片浓重雾气在手掌之中。 父亲感受到阻力,走得有些艰难。 “不要乱在心里想东西,会被蛊惑。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理会。只要走过这一段,就能出去了。” 邬卿劝慰他们,几人说好。 没走两步,父亲忽然听到一个熟悉至极的声音:“訸!” 父亲心中一惊,便停下来,邬卿注意到他的动作,再次出声提醒道:“假的,你儿子还在这里。” 父亲只好再次抬脚走开。 “訸!救我!” 声音极其真切,父亲忍不住再次停下脚步,他张张嘴。 邬卿再次出口提醒:“不要回应,否则会继续纠缠你。” 父亲只好再次离开,但那个声音不依不饶的缠绕在耳边。 他的脚步很沉重,身后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訸!救救我,把我也带走……” “訸!别这样,别丢下我,我好怕黑,我不想一个人在这里,这里好黑。” “訸,求你看看我,訸!” 父亲终于再次停下脚步,邬卿提醒他:“你儿子怎么办?” “不要了……” 邬卿懵逼 爱墨竹惊恐:“父亲?” 贺萧鄙视:“不要了?我还一直听见母亲喊我呢,我都没搭理,真的是,你不要你儿子了?” 父亲嘴唇哆嗦着,只好继续走,他一边走一边哭,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玓珠,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爱墨竹哭喊道:“父亲你说你讨厌我,你不要我了。” 訸的脚步快了些:“别瞎说,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你,我要你。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是我最爱的儿子。” 爱墨竹这才放松下来:“父亲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耳边的声音撕心裂肺,尖锐的爆鸣在他耳边喘息,但父亲还是说,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似乎有个女人在喊,鬼叫一样,像是个泼妇。” 耳边鬼叫的女人似乎是愣住了,但对方停的这一瞬,让父亲看到希望。 “叫得好难听。” 他继续出言讥讽,根本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各种粗鄙的话语说出口,爱墨竹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贺萧把爱墨竹拉在怀里。 捂住他的耳朵:“别听,你父亲耍酒疯呢。” 爱墨竹懵懵懂懂地问:“父亲他怎么了?” 贺萧用一种小大人的韵味对他道:“乖,你长大以后就知道了。” 没过多久,几人便走出迷雾。 这短短一炷香的功夫,訸却感觉自己至少走了很久,浑身发冷冒虚汗。 “呼。” 他深深喘一口气,脸色不免有些苍白。 邬卿递给他水:“很多人都会被里面的幻术迷惑,你不要被迷惑了。这些都不是真的,你爱的人不在这里,今后不要再来,忘记今天发生的一切。” 訸也很想忘记今天的一切,可那女人的声音,都深深抓在自己心底,留下根本无法抹除的烙印。 他很是恐惧,后背发凉,贺萧拉住爱墨竹,爱墨竹将自己的破拨浪鼓给了邬卿。 “做什么?” “在幻术里,我说要给你的。” 邬卿并不在意,甚至是有些耻笑:“我要这个做什么,我又不稀罕。” 爱墨竹愣住,一张嘴就要哭,简直和在幻境里一模一样。 贺萧皱起眉:“你这个人,怎么说话呢,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去死。” “呜呜呜,可是贺萧,你好像比他还不会说话。” 于是,几人都笑了,邬卿接下拨浪鼓,对訸道:“前面就是修真界了,你们是逃亡来的吧,那里不会有狂暴了,小心点。” 訸感谢过邬卿后,邬卿下意识捂住脖子后退。 “你快点走吧。” 訸便带爱墨竹离开了,贺萧对爱墨竹道:“我还以为很久都不可能再见到你了,没想到咱们那么快就见面了,真是有意思。” 爱墨竹开心道:“是啊,我也没想到,所以贺萧,你是爱我的吗?” 听到这个回复,贺萧瞬间白了脸,偷偷去看訸。果然,訸一脸阴沉,他也想起了不好的往事。 当时爱墨竹走到自己身边,很是信任地贴上来,挽住肩膀问:“父亲,你爱我吗?” 訸没想到爱墨竹会问自己这个,又是欣慰又是开心道:“我当然爱你。” “爱墨竹也爱你,所以,给爱墨竹点吃的好不好。” 第35章 父亲的眼神由宠溺,转变为惊恐。他意识到这孩子跟着贺萧学坏了。 “你,又跟着贺萧学了什么?” 爱墨竹按贺萧教自己的话道:“不是贺萧教的,是我自己学的。” 訸的语气很是惊恐:“你别学这个。” “为什么?” “别学别学。” …… 訸甩甩头,让自己忘记这些:“贺萧,你找到父亲了吗?” 贺萧摇摇头:“我还没去找父亲呢,就想起来你要去修真界的话,就得路过迷雾,我想来提醒你们,就忘记这一茬了。” “你要去找你的父亲。” 贺萧摇头拒绝:“我也不知道,我那么多的父亲和母亲在哪,要不然我不去找了,我跟着你们混吧。” 訸皱眉道:“我精力有限,只能养一个孩子。不然,我再给你找个父亲?” 贺萧一听急忙摇头:“不要不要,我可不要,我已经有很多父亲了,我不想再要父亲了。” “那你就给自己找个母亲。” “可是我也有很多母亲了。” 爱墨竹张嘴问:“为什么我只有一个父亲?” 訸感觉自己要疯了:“贺萧,以后你别在孩子面前说这种话。” 贺萧当即不服气起来:“我也是孩子。” 訸冷笑一声:“你是什么你是?” 贺萧一脸辛苦:“我也想当孩子,但是为什么,他们都不想让我当孩子,我也想当孩子的……但是他们都不乐意,我还不如去死。” 贺萧阳光的表面下,内心阴暗至极。动不动就把死不死的挂在嘴边,訸很是忌惮他,生怕他把爱墨竹带坏了。 “你闭嘴。” 贺萧哦了声,“我不跟你们在一起待着,也能混得下去。” 訸当然相信贺萧有这个能力,只是不知为何,訸总觉得,贺萧不是真的想跟着自己,而是羡慕爱墨竹。 用贺萧的话来说就是:为什么爱墨竹只有一个父亲?这个父亲还那么的疼爱他? 贺萧根本不知为何,訸也不想告诉贺萧为何,毕竟每个人的经历都不一样。 贺萧现在太小,还是等他长大再慢慢说吧。 当晚,贺萧就不得不跟訸告别。 他告诉訸,自己小时候的遭遇,訸只是一言不发的听着。 他告诉贺萧,忘记这一切吧,自己也是这样长大的。 自己自始至终,都是在狂暴的阴霾之下长大,这些谁都不想经历。 但是你要记住,这不是你的错,今后绝对不要把这一切,当成是自己的错。 贺萧告诉訸,自己不可能会当做是自己的错,只是那时没想到,自己会遇见这些人,经历这些事而已。 “事情已经发生,便无法挽回,我们不可能回到过去,去弥补。既然如此,就忘记过去,往前看。” “可是我,无法忘记过去怎么办。” “我也没忘记那些被悲惨的过去,既然如此,那就告诉自己:‘我已经忘记了’就好。” 告诉自己,我已经忘记过去了。 两人几乎聊了一整夜,似乎直到这种时候,父亲才真正对贺萧,敞开心扉。 贺萧点点头,他抱住訸,问自己能不能叫訸一声父亲。 訸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同意了。 “可以,但不能让爱玓珠听到。” “为什么?” “我答应过他,此生只会有他一个儿子。” 第28章 认出 “虽然我有很多父亲,但是你绝对是我最爱的父亲,只是可惜你不是我的父亲。” 訸在心中庆幸,幸好自己不是这个孩子的父亲,不然的话,还不知自己得被折腾成什么样。 这样可怕的孩子,自己是绝对管不了的,他实在是太恐怖了。 但至少现在,贺萧是乖巧的。 与贺萧分别后,訸拉爱墨竹离开,爱墨竹忽然开道。 “父亲,我好无聊?” “你想要拨浪鼓吗?” “我想要个妈妈。” 訸:“?” 果然,贺萧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居然还敢教爱墨竹这种东西。 但自己能说什么。 - 想到这里,爱墨竹忍不住发出笑声,因为当时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懵懵懂懂。 只知道,贺萧很讨人喜欢,也难怪自己会被父亲,用那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注视。 “哈哈哈!” 听到笑声,贺萧扭头问爱墨竹:“怎么,你笑得如此开心,可是想到有意思的事?” 爱墨竹回他道:“我想到曾经,我跟父亲说我无聊,他就问我你想干什么。我说想要个妈,他当时看我的眼神啊……哈哈哈!” 贺萧最喜欢听这种话题,忍不住道:“是吗,所以你父亲是怎么回答的?” 爱墨竹笑道:“我不知道,我只记得,他当时的眼神很有意思。” 爱墨竹笑得人仰马翻,整个人都靠在邬卿身上。 仙鹤仍旧缓缓而行,贺萧开口询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他问的是邬卿。 爱墨竹微微收敛了笑:“他是我师弟。” “哦,师弟啊。” 贺萧发出一声极其悠长的声调,似乎是察觉到什么般。 邬卿不一定了解贺萧,但爱墨竹可实在是太了解贺萧了,贺萧什么性格自己可太知道了。 第36章 刚才那句师弟啊,倒是没什么。 关键是在那句哦字上,那个哦字的韵味非常的~难以言喻。 似乎是看出了,不得了的秘密般。 这抑扬顿挫的语气,都让自己都感到恐惧:“怎么?” “哈哈哈,没事没事。” 贺萧摆摆手,语气有些不在意道:“传闻苏安派宗宗主的嫡长子,已定了亲。你来时,可有跟你的娃娃亲告别?” 爱墨竹顿时不想理会他了,还娃娃亲呢,自己又不真是章明,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什么娃娃亲,没有的事。” 贺萧明显不想放过爱墨竹,他继续道:“听闻,你跟你师弟的关系很好?原本前三名里,是有微吟的,但不知为何,微吟她不愿做我徒弟。” 邬卿听后当即出言讥讽道:“微吟姑娘说过,不想被你收为徒弟,所以才离开。” 贺萧不为所动道:“哦,是嘛。邬卿虽然你资质平庸,但说真的,若不是看在我徒弟的面上,我死都不可能收你这种人为徒。” “我这种人?咱们一丘之貉而已,你没必要高高在上。” 爱墨竹急忙劝架:“哎呀哎呀,这怎么做还吵起来了,不要吵架!” 贺萧:“事已至此,我也不隐瞒了,邬卿,我知道是你,你冒充苏安派的弟子,是想做什么?” 邬卿开口道:“与你无关,我只是陪傀儡来的。” 说着,邬卿宣誓主权般,将爱墨竹揽在怀里。 爱墨竹没反抗,毕竟受制于人,邬卿的命令还是有效的。 贺萧却很是在意。 “你,炼制傀儡,是想做什么?” “与你无关。” “当然与我无关,怎么,难道我就不能问问?” “不能。”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爱墨竹不耐烦起来:“闭嘴,都闭嘴,你们到底在吵什么?” 贺萧收敛脾气道:“我不想做什么,邬卿,但是我告诉你,你,不能在这里待着。” “是你让我来的?” “废话,众目睽睽之下,我肯定得带着你走。” 邬卿没说别的,还是哦了声,他起身居然准备跳鹤,要带爱墨竹离开。 “把我徒弟留下。” “不可能。” 曾经邬卿在迷雾中见识过贺萧最痛苦的事,但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能把这些东西,用回在贺萧身上。 虽然他不怎么想做这种不道德的事,但还能怎么办,自己现在已经别无选择。 就像当年爱墨竹的父亲那般。 第29章 做你的傀儡 贺萧皱起眉,很是不悦邬卿的行为。 但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他只能耐住心去劝和邬卿。 “既然你想让他做我徒弟,何不妨直说,你的目的?” 邬卿仍旧抱着爱墨竹,注视上他的眼眸,并不在意道:“我的目的已达成,既然你不知道爱墨竹,那咱们就完全没有继续的必要。” “等等!” 贺萧起身,丝毫不理会脚下翱翔的仙鹤。 “爱墨竹到底是谁,为何你一直要提起他?” 邬卿眯起眼睛,根本就不想理会对方,既然你都不知道他是谁,那我为何还要理你? “不知道。” 丢下这句,邬卿就跳鹤离开。 正如邬卿所料,他跳下去后,贺萧不甘心的追上来,质问邬卿,爱墨竹到底是谁。 但,在迷雾中与狂暴打那么多年交道的人,怎么可能不会幻术。 贺萧只是脚尖点地,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变化成完全不规律的样子。 似乎在一瞬间,陷入寂静。 而后极度绝望的回忆侵蚀而来,那是自己最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是贺萧绝对不愿回忆起的。 无数鲜血淋漓的父亲,和母亲,还有那永无休止的争吵,他们疯了般想让贺萧去死。 贺萧忽然见到这种场景,一时间根本没反应过来,那群疯子就扑上来,将贺萧包围。他彻底被困住了。 邬卿控制贺萧进入幻境,同时查看他的意识。 爱墨竹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对此感到很是吃惊:“邬卿,你,你居然会控制狂暴!” 邬卿早就可以控制狂暴,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跟狂暴做了交易。 只是,当他控制着狂暴进入贺萧的记忆中。 看到的,居然是贺萧手刃父母的画面,那些贺萧嘴里的父亲,母亲,都终于,在他面前消失了。 邬卿有些不可置信:“嗯?” 他无法理解,为何贺萧会这样做,明明贺萧那么爱他的家人。甚至心甘情愿为自己的家人吸食狂暴。 可最后居然是这样的下场。 “嗯!” 邬卿忽地脸上一痛,猛地捂住脸,他完全没想到,爱墨竹居然会偷袭自己。 “爱墨竹!” 爱墨竹无法接受,邬卿想在自己面前杀害贺萧。 “你想做什么?你不是说想让我成为贺萧的徒弟,你没说你想对付他!” 邬卿无视脸上的痛,他神情阴冷地向爱墨竹伸出手:“爱墨竹,回来。” 爱墨竹摇摇头,果断向贺萧那边走去。 但他没走两步,就被控制住。 “对付他也好,算计他也罢,你无权干涉!” 爱墨竹企图与邬卿的意志对抗,邬卿只得收手,爱墨竹去搀扶贺萧,却被一把推开。 第37章 爱墨竹有些无助,他质问邬卿到底想做什么。 邬卿一副不可置信,却又理所当然的态度。 “杀了他。” “你不能杀他!” “为何?” 爱墨竹走去邬卿面前,即使自己比邬卿矮了半个头,但他还是跟邬卿对峙道。 “我也是始皇,我知道你憎恨始皇。但,自始至终对不起你的人都是我,与他们无关,你让贺萧走!” 邬卿一副失望的神情:“你就那么爱护他们?难道你忘记,他们曾经是怎么对你的?” 爱墨竹眼神坚定:“他们怎么对我,是他们和我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邬卿,你不是想找到我存在的证据?绝戮遗迹挖出的箱子,就是证据。” 邬卿态度愤怒道:“可是,你知不知道,你的存在被隐瞒了,这一切都是始皇做的!” “我不在乎!” 爱墨竹冷笑道:“我就是被神隐又如何?当年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是吗?我做了那么多龌龊的事,就算是被神隐,也是我活该!” 邬卿简直不敢相信,这居然是从爱墨竹嘴里说出的话。 “你活该?那些罪名分明不是你做的,只是没有拉住那个男人,就让你愧疚到现在。这样的人能屠城?你告诉我你不是在开玩笑?” 被戳到痛处,爱墨竹眼神微颤,很是不情愿,但自己已经无法解释。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就是再提起,也没意义。” “确实没意义。” 邬卿冷冽道:“但,你所不在意的过去,总有人会替你在意。” 他手掌一挥,寒光伴随黑影一闪过,爱墨竹顿时露出不可置信。 “你想做什么?” 那是一道黑色雾气,逐渐凝聚成一把通体乌黑的刀刃,这刀整体通亮,刀尾刻着一只麒麟,轻盈却锋利至极! 龙泉刀! 那是邬卿的武器上邪。 邬卿的武器不会轻易出手,曾经他用这把刀,解决过狂暴,杀死过巨人,也单挑过自己。 当时,爱墨竹险些死在他的刀下,那刀像毒蛇死盯他,无论如何躲闪反击,都会被击中要害。 …… 邬卿冷脸道:“我从未想过,要放弃寻找真相。同样,始皇,我也没想要放过。” 爱墨竹急忙拉住他:“不行,邬卿,等等!你不能这样!” 邬卿有些痛心:“爱墨竹,你要不要看看你在做什么,始皇的位置本就不该有你,你可知,你为何会成为始皇?” 他绝望道:“你的出现,就是要为这些人背锅的!” 爱墨竹摇头,想告诉邬卿不是的,他们真的对自己很照顾,真相不是这样的! 但他无法拒绝,也无法点头,邬卿已经控制了他,他只能眼睁睁站在那,注视贺萧被杀害。 “我会结束这一切。” 邬卿对贺萧举起刀,想将贺萧斩杀,最终,爱墨竹无奈出声道:“邬卿!” 邬卿停住刀,眼神阴翳:“你想做什么?” “放过始皇,我跟你回去,我回去做你的傀儡。” 邬卿眼眸中看不出一丝开心:“你,愿意做我的傀儡?” 他本该是开心的,但爱墨竹却是因为旁人,才想做他的傀儡,这样心有旁骛的傀儡,自己宁可不要。 “你是为了贺萧,才想做我傀儡的。更何况,他的灵兽还伤了你。” 邬卿眼睛泛红,恐怖地盯着爱墨竹,而后缓缓松口气:“算了。” 他带走爱墨竹:“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不想看你哭。” 爱墨竹似乎有些茫然,根本就不知,邬卿这喜怒无常的变化,到底是因何而起。 邬卿有些绝望。 “爱墨竹,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一个烂好人。” “我不是。” “明明那些事不是你做的,你为何要揽下所有罪名?而且 他看向爱墨竹的眼神十分悲凉。 “我实属无法想象,为何你要独自承担一切。他们那样陷害于你,可你不但不解释,反而招收不误。” 邬卿带爱墨竹离开,被黑色雾气侵蚀的贺萧,也终于能得到片刻喘息。 他望向邬卿消失的背影,早就将他们的对话全都听了去。 “这些痛苦,没白忍受。” 他默默擦去嘴角的血迹,起身注视邬卿离开的方向。 第30章 你是不是心悦我 爱墨竹被邬卿带回鬼蜮,他很是不情愿:“我不想待在这里!” 邬卿一副无所谓,却很在乎的语气:“你若是真不想在这里,那就走,大不了我去找始皇复仇。” 爱墨竹只好闭嘴,乖乖在邬卿身边陪他。 邬卿在宝座上发呆,爱墨竹打了个哈欠。 “你困了?” 爱墨竹点点头。 寈 邬卿又抱着爱墨竹回了寝室,要让爱墨竹休息。 爱墨竹躺在软榻上,很是苦恼自己今后大半辈子,都要在邬卿的怀抱中度过。 “邬卿。” 爱墨竹也看开了,他不是傻子,跟邬卿在一起的这些天里,他也看清邬卿了。 “你对我执着于此的原因,怕并非只是想证明我的存在。” “而是你心悦我。” 爱墨竹看透了,他的眼神很坚定,邬卿站在窗边背对他,几乎不敢去看他的眼神。 第38章 “你看出来了?” “我不是傻子,前世你我是死敌,虽不知为何,但重生后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感情。” 既然被识破,邬卿也不再隐瞒,索性坦诚相待。 “对,我承认,我前世纠缠你,是因我不想和你毫无关联。哪怕让你讨厌我,想和我做敌人,都无所谓。” “但,我还是挺感谢你的,你居然记我到现在。” 邬卿的眸子毫无感情。 “嗯。” 他有些不理解,为何曾经自己千方百计想开口,想告诉爱墨竹,我对你的心意。 可当这一切被爱墨竹知晓后,又变得很没意思。 似乎这一切不是自己想要的。 “你,想做什么?” 爱墨竹认命般看向邬卿,似乎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你想对我做什么?”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你当我是傻子。” 爱墨竹苦笑道:“邬卿,只要你答应我,不去纠缠其他始皇,我的事,一切好说,我会告诉你全部真相。” 邬卿有些动容,他很想将当年,爱墨竹被污蔑的罪名洗白,他想号召天下,爱墨竹是无罪的。 可是,现在已经做不到了。 因为世界上根本没有人知道,爱墨竹是谁。 爱墨竹躺在床上,一副心甘情愿,任人鱼肉的姿态。 “我被那蛇狼兽咬伤,我听到有人喊我玓珠。我很好奇,为何你会知道,我叫玓珠?” 邬卿没说话,他不知自己应不应该告诉爱墨竹,自己和他的过往。 见邬卿还在一边傻站着,爱墨竹温柔开口道:“来吧邬卿,你别在那傻站着了。想做什么,就对我做什么吧,我不会介意的。” 邬卿脸色有些难看,也有些委屈。 “你,把我当什么了?” 爱墨竹不说话,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 “没当什么,就是想着,你开心就好。” 邬卿感觉自己的心很痛,他很想告诉爱墨竹,自己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自己不是这个意思。 我确实心悦你,可我对你的感情,不是这种…… “我不想要这个。” 爱墨竹扭头看向他:“那你想要什么?” 邬卿回答不上来。 “你想要什么?” 爱墨竹自嘲地笑了:“这又不是我的身体,我无所谓,况且,我还是你的傀儡。我想做什么,都逃不出你的控制。” 他有些绝望道:“唉。邬卿,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 邬卿握紧拳头,完全不知怎么回话,爱墨竹似乎没理解自己的意思,但可悲的是,自己不知道怎么解释。 他最难过的,是自己可以在所有人面前侃侃而谈。 却唯独在爱墨竹面前,张口结舌,变成了不会讲话的傻子。 “我……” 他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自己想要做什么,只是感觉,自己很卑微,很恶心,很垃圾,很贱。 “爱墨竹,我爱你是真的,但,我对你不是这种心意,我不会强迫你。” “没有强迫。” 爱墨竹仍旧是那副,任人摆布的姿态。 “没有强迫,我是自愿的。” 邬卿终于走过来,他坐在爱墨竹旁边,背对他。 “那你开心吗?” “……开心。” 邬卿反手摸了摸爱墨竹的脸,但他心中很是愧疚,很是苦涩,有一种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的无力感。 爱墨竹摸上邬卿的手。 “邬卿,跟我讲讲吧,跟我讲讲,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他扭头看向邬卿:“你现在是尊者,尊者的能力。甚至始皇之首都无法达到,你到底做了什么?” 邬卿仍旧没回话。 “我,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比如?” “闭关百年而已。” 闭关百年倒是无法想象,邬卿到底经历了什么,而他最后只是用了一句而已,就掩盖所有心酸和过往。 爱墨竹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意,自己确实和邬卿拉扯了百年。 曾经发生过什么,他也渐渐淡忘,现在却发现,邬卿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 “我不想让你,有负担,然后想用这种方式偿还。” “我没有。” 其实爱墨竹也说不准,他只是想做点什么。他似乎并不抗拒,自己想做的事。 “邬卿,只要你爱我,一切好说。” 邬卿缓慢拿开手,仍旧背对爱墨竹。 “你前世,为何没有爱过人?” 爱墨竹笑道:“爱人,我当然爱过,我爱过不少人,却唯独没有爱情。” 邬卿转头注视他,心中怜悯。 “爱墨竹,我想知道一件事。” “说。” “你,爱过赤炟?” 爱墨竹没说话,他沉默了,似乎这也代表他的心意。 他确实爱过一个人,那个人是赤炟。 是始皇之首,是曾经剿灭狂暴的人,所以爱墨竹爱慕他。 心甘情愿为赤炟承担一切。 “所以,你当初心甘情愿接受那么多罪名,是这样?” “一部分。” 爱墨竹去拉他的手,仍旧是那句话:“只要你愿爱我,一切好说。” 邬卿不知道好说不好说,也不知道,若是自己突破这层关系,今后会如何。 第39章 对爱墨竹而言,如今始皇们已经不认识自己,自己也确实没必要继续待下去。 自己已经无处可去,反正没有人认识自己,而邬卿也让自己意识到,他不一样,似乎向来都不一样,只是自己不知道。 似乎自己跟邬卿,还有很多的误会没有解除,所以,他想给邬卿一个机会。 “我可以给你个机会,给你一个爱我的机会,只要你愿意。” 这似乎是有点怜悯的成分,但邬卿无所谓。 只要可怜的那一方,不是爱墨竹就好。 也许是这层关系揭露,所带来的刺激。 也许是能在百年死敌身上,见识到了不一样感受。 第31章 相互拥吻 总之,无论如何,邬卿选择接受。 既然是你给我的,那我就接受。 两人在榻上相拥,相互亲吻。 已经不知道,到底是谁先吻上的谁,也不知,他们吻了多久。 爱墨竹第一次亲人,只知道去碰邬卿的唇。 邬卿明显比爱墨竹懂得多,他主动去挑唆。 这把爱墨竹吓一跳。 “接吻就是这样的。” 这是邬卿给出的解释,爱墨竹眼神复杂起来:“你似乎懂很多。” 邬卿摇摇头:“我对不起你,我看过不少春宫图,我无时无刻不在……” 爱墨竹懂了,但他还是很疑惑:“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你的心意。” “我想,但,我不知怎么开口。” “你怕我会拒绝?” “我怕你会拒绝。” 爱墨竹重新吻回去,他揽住邬卿的脖子,将他拉在自己身上。 一吻过后,他问道:“这样对吗?” 邬卿眼神柔和,带着无尽的深情,他温柔抚摸爱墨竹的脸。 爱墨竹似乎从未见过,这样温柔的邬卿,也没有想过。甚至不敢想,自己的死敌,有朝一日会这样对待自己。 “不对。” 他给爱墨竹示范片刻,再次抬起头:“你再来一次。” 片刻后,邬卿仍旧不满意。 “不对。” “不对。” “还是不对。” 爱墨竹笑了,他笑得不能自已,为何邬卿那么有意思,自己居然才知道。 “我忽然觉得,你现在很对我的胃口,邬卿,你为何不早一点这样对我?” 邬卿似乎有些不能理解,爱墨竹的话。 “怎样对你?” “粗暴。” 邬卿明显是不可置信的眼神:“你,喜欢这样被人对待?” “不喜欢。” 他又吻上去,一吻结束才道:“唯独对你。” 邬卿感觉不对劲:“莫非,你曾经对我也有别样的心思。” 爱墨竹点点头:“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和你一起,但,咱们都被困在了一个地方。我当时很绝望,也不知如何是好,我就问你怎么办。” 邬卿极力回想着,却丝毫不记得这件事。 “是吗?我不记得了。” “你当然不会记得,你什么都不在意。” 爱墨竹有些失落:“当时,我受伤了,躺在地上等死。我预感我活不下去了,但你态度强硬,帮我治好伤口。” 邬卿似乎是回忆起来,当时的爱墨竹一直在叫唤。 自己险些都没控制住。 “你当时一直在叫。” “因为很疼,哈哈哈!” 爱墨竹又笑了,他贴住邬卿,上下剐蹭。 “那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我梦到,我在睡觉,我和你吵起来了。你不服气,把我推倒,然后……” 邬卿有些震惊,爱墨竹居然会做这样的梦。 “你说具体一点。” 爱墨竹回忆了下,有些不好说:“就是那样,我梦见的那种感觉,很怦然心动。” 邬卿很是不理解:“你为何,会喜欢这种东西?” 爱墨竹躺在那,注视着邬卿,这个角度的邬卿,是从未见识过的。 “邬卿啊,我想知道,你是何时对我产生的心意。” “很久很久之前。” “是什么时候?” 邬卿竹眨眨眼,思索着。 “具体已经忘记了,似乎是第二次,与你相见的时候。” “第二次。” 爱墨竹回忆着,却忘记了自己跟邬卿第二次相见,是何时。 “忘记了。” “你当然忘记了,你当时是不可能会记得的。” 说完,两人就沉默了,有些尴尬的沉默着。 “所以,邬卿,接下来咱们要做什么?” “如果你想拒绝。” “我不拒绝,拒绝做什么。” 爱墨竹仍旧哈哈大笑着:“你别笑话我,因为我真的,我什么都不懂。” 邬卿嗯了声,摸摸爱墨竹的头,这个举动似乎是有点过分暧昧。 爱墨竹当即羞红脸。 “你脸红了。” 爱墨竹捂住脸:“你摸我的头,有点情何以堪啊!” 邬卿仍旧看他:“很难堪吗?” 爱墨竹捂着脸点头,邬卿思索片刻,他把头依偎在爱墨竹胸膛上。 “你摸我的头。” “什么?哈哈哈哈哈!” 爱墨竹忽然又笑了,一想到他们相互为敌百年,会落得这样的结果。 第40章 爱墨竹真的是想不笑都难。 谁能想到,百年后,他们会以这样的形式,和解? 爱墨竹笑得不能自已,但自己是没办法,他笑了好久才忍住。 伸手去摸邬卿的头,把玩邬卿漆黑的龙角。 爱墨竹摸了摸,很是小心温柔,心中有些别样的违和感,但感觉似乎还不错。 他一直在笑。 邬卿抬起头问他感觉如何。 他不说话。 邬卿抱着爱墨竹,在他脸上蹭了蹭。 “很久很久之前,我就做过这样的梦,我一直想抱住你,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和你在一起,我能把你抱在怀里,依偎在你身上。” 爱墨竹忽然想到什么,就问他:“邬卿啊,你实话实说。你晚上睡觉,有没有在被窝里哭过?” 男人大晚上因为这种事,在被窝里哭,说起来确实很丢人。但邬卿觉得,在爱墨竹面前没什么丢人的。 所幸他也是承认了。 “哭过,晚上抱着被子哭。” “真的?为什么?” “因为,我跟你说话,你不理我。我跟你打招呼,你也不理我。” 爱墨竹笑不出来了,他感觉邬卿真不容易,有些心酸。 “所以,邬卿,你为何要这样?”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讲话,你也不怎么喜欢搭理我,所以,我只能远远看着你。” 这就更心酸了,爱墨竹怜悯地摸着邬卿的脸。 他眼中带着泪水。 “邬卿啊,你可真是可怜又可恨啊!” 邬卿不说话,就这样依偎在爱墨竹怀里。 爱墨竹觉得这样没什么意思,就问邬卿:“能不能玩点有意思的?” 邬卿看着他:“你玩性还挺大。” 爱墨竹认为,已经没什么可隐瞒的,索性全部托盘:“我承认,我确实爱慕过赤炟。虽然我还是个雏,包括现在,不知这个身体是不是,但我玩过很多次。” 邬卿不想继续追问细节,就问爱墨竹想做什么,爱墨竹说,自己想玩点刺激的,曾经一直想让邬卿这样对待自己。 “因为那个梦?” “也不完全算是,可能还有很多吧,只是你都不知道,或者你不记得了。但我基本上都记得,我记得很清楚。” 邬卿闭上嘴,他微微思索片刻,还是想把主动权交给爱墨竹。 “你想怎么玩?” “看你准备。” “既然如此。” 邬卿索性起身道:“你跟我来个地方。” 第32章 跟我来个地方 又是经典的,你跟我来个地方。 曾经邬卿也总是这样对爱墨竹说,但每一次去了某个地方。 他就什么都不说了,爱墨竹就会发飙大骂邬卿。 这一次爱墨竹倒是没拒绝,他起身很是期待地跟邬卿走。 邬卿带着爱墨竹,来到一处很是偏僻的长廊,这里很黑,还有不少蜘蛛,地上落满灰尘,一看就知道,很少有人经过。 “爱墨竹。” 邬卿忽然开口,爱墨竹平时习惯揽赤炟的胳膊,他索性揽住邬卿的胳膊问他:“怎么?” 邬卿停下,有些不适应爱墨竹这样对他,但还是故作镇定,继续走起来。 “咳咳,爱墨竹,我,我忘记要说什么了……哦,就是,你说想玩刺激的,若是不开心了,或后悔了,就直接告诉我,咱们就不玩了。” 爱墨竹嗯嗯点头,浑然不顾邬卿到底说了什么,他很是期待接下来。 两人走了约百米,邬卿来到尽头一处暗门上,打开暗门。 里面是漆黑阴森的走廊,爱墨竹有些恐惧。 邬卿一直留意着爱墨竹的动静,见爱墨竹似乎感觉恐惧,就问他,还好吗? “如果害怕,那就算了。” 爱墨竹当然是害怕的,但他问邬卿:“我能信任你吗?” 邬卿点点头:“当然,你可以信任我。” “那好。” 爱墨竹爬上邬卿的脊背:“走吧,你驮着我走。” 邬卿没拒绝,他让爱墨竹抓好自己。半路,爱墨竹忽然开始使坏,他抱住邬卿的脸,开始亲吻。 邬卿险些迈空:“你在做什么?” “呜!邬卿~” 爱墨竹发出的声音,邬卿简直不能听,他有些忍不住:“你别喊。” 爱墨竹不理会他,仍旧自己叫自己的,邬卿脸色难看,继续往下走。 只是他的脚步很虚浮。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别现在就捣蛋。” 一听还有很长的路,爱墨竹瞬间就安静了:“到底是什么地方,里面有什么吗?” “什么都没有,你别吓哭就行。” 邬卿走了一会,终于走到密室尽头,里面仍旧一片漆黑。 “吓人,邬卿你点灯。” “这里没有灯。” 爱墨竹愣住了:“没有灯?你开什么玩笑?这里好黑,我不要在这里待着,我害怕。” 邬卿似乎并不知道,爱墨竹居然怕黑。 “你还怕黑?” 爱墨竹拼命点头,邬卿护住他,将他抱在怀里。 “我似乎,不知道你怕黑。” “我不敢告诉别人,不然别人知道我的弱点,就很致命。” 邬卿也知道这一点,表示理解。 “你抓好,很快就到。” 第41章 邬卿七拐八绕走了很久,而后再次推开一扇门。 蓝色的亮光传来,爱墨竹睁开眼睛。 “这是?” 里面是一面墙,一面巨大的墙,墙下有一道道门。 一共七扇锈迹斑斑的铁木门。 爱墨竹疑惑道:“这是什么?” “选一个。” “呃?” 爱墨竹似乎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选一个。” 爱墨竹仔细端详,并未看出有何区别,也未出有什么不妥。 似乎都很不妥。 “里面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吗?” 邬卿安慰他道:“放心吧,里面全是不好的东西。” 爱墨竹笑了:“哈哈哈!” “我会死在里面吗?” 邬卿皱眉道:“就是我死了,你也不可能会死。” 爱墨竹四处看看,选了个2。 邬卿带他走进2的门里:“你打开,还是我打开?” “你。” 邬卿推开门,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黑漆漆的。 邬卿进去点上灯,爱墨竹这才看清,这里是一个拷问室,只是拷问室里面的东西,都很……难以言喻。 皮鞭,柳条,木马,锁链…… 以及大小,样式,颜色,款式,状态,相貌都不同的,刑具。 “你看这些,可还满意?” 邬卿拿起一个胳膊粗的木棍,在手里甩了几下,他扭头去看爱墨竹。 不知是光线作用,还是爱墨竹真的脸色惨白了,当即被邬卿吓得跪倒在地。 邬卿扔了手里的东西,过去搀扶他:“吓到了?” 爱墨竹脸色惨白,腿很软:“我没想到,你居然……为何会有这些东西?” 不等邬卿回答,他就知道了:“你,是不是早就准备好了?” 邬卿有些心虚地点头:“你说想玩,我才带你来,不然我也不可能带你来,而且这些东西……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爱墨竹感觉恐惧。 “邬卿,你别告诉我,你实在是太……我不想,我站不起来,我腿软了。我害怕。” 果然,还是被吓坏了。 邬卿问他:“我带你回去?” “不,我不回去,来都来了,但是……我不行,我害怕。” 邬卿:“你害怕,但你还想玩,你真的。” 爱墨竹腿软了,他说自己站不起来,有没有椅子让自己坐坐。 邬卿把爱墨竹抱去一个奇怪的东西上,让他坐着。 “这是什么?” “椅子?” “椅子怎么还有手铐?” 邬卿不说话,爱墨竹又吓坏了:“我不想邬卿,我不想,邬卿你带我走!我不想在这里待,呜呜呜。” 邬卿也是耐心,他抱起爱墨竹,带爱墨竹离开。 “咱们回去。” 爱墨竹一直在哭,邬卿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好带着爱墨竹走。 但两人没走几步,爱墨竹就改变主意,他拉住邬卿的手。 “要不然,咱们再回去吧,我还是想玩。” 邬卿有些无奈。 “你 “你放心,我不会哭的。” “这不是哭不哭的问题。” 邬卿倒是不在意他哭,唯独在意的是,爱墨竹别吓坏就好。 “如果不行,咱们就回去,不要勉强,等什么时候你准备好了,咱们再玩。” 第33章 三姐的佛珠 “我不知道,我就是想玩,但我又害怕。” “你没接触,当然害怕。” 邬卿把爱墨竹抱回房间,他把爱墨竹放在一张小型的石床上,还贴心的捆住爱墨竹。 爱墨竹有些害怕,但也有些期待。 “你乖乖在这里等着。” 爱墨竹紧张道:“我在这里等着,你不会……邬卿,先说好,你对我温柔点。” 邬卿点头,他将爱墨竹捆绑好,问他害怕吗? 爱墨竹说还好,邬卿听后扭头就走,爱墨竹又急了嗷嗷叫唤。 邬卿又回来:“怎么?” “你别走,你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邬卿把自己的披风脱下,给爱墨竹盖住:“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我点上灯,就不黑了,你乖乖在这里等我。” 邬卿点上灯,周围果然不黑了,只是红色蜡烛把这里照的红艳艳的,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气氛。 但不管怎么说,爱墨竹也放松下来。 “等我,我马上回来。” 爱墨竹还是不放心的询问:“你去哪?” “我去隔壁,拿点东西,拿了我就回来。” 爱墨竹被盖了披风,感觉安全不少,他问邬卿,这里有没有雷神双鞭。 邬卿有些疑惑:“你要这个做什么?” 爱墨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之前,喜欢用这个玩……你懂我意思吗?” 邬卿简直不能直视他,没想到小玩意玩得还挺花花。 但自己还好,并不在意,似乎爱墨竹做什么,邬卿都不在意。 “我这里,有一个类似的,一串佛珠。你看可以吗?” 爱墨竹也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你给我看看。” 邬卿将佛珠拿来给爱墨竹看,一串光滑的祖母绿佛珠,每颗鸽子蛋大小。 爱墨竹感觉有些恐惧,也有些期待。 “我没尝试过,但可以试试。” 第42章 尝试后,爱墨竹很是别扭道:“我想哭,好酸,我的肉在发酸。” 邬卿摸摸他的头:“你这个身体应该是不习惯,我帮你拿出来?” 爱墨竹缓缓站起来,他有些激动地对邬卿道:“我是你的傀儡,你惩罚我吧!” “怎么惩罚?” “你不是要去拿东西,你就出去拿东西,回来要是掉了,你就……” “想怎样,就怎样?” 爱墨竹拼命点头,同意了邬卿的想法。 邬卿露出一丝邪笑,看爱墨竹的表情都不一样起来。 “虽已同你相识几百年,但,我总觉得,我似乎今天才第一次认识你。” 爱墨竹有一样的感觉:“我也是,我似乎才认识你那般。真有意思。” “好。” 邬卿找来东西,塞住爱墨竹的嘴:“别叫唤。” 他又找出一截蜡烛,放在爱墨竹面前:“等蜡烛燃烧干净,我就回来。” 爱墨竹拼命摇头,因为邬卿把蜡烛放在他头上了。 “但是邬卿话锋一转,非常危险的警告爱墨竹。 “若我回来看到,有东西掉落,小心本尊要你好看。” 完全不同上一次的语气,爱墨竹甚至能从威胁的话语里,感受到邬卿的爱意。 爱墨竹拼命点头,邬卿确保蜡烛不会伤到爱墨竹,才离开。 他站在门口等了会,又返回,把爱墨竹嘴里的东西,往下扯扯。 “如果出事,你就喊我,我第一时间赶过来。” 爱墨竹点点头,忽然发觉邬卿很是细心。 邬卿走了,苦留爱墨竹一人在那苦苦忍受折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蜡烛很烫,在燃烧。 爱墨竹感觉有些痛苦,但他没办法,只能忍受着。 心中不断祈祷邬卿快点回来,佛珠在一边欲掉不掉,一会好像要掉下来,但又回去了。 爱墨竹忍受着折磨,感觉时间流逝得很慢,邬卿还没有回来。 他忍不住挂念邬卿,一分一秒都无比煎熬。 许久,邬卿终于回来,他站在爱墨竹身边。 爱墨竹早就哭得一塌糊涂,邬卿给他擦着泪。 “呜!” 爱墨竹看起来很可怜,邬卿问他:“还能忍耐吗?” 爱墨竹点点头,邬卿拉开他的衣服,毫不留情地捏住爱墨竹的玓珠。 “呜!” 爱墨竹的音调都变了,邬卿并不在意,拉扯一会,听到什么掉落的声音。 蜡烛掉了。 爱墨竹知道自己完了。没等邬卿开口,又是什么掉落的声音,佛珠也掉了。 “都掉了。” 爱墨竹躺在那,感觉自己好像活过来了。 邬卿抱住爱墨竹:“走吧。” “呜?” “回寝室。” 邬卿抱着爱墨竹回到卧房,爱墨竹才发现,邬卿已经把那些东西,搬来了卧房。 似乎是因自己害怕的缘故,才来的这里。 邬卿很满意,问爱墨竹感觉如何。 “还好。” 邬卿将爱墨竹放在软榻上,找来捆仙绳。 “喜欢吗?” 爱墨竹没回话,只是闭上眼睛。 等爱墨竹再次睁开眼睛,自己身上红白一片,邬卿默默看着他。 - 爱墨竹不知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似乎是睡了很久。 次日醒来对面是邬卿,但不知为何,总觉得昨日做的是一场梦。 “昨晚我睡着了?” “一个回合,你就睡过去了,而且挣扎很激烈,我都害怕。” 爱墨竹听后笑了,笑得非常不人道。 “哈哈哈!” 邬卿脸色铁青,没什么值得笑的,但没想到爱墨竹居然真的,这般……风流。 “实不相瞒,春宫图我也看过不少,但是我没你,懂得多?” 他不说话了。 邬卿也笑着不说话,默默注视爱墨竹:“我以为你多少会点的。” 爱墨竹不说话,安静躺着。 “我疼。” “这里有药。” “但我还可以忍耐会,不要药,再睡一会。” “但我疼,我生气了。” 爱墨竹抱住邬卿:“邬卿,你告诉我,你爱我,你说你爱我,我就原谅你。” 于是,邬卿抱住他,一遍遍重复:“我爱你,爱墨竹,我很爱你。” “我心悦你。” “爱墨竹,我心悦你。” 第34章 贺萧想的什么算盘 两人的心思在一夜间,完全变得不一样起来。 他们似乎已经遗忘了贺萧。 曾经贺萧追求过爱墨竹,只是当时,爱墨竹没在意。 因为贺萧就那样,他很了解。见到好看的男人女人,都喜欢去追,去撩。 对贺萧而言这是很正常的事,爱墨竹也觉得有何不妥。 只是再次面对邬卿时,却感觉邬卿不是那么的…… 难以言喻。 “曾经,我一直绞尽脑汁的思索,到底要怎么跟你开口,告诉你我的心意。我在没有人的地方,练习了很多次。但自始至终都感觉,那些话语和理由,不好。” 爱墨竹能理解,毕竟邬卿有时候是真的,很不会说话,自己倒是也能理解他。 “邬卿,你知道吗?” 爱墨竹拉住邬卿的手,摩挲着他的手掌。 第43章 “有的时候,我就感觉,你跟你的名字一样,很奇怪。你很无情,你的眼里,什么都没有。你就好像没有感情那般。” 邬卿没接话,爱墨竹感觉邬卿的手掌很大,很宽厚,抓在手里都抓不住,很有安全感。 邬卿似乎一直都很想了解,关于其他始皇的事。毕竟他不是始皇,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实的真相如何,邬卿都不知道。 他想问那些事也正常。 “邬卿啊,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爱墨竹去望邬卿,才发现邬卿虽然不说话,但他自始至终都在注视自己。 他一直在珍视自己,自己居然不知道。 似乎之前不知道他的心意,而将他当做仇视的目光。 但现在爱墨竹已知晓邬卿的心意,他对邬卿也难得包容起来。 “但是,说真的我也很疑惑。” 爱墨竹扭头去看承尘:“我已经忘记,前世我是为什么死的,具体原因是什么,我只记得我承担一切。但确实是無邕一族的人做的。” 邬卿感觉有些难堪:“如果想去调查,就还是得去贺萧那。现在几乎没有無邕这个种族,当年他们本就寥寥无几。自从我出关后,这个种族就好像是消失那般。” “详细的史记和资料都在贺萧那,也许……” 邬卿想到什么,灵机一动:“也许,最开始有关始皇的记载。曾经有关你的记载,也在贺萧的宫殿中。兴许可以找到有关的资料。” 爱墨竹却摇头拒绝:“不行,如果去找他,是不是代表,咱们也得去找始皇?” 邬卿能猜到爱墨竹的顾虑,便道:“是,我们需要去找始皇。” “那你……” “你放心,”邬卿向爱墨竹做保证道:“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对他们做什么。等一切真相都水落石出,我会还你清白。” 爱墨竹握紧邬卿的手,他点点头:“所以,邬卿,这也是我想说的。” 爱墨竹舔舔唇,有些犹豫的开口:“那个,这只是我想说的,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邬卿怎么会不愿意,他很愿听爱墨竹说话,尤其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你说就是。” “我想,让你,删除我的记忆。” 邬卿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删除你的记忆?为何?” 爱墨竹笑道:“因为,昨晚不是说过了?我想给你一次机会,我想的是,重新体验一次,把我的记忆删除。 “想去调查,就继续去调查吧,不知为何,你说那些东西的时候,我是开心的。我也想去调查那些,就好像心里有什么,指引我去调查。所以咱们一起去找,当年的真相。” 邬卿点点头,他没有拒绝:“嗯,好。” “你想怎么对我,就怎么对我吧。但我还是喜欢,你粗暴一点。” 邬卿皱起眉:“那样对你,你不会讨厌我吗?” “肯定会讨厌你,但无所谓,如果你能表现得霸道一点,好像也没什么。” 邬卿不想同意,但既然是爱墨竹的想法,他就得慎重考虑。 爱墨竹开心道。 “到时候给你个机会,我希望,告白的话语,能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邬卿重重点头:“嗯,好。” 两人算是交谈好了,爱墨竹又道:“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你不要伤害始皇。” “我不会。” 爱墨竹侧身,他面对邬卿:“邬卿,我想告诉你,当年的真相。很多事确实都不是我干的,我只记得,我当初因为某些原因,独自把事都承担下来,到底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只记得和無邕一族有关。” “你是故意扛下来,也是故意想被赤炟杀死?” 是的,爱墨竹是被赤炟杀死的。 是被始皇之首,被爱墨竹所仰慕的人,被甘愿追随一生的人所杀害。 爱墨竹摇摇头:“那种局面下,我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毕竟也是,当时很多人都不满爱墨竹成为始皇。对那些人而言,他就是个恶臭的始皇,他的存在引发众愤,而导致出那一切。 只有他的死,才能抚平民心。 也许是在那种情况下,爱墨竹觉得自己早晚都得死。与其如此,还不如背负下其他始皇的过错,一人承担。 但,邬卿还是不情愿。 哪怕爱墨竹是自愿的,他也无法接受。 “我会找出当年的真相,还你清白。” “也许知道全部真相的,只有始皇,去找他们,也不一定会告诉你。” “我知道。” 两人静默着,忽然正急急忙忙跑来:“君上!贺萧大人来了,他还打伤了不少小魔。” 邬卿皱起眉:“他怎么还敢来?” 爱墨竹急忙起身,却又摔了回去:“痛!” 邬卿不管贺萧了,去搀扶他:“我给你上药?” 爱墨竹摇摇头:“你和贺萧算是结下梁子了,他不会放过你的,你想想怎么办吧。” 邬卿很是无所谓,他想说自己可以直接杀了贺萧。但,这样做爱墨竹会伤心。 算了。 “我会想办法解决,你放心,我不杀他。” 爱墨竹点点头,他继续躺着:“你去解决吧,你脾气好一点,不要吵吵。” “嗯。” 邬卿柔和摸摸爱墨竹的脸,起身离开。 第44章 爱墨竹闭上眼,继续躺着。 门外邬卿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能感受到,外面有东西越来越近,爬上轩榥。 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有人闯进来。 他不用睁眼就知道,是贺萧。 果真,贺萧进来了,从轩榥进来,他倒是聪明。 堂堂一个始皇,想进其他区域,不但要偷偷摸摸,还要从轩榥中偷爬进来,这成何体统?说出去不得让人笑话死! 不过,倒也没少人在这守着,让贺萧找了道。 贺萧冷冰冰警告爱墨竹:“听着,我知道你被邬卿控制了。我可以帮你解除他的控制,但我要你帮我做事。如何?” 贺萧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想利用爱墨竹,爱墨竹人傻了。 还以为贺萧会说什么,爱墨竹我来救你了,或是爱墨竹到底是谁之类的话?居然就是这个。 简直了! 但,似乎也从侧面说明。 贺萧只是来找邬卿报仇的,根本就不是来找自己,他真的完全忘记自己的存在。 爱墨竹叹口气,假装没听见,在软塌上装死。 贺萧冷笑道:“你不必装死,我知道你能听见。” 爱墨竹:…… 如果再装就不礼貌了,爱墨竹也知道这一点,他没办法,只能睁开眼。 贺萧柔和的笑脸下,是随时准备将爱墨竹击杀的阴险。 “你意下如何?” 爱墨竹不假思索道:“如果你同意让我做你的徒弟,庇佑我,那我就帮你。” 贺萧没想到,这傀儡居然还能讨价还价,也许还没完全被邬卿控制。 “好啊,本皇当然同意,毕竟你早就是我的徒弟了。” 贺萧去拉爱墨竹,爱墨竹嗷的叫出来。 “你喊什么?” “疼!” 贺萧才注意到,此时的爱墨竹没穿衣服不说,甚至身上的肉都肿了。 贺萧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神情打量他:“你……” 他简直不想说话,但也没办法。 第35章 被贺萧收买 贺萧要求爱墨竹恢复自由后,就得听命于自己,在邬卿这做眼线。 如果他同意,那自己就想办法,帮爱墨竹离开邬卿的控制。 不同意会怎样,贺萧没说下去,但他不说爱墨竹也知道后果。 爱墨竹没觉得不妥,便同意了。 在邬卿回来前,贺萧交给爱墨竹个传送符。 “我的分身只能拖他一会,不知会不会识破。你何时有空,就用这个召唤我。” 话音未落,贺萧便消失不见。 爱墨竹一言不发,他想不明白,为何贺萧大费周章找自己,如此放心让自己当眼线? 邬卿也识破贺萧的计谋,他问爱墨竹贺萧是不是来过。 爱墨竹点点头:“嗯,他来过。” 邬卿没说什么,他在爱墨竹身边坐下:“莫非他还记得你,跟你说会救你出去?” 爱墨竹摇摇头,说没有。 “他没说救你?” 爱墨竹还是摇头,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情,但这点小心思逃不过邬卿。 “那他都做什么了?” 爱墨竹摇头,但不说话。 邬卿不想逼迫爱墨竹,就温柔的告诉他:“你想怎么做就告诉我,我听你的,选择权在你手上。” 爱墨竹神情动容,他有些犹豫。 但在权衡利弊后,他还是决定:跟邬卿去寻找,当年自己被神隐的真相。 “我很信任始皇,我不相信他们会无缘无故神隐我。既然他们想隐藏我,按理讲我是不应该再去调查的。毕竟他们这样做,一定有这样做的目的。但是……” 他扭头瞧着邬卿:“我不隐瞒你,我得承认。我想调查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出于私心。我想知道,赤炟是不是也忘记我了。” 邬卿神情不变,看不出情绪,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爱墨竹不知他是不是生气了,因自己在意某个人的看法,才想要去调查自己存在的痕迹。 在自己爱人面前,说在意他人看法的话,也确实有点不合适。 但邬卿表现的无所谓:“等你伤好了,咱们就去调查。” “你都把贺萧惹怒了,打算怎么接近他?” 邬卿无所谓道:“这不难,刚才他来找我。是因先前妖界岜姹的事。他能力有限,说自己处理不了,那里似乎爆发了狂暴。” 爱墨竹一听狂暴,当即就急眼了:“什么?狂暴又泛滥了?” 邬卿摇头,他坚定道:“不,这你大可放心。” 秦妄大陆上的生灵,对狂暴有多厌恶多忌惮,邬卿都是知道的。毕竟曾经他也是狂暴中的受害者。 “可是,你能控制狂暴?” 爱墨竹似乎才注意到这个问题,他眯起眼,重新打量邬卿。 “你跟狂暴做了交易?” 邬卿没否认:“是。” 爱墨竹知道,跟狂暴做交易的人,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更何况,一个人会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跟狂暴那种东西,做交易! 爱墨竹想到不好的事,别开眼,不去看邬卿。 “曾经,無邕一族也跟狂暴做过交易,他们是自愿跟狂暴交易的。所以我想知道,你莫非是为了突破修为,才与狂暴做交易?” 邬卿能察觉到,爱墨竹对自己的不满,他有些无奈道:“不,我也痛恨狂暴。只是当时的情况迫不得已,我不想死,只能跟狂暴做交易。” 第45章 爱墨竹不想追问细节,他知道了大体经过。 邬卿并不是被狂暴控制,或是主动想和狂暴做交易的。如果是在被迫无奈的情况下,不得不和狂暴做交易,那自己倒可以理解。 他倒是有些释然。 “贺萧来找你,都说了什么?” “让我去帮忙,他的目的有两个。第一是跟我道歉,让我不要怪罪他,他不想再看那些痛苦的回忆。” 爱墨竹点头。 “第二是,他希望我能去帮忙,解决岜姹的狂暴。” 爱墨竹好奇道:“那你愿意帮忙?” “坦白来说,我并不想帮他。” 邬卿倒是直接,真心话都毫无保留地跟爱墨竹讲。他轻轻躺在爱墨竹腿上,支撑着手臂凝视爱墨竹。 “但他要对付的是狂暴,狂暴是所有人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我没理由帮他,但我有理由剿灭狂暴。” 爱墨竹嗯了声,继续躺着,无聊地注视承尘。 “你没拿他的东西,我倒是很开心。” 爱墨竹一愣,还以为是方才贺萧找自己,给自己塞东西的事,被邬卿发现了。 但并不是。 邬卿看他的眼神深情款款,带着些许感激和不易察觉的开心。 “昨晚,你没拿他的扇子。” 爱墨竹:…… 他这才想起,自己当时拿着邬卿给的扇子,才不想要贺萧的扇子。 只是,这种东西邬卿也要开心? 太小心眼了吧? 爱墨竹虚伪地笑笑,却并不说什么,他也不知昨晚到底怎么回事。 是情绪上头,还是什么? 当时他有些恍惚,但事情已经发生,他也不想再去想这些。 现在重要的,是去找贺萧,然后解决那些该死的麻烦。 “你不打算现在就去帮他吗?” 邬卿默默注视他:“我想和你多待一会。” 他伸出手,想抚摸爱墨竹的脸,但爱墨竹别开脸,似乎有些嫌弃邬卿。 邬卿的手愣住,随后不留痕迹的收回,并没其他反应。 “药在哪?我疼得有些厉害。” “我给你拿。” 邬卿拿来药,要帮爱墨竹上,但被爱墨竹拒绝:“现在是白天,我自己来,你,你出去。” 邬卿不知爱墨竹是怎么想的,昨晚明明很热情奔放,反而一夜间就变得,谨慎起来。 但邬卿没反驳,还是给了爱墨竹空间,他关门离开。 见邬卿离开,爱墨竹小心帮自己上着药。 他缓缓下床走几步,只是腿仍旧发软,但还好,尚且能忍。 于是他打开房门,邬卿果然在门外等着,“邬卿,你准备何时走?” 邬卿觉得爱墨竹在催促自己,可他也没借口继续待下去了,就开始叮嘱爱墨竹。 “如果你饿了,就喊正,让他给你弄饭。想吃什么,就告诉厨娘。” 爱墨竹并不在意邬卿说了什么,他一个劲点头,巴不得邬卿赶紧走。 可邬卿絮絮叨叨的,嘴巴一张几乎就合不上了。 爱墨竹心想,这邬卿怎么比赤炟还烦人啊。 邬卿还有很多想叮嘱的,但见爱墨竹一脸不耐烦,腿还在打哆嗦,似乎站不住了。 他索性抱起爱墨竹,将爱墨竹抱回软榻上,为他盖好被子。 “你在这里待着,我走了。” 爱墨竹没什么反应:“嗯呢,走吧走吧。” 邬卿似乎很是舍不得,一步三回头,眼睛恨不得长在爱墨竹脸上。 爱墨竹有些惊恐,邬卿居然这般粘人?为何自己曾经不知道? 第36章 调虎离山 邬卿站在门迟迟不肯走,他就像是个陷入热恋中的姑娘,极其舍不得自己的爱人那般。 爱墨竹不断吐槽,他可真是个大大的大情种。 眼见邬卿好不容易走了,爱墨竹急忙跳下床,去窗棂那目送邬卿御剑离开。 等邬卿消失在视线中,他才急忙穿衣,将贺萧给自己的符纸撕碎。 不消片刻,贺萧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贺萧看他一眼,二话不说抱起爱墨竹就走。 爱墨竹 一阵青色火光闪过,爱墨竹跟随贺萧来到他的地盘——潇。 自从始皇们剿灭狂暴后,就瓜分了秦妄大陆的各个领域。 贺萧占据妖界领域,自此他的领域用自己的名字来命名,称之为潇。 当然,这处也曾是狂暴泛滥的地盘之一。 他的老巢在一处巨大漆黑的堡垒中,那堡垒外侧就好像是被大火灼烧了般,远远望去,漆黑不已。 看上去就觉得恐怖,似乎里面有恐怖的东西。 但奇怪的是,这种恐怖外围下,堡垒内侧却是一片祥和。 进入堡垒就可看到,一片绿!那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绿,大片大片的绿,生机勃勃、翡翠盎然! 阳光透过绿叶在反射下,形成没有天地的边界,唯独大片大片的嫩绿。虽然绿得让人发慌,却很温暖。 在所有翠绿色之间是一颗巨大的古树。 那树像是龙般蜿蜒曲折,枝干不断蔓延,支撑起这片翠绿的世界。 爱墨竹曾经来过贺萧这,也见识过他的地盘。只是那会和现在全然不一般,当时树叶都未长齐全。 面前这种的景象,他也还是第一次见。 “哇哦!” 第46章 爱墨竹有些稀奇:“没想到,大殿内部居然是这样的情景。” 贺萧点点头:“邬卿帮我去剿灭狂暴了,兴许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也许他这辈子不会回来。” 爱墨竹顿时有些难以置信:“他这辈子不会回来了?” “那个地方残留的狂暴,又要爆发,看起来很危险。他能力强,赤炟曾拉拢他,但他不稀罕。” 贺萧说到这冷笑一声,带着不耐烦。 “你知道那个蠢货当时说什么吗?他说:‘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我不会着了你们的道。始皇只不过是嘴上说为众生存在,却在背地里吸食众生血液的人罢了’有意思吧?” 爱墨竹没接话茬,他完全沉浸在这片世界中,就连脸上都带着翠绿的浮影子,随风摇曳。 “所以,”见爱墨竹没理会自己,贺萧有些不开心,但还是继续找话题道:“你能告诉我,邬卿为何会跟狂暴做交易吗?” 爱墨竹觉得有些惋惜,他知道贺萧是什么人。虽花心,但在始皇的位置上,也确实是在做了很多事。 当初剿灭狂暴,他确实是出了不少力,还险些死在那片暴乱之地。 但,这不代表,贺萧真就是个好东西。 爱墨竹笑笑:“我只是他的傀儡,他的一切我都不知道。而且,他就是真有什么事,也不可能会告诉我。” 这点倒是真的,贺萧见问不出什么,便温柔摸上爱墨竹的头。 “乖,别乱动,我帮你解除他对你的控制。” 一股蓝色的力汇聚在贺萧手中,闪烁几下后,贺萧那张百年不变的笑容,忽然凝固了。 他有些不可思议的审视爱墨竹:“你,你是他的傀儡?” 爱墨竹不知贺萧为何是这样的反应,难道你不知道吗? 贺萧显然不敢相信:“制作傀儡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我还以为,你只是单纯被他控制,才成了他的傀儡。但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当然不是这样。 贺萧皱起眉:“这下麻烦了。” “怎么?” 爱墨竹故作疑惑,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贺萧警惕地盯着他,顿时有些不敢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爱墨竹。 还是说,邬卿那个家伙成功了,他还真就创造出了,一个跟爱墨竹很像的傀儡? 贺萧决定试探一下爱墨竹:“你明明有自己的意识,却还是他的傀儡?你是心甘情愿做傀儡的?” 爱墨竹挠挠头,不知道怎么应付他。 “哦!” “你之前说想摆脱邬卿,可都是真的?” 爱墨竹停顿一瞬,才继续点头:“嗯,真的。” “邬卿他跟狂暴做过交易,他身上肯定也有狂暴的残留,既然如此,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虽然贺萧每次跟人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好像你不同意那就算了的态度。 但实际上,但凡了解贺萧一点就会发现,贺萧只是嘴上假装跟你客气。你要是真不同意,那他可就来劲了。 爱墨竹无法拒绝,就问:“什么忙?” 他以为贺萧会说出什么,让自己杀了邬卿之类的话。 但贺萧只是指着翠绿的草地。 “我这处之所以这样,是这的灵气有净化狂暴的作用,我也是用来养蟾蜍的。” “蟾蜍?!” 爱墨竹一听有这种东西,当即就开心起来:“蛤蟆?” 贺萧死盯他的反应,点头道:“对,也可以说是蛤蟆。我需要你帮我抓几只。” 爱墨竹一听又快乐了:“行行行,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但是说好。” 他大胆地跟贺萧讨价还价:“到时候,能不能让我先吃几只?” 贺萧这次笑不出来了,他出奇地沉默,就那么瞅着爱墨竹。 “哦,你喜欢吃蛤蟆?” 爱墨竹察觉到有些不妥,不知怎么回话,就哦哦啊啊地说是。 “你,到底是被邬卿创造出来的傀儡,还是钻进这具身体的流游灵?” 爱墨竹能察觉到,贺萧已经怀疑自己了,那就说明,他根本就没忘记自己。 “我当然是钻进来的,我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既然你知道,那为了不要引发不必要的麻烦,还请贺萧大人帮忙保密!” 爱墨竹装傻地笑着,转头就把贺萧抛在脑后:“行了贺萧大人,我给你抓蛤蟆去。” 爱墨竹开心地抓起蛤蟆,贺萧注视他的背影,企图能从他身上,找到那个人的影子。 但爱墨竹不是傻子,他也准备试探贺萧。 “话说,贺萧大人。尊上口中说的爱墨竹,到底是谁啊,贺萧大人你认识吗?” 第37章 爱吃蛤蟆的爱墨竹 贺萧没说话,似乎是想回避这个问题。 他拿出剑,对着爱墨竹。 爱墨竹 “贺萧你……” 爱墨竹想多了,他似乎真的很喜欢给自己加戏,总能脑补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来。 贺萧拿出剑,并不是想对付爱墨竹,而是对地上的草丛,微微晃动几下。 不一会,草丛中隐藏的蛤蟆都出现,爱墨竹眼睛都亮了。 “蛤蟆!” 贺萧隔空抓来一只,施法将蛤蟆体内的灵丹取出,那蛤蟆顿时蔫了。 他望着手里的灵丹,对爱墨竹道。 “将其碾化成粉,放在邬卿的水中,他喝下后,就可净化狂暴。” 第47章 爱墨竹伸手接过,嘴上不断说好,心底却并不相信贺萧的话。 贺萧将几只蛤蟆体内的灵丹取出,蛤蟆跟灵丹一并交给爱墨竹。 “你喜欢吃蛤蟆?” 爱墨竹眼珠转了转,有些可怜巴巴地对贺萧道:“上次去参加考核,那片树林里面也有蛤蟆。我刚想去抓,结果你猜怎么着?” 贺萧接话道:“怎么?” “结果就蹦跶出来了一只,那么大的蛇狼兽,还咬我!” 爱墨竹说起来就来气,他是真的来气。 自己好不容易想去抓蛤蟆,野生蛤蟆他都没吃过几次。 于是他骂骂咧咧起来,边骂边无奈道:“我的蛤蟆……我都没吃上蛤蟆。” 贺萧难免对爱墨竹心生惭愧。他默默找来一口石锅,架上火把蟾蜍扔进去 于是爱墨竹又不难过了,开开心心地在一边看自己的蛤蟆。 爱墨竹就是这样好哄,稍微给点吃的,他就不生气了。 贺萧沉默片刻,又道:“我想问你个问题。” 爱墨竹点点头:“嗯,你说就是。” “你,爱邬卿吗?” 此话一出,手里的蛤蟆瞬间就不香了,瞬间四周寂静无声。 唯独只剩下热水沸腾的声音。 “我……” 爱墨竹不知怎么回答,为何贺萧会问这种问题?哦,也是,毕竟他什么都看见了。 爱墨竹犹豫一会,说:“我只是他的奴,而已。” 但贺萧心中难过,他已经有了答案,爱墨竹是爱邬卿的。 不然他怎么可能会犹豫? 爱墨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只希望自己的蛤蟆,能赶紧熟。 “有没有辣椒,我想加点辣椒。” 贺萧起身,去给爱墨竹找辣椒,而后脑海中就传来邬卿焦急的声音。 “爱墨竹。” 爱墨竹?? “啊啊啊?我在。” “你去哪了?” 爱墨竹默默发呆,没想到邬卿那么快就跑回来了。 他居然能跟自己……也对,毕竟自己是他的傀儡,他能用神识跟自己联络。 “我,我在……” “你跑哪去了?魔域和鬼域都没找到你,你现在修为不高,不要在魔鬼域乱跑。” 爱墨竹捂住脸:“我,没事。我没在魔鬼域,我现在在,在……” “你在哪?” 邬卿语气很是急切,又迅速问他:“你现在可是安全的?” 爱墨竹:“……我,在,抓蛤蟆,我很安全。” 邬卿得知他安全便不追问了,反而给了爱墨竹台阶:“何时回来?” 这不就等于,他什么都知道了吗? 爱墨竹顿时感觉有些无语,邬卿居然什么都知道了。 “我……我一会就回去。” 他瞧着锅里还在沸腾的蛤蟆,顿时流出口水,这肉是真烂乎啊,一碰就脱骨了。 “我吃完就回去。” “嗯啊。” 邬卿似乎是淡定下来了,爱墨竹想到什么,急忙追问:“邬卿,你没打正吧?” 邬卿低头看向手里半死不活的正,急忙仍开他:“我打他做什么?” “哦,那没啥,你可别打他啊。不是他没看住我,是……我自己跑出来的。” 邬卿没说话,脑子里默默没了声音。 爱墨竹不知正那边情况如何,但也默默松了口气。 “呼!” 刚好此时,自己面前伸出一双洁白的手,上面放了几颗鲜红色的辣椒。 “辣椒。” 爱墨竹接过扔进锅里。 “我等会得回去了。” “不多待会?” “邬卿发现我不见了,他满世界找我呢。” 爱墨竹摆弄着手里的辣椒,不去看贺萧:“你不是说,邬卿有可能会回不来吗?他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 贺萧倒是没想过这种情况,他起身拿出传音石,片刻后他有些头疼道。 “真是抱歉,我得走了,你吃完就回去吧。” 爱墨竹喝着汤,没空理会对方。 “嗯嗯嗯。” “你自己回去,没问题吧?” 爱墨竹仍旧点头:“嗯嗯嗯,这汤可真鲜!你走吧,我自己会回去。” 贺萧顷刻间便消失。 爱墨竹也没理会,仍旧自顾自喝着汤。 贺萧消失后,另外一道影子闪现在爱墨竹身后。只是爱墨竹过于专心,一时间没发现。 但他感受到身后的东西,就问道:“你怎么那么快又回来了?” 他以为是贺萧,但身后的人没回话。 爱墨竹索性也不理会,欢天喜地地喝着锅里的汤,邬卿在巨木台阶上坐下,谛视爱墨竹的背影。 他看起来似乎很是快活,只是吃个蛤蟆,就能让这小玩意开心起来。 “滋溜——啊哈!” 爱墨竹不停喝着汤,发出滋溜滋溜的声音,而后长长呼出一口气,很是满足。 他喝了好几口,锅里到最后,就只剩下几只可怜的蛤蟆肉。 爱墨竹又拿出那些灵珠,灵珠是淡紫色,在手里微微发光。倒是像是名贵的珍珠。 “这东西,真能净化狂暴?” 他问身后的人,但对方仍旧没反应,爱墨竹便把灵珠放在汤勺里,自己喝了下去。 他感受到那灵珠进入自己体内,似乎没什么变化。 第48章 “你确定这玩意能管用?” 他感受了会,确实能感受到,有东西在自己肚子里。那是一股奇妙的灵力,似乎是在自己体内净化。 但净化的过程很缓慢,能力也不够强。 “哎呀,真是可惜了,若我这辈子还是如玉族的人。就不需要这些东西了。” 爱墨竹把目光放在蛤蟆上,用木勺吃起来,他不说话了,就这样一直吃着。 而邬卿就在爱墨竹身后,目不转睛的注视他的背影。 第38章 爱玓珠,爱墨竹 贺萧顷刻间便来到岜姹。 岜姹山风景独特,生长着无数罕见的树木。远远望去,总是被有时有时无的雾气覆盖。 只是前几日,贺萧巡视时,发现此地出现很多红色雾气。 可现在再次看去,那些雾气消失不见,曾经山上的淡薄云雾再次出现。 没想到这里的狂暴,居然都被邬卿轻易剿灭! 贺萧感到后怕,为何邬卿能如此轻松解决狂暴,他到底跟狂暴达成了什么交易? 贺萧感到恐怖,但自古以来,能跟狂暴做交易的人,几乎都没有好下场。 不是被狂暴利用,就是不得善终。 何枯、南门青、镰梦君还有隗凌!这些人,几乎没有一个好下场。 虽也曾诞生过,可以控制狂暴的人,月玦跟胡颉,可他们最终也还是被狂暴反噬。 他们的下场,甚至比跟狂暴做交易的人的下场,更加凄惨。 贺萧不想去思索这些令人唏嘘的事物,只是,他疑惑的是。 莫非邬卿能跟狂暴做交易,且平安无事到现在,莫非是因他的修为? 若自己想突破这层修为,万不得已的话,也可以去和狂暴做交易。只是这交易,一直是单方面的。 若是狂暴想反悔,随时可以反悔。 但狂暴却选择了邬卿,不仅没有控制邬卿,反而给了他一切,这到底是为何。 既可以控制狂暴,还不会被狂暴所蛊惑。 曾经贺萧想着尝试,跟狂暴交流,跟狂暴做交易,但这些都被赤炟所制止。 赤炟说自己曾跟狂暴做过交易,狂暴的嘴里是没有真话,你所得到的,都是假的。 所以一定要小心狂暴。 这不是玩笑。 贺萧不再思索这些,他感受到,此处的狂暴都被剿灭干净。 邬卿虽能力强大,却并不想加入始皇的位置。不仅如此,他甚至都不稀罕将自己剿灭的狂暴的事,公之于众。 以至于很多事,都让旁人以为,这些是始皇们做的。 贺萧他们倒是吃到不少好处,但若是邬卿将这些公之于众。 恐怕始皇们的位置,会再一次岌岌可危起来。 就像当时的爱墨竹…… 贺萧想到爱墨竹,不免握紧自己武器。 即使过了那么多年,他还是感觉心痛。 为何当初爱墨竹,要独自承担所有罪名…… - 此时的爱墨竹浑然不知,若是他知晓贺萧心里想的。定会感慨贺萧变了,而后嘲笑他是一个大情种。 此时他正十分夸张的端着锅,美滋滋地把那些蛤蟆肉,连汤带骨的往嘴里送。 “嗝——” 爱墨竹心满意足打了一个大饱嗝,而后他擦擦嘴:“哎呀,吃饱了!这下可以回去找邬卿那个大情种了!” 爱墨竹一个起身,一个扭头,一个四目相对。 当即就跟坐在台阶上的邬卿对视上,爱墨竹顿时感觉头炸了。 你特么的怎么在这! 爱墨竹当即一个滑跪:“哎呀!大情不是邬卿啊,你在这里啊!” 邬卿这才起身,去拉他:“吃饱了。” “邬卿,你怎么来了,招呼都不打一声。” “抱歉邬卿倒是很真诚,先给爱墨竹道歉。他并未因爱墨竹喊自己大情种,有别样反应。 “我吓到你了。” “哈哈哈!没有没有没有,我……” 爱墨竹挠挠头:“我还以为你是贺萧呢。不过你就这样,直接出现在贺萧的地盘上,贺萧不会说什么吗?” 邬卿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贺萧拦不住我,他的手下也是废物。” 爱墨竹:“啊,好吧。” 果然,有能力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啊! 什么时候,我也能这样为所欲为啊! 爱墨竹被邬卿带回魔鬼域,他对这里没什么印象,也就记得前世刁冷慈在鬼蜮。他找刁冷慈玩过几次。 但不知为何,只要进入魔鬼域,自己就感觉不开心,心情也很是低落。 “怎么,不开心?” 爱墨竹摇摇头,乖乖去了卧房,趴在软榻上。 做完这些后,他就不知自己要做什么了。 邬卿也看得出来,便又双叒叕对爱墨竹道:“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哎哟,又是这句话,经典的不能再经典了。 爱墨竹摇头晃脑的起身,“去哪?不会又要去昨晚那个地方吧?” “不,你放心,不去那。” 邬卿拉着爱墨竹去往青花斋,爱墨竹没想到居然是这。 只是此时,他再次看向那幅蝴蝶画,以及上面的古诗,瞬间就明白了。 “你这幅画是在等我啊?” 邬卿点头,他拿出很多墨水画,放在案桌上给爱墨竹看。 第49章 “这些,都是我收藏的,还有很多是我抢来的。你可以看看。” 爱墨竹兴奋了一下,但也就是一下:“这些都是……你收集的?” “嗯。” “你居然也喜欢水墨画?还是说,你并不喜欢水墨画,而是爱屋及乌?” 邬卿在爱墨竹对面坐下,点头道:“对,确实是爱屋及乌。我只知道,你前世喜欢水墨画,所以才收集了很多水墨画。” 爱墨竹又感动又愧疚第笑笑:“其实,邬卿,我也是爱屋及乌,我并不喜欢墨水画。” 他抬头看向邬卿,眼神清澈明亮。 “你应该知道,我原先叫爱玓珠。” 邬卿点头:“嗯,知道。” “这个名字是父亲给我取的。我小时候是在安宁之地长大,那有狂暴。后来父亲带着我离开,去修真界躲避。他说要给我一个新名字,让我忘记过去发生的事。” 爱墨竹边摆弄山水画,边道:“父亲他很喜欢山水画,尤其是水墨画的竹子。他很喜欢的不得了,然后他说,以后就叫我爱墨竹。” 邬卿不说话,一直默默听着,点头说嗯。 爱墨竹说着说着,苦笑一下:“但是可惜,你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我也见不到他了。” 邬卿回忆起那个叫訸的男人,以及他为了爱墨竹,放弃已经死亡的妻子。 “不,我知道。” 爱墨竹摇摇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是谁。” 他眼神之中带着失落,甚至有些绝望:“也许,就算我真的能见到他,他也不一定会记得我了。” 邬卿小心翼翼伸手,去握爱墨竹的手:“别想这些难过的事。” 爱墨竹认真地看着他:“邬卿。” 第39章 来口魔界毛尖 “邬卿。” 爱墨竹握住邬卿的手,只是注视他,却并不讲话。 邬卿也不开口,默默与他对视。 邬卿的手很宽厚,很有安全感,爱墨竹的手有些纤细,倒像是竹竿。 他就这样握住爱墨竹的手。 爱墨竹已经死过一次,对于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而言。 前世的事,再如何,也都是过去的事。 父亲曾经告诉他,不要总是被困在过去的回忆中,不要被那些痛苦的回忆侵蚀。 你要学会放过自己。如果实在无法放过,那就想办法让自己好过。你可以去疯去闹,去复仇去发泄,不要憋在心底,一个人承担。 但爱墨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是憋在心底的。 他认为自己已经放下,过去的事也都已经过去。自己已经没有,值得再去斤斤计较的事物了。 可邬卿的存在和出现,让他感到茫然,似乎曾经过往的一幕幕,又出现在面前。 他肚子不舒服,仿佛有什么堵着般,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贺萧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或许,他知道也没用,已经不记得我这个人了。” 爱墨竹自嘲地笑笑。 “我不隐瞒你,邬卿,我想告诉你,贺萧曾经追求过我。” 邬卿没表情,却握紧爱墨竹的手:“你可答应了?” “没有。” 爱墨竹一直观察他的反应,邬卿不是没有喜怒哀惧,只是表现的不明显。 他不喜欢将自己的表情展现在脸上,甚至眼神都空洞麻木,放不进任何感情。 但他细微的举动,却瞒不过爱墨竹的眼睛。 爱墨竹继续道:“贺萧他就那样,喜欢撩人,男人女人都撩。他追求我的时候,我没在意,以为他就是单纯在撩我。” 邬卿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道:“我知道,因为曾经,他也追求过我。” 爱墨竹这下傻眼了:“嗯?还有这种事?” “有,求学时。他追过我,让我一拳打歪鼻子了。” 爱墨竹当即就想起,当晚贺萧还是好好的,第二日忽然就受伤了。 当时他还问贺萧怎么了,贺萧支支吾吾说自己摔伤鼻子了。 原来是被邬卿打的,难怪贺萧不喜欢他。 “哈哈哈哈。” 爱墨竹又笑了,笑起来没完,他笑够后,正经地跟邬卿要茶水喝。 “现下是午后,这个时间喝茶,会睡不着觉的。” 但爱墨竹不管不顾,非要喝茶,邬卿没办法。便去给爱墨竹弄茶水。 见邬卿走了,爱墨竹趁机将那几十颗灵丹碾碎,将碾碎的粉末握在手里。 邬卿端着茶盘回来,给爱墨竹泡茶。 爱墨竹问他:“有茶虫吗?” 邬卿点点头:“有,我去给你拿。” 见邬卿去拿茶虫,爱墨竹忙将粉末放在茶杯里,用茶盖搅拌。 见那些东西入水即化,又将自己的杯子与邬卿相换。 此时邬卿刚好回来,见爱墨竹将未知粉末,放进自己杯子里。 邬卿:…… 他在门口等待片刻,才敢进门。 爱墨竹见邬卿回来,跟邬卿要茶虫。 邬卿拿来一只漆黑的金蟾,嘴里还叼着铜钱。 爱墨竹便将自己的茶水,淋在茶虫上。热茶一浇,茶虫瞬间变成金色,热腾腾地冒着热气,不消片刻再次变黑。 爱墨竹呵呵笑,盯着茶虫傻乐,显然是玩开心了。 邬卿一言不发,默默端起自己的茶杯,他知道爱墨竹在观察自己。 第50章 他嗅嗅这茶,也未嗅出爱墨竹在茶水里加的什么。 爱墨竹紧张地注视他:“怎么,这茶是不是很香?” 这是魔域特有的毛尖,指甲一点,却极其名贵。常年被雾气覆盖,百年才长一点嫩芽。哪怕用冷水浸泡,也会飘香十里。 邬卿舔舔唇,有些犹豫:“还好,就是这茶” 他小心看爱墨竹一眼,见爱墨竹一副紧张又期待的姿态,他不想扫爱墨竹的兴,也不相信他会坑害自己。 于是他咬紧牙,下定决心般,仰头将茶水喝得一滴不剩。 喝完后,邬卿咂咂嘴回味道:“这茶,很香。” 爱墨竹也说茶香,自己几百年没喝过茶了,这茶居然会如此沁人心肺。 但两人都没喝多少,爱墨竹一直在浇茶虫。 邬卿则默默注视他,他捂住肚子,感觉有一股气汇聚在肚子里,在他体内上蹿下跳。 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很久之前,在自己熟睡时,有人抚摸,为自己净化狂暴那般熟悉。 “这,到底是什么?” 邬卿还是没忍住,不想忍受猜疑的折磨,便开口询问,爱墨竹没反应过来:“啊?” “我是问,茶水里的东西。” 爱墨竹浇茶虫的手一顿,顿时汗如泪下:“你,你知道?” 邬卿:“……我看见了。” 闻言爱墨竹也沉默了:“啊,看见了你。你,你看见了,看见了,为什么还喝啊。” 沉默的足球,又踢回到邬卿这,他不知怎么回话。 两人就这样沉默,邬卿又想起,爱墨竹说自己跟个闷葫芦一样,他不喜欢。让自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于是他艰难开口:“你下的,就喝了。” 爱墨竹人傻了。 我下的,就喝了?这是什么道理? “哈哈哈!” 爱墨竹不知自己是何种心情,他居然笑出来了:“邬卿,你,邬卿你这个人你真的是……” 笑着笑着,他又笑不出来了,忽然就哭了:“你就不怕,里面是毒药?” “我觉得,你不可能会想让我死。” “那万一,我想让你死呢?” 邬卿听后迟疑一下,迟疑不是在思索爱墨竹想让自己死,而是他会问这个猝不及防的问题。 “死就死,没什么大不了。毕竟你也死过一次。” 爱墨竹彻底笑不出来了,这瞬间他心情极度沉重,看向邬卿的眼神,也茫然起来。 “邬卿啊……” “你可真是一个,可怜的大情种……” 第40章 有醋一起吃 夜晚,爱墨竹难得抱着邬卿入睡。 邬卿晚上很是开心,就连睡着时,嘴角都挂着笑容。 他先前似乎是见爱墨竹吃过那灵丹,只是当时,自己专心致志的盯着爱墨竹吃蛤蟆,浑然没注意。 没想到,这小玩意居然会以身试毒,自己吃了,再给自己。 那股灵丹确实可以净化狂暴,贺萧没骗他。爱墨竹也没想杀害他。 虽然作用不大,但至少能拉回人的理智。 爱墨竹贴近邬卿的胸膛,想感受他的心跳,却发现他似乎并没有心跳。 他还以为是邬卿的胸肌太大,肌肉把心跳都覆盖了,这倒也没什么,爱墨竹没多想。 第二日睡醒,爱墨竹吃完饭,便被邬卿拉着去往潇界找贺萧。 潇的位置在妖界,是一处得水得河得海的地方。 潇周围还有不少瀑布,因此他的宫殿中,那些绿植靠水存活,才是一片生机勃勃的场景。 “你要去找贺萧,问什么?” “问他要始皇的记载。” “他不一定会给。” “也没打算让他给。” 明明邬卿可以眨眼赶到,却偏偏要御剑,因此爱墨竹不得不抱紧邬卿,一路紧贴他。 邬卿倒是很乐意。 不多时两人来到贺萧的地盘。 在一片清爽的翠绿中,贺萧一头金发,身着金白色长袍。整个人在沐浴绿叶阳光下,如天使般闪闪发光。 贺萧对昨日邬卿来自己地盘的事,并不在意。 贺萧不在意他的忽然消失,和忽然乍妨。 贺萧无视邬卿,眼里只有爱墨竹,无尽轻柔道:“乖徒儿,你又来了。” 爱墨竹点头笑道:“是啊,鬼尊大人说。要来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 贺萧仍旧保持笑容,似乎才看到邬卿般。 “所以,鬼尊大人。又来是想做什么?” 邬卿波澜不惊道:“本尊不想来,只是奈何你太废物,担心你管不住自己的地盘。万一狂暴又泛滥可如何是好?” 贺萧脸色微微有些铁青,但仍旧是一副阳光的笑容。 虽邬卿态度不好,但他担心的也是事实,毕竟狂暴泛滥,没有人能独善其身。贺萧能力确实不如邬卿,若有邬卿帮忙,定会轻松不少。 “哦,是这样啊,那可真是感谢君上。” 贺萧有些阴阳怪气道:“所以,君上先前冒充苏安派弟子的事,在下会帮忙隐瞒。” “谁在乎? 邬卿的态度倒是很嚣张,一副你亏欠老子八百万的模样。 贺萧很是不喜欢邬卿的态度,但自己无可奈何。只能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走吧。巡视一下妖界,若发现有古怪,就去解决。” 第51章 爱墨竹没什么异议,也跟着走了。 三人乘坐贺萧的仙鹤,行驶在湛蓝的苍穹中。 贺萧道:“所以,在下倒是想问,鬼尊大人。前几日一直寻找在下,想问那个叫,爱墨竹的男子,是为何?” 邬卿神色不变,眼神却很是犀利:“你怎知晓,爱墨竹是男子,不是女子?” “哈哈,当然是猜测,这名字一听就不像是女人。倒像是个玉树临风的公子。” 贺萧乐呵呵打趣,爱墨竹不为所动。 “鬼尊大人,你为何要找那人?” 邬卿没理会他,反而问起妖界昨日的雾气。 “为何?本尊还想问你,为何妖界会出现狂暴?” 见邬卿别开话题,贺萧也知趣道:“狂暴嘛,你也知道,神出鬼没的。忽然就聚集了,察觉到肯定是要剿灭。” 此时一阵气流波动,仙鹤一阵颠簸,贺萧急忙护住爱墨竹。 邬卿伸手拦了个空,不由得皱起眉:“你……” 贺萧不理邬卿,他对爱墨竹担忧道:“哎呀,乖徒弟,你没受伤吧?” 爱墨竹摇摇头。 贺萧放开爱墨竹,面前的雾气缓缓散开,是一队剑修。 几位剑修见到贺萧,对他行礼道:“始皇大人。” 贺萧摆摆手,神情柔和:“你们这是要去哪?” 其中一位剑修认出爱墨竹:“章明师兄!” 爱墨竹一愣:“皠悰?” 他四下看看,却没见到卟阜的身影:“你怎么在这?卟阜呢?” 皠悰笑道:“始皇大人,我们是要去绝路山历练的。卟阜师兄已经在那等我们了。” 贺萧感慨有趣,便问道:“卟阜在等你们?我还以为,他是一路在跟着呢。皠悰啊,你可真是被卟阜看好的人。” 皠悰一时不懂他话里的意思,贺萧也没解释,洁白的仙鹤挥动翅膀便带人离开。 爱墨竹询问贺萧道:“卟阜师兄,他很厉害吗?” 仙鹤继续行驶,脚下的山川溪流,纵横交错被尽收眼底。 贺萧温柔道:“卟阜是仙门杰出的神才。他虽入宗门晚,但很有天赋。短短几年修为就达到化神后期。” 爱墨竹听后忍不住惊呼道:“我的天!那可真是个修仙的好苗子!难怪能跟祖师爷一起。” 贺萧也点头附和道:“是啊。只是他家贫,幼年四处流浪。是皠悰下山历练时发现他,而后破例被宗主收为弟子。所以,他很是依赖皠悰。” 邬卿在一旁悠悠道:“只是关系好吗?我看他们关系并不简单吧。” 爱墨竹也有同样的疑惑。 “他们关系倒是挺好。外人也能看得出来,卟阜很是爱护,他的师兄皠悰。” 贺萧在说这些话时,咬牙切齿,故意把爱护,师兄皠悰几个字,说得很重。 这不得不让人觉得,贺萧他话里有话。 爱墨竹又问了另一个问题:“笃黛他,为何喜欢针对皠悰师兄?” “卟阜的天赋,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皠悰的资质是仙门中最差的,偏偏卟阜只对皠悰好,处处维护他,什么好东西都给他。虽皠悰确实对卟阜有相遇、提拔之恩,可这未免还是会招人嫉妒。” 爱墨竹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 “不过贺萧故意凑近爱墨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话语,交流道。 “有小道消息,说笃黛曾经追求过皠悰,但被拒绝,才心生恨意。” 啊这,这倒是离谱了。 说完后,贺萧还故意笑起来,这些都让邬卿很是不满。 “你跟他说什么?” 贺萧笑道:“一些,不值得让鬼尊大人听到的话而已。” 贺萧是在很明显的针对邬卿,但这些在邬卿看来,不过是小孩子的伎俩,不值得让自己生气。 可邬卿偏偏就生气了,他生气的原因是,对方是爱墨竹。 邬卿心生不满,对贺萧出言讥讽。 “贺萧始皇不愧总留恋烟花之地,就连女人窃窃私语的本领,都学了来。有何是本尊不能听的,何不坦坦荡荡一点?” 邬卿面对他人时,完全不是对爱墨竹的那种温柔、小心。 爱墨竹也知道这点,但当他在亲自体会后,难免还是会感慨邬卿变化之大。 “邬卿……鬼尊大人,你别这样说嘛。” 爱墨竹挽住邬卿的胳膊,撒娇般依偎在他肩头。 邬卿原本还有些不乐意,但在爱墨竹的撒娇安抚下,瞬间就不生气了。 还带着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高傲地藐视贺萧。 贺萧脸色一变,心中不悦,当即驾驶仙鹤猛然拐弯,两人猝不及防,险些摔落。 爱墨竹也被摔在贺萧怀里。 贺萧柔和拉住他问道:“怎么,可还好?” 第41章 始皇和鬼尊相互争宠 爱墨竹被晃懵了,但还是本能摇头,说没事。 贺萧当即训斥道:“你这孽畜,怎么回事。飞都不好好飞,险些将本皇甩出去。” 爱墨竹感觉,他似乎是在指桑骂槐。 邬卿脸色铁青,他怎么可能看不出贺萧的小伎俩,但若是在爱墨竹面前生气,也未免显得过于小气。 刚好此时一阵雾气袭来,几人再次进入雾气中。 贺萧驾驶仙鹤在雾中飞行,前方似乎有什么要冲过来。贺萧伸出手弹出屏障,明显感觉到一股推力,被自己强行拦下后震飞。 第52章 似乎有什么滚过来,而后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前面是特码的谁啊!” 声音有些熟悉,云雾被拨开,出现的人居然是笃黛。 爱墨竹人傻了:“笃黛?怎么是你!” 笃黛也傻了:“你……” 他盯着几人微微思索,便记起邬卿,也想起爱墨竹,当即火冒三丈。 “居然是你们!我们飞得好好的,忽然拦下我们做什么,老子差点被掀翻。” 爱墨竹人傻了:不是笃黛,你睁开眼睛看看,这是谁,这可是始皇啊!还有鬼尊!你就在这里破口大骂,你是谁也不管啊! 笃黛丝毫不管,他可不在意邬卿和始皇,他只知道:因为你们,老子差点摔下去! “哟!这不是贺萧吗?亏你还是始皇呢,要不是因为你,当初考核的时候,老子差点被你那该死的狗咬死!” 贺萧早就听说过,笃黛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没想到,笃黛居然会这般歹毒。 简直像个大妈!毫不顾忌的当街辱骂。 “你……” 他皱起眉,没想到遇上的是一个活爹! 笃黛冷笑道:“章明师兄,你怎么跟贺萧在一起了?他可是险些要了你的命啊。只是提出一个收你为徒的破条件,你就答应了?贺萧,你的狼呢?再把他放出来,咬我啊! 虽邬卿之前对笃黛意见不小,但现在笃黛竟敢当众辱骂贺萧,邬卿瞬间心情舒畅了。甚至对笃黛有了点好感,但没想到下一个就是自己。 笃黛注意到邬卿,更是怒不可遏起来:“邬卿!你,你打我那么多次,我要打回来!还有,你怎么也跟着贺萧?不是他只收了章明吗?行啊,你居然也被收为徒弟了,你们两个没有一个好东西!” 爱墨竹:…… 邬卿:…… 贺萧:…… 贺萧没想到这个玩意跟个疯狗一样,这可怎么办?他没办法,一挥手便有一股极其强烈的风吹来。 那股风直接将笃黛掀飞,但他没掉下去,反而被皠悰稳稳抓住。 笃黛急切道:“师兄救命!始皇要杀我!” 不过好在皠悰明辨是非,他一脚踢开笃黛,对贺萧行礼道:“贺萧始皇,实属抱歉。只是,前方绝路山不得不请你去一趟。” 贺萧皱起眉:“无妨,只是希望你能管管你师弟。绝路山怎么了?” “有狂暴!” 没想到,那里居然也有狂暴了。 狂暴不容小视,几人不敢耽误,当即转弯去往绝路山。 “这已经是今年来,妖界第二次出现狂暴的山头了。” 落地后,贺萧脸色有些难看,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那么多狂暴。 他下了仙鹤,转身将爱墨竹抱下来:“小心些。” 对视上贺萧那俊朗柔和的神情,爱墨竹真的很难不心动,毕竟这个人实在是太帅了。 不仅帅气还如此温柔,如此贴心!谁能不心动? 邬卿默默注视着贺萧,心中的杀欲也越来越大。 几人走去一边,贺萧向两人介绍道。 “此山名为绝路山,是上古时期三大凶山之一。山中树木高耸入云,青色苔藓遍布全山。山中常年弥漫致幻的雾气。除此之外,山中有很多罕见凶兽,地势危险曲折,平时根本没人被允许入内,甚至妖魔也不可以。” “山下原先是有很多牧民,但那些牧民,也受不了山上的雾气,从而离开。” 爱墨竹疑惑道:“可是,既然如此,为何不能放一把火,烧掉那些树木?不是有的山,可以使用这种方法?” “山中常年潮湿,不易起火。更何况,里面很有很多动物。” 贺萧有些无奈,“来都来了,咱们不止要对付狂暴,也得小心那雾气。屏住呼吸。” 贺萧说完,转身认真握住爱墨竹的手,“你修为不及我们,你跟在我身边,我会保护好你。” 邬卿怒气冲冲走来,一把将爱墨竹抱在怀里,对爱墨竹下命令道:“你跟着我,不要走丢。” 爱墨竹的身体听邬卿的话,便乖乖跟着邬卿走。 贺萧瞪邬卿一眼,但考虑到邬卿修为比自己高,也就不说什么,只是叮嘱邬卿一定要照顾好他。 “本尊的傀儡,就不劳烦始皇大人牵挂。” 贺萧不跟邬卿置气,他疑惑道:“狂暴已被剿灭百年,可如今又爆发了,到底是为何?” 爱墨竹则很是好奇:“狂暴到底是怎么来的,它是怎么出现的?” “传闻,是在上古时期,女娲补天时,从天上跑进来的红色雾气。但谁也不知道是从哪跑来的。” 贺萧往前走一步,忽然道:“小心!” 邬卿立马护住爱墨竹:“怎么” “这雾气有古怪,我本以为只需要屏住呼吸就好。可,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声音? 爱墨竹仔细听去,周围一片寂静,并无声响。 “没有啊!” 邬卿:“既然雾气有致幻作用,那就说明,你被蛊惑了。” 贺萧伸出手,摸摸周围大树上的苔藓,潮湿粘黏的手感遍布。 “不,没有,我没看见。” 贺萧担忧道:“若不然,还是要堵住耳朵?这下麻烦了,狂暴侵蚀了这股雾气。” 第42章 跟狂暴做交易吧 邬卿曾在致幻迷雾中生存许久,他知道要怎么对付这股雾气。 第53章 便随手从身上,掏出一些石头扔给贺萧。 “拿好。” “这是?” “玦琀,红品。可以用来驱散狂暴的玉石。” 贺萧也知晓这些。 毕竟狂暴与他们相战千年,也在这些年里,他们百般寻觅,也是寻找到能对付狂暴的武器。 例如山泉水、如玉族、千机鸟、玦琀等。 只是,贺萧比较好奇的是:“这品级的珏琀,十分罕见。整个秦妄大陆也没多少,你在是什么地方得来的?” 珏琀可以驱散狂暴,有三种品种,不同的品种对应的功效也不一样。 最末阶是白品,只能小范围驱散狂暴。中阶是紫品,可以剿灭轻微的狂暴。高级是红品,一点便可避免任何狂暴接近,甚至剿灭。 “这种石头,想得来并不难。” 邬卿只是说不难,却没有告诉他,在什么地方得。 贺萧难免有些不满:“你完全可以告诉我,不必藏着掖着。” “对付狂暴的东西,是需世间纯净之物。若是想要得到这种石头,你可以取来自己的心头血,加入山泉水。” 邬卿也懒得废话,直接说出办法。 贺萧不免一愣,有些不敢相信:“你的意思是,这块石头,是你用心头血取来的?” 邬卿没反应地点头:“是。” 爱墨竹难免不去多看他一眼。 贺萧与邬卿继续往深处行走。只是这处很是不好走,到处都是潮湿的雾气,似乎伸手一挥,就能挥出水滴。 呼吸也像是在水中那般。 “并未见到红色雾气。” 邬卿有些疑惑,为何现在还是没见到那股雾气。 “皠悰他说,这里有狂暴,是不是判断失误了?” 爱墨竹有些摸不到头脑,按理来讲,走了这么久,不可能会看不到狂暴。 “况且,狂暴最喜欢占据人的意志,若是见到人,定会奋不顾身来袭。” “或许,是因咱们身上有玦琀,所以狂暴不敢来袭?” 贺萧摇摇头:“不,虽然珏琀能驱散。但不可能一点狂暴都察觉不出来。” 爱墨竹又问道:“邬卿,你不是能控制狂暴吗?” 邬卿也摇头:“我确实能控制狂暴,但我能控制的,都是净化后的狂暴。其他狂暴我不能控制。” “所以,你也会被狂暴侵蚀?” 邬卿也拿不准:“不一定,我曾和狂暴做过交易,它说它不会侵蚀我。但其他狂暴不一定。” “狂暴不都是一股吗?怎么还出现其他狂暴了?” 邬卿也拿不准,毕竟他们对狂暴的了解和认知,仍旧在探索中。 “我也只是猜测,毕竟具体如何,未知。” 贺萧忍不住讥讽道:“鬼尊阁下跟狂暴做过交易,还以为阁下懂得颇多,没想到,只是装模作样罢了。” 贺萧忽然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眼前出现了幻境。 他不说话,也不动了,就安静站在那,似乎魂丢了。 爱墨竹伸手在他脸前晃了晃:“还好吗?” 贺萧不为所动,邬卿知道他是被狂暴迷惑了,但自己却没要去解救他的想法。 “不帮忙吗?” “现在刚好,可以查看他的记忆。” 邬卿伸手,点在贺萧额头上,但很快就失望了:“他的记忆里,没有关于你的痕迹。” 爱墨竹一听又失落起来:“果然,他们忘记我了。” 一刻钟后,贺萧才回过神来,他不确定地问:“你们是真实存在的” 邬卿问他:“你都看到什么了?” “我……” 贺萧脸色惨白,似乎见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爱墨竹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邬卿大致也能猜到那些是什么,只是他不可能想到。这一次,贺萧看见的,并不是邬卿想的那些。 而是,前世爱墨竹惨死在他面前的场景。 这是他最不能忘却的。 贺萧有些恍惚,感觉自己似乎都不是自己那般。 “我好痛苦。” 邬卿急忙道:“你还是走吧,狂暴交给我处理。” “开什么玩笑贺萧知道邬卿是好心,但还是不能推卸自己的职责。 “我可是始皇,我的责任就是剿灭狂暴,若是将这一切都交于你,还要我这个始皇做什么?” 贺萧甩出金灿灿的双手锤,却也不能做得了什么,也只是拿在手里,给自己增加一点底气。 “如此一来,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处林子古怪的很,但邬卿却觉得,到底有多古怪。 爱墨竹也没察觉到有何不妥,他没发觉有狂暴的存在和痕迹。 “莫非?” 爱墨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我似乎是明白了,也许是因为,皠悰看见的不是狂暴,是这个林子本身就存在的东西!” 这一点倒是点醒几人,但贺萧更加头疼了。 “不是狂暴也不是好事。倘若真是这个林子产生的东西,能拟化狂暴,就担心有一天会被狂暴占据。倒时,就是真见到狂暴,也还以为是不存在的。” 这倒也不是不可能,只是…… “为何,无苓山不会藏狂暴?” “无苓山是一个巨大的磁场,他怎么来的你也应该听说过。‘杀不死的狐狸,被迫献祭自己,只求能寻找到轮回转世的爱人’无苓山本身就是活的,他不可能任由自己被狂暴侵蚀。而他只是个山,狂暴也侵蚀不了他。” 第54章 爱墨竹还是感觉不可能:“虽然不是第一次听说,但每一次都会感到不可思议。” 几人继续走了一会,但都感觉昏昏沉沉的,似乎脑子有些不受控制。 “我感觉,我现在很累。” “是狂暴还是山的作用?” “山,应该是山。” 贺萧也不确定,但他还是叮嘱邬卿,保护好爱墨竹。 “你不该带我徒弟来,他能力不够,会受伤的。” 邬卿闭口不谈,默默拉住爱墨竹的手。其实他带爱墨竹来,还有其他目的。 “贺萧?” 爱墨竹忽然发觉身后的贺萧不见了,明明方才他还在这里的,怎么忽然就不见了。 “邬卿,贺萧不见了!” 邬卿嗯了声,他抓住爱墨竹的手腕,不管不顾的往前走。 爱墨竹焦急道:“邬卿,你听到没有,贺萧不见了。” 邬卿仍旧抓着爱墨竹的手:“嗯,我知道。” 爱墨竹感觉邬卿不对劲,似乎他已经不是邬卿了。 “你做什么?你放开我,你到底是谁?” 爱墨竹拼命揪着邬卿的手,却被邬卿死死拉着往前走。 “我要让你去见狂暴,跟狂暴做交易吧!” 第43章 狂暴也有好的? 爱墨竹还以为是反噬,莫非邬卿被狂暴控制了。 “邬卿你醒醒,我是爱墨竹。” 邬卿仍旧死抓爱墨竹的手,坚定不移的往前走。 “我知道你是爱墨竹,我没被控制。” 邬卿的态度不容反驳,爱墨竹浑然不知发生什么,只是一味跟着邬卿走。 但他能感觉到很不对劲。 “邬卿,你到底怎么了?” “狂暴无所不能,发生的过往,狂暴都是看在眼里的,他不会坑害你,相信我爱墨竹。” “他不会坑害我?狂暴害我多少次了,你不知道吗?” “狂暴也分好坏!” 邬卿忽然停下,他松开爱墨竹的胳膊。他抓的太用力,爱墨竹的手都被抓出痕迹来。 邬卿爱惜的为他揉揉,眉眼间透露出一股愧疚之情。 “抱歉爱墨竹,我只是想让你见一下狂暴。” “你要我去见狂暴?还要我和狂暴做交易?” 邬卿有些犹豫:“狂暴有好也有坏,你相信我。我带你去见狂暴,那个狂暴,是我的父亲。” “父亲?” 爱墨竹不敢相信,邬卿能认狂暴当父亲。 “你开什么玩笑?你认狂暴做父亲?你是狂暴的儿子?就跟胡颉那样。你是恶灵!” 他人迅速远离邬卿,上下打量他,不敢相信邬卿居然认贼作父。 “你明明说你厌恶狂暴。” “狂暴分好坏。” “你凭什么断定,这股狂暴是好的,你分明是被狂暴控制了!” 邬卿不说话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跟爱墨竹解释,既然没法解释,那就带爱墨竹去见狂暴,等见到狂暴。 狂暴会帮自己解释。 “相信我。” 爱墨竹含泪摇头,他艰难往后退,迅速想跑,但他忘记了,自己早就受制于人。 邬卿只是招招手,爱墨竹又不受控制的向邬卿走去。 “贺萧在哪?” “你关心他做什么?” “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你不会伤害始皇,你不会伤害他们。” 爱墨竹痛心疾首,“你骗我。” “我没说想杀贺萧,我只是想让狂暴见见他。这也是狂暴的要求。” 邬卿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告诉爱墨竹。 “人分善恶,狂暴也是。狂暴多种多样,不止是你看到的那样,还有其他好的狂暴。” 爱墨竹不敢相信,却也不得不接受,他还能怎么办,邬卿拉住爱墨竹的手。 “你放心,我什么都不做,只是想让你见见狂暴。你若是不想跟狂暴做交易也没关系,见了面,就走。” 爱墨竹不想跟他走,但自己没办法,只能一步步跟邬卿走。 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爱墨竹感觉很是熟悉,似乎邬卿曾经也是这样,牵着他的手,带他离开。 但这一幕,熟悉归熟悉,自己根本就记不清,到底自己是在哪见过他。 “邬卿。” 迷雾散开,爱墨竹看到那个恐怖红色雾气 “狂暴!” - “狂暴!” 贺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面前那股鲜艳的红色雾气。 “何为,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方才他跟爱墨竹走着,只是一个眨眼。爱墨竹跟邬卿就消失不见。他有些不敢相信,还以为是这个林子搞的鬼。 但自己又听到,邬卿强行拉走爱墨竹,对爱墨竹说,要带他去见狂暴。 自己岂能容忍,可又没法解决。 进入狂暴的地盘,邬卿已经消失了,爱墨竹也不见踪影。 自己想要去寻找,也找不到两人的痕迹。他当然记得,很久之前,邬卿带着自己离开那个迷雾。 他一直怀疑邬卿跟狂暴的交易,到底是什么,但他死都想不到,邬卿曾经到底做了什么。 曾经在安宁之地的狂暴被赤炟剿灭,所有人都天真的以为,狂暴被消灭了。可是存在于世间万年的狂暴,怎么可能会忽然就被消灭?消失? 当然不可能,赤炟确实是消灭了狂暴,但他消灭的也只是一部分。剩下的很多,都隐藏起来。在无人的角落躲藏着,等待有朝一日能重见天日! 第55章 这才是最恐怖,最猝不及防的。 贺萧定定神,故作镇定的去看面前的狂暴。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邬卿的计谋,但自己也想不到,邬卿到底是想做什么。 “狂暴,你想做什么?是你让邬卿带我来这里的。” 狂暴进化万年,早就有了跟人沟通的能力,那股雾气接近贺萧。 “贺萧,我知道你是始皇。我也是狂暴,但我不是会蛊惑人心的那种。” 贺萧一直尊听赤炟的教诲:不要相信狂暴的话! 他当然不相信,狂暴还有不会蛊惑人心的?只不过都是狂暴的阴谋罢了。 “你想做什么?” 贺萧拿出邬卿给自己的玦琀,却发现面前的狂暴不为所动。 狂暴有些期待的看他:“你也看见了,玦琀根本就对付不了我,所以这也说明……” 贺萧没见过这种情况,一时间自己也愣住,但他很快明白了。 “这说明,邬卿给我的玦琀是假的。” 狂暴:…… “玦琀当然是真的。你也知道,对付狂暴需要世间纯净之物,但,倘若我是狂暴,它怎么控制不了我?” 贺萧似乎有些相信他的话,但自己是被邬卿带来的,邬卿早就跟狂暴做了交易,狂暴是在欺骗自己。 所以很有可能,自己手里这块玦琀也是假的。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当然没理由相信我,若我真想蛊惑你,早就动手了。不可能费这样力气,与你会面。” 狂暴温柔接近贺萧,但距离贺萧还是有一定的距离。 贺萧仍旧极度警惕狂暴:“你想做什么?” “是邬卿把你带来的不假,是我让他带你来的,毕竟始皇里,只有你的脾气最好。也许我能跟你说得上话。” 贺萧意识到,狂暴似乎是想利用自己。 “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不不不,我不想让你为我做什么。” 狂暴摇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怎么解决狂暴,解决真正的狂暴。虽我也是狂暴的一部分,但我们并不蛊惑人心。” 贺萧感到稀奇:“什么意思?狂暴还有好的?” “人分善恶,狂暴为什么不能?” 第44章 被邬卿背叛了? 狂暴的话似乎很是在理,但贺萧告诉自己,狂暴的话就是在怎么美妙动听,也不能相信。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山泉水和玦琀确实可以压制狂暴,但除此之外,还有更多可以对付狂暴的办法。我们不能被真正的狂暴发现,否则,我们也不会好到什么地方去。” 贺萧已经偷摸找出传音石,准备将现在的这些消息都告诉赤炟。 狂暴也看出贺萧的心思。 “你想告诉你的老大是吗?你可以告诉他,我也可以跟随你们离开。在他那,我应该是安全的,我可以跟你去任何地方,只要你愿意相信我。” 狂暴向贺萧伸出进化的藤蔓,但贺萧一直在迟疑。 “邬卿,跟你做了什么交易!” “邬卿。” 狂暴笑了:“邬卿是狂暴的儿子,胡颉之外的第二个养子。” “什么?” 贺萧这才知道,怪不得邬卿的能力那么恐怖,修为会突飞猛进,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认狂暴为父亲!” 贺萧有些不敢相信:“你们想把爱墨竹怎样?” 狂暴已经提取出,贺萧心中的记忆。是的,记忆不止可以在脑海中储存,还可以是在心中储存。 邬卿之所以没在贺萧的记忆中,发现爱墨竹,就是因为这个。 是因为始皇们,把最重要的记忆,都封印在了心中! “爱墨竹,是邬卿的爱人,狂暴不会攻击自己孩子珍视的人” “所以?” 贺萧还是有些不明所以:“你们到底想怎样?” “我们不会对爱墨竹如何,但,你最好把赤炟带来。” - “邬卿!” 爱墨竹放弃挣脱邬卿,但他还是觉得恐惧。 爱墨竹很是伤心,自己愿意相信死敌,结果死敌又骗自己。 “我不想去找狂暴,我为什么要见狂暴,你告诉我你恨狂暴,原来是假的,你这个混蛋!” 邬卿:“我没说我喜欢狂暴,我没骗你。狂暴是我的父亲,你还记得我说过吗?我曾经被迫跟狂暴做交易,是因为狂暴想要我的命。我当然憎恨狂暴,但这个狂暴不一样。” 爱墨竹不听:“我恨你。” 邬卿停下脚步。 “你恨我?是因我欺骗你?” “因为你隐瞒我,你没有告诉我,狂暴是你的父亲。” 邬卿又开始沉默,而后开口:“所以我打算,现在带你去见我的父亲。” “可是,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邬卿最恨的,是自己为何不知,怎么跟爱墨竹解释这些。 “我真的痛恨狂暴。但是狂暴也有好坏,我不是认贼作父,我认识的狂暴,不是蛊惑人心的狂暴。” “我不理解,哪有那种狂暴?若是真有,早就会被人发现了!” 邬卿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带爱墨竹走,但他又犹豫了。 “如果你实在是不想见狂暴,我可以带着你离开,咱们回家好吗?” “不好,我不要!” 爱墨竹可以动了,他离开邬卿:“贺萧在哪?你想让狂暴侵蚀贺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第56章 “我没有 “那贺萧呢?” “狂暴要求我带贺萧来,他想见狂暴。但你放心,狂暴不会对贺萧做什么,他只是想跟贺萧谈谈。” “果然,你还是被狂暴控制了,狂暴也想控制贺萧!?” “不是。” 爱墨竹不想听邬卿的解释,邬卿很危险,邬卿就是一个混蛋,跟狂暴一样满嘴谎言。 红色雾气,听到邬卿跟爱墨竹两人的对话,便出现在爱墨竹面前。 “你被狂暴控制了,你还想把我也拉下水!别告诉我,自始至终你都被狂暴控制着!” “我没有。” 邬卿的解释有些苍白无力。 “我没有被控制,但我不得不这样做。” “那不还是被控制了!” 我没有!” 邬卿不打算解释,毕竟狂暴已经出现,他的目的也已达成。 “狂暴想见你,我就答应了 狂暴依然是我的父亲,我知道若是想跟爱人在一起,需要见对方的双亲。但我的双亲已经死了,我想让你见狂暴。 就是这样。 但是邬卿无法开口,无法去说这种东西。 “嗯。” 爱墨竹不说话了。 “你让我感觉恶心,我好不容易愿意相信你,可你又欺骗我!” 邬卿说不话来,他有些难过, “爱墨竹,我知道你曾经是始皇,你的事我听邬卿说过,还有很多是我看过。只要你愿意跟我做交易,我可以让你回到曾经的始皇之位。” 爱墨竹一直记得赤炟的叮嘱,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不可能的,我是不可能跟狂暴在一起,我不可能跟你做交易!” 狂暴:“我是狂暴不假,但我不是那种会蛊惑人心的狂暴。” 爱墨竹:“你现在就在蛊惑我!” 狂暴:…… 爱墨竹:“邬卿你还是杀了我吧,我不想被狂暴控制。当初若不是狂暴,我也不可能会死,就是因为狂暴,我才死的。你现在这样做,还有什么意思?” 邬卿求助的去看狂暴。 一股浓烈的雾气袭来,邬卿还站在原地,但在爱墨竹的角度去看,邬卿消失不见。 “邬卿!” 爱墨竹有些焦急,这下他内心仅存的希望也破灭。 “果然,邬卿他就是想让我被狂暴侵蚀!” 爱墨竹索性也放弃挣扎:“我手里只有剑,可惜我不怎么会用剑,也对付不了你,可惜我不是如玉族。不然怎样,我也要跟你同归于尽!” 一股红色雾气进入爱墨竹的体内,爱墨竹那颗躁动的心被安抚下来。 他难免感到有些意外:“这是?” 他似乎确定了,面前的狂暴,虽然也是狂暴,但并不是真正的狂暴。 狂暴会蛊惑人心,也会让人变得暴躁,引起人心底的杀戮欲。 但唯独不会的是安抚人心。 “你?” 狂暴贴近他:“邬卿他,并没有想背叛你,自始至终他都是在为你考虑。” 第45章 赤炟的声音 “你?” 爱墨竹虽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但仅凭这一点,他已经确定。 邬卿没有欺骗自己,也没有想要伤害自己,亦或是被狂暴蛊惑。 因为面前的狂暴,确实有其他狂暴不会的技能。 “你?” 爱墨竹困惑不已,对面前雾气的态度柔和起来,不再那么具有敌意。 “你不是狂暴?” 狂暴的语气柔情似水:“我当然是狂暴,也是狂暴的一部分。狂暴是万年前,女娲补天时进入这个世界,会蛊惑人心的雾气。最开始被称之为始祖遗灵,而后又被称之为蛊惑之雾,到现在的狂暴。” “不,不对,”爱墨竹疑惑着:“狂暴,不是很久之前,想要占领世界的修真人,死后的怨气凝结而成吗?” 狂暴笑道:“那些怨气,就是因跟狂暴做了交易,才使得狂暴得以进化。” 狂暴虽在世界万年之久,但爱墨竹却觉得,他们才了解到狂暴般。 他们对狂暴的认知,依旧一无所知。 “既然如此,你刚才说,邬卿一直都是在为我考虑。是因你想见我,还是他想让你见我?” “没有区别,都一样的。” 狂暴笑着回复爱墨竹:“他一直想要让你,回到这个世界,但我没有找到你的游魂。可没想到你自己出现了,他想让我见你。在他眼里,这跟见亲人没什么区别。” 爱墨竹:…… “当然,我见贺萧是因为,贺萧是始皇,我需要见到这个世界的首领,告诉他们我们的存在。而对付狂暴。” “你们?” “是,我们。” “既然都是狂暴,为何你们也要对付狂暴?” “狂暴也是我们的敌人,若我们不帮你,不知你们何时能解决。” 狂暴似乎有很多话想告诉爱墨竹,但很快狂暴便愣愣道:“贺萧不同意我的话,他来找你了。爱墨竹,既然他不相信我,那你就跟他走吧。” 话音未落,四周雾气散开。 红白色潮湿的雾气都消失不见。 爱墨竹四处寻找邬卿的身影,却被贺萧抓住手臂。 “跟我走!” 而后爱墨竹被拉上仙鹤,贺萧担忧地把爱墨竹拉在怀里。 “抱歉,是我没看好你,你可还好?” 第57章 爱墨竹摇摇头:“我没事。” 贺萧愤怒道:“邬卿可真不是个东西。” 爱墨竹问他:“狂暴,对你说了什么?” “狂暴想跟我做交易,想让我带赤炟来。” 听到赤炟的名字,爱墨竹忍不住道:“赤炟?狂暴要见赤炟?” “但我怎么可能,会让狂暴见赤炟,”贺萧冷笑道:“邬卿跟狂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被狂暴蛊惑了。” 而后他看向爱墨竹:“你也是被邬卿利用了,但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爱墨竹:“啊……” 刚好此时,邬卿的声音在爱墨竹脑海中袭来。 “爱墨竹,你跟着贺萧就好。相比于我,贺萧更加相信你。” 好吧,看样子,这就是邬卿的目的。 “所以你都计划好了,你想带贺萧来见狂暴?” “我没想过,我只是想帮贺萧解决狂暴,让他亏欠我人情,给我史记。但狂暴说想见贺萧,我就想着顺便让狂暴见你。我想让你跟狂暴做交易,回到始皇的位置……” 爱墨竹不说话了,默默在贺萧怀里。 “贺萧大人。” 空中一道身影出现,显然是等候已久。 贺萧扭头见到卟阜。 面对神才时,即使是始皇,也会产生爱惜的语气:“哦,是你啊,小友。你可是想找皠悰?” 卟阜孤身一人,见周围无人,便贴近贺萧道:“始皇,在下有一事相告。” “但说无妨。” “绝路山,人迹罕至,常年弥漫着雾气,无人探索。原本在下想,带师弟师兄们历练。却没想,遇见狂暴。” 贺萧点头:“我已知晓。你且告诉祖师爷,从今往后,禁止任何人去绝路山。” 卟阜点头道:“在下明白,只是,那股狂暴有异样。似乎,与其他狂暴不同。” “不管是不是狂暴,都不要接近,毕竟狂暴向来擅长蛊惑人心。” 卟阜再次行礼道:“多谢始皇告知。” 而后他看看贺萧,又看看爱墨竹,一副疑惑的神情:“章明师兄,邬卿师兄呢?” 爱墨竹一愣:他怎么知道,我跟邬卿在一起? “我……” 贺萧回话道:“他回去了,你不必担心。皠悰他资质最差,你要多留意他。” 卟阜似乎有些不开心,“呵,这就不必始皇大人告知。” 爱墨竹笑道:“没事的,卟阜师兄,你快点回去看笃黛吧。他脾气暴躁,不要让他跟疯狗一样,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卟阜的脸色这才微微缓和,却道:“多谢章明师兄,笃黛他确实脾气不好,但他人很不错。” 卟阜毫不停留,御剑离开。 贺萧也不敢怠慢,带爱墨竹去往妖界一处溶洞中。 “等等贺萧,不是这里。” 贺萧面容严峻,眼眸却出奇地温柔:“不,是这里。这是我修炼的地方,邬卿不会知道。你身上的傀儡术,我会帮你解决。还有。” 顿了顿,贺萧用一副极其宠溺的语气,对爱墨竹道:“你应该喊我师尊。” 爱墨竹感觉肉麻,不理会他:其实我想说,解决不了。 “所以,绝路山的雾气怎么办?” “我会告诉赤炟,让他留意。” 贺萧落地后,带爱墨竹进了一处深山。不知为何,贺萧似乎很是喜欢深山,所居之地,都是深山。 这山中有个溶洞,溶洞不大,但透着光。里面有个石床,草席,陶瓷器具。 “在这里,你小心点。” 贺萧安顿好爱墨竹,而后他拿出传音石。又忽然伸手捂住爱墨竹的嘴:“抱歉,你先不要讲话。” 不多时,传音石传来滋滋声。 而后是熟悉的青年男子的声音,是赤炟的声音,他的声音向来磁性柔和,很有力感,一丝不苟中透露着些许威严。 “贺萧?” 爱墨竹神情一顿,是赤炟! 贺萧神情不变:“赤炟大人。绝路山有狂暴,但那股狂暴,似乎不一样。邬卿与那股狂暴做了交易,你小心点。” 赤炟说知道,就没了声音。 贺萧松开手,爱墨竹都没回过神来。他再次听到赤炟的声音,极其熟悉,却不敢相信。 “没想到,还能听到赤炟的声音。” 贺萧对爱墨竹温柔道:“你饿不饿,已经晌午了。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给你做?” 爱墨竹摇摇头,却很是难过:“赤炟,他,现在怎么样?” 贺萧:“嗯?赤炟嘛。赤炟他过得很好。等帮你解除身上的傀儡术,我就带你去见赤炟。” 这似乎是一个很大的饼,爱墨竹当然很想去见赤炟,只是…… 第46章 爱墨竹美男计哄骗始皇 爱墨竹忽然就哭了,他没想到,自己再次听到赤炟的声音,会如此悲伤。 贺萧也注意到爱墨竹的变化。 “你怎么了?” “我……” 爱墨竹不知找什么理由搪塞,只能直白的告诉贺萧:“我爱慕赤炟大人。” 贺萧表示理解:“很多人都爱慕赤炟,你只要跟着我好好修炼,我定会让你见到赤炟。” 爱墨竹点点头,却并不相信贺萧的话。 贺萧望着这个比自己低了半个头的人,忍不住将他抱在怀里,亲切的抚摸他的头。 “不难过。” 第58章 曾经贺萧也这样安慰过爱墨竹,只是这一次,爱墨竹能感觉到,贺萧对自己的感情,似乎有些不一样。 贺萧确实温柔,但他温柔的外表内,是比谁都凶狠的心。 他知道,贺萧对自己好,无非又是看上皮囊罢了。不然他也不可能,收自己为徒。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联络其他始皇。” 贺萧离开,爱墨竹目送他远去。慢慢也就不难过了,他麻溜去查看,贺萧这有没有能用得上的东西。 搜查无果,他便联系邬卿。 “邬卿?你现在在哪?” “我现在,在贺萧的堡垒里。” 爱墨竹笑了:“调虎离山你玩得很会啊。” “是吗多谢。我需要你帮忙拖住贺萧。” “我知道。” 顿了顿,爱墨竹躺在石床上,继续问道:“话说,你到底是怎么让狂暴,成为你父亲的?” “跟狂暴做了交易。” “好的狂暴跟坏的狂暴,都能做交易?” “应该是。” “应该?他都是你父亲了,你还不了解。话说狂暴看上你什么了?” “我不想死,狂暴说我生命力很顽强。似乎是看上这点了。” “你手里那股雾气怎么回事?” “那股雾气,是取走我的心头血,狂暴给我的一部分。从而让我可以致幻他人。但我不会控制他人杀戮。” 爱墨竹哦了声,便说你找吧,我去拖住他。 果然,不多时。贺萧一脸担忧地对爱墨竹道:“抱歉,乖徒儿,邬卿他去了我的堡垒。我得回去看看。你先在这里等我。” 爱墨竹见他要走,急忙表示:“别别别,你别走。” 爱墨竹立马换上一副痛苦的表情,他捂住肚子:“求求你,别走,我难受……” 贺萧当即被吓坏,立马抱住爱墨竹,将他抱在石床上。 “你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似乎是邬卿做的,邬卿在控制我。怎么办我的肚子好疼!” 贺萧拉住他的手:“你别担心,我帮你。” 他伸手放在爱墨竹身上,很快自己也不淡定起来:“到底怎么回事?我查不出,你哪被邬卿控制着。” “呜呜呜!” 爱墨竹嗷嗷哭起来,贺萧更加慌张了:“别哭,你别哭,你到底哪不舒服。” 爱墨竹拉住贺萧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贺萧,你别走,你这样陪我好不好,我好多了。” 贺萧一愣,愣愣注视爱墨竹,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融化了。 “这样,你会舒服吗?” 爱墨竹点点头,贺萧顿时不在乎什么堡垒了。他坐在石床上,将爱墨竹抱在怀里,拉住他,为他把脉。 “嗯,似乎没问题,你感觉如何?” 爱墨竹不说话,默默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贺萧心里担心爱墨竹,但也对堡垒心急如焚。 “好受一些。” 不知道,堡垒如何。 爱墨竹察觉到,相对于堡垒,贺萧似乎更加在意自己。 但,贺萧到底是在意自己,还是在意自己的皮囊? 他到底看上自己什么? 爱墨竹意识到自己忽视了:贺萧到底在意自己什么? 于是爱墨竹使出美男计,握住贺萧的手:“贺萧。” 贺萧抓紧他的手:“怎么?又不舒服了?” “你为何,让我做你的徒弟?” 贺萧皱起眉,但仍旧认真回答道:“第一名就是你,你的表现很好,所以我才收你为徒,也是我的承诺。第二名是微吟,但微吟不想做我的徒弟。第三名是笃黛,我去找他,他把我骂了一顿。” 爱墨竹想到,贺萧屁颠屁颠去找笃黛,想让笃黛做自己徒弟。而笃黛却破口大骂的情景,想想就开心。 于是爱墨竹没忍住,笑起来。 贺萧还以为爱墨竹傻了,就去摸他的头:“怎么了,笑什么?” 爱墨竹笑够了,也就不笑了。 贺萧耐着性子陪爱墨竹。爱墨竹闭眼装睡,而后脸色一变。 “爱墨竹,我找到史记了,你回来吧,我带你……” 邬卿说他找到史记,但后面的话语,戛然而止。 爱墨竹不免感到恐惧:“邬卿,你怎么了?” 无论爱墨竹怎么呼喊邬卿,邬卿自始至终都没有消息。爱墨竹不免担忧起来,自己明明拖住贺萧了,难不成是分身吗? 可邬卿的实力,不可能打不过贺萧吧! 爱墨竹不免怀疑,莫非是贺萧留的后手?还是说,邬卿遇上赤炟了? 贺萧问他:“好些没?” 爱墨竹不敢说好,也不敢说坏,只是默默点头应付:“嗯,好多了。” 他想着,如果贺萧想回去找邬卿,自己也必须得跟着去。 果然,爱墨竹说自己好多了,贺萧便对他道:“你跟我来。” 爱墨竹还以为,贺萧是要带自己去堡垒,可贺萧驾驶仙鹤,带爱墨竹去了妖界的日旵山。 爱墨竹懵了:“怎么来这里了?贺萧,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第47章 仙鹊桥,走过这个桥你就是我的人 贺萧并未带爱墨竹回堡垒。 而是带爱墨竹去了日旵山。 爱墨竹不免有些疑惑:“你方才不是说,邬卿去了你的地盘,怎么要来这里?” 第59章 日旵山,是妖界最高的山峰,两座大山紧紧相连在一起。 这里是曾经,贺萧最喜欢待的地方之一,群山之巅,风景优美。 之所以叫日旵山,是因日出时,山上云雾缭绕,仿佛身处仙界。 日落时,余晖映照,尽收眼底,仿佛世间万物都在自己脚下。 尤其在傍晚,还能见到粉色的火烧云,与下沉的夕阳。仿佛就在眼前般,伸手就能触摸到。 面对爱墨竹的疑惑,贺萧只道:“不要紧,已经处理好了,先来这里带你看看。” 爱墨竹一听完了:邬卿要死了! 爱墨竹在想要怎么去救邬卿时,余光一闪,便见到了一个熟悉的建筑。那是一座建立在两山之间洁白的仙鹊桥。 日旵两山之间有一道细隙,这细缝不过十五尺。为方便来往,贺萧便在这座山上,建了座桥。 还非常得意的称之为,名为仙鹊桥。 爱墨竹怎会不知道,当初贺萧没少带人妖魔鬼来。 来到仙鹊桥面前,拉住对方的手,深情款款道:“日旵山,景色怡人,风景优美。两座大山紧紧相拥,愿你我也像这座大山,不离不弃。” 而后贺萧更是将对方拥入怀中,贴在对方耳边,坚定道:“这桥,是我为心上人所建。那人便是你。只要你愿陪我九九八十一日。我便与你走过此桥,也代表咱们经过八十一重磨难!今生今世,白头偕老,生死相依,举案齐眉!” 贺萧这些话,对不知道多少人,说过到多少遍。 爱墨竹都听腻了,唯独第一次听到这话的人。无一不是满心欢喜,对贺萧充满无尽向往,但凡是想到,今后便可跟君携手,便都迷了心,蒙了眼。 可自始至终都没人陪贺萧走过。 没想到啊,贺萧居然带自己来了这。 果然啊,果然,贺萧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贺萧将爱墨竹带来这里,一张嘴,还是那些老掉牙的话,几乎原封不动地告诉爱墨竹。 “这座桥,名为仙鹊桥……” 爱墨竹并不感兴趣,曾经始皇们关系尚好,他早在这桥上走了很多次。 “这是我为心上人所建造。这世间唯独一位心上人,可伴我走过此桥。” 贺萧边说,边情意绵绵地拉住爱墨竹,带爱墨竹走上那桥。 爱墨竹顿时有些不可思议。 难不成,贺萧已允许旁人走上这桥了? 爱墨竹还以为,贺萧只是想带自己近距离看看,顺便给自己虚构一个幻想。 却没想,贺萧带自己走上这座桥。 与当初不一样,这桥似乎被修改过,与之前的样式完全不同。似乎是拆除,又重建般。 爱墨竹有些难以置信。 “只要跨过这个桥,便会像夫妻那般,白头偕老。” 爱墨竹不敢相信地注视他,贺萧还真带自己上来了。 但你还真别说,现下临近黄昏,桥旁围绕着不少纤薄的彩云,金光闪耀。 即使天未完全黑,却也能见到头顶的星群,这处是距离天空最近的,似乎在这里,看到的星星,都拥有了感情般,不同寻常。 微风袭来,带来不少欢悦的气息。世上有多少男男女女,渴望在世间与爱人白头偕老? 也难怪,那些人会被贺萧迷住。 (此片段灵感《鹊桥仙·纤云弄巧》) 爱墨竹忍不住猜测:“莫非是贺萧,受够了男欢女爱的日子,真想找一人白头偕老了?” 贺萧拉住爱墨竹的手,带他走在仙鹊桥中间,望向两山见,是一点一点正在没落的夕阳。 往远处看,是一望无际,墨绿色的山峦,此时整个妖界都在自己眼中。 爱墨竹没想到,这里居然变化如此之大。 “哇哦!” “喜欢吗?” 波澜壮阔,如山水画,险峻、宁静、自然等一系列的景象,都映入爱墨竹眼中,他有些不可置信。 忽地一只石蝶闯入爱墨竹的视线,而后是一只又一只的石蝶,在阳光下异常夺目。 “这种地方,居然还有石蝶。” 他不敢相信,贺萧能做到这一步。 石蝶的翅膀是透明色,它们出现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无数光芒折射在苍穹,仿佛身处异世。 “你是怎么做到的?” 贺萧只是微笑:“喜欢吗?” 他问的这句话,就好像是,这一切都只是,为爱墨竹一人创建的般。 似乎是在讨好:我为你做了这一切,你可喜欢我的大费周章? 爱墨竹摇摇头,他不知自己该不该喜欢。 “我……” 正惊叹着,倏地心中一动,有熟悉的事物要来了,那是邬卿正在召唤他。 邬卿!是邬卿回来了! 爱墨竹想到邬卿,也拉回思绪,顿时抛弃满山风光。 他甩开贺萧,猛地从仙鹊桥上跳落,坠下那万丈深渊。 贺萧猝不及防,眼中出现恐慌。 邬卿正从下方御剑而来,抬头见到往下跳的爱墨竹。 “邬卿!” 邬卿稳稳接住爱墨竹。欢喜地在他额头上留下一吻,而后转身狠狠瞪一眼贺萧,可他眼中也带了不少喜悦。 你看吧,最终,他还是在我手里。 邬卿带爱墨竹消失在夕阳的尽头,贺萧原本想追,但他终究没追。 邬卿几乎是在眨眼间便消失,贺萧根本追不上。 第60章 他有些失落地环视周围,自己身边孤零零的,虽有壮阔的风景,绝美的石蝶相伴。 但这些本是为爱墨竹准备的,现下只有自己在这里,缺少爱墨竹,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似乎一切都消失不见了,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身边只剩下孤独,无穷无尽的孤独,和失落。 贺萧心灰意冷地退散蝴蝶,走下仙鹊桥,又转头,愣愣注视。 他站在桥尾,扶着栏杆,很是无助道:“我本以为,你会喜欢的。” 他望向眼前一点点没落的夕阳,内心深处的绝望和悲凉,也在不断壮大。 “自从我重修仙鹊桥后,就再也没人往上走一步。” 他注视爱墨竹离开的地方,眼中满是不甘。 “万般心思君不视,唯见故人心中喜。” 贺萧脸上的神情,是绝对不可能,会在他脸上出现的——失望。 他流连花丛千百年,从未出现过这种神情。也许爱墨竹根本就不会在意,贺萧的心意。 夕阳逐渐下沉,黑影一点点出现。即使贺萧满身金光,但太阳消失后,他还剩什么呢? 无尽的黑夜,不会照亮他,唯独他珍惜的太阳,也消失了…… 第48章 他为你做的,我也会为你做 爱墨竹抱着邬卿,趴在他肩上,问道:“你得手了?” 邬卿点头:“对,虽有点麻烦。” 爱墨竹:“你怎么忽然就没声音了?” “我在一处隐秘的密室里,找到始皇的史记。刚准备离开,石门就关了,我在一片黑暗中,受了伤。” 爱墨竹一听急了:“你受伤了?” “是,但小伤无所谓。” 爱墨竹:“天啊” 他四处扒拉,想看邬卿哪受伤了,但自己没找到邬卿的伤,邬卿就已经受不了了。 邬卿一只手提起他:“不要乱动。” 邬卿顷刻间离开妖界。但他没有回魔鬼域,而是去了修真界。原先带爱墨竹去的那个,偏僻的木屋。 “怎么又来在这里了?” “反正修真界不是我的地盘,就是一会贺萧追来,跟我厮打,也无所谓。” 爱墨竹钦佩道:“你还挺鸡贼。” 邬卿对于爱墨竹的夸赞,无论好坏都招收不误:“那是,那是。” 天空越来越暗,邬卿让爱墨竹在这里等自己一会,他走去一边。 爱墨竹躺在地上看云。 而这个角度,不像刚才那般,能如此近距离接触天空。 爱墨竹伸出手,想触碰云,但自己已经摸不到,云仿佛都距离自己十万八千里。 周围越来越黑,能见度降低,几乎深处黑暗中,爱墨竹想转身找邬卿。 黑暗中,一盏暖橘色的灯光亮起,照亮爱墨竹的脸颊。他看到面前的小木屋,邬卿点上一盏花灯。 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中,唯独有一束坚硬的光照射进来。这束光,也照射进爱墨竹的心中。 爱墨竹缓缓走去,邬卿就站在小屋那,手撑栏杆望着爱墨竹。 邬卿一身黑衣,顶着两支漆黑的龙角,腰部纤细,身姿挺拔。眼眸深邃,睫毛修长,在灯光下显得有些阴翳。 一双深黑如枯井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注视爱墨竹。 爱墨竹一身净白,乌发散落在肩头,琥珀色的瞳孔毫无杂念,一脸天真无邪。 就那么默默注视他,两人对峙了会,邬卿向他走来。 “在看什么?” “在看你。” 爱墨竹问他:“你曾经,在这屋子里生活过?” 邬卿没说话,默默抱住爱墨竹:“我曾,跟某个人,在这屋子里生活过一段时间。” “是吗?跟谁啊?” “我的救命恩人。” 爱墨竹不追问邬卿的救命恩人是谁,他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我曾经似乎,也在这样小木屋里生活过,我记得那段时光很开心。什么都不用去想,去在意。” “跟谁?” “应该只有我自己吧,似乎还有其他人。但我的神识受创,记忆不完全了,具体是谁也不记得了。” 邬卿不说话,只是默默握住爱墨竹的手,将他拥在怀里。 邬卿的怀抱很有安全感,爱墨竹依偎在他怀里,嗅着来自他身上独有的香气,感觉很是舒心。 也很沉醉,他不由得感慨:“曾经怎么没发现,你这般好。” “现在发现也不晚。” “嗯!” “你冷吗?” “现在是夏季,不冷。” 但夏季的风难免会有些凉爽,爱墨竹衣着单薄。邬卿还是将身上的披风,给爱墨竹披上,默默抱住他。 “周围黑吗?” 爱墨竹点头:“嗯,黑,很黑。” “等一会,天就亮了。” 爱墨竹好奇道:“天不是刚黑吗?” 话音未落,爱墨竹就看到眼前出现了一个小虫子。 是千灯虫,一只莹蓝色的千灯虫,在一片黑暗中闪闪发亮。 瞬间爱墨竹就屏住呼吸了,不敢大声说话,害怕吓到千灯虫。 他贴近邬卿的耳朵:“你看,是千灯虫!” “嗯!” 而后,越来越多的千灯虫,出现在爱墨竹面前,朱红、杏黄、藏蓝、柳绿、月白、象牙、胭脂、紫棠…… 越来越多的千灯虫,出现在一片黑暗中,将黑夜变成五彩缤纷夺目的色彩,千灯虫们将两人包围在中间。 第61章 无数数不清的颜色,如烟花般,映入爱墨竹的瞳孔,倒映在他眼中。 他不由得看呆了,有些惊愕道:“这些,都是你准备好的?” 邬卿点点头:“嗯,对,是我准备好的。” 邬卿不去看虫子,自始至终都在看爱墨竹的反应,观察他的神情。 “开心吗?” 爱墨竹完全沉浸在这梦幻般的世界里。很快,那无数千灯虫在空中缓缓往上飞,它们笔直向上飞着,留下一道深深的色彩。 视觉差的作用下,爱墨竹还以为,是自己在下沉。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表情很是贪婪。 千灯虫们飞了很远的距离,而周围的色彩也是缓缓转变着,逐渐暗淡。 爱墨竹有些不能适应:“消失了。” 邬卿:“嗯,来得快,去的也快。” “跟烟花一样。” 而后爱墨竹又改口了,借着还未完全消失的余光,去看邬卿:“不,跟你一样!” 邬卿:“?” 世界又陷入一片黑暗,就在爱墨竹以为结束了,想回小屋时,眼前啪的一声。 出现一道道剧烈的光芒,将周围照射得跟白昼般。 爱墨竹艰难睁眼,是很多的大小不一的色彩石。 它们汇聚的光芒很不一样,聚集在一起,迸发出的色彩很是养眼,让爱墨竹移不开眼。 爱墨竹:“……邬卿你?这些也是你准备的?” 邬卿在一边注视他的反应,微笑道:“千灯虫只是小菜,后面这些才是我想给你看的,喜欢吗?” 爱墨竹有些不理解:“你弄这些做什么?” “还黑吗?” 爱墨竹一愣,便释然了:“哦!所以,所以你是为了我……” “对,”邬卿将爱墨竹拉在怀里,笑道:“你说过,你不喜欢黑。” 爱墨竹说的是自己怕黑,但在邬卿嘴里,就变成了,你不喜欢黑。 爱墨竹忽然很欣慰,忍不住夸赞道:“邬卿,你可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你怎么一下子这么会说话了!” 邬卿瞬间睁大眼,一副很是喜悦的语气:“嗯?我很会说话吗?” “是啊是啊,你好像一下就变了,变得让我好爱你啊,邬卿!” 第49章 能答应我个条件吗?邬卿 夜晚,爱墨竹便吵吵着,让邬卿把木屋外的彩色石熄灭。 邬卿一脸茫然:“为何?” “太亮了,睡不着。” 邬卿:“哦。” 两人在木屋的木床上,并肩而躺,嗅着小木屋传来淡淡的古树味,以及阵阵花香。 爱墨竹心情愉悦道:“我喜欢这里。” 他去拉邬卿的手,邬卿小心扭头,他默默在心里练习很多遍,但还是有些不敢开口。 “你现在,困吗?” “还好,有点困。” 邬卿顿了顿,不知要不要继续开口,但自己实在是想,就问了下去:“想不想玩点刺激的?” “嗯?怎么?”爱墨竹扭头去看邬卿,他笑了:“你想怎么玩?” “我带了雷神双鞭。” 爱墨竹愣住了:“不是邬卿你,你,你带那种东西了?” “嗯,一直带在身上。” 爱墨竹眨眨眼,他想到重点:“不对,邬卿,你不是把史记拿到手了。咱们还是先看史记吧。” 邬卿似乎有些不太情愿:“别看了吧。” “怎么?” “我看过,史记里没有你。也许真迹在赤炟那,贺萧手里的,是被篡改过的。” 爱墨竹:“嗯?所以咱们要去找赤炟吗?” 小东西的语气很开心,邬卿却不怎么开心:“你还爱慕赤炟?” “我……” 爱墨竹这才想起,自己虽爱慕赤炟,但邬卿已经是自己的……爱人? 当着自己爱人的面,说爱慕另一个人,属实不妥。但是,邬卿似乎没有承认过,自己是他的爱人这回事。 邬卿还没有跟自己表白过!也没明确的告诉自己,自己跟他是什么关系。 想到这,爱墨竹便气不打一处来,当即理直气壮到:“对,我就是爱慕赤炟,怎样?” 他以为邬卿会生气或是如何,但都没有,邬卿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就没了反应。 爱墨竹立马就生气了:“不是,你哦什么啊,我说我爱慕赤炟!” “有很多人爱慕赤炟。” 爱墨竹:“……不是邬卿,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邬卿这才转头看他,一脸认真:“我喜欢你。” “多喜欢?” “……” “说话!” “很喜欢,非常喜欢,无法言喻,无法表达的喜欢。” “那我说我爱慕赤炟,你为何没反应?” “我……” 邬卿又不说话了,爱墨竹又要生气,邬卿也知道,爱墨竹不喜欢自己这样,但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 只能无奈道:“我,该有什么反应?” “你不是说你心悦我吗?我是什么人?” 邬卿:“你是始皇,始皇爱墨竹。” “我不是问我是谁,我是问你,我是你的什么人?” “我的,傀儡……” 爱墨竹无语了,邬卿怎么又跟个木头一样,真是随了属性了!木属性的都是木头! “傀儡不傀儡的,你先放一边!你不是说你心悦我?既然你心悦我,那我是你的什么人?” 第62章 邬卿小心翼翼回道:“爱人?” “对啊,这不就是爱人吗?” 爱墨竹被邬卿气了个半死,压住不开心的情绪,继续引导邬卿:“既然我是你的爱人,那你的爱人在你面前,说爱慕其他人,你会有什么反应。” 邬卿这次回答倒是很快:“没反应。” 爱墨竹刚顺下去的心,顿时又炸毛了:“没反应!?” 他声音提高八度,上蹿下跳道:“什么叫没反应!邬卿你是木头吗!你爱人当着你的面,说爱慕别人,你没有反应?你不生气?你不会生气?” 邬卿拉住爱墨竹的手,讨好道:“我生气,我现在就生气。你别气了。” 爱墨竹:“……” “邬卿你怎么回事?” 邬卿豁出去了:“我知道你爱慕赤炟,之前见你看赤炟的眼神都不一样。我不敢说什么,毕竟你原本就爱慕他,我要是因为这个生气,担心你觉得我无理取闹……我不敢生气。” 爱墨竹顿时没气了,仿若被凉水浇灭般。 “什么意思?”爱墨竹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他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爱慕别人,你不会在意?你觉得,如果你在意的话,我会不开心,所以你不敢生气!” 邬卿点点头,眼中满是谨慎和拘谨。 “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你不开心,如果你爱慕赤炟,我也不会说什么。” 爱墨竹忽然就心疼邬卿了,他不生气了,俯身抱住邬卿。 “抱歉邬卿,我不该凶你的,我以为你不生气,是不在意我。我没想到,你会是这种心思。你是这样想的,你为什么要这样想?” 邬卿又不说话了,但爱墨竹能察觉到他的委屈。 “你不想说,那就不说,没关系的。” 爱墨竹抱住邬卿的头,为他顺毛,安抚他道:“没关系的邬卿,你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没关系,我不会生气的。邬卿,你想的什么告诉我就好。” 邬卿点点头:“嗯,你真的不会生气?” “你放心,我不生气。” 爱墨竹揉揉他的头,亲吻他漆黑的龙角:“我记得,你先前说。我不喜欢你说话,你一开口我就不开心,你很会毁人心情。我真的不记得,我说过这种话,你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 邬卿抿着嘴,不知在想什么:“我,当时就是听到……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咱们不想这些。” “不!” 爱墨竹难得想要刨根到底:“不行,不能过去,你得告诉我。” “我……”邬卿有些自责,自己为何要说这种,让爱墨竹不开心的话。自己真的很会毁人心情。 “我不想再提起。” “那就不提了。” 爱墨竹抱住邬卿,亲吻他的黑发,继续问道:“你,是亲耳从我的嘴里听到的,还是从旁人嘴里听到的。” 邬卿:“也许是我记错了。” 气氛有些凝固,邬卿艰难开口:“你的嘴里。” “我,真的不记得了。我不喜欢你说话不假,但我真的不记得。我跟你说过这种话。” 邬卿反过来安抚他:“不记得就不记得吧,无所谓。至少现在,你愿意听我讲话了。” 爱墨竹忽然就不理解了,现在的邬卿,还是那个自己认识的邬卿吗? 自己记忆里,他就是一个不服天、不服地,谁都瞧不上。脾气暴躁,睚眦必报,喜怒无常,一个不甘心就想杀人的玩意。 他是一个,一点道理都不讲的混蛋才对! 可是为何,现在的邬卿那么的……可怜? 这不应该是自己记忆中的邬卿啊,可邬卿偏偏就是那么可怜。 爱墨竹真没想到,邬卿,居然是这样子的?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邬卿。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我嘴臭,也许是说了伤害你的话。” “不不不,”邬卿一听急忙为爱墨竹辩解:“不是你嘴臭,是我,是我不会说话,才让你不开心的。” 爱墨竹难得对邬卿温柔起来,他眼眸柔和,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慈爱:“能答应我个条件吗?邬卿。” 第50章 删除爱墨竹的记忆,重新开始 邬卿点头道:“嗯,你说就是。” “答应我,邬卿。从现在开始,你心里想的,无论是什么。只要你想,不要在意我的意见和看法,你只管告诉我就好。” 邬卿摩挲着爱墨竹的手,犹豫一会,才点头道:“嗯,好。” “所以,我还有一个要求。” 邬卿:“你说。” “之前说删除我的记忆,还记得吗?” 邬卿眼中出现亮光:“记得,你说,想在给我一次,追求你的机会。” “我希望,你可以把握住,邬卿。我希望你能向我告白,我可以从你的嘴里,听到告白的话。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跟我,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希望咱们不再是以死敌的身份,继续相处。” “嗯,好。”邬卿默默点头:“所以,我现在动手?” “对,删除我的记忆吧。” 邬卿有些犹豫:“我,心有余悸。如果删除你的记忆,那你就不是现在的你了。你会不会……” “你都敢跟我当死敌了,胆子就不能大一点吗?” 邬卿似乎很是不舍,虽然爱墨竹还是这个爱墨竹。但失去记忆后的爱墨竹,就不会再是现在的他。 第63章 “我舍不得你。” 爱墨竹抱住邬卿:“没关系的邬卿,只要你能成功追到我,就恢复我的记忆,我会回来的。我爱你。” 邬卿亲吻爱墨竹的嘴角,忽然发问道:“要不,等一会再消除记忆?” “等什么?” “我想,再跟你,玩一次。” - 洁白的赤足点地,烫金色仙衣漂浮在身边,身后跟着一只巨大的仙鹤。 贺萧一路追逐至此,他握着金色双手锤,眼中温柔不在,眼底一片血腥杀气在翻涌。 我的阳光,是不会跟你这种,隐蔽在黑暗中的孽障为伍! 他是我的,哪怕我要跟你争夺,或是杀了你,他都是我的! 此时已是后半夜,爱墨竹跟邬卿结束,邬卿便删除爱墨竹的记忆。 爱墨竹只记得,自己跟邬卿在贺萧的仙鹤上,贺萧要收自己为徒,被邬卿带着离开,带他回到魔鬼域。 而后面的事,他就不记得了。 睁开眼,空中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那都是邬卿的味道,自己身体很不舒服。 他不是傻子,也知道自己跟邬卿发生了什么,只是自己记不清了。 也许是太激烈,自己失忆了。 “邬卿。” 邬卿闻声握住他的手:“嗯,我在这里。” “怎么回事?” 他四处看看,这里很是眼生:“这里是哪?” “曾经带你来的小木屋。” 爱墨竹感觉有些疼:“我不舒服。” “这里有药。” 爱墨竹感觉自己很是羞耻,脸颊火辣辣的,也很是难堪:“我恨你。” 邬卿:“这是你的要求。” 爱墨竹闭嘴,鬼知道这是谁的要求。 他不想去看邬卿,但他能感觉到外面有人:“外面有人……” 爱墨竹话音未落,便有什么东西飞进来,砸碎木屋。一截金色铁锤,狠狠镶在邬卿头上三寸的木头上。 邬卿护住爱墨竹,混乱中露出一双伶俐的眼。 爱墨竹感到恐惧:“贺萧!” 他回忆起,方才贺萧跟邬卿厮打,邬卿释放出狂暴控制贺萧。 爱墨竹惊慌失措:“你跟贺萧打起来了?” 邬卿没想到贺萧会追来这里,顿时有些不可思议。 “他怎么会来这?” 爱墨竹有些幸灾乐祸:“邬卿,你看吧,我都说过让你不要招惹贺萧。这下好了,贺萧来追杀你了!哈哈哈!” 邬卿不说话,他抱起爱墨竹:“你穿好衣服。” 他想出门,门却被贺萧堵住。 “孽障!” 贺萧一身杀气,双手握住金锤,身边金光环绕。一头金发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瞳孔因愤怒,化为充满杀气的半月金轮色。 “把我的太阳还给我!” 爱墨竹:“他要杀你。” “不理,他又打不过我。” 邬卿毫不在意,抱起爱墨竹便消失在原地。 他跑了!贺萧见状驾驶仙鹤去追。 “孽障,站住!” 爱墨竹风中凌乱:“你不是打得过吗?你跑什么?” 邬卿御剑疾行道:“不想打,若真打起来,我会杀了他的。” 毕竟我答应过你,不会杀害始皇。 邬卿御剑,在空中很是轻松地飞来飞去,不多时身后出现贺萧以及他的仙鹤。 贺萧在身后,那仙鹤不断吞吐火焰,想击中邬卿。 邬卿身姿灵活,不断躲闪,火球擦着他的身子一一飞过。 “贺萧,你疯了吗?你是想烧我,还是想烧死我的傀儡!” 贺萧站于鹤背,当即不再犹豫,凌空踏足,闪现在邬卿背后。 “孽障,我要杀了你!” 他狠狠砸下大锤,邬卿一怔,急忙伸手弹开。 “就你还想跟本尊打?你有何胜算?” 贺萧:“我有何胜算?今日本皇就是死,也要杀了你!” 邬卿:“恼羞成怒?你看他愿跟你走吗?别在这里痴心妄想!” 贺萧一锤又一锤地打下,邬卿四处躲闪。实属不耐烦了,便在贺萧又一次落锤后,在缝隙里挥舞出上邪。 “不好!” 贺萧忙用铁锤去挡,但那刀很是柔韧,即使在夹缝中,也挣扎着划伤贺萧的脸。 贺萧没想到,自己会被打伤,他便再也忍不住。 “简直混蛋!” “你竟敢伤我的脸!” 爱墨竹急忙去拉邬卿:“你别杀了他!” “他敢来招惹我,我为何不敢杀他!” 爱墨竹说不出话,但也不能任由贺萧死,他祈求道:“你别杀他,我做你的傀儡!” “你本来就是我的傀儡!” 邬卿释放出雾气,但那股雾气被玦琀吸收。 是的,只要狂暴展现出敌意,玦琀便会将其吸收! 贺萧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吧邬卿,你给我的东西,最终还是用来对付你!” 爱墨竹没想到会这样,贺萧对爱墨竹道:“乖徒儿,你跳下来,为师会接住你的!” 爱墨竹头皮发麻:“我恐高,我不敢!” 贺萧一听更是生气:“你不敢!在仙鹊桥那么高的地方,你说跳就跳!现在你又不敢了!” 爱墨竹人麻了:仙鹊桥?自己何时在那跳过!贺萧人傻了? 一阵飙风来袭,邬卿意识到不妙,余光见到一片洁白,仙鹤忽地出现在身后。 第64章 偷袭! “红嘴!莫要伤我徒儿!” 第51章 在半空摔下去了 邬卿不想跟贺萧废话,用上邪在空中狠狠挥出一击刀痕,想击退贺萧。 但,贺萧抱了同归于尽的想法去打,见邬卿认真,他也不再犹豫。 他使用灵力,将自己的仙力都注入进红鸾中。 爱墨竹扭头见到他的举动,当即就慌了:“邬卿他想同归于尽!” 邬卿扭头看到贺萧的举动,却不理解。 “他在做什么?” 邬卿没有见识过贺萧的厉害,爱墨竹可很是清楚。 贺萧喜欢使用双手武器,双手刀,双手剑,双手锤……都擅长。 他的武器名为红鸾,虽有红字,却遍身镀金色。 他可以使用灵力,注射进红鸾中,等灵力续满,只要向对方扔出,就会爆破! 而爆破的威力巨大,严重的话,甚至方圆十里都会化为灰烬,寸草不生! 曾经爱墨竹就眼睁睁见到,一片村庄被贺萧的红鸾夷为灰烬! 那恐怖的实力,在爱墨竹眼中留下深深的阴影。但这种方式很耗费精力跟灵力,不到万不得已,贺萧万不敢使用。 而如今居然要对付邬卿! “邬卿你快跑!” 邬卿意识到不妙,不再恋战,扭头狂飙。 贺萧冷冷一笑:“孽障!放开我徒儿!” 邬卿怎可能会放手?但他意识到,如此近距离,若是不松手,爱墨竹也会没命!自己倒是无所谓,但爱墨竹不行! 即使不情愿,邬卿还是不得不松开手,去推爱墨竹的肩膀,想让他掉下,被红嘴接住。 爱墨竹没想到,邬卿会松开自己:“你!” 他不想掉下去,挣扎几下站稳脚跟,当即死死抱紧邬卿:“我不我不!贺萧你杀人!” 贺萧笑容凝固了,方才他见邬卿推开爱墨竹,便将红鸾扔向邬卿。 原本这角度定会要了邬卿的命,但没想到爱墨竹一挣扎,错乱中刚好挡在邬卿面前! 这下红鸾正冲爱墨竹而去! 贺萧当即就慌了:“爱徒你做什么,快躲开!” “我往哪躲啊!!!” 爱墨竹没想到,今日要命丧黄泉,算了。 死就死吧,至少拉了邬卿同归于尽!黄泉路上也不孤单了! 红鸾距离两人越来越近,邬卿就是想阻挡也来不及,贺萧也无法收回。 眼看红鸾就要砸在爱墨竹脸上,却在他鼻尖处停下。似乎被屏障弹开般,忽然快速地反弹回贺萧那。 “这是?” 三人顿时震惊住。 爱墨竹摸摸胸口,回忆起了,自己胸口处,是先前贺萧给自己的平安符! 方才平安符意识到主人有危险,便弹射出屏障保护主人,这才将红鸾反弹回去。 这下好了,这是真的平安了,都用来对付贺萧自己了。 但,红鸾被弹飞,并未完全回到贺萧那。 它距离贺萧三尺,距离邬卿也是三尺! 完全是停在半空中! 红鸾金光翻涌,疯狂闪动,里面的灵力支撑不住,要爆破了! 邬卿跟贺萧都没预料到,如此近距离,红鸾瞬间爆破!三人纷纷都被炸飞出去。 顿时三人像是没气的烟花,在空中飞行一半,又直直摔落。 邬卿将爱墨竹死死抱在怀里,方才他护住爱墨竹,虽红鸾产生波动。但好在有平安符,替他们阻挡些许波动。 贺萧的锤子,威力够大。 贺萧也被波动冲击到,他当即两眼一昏晕了过去。 红嘴见不妙,不去在乎什么邬卿,急忙掉头去接贺萧。 顺便叼住那把漆黑的铁锤。 邬卿抱着爱墨竹极速下坠,此时邬卿依然昏迷,爱墨竹人傻了,火急火燎大喊大叫。 “啊啊啊啊!邬卿你醒醒,我的天!我不想死!我不会御剑啊!” 伴随咚的一声巨响,地上被两人砸出一个大坑来。 但贺萧给的那个平安符,是真的下了血本,给的上上品! 连续使用两次,居然还能护住主人。 爱墨竹坠落在地,但平安符使出最后一丝作用,化作气泡包裹住两人。虽减少冲撞却也是将地面砸出大坑来,而后平安符便彻底烟消云散。 邬卿虽跟爱墨竹保全性命,但,也因此受创双双昏迷。 他们掉落在一片茂密的芦苇中。此时凌晨,四周荒无人烟,不远处却有一座小小的木屋。 屋中的人感受到波动,不免疑惑,他提起马灯出门查看,只见不远处的芦苇里,被砸出了一个大坑。 昏暗的橘光凑近,照明坑里的景象,里面躺了一黑一白两人。 黑的脸色发白,乌发散乱,死死抱着白的。 白的眉头紧皱,蜷缩在黑的身上,贝齿微张一脸痛苦。 马灯后,是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手腕处系了一圈圈纯黑手环,环上挂了个铃铛。 哪怕是在黑夜,这手在烛灯的照亮下,也显得很是雪白。 往上看,提灯的人身着一袭蓝衫。 洁白如玉的秀发散落在腰间,令人稀奇的是,他仿佛是从雪山中走来的人。 不止脸色白到没有一滴血色,甚至睫毛、眉毛都是白色。 唯独唇部嫩红,耳边,挂着湛蓝色的耳饰。 男人不苟言笑,面无表情,一双眸子也如冰山下的霜,不容任何温度。 第65章 他如冰山般平静。他既不在意两人从何而来,也不在意这两人为何会出,只是默默将两人搬回自己的小木屋中。 第52章 始皇白玢玊 爱墨竹缓缓睁开眼,顿感浑身酸痛四肢僵硬,他头晕目眩,心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没死? 一边传来邬卿的声音。 “爱墨竹!” 邬卿半截身子映入眼帘,爱墨竹当即吓得魂飞魄散:“我擦邬卿,你半截身子没了!” 邬卿恢复力度极快,他强撑着起身,站起身,露出全身给爱墨竹看。 “我好好的。” 爱墨竹没想到邬卿如此命硬。 “你厉害,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还没事。我还以为昨晚咱们死定了!” 邬卿上下扫视爱墨竹:“贺萧给你的平安符,是真的。若不是它,可能咱们真就死了。” 爱墨竹想到贺萧,当即骂骂咧咧起来:“贺萧真不是个东西,冤有头债有主,要杀要剐关我屁事!” 而后他又想到,昨晚邬卿想把自己扔下去,更是怒不可遏:“你扔我做什么?想让我死!” 邬卿委屈道:“你在我身边,我不好跟他打,本来想让仙鹤接住你。我再跟贺萧打的。” 爱墨竹:啧啧啧,听听你楚楚可怜的语气,不知道还真以为你是在关心我。 而后爱墨竹才想起,自己还不知自己身处何方,便问:“咱们是怎么得救的?” 吱拉—— 伴随一阵清脆的银铃声,房门被推开,一位白发若云的男子走来。 他面容清秀,一身冷淡。 从睫毛到头发都是白的,白里透着光,正端着盘子注视爱墨竹。 男子的声音倒也像是冰山般,清冷得没有一丝情感:“可还好?” 白玢玊!! 爱墨竹没想到会遇上白玢玊,他低头见白玢玊端着两碗水,便毫不客气接过地大口喝起来。 邬卿也接过,根本不理会白玢玊。 白玢玊也没搭理邬卿,自始至终都在注视爱墨竹。 “可有不适?” 爱墨竹问:“是你救了我?” 白玢玊点头道:“今日凌晨,我听到门外传来异响,出门查看。见两位掉落在芦苇丛。” 爱墨竹放下碗,仔细端量白玢玊。 见爱墨竹一直盯着自己看,便问道:“怎么?” 爱墨竹与白玢玊许久不见,再次相见,他还是一如从前那般。 没有一点改变的样子,还是一副万年冰霜的不近人情。 他记得赤炟第一次见白玢玊时,就被对方的气质迷住,感慨他:娴似文君春鬓影,清如冰雪藐姑仙。 (咏兰(四首)潘天寿) 如今再看他,虽身居小地方,但仍旧是一副清冷仙尊的模样。即使入了凡尘,却仍旧高贵得不沾染一丝烟火。 爱墨竹痴痴地注视白玢玊,邬卿打断道:“真是多谢道长相救,既然我们已经醒来,那就再不打扰。” 白玢玊摇摇头,他掀开爱墨竹的被褥,爱墨竹才注意到,自己的一条腿缠绕着木板。 “我孤身在这狂野良久,难得有人陪伴。你同伴他既受伤,不妨多待几天。” 爱墨竹瞪大眼,扭头去看邬卿:“你没事?” 邬卿摇摇头:“我还好。” 爱墨竹顿时委屈起来:“不公平!你没事,我腿断了!” 白玢玊仍盯着两人人:“两人昨日,是被谁所伤?” 一听这话,邬卿跟爱墨竹瞬间安静了。 总不能说,是被贺萧追杀才受伤的吧? 况且。 爱墨竹这才想起,白玢玊虽也位列始皇,但他似乎已经退下始皇之位。 隐藏在人界,不问世事。 但他没抛弃自己的职责,仍四处追查狂暴,而见过他的人也不多。甚至没多少人知道他就是白玢玊。 既然如此,那自己当不知道他是谁便好了,可邬卿呢? 邬卿总不可能,没见过白玢玊吧? 邬卿显然也是意识到这点,但他还是装傻充愣道:“真是多谢道长。” 白玢玊没给邬卿眼神:“你不必谢我,我是凡人,并非仙人。” 白玢玊询问邬卿道:“不知,公子能否帮我去搬些柴,你的同伴受伤,我需要为他熬制汤药。” 邬卿没拒绝,扭头去搬柴。 见两人都离开,爱墨竹一人无聊地环视四周,自己手里空荡荡的:不对我的扇子呢! 很快白玢玊又走进来。 他进来后,转身锁上木门,来到爱墨竹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 爱墨竹:“我,我叫章明。” 白玢玊伸手去摸爱墨竹的额头,手腕上的银铃触碰到他的脸:“昨夜,你发烧了。” 白玢玊的手很是冰冷,死人的手都比他有温度。 爱墨竹猝不及防,被冰得惊叫一声:“哦!” 银铃发出一声颤抖的清脆。 “怎么?” 白玢玊不明所以,还以为他不舒服,便忽然凑近,贴近他的额头。 爱墨竹猝不及防,一阵如雪般冰冷的气息来袭。 冰凉的额头贴近,带着冰山上梅花的香气,如此近距离的进入爱墨竹的口鼻。 白玢玊很是冰冷,甚至吞吐的气息都是冷的,带着独有的气息。 爱墨竹手足无措,一下子涨红了脸。 第66章 “我……” “好烫。” 谈吐的溢香堆积在爱墨竹脸上,他的脸更加滚烫炽热。 “我……” “你又烧了。” 爱墨竹情迷意乱,有些手足无措:“我……” 白玢玊冰冷的手,又捂住爱墨竹的脸颊:“你好烫。” 爱墨竹@#¥%…… 砰! 第53章 邬卿病得不轻 砰! 伴随一声巨响,邬卿踹门而入。 爱墨竹一愣,邬卿踩着破碎的木门,大步走来,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白玢玊。 白玢玊也默默注视他,不知他想做什么。 邬卿眼中的敌意很是明显,空气中火药味十足,爱墨竹真担心这两人会打起来。 “邬卿……” 邬卿缓缓别开目光,将手伸进自己怀里,他拿出个扇子交给爱墨竹。 “你的扇子,刚想起来。” 爱墨竹见到这个熟悉的扇子,还有扇子上别着的玉坠。 当即接过在手里扇了扇,而后他愣住:“我的扇子,怎么跑你哪去了。” 而后他又闭嘴,才想起,不是自己的扇子,这扇子原本就是邬卿给自己的。 只是他装模作样的耍扇子,总是弄丢,而自己又不上心。好在邬卿帮他看管。 “嗯。” 邬卿没接话,扭头去看白玢玊,此时他眼中,敌意消失大半。 “柴火都搬过去了,我打不开木门,情急下才踹开。你不是要烧药。” 白玢玊不含感情地注视他:“你的那份,也要我帮你熬?” 邬卿眸中,是爱墨竹熟悉的那种,看不起任何人的神情。 爱墨竹以为他要发火,但没有,他没有发火,而是默默转身离开。 见邬卿离开,白玢玊也没多说什么,他跟着离开,回头时望了爱墨竹好几眼。 - “直说吧,鬼尊大人。来我的地盘,想做什么。” 邬卿跟爱墨竹掉落的位置不巧,此处是修真界的一处荒凉田野,是曾经白玢玊的地盘。 虽说现下归贺萧管,但仍旧是白玢玊说了算。 不过好在此处人烟稀少,邬卿也没损坏什么东西,就是真的不小心砸坏什么,他也赔偿得起。 唯独担心的,就是白玢玊会纠缠自己。 “你救了我,我欠你人情。” 白玢玊冷淡道:“我不需要人情。你来此作甚?” “我跟人打起来了。” “跟贺萧?” 邬卿没反驳:“跟贺萧。” “那人,是谁?” 邬卿一直留意观察,没想到白玢玊会说不认识爱墨竹。 到底是真的不认识,还是在故意装模作样? “嗯?你不认识他?” 白玢玊没任何反应地摇头。 邬卿笑道:“他,是我的傀儡。叫爱墨竹。” 白玢玊终于有了反应,抬头看邬卿一眼,只是这一眼,多了些许别样的情愫。 “你,的傀儡?” “对,若是白玢玊仙君想要,在下,也可以为白玢玊仙君制造。” 白玢玊摆手道:“不必。” 他在衣袖中掏出草药,递给邬卿:“山上采的。煮后服下即可。” 邬卿接过,仔细掂量,忽然就笑了:“嗯,真是多谢。” - 此时,爱墨竹正在石床上百无聊赖,见两人都走远,他小心移开被子。 前世他会疗伤,好在这具身体,也还会最基础的疗伤功能。 他开始为自己疗伤,将手放在腿上,企图医治自己的腿。 但几分钟后,他就感觉到蹊跷,自己的腿,似乎并无大碍,根本不需要疗伤。 为何会变成这样? 似乎并不严重,也不需要用木板固定。他感到有些奇怪,趁着没人注意他,便小心翼翼将腿挪下来,想拆开木板看看。 自己的腿,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可,自己刚把腿放下,就听到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白玢玊见状很是惊恐:“你受伤了,不要乱动。” 爱墨竹一愣,白玢玊居然没跟邬卿打起来,真是稀奇。 “呃,我没乱动。” 白玢玊去搀扶他:“你想去哪,我扶你。” “我……不想躺着,想走走。” 爱墨竹又躺了回去,询问道:“我的腿,伤得很严重吗?” “有些严重,可能得等些时间才能恢复。” 爱墨竹顿时露出很无奈的表情:“真是不想躺着。” 白玢玊默默看他:“不想躺着,也没办法,你的腿必须得休养。” 爱墨竹问他:“邬卿呢?” “在熬药。” 白玢玊把手贴在爱墨竹脸上,疑惑道:“你,是邬卿的傀儡?” 嗯?邬卿竟然把这个告诉白玢玊了? “呃,是。” “既然是傀儡,为何会有自我意识?” “我……” 爱墨竹怎么知道这种东西,毕竟他也不了解这些,而且…… 白玢玊见他回答不上来,又问道:“你饿不饿?” “不饿。” “后山有一座温泉,今夜我带你去,去温泉上泡一会,这有助于你的伤。” 爱墨竹疑惑道:“受伤了,不是不能碰水?” “那是灵泉,可以加速愈合伤口。” 白玢玊的话似乎多了起来,爱墨竹就不说话了,只是点头说好,但他却上下打量白玢玊。 第67章 见他手腕上缠绕着铃铛,就问:“你为何,戴着铃铛?” 白玢玊将手腕上的铃铛解下,给爱墨竹看:“银铃。我一人在这深山荒野中,属实孤独。无人陪伴,我就戴了个铃铛,至少有些声响。” 爱墨竹没想到,白玢玊这些年里会如此孤寂,于是他问道:“那道长,在这田野中多久了?” 白玢玊抿抿嘴:“可能,五百年了吧。” 五百年? 爱墨竹心中一惊,有些不可置信,自己也差不多死了五百年了。 也就是说,五百年前自己死时,是始皇的册封典礼。 可白玢玊才当上始皇没多久,就退位了? 爱墨竹不免有些心疼他:“你,一个人过了那么久?” 虽爱墨竹知晓,白玢玊性情冷淡,不喜与人交流,甚至不想见人,常常一个人躲着。 但就这样一个人躲了那么多年,面对一望无际的荒野,属实是有些…… 白玢玊点点头,又摇摇头:“并非一人,偶尔会有朋友看望。倒也不是很孤单。” 爱墨竹想到另一个人,心中感到苦涩,与当下别扭的心情很是一致,自己在心疼什么,应该习惯了才对。 可是,你习惯,你让我如何习惯?真是残忍。 “你饿不饿?” 白玢玊又问,爱墨竹还是摇摇头:“我 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摆弄几下扇子,不知为何心中却是挂念邬卿:“邬卿呢?” 白玢玊面无表情道:“你,跟他的关系很好。” 第54章 爱墨竹的腿没事 “你愿意跟他在一起吗?” 白玢玊忽然发问,爱墨竹猝不及防:“啊?我,还行吧,哈哈哈!” 爱墨竹拿起扇子,开始瞎晃悠。 其实有时他也不得不感慨,邬卿虽然嘴很臭,但说得也在理。 自己却是在装模作样的耍扇子,其实自己根本就不喜欢玩扇子,只是赤炟喜欢耍扇子,他就东施效颦。 “他对你好吗?” 爱墨竹本不想跟白玢玊纠缠,但白玢玊不依不饶,让爱墨竹很是无奈,不知怎么接话:“我?啊?” “我是问,你跟邬卿在一起,他对你好吗?” 爱墨竹愣住了:“我跟邬卿在一起,我是他的傀儡啊。” 傀儡还有好坏之分? “所以他对你不好?” 爱墨竹:“呃,我……” “那他对你好?” 爱墨竹非常无语,白玢玊怎么忽然问自己这种问题?若这些问题是贺萧问的,那倒是很正常。 毕竟贺萧喜欢八卦。但白玢玊问这些,他根本就不喜欢这些东西,不至于是图八卦吧。 “你,问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 这句话倒是很正经,但爱墨竹却不这样觉得,他对白玢玊道:“你可知,昨夜我们是在跟谁打?” “跟贺萧。” “呃,邬卿都告诉你了。” 白玢玊点点头:“嗯。” “那,贺萧没事吧?” “不知。” 白玢玊的回答,跟他本人一样无情:“应该没死;就是死了,也与我无关。” 爱墨竹:真绝情,不冤枉刁冷慈老骂他。 两人说完就沉默了,似乎不知道要聊什么。 爱墨竹继续问道:“那个,白玢玊啊,你 他犹豫了会,实在是不知道怎么问,就说:“你认识赤炟吗?” 白玢玊见爱墨竹提起赤炟,猜测道:“认识,怎么你想见他。” “我。” “我记得你被贺萧收为徒弟,既然如此,你就好好跟他修炼,早晚有一天,你会见到赤炟。” 爱墨竹回忆起不好的事,他有些不开心:“我不想修炼,我再努力也,修炼不到什么地方去。” 忽然他不说话了,叹息一声,躺在床上,扇子也被丢在一边。 “这是你的扇子。” 白玢玊把玩着爱墨竹的扇子,爱墨竹点点头:“嗯。” “邬卿给我的。” “那你喜欢吗?”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毕竟我不喜欢耍扇子。” 这话白玢玊倒是没想到,他有些不敢相信:“你不喜欢耍扇子?” 爱墨竹点点头。 白玢玊却很茫然,他明明记得,前世爱墨竹很喜欢收集这些东西的。 但还是将扇子还给他:“你还在发烧?” “不烧了。” 白玢玊去摸他的脸,确实不烧了:“你,做邬卿的傀儡,可是心甘情愿的?” 爱墨竹笑了:“什么心甘情愿,不心甘情愿,既然我都是傀儡了……” 爱墨竹说着就起身,他坐起来,来到地上,不顾缠绕木板的腿,便走起来。 他实在是不喜欢躺在床上,走了两步才发觉:自己的腿,并无大碍,既能走,也没事! “你?” 爱墨竹疑惑地注视白玢玊,希望对方能给自己解释。 而白玢玊仍旧神情冷漠,眸子没有任何波动。 他只是淡淡道:“不要乱动,你的腿受伤了。” 第55章 白玢玊被打了 爱墨竹:…… 气氛一时陷入僵持,直到爱墨竹身上的传音石,传来声音。 他才移开视线。 “章明!你没事吧,听说前几日闻贺萧始皇受伤了,是被鬼尊伤的,你可也受伤了!” 第68章 是苏安派的宗主。 爱墨竹头疼,真是不想搭理这个活爹,他真能要自己命。 “我没事。” “你现在在哪呢?” 爱墨竹扭头看白玢玊一眼,白玢玊依旧坐在石床上,面无表情。 爱墨竹知道他不想走,便拖动绑着木板的腿,缓缓挪动。 “我没事,贺萧受伤的消息都知道吗?” 他一步步往外挪,忽地脚下一空,被白玢玊抱起。 白玢玊重新将爱墨竹抱回石床。 “你!” “苏安掌门,我是白玢玊。” 白玢玊接过爱墨竹手里的传音石,对里面的人缓缓道。 对面一听是白玢玊,原本就很猴急,这下是更猴急了。 “哎呀哎呀!是始皇白玢玊大人啊!犬子怎么去了您那了!” 白玢玊不慌不忙道:“令子在与鬼尊交手时,不慎摔落,刚好被在下救下。” 对面一听那是框框拍大腿啊。 “简直是光宗耀祖啊!没想到犬子居然能遇到两位始皇,今生今世真是何德何能啊!” 爱墨竹对这位掌门的印象,也就是光宗耀祖了。 “虽然,令子受了伤,但你放心。在下会照顾好他。” “哎呀哎呀!这是什么话啊,犬子能见到始皇大人就是荣幸了,岂能让始皇大人照顾啊!” 爱墨竹:“那个……” “苏安掌门无需担心。” 白玢玊说完这句话,就直接断了传音。 一 此时苏安掌门满脸欣慰,宗主夫人在一边急切道:“章明他怎么样,没受伤吧,你高兴什么?” 苏安掌门拼命捋着,他没几根的山羊胡子,乐呵呵道:“光宗耀祖啊,这可真是光宗耀祖啊!” “福星秋卿皎保佑我们章明,哪怕是受伤,也是被白玢玊始皇救了。” 宗主夫人一听,那叫一个开心啊。 “这,这可真的。咱们章明见到白玢玊始皇了!” 苏安掌门眼睛一瞪,兴高采烈道:“那还有假?这可是白玢玊始皇,亲口告诉我的。” 宗主夫人高兴得是直拍手。 “老天有眼,咱们家章明,可真是个福星啊!” 一边的小青跑来跑去,抱住宗主的大腿,问道:“掌门,你怎么那么开心啊。章明哥哥不是早就见到始皇了?” 苏安掌门慈爱地抱起小青,乐呵呵道:“小青,你哥哥是个大人物。如今年纪轻轻,就遇见两个始皇,以后还得了。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还会被赤炟召见。真是光宗耀祖啊,如今我苏安派,也是后续有人了!” 小青年纪尚小,不明所以,但见父亲跟母亲都如此开心。 不免也兴奋道:“章明哥哥最棒了!” 母亲慈爱地抚摸她的头:“是啊,你章明哥哥很棒。” 此时,嘉明正端着茶盘走来。 听到这一幕,不由得一怔。 他疑惑道:“宗主,章明他没死吗?” 宗主原本笑嘻嘻的脸,听到这话瞬间耷拉下来,宗主夫人见状抱走小青。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嘉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有些不知所措道:“我……” 宗主一脸严峻,忽地打翻嘉明端着的茶盘。 怒骂道:“混账东西!” 嘉明一愣,急忙跪在地上:“宗主我……” 宗主怒不可遏道:“你与章明都是同门,你看看他,再看看你。我都不屑说。” 嘉明沉默不语,头垂得很低。 “你若是将心思都放在修炼上,怎么可能还会是筑基期?你到底哪点能比得过章明,还天天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面前晃悠。” 苏安掌门骂完,长叹一声,便转身离开。 “也罢也罢,你能成什么大气。老夫不屑说你,从今往后也别修炼了,回柴房去吧。” 嘉明仍旧沉默不语,他保持跪地的姿势,像是被定住般安静。 许久许久,他才缓缓起身,眼神阴翳地收拾茶盘,离开。 一 爱墨竹一脸震惊:“你,不是你,你就这样?” “你在这好好待着,不要去嚯嚯苏安派。” 白玢玊忽然逼近爱墨竹,爱墨竹想后退,但自己身后是墙,退无可退。 他想从一边绕开,但白玢玊已经逼近,根本离不开。 “我……” 白玢玊居高临下地注视他,冰冷两指挑起爱墨竹的下巴,残忍道:“你,在这里好好待着就是。” 爱墨竹:…… 砰! 关键时刻,邬卿再次破(动词)破(形容词)门而入。 原本残缺的木门,这下彻彻底底,是被邬卿踹的连渣都不剩。 他见到白玢玊的反应,很是不满,当即上前一脚踢过去。 白玢玊没还手,他被踹倒在地,一副柔弱的神情注视邬卿。 “为何踹我” 白玢玊的神情很是委屈,爱墨竹想搀扶白玢玊,但奈何自己的腿动不了,只能道:“邬卿你这是做什么,白玢玊他可是救了咱们啊!” 白玢玊委屈的起身,默默拍打身上的脚印。 爱墨竹真是不理解,邬卿为何发那么大火。 “我帮你擦擦。” 爱墨竹知道白玢玊不喜欢接近人,也不喜欢跟人触碰。 就这样莫名其妙被邬卿踹了一脚,他肯定不乐意,只是压着火没翻脸。 第69章 爱墨竹用手帕小心擦拭,白玢玊身上的脚印异常醒目,白玢玊盯着邬卿。 丝毫没有委屈的神情,反而是一副:你好大的胆子,但是又如何,的神情。 邬卿当即怒火中烧,当着爱墨竹的面楚楚可人,当着我的面就甩脸子。 你这是给谁看! “你!” 见邬卿还不依不饶,爱墨竹不耐烦道:“邬卿你做什么!老发脾气,在这里喜怒无常的,你是不是有毛病。” 邬卿被爱墨竹吼了一通,也就老实了,但他还是异常愤怒。 “我是去帮你烧药的。” “可是,白玢玊也没对你做什么啊,你至于打他吗?” 白玢玊握住爱墨竹的手,一副善解人意的神情,他面容平静,丝毫没有方才被邬卿打的不屑。 “我没事。” “也许是鬼尊大人心情不好,他脾气如此。你既是他的傀儡,不要见怪。” 说着,白玢玊又看邬卿一眼。 这一眼,不带任何含义情绪,但邬卿却能从中读到,隐藏的挑衅。 他握紧拳头,没有忍耐,再次一巴掌扇过去。 伴随一声清脆的耳光,白玢玊洁白的脸泛起一阵红,留下异常清晰的巴掌印。 爱墨竹猝不及防,万分惊愕:“邬卿,你!” 第56章 芦苇也叫蒹葭 白玢玊伸手制止爱墨竹,他默默离开,留给爱墨竹一道极其惨淡落魄的背影。 白玢玊走了。 爱墨竹与邬卿面面相觑,他不敢相信邬卿怎么会这般? 邬卿知道,自己不应该生气,他向来无法控制脾气。自己是得了白玢玊的道。 但……既然打都打了,还能怎么办? 邬卿也不再说什么,他见爱墨竹赤脚站在地上,便将他抱回石床上。 为他擦脚。 “你的腿,伤得很严重?” 爱墨竹不敢相信地问:“邬卿,你为何要打他?” 邬卿端来药碗,将药送在爱墨竹嘴边:“抱歉,我不该动手,但是他在挑衅我。” “他挑衅你?” 爱墨竹震惊了,白玢玊什么性子,自己还不了解吗?他向来与世无争,怎么可能会主动找事,去挑衅邬卿。 “他怎么挑衅你的,我怎么没看见?” “就是因为你没看见,我才打的他。” 邬卿将药送在爱墨竹嘴边:“毕竟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喝点药吧。” 爱墨竹不喝,继续道:“你也知道,咱们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他救了我们。” “是,我知道,我一会跟他道歉。” “你,太过分了。” 爱墨竹眼中全是厌恶:“五百年了。我以为你变了,可是没有邬卿,你还是这样。你还是那么不讲理,动不动就这样……” 邬卿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他向来不会解释,也不喜欢废话,永远都是不开心就干。 能不废话就不废话,但非要解释的话,他又开不了口。 白玢玊就是算准这一点,才让他们单独相处。 “我……” 邬卿想起爱墨竹的话,就准备把能解释的,都解释出来。 但伴随淅淅沥沥的银铃声,白玢玊又回来了,他脸色惨白,左脸带着通红的巴掌印。 模样无法言喻,无法形容,不忍直视,悲极惨极! “白玢玊。” 白玢玊一副示弱的神情,小心的模样,他去看邬卿,艰难走来,端起邬卿的药碗。 “我来吧。” 他把药送在爱墨竹嘴边,爱墨竹果真喝下去。 邬卿见已经没了自己的位置,自己想解释什么,但也没解释得出来,只能无奈离开。 “鬼尊大人,你的药在灶台上,趁热喝。” 面对白玢玊的好心提醒,邬卿并未回应。 他彻底说不出来话了。 爱墨竹一口一口喝着药,白玢玊将汤匙放在唇边,小心地吹着,又送在爱墨竹唇上。 “抱歉啊,白玢玊,我没想到他会打你的。他脾气就那样,你别见怪。” 白玢玊摇摇头:“我不会怪他,毕竟他实力很恐怖,我也不敢得罪。” 爱墨竹顿时觉得,白玢玊很是凄惨,如此可怜,如此卑微。 堂堂始皇,堕落到这种地步,强岂有此理?简直是虎落平阳被犬欺,拔毛凤凰不如鸡! 他忍不住道:“三界向来不属于任何人,虽始皇出现后在看管。但也只是看管狂暴,其他事物一律不会干涉。为何现在轮到邬卿称王称霸?” “尊者的修为,很是恐怖,他是千年来第一个尊者。就连赤炟都忌惮他三分。” 白玢玊见药碗空了,他便问爱墨竹饿不饿。 爱墨竹摇摇头,白玢玊说,自己要去山上砍点树,修补房门。 白玢玊走后,邬卿幽灵般悄悄出现,他坐在爱墨竹身边。 爱墨竹问他:“你喝药了?” “没喝,”邬卿不敢去看他,“我担心他在药里下毒,就倒掉了。” 爱墨竹没再理会邬卿打人的事,只是警告邬卿要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不要动不动就打人。 邬卿乖巧地哦了声。 他忽然又乖了,让爱墨竹觉得不可思议,这人脾气真是千变万化。 “你抱我出去吧,我不想在这里待着。” 邬卿迟疑一下,去看爱墨竹的腿:“你的腿,没事吗?” 第70章 爱墨竹摇摇头:“我的腿似乎没事,但白玢玊包扎成这样,帮我打开看看。” 他想打开看,但被邬卿制止。 “别看了,万一拆下来发现不行,再包回去,你还是得受罪。” 爱墨竹拗不过他,就要求他带自己出去看看。 白玢玊的小屋在一处田园外,外面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芦苇湖。 大片浓厚的芦苇随风飘扬,以及湖上偶尔路过的飞鸟,远处是此起彼伏绵恒的青山。 不远处有个大坑,想也知道,就是他跟邬卿砸出来的。 “哇哦!” 他感慨着:“咱俩命真大!” 邬卿点点头,并不说话。 爱墨竹下了地,一瘸一拐走了两步。但又脚下一空,被邬卿抱起来。 “你脚受伤了,还是不要乱走动。” 爱墨竹无语了,怎么邬卿跟白玢玊一个样啊。 “没事的邬卿,没有那么严重,你看我都能下地走了,怎么可能会有事。” “还是小心些好。” 邬卿抱着爱墨竹:“你想去哪,我抱你去。” 爱墨竹摇摇头:“我就是想出来走走,不想在屋子里一直躺着。” 于是邬卿抱着爱墨竹,瞎逛起来。 爱墨竹边欣赏风景,边感慨白玢玊会享受。 虽退下始皇之位,但依旧有那么多人仰慕他。不仅如此,生活在这样一处世外桃源中。 什么烦恼都没有,偶尔刁冷慈还会来看他,这种生活谁不想要? “真是羡慕白玢玊啊。” “羡慕什么?” “什么都羡慕,他现在过得倒是挺好的。我记得当时他根本就不想当始皇。说不想去面对那些人,不想处理那些事。” “既然如此,为何最后还是当了始皇。” “我也不知道为何,我只知道有人劝过他,他好像也就是想走流程。后来他也没当,也就是干了几年,找理由退位了。” 邬卿点头,并没惋惜。 “始皇很好当,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解决无所谓的狂暴。” 听到这些话,爱墨竹不乐意了,他忍不住跟邬卿发生争执。 “什么叫狂暴无所谓?狂暴很好解决吗,存在万年的难题,很好解决?” 爱墨竹怒气冲冲离开邬卿,拖着腿往前走,邬卿卑微地在后面跟着:“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你快回来!” 第57章 碧玉枝柯柑橘林 夜晚,微风袭来,吹在脸上凉飕飕的。 爱墨竹被白玢玊带去温泉,他泡在温泉里,木板被拆解下。 腿伤得不是多严重,仅仅只是有些乌青发紫。但白玢玊还是不放心,非要打上木板固定。 他很是担心,爱墨竹的腿会受到二次伤害。 “灵泉好热!” 白玢玊的灵泉在一处深山中,周围群山环绕,夜晚只能见到一片墨黑色。 灵泉倒也不大,只能同时容纳两三人浸泡。里面灵力充足,浸泡在其中不仅可以提升修为,还能治愈伤口。 爱墨竹皮肤光滑洁白,在蒸汽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水灵。 “没想到,这灵泉的好处那么多!” 爱墨竹依偎在白玢玊肩膀上,白玢玊面无表情地注视他,眼中带着亮光。 “嗯,你喜欢可以天天来泡。” 白玢玊也光溜溜地浸泡在灵泉中,一身雪白,白得耀眼。 虽然看起来病恹恹的,但却很有肉感。 他整个人都如同精灵般,在眼前闪闪发光。 爱墨竹抱住白玢玊的腰,摸了摸:“白玢玊大人,你的腰好细瘦。” 白玢玊没反应,只是嗯了声。 白玢玊并不喜欢与人接触,但他却乐意跟自己一起泡温泉,甚至面对自己的触摸,也未表现出不悦。 爱墨竹不由得怀疑,是他喜欢与人接触了,还是他并不厌恶自己? 若是要问爱墨竹最擅长什么,那爱墨竹会说自己擅长美男计。 对,毋庸置疑,从小到大受到贺萧的耳濡目染,学来的! 爱墨竹凑在白玢玊耳边,深情款款道:“白玢玊大人,小人非常仰慕您!” 他观察白玢玊的反应,可白玢玊似乎没有反应,唯独能感受到头顶的视线,是炽热的。 “白玢玊大人……” 爱墨竹依偎在白玢玊身边。其实他不光是为试探白玢玊,还有一个原因,是先前邬卿告诉他。 白玢玊虽退下始皇之位,但他手里肯定还有不少,关于始皇的资料,秘史。 关于曾经的记载,也许就在他的居住处,自己肯定能找到! 刚好白玢玊说要泡灵泉。 爱墨竹就拖住白玢玊,让邬卿去找东西。 白玢玊伸手揽住爱墨竹的腰,捏了捏。 “你的身体好瘦,你不吃饭” “小人已经不需要吃东西,身体瘦是自身缘故。” 爱墨竹依偎在白玢玊胸膛上,整个人都贴在白玢玊身上,前世的他似乎也曾这般,依偎在白玢玊身上。 只是那会白玢玊总是推开他,跟猫一样,不喜欢别人接触自己,就安安静静地趴着。 爱墨竹忽地嗅到一阵甘甜的柑橘的气味,抬头望去,并未看到周围有柑橘树。 “有柑橘的气味。” 白玢玊点点头:“嗯,附近的深山很是颓废,无动植物,我便种植很多柑橘。” 第71章 哦,这倒也是,白玢玊倒是很喜欢吃柑橘。 前世他身上,就总有一种柑橘的清香气息。爱墨竹很是好奇,为何对方身上总是带着柑橘。 只是白玢玊很小气,他的柑橘只给人看,都不给人吃。有人想吃他的柑橘,他就会收起来,很是不满意道:“我的。” 爱墨竹泡了许久,便爬出去,走了两步。 “我感觉我的腿好多了!” 白玢玊盯着他的腿看:“虽然你是邬卿的傀儡,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不要多跟邬卿接触。他容易惹祸。” “是啊!” 爱墨竹抱怨道:“邬卿天天跟人打架。脾气也时好时坏。” 他又重新泡回去,望着群山之上,漫天的繁星。 “这里的星星真好看。” 白玢玊盯他看了会,忽地起身,溅起阵阵水花,他为爱墨竹穿好衣服。披上湛蓝上衣,拿起马灯,抱起爱墨竹。 “走吧,虽然灵泉的好处不少,但也不能泡太久,回去。” 爱墨竹一听心里一惊:“回去?” 邬卿还没找到东西呢! 爱墨竹急忙问邬卿:邬卿,怎么样,你找到什么没有。 不多时,邬卿的声音在脑海中传来:“你再拖延一下,快了!” 爱墨竹想想,便揽住白玢玊的脖颈。 “白玢玊大人,别这么着急走嘛!人家想吃柑橘!” 白玢玊看他一眼,略带疑惑:“柑橘?” 但他没拒绝,转身向另一处走去:“我带你去。” 爱墨竹眨眨眼,没想到他居然同意了,白玢玊这么好说话了?不过也好! 爱墨竹被白玢玊抱着,忽然就想起前世。 有一次自己跟白玢玊他们去喝酒,喝醉了,似乎也是白玢玊抱着自己回去的。 身边柑橘的气息越来越浓烈,仿佛前面有千万棵柑橘树,两人抵达柑橘林。 放眼望去,确实是有很多的柑橘树,多到数不过来。 爱墨竹没想到,他会种植这么多柑橘,就问道:“这么多,都是白玢玊大人种植的?” 白玢玊不可否认道:“嗯。” 爱墨竹跳下去,围着柑橘林转圈。 白玢玊在他身后跟着:“你想吃哪棵?我给你摘。” 爱墨竹摇摇头:“我不吃。” 他围着大树跑,跑小半天也累了,就让白玢玊给他摘橘子吃。 白玢玊正摘着橘子,邬卿再次对他道:“我得手了,你回来吧。” 爱墨竹正美滋滋地吃着柑橘,听后欣喜地要回去,但是忽地他听到不远处有动静。 便忍不住道:“白玢玊,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黑夜下,白玢玊的脸原本就惨白,这下更是雪白无比。不知为何,爱墨竹却觉得他的脸,有些诡异。 “应该是小动物吧。” 爱墨竹一愣:“你方才不是说,这里没有动物吗?” 白玢玊皱起眉,不容爱墨竹反驳,便抓住他的手腕,强行带他离开。 “即使不是小动物,深山老林的,也会有野兽。这里黑,不要过去看。” 这话一听似乎也有道理,爱墨竹也要被说服了,但隐隐约约中,他似乎是听到人的惨叫,甚至还有谩骂声。 “不对,有人!” 爱墨竹停下脚步,但白玢玊没停。 “你听错了,是幻听。这有微弱的狂暴,你小心,定不是人。” 白玢玊的话非常坚定,但他表现得却不坚定,似乎是有什么,让他感到恐惧的东西般。 爱墨竹察觉到可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狂暴。 自己没有察觉到,狂暴的气息! “不对。肯定不是狂暴!” 爱墨竹撒开白玢玊,向着那处地方狂奔去。 “玓珠!” 白玢玊一愣,惊慌失措下想去伸手拉爱墨竹,却在不知不觉中,不小心喊出爱墨竹的真名。 第58章 险些杀了爱墨竹 田野中有一层朦胧的月光,即使不需要马灯,也能看清远方。 白玢玊之所以夜晚会打灯,是因他有眼疾,夜晚会看不清路。 爱墨竹抢过走马灯,也是为拖延白玢玊。 他缓缓向远处跑着,那模糊的打斗声,越来越清晰。 不止打打杀杀的声音,还有辱骂声,仔细听去,甚至还有刀子插入肉中的声音。 爱墨竹不免有些恐惧,这里有人打起来了。 这处荒山野岭,谁能三更半夜的,在这种地方打架?他忍不住邬卿跟贺萧身上想。 可想到他们,便更觉得恐慌。 爱墨竹冲过去,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扑在他面前。 爱墨竹接住,他将走马灯提起,企图去看面前的人是谁。 不等他看清,脖颈便被狠狠掐住,他始料不及,马灯也被摔落在地。 紧接双脚离地,抓住对方的手拼命挣扎,嘴里却发不出一丝音。 对面人手劲很大,比邬卿的手劲都要大,不是邬卿,到底是谁? 他艰难发出声音。 对方冷冰冰问道:“你是何人,怎会在白玢玊这儿。” 爱墨竹听出了,居然是刁冷慈!!! 刁冷慈的手越收越紧,爱墨竹几乎喘不上气,他眼前逐渐发黑,眼看他要晕过去,一阵白光过如雷电般闪落。 脖颈上紧握着的手便松开来,他跌进一个人的怀里,这才得到喘息,拼命喘着空气。 第72章 刁冷慈不可置信,望着面前的人,他捡起对方衰落的马灯,仔细端详面前人的相貌,不知为何,这人与爱墨竹有三分神似,而对面的人正是白玢玊。 此时白玢玊面容不善,握紧武器枝柯,现在他已面露杀气。 两人四目相对,相对无言。 端详爱墨竹片刻,刁冷慈正欲开口,白玢玊便一个巴掌狠狠甩去。 刁冷慈猝不及防。 白玢玊脸上沾染了怒气,他怒吼道:“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险些杀死他?” 若是往常,刁冷慈挨了这一巴掌,定会不依不饶,跟对方打起来。 但这一次他却是出奇地冷静,既没生气也没动,似乎被这一巴掌打傻般,傻在原地。 但他心里已经明白,面前的人不是像爱墨竹,就是爱墨竹。 否则,白玢玊不可能会如此生气。 刁冷慈揉揉脸,小心翼翼去看爱墨竹。 爱墨竹已有些昏厥,但情况还好。 白玢玊为他疗伤,看向一边,地上又是一些被刁冷慈杀害的人。 他很是不耐烦,刁冷慈不仅为人心狠手辣,还总是喜欢滥杀无辜。每一次被他杀害的人,总是会扔到他这个地方来。 毕竟白玢玊这,是个杀人灭尸的好去处。 可他不甘心的是,每次刁冷慈杀人都非常爽快地,把尸体丢在这,任由他自己处理,而自己却不管不顾。 只有自己为他擦屁股,这种屁股擦一次两次也就够了,关键是擦了这么久了,他不仅不收敛,反而越来越放肆。 虽说他会给自己不少珠宝、药材当补偿。但这简直就是当下人使唤! 他们之间本就有间隙,白玢玊本就对他不满,再加上诸如此类的事件,他还险些杀死爱墨竹,更让自己火中烧。 “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玢玊强压怒火:“怎么又来这里,还带这么多人,又来我这里杀!但凡让爱墨竹看到,你还是这副德性。” 刁冷慈脸色惨白一言不发。 他小心地伸出手,但他的手,很明显地在颤抖。 他小心去摸爱墨竹的脸。 与白玢玊小声交谈,没多久,爱墨竹便苏醒过来,缓缓睁开眼。 “我这是在哪?” 白玢玊急切道:“你醒了,可有不适?” 爱墨竹摇摇头,他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徘徊,最终落在刁冷慈脸上。 刁冷慈? 爱墨竹有些不敢相信:“你怎么在这里?” 见爱墨竹还记得自己,刁冷慈当即喜极而泣道:“你居然还记得我!” 白玢玊当即冷下脸来,狠狠瞪他一眼,刁冷慈才想起,忙将手掌放在爱墨竹额头上。 想删除他方才的记忆。 爱墨竹料到他想做什么,便不着痕迹地别过头,拉住刁冷慈的手往自己怀里带。 “邬卿,你不是去找贺萧了?” 刁冷慈的手僵住,爱墨竹不记得自己了,居然会将自己认作是邬卿!? 爱墨竹捂住脖子:“我的脖子,有点不舒服。白玢玊,我想吃药,我的腿好痛。” 白玢玊顿时感觉有些难看:“你把他打傻了!” 刁冷慈顿时眶眶往外冒汗,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要完蛋。 爱墨竹躺在白玢玊怀里,委屈的叫唤着,说自己头疼,腿也疼。 刁冷慈有些惊恐:“你可还好?” 爱墨竹不动。 白玢玊捂住爱墨竹的头,小声问刁冷慈:“贺萧在哪?” 刁冷慈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嗯,他快到了。” 爱墨竹一听又不淡定了。 怪不得刁冷慈会来,原来是商量好的,就这几人的尿性,说不定会直接对邬卿出手。 虽然邬卿是尊者,但是,三个始皇一起上,不知道能有多少胜算! 爱墨竹顿时有些头大,不知如何是好了。 “邬卿!” 爱墨竹在脑中拼命呼喊邬卿。 不多时传来邬卿的声音:“我什么都没找到。你那边怎么样,我方才感知到你有危险。” “没事了,他们都来了,他们要杀了你,快跑!” “你等着别动,我马上来接你!” 邬卿的语气有些焦急,而后没了声音。 爱墨竹明白,他正在往这边赶。 于是爱墨竹推开白玢玊,扭头往小屋那边走。 “你去哪?” 爱墨竹哭唧唧道:“我不舒服!要回去躺着!” 刁冷慈见状想跟上去,但被白玢玊拦住:“让他回去,一会贺萧就来了。小心邬卿。” 刁冷慈只好收回脚,默默在一边注视爱墨竹离开。 第59章 三个始皇是诸葛亮 爱墨竹回到小木屋,进去后果真见到邬卿。 “找到没,在哪?” 邬卿摇摇头,他显得有些为难:“找到了史书,但仍旧没有你的痕迹。” 闻言爱墨竹顿时有些失望,忙活半天,自始至终都没找到,自己存在的证据。 “那现在,回魔鬼域?” 邬卿点头:“嗯,回去,不管他们三个。” 邬卿带爱墨竹离开,他们刚走,贺萧就赶到。 贺萧驾驶红嘴,落地时一脸怒气。 他脸上带伤,胳膊都被吊在脖子上,一副受重伤的悲惨景象。 刁冷慈忍不住出言调侃:“看看你现在,多么狼狈。哪里还有始皇的样子。” 第73章 贺萧眼中怒火滔天,金发的光芒也不再闪耀,而是暗淡地披散在肩上。 “邬卿在哪?” 白玢玊冷淡道:“山上。” “爱墨竹在哪?” 刁冷慈:“回木屋了。” 贺萧扭头注视刁冷慈,忽然就笑了:“哈哈哈!” 而后他脸色一顿:“你们两个废物,还有资格嘲笑我?把人放跑了都不知道!” 白玢玊察觉到不对劲,“跑了?” 刁冷慈立马反应过来:“爱墨竹不在这里!” “他跟邬卿跑了,你们这两个蠢货,看人都看不住!” 贺萧冷脸道:“我在爱墨竹身上放了定位石。他不在这里,他在魔鬼域!” 几人陷入沉默,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但不管如何,至少,现在可以确认他就是爱墨竹。”刁冷慈有些艰难地开口:“他现在被邬卿控制了?” 白玢玊:“傀儡。” 黑夜如墨,三人站在一望无际的田野里。 一黑如鬼魅,一白如清雪,一金如朝阳皆悄无声息地,立于芦苇边。 “所以,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 贺萧笑道:“邬卿虽为尊者,但他到底成尊不久。能力并未完全融洽,咱们三人一起上,还是有能力杀他。” “你确定?” 刁冷慈充满怀疑,对谁都不屑且不信任,一双冰冷的眸子如蛇般审查。 “不试试怎么知道。” 贺萧指着受伤的胳膊:“这并非被邬卿伤,是被红鸾所伤。若非平安符庇护,他人早就死了。” 刁冷慈皱起眉:“他死不足惜,若是小玩意再受伤,你的罪过可就大了。” “我有两个主意,”贺萧伸出两指:“一,直接告诉赤炟,爱墨竹回来了,让赤炟拿主意。” 此话一出,两人顿时激动起来。 白玢玊激动道:“不可!” 刁冷慈也着急道:“此事绝对不能让赤炟知晓!” 两人的反应都在贺萧预料中,他淡然道:“我当然知道,不能告诉赤炟。” 他晃悠着一根手指,缓缓开口:“剩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邬卿,把爱墨竹抢过来!” 这似乎是废话,但眼下他们别无选择。 “事已至此,那就按你说的办。” “不是按我说得办,这是咱们三人的决定。” - 此时爱墨竹,已被邬卿带回魔鬼域。 落地后,邬卿淡然道:“不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现在,前世的你,确实彻底在世上消失。” 爱墨竹眼中充满绝望:“所以,我要怎么办?” “这还用问?”邬卿一副理直气壮的语气:“当然是做我的傀儡!” 听到傀儡这两个字,爱墨竹顿时有点恼怒:“我不是你的傀儡!” “之前你说过,只要没找到你存在的证据,你就做我的傀儡。” 爱墨竹冷脸道:“士可杀不可辱,我不想做你的傀儡,你杀了我!” 邬卿当然不可能杀了爱墨竹:“那是不可能的,你就好好在魔鬼域待着。” 爱墨竹深深叹口气。 他有些绝望,也有些认命:“你就直说吧,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 邬卿看他一眼:“我什么都不需要你做,我只要你在这里待着,好好待着就好。” 傻子才相信你。 爱墨竹当然不可能相信邬卿的话。 但是…… 受制于人的他别无选择。 爱墨竹找借口道:“我困了。” 邬卿:“那就去睡觉。” “哦!”爱墨竹哦了声,走了两步忽然脸色大变:“不对!” 邬卿:“怎么?” 爱墨竹:“我的扇子!” 邬卿:“……” 爱墨竹惊呼一声,邬卿还以为怎么,结果到头来只是爱墨竹的扇子不见了。 爱墨竹还在原地崩溃:“我的扇子!我的玉佩!” 邬卿叹口气,默默把爱墨竹的扇子递给他:“给,你随手扔在石床上了。” 爱墨竹看到扇子,顿时喜笑颜开:“哈哈,邬卿,你怎么老是拿着我的扇子。” 而后他又想起,这好像是邬卿的扇子,还是自己拿的。 他仔细端详这把扇羽,又看看扇子上的玉佩,许久许久,叹口气。 看到玉佩他又忍不住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但也只能强行将回忆压下。 他晃晃扇子:“不管始皇吗?你还把贺萧打了。” 邬卿并不在意:“他先动的手,咱们有理你担心什么?” 爱墨竹哦了一声,感觉似乎也是:“不过好在他没死,你就万幸吧。” 邬卿不理会这些,他只是要求,爱墨竹能好好在自己身边待着。 “你,是不是跟始皇们有矛盾?” 邬卿忽然发问,爱墨竹坚定的摇头:“你放心,不可能的事!” “你为何坚定不可能?” “我确实是被抹去痕迹,但我当初做了什么,你也应该知道。如果是因为,我做的那些苟且事,他们想把我抹除,也不是没有理由。” 邬卿忍不住道:“我不相信,是你做的,总觉得你是被逼迫!” “你都是看在眼里的。” 邬卿摇摇头,“爱墨竹,你肯定还隐瞒了什么。” 爱墨竹摇头:“没有,我没有隐瞒,我都告诉你了,我没有说假话。” 第74章 邬卿不想继续探讨这个问题,担心会引起,爱墨竹伤心的过往。 于是他转移话题道:“你饿不饿。” 邬卿问爱墨竹饿不饿,爱墨竹有些疑惑,为何他们都喜欢问自己饿不饿?自己不饿啊! “我还好,就是有点困。” 爱墨竹其实一直没告诉邬卿,重生后自己的念想,他有一个没有实现的愿望。 就是他想再去看一眼赤炟。 第60章 魔鬼域的禁忌之地 爱墨竹前世爱慕赤炟,哪怕最终死在赤炟手里,他都无怨无悔。 只是这一世,他只祈求,自己可以再见到赤炟。 当然,这些他是不会告诉邬卿的,邬卿肯定不允许他去见赤炟。 虽然被困于魔鬼域,但自己可以找机会跑出去。 爱墨竹想到赤炟心情就好很多,他坚信赤炟肯定记得自己。 虽不知始皇为何要抹除,自己存在的痕迹,但爱墨竹相信,肯定是有原因的,是一个能让自己信服的原因。 始皇中赤炟的地位最高,这种事贺萧他们做不了主,要做也定是赤炟的主意。但赤炟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事。 爱墨竹想到赤炟,就很开心,忍不住地转圈圈。 可就在这时,传音石传来消息。 “章明!我的宝贝儿子。你现在在哪?” 爱墨竹一愣,似乎是又那个光宗耀祖掌门。 “呃,掌门,怎么了?” “你在白玢玊大人那休息好了,就快点回来吧,为父去接你。” 爱墨竹这才想起,自己还是苏安派掌门之子。 他有些头疼,对方总是找自己。 虽头疼,但也是个好事,苏安掌门是一个很好的借口,靠着这个借口,自己就能离开了! 想到这,爱墨竹急忙表示:“明日!我明日就回苏安!” “那太好了,明日是中秋!你可一定要回来!” 爱墨竹:“嗯!” 爱墨竹不睡了,屁颠屁颠去找邬卿,他上蹿下跳在小厨房见到邬卿。 “邬卿,我得回苏安派了!” 邬卿正在做饭,见爱墨竹一脸兴奋,也没反对。 “苏安掌门又来找你了?” “嗯嗯嗯!他说明日是什么,是中秋,所以要我回去。” “挺好的,那就回去吧。” 邬卿居然就同意了?爱墨竹只顾着开心没细想。他原本想离开。但他嗅到邬卿做的肉汤,顿时走不动了。 “你在做饭,你饿了?” 邬卿摇摇头:“我抓了两个蛤蟆,在做蛤蟆汤。” 蛤蟆! 一听蛤蟆,爱墨竹又兴高采烈起来:“我也要吃,我也要吃蛤蟆!” “嗯!” 邬卿递给爱墨竹一只蛤蟆:“还有王八,你先吃。” 爱墨竹开心极了,忙不送地拍马屁:“邬卿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对我那么好!你问我饿不饿,还给我做蛤蟆吃!” 邬卿还以为,前世爱墨竹是因没饭吃,才喜欢吃蛤蟆。但他没想到,爱墨竹只是单纯喜欢吃。 爱墨竹端着邬卿做的蛤蟆汤,笑得嘿嘿嘿。 他欢天喜地吃着蛤蟆,邬卿就坐在他对面瞧。 爱墨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怎么就我一个人吃,你也吃。” 邬卿摇摇头:“我不喜欢吃蛤蟆,抓了两个,本来想喂猫(爱墨竹)的。” 爱墨竹:…… 这下顿时不知,是吃好还是不吃好了。 邬卿默默看爱墨竹吃,忽然他面容严峻起来,而后起身往外面走去。 “你先吃,我有事得出去一趟。” 爱墨竹嘴里还塞了个蛤蟆腿,不由得询问:“怎么?” 邬卿没说话,扭头就走。 爱墨竹心里盘算着:“不会是始皇他们过来了吧?” 既然如此,那这绝对是逃跑的好时机啊! 爱墨竹也不顾吃蛤蟆了,起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回来,把蛤蟆塞在嘴里,再次夺门而出。 - 他一路尾随,跟邬卿来到一处浓雾之地。 爱墨竹原本是想跟上去看,但看到面前的景象,是个人都知道,面前绝对不安全,所以他选择离开。 但走着走着,爱墨竹忽然发现,自己迷路了,根本就不知要怎么走出去。 酷络洣 完蛋了。 爱墨竹人傻了,这可咋办,总不能喊邬卿吧,不然邬卿不得杀了自己! 爱墨竹当即憋了一口气,向着一处扭头狂奔,刚好他跟来时的方向完美错过。 爱墨竹狂奔许久,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但现在已跑到深处,早知道就喊邬卿了,哪怕挨骂挨打也无所谓。 至少不会丧命吧! 可是话说回来,爱墨竹却感觉非常奇怪,鬼蜮不管怎么说,曾经也是刁冷慈的地盘,自己也是去过好几次的,怎么会凭空出现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地方。 亦或是说…… 顿时爱墨竹后背发凉,全身寒战。 亦或是说,这里是鬼蜮的死域! 鬼域曾经有一处未被开发的禁忌之地,刁冷慈曾下过死令,禁止任何人进入! 曾经就有心高气傲的魔想进入,甚至也有不怕死的孤魂野鬼想进入。 但进入的不管是妖魔还是鬼怪,基本都有去无回! 里面未被探索,存在大量未知生物,远古病毒,以及上古时期残留下来的瘴气! 第75章 一旦进入,只怕是有去无回! 爱墨竹想到这,不由得后背发凉,完了完了完了! 大意了啊,没想到就上这地方来了,这可怎么办! 爱墨竹豁出去了,死死抓着羽扇:手里有个东西握,至少有安全感。 于是他豁出去了,不管不顾地喊邬卿。 但喊出的去的声音,就像泼出去的水,落在地上瞬间蒸发。 爱墨竹:…… 爱墨竹知道自己悲剧了,这下恐怕真要有去无回了。 既然如此,他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面走,但走了没几步,便脚下一顿,感到有什么东西要来,他手极速发抖着,牙一咬!当即扭头要开打。 大不了同归于尽! 但是,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邬卿。 爱墨竹打了个寂寞:“……邬卿啊!” 邬卿原本来死域处理瘴气,禁忌之地的瘴气一段时间不处理,就会蔓延出来,来到其他地方。 结果没想到一会没看住,小玩意就自己跑来了。 邬卿顿时火冒三丈:“你跑什么!” “我……” 爱墨竹被抓包了,也不知要怎么说,当即灵机一动,灵光一闪,立马摆出可怜兮兮的样子抱住邬卿的大腿。 “鬼尊大人,我这不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危险的地方,跟过来看看吗!” 这个借口非常低级,但凡是个人都不可能会相信,但是邬卿相信了。 邬卿拉起爱墨竹:“你别在这里哭,我带你回去,以后不要来这里。” 爱墨竹这才乖了:“哦!” 但他不知道什么地方抽风,又加了一句:“我想在这里玩!” 邬卿看他一眼,没说什么,但还是把爱墨竹带走,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 邬卿把爱墨竹放在卧房,让他快点去睡觉觉,自己要去处理瘴气。 爱墨竹哦了声,抓着扇子就跑,跑的时候玉坠一摇一摇的。 第61章 邬卿厉害,刁冷慈废物 邬卿让爱墨竹快点回去睡觉,自己要去魔域瘴气,但爱墨竹怎可能会听话? 他原本也是想回去睡觉的,但想到都没人管了,还不如今天就跑回去,直接回苏安! 虽爱墨竹不怎么会御剑,但还是麻利地拿出剑,准备御剑回家。 只是他的技术实在不怎么滴,好不容易飞起来,摇摇晃晃的往前飞,忽然迎面就来了一只鸟,把他撞飞了。 掉落中爱墨竹想起这只鸟似乎是,先前把他们鸟蛋坐碎的那只。 报应啊! 爱墨竹笔直摔进一片湖里,魔鬼域哪来的湖? 等等!这不是魔域,是死域啊! 爱墨竹在湖里挣扎着,忽然想起曾经。 自己来过死域一次,而被刁冷慈狠狠骂了一顿,死域很危险,刁冷慈都不敢随意闯入。 只是那会死域的瘴气并不严重,也不危险,自己在入口处采了点东西,便走了。当时也未出事。 而现如今,爱墨竹望着自己身处的湖,拼命想找岸游上去。 但他才意识到,自己周围一片猩红,甚至还有一片红色的瘴气。这湖水也不是普通的湖水,甚至黏糊糊的,似乎是血,还有其他东西。 爱墨竹在湖里折腾半天,最后是被一双手捞上来的。 毫无疑问,是邬卿。 为何邬卿能如此精准的,找到爱墨竹。 因为爱墨竹是他的傀儡,他当然能精准找到。 一旦傀儡出了危险,他是能感知到的。 “爱墨竹。” 爱墨竹像只落水的猫,在邬卿手里滴答水:“邬卿!” 邬卿一身瘴气,手里还拿着上邪,很是不耐烦:“你又来做什么?我的安危不需要你担心。” “我没有,我不是,我不小心掉下来。” 爱墨竹可怜巴巴地解释,邬卿丝毫不听:“我现在没法送你回去,你跟着我。” 命令一出,爱墨竹就不得不老八实地跟着邬卿。 而他也得以看清,这处禁忌之地的真正面目。 周围黑红一片,空气中夹杂着一股,说不上来,但是非常上头的气息。 爱墨竹捂住口鼻:“熏得慌。” 邬卿默默将爱墨竹抱在怀里,用披风遮住:“没办法,你忍耐下,我处理完瘴气,才能回去。” 邬卿释放出狂暴,狂暴在手中凝聚,汇集,融合吞噬那些瘴气。 爱墨竹就在他怀里看着,只是那一点点的瘴气,需要耗费很多狂暴,用很长时间才能解决。 只是处理完拳头大小的瘴气,就耗费邬卿巨大精力。 “这里需要经常清理,只是一段时间不清理,就又要死灰复燃。” 爱墨竹不由得好奇:“如果不清理会怎么样?” “瘴气会弥漫,生存空间会越来越少,虽然清理起来很困难,但至少能清理干净。” 说着,邬卿一脸嫌弃:“刁冷慈那个废物,他只知道封锁,却不管不顾。在他看管的几年里,雾气都跑出十里了,他也不知道清理。” 爱墨竹点头道:“这点倒是没错,他不会清理。” “若其他人,不会就不会了,也倒无所谓。但他可是始皇,这原本就是他的职责。” 能听出邬卿对刁冷慈的不满,虽然抢了人家的地盘,但不管怎么说,邬卿还是做了一些好事,若是再还给刁冷慈。 第76章 刁冷慈也不一定能清理得了。 “周围还存未知生物,这里很危险,你不要靠近。那些生物我交手过几次,现在也没摸清楚弱点。” 邬卿叹口气,又清理了几处瘴气,才带爱墨竹离开。 “我先带你离开。” 爱墨竹有些好奇道:“不能净化吗?” “用什么净化?珏琀?” 爱墨竹点点头。 “净化不了,算了吧,那种东西不靠谱。” “那,如玉族呢?” 闻言邬卿停下脚步,他似乎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忍不住皱起眉。 爱墨竹能感受到邬卿的情绪变化,他似乎在生气。 “邬卿。” 邬卿手放在爱墨竹的头上,似乎是想安慰他。 两人回到堡垒,爱墨竹被邬卿扔进浴桶里。 “你要好好洗一洗。” 爱墨竹没说话,但邬卿已经开始扒他衣服。 “邬卿!” 爱墨竹很是慌张:“你做什么,我自己洗。” 邬卿不耐烦道:“你不能自己洗,你沾染的瘴气需要净化,不然你会被吸收掉精力。” 邬卿坐在爱墨竹身边,就那样注视他,默默帮他净化身体上,那些黏黏糊糊的红色湖水。 爱墨竹确实感觉好受很多,邬卿清理了大半夜,眼睛都浮现出黑眼圈。 “爱墨竹,我累了。” 清理结束后,他将爱墨竹抱回在软榻上,一头歪倒在爱墨竹身上:“我累了。” 爱墨竹也困了,他也不想跑了,默默抱着邬卿的头:“睡吧,我明日要去回苏安。” “我陪你一起去。” 爱墨竹张张嘴,他想拒绝,但最后也没拒绝的了,似乎有点难以开口。 “行,咱俩一起回去。” - 次日清晨,邬卿喊醒爱墨竹,爱墨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怎么邬卿?” “起床,你今日不是说,要回苏安?” 爱墨竹这才睁开眼,但仍旧有些迷糊:“嗯,那么早起床?” 邬卿昨夜休息片刻,便离开重新回到死域,去清理瘴气。 爱墨竹浑然不知,直到睁开眼,见到的是几乎一夜未眠的邬卿。 邬卿带着爱墨竹,重新伪装成剑修,但凡他不是邬卿,只是一个魔修。就这样带爱墨竹回苏安,倒也没什么。 只可惜,他现在的身份太张扬,反而会引发不必要的麻烦,只能伪装。 - “光宗耀祖啊!” 爱墨竹在邬卿肩膀上,正迷迷糊糊睡着,忽地听到熟悉的四个字,他睁开眼睛,苏安掌门的大脸映入眼帘。 小青跑过来抱爱墨竹:“章明哥哥,你又光宗耀祖了!” 爱墨竹:“……是啊,在你爹这,我天天都光宗耀祖!” 爱墨竹跟光宗耀祖掌门寒暄一会,扭头就去找邬卿,结果半路看到微吟跟须檀。 见到自己,须檀很是热情地打招呼:“师兄!” 第62章 追星狂魔微吟 苏安派同上回那般,接待了很多人,张灯挂彩的,在习武场摆了很多桌美食招待。 不少门派,都选择在苏安过中秋。 毕竟现在爱墨竹,哦不,是章明。 他如此被始皇看好,苏安掌门觉得自己有面子,便邀请各个掌门聚集在此,他穿插于各个酒席之间,说着场面话。 除此之外,不少人仙鬼魔妖都在场,只要没有狂暴,场面就热闹的很。 只是爱墨竹有点想大哥,此时几个哥哥姐姐们,一定是在一起喝酒吧。 他叹息道:“何时,我也能去跟大哥大姐喝酒啊。” 此时两道靓丽的身影缓缓走来,坐在爱墨竹身边道:“说什么呢?想喝酒了?” 邬卿微微点头:“微吟师妹,须檀师妹,真是好久不见。” 微吟柔和地笑道:“是啊,好久都不见你跟邬卿师兄了。听说前两日贺萧跟魔头打起来,受伤了,你没事吧?你还被白玢玊大人捡走了?” 这消息传得可真是够快的。 爱墨竹挠挠头:“哈哈,师妹你消息够灵通啊!” 微吟一把抓住爱墨竹的手,很是期待地问:“那师兄,你可见过白玢玊大人了?” 须檀弱弱道:“师兄你别在意,师姐她很喜欢白玢玊大人。” 爱墨竹扭头看邬卿,邬卿没什么反应,只是盯着须檀发呆。 “哈哈,白玢玊大人很好,一头白发仙气飘飘。” 爱墨竹想抽回手,没想到微吟拽得很紧,死死抓着:“师兄,你是不是用这双手,碰过白玢玊大人?” 爱墨竹再次扭头看邬卿,见邬卿还是没反应,就笑道:“呃,你去问邬卿吧。师弟他不但碰了白玢玊,他的披风都是白玢玊大人洗的。” 微吟一听当即撇开爱墨竹,去纠缠邬卿,邬卿倒是好说话,把披风给了微吟。 微吟抱着邬卿的披风,拼命在身上蹭。 爱墨竹还是第一次见微吟如此失控,不由得感慨,真爱白玢玊啊,苦了须檀在一旁卑微道歉。 爱墨竹摇摇头,并不在意微吟的失礼:“话说,今日是都在苏安这里过中秋吗?” 须檀点点头:“是啊,没准今晚始皇还会来呢。” 一听始皇要来,爱墨竹顿时有点头大:“邬卿,怎么办?” 邬卿摇摇头:“不在乎,来就来吧,能打我不成?” 第77章 似乎也有道理,于是爱墨竹就不管了。 见须檀去找微吟,邬卿凑在爱墨竹身边:“我方才想起来点事。” “什么?” “须檀很眼熟。” 爱墨竹:“我说你一直盯着她看呢,所以,你认识她?” 邬卿摇摇头,反问爱墨竹道:“你觉得微吟如何?” “砸,你看上她了,我觉得她人挺好的。” 邬卿点点头,继续道:“十多年前,有一处宗门,掌门是做饼起家,做的饼子又香又好,方圆十里的人都抢着买。因此宗门也起名为五香……” 爱墨竹拼命晃着扇子:“你饿了就吃点菜!” 邬卿这才正题道:“但这个门派,惹怒了微吟,被屠门了。” 爱墨竹猛地一瞪眼:“惹怒微吟,给屠门了?” 真没想到,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微吟,居然会做得出来这种事。 “为何?” 邬卿摇头:“不知为何,五香那个宗门不行,里面的人也不行,都不是好东西。掌门有钱起家后穷弟子都在做坏事,虽然不是丧尽天良,但也差不多。” 爱墨竹疑惑道:“后来被微吟屠门,可是,这跟须檀有什么关系?” 邬卿:“须檀就是五香的人,只是不知为何微吟要留她。况且,”邬卿停顿片刻,有些不知要不要继续说下去,“微吟留着须檀后,明显脾气好很多,只是,须檀似乎也知晓她屠杀双亲的事。” “所以?” 爱墨竹顿时有些不明所以:“啥意思?” 邬卿:“就是两人关系不简单,微吟不可能无缘无故留着须檀,说不定是为了什么。” “为了啥?” “不知道。” 爱墨竹:…… “那你跟我说这些干啥。” 邬卿看他一眼:“你不是喜欢八卦,告诉你而已。” 爱墨竹一整个无语,正要阴阳怪气,忽有一人抱住自己的肩,一阵细腻的栀子花香飘来,带着炽热的暖阳。 “章明师兄好久不见!” 扭头看去,居然是皠悰,那就说明卟阜也来了。果然,一抬头就见到,卟阜正在一旁微笑着注视自己。 “师兄!” 皠悰上下打量爱墨竹:“一段时间不见,你似乎是瘦了。听闻前段时间,你被白玢玊始皇带走了。” 爱墨竹不得不感慨,虽白玢玊早不是始皇了,但还有人能这样爱护他,倒也是一件开心的事。 “哈哈,不严重。” 爱墨竹不知说什么,只能敷衍着,他四处看看,居然没看到笃黛。 “笃黛呢?” 卟阜冷笑道:“师兄不必在意他,担心他会来丢人现眼,就扔了。” 皠悰挽住卟阜的胳膊:“别闹,没有的事。是笃黛他受伤了,才没来的。” 邬卿对笃黛印象不好,当即出言嘲讽道:“是受伤了,还是死了?” 爱墨竹也抱住邬卿的胳膊:“别这样说,虽然笃黛那啥了点,但是他人不错。” 皠悰点头附和道:“确实,笃黛师兄人不错。” 几人正交谈着,在桌上喝酒聊天。 爱墨竹扭头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似乎是……嘉明? 记得自己第一次与嘉明见面时,嘉明还是小队队长,领头人物,只是现在他完全变了,身上穿着粗衣烂布。 有些脏兮兮的,甚至是拿着酒罐,挨个为每个桌子的人添酒水。 爱墨竹有些疑惑:“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卟阜看爱墨竹一眼,他早就察觉到一些,不对劲,只是没说。 但爱墨竹毕竟帮过皠悰,就凑在他耳边小声道:“师兄别在意,他能力不高,很早之前就是苏安掌门的爱子。但后来,因为你,得到苏安的偏爱,所以。” 爱墨竹听后顿感后背发冷。 皠悰注意到爱墨竹的神情,笑道:“不是有邬卿师兄吗?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怕的,小心点就是。” 邬卿知道皠悰的意思,便点点头。 几人谈话间,嘉明来到几人的桌子旁,挨个为他们增添酒水。 只是到爱墨竹身边时,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酒水洒了爱墨竹一身。 邬卿当即就怒了,拍了桌子:“你瞎吗!诚心的还是故意的?” 嘉明一脸疲惫,茫然地注视着邬卿,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皠悰用手帕帮爱墨竹清理酒水:“不行,都弄湿了,你换件衣服吧。” 周围人都被邬卿吸引来,就连苏安掌门也不悦地走来,大声质问:“章明,你这是怎么回事?” 在他看到嘉明的瞬间,当即挂不住脸了。 “混账东西。”他直接一脚踢飞嘉明,当众训斥道:“你就是这么办事的,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你怎么不去死?” 此话一出,周围人都愣住了,这个苏安掌门这么凶的吗? 第63章 中秋跟谁过 别说爱墨竹跟皠悰,就连卟阜跟邬卿都惊呆了。 不是,你一宗门之主,你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甚至是在各大宗门,鬼妖魔仙的面前。 说这种话吧! 更何况,虽说嘉明犯了错,但不管怎么说,嘉明也是你苏安的人! 你一个掌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他,这不就是在给自己找难堪吗! 爱墨竹急忙去拉:“别打人,我没事!” 第78章 苏安掌门明显喝了不少酒,整个人有些醉醺醺的:“章明,你起来,我没喝醉!” 皠悰觉得有些丢人。也难怪,为何众人都对苏安掌门的印象,不怎么好,这一点确实让人反感。 苏安掌门喝得迷迷糊糊,动作幅度也有些夸张,他让爱墨竹别管,说都是嘉明的错,今天就要好好教训嘉明。 邬卿跟卟阜看不下去,一人一个架住苏安掌门,强行给他拉了下去。 没过多久,邬卿跟卟阜回来,他去看嘉明。 而嘉明居然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到处给人倒酒,不管他是不是不小心。 这人已经留不得了。 见邬卿回来,爱墨竹悄悄对邬卿道:“我是真的没想到啊,苏安掌门人真不怎么滴,我一直以为他只知道给光宗耀祖,却没想到私底下为人这般。” 皠悰道:“那个,师兄你有所不知。嘉明是苏安掌门偏爱的私生子,你只是……。而他本人也是不知道怎么,把苏安做起来的。” 爱墨竹挠挠头,他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应该是被卟阜看出来了。 至于皠悰为何对自己没敌意,也许是曾经帮过他,比较信任吧。 “真是多谢师兄好意。” 爱墨竹客气地回话,此时微吟走来,把邬卿的披风递给爱墨竹,让他遮盖一下。 须檀坐下大口吃着饭菜,微吟一脸嫌弃:“那个苏安掌门,我是真不想说,老喜欢对人动手动脚的。还有,你们是不知道,他私生子可不止嘉明一个。” 爱墨竹顿时有些头大,自己一个嫡长子,身份就那么不堪一击吗? 这个苏安掌门也真是…… 卟阜默不作声地喝着酒,他有些无语,为何苏安掌门这般作贱自个。 卟阜忍不住对邬卿道:“我是真的不想说,但,有意提醒,你要动手就快。” 得到卟阜的提示,邬卿便不用担心如何善后,他没说话默默走了。 几人都心照不宣地继续吃东西。 这虽是大同时代,但大同之下的时代,是非常残忍的,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和和美美。 反而是一种…… 万物和平之下极其残忍的……规则! 也许其他世界,种族、门派都不相容,甚至众生之间虎视眈眈。 可秦妄只是表面融洽,尚若不是狂暴侵扰,他们将会是绝对和谐的极乐世界,但后背的规则却极度虚伪。 就因我们和谐,哪怕我与你的父亲有仇,我杀了他!你,也不能为你的父亲报仇,必须当做不知情,继续与我融洽的过完和平的一生,否则你就是破坏规则的人! 仇恨是我们之间的事,就算我再怎么对不起他,事物之外的人,就不能参与!不能愤怒,不能憎恨! 必须展现出你最温和的一面,忘记这一切! - 爱墨竹吃了两口菜,太阳也逐渐到晌午,爱墨竹问:“始皇要来吗?” 须檀:“其他人不知道,但你师傅是肯定会来的。” 爱墨竹有些期待:“所以,赤炟会来吗?” 微吟看着他,笑了:“你喜欢赤炟?说不准吧,我们也不知会不会来。我希望能见到白玢玊大人。” 卟阜对始皇没什么好印象,毕竟曾经,始皇想拉拢自己,想提拔自己为接班人。 当时卟阜不客气地质问:“我需要帮助时,你们瞎着眼不管不顾。反而发现有利用价值,你们都跑来让我行侠仗义?没有这样的道理!” 不多时,邬卿一身血气地回来,似乎是完成任务了。 爱墨竹拿着酒杯发呆,望着酒水中,自己的倒影,他不由得想起了始皇,想起赤炟。 - 而此时的赤炟,也正举着黄藤酒发呆,酒中倒映出一张很是疲惫的脸。 他坐于大殿中央,身着一袭赤衣,望向远处的浮云,以及秦妄的山川美景,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在思念爱墨竹。 曾经的始皇之一,后来却消失的人。不知何日,才能再见到他。 “始皇大人,今日是中秋,需要贺萧他们来吗?” 漂浮在空中,骑着书卷的小妖,隔着墨水屏风,手里拿着大量卷轴,询问赤炟。 毕竟往常,都是他们一起过。 赤炟摇摇头,往常都是爱墨竹去喊贺萧,跟贺萧他们一起来。但现在早就物是人非。 赤炟:“若他们想来,会自己来,不用去喊。” 思索片刻,赤炟询问道:“修真界那边,可出了乱子?” 小妖摇摇头:“今日中秋,众宗主都去了苏安。始皇大人需要去看吗?” “苏安?” 赤炟指尖微动,似乎有些忘记,苏安是谁,苏安似乎是,一个不怎么起眼的门派。 按理讲,就是想在有头有脸的人那聚集,也不应该去苏安那。 “为何都去了苏安?” 小妖翻着卷轴,回答道:“前些日子,贺萧大人的灵兽逃走,不小心伤了苏安的嫡长子,为表歉意,便收其为徒。” 小妖继续道:“再后来,贺萧大人跟邬卿大人打了一架,贺萧的爱徒,被白玢玊大人捡走。” 赤炟皱眉,有些不悦:“贺萧?他居然有心思招徒,为何我不知?” 小妖心直口快道:“兴许贺萧大人一时起兴,这事刁冷慈大人,跟白玢玊大人也不知道。” 第79章 赤炟不再询问,毕竟是孩子们之间的事,自己也无需多管。 “既然如此虽自己是不该管的,但赤炟还是选择去苏安看看。 “我得去看看,贺萧他找的徒弟,是个什么样的人。” - 此时爱墨竹还依偎在邬卿怀里,不知为何这段时间,他似乎很是依赖邬卿那般。 邬卿倒是不怎么在意,唯独微吟盯着爱墨竹,嘿嘿地笑。 “师兄跟邬卿师兄的关系,可真是好!” 就连卟阜跟皠悰也是一脸,似是欣慰,似是笑容满面的神情。 “是啊,真是羡慕两位的关系。” 爱墨竹觉得皠悰在说风凉话,毕竟他跟卟阜的关系,比自己跟邬卿的关系强多了。 自己只不过是傀儡而已,而卟阜可真的是在关心皠悰啊! 第64章 悠悠白云 晌午宴席结束后,各大门派,以及其他仙鬼妖魔,都聚在一起闲聊。 爱墨竹跟邬卿躺在苏安不远处的山顶上,吹着夏季的暖风,带着一种别样的爽感。 邬卿开口道:“吃完晚宴,就跟我回去。” 爱墨竹说不上感觉,他不是不喜欢跟邬卿在一起,但跟邬卿在一起,总觉得不自由。 自由不自由的倒是没什么,只是,他很想去找赤炟,又不知道怎么跟邬卿开口。 “我不想回去。” “你不想回去,那你想干什么。” 邬卿翻了个身,支起手臂看着爱墨竹,他压住随风飘扬的草,头顶的云很白,大片大片的犹如棉花糖般,天很蓝。 身下是大片绿草,柔软的草压在身下,附近的柳树随风飘扬,树叶在一起哗啦啦的响。 爱墨竹很是惬意地享受这段时光,面对邬卿的追问,他显然有些不耐烦。 “我就是不想回去。” 爱墨竹不想被邬卿盯着,翻了个身,背对邬卿,他看到远处一起睡觉的微吟跟须檀。 她们身后是大片浓密的白云,以及悠悠的草地,这个场景看起来很像是一幅画。 邬卿仍旧坚持追问:“你想去哪?” 爱墨竹抿着嘴,选择逃避,他不想回答,也许等到邬卿不耐烦了,就不想问了。 但邬卿坚持,爱墨竹不说话他就盯着看,那道炽热的目光一直都在,很是不适应。 邬卿似乎理解,为何曾经爱墨竹很是不耐烦。自己什么都不说话,这种等不到回应的沉默,着实令人窒息。 但邬卿还是默默等着,爱墨竹终于不耐烦了:“我就是不想当你的傀儡,杀了我吧。” “你是我傀儡,这是事实,我希望你接受。当然,如果你真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可以告诉我,我不会强迫你去做!” 对于这种说法,爱墨竹当然不会相信,邬卿会那么好心? 猫哭耗子假慈悲! 葫芦里卖的都是老鼠药! 他自始至终都对邬卿有戒备! 爱墨竹闭上眼,感受微风在脸上肆意吹舞,丝毫不理会邬卿:“我不想搭理你,邬卿,你能不能闭嘴。” 邬卿只好在一边躺下,他再次做出让步:“或者,你想做什么,你完全可以告诉我。也许我会帮你。” 爱墨竹没好气地回答:“我想见赤炟,你能帮我?” 果然,意料之中的回答,哪怕爱墨竹的记忆被删除,他念念不忘的人依旧是赤炟。 邬卿抿抿嘴,没说什么,默默去牵爱墨竹的手。 “好。” 邬卿居然同意了,爱墨竹扭头去看他:“你说什么?” “我说好,我会带你去见赤炟。” 爱墨竹有些不敢相信,上下打量着他:“你同意了?为什么?” 邬卿扭头去看他,跟他对视,当邬卿对视上那双,琥珀色清澈的眸子时,他仿佛掉入那个旋涡,回忆起了很久之前的事。 “我同意,你很吃惊吗?” 爱墨竹忽然发现,邬卿的语气如此温柔,他有些不明白,为何邬卿的脾气,一下子变那么好了。 要是曾经,他肯定又得暴躁了。 爱墨竹忽然觉得,邬卿变了,他像是经历了什么般,性格变得如此柔和。 不仅如此,甚至他变得耐心很多,一路想来,邬卿跟前世完全不同,他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不止是他,还有白玢玊跟贺萧。 虽不知,为何他们的变化如此之大,但可以理解的是,他们肯定是经历了自己不知道的事。 爱墨竹感受到邬卿在揉自己的手,动作很是温和,爱墨竹回应了下。 他似乎有些不确定,是自己变得暴躁了,还是这个世界不一样了。 “我好久都没有感受过,这样清净的气氛了,我很享受这种氛围。” 爱墨竹转移话题,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但这些话在邬卿眼里,却是别样的存在。 “你很喜欢这种氛围吗?” “喜欢,”爱墨竹闭上眼:“多好啊,微风,白云,蓝天,惬意,安静。什么都不需要做,什么都不需要管,放心大胆的去浪费时间。” 邬卿只觉无聊,他并不能理解,爱墨竹说得这种气氛。 但其实也还好,无所谓。只要爱墨竹喜欢,自己能陪在他身边。 爱墨竹回到赤炟的话题上。 “你可知,为何我总想去见赤炟?” 邬卿道:“你爱慕他。” 第80章 两人躺在草地上,牵着手。爱墨竹不由得感慨,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如此心平气和的,跟邬卿说过话。 而邬卿也是这般,很久都没有这样,跟爱墨竹度过惬意的时光。 “爱墨竹,”邬卿柔柔道:“虽然你是我的傀儡,但,这不是我的本质。既然你的神识选择了我,那也没关系,我会照顾你的。” 爱墨竹觉得莫名其妙:“你照顾我?理由是什么?我对你可有利用价值?” 邬卿开口:“我觉得,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会变得很开心。” 这倒是爱墨竹没想到的,邬卿觉得跟自己在一起很开心? 为何自己不觉得?难道邬卿是,把自己的开心,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吗? “我是真的觉得,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 爱墨竹没去管邬卿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问道:“那,你真想让我去见赤炟?” 邬卿点点头:“如果你见到赤炟,你会不会问他,关于你存在的痕迹?” 爱墨竹笑道:“当然会,我曾经一路追随他,我觉得他应该会记得,记得我的存在。” “那如果,他忘记你了,你会怎么办?” 爱墨竹摇摇头:“应该不会忘记,我觉得他不会忘记,如果他真的忘了……” 爱墨竹沉默了,他也说不出话来,如果赤炟真的忘记自己的存在,那自己该怎么办,只是觉得,赤炟不会这样。 “我总觉得,他会记得我,他一定会记得我。” 面对爱墨竹的坚信,邬卿不得不问出那个残忍的问题。 “如果,就是赤炟想抹去你的存在,那你打算怎么办?” 第65章 三位始皇来袭 爱墨竹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万一就是赤炟,想抹除自己存在的痕迹呢? 可他却觉得无所谓。 “如果真的是他,反而更好。” 爱墨竹看不出悲伤,反而是一脸喜悦,甚至心情都变好起来:“我爱慕赤炟,爱慕他的一切。我曾奋不顾身追随他,为他所用。” “尚若真是他做的,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我都不会在意。” 邬卿坐起身,就那么注视爱墨竹。他眼中暗香浮动,却在一瞬间闪过很多东西的影子。 “我,真的很羡慕赤炟。” 爱墨竹扭头看他,邬卿身后是蓝天白云,如此清澈的美景,伴随他那抹黑色的身影,以及头顶的龙角。 总觉得这幅画像有些突兀。 邬卿的眼神有些绝望。 - 月上柳肖头。 一抹金黄的圆月,出现在墨色的空中。 苏安派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好不热闹,各个门派聚集在一起,载歌载舞吃着佳肴。 须檀很是开心,她挽住微吟的胳膊:“师姐,这是咱们在一起,过的第十二个中秋了!” 微吟坐在桌前,手拿酒杯,斜眼去看须檀。 难得的是,这回在她脸上,根本就看不出喜怒哀惧。 一边皠悰抬头欣赏皎洁的明月,肩膀上是卟阜的手臂。 “今晚月色真美。” 卟阜手里拿晶莹剔透的月光杯,里面装着淡香的葡萄酒。 他轻轻摇晃酒杯,酒的香气便飘浮出来,卟阜笑着:“师兄,今晚多陪我喝几杯。” 皠悰的笑容戛然而止,他面容担忧地望向桌下。 笃黛不知何时藏在桌底,抱着个酒坛大口喝着。 注意到皠悰的神情,卟阜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对桌底的人一脚踢过:“少xx喝点。” 笃黛正抱着酒坛灌酒,忽然间酒坛飞出,自己也飞出。 他在地上迷迷糊糊半天,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不由得恼怒起来:“卟阜!” 他晕乎乎起身,摇摇晃晃往卟阜那边走去。 “老子喝得正开心呢,你踹我做什么?你这个贱人!” 爱墨竹就在一边看,见笃黛直挺挺越过卟阜,对一边的大树拳打脚踢。 “老子高兴,好不容易喝点酒,你居然打我!混蛋!” 一行人很是无语地,注视笃黛的所作所为,虽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但他未免太过离谱。 此时有人举着盘子在发团圆饼,爱墨竹拿过一个,轻声询问:“这饼是什么馅?” 女修笑着回道:“您手里拿着的,是红豆馅。” 爱墨竹点点头,这团圆饼,边薄馅厚,轻轻掰开里面全是浓密的红豆。 他不放在嘴边,就能嗅到一阵脆饼的香甜。 只是,爱墨竹不怎么喜欢吃月饼,他掰开递给邬卿。 皠悰正在吃,见爱墨竹这个反应,便贴心道:“不喜欢吗?我这里有很多口味,你可以挑。” 爱墨竹摇摇头,谢绝皠悰的好意。 但他忍不住感慨:皠悰人真好。 邬卿吃着爱墨竹的月饼,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的寂静,就连笃黛也察觉到不对劲。 他醉醺醺的,躺在卟阜脚边:“怎么?一下子那么安静,好像有一种诡异的……说不上来的,压抑感。” 微吟也察觉到,这种似曾相识的氛围。 她没吃月饼,但桌前一大堆,都是给须檀的,须檀也察觉到这气氛似曾相识。 吃得正欢的她也停了下来。 几人都觉得不对劲,很快,如墨的空中,一道亮眼的金光袭来,似乎是天空被劈开般,露出一道金色裂缝。 第81章 霎时,一众人纷纷起身,不知为何忽发异变。 很快,那一缕裂缝中,出现三道光,金光散去成为一道人形。 是始皇贺萧! 就在爱墨竹惊呼他找上门来时,还不止。 很快两边那明道晃晃的白光,以及比夜晚更黑的光,也化为人形。 居然是白玢玊跟刁冷慈! 下面一众修士惊呆了,为何三位始皇,会一起出现在这里?! “我的天!” 微吟更是惊呼出声,满脸不可思议:“白玢玊大人!” 众人都知,白玢玊身体不好,常年患病,会严重到卧床不起。 当年剿灭狂暴后,他就退下始皇之位,却也是在暗中守护一片净土。 从不视人的他,如今会跟其他始皇一同出现,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 但震惊之余,众人们反应过来,纷纷对始皇们行礼。 等爱墨竹反应过来时,众修士们早就跪了一地。 唯独邬卿,爱墨竹跟卟阜他们无动于衷。 空中墨色湛蓝,中间那位浑身遍布金光的人,他金发飘飘,一袭金衣,露着半身的腹肌。 右边那位白发飘飘,一袭蓝衣,脸色淡然如冰山,眼神中无半分感情。 左边那位黑发高竖,一袭黑衣,眼底阴翳一片,显然来者不善。 此人身影如魅,腰肢纤细。更妙的是那双纤细的小腿,脚踝细长,黑色长靴连脚尖都带着侵蚀的攻击性。 仿佛是什么食肉鸟类的利爪,锋利无比。 利爪轻点落地,三人声势浩大地出现在众人面前,隔着人群望向对面的爱墨竹。 “不知今日,始皇大驾光临,是有何事?” 卟阜上前行一礼,而对面三人面容严峻,似乎在注视什么危险的生物般。 “卟阜。” 贺萧缓缓开口,带着警惕的语气向他招手:“你,跟你师兄过来。” “邬卿,他,身上有狂暴!” 第66章 遇见赤炟 此话一出,众人都纷纷诧异地看向邬卿。 震惊之余,他们迅速退开,躲病毒般逃离。 卟阜反应很是迅速,他快速拉皠悰离远。 微吟跟须檀都惊恐地连连后退。 甚至就连醉醺醺的笃黛,也远远爬去一边的大树上。 狂暴是什么,对他们而言,再熟悉不过。那种可怕恐怖,与他们进行万年抗争的诡异雾气。 居然会再次出现在面前,属实恐怖! 这种事,无论真假,几乎都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不怕是假的,就怕万一是真的! 爱墨竹知道他们是在说谎,毫不犹豫地挡在邬卿面前。 他不卑不亢的对视上,众人那震惊、怀疑、恐惧的目光。 “你们说他身上有狂暴,可有证据?哪怕是始皇,也不能空口无凭!” 邬卿本没反应,但当他看到爱墨竹的举动,难免为之动容,心中感慨,眼中终于是露出担忧。 贺萧没说话,他向爱墨竹伸出手。 邬卿见状也明白贺萧想做什么。爱墨竹是他的傀儡,他伸手在爱墨竹身后,只要没有主人的允许。 爱墨竹是不可能离开邬卿! 哪怕贺萧来抢,也不可能会把爱墨竹抢过去! 但是…… 现下的处境,对自己不利,没必要拉爱墨竹冒险。 邬卿果断放手,任由爱墨竹被一股虚空之力抢走。 爱墨竹不敢相信,邬卿就那么放手了,他被贺萧拉在怀里。 贺萧大手放在爱墨竹头上,将他护住。 言语中尽是无限的宠溺:“乖徒儿,回来就好。” 此时,众人面前的邬卿,已经成为众矢之矢。 邬卿那副孤立无援,失落的神情被爱墨竹尽收眼底。 他不由得在始皇怀里挣扎,贺萧护住他,冷声道:“邬卿!事已至此,你还想隐瞒多久?你身上带着狂暴,居然还敢来这种人多的地方!” 皠悰他们,则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神情。 微吟不由得上前为邬卿求情:“贺萧大人,刁冷慈大人,白玢玊大人。” 她不由得多看白玢玊两眼,而后才道:“请你们明鉴,在下与邬卿相处许久,未曾在他身上感受到狂暴。邬卿师兄他情绪稳定,不像是被狂暴侵蚀,这里是不是有误会?” 白玢玊冷声开口:“狂暴存在万年,早就进化。现下已无法凭他的情绪,来断定他身上是否有狂暴。我们既然来了,定是带证据来。” 刁冷慈也笑道:“邬卿,你跟我们走,我们会调查清楚。” 邬卿打量四周,他知道,始皇们不是傻子,他们来也肯定是有备而来。 既然如此,在这里动手没有任何好处,倒不如跟他们走。 邬卿嗯了声,没反抗。 就在众人以为邬卿会被带走时,卟阜忽然蹦出来,拦住刁冷慈。 “始皇大人!” 始皇们之所以偏爱卟阜,是因他能力强悍。若拉拢来为自己所用,今后定会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但额外的关注,并不代表你可以无法无天。 对于卟阜忽然的打断,刁冷慈很是不满:“怎么?” 卟阜对刁冷慈恭敬行礼道:“刁冷慈大人,在下有一事相求!” 刁冷慈眼中很是不耐烦,不想被这个小鬼拖延自己的计划,就想让他闭嘴。 第82章 岂料卟阜鬼得很,他没给刁冷慈拒绝的机会,说完有请求,紧接着说出。 “在下手中有块珏琀,众所周知。珏琀可辨别他人身上,是否有狂暴。可待在下探查再说。” 刁冷慈一愣,没想到这小子忽然来这出。 他不由得去看贺萧,贺萧身上也有珏琀。 邬卿能控制狂暴,普通珏琀根本不会检测出,邬卿体内会有狂暴。 可贺萧手里的珏琀动过手脚,其被邬卿触碰后,定显现出狂暴的特征来。 到时,无论邬卿如何争辩,也百口莫辩!这个罪名他吃定了! 贺萧正要开口制止,卟阜已拿出巴掌大的珏琀,向邬卿走去。 刁冷慈面色一沉:“别靠近!” 他虚空一拉,拉回卟阜,卟阜没想到他会如此:“你!” 刁冷慈手中出现一团黑光,抢过卟阜手中的珏琀,扔向邬卿。 只要邬卿接住这块石头,不管他身上到底有没有狂暴,都会出现红色光芒。 众目睽睽下,无论他想辩解,还是想跑都来不及。 邬卿稳稳接住珏琀,众人顿时屏住呼吸。 只见那珏琀在邬卿手中,冒出阵阵白光后便安然无恙。 这就代表,他身上没有狂暴! 刁冷慈再次冷了脸,自己怎么连个破珏琀都控制不了? 皠悰见状便笑道:“始皇大人们应验过,应当放心了吧。不知是谁多嘴多舌,散播邬卿师兄的谗言,害得始皇大人们白跑一趟。” 微吟也求情道:“近期确实有很多人,都在讨论狂暴,也因此误伤他人。始皇们对此深恶痛绝,明察秋毫。听到传言便千里迢迢赶来,如今误会已消除,始皇们也安心了!” 爱墨竹知道,皠悰心善,自己还曾有恩于他,今晚始皇们确实来势汹汹,目的性很强。很难不疑惑他们要做什么。 卟阜这样是为了帮皠悰报恩;微吟亦是如此。 所以,现下始皇们似乎有些难以收手,但好在微吟给了台阶,只是…… 刁冷慈才不在乎这一切,他向来不在乎面子功夫。 他当即甩开卟阜,将话挑明。 “邬卿!我不管你做了什么手脚,今日本皇必将你带走!就算珏琀测不出来,我也不会放过你!” 笃黛都惊呆了:这么不要脸? 刁冷慈手中一挥,一柄闪着诡异银光的八丈蛇矛,出现在他手里,那是他的武器睥睨! 爱墨竹当时就慌了,拼命在贺萧怀里挣扎。 “乖徒儿,很快一切就会结束,不要担心!” 始皇的武器都拿出来了,这下什么都不用说,邬卿死定了! 但邬卿只是冷眼旁观,没无动作,甚至眼神都没给一个,他压根就没把刁冷慈放在眼里。 刁冷慈最恨邬卿这副嘴脸,因此才会更加愤怒,他甩出睥睨狠狠向邬卿砸去。 就在睥睨,那尖锐的剑光要触及到邬卿时。 天空忽地出现一道赤色旋涡,赤光聚集爆发,带着极其强大的气流砸落在地! 睥睨受到影响,当即被弹飞狠狠镶进墙中,发出锃的利音。 刁冷慈也被光芒弹开。 巨大的气流将周边人,都吹跑数米,众修士们也都被吹得乱七八糟,唯独邬卿仍旧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刁冷慈想不到,居然还会被人阻拦! “你!” 巨大的赤色光芒降临,逐渐形成一个男人的身形。 男子一头炽热的红发,身高八尺,容貌君威!一袭玄衣,气势逼人。 他仅仅一个回眸,刁冷慈便被他的气势击退数米。 “你想做什么?” 等众人反应过来时,才意识到面前的人,居然是赤炟! 这下,各个门派的人都不淡定了,这可是重量级人物啊! 不光众人,甚至其他始皇见了赤炟,也不得不行礼。 这是贺萧跟白玢玊完全没想到的。 赤炟怎么会来这里? 赤炟赤足点地,周围那道赤色光芒缓缓消散。 他淡漠看一眼邬卿,并未在他身上察觉到狂暴,不知那几个孩子,在搞什么。 可当他扭头,却对视上一双熟悉而震撼的眸子。 一双带着惊愕的,琥珀色的眸子! 似乎很是熟悉的故人那般。 隔着人群,就那么直直注视着他。 这一瞬赤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停了一下—— 爱墨竹! 第67章 少年:一段求学的过往(一) 訸带爱玓珠离开战乱之地,千里迢迢,去往修真界与人界之间的祥和之地。 在这里,爱墨竹见到完全不一样的景象。 这里的天空如此清澈,不再是战火纷乱下灰蒙蒙的颜色,也不再有那种断壁残垣,以及大片大片的废墟,尸体。 而是河流,青草,平房,家园。 年幼的爱玓珠望着面前的一切,眼睛如星辰般明亮,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世界。 “父亲。” 訸握紧爱玓珠的手,他眼里中终于不再是死气沉沉,甚至带了对未来的憧憬。 “玓珠,从现在在开始,我们会在这个地方一直生活下去。” 爱玓珠听后点点头,心中很是向往。 訸摩挲着爱玓珠的手:“玓珠。” 他喃喃自语着,而后笑了:“从现在起,咱们换个名字好不好?” 第83章 爱玓珠一愣,完全没想到父亲会这样说,他疑惑道:“为何?” 訸宽大的手掌放在爱玓珠头上,温柔地对爱玓珠道:“新的名字,也代表新的开始。曾经你我都在战乱之地,从今往后,忘记那段时光。” 爱玓珠似懂非懂,但父亲的话,他都无条件赞同。 “嗯,好!” 注视着爱玓珠的笑容,訸沉思片刻,便开口道。 “你的姓就不要改了,我给你改个名。一竹一兰一石,有节有香有骨,满堂皆君子之风,万古对青苍翠色。” 訸读了一首诗,而后对爱玓珠笑道:“从今开始,你就叫爱墨竹吧。” - 自此,爱墨竹便跟父亲在和平区安定下来。 修真界的人也知道,他们都是在战乱区来的难民。 便临时搭建不少帐篷给他们居住,甚至每日都会有人为此发放食物。 因逃难的人比较多,在一片地方安定后,那个地方也被称之为避乱区。 訸不可能一直在避乱区待着,他有自己的目标跟计划,想离开这里。 只是带着爱墨竹会很不方便,但自己又不能抛弃爱墨竹。也没有人能帮自己照看,这让他很是为难。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贺萧。 訸二话不说,直接把爱墨竹扔给贺萧,自己就不见踪影。 自此后,訸就似乎忘记爱墨竹般。他有时深夜会回来,也有时,隔上好几天才会回来。 但他回来后,都会给爱墨竹跟贺萧带一些食物,给贺萧一些钱安抚他。 贺萧原本一人自由自在,但忽然多了个爱墨竹。他本想继续去找男人女人,去说好听的话,做坏坏的事。 但自己不能带着爱墨竹,万一被爱墨竹学去,訸看见肯定会揍自己。 他只能把自己伪装成,讨人喜欢的小孩子,天天带着爱墨竹胡作非为,做一个小孩应该做的事。 只是,贺萧隐隐约约,总觉得在黑暗中,有一道看不见的影子在注视自己。 可每当看去,又什么都看不见。 他不由得抱怨起訸来,把一个小孩子,扔给另一个小孩子看,这像话吗! 贺萧不得不带着爱墨竹去领食物,给他洗脸穿衣,照顾他的生活起居。闲着还得看好自己,年纪小小的贺萧被折磨的心力憔悴。 在一次领饭中,爱墨竹拉着贺萧的手,不断询问:“父亲怎么还不回来?” “他要多久才回来?” 贺萧被问烦了,生气道:“你爹不要你了。他不回来就是想丢下你!” 爱墨竹很是不满贺萧说父亲,忍不住为父亲辩解:“父亲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让我这里等着他。” 贺萧心里苦啊:“我不想管你了,你滚吧。” 贺萧毕竟也是孩子,当然也会有脾气。况且他跟爱墨竹非亲非故,只不过是在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 但这算是什么?凭什么要自己照看他! 但看着傻乎乎的爱墨竹,贺萧知道,只要自己把他扔在这里,不出三天,爱墨竹就得饿死,就是不饿死,也会死得很惨。 贺萧皱起眉,很是不耐烦排队领食物。 爱墨竹傻乎乎的拉贺萧的手:“你怎么生气了,我滚去哪?” 贺萧不耐烦的让爱墨竹呆着。 爱墨竹一副委屈巴巴的神情,贺萧心烦意乱:我天天看着你,比你还委屈,什么都做不了,你还在这里委屈了,你委屈什么? 于是贺萧伸出手,把爱墨竹推开。 爱墨竹摔在地上,当即哇哇大哭起来,这吸引不少人观看。 “这是谁家的孩子?” “怎么自己在这?” “你推他做什么?” …… 贺萧赌气站在一边,无动于衷,冷漠注视爱墨竹在地上哭。 就在贺萧生气时,他后背上挨了一鞭子,不由得惊呼出声:“痛!谁打我!” 扭头看去,是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孩。对方一身戾气,一身华丽的黑衣。眼底一片阴翳,仿佛秃鹫的眼睛。 他无情地注视贺萧:“你在做什么?” 贺萧上下打量他,知道这位定是某个富家公子哥,跑来围观灾民的。 被打后,贺萧心中升起怒火,但他识人无数,惹不起对方。也知道现下应该怎么处理,当即掉出泪水:“我好累!我好饿!弟弟他不听话!” 这招对谁都很好使,哪怕是同龄的孩子,也会对此感到同情。 但公子哥根本不吃他这一套,直接一鞭子挥下。 “你当我是傻子?” 语气是不同他年龄段的阴险,贺萧当即愣住,知道对方不是个善茬。 “你!” 公子哥握着手里的皮鞭,笑道:“我注意你很久了,天天在那些人腿边想做什么?还想拐孩子?” 这里的孩子,指的就是爱墨竹。 贺萧见对方不好惹,便想转身去求助那些大人,可大人都不会在乎小孩的事,更何况,面前的这个小孩的父亲,还是惹不起的大人物。 要是不小心得罪了,分分钟滚出避乱区! 贺萧想去搀扶爱墨竹,但此时,爱墨竹已被一个浑身雪白的小孩,搀扶起来。 对方比爱墨竹高了一大截,轻轻松松抱起爱墨竹,那张带着冰雪般寒冷的脸,却在仔细的注视他。 这是幼时的白玢玊。 第84章 他从未见过如此可爱的小娃娃。 爱墨竹也从未见到过这样的人,全身上下都是雪白的,甚至睫毛都是白色,为何这里的人是这样的? 爱墨竹看得认真,一时间也忘记哭泣。 贺萧张嘴想说什么,又被年幼的刁冷慈挥了一鞭:“这是你们的饭。” 刁冷慈把属于爱墨竹跟贺萧的一份,扔给他们,而后高傲说出两个字:“滚吧。” 白玢玊目光从爱墨竹身上移开,扭头去看贺萧。 贺萧也知道他也不是善茬,白玢玊就那么看着自己被打,无动于衷,甚至还有点开心。 贺萧感觉自己吃了瘪,但也只是拉住爱墨竹的手,默默离开。 那是曾经,他们四人第一次见面。 第68章 少年,一段求学的过往(二) 接下来的日子,贺萧仍旧会遇到那俩黑白无常。 贺萧明白他们的父亲惹不起,就天天舔着脸讨好刁冷慈,刁冷慈对此没任何反应。 神情比白玢玊还要冷淡,而白玢玊则是天天盯着爱墨竹看。 每当爱墨竹注意到他在看自己,就想伸出手去握他的手,可白玢玊总会远离,等爱墨竹缩回手,再凑过来。 贺萧费了不少力气和心血,去讨好刁冷慈,见对方无动于衷,就只好去讨好白玢玊,但白玢玊也无动于衷。 他被逼无奈,就教爱墨竹说了不少好听的话,去对白玢玊说。 爱墨竹跟背台词般,说得磕磕绊绊。 但效果奇好,每当这时,白玢玊就会露出雪天洁白光芒的眼,去注视爱墨竹。 刁冷慈对贺萧不感兴趣,但对爱墨竹兴趣很大,长着自己个高,会去拍爱墨竹的头:“小东西,肉乎乎的,还挺可爱。” 贺萧的付出总是有回报的,他的坚持不懈终于打动两人。 刁冷慈虽不理会贺萧,却极其在乎爱墨竹,每当有人想接近爱墨竹,他就会毫不留情落下鞭子。 “小玩意,你听着,避乱区里没什么好人,不要让他们接近你。” 爱墨竹抓着刁冷慈的衣衫,一脸茫然,刁冷慈就抱起他,揉着他的头:“小玩意,你是一个小玩意。” 白玢玊会带一些美味可口的食物找贺萧,给他们吃。 贺萧开小灶吃得满嘴流油。 爱墨竹吃上一点,就会像狗那般,把食物包裹好,埋在土里。 一开始贺萧还嘲笑爱墨竹,说爱墨竹是个傻子。 直到后来,他看到訸半夜回来,爱墨竹硬撑着不睡,站在窗户边双腿发软,等着訸。 等訸回去,他把那些食物挖出来给訸吃。 訸不顾已经变质的食物,大口往嘴里塞。 这一幕被贺萧深深印在脑海中,记了很久很久。 他无法想象,也无法理解,为何要去吃那些腐坏变质的食物?爱墨竹浪费食物?为什么不训斥爱墨竹? 忽然他觉得自己很委屈,委屈的想哭,却也不知是为何。 日子还是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 白玢玊跟刁冷慈长久在避乱区居住,跟贺萧爱墨竹在一起的时间,也变久很多。 他们的感情,日益升温。 他们逐渐长大,相比贺萧,爱墨竹还是喜欢在白玢玊身边,他很喜欢白玢玊身上平静的气息。 白玢玊也不驱赶,任由他在自己身边待着。 贺萧此时也终于翻身做主人,再也不用看刁冷慈的脸色过日子。 甚至还敢命令使唤刁冷慈,刁冷慈的眸子仍旧没有反应,但有时也会听贺萧的话。 几人在这片土地上待了五年之久。 直到有一天,訸回来了,他完全不一样的回来了。 曾经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也变成刁冷慈身上那般华丽,他容貌依旧,却增加几分神威。 整个人的气度都不一样起来。 他告诉贺萧跟爱墨竹:“从今往后,不需要呆在避乱区,我会带着你们去繁荣区。你们可以去学堂了。” 这一刻,贺萧委屈的想哭,自己那么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 他知道訸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自己为他做了那么多,他肯定不会忘记自己。 虽然曾经想依靠刁冷慈,进入上层,但现在,依靠訸,也不是不可以。 此时爱墨竹已然20,但身形和面容和智商,都像十岁的娃娃。 贺萧已经12岁。 刁冷慈15,白玢玊14。 第二日,贺萧跟爱墨竹,去找白玢玊他们告别。 巧合的是,白玢玊他们也要离开这个地方,回到自己的家中去。 “我倒是很开心,能跟你们交朋友。” 也许是抱着,我们再也见不到的想法,刁冷慈对贺萧说出这种话来。 贺萧惊愕半天都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后,就拼命嘲笑刁冷慈。 刁冷慈似乎有些生气,自己第一次透露出感情,贺萧居然嘲笑自己?岂有此理! 刁冷慈追着贺萧满世界跑,白玢玊跟爱墨竹就在一边默默观看。 “你要去哪?” “回家。” 白玢玊伸出手,把爱墨竹抱在怀里,小玩意软糯糯的,真想抱回去当娃娃养。 他也曾有过这样的念头,但他被父亲无情训斥一顿。 念头只好放弃。 爱墨竹很是难过,抱着白玢玊哭,爱墨竹忽然哭了。 第85章 刁冷慈跟贺萧也不跑了,默默注视爱墨竹,一时间,几人感到气氛有些悲伤。 这是他们第一次感受到悲伤。 分别的气息。 不知何时能够再次相见。 后来,爱墨竹跟贺萧去往繁荣区,终于住上真正的房子,有了自己的房间,跟真正的衣服。也不需要为了食物发愁。 不需要睡在破烂的床板上,头上挡着木板,听雨水滴答。 也不需要天天去垃圾堆,捡破布穿。虽后来白玢玊会给爱墨竹送一些衣服。 訸把他们送去当地学堂。 两人进入学堂的第一日,就遇见老熟人。 “刁冷慈?” “爱墨竹?” 几人不敢相信,面面相觑,当即抱在一起大喊大叫,因此,第一日就被学堂老师罚在走廊面壁。 - 不过,几人的感情倒是好了很多,经常会一起上下学。 贺萧注意到,訸是真的牛逼啊! 居然能从避乱区,身无分文的,混到跟白玢玊父亲平起平坐。 他不由得感慨:“爱墨竹,你爹要是我爹就好了。” 刁冷慈来回打量他们:“你们不是一个爹?” 爱墨竹依偎在白玢玊身上,白玢玊并不反感爱墨竹,却很是反感贺萧跟刁冷慈。 爱墨竹心智成熟晚,察觉不到言外之意,反而是贺萧这个小人精,早就看出。 刁冷慈的父亲,跟白玢玊的父亲不和。 刁冷慈跟白玢玊的关系,也不是多好,但碍于某些情面,他们还必须得装出要好的样子,却在背地里暗自较劲。 可他们的关系很奇怪,曾经贺萧明明看到。他们在看对方时,眼里带着不屑跟杀气,很明显都是让对方死。 可白玢玊有眼疾,夜晚就会看不到路。 刁冷慈不知出于什么缘故,总会拉着白玢玊走,白玢玊在这种时候才不会抗拒。 明明这种时候是不需要演戏的。 贺萧毕竟也只是个孩子,就算心智再怎么成熟,社会阅历也还是不够。 他挠挠头,不再思索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专心去找爱墨竹玩。 在照顾爱墨竹的那几年里,他真把爱墨竹当成弟弟,几乎每天都在努力照顾爱墨竹,甚至不能说是努力照顾爱墨竹。 而是拼命的照顾爱墨竹,生怕他受到一点困扰。 那段时间,邬卿也在学堂,在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注视他们。 他已经不能在魔界待下去,魔界也被侵蚀,他才不得不来到祥和之地。 他不怎么喜欢跟人接触,也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爱墨竹。 他不知为何,每当他接近爱墨竹,都会觉得不自在。 可在看不见爱墨竹的时候,他又会忍不住,偷偷去看爱墨竹。 这些怪异的举动,被贺萧看在眼里。 贺萧还记得邬卿,觉得邬卿很奇怪,他贱兮兮地走到邬卿面前。 “邬卿,我心悦你!” 第69章 少年,一段求学的过往(三) 贺萧总是依靠自己的美貌,去勾引一些师姐、师妹、师兄、师弟。 每次恩爱后,他都会以无数理由借口,将他们抛弃。 后来那些师姐师兄们,逐渐发现不对劲,这也导致,不少事情败露后,訸无数次被学堂约谈。 訸怒其不争,他把贺萧带回家,不知做了什么,贺萧再次回来安静很多。 当然,这里面也有邬卿的功劳。 当初邬卿一直盯着爱墨竹看,这让贺萧很是疑惑。 虽然贺萧在看人方面不怎么准,但在看情爱的事物上,那叫一个灵验!那叫一个火眼金睛! 于是贺萧大胆猜测,邬卿喜欢爱墨竹! 别管贺萧的想法是哪来的,但至少贺萧是行动了。 他来到邬卿面前,露出自己标志且甜美的笑容。 “邬卿,我心悦你!” 话音未落,鼻子很痛,眼睛很酸,脑子也嗡嗡的,他被人打了。 但邬卿很仗义?他没有告诉老师这件事,不然訸又得来,贺萧就死定了。 贺萧不想跟訸住在一起,就让訸给他在外找了个房子,訸也迁就他,让他别把爱墨竹带坏。 “不然我杀了你。” 虽然相处许久,但訸还是能面无表情地,说出这种话,贺萧不由得一愣:这人也太凶了。 “我不会带坏爱墨竹的,但,白玢玊跟刁冷慈,你不需要担心吗?” “哼。” 訸没理会贺萧,贺萧揉揉鼻子。 次日,见到爱墨竹他们,刁冷慈挑挑眉,眼神中是隐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这是出门没看路?” 爱墨竹相信了:“你小心点,要不然你回来住吧。” 贺萧摇摇头,白玢玊一副嫌弃的神情:“被揍了?” 爱墨竹走后,贺萧直接全盘托出:“邬卿。” “邬卿?那条魔龙?” 刁冷慈皱起眉:“你跟他表白了?” 贺萧点点头:“我不是贪图他的美貌,虽然他很好看……但你知道吗?我不喜欢他,我只是怀疑……”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刁冷慈不耐烦的打了一巴掌:“你声带落家里了?” 贺萧气急败坏,直接咆哮:“我怀疑他喜欢爱墨竹!” 此话一出,白玢玊也被吸引过来:“真的?” 贺萧摇摇头:“我怎么知道,你们没发现,邬卿总是喜欢偷看爱墨竹吗?” 第86章 刁冷慈:“不知道。” 白玢玊:“眼神奇怪。” 刁冷慈提出馊主意:“变态一个,咱们教训他一下?” 白玢玊没说话,贺萧很犹豫:“不好吧,何况他还有恩于我……但他看爱墨竹,打他打他!” 原本他们是想教训邬卿的,毕竟白玢玊跟刁冷慈的父亲很强大,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人担着。 他们调查过邬卿的身世,舅舅是暗海的青龙,母亲是蛟龙,另外一个母亲是魔。 贺萧一瞬间,就对邬卿有了三度的好感:“我也有很多父亲母亲!” “闭嘴,这不是值得骄傲的事。” 刁冷慈很是不耐烦,但他倒没发现邬卿的父亲是谁。 “要不要再调查一下?” 白玢玊说不需要,于是他们三人,晚上开始行动。 他们将邬卿带去一处森林,说爱墨竹在等你,邬卿就去了,结果被联合起来打了一顿。 次日,邬卿没来上学。 贺萧跟刁冷慈在一边笑,白玢玊仍旧一副冷淡的神情,不管是计谋时,还是打人时,他的神情都很冷淡。 爱墨竹还在问邬卿怎么没来上学,他心善,虽然忘记邬卿是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 但也记得邬卿对自己很好,会很照顾他。 贺萧一副无所谓的语气:“管他做什么,你跟他很熟吗?” “但,我们是同窗。” “那也跟你没关系!” 几人丝毫没意识到危险来临,而态度转变就在当晚快要下学时,门口出现一道陌生的身影。 对方身上的魔气很强大,甚至夹杂了诡异的死亡的气息。 不少学生直接吓跑,魔修们还好,剑修跟人还有妖都跑了。 那人不知跟学堂老师说了什么话,学堂老师就把贺萧喊了出去。 贺萧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隐隐约约觉得,是跟邬卿有关系。 “我完了。” 刁冷慈皱起眉:“别把我们卖了!” 不多时,贺萧回来了,他是哭着回来的。 爱墨竹问他怎么了,贺萧只是哭不说话。 当晚回家,白玢玊跟刁冷慈都得到了父亲,温柔的父爱!!! 因此,他们都不敢再去得罪邬卿。 那段时间也是格外安静。 邬卿被打回家后,母亲们看到他的样子很是吃惊,龙女便去找了邬卿的父亲。 父亲得知此事后发了大火,直接从地府赶来为邬卿撑腰。 虽他与邬卿的母亲是一夜情,妻子不是自己的,但孩子是自己的,终究还是得管。 寒玄看着面前嘴角流血的邬卿,眼中有心疼也有愤怒,可他开口,却是无情的冷淡。 “你就是个废物,被人打了不知道还手?” 龙女生气道:“孩子被打了,你不安慰也就罢了,怎么还训斥他!” 邬卿无奈:“我能力不够,对方是三个人,我打不过,只能躲,没跑掉。” “你在家好好休养。” 寒玄丢下这句话,就走了,他的地位远远高于白玢玊的父亲,自然不需要担心什么,甚至将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 对抗狂暴元老级的人物,有任何资格对后来者说三道四。 寒玄回去后,将邬卿拥在怀里,给他擦拭伤口。 “你确实资质不佳,但我会想办法提升你的资质,当然,这要看你愿不愿意。” 邬卿依偎在寒玄怀里,嘴里发出嘶嘶声,他说疼。 寒玄就不说话了,下巴依靠在邬卿头上,很多时候他也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的孩子,那么大的一个孩子,活生生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 邬卿睡着,寒玄去问一夜情时的龙女,龙女长得秀色可餐,一副娇滴滴的模样,惹人怜悯。 “孩子是我的,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在强迫你。” “对,孩子确实是你的,但也是我的。” 此时,魔女不知何时走来,他看到寒玄就心生警惕,虽是曾经的魔君,但现在早就不是他的天下。 就算是他的天下,但面前的女人也不是他的女人。 “尊上,别来无恙。妾身希望好好跟妻子,生活在一起,若是尊上得空,可来做客。” 虽对方是个女人,但寒玄能在她身上,感受到不悦跟威胁。 男人女人都一样,在面对爱人时,面对多余的第三者,都会萌生出敌意。 寒玄叹口气,提出要求:“我想陪邬卿一晚,我都没有好好看过他。” 两人同意了,他们之间的利益是平和的。 龙女曾经爱慕过寒玄,但也就是在一夜情后消失,他们也曾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后因不可名告的原因分开。 后来,她遇上魔女,魔女一眼就相中她,在魔女的保护下,她们相爱了。 几月后,龙女才发觉,自己有了身孕。 龙女:“我怀孕了。” 魔女:“太好了,我们有孩子了!” 第70章 少年,一段求学的过往(四) 对于魔女而言,孩子虽不是自己的,但妻子总是自己的。 对于寒玄而言,妻子虽不是自己的,但孩子总是自己的。 自己膝下没有子嗣,唯独邬卿一个儿子。 对于龙女而言,一切都好。 但孩子终究是要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他有选择见到父亲的权利,父亲也有见到孩子的权利。 第87章 只是寒玄很忙,不能时常陪伴邬卿。 “需要什么,就告诉我。” 无论是补偿还是让步,但龙女自始至终都不觉得,对方亏欠自己什么。 当初他们相爱,是自由的,后来因为不合,分开也是自由的。 他们自始至终都是自由的,哪怕孩子出现,也不会打破这个规律。 “他,很是像你。” 龙女对于过往的老情人,只怀念那段青春懵懂的日子,倒是没什么眼前人物是人非的感觉,毕竟现在她已有妻子。 寒玄听后眼睛很是亮堂:“哪?” “性格,跟你当初一模一样,冷酷无情。” 寒玄摸了摸龙女的脸,不带任何眷恋跟惋惜,而后向魔女行礼道:“多谢你照顾孩子。” 魔女仍旧一脸警惕:“孩子是我妻子的,也就是我的,我照顾我的孩子,也是理所应当。” 寒玄不跟她计较什么,默默转身回了房间。 魔女松了一口气:“只要他的目标不是你,就无所谓!” 龙女倒是很开心:“邬卿有父亲的疼爱,应该会很开心。” - 邬卿早已睡下,寒玄回到房间默默抱住邬卿。 他小心地把邬卿搂在怀里,注视他头顶那枚乌黑的角。 这是他母亲的特征,但也很是像自己。 他一瞬不瞬地注视自己的儿子,眼中的神情很是复杂,他都有些迫不及待,想告诉寒泓他当叔叔了。 邬卿也感受到父亲的气息,他睁开眼睛,对视上父亲那双复杂的眸子。 两人在黑暗中,安静地对视了会,邬卿却在此,得到一种很是满足的欣慰,似乎自己心理上,某种地方,得到补偿般。 “父亲。” 邬卿缓缓开口,寒玄像是被狠狠击中,心中某块柔软的地方。 “怎么?” 他难得声音的温柔起来,带着慈父般的柔情。 “我有些难过,不是因为被人打了。” 寒玄不说话,就那么安静的听邬卿说。 “曾经有个人,我帮助过他,但我没想到他会打我。” “我对一个人,似乎是有不一样的感情。平时看见他,就得别扭,但看不见他,就又想看他。” 寒玄不说话,就默默听着。 等邬卿说完,邬卿问出那个疑惑:“我似乎是喜欢他,可是我知道怎么面对。” “你为何喜欢他?” “我不知道。” 邬卿没有经历过这些事,他不理解为何,曾经自己帮过的人要打自己,还是和其他,自己根本就没有交集的人。 “那个人曾经跟我表白,我很惊恐,就打了他一拳。但其他人我根本就不认识。” “听说过《杀死那只狐妖》的故事吗?狐妖帮过一位修士,最终却被残忍杀害。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帮别人,别人不一定会感谢你,甚至还会报复你。” 邬卿仍旧不理解,他不停追问为何。 寒玄也说不上来:“无法理解和解释的事,有很多,这些很正常。知道就好,我也不能理解。” “你母亲说,你很像我,跟我一样无情。可是我没觉得,反而觉得你很,像你的母亲,你很温柔。” 邬卿不同意寒玄的话,他摇摇头。 “我做的那些事,只不过是面子功夫罢了,我只是想找点事情做。但其实,我内心并不是这样想的,我并不是,这样想的。” 寒玄揉了揉邬卿的秀发,默默叹了口气。 “怎么想的都无所谓,如果有人打你,你就打回去。如果打不过,就找我,我是你的父亲,保护你是理所应当的,不是丢人的事。” 邬卿又点点头,手默默搂住寒玄的腰。 “我在避乱区的日子里,见到叫爱墨竹的人,我一直在关注他。他跟贺萧在一起,但我不知为何,对他总是有不一样的感情。” “也许,你们可以先交朋友。” 这对邬卿而言,似乎有点困难,因为邬卿从未有过朋友。 他也不知道如何去交朋友。 他并不在意贺萧等人,他们打了也就打了。 但他在乎,爱墨竹如何看待自己。 - 邬卿没怎么见过自己的父亲,很久之前他也曾问过母亲,自己的父亲在哪。 母亲说自己跟父亲是一夜情,后来遇见了娘亲,父亲也不知道在哪。 “等再见到他,我会告诉你。” 母亲没有食言,后来再次见到寒玄,两人叙旧,她告诉寒玄,邬卿是他的儿子。 邬卿同寒玄接触过几次,并不抵触,但也说不好不好。 慢慢接触下来,似乎对这个父亲,还是有些防备的。 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邬卿外表看起来并不冷酷,甚至很是有情有义,但没有人知道他内心深处,是怎样想的。 他其实很无情,这种说不出来的话。却被母亲都看在眼里。 所以母亲才会说,你像你的父亲。 父亲似乎总是很忙,常常看不见人,偶尔见到也是很匆忙的见面。 第二日醒来,寒玄还未走。 他还在等邬卿。 见邬卿醒了,就陪着他吃早饭,再送他去了学堂。 寒玄在门口看了邬卿好一会,才离开。 邬卿脸上仍旧带着伤,当他去看贺萧等人时。 刁冷慈狠狠瞪他一眼;白玢玊没有任何反应,可他身上早就伤痕累累。 第88章 贺萧扭过脸不去看他。 其他同窗,对他也有些避而远之,唯独爱墨竹凑上来。 “你被谁打了,怎么浑身是伤?” 第71章 少年,一段求学的过往(五) 邬卿眼中波光流转。 他抬起头,讪讪注视爱墨竹,对视上那双清澈的,琥珀色的眸子。 就像一块天然形成的玉石般。 邬卿失神片刻,心中的欲望越来越迫切,他很想告诉爱墨竹:我想跟你交朋友。 可是,邬卿嘴里,好像是被堵住什么东西一样,有东西在制止他,不想让他说出口。 爱墨竹还以为是邬卿,不好意思说那些事,便没有逼迫他,而是把自己做的花茶给了邬卿。 “这个给你喝。” 邬卿接过爱墨竹给的花茶,一时间更是不知说什么。他犹豫片刻,想开口,但被贺萧打断。 “爱墨竹!” 爱墨竹听到贺萧喊自己,就回去了,贺萧拉着爱墨竹。 “你以后,不要去找邬卿!” 爱墨竹并不理解:“为什么?” 刁冷慈同样一脸嫌弃,嫌弃中带着晦气:“闭嘴小玩意,让你别理就别理,那个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 爱墨竹现在已21,却仍旧没有成熟,心思单纯得像个孩子。 他童言无忌道:“可是,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 刁冷慈要发飙,白玢玊反手打在刁冷慈脸上。 而后白玢玊起身,抱着爱墨竹离开,贺萧一副复杂的神情,注视他们离开,再去看刁冷慈。 刁冷慈一副吃了粑粑的表情。 “我被父亲揍了,不早说邬卿有靠山!” 贺萧也被訸狠狠骂了一顿,他也被訸给打了,訸说自己真是没想到,贺萧越长大越无法无天。 “天天去找男人女人就算了。” “现在居然还学会打架了,要是把爱墨竹教坏了。” “你要在敢给我惹事,就永远消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贺萧简直不想提那些痛苦的回忆,他无助地捂住脸,茫然揉搓。 “邬卿明明有那么多母亲,居然还有靠山。” 顿时他觉得有些不公平:“明明我也有那么多父亲母亲,为什么我没靠山?” 刁冷慈丝毫不理解他,而是道:“白玢玊那个家伙,把爱墨竹带走了,要不是他提议去打邬卿,我也不可能会挨骂。” 刁冷慈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更是不耐烦起来。 “故作高深,却天天装出一副清高的模样。” 贺萧终于理他了:“谁?” “白玢玊。” “你为什么讨厌他?” “我不是讨厌他,我就是单纯不喜欢他。” 刁冷慈骂骂咧咧起身离开,他拿着水杯去接水。 路过邬卿面前时,他继续骂:“喝喝喝,喝死你!” 邬卿没理会刁冷慈,他其实没什么太大的感情,喜也好,悲也好,都不会被情绪所支配。 哪怕被刁冷慈骂也无所谓。 只是,唯独在爱墨竹面前,他的情绪才会严重,如此真情实感的体会出情绪的含义。 那种时时刻刻,几乎都在被一个人的,一举一动所掌控的情绪,他从未体会过。 他遇见爱墨竹,爱墨竹在跟他笑,跟他打招呼时。 他只是微微点头,偶尔会跟爱墨竹说一些话,只是爱墨竹总是懵懂的看着他。 似乎不理解他在说什么般。 邬卿并不会表达,也不善言谈。 有一次,贺萧跟爱墨竹在草地上晒太阳,他随口问:“那个黑色的,你觉得他怎么样?” 贺萧问的是刁冷慈。 在贺萧嘴里,黑色的就是刁冷慈;白色的就是白玢玊;坏的就是邬卿;好的才是自己。 爱墨竹摇摇头:“嗯,他太会说话。” “为什么?” 爱墨竹皱起眉:“我不喜欢他说话,他一开口我就不开心,我不喜欢他。” 贺萧一听爱墨竹不喜欢刁冷慈,自己不由得开心起来,至少爱墨竹不喜欢他,那还是喜欢自己的。 爱墨竹确实有理由,有很多的理由去不喜欢刁冷慈。 因为刁冷慈每次开口,都会让爱墨竹觉得阴森。 爱墨竹是如玉族,天生纯洁的生灵。 刁冷慈口中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话,都让爱墨竹不舒服。 刁冷慈很喜欢欺负爱墨竹,每当爱墨竹心情好时,刁冷慈总会给他泼冷水。 所以爱墨竹宁可跟坏的邬卿在一起待着,也不想看见刁冷慈。 可算是,贺萧知道这些,邬卿并不知道。 他并不知道,那个黑的是谁,误以为是自己。 其实并非他,而是刁冷慈。 如果现在邬卿知道,那个人是刁冷慈,他肯定会很开心吧。 只是,他误解了,误以为那个人就是自己。 他以为是爱墨竹不喜欢自己,难怪他每次听自己说话,总是一副费解的神情,似乎不喜欢跟自己说话般。 原来,是讨厌自己啊。 可其实是因为,邬卿不会聊天,每天都在说今天天怎么样,云怎么样,你穿的衣服怎么样。 爱墨竹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呆呆注视邬卿,表示:我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回话,但我有在听你讲话。 第89章 邬卿会这样想,因为娘亲曾跟他说过:“邬卿啊,你少在你母亲面前说话,多吃饭。” 因误解,让邬卿慢慢远离爱墨竹,他觉得,只要远离爱墨竹,只要不和爱墨竹在一起,爱墨竹离开自己后。 也许会开心。 第72章 终于再次相见 贺萧原本以为,抓捕邬卿志在必得。 可没想到,偏偏这种时候赤炟来了,他当即冷下脸,扭头对视上白玢玊那双冷冽的眸子。 白玢玊仍旧是这般,任何时候,遇到任何事都不会有表情。 贺萧没办法,只能缓缓跪地行礼,低头不语。 只是希望,赤炟不要在意爱墨竹,只要赤炟没看到爱墨竹就好! 想到爱墨竹,贺萧扭去看,爱墨竹此时完全愣住,他在站在原地像个傻子般。 贺萧心中暗道不好,方才忘记爱墨竹了。 而更加糟糕的是,此时赤炟已经注意到爱墨竹。 “嗯?” 赤炟缓缓向爱墨竹走来,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这个人,应该就是苏安掌门的嫡长子吧。 只是,为何不见苏安掌门。 赤炟来到爱墨竹面前,正要开口说什么,贺萧默默掐诀:“章明,不得无礼!” 可,爱墨竹没理会,他眼睛红润早就在看到赤炟的那一刻,绷不住了。 他不管不顾,猛地上前一步,抱住赤炟。 赤炟一愣,甚至整个人都被爱墨竹撞得后退几分。 微吟正在偷看白玢玊,也被这反应惊呆了:“师兄!” 爱墨竹紧紧抱着赤炟,死活不想撒手。 刁冷慈暗道:糟糕! 贺萧急忙起身,呵斥道:“孽徒!不准对始皇大人无礼!” 可爱墨竹丝毫不听,唯独抱住赤炟的手,越来越紧。 他的举动,不仅让赤炟动容,他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人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但赤炟强迫自己冷静,对贺萧挥手道:“无妨,他就是你的徒弟” 赤炟将手放在爱墨竹头上,安抚他:“乖,把头抬起来,我让我看看你的脸。” 刁冷慈一听,急忙凑在赤炟面前,行礼道:“抱歉赤炟大人,在下听说这里有狂暴,才不得不赶来!” “那孩子身上,不存在狂暴的痕迹,你身为始皇,面对流言蜚语,至少要有自知之明!” 赤炟似乎有些不满刁冷慈,而这刚好给了贺萧时间。 他也起身凑上前,对赤炟行礼道:“赤炟大人,爱徒他最近受狂暴影响,可能有些举止怪异,请不要在意!” 说着,贺萧一把揪住爱墨竹的衣服,想把他拉回来。 可用力拉了一下,居然没有拉动。 爱墨竹仍旧死死抱着赤炟。 赤炟低头,对视上爱墨竹的眼睛,那双眼睛,居然跟爱墨竹一模一样! 琥珀色的瞳孔! 这一瞬赤炟有些恍惚,爱墨竹也意识到自己逾越了。 缓缓松开赤炟:“抱歉,赤炟大人。” 爱墨竹勉强擦去泪水,挤出笑容:“在下,爱慕赤炟大人已久,初次见到赤炟,实属是,乱了分寸!” “无妨。” 赤炟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面对这小事,自己倒是无所谓。 虽然对方有些鲁莽,但到底还是年轻,见到爱慕的人有些激动,也是在所难免。 爱墨竹正欲开口,却发觉自己开不了口了,似乎是贺萧做了什么手脚。 “呜!” 贺萧将爱墨竹揽在怀里,笑道:“始皇大人,您还是去看看邬卿吧。也许当真是我们误会了他,也不一定。” 赤炟嫌弃地瞥贺萧一眼,虽他知道,贺萧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但,他不由得为贺萧的徒弟所惋惜。 换一种想法,也许是贺萧用接近自己当借口,收那孩子为徒,也不一定。 赤炟转身来到邬卿面前,正欲开口。 邬卿已经恭敬行了一礼。 “赤炟大人。” 赤炟一愣,挤出笑容道:“你我之间不必多礼,那几个孩子到底还是心智不成熟。听信旁人的谗言,你放心,我定会严惩他们。” 邬卿摇摇头,并未将污蔑自己的事放在心上。 “贺萧大人身为始皇,也是一心为苍生,他对狂暴深恶痛绝,在下属实钦佩。只是这种危险的场合,属实不该将在下的师兄牵扯进来。” 赤炟微微皱眉:“你师兄?” 邬卿注视贺萧,默不作声。 赤炟也明白了,他冷声对贺萧道:“把你怀里那人松开!” 贺萧一愣,垂死挣扎道:“赤炟大人,这是我徒弟!” 赤炟眼底怒火翻涌,语气更是不容置疑:“别让我再重复!” 贺萧一愣,只能万般不情愿地松开手。 爱墨竹得了自由,急忙跑回邬卿身边,因为这里距赤炟很近。 爱墨竹再次向赤炟行礼道:“多谢赤炟大人。” 原本这算是结束了,可赤炟就不想放过贺萧,他追问爱墨竹:“我曾听闻,贺萧收你为徒,甚至跟人打了一架。你为何会成为他的徒弟?” 爱墨竹抿抿嘴,犹豫片刻,对视上赤炟那双坚定的眼神,他便下定决心般道。 “在下曾被贺萧大人的蛇狼兽所伤,贺萧大人向在下承诺,只要能在考核时进入前三,就会收我为徒。” 赤炟继续追问:“既然如此,你可愿意成为贺萧的徒弟?” 第90章 这! 这倒是难为爱墨竹了,他不知为何赤炟会这样问,但还是咬牙道:“在下,并不情愿。只是,贺萧大人承诺,成为他的徒弟,可以见到您!” “你!” 贺萧一愣,没想到爱墨竹会这样说。 “逆徒!你在说什么,本皇何时,强迫过你!” 爱墨竹当然知道,自己得罪贺萧没什么好处,但是,他今天说这些话无非三点。 其一帮邬卿出头。 其二他看不惯贺萧已久,他知道贺萧收自己为徒,无非是戏弄自己。 其三…… 自己着实没必要在意这些,毕竟贺萧是什么人,自己看了那么多年,早就看明白。 爱墨竹今日就是冒着得罪贺萧的风险,也必须让他难堪! 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消磨贺萧的性情,以免他再生是非。 赤炟什么性格他了解,哪怕今天不是贺萧的错,他也会训斥贺萧。 身为始皇,就是这般不明就里!? 赤炟不是讲情面的人,他在乎的是公平! 跟是非! 既然自己已将话挑明,我是被迫!那他定不会饶恕贺萧! 果真,赤炟动怒了:“贺萧,我原本以为你的臭毛病改了,没想到,你还是这般!” 贺萧惊恐道:“不是,赤炟大人您听我解释,我,我没有强迫过他!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他只是为了帮邬卿……” “够了!” 第73章 贺萧哭了 伴随赤炟的怒吼,贺萧也知趣闭嘴。 他瞳孔颤抖,似乎有委屈想述说,但根本说不出。 最终只能不甘心下咽,化成一句是。 赤炟也明白贺萧是什么德行,曾经不管,因为他与自己无关。但现在贺萧已是始皇。 他们身居高位,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 倘若贺萧还是曾经那般,任由自己胡作非为,到时惹出事,后果如何,他不能保证。 所以他必须在可能性发生前,将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你真的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贺萧脸色越来越黑,拳头握紧,刁冷慈知道贺萧跑不了一顿臭骂,企图为贺萧求情,却被赤炟无情呵斥。 “今日,是你们不分是非黑白。还险些污蔑他人,身为始皇,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 赤炟显然是动了怒气,贺萧被训斥得脸色惨白,根本不敢还口。 这一切都被众人看在眼里,也被爱墨竹看在眼里,爱墨竹也知道这种行为很丢人。 但没办法。 赤炟训斥贺萧是对的,贺萧什么德行,自己也是了解的。 整日寻男人女人,尚若再这般,任由贺萧胡作非为,训斥都只是小事,今后因他惹出乱子才是大事。 所以爱墨竹只能冒着得罪贺萧的风险,也要让贺萧丢人,只要记住这才的教训,今后定会收敛。 可是,贺萧根本就不在乎丢人。 对于他而言,面子功夫只是为了讨好旁人,才会存在的东西,自己在乎的。 是爱墨竹! 爱墨竹他果真是厌恶自己了。 这才是他最恐惧的存在! 赤炟也不想让事情太难堪,毕竟真正丢的还是始皇的脸,他训斥完贺萧,便对爱墨竹道:“今日事,我必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若你真不想见到贺萧,就不必理会。他若在敢纠缠你,你便来找我!” 爱墨竹点点头,眼底却很是不舍:赤炟要走了。 果真,赤炟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他对邬卿点点头,邬卿微微一笑,赤炟便化作一缕金光消失在原地。 爱墨竹恋恋不舍地望向赤炟离开的方向,心中一百万个不情愿。 刁冷慈眼底一片戾气,但他知道,邬卿是动不得了,既然如此,也没办法,只能离开。 “走吧。” 他去拉贺萧,贺萧脸色惨白,但仍旧强撑着微笑。 “诸位,今日真是抱歉,是我们没有调查清楚,就自作主张,还险些冤枉了人。” 但众人都很是捧场,对贺萧笑道:“哈哈!始皇大人都是胆心狂暴!” “不能怪罪始皇啊,实在是狂暴太强了!不得不防备。” “就算是误会,那也是始皇大人们好心啊!” …… 贺萧与众人客套过后,也消失在原地。 微吟望着白玢玊离开的身影,暗自神伤:“白玢玊大人,真如传说中那般。” 爱墨竹叹口气,去拉邬卿:“这下完了,梁子是结下了。” 邬卿注视他,眼神晦暗不明:“无所谓。方才只是不想在这里动手,如果真打起来。” “你别跟他们打。” 爱墨竹有些头疼,他是真的不想看,他们打架的场景。 如果邬卿真跟始皇打起来,最后受伤的肯定是他。他不想让邬卿死,也不想让始皇们出事。 “话说,苏安掌门呢?始皇们都来这里,他身为掌门,居然不知出门来迎接!” 皠悰在一边弱弱道:“他喝醉了,给关起来,担心他耍酒疯再打人。” 爱墨竹:…… 那个光宗耀祖掌门,真就是,无法言语啊! 身为掌门能丢人丢到这种地步的,也是没谁了。 皠悰四下看看,又凑在爱墨竹耳边,问他:“先前你做了贺萧的徒弟,听闻他不是什么好人,难不成,他真的对你做了什么?” 第91章 爱墨竹虽承认,自己不想当贺萧的徒弟,但还不想坏贺萧的名声,勉为其难道。 “虽然贺萧大人有些,慕颜。但他人还是挺好的!” 皠悰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卟阜从一边走来,他消息灵通,问道:“既然如此,那他可有带你去过仙鹊桥?” 爱墨竹从怀里摸出扇子扇着,想起传说中的那座仙鹊桥,便应付着:“去了,风景很美。” 果然。贺萧喜欢带人去仙鹊桥这一点,还是没变。 但当他抬头时,才注意到他们的表情不对。 微吟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去了?什么意思,贺萧大人带你去仙鹊桥上面了?” 爱墨竹丝毫没意识到不妥,依旧点头:“对啊。” 瞬间他们都不淡定了。 “贺萧大人看上你了!” “邬卿师兄,贺萧大人要横刀夺爱啊!” 爱墨竹:……? 邬卿摆摆手:“管这些做什么,”他拉起爱墨竹:“你们继续吃,我们走了。” 说完邬卿拉着爱墨竹就走,几人望向邬卿离开的身影,面面相觑。 须檀疑惑道:“师姐,仙鹊桥是什么?” 微吟叹口气:“有机会,也许可以带你去看看,但那桥,贺萧大人之前没带任何人上去过。” - 贺萧驾驶红嘴,载着白玢玊跟刁冷慈,几人实行在空中。 犹如月亮星星跟太阳般,并肩而行。 贺萧坐在红嘴的脖子上,脸色低沉,刁冷慈在他身边安慰他。 “你不要难过,我们也被赤炟骂过,这没什么。” 贺萧一副要哭出来的神情。 “我怎么可能会在乎被赤炟骂,我在乎的,是什么你不知道?你没听到爱墨竹说什么?” 白玢玊也在贺萧身边,他有眼疾,只能看到一团模糊的金光。 “什么?” “爱墨竹说,他成为我的徒弟是被迫的,他根本就不喜欢我!” 刁冷慈丝毫没意识到不妥,居然说。 “那不是应该吗?你天天去骚扰男人女人,他不喜欢你也是活该。” 贺萧直接悲痛落下眼泪。 白玢玊也道:“你身为牵桥搭线的红佬,不知一生一世一双人?整日寻欢作乐,他怎可能会喜欢你。” 贺萧再也忍不住,坐在红嘴上嚎啕大哭起来。 第74章 你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贺萧当即哭出来,这把白玢玊跟刁冷慈吓得不轻。 两人面面相觑,却也说不出安慰的话,只是默默陪着贺萧。 “爱墨竹,呜呜呜,爱墨竹啊!爱墨竹呜呜呜!” 贺萧一直在哭爱墨竹,白玢玊他们跟爱墨竹从小一起长大,白玢玊知道贺萧跟爱墨竹的关系,最要好。 而爱墨竹今日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故意说那种,让贺萧下不来台面的话,也许是真的厌倦贺萧。 刁冷慈沉默不语,他忍不住开口表示。 “你不必如此难过,爱墨竹是为你好,才这样做的。” 闻言贺萧顿时不哭了,扭头注视刁冷慈,眼神中充满不解。 “什么意思?” 刁冷慈斜眼瞥向贺萧,一副鄙视的神情,但贺萧知道他这个人就这样。 “我们都知道你的德行,爱墨竹跟赤炟的想法是一样的。” 贺萧闻言理解了:“你的意思是,爱墨竹知道,我是喜欢玩的人,也以为我是在玩弄他。所以才,故意在众人面前说那种话,就是为了让我,吃教训?” 刁冷慈点点头:“对。” 这一点贺萧倒是没有想到过,但,刁冷慈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瞬间释怀了。 “原来是这样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贺萧是完全能理解爱墨竹,毕竟爱墨竹的目的和初心,也是为了自己能够更好。 自己现在是始皇,被那么多人盯着,就像是当初那般。 若真被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从而被审判……也许,爱墨竹是担心这个吧。 顿时,贺萧不淡定了:“是啊,我居然没有想到这一点,但是……” 但是,但是什么呢? “但是,我已经改过自新了……” 爱墨竹的死,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自从爱墨竹死后。 贺萧就感觉自己身边,空荡荡的,哪怕找再多的女人男人,都无法缓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直到一天深夜,他忽然明白,自己想要的,自始至终都不是男人女人。 而是爱。 但那些人根本就不爱自己,爱的只是自己的脸,跟地位还有身份。 一旦自己一无所有,他们都会抛弃自己,就像自己会抛弃他们那般。 唯独爱墨竹是不同的存在,因为爱墨竹他身上有爱,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爱墨竹是爱自己的,自己能从他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才会…… 原来如此! 微风徐来,吹散贺萧的思绪,他断然醒悟了。 “原来如此。” 他不难过了,甚至想通了:“原来我是爱着爱墨竹的,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是被他讨厌,好像也无所谓了。” 白玢玊根本就无法理解贺萧的话。 “为何?” 白玢玊不敢想,如果被喜欢的人所讨厌,那将会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 第92章 贺萧释然一笑:“因为,我还爱着他。” - 红嘴挥动翅膀,一个加速向远方飞去,很快就化作模糊的白点,消失在视线中。 红嘴最终落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中,贺萧几人跳下仙鹤,大殿上坐着一位神色庄严的男子。 此人正是赤炟。 “回来了?” 赤炟的语气,像是一位慈爱的父亲,对自己的孩子们,丝毫没有在苏安时的那般严格。 贺萧上前走两步,跪在赤炟面前。 “赤炟大人。” “我并非真心要训斥你赤炟起身,缓缓走下宝座,拉起贺萧,慈爱地注视他。 “但你身为始皇,曾经我不想管你,因与我无关,而现在我不得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你们也明白,看在眼里的。” 爱墨竹的悲剧,是他们这辈子都挥之不去的痛,自然也都不想再提起。 “你已经长大,不能像曾经那般,任由自己胡作非为。” 贺萧恭敬道:“赤炟大人教训的是,贺萧实属惭愧。” 原本训话结束,也应该结束了,但……赤炟话锋一转。 “只是……” 几人纷纷注视赤炟,不知他想说什么。 “虽我不知为何,苏安派的那个嫡长子,曾经从未听闻,现如今就好像是,凭空出现般。” 贺萧担心他多想,便笑道:“兴许是他忽然开窍了,修真界开窍晚的人不在少数。” 赤炟摩挲下巴,不知在思索什么,正是因贺萧的话,他才会想起,不该被想起的人。 “我只是觉得,当时那孩子看我的眼神,很是像爱墨竹。” “咳咳!” 刁冷慈听到爱墨竹的名字,瞬间不淡定起来,拼命咳嗽。 白玢玊的反应倒是淡然很多:“赤炟大人多虑了。” “我倒也是想着,自己多虑了。可那孩子,真的让我想起墨竹。” 贺萧眼珠子飞速运转:“少年之间都这般,他年龄尚小,赤炟大人睹物思人,不奇怪。” 可赤炟仍旧摇头:“我并非看到他才想到墨竹,实在是,那孩子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他就是墨竹。” 白玢玊道:“琥珀瞳孔之人不在少数,少年的眼神有几分相似,也属常见。” 白玢玊跟贺萧你一言我一语,企图蒙混过关,别真让赤炟发觉什么。 可赤炟仍旧摇头:“若非墨竹不在了,恐怕我真的以为,他就是墨竹。” 贺萧这边正在想借口,谁料刁冷慈张嘴就是一句。 “没死也不一定。” 顿时贺萧的笑容凝固了,白玢玊的瞳孔极速颤抖。 他不可思议地注视刁冷慈:“你说什么?” 刁冷慈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缓缓闭嘴。 “我……” 贺萧恨铁不成钢:“赤炟大人是思念成疾,看谁都觉得像爱墨竹,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当年发生什么,你不知道!” 刁冷慈张张嘴,也不知为何,自己会说出这种话。 还是赤炟摆手停止话题:“行了,都闭嘴。我只是感慨,你们不必过度担心。” 白玢玊听后急忙借坡下:“赤炟大人好好修养,您现在还需处理狂暴,万万不可思之过度!” 赤炟点点头。 白玢玊几人等待片刻,见赤炟望着窗外发呆,便悄悄退下。 第75章 给爱墨竹气哭 “你看你说得什么话!你怎么能在赤炟面前说那种话!” 贺萧跟刁冷慈回到厢房,便大呼小叫起来。 虽说他们是始皇,但到底在一起许久,关系仍旧要好。 表面一个比一个正经,但万万不可的就是,把他们放在一起,不然的话,谁也不知那场面到底多快活。 “我怎么知道,我也没想到,我会说出那种话。” 白玢玊倒是比较了解刁冷慈:“没过脑。” 贺萧却浑然不理解,他越说越气:“你是生怕,赤炟不知道他就是爱墨竹是吧!” 刁冷慈瞪他一眼:“我没这样想!” 白玢玊不带任何韵味的看他们,两人能感受到白玢玊眼中的冰霜。 “多说无益。” 贺萧骂骂咧咧离开,刁冷慈冷着脸,白玢玊也对他很是不满。 “不怪贺萧生气,管好你的舌头!” “用不着你提醒我!” 刁冷慈最烦白玢玊,曾经是这般,现在也是这般,他很是不耐烦的关门。 白玢玊注视他离开,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 “邬卿,咱们就这么回来了?” “不然?” 邬卿倒是无所谓,毕竟尊者的能力跟身份,可以任由他在三界横着走。 “我只是没想到,那三个东西居然会找上来。” “三个东西,不要这样说啊,不管怎么说他们还是始皇。” 邬卿才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是今晚爱墨竹的表现。 “话说,我倒是感觉不可思议,你居然会挡在我面前。” 爱墨竹挠挠头,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只觉脑子一热,或者是看邬卿可怜,就挡在他面前了。 “我,还好吧。” “但,”邬卿话锋一转:“你不觉得,他们这样做很危险吗?” “怎么危险了?” 爱墨竹一时间还反应过来,很快他就理解邬卿的话。 第93章 “为了抓你,而用狂暴来污蔑,这确实……不好。” 邬卿给出自己的意见:“他们,根本就不适合当始皇。” 爱墨竹难得跟着点头:“他们确实是,不怎么适合。” “还是你比较适合做始皇。” 邬卿忽然说出这话,爱墨竹倒是有些猝不及防:“怎么忽然说这个。” “我真是这样想的。” 爱墨竹哦了声,而后便意识到,自己又回魔鬼域了。 似乎也是,当初自己走,是光宗耀祖掌门让自己走的,不然自己也不可能会走。 但现在居然又回来,还是得给邬卿当傀儡。 此时爱墨竹真的是后悔啊! “我为什么要挡在他面前!早知就让他被带走了,又没有自由了!” “你现在满意了?” “啊?” 邬卿忽然询问,爱墨竹有些摸不到头脑:“我满意什么?” “你见到赤炟。” “这个啊爱墨竹挥挥扇子,根本就没想到自己能遇见赤炟。 “嗯,不太满意……对了邬卿!” 爱墨竹灵光一动:“邬卿,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 邬卿面不改色道:“你说,想做什么?” “带我去见赤炟,我想最后再试探一下,他到底还认不认识我!” 邬卿有些难过地别开眼睛:“你还是不死心?” 爱墨竹在一边走来走去,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后悔。 “当时人那么多,我又不可能直接自爆,还不如私下去找赤炟呢,哈哈!邬卿你同意的对吧。” 邬卿的眼底似乎是闪过一抹怒气。 “我不想同意。” “啊!” 爱墨竹愣住了:“为何?” 邬卿没说原因,只说不想让爱墨竹去,让他在这好好待着。 “就算他还记得你,你还想做什么,回到他身边?重新当始皇?他不会同意。” 爱墨竹傻眼了:“不是,你刚才不是还说,我适合当始皇吗,怎么一下变脸了!” 邬卿嘴唇抖动几下,还是没说出原因,他只是冷脸,让爱墨竹在这里待着就好。 爱墨竹人傻了,见邬卿转身就走,他更是怒不可遏。 将手里的扇子扔出去,砸在邬卿头上。 邬卿吃痛,扭头去看爱墨竹。 只见爱墨竹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甚至眼中带泪。 邬卿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当即觉得好是愧疚,似乎心也被什么东西啃了一口。 他转身想劝说什么,但爱墨竹不听,扭头就跑,消失在邬卿面前。 - 不多时,爱墨竹感到有什么被放在自己身边。 他趴在被褥上,小心抬眼去看,是自己的扇子。 他知道是邬卿放的,身体一沉,邬卿坐在软榻上注视他。 “我跟你去找赤炟。” 但爱墨竹赌气般,根本就不想理会邬卿。 “不要,我不去了。” 邬卿知道他是在耍小孩子脾气,只得好言相劝:“我带你去,是我想带你去的。” “我不去了!” 爱墨竹忽然怒吼出声,邬卿只得闭嘴,他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两人继续沉默,爱墨竹死尸般趴在那,一动不动,默默掉眼泪。 邬卿小心地试探几次,才终于把手放在爱墨竹头上,他声音柔和,带着商量的韵味。 “你别难过,我不是不想带你去,我带你去,我只是,吃醋而已。” 爱墨竹这才把头抬起来,眼睛红彤彤的像个兔子,他注视邬卿。 “吃醋?” 他不能理解:“你有什么醋可吃?” 邬卿想到曾经爱墨竹说的话,索性都说了出来。 “我知道你爱慕赤炟,但是,我不想让你见到赤炟只是,因私心。” 爱墨竹此时已经没了气,他似乎知道邬卿想说什么了。 “私心?” “如果赤炟知道你是爱墨竹,他也许会让你留下,你也肯定会留下,到那时,你就会离开我。我不想让你离开我。所以,才不想让你走的。” 他小心去看爱墨竹的反应,爱墨竹似乎没任何反应。 邬卿继续道:“但是,我没想到你会这般生气,是我不对,明明是我说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的。我带你去。” 第76章 黄藤酒 爱墨竹也不知这是怎么了,为何邬卿会如此卑微。 不过,话说回来,就邬卿那种拽天拽地的性格,能如此任由自己胡作非为,也真是罕见难得。 于是爱墨竹也不再计较,反而安慰邬卿。 “你头还疼不疼?” 邬卿这才想起,自己被爱墨竹打了头,他揉了揉,似乎是在回忆痛不痛。 “还好。” 爱墨竹神情复杂地注视邬卿一会,便翻了个身,起身抱住邬卿揉他的脑袋。 “我给你揉揉。” 邬卿则是依偎在爱墨竹怀里,任由爱墨竹抚摸自己。 他眯起眼睛一副很是享受的神情,忽然间爱墨竹想到一个疑问,他问道。 “你的真身是龙?” 邬卿点点头:“嗯。” “我好像都没有见过龙,好奇龙的样子。” 原本他只是好奇,随口问了一句,但这话被邬卿记了下来。 “这处太窄不宜展示,等有机会我会给你看。” 第94章 爱墨竹当他是随口糊弄,也没放在心上,便笑着说好。 此时爱墨竹很想问:咱们何时去找赤炟? 但考虑到,还是不要再刺激邬卿了,以免他又多想。 揉了会,爱墨竹便开始发呆,邬卿自觉起身:“该睡觉了。” “是啊。” 爱墨竹点点头,通过雕窗,他看到了那抹贼哇圆的金黄色月亮。 忍不住惊呼出声:“哦!月亮!” 邬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也看到了那抹月亮,不由得感慨:“嗯,挺不错的。” “我想出去看月!” 爱墨竹兴冲冲要出门,但他只是打开窗户,那抹月亮就不见了。 “我的月亮!” 而后爱墨竹注意道,这窗户跟周围的建筑完全不一样,似乎是隔空出现的般。 “那是人间的月亮。” 魔界和鬼界是没有那样的月亮的,只是为了爱墨竹,才会在雕窗上大费周章。 他房间的窗户,也只不过是用的法器,可以通过而看到人间的月亮。 爱墨竹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一边为看不到月亮而惋惜,一边却因为邬卿的细心,而感动。 “你,真的对我很好。” 这种气氛暧昧升温的时候,邬卿是应该说些什么的,但是邬卿根本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木然地注视爱墨竹。 “嗯。” 气氛瞬间就毁了,爱墨竹也顿时没心情了。 “嗯?” 爱墨竹叹口气,他早就看出来了,邬卿不善言谈,但是他还是愿意呆在邬卿身边。 “何时带我去找赤炟?” 爱墨竹还是有些迫不及。 邬卿柔和地注视爱墨竹:“看你的心情。” - 次日,中秋已过,贺萧他们又带了团圆饼去找赤炟。 但赤炟看到那饼,不免又睹物思人,而后拒绝他们的请求,独自一人离开。 今日早,赤炟坐在庭院中,望着满城荡漾着春天的景色。 此时他正在喝黄藤酒,可注视黄藤酒杯中倒映出的脸,晃动的酒水让他看到曾经,爱墨竹的身影。 曾经也是这般,那会爱墨竹鲜衣怒马,正值青春年华,风度翩翩地为他筛酒。 墨竹就在赤炟身边,安静的陪伴着赤炟,像猫般乖巧。 回忆到这段再也不可能回去的记忆,此时赤炟心中,只有无尽的惋惜与茫然。 可惜!那时的他刚剿灭狂暴,成为万人拥护的始皇,享受爱墨竹崇拜的眼神,自己也早就飘飘然了。 那会他以为,这幅场景会成为永恒,可现在看来无非是。 只道当时是寻常。 赤炟叹口气,自从爱墨竹离开后,他做什么都是孤身一人,甚至常常将自己关起来,不再见人。 唯独将彻底剿灭狂暴,当做自己此生的目标。唯独在处理狂暴时,他的思念才会减少。 就好像狂暴还未完全解决,爱墨竹还在他的身边! “赤炟大人。” 赤炟送在唇边的酒略微停顿,望着飘来的小书妖。 “怎么” “邬卿大人来了。” - 赤炟见到章明,可能是他与爱墨竹三分相似,所以他才会对章明印象不错。 “你,是章明,我还记得你。” 他早就知道,章明跟邬卿的关系不一般,但如今看来似乎又有些不一样。 “你,是邬卿炼制的傀儡?” 邬卿,炼制,傀儡,这些话聚集在爱墨竹的耳朵里,怎么听怎么别扭。 他不由得笑道:“在下,只是一缕无名的游魂。” 赤炟上下打量他。 “你此次前来,可是为了,贺萧的事?” “贺萧?” 爱墨竹一脸疑惑之色,似乎并不理解为何会跟贺萧有关。 “在下来找赤炟大人,并非为贺萧始皇,而是,为其他始皇。” 赤炟柔和道:“既然如此,你是为谁?” 爱墨竹看邬卿一眼,邬卿便知趣道:“在下想四处逛逛。” 赤炟知道,是章明独自找自己,跟邬卿无关,便同意了。 邬卿走后,爱墨竹与赤炟对立而坐,两人中间隔着案桌,上面摆着黄藤酒,桃花酥,以及柳叶酥。 这一幕幕都如此的,似曾相识。 望向面前许久不曾相见的故人,一时间,爱墨竹心思飘扬。 “他走了,你可以说了。” 爱墨竹仍旧望着他,见赤炟手中黄藤酒的杯子空了,贴心地为其筛酒。 这一幕在赤炟眼中,不免再次想起爱墨竹。 爱墨竹缓缓放下酒壶,这才道:“在下,想找的是……” “始皇爱墨竹大人。” 轰—— 听到爱墨竹的名字,赤炟顿时炸裂般,他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会记得爱墨竹! 此时,他手中的酒杯,再也按捺不住般,炸裂开来! 第77章 求学中断:狂暴蔓延 爱墨竹与贺萧的求学路,原本是七年,但只进行了五年,便被迫中断。 战乱之地的狂暴,居然蔓延到了修真界! 爱墨竹再一次背井离乡了。 他不由得想到儿时的回忆,对此闷闷不乐:“真是令人惋惜!” “没什么可难过的,不是经历过一次了!大不了再走一次。” 贺萧的乐观只持续了三秒,白玢玊就面容严峻地打断他:“走?往哪走?早已无处可去!” 第95章 贺萧这才反应过来,现在自己已经无处可去了。 是啊。 曾经他们所在的家园被摧毁,如今只不过是在修真界而已。 可没想到的是,不知为何,修真界也被毁,既然如此那自己可怎么办? 他属实没有办法,去应对这件事。 贺萧跑去找訸,訸面容严峻,这一次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再躲了。 曾经被迫背井离乡,如果现在再次逃亡,那下场呢?世界就算再大,也终究会有走到尽头的一天。 若是某一天,这世界再也没有一片完整的净土。 那就真完了。 訸思索片刻,他将自己身上的银两都交给贺萧。 “你拿着。” 贺萧一愣,顿时觉得不可置信:“訸!” 訸迎上他的目光:“你放心,我不是要抛弃你,你带爱墨竹走。我要去前线。” 贺萧一愣,几乎是没有犹豫:“我也要去!” 訸摇摇头:“你要带爱墨竹离开。” “可是,我们能去哪?” 闻言,訸也愣住了,是啊,似乎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 但,望向贺萧那张不再稚嫩的脸,訸才意识到,贺萧已成为少年。 訸摸了摸他的头:“他们去哪,你就去哪。” 贺萧虽很是不情愿,但他也不敢违抗訸的指令。 况且,訸说的也对,他现在年龄太小,还是个孩子,就是心有余也力不足。 就算他真去了前线,也帮不上什么忙。 与其如此,倒不如先管好自己,不添乱,也算是一种帮忙。 贺萧拿好银两,他想去拉爱墨竹,但爱墨竹抱着訸的腿,死活不放手。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跟父亲一起去!” 訸冷下脸来,面对哭闹不止的爱墨竹,反手就是一巴掌:“反了你了!” 爱墨竹还是第一次被訸打,要是换做之前,他肯定会哭,但是这才没有,他眼睛通红,却也只是委屈巴巴地看着訸。 “跟着贺萧走,别跟着我。” 訸一脚踢开爱墨竹,便头也不回地去往前线。 爱墨竹则是无助地倒在原地,贺萧走上前拉起爱墨竹,他看訸的神情很是复杂。 爱墨竹没哭,但他木木呆呆的,像个木头。 此时贺萧心里想的是,不知訸能不能发现,他腰上,有自己刚才偷塞过去的银两。 爱墨竹木然地跟贺萧走,贺萧很是头疼,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哪。 只能跟着部队随波逐流。 白玢玊跟刁冷慈也在其中,他们再次相遇。 “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白玢玊面无表情,默默去拉爱墨竹。 刁冷慈叹口气:“父亲走了,他去前线了,让我滚。” 他们从修真界,躲避去了最西边的世界尽头,那是一处悬崖边缘。 无数妖魔鬼人聚集在一起。大部分都是一些孩子,跟妇人,不少千年老妖在看护他们。 “我是暗海那边的,暗海也被侵蚀了,我们没办法只能来陆地。” “鬼蜮也不安全了,很多孤魂野鬼也被侵蚀,我们只能满世界乱跑。” “妖界和魔界也不安全,这场景让我想到千年前的杀戮之夜。” “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存活下来。” “我都不想活了,谁知道修真界也被侵蚀了。万年来,狂暴就没有如此严重过!” …… 贺萧几人围坐在一起,贺萧毕竟从小流浪到大,照顾过自己跟爱墨竹。 现在再次回到最初,也算是得心应手。 唯独白玢玊跟刁冷慈,他们什么都不会,没什么生活常识。 原本贺萧只需要照顾爱墨竹就好了,但现在还得照顾白玢玊跟刁冷慈。这让他头疼。 “你不要把菜全部放进去,你要先洗一洗,一点一点放。” “晚上睡觉穿着衣服睡,不然半夜会冷冻死的。” “屋顶漏水不要放树叶,这个没有用。白天用泥巴糊上。” “你到底会不会洗衣服啊,衣服不能这样洗!” …… 贺萧心累啊! 刁冷慈跟白玢玊,这两个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什么都不会! “你们家里为什么不照顾你们!” 刁冷慈永远都是冷着脸的表情。 “父亲他们去前线了,能带走支援的人都走了,我们不去帮忙已经说不过去。只是要求我们在安全的地方活下来,这样简单的事情再做不到,我们就真该死了。” 白玢玊默不作声,他摸着爱墨竹的头。 “爱墨竹比你都聪明。” 白玢玊说得是刁冷慈,爱墨竹会洗衣做饭,还会爬树摘果子找野草吃,也会下河摸鱼,还会抓老鼠果腹。 反正比刁冷慈强。 刁冷慈忍无可忍:“那你就滚,别跟着我!” 白玢玊也动了怒气,一口气说了很多话:“跟你?你就是个废物,我不跟着,你死了怎么办?比起跟你们这群傻x在一起,我更喜欢独处!” 说完白玢玊就走了,一个人去了深山老林。 贺萧又喜又悲:“你们老吵架,他又走了,他死了咋办?” 刁冷慈冷笑道:“死了就死了,谁在乎死人的死活!” 刚开始,爱墨竹还能见到邬卿,他还会给邬卿分一些果子,只是邬卿总是一副奇怪的神情,每次都拒绝爱墨竹。 第96章 爱墨竹会因邬卿的拒绝而难过。 “他不喜欢我。” 刁冷慈挖苦他:“别在这里找苦吃,他让你伺候他的?自己都不够吃,还给他吃。” 爱墨竹更难过了。 他天天追问贺萧:“咱们什么时候去前线?” 贺萧让爱墨竹闭嘴,但忽然有一天,前线传来战报。 战场传达消息的黑色蒲公英,来到刁冷慈面前。 毫无感情地回报着。 “令尊,战亡!” 第78章 求学中断:訸之死 在战场上,有一种名为无极蒲公英的英灵。 这种神奇的生物被驯服后,会在前线跟后方,以及偏远地区的人们,当做传播工具。 无极蒲公英分为两种,黑色与白色。 白色蒲公英漂泊到后方、前线作战人,家属面前,跟他们汇报亲人的战况。 而黑色蒲公英就完全不一样,只要他出现,就代表亲人已死在战场上。 曾经有个人类女孩,她的家人都去前线,唯独她照看弟弟妹妹。 可有一天,一个又高又长的黑色蒲公英,漂浮在她面前,见到蒲公英的瞬间她捂着耳朵扭头就跑。 “别过来,别靠近我!” 黑色蒲公英在她身后紧追不舍,不管不顾说出女孩最不想听到的话。 “令尊,战亡。” 女孩崩溃大哭:“那不是我!不是我,你找错人了,那我不是我的家人!” 女孩崩溃哭着,跑着跑着,跌倒在地,她抱着自己嚎啕大哭。 “我可怎么办!以后可怎么办!我的弟弟妹妹可怎么办啊!” 黑色蒲公英汇报完,扭头就走,丝毫不顾哭泣的女孩。 他根本无法顾忌,就是真的顾忌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他还有好几家要跑。 黑白蒲公英都一样,没有任何感情地找到指定人,没有感情地汇报,再面无表情的离开,去往下一家。 可白蒲公英代表希望。 黑蒲公英就代表绝望,他们属实是不想见到黑色蒲公英。 刁冷慈也是这般,当他睁开眼睛,见到黑色蒲公英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黑色蒲公英汇报完就离开,唯独刁冷慈在原地不知所措。 同一天,白玢玊也见到黑色的蒲公英,他不敢相信地下山去找贺萧。 刁冷慈同他对视一眼,再也没有其他话可言。 白玢玊瞬间跌倒在地,那张冰山般的脸,终于是出现了一丝松动,流出融化的雪水。 “这……不可能。” 爱墨竹去拉白玢玊,白玢玊像是落进泥土中的冰霜,爱墨竹根本捞不起来。 白玢玊只是流泪,刁冷慈也收到消息,他走来,语气中带着悲伤,但态度还是很恶劣。 “别哭。” 他似乎很是嫌弃白玢玊,爱墨竹幼小的心中充满恐惧。 每当那黑色的蒲公英出现在面前,他都会为之恐惧。 “贺萧,又来了,不是来找咱们的吧!” 虽訸不是贺萧的父亲,但贺萧没理由希望訸死,没有亲人他,不免也对黑色蒲公英产生恐惧。 “你别看他。” 爱墨竹听进去了,每当他看到黑色的蒲公英,他就会跑,远远看到就会跑。 他曾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跑得够快,訸就不会死,只要自己听不到,那就还有希望。 但希望也代表绝望。 这一天,远远又看到了蒲公英,爱墨竹扔下水壶就跑。 白玢玊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他捡起爱墨竹的水壶,黑色蒲公英在白玢玊身边一晃而过。 白玢玊扭头,跟刁冷慈一同不可思议地注视。 贺萧正在制作钓鱼工具,那黑色蒲公英轻轻柔柔,飘至贺萧面前。 贺萧当即愣住,按理说,蒲公英会带着亲人的遗愿,去亲人那,但为何会来贺萧这? 明明贺萧已经没有亲人了。 他正在思索,到底是自己的哪个父亲,或是母亲要给自己传话时,黑色蒲公英缓缓开口。 “令尊,訸,战亡。” 说完,蒲公英就飘走了,贺萧仍旧保持拿着渔具的姿势,愣在原地。 直到爱墨竹回来,他总是觉得心中不对劲,似乎有雾气在心头,挥之不去。 “谁死了?” 爱墨竹跑回来后,都会问问谁死了。如果不是父亲,他会松一口气,而后去死亲人的家属面前,送上一些食物安慰。 虽然这些在贺萧他们眼里,是没有必要的事,但爱墨竹仍风雨无阻。 他见贺萧傻子一般呆愣在原地,心头那股雾气更加浓烈。 “你怎么了?” 白玢玊:“会不会,是报错信了。” 刁冷慈也疑惑:“按理说,蒲公英出现百年,还真未曾出现过失误。” 贺萧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兴许,我会是百年来出现的,那个失误?” 他将父亲跟母亲都回忆过一遍后,才给出答复。 “他说的,是訸的名字。” 白玢玊跟刁冷慈距离比较远,并未听到蒲公英说了什么。 他们只知道,贺萧没有双亲,唯一的亲人是訸。当蒲公英来到贺萧面前,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訸。 爱墨竹愣愣注视着贺萧:“父亲怎么了?” 联想到心头的那股雾,还有黑色的蒲公英,傻子都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爱墨竹不信邪。他要听贺萧亲口承认。 第97章 “蒲公英说,訸……” 虽然贺萧只说了一半,并未说下去,但后面说不说的,已经没必要了。 这种场面,只要不是个傻子,哪怕是个傻子,恐怕也会察觉到什么。 爱墨竹已经知道,刚才的黑色蒲公英,真的是来找自己的! 他根本就不敢相信。 鶄 “怎么可能!” 贺萧才缓缓反应过来。 “訸,是跟白玢玊的父亲,跟他们一起走的。他们都出事了,訸的也不可能会独善其身。” 爱墨竹根本不相信。 “我不信!父亲怎么可能会死!” 爱墨竹气的哇哇哭,可无人在意。 爱墨竹死活不相信,只是一个劲哭,但他干打雷不下雨。 在那扯着嗓子哀嚎大半天,却根本就没有落下泪水。 贺萧被哭得心烦意乱,也不制止,只是默默修着自己手里的渔具。 爱墨竹忽然闭嘴了,嘎一下停下问贺萧:“咱们什么时候走?” 贺萧抬头看他:“你想去哪?” “去前线。” 贺萧默不作声,他扭头望着江面,波光粼粼之上是一抹浓重的夕阳橘。 照射在水面上,像是火烧般。 贺萧长久地盯着水面,许久留下一句:“再说吧。” 第79章 父亲,请再看我一眼 咔嚓—— 伴随赤炟捏碎玻璃杯,爱墨竹能感受到,赤炟动了怒气。 但是…… 这也侧面说明,赤炟根本就没有忘记自己! 爱墨竹不卑不亢地对视上,赤炟那双动了怒气的眼眸,带着些许期待。 他迫切地想知道,想听到,想听赤炟亲口承认:我没有忘记你。 哪怕所有人都忘记了我。 只要你还记住我! 那就好。 可是…… 爱墨竹的心愿还是落空了,赤炟确实还记得他不假,但赤炟的反应非常警惕,带着浓烈的失望。 “你提他做什么?” 爱墨竹能听出对方语气里的不悦,他没想到会是这种反应。 “我……” 赤炟眼底一片翻涌的杀气,似乎下一秒就想撕碎,面前的爱墨竹。 “他,是我师尊,不知您可否还记得他。我醒来后,这个世界几乎没有了,他所存在的痕迹……” 不容爱墨竹解释,赤炟身上的戾气再也按捺不住,直接暴露无遗,将爱墨竹击飞。 “够了!” 赤炟动了怒气,不远处的邬卿急忙赶来,他接住爱墨竹。 不知爱墨竹怎么把赤炟惹怒了。 “赤炟!” 爱墨竹满眼不可思议,赤炟确实还记得自己,可为何,会这样? “爱墨竹?” 赤炟一步步接近爱墨竹:“你提他是想做什么?徒弟?” 邬卿这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赤炟,发如此大的火气,场景与百年前那般无异。 “我从未听他说过,自己有什么徒弟。你究竟是谁,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何要提及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 爱墨竹没想到会是这样,难不成,真的是让邬卿猜对了。 自己的存在,之所以会被抹除,是赤炟的手笔! 根本就不是其他始皇所为? 可是,赤炟到底有什么理由,抹除自己的存在?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而导致赤炟厌恶自己! 爱墨竹被邬卿搂在怀里,他方才被震,内脏隐隐约约有些受损,即使如此,他抹去嘴角一丝淡淡血迹。 挣扎着跪在赤炟面前,坚定道。 “我只是想知道,为何百年后,师尊的存在会被抹除,就如同,他从未出现在这世上!我没有恶意,只是想知道当初的真相!” 赤炟停在爱墨竹面前一丈之处。 居高临下道:“既然你是他的徒弟,那当初他做了什么,你应该是知道的!” 爱墨竹心头一颤:“果真,还是因为那些事……” “你师尊的罪名,罄竹难书!他早就被剔出始皇之列,早就不是始皇。只不过是一介草民!史书上怎么可能会有他!” 即使赤炟说得在理,但爱墨竹仍旧不敢相信,赤炟为何会如此绝情。 “我,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赤炟感到可笑:“你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当初做了什么,你都不知道?” “不,我知道!” 爱墨竹早已泪流满面,他千想万想,仍旧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下场! 他相信是赤炟抹除自己存在的痕迹,也相信当初做得那些让赤炟失望。 可是! 他不敢相信赤炟会如此绝情!硬生生的,要将他彻底抹除! “你要抹除他,我不在乎,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赤炟盯着他的眸子,总觉得他似乎很是像,自己心底所埋葬着的那个人! 那个人,那张脸!那个早就消逝了的灵魂! “我只想知道,您现在,可还爱着他!” 爱墨竹不甘心啊! 自己曾追随赤炟如此之久,哪怕真被抹除痕迹,是因为自己那不堪入目的过去! 但,赤炟也不可能真的……对自己一点挂念都没有了! 他当真就对自己,深恶痛绝! 赤炟的不耐烦越来越明显,他真当是厌倦了爱墨竹。 第98章 “你果真,跟他关系不浅!” 邬卿死盯赤炟,随时都准备着,对方要动手的话,他就冲上去。 可赤炟最终没有动作,他转身背对爱墨竹,猛然挥动衣袖。 瞬间爱墨竹跟邬卿,就感到有一阵古怪的风,将两人迅速击退数百米。周围的建筑光速消散,只听咣当一声。 赤炟宫殿前那扇巨大红色石大门,已经紧紧关闭。 爱墨竹,被赶走了! 现实就在眼前,已经没有可以争辩的地步。 似乎也是在预料之中,邬卿去拉爱墨竹:“走吧!” 可爱墨竹傻愣在原地,呆呆注视着一切,他不敢相信,居然真的是这般! 爱墨竹推开邬卿,膝行几步,抓住那扇巨大的仙门,不甘心地拼命敲打。 “赤炟大人!求你!我不甘心!难道爱墨竹他追随您多年,您真的就如此绝情!” “真是因他的所作所为,您彻底伤心透了!连见他都不想!” “我不甘心!我死不瞑目!” “您真的恨透了他?如今没有一点念旧!” “就算他的罪名罄竹难书,可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不起您啊!” …… 爱墨竹死命敲打仙门,可那仙门坚如磐石,任凭爱墨竹敲到双手充满鲜血,赤炟都置之不理。 邬卿实在是看不下去,拉住他的手。 “他的态度很明确,不要在这里做无用功,走吧,我带你走。” 爱墨竹被拉着,恍惚地跟着走了两步,他心中那股不甘的气息,越发浓烈。 他不甘心啊! 可是……现如今还能怎么办? 事件早已经无法挽回! 明明曾经赤炟拉着他的手告诉他: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在意,不管是谁的错,你都是我的儿子,我绝对不可能向着外人。 只要你无事,任何事物就与我无关。 邬卿只觉手中一空,爱墨竹抽回手,极度不甘心地跑回去,跪在仙门前,仍旧是祈求。 “父亲!您出来看我一眼!我是爱墨竹!我还活着!” 邬卿一愣,没想到爱墨竹会如此坚决。 爱墨竹不再敲击仙门,而是拼命在那石阶上叩首,希望能得到赤炟的怜悯,哪怕一丝! “父亲!求您看我一眼,我是玓珠!” “我知道您恨我,可我追随您多年,我是真的想帮您解决狂暴!” “曾经的苟且事,也是被逼无奈,我是被人逼迫,并非是真心所为!” “您想抹除我的存在,都无所谓,您不要再生我气了,我只想再见你一面!” “父亲!” —— 哦,亲爱的訸。 我所敬爱的父亲大人。 当那轻盈的黑色蒲公英,漂浮在我面前时,我拼命奔跑着,我曾天真地以为,只要我跑得够快,就不会听到那些令人悲痛的消息。 我不敢相信您真的战亡,也不敢相信,您离开了我。 我不会为此难过,只求能完成你的梦想,追随你的步伐, 在战场上为剿灭狂暴,而战斗到最后一刻。 可是啊,父亲,我无法想象,当那轻盈的黑色蒲公英,缓缓漂浮在您面前。 在我被剔除始皇之位之时,在我被狂暴控制失控时。 在您百般绝望下,众目睽睽之中,出手将你唯一的儿子,毫不留情地斩杀。 而黑色蒲公英来到您耳边,毫无感情地汇报:“令子,爱墨竹,战亡。” 那句残忍的话语时, 那一刻, 您的内心,究竟是何种感想…… 第80章 成为没有思想的傀儡 爱墨竹不知道自己求了多久,但那扇门自始至终没有打开。 邬卿带着爱墨竹御剑离开。 爱墨只觉头在隐隐作痛,但他不知为何,自己头痛欲裂。 直到抹了一手湿润的血才发觉,自己早已头破血流了。 “流血了。” “我那有金疮药,你坚持一下。” 爱墨竹脸上的泪早已风干,但还是安奈不住一次又一次的落泪。 “邬卿,我好难过,父亲他不要我了。” 邬卿闭着嘴巴不敢说话,他真不知该如何安慰。 “我好难过。” 落地后,爱墨竹失魂落魄地向前走,但没走两步他就愣住了。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无处可去。 扭头发现,邬卿仍旧在原地看他。 “你要去哪?” 爱墨竹顿时恍惚了,曾经,他也有跟赤炟争执的时候,一怒之下离开赤炟。 他会去找贺萧,或是白玢玊,刁冷慈。 可是现在呢?他还能去找谁? 他才发觉,自己早就一无所有了。 不再是始皇,也不是苏安章明的儿子,父亲早就不认他。 融不进的现在,回不去的曾经,以及茫然无措的当下。现如今他还能去哪?求谁收留…… 想到这里,爱墨竹悲催地来到邬卿面前,腿脚无力的他跪倒在地。 邬卿急忙去搀扶他。 爱墨竹眼中无光道:“鬼尊大人,请让我做你的傀儡。” - 最终还是做了邬卿的傀儡。 这才在各种原因下,爱墨竹从被迫,变成了自愿。 邬卿带爱墨竹回了鬼蜮,给他治疗好额头跟手。 第99章 “血淋淋的。” 邬卿心疼不已:“你先休息几天。” 爱墨竹对自己的未来,茫然成一团:“我要怎么办?” “在这里待着。” “我到现在还不清楚,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就在我身边待着,听我的话就好。” “所以你是想让我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必要非听我的。” 爱墨竹闭上眼睛,仍旧流泪:“我好难过。” 邬卿不知该如何让爱墨竹开心,他犹豫一会便抱住爱墨竹,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这样,你会好受一点吗?” 爱墨竹倒是没想到,邬卿会这般安慰自己,他说自己好受了很多。 又过了会,邬卿又开始亲吻他的脖子。 爱墨竹顿时有些抗拒,开始推搡他:“你做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 “但你这样,我不开心!” 爱墨竹不去看邬卿,邬卿也就老实了,乖乖的不乱动,可没一会,爱墨竹又觉得无聊。 也许邬卿是对的,可以转移一下注意力,虽然现在自己并不想那样做。 “邬卿。” 爱墨竹又凑了过来:“我真的,很想忘记这一切。” “我可以删除你的记忆。” “我不要这种。” 爱墨竹主动透露出自己的喉结,那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那个地方很柔软,似乎轻轻一咬,爱墨竹就会一命呜呼。 “邬卿,给我,我要。” …… 疯狂的一夜过后,邬卿不知为何,他冒出了一种恐怖的念头。 “你,想不想彻底成为傀儡。” 爱墨竹无神的眸子扭头去看他:“?” “成为没有思想,只能任人摆布,不能控制自己身体,不能开口讲话,只能受制于人的傀儡。” 爱墨竹的神态像是一具死尸,但他还是默认了邬卿的话。 爱墨竹绝望道:“你想好了,就开始吧,趁现在我还没反悔。” “不,”邬卿怜爱地摸着他的脸:“只要你愿意,想反悔,随时都可以都反悔。” 爱墨竹闭上眼,默认邬卿的话。 “既然如此,我需要改造一下。” 邬卿抱起光溜的爱墨竹,往地密室走去,已经被删除记忆的爱墨竹,早忘记了这个恐怖的地方。 当他看到里面的东西,不由得吓软了腿。 “邬卿!” “这些东西,你必须都得戴上。” 爱墨竹顿时觉得,自己掉入了邬卿的陷阱中。 “为什么?你早就想这样做了!” 邬卿没有说话,算是默认:“差不多吧。” 他将那些东西,交给爱墨竹,注视爱墨竹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温柔抚摸,呢喃道。 “无需担心,若是承受不住,就喊我。” 说着他散下爱墨竹乌黑的秀发,亲了亲他的脸,将一面金属面具扣在爱墨竹脸上。 那面具死死扣在他脸上。 除去一双楚楚可人的眼睛,外人便不能从他的脸上,再看到其他的东西。 做完这一切后,邬卿将自己的披风给爱墨竹披上,彻底掩盖住爱墨竹身上的风浪。 “你看起来很完美。” 爱墨竹说不出话,呼地从喉咙中发出一声悲悯,邬卿将他靠在自己身上。 “乖,先适应一下。如果实在坚持不住,就喊我。” 爱墨竹适应了一个时辰,他实属是受不了,对他肉体的折磨,每当想放弃时,就会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会,就一会。 而一会过后又是下一个一会。 爱墨竹早已经大汗淋漓,邬卿问他如何,爱墨竹轻微点头,邬卿便将爱墨竹搀扶在地。 “你先试着,走走看。” 爱墨竹只是站在地上,就双脚瘫软跌倒。 邬卿将爱墨竹抱在怀里:“我们可以慢慢来,直到你能戴着,走路为止。” 爱墨竹被邬卿带回,他在软榻上辗转反侧,他非常痛苦,却又沉醉,虽然难过,但这可以让他忘记赤炟。 忘记现在发生的一切。 真正的成为一具,没有思想的傀儡。 邬卿从身后抱住他:“饿不饿?” 爱墨竹发不出声音,邬卿感受到他内心的恐惧,心底得到极度满足。 “想不想吃东西。” “呜!” 邬卿摘下爱墨竹的面具,爱墨竹大口呼吸着:“还给我!” 邬卿只是柔地抚摸爱墨竹的脸,“再吃点,吃完。” 爱墨竹早已满脸烟花,他祈求邬卿,可片刻后,他又祈求邬卿放回去。 两人就这般,来来回回折腾,直到爱墨竹可以下地走,面不改色地跟在邬卿身边。 当邬卿再次摘下爱墨竹的面具时,爱墨竹显得有些不适应。 “把他戴回来,我不要摘下去,我要做傀儡,没有思想的那种。” “没有思想,你就不会想到那些事了。” “我只是,很享受现在而已。” 第81章 受制于人的爱墨竹 当日,爱墨竹的求饶都被赤炟看在眼里,他原本怀疑章明,不料爱墨竹更是直接自爆。 赤炟眼中微微闪过一丝惊愕,但并不是很吃惊,似乎他早就知道,爱墨竹会回来,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他了。 第100章 贺萧几人被传唤,来到赤炟的宫殿。 贺萧自始至终都觉得心里隐隐不安,不知为何。 “昨日,墨竹来找赤炟了。” 白玢玊也听闻这事,他不由得感到惋惜。 刁冷慈冷冰冰注视,赤炟仙门上干涸的血迹,不由得拧紧眉头。 “别告诉我,这是爱墨竹的血!” 几人的目光停留在那血迹上,都不由得心中发怵。 “看来赤炟还是知道了。” 白玢玊走上前,抚摸着那鲜血,他不敢想。如此爱戴赤炟的爱墨竹,当他得知,是赤炟抹除自己的存在, 会如何感想。 这应当是昨日祈求赤炟时,留下的痕迹。 想到这,几人都觉心痛。 “真是为难那小玩意了。” 刁冷慈叹口气,不再多看那血迹,转身去找赤炟。 而贺萧脸色很难看。 赤炟早已等候多时,见几人来到,他面无表情,贺萧能感受到他动了怒气。 “父亲。” 自从剿灭狂暴的战争结束,訸就认同了贺萧,允许他做自己的儿子,他可以喊自己父亲。 只是,不知为何,贺萧却不稀罕了。 先前他一直纠缠着訸,希望訸能做自己的父亲,可当訸真的成为自己的父亲,贺萧又不开心了。 听到贺萧的称谓,訸知道他只不过是讨好,显然,当初他们针对邬卿。 目标并非是邬卿,而是爱墨竹。恐怕他们早就知道爱墨回来了,只是没有人告诉自己。 “爱墨竹,可是回来了?” 贺萧一愣,刁冷慈企图装傻充愣:“不知。” “不知?” 赤炟冷笑一声:“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又何必装模作样?” 刁冷慈只好闭嘴不谈,白玢玊明白事情败露,他跟贺萧交换眼神。 白玢玊行礼道:“爱墨竹确实回来了。赤炟大人,我们并非有意隐瞒,只是不能确定,他是否真是爱墨竹,本想观察再说,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白玢玊的话,赤炟显然不相信:“究竟是你们不确定,还是你们压根就不想我知道?” 贺萧笑道:“父亲!我跟玓珠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情同手足,亲如兄弟!怎么可能会隐瞒于此!” 轰! 贺萧话音未落,赤炟就忽地暴怒,茶杯飞过,茶水泼了贺萧一脸,赤炟怒斥道。 “你对我儿子的心思,当我不知道?你既知他回来,却不告诉我,反而是放纵隐瞒!” 贺萧被泼了一脸茶水,仍旧不敢吭声,他低头沉默。 一旁的小书妖,默默将这一切都记录在卷轴中。 白玢玊接过贺萧的话:“贺萧并非存心,毕竟也曾有人冒充墨竹,不得不防备。” “你们,”赤炟冷漠开口道:“你们,还在怨恨爱墨竹?” 听到这句话,几人瞬间安静了。 曾经爱墨竹做了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现在说这种话又有什么用? 只是…… 刁冷慈索性不再隐瞒:“我们并非故意隐瞒,但不敢想,再次相见,他会成为邬卿的傀儡。” “这都不是借口,”赤炟心痛道:“既然他已回来,无论你们怎么想,我绝对不可能,会因曾经的事迁怒他。” “可是赤炟大人,”刁冷慈抱拳的手都在发抖:“爱墨竹他到底是您的儿子,您也不该,让他如此跪求却不管不顾!” 赤炟想到昨日,爱墨竹祈求自己的语气,如此撕心裂肺,以及那台阶上鲜血。 他怎么可能不心痛,只是,他有约定,不能跟爱墨竹相认。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想做什么,自己会去做,我曾经答应过他,不能跟爱墨竹相认。” 贺萧接话道:“所以,赤炟大人不怨恨玓珠了?” “我怨恨他?”赤炟苦笑一声,显得很是无助:“他是我的儿子,作为一个父亲,无论他做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他,只是我身居高位,需要给众生一个交代。” “那些事,分明不是他做的!” 刁冷慈不甘心,因爱墨竹无辜背锅,他们才会选择抹除他的存在。 其实这对爱墨竹而言,也是一种变相保护。 “爱墨竹现在魔鬼域,邬卿是什么人您也知道,难道我们真就……” “不管。” 赤炟似乎衰老了般,不知为何,他很是疲倦。 “不管他,我已经不能管了,也不想再管。只要他不惹是生非。” 赤炟望向手中的黄藤酒,似乎又陷入回忆的旋涡,贺萧等待片刻,便缓缓离开。 “我真不甘心,爱墨竹现在成为邬卿的傀儡,赤炟居然不管不顾!” 回宫殿的路上,刁冷慈一直在抱怨,贺萧冷静分析道:“赤炟说,他曾答应过玓珠什么,那应该是玓珠临走之前,拜托赤炟的。” 白玢玊也很困惑:“不知为何,当时玓珠不愿跟赤炟相认。” 贺萧的眉头越皱越紧,他当然无法容忍,邬卿成为爱墨竹的主人,但他却什么都做不到。 “曾经,我的蛇狼兽险些伤了邬卿,他虽为尊者,可他才成尊多久?难道咱们三人打不过他一个?” “可是!” 白玢玊争辩道:“他已原谅玓珠,不愿相认,定有原因!你我就不必再插手此事。” 刁冷慈虽明白,但他心底还是不服气,总觉得赤炟很虚伪,并未完全原谅爱墨竹。 第101章 只不过是最少说不在意,他儿子成为他人的傀儡,身为父亲却不管不顾? “我可不想听赤炟的,倒不如咱们这样!” 刁冷慈给出主意:“咱们就杀过去,只要已经打起来,就算赤炟再怎么阻拦,也没用!” 贺萧点头附和:“言之有理!” 白玢玊却十分抗拒:“会伤到爱墨竹的。” “虽然不妥,但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贺萧对刁冷慈道:“我陪你一起去。” - 此时爱墨竹浑然不知发生什么,他已经彻底成为邬卿的傀儡,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恍惚中。 邬卿也极度爱护他,都舍不得让他走路,只是让他依偎在自己怀里。 爱墨竹小小一只,蜷缩在邬卿身上,看起来像是个小摆件。 邬卿带他去往任何地方,爱墨竹很是依赖邬卿。 爱墨竹其实就是在逃避,他自己也知道,赤炟不愿见自己,他索性不再去找赤炟。 选择逃避,做让自己麻木的事,忘记这一切。 虽邬卿的法子很笨拙,但自己别无选择? 似乎无所谓了,只要接受这种法子,永远沉沦下去,怎样都无所谓! 可是啊可是,就怕他还动用了其他心思! “呜!” 恍惚的日子没有持续太久,只持续七日。 爱墨竹早就不知天地为何物,他早就沉沦在那些刑具上,而邬卿也觉得爱墨竹彻底成为傀儡,没有任何思想。 直到这天,爱墨竹意识缓缓归位,挣扎着质问邬卿。 “我,好虚无。” 短暂的逃避和满足后,是巨大的虚无和落寞,那些该面对的,早晚还是会面对。 爱墨竹逃避许久,脑子已经有些模糊。 邬卿摘取他的面具:“我可以带你离开 “你可以忘记这一切,我可以带你走,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还记得那小木屋吗?只要你喜欢我可以带你去,我们可以在那生活。” “人界,修真界,魔界,妖界……只要你喜欢,想去什么的方现,我都可以带你去!” 第82章 互殴 爱墨竹眼神呆滞地望着邬卿,许久许久,模糊的视线才终于有了凝聚。 邬卿笑道:“你看起来,真的很是难堪。” 爱墨竹摇摇头:“我真的很想去找赤炟,但他不想见我。不然我很想去粘着他。” “你找他做什么?” 邬卿虽知道他们是父子,但他还是无法完全理解,毕竟自己长大后,跟父亲的关系就不怎么好了。 邬卿还喜欢躲着父亲,不怎么喜欢见父亲。 “我似乎见过你父亲爱墨竹回忆起,曾经在学堂的那段时光。 “当时你怎么回事,被贺萧打了?” 事已至此,邬卿也承认:“我被贺萧打了,母亲就去找父亲,父亲给我撑腰。” “你跟你父亲关系如何?” “还行,但我不怎么见他,很多时候他来看看我,说些客套话就走。” 爱墨竹闭眼躺在邬卿怀里。 “贺萧为什么打你?” “他怀疑我喜欢你。” 爱墨竹笑笑,就闭嘴了。 “把东西拿出来,我都没怎么休息好,这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太恐怖了,我还不想彻底堕落下去。” 爱墨竹的话,邬卿总是乖乖照做。 但有时,会故意反着来。 爱墨竹想起曾经刁冷慈对自己说的话,他便对邬卿讲。 “曾经刁冷慈跟我说,说你很变态,让我离你远点,当时我没在意,现在发现他说得对。” 邬卿沉默不语,哦了一声便带爱墨竹去泡温泉。 爱墨竹泡在水里,在邬卿脸上蹭。 “我记得,咱们曾经打过架。” 邬卿点头道:“我当时不知那人是你,但凡我知道,绝对不会对你动手。” 爱墨竹脑子越来越迷糊,他觉得自己身上空荡荡的,那是堕落的开始,只是他还不想现在就堕落。 “好想……” 邬卿抱着爱墨竹,仔细端详他:“可是,你跟赤炟长得一点都不像。” “这是新的身体,怎么可能会像?” “躺好。” - 无人旷野,白玢玊的小屋中—— 啪! 刁冷慈挨了一巴掌。 他白皙的脸上,出现一枚血红的巴掌印,那是白玢玊扇的。 刁冷慈再也忍无可忍,伸手推倒白玢玊。 白玢玊似乎柔弱不堪,轻轻一推就摔倒在地,他抬头怨恨地注视刁冷慈。 “你打我。” 刁冷慈的语气中带着不满,但白玢玊却毫不在意。 “是,我打你。” 他的语气仍旧冰冷,却带了挑衅。仿佛在戏谑刁冷慈:你就是该打! 刁冷慈抢过白玢玊手里的枝柯,在他身上胡乱抽打起来。 白玢玊嘴角被抽出血迹,却不肯躲闪,刁冷慈下了死手,将白玢玊抽得一片血痕,才肯罢手。 “你眼瞎是真活该,你这种人,就该烂在泥地里。” 白玢玊喘息好半天,才爬起来:“你一直就盼着我死!” “我盼着你死?”刁冷慈眼中带着怒气,他死死盯着白玢玊:“你在想什么,你当我不知道?!” 白玢玊浑身发抖,他向刁冷慈伸手要枝柯。 第102章 “家父生前,最痛恨的便是你,当时我并不知情,为何他会如此痛恨你,现在我才明白!” 白玢玊发出冷笑:“那又如何?既然你知道,还想杀我不成?” 而后他自嘲道:“不过也是,你痛恨我。你将你父亲的死,都怪罪在我身上,自从我退去始皇之位,你就一直威胁我为你处理那些不堪!” 白玢玊扶着石床的手,也紧紧攥起,骨骼发白发出咔咔声:“但凡不如你意,你就会打骂辱虐我。” “怎么,你不该打吗?” 刁冷慈反问一声,将白玢玊的枝柯,狠狠砸在他脸上。 白玢玊再次被砸倒,刁冷慈冷淡注视,扭头离去。 刁冷慈离开后,贺萧才走来。他望着在地上艰难喘息的白玢玊,眼中没有任何情绪,他早就习惯他们这般。 “他又打你了?” 白玢玊在地上喘息好久才起身,颤颤巍巍摸索枝柯。 “你就在门外,却无动于衷……” 贺萧扔给白玢玊一瓶药膏。 “他爱打你,我能怎么办,不如你去跟赤炟告状?” 白玢玊看他一眼,踉跄着往石床上爬,贺萧却不觉得白玢玊可怜。 “他心里有怨气,也正常。不过他打你那么久,你偶尔反抗也没什么,但你真打得过他也行。” “闭嘴。” 白玢玊动了怒,胸腔烈火灼烧,一开口鲜血又流出,他擦拭嘴角,雪白的面庞落下殷红。白玢玊无力依靠在石床上。 “赤炟不许我们接近玓珠,你还敢,去邬卿的地盘上抢人!” “所以呢?” 贺萧眼底浮现不耐烦,带着不悦跟鄙视:“所以,你就去找赤炟告状?你是小孩子吗?如此喜欢在大人面前告状?” 白玢玊眉头紧皱,闭眼道:“不要违背,赤炟的意愿。他这样做,自有道理 “你可真是沉得住气!” 刁冷慈又折返回来,手里拿了一副膏药,他将膏药狠狠贴在白玢玊脸上。 白玢玊疼得直嘶嘶。 刁冷慈无奈道:“你如此喜欢爱墨竹,却在关键时刻做起缩头乌龟。” 白玢玊摸着自己的脸,眉头越发紧皱:“你们贸然行事!我怎可能,不希望爱墨竹回来。” 刁冷慈明显不服气,他还是想打白玢玊,但看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又怕把他打死。 “等着。” “等多久?” 白玢玊不耐烦地扶墙起身,又甩手给了刁冷慈一巴掌。 “让你等,你就等。” 刁冷慈眼底刚压下去的怒火,再次喷涌而出,贺萧在一边有些幸灾乐祸,刁冷慈握紧拳头,狠狠喘息几个来回。 最终那股怒火还是没压住,狠狠甩在贺萧脸上。 贺萧被打懵了,他愣愣注视刁冷慈:“不是,你!” 他欲哭无泪,气得狂狂跺脚:“爱墨竹说得对,你们两个脑子都有问题,都混蛋!我就不应该来!” 白玢玊跟刁冷慈都憋着火,这下都发泄在贺萧身上。 “不该来就别来!没人请你来!” “看不惯就直说,别用玓珠当借口!” 贺萧被骂得泪眼汪汪,一怒之下挺着发达的胸肌悲伤离开。 独留白玢玊跟刁冷慈在原地,面面相觑。 “你打算,怎么办?” 刁冷慈也消气了,他质问白玢玊,白玢玊摇摇头:“相信我,我在接近微吟,她会帮我。” “微吟?” 刁冷慈在脑中搜索几下,并未想到有叫微吟的人。 “那是谁?” “先前,为爱墨竹求情的女孩。” 刁冷慈有了印象:“你接近她做什么?” 白玢玊想凑过去揍他,但黑暗中他看不清,只得作罢。 “你再问就去死。” “啪!” 白玢玊默默挨了一巴掌,无奈叹口气:“你请回,我要休息。” 刁冷慈躺在石床上,不再询问微吟:“休息吧,我也睡。” 白玢玊无奈注视他好久,最终还是任由他躺着睡着。 第83章 有人花钱买你 爱墨竹跟邬卿在一起呆了几天,虽不见赤炟,但自己心情似乎是好受很多。 他问邬卿,自己能不能出去走走。 邬卿同意了,但爱墨竹提出要求。 “我只想自己出去,不想跟你一起出去。” 邬卿欲言又止,但还是同意了爱墨竹的要求。 “你小心些。” 爱墨竹点点头,便漫无目的地乱逛起来。 他闲逛多日,漫无目的地在一处山林乱走,原本他是想去见狂暴的,见曾经邬卿带他的去见的狂暴。 但没想到的是,他半路会遇见微吟。 爱墨竹正想跟微吟打招呼,却见到另个人,似乎是皠悰? 爱墨竹急急忙忙躲避在树后,见微吟跟皠悰在一起,不知是在谋划什么。 忽然微吟御剑离开,有些猝不及防,皠悰见状也急忙追去,爱墨竹一脸茫然,不知为何,方才这一幕有些熟悉? 这两人在搞什么啊? 爱墨竹虽然不知所措,但还是笨拙地御剑追去,却没想到两人飞去的地方,居然是绝路山! 怎么上这来了? 微吟跟皠悰的身影一闪而过,爱墨竹在身后追着,虽不知为何,自己会追来。 第103章 没多久,爱墨竹就追上两人,一石之隔。 面前就是微吟跟皠悰,爱墨竹小心贴近岩石,仔细听他们的声音。 …… “你确定,要这样做?” “我心意已决!” “可是,你们在一起那么久,怎么会……” 两人正在交谈,爱墨竹下意识躲墙角偷听,身子不断往前去探,想听得更清楚些,谁料不小心踢下去岩石。 正在密谋的两人异常敏锐,当时就发现爱墨竹。 “谁在哪!” 伴随一击冰霜袭来,爱墨竹刷一下打开折扇去遮挡。 “别激动别激动,是我!” 爱墨竹尴尬地走来:“是我,哈哈!” “章明师兄!” 微吟一愣,没想到是爱墨竹,但她也松了口气:“真是冒昧了,没想到是师兄,师兄可有事?” 爱墨竹急忙摆手:“无事,我出门走走,没想到遇见你们,原本是想来打招呼的……你们在做什么?” 微吟看皠悰一眼,皠悰脸色阴沉,有些难堪:“章明师兄,我们是在商议……罢了。” 皠悰一副很是难为情的模样,眼底一片自责,他对爱墨竹道:“师兄,你快跑吧。” 说罢,皠悰跟微吟都用一种,很是担忧且同情的眼神,注视爱墨竹。 爱墨竹被这眼神看得莫名其妙,但他也能从中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当他察觉过来,想跑时,已经来不及了。 有什么东西飞速袭来,将他抓住。 那是笃黛! “笃黛!” 笃黛的能力远在爱墨竹之上,爱墨竹被笃黛压在身下,怎么也没想到会这样。 “你这是做什么?” 笃黛面无表情,眼神说不上是鄙视,还是什么,但看得出来他很是不悦爱墨竹。 “人已经抓住,咱们可以送去黑市了。” 黑市? 爱墨竹一愣,曾经他听闻过黑市,做着各种见不得人的交易的地方。 并非贩卖普通武器、珠宝、灵丹等。 甚至不少人、妖、魔,都会在鬼市做见不得人的交易,杀人,绑架,甚至……拍卖活人!都会做! 也许是碍于面子,也许是碍于其他什么,自己不好出手会让他人帮忙。 一旦被黑市盯上,便逃无可逃! 爱墨竹只是听闻,却从未接触,笃黛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居然会跟黑市做交易!? 扭头去看微吟跟皠悰。 微吟抱着胳膊注视爱墨竹,眼神冰冷,并没有想帮忙的举动,跟平日里的她完全不一样。 皠悰甚至是相似的神态,就那么注视爱墨竹,带着些许歉意:“抱歉,我不得不这样做。” 爱墨竹猝不及防:“你们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 笃黛仍旧压着他:“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爱墨竹抗拒道:“有话好好说,你从我身上下来!” 笃黛听话地从爱墨竹身上下来,却转身掏出捆仙绳将爱墨竹捆住。 “你!” “别怪我,和我没关系。” 笃黛在一边嫌弃地掏掏耳朵:“有人想要你,我是黑市的人,迫不得已。” 见爱墨竹还在看皠悰,笃黛很是不耐烦地踹了爱墨竹一脚。 “你别乱看,跟他们也没关系。要怪,就怪始皇吧。” 提到始皇,爱墨竹似乎也知道了什么,难不成是赤炟!还是贺萧,还是谁? “别乱想,去了你就知道了。” 似乎是看透了爱墨竹的心思,笃黛扛起他:“是始皇要我找你,我也没办法,跟你好几天了。话说,身为邬卿的傀儡,你居然还能自由出行,反正把你交给始皇,就与我无关了。” 被笃黛扛在身上后,爱墨竹就老实了,原本他也是想大喊大叫,亦或是在脑海里呼唤邬卿的。 可是,他很是好奇,到底是哪个始皇想找他。 而且,就算不是赤炟贺萧,其他人也都无所谓,他没在怕的。 见爱墨竹如此安静,笃黛笑道:“你还挺识趣,我以为你会大喊大叫的。” 爱墨竹沉默不语,他再次去看微吟,微吟跟皠悰仍旧是那副神情,爱墨竹知道。 如果真的是始皇的命令,他们也无权干涉,只是他很好奇,既然是黑市,他们为何会跟黑市有交易? 可,在恍惚中,他似乎听到微吟说了句:“报应啊。” - 爱墨竹任由自己被笃黛扛着,笃黛进入一座山,七拐八绕很久,来到一处溶洞中。 原本他想爱墨竹扔在地上,但在那一瞬间,他想到的,是爱墨竹奋不顾身,拦在皠悰面前的画面。 便随意不起来了,他将爱墨竹轻轻放下。 甚至半跪下关切询问:“你小子,渴不渴?” 爱墨竹摇摇头:“到底是谁要见我?” 笃黛欲言又止:“在见到对方前,我无权透露,不过……” 他审视爱墨竹片刻,叹气问出另一个问题。 “你,真的是始皇爱墨竹?” 第84章 都是为了白玢玊大人啊 爱墨竹心中一惊,是谁把消息泄露出去的? 他不由得惊愕地看向笃黛,但嘴上仍旧淡定道:“谁告诉你的?这种事你也相信?” 爱墨竹原本是如玉族的人,他们不会说谎,也不能接受他人的谎言。 第104章 可如今爱墨竹,虽用的是新身体,但不知为何,他依旧在说谎时,感到心异常慌乱。 原本让他说谎,已经够为难,只觉笃黛没脑子,好忽悠,先糊弄过去再说。 岂料笃黛看起来没脑子,但比谁都机灵。 “嗯?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爱墨竹一愣。 “你都知道皇爱墨竹,那你就是承认了?没想到被我炸出来了,哈哈!你可真是傻的可爱啊!” 笃黛一副戏谑的神情,爱墨竹顿时有些无地自容。 “我!” 居然忘记了这个,大意了! 但既然如此,似乎也已经没有,可以隐瞒的必要。 “所以,是谁告诉你的!反正我都要见到他了,你不妨直接告诉我!” 笃黛摸着头,似乎在想爱墨竹说得也对,可是他才不要。 “我也不知道!嘿嘿,爱墨竹,虽然我生得晚,但曾经你做过什么,我可都知道!” 而后笃黛更是凑在爱墨竹耳边,贱兮兮地道:“你这个天下的罪人!你最该死了!” 爱墨竹瞳孔颤抖:“你!” 笃黛已起身走远,伴随他走远,爱墨竹的世界陷入彻底的黑暗。 爱墨竹没想到,居然会这般如此,可是那个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想这样对待自己! 如果真的是始皇那还好,可就怕他不是始皇,是冒充始皇的人。 到底是谁知道了,他是始皇爱墨竹? 他猜不到,此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跟曾经的自己一般。 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对付的了,可到头来,还是没用。 当即他疯狂尝试联络邬卿,可自始至终都寻不到邬卿,似乎被什么感染般。 爱墨竹彻底慌了,但在慌乱之中…… “狗东西!你不讲信用!” 溶洞外似乎是笃黛的声音。 爱墨竹一愣,难不成对方是刁冷慈? 不过也是,按刁冷慈的性格,只要对方做了不如意的事,刁冷慈就会不择手段的杀人。 可是,爱墨竹等待片刻,伴随溶洞开启,一阵刺眼的光芒袭来。 恍惚中,他似乎看到来的人,是…… - 邬卿等待许久,仍旧不见爱墨竹回来。 似乎爱墨竹没说过,自己会出门很久之类的话,邬卿在爱墨竹面前没什么主见,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去找爱墨竹,还是继续等。 犹豫片刻,他还是决得去找爱墨竹。 他在脑海中询问半天,爱墨竹那边没有一丝消息,自己联络不上爱墨竹! 爱墨竹出事了! 意识到这点,邬卿当即掀翻桌子。 - 望着面前人,爱墨竹一脸疑惑:“白玢玊?” 怎么可能会是白玢玊?不应该啊? 白玢玊走上前,审视爱墨竹一会儿,便挥剑斩断爱墨竹身上的捆仙绳。 “你可无事?” 爱墨竹摇摇头,刚要爬起来,白玢玊抱起他,扭头就走。 爱墨竹一愣:“你带我去哪?” 白玢玊不讲话,爱墨竹继续追问:“你认出我是爱墨竹了?其实你们根本就没忘记,我是爱墨竹对吧!” 白玢玊仍旧不讲话,继续走着,爱墨竹在他怀里挣扎。 “你为何要告诉笃黛,我是爱墨竹?” 白玢玊扭头看他:“你太噪舌了。” 话音未落,爱墨竹就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仍旧在一片黑暗中,他想起身离开,但自己却被什么束缚住手脚。 身下很是柔软,似乎是躺在榻上。 “你醒了。” 黑暗中,爱墨竹听到白玢玊的声音,他不由得惊呼:“白玢玊!你这是做什么?” 白玢玊抚摸着爱墨竹的脸,他笑道:“你,能看得见吗?” 虽是在黑暗中,爱墨竹仍旧是能看到,模糊的东西。因白玢玊他白到发光,爱墨竹怎么可能会看不见他。 “我能看得见你。” 白玢玊笑笑:“可是,我看不到你。” 而后温柔的玉手,覆盖住爱墨竹的眼,他能感受到那阵刺眼的光芒。 “乖,等一会。” 爱墨竹不知白玢玊想做什么,但他总是对始皇,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信,那股自信来自于他的年少。 以及曾经跟始皇,他的伙伴,他的父亲,所度过的经历。 他不相信始皇们想伤害他,也不相信始皇们想对付他,或是杀了他。 也许父亲没有原谅自己,但他不至于憎恨自己,如果他恨自己,甚至是深恶痛绝的话。 就不会赶走,而是杀死! 所以他相信,他跟父亲还是有可能,重修于好的! 可是白玢玊呢? 曾经他跟白玢玊很是要好,是除去贺萧之外第二好的人。 他死也想不到,白玢玊去黑市,找人绑架自己想做什么。 “你想做什么?” “你知道,为何我喜欢柑橘?” 白玢玊反问的问题,是爱墨竹没有想到的。 “你说什么?” “我很爱柑橘白玢玊的手缓缓移开,爱墨竹看到白玢玊那张,洁白无瑕的脸,美到动人心弦。 “我是真的很爱你,我的柑橘。” - “邬卿你做什么?放开我师姐!” 微吟被邬卿死死掐住喉咙,微吟的青女早就被击碎,她呵斥住要赶来的须檀。 第105章 “别过来!” 邬卿眼底一片戾气,他的手越来越紧:“你为何要欺骗爱墨竹?你们把爱墨竹骗去什么地方了!” 邬卿狠狠将微吟砸在地上,确实,是微吟欺骗了爱墨竹,可是,那又如何? 微吟嘴角流出鲜血,头发散乱地注视着邬卿。 须檀急忙冲上来,举着大锤挡在邬卿面前:“你想做什么?” 邬卿无视须檀,只是盯着微吟。 微吟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样,但她的语气却很是嚣张。 “抱歉,邬卿师兄,是我欺骗了章明师兄,可是,只要是白玢玊大人的请求,我无权拒绝!” 微吟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跟一嘴猩红。 “他救过你。” “你们的恩情,老娘早就还完了!” 微吟一副不在乎的语气。 “谁能在乎?不止我,还有皠悰师兄,你怎么不去找皠悰?邬卿师兄!” 邬卿的拳头越握越紧,他实属是无法想象,自己会被微吟这个小丫头给算计。 “所以,最开始,你接近我的目的,就是为了他?” 微吟喉咙吞动,满眼可人:“你的气息如此强大,我就知道,是你没错。不要怪我,要怪就怪章明师兄如此心软!” “你!” 微吟有些病态的脸,露出疯狂的笑:“怎么,事已至此,难不成你还想杀了我吗?” 第85章 微吟你好算计 邬卿的眼神在微吟跟须檀身上,来回摆动,他当然不可能杀了微吟。 就算现在杀了微吟,也不会改变什么,只能怪自己大意了。 邬卿微微思索,当即改变策略,抓来须檀。 须檀没想到他会忽然动手,猝不及防。 “师姐!” 见须檀被抓,微吟顿时脸色惨白:“混蛋,你想做什么!跟须檀没关系!” 邬卿面无表情,但眼底的怒气早已掩盖不住,他仍旧强压怒火笑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五香派就是被你屠杀的!” 微吟愣住了,没想到邬卿会忽然说这种话。 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 微吟顿时有些心虚,她怯怯地看向须檀,生怕须檀得知,她门派是被自己屠杀的事,可是…… 现在须檀有危险,自己不能置之不理,她索性也不在乎了,全盘托出。 “是白玢玊要我去引诱爱墨竹,你去找白玢玊!别伤须檀!” 为了须檀,微吟便不再犹豫,她当即将最爱的白玢玊大人出卖。 “好。” 邬卿扔下须檀,可他并不打算放过微吟,不是怀恨在心,而是担心微吟今后,仍旧会对爱墨竹下手。 邬卿额头一抹蓝光闪现,那抹蓝光冲进须檀的额头,瞬间控制了她。 邬卿松开须檀,她跌倒在地,微吟手忙脚乱地爬上去抱住须檀:“须檀!” “你对她做了什么?” 邬卿面无表情道:“你记住,从今往后,只要你还敢对他有想法,须檀必将会命丧黄泉!” 微吟的眼眸中出现不可思议的神情,震惊以及错愕。 邬卿没给微吟反驳的机会,他扭头便离开。 他要去找白玢玊。 - “白玢玊?” 慌乱中,爱墨竹一把推开他,胡乱挣扎。白玢玊无奈点灯,这才看清屋中的设施。 爱墨竹抬起自己的手,意识他看:“为何锁住我?” “防止乱跑。” 爱墨竹被白玢玊气笑了。 “防止乱跑?你当我是什么,小狗吗?就在这里拴着?而且。” 爱墨竹扭头注视他:“白玢玊,你这个骗子,既然你还记得我,为何说不认识我?” 白玢玊眼眸没有任何波澜,似乎早就猜到爱墨竹会这样说。 “你饿不饿?” “我在问你话。” “你饿不饿?” “……” 爱墨竹服软般低下头:“我不饿。” 说完他再次举起手:“给我解开,你放心,我不会乱跑的,我也想找你问清楚,为何要抹除我的存在。” 白玢玊眼睛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柔,他坐在爱墨竹旁边,就那么注视着他,伸出一双冰冷的手,将爱墨竹抱在怀里。 就跟曾经那般,无数次将爱墨竹抱在怀里。 “你这是做什么?” “玓珠!” 白玢玊带着无尽的暧昧,喊出这个名字,他的语气如此温柔:“你早就死了,你已经不是爱墨竹了。” “可我没死,我还在这里!我就活生生的出现在这里!” 爱墨竹想挣脱白玢玊,但没挣脱得了,他想反驳白玢玊,却只能大喊大叫。 白玢玊仍旧抱着他:“玓珠,你已经死了,所有人都知道的。你被抹除了痕迹。忘记过去发生的一切,咱们从头开始!” 爱墨竹对白玢玊极度抗拒,不断推搡着他:“滚开!我不喜欢你!” 白玢玊浑身一僵,似乎是被这句话刺痛了般,缓缓松开爱墨竹。 爱墨竹立马后退,离他远远的,紧紧贴在墙上。 “你,为何如此抗拒我。” 能听出白玢玊语气中的不悦,跟失望。但爱墨竹才不会在乎,他只在乎自己到底在哪? “你把我放了。” 第86章 白玢玊偏执的爱 “你,为何如此抗拒我。” 第106章 能听出白玢玊语气中的不悦,跟失望。 可爱墨竹才不会在乎,他只在乎自己到底在哪? “你把我放了。” 白玢玊没再理会爱墨竹,等了会,他忽然又问:“你,饿不饿?” 只要问到白玢玊不想回答的问题,他就会问你饿不饿,爱墨竹忍不住翻白眼。 “邬卿也问我饿不饿,你也喜欢问我饿不饿,我早就不需要吃东西了,我可以辟谷!” 白玢玊讨好般,凑在爱墨竹面前:“想不想吃青蛙,我去给你抓。” 爱墨竹摇摇头,他不想吃东西。 “你别再问我饿不饿了,既然你也知道我是爱墨竹,那咱们就把话说开。” “你想去哪?” 爱墨竹一脸不耐烦:“去哪都好,我不想在这里待着,让我走,去哪都无所谓!” 白玢玊叹口气,脸上遍布失望以及无奈。 “你为何不肯在我身边待着,我明明如此爱你。” “这不是爱!” 爱墨竹可太痛苦了,他不由得记起,曾经白玢玊看上了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 那会小小年纪的白玢玊,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蝴蝶,为了保留这只喜欢的蝴蝶。 白玢玊便抓了它,将其一直困在玻璃钢中,直到那只蝴蝶死掉。 可白玢玊并不能理解,为什么蝴蝶会死,他只是难过,一遍遍重复。 “我给它鲜花,阳光跟水,为何他还是会死?” 白玢玊的残忍,在蝴蝶死后,直接将蝴蝶扔在臭水沟中,全然不是曾经爱蝴蝶的模样。 对于他而言,既然是没有用的东西,那就没必要留在身边。 虽然白玢玊不如邬卿那般无情,但他比邬卿表现得更加恐怖! 爱墨竹皱起眉,眼中带着怒气:“你给我滚,我不喜欢你!” 白玢玊见劝说无效,便放开了爱墨竹,他的神态再次恢复冰冷无情:“束缚你的镣铐,是铁骨制成,你不必想跑,依你的修为,挣脱不开。” 白玢玊不难过了,甚至语气都是如此淡漠。 爱墨竹简直怀疑,他到底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做到这种语气速度的转换。 他还是他人吗? 他似乎从未在白玢玊身上,感受到感情,甚至情绪。 “我不是蝴蝶,你也别想把我困在这里,邬卿会来救我的。” “你喜欢跟邬卿在一起?” “与你何干?” 这句话,再次刺痛了白玢玊,白玢玊自始至终,都将爱墨竹当做自己的玩具。 “你是他的傀儡,只是肉体上的傀儡,并不是思想上的傀儡,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让你解脱。” “你想如何让我解脱?杀了我?” 爱墨竹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受够了!你是不是,自始至终都将我当做你的玩物?” 白玢玊确实是被爱墨竹说中了,但是他不愿承认。 “是又如何?现在你不就是邬卿的玩物?” “那不一样。” 爱墨竹想说不一样,但是确实没什么区别,自己确实是邬卿的玩物。 “我不想在这里。” “你想在哪里?” “没有你的地方,都可以。” 爱墨竹知道,白玢玊肯定会不想离开自己,但自己就是不想跟白玢玊在一起。 自己无法忍受白玢玊那张脸,但是还能怎么办? 顿时,爱墨竹觉得自己有些虚弱无力。 “怎么回事?” “我就知道,你不会听我的话,所以我给你下了点东西。” 爱墨竹只觉得自己很是虚弱,唯独紧紧贴在白玢玊身边,才会好受很多。 真是贱人! “你可,真是够混蛋的!” 白玢玊面无表情,却带着笑意将爱墨竹揽在怀里。 爱墨竹更加惊恐的发现,自己已经无法跟邬卿联系,也就说,如果邬卿不来救自己的话,那自己就真的会死! 会死在白玢玊手里! - “爱墨竹在哪!” 邬卿向来不想跟赤炟正面开战,一来是他势单力薄,始皇们是一伙的,一旦开战,自己没有任何好处可以捞。 二来,爱墨竹会伤心的,他不愿为难爱墨竹。 只是,现在最佳的方法无异于去质问赤炟,为何要针对爱墨竹,或者是说,爱墨竹到底在哪? 可是,不知为何赤炟却死活不愿承认,爱墨竹的存在。 “你明明记得他,却不肯承认他的存在?你到底在恐惧什么?” “他不在这里,你来找我做什么?” “他被白玢玊带走了,白玢玊是你的人,你说我来找你做什么?” 赤炟冷漠注视他,不为所动。 “我可以告诉你,白玢玊在哪,但你们之间的事,与我无关。” “既然赤炟大人愿意帮忙,邬卿自然不会再增添麻烦!” - “白玢玊,我饿了。” 爱墨竹最终还是向白玢玊服软了。 “我想吃蛤蟆。” 望着怀中一脸虚弱的爱墨竹,白玢玊也知道他需要吃东西,如果不给他吃东西,可能他会继续虚弱下去。 白玢玊并不让爱墨竹出事,只是想让他留在自己身边。 白玢玊揉揉爱墨竹的头,便起身离开。 第107章 等白玢玊离开后,爱墨竹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屏气凝神手掌中生出一团火焰。 而后,他将那团火焰放在铁链上,烤制着铁链,忍受着火灼的侵蚀,也想将铁链烧毁。 不多时,白玢玊再次回来,却见房间空无一人。 他呆滞许久许久,才意识到,爱墨竹跑了。 望着洁白手掌中,烧得焦黑的锁链,想来,爱墨竹应该忍受了不少的痛苦。 “这个小东西,真的是越来越不好管了。” 白玢玊眼底一片冰冷,后来他将手掌紧紧握住,仿佛握住了什么东西般。 “别让我抓到你!” 此时,白玢玊那湛蓝色的眸子,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猩红的怒火。 第87章 冰天雪地 爱墨竹费尽千辛万苦跑出门外,却傻了眼。 “这是哪!” 外界一片冰天雪地,自己似乎是,跑去了未知之地。 “白玢玊就喜欢在这种,白不垃圾的地方待着,我可真的是受够了!” 爱墨竹在茫茫大雪中迷了路,他根本看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在何方。 只能无助地,凭借着方向感来寻路。 可暴风雪的肆意,让他呼吸都困难,顶风而行的他难以蠕动。 而后,他不得不放弃。 “我好累!” 浑身被冻到几乎僵硬,最终他还是倒了下去。 - “醒了。” 爱墨竹睁开眼,看到的,是白玢玊那张担忧的脸。 自己此时正躺在床上,被烧灭的铁链,又得到了加固。 爱墨竹顿时欲哭无泪,他知道自己逃不出去了。 白玢玊身边有一盆热气腾腾的水,似乎正在给爱墨竹擦拭着身体,只是没想到爱墨竹会如此倔强。 “你不要跑。” “这是哪?” “我给你抓了青蛙,已经做成汤,放了很多你喜欢吃的辣椒。一会你……” “我问你这里是哪!” 爱墨竹忽然发怒暴起,他将水盆掀翻在地,那滚烫的水溅了白玢玊一身。 可白玢玊非但没生气,反而是俯下身,缓缓清理水渍。 “这里很温暖,无需担心,我会为你准备吃食。” 爱墨竹见自己都这般了,居然还没能让对方生气,既然如此,那他索性也不在乎了。 哈哈!既然如此,那好吧,就别怪我无情了! 爱墨竹就想激怒白玢玊,让白玢玊厌恶他,爱墨竹知道,像白玢玊这样的人,只不过是喜欢装模作样。 谁也不知道在他虚荣的皮囊下,究竟藏了什么样的心思。 “白玢玊,我错了,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的,我想求你告诉我。” 爱墨竹忽然就软了态度,他主动去拉白玢玊的手。 白玢玊倒是无所谓,他对爱墨竹的转变很是喜悦。 “嗯,我不会生气的。” 爱墨竹露出一抹邪笑,而后他问道:“白玢玊,你告诉我,赤炟他现在还好吗?” 白玢玊愣了愣,但他也知道,爱墨竹跟赤炟的关系很好,思念赤炟也很正常,便如实告知爱墨竹赤炟的状况。 让爱墨竹收获到意外惊喜的是,赤炟也是思念自己的,若不是当初自己做得那些事,不值得被原谅,也许赤炟真的会……再次接纳自己吧。 爱墨竹默默听着,继续道:“那,刁冷慈呢?刁冷慈他最近还好吗?” 果真,听到刁冷慈后,白玢玊的脸就冷了下来。 谁都知道,白玢玊跟刁冷慈的关系不好,这是始皇内部都知道的事,哪怕外界也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 可爱墨竹毫不在意这些。 也许,他是离开太久了,思念我们,想知道这些事情吧。 白玢玊忍着不适,还是告诉爱墨竹刁冷慈的近况。 爱墨竹默默点头:“嗯,所以,贺萧呢?上一次他被邬卿打了,掉了下去,我都没有来得及关心他。” “他伤得严不严重?” “我真的好想刁冷慈啊,上一次都没来得及,多看刁冷慈一眼。” “你说他差点杀了我?他我是知道的,我不在乎他想不想杀了我,我只是在乎他现在如何。” 爱墨竹自始至终都带着笑意,但这笑容在白玢玊眼里,却是如此的恐怖。 “所以,刁冷慈在我失失的几年里,有想我吗?” 白玢玊皱起眉,明显他已经不悦了。 爱墨竹乘胜追击:“我真的很喜欢邬卿,虽然成为了邬卿的傀儡,但是邬卿大人真的对我很好。” “我愿意做邬卿大人的傀儡,成为没有思想的傀儡,就那么在那待着,只需要接受那些东西的摧残,不需要思思考!” 白玢玊皱起眉,撇开爱墨竹的手,似乎很是嫌弃般。 爱墨竹知道,白玢玊是无法接受,自己的东西,会在自己面前谈乱别人的,这一点他无法忍受。 “你为何不谈我?你为何只在乎他们不在乎我!” 白玢玊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直接对爱墨竹咆哮起来:“难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堪吗?” “你不是就在这里吗?我为何要谈你?” 爱墨竹不在意地笑笑,带着无所谓的语气:“谁在乎你怎么样,我只在乎刁冷慈跟赤炟,还有贺萧,还有邬卿,只要这样就够了。” 白玢玊浑身发抖,不可置信地注视爱墨竹。 第108章 “你在乎赤炟,你在乎刁冷慈,也在乎贺萧甚至在乎邬卿,你连你的死敌都在乎,为何偏偏不在乎我!” 白玢玊想要爱墨竹给自己一个解释。 爱墨竹知道白玢玊接受不了,才会这般。 “因为,我不喜欢你!” 爱墨竹冷冰冰开口,说出很是残忍的话语。 “你是什么人,我可太清楚了,我就是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的一切!” “我不喜欢你把我关在这种地方,不见天日。” “从小到大,你身上给我气息,让我觉得恶心!我最恶心的人就是你!” “刁冷慈说得对,你就是在故作姿态罢了,你浑身上下都有一种算计的味道,你就是想算计我,而且!” 爱墨竹故意加高声音,让白玢玊听得清清楚楚的。 “我从未喜欢过你,我最痛恨的人就是你!只要你愿意去死,怎么样我都可以!” “够了!” 白玢玊忽然发飙,他掐住爱墨竹的脖子,带着绝望,他眼睛通红泪流满面。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的脸才不是冰山,终于有了温度。 白玢玊瞳孔带着赤红,以及不甘心对爱墨竹咆哮。 “我那么在乎关心你,你却说得出这种话,让我生气,我知道你是想让我生气,我那么爱你,爱墨竹,你为什么不愿看我!” 爱墨竹丝毫不在乎,仍旧嘲笑他:“这就是你说得爱我?你爱我,所以你想杀了我是不是,这就是你说得爱我?” 白玢玊才意识道自己在做什么,吓得他急忙松手,而后惊恐道:“爱墨竹,不,玓珠,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难过……你为何要离开我!” 白玢玊忽然就变得不一样起来,他眼睛中带着憎恨,“你为什么要离开我,我不想让你离开我,只要你还爱我的,你想让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第88章 白玢玊其实是个疯子 “爱墨竹,到底要我怎样,你才会爱我?” 白玢玊几乎是在用祈求的语气,来询问爱墨竹。 爱墨竹仍旧不为所动:“你做的这些事,刁冷慈可知道?” “他知道不知道,与他何干?” “那,既然如此,赤炟可知道?贺萧呢?” …… 爱墨竹冷笑一声:“他们都不知道,是你瞒着他们做的,你为何不敢告诉他们?” 白玢玊冷着脸,他败落地跪倒在地,一言不发,而后阴沉着脸起身,用很是复杂的神情看了爱墨竹一眼。 “你不爱我,为何不爱?没有理由?” 爱墨竹不言语,因为白玢玊是不会理解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爱。 “所以,你爱谁?你爱赤炟?爱你的父亲?” 为了恶心白玢玊,爱墨竹露出一副温馨的笑:“我,爱的人是刁冷慈。而邬卿,也是我喜欢的类型。” “刁冷慈,刁冷慈,刁冷慈到底有什么好的,我哪点比不过他!” 白玢玊再次发飙,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甚至额头青筋暴起。 这可真是太失礼了。 爱墨竹闭上眼睛,微微扭头不去看他:“白玢玊大人,恕我直言,您实在是太高贵了,我不理解您到底在假装清高什么。” 爱墨竹看向像一边的角落,根本就不去看他。 “每天都在装模作样的,演戏般。每天精心编造出一些好听的话,为了伪装你那恶心的人设。” “虽然您总是跟刁冷慈打架,但,我真的,有的时候希望刁冷慈能打死你。” 爱墨竹说着,露出笑容,扭头对视白玢玊,此时他的眼中中,只有不甘跟震惊。 “这就是,你的目的?因为刁冷慈,因为刁冷慈那个贱人,所以他在你面前说了我的坏话,你才会不喜欢我!” 爱墨竹对白玢玊的不耐烦,并不是装出来的,他不喜欢白玢玊,不是因为现在,是很早之前。 否则那次,跟邬卿在刁冷慈木屋的那次,他就不可能会任由邬卿打他,还无动于衷。 爱墨竹是如玉族,不喜欢刁冷慈嘴里的污言秽语。 虽然白玢玊表面如此洁白无瑕,但内心深处,早就已经烂成一滩烂泥! 每当爱墨竹靠近他,都会觉得不舒服,内心隐隐不安。 那会他根本就不知是为何,可现在他知道了,刁冷慈说得的,白玢玊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又当又立的人渣! “所以呢,我就是不喜欢你,你不会放我走的,你还是想把我关在这里,是不是?” 爱墨竹挑挑眉,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 “所以说啊,白玢玊大人,您可真的是令人恶心啊!” 白玢玊久久站在立原地,半响他才回复道:“好,爱墨竹,你果真……我知道了,你喜欢刁冷慈。” “只要我杀了刁冷慈,杀了邬卿,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你喜欢的人了!” “是不是这样,你才会喜欢我!” 白玢玊开始癫狂,露出一副疯狂的表情,他拿着,手舞足蹈道。 “只要我杀了他们,你就会乖乖跟我在一起了,是不是爱玓珠!” 爱墨竹用一副看傻子的神情,去看他。 自己倒是并不在意,白玢玊想杀谁。 如果他真的想杀刁冷慈,赤炟跟贺萧一定会出面制止。 但如果他想杀邬卿,怎么可能的事情?白玢玊的修为根本就打不过邬卿! 第109章 “你看看爱墨竹一副耐心的笑容,这倒是显得白玢玊更加癫狂。 “你又疯了,你总是这样,动不动就发疯,你这种情绪谁会喜欢?” 白玢玊眨眨眼,他并不觉得自己的情绪,有什么不对。 他向来不会有什么情绪,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装模作样,但这也不是他想的,而是父亲要求他必须这样做。 那样虚伪的性格,那样虚假的话语,那样恶心的外貌,都是家族给他立下的规定。 他绝对不可能出口成脏,也绝对不可能与他人发生争执。 当初他提议去打邬卿,事情败露后,他险些被父亲打死。 他当然知道,刁冷慈骂自己也是骂得对,可自己能怎么办? 身为家族的垫脚石,他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唯独在爱墨竹面前,他才会展现出不一样的一面。 也就是他所埋藏在心底的,最不可思议的,最见不得人的一面。 疯狂! 他被打压,被迫伪装那么多年,那么久,早就已经疯了。 没人知道他平静的外表下,是怎样癫狂的内心,他内心深处,早就已经成为一团血湖! 扭曲、压抑、痛苦和隐忍之下,他早就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 只是实在是不想表现出来而已。 但在爱墨竹面前,不知为何,那份隐藏多年的欲望,会变得如此之大,他当然不忍心,被自己最爱的人,见到最不堪的一面。 但是,但是…… 但是我控制不住啊! “玓珠,是因为我把你困在这里,你才讨厌我的。还是,自始至终你都讨厌我?” 白玢玊祈求般,无力地将手指放在爱墨竹脸上。 令他欣喜地是,爱墨竹没有躲开。 “若你只是为激怒我,才说的这种话,我可以原谅你。” 爱墨竹仍旧冷淡注视他,没有任何言语。 白玢玊的过去,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也不知道白玢玊的父亲,是什么人,他经历过什么。 就算知道了,也不一定会在乎。 爱墨竹笑道:“照照镜子吧,白玢玊,你已经疯了,就像一条疯狗。你们家族都是这般,也难怪刁冷慈会不喜欢你!” 其实,爱墨竹已经跟邬卿联络上了。 邬卿发疯般询问他在哪。 “你冷静,怎么跟白玢玊一样疯?” 邬卿那边心急火燎:“我怎么可能会冷静得下来,你都不见了,我快急疯了。” 爱墨竹叹口气:“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我现在在一个,一片白花花的世界里,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在哪。” “白花花?可是下着暴雪?” 爱墨竹一听忍不住笑道。 “哈哈,邬卿你可真是聪明,你居然知道这是在哪?” “是,我知道你在哪了,你先在这里等着,我这就过去找你!” 第89章 你有什么脸当始皇 爱墨竹躺在床上,蜷缩在角落里躲开白玢玊的视线。 “我困了,想睡觉,你不要打扰我。” 白玢玊仍旧不理解,但他也不想选择去打扰爱墨竹,而是默默离开。 一门之隔,他拿出传音石去问贺萧。 “贺萧。” “干啥!” 贺萧的语气很是不好,先前被刁冷慈打了一巴掌,还被两个人联合起来骂了一顿,贺萧不生气才怪。 “什么是爱?” 白玢玊忽然来了一句,把贺萧问懵了,此时贺萧还在被窝里没起床。 “你说什么?” 白玢玊不得不重复一遍:“我在问你,什么是爱?” “你问这个做什么?” 贺萧顶着一头鸡窝,艰难起身,还打了两个哈欠。 他抹了一把脸:“你又跑哪去了,刁冷慈去你地盘杀人,结果没看见你。” 白玢玊没心情理会刁冷慈,仍旧追问贺萧:“如果,我爱一个人,我把他带回来,放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我给他食物,给他水。” “这是不是爱?” 贺萧顿时觉得头大,白玢玊什么性格,这几年他也摸得差不多了。 还以为他又抓了什么人。 “你不会,把那个叫微吟的女孩抓了吧?那不是爱,你那叫囚禁!” “我给他那么多东西,怎么可能会不叫爱,他为何不能爱我?” 贺萧顿时说不出来话:“这你让我,怎么回话啊,我觉得,我没法给你讲什么是爱,因为你根本就理解不了。” 这话似乎跟爱墨竹如出一辙。 “为何我理解不了?” “你爱谁?” “玓珠。” 贺萧顿时警惕起来:“那不是爱,你根本就不爱玓珠!” 贺萧的警惕,白玢玊都听了出来,但他仍旧很是疑惑:“那不是爱?” 他根本就想不明白,为何这不是爱? “那我到底,怎么样才算是爱他?” 贺萧舔舔唇,想跟白玢玊解释,但是话到嘴边他又犹豫了。 “等见面我再跟你说,现在解释起来,可能有点麻烦。” “你现在告诉我。” “我还有事。” 贺萧毫不留情,掐断传音石。 白玢玊知道,贺萧也是喜欢爱墨竹的,他肯定是警惕自己会对爱墨竹,起了那种心思。 才不愿告知。 第110章 白玢玊顿时有些无奈,再次推门进入爱墨竹的那。 此时他却看到令他十分恼火的一幕,爱墨竹正歪头在一边,嬉皮笑脸的,不知在跟谁讲话。 “你在跟谁讲话?” 白玢玊连续问了三遍,而爱墨竹就好像是没听见那般,根本就不理会对方,仍旧嘻嘻哈哈,说的一些废话。 白玢玊顿时生气了。 爱墨竹这边正在满心欢喜,想邬卿可终于能来救自己了。 但一不注意就忽视了白玢玊,直到下巴被冰凉的指尖强行捏住,爱墨竹对视上一双通红的双眸。 爱墨竹:…… 白玢玊:“不要无视我!” 爱墨竹觉得有些尴尬:“不是,哈哈,我没有,我只是……” “你在跟谁说话,能开心到,把我也忽视?” 爱墨竹顿时一愣:“我很开心吗?” “笑得像个大呲花,还敢说自己不开心?” 白玢玊的手猛地捏住爱墨竹的脖子,手指收紧:“你刚才在跟谁说话!是邬卿还是刁冷慈!” 爱墨竹手忙脚乱地去拍白玢玊的手,顿时他觉得自己又要死了。 “啊……” 白玢玊脑海中不断闪过,爱墨竹曾经的身影,以及那张熟悉的脸,还有他身上传来的,软糯糯的触感。 但,他却在跟刁冷慈嬉闹。 跟贺萧玩笑。 甚至想去讨好邬卿,只为能好好把话说开,有什么误会是不能解开的? 这一切都让白玢玊感到厌恶,以及憎恨! “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白玢玊那双猩红的眼睛,很快就涌出泪水,滴滴答答滴落在爱墨竹脸上:“我明明那么爱你,我给你食物,我给你水!我给你安全的地方,你再也不需要面对,外界的危险!” “我可以为你解决,为你铲除一切障碍!只要你愿意,没有人会知道,你曾经做过什么事!” “你可以爱死敌,也可以爱父亲,甚至可以爱刁冷慈,可你为什么就是不爱我!” “你为什么不爱我!” …… 爱墨竹只觉呼吸困难,渐渐的,渐渐的,他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模糊,眼前出现一点黑影,逐渐扩大。 直到最后,他昏了过去。 - “爱墨竹……爱墨竹……” 爱墨竹感觉有什么在自己身上,伴随那虚无缥缈的声音,逐渐实体化。 他才睁开眼睛,看到的人,是邬卿。 “邬卿……”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很是难受,自己险些死掉。 即使如此,他还是四处张望:“白玢玊在哪?” 听到白玢玊的名字,邬卿的脸顿时冷下来:“管他做什么?” 爱墨竹在角落看到了白玢玊,此时的白玢玊,就像是掉入臭水沟里,融化掉的脏雪。 他蜷缩在角落,一言不发,只是抱着头,浑身发抖。 耳边时不时还有什么声音传来,似乎是抽泣的声音。 白玢玊哭了…… 白玢玊在哭…… 爱墨竹只是觉得无语:差点死掉的人可是我啊,你哭什么! 爱墨竹冷笑一声,便被邬卿拉起身:“你可还好?” 爱墨竹张张嘴,说出一句话后,嗓子难受得厉害,他再也说不出来话,只能无助地比划。 “我先带你离开!” 邬卿拉起爱墨竹,扭头看了一眼白玢玊,顿时眼中冒出怒火。 爱墨竹急忙去拉邬卿:“你别……” 邬卿强忍怒气,走到门口,而后转头去瞪,在地上哭泣的白玢玊。 “哼!白玢玊,这就是你身为始皇,所做的事?你口口声声说爱爱墨竹,结果你就是想杀死他?” “白玢玊大人,向来冰清玉洁,嫉恶如仇,而如今却恨不得杀死,曾经的同僚!” 爱墨竹伸手去捂邬卿的嘴,却被邬卿一把撇开。 “难怪,爱墨竹宁可想和刁冷慈呆在一起,也不想跟你这种,伪装成人的脏东西,生活在一起!” “你这种混蛋,如此令人恶心,令人羞愧,令人可耻。” “当初的事,你倒是撇的干干净净,无非就是踩着爱墨竹爬上来的罢了,你到底还有什么脸在这里待着!还有什么脸当始皇!!受万人爱戴!!!” 第90章 其实,我们三关系很好 “邬卿!”爱墨竹艰难发出声音:“走!” 邬卿怒不可遏,若不是因为爱墨竹,他非得宰了白玢玊。 若不需要避讳,他定会将曾经的真相,公之于众! 当初,始皇们是如何踩着爱墨竹上位,是如何利用狂暴,是如何将爱墨竹抹除。 他都要号召天下。 可是,被篡改过的历史,还有修复的必要吗? 邬卿想到爱墨竹,想到曾经的过往,他就感到绝望。 但,看向爱墨竹一眼,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 回到魔鬼域,安顿好爱墨竹后,邬卿便离开,去往修真界。 此时的笃黛仍旧在纠缠皠悰,皠悰一脸心事重重,对笃黛的骚扰无动于衷。 “师兄,你一脸严肃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女人?” 皠悰知道笃黛就是这个性子,也没有为难他,只是道:“虽然,但,这种亏心事,总觉得对不住章明师兄。” 第111章 “你对他的恩情早还完了,什么玩意你对不起他?” 笃黛不服气道:“人是我绑的,与你无关,你在这里装模作样的愧疚什么?” 皠悰摇摇头:“曾经关于始皇们的传言,我也是听闻过。与章明师兄相处下来,我总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若他真是始皇爱墨竹,他绝定不可能,是传闻中的恶人。” 笃黛抱剑靠树,不耐烦地撇嘴:“好人坏人的吧,你倒是感慨上了。” 笃黛正抱怨着,忽地感受到什么,急忙挡在皠悰面前:“等等,有杀气!” 皠悰一愣,原本就苍白的脸,更是变得苍白不已。 “邬卿师兄?” 果真,下一瞬,邬卿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 笃黛顿时白了脸:“完了,卟阜可没在这里,我不是他的对手。” 邬卿也不再隐瞒,身上的魔气与鬼气,都暴露无遗。 笃黛也不在乎,当即开口怒骂:“你这个东西,打我好几次又来找我麻烦,你到底想干嘛!” 话音未落,下一瞬,笃黛就被邬卿狠狠摁进地里,几乎半个脑袋都陷进泥土。 皠悰一愣,惊慌失措道:“邬卿师兄,你冷静一点,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与他无关!” “闭嘴……” 笃黛微弱的气息,在邬卿手下传来,他慌乱去挣扎,勿忘正缓缓挪动,猛地向邬卿的脑袋飞去。 但只是在接触的瞬间,那漆黑的剑就被邬卿抓住。 他低头看了看,依旧单手压住笃黛。 “确实是把好剑。” 谈话间,邬卿手一捏,那把剑便瞬间灰飞烟灭。 这恐怖的实力,被皠悰看在眼里,他一边惊恐,一边求饶。 “抓走章明师兄,确实是我们不对,可,笃黛也是按规矩办事,也不能全怪他!” “那一单是我接取的,我也有……” “没有你的事,你去找卟阜。” 邬卿没理会皠悰,皠悰一愣,顿时一把伶利的剑光对转邬卿:“放开笃黛,他是我师弟,我不能不管!” 邬卿一副冰冷的神情,并未将皠悰放在眼里。 “你莫不是以为,只是在一起过了几日,本尊就真的对你心怀大义,不想放过你?只不过是看在章明的面子上罢了。” 霎时,白烟四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将邬卿包围。 “我也是看在皠悰的面子上,如此。” 卟阜在白烟中走来,他拉起皠悰:“可还好?” 皠悰没理会他,先去看笃黛:“你没事吧!” 笃黛满脸血,望着碎成渣渣的勿忘,他顿时心如死灰:“我的剑!” 皠悰安抚道:“等回头,我在去给你找一个。” 皠悰边说,便拖着笃黛,拖死狗般拉他远离邬卿。 邬卿望着卟阜,一脸冷淡:“把笃黛交出来。我没想为难皠悰。” 卟阜抱着手,依靠在大树下,一副无所谓的神情:“真是抱歉啊,邬卿师兄,皠悰跟笃黛,你是谁也别想了。如果你真的想的话,可以把他打一顿。” 邬卿能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只是平日里,看起来针锋相对,似乎一点就炸,可私底下却好得要命。 邬卿现在没心情理会,他们之间的关系,而他在意的,是笃黛到底答应了白玢玊什么条件。 “把笃黛给我,我只想问他,跟白玢玊做了什么交易,仅此而已。” “既然只是想交谈,那就好好交谈。上来就打人,就算笃黛命再多,也活不下来啊。” 邬卿冷笑一声:“所以,你不想交人?” “交,当然交。邬卿师兄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他若是不说实话,我替你揍他!” 见卟阜一副笑嘻嘻的神情,邬卿明白卟阜是想保笃黛,便拿出上邪,他不再想跟对方废话。 见邬卿认真对待卟阜也收起嘻嘻哈哈的神情,转而专心应对。 - 卟阜虽然,曾经浪费了一些时光,但好在他的天赋没有被浪费。 他遇见了皠悰,在皠悰的帮助下,他进入仙门,拜了师傅。 得到可以修炼的机会,自此后便开挂般,突飞猛进。 可奇怪的是,他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能力到了化神后期,就止步不前,无论再怎么努力也做不到前进一步。 卟阜有些恐惧,不知为何,隐隐之中他有一种感觉。 自己的能力会很快消失,这一切也只不过是昙花一现。 这种恐惧的想法,总是以一种很真实的存在,而刺激着他。 从未吃过亏的他,在面对邬卿时,还是得到自己人生中,最惨烈的一场败仗。 一时间,他望着自己满手的鲜血,顿时觉得无法接受。 “为什么……会这样……” 他茫然地扭头,注视着皠悰,皠悰正在树下担忧地看着自己。 那紧张的眸子,被卟阜看在眼里,他忽然就想到,不知为何,这一幕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邬卿越过卟阜,一步步向皠悰走去。 而卟阜仍旧傻傻的站在原地,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为何会这般,如此的落魄。 此时,他应该是冲上去,去阻拦邬卿的。 可是他没有力气,没有力气去制止邬卿。 第92章 我知道结局 邬卿确实没有为难笃黛,只是简单询问他,为何要去黑市,为何要去绑架爱墨竹。 第112章 笃黛知道隐瞒没用,自己也打不过他,万一真的打起来,说不定也会连累皠悰。 索性他全盘托出。 邬卿得知,笃黛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只要没了钱就会去抢劫同门的钱,甚至还会去威胁凡人。 不少人都去宗门那告状,但碍于笃黛的特殊身份,居然没人敢管。 但皠悰没少为他收拾烂摊子,笃黛无奈之下才去了鬼市,他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交易。 其中不少上层人士,都在利用一些能力高强的修士,帮自己处理一些麻烦。 而这其中,居然还有始皇白玢玊。 邬卿倒是没想到,他以为,只有像是刁冷慈那种人,才会跟鬼市做交易。 却没想到,会跟白玢玊扯上关系。 因笃黛见过爱墨竹,索性就接绑架章明的任务。而不知为何,笃黛居然会知道,爱墨竹就是曾经的始皇。 按理讲,没有人知道他是始皇。 更何况,白玢玊也不可能傻到,会将这件事说出来。 邬卿没多思索这些,虽始皇们将爱墨竹存在的痕迹抹除,但到底还是有少数人,知晓曾经发生的事。 想要彻底抹除,或是赶尽杀绝,也是不可能的。 邬卿得到自己想要的答复,扭头就走。 卟阜仍旧在原地傻愣愣的,皠悰去搀扶他:“你,还好吗?” 卟阜木然地起身,笃黛斜眼去看卟阜,他忍不住出言嘲讽:“你这个废物,不是号称修真界的神才吗?怎么打不过他?” 几人早就知道,邬卿就是鬼蜮之主,皠悰并不意外道:“卟阜能力有限,虽比我们强不知多少,但在始皇面前仍旧算不上什么。更何况是身为尊者的邬卿!” 即使这样,笃黛仍旧仇视卟阜,似乎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般。 卟阜脸色惨白,头冒冷汗:“我总觉得,我的能力在逐渐消失。” 未了皠悰补充了句:“兴许是错觉。” 笃黛却冷笑道:“什么错觉,那是真的,卟阜师兄你的能力,只不过是用来对付狂暴的,在未来狂暴还是会爆发,只要狂暴爆发,你就会死在皠悰面前。” 闻言皠悰跟卟阜顿时白了脸色。 卟阜弱弱问道:“为何?” “为何?”笃黛眨眨眼:“这还用问吗?你可是仙门的得力干将,狂暴来袭,你肯定要第一个上,但狂暴打过来了,你没有收住,为了保护皠悰,你死在他面前。” 皠悰的脸色不由得更加惨白,如墙纸灰般,当即腿软跌倒在地。 而后,卟阜担忧道:“所以,皠悰可是活下来了?” 笃黛点头:“是啊,他活下来了,但你死了。” 卟阜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对他而言,只要皠悰还活着,那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师兄没事,我死而无憾了。” 皠悰有些恐惧道:“所以,你呢?” “我?”笃黛眼睛转了转:“我因想陷害同门,结果被一群同门反杀。” 笃黛脸仍旧在火辣辣的疼,但他也不在乎:“我才不在乎,哈哈,谁在乎,只是皠悰师兄,你的结局才是最不好的。” 笃黛残忍道:“我们都死了,但我们也都解脱了,无需再担扰狂暴,可你就惨了,你不但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甚至还会落得不得善终的下场!” 卟阜跟皠悰的脸色都很难看,笃黛却显得很是亢奋:“这么难过做什么,微吟跟须檀也是这般。微吟将须檀推出去,让她挡在自己身前,可谁能想到,须檀居然会甘愿自己死,也不会伤害微吟。” 微吟跟须檀的关系,皠悰是知道一些的,但没想到,她们的结局会如此壮烈。 笃黛捏住鼻子,想把自己的鼻子归位。 “真疼!” 伴随骨头的咔咔声,邬卿,早就已经回了魔鬼域。 - “爱墨竹。” 此时爱墨竹得到医师的救治,他的脖子好了不少,没想到白玢玊会下如此狠手。 “邬卿。” 邬卿注视他会:“白玢玊都想杀了你,你居然不会怪罪他,有的时候真的想说,你所遭受的罪孽,都是活该!” 爱墨竹一阵无语:“邬卿你怎么看可以这样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打打闹闹很正常。” “打打闹闹?” 邬卿觉得可笑,他抱着爱墨竹回到寝室。 “他险些杀了你,这可不是普通打闹。” 爱墨竹依偎在邬卿怀里,缩了缩屁股,并不言语。 邬卿就这样抱着他,两人注视着窗外,随风飘扬的柳树,以及那偶尔飞过的群鸟。 “所以,外面很危险,既然你没能力应对,就乖乖在我这,当我的傀儡。” 虽然爱墨竹很是反感傀儡这个词,但既然别无选择,也不是不行。 爱墨竹重重叹口气,将脸像鸵鸟那般,蜷缩在邬卿怀里。 “唉!真的好无聊啊!” 邬卿仍旧托着他:“所以,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陪着你做!” 爱墨竹不知自己想做什么,只是微微摇头,他只是想去见赤炟,即使赤炟不愿见他,但他仍旧想去见赤炟。 - 从那天起,爱墨竹就似乎是病了般。 他整日整日地躺在床上,不吃也不喝,只是盯着一处发呆,无论邬卿问他什么,他也不说。 第113章 只是偶尔来了兴致,会抱着邬卿。 而后陷入虚无跟无尽的空虚。 邬卿问他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东西,他也不说话。 但当邬卿将食物送在爱墨竹嘴边,爱墨竹也会张嘴,也会开口吃,但就是不说话。 无神的双眼只是盯着天花板,看啊看,真的是不知道,到底是有什么好看的。 邬卿找过医师,三界的医师都来看过,说:“这是心病,吃任何药都不管用。” 邬卿很是担忧:“所以,就没有其他法子了?” 医师想了想:“或许,您可以做些,令他开心的事。” 令他开心的事? 邬卿忽然就为难了:他也不知,还有什么,是能令爱墨竹开心的。 第93章 白玢玊又挨打 贺萧掐断白玢玊的传音石后,就觉得不太对,便急匆匆来到白玢玊那。 但芦苇茅屋中,并未见到白玢玊的身影,白玢玊既然不在这里,那他还能在哪? 贺萧顿时有一种不妙的想法,难不成白玢玊他是在……雪山? 贺萧又驾驶红嘴去往雪山,红嘴被冻得瑟瑟发抖,贺萧脚尖点地,也别冻得不轻,他缓缓进入白玢玊的住所。 穿过重重雪山,以及白雪皑皑的,在岩石缝隙中,他终于是来到白玢玊面前。 令他不可思议的是,白玢玊居然在角落里哭。 抱头痛哭,眼睛通红的抽泣。 贺萧见到这一幕,并没太多惊讶,甚至满脑子都是:完了! 他可太清楚,白玢玊这是做了什么。 - 在一片没有天地的世界,皑皑大雪中,一粒黑色的身影出现。 那抹身影来到红嘴面前,看了看它:“怎么,冷吗?” 红嘴蜷缩在雪山的岩石中,冻得瑟瑟发抖,该死的贺萧,把红嘴扔这就不管了,这个薄情寡义的人。 刁冷慈将披风扔给红嘴,那披风瞬间变大将红嘴罩住,暂时阔别风霜的洗礼。 红嘴开心地嗷嗷叫唤两声,刁冷慈进入岩石的缝隙中。 他看到抱头哭的白玢玊,以及蹲在地上安慰他的贺萧。 听到动静,贺萧抬起头:“你来了。” “他怎么?” 刁冷慈只是询问,没等贺萧回复,刁冷慈继续道:“你先回去,赤炟知道他跟黑市做交易,绑架爱墨竹。现在在发脾气,我安慰他。” 贺萧听后脸色阴沉:“赤炟怎么会知道?” “邬卿没找到爱墨竹,就去找赤炟。” 贺萧一脸头大,急匆匆往外走。 刁冷慈喊住他:“等会。” “怎么?” “你真的很薄情寡义,也难怪爱墨竹不喜欢你,你的鸟要冻死了。” 贺萧眨眨眼,似乎才想起自己的鸟,嗷嗷叫唤着跑出去找鸟。 刁冷慈一阵无语,他经常思索,为何自己身边没有正常人。 白玢玊仍旧抱头哭,他看起来很是崩溃,天塌了的模样。 刁冷慈无奈叹口气,拎小鸡仔似的,拎起白玢玊,将他扔在雪地里。 “你对爱墨竹做了什么?” 刁冷慈真的很想打他一顿,但这情况下,就是把白玢玊打死,也不会挽回什么。 与其如此,倒不如让他自己冷静。 “爱墨竹……” “爱墨竹……呜呜呜!” “爱墨竹……啊啊啊啊~!” 白玢玊发疯般吼叫着,他满眼猩红,在雪地里又蹦又跳。 “我差点杀了他!我差点杀了他!哈哈哈!” 白玢玊的声线不似以往那般沉着,倒像是吃了猴子,如此尖锐,如此癫狂。 白玢玊崩溃地笑着,他走到刁冷慈面前:“我问贺萧什么是爱,但贺萧不告诉我!我明明爱爱墨竹,可他不理会我,甚至想激怒我!” 刁冷慈已经大致明白,怎么回事。 也许是白玢玊的偏激行为,让爱墨竹不满意,便想激怒白玢玊,让白玢玊厌恶他,放开他。 但白玢玊被激怒后,不但没有放走爱墨竹,反而是想杀死爱墨竹。 “后来呢?” 白玢玊一身单薄的衣服,被冻得通红。 可他根本不在意,依旧来回转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邬卿,邬卿来了,他骂我,他骂我该死,我确实是该死,我还差点杀了爱墨竹!” 白玢玊崩溃完,躺倒在雪地里,他有些偏激,观点癫狂。 他盯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许久许久,忽地明白了什么,而后他笑道:“哈哈哈!我知道了,我的存在就是个错误,我会害死爱墨竹的!” 他发疯般拿出枝柯,对着自己的脖颈。 “我明白了,只要我死了,只要我死了,一切都会结束!哈哈哈!” 白玢玊发疯发一半,就被刁冷慈抢过枝柯,狠狠抽在他脸上,没等白玢玊反应过来,刁冷慈就离开。 他回到岩石中,捡起自己的披风,又回来扔给白玢玊。 “你想想,怎么应付赤炟吧,他知道你绑架爱墨竹,现在发了大火,贺萧已经去劝解,我得回去看看。” 刁冷慈说完便离开,浑然不顾白玢玊的死活。 而如他所料,白玢玊只是傻愣在原地许久许久。 天空仍旧飘落大雪,白玢玊在一片没有天地的世界中,嘴角缓缓流落出一丝血迹。 第114章 他缓缓起身,抹了一把嘴角,便极度颓废地,向远处走去。 第94章 就算他们不对,那我也不可能没错 “哗啦!” 贺萧惊恐地注视,被赤炟摔碎的酒杯,那可是他最爱的琉璃杯。 面前的怒气过于恐怖,贺萧顿时都有些不敢直视。 “贺萧。” 赤炟强压怒火,贺萧不敢多说,只能恭敬行礼道:“赤炟大人息怒,小心气坏身子。” 贺萧保持行礼的动作,赤炟缓缓起身来到他身边,贺萧能感受到,头顶的那道恐怖的身影,正在如虎般注视着自己。 自己的手,似乎是在微微发抖着,但…… 他强装淡定,企图想借口蒙混过关,赤炟抬起腿,狠狠一脚将贺萧从大殿上踹下去。 贺萧整个人都猝不及防,顿时滚下那数米长的台阶,球般骨碌骨碌的,摔在下面。 “啊!” 贺萧被身上的装饰,隔得不轻,顿时摸着自己的肉上下揉捏。 “痛!” 不等贺萧反应好,那道不可忽视,带着强烈怒气的阴影,再次来到贺萧面前。 贺萧顿时暗叫不好,这下是真的躲不开了,还没有结束。 “赤炟……” 赤炟再次抬起脚,对贺萧狠狠踹了过去,贺萧甚至都没来得及护住头,就被狠狠踹在脸上。 这直接把贺萧踹懵了,曾经赤炟也很生气的打过自己,但打人都知道一点,就是打人不打脸! 就算赤炟再怎么生气,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几曾何时这般对待过贺萧? “父亲……” “别喊我父亲。” 话音未落,赤炟又是一脚,接二连三的,不间断的,将贺萧踹得猝不及防。 “父亲!停下!” 贺萧不敢还手,只能无助捂住头,拼命躲闪着赤炟的攻击。 赤炟发了好大的怒火,这才逐渐压制住,内心的那狂暴,但仍旧阴沉着脸,对贺萧道。 “我从未如此生气过,你口口声声称我为父亲,但你可知道,爱墨竹在我心里是怎样的分量!” “更何况,你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你就忍心这样对他?” “这就是你答应过,会替我照顾好他,这就是你承诺的,不会让我失望?” 贺萧蜷缩在角落,他的模样狼狈至极,像是一条被主人抛弃的忠犬。 “父亲……” “可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脸面,称呼我为父亲!” 贺萧当然知道,自己没有脸面,也知道自己对赤炟隐瞒了什么。 毕竟当初察觉到,爱墨竹回来时,他第一反应就是要隐瞒赤炟。 事到如今,也算是,因果轮回。 “你跟白玢玊,还有刁冷慈,你们想做什么,我不是不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我不想讲事情挑明,可你们未免也太过分。” 赤炟离开贺萧,走去窗边,此时的小书妖,正在缓缓将这一幕记录下来。 赤炟只是看一眼,并不制止。 “我只是想管教你们,并未想约束你们的一切,当初接管刁冷慈和白玢玊,也只是答应兑现他们父亲的承诺,而你,却在不断挑唆他们。” 伴随最后一声力度加大,赤炟狠狠甩出一击,向着贺萧飞去。 贺萧慌忙闭上眼睛,但那一击却没有击中他,反而被另一个人拦截下来。 刁冷慈。 “父亲。” 刁冷慈毫不在意地甩甩手,他硬接下这一击,此时整个手掌都被光刃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鲜血顺着他白森森的皮肤,哗哗地流淌下鲜红的血液。 刁冷慈却毫不在意。 见到他,赤炟微微冷静下来,他深吸气,强行压住怒火。 转而用平静的语气问道:“白玢玊呢?” 刁冷慈却沉默不言,赤炟摆摆手:“你先去看伤口,带上贺萧。” 刁冷慈并不在意地转身,他去拉贺萧,贺萧颤颤巍巍起身,一瘸一拐地被刁冷慈搀扶着离开。 赤炟眼中仍带有怒火,但他没完全发泄出来,他在等人,等那个罪该万死的人。 白玢玊! - “父亲。” 赤炟在大殿上等待许久,终于是等来了白玢玊,当他见到灰扑扑的白玢玊时。 便知道,刁冷慈定是又打他了。 这两个孩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不是不知道,曾经也劝和过,但奈何两个人都不听劝告,甚至爱墨竹跟贺萧劝解,都没有用。 所以,现在的场面便是,赤炟不再管两人,想打便打吧,只要不会出人命,便不会顾问。 可现在,已经不是任由他们继续发展的时候了。 白玢玊缓缓跪在赤炟脚边,他低着头,沉默不语,等着赤炟对他的审判。 赤炟一言不发地注视他,那副神情,不知是在思索什么。 他在思索他自己,因为他已经察觉到,自己忽视了什么。 孩子们都称呼他为父亲,可是他却没有做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那便是“看管”。 曾因“忽视”,而导致爱墨竹,他最爱的儿子,发生了那的悲剧。 后是贺萧,因他沉浸在失去儿子的悲伤中,贺萧的“放纵”也被自己所“忽视”。 险些发生严重的后果,贺萧总是改不掉自己的毛病,直到这时,赤炟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要“看管”! 第115章 刁冷慈跟白玢玊,那便是更加严重的存在。 失去的亲人的他们,原本就有仇,现在更是针锋相对。虽面子功夫做得很好,但私底下,他们的样子,自己都是看在眼里的。 赤炟曾经对爱墨竹承诺过:我只有你一个儿子。 因受到刁冷慈跟白玢玊父亲的照顾,自己才会在上层站稳脚跟,照顾他们的儿子,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虽然两个小家伙并不会承认,自己真的就是他们的“父亲。” 但是有什么关系吗? 自己确实是有在“看管”他们。 确保他们还活着,确保他们有东西吃,确保他们的安全,确保他们无事发生。 但他们真正需要把的东西,自己是不知道的,也是看不见的。 曾经他想化解的矛盾,并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慢慢消失,反而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加重。 若是这般,自己倒也不知,要如何是好。 思绪拉回,望着跪在自己脚边的白玢玊,赤炟缓缓意识到,纵然是他们的错,但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就没有一点错吗? 第95章 我不知道要干什么 赤炟缓缓思索这些,似乎在这瞬间,他想明白了,但又似乎没想明白。 只是不知,自己要如何面对这一切。 他不怎么擅长,去处理人际关系。 也没做想处理孩子们之间的事。毕竟,孩子们会有自己的解决办法,如果他们实在是无法解决,自己才会去解决。 赤炟想着,居然没再动怒,他便缓缓离开:“我希望,你能想明白,你的身份,就算你不是始皇,也不要辜负了,爱墨竹的心意。” 赤炟离开后,白玢玊落寞的跪在宫殿窗边,脑海中不由得再次浮现出,那一片雪白。 没有天地边缘的世界,以及那,没有任何感情的,温度的,波澜的内心。 还有那个可以打破这一切的男人,爱墨竹。 正在思索着,有什么过来了,余光看到一片模糊。 那个人,似乎是刁冷慈。 刁冷慈手缠绕上绷带,虽不需要,但赤炟坚持,似乎是担心刁冷慈会这样死了。 觉得赤炟有些小题大做,但毕竟也是关心自己,还是接受了好意。 他按照赤炟要求,在这罚跪。 刁冷慈没有任何怨言,默默在白玢玊身边陪他,两人静默无比,默不作声。 很快又有一人来到身边,那是贺萧。 贺萧仍旧一脸颓废,带着不争气的泪水,哭唧唧地挺着发达的胸肌,跪在刁冷慈身边。 白玢玊跟刁冷慈,都很默契地让了个位。 “你哭什么?” 刁冷慈不喜欢贺萧哭唧唧的样子,真的看起来,一点男人风度都没有。 “明明我有那么多父亲,那么多母亲,明明赤炟不是我的父亲,可是呜呜呜。” “可是被他打了,我好难过。” 白玢玊一言不发,他几乎是坐在地上,双腿无力。 “那你就走,毕竟他根本就不是我们父亲。” 贺萧哭了会就不哭了,昼夜缓缓降临,彻底陷入一片黑暗。 赤炟不许点灯,几人就在一片黑暗中,静默。 安静地等待着天亮。 “我的腿好酸贺萧到底是养尊处优久了,根本受不了一点皮肉之苦。 “你们腿痛不痛?” 刁冷慈跟白玢玊还是一言不发,似乎不知要如何回话,也似乎不想回话。 - “不许我们去找邬卿,而你自己去找爱墨竹,还想囚禁他,真有你的。” 黑暗中传来刁冷慈的声音,白玢玊没说话,他身体摇摇晃晃,却不自知,直到整个人都靠在刁冷慈身上。 刁冷慈才察觉出异常。 “怎么?” 刁冷慈搀扶住他:“你要是坚持不住,就走人,赤炟不会怪你。” 白玢玊强迫自己跪好,他脑子乱成一团,却仍旧在思索爱墨竹。 “爱墨竹临终之际,跟赤炟说了什么,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贺萧不哭了,他带着无所谓的语气道:“谁知道呢,爱是啥是啥,虽然说,赤炟这样做,肯定是有道理的。” 几人都沉默了,他们都有些胆怯,不敢再瞎来。 “不知,玓珠现在如何。” “你也配提他?装模作样的关心他,却暗地里想害死他。” 白玢玊只好闭嘴,而后他想到什么,再次开口。 “贺萧,你还没有告诉我,什么是爱。” 贺萧被雷到,自己倒是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什么是爱,自己其实,也不太了解。 “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问明白了,爱墨竹就会爱你?” 贺萧沉默不语,他根本就不知怎么开口,但白玢玊仍旧在等他回话。 “什么是爱?” “为何我的爱不是爱?” “如果我要爱一个人,那我要怎么做?” …… 贺萧:…… 我不知道。 “贺萧不想理会你,闭嘴吧废物。” 白玢玊乖巧地闭上嘴巴,但心中仍旧在疑惑:“到底什么是爱?” “你是不会明白的,你这个没有感情的伪人。” 面对刁冷慈的辱骂和嘲讽,白玢玊向来不在意,但他茫然的是,为何刁冷慈总喜欢骂他。 第116章 白玢玊抬头望着窗外,虽然那处一片漆黑,但他能感觉到,在一片漆黑中,有一间亮堂的房子。 在那间屋子里的人,是爱墨竹。 - 爱墨竹躺在软榻上,邬卿就在一边陪他。 爱墨竹不知黑白,不知昼夜,如此茫然地躺着,仿佛世界万物在此刻,就只剩下了爱墨竹的肉体。 以及一张平面的床面。 爱墨竹思索了很多东西,在一瞬间想了无数个念头,但都在转瞬间化为乌有。 似乎邬卿也不知,到底要如何才能拯救爱墨竹。 “你就如此爱慕赤炟?” 当然,也并非完全是因赤炟。 爱墨竹有自己的信仰,当信念崩塌的那一刻,他就崩溃了,世界只剩下他自己。 但爱墨竹不知为何,自己还是有些庆幸的。 到底是在庆幸什么,他也不太清楚,只是觉得自己还有可以挽回的机会。 但他看不清,自己能挽回的机会在哪,自己的底牌又是什么。 “邬卿啊,邬卿 爱墨竹茫然地握住邬卿的手:“我现在,就是觉得烦得很,也不知道要干什么,也不想干什么,什么也不想干。你知道吗?” 邬卿担忧的眸子里全都是他,那张疲惫的脸,他握住爱墨竹的手,微微点头。 “嗯,我知道。” “不干就不干,想躺就躺着,想要什么就告诉我。” “时间有的是,你可以放心大胆的浪费。” “做你最想做的事,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 爱墨竹微微摇头,他看起来命不久矣,仿佛只是开口讲话,就已经浪费了他的所有力气。 “我好茫然啊!” 爱墨竹长吁短叹一声,说出这句话,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还有什么,是可以做的。 “已经没有目标和方向了。” 第96章 我是你的未婚妻啊 邬卿实在不知如何开口,去劝慰爱墨竹。 他痛恨自己,为何会这般不会开口,不会说好听漂亮的话,来让爱墨竹开心。 却也只是陪伴在爱墨竹身边,呆呆注视着他,用行动来告诉他:我在这里。 深夜爱墨竹熟睡后,邬卿悄悄起身,他在脑海中翻来覆去的回忆,曾经爱墨竹对自己说的话。 “我希望,我能给你个机会,我希望告白的话语,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 这是爱墨竹所希望的,既然你希望,告白的话语,是从我嘴里说出来的。 邬卿便想着,去思索着,他决定去准备。 虽暂时不确定,爱墨竹将自己当做什么,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他不是很厌恶自己的。 那自己还是有机会的,所以自己要把握住机会。 - 爱墨竹睡醒后,他下意识去找寻邬卿,却自始至终都没找到,不由得疑惑道。 “邬卿?” 正听到声音后推门而入,注视着睡得懵懵懂懂的爱墨竹,恭敬道:“您醒了。” “邬卿呢?” “鬼尊大人有要务处理,交代让小人陪着大人。” 爱墨竹听后顿时失望起来,跟邬卿长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有些离不开邬卿了。 他是依赖邬卿的,只是自己没察觉到。可现在邬卿的消失和不见,倒是让自己有些不适应,甚至对赤炟的执念,都消失几分。 “他去哪了?” 正没回应爱墨竹的话,只是来到爱墨竹床边:“您有什么需要?” 爱墨竹注视正一会,也不知自己想要什么,但也不想再躺着,他原本就不喜欢躺着不动。 若不是实在颓废了,自己也不可能像烂泥那般,大好的年华,像个王八,消磨自己的时光。 思索片刻,爱墨竹缓缓起身,想让正带自己四处看看。 “你带我出门走走吧。” - 天不知不觉亮了,白玢玊眼前出现一抹白光,那抹白光缓缓扩大,周围的景物也缓缓浮现在眼前。 白玢玊知道,天亮了。 他终于又能看清这个世界了,只是遗憾的是,自己想看到的人却不在这里。 贺萧几人跪了一晚上,皆神情恹恹。 刁冷慈还好些,他眼神冷漠,盯着一处绿植发呆,白玢玊彻底没了力气,歪倒在刁冷慈身上。 “去休息吧。” 赤炟不知何时出现,他望着东倒西歪,没精打采的三人,便开口让他们离开。 贺萧腿完全麻木,站不起身来,好不容易起来,又重重摔倒。 刁冷慈依靠着墙,也是双腿麻木。 赤炟依旧注视着他们,眼神冷淡,默不作声。 白玢玊躺在大殿上,眼神涣散,注视着远方。 贺萧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就像是一团迷雾般,思绪缥缈,没有陆地。 等等, 迷雾? 雾气! 贺萧顿时觉得不对劲,他立马爬起来,手掌支持地面对赤炟道:“绝路山!绝路山里有狂暴,那股狂暴跟邬卿做了交易!” 赤炟回忆起来,他点头道:“你不必担心,绝路山我曾勘察过,也派人盯着,里面的狂暴差不多快要摸清。” 贺萧忍不住再次补充:“狂暴是什么,都知道。可那股狂暴告诉我,他们和其他狂暴不一样,是好的狂暴。” “狂暴还有好的?” 第117章 听到贺萧的说词,刁冷慈都觉得不可思议:“你是在开玩笑?” 贺萧无奈道:“我当然不相信,我也知道狂暴是在蛊惑,所以才没相信狂暴的说辞。” “他们说,他们也在躲着狂暴,不能被狂暴发现,但他们知道要如何剿灭狂暴。让我告诉你。” “可你身上,并未有狂暴的痕迹。” 赤炟不由得感到疑惑,狂暴是什么他们可都太清楚,世界上是根本就不可能会存在,好的狂暴。 “你相信?” 刁冷慈问赤炟。 赤炟知道,狂暴的话不可信,但既然是狂暴,自己就要去处理,去解决,这也是始皇的职责。 “不会相信,但我会去处理。” “小心些贺萧忍不住再次提醒赤炟。 “狂暴的话不可信,虽然我们都知道,但,我还是想说,也许那股狂暴没有骗人,因为他会安抚人心。” - 爱墨竹在魔鬼域四处闲逛,最后还是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又回到卧房。 不知道到底是魔鬼域没有意思,还是邬卿不在没有意思。 他就在那等着,等了不知多久,便听到门外发生的争执。 “我可是他的未婚妻!凭什么不能见他!” “邬卿?那你现在就去找他汇报!” “给我让开,若是我死在这里,你们看他会不会发飙!” …… 砰的一声。 门被人撞开,此时的爱墨竹,仍旧木木呆呆地趴着,面无表情地注视门外的人。 居然是微吟? 正不知自己要不要阻拦,爱墨竹挥挥手:“没事的,你先出去吧,我跟她谈谈。” 微吟瞪爱墨竹一眼,大摇大摆在椅子上坐下,来者不善地注视爱墨竹。 “我知道,你不是章明师兄,事已至此,我也不隐瞒你。你可知,我就是你爹给你定下的娃娃亲。” “你的未婚妻,微吟。” 爱墨竹眨眨眼,不知有没有反应过来:“呃,你来找我是想做什么?既然你都已经知道我不是章明。” “我知道,你是邬卿的傀儡,我想告诉你的是,邬卿控制了微须檀,我想来找邬卿解除。” 爱墨竹愣住了:“所以你来找我?” “没找到邬卿,只能来找你了。” 微吟说得倒是轻松,而爱墨竹却觉得有些可笑:“你跟皠悰,把我卖了,还想做交易?” 微吟脸不红心不跳道:“你帮过我,我之前是为了报恩,后面是因为白玢玊大人。” 提到白玢玊,爱墨竹倒是可以原谅微吟了。 毕竟微吟的性子,确实是很爱白玢玊,只是到底怎么就看上那个疯子了呢? 爱墨竹不再理会这些,而是问微吟:“既然如此,你想解决须檀身上的咒术,我想问你。” “你为何如此关心须檀?” 第97章 邬卿失踪了 微吟抿着嘴,许久许久才叹出气。 “既然邬卿知道,你应该也听说过,我曾经屠杀五香派。” 爱墨竹微微点头:“知道。” 而后微吟就不说话了,微吟冷漠注视爱墨竹,不知要跟爱墨竹说什么的神情。 “你,爱邬卿?” 忽然被这样一问,爱墨竹愣住了,他不知该如何作答,现在轮到他默不作声了。 “我不知道,也许是吧。” 微吟注视着他:“邬卿是爱你的,我能看得出来。” 可爱墨竹却不认同微吟的话:“我只是邬卿的傀儡而已,他并不爱我,也许是想消遣吧。” 爱墨竹缓缓起身:“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便不会强迫你,微吟啊,我想告诉你的是,你要小心白玢玊。” “我知道你爱慕他,但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微吟眼中无神,她有些心不在焉,她的心思都放在须檀身上。 “我知道你是好意提醒,多谢师兄。” “我会跟邬卿说,但请你远离白玢玊。” 微吟仍旧点头:“你爹那边我会去找他说明的,不过这段时间,他似乎早就忘记,咱们还有娃娃亲的事。” 爱墨竹想起光宗耀祖爹就头疼,不过微吟说的,他也能猜出耀祖爹在想什么。 毕竟曾经苏安只是小小门派,在各大门派之间夹缝生存。 微吟所在的满青,也算得上是个大门派,既然那个时候,能跟微吟定下娃娃亲。 毫无疑问,占便宜的是苏安,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 虽爱墨竹占据章明的身体,可谁在乎呢,毕竟他自从去苏安后,就接连不断的做了很多好事。 先是贺萧再是白玢玊,甚至到后来的赤炟。 苏安也跟着得道,鸡犬升天,地位一飞再飞。 如今章明就是修真界的香饽饽,能见上一面那都了不得。 所以苏安掌门也是看不起微吟,谁管微吟是屁,怎配与我苏安相比。 哈哈哈! 想到这里,爱墨竹就觉得可笑,那个苏安掌门,真是眼高手低。 “你打算怎么办,回苏安?”微吟有些担忧地注视爱墨竹,“还是继续在,这里待着?” 爱墨竹摇摇头:“我也不确定,我说实话,我并不想在这里呆。可我也不知要去哪,与其如此,还不如过一日算一日。” 微吟顿时有些担心他:“你人不错,我曾经以为,你跟邬卿师兄是真心相爱,我也没想到,你居然只是……也罢,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好干涉。” 第118章 微吟起身道:“但你放心,你爹那边我会跟他说清楚,娃娃亲会取消。” “你同意的对吧?” 爱墨竹点头如捣蒜:“同意同意,真是多谢你了,微吟姑娘。” 微吟长久地注视他一会,便要离开。 爱墨竹见状急忙起身:“我送送你!” 微吟摆摆手:“不必,既然见不到邬卿,那便请章明师兄转告。我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微吟几次张嘴欲要开口,爱墨竹一脸无辜,微吟于心不忍道:“其实,你大可以去找笃黛,他,什么都知道。” 话音未落,微吟便推开窗户,跳了下去。 爱墨竹脸色一白急忙跑过去看,此时早就没了微吟的身影。 - 爱墨竹并未将微吟的话放在心上,确实,笃黛知道他是始皇,可能是白玢玊说的。 他无聊地等邬卿,时不时询问正:“邬卿到底去哪了?” 正摇摇头:“属下不知,鬼尊大人他说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爱墨竹已多日见不到邬卿,心中难免有些急躁。 “他到底去哪了,我到底要等他多久?” 正便不说话,他也不知,邬卿何时回来。邬卿没有交代过。 爱墨竹有些焦急,天天无所事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想等些什么,却抓心挠肺。 正好心劝告:“您可以出门走走,鬼尊大人没有限制您的自由。” 爱墨竹当然知道,就算邬卿想限制他的自由,他也不会听。 可他能去哪? 又不会御剑?难不成抱着正吗? 爱墨竹极度不耐烦,心情也是越来越糟糕,可能是被始皇抛弃后,唯一可以依赖的人就是邬卿。 但现在邬卿也不见了,现在就像被抛弃的猫。 爱墨竹没有安全感,开始恐惧:“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正回答不上来:“这,属下不知。” 夜晚,习惯被抱着睡的爱墨竹,一个人根本睡不着,常常躲在被窝里偷摸掉眼泪。 “邬卿还不回来?” “邬卿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忘记我了,果然,我就是他的玩物,哈哈!该死的邬卿,他跑了。” “我想他做什么,说不定他现在正搂着某个人,一起欢天喜地。” …… 爱墨竹这段时间也没吃好,也没睡好,想找人诉苦,奈何没人聊天。 他思来想去,便让正去找卟阜,说自己要见皠悰。 正很是速度,没多久卟阜跟皠悰,便来到魔鬼域。 皠悰还带了不少礼品,心中担忧爱墨竹想兴师问罪,谁料爱墨竹只是对他诉苦,邬卿不要自己了。 得知来龙去脉后,皠悰坚定地安慰爱墨竹。 “不会的,邬卿不会不要你的,你们两个好着呢!” “他并不比始皇轻松,说不定是处理狂暴,抚平战乱之类的。” 爱墨竹也想接受,但根本就不相信,为何邬卿忽然丢下自己消失。 “他甚至都不跟我打招呼!明明前一天还好好的,次日就不知所踪,再也联络不上。” 爱墨竹尝试联系邬卿,但根本就联络不上,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怎么也见抓不住。 长久的失联,让爱墨竹心里憔悴。 皠悰跟卟阜面面相觑,卟阜很理解他的心情,却也无法安慰:“若不然,师兄你去找笃黛。” 爱墨竹人傻了:“我找笃黛做什么!” 皠悰弱弱道:“也许,他能知道……” - “我受够了!” 爱墨竹日复一日永无尽头的等待,终于是踢翻案桌,狠狠将邬卿的物品砸了个稀巴烂。 “我要走!我这辈子不会再见他!” “既然他想躲着我,那这辈子都别想见我!” “这个不要脸的卑鄙小人!” …… 皠悰想安慰他,但爱墨竹这边发了大火,向来好脾气的他会这般如此,皠悰也被吓了一跳。 卟阜道:“邬卿确实不对,能劝赶紧劝分吧。” 爱墨竹扔开邬卿给的扇子,拿起玉佩就要走,但走去门口又愣住,停顿许久,又折返回来。 “我就再等他最后一晚,爱回来不回来!” 第98章 其实我很在意你 “我再等他最后一晚,爱回来不回来!” 说完这句赌气的话后,爱墨竹并未履行承诺,反而是连续等了多个最后一晚。 似乎过了几日,也似乎过了几月,也似乎过了很久。 爱墨竹很是不耐烦,却只是抓着邬卿给他的扇子,躺在软榻上发呆。 他甚至也学会躲在被窝里哭,也哭也气,也气也哭。 “等他回来,我一定要狠狠骂他一顿!” “我还要打他一顿!” “谁也别想拦我!” …… 话虽如此,可自始至终没见到邬卿的面。 爱墨竹忽然发觉,怎么见这个玩意一面如此困难! 但,自己天天闲着没事干,等也是干等,与其如此,倒不如找点事情做。 可是自己能做什么呢? 爱墨竹开始收拾邬卿的房间,学着去做饭,他吃腻了那些厨房的菜。 甚至想到邬卿给自己煮蛤蟆汤的场景,想着有朝一日,自己可以给邬卿煮饭吃,那他会不会夸自己饭做的不错? 第119章 爱墨竹此时浑然未发觉,自己似乎变成曾经口中的大情种。 忽地有一日,爱墨竹在青花斋,发现一处暗板,而在暗板中发现很多,纸张? 爱墨竹在邬卿的案桌中的暗格中,发现一叠厚厚的纸。 “这是……什么!” 爱墨竹顿时有些惊恐:难道我发现了不该看的东西! 莫非是邬卿想统治世界,用来对付三界的绝密文档? 哎哎哎! 那可不得了! 于是爱墨竹将纸张藏在袖子里,问正邬卿何时回来。 得到的回复仍旧是:不知。 爱墨竹微微松口气,他将纸张拿出,准备看邬卿写了什么。 看完后,爱墨竹人裂开了。 - 爱墨竹并非看到惊天的东西,上面既不是毁灭世界,也不对对方三界。 而是……怎么说呢,反正就是写满了,邬卿对一个人的思念! 爱墨竹根本就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也不由得疑惑,果真邬卿是爱旁人的。 自己如此在意邬卿,却没想到邬卿他,竟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去爱旁人。 爱墨竹叹口气,实属是有些惋惜,既然邬卿不爱他,还走了,那现在他能去哪? 苏安 想到那个光宗耀祖掌门,他就想死。 跟着那种掌门混,还前途呢,毛都没有!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又到深夜。 爱墨竹觉得这样没意思,便准备离开,他拿着邬卿的扇子很久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带着他的扇子离开。 可爱墨竹实在是高估自己,他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自己是个路痴! 更何况现在还是晚上,爱墨竹不记得路,连怎么离开魔鬼域都不知道。 于是爱墨竹这个迷糊蛋,迷迷糊糊就走到死域去了。 但因祸得福,爱墨竹没想到,他居然在这里遇见了,朝思暮想的邬卿。 “邬卿!” 爱墨竹很是震惊,没想到邬卿就在这里。 此时再次见到邬卿,爱墨竹曾经发誓的话,什么见面要狠狠打他一顿,骂他一顿的话,全部都忘记了。 取而代之的是,是内心深处传来的,无尽的喜悦与开心。 “邬卿!” 爱墨竹狠狠冲过去,抱住邬卿。 邬卿猝不及防,被冲击得后退几步,完全没想到,爱墨竹会如此热情。 “怎么?” 爱墨竹此时才注意到,邬卿现在浑身是血,不知为何,他身上一股很是呛人的瘴气。 带着一种黏糊糊的,难以言喻的血迹,他看起来很是疲倦,身上也全部都是血,衣服破破烂烂,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撕碎了。 “邬卿,你……” 邬卿意识到什么,急忙推开爱墨竹。 “你怎么上这来了,正没看好你?” 爱墨竹摇摇头:“你怎么好久都不回来,你一直在死域里?没有清理好吗?” 邬卿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把嘴闭上。 “我在清理,那些杂碎,你不要靠近很危险的,这里的瘴气不比狂暴差。” 爱墨竹听后哦了一声,便乖巧地跟在邬卿身边。 不知为何,再次见到邬卿,爱墨竹的心情会如此好。 “你不要跟着我,你先回去。” “没关系,我不会受到感染的。” 原本邬卿早就已经身心俱疲,但注视着爱墨竹那张洋溢着的笑脸,他的心情顿时好得不的了。 自己也忍不住露出笑容,但仍旧坚持道:“你先回去,我随后就来。” 爱墨竹依依不舍地往回走:“我等你,你什么时候来?你不在我好无聊,我都没事做。” “你可以出去走走。” “没有什么好玩的,我也不会御剑,也不想抱着正。” “这段时间,微吟来了,曾经我们的父亲定下了娃娃亲,她取消了。” 提起到微吟,爱墨竹就想起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便迫不及待告诉邬卿,简直就是打开了话匣子,再也拦不住。 从微吟,到须檀道皠悰和邬卿你怎么还不回来,你快点回来吧,我这段时间真的无聊的发疯。 爱墨竹这边正侃侃而谈,开心的不得了,邬卿那边仍旧在处理瘴气,偶尔会冒出一些什么生物,邬卿不得不与其厮杀。 爱墨竹忽然意识道,自己这样是不是有些,累赘? 他便闭了嘴,谁料邬卿接话道:“所以,你就来找我了?” 爱墨竹一听邬卿还在听他讲话,便更开心了:“是啊,我好开心啊,我原本想回去的,却迷路了,我就见到你。” 邬卿狠狠挥拳,砸在那个不知什么生物身上,伴随一声诡异的嘶吼,那生物便彻底消失。 邬卿擦擦脸,扭头一脸嗜血地注视着爱墨竹。 他的样子简直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魔鬼,可爱墨竹却丝毫不在意,只是觉得,现在的邬卿别具一番。 邬卿狠狠呼出一口气,他向爱墨竹走去,向爱墨竹伸出手:“我带你回去,这里清理得差不多了。” - “鬼尊大人。” 邬卿瞥了正一眼:“鬼蜮如何?” “一切照旧。” 邬卿点点头,带着爱墨竹去了满是珏琀的房间里,珏琀不仅可以清理狂暴,就算是处理瘴气也游刃有余。 第120章 只是,邬卿离开的这段时间,出乎意料的惊喜却不少,爱墨竹不知为何就变得如此粘人。 自从回来后,爱墨竹就一直死死抱着邬卿的胳膊,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邬卿开心得不的了,夜晚不断抚摸爱墨竹的头。 “你看起来,很是在意我。”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爱墨竹,“是啊。” 若不是邬卿消失的这段时间,恐怕爱墨竹也不会知道,自己会如此在意邬卿。 第99章 所以,你处心积虑就是为了 爱墨竹明明是抓着邬卿睡的,可在睡醒后,邬卿就又不见了。 爱墨竹腾一下蹦起来,满世界喊邬卿。 正不知从哪冒出,对爱墨竹道:“大人,鬼尊大人去清理死域了,他说很快就可以清理完,您在这里等着就好。” 虽仍见不到邬卿,但既然知道邬卿在哪,很快就可以见到他的话,那也不是不可以。 想到这,爱墨竹索性放宽心态,他还是爱邬卿的。 “我其实,是很爱你的。” 在见不到邬卿的这段日子里,爱墨竹就忽然发现,自己的心态的变化,和心意。 自己是爱邬卿的。 他忘不掉邬卿,也离不开邬卿,他是爱邬卿的。 这可真是不可思议,没想到曾经与之为敌,打得不可开交。而现如今,会变成这般模样。 爱墨竹他,爱上了自己的宿敌。 那个自己前世最痛恨的敌人。 爱墨竹在察觉到自己的心意后,更多不可避免的,还是惊愕。 虽惊愕,但他还是接受了这份心意。 “其实,我还是爱你的。” 爱墨竹倒是很容易去面对自己,他不会制止自己的感情变化,也会全心全意的去接受很多事情。 爱墨竹倒是很喜欢这一点,他喜欢分析,为何自己喜欢某物,为何厌恶。他自从来到这个逼世界上,对于任何事物,以及对待不同事物的心情,他都会喜欢去分析。 但这一切,倒是爱墨竹所不知道的。 夜晚,爱墨竹躺在青花斋昏昏欲睡,他一直在等邬卿,希望邬卿能解决完那些棘手的问题。 只要在自己睡觉之前,邬卿能回来,走进这间屋子躺在自己身边,陪伴自己一起入睡,那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爱墨竹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期盼的,可他盼星星盼月亮的的等着,等了许久许久,就是等不到邬卿。 他很是想去邬卿的地方。去看他,可是他不能这样做,会给邬卿增加负担。 爱墨竹这样想着,这样依偎在自己的膝盖上,他蜷缩在那,将自己抱住,有些可怜地注视着窗外的暴雨。 所以说,在这样的天气里,邬卿也是要处理那些烦人的东西吗? 爱墨竹属实是无法想象,但那又如何呢? 倒是一件无所谓,且不会在意的事情啊。 期间,微吟找过他,见他一个人可怜兮兮的,便陪他聊天,因此爱墨竹才知道,原来邬卿因为自己跟笃黛打过架。 就算这一切都是邬卿为自己做的,可爱墨竹还是不开心,他想见的人是邬卿。 卟阜先前跟邬卿打了一架,虽然对邬卿有芥蒂,但他倒是在某些方面,跟邬卿是相似的。 比如爱墨竹跟皠悰。 “他确实是有在,真心实意的为你着想。” 爱墨竹:“是吗。” “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他觉得自己心中压抑着一团怒火,随时都会喷发,可是爱墨竹最难过的还是,自己不想见到邬卿。 “我现在很想毁灭掉这个该死的世界,我不喜欢这个世界,我也不喜欢这些东西。” 第100章 忽然出现 因那股强烈的不安,以及长久没有的安全感。 爱墨竹忍不住回忆起,曾经打,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 每当爱墨竹想到这些过往,就会想到赤炟。 想到赤炟的他,就会感到心痛。 为减缓心痛,他便将思绪拉回现下。 可想到现下,想到自己的处境,他还是会下意识的去想邬卿。 想到邬卿自己又难受,为减缓难受,他又不得不在过去的记忆中,寻找开心的事。 可这样一来,又只能是死循环。 爱墨竹现在迫切的,想要排除自己烦躁的心,往往平日里这种时候,他都会去找贺萧。 贺萧口才好,很会说甜言蜜语来哄爱墨竹开心。 可是现在,爱墨竹已不是始皇。也跟贺萧没了关系,去了定不会受待见,更何况自己还故意为难他。 与其如此,倒不如自己待着,不受那些外人的打搅还好一些。 只是从未想过,一个人独处的日子,会这般无聊,他甚至连个能聊天的人都没有。 很多时候他都在想念邬卿,毕竟除了思念邬卿,他实在不知自己要做什么。 直到某一天,就跟邬卿忽然消失般那样的突然。 邬卿又出现了,生活似乎因邬卿的出现而回归原轨。 夜晚爱墨竹正躺在软榻上歇息,他觉得自己应该睡觉,虽然不是很困,但或许自己应该睡了。 不知为何,四周寂静一片。 爱墨竹在寂静中中闭上眼睛,慢慢的,慢慢的,仿佛听到邬卿在喊他。 “爱玓珠。” 爱墨竹缓缓睁开眼,不知何时邬卿来到他身边,就好像一直都在这里般,默默注视着他。 第121章 “邬卿?” 爱墨竹揉揉眼,扑进邬卿怀里。 “你终于回来了。” “是啊。” 邬卿点点头,他抚摸着爱墨竹的脊背:“正说,你这段时间过得不开心。” 爱墨竹也没隐瞒:“你不在,我总觉得有些不习惯。” “抱歉,我才回来。今后都不会离开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邬卿亲吻着爱墨竹的额头,而后试探性询问:“死域的那些东西,我都已经清理干净,你想去看看吗?” 不等爱墨竹回答,邬卿就有些迫不及待道。 “是现在去,还是等明日?” “明日。” 话音未落,爱墨竹忽然察觉到不对劲,邬卿好像是说,“你想去看看吗?” 似乎是为了自己,才做了什么准备般。 爱墨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难以置信地抬头注视着邬卿。 “你,想让我去看吗?” 邬卿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我想让你去看,但一切可以由你决定。” 原本爱墨竹是很想等次日再去看的,毕竟现在他很是难得的,去享受和邬卿在一起的日子。 但一想到,也许这一切都是邬卿为自己精心准备的,爱墨竹就无法去拒绝。 “现在去看看吧,我想,我会喜欢的。” 未了又是一句坚定地。 “我肯定会喜欢的。” - “其实,我也曾打过爱墨竹。” 刁冷慈缓缓开口,对面贺萧听到他这样说,顿时有些惊愕。 “我,赤炟几乎,都不敢打爱墨竹,我从未打过他,但我凶过他。” 贺萧对刁冷慈说起这些时,自己难免会有些恐惧。 - 邬卿拉着爱墨竹,两人一同去往死域。 时隔多年,爱墨竹早就忘记去往死域的路,应该怎么走,但没想到再次来到死域,爱墨竹有些思绪万千。 因为他想到的,是曾经与刁冷慈在一起时的场景。 那会魔域还不是邬卿的地盘,还属于刁冷慈。 - “所以,你打了玓珠?” 贺萧听到这些话,倒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万万没想到,刁冷慈居然对爱墨竹做过这事情。 “因为,他去了死域?” 刁冷慈坐在大殿里,有些不安地揉搓着手掌,眼神有些恍惚,似乎是被提起了,根本就不回忆的恐惧。 “我真的不想提起这件事,一直以为是我忘了。” 白玢玊不知何时走来,他拉过椅子,坐在刁冷慈身边。 看他的眼神中带着浓烈的鄙视。 “真是不敢相信,你居然这样对待玓珠,就算他去了禁忌之地。责任也是你没看管好他。” 这一点刁冷慈倒是没有否认,但那绝对是他最不想回忆的过往。 当时爱墨竹心血来潮,去找刁冷慈玩,刁冷慈也是热情接待他。 对于爱墨竹,刁冷慈向来将他当做傻子看待,只是觉得爱墨竹他实在是,过于年轻,心思单纯,不知世事。 他对爱墨竹并没有约束,只是警告他一点:除了死域,可以去任何地方。 刁冷慈有公务要忙,便让爱墨竹自己玩,一开始几天还是好的。但就在第三日晌午,刁冷慈回来后,却怎么也找不到爱墨竹的身影。 在整个魔域都没能找到爱墨竹,他的心不由得慌乱起来,甚至有些头晕目眩,丢失魂魄般煎熬。 慌了神的他,当即派人四处寻找,可寻觅许久,也未能找到爱墨竹的身影,刁冷慈心中的担忧越来越大,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刁冷慈不知所措,惶恐赤炟会责罚他时,爱墨竹又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第101章 这就是你打他的理由? “刁冷慈!” 爱墨竹兴冲冲地回死域大殿,此时大殿内的气氛却异常严峻,刁冷慈的下属地难得聚集在一起。 他们似乎在商议什么重要的事,但见爱墨竹回来,那诡异的气氛不由得更加慌乱。 此时刁冷慈抱头,很是痛苦地蜷缩在大殿宝椅上,听到声音的他猛地抬起头,望着灰头土脸,一蹦一跳走来的爱墨竹。 他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可欣喜过后,他喜悦的神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怒火。 爱墨竹来到刁冷慈身边,怀里抱着脏兮兮的外衣,他见刁冷慈死死盯着自己,那眼神可怕到无法言语。 他不由得感到恐惧,有些心惊胆战地询问:“刁冷慈,你怎么了?” 刁冷慈双眼发红,布满血丝,那是他整日不睡觉找爱墨竹,而出现的血丝。 而见爱墨竹还是一副不知死活,傻开心的模样,他内心的怒火就更是压不住的往上窜。 “怎么了?” 刁冷慈重复一句,以极快的速度向爱墨竹逼近,爱墨竹不知所措地后退着,直到退至墙角,满眼惊恐地望着刁冷慈。 “你怎么……” 刁冷慈举起手,二话不说,狠狠给了爱墨竹一巴掌,脸上传来火辣的痛感,爱墨竹一愣,当即掉出眼泪,哀嚎着就要哭出来。 见爱墨竹要哭,刁冷慈不仅不放过他,反而是更加怒火中烧: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伴随刁冷慈的怒吼,爱墨竹被吓得闭了嘴,连哭都不敢哭,只敢小声抽噎着。 刁冷慈恶狠狠揪着爱墨竹的衣领,凑近他:“你跑死域去了?是不是?” 第122章 爱墨竹惊恐地说不出话。 刁冷慈忽地怒吼一声,咆哮着吼了出来:“谁让你去死域的!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能去死域,你怎么就是不听!” “老子找了你多久!你想吓死我吗!整个魔界的人都在找你,你要是死在死域,我怎么跟你父亲交代!” 刁冷慈死死攥着爱墨竹的衣裳,整只手青筋暴起,他越骂越生气,根本就不解气反而想要将爱墨竹狠狠打一顿。 只有狠狠揍他一顿,这个该死的小东西才会听话。 “你就是想死,也不能死在老子的地盘上,你这个闯祸精,难怪你父亲不喜欢你,你帮不上忙,没有任何能力,反而就知道惹是生非。” 如此残忍的话在刁冷慈嘴里说出来,虽爱墨竹知道刁冷慈喜欢说不好听的话,可他却从未如此狠毒,对他说出这般无情的话。 爱墨竹愣愣注视刁冷慈,连害怕都顾上,整个人木木呆呆的,任由自己被刁冷慈训斥。 许久许久,刁冷慈才发完火,他狠狠吐出口气,猛地一拽,将爱墨竹拉扯到地上。 爱墨竹愣住,直到夕阳璀璨的余光照射在他脸上。 刁冷慈早就走远,可他的脸还是很痛,半张脸几乎麻痹,他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里面的玉石花散落出来。 爱墨竹小心地捡起那些,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去找的花。 仔细用衣服包裹好,这才艰难爬起扶着墙缓缓离开。 不知是刁冷慈过于生气,只是想着,人回来就好,并没在乎其他。他完全没注意到,爱墨竹腿上的伤痕。 那是爱墨竹摘花时,被荆棘刺伤,在腿上留下密密麻麻的伤。 爱墨竹本想回来再治疗,但莫名其妙被刁冷慈吼了一通,他也只能赶紧抱着花离开,一瘸一拐去找医生疗伤。 - 夜晚,刁冷慈怒气消了大半,他责怪自己过于心急,实属是不该对爱墨竹发那么大的火气。 就在他思索着,一会要不要去看看爱墨竹,跟爱墨竹道歉时,房门被人敲响。 刁冷慈不耐烦地出声:“进来。” 房门被人打开一道缝,爱墨竹谨慎地露出一颗头,探出脑袋见刁冷慈应该不会再打人,这才小心翼翼地进来。 此时他已换了衣裳,整个人沐浴后看起来精神很多。 见是爱墨竹,刁冷慈也难得放宽态度,问他如何。 爱墨竹一副异常谨慎地神情,他来到刁冷慈面前,颤颤巍巍递出自己的外衣,刁冷慈目光下移。 接过爱墨竹的外衣,打开后,却发现里面躺着的赫然是两朵玉石花。 刁冷慈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嗡的一声,仿佛闪过什么东西,他讪讪抬头注视爱墨竹。 爱墨竹依旧是一副小心地神态:“刁冷慈,你别生气,是我没有先告诉你,我要去死域。这花是给你,摘的,你别生气了。” 刁冷慈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原来,闹了半天,爱墨竹跑去死域,他不是傻,也不是故意,也不是不知道死域不能去。 而是,自己需要花,爱墨竹只是去帮自己摘了而已。 刁冷慈的手都在发抖,他忍不住红了眼,想到傍晚自己发了那么大的火气,还对爱墨竹说了那样绝情的话。 甚至还动手打了他…… 顿时刁冷慈愧疚不已,他看着爱墨竹有些肿胀发红的左脸,便颤抖着伸出手想抚摸爱墨竹的脸。 岂料这举动将爱墨竹吓得连连后退,闭紧眼睛挡着头,很是恐惧刁冷慈再打他。 刁冷慈的手楞在半空,许久才收回,当即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传来。 爱墨竹疑惑地睁开眼,只见刁冷慈的半张脸也肿了起来,甚至嘴角露出淡淡血迹。 他双目含泪,带着凄楚的笑,对爱墨竹伸出手:“过来,玓珠,是我不好。” 他将爱墨竹揽在怀中,不断抚摸他的脊背:“是你帮我去采的花,是我不好。我怎么能怪你?” 他的语气极其不可能的,变得如此温柔,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爱墨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但他很快就意识到,是刁冷慈原谅自己了,想到这,他根本就不在乎刁冷慈打了自己,依旧是开心地抱着刁冷慈。 - 听完刁冷慈说的这些话,贺萧捏着木杯的手都攥紧,砰的一声,木杯碎裂开来。 “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刁冷慈也很是无奈地叹出一口,很长很长的气:“明明是他冒死帮我摘花,我不分是非骂他,还打他。可他却表现得,是他做出般,小心的,祈求我原谅他。” 贺萧久久注视刁冷慈,半天才开口。 “我希望,爱墨竹这辈子都不会再去死域,而你!” “会死在死域!” 第102章 只为你喜欢而已 而此时的爱墨竹,跟邬卿站在死域的地盘上。 死域四周,依旧弥漫着,那股看得见摸不到的雾气,爱墨竹不知那是什么,但他再傻也知道这雾气很危险。 邬卿一直牵着爱墨竹的手,站在雾气前,他深深吸口气,不知是紧张,还是因为其他不知名的缘故。 qz “走吧。” “嗯。” 爱墨竹并不知,邬卿对死域做了什么。也许是清理了部分死域的雾气,或许是清空一部分蔓延的瘴气。 可是,到底如何,他也是要进入才能看清。 第123章 邬卿拉着爱墨竹,进入迷雾之中,他们依旧深陷在一团迷雾之中。 两人在迷雾中漫无目的地走着,邬卿手里,拿着一盏灯,可以照亮他们身处的位置,防止其他雾气来袭。 不知为何,这个场景如此诡异,诡异到爱墨竹产生出:似乎曾经,也跟邬卿这样走过?可明明这是第一次啊! 他不记得自己跟邬卿走过迷雾,但邬卿手中传来的温度,是如此真实,他属实是有些想不明白。 为何会这样? 这个情景真的似曾相识,似乎是在什么地方见到过,感受过,但爱墨竹想破头脑也没能想出来。 甚至莫名其妙想到,当初自己被刁冷慈删巴掌的景象。 想到那些不好的回忆,爱墨竹急忙摇头,想将那些回忆摇出头脑。此时邬卿已经到了地方,见爱墨竹摇头晃脑的,就问怎么了。 爱墨竹这才睁开眼,想说无事,但一睁眼,映入眼帘的。 确实漫山遍野,各色妖艳而有浪漫的鲜花。 放眼望去一片春景,带着无限的柔情与烂漫。 爱墨竹一时间惊呆了,不由得看楞了:“现在,不是夜晚吗?为何死域里面是清晨?” 他没等邬卿回答,便松开邬卿的手,此时的他完全被面前的景象吸引了。 这里应该是死域才对,应该死气沉沉,危机遍地,到处都充斥着诡异的野兽才对! 可是,那诡异的雾气呢? 野兽呢? 为何都消失了! 爱墨竹能感受到,这处早就被净化,早就被邬卿净化了,这里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被净化无比圣洁。 这里没有任何危机,没有任何危险。 尚若前世的爱墨竹来到此地,定会无比喜悦:“这可真是处适合如玉族的风水宝地!” 可是…… 爱墨竹顾不得眼前的美景,他更多的则是疑惑。 “邬卿,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为何你能否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死域净化?” 这个问题邬卿没有回答,他回答爱墨竹的话是:“喜欢吗?” 一句喜欢,简单两个字,这些日子来,所有的,所遭受过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爱墨竹不由得,回忆起邬卿给自己做的那些东西。 千灯虫,石,以及……死域! 这到底是要花费多大的手笔和精力,才能做得出这一步? “邬卿……” 爱墨竹愣愣注视着他,此时他心中再也忍不住想要问出那些问题,但就在这时,邬卿忽然…… 爱墨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眼中充满惊恐:你! 爱墨竹确实是有些无法想象,邬卿能为自己做这么多。 爱墨竹只觉欣喜若狂,他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只是觉得无比愉悦。 他忍不住抱着邬卿,深深道:“我爱你邬卿,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 这一夜几乎是非常愉悦的,就在爱墨竹要拉邬卿离开时,邬卿却在黑暗中,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整个人的神态,无欲无求,没有任何神情,以及情感。 爱墨竹觉得有些奇怪,便好奇的走上前去,问他怎么了? 邬卿没说话,他默默拉着爱墨竹的手,此时一只白色蝴蝶,在黑夜中出现,爱墨竹看到那白色蝴蝶,眼睛随着观望。 很快,那只白色蝴蝶飞向远处的黑暗阁楼中。 邬卿跟爱墨竹直勾勾地盯着看,那一点点微弱的影子,即将要消失在夜色中,就当爱墨竹以为,结束时。 忽地眼前邓然出现一团巨大的,亮眼且璀璨的光芒,一瞬间在黑夜中亮起,仿佛花海瞬间盛开,无数烟花骤然绽放。 这个世界在一瞬间亮起,发出耀眼的光芒,光彩万丈。 爱墨竹直勾勾地盯着看,许久许久,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 他就那么痴呆呆的看着,注视着,仿佛天地在此刻都失去色彩,唯独面前,被填满瞳孔的那座楼阁,才是真实的。 “喜欢吗?” 很久后,他听到不切实际中,传来的邬卿的声音。 “啊?” 顿时他感到有些恍惚,好半天才扭头注视着他。 爱墨竹浑然不知自己此时早就已经双目通红,看起来楚楚可人,我见犹怜。 他眼中充盈着泪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邬卿。 那眼神复杂至极,里面填充了太多太多复杂,且珍视的感情。 “邬卿……” 邬卿注视着他,带着一抹罕见的柔情:“我心悦你,爱墨竹。” 第103章 我只想在你身边呆着 “须檀,怎么样,感觉好点没?” 自从邬卿对须檀下手后,微吟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须檀,她不知邬卿对须檀做的是什么。 也不知如何破解,她甚至责怪自己的冲动,就那样去找爱墨竹,要求他解除须檀身上的控制。 可他一傀儡能做得了什么? 微吟没办法,曾求助过贺萧以及白玢玊。 但那两人都脸色惨白,说自己没办法。 须檀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奄奄一息,她绝望地握住微吟的手。 “师姐,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不想死,我还没活够。” 微吟惊呼一声,怒斥道:“你在说什么傻话,你怎么可能会死,你不会死的。” 微吟惊恐地抱着须檀,须檀身上很冷,即使是在凉爽的秋季,可须檀身上就像是陷入冰窟般,散发着透心的凉。 第124章 “我不要,师姐,我害怕。” 微吟什么话都没说,她只是默默握紧须檀的手,心中充满着恐惧。 她真的很害怕,也许有一天,须檀会离开自己。 “别怕须檀,我会救你的!” “我一定会救你的,你不会有事,你不会出事。” 微吟血红的眼睛中,遍布血丝,包含泪水惊恐地注视着须檀:“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 “你来了,赤炟。” 赤炟来到绝路山,见识到当初贺萧对他说的狂暴,如今真正见到,却并未感到不安,反而内心深处多了很多平和。 “你,是隐藏在深处的狂暴?” 那股淡红色的雾气,不含任何感情地注视赤炟,他对赤炟道:“赤炟,我一直在等你。” 尽管自己做了心理准备,可在面对狂暴时,心底那股不好的回忆,还是忍不住地涌上赤炟的心头。 他深吸口气,对狂暴道:“我曾经仔细搜查过绝路山,却并未寻找到有关狂暴的痕迹,不得不说,你藏得很深。” “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夸奖我,赤炟大人。” 狂暴的声音不含任何情绪,当他凑近赤炟时,赤炟却并未感受到威胁。 “与我做笔交易吧,我想让你帮我解决狂暴!” “你,不是狂暴?” “严格来讲,我们都是狂暴,是狂暴的一种。” 狂暴有些无奈地笑笑,对赤炟解释道。 “狂暴的由来,你也应当清楚,期间,女娲补天,狂暴最开始名为始祖遗灵,但在始祖遗灵之前,是一股很从地球之外,来的一股雾气。” “这股雾气,会蛊惑人心。” “我跟狂暴,都是从那股天空中裂开的缝隙中来到地球。那时的狂暴还不会蛊惑人心,当他们沾染上死者的亡灵,发现自己会蛊惑人心后,便开始四处扩散自己的能力。” “而当时的我,却什么都做不到,只是一昧地寻找能破解蛊惑人心的办法。” “我们无法蛊惑人心,也无法衍生出可怕的东西,我们的前身也是狂暴,却并不具备蛊惑人心的能力。” “狂暴若是发现我们,也会将我们同化,我们并不蛊惑人心,也不会毁灭世界,将这个世界变得千疮百孔,充满杀戮,陷入混乱。” “所以,你想如何?” 赤炟问出这句话时,依旧充满警惕,他很是担忧狂暴会欺骗自己。 毕竟经过千百年的演化,狂暴早就进化出灵智,不但能与人对话,甚至能欺骗人类。 曾经被狂暴欺骗过一次的赤炟,无论如何也都不会,再次踏入狂暴的陷阱中。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但你早晚会有信任我的一天。” 狂暴不急不缓地贴近赤炟:“你身上的珏琀,对我没有任何作用,不是我进化拥有了能力,而是,我本身就不需要任何净化。” 赤炟什么都没说,他只是默默听着,近百年来,绝路山附近确实没有的痕迹。 由此确实足以判断,狂暴说的都是真的,可是。 可是什么呢? 赤炟却可是不出来,他对狂暴依旧心怀戒备。 “等你想时,可以再来找我做交易。” 狂暴也看出赤炟的顾虑,对赤炟做出温柔的退步。 - 这边,邬卿正在跟爱墨竹卿卿我我。 爱墨竹从未觉得,邬卿如此顺眼,他忍不住依偎在邬卿身上,开心地说着骚话。 邬卿眉毛一挑,便被固定住,他倒是没想到,爱墨竹居然会说这种话。 “你跟谁学的,小东西。” 即使下巴被捏住,爱墨竹依旧嘿嘿地笑着:“跟贺萧学的,你喜欢不?” 邬卿说不上喜不喜欢,只是觉得有些新奇。 “喜欢。” 爱墨竹总觉得有什么事忘记说了,挠头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须檀。 “微吟先前来找我,说你给须檀下咒术了?” “暂时控制了她而已,担心微吟会再对你下手,就控制了须檀,只要须檀有事,她就不可能会对你做什么。” “那既然现在我没事,你可以解除须檀身上的咒术了吧?” 邬卿眼眸动力动:“你问这些做什么?” “我……” “我早就解除了,是不是微吟没告诉你?” 爱墨竹当他说真的,便没再继续理会,而是继续依赖在邬卿身上。 “先前的那些事,你准备如何处理?” 爱墨竹摇摇头:“不知道。” 邬卿也不知如何是好,他抱着爱墨竹:“我爱你,我是爱你的,你想做什么我都愿意。” 爱墨竹想了想便道:“我想永远在你身边待着。” 第104章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所以,”邬卿有些艰难的开口:“你能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对邬卿的询问,爱墨竹犹豫片刻,还是缓缓开口。 “我是如玉族,这个你应该知道,其实,赤炟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我只是曾经在他逃离狂暴时,被捡到的小孩,后由他抚养长大。” 听到这个消息,邬卿并不吃惊,似乎很久之前他就知道这件事了,毕竟那会,他给爱墨竹带路。 他发现爱墨竹是如玉族的人,而那红发的男人,却并不是如玉族的人。 当年疯狂的人类,发现隐藏在森林中的如玉族,发现他们拥有能净化狂暴的能力,便将如玉族的人抓起,强迫他们不分昼夜的净化狂暴。 第125章 不堪疲劳的如玉族,在压迫下死伤惨重。 而爱墨竹却能幸存下来,定是被亲生父母拼了命的救出,至于赤炟为何要养爱墨竹,邬卿便不得而知。 可唯一能确定的便是,当初赤炟宁可杀死自己,也要护住爱墨竹是如玉族的秘密,就能看出,他并非想利用爱墨竹,而是真心想保护他。 “当初我跟着他从战乱之地,去往安详之地,后来求学,跟贺萧他们一起,我记得是那会遇到的你。” 邬卿没否认。 “后来狂暴蔓延,再度发生战乱,我跟贺萧离开,赤炟他跟着白玢玊的父亲,去往前线。” 邬卿听后点点头,这些他当然也都记得。 “再后来,黑色蒲公英找到贺萧,告诉贺萧,说父亲死了,父亲死在战场上。” 说到这,即使过去很久,可爱墨竹依旧无法忘记当时这个消息,带给自己的恐惧,以及那种震碎心灵的压力。 实在是过于恐怖,以至于刻骨铭心,令他铭记到现在。 “如今回忆起,当时的心情,依旧万念俱灰,甚至有一瞬间也想死掉好了。” 邬卿没说什么,默默拍着爱墨竹的背:“别难过。” “我不难过,”爱墨竹揉揉眼睛:“后来,我跟贺萧他们,依旧在那片区域生存,我记得那段时间,你根本不想搭理我,我给你送吃的你也不理会我。” 说到这,爱墨竹的眼神带着幽怨,邬卿不得不汗颜地解释。 “并非我故意不想理会,只是,如果我接受你的食物,你就会一直给我送,才如此。” “原来是这样啊。” 爱墨竹点点头,继续道:“后来,战乱变得严重,贺萧决定跟白玢玊他们去前线。我也想去,但他们说什么都不想让我去。” 说到这,爱墨竹想到什么,直勾勾起身盯着邬卿看。 “我记得,当时有人组织,说要去前线的,我当时想报名,而你却一把推开我,把最后一个名额抢了,把我推倒在地,头也不回的就走。” 邬卿再次道歉:“我担心你去前线,我担心你会死,所以看到你要抢最后一个名额时,我急眼了,只能赶紧报名,只要把你的名额挤走,你就不会去前线。” “那不重要!”爱墨竹气愤道:“你把我弄地上去,也不道歉就走了。” 邬卿沉默了,不敢对视爱墨竹的眼睛,最终无奈开口道:“是我对不住你,我当时想回头,但是,我没敢回头,不敢看你。” 不管怎么说,如今也说说开了,爱墨竹自然也不会,因这些小事生气,他只是想询问当时邬卿为何忽然对自己态度大转变而已。 “好吧,那我原谅你了。” 说着,爱墨竹继续问:“后来你们去了前线,我就独自一人待着,但实在是没意思,我就偷偷摸摸跑前线去了。” “当时没见到你们,因为我没有战斗能力,甚至御剑都不会,就只好在后方做饭啊,医治啊什么的。” “那会到了夜晚,我就偷偷摸摸,给那些感染狂暴的人净化,每到第二天,我就会觉得很累,经常找没人的地方睡觉。” 听到这,邬卿不由得皱起眉,他属实不悦,觉得爱墨竹也很难。 “后来我记得是贺萧,跟你们一起治疗狂暴什么的……” 说着说着,爱墨竹便说不下去了。 “怎么?” “我,我忘记后来发生了什么。” 爱墨竹支支吾吾的,已经说不下去了:“完全忘记了,我完全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会似乎是,一些零散的记忆碎片。” “比如?” “杀戮,父亲,無邕……狂暴……” 爱墨竹抱着头,摇了摇:“不记得了,完全不记得了。” 邬卿抚摸着爱墨竹的头:“我记得当时我去了前线,后来一次受伤,就去后方找医师为我疗伤,结果遇到的人是你。” 第105章 前线作战:邬卿受伤 “哎呀!你这伤有点严重啊,半条胳膊都快烂没了,居然还能跟个大爷一样坐着。” 此时邬卿正从前线战场返回后方,他正在帐篷中等人给自己疗伤,此时一位身材瘦小的白衣男子正蹲着,小心地抱着自己的胳膊说风凉话。 “战场上可见到怪物了,我听说受到狂暴感染的人,最后都会变成怪物。” 男子认真给邬卿治疗,边说风凉话,但在三言两语间,他便将邬卿鲜血淋漓的胳膊,治疗好。 男子麻利地缠绕上绷带,还不忘悄咪咪给邬卿吸收狂暴。 “行了,接下来静养几天就好。” 说完,对方抬起头,在与邬卿对视的一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邬卿!” “爱墨竹?” - 直到夜晚,邬卿依旧在营帐不远处的大树下等着,他不耐烦地将地上的石子碾碎。不断向远处寻觅爱墨竹的身影。 许久爱墨竹才满头大汗的来到邬卿身边。 “久等了吧,今日不知怎么回事,伤员好多啊。” 爱墨竹一屁股坐在地上,擦去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递给邬卿两个果子:“山上采摘的。” 邬卿接过野果,这次他倒没拒绝,跟爱墨竹坐在一起,悠哉啃食果子。 “你在战场上,可有看见白玢玊跟贺萧?” 邬卿边吃果子边摇头,爱墨竹嘴里塞满果子,笑眯眯道:“我来这里要半年了,虽然很忙,但至少自己能帮上忙了。” 第126章 不知为何,爱墨竹丝毫没有曾经的影子,甚至说得上的改头换面,话也多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精明多了。 “看得出来,前线很糟糕吧,你胳膊受了那么严重的伤。” 邬卿点点头,却并不说什么,只是盯着爱墨竹看。 “我没跟贺萧在一处地方。” 整个晚上,邬卿只有这一句话,以及很多的嗯嗯嗯。 即使如此,但见到曾经的老熟人,爱墨竹依旧很是热情,围着邬卿说东说西。直到月上柳梢头,爱墨竹才不得不起身,说要回去休息,等明日要再去医治伤员。 邬卿望着爱墨竹走远的背影,不知不觉中,他忍不住跟了上去。 只见爱墨竹走进营帐中,并未休息,而是默默净化伤员,为他们吸收体内的狂暴。 邬卿微微一愣,想劝说什么,可他只要开口,必定会惊醒里面的人,而爱墨竹会净化狂暴的事,也会被发现。 邬卿只好闭嘴,默默守在帐外。 等了许久,几乎要天明,爱墨竹才出来,他看起来疲倦至极,望着邬卿很是惊愕。 “你怎么还在这?” “嗯。” 邬卿只是嗯了声,并不讲话,他默默向远处走。爱墨竹觉得奇怪,却并未多说什么,他有些担忧,邬卿是不是,看到他会净化狂暴了。 但转念一想,似乎也没什么,毕竟是邬卿,他应该不会说出去吧。 也不知爱墨竹哪来的自信心,就如此莫名其妙,认定邬卿知晓也无所谓。加上一直没怎么休息好,便打着哈欠回去睡觉。 - “别睡了起床,又来不少伤员,你怎么还在睡觉。” 日上三竿,爱墨竹疲倦地躺在帐篷中熟睡,迷迷糊糊被人喊醒,他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眼中是大片血丝。 邬卿不知从何处走来,来到女医师面前,不含任何感情地道:“别喊,让他多睡会,他昨夜照顾我一夜,没休息好。” 说着,邬卿晃晃自己的胳膊,医师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急急忙忙去医治伤员。 爱墨竹用力揉着眼,睁开眼睛满眼血丝,黑眼圈醒目的不像话。 邬卿挡住阳光,对他道:“再睡会吧。” 爱墨竹迷迷糊糊地要爬起来,邬卿关切道:“你还是休息吧,这个状态就是去帮忙,也会帮倒忙。” 爱墨竹睡不醒,脑子也不在状态,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又被邬卿怼了,不乐意道:“你才帮倒忙,我能帮忙。” 只是趴在地上喘息的功夫,爱墨竹便又睡了过去。 邬卿知道他疲倦至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给爱墨竹披上。 默默在一旁盯着爱墨竹。 直到将要黄昏,爱墨竹才迷迷糊糊地爬起,见旁边有一碗饭,知道是自己的,便不忙不送地往嘴里塞。 “睡了一天?” 听到有人讲话,爱墨竹扭头,见来人是贺萧,当即又惊又喜:“你!” 爱墨竹一愣,浑然不顾自己满嘴的饭菜,开心地抱住贺萧:“你什么时候来的?邬卿呢?” 贺萧此时浑身是伤,帅气的脸上也是伤痕遍布,面对爱墨竹则无奈道:“哈哈,别开玩笑,我怎么没看见邬卿。白玢玊跟刁冷慈也在,见你在睡觉就没打搅。” 贺萧才不会在乎,爱墨竹会不会帮忙,于他而言,哪怕爱墨竹只是在后方混日子,只是天天偷鸡摸狗的偷懒,他都无所谓。 甚至还会夸奖爱墨竹,这样做就对了。 爱墨竹一边吃,一边听贺萧讲述经过。 “那些被狂暴控制的人,都跟疯了一样,不吃不喝,打不死也灭不掉。就算被砍下胳膊,都能往你身上扑。” 说着,贺萧看狼吞虎咽的爱墨竹一眼,很是心疼道:“像是你这种没有能力的小玩意,要是真的去了战场,肯定会死的很惨。”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我本苟且偷生,并不在乎狂暴的侵蚀,毕竟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的顶着。” “可是我一想到,将来今后,若是有朝一日世界上再无一片净土,全世界都遍布狂暴,你不会被侵蚀,可却会被感染狂暴的人伤害。” “你没有能力反抗,若到那时,什么都晚了,与其如此,我还不如献出自己的能力,将狂暴剿灭。” 爱墨竹吃完饭,缓了片刻,便给贺萧吸取身上残余的狂暴。 而后起身,在贺萧满是关切的眼神中询问:“白玢玊在哪?” 第106章 前线作战:安全区被侵蚀 爱墨竹用冰冷的河水洗了把脸,拍了拍脸,强迫自己调好状态,去见白玢玊。 “听说你俩掉坑里去了?结果最后叠罗汉出来的?” 爱墨竹便手脚麻利地给白玢玊跟刁冷慈包扎伤口,嘴上疯狂打趣,空隙拼命吸取着两人身上的狂暴。 顿时两人都睁大眼睛,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爱墨竹的能力,虽很疑惑吃惊,可两人却都未多说什么。 相互对视一眼,选择隐瞒。 “我听贺萧说,你们被救上来的时,都快死了,还在一起互骂?” 白玢玊贴着墙,闭目养神默不作声。 刁冷慈一眼阴翳,眼神中夹杂着怒火,时不时瞥向白玢玊,一副要打人的模样。 爱墨竹并未停留太久,不多时便打点好两人,又去照顾其他伤员,又忙活到深夜。 第127章 等人都差不多熟睡后,他才去往伤员的营地,偷偷摸摸净化狂暴。 不管是净化狂暴还是吸收狂暴,都要耗费爱墨竹巨大的精力,可他依旧风雨无阻地为他们吸收。 而这个事还不能被人发现,一旦被人发现,他也不敢确认会有什么后果。 当爱墨竹累死不活的从营帐走出时,他去要了点珏琀,正是因现在珏琀是稀少物资,人身上的狂暴处理不干净,他才会不辞辛苦的为他们清理。 看守珏琀的人给了爱墨竹一大块,爱墨竹在手里摸了摸,吸收了珏琀的净化能力,顿时觉得自己好受不少。 便又还了回去,那人也知道爱墨竹跟沾染狂暴的人接触,所以才会借助珏琀稀释狂暴。 在这点上不能马虎,不然他很有可能会被感染。 当爱墨竹走出去后,顿时觉得整个人轻松无比,只是珏琀的能力也是有限的,如果净化太多狂暴,也会变得混沌。 需要放在月光下沉寂,等再次消化混沌后才能继续使用。 爱墨竹走出营帐,想着先休息一段时间再净化狂暴,毕竟现在这样,自己真的吃不消。 但月光下,他注意到树下有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凑近后便看到,居然是邬卿。 “邬卿?” “你怎么总不睡觉?” 邬卿身上的伤早好了,只是并未着急奔赴战场,他得到消息,听闻前线很多地方都被埋没。 狂暴正以势不可挡的速度,向世界各地奔赴而来。 邬卿很是担忧,也许有一天,也许很快,狂暴就会奔赴而来,将这片区域席卷的连残渣都不剩。 想到这,邬卿就觉得郁闷,他倒是无所谓,就算狂暴真的占据世界,他依旧能找地方躲藏。 可是,他抬起头,注视来自己身边的爱墨竹,无神的眼中遍布担忧:可是这个小玩意可怎么办? “你不去睡觉?” 爱墨竹歪头问道,邬卿摇摇头,他想提醒爱墨竹,狂暴将要来临,你的净化能力先不要展露,可能会暴露。 但奈何他不会讲话,一开口就变成:“小心你的能力,在这种情况下,若是被人发现,定会将你抓起,强迫你没日没夜的净化狂暴。” 爱墨竹知道邬卿是好心,便笑着说自己会小心。 谁知邬卿来了句:“谁在乎你小心?我说的是狂暴。” 此话一出爱墨竹愣住了,他有些不开心地注视邬卿,但想到邬卿似乎人就是这样,便也没再多说什么,扭头离开。 - 日子依旧这样过着,爱墨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净化着狂暴,他的辛苦贺萧都看在眼里,他很是心疼爱墨竹,总是在空闲时间带白玢玊去帮忙救治其他伤员。 可爱墨竹却犹嫌不足,他很是伤心,为何自己的能力如此不堪? 为何自己没有作战的能力?倘若自己可以,自己也想跟父亲那般,战死在战场上。 可惜的是,自己没有任何去往战场的能力,跟邬卿说得那般,我没有任何能力,也只会拖后腿帮倒忙。 所以他只能尽力而为,调整好状态后,就拼命净化狂暴。 这一日,爱墨竹依旧在深夜悄悄净化狂暴,当他正跪地一点点吸收时,恍惚中感觉到身后站着一个人。 当即心中一惊猛地回头。 是自己救治的一名伤员,顿时爱墨竹脑子空白,结结巴巴道:“你,我是在用珏琀,治疗……你怎么……” 那人身在黑暗中,摇摇晃晃,忽地向爱墨竹扑来,张牙舞爪极度恐怖。 爱墨竹一惊,急忙踹开他,他知道,这个人已经被完全狂暴化了。 可是,怎么可能! 自己明明有在为他们努力的净化啊!为什么还会变成这样? 难道?难道是因为自己偷懒的缘故,才导致他们发生的狂暴化? 可是,不可能啊,那点分量的狂暴,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变成这副样子?! 当即爱墨竹就不淡定了,拼命呼喊:“来人啊!有人感染狂暴了!” 当即门外的邬卿迅速冲进来,将还在跟爱墨竹撕扯,受到狂暴感染的人一脚踢开。 而后拉起爱墨竹,头也不回地离开,当即爱墨竹扭头注意到,还有很多人都爬起来,只是那些人的状态明显都不对劲。 似乎也都是感染了狂暴。 “怎么可能?” 虽然不可能,但现下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爱墨竹抱着邬卿,拼命呼喊:“救命啊!有狂暴,有狂暴!” 一时间寂静的夜晚,人群都慌乱起来。 “怎么回事!哪有狂暴?” 先前感染狂暴的人冲出营帐,张牙舞爪地向那些未感染的人撕扯起来。 爱墨竹心急如焚,拼命寻找贺萧他们的身影。 “贺萧!白玢玊!刁冷慈!” 一时间场上兵荒马乱,不少人都去镇压狂暴,但那些人丧失理智,无法被镇压,只能将其彻底斩杀。 慌乱中,爱墨竹听到贺萧的呼喊,但声音十分嘈杂,根本就分不清,贺萧的声音到底是从哪传来。 而自己也被撞的晕头转向,最后被一双大手拽走,奔跑间,木然回头,才发觉营帐早已起了漫天大火。 火海中有很多零散的影子。 第107章 前线作战:躲避木屋 爱墨竹被人拉扯着,双脚不受控制地逃跑,他无法停下也不敢停下,身后便是那些狂暴化的人。 第128章 他被邬卿一路拉扯着,跑向附近的丛林深处。 两人一直跑一直跑,一刻不敢停歇,直至日出,邬卿才在森林中寻觅到一处破旧的木屋。 他急忙带爱墨竹躲了进去,破败的木门用木头挡住。 爱墨竹愣愣的,没回过神来,身后受狂暴感染的人狂追许久,见追不上便四散分开,躲去其他地方。 邬卿一直紧贴着木门,手中拿着木棍。 等那些人走远,这才小心出门,将身上的珏琀掰碎,扔在木屋附近。 等他再回来时,爱墨竹吓傻般,呆愣愣地坐在木屋的破床上,眼神空洞。 邬卿走过去,在爱墨竹面前蹲下,温柔地抚摸爱墨竹的脸颊。 “爱墨竹。” 爱墨竹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眼中遍布泪水。 “邬卿,我不知怎么了,”他抽噎着:“为何会变成这样?若是当初我再努力点,将狂暴吸收,说不定就不会这样……” “不,”邬卿打断他道:“不是你的错,爱墨竹,是狂暴进化了,他们已经拥有灵智,学会躲藏。等聚集在一起再依附在人的身上。” 听到这恐怖的消息,爱墨竹当即便绝望起来。 “狂暴,拥有了灵智!?” 虽然不想承认,但现下确实如此。 邬卿不得不点头,他的内心也很是煎熬。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眼下可以先躲在木屋中,我已在周边撒满珏琀。” 爱墨竹愣愣地想往屋外走,被邬卿一把拉住。 “你做什么?” “我回去看看,我要去找贺萧。” “别找了,他要么死了,要么跑了。他有能力,应该能死里逃生。” 爱墨竹不由得难过的泪流满面,他们好不容易才相见,却忽然发生这样的事,爱墨竹欲哭无泪,当即悲痛得不得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邬卿也不知该怎么办,但现下最重要的是,管好自己,活下去。 “你是如玉族,狂暴无法侵蚀你。” 邬卿将身上藏着的刀刃交给爱墨竹,那是他一直以来用来防身的刀。 “但,我不是如玉族;身上也没有珏琀。若是有朝一日,我被狂暴侵蚀,你一定要杀了我。” 说着,邬卿用力握紧爱墨竹的手。 “这是黑曜石制作而成,很坚韧。” 爱墨竹感到恐惧,他惊恐万分地丢开刀刃:“不!” 他的声音带着绝望,从小到大,他从未杀过人,别说人了,杀鱼宰鸡这种事,向来都是贺萧动手,忽地让他来做,他怎么敢? 更何况对方可是邬卿! 那个爱墨竹心底,对其有爱慕之情的邬卿! 当然,这份情意,在爱墨竹后知后觉发现后,也依旧守口如瓶不敢告诉邬卿。 只是用微笑跟沉默来掩饰。 可面对眼前邬卿如此决绝的话,爱墨竹不由得难过至极。 “我真的好痛恨狂暴,我的父亲就是被狂暴杀死的,你却要我杀了你。” 邬卿也无可奈何,只能对爱墨竹保证:“我们好好活着,我不会感染狂暴,你也不要感染狂暴。只要我无事,我就会带你走出去。” 爱墨竹没说什么,只是用力点点头,自始至终抓紧邬卿的手。 - 深夜,邬卿砍了不少木头,来修补破败的木门。 爱墨竹就在附近捡了很多野果野草,找了个破旧石头当锅,给自己和邬卿煮汤。 爱墨竹力气很小,也帮不上什么忙,邬卿一个人忙活一天。他并未怪罪爱墨竹没帮忙,甚至不断庆幸。 “若不是你会做汤,我连饭都吃不上。” 两人升起一团火,深夜就躺在用野草铺好的木床上,邬卿将外衣给爱墨竹披盖好,自己则是睁着眼睛注视窗外。 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邬卿警惕。 爱墨竹无事可做,便帮邬卿吸收身上残留的狂暴。 而邬卿也总是用一副反感的语气,似乎很是厌恶,对爱墨竹道:“不要吸取我身上的狂暴。” “为什么?” “我不喜欢。” “可是我不吸收,你会被感染的,我明明可以净化狂暴……” 邬卿不知该说什么,便不做言语,直接翻身背对爱墨竹,留给他一道背影。 爱墨竹一愣,不知为何邬卿会反感自己,只得默默转身对着墙壁黯然神伤。 小木屋不知是何时,何人修建的,早就破烂不堪,残缺的木头经过风吹日晒,夜晚滋生出一股淡淡的霉味。 缝隙虽然用泥土填上,可依旧会有冷风吹来。 爱墨竹被冻得瑟瑟发抖,邬卿就出去将木柴抱进来点火,两人依靠着木柴,依旧被风吹得发抖。 邬卿就紧贴爱墨竹,爱墨竹在刺骨的冷风中,缓缓睡去。 - 这处木屋似乎是一座世外桃源,在这里没有任何人会来打扰,也不知是珏琀还是其他的作用。 也没有狂暴,及狂暴化的人来寻找两人。 邬卿用苔藓填充木屋缝隙,重新修补着木屋,爱墨竹依旧做饭烧水,给邬卿洗衣。 这段时间两人倒是过得很惬意。 只是不知贺萧他们如何。 很多时候,爱墨竹也很是恐惧,不知今后该怎么办,不知自己跟邬卿还能活多久。 很快,天气越来越冷。 第129章 邬卿跟爱墨竹不敢离木屋太远,只敢在附近徘徊,一旦听到什么声音,就会拼命跑回木屋。 这天清晨,野草都打了霜。 邬卿知道,快要冬天了,他也不含糊,带爱墨竹织网抓了很多鱼,留着准备冬天储存。 就在两人一前一后往木屋运送鱼时,身后的爱墨竹感觉有什么盯着自己。 可看去却什么都没有,他担心是被感染的人,不由得加快脚步。 可他天生力气小,就算跑得再快,速度也依旧很慢。 身后的庞然大物越来越近,忽地他被什么撞倒在地,睁开眼睛,才发觉是一只巨大的棕熊。 “邬卿!” 第108章 前线作战:击杀棕熊 “邬卿!” 爱墨竹白了脸,闻着鱼腥味赶来的棕熊,目标不是爱墨竹,则是地上的鱼肉。 棕熊明显是饿了几日,见到鱼便狼吞虎咽起来,爱墨竹当即感到为难。 既然目标不是他,现在跑毫无疑问是最好的选择,可若是这样,他跟邬卿过冬的食物就没有了! 冬天他们会饿肚子,可自己若是敢挑衅棕熊,这不就是活活送死吗? 爱墨竹虽然很心疼这些食物,但也不敢多做停留,他很快做出选择:命比食物重要! 他小心地起身盯着棕熊,一步步向后退去。 可很快,棕熊就吃完鱼肉,开始吃地上的残渣,但那点残渣根本就不够他塞牙缝。 当即扭头盯上爱墨竹,一步步向爱墨竹走来。 爱墨竹大惊失色,此时想跑也来不及,当即掏出背后的弓箭,对准棕熊的眼睛。 那是前几日,邬卿用木头制作,教给爱墨竹防身的工具。 而此时棕熊不再给机会,飞速冲来,爱墨竹颤抖着手射出弓箭。 那箭射中棕熊的眼睛,当即爆发出剧烈的嘶吼,整头棕熊站起,足足三米高巨人般站在爱墨竹面前。 爱墨竹:完了。 就在爱墨竹准备等死时,一道黑影猛地冲来,顿时什么东西散落,是漫天的……三文鱼!? 当爱墨竹回过神来时,邬卿早已用自己的刀刃,砍掉棕熊的半张脸。 邬卿死死握住刀刃,背部的肌肉充血,有力的胳膊拼命挥舞。 棕熊还在垂死挣扎,却很快就被邬卿砍的倒地不起。 邬卿此时大汗淋漓,胸口剧烈起伏,他惊恐地扭头注视爱墨竹:“你没事?” 爱墨竹呆愣愣的,大脑一片空白,邬卿以为他是吓傻了,但此时爱墨竹的脑海中,全都是邬卿方才斩杀棕熊的一幕。 天地在瞬间变成白色,唯独邬卿的背影如此清晰,那带着毒辣与温柔的一击,是爱墨竹从未体会过的安全。 爱墨竹傻乎乎地对邬卿笑了笑。 邬卿见他无事,就去处理棕熊。 “咱们走吧。” 邬卿拖着棕熊就要走,连鱼都舍不得让爱墨竹拿,他赶着爱墨竹,让他走在自己前面。 爱墨竹有些难为情:“我什么都不拿,也太不合适了。” “你放哨。” 于是邬卿拖着熊,爱墨竹一路东张西望地回了木屋。 - 托这些鱼的福,当晚爱墨竹和邬卿喜滋滋地吃了顿烤熊肉。 邬卿将熊皮完整分割,用木头支撑着晾晒,爱墨竹在一边用刀切着肉。 两人准备了很多木头和肉,等着冬日来临有粮食可以吃。 可不知为何,自从杀死棕熊后,爱墨竹心中总是隐隐不安。 自那次起,邬卿就在河边寻找黑曜石。将黑曜石做成箭羽,手把手教爱墨竹用弓箭。 邬卿紧贴爱墨竹,拉开弓,让他盯着面前的木桩。 爱墨竹则心神紊乱,完全无法集中,邬卿教了几次,爱墨竹全程下来,一个字都没听见。 邬卿也并未训斥,从来没有不耐烦过,反而为爱墨竹开脱。 “如玉族的人向来洁白无瑕,不忍杀戮,甚至连武器在手,都变得让自己感到罪恶。” 邬卿安抚爱墨竹的话,却让爱墨竹感到羞愧。 为何自己,会如此废物?甚至他的心态也慢慢发生转变。 有次,邬卿不在身边,刚好看到爱墨竹在弯弓射蛇。 一击命中蛇七寸。 “进步很大。” 爱墨竹见到邬卿,愣了下,开口道:“曾经,父亲教过我如何用弓箭,那是儿时逃亡时。他用树枝给我做了个弓箭。” “他说自己曾经很喜欢弓箭,只是可惜玩不到,然后就教我玩。” “真可惜那会没认真学。” 邬卿似乎是理解,为何自己教爱墨竹时,他总是力不从心,应该是想父亲了,让他想起那段悲伤的记忆。 其实,邬卿想少了。 爱墨竹所在意的是他,不是他爹。 而爱墨竹也逐渐改变了,如玉族确实不能杀戮,可爱墨竹已经开始,走向杀生,都问心无愧的地步。 只是没有人知道,这代表什么,是很危险的信号。 两人准备的过冬食物,吃到开春才吃完。 开春后的某一天,爱墨竹采摘了很多野花,以及新鲜的柳树嫩芽。 他想给邬卿煮汤喝,可能是太开心的缘故,他忽视了身后。 正午,邬卿回来时,他几乎是跑着回来的,爱墨竹还未开口,邬卿便拉着爱墨竹的手,撒腿就跑。 第130章 爱墨竹被踉跄着带走,手里还拿着木勺。 “谁?” “狂暴!” 爱墨竹一听当即失了神:“木屋不是有珏琀!?” “那点不管用!” 回头见他还拿着木勺,急忙道:“勺子扔了,两只手跑!” 爱墨竹哦了声,乖乖照做,而后两人一路狂奔,很快爱墨竹就跑不动了,邬卿也跑不动了。 可是还得跑,爱墨竹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摔在地上:“追上来了吗?” 邬卿猝不及防,急忙一个回马枪,蹲下,伸手,弯腰,扛起爱墨竹继续跑。 “跑就对了!” 爱墨竹依旧没缓过来,抬头注视着:“不对,邬卿,咱们在兜圈子!” 邬卿似乎是没听见般,爱墨竹休息的差不多了,便挣扎道:“邬卿你放我下来,我是如玉族,他们侵蚀不了我,你自己跑!” 邬卿依旧跑着,他带爱墨竹跑到一处悬崖边。 当即停下脚步,爱墨竹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 周边一片寂静,爱墨竹道:“似乎,没追上来。” 话音未落,不远处的森林中就涌出一大片的红色雾气,爱墨竹一看不淡定了,当即要跑。 一抬腿才想起,前方是悬崖,早就退无可退,跑无可跑。 “邬卿!怎么办!” 邬卿在地上喘息,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怎么会有这么多狂暴……” 爱墨竹大眼瞪小眼片刻,很快便了然,他似乎明白要怎么办了。 “邬卿,你站在我身后,我吸收了这些狂暴,咱们就能活下去了!” 望着步步紧逼的狂暴,爱墨竹似乎是拿定主意。 “你在开什么玩笑,这么多狂暴你想吸收?” “没准能行,相信我邬卿,我可以的,只要我吸收这些狂暴,你就……” 话音未落,脚下一空,定睛一看,邬卿拉着爱墨竹跳崖了。 第109章 前线作战:被狂暴围剿 “我还没有准备好啊!” 爱墨竹当即惊慌失措起来,可邬卿却悍然不顾。 拉着爱墨竹就直直跳下悬崖,当爱墨竹反应过来时,他们掉落在一堆树叶上。 柔软的触感,不由得让爱墨竹心中一惊:“这是?” 邬卿并不吃惊:“我一直觉得木屋不安全,曾经一直在寻找逃跑路线,如果有朝一日走投无路,就来这里跳崖。” 爱墨竹不得不感慨,邬卿就是个人才。 上面有树木遮挡,狂暴们看不见他们如何,邬卿拉上爱墨竹,继续狂奔。 身后顿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爱墨竹扭头望去,是一股红色物体。 当即爱墨竹便惊慌失措起来:“狂暴!” 邬卿没回头他也听见了声音,当即提醒爱墨竹:“别回头,往前跑!” 邬卿带爱墨竹一路狂奔,忽地前方也蓦然出现一股雾气,当即邬卿就愣住:“狂暴!” 他猝不及防,急忙扭头奔向另一处。 狂暴简直无孔不入,从四面八方传来,进入邬卿的视线中,所见之处都是红色的恐怖雾气。 邬卿越跑心中的不安就越强烈,他从来都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可如今却万分担忧,恐怕他跟爱墨竹要死在这里。 当两人来至山崖下时,爱墨竹跟邬卿彻底傻了眼。 狂暴从四面八方开始蔓延,爱墨竹不由得哭诉道:“邬卿,你快飞啊!” 邬卿自责道:“我能力不够,要飞只能自己飞,带不动你!” “那你就自己跑,自己跑也行!” 天空出现一道阴霾,两人看去,天上也出现了狂暴,大片深红色的狂暴,遮住了天空,似乎真的已经走投无路。 但越是到这种时候,爱墨竹反而冷静下来,他扭头注视邬卿。 很是冷静地询问:“邬卿啊,你说,咱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邬卿很绝望,这种话居然能从爱墨竹嘴里说出,可他也没办法改变现状。 “万一,还有生机呢?” 现下这种情况,说这种话,实在是不可能,将要去往刑场的犯人,在刽子手的屠刀落下之时,事情还能发生转变吗? 这种状况几乎是微乎其微。 爱墨竹坚定的拦在邬卿面前:“狂暴无法侵蚀我,大不了,你用我作为挡箭牌,从这里逃出去!” 邬卿不说话,绝望的眼眸中,是爱墨竹那道坚定的背影。 两人几乎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而爱墨竹也是万万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会有转机的出现。 就出现的如此猝不及防。 伴随天空中无数珏琀粉末掉落,将要吞噬掉他们的狂暴,猛地退散开。 两人四处张望,不远处一道篝火出现。 “有人!” 见到是有人,爱墨竹不由得开心起来:“邬卿!哈哈哈!得救了邬卿!” 邬卿也是猝不及防,在刽子手的屠刀降临前,他们真的等到救赎。 “想不到,这处深山老林,居然会藏人。” 听到声音,两人抬头望去,是一个小分队。 望着这队小分队,爱墨竹有些不可思议:“你们是?” “玓珠?” 那人从阴暗中走出,火光照射到他的脸庞,爱墨竹看得一清二楚,来的人正是赤炟! “訸?” 见到这个男人,邬卿顿时有些不可置信,他居然还活着?! 第131章 “父亲……” 爱墨竹也是感到不可置信,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活着。 爱墨竹瞬间顺润眼眶,当即向前迈出一步,而很快他就停下脚步,有些迟疑:“不,你不是父亲……你是狂暴!” 曾经狂暴也幻化过赤炟,来欺骗爱墨竹,但这些都被爱墨竹所察觉,可如今事实就在眼前。 訸回来了,是以新的身份回来的,就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 不仅如此,还是拯救了他跟邬卿,但爱墨竹依旧有些不可置信。 “父亲……真的是你吗?” 訸直勾勾盯着爱墨竹,不言不语,当即也缓缓走去,向爱墨竹逼近。 “玓珠,是我,我还活着,我没死,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话音未落,爱墨竹便直直扑拉上去,狠狠抱住訸。 “父亲!” 一边来了位身着草衣的人,见爱墨竹如此难过,不由得笑道:“你哭什么?是不是见到你的父亲了。” 邬卿走来,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由得担忧,因为訸回来了,也代表着,他会带爱墨竹离开。 他不想爱墨竹离开自己。 “又见面了。” 邬卿上前对訸行了一礼。 訸的记忆力很好,很快便认出,他就是当初救自己的那个少年。 “是你,是你一直在照顾玓珠?” 邬卿未开口,爱墨竹便兴奋道:“对,是邬卿他在照顾我,他还杀死了棕熊!” 闻言訸才仿佛注意到,玓珠跟邬卿身上,熊的皮衣。 “原来如此。” 訸点点头:“居然是这样,在森林中生活的日子,真是辛苦你们了,如今将要结束。跟我们走吧,玓珠,邬卿。” 听到这句话,爱墨竹很是惊喜道:“将要结束!难道,狂暴要结束了!” 訸不可置疑地点点头:“我们找到了剿灭狂暴的办法,这种方法对防狂暴很有用,所以这些剩余的狂暴,才会进入森林。” 说着,訸将剩余的珏琀粉,还有一些雪山融化的山泉水交给两人。 “这些你们都拿好,有这种东西在,狂暴不敢侵蚀你们。” 爱墨竹点点头,不由得更加开心起来,一路上他都紧紧抱着訸的胳膊,生怕訸是假的,他会离开自己消失般。 邬卿一路都盯着爱墨竹,目光时不时来回打量两人。 爱墨竹倒是很开心,一路上追着訸问东问西。 “父亲,当时我跟贺萧在一起,黑色蒲公英来到我身边,说你死了。” 訸没否认,他摸了摸爱墨竹的头,眼神中带着自责。 “按理说,我确实是该死的,因为我做了逃兵。” 第110章 訸的指挥:逃亡日记 几人回到訸的营地,是在一片空地上建造的石屋、木屋。 虽然有些简陋,但眼下被狂暴侵蚀的世界中,还能存在这片净土,已经很是不错。 深夜,爱墨竹跟訸睡在一起,爱墨竹抱着訸,听他讲述当年的事。 “白玢玊的父亲,跟刁冷慈的父亲都很照顾我,他们都很看好我。所以在他们的帮助下,我受到重用,得到很多提拔。” “后来狂暴蔓延,我知道已经没法躲避了,于是我们去往战场。在战场上,我才见识到狂暴到底是多么的凶残。” “千年前的杀戮之夜,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却从未真正见识,只是听闻就感到令人恐惧。当我真正在战场上见识到那股恐怖的力量,才知道是多么的可怕。” “那些被狂暴侵蚀的人,眼睛通红,张着大嘴跟鬼一样,见人就杀,不管不顾。” “我们佩戴珏琀,去杀死那些感染狂暴的人,在周围撒上珏琀的粉末,去寻找山泉水来镇压狂暴。” “只要不小心受到感染,就必须挥刀杀死自己,将尸骨粉碎成无数块,深埋地下,否则,受到感染,我们不但不会死亡,还会成为狂暴继续杀戮。” 只是听到訸的讲述,未曾经历过前线战乱的爱墨竹,也不免感到狂暴的可怕。 “珏琀的消耗很快,很快我们就没了可以镇压狂暴的东西。而去寻找山泉水的人,也发现山泉水的源头被污染。狂暴用感染人的尸体,积压在山泉水的出口处,堵住最后的希望。” 訸的神情严肃,似乎是回忆起曾经的过往,就会感到恐惧。 “当时我们在第三处战线处,还有另外五处。其他四处相继被感染,剩余的人寥寥无几。我们当时真的很绝望,每天每天都能听到,谁谁谁的死讯。” “一开始一天几个人,到后来一天十几个,甚至最后,蒲公英不走了,就在战场上,复读机般汇报,一秒不停歇地回报今天死了多少人。哪个战营,什么名字。” “我很害怕,有一天我会死,我也很害怕见不到你。” “那天清晨,我们都还在睡梦中,白玢玊的父亲忽然睁开眼,说狂暴来了,可当我们跑出去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有,是幻觉。” “我们就怀疑,他是被感染了,刁冷慈的父亲不许我们靠近,生怕我们也会受到感染,而后他自己过去,将珏琀给对方喝下。” “可是很快,白玢玊的父亲不知怎么,杀死刁冷慈的父亲,他父亲死在我怀里,临走之前让我快跑,这里很快也会受到侵蚀。” “我想跑,已经来不及,当时狂暴已经侵蚀过来,我恐惧死亡,感到无力。忽然意识到,狂暴是杀不死的,就算再怎么反抗,也是没有意义的事情,与其如此,我就直接躺在死人堆里,假装自己也死了,做起逃兵。” 第132章 “狂暴杀红了眼,一路蔓延,我在死人堆里躺了好久才出来,一路向北,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所谓,什么都无所谓,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狂暴,我只想找到你。” “但天无绝人之路,我在一处不起眼的山洞中,找到另一处未被感染的山泉水,更妙的是,不远处都是珏琀,很多很多的珏琀,都在一处溶洞中。” “我有一瞬间感觉,这些都是假的,幻觉而已,可我没想到的是,这些都是真的的,我居然找到活下去的希望。” “于是我喝了很多山泉水,将珏琀碾碎成粉,掺在山泉水中,顺着河流每天撒珏琀粉。” “后来,受到狂暴侵蚀的人逐渐减少,我也在不断的寻找活人,企图找到活人,跟他们一起寻找其他活人。” “慢慢的,我们凝聚在一起,队伍越来越大,再后来我遇到了你。” 说到这,訸叹口气,不由得将失而复得的爱墨竹抱紧。 “我听说了先前的事,只是不知贺萧在哪,我要找到贺萧,还有白玢玊,刁冷慈他们。他们的父亲是为我而死,对我有恩,我不能放任他们的儿子不管。” 爱墨竹点点头,他也很是想念贺萧。 “那我们明日就去找他们。” “嗯。” 赤炟点点头,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对爱墨竹道:“你跟邬卿这些日子,都在哪木屋中生活?” 爱墨竹点点头。 “嗯,他很照顾我,什么都会。木屋就是他修补的,他还会捕鱼,教我射弓。” 爱墨竹没觉得有什么,反而很是开心地笑着,但反观訸的神情,倒是有一种说不出口的难看,似乎很是苦恼般。 “你……” 他说不下去了,似乎是想说什么,却无法开口。 “你觉得,邬卿对你很好吗?” 爱墨竹点点头:“嗯,嗯。” 訸的神情复杂,总觉得邬卿对爱墨竹的感情,似乎不只是朋友般简单,似乎比贺萧还要难以控制。 “爱墨竹,你以后,远离邬卿。” 爱墨竹听后不由得感到疑惑:“为何?” 訸没说什么,只是要求他远离邬卿。 “虽然不应该这样说,但你跟贺萧在一起,也总比跟邬卿在一起好一些。” 爱墨竹哦了声,似乎是懂了点,但还是不理解,他当訸的话是,邬卿身上可能会有狂暴,但也没仔细想。 毕竟爱墨竹没想太多,他这次不想听赤炟的话,就告诉父亲说,非常委婉的说。 “我对邬卿有好感,我觉得他人挺好的。” 訸没再说话,似乎是睡觉了,但爱墨竹却觉得,訸似乎是,应该是,听懂了他的话。 第111章 訸的指挥:我的夜殇 次日一早,訸接到一通消息通知,是寒玄的简讯。 信中对方很是急切,询问訸是否找到自己的儿子,请让邬卿来见他。 訸看到简讯,不由得狠狠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再让邬卿跟爱墨竹在一起。 于是訸将信件给爱墨竹看,爱墨竹看完后,不由得很是失望起来。 “去告诉邬卿吧,我会安排人送他去父亲身边。” 爱墨竹一副不开心,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情,虽没办法,但还是去找了邬卿。 邬卿得到消息后,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惧,只是匆忙收拾东西。 爱墨竹愣住了,呆呆坐在一旁看邬卿收拾。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邬卿听后抬头望着他,却不说话,而他的行动却很像是在表示:“我根本就不想跟你在一起,终于要走了,我实在是太开心了。” 爱墨竹也察觉到这一点,头不由得更加低沉。 邬卿收拾好东西,将身上的珏琀都给了爱墨竹。 “有父亲庇护,我不会再受狂暴的感染。” 不知是什么缘故,訸是亲自去送的邬卿,带着爱墨竹。 爱墨竹一路上一言不发,低着头沉默不语,訸他倒是很是开心,浑身都散发的轻松,只差终于把祖宗送走的神情挂在脸上。 邬卿沉默着,一言不发。 只是目光时不时瞥向爱墨竹,自始至终未开口。 几人走了没多久,邬卿便见到寒玄,寒玄脸色阴沉,一把扯过邬卿上下看着。 “消瘦不少,吃了不少苦头吧?” 邬卿一言不发,訸跟寒玄客套几句,临走前,爱墨竹凑过去问道:“我还能再见到邬卿吗?” 寒玄扭头看向邬卿,又看看爱墨竹,他给出一个很是友好的邀请:“你这小东西,还挺在乎邬卿,不如跟本尊回去,养在邬卿身边当猫。” 邬卿信以为真,便扭头去注视訸。 訸扯过爱墨竹,将他拉在自己身后:“鬼尊大人就不要开玩笑,孩子小,不懂事。” 訸跟爱墨竹往回走,邬卿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忍不住开口道:“我想留在这里。” 话音未落,就被寒玄狠狠扇了一巴掌。 “这里全是狂暴,留在这里做什么?老子费多大力气才把你弄回去,那种没有狂暴的地方,是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 凶过后,寒玄的语气又软下来,带着劝和道。 “我明白你关心爱墨竹,但他的事,我决定不了。他必须待在这个世界,将这些事物处理完。” 邬卿一副失望的神情,却也无可奈何:“那,我还能再见到他吗?” 第133章 “无论如何,你们都会再见面。再者,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也只是多跑一些路而已。” - 訸带爱墨竹往回走,越走脸色越阴沉:“我在瞎高兴什么?” 闻言,爱墨竹扭头注视訸:“父亲?” 訸停下脚步,头疼的点头:“告诉你也无妨。世界之外还有一片,未被狂暴侵蚀过的净土。寒玄是带邬卿去了那片净土,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 听到这辈子都不能见到邬卿,爱墨竹当即红了眼眶。 “寒玄本离开这个世界,可他是一个好父亲,为了邬卿,又来到这个世界,强行带走他。” 爱墨竹感觉有些摸不到头脑,也不由得茫然恐惧起来。 怎么觉得哪怪怪的?难不成是邬卿他……想到父亲对寒玄的称呼,爱墨竹不由得后背一片发凉。 “邬卿他,被父亲带走了?他们是不是都死了!” 听到这个回复,訸眉毛一挑,急忙解释:“嗯?我没讲清楚,你误会了。不是死后的世界,是其他世界,我们早晚都会去的世界,那个地方没有狂暴。” “那,为何我们现在不能去?” “现在去不了。” 訸没再详细说原因,他告诉爱墨竹:“你现在还小,等你年龄到了,你就知道了。” - 邬卿离开后,爱墨竹便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虽说有足够的珏琀,以及山泉水,理论上不怎么需要他去净化狂暴。 但当他看到那些剩余的狂暴,便总想帮那些人处理。 可訸总是将他看得很严:“你不能处理狂暴,你不要接近狂暴。” 爱墨竹总是觉得很委屈:“可是,我想帮忙。” 訸摇摇头:“你好好待着,什么都不做就是帮我了。” “我挺挺后悔的,也许当初应该让寒玄带你离开,在狂暴的世界中,很危险。” 深夜,爱墨竹闲来无事,他平日只能帮忙洗衣做饭,救治伤员,看他们去处理,清理狂暴。 明明那应该是他的工作才对。 深夜,爱墨竹一人闲来无事,就会在不远处的丛林对着大树,练习射弓。 过了几日,訸不知从哪带来一把绝美的弓箭。 整把弓箭都是由罕见的琥珀打造,在月光下展现出淡淡墨绿色,泛着绝美的光芒。弓弦是用灵兽的经脉制作而成。 爱墨竹接过这把弓箭,当即爱不释手起来。 “这些石头,都是我逃亡时捡到。弓弦是用狮虎兽的尸骨打造成。” 爱墨竹很是喜爱这把弓箭,眼中都迸发出奇异的光芒。 “既然给你了,那便是你的,给这把弓箭取个名字吧。” 爱墨竹眨眨眼,注视着漆黑的天空,皎洁的明月,最后看看訸,笑道:“那就叫,夜殇吧。” “夜殇?” 訸听后不由得皱起眉:“这个名字,似乎不太好。” “是嘛,可是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 爱墨竹将弓箭抱在怀里,亲昵地贴着自己的脸,蹭了蹭:“我喜欢这个弓箭,会一直带在身边的。” 第112章 你想与始皇为敌吗? 说到这,爱墨竹又不免疑惑了,他从邬卿身上起身询问。 “那不对啊,你不是跟你父亲离开了?既然如此,为何你又回来了?” 邬卿舔舔唇,丝毫不掩饰道:“因为你,所以我又回来了。那个世界虽然很好,但我想着,如果你也在那个世界的话,也许会很有意思。” 说到这,爱墨竹顿时激动起来,拼命往邬卿身上扑。 “邬卿!” 邬卿顿时觉得他有些粘人,但也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他往自己身上扑。 “所以,你又回来了?” “对,”邬卿并不在意:“咱们早晚咱们都会去那个世界,原本父亲想把我跟母亲们都带走,但母亲们走了,我又回来了。” “你回来,你父亲没说什么?” “他一开始是不同意的邬卿揉着眉头,似乎是回忆起了一段,不怎么开心的往事。 “他当时听说我要回去,很是生气,把我怒吼一顿。” 爱墨竹顿时有些心疼邬卿,但大多还是幸灾乐祸:“然后呢?” “他把我怒骂一顿,片刻后又消气了。他又走回来,认真地问我你真的想回去?回到狂暴的世界中?那有什么好的。” “他说给我三天时间考虑,我跟他讲我不后悔,接着跳下来,来到这个世界。” 爱墨竹痴痴呆呆地注视着邬卿:“这样啊,那世界好吗?我听他们都在说,那个世界很好。” “反正咱们,早晚也会去那个世界的。” 邬卿的安慰爱墨竹都听了进去,他依偎在邬卿身上,两人都在享受难得的安详。 此时正急匆匆跑来,冲进来惊慌失措道:“尊上!始皇刁冷慈来了,他将魔界的地盘砸毁大半,还要求尊上归还魔界。” 听到刁冷慈,两人都白了脸,爱墨竹看向邬卿。 邬卿冷着脸一言不发。 他起身要走,爱墨竹急忙拉住他:“邬卿等等!” 邬卿没回头,反手摸了摸爱墨竹的头:“你在这里乖乖等我,我去去就来,放心,我不会杀了他。” - “尊上救命啊!” 魔界入口处,地上躺了很多小魔,躺在地上伤的伤,死的死。 第134章 血液汇集在一起,小魔们尸骨被人叠在一起,上方站着的人便是刁冷慈。 刁冷慈踩在小魔脊背上,见邬卿来,一脚将小魔踹下尸骨堆。 望着刁冷慈的杰作,邬卿心中没有丝毫情绪。 刁冷慈甩出睥睨,通体铁制长一丈八的八尺蛇矛,矛头长二尺余,扁平,弯曲如蛇,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直指邬卿。 “终于舍得出来了?” 邬卿并未正眼瞧他:“魔界早就是本尊的地盘,你来做什么?是想抢魔界?还是想抢爱墨竹?” 听到爱墨竹的名字,刁冷慈再也忍无可忍,长矛一挥,当即众小魔的尸骨纷纷砸向邬卿。 邬卿依旧冷冰冰看着,并未动作,但那些尸骨接近邬卿的瞬间,就被碾碎成数块,爆炸般四散裂开。 在血液散尽前,刁冷慈的睥睨已经进入邬卿的视线中。 伴随一阵剧烈的爆破,睥睨被弹开,刁冷慈也被甩飞数米远。 “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既然知道没有胜算,为何还要执意来此?” 刁冷慈受到冲击,原本就还未治愈的伤口,当即更加严重再度裂开,鲜血顺着手掌流下。 他握紧睥睨,温热鲜血,顺着攥紧的手掌而滑落。 “把魔界抢回来。” “抢回来?”邬卿一副看傻子的神情:“你这个废物,魔界在你手中能做什么?你只会压制狂暴,根本不会清理。” “若不是本尊抢走魔界,清理、净化狂暴,魔界怎会恢复到如此生机?” “魔界被狂暴侵蚀时你不管,身为始皇整日游手好闲,可如今,魔界的狂暴被本尊清理干净,你又风风火火想再抢回去?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伴随最后一句音落,邬卿眼睛顿时煞红,一股虚无的力量凝聚在一起,向刁冷慈冲击而去。 刁冷慈翻身躲过,眨眼便来到邬卿身后,手中握紧睥睨,眼神带着极度的冰冷。 叮—— 伴随利器与利器所碰撞,而爆发出刺耳的尖锐声,两人的脸也凑得极近。 邬卿没有任何神情,表情无痴无嗔,无任何波澜,平静的如同石头。 他手拿上邪,单手压制住刁冷慈的睥睨,越发用力,越发压制对方。 刁冷慈则眉头紧皱,双手用尽全力,都难以与邬卿抗衡,他的手越来越抖,睥睨的逐渐向着自己的胸口逼近。 眼见不敌,他当即抽身狠狠弹开上邪,那股致死的压制力消失后,刁冷慈满头大汗,手依旧在轻微发抖。 这一切都被邬卿尽收眼底,他看后不由得露出轻蔑的笑。 “区区始皇,只有这实力?” 刁冷慈当然明白,自己打不过邬卿,但他也没想真打过,只是,为了其他目的。 “邬卿,我给你两个选择。” 刁冷慈甩着收回睥睨,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高高在上道。 “要么,你给把魔界还给我,要么……” “你就等着,跟始皇为敌!” “跟始皇为敌!?” 听到这句话,邬卿顿时觉得有些不可置信:“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刁冷慈,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个东西了?你觉得,本尊会在乎跟始皇为敌?” “我知道你不会在乎,可你跟狂暴有染,甚至不惜认贼作父。你跟狂暴有交易!” 刁冷慈一副阴险的口语,奸诈道:“跟狂暴为伍,就是跟始皇为独,是跟全天下的人为敌。倘若我们将这消息捅出去,你觉得,谁还会相信你?” 邬卿不再废话,冷漠举起上邪,狠狠挥了下去。 鲜血流出,刁冷慈毒蛇般的眼眸,依旧死盯邬卿。 他的脸颊流出血,但即使这样,他依旧是一副戏谑的神情,毫不在意地抹了把脸上的血。 鲜红的血液,苍白的皮肤,就这样放入唇中:“在这里杀了我,也是个明智的选择,始皇就更有合适的理由,向你宣战。” 第113章 赤炟,为何我没有母亲? “刁冷慈!” 爱墨竹惊呼一声,他还是没忍住跑了出来,当他看到面前的一幕,不由得愣住。 刁冷慈脸上流着鲜血,一副阴冷的神情,舔着指尖上的血,眼神却极度挑衅地盯着邬卿看。 而邬卿握紧上邪,似乎随时考虑将刁冷慈的头颅斩断。 爱墨竹心中一惊,急匆匆跑来,慌乱挡在刁冷慈面前:“邬卿你做什么!你不是答应我不杀他们的!” 原本还一脸奸险的刁冷慈,见到这一幕,不由得呆住,木然收起手,眼神复杂地注视爱墨竹的背影。 “他,是来找你的。” 不知怎么想的,邬卿也顾不上这些,张嘴开始编瞎话。 “找我?” 爱墨竹一脸疑惑:“他不是要抢回……” “不邬卿一把拉过爱墨竹,对视上刁冷慈恼羞成怒的眼神,防备道。 “你的出现会影响始皇的地位,他们恐惧你会将曾经的事说出,威胁让我把魔界和你交出去。否则就会捏造我与狂暴为伍的事,让我与秦妄为敌!” 听到邬卿的话,爱墨竹顿时惊恐不已,他慌张去看刁冷慈:“他说的是真的?” 刁冷慈当即恼怒嘶吼道:“一派胡言!邬卿你这个小人!” 随即,刁冷慈痛苦的跪在地上,似乎是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毫无疑问邬卿释放了狂暴。 第135章 “你!” 爱墨竹惊恐不已:“你怎么能用狂暴对付他!” “拖延。” 邬卿也不想多停留,带着爱墨竹就跑。 刁冷慈这辈子,几乎没有悲剧的回忆,和痛苦。 唯独让他痛苦的两件事,其一是父亲死亡。 其二就是,爱墨竹死在他面前的惨状。 可那也是邬卿最不想回忆的。 邬卿抱紧爱墨竹,飞速逃离:“走吧,这里不能多待,三日后会有人来,那就说明,赤炟会使用全部精力对付我。” “去哪?” 邬卿也不知去哪,他假扮成先前苏安派的小厮,对爱墨竹道:“先回苏安。” - “我的儿啊!” 苏安掌门见到爱墨竹,当即哭爹喊娘道:“你终于来看你爹了,你爹想你想的都瘦了!你就如此狠心,才来看你爹!” “我的儿啊!为娘一日不见你,就痛哭流涕,思念成疾!你才忍心来见我!” “哥哥哥哥!你怎么才来了!” 爱墨竹一回到苏安,就被光宗耀祖掌门,以及无所谓的“母亲”“妹妹”纷纷抱住,一家人抱在一起痛哭。 似乎爱墨竹又做了了不起的事,也好像爱墨竹跟他们分别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一样! 但爱墨竹明明才走了,也没多久吧! 有一年吗! 一年都没有吧! “别抱着我,我腰断了……” 爱墨竹没想到,苏安掌门力气如此大,仅仅只是抱着他的腰,那手腕就像铁锁般。 死死锁住他,力度之大简直无法想象。 “松手啊!我要死了!” 爱墨竹这边正哀嚎着,苏安掌门也松开手,当即擦泪瞬间正经道:“章明啊,为父看到你,真是开心!为父高兴啊!” 他一副慈爱,且欣赏的目光。 “咱们苏安,何时出过,你这样光宗耀祖的人物。如今见你一面都觉得困难,而我却觉得,在我眼里,你神圣无比!” 苏安站在客堂,仙界福星秋卿皎的画像面前,捋着山羊胡笑道。 “福星秋卿皎保佑!让我儿子如此光宗耀祖,年纪轻轻就做出如此成就,今后定能成就一番大业!” 爱墨竹好不容易挣脱开几人,当即一脸汗颜地注视着二哥的画像。 默默将手放在额头前,对秋卿皎拜了拜。 “二哥保佑四弟能成功度过这次难关,四弟希望光宗耀祖掌门,别让我天天光宗耀祖了。希望有朝一日,能回到家父赤炟身边。” 他这边正拜着,邬卿也忍不住默默在心中祈祷。 “大哥,二哥,三哥保佑,保佑四弟能跟爱墨竹平平安安。” 两人拜完后,苏安掌门笑道:“既然回来了,就多住两天,跟你妹妹在一起好好玩玩。你妹妹许久不见你,天天哭着说想哥哥了。” 小青跑来秋卿皎面前,虽秋卿皎并不是小青真正的哥哥。 但也无所谓了,他抱起小青:“小青长大了,上次见你还没有这么高,这么重。” 小青听后,不免在爱墨竹怀里咯咯笑。 爱墨竹凑在邬卿耳边,有些疑惑:“怎么妹妹的名字都带青字?” 邬卿摇摇头:“不知,可能母亲对青字有什么执念吧。” 爱墨竹想到不好的事情,当即丢开小青,叮嘱苏安掌门:“掌门,今日我回来的事,暂且保密,不要对外透露。” 虽疑惑,但毕竟是爱子的要求,苏安掌门也没多问,而是笑意吟吟道:“好啊!我儿想呆多久都好,今晚你娘下厨,给你做拿手好菜,你最爱吃的钵钵鸡!” 即使不是苏安掌门亲生的,但爱墨竹还是不免被这一幕所感动。 尤其“母亲”那副慈爱的眼神,温柔的注视着自己,带着无限的眷恋。 当即爱墨竹就不由得鼻子酸起来,他似乎被触及到心中柔软的地方。 他的父亲很是爱他,可一个人的生命中,怎么能只有母亲,只有父亲呢? 父母二者缺一不可,在一个人的生命中,都占据重要的地位。 可是,即使赤炟将爱墨竹保护的再好,他也从未感受过母爱,赤炟是温柔的,那份严厉外衣下所包裹着罕见的温柔。 是爱墨竹的,所以爱墨竹才会如此和善。 可当再次拥有不一样的情亲,他还是忍不住会为之动容。 曾经他也问过赤炟,为何自己没有母亲,自己想要母亲。可每当他这样说,赤炟都会别过脸,沉默不语。 爱墨竹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让赤炟不开心了,自此他便不再询问。 第114章 赤炟的转变 晚饭过后,爱墨竹跟邬卿躺在软榻上。 爱墨竹眯着眼睛,依偎在邬卿身上看星空。 “今晚月色真美,对吧?” 邬卿听后疑惑地四处张望:“哪有月亮?今晚天上不都是乌云吗?” 爱墨竹感觉自己的兴致被邬卿打搅,当即反手摸邬卿的脸,捏住他的嘴:“哎呀!心情好不就是月色美吗?观景的重点不在于景物,而是在于心境。” “心情好,看什么都是美好的。” 邬卿见爱墨竹心情这么好,便也不多说什么,而是配合道:“嗯,今晚月色很美。柔和的月光,飘摇的柳影,墨色的天空。” “哎呀呀!”爱墨竹尖叫起来:“邬卿你可真是诗意啊!” 第136章 “哦邬卿并不言语,眼神自始至终都在注视爱墨竹,他觉得爱墨竹眼睛亮晶晶的,很有意思。 可在有意思的时候,心中难免也会去想其他东西,比如,赤炟会不会向他宣战。 邬卿的担心是对的,赤炟确实收到刁冷慈的回报,刁冷慈说出自己不敌邬卿的事。 以及,邬卿跟狂暴的交易织染。 “赤炟大人,所以接下来,要怎么办?” 刁冷慈与贺萧、白玢玊三人,齐刷刷跪在大殿上,那副神情,分明是迫不及待。 只要赤炟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与邬卿宣战,用尽一切手段和计谋,将邬卿拉下台,让所有人都站在他们这边。 从而名正言顺的,将邬卿绞杀。 但,赤炟却很是为难,绝路山的雾气他见识过,邬卿虽说确实能运用狂暴,甚至跟狂暴做了交易。 可与狂暴做交易的人不止邬卿一个,甚至连他也曾被狂暴蛊惑,就跟狂暴做过交易。 仅仅只是这些证据与供词,尚不能证明邬卿是站在狂暴那边的,甚至曾经与狂暴的对抗中,邬卿也是最出力的那个。 他的战绩功不可没,如今只是凭借这些从而定罪,又与曾经的爱墨竹,有什么区别? 赤炟明显左右为难。 确实有待观察,看他不想观察,他也不想等。 当初爱墨竹临走之前,依靠在他的腿上气息奄奄。 哭着祈求赤炟:“不必管我,不必复活我,我自有我的打算,不要干预我……” “尚若我来见你,不要与我相见。” “求你,不要与我相见!” “赶我走……” …… 回忆起当时的一幕,赤炟简直心如刀割,他的玓珠,他的墨竹,他此时最爱唯一的儿子死在自己手里! 当他再次见到爱墨竹的转世,当对方就如此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是多么的开心。 简直恨不得不顾一切拥抱住爱墨竹,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无所谓的始皇不做也罢! 可是…… 他不能,爱墨竹从未祈求过他什么,唯独临终前的遗愿,是他无法触碰的禁忌。 爱墨竹有自己的打算,他有自己的主意,他想做什么定是拿定主意才这样叮嘱他。 即使心中很是不情愿,如刀割,火烧,被万吨巨石碾压的喘不过气来。 他也不得不做出很是生气的样子,强行将爱墨竹撵走,任由他在石阶上将头磕破,将手抓的鲜血淋漓。 他也必须狠下这个心。 既然是爱墨竹的要求,他无法不满足。 可眼下的难题,都被摆放在眼前,他要如何做? 他也很想跟邬卿宣战,邬卿那个狗东西,抢老子的儿子。 墨竹如此乖巧懂事,他一个跟狂暴有染的人算什么东西! 可一边是墨竹的遗愿;外加邬卿确实没有做很出格过分的事。 另一边是他心中的贪念,只要与邬卿为敌,揭露他与狂暴有染,找机会,找借口剿灭他,墨竹就会回到自己身边。 但…… 赤炟闭上眼睛,揉着自己的眉头,他现在苦恼的很,扭头注视殿下依旧跪着的三人,他苦恼道:“都走吧,这事需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难道您就这样放任不顾!” 听到赤炟的回话,贺萧知道,这次剿灭邬卿的计划又会落空。 可是他不甘心啊! 当即激动道:“父亲!如今玓珠已经回来,他就在邬卿手里,给邬卿当傀儡!贺萧就是想救他都无力!可是贺萧不甘心啊!” 贺萧激动上前道:“只要父亲您同意,我们绝不会用您一丝一毫的力气,只要我们三个还活着,定要从邬卿手中抢回玓珠!” 贺萧很是了解訸,他们不好受,訸的心情也不会好受到哪的。 他用最柔软的话语,直戳赤炟的软肋。 赤炟果真背过身,恨不得痛哭一场,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可是他能怎么办? 他别无选择。 “父亲,”白玢玊也起身道:“只要您点头,我们不会将事情闹大,只是怀疑邬卿被狂暴所侵蚀。我们会仔细侦查。尚若真是冤枉了他,我们定会赔礼道歉!” 刁冷慈也阴森森道:“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邬卿他会使用狂暴,这些都是您所看在眼里的!” 赤炟的的心理防线即将要被击溃,他手攥拳死死握紧,在长袖中发着抖。 他注视远处的烛火摇曳,被风微微吹起。 这一瞬他思绪万千,就在他要强行呵斥贺萧离开时,他扭头注意到不远处的大殿下,挂着的扇羽。 上面画着墨色的竹子,以及那一竹一兰一石,有节有香有骨,满堂皆君子之风,万古对青苍翠色时。 他便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防线,猛然崩塌。 甚至就连爱墨竹临终前的遗言都被抛之脑后。 “去吧。” 赤炟缓缓说出这两个字,声音很轻,很小,却很是清晰地传入贺萧他们的耳朵中。 贺萧听后不由得大喜,当即握紧红鸾,他早就等不及了。 有了赤炟的命令,刁冷慈跟白玢玊丝毫不犹豫,当即起身手中武器骤然出现。 三人握紧武器,皆眼神坚决地向外走去。 第115章 哦吼吵架写起来真带劲! 第137章 “邬卿!你别睡了!” 半夜,邬卿跟爱墨竹同在一屋,邬卿睡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就被爱墨竹推醒。 邬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很是茫然:“怎么?怎么哭了!” 见爱墨竹流着泪水,当即将爱墨竹搂抱在怀中,心疼地揉着他的脸:“怎么,是不是做噩梦了?” 爱墨竹挣扎着:“不是,我觉得心口很是不安,似乎要发生什么坏事一样,我好不安。” 爱墨竹急得睡不着觉,邬卿却并未感受到什么不妥:“你……” 轰隆—— 当即不知是哪,不知是谁,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狠狠砸在地上。 邬卿一个闪现来到窗边,小心支开缝隙观看。 果真, 不出所料,是贺萧三人,此时他们已然追杀到苏安派。 此时苏安派的众人也感受到震动,纷纷起床查看,当苏安掌门迷迷糊糊提着马灯来看,看到是始皇贺萧,刁冷慈以及白玢玊时。 当即睡眼朦胧的他睁开眼睛,很是兴奋道:“哎呀!始皇大人大驾光临,这是有什么事啊!” 就算不用说也能猜到,肯定是为章明而来。 可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让三位始皇三更半夜大驾光临? 莫非章明是偷偷跑出来的,现在要跟他们回去了? 想到这,苏安忙将肩上披着的衣服穿上,对贺萧拱手道:“始皇大人大驾光临,可是为了犬子章明?” 贺萧点点头,又摇摇头。 “苏掌门,我们此次前来,确实是为了章明。但,”贺萧话锋一转,满脸的严峻:“但你儿子章明,根本不是本人,他的躯体早就被其他灵魂占据,我们是正是为此前来。” “完蛋了,他们来了!” 爱墨竹当即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他拉着邬卿:“邬卿,咱们快跑吧!” “不跑。” 邬卿关上窗户,坚定地对爱墨竹道:“咱们不跑,如果要是打起来,我就送你离开。” 邬卿说着,他眼中闪过一丝伶俐,而后用很是绝望的口吻,对爱墨竹道:“我属实不想告诉你,但,赤炟要对付的人不是我,是你。” 闻言爱墨竹忍不住瞪大眼睛:“怎么可能!” “你别忘了,”邬卿扭头,毫无情感地注视他:“你的死因是什么,赤炟绝不可能会容忍,你再活着回来。” 爱墨竹!! “哦?” 苏安掌门眨眨眼,不知是没睡醒还是没听懂:“章明他就这里?只是,始皇的话,我怎么听不懂啊?” 刁冷慈眉头一皱,丝毫不跟他客气,当即一把推开他:“既然听不懂,就滚一边去!堂堂一个掌门,竟如此昏庸。” 此时苏安的弟子也起了大半,不少人见到是始皇,都纷纷围上来。 “始皇大人!” 贺萧皱着眉,即使不情愿但还是换上一副牵强的笑容,对他们道:“诸位,实属抱歉半夜登门打搅各位。贺某只想带走章明。” 其中一位女弟子听后,当即一蹦三尺高,当即要带贺萧去爱墨竹的房间。 爱墨竹此时还呆愣在原地,而木门已被贺萧踹开。 “你……” 当即,贺萧就在清冷的月光中,跟爱墨竹四目相对。 贺萧带着怒火的眼神瞬间平息下来,换上一副慈爱的神情,对爱墨竹张开手:“怪徒儿,你在这,到为师这来,为师方才可没有伤到你?” 爱墨竹边摇头边退后,他躲去邬卿身后。 当邬卿出现后,三人顿时冷了脸。 “邬卿!”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刁冷慈当即掏出睥睨,对邬卿歇斯底里道:“你用禁术控制章明,让他成为你的傀儡,还冒充苏安的弟子潜入苏安,你到底有何目的!” 邬卿瞥向门外围观的苏安弟子,他并未察觉到赤炟的气息,不知是他们擅自行动,还是已经得到赤炟的默许。 “啊,始皇大人当真是百折不挠,打不死的小强!” 邬卿出言嘲讽着,而后一步步向贺萧逼近。 他身上的气场很是强大,黑暗中那双恐怖的眸子似乎都在冒着腾腾杀气,犹如一只巨大的狮虎兽,向着自己的猎物靠近。 即使是始皇,在他这样强大的逼迫下,也不得不向后退着。 即使贺萧的红鸾拦在面前,可那武器在邬卿面前,却也依旧显得如此渺小。 当邬卿终于来到房门外,身后的房门边哐当一声关闭,贺萧心系爱墨竹,急忙上前走去:“你!” 邬卿单手一推,一股看不见的气体便将贺萧推出十米外。 当即苏安一时间都惊慌失措起来,就连苏安掌门也不知如何是好。 “你,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能对始皇大人大打出手!” 邬卿淡漠地甩甩手,用一股很是不耐烦的语气对苏安掌门道。 “你既然是苏安掌门,那就应该知道我是苏安的弟子。当初中秋月圆,贺萧三人打着我被狂暴侵蚀的名义,来取我的命,若不是被赤炟阻拦,说不定会造成什么后果。” “可如今,”他的声音逐渐变得无情:“始皇们还是不依不饶,又打着我控制了章明的名义,再度来找某的麻烦。不知某到底有什么值得始皇们算计的。” “难道,堂堂始皇如此清闲,想要污蔑谁,只管扣帽子就来抓?这就是你们的职责。” 第138章 “那日狂暴之事,是在下得到消息才来探查。”白玢玊上前,对上邬卿的眸,不卑不亢道:“剿灭狂暴是始皇的职责,尽可错杀一千不能刚过一个。可如今,你却实控制章明,将他炼制为你的傀儡。” 说罢,白玢玊指向关闭的木屋,浑身散发着透人心凉的决绝:“既然我们来这里,就是想看清这事,是否属实。尚若你真问心无愧,又何必遮遮掩掩?将他藏起不敢示人!” “白玢玊大人,”邬卿依旧平静道:“您的脸上又增添新伤了,是被何人所伤?在下听闻您与黑市有交易,甚至还想找笃黛暗杀章明。” “若不是在下拼尽全力舍命相救,您的脸怎会受伤?”邬卿的眼眸带上怜悯,可悲地注视着白玢玊:“您早已退下始皇之位,可我们依旧爱戴您,如今出来能力强的新人,前辈也该让位,又何必如此步步紧逼,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将章明赶尽杀绝?” 第116章 邬卿我们回去吧 “邬卿,你少在这里强词夺理!” 刁冷慈最恨口舌之争,恨不得当即撕了邬卿,索性他也不犹豫,当即向邬卿刺出的睥睨,却被邬卿两指轻松拦截。 “强词夺理?” 邬卿不可思议道:“不知在下那句是在强词夺理,难道在下说的不是事实?都是在胡编乱造?” 伴随最后一句,当即邬卿便一把扯过睥睨,力道如此之大,刁冷慈都不忍一个踉跄。 “你!” 三人自知理亏,见无法强占上风,当即也不再废话。 贺萧更是抛弃一切,口出狂言道:“邬卿!甭管你说的如何逼真,我们今日来就是要灭你!就算拉苏安派同葬,也在所不惜!” 听到贺萧的话,邬卿没忍住当即就笑了:“哈!苏安的人,你们听到没,这就是始皇,甚至为了剿灭看不顺眼的人,拉你们当炮灰!” 周围人都不知如何是好,面面相觑着,忽地有人尖声道:“哎呀!掌门你跑什么!” 闻言,爱墨竹悄咪咪支开窗户看去,只见苏安掌门只穿内衣,提着马灯一溜烟的跑了。 爱墨竹:……丢人啊! 爱墨竹也不再理会,他默默对邬卿道:“别打了,咱们跑吧!” “打得过。” “这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 “放心我不弄死他们。” 见他们真要打起来,爱墨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当即推开窗户丢了出去。 霎时场内浓烟四起,爱墨竹拉着邬卿就要走:“别多待,咱们快跑吧!” 但两人并未跑远,浓密的雾气中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化作金光狠狠插在爱墨竹脚下。 “小心!” 邬卿一愣,当即冲在前面将爱墨竹护在身后。 此时爱墨竹依然呆住,他无法想象,为何会变成这样。 虽然心中依旧疑惑邬卿的说法,他相信赤炟也许会憎恨他,但是他不敢相信赤炟会想杀死他! 可面前攻击的招数,他再熟悉不过,那就是赤炟的招数! 赤炟在攻击他,这不就是,邬卿的话属实吗! 爱墨竹眼角不由得湿润,茫然地抬头望向墨黑的苍穹,那处却站了位火红的金光。 不是太阳,而是赤炟。 他的父亲。 “父亲……” 爱墨竹小声念叨着,心痛无比,他无比敬爱尊敬的父亲,正想要除掉他。 “赤炟大人!” 见到赤炟,贺萧也不再犹豫他嘶吼着:“邬卿他要跑!您快拦住他!” 赤炟默不作声,只是维持着攻击的姿势,他的眼神自始至终都在注视爱墨竹。 他并非是故意想要攻击爱墨竹,只是想警告他:停下! 既然他已来到这里,就不会再放爱墨竹离开,一次又一次的将他推开,至于邬卿,剿灭到时没有必要。 但至少,无论如何也要将爱墨竹从他身边抢回来! “抓住他!” 见赤炟发话,三人当即不再犹豫,手拿武器纷纷冲向邬卿。 邬卿根本不敢还手,如此近距离,只要不小心定会伤到爱墨竹! 这些人,真是歹毒无比,只是攻击他则无话可说,但为何要将爱墨竹都算计在内。 三人还未接近邬卿,手中的武器就要甩出击中,关键时刻爱墨竹拦在三人面前。 三人见状猝不及防,忙调转方向错开机会。 “你!” “爱徒!”贺萧惊恐向他伸出手:“来为师这,会伤到你的!” 白玢玊跟刁冷慈也险些被凌厉的剑光所伤,可他们看到爱墨竹的脸,却如何也气不起来。 爱墨竹伸手将邬卿拦在身后,此时他早已泪流满面,他悲痛欲绝道。 “始皇大人,如今你们当真不留路,要逼死我?” 爱墨竹转身对向赤炟,手握成拳,关节掐得死紧:“赤炟大人!小人到底做错什么,为何要如此赶尽杀绝!” 话音未落,赤炟便伴着他的声音来到他面前,带着些许秋季炽热的风浪。 赤炟是火属性,身上很是温热,就算在凛冬身上所吹过的寒风,也会化作温暖的热气。 这是爱墨竹无比熟悉的,从小到大,只要是冬季来临,他都会钻进赤炟的衣衫,在他怀中度过一个又一个温暖的冬季。 可如今,凉爽秋季中,所扑面而来的那股温热的暖风,却带着冰冷刺骨的寒意。 第139章 令爱墨竹几乎冻僵僵硬在原地,甚至不敢抬头与赤炟对视。 “章明,”赤炟的声音,如此清晰地在上方传来,甚至带着浓烈的喘息:“你根本就不是苏安的弟子,为何要伪装成苏安的人?” 爱墨竹眼中泪光转动,却根本不知要如何作答。 而赤炟也未给他机会作答:“今日之事,我必须要给苏安一个交代,你跟我回去,说清楚。” 话音未落,爱墨竹就被人拉扯着,踉跄离开他几乎跟不上赤炟的脚步。 赤炟走的很急促,手也将爱墨竹抓得很紧,似乎很怕再次失去他。 而爱墨竹却意识涣散,完全没消化掉,当下的场景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艾墨竹要被带走,贺萧几人也明白,事情已经结束。 他们也必须离开,但,刁冷慈却不这样想,就算带着爱墨竹,他跟邬卿的事也不可能过去。 抢他的地,还打伤他,他堂堂始皇的脸面往哪搁? 当即刁冷慈对准邬卿失神的背影,狠狠扔出睥睨,却在落下的瞬间邬卿消失。 邬卿瞬移到爱墨竹面前,死死拉住爱墨竹的手。 赤炟感受到阻力,扭头望去,对视上的,是邬卿那双带着浓烈憎恨的眼眸。 “怎么?” 赤炟有些不悦,用力扯了扯,爱墨竹吃痛叫了声,他便急忙松开手。 邬卿一把拉回爱墨竹,愤怒道:“你当他是什么?你的狗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把他当什么了!” “与你无关!我并不想与你为敌,把他给我!” “给你?” 邬卿冷笑一声,他松开爱墨竹对他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他自己选。是跟你走;还是跟我回去!” 闻言赤炟期待地盯着他,爱墨竹眨眨眼,有些失魂地去抓邬卿的手:“邬卿。” “我们,回去吧!” 第117章 罪名累累的人 “邬卿,我们回去吧。” 听到爱墨竹的话,邬卿忍不住仰天长啸:“赤炟!你可听见了?爱墨竹他不想跟你走,他要跟我回去!” 当即邬卿也不再伪装,当场撕破脸皮道:“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那就没有伪装的必要,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当即对在场的苏安人道:“本尊是一统鬼蜮、魔域之主邬卿!来你们苏安只是想看看,可有适合培养的晚辈,而章明是个不错的选择。” “碍于身份,似乎直接用本身并不合适,可如今到了这个份上,也无所谓。” “只是赤炟大人,您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将章明抢回?难道先前始皇他们暗杀章明已觉不够,现在想明目张胆的杀?” 赤炟当即否认道:“始皇的职责就是守护一方平安,就算事出有误,也是为本职着想。就算你再痛恨始皇的存在,也不能如此安插罪名!” “罪名?” 提到这个词,邬卿的瞳孔愈发猩红,他属实有些忍无可忍。 “既然如此,那敢问赤炟大人,当初,始皇爱墨竹的种种罪名,也是活该的吗!” 听到这话,霎时一片死寂。 就连赤炟都颤抖着说不出来话,他眼眶发红,竟然有些委屈的看向爱墨竹。 可爱墨竹依旧木然地将身躯,躲藏在邬卿身后,他不想再面对赤炟。 眼下的场景难免有些奇怪,苏安有人疑惑道:“始皇,爱墨竹是谁?” 这句话更是犹如利刃,狠狠插在始皇胸口上。 是啊,爱墨竹是谁? 始皇之中何时出现名为爱墨竹的人呢? 这些老话,可能只有他们还记得,可是除了他们,到底还能有谁记得,爱墨竹这个人的存在? 但,这一切不就是他们想看到的吗? 当初就是他们将爱墨竹的存在所抹除! 当初,始皇们联合起来,抹除了爱墨竹的存在,过往,罪名以及痕迹。 犹如没来过这个世界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当听到这些话,依旧是难过到心痛。 “赤炟大人,我属实不想将话说尽,可是,您,可是与狂暴做过交易的人啊!” 伴随邬卿的一句重创,人群瞬间不安起来。 “什么?赤炟大人跟狂暴做过交易?” “这是怎么可能的事!” “难道,赤炟成为始皇,也是因为交易的缘故吗!” 见人群的议论声愈来愈大,贺萧忍不住呵斥道:“都闭嘴!你们在瞎议论什么,哪来的事情!” 此时,众人却不再买贺萧的账,反而很是愤怒道:“贺萧大人,您这是什么态度?就算是始皇也不能如此恶劣吧!” “是啊始皇大人,因我们敬重,您才能是始皇,若我们不敬重,那您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知为何,白玢玊最先察觉到一股很是不妙的情绪。 “不对,他们情绪不对!” “苏安的人身上,感染了狂暴!” 伴随刁冷慈的话说出口,邬卿比啊不再停留,当场,带爱墨竹离开此处。 唯独始皇们必须留下,清理狂暴。 “这是怎么回事!” 贺萧不由得头冒冷汗,他猛地意识到,是邬卿做的:“邬卿!” “他会释放狂暴,定是邬卿所为!”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刁冷慈咬牙切齿道:“别管邬卿了,先解决狂暴!” 第140章 - “好了,现在咱们安全了。” 邬卿回到魔鬼域,他将爱墨竹抱在怀里,只是一时间,爱墨竹依旧未回过神。 “邬卿,赤炟他,是不是想杀了我?” 爱墨竹的神情很是可怜,甚至带着绝望。 邬卿当然知道,赤炟可是爱墨竹最爱的父亲,尚若自己说出,是的他就是想杀了你,这种话。 那爱墨竹定会异常绝望,甚至依旧会想死。 可是…… 犹豫片刻,邬卿还是道:“我很抱歉,但赤炟他,确实是,痛恨你,想杀了你。” 爱墨竹呆呆注视着邬卿,没几秒,他便张开嘴,哇的一声悲痛欲绝的哭了出来。 “他恨我!” “他不恨你,”邬卿犹豫一下,试探性问爱墨竹:“你要不要我,删除你的记忆?” 爱墨竹一把推开邬卿:“谁稀罕!不稀罕,我不要你删除我的记忆!” “那,就做傀儡吧,做没有思想的傀儡。” 爱墨竹依旧哭:“我恨你!” 邬卿觉得头大,他有些疑惑自己是不是不该挑拨,爱墨竹和赤炟的关系。 但是…… 爱墨竹哭着哭着,忽然就不哭了,他坐了起来,一脸认真地对邬卿道:“我懂了邬卿,只要我以死谢罪,死在赤炟面前,也许他就会原谅我了!” 邬卿不可置信地注视着爱墨竹,此时他才明白,自己的自私心,到底对爱墨竹造成多大的伤害。 邬卿犹豫片刻,只能叹气道:“抱歉爱墨竹,我欺骗你的,赤炟根本不恨你,他其实是想带你走。” “带我走?去哪?” 邬卿失望道:“他是你的父亲,他当然是想带你回他身边去。” 注视着邬卿小心翼翼的神情,爱墨竹才猛然反应过来:“他不恨我?” “哈哈哈!”爱墨竹忽然笑了,没心没肺的,笑得很是癫狂:“是啊,他那么爱我,怎么可能会恨啊!我可是他最爱的儿子啊!” “所以,”邬卿有些闷闷不乐,却也在暗中接受了现实:“你想好了?想回到父亲身边?” “不,我不回去!” 爱墨竹抓着自己的头,有些癫狂:“我记忆缺失,早就忘记曾经发生了什么,邬卿跟我走吧!求了你,我只求你这一次!” 邬卿没拒绝:“你说,什么?” “我要去调查,到底怎么一回事,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邬卿依旧点头:“嗯,好。” “我想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为何他们要隐瞒我所存在的痕迹。我记得我确实做了对不起赤炟的事。” “我可记得,似乎还有挽回的余地。” “亦或是说,事情还有转机,我想看转机!” 第118章 訸的指挥:遇见贺萧 爱墨竹自此便跟随訸,跟他一起四处游走,但是不一样,訸后来也改名为赤炟。 爱墨竹很想询问赤炟,为何自己已经会运用弓箭了,已经可以去战场,不必永远躲在旁人身后。 为何訸自始至终没有同意过,要让自己去前线? 面对这个问题,訸其实也是有些百口难辩,他总不可能如此直白的说:“我不希望你去,因为我希望你的能力太弱,那些东西对你而言很危险,我需要你呆在我身边吗?” 肯定不能,訸只能用各种借口来搪塞。 “我需要你的能力,玓珠,你的能力可以在后方治疗病人。” “重要的并非只有前线,后方也很重要。两者缺一不可。” “而你的能力更适合后方,你的治愈能力很强,那些人会在你的帮助下,疗伤得更快。” 爱墨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虽然内心深处还是有些不情愿,但既然是父亲的话,他当然无权说什么。 “将本职工作做好,也是一种天赋。” 爱墨竹听了进去,自此他便认真地在后方治愈伤员。 伴随时间的流逝,送来的伤员越来越多,爱墨竹开始担忧。 “父亲,伤员越来越多了,他们的伤也很严重,似乎是前线发生什么意外。” 訸眉头紧皱,他隐约间似乎也是意识到什么不妙的事。 “明天,我会去前线视察。” “我也……” “你在这里待着。” 訸严峻且飞快地拒绝了爱墨竹的话,爱墨竹失望的叹口气。 “尚若,我真遭遇不幸,我希望你会第一时间救助我。” 訸看出爱墨竹的失落,他将手放在爱墨竹头上,给予安慰,虽然并不能。 但他不会允许爱墨竹去往战场,他的净化能力,并不能净化全部狂暴。 况且他没有战斗能力,去了只有死路一条,唯独乖乖待在营地中,才是最安全的事。 即使爱墨竹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父亲的话。 深夜,爱墨竹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帐篷中走出,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直觉眼前一片发黑。 “晕乎乎的。” “好像是不小心,透支体力了,下次不能再用力过猛了。” 爱墨竹强撑着,希望自己能快些爬回去,只要能休息好,明日体力就会恢复。 “沙沙沙……” “嗯?” 听到奇怪的声音,爱墨竹顿时警惕起来,他疑惑地扭头看去一边, 只见漆黑的草丛中发来什么诡异的声音,爱墨竹不由得警惕起来,他回忆起了当初的那场狂暴。 第141章 如此莫名其妙,忽然发生变故。 想到这,爱墨竹顿时打起精神,从背后摸出自己的夜殇,对准那草丛。 没一会,一只咕咕叫的蛤蟆从草丛中蹦跶出来。 蛤蟆跟爱墨竹四目相对一会后,便要跳远,爱墨竹手疾眼快一把抓住蛤蟆腿倒提起。 可他没理会蛤蟆,依旧是紧紧地注视着草丛,他感受了会儿,并未感受到什么恐怖的气息。 似乎,很安全? 爱墨竹叹口气,点点头,收起夜殇,想着把蛤蟆给訸当做早饭肯定很开心。 想着,爱墨竹心里也是美滋滋的,开心地向訸的营帐中走去。 “吼!” 伴随一阵怪物的嘶吼,一阵阴风吹舞在爱墨竹脸上,他蓦然回首,将蛤蟆扔向前方。 转身翻滚掏出夜殇对准,此时已有不少人听到声音赶来。 “怎么回事!” “我好像听到什么动静了!” “是狂暴还是地震?似乎有怪兽!” 爱墨竹警惕地注视着周围,訸也匆忙赶来:“玓珠!怎么回事?” 爱墨竹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似乎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叫!” 当即军营中火光通天,爱墨竹警惕地四下观望,而后他拉住訸的手:“似乎,不是狂暴,是什么大型猛兽。” 訸的眼睛快速翻转着,他在思索何地会有这种的猛兽。 “可,并未见到他的身影。” 这确实是个问题,只听声音却未见其形。 秦妄的野兽,有很多,各种各样的形态。 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下爬的甚至被深埋地中的,都有。 如今只听声音却见不到其样貌,说不定,是地中深埋的怪物。 如果是这样的野兽,那可就危险了,不知体型如何,万一猛然破土体型巨大。 他们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父亲!”爱墨竹拉住訸的衣袖,竖起耳朵警惕道:“我似乎,听到什么声音,很熟悉,像是贺萧的声音!” “他在说,快跑!抓住!” “抓住!抓住我!” 訸眼中闪过一阵迷茫,而后灵光一闪他对爱墨竹道:“向空中射箭。” 爱墨竹毫不犹豫,当即对天空射出一箭。 那箭在天上飞了会便掉落下来,似乎并未状况发生。 而訸却语气坚定:“再射!” 于是一支又一支的利箭被射向天空,很快一支箭羽似乎在空中射中什么东西般,受到反弹掉落下来。 “在哪!” 訸惊呼一声,当即道:“所有人,向天空射箭,天上有柏云!” 柏云是秦妄大陆中一种飞禽的名字,这种飞禽是海与天的结合物。 明明长得像是鲸鱼,却有一对透明的翅膀,不仅如此,此物昼伏夜出喜欢在夜晚出没。 它透明的翅膀不仅能飞,还能在空中隐身。 柏云受到攻击,很快便展现出原形,而后发出一阵阵空灵的悲悯。 “爱玓珠!射他的眼珠!” 爱墨竹心中一惊,却也不顾上,当即举起弓箭对准柏云巨大的眼球。 他完全来不及思考,为何贺萧会在柏云上。 “下面的人,扔给我把刀,剑也行!” 听到声音,众人纷纷将刀剑用力往天上抛,可奈何力气不大,贺萧的位置又太高。 扔了十几次贺萧半天没捞到,他不由得又急又气:“来个会飞的!来个人上来啊!” 赤炟听后抢过一人的刀,手中紧握发出火焰,他对准贺萧的位置拼命一扔。 那把刀刃便直勾勾插在柏云的脊背上。 “啊!~” 柏云发出凄烈的惨叫,贺萧抓住机会握紧刀刃。 爱墨竹也丝毫不敢懈怠,自始至终都努力对柏云的眼睛射着箭羽。 第119章 訸的指挥:来吃柏云汤 但柏云的眼皮很厚,眼球上有一层厚厚的膜,就算用力将刀刃插入他的眼球,也不由得会受到伤害。 爱墨竹即使气喘吁吁,也奋力用磨出血的手拉住箭玄,绷劲用全身力气射出。 其余人上不去,帮不了忙,无奈只能想办法去接近柏云攻击它。 有人扔石头;有人叠罗汉用长矛桶;更有甚者口出狂言:“在树上系绳子,给我发射出去!” 没一会,爱墨竹便气喘吁吁,原本这具身体就已经很是疲倦,更在他这般没命的射箭下。 透支体力。 他不由得冒出虚汗,甚至脚步都虚浮起来:“不行了……” 眼看他要摔倒,訸一把搀扶住他:“玓珠。” “父亲……” 看出他疲惫不堪,訸不由得皱起眉:“你是不是又偷偷……” 爱墨竹别过脸,心虚的不敢跟父亲对视。 訸心中不忍却也没责怪什么,他将爱墨竹手中的弓箭接过,对准柏云的眼睛。 訸将弓箭绷得极紧,看得出蓄力很足,因胳膊用力肌肉绷紧。 爱墨竹愣愣看在眼中,只听嗖的一声,那弓箭便出现在柏云的眼睛中。 “啊!” 柏云受到伤害,他眼睛看不见,不由得更加拼命挣扎起来,訸死死盯着,依旧用弓箭对准柏云的另一只眼睛。 伴随接二连三的攻击,贺萧也在剧烈的摇晃中拔出訸的刀刃。 上面冒着淡淡的火光,他握紧刀刃爬去柏云的脊背。 第142章 柏云的心脏藏得很深,就在他头顶下的脊背上,正下方则是要了命的部位。 贺萧身形不稳,便咬住刀刃,徒手往上攀爬,手指死死扣住柏云的肉才避免自己掉下摔死。 訸见针插缝的射着弓箭,下面的人群也在奋力想帮忙,力气大的依旧对柏云扔着刀剑。 力气小还能御剑的,就偷偷凑过去,驮着人用长矛乱扎。 柏云意识到情况不妙,终于想要跑,可此时贺萧依然来到他的脊背,伴随强烈的危机感袭来。 柏云便被贺萧彻底插入心脏,巨大的尸体直直摔下。 訸扛起爱墨竹惊呼道:“都躲开!” 伴随大地摇晃,尘烟四起,消散过后逐渐看清面前的身影。 是一个帅到不像话的男人,贺萧。 此时贺萧很是狼狈,衣衫破烂不堪,那张俊美的脸上带着伤疤,他摇摇晃晃下了柏云。 向赤炟走去,在见到赤炟的时候,他终于松了口气,轻轻呼喊了声:“父亲。” 而后便彻底晕了过去。 “贺萧!” 爱墨竹惊呼一声,急忙跑来抱住贺萧。 “还活着,医师!” 訸眼中带着很多复杂的神情,但爱墨竹能看出,父亲是欣赏贺萧的。 他将宽大的手掌放在贺萧头上,温柔的抚摸着:“辛苦了。” 訸走向柏云,想查看他的尸体,却没想到那柏云的生命力极其强大,即使这般也依旧未能死亡。 甚至伴随最后的回光返照,猛地向赤炟冲去。 訸并未惊慌,他猜想到这种可能,手中的刀刃也狠狠抵在柏云身侧。 柏云受到阻力便停下,尽管有些吃力,但訸还是死握刀刃一步步向反方向走去。 刀刃深深插进柏云的躯体中,柏云临终之前也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用着自己最后的力气,向赤炟那边翻身,企图碾死他们。 不少人见状也纷纷跑来,将能用上的一切武器捅进柏云的身体,用双手推着不想让他翻身。 訸眉头紧皱,脚下因惯力划出深深的痕迹,明显很是吃力。 但他咬紧牙,榨取着自己全身的力气与柏云做着对抗。 爱墨竹拖着贺萧往远处走,此时他心急如焚,他很想去帮忙。 但奈何他力气小,自己不但帮不上什么忙,甚至还会…… 他属实不敢再想,可也很痛恨这样的自己,为何我帮不了父亲…… 谁也没想到,这场对抗持续到日出,直至日出,初生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柏云脸上,他才彻底死去。 此时大部分人早就精疲力尽,甚至累死一二人。 赤炟的手依旧死握刀刃,当他察觉到柏云彻底死时,才敢小心翼翼改变自己持续一晚的姿势。 可全身的肌肉因绷紧太久,甚至一时间难以控制。 赤炟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缓缓转身,只觉面前一片发黑。 他腿上碰到什么东西,才察觉自己的刀还紧紧握在手中,但一时半会儿却松不开。 他缓了半天,甚至连晕倒都做不到,整具身体僵硬至极,简直如同死人般牢固。 “父亲!” 爱墨竹与贺萧一瘸一拐跑来,爱墨竹同样一夜未眠,身体游走在极限的边缘。 訸抬起手想摸摸爱墨竹的头,可手在发抖,怎么也不听使唤,只能嘴上安慰着。 “玓珠,你先去休息,已经结束了。” 贺萧伸手去搀扶訸:“我扶你?” 訸没拒绝,两人搀扶着訸,疲惫的身躯,唯独残缺到极致的意识在支撑身体。 强迫他们回到营地。 訸躺在床上,浑身僵硬,不知是否是疲劳过度,他居然睡不着。 其余人也是被搀扶着回到营帐中。 未参与战斗的小孩们接过大人手里的刀刃,去分割柏云的尸体。 訸睡了一上午,感觉好受不少,但肌肉依旧发痛,他出门查看。 发现柏云的尸体已被瓜分,爱墨竹正在熬肉汤。 “怎么,你没休息?” 爱墨竹打了个哈欠:“睡了一会,又热又冷,没休息好。” 訸将他揽在怀里:“继续睡吧,我看着汤。” “你醒了。” 贺萧脸上被贴了膏药,手也被吊在胳膊上,他端着一个碗:“真可惜我手受伤了,不然我就能端两个碗了。” 他将柏云肉递给訸,訸先喂给爱墨竹,爱墨竹喝了点汤。 訸才接过剩下的,一饮而尽。 “你是怎么跟柏云打起来的?” 贺萧也以为在訸身上,有些不想提起这些事:“我去找我妈了,我的妈都不想见我,都让我滚。” 贺萧有些委屈,他伸了个懒腰,继续道:“我跟白玢玊他们走散了,也不知道去了哪,半夜在树下睡觉来着。” 第120章 訸的指挥:你也是我的儿子 贺萧:“原本半夜我在树下睡觉,但也不知怎么了,就感觉到有东西在逼近,可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 “但有一股很是危险的气息在附近徘徊,我不敢睡觉,就爬去树上,可即使这样,那股危险的气息,依旧没有消失。” “我总觉得,在我面前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有一种欲望想跳下去。” 赤炟默默听着,爱墨竹也依偎在赤炟身边听着。 “后来,我就感到一阵恐惧,似乎有什么热气吞吐在我脸上,我彻底清醒了,直接跳下大树。” 第143章 “但我没落地,而是直挺挺的停在半空中,我当时人就傻眼了。” 贺萧讲述着那刺激的一幕,不由得冷汗直冒。 “当时确实惊险,我人都吓傻了,不过好在我曾经在男人和女人的嘴里,听说过这些事,所以猜测可能是柏云。” “当时柏云四处乱飞,我看不见,只能死死抓住他的肉,一路上我用刀往他身上扎,但他甩开我的刀,带着我四处跑。” “我一直在呼救,可下面的人根本听不见,也看不见。”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你们这里,当时我看见远处有火,就折断树枝,点上火烧柏云来着,可能是烧到柏云了,他才发出叫声。” 贺萧说着,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冷汗,惊呼着:“惊险!” “确实惊险,”爱墨竹补充了一句,伸了个懒腰:“好在你没感染狂暴,自从上次咱们分开后,你去哪了?” 贺萧摇摇头:“当时营地忽然发生狂暴,猝不及防,我当时满世界的找你,刁冷慈说你被邬卿带走了,跑去森林里面,我没办法管你,想着解决了再去找你。” “当时白玢玊找了很多火把,往那些人身上扔,虽然烧死不少人……但至少狂暴解决了。” 听到烧死人后,狂暴才被解决的,爱墨竹不由得一阵心惊胆战。 “尚若我净化的能力,再强大些……” 虽然不是爱墨竹的错,但他还是难免自责,责怪自己帮不上忙,只能在暗地里偷摸净化狂暴,而所付出的属实是杯水车薪。 “后来我跟白玢玊他们就跑了,想去树林找你们,刁冷慈去了其他地方,说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人。” “当时我跟白玢玊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你跟邬卿,只能放弃,而且当时也还有不少跑走的狂暴,很危险的。” 说着,贺萧转身盯着爱墨竹:“你跟邬卿,到底都去哪了,为何我找不到你?” 爱墨竹也觉得奇怪,就说:“当时那树林中,有一处木屋,我跟邬卿就在里面待着,你跟白玢玊没找到?” “木屋?” 贺萧闻言更是满脸不可置信:“从未听闻过。” 可此时他已经开始怀疑,为何他们没有找到爱墨竹,也没有找到邬卿,更没有看到什么木屋? 说到邬卿。 “邬卿呢?” “走了。” “走了?” 爱墨竹补充道:“离开这个世界了。” “什么!” 贺萧惊呼一声,言语中却都是藏不住的开心:“哎呀,这可真是,实在是太可惜了,什么时候的事,坟墓在哪?尸骨在哪?我去看看他!” 见贺萧如此开心,爱墨竹不乐意了,他愤怒道:“不是死了,是离开了,离开这个世界去其他世界了。” 赤炟补充道:“邬卿他父亲把他带走了,离开这个世界,去了一个没有狂暴的地方。” “什么!” 贺萧没忍住再次惊呼一声,语气中是藏不住的愤怒。 “太不像话了,这还是人吗?谁允许他父亲把他带走的!” “我倒是想带爱墨竹走,只可惜我无法离开这个世界。” 说着,不知为何赤炟的语气中满是对爱墨竹的愧疚,他摸摸爱墨竹的头,很是惋惜道:“也许当初应该让邬卿带你一起走。” 爱墨竹抱着赤炟的腰:“就算当时你真的想让我走,我也不可能会走,我不想离开你。” 赤炟听了很是欣慰,却并不开心,只是在惋惜自己没有能力。 贺萧默默在一边看着这一幕,明明内心深处毫无波澜,却不知为何,有一种酸酸的想哭的冲动。 邬卿的父亲,对他如此好,明明邬卿也是有两个母亲的人,可父亲依旧爱护他,甚至为他出头,保护他。 带他离开这个世界。 爱墨竹只有一个父亲,可爱墨竹的父亲也如此喜爱他,甚至吃下腐烂的食物,无时无刻表现出自己的愧疚。 可是他到底有什么可愧疚的? 贺萧想不明白,他自始至终都无法理解一件事。 为何我有那么多的父亲和母亲,可我的父亲和母亲,都不在乎我? 为什么他们想杀死我,甚至想让我死呢? 贺萧越是想这些东西,眉头就越皱越紧,就在他即将被那些过去痛苦不堪的记忆包围时,一双温暖的大手将贺萧抱在怀中。 睁开眼睛,是赤炟的手。 赤炟的下巴抵在贺萧的头上,温柔道:“如果我有能力把爱墨竹送走,我也会想办法把你送走,让你去陪着爱墨竹。” “虽然爱墨竹是我的儿子,但同样,贺萧。” “你也是我的儿子。” 贺萧在赤炟怀中待了很久很久,直到赤炟将晚饭抵在贺萧嘴边,贺萧才意识到天色已晚。 而此时的赤炟,正神情温柔的注视着自己。 “你明明长大了,可我方才却觉得,有一瞬间你回到小的时候,你的神情很像是,我从未见过的孩童的神情。” 在赤炟的印象中,贺萧从来都是小大人模样,似乎是大人的灵魂被困在孩子的躯体中。 在贺萧孩童时期,他从未见识过贺萧孩子的童真,只有那种大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以及背后看不见的算计。 当时赤炟并不知道贺萧经历过什么,甚至以为他是侏儒。 第144章 可到现在赤炟才明白,贺萧也不过是,一个伪装成大人的小孩而已。 第121章 訸的指挥:他是刁冷慈 日子一天天过着,过了没几个月,贺萧接到任务,是附近的溶洞,有一处波动。 贺萧本想自己去,可爱墨竹不放心他,便想跟着一起去。 赤炟犹豫片刻笑道:“一起去吧,你应该能保护弟弟。” 贺萧眨眨眼,却并不喜欢赤炟的回答,因为,过了青春懵懂的他,早就不将爱墨竹当弟弟,而是当做,爱人? 但能跟爱墨竹一起去执行任务,贺萧还是很开心的,他带着爱墨竹一起去往溶洞。 “你在这里等着我。” 进入溶洞之前,贺萧叮嘱爱墨竹在外面等着,爱墨竹摇头拒绝。 “万一里面有危险,你出事了,我不知道你就死里面了。” “放心,我跑得快。” 贺萧手里拿着的是赤炟给的长矛,他擅长两手握东西,可如今也不知为何面对漆黑的溶洞,他也萌生出退缩的心态。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去。 不多时,爱墨竹悄悄尾随在贺萧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着。 越走里面越明亮,甚至能听到人打斗的声音。 声音像是碎碎念,可很快那些碎碎念就变得大声起来,像是谁打起来了。 贺萧竖起耳朵听着,听到似乎是打骂声。 “贱人,若不是因为你,父亲他怎么可能会死?” “都是因为你!” “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 贺萧缓慢走近,记得有人听闻,自从来到这片地区后,总有人在半夜听到溶洞发出奇怪的声音。 可仔细听像是有人在交谈,却并不真切,似乎是鬼魂在作怪。 可不少路过的孤魂野鬼都说不是鬼,但里面的东西很吓人,也不知道是什么。 见鬼这样说,也没人敢去看,偶尔几个胆子大的去看,却看到很多奇怪的东西,甚至遇上很奇怪的事。 自此就不敢再去了,但赤炟是无神论者,不信里面有什么超自然事物。 为了安抚人心,他决定让贺萧去看看。 贺萧也是无神论者,他也不相信里面有可怕的东西,说不定是怪物,或是没有被发现的小动物,但不管是什么,只要不是狂暴那就一切好说。 贺萧走了很久,才到溶洞中心,那是一处很宽广的地方。 里面很像是马蜂窝,不小心就会走迷糊。 贺萧看到一个黑色的东西,黑漆漆的,看不清是什么,似乎是一个很奇怪的大鸟。 也似乎是一个…… 但他在大鸟附近,看到一个灰扑扑的东西,似乎是人的腿,像是人。 这里居然还有人! 贺萧有些不可置信,小心将自己藏好,他看到了确实是一个人,一个灰扑扑的人! 不是别人,此人正是白玢玊! 白玢玊被那怪人绑在溶洞中,此时那怪人正在谩骂着什么,各种难听的粗鄙言语往外喷。 说到急眼处,还不断打着白玢玊。 白玢玊不知在这溶洞待了多久,浑身灰扑扑的,脸也消瘦很多,默默忍受着这一切。 贺萧看的心惊胆战,想着要不要过去解救白玢玊。 但又担心自己打不过。 很快那怪人骂完,起身来到白玢玊面前,揪住他的头狠狠摁住。 贺萧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许久许久,听到什么东西滑出的声音。 怪人骂骂咧咧地离开,留下白玢玊一身伤痕。 见怪人离开,贺萧急忙躲起,等对方走了,他这才敢上前。 “白玢玊!” 白玢玊毫无生机的眼睛注视着贺萧,并不吃惊,也不言语。 贺萧感到有些恐惧,在他面晃晃手:“你可别是傻了吧!” 但此地不宜久留,贺萧用刀割着他身上的绳索:“快走,我带你离开。” “小心!” “咚!” 怪人不知何时来到贺萧身后,打晕贺萧。 望着晕过去的贺萧,白玢玊闭上眼睛,他明白怪物肯定会迁就他的。 “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同伙!” 伴随怪人的嘶吼,他感到自己胳膊上流出鲜血,低头看去,不知何时剐蹭上伤口。 还以为是贺萧所为,可那处却插着一支利箭。 “这是……” 他一时间想不到,到底是何人所为,可伴随箭射来的方向寻去,却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爱墨竹! “吼!” 伴随怪物发出低吼,爱墨竹焦急往外跑着,边跑边叫唤:“白玢玊,你快把贺萧弄起来,我去找人救命!” 但怪人的速度比爱墨竹可要快了很多,没等爱墨竹逃出,怪人就将爱墨竹扛起,往回走。 “玓珠!” 见爱墨竹被怪人抓住,白玢玊顿时也慌了神,他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 “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他是赤炟的儿子。” 白玢玊对怪人嘶吼着,怪人却并不在意,将挣扎的爱墨竹狠狠丢在地上,冷笑道:“尚若你想坑害他,尽管害,你看他父亲会不会饶得了你!” 爱墨竹吃痛拼命揉搓着身上,见贺萧还在昏迷,急忙冲过去摇晃他:“贺萧,你醒醒!” 怪人盯着爱墨竹看了会,他去一边找草药涂抹伤口。 第145章 见怪人不理会自己,爱墨竹便对白玢玊道:“我帮你解开绳子,咱们快跑!” 白玢玊却摇摇头:“他不管你,你就快点带贺萧走,我是不会走的。” 爱墨竹愣住了,想不明白为何白玢玊要甘愿留下。 “为何?” “为何。” 白玢玊绝望闭上眼睛:“他是刁冷慈啊,你没看出来了?” “什么!” 不多时,刁冷慈包扎好伤口,重新回到这里,见爱墨竹正盯着自己,不耐烦的推开他:“滚出去!” 爱墨竹在地上打个滚,很茫然道:“刁冷慈,你真的是刁冷慈吗?” 刁冷慈一愣,没想到白玢玊居然直接就告诉爱墨竹了。 当即不由得起身,举起手,左右开弓对白玢玊狠狠扇了好几个巴掌。 爱墨竹被吓傻,全然不敢相信,他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第122章 无罪的罪人:赎没有的罪 “你这个只会告密的贱人!” “跟你的父亲一样!” “我就应该杀了你们!让你们下地狱!” …… 爱墨竹鼓起勇气,一把抱住刁冷慈的腿,祈求着:“刁冷慈,你在做什么,你为什么要打白玢玊!” “滚开!” 刁冷慈一脚踢开爱墨竹,很是不耐烦道:“爱墨竹,你给老子滚蛋,在老子改变主意之前,小心杀了你!” 爱墨竹被吓到,但还是强忍着恐惧,不断追问:“到底怎么了?我们不是朋友吗?你为什么要打他。” “朋友?” 刁冷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念出这几个字,而后狠狠踹向白玢玊,白玢玊猝不及防,身后的溶柱也被击碎,他当即吐出一口鲜血。 爱墨竹吓傻了,急忙冲去拦在白玢玊面前。 “你疯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刁冷慈指着白玢玊,怒不可遏道:“好好说?倘若他杀死你的父亲,你也能心平气和的坐下,跟他促膝长谈!” 爱墨竹一愣,不由得收回手臂,但还是尽量安抚刁冷慈的情绪。 “你别生气,生气不好,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之前不是好好的。” 白玢玊在地上痛苦的挣扎,他觉得自己内脏都被刁冷慈碾碎了,贺萧也听到巨大的动静,惊醒过来。 睁开眼睛就看到这幅场景,不由得大脑发麻:“所以,我们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爱墨竹不是不让你进来?” 听到贺萧的话,刁冷慈的火气腾一下又上来,张牙舞爪要过去打他。 贺萧站不起来,手脚并用往白玢玊身上爬:“爱墨竹拖住他!不爱墨竹,去找你爹,说这里杀人了!” “废物!” 刁冷慈狠狠怒骂一声,声音在整个溶洞中回荡,震得耳朵疼。 爱墨竹捂住耳朵,依旧在劝慰,他双腿无力趴在地上,给刁冷慈(腿)顺毛:“别生气,别动怒,动怒不好,不小心会被气死的。” 刁冷慈狠狠喘息片刻,这才拎着爱墨竹,领小鸡崽子般带走。 他来到一处石床上,将爱墨竹放,上面有一些草席,还有一些麻绳,似乎是想困住谁。 不用想就知道,是想困住白玢玊。 他们夜晚定是在这张石床上入睡,而洞外听到的声音,也是刁冷慈在打白玢玊而传出的。 想到这,爱墨竹就觉得不寒而栗。 “到底,怎么回事?” 刁冷慈痛苦的抱着头,好一会才红着眼睛缓缓道:“当年,黑色蒲公英告诉我,父亲战亡。” “我以为他是被狂暴害死的,但是被白玢玊的父亲害死的!” “白玢玊?” 爱墨竹依旧有些无法理解,他索性也直接询问道:“被白玢玊父亲杀死的?那,跟白玢玊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刁冷慈怒吼一声,愤愤不平道:“爱墨竹,你不知道父债子偿吗?” 爱墨竹点点头又摇摇头,望着他那副似懂非懂的模样,刁冷慈也觉得自己心很累,无奈道:“你只需要知道,白玢玊跟他父亲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都对不起我!” “可是,你也不能这样打他啊!” “那是他欠我的。” 爱墨竹不理解,他想贺萧也许能理解,贺萧会说漂亮的话,也许会哄刁冷慈开心。 于是爱墨竹去找贺萧,此时贺萧守着白玢玊,听白玢玊说原因。 爱墨竹也听了会儿,但是不理解。 “贺萧,你去哄刁冷慈吧,他好生气,我不知道怎么哄他。” “哄他干什么,他还打我。” 贺萧听完原因,不做回答,拉起爱墨竹就走:“走,回去找赤炟,说里面是私人恩怨,与我无关。” 爱墨竹急忙脚刹车:“不对!他们是咱们的朋友,有关系,他不能这样打白玢玊!” 贺萧听后直接停下,撒开爱墨竹,冷着脸很不耐烦:“你去吧,去找刁冷慈吧,让他别打白玢玊,你看他听你的吗?” 爱墨竹愣住,去哄贺萧:“可是,不能任由白玢玊被人打啊。贺萧,咱们不是朋友吗?刁冷慈现在生气了,我不会说漂亮的话,你去说说,刁冷慈不生气就……” “就会放了白玢玊?” 贺萧一直以为爱墨竹变了,至少成熟了,可是没想到,现在爱墨竹依旧如此愚钝。 “你怎么就不明白?”贺萧拉着爱墨竹的胳膊,担忧的注视着他的眼睛,真诚且绝望道:“如果我杀死你的父亲,这不可能是说几句评论的话,就能解决的。你知道吗?” 第146章 这个道理爱墨竹明白,可是他不理解,明明当时白玢玊跟他们是在一起的,不是白玢玊做的。 为何这个责任要放在白玢玊身上? 明明曾经他们关系如此要好,而现在,白玢玊却天天任打任骂,那种不用命的打法,爱墨竹真的看不下去,而白玢玊肯定也受不了。 可是为什么,白玢玊却任由对方打骂自己;而刁冷慈却恨不得杀死他? 爱墨竹想不明白,贺萧也不允许他想明白,只是说告诉赤炟,里面是一些大猩猩。 “刚才你不是还说,是私人恩怨吗?” 贺萧叹口气:“我觉得我就是现在告诉你,你也不能理解,也不能明白。” “假如邬卿的父亲,他害死了你的父亲,你会不会憎恨邬卿?” 爱墨竹微微思索了下,摇摇头:“不会。” “不会?” 贺萧被震惊了:“为何不会?父债子偿你不知道?他们是一伙的,难不成你还指望邬卿帮你骂他爹?” 爱墨竹听后一本正经道:“不是啊,你看,如果真的是邬卿的父亲杀死我的父亲。那我会憎恨他的父亲,可是与他无关啊,也许他会因为这个,帮他父亲。但那毕竟是他的父亲,我只需要针对他父亲就好。” 贺萧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继续拉着爱墨竹走。 “总之,不重要,今天咱们什么都没看见,就说里面是一些大猩猩,明白吗?没有白玢玊,也没有刁冷慈。” 第123章 无罪的罪人:无辜者的执念 赤炟正在煮粥,见贺萧两人回来,他不由得露出笑容:“怎么,可发现什么?” 爱墨竹听话的躲在贺萧身后,不敢直视赤炟的眼睛。 贺萧则是脸不红心不跳的道:“里面好惊险啊,你猜是什么,是两个大猩猩,春天到了,发情求偶呢。” 赤炟一副不怎么相信的模样,他去看爱墨竹:“真的吗?” 爱墨竹眼神恍惚的四处飘移,但还是点头附和:“嗯,真的,有两个大猩猩。” 未了,他又补充了一句:“大猩猩好凶残,还打人。” 知子莫若父,赤炟很清楚爱墨竹这是在说谎,但见贺萧那副不想管闲事的模样,他也很清楚,贺萧是不想让自己一探究竟。 把事情隐瞒下来好有个交代。 虽然贺萧很聪明,但赤炟却总是觉得内心深处,似乎隐隐不安。 他看出两人的小伎俩,却也没说什么,只是将饭碗递给他们:“有粥,附近有一片野稻田。贺萧,吃完后你去包扎伤口。” 贺萧愣了愣,四处看去,才发觉自己小腿上不知何时被刮伤,似乎是刁冷慈所为。 有不由得暗自骂了两声,乖乖吃粥。 趁着贺萧去包扎伤口,赤炟将爱墨竹叫来自己面前,爱墨竹此时依然有些明白,为何赤炟要喊自己,似乎跟洞穴有关。 “跟我讲讲,你看到的猩猩。” 爱墨竹犹豫片刻,却答非所问的说了另外一个问题。 “父亲,假如,邬卿的父亲害死你了。那我怨恨他的父亲,应该没问题吧。” 听后,赤炟点点头:“嗯,对,这样确实没问题。” “但,总有原因吧。” 爱墨竹也点头:“那,我怨恨他的父亲,是因为他害死你。可我不怨恨邬卿,这样对吗?” 赤炟思索片刻,依旧点头:“没错,跟邬卿没关系。” “那,父债子偿,这个不是他父亲的错吗?为何要怪罪在孩子身上?” 赤炟思索片刻,说:“因为那是他的儿子,跟他最亲近的人,就算知道与他无关,但内心还是会很痛苦,觉得就是他的错。” “你看,咱们关系很好,如果我害死了贺萧。那喜欢他的人会觉得我不对,但同样你跟我关系如此亲密,说不定你也参与了。” “哪怕即使你没有参与,但看你过得开心,就会觉得舒舒服。” 爱墨竹以经似懂非懂,他意识到自己还是想不明白,但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干脆直接告诉赤炟,自己看到了什么。 “一个黑猩猩,还有一个白猩猩。” “黑猩猩责怪是白猩猩害死自己的父亲,就天天虐待白猩猩,可是我觉得跟白猩猩没关系,我想救他离开,有自己不想走。” “黑猩猩很凶,就天天打他骂他,还想杀了他,我就觉得接受不了。” 见爱墨竹难过,赤炟就问有没有问原因。 “问了,原因我不理解,我想让贺萧说漂亮的话,哄黑猩猩开心,但是他说不要管,这是私人恩怨。” 赤炟点点头:“确实是私人恩怨,外人插手也不是个好事。” “可是,”爱墨竹一脸担忧的说:“曾经黑猩猩跟白猩猩的关系,很好,他们是朋友,可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我想不明白。” 赤炟将爱墨竹揽在怀里,安抚着:“你是如玉族,人心过于复杂,人情过于深沉,你不理解不是你的错。” 爱墨竹依偎在父亲怀里,嗯了一声。 - 当晚,爱墨竹依偎在赤炟身边,半梦半醒的睡着,每当半夜爱墨竹总会醒一次,他就会借着撒尿的借口,去看营地中的人,有没有感染狂暴。 任何轻微的狂暴都会被他吸收净化,这也是为何,很多人组织的团体,最后都会陷入混乱。 第147章 可唯独赤炟的团体却能完好无损的原因,因为他能从外到内的净化狂暴。 爱墨竹巡逻半天,见无事发生便转身回了营帐,可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撅着腚睡觉的贺萧。 “父亲呢?” 他没看到赤炟,心中有预感,似乎是赤炟去了溶洞,他也小心地跟上去。 果真看到赤炟正在跟刁冷慈说着什么。 爱墨竹悄咪咪躲在岩石后面听着。 “心中有怨恨就发泄出来,但你不能这样,你这不是在折磨他,是在折磨你自己。” “你们的父亲都对我有恩,如今他们都离开,我不能对你们置之不理。” “有错的是他的父亲,不是他。如今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将他和你,囚禁封闭在这狭小的溶洞中,不见天日。” 爱墨竹看到,白玢玊躺在石床上,浑身都是艳红色的伤痕,披着刁冷慈的裘衣。 而刁冷慈光着膀子,一脸不耐烦的压抑着,跟赤炟促膝长谈。 “白玢玊的也不喜欢他的父亲,他父亲不是好人,确实不是好人,可他对白玢玊并不好。” “甚至,白玢玊比你都憎恨他。” “就算他父亲不对,可是他父亲也死了。” 面对赤炟的苦口婆心,刁冷慈很阴森的笑了声:“那是他活该!” 见刁冷慈还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态度,赤炟难免会感到头疼。 “我有你父亲的遗物。” 听到这句话,刁冷慈不知再淡定,伸手对赤炟要:“给我!” “但是,你要跟我打一架。” 赤炟直接扔出霸王条款:“如果你赢了,我就跟给你。如果你输了,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样的仇恨,必须放下,跟我走!去剿灭狂暴。” “等狂暴被剿灭,你们也有脸面去面见你的父亲,那也是你们父亲的遗愿。” “在狂暴面前,你不能如此自私。” 虽然刁冷慈知道,自己不一定能打得过赤炟,但他还是选择动手。 爱墨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他不清楚刁冷慈的实力如何,生怕他会真的伤了赤炟。 如今这种环境下,受伤和内斗,全然没有任何好处! “如果我真能打得过你,我要你剿灭狂暴后,去家父坟前,以死谢罪!” 第124章 无罪的罪人:怨念的化解 “什么!” 话语间的吞吐在爱墨竹脖颈,他不由得一股寒气,顺着脊背往骨髓中钻! 他险些浑身的毛都炸起,好在贺萧有先见之明,提前捂住爱墨竹的嘴。 “你找爹把我吵醒了,我就知道赤炟不能置之不理。” “但是这刁冷慈也太过分了,跟赤炟有什么关系!” 爱墨竹不能说话,但也忍不住拼命点头称赞:就是就是! 在两人正式开打之前,刁冷慈做了一个很匪夷所思的举动,就是帮白玢玊盖好裘衣,这才带赤炟去隔壁的空间。 他给出的理由是这里太小,施展不开拳脚。 可不知为何,贺萧当即眼珠子都直了:“呦呦呦!” 爱墨竹推开他的手:“你逗狗呢?” 贺萧啥也没说,嘿嘿一声忽然问:“打赌不?赌在赤炟怀里睡一晚,白玢玊肯定醒了。” “这不是废话吗?”爱墨竹不理解道:“白玢玊肯定被吵醒了。” 贺萧闻言又耷拉下脸来:“没意思,你一边去。” 爱墨竹哦了声真就一边去了。 “去哪?” “去找爹。” “哈哈哈哈嘎!” - 爱墨竹来晚了,两人已经打完,赤炟没给刁冷慈机会,只是一拳狠打过去,就输了。 刁冷慈到底还是年轻,接不住。 可是即使自己输了,刁冷慈依旧不服输,一遍遍往赤炟那边跑,一次又一次的冲上去,又被打飞。 狠狠撞击在石柱上,最后咳出血来。 而赤炟却冷眼旁观,丝毫不在意会把他打死。 “还要来吗?那就继续来,我会打死你,让你去见你的父亲。” 刁冷慈几乎是哭着,跟赤炟打了一夜,直到黎明将至,刁冷慈依旧在哭,哭的撕心裂肺很是伤心:“我恨你!我恨你!”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不是因为你,我的父亲好像要提拔你,你应该是最先死的那个。” “就是因为你,我的父亲才会死!” “就是因为你们,我的父亲才会死!” “白玢玊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贺萧跟爱墨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 爱墨竹顿时了然,他理解了,明白为何刁冷慈会变得如此歇斯底里,是因为刁冷慈他疯了! 他被怨恨吞噬了,看谁都不顺眼了,因为父亲的死无法被接受,所以他选择痛恨所有人。 可明明真正害死他父亲的,是狂暴啊! 不是白玢玊的父亲,也不是赤炟,是狂暴! 而不知他到底是被狂暴所侵蚀,还是如何,他却只想杀人偿命。 “我,并未在他身上,察觉到任何有关狂暴的痕迹。” 爱墨竹觉得匪夷所思,甚至恐惧难不成,狂暴又进化了? 甚至连自己都无法察觉? 爱墨竹感到恐惧,不知为何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刁冷慈!” 爱墨竹想出声喊住刁冷慈,让他不要在这样疯魔,可有人先他一步,喊住刁冷慈。 第148章 几人顺着目光看去,居然是白玢玊。 白玢玊拖着几乎残废的身躯,两只手摸着向刁冷慈那边走去。 贺萧就跟在身后,很是茫然:“我可不记得,你有过眼疾。” 白玢玊顺着声音,跌跌撞撞的向刁冷慈走去,而刁冷慈也只是看着,默不作声。 甚至眼神充满担忧,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憎恨:“你来做什么?来看我笑话!你这个贱人,若不是因为你……” “啪!” 伴随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白玢玊终于走到刁冷慈面前,狠狠给了刁冷慈一巴掌,而后喘息着,仿佛用尽全部力气。 “刁冷慈,”白玢玊摸索着刁冷慈的脸,触及到后笑了:“我终于,不再亏欠你什么了。” 他笑着,伸出自己的手,他手上淤青带伤,鲜血淋漓。 上面是一截,断掉的草绳,他笑道:“你知道吗?我自始至终都没有亏欠过你什么,只是既然你想打想骂,那我就任由你打骂。” “等这截草绳何时被磨断,你我,就再无关系!” 没等刁冷慈反应过来,白玢玊就跌跌撞撞的向爱墨竹那走去。 “我在这里太久了,眼睛都看不清了,但我的嗅觉很是灵敏,我能嗅到你的气息。” 谈话间,白玢玊拉住爱墨竹的手:“我的柑橘,我就知道你是牵挂我的,带我走吧,离开那个疯子!” - 贺萧骂骂咧咧背起白玢玊:“凭什么我背你!” “不然,让玓珠背我?” 爱墨竹扶着他俩:“快走吧,若是天还未大亮,咱们还能回去睡一觉。” 刁冷慈傻愣在原地,他不敢相信白玢玊居然真的就走了。 但是,是啊,白玢玊有什么理由任由自己打骂? 而自己似乎是当做理所当然? 他很是茫然,也不知所措,疑惑地注视着赤炟,赤炟走上前,询问。 “你如何打算?” “留下,跟我们走?还是离开?” 刁冷慈茫然地摇头,全然不知。 他自始至终都认为是白玢玊的错,就是因为他,我的父亲死了。 所以他只想折磨白玢玊,让他体会自己的痛苦和感受,可如今白玢玊走了,只是什么都没有了。 他也无法复仇…… 可是,话说,就这样折磨白玢玊,也算得上是复仇? 或许他真应该杀死的人,是白玢玊的父亲,不是白玢玊。 “如果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你可以去怪罪另一个人。” 不用赤炟说,刁冷慈也想到了那个东西,是啊,一切的罪魁祸首。 狂暴! “考虑好吗?” 刁冷慈沉默着,最后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走吧,赤炟,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何我的父亲要举荐你,如此器重你。” 回忆起父亲,刁冷慈依旧感到心疼,忍不住潸然泪下。 他的父亲真的对他很好,甚至比赤炟对爱墨竹还要好,他怎么能接受父亲战死的消息。 “我一直以为,他要培养我才对,我可以跟他一起奔赴战场。” “可是他死了,甚至临走之前都叮嘱,要照顾好你,我一直觉得,你算老几?” “可是,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如果能利用这份亏欠,让你好好待我,也许是父亲的处心积虑,为我做的最后打算!” 第125章 公平的交易 “你回来后,都去了哪?” 爱墨竹与邬卿在天空御剑飞行,他们往绝路山飞去,因为那有邬卿的父亲,狂暴。 不知邬卿的生父寒玄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发飙,骂邬卿是个认贼作父的玩意。 “差不多是离开没一月,我就受不了,缠着父亲非要回来。” “那你父亲同意了?” “他肯定不同意,母亲们也都劝我。” “那你偷跑出来的?” 邬卿依旧摇头:“我回来后,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掉在一处森林里,当时反正就是挺害怕的。” “害怕!” 爱墨竹眨眨眼,有些不理解:“你怕什么?没有人还是有狂暴?” “都不是,”邬卿摇摇头,眉眼深处尽是无法被忽视的柔情:“我害怕,见不到你。” 爱墨竹 “当时,我真的挺,难过的,因为我不知那个世界的时间,跟这个世界的时间,是不是一致的。” “尚若我离开的日子,再见到你,你已经有了家室可怎么办。” “哈哈哈!” 听到最后这句话,爱墨竹忍不住笑了,他笑得肚子都疼了:“我不喜欢女人的。” “你不喜欢女人?” 邬卿听后难免会感到不可思议,惊奇道:“二哥是喜欢女人的,甚至连二嫂也喜欢女人。为何你不喜欢?” “可能是受父亲的影响吧,父亲没怎么接触过女人,我也没有母亲。一直以来性取向可能就是喜欢父亲。” 邬卿顿时不知说什么好,该感谢赤炟吗? “你也喜欢女人?” “我有两个母亲。” “哎呀!”爱墨竹惊呼一声,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般。 “你看看啊邬卿,你有两个母亲,一个父亲;可我没有母亲,只有父亲,如果咱们是能成一对,那我是不是也有母亲了!” 邬卿不知该怎么回答。 第149章 “我母亲,应该会很喜欢你的。” 两人交谈之际,依然来到绝路山,爱墨竹脚尖点地露出满意的笑容:“每次从剑上下来,都轻飘飘的。” 邬卿点点头:“确实,走吧,狂暴应该知道咱们会来。” 爱墨竹跟邬卿一前一后向前走着,不知是不是错觉,绝路山的迷雾似乎比上次来时的迷雾更加浓烈。 几乎要睁不开眼睛,爱墨竹不免感到恐惧,却又觉得似曾相识,他握紧邬卿的手 邬卿也握紧他的手,此时仿佛又回到最开始,他们初见时,邬卿领着爱墨竹离开迷雾。 可是,爱墨竹只是觉得很熟悉,就是记不起,为何这幅场景是如此的熟悉。 “邬卿。” 听到狂暴的呼唤,邬卿知道是到了,便停下脚步。 “你来了狂暴化作一团红色的光芒出现在邬卿面前,被包裹着无数树枝,看起来像是森林中巨大的肉瘤。 “爱墨竹,你的父亲见过我,只是他并不相信我的话。” 爱墨竹恐惧的退后一步,面前的东西实在是过于诡异,可他并未感受到不祥之气。 “你跟他说什么了?” “合作。” “他没同意,是不是?” “你很了解他狂暴分化出一只雾气的触手,接近爱墨竹,在他周围不断打量。 即使见过一场狂暴,爱墨竹依旧心怀戒备,若不是邬卿在此,他是信任邬卿的,也是相信邬卿的,不然的话他肯定会逃跑。 毕竟狂暴几乎是被刻在骨子里的恐怖,谁能心平气和的,跟狂暴促膝长谈? 甚至说什么信任之类的话。 这种话就不应该出现在狂暴嘴里。 “你很怕我?” 不等爱墨竹回答,狂暴就笑道:“我知道你无法避免对我的恐惧,但还请放松,我不会为难你。” “虽然你父亲依旧不信任我,但我可以跟你做交易。” “不!” 听到交易这个词,爱墨竹直接条件反射的拒绝,曾经赤炟无数次警告他:不能跟狂暴做交易,那都是害人的! 曾经赤炟就是跟狂暴做了交易,而导致自己险些死亡。 即使知道,勉强的狂暴并不是坏的狂暴,但信任也不是知道你不是坏人,就能建立的。” 爱墨竹摇头拒绝,邬卿死死拉着他的手。 即使是信任对方,但在邬卿这般的态度下,爱墨竹也不免还是感到恐惧,以及不信任。 “玓珠,”邬卿忽然亲切的呼喊爱墨竹的名字,将爱墨竹拉在自己面前,温柔对爱墨竹道:“听听他想说什么,如果你不同意,我立刻带你离开。” 爱墨竹微微放松了心,镇定下来:“嗯,你说。” “你是如玉族的人,我需要你的记忆,你前世的记忆,跟我做交易,将你的记忆给我,我会换取你最想要的结果。” “什么结果?” “帮你恢复始皇之位,将曾经被掩埋的事实,揭开真相!” 爱墨竹却一脸茫然:“可是,有什么用吗?这些并不是我想要的,更何况,现在已经没有人在乎我了,都没有人记得我。就算说出曾经的事,也是不是有点……” “我当然知道你不在乎那些人,但是,你心中最在意的,不是赤炟吗?你的父亲。” 沉默…… 爱墨竹沉默许久,这个选择,有点诱惑啊。 他不知该怎么作答,只能询问邬卿:“邬卿,我应该,跟狂暴做交易吗?” 但此话一出,爱墨竹内心是后悔的。 忽然他明白了,何为父债子偿这句话,邬卿原本就跟狂暴是一伙的,狂暴不可信的话,那就代表邬卿也不可信。 想到这,爱墨竹忽然又有一种,我是不是被坑了的感觉。 邬卿原本以为,爱墨竹听到洗白自己冤屈,揭密曾经事实的真相,会感到高兴。 可是他却如此犹豫不决,不由得也为难起来。 “我,不太想插手你的决定。如果你想洗白冤屈,那你就跟他做交易;当然,如果你不想,那我不会强迫你。” “大不了我跟狂暴做交易,我无法忍受,早晚有一天,我会揭露曾经的真相,让你洗脱千年的罪行。” “呃,其实不至于有千年这回事吧。” 爱墨竹摇摇头,此时他浑然没有了紧张的心态,松口气,对狂暴道:“你想要我的记忆,为我洗脱冤屈?” 狂暴点头道:“是。” “可是,”爱墨竹非要问到底:“为何要得到我的记忆?只是为了帮我洗脱冤屈?” “因为,你是白玉族。” “我需要观察你的记忆,查找剿灭狂暴的办法,只要能找到,那这笔交易,对你和我都是公平的。” 第126章 过街老鼠 “既然如此,那如果只是想要我的记忆,完全没有问题,只是。” 爱墨竹有些为难道:“只是,我如今这具躯体也好,记忆也好,都是不全面的,恐怕不能完全给予你想要的。” 狂暴只是淡漠注视他,不言不语,忽地缓慢向后退去。 “你的记忆即将恢复,等你记忆恢复了,再来找我。” “嗯?” 这操作直接给爱墨竹整懵了,他不理解道:“怎么回事,不是要做交易?他怎么就消失了?” 邬卿却低沉着脸色,很是不妙道:“不是故意消失,而是,爱墨竹,他们来了。” 第150章 “有人来了。” 嗖! 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一白一红一黑一金四道仙风道骨的身影。 赤炟几人浑身是伤,却依旧是追了过来,他注视着绝路山中的邬卿爱墨竹两人,早就将他们跟狂暴的对话都听了进去。 他曾与狂暴做过交易,自始至终都不敢相信,狂暴是好东西。 而如今,邬卿跟狂暴联合起来,居然还敢欺骗爱墨竹,想跟爱墨竹做交易! 无非只是想利用他而已,临走之前的垂死挣扎罢了。 利用他最爱的儿子,这是赤炟无法容忍的。 昨夜在邬卿的蛊惑下,苏安的人几乎是对赤炟发动大面积的抗争,几乎是想杀死他。 虽然他们是被人蛊惑,但也到底还是感染了狂暴,赤炟当然无法接受,他令贺萧杀死他们,最好将章明的事也就此掩埋! 当他再次追来时,爱墨竹早已来到绝路山,狂暴果真没有放过他。 “赤炟!” 此时爱墨竹也注意到上方的赤炟,始皇们早就将此处包裹,爱墨竹不免感到恐惧。 “邬卿,他是来抓我们的,还是来杀我们的?” “有区别吗?” 爱墨竹吞咽着紧张的口水,他想说有区别,可心中还是不敢说太多。 如果是来杀他们,那就说明赤炟定然是不想要他这个儿子了。 可如果只是来抓他们的,那就说明事情还有可以挽回的余地。 “若不然,我们谈谈?” 邬卿拒绝道:“没什么好谈的。” 说罢,他拉起爱墨竹扭头就走。 黑色的身影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绝路山中。 “赤炟大人……” 赤炟沉思片刻,此时的他依然有些癫狂,他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直接道:“贺萧,放火。” 为了逼出两个人,从而放火烧山,赤炟可真的是疯了。 可是,比赤炟更加疯狂的,是贺萧他们,他们也是毫不犹豫的同意。 白玢玊跟刁冷慈两人,配合默契地在空隙中穿插。 这次他们都是有备而来,身上不仅带着珏琀,甚至还带了很多山泉水,只怕邬卿偷袭他们。 贺萧手拿红鸾发出阵阵光芒,而后不断将红鸾抛下放火烧山。 爱墨竹当即可以确定,赤炟真的是想要他的命。 “还逃的了吗?” 邬卿点点头:“跑得了,不必担心。” 此时的气氛有些紧张,而爱墨竹也在恍惚中,回想起曾经跟邬卿在小木屋中生存的时光。 似乎那会也是这般,门外都是狂暴,和受到狂暴感染的人,但自己却不知如何是好,木屋也是摇摇欲坠般。 生怕那些人会随时破门而入,唯独抱紧邬卿才会得到短暂的安全感。 邬卿手中幻化出一道黑色残影,那残影不多时便化作他跟爱墨竹的模样,向远处飞去。 很快白玢玊就看到那道残影。 “在这!” 见他们追了出去,邬卿带爱墨竹在巨大的树中走着,不多时他来到一处溶洞中。 “这树里是密道,只要进入,就可以直达鬼蜮。” “还有这种东西!” 爱墨竹不免觉得神奇,而此时赤炟也觉得速度很慢,他转身释放出无数,向着绝路山摸索着。 这速度要比白玢玊跟刁冷慈要快了很多倍,搜索范围也更加广泛。 爱墨竹小心进入树洞中,顺着里面的石阶往下走,邬卿就拉着他走。 “小心,注意别碰到。” 邬卿手中亮出一团火焰,跟爱墨竹在一片漆黑中前进。 “这里是……” 两人很快来到一处湖水面前,周围还散布了很多的鲜花,看起来似乎有些奇怪。 “这些花?” “是可以提取记忆的。” 邬卿敷衍着:“继续往前走,不要停,在这里很容易会被发现的,我带你走,过一会就安全了。” 爱墨竹依旧很是担心的询问:“可是,邬卿,你是怎么想的。” “先离开这里,尽量不要跟他们正面交锋。” 爱墨竹听后点点头:“嗯,好。” 邬卿知道爱墨竹担心什么,但确实他也说不准,他曾经听闻过关于始皇的事。 听闻,爱墨竹死后,尸骨就一直被放在赤炟的宫殿中。 那具肉体还在话,那他就要想办法偷过来,等有能力了就将爱墨竹的魂魄送回去。 到时他们还要来绝路山,等爱墨竹被吸取记忆后,邬卿就可以将那些记忆交给狂暴。 狂暴就可以洗脱爱墨竹的冤屈。 只是, 邬卿微微扭头看了爱墨竹一眼,此时爱墨竹眼神迷离,似乎还未从当下的事物中回过神来。 只是,邬卿想着,眼下赤炟他们确实是个麻烦。 赤炟是绝对不可能会对爱墨竹怎样,但他也绝不想允许爱墨竹被他们带走。 他不想让爱墨竹离开,哪怕让他们之间误会加深。 只要你留在我身边就好。 想到这,邬卿便坚定的握紧爱墨竹的手,眨眼一点光亮瞬间将两人包裹住。 熟悉至极的场景出现在爱墨竹面前。 “这里是……” 爱墨竹眨眨眼,看到那幅熟悉的蝴蝶画像,忽然就想起来了。 “这里不是青花斋吗?” 第151章 “没想到居然连通这个地方。” 邬卿转身去别处翻箱倒柜,很快他就翻出一些衣裳递给爱墨竹:“想过东躲西藏的日子吗?” 第127章 你相信我啊! “像过街老鼠那样?” 爱墨竹倒是没嫌弃,接过邬卿递来的粗衣便穿上。 “你打算东躲西藏多久?” “不会太久邬卿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似乎是有自己的计划。 余光见到爱墨竹没了动静,邬卿扭头便对视上一双充满怀疑的眼神。 当即邬卿就愣住,露出有些尴尬的笑:“怎么?为何用这种眼神看我?” 爱墨竹不说话,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违和感? 似乎是觉得,邬卿不是什么好东西般,而且,怎么觉得自己似乎是被利用了? 有一股熟悉的……奇怪的感觉。 “邬卿爱墨竹忽然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这一声很是认真,让邬卿都不由得感到蹊跷。 “怎么?” 他也停下手里的活,认真道:“你可是想到什么,还是想说什么?” 爱墨竹看他会,又摇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怪怪的。我想问你个问题,请你如实的告诉我。” 听到这个回答,邬卿顿时松了口气,他笑道:“好啊,你想说什么,我肯定告诉你。” “你,”爱墨竹眼中的怀疑开始浮现,不再隐藏:“你是不是在利用我?” 此言一出,顿时邬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为何,你会这样想?” “我只是觉得爱墨竹低头不再去看他,他掏出自己的扇子,望着扇子以及扇子下的玉坠,思索片刻,他将玉坠扯下。 在邬卿忐忑的眼神中,爱墨竹将玉坠放在自己胸口贴身保管,扇子却很是随意的丢弃在一边。 “邬卿,我只是觉得,我似乎是被谁利用了。” 爱墨竹一步步逼近邬卿,邬卿微微后退着,直至退到书柜旁,邬卿才停下脚步。 爱墨竹依旧紧紧逼近他:“邬卿啊。” 爱墨竹比邬卿矮了些,不由得抬头死盯着他的眼睛,极度认真道:“我真的没事,我什么都可以。我并非是没有自己的主见。” “只是现下,我并不是什么大角色,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做。” “也许你不会,但是,哪怕你是想利用我,都没有关系。” “但是,”说到这,爱墨竹犹豫片刻,很无奈的将头埋进邬卿的胸口,痛哭着:“邬卿,请你,至少要告诉我,让我知道啊!” 邬卿瞳孔颤抖着,却不知自己为何瞳孔颤抖,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将爱墨竹紧紧环绕在自己怀中。 “抱歉。” 邬卿亲吻着爱墨竹的发梢,不免红了眼眶,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是对不起爱墨竹。 可内心深处却不知为何对不起他,只是道:“我从未想过要利用你,我只是,我确实是有私心,但我想的,也只是希望能够为你洗刷冤屈。” “仅此而已。” - “不对!” 忙活大半天的贺萧,终于是回过神来,他才意识到般,自己似乎是被人给戏弄了! 这种低级的把戏,他们居然都没有看出来! 邬卿跟爱墨竹,早就不可能会在这里面了,怎么可能会在这里面! 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人,肯定不是在这里,肯定是跑了! “白玢玊!刁冷慈!别找了,人肯定都走了!” 白玢玊跟刁冷慈也一无所获,但他们却找到很多疑似被狂暴侵蚀的动物。 “人肯定都走了!” 刁冷慈怒骂一声,此时的他无比愤怒:“就算邬卿那个狗东西跑了,也不能走,这里早就被狂暴侵蚀,还有那么多动物,必须处理!” 此时,赤炟也再次站在狂暴面前。 面对狂暴的蛊惑,他无比愤怒:“你想跟玓珠做交易?” 狂暴上下打量他,张嘴险些让赤炟暴走:“亲家,不要说这种话啊!我都是为了孩子们好!” “谁是你亲家!” 赤炟怒骂一声,怒气冲天恨不得即刻将狂暴撕碎:“邬卿被你蛊惑,你还想蛊惑爱墨竹。就是相信你的鬼话,所以你才会如此嚣张!” 而狂暴丝毫不在意,他摆弄着自己的触手,在赤炟面前张牙舞爪道:“亲家!你这是刻板印象,如今你也见识到了。” “无论是山泉水,还是珏琀,都无法消灭我。” “难道这还不能说明,我不是狂暴吗?” “那只能说明,”赤炟咬牙切齿道:“你进化了!” 残缺的火焰向狂暴冲来,熊熊大火将狂暴的触手燃烧成灰烬,却唯独那股雾气完好无损。 祂四散开来,不断哀嚎:“我的手,我的脚!我的身体!” “狂暴没有身体,也没有手脚!” 贺萧怒骂一声,欲要向前,却被赤炟拦下。 此时白玢玊跟刁冷慈也返回,他们手中都是一些残缺,却依旧能动的动物躯体。 无非是兔子,松鼠,老鼠,甚至还有黄鼠狼。 赤炟知道,这些动物的肉体早就消亡,而如今只是被狂暴所侵蚀,从而控制了死去的肉体,可以去往任何地方。 “我没有手脚,只能控制一些动物,从而在绝路山游荡,不然孤苦无依的,多么无聊啊!” 第152章 狂暴次此时又换了副口吻,变成一种很奇怪的语气,似乎是顽皮的青年。 “我可,从未害过人!” 赤炟眉头越皱越紧,剑眉下的鹰瞳死死盯着祂。 “怎么,你还是不相信?” 狂暴继续道:“我确实是想跟爱墨竹做交易,但是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蛊惑爱墨竹的,我不会伤害他!” “你让我用什么相信你?若非我没能力镇压,定会即刻将你斩杀!” “我知道,我知道!” 此时的狂暴,又变换了语气,像是垂垂暮年的老者。 “让老鼠相信,猫不会吃他,那也是不可能的。” “但我知道,爱墨竹在你心中,是怎样的分量。” “我只是想为他洗脱冤屈,从他的身世中,找到真正可以剿灭狂暴的办法,仅此而已!” 第128章 因为笃黛 “既然如此,那就跟我回去吧。” 赤炟忽然转变态度,对狂暴发出友善的“邀请”。 邀请狂暴去始皇的宫殿中! 狂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出于对某些事物的担忧,最终狂暴还是拒绝。 “我相信,剿灭狂暴的时间不会太久,你的儿子是如玉族,我需要他的帮助。” 此时狂暴的语气,化作一位彬彬有礼的公子,态度也是极其诚恳。 即使始皇对其并不放心,可他却对此毫无办法。 除非狂暴自愿,否则他根本动不了狂暴。 “也罢而如今,绝路山几乎被赤炟损毁大半,好在周围无人,不会太严重的破坏生态平衡。 减少的那些,倒时露出很多稀薄的迷雾。 赤炟并不在意:“有你在绝路山看管,我知道,你会将其恢复如初。” 狂暴点点头,赤炟没说什么,转身带人离开。 “爱墨竹怎么办?” “找。” “去哪找?” “先去邬卿的宫殿。” - “砰砰砰!” “谁啊?” 微吟打开木门,见到一张极其熟悉的面孔:“你,你!” “嘘!” 爱墨竹急忙将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微吟警惕地左右看着,一把将爱墨竹扯进来。 但她见到邬卿的瞬间,脸色又阴沉下去。 但还是让两人进屋,“我听闻,昨夜苏安那边又出了动静,似乎是始皇他们都去了。” 虽不喜欢邬卿,但微吟还是给两人泡上茶水。 “一听就知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又闯祸了?” 爱墨竹有些羞愧的喝着茶水,无奈道:“但是,虽然,好像,这次跟我和邬卿的关系不大。” “嗯?” 微吟挑挑眉,转身去盯邬卿:“我知道我对不起那你,也确实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可是须檀她是无辜的!” 邬卿冷漠注视着微吟,平静喝了口茶,淡淡道:“这些你都不必告诉我 “毕竟她身上的控制,早就被解除。” 微吟死死盯着邬卿,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默默坐回桌前。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爱墨竹想说点什么打破气氛,忽然微吟猛地拍了桌子,给爱墨竹吓一跳。 邬卿端着茶杯,只是盯着她看,表情无动于衷。 就在爱墨竹以为微吟想回着动手的时候,只听扑通一声,微吟居然直接跪在邬卿面前。 爱墨竹大惊失色,急忙去拉微吟:“微吟,你这是做什么!” 微吟低头沉默,双手握紧成拳,指甲死死掐在肉中,她的表情很是不忍,却又无可奈何,浑身都在轻微发抖,似乎很是屈辱。 “鬼尊大人,”微吟艰难开口道:“是在下不对,对您的傀儡下手,那一切都是我做的,须檀并不知情的!” 微吟的语气极速颤抖着,似乎将要爆发,也似乎,忍无可忍般。 却依旧咬紧牙关,维持着自己最后的自尊心,不愿去看邬卿,对视他的眼眸。 “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当初是我将她拉入这个世界,我只是想见到白玢玊大人。” “如今我也受到惩罚,您又何必对她赶尽杀绝?” “只要您愿意放过须檀,微吟甘愿做牛做马报答!” 爱墨竹此时不知所措起来,他浑然没想到两人的感情,如此深厚。 邬卿依旧端着茶杯,眼神冷淡地注视微吟,浑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爱墨竹艰难开口道:“邬卿,她……” “你起来,我不怪你,须檀身上的控制早就被解除,你这是何必?” 邬卿放下茶杯,拉起微吟。 微吟眼眶通红,开口欲想说什么,忽然听到一声清脆欢乐的女音:“师姐!我听闻白玢玊大人……” 下一秒房门被人粗暴破开,须檀跌跌撞撞的闯入,但闯入的一瞬间,看到爱墨竹跟邬卿。 四目相对下,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急忙将手中的东西藏在身后。 “啊!师兄,是你们啊!你们怎么来了,真是没想到。” 她忽然就矜持起来,转身关上房门,见师姐背对自己,上前去拉她。 “师姐,你怎么了?” 微吟快速抹去眼中的泪水,深吸一口笑道:“没什么,须檀,去给师兄敬茶。” 须檀虽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走去邬卿身边,给两人添上茶水。 第153章 “须檀!” 微吟忽地呵斥一声,须檀手一抖,茶水洒了些。 她有些恐惧地注视微吟,只见微吟一脸严肃,眼中带着愤怒。 须檀不敢多说什么,只好端起邬卿的茶杯,跪在地上将茶杯举过头顶。 “师兄,是师妹不敬了。” 邬卿服了,他无奈拿起茶杯一饮而尽,而后将手放在须檀头上。 不多时,须檀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似乎什么东西被抽离体外。 眼见她要晕倒,微吟急忙冲上去抱住她:“须檀!” 邬卿头疼道:“她没事,控制我已解除,还有。” 邬卿斜眼看她:“你师妹的伤,我也帮她治愈好,可真有你的,这就是你想要的是吧!” 见目标得逞,微吟露出笑容,也不再遮掩,当即对邬卿叩首道:“多谢师兄相助!今后只要师兄的要求,微吟必定全力以赴。” 爱墨竹傻乎乎的盯着,不知为何他有一种很是奇怪的错觉。 怎么自己全然不知他们在做什么? 邬卿叹口气:“微吟姑娘如此聪慧,怎会不知我想做什么?” 微吟笑了,她点点头:“是,邬卿师兄如今被始皇逮捕,微吟当然会给予最大的帮助。” “只是,微吟势单力薄,若是邬卿师兄想要长久居住,不如去找皠悰师兄?” “我当然会去,但,”邬卿话语一转,眼中喷射出火苗:“但,你也要去。” “这是什么话?” 微吟挑挑眉,似乎很不愉悦道:“微吟还会跑了不成,当然会跟着师兄去!” 而爱墨竹却依旧是一副茫然的神情:“为何要去找皠悰?” “因为笃黛!” 两人异口同声道。 第129章 须檀和微吟的过去1 此时须檀依旧在陷入昏迷,可微吟却不紧不慢。 她将须檀放在软榻上,从箱子底层找出一本颜色很古老的书籍。 这书看起来少说也得有百年历史,微吟两只手指关节捏住,小心地弹了弹灰,很是嫌弃般。 “始皇爱墨竹的事,在下也是有所耳闻,这本古籍,是曾经在下剿灭五香派时,所缴获的。” 微吟递给邬卿,邬卿丝毫不嫌弃地在粗衣上擦了擦。 翻开就开始看。 爱墨竹也凑过去,但上面的文字他这具身体根本就不认识,也不知道是什么内容,跟看天书一样看了半天。 最后只好放弃:“看不懂。” 邬卿抱着书仔细研究,微吟就在须檀身边陪着她。 爱墨竹也凑过去:“你跟须檀关系好,我是知道的,但没想到你们关系如此好。” 微吟笑笑,却并没说什么。 爱墨竹只是觉得微吟看须檀的眼光,很是慈爱,动作也很亲昵,不像是师姐妹,竟然有一点母亲女儿的韵味。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爱墨竹也坐在软榻边,微吟缓缓将目光从须檀身上移除,转移在爱墨竹脸上。 注视着他那双好奇的脸,和期待的眼睛,微吟笑道。 “始皇大人可听闻过,五香派?” 爱墨竹摇摇头。 “也是,毕竟那个派在二十年前就被我屠杀殆尽,如今知道的人也都是一些上年纪的长老。” “须檀就是五香派的人。” 微吟忽然意识到,当着须檀的面说这些话很是不妥,便蹑手蹑脚带爱墨竹去一边的角落,压低声音给爱墨竹讲述那些故事。 - “大约是于30年前,当时我的父亲带我加入灶邝宗门。 当时,我并不喜欢灶邝,因为父亲把我带去后,就变得很忙,天天也不知处理什么,也不陪我了。 那里的师兄弟们都很好,师姐们也都很照顾我。 虽然父亲很忙,但每次深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都能看到朦胧的月光下,有一个黑色的剪影。父亲就坐着我的床边,手放在我肩膀上轻拍我睡觉。 从五岁开始被带入灶邝,一直到12岁,都是一段很幸福的时光。 只是不知为何,有一天一个自称是五香门派的人喝醉了,来到我们门派下,有人发现了他,见他醉酒,就好心将他扶回去歇息。想等他醒后在走。 结果那人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大开杀戒,我们猝不及防死伤数人。 后来父亲赶到,那人也清醒过来,他不敢再造次当时就跑了。 那段时间我们很愤怒,想去五香派找说法,谁料五香派的人反咬一口,说是我们乘人不备,见那弟子身上有资料,就想打晕他,抢走身上的资料。 却打不过,被杀害后来闹事。 由于当时五香派权大利大,还有始皇庇护,所以我们都没有反驳的机会,而是被人污蔑。 父亲知道跟他们对抗没有好果子吃,只能忍耐下来,带我们离开。 虽然我们很痛苦,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这个世界,谁死谁活都有可能。人死不得复生。但我们的日子还要继续。 可就在不久后的一次比试上,因对方子弟未能击败灶邝的弟子,对方掌门便不依不饶。 非说我们作弊使用阴招获胜,我们当然不甘心,据理力争,甚至曾经的事情也被翻出来算账。 对方说不过我们,当天夜里,竟然带领全部弟子突袭。 当时我还在睡梦中,睁开眼睛,一个师姐浑身是血,伤痕累累眼睛都瞎了一只,不听流血。 第154章 她和一位师兄把我拉起,送我从后门离开,两人叮嘱我跑,不要回头,天亮了也不要回来。 我问我父亲呢,他们说让我记住,我永远都是掌门的女儿。 那天夜里,我藏在树上,亲眼目睹一切…… 父亲的尸骨,死不瞑目,他的眼睛是我用尽全力给他闭上的。 而这件事我以为会有人出面,会谴责五香派的掌门,可五香派的掌门仅仅只用一句,是我们私藏邪功! 导致有人走火入魔,害得灶邝被灭满门。 当时我就在人群中,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咬牙切齿,我的手都攥出血来了。 死死咬着嘴里的人,不听吞着血,忽然意识到,我要报复。 后来我加入那种邪教,跟宗主学了很多招数,就为有朝一日,我能亲手为父亲,师兄师姐他们报仇。” 即使过了很久,但说到这,微吟还是咬牙切齿,眼神痛红,迸发出无穷无尽的恨意! 她逐渐有些癫狂,爱墨竹见她状态不对,便急忙递给她一杯水,温柔抚摸着她的脊背。 “深呼吸,你别陷进去了。” 得到爱墨竹的安抚,微吟才调整呼吸,调整心态,压制住想爆发的情绪。 继续道。 “我当时,吃了多苦,受了很多罪!” “几乎无时无刻不生活在痛苦中,当时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复仇!否则九泉之下,我的师兄师姐,我的父亲,他们不会安息!” “既然我还活着,我不能杀死仇人,那若有朝一日我下去了,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他们!” 说到这,微吟依然流出泪水,爱墨竹默默递给他手帕擦泪。 微吟擦了擦,又歪头去看须檀,确认她没睡醒,这才道。 “14岁时,经历了屠门。18岁时,我有了能力,直接找了炼药师,将这一切告诉她,祈求她给我能致人死地的毒药!” “我将毒药放在他们的饮食里,那天夜里,等他们毒性发作,我便提着剑杀了过去。 那一夜,我满脑子都是曾经的一幕。 一幕幕,火光通天,满是鲜血和残肢断臂,还有数不清的惨叫。 我当时明明复仇了,可却没有丝毫复仇的快感,以及喜悦,甚至心乱如麻。 满脑子都是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 该死的是他们,这是他们的报应。 可是我跟他们又有什么两样! …… 两种可怕的念头,不断在我脑子里折磨着我,可我手上的动作不停。 等最后一人死在我刀下时,我早就浑身木然,似乎没了知觉和感情,那一瞬间我甚至也想在这清冷的月光下以死谢罪。” 第130章 须檀和微吟的过去2 “曾经我的目标就是想要复仇,从未想过假如有一天,我真的复仇成功了,那我会何去何从。” “当我将剑架在脖颈上,想去见我的父亲时,我似乎听到有什么人在喊我。” “似乎是师姐,也似乎是师兄,也似乎是父亲。” “我扭头,那一瞬间觉得不可置信,因为我明明记得我杀死了所有五香派的人,可却唯独有一个孩子逃过一劫。” “她在牛棚里,在草垛里面藏着,我没有注意到她。” “当时我就愣住了,因为她是那么的小,那么的脏,头像个鸡窝,骨瘦如柴,衣服也脏的不像样。甚至脖颈上都带着项圈。” “那一瞬间我就意识到,她也是跟我一样,被这个该死的宗门畜生,所虐待的人。” “我觉得,她应该是看到了,就像当初的我一样,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可她却不害怕,眼睛干净得不像话。简直是清泉中捞出的明珠。” “我仿佛在她的眼神中,意识到羞愧,以及罪孽!” “好像是被扒光,站在一个小孩面前那般。” “我只记得那日的月光很冷,血也很冷,剑也很冷。我走过去,蹲下问她叫什么名字,她不会说话,脏兮兮的手想帮我擦血。” “我嫌弃她脏,就把她抱起,带着她离开了五香。” 明明只是想听微吟跟须檀的故事,可微吟讲了大半天,最后才讲到须檀。 而两人的相遇,也是极其的……爱墨竹一时间内心难过,不知如何作答。 微吟眼神涣散,似乎整个人都陷入那股回忆之中。 但她吸了口气,继续道:“但是一切都无所谓,好在最后我有了须檀。” “她那会似乎不会说话,明明已经7、8岁,但看起来就好像是个2、3岁的孩子。什么都不会,喜欢在地上睡,看见牛啊羊啊狗啊的,就往它们身上钻。” “不让吃不吃,不让喝不喝,连交流都做不到。我费了很大很大的功夫,这才把她教的像个人,她学会的第一句话就是师姐。当时我真的挺感动的,跟养小孩一样。” “后来我俩年龄都大了,我问她想不想加入宗门,实际上是想问她还记不记得那些事。” “总觉得,也许她小的时候不记事,忘记了那些事。但长大了也许会记得,我就害怕她会责怪我。” “屠门灭门这种事,到底有多么的可怕,我也曾看在眼里过。” “但好在,似乎她根本不记得。” “那个时候我用了很大的精力来教养她,她也逐渐从最开始的麻木,到后来会开口讲话。” 第155章 “也慢慢会说话,饿了会找饭吃,渴了会找水喝。遇到什么事情都会来找我,我也会帮她解决,慢慢的,她就变得很黏人。” “跟小尾巴一样天天在我身后藏着,天天抱着我喊师姐。” 微吟逐渐开始有了笑意,眼神中也是充满慈爱:“她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感染力很强。” “那次她饿了,我在厨房做饭,她说要吃饼,围着我不断转圈,师姐师姐喊个不停。” “一开始我还很烦感,觉得吵得慌,想让他闭嘴,但很快我就想起,我记得儿时也是这般。围绕在师姐们面前,她们刻苦练武,我就在一边拼命叫喊。” “师姐师姐!” “只是觉得很有意思罢了,我就听着她叫,黄昏下的一抹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是橘黄色的。” 说到这,微吟说不下去了,她闭上嘴起身走到须檀身边。 望着还在昏迷中的她,眼泪不知不觉开始流出,不断抚摸须檀的额头。 “我与她情如姐妹,却又是我一手看大,似乎是我的孩子般。半是孩子,半是妹妹。谁料天有不测风云,她身上有很是罕见的疾病,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只是苦寻法子也未能治疗好。” “那时我走了很多地方,一直想寻寻找治好她疾病的办法。” 爱墨竹也默默走来,坐在一旁,此时他心里也是苦涩的,却不知该说什么。 “但我从另外的地听听说,鬼尊大人能力强大,这种疾病似乎能治疗。” “但治疗的前提,是需要被控制……” 说到这,微吟忽然抬起头,对着爱墨竹露出一股极其诡异的笑容。 爱墨竹愣住了,顿时一股寒风顺着脊背爬上神经,忽然他意识到,他跟微吟不是偶然相识! “这个法子,就是我在黑市知道的,也得知了鬼尊会来苏安。都是提前踩点好的,才会……” 说着,微吟不由得露出很是……猥琐的,得意的,狂妄的笑:“章明师兄,是我对不住你!” 爱墨竹一副僵硬的表情,全然不知自己该是什么表情,什么语气,来面对。 “……” 他索性扭头去注视邬卿,但邬卿依旧摆弄着手里的书籍,全然没有在意这里的情况。 爱墨竹原本想安慰微吟的手,一直僵硬在空中,收回去不合适,不收回去也不合适。 还是微吟看他像个木头,很是体贴的把他的手放回腿上。 “放心吧,我会带你们去找笃黛的,你们接下来想让我帮什么,我都能帮。” “只是……” 只是微吟话锋一转,“只是我的须檀,你可一定要平安幸福,快乐的长大啊!” 微吟摸了摸须檀的脸,须檀在昏迷中,流出一丝泪水。 如那夜的血般,冰凉的滴落在微吟的手上。 “啪嗒!” 邬卿终于研究完,气愤的扔了书,爱墨竹以为邬卿要发火,但他只是灰溜溜的把书捡回来。 又去拉爱墨竹:“走吧,去找笃黛!” 爱墨竹哦了声,去看微吟。 “走,我带你们去找笃黛。” 说罢微吟刚起身,手就被人拉住,她一惊,茫然的转头。 不知须檀何时清醒,迷迷糊糊拉住微吟的手:“我也要去……” 微吟瞪大眼睛,凑了过去:“何时醒的?” “师姐,”须檀哭着道:“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把你杀了!” 第131章 始皇找上门 “事不宜迟微吟只觉胸口处传来一阵不安,似乎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她不免感到恐惧,去催促须檀。 “咱们快些走吧,别从正门走,从偏门,我房间后面……” “师姐!” 一声凌空尖锐的声音,在耳边炸起,微吟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她心中的不安在这一瞬被无限放大。 终于,还是来了吗?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满青的一位弟子慌慌张张跑来,满头大汗,累得气喘吁吁:“师姐……” 此时他浑然不顾上邬卿跟爱墨竹,颤颤巍巍道:“始皇,始皇们来了,他们在外面等着找你!” 这一瞬,微吟心中担忧起来,她强装镇定道:“知道了,你走吧,告诉他们我一会就去。” 等那弟子走后,微吟将邬卿推去房门外:“这里有个密道,可以直通笃黛那。” 爱墨竹听后顿时惊愕起来,不可置信道:“现在,都流行挖地道吗?” 可此时已经没有时间给爱墨竹浪费,邬卿带他匆忙钻进地道中,匆忙中不忘对微吟道谢:“多谢。” 见两人进入地道的尽头,微吟这才松口气,整理衣裳去见始皇。 - “白玢玊大人!这是喜闻乐见,择日不如撞日,在下正要出门,不曾想白玢玊大人您已经来了。” 微吟换上一副极其谄媚的笑容,讨好的对白玢玊行礼道:“不知今日始皇大驾光临,可是有事?” 白玢玊一脸薄情的神色,直截了当道:“交出来。” 微吟一脸茫然:“什么交出来?” “你房间里藏的人,交出来。” 白玢玊不得不重复一遍,此时他的语气也更加冰冷,眼神中尽是冰霜。 微吟故作惊呼的捂住嘴:“白玢玊大人,我房间里哪有什么人啊,您怎么能……” 微吟余光一瞥,忽然看到满青掌门匆匆赶到。 第156章 满青掌门是个新上任的孩子,不过二十,一脸的稚嫩。 听闻始皇前来,不由得气喘吁吁的跑来:“微吟师姐!” 东海急匆匆跑来始皇面前,满头大汗的行礼道:“不知今日始皇来,有何事?微吟她只是满青的子弟,有事还是找掌门!” 贺萧上下扫视着他:“你便是满青掌门?” 东海听出贺萧语气中的不满,以及不屑,可他只能强忍着笑道:“在下是年轻,前任掌门刚去世不久,正是在下担任。” “不知始皇大人们有何事?” 但贺萧不得不感慨,虽然这小子年轻,但至少比苏安掌门那个老逼登有眼力劲,至少能说会道的。 “微吟她与狂暴有勾连!” 听到这话,东海顿时用非常惊恐的语气道:“始皇大人这是什么话!微吟她一弱女子,怎么可能会跟狂暴有交易?” “就算是始皇,也要讲证据!” 刁冷慈听后冷笑道:“证据?证据不就是在里面藏着吗?敢不敢把你的人带出来给我们看看!” “始皇大人,不管怎么说,微吟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擅自搜查姑娘的闺房,这是不是有些不妥!” 刁冷慈最受不了婆婆妈妈,当即怒斥道:“给我滚开!否则老子拆了你的满青!” 伴随咯吱一声,微吟身后的房门缓缓打开,走出来的人,却是须檀。 须檀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扶着门框看起来娇弱不堪,她茫然的注视着始皇不解道:“怎么?始皇们怎么来了?” 微吟见状担忧道:“须檀!你病还未好,怎么就起来了!” 须檀带着有些埋怨的语气道:“你们吵吵嚷嚷的,把我吵醒了!” 东海见状也迅速指责道:“不知,始皇大人想要须檀作何?难不成是须檀得罪了几位大人?” “你少弄虚作假!” 贺萧怒喝一声,此时他根本不想在乎什么始皇的颜面,只想把邬卿揪出来。 奈何这些人还都一个个的在这里拖,而他们也不能大动干戈! 实属是无奈却又愤怒。 “你当然知道,我们不可能是为须檀来的,今日到底谁进入满青,你比我清楚!” 东海无辜的眨眨眼:“始皇大人,这是什么话,自从狂暴被镇压。世界终于清净下来,任何人妖鬼怪都和平共处着,除了狂暴,还有谁能进入?” “就是因为狂暴进入满青,而你们却庇佑纵容!属实可恨!” 听罢东海也不再客气,直接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始皇大人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若是能找到,满青想怎么处置都行。” “但若是找不到,”东海眼神阴翳道:“始皇,可得给我们个说法!” 白玢玊听后,默不作声的向须檀走去,两人只感到一阵冰冷袭来,齐刷刷看向白玢玊。 白玢玊眼中柔情不少,对须檀温柔道:“须檀,你在房间应该都看到了吧,是谁进入你师姐的房间?” 须檀立马摇头:“里面只有我跟师姐,白玢玊大人,您不要污蔑人。房间就这点,怎么可能会藏人?” 白玢玊听后,遗憾的摇头:“须檀,她不是师姐,你不应该这样对她好的。” 其实,微吟根本就不喜欢白玢玊,只不过是因为……某些原因罢了,可现在却是很恐惧的场景,她似乎明白。 这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狗东西,在心里打什么算盘了! “须檀,”白玢玊的眼中充满怜悯,无不同情道:“你我都是一样的人,都失去过父亲。可你知道吗?” “你面前的这个人,不是你的师姐。” “她是杀害你父亲的恶魔。” 伴随白玢玊温柔的话轻轻落地,却重重砸起很大的波澜。 其实我也曾经屠杀五香的事,他们都是知情的! 之所以当做不知道,只是因为,五香作恶多端许久,却自始至终没人能与其对衡,而曾经他们做过的事都是被看在眼里的。 从灶邝被屠杀那一刻,他们就知道,五香不除,他们的下场也将会是这副模样! 就算后来微吟屠杀五香,他们也觉得,那是罪有应得! 至于微吟抱回来的孩子,他们则选择闭口不言。 微吟呆呆注视须檀,此时她浑然没有一丝想制止的意思,因为她已经没了力气。 她也想知道,须檀如果真的知道这件事,还能不能容得下自己! “师姐,”须檀缓缓开口,扭头注视着须檀,用很是虚弱的语气道:“师姐,你是我的师姐,对吧!” 第132章 遇到笃黛 “师姐!你是我的师姐对吧!” 微吟微微一愣,虽然不明白为何须檀会问这个问题,但她还是点点头。 而后,须檀坚定道:“白玢玊大人,既然您这样问,那我就直说了!” “房间里只有我跟师姐!当年五香派的事情,我并不是不知道,只是,是师姐将我养大的。曾经的派死就死了,他们死有余辜,那些事情我都记得!” “我的命是师姐救的,名字也是师姐取的,功力也是师姐教的!” “我爱师姐,是心悦,不是亲人那种!” 须檀流着泪,咆哮般将自己心中的话都发疯般讲出。 而后,她松了口气,似乎失去全部力气般,无力倚在门框上。 第157章 “虽然不知始皇为何会给我扣上这样的罪名,与狂暴勾结?在下,也无非,只是爱慕师姐……仅此而已。” 白玢玊不免有些,震撼? 他是始皇,这些事他当然都知道,只是须檀是微吟拉扯大,一直以为须檀不知道这些,可没想到她不仅知道,甚至还爱慕自己的师姐。 他不理解的是,既然做了那样过分的事情,你是如何心安理得的,跟师姐在一起的? 况且…… 为何,我并未对爱墨竹做什么过分的事,为何爱墨竹不喜欢我? “白玢玊大人!” 东海嘶吼一声,极度颤抖道:“男子也好,女子也罢。这个世界的姻缘从来都不是性别种族能限制的!她们就是爱也好,恨也罢,始皇来满青,就为揭露两女子相爱的事?” 刁冷慈叹口气,始皇们的威严,似乎在很早之前就不稳定了,而他们都知道来的目的根本不是为这。 可他们的态度摆明就是装傻充愣,就是不想说真话。 “东海宗门,”赤炟开口道:“您让这两人在这拖延半天,终于让邬卿逃走了,可终于是满意了?” “邬卿?”东海冷笑一声:“什么邬卿?先前始皇将苏安剿灭,如今又指责满青?这不是在开玩笑?” “我从未有玩笑之意!” 赤炟怒吼一声,气势愤怒到令人感到恐惧。 甚至东海的态度也不由得弱了几分。 “邬卿他与狂暴有交易,他如今就是个病毒!无论他去哪,都不安全,从绝路山追杀自此。既然你是满青宗门,口口声声为弟子着想,那就应该想办法剿灭狂暴!” 东海忽然闭了嘴,他们先前就不怎么满始皇。 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老大,若不是狂暴,却忽然冒出几个人来统治世界,嘴上说着什么为他们着想,担当责任。 可到底能做多少和事? 曾经剿灭过狂暴的元首们都从未敢说,想独揽大权,这些人着实…… 可东海心中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得不做出退步。到底是厌倦始皇,还是对付狂暴,这个选择毋庸置疑。 “是东海不明是非了,始皇大人,若今后有邬卿的下落,我定会相告。” 微吟此时也挣脱束缚,跑去抱住须檀,须檀委屈的在微吟怀里哭。 “师姐……师姐……” “须檀……” - “我的宝!我的宝!我的宝!” 此时夕阳偏西,太阳余晖照射进笃黛的房屋,此时他一身黑如同乌鸦般,正躲在床上抱着什么不撒手。 嘴里不断说着甜蜜的话,一脸幸福的神情。 “轰隆隆……” “嗯?” 听到动静,笃黛手疾眼快将物什塞进被子中,提起勿忘就要去看,可还未下软塌,就被一股黑气死死压了回去。 笃黛:“?” “哪个狗东西!死了爹了来老子地盘上!” “邪鬼宗门!里面的人都不是吃白饭的,小心老子弄死你们!” 笃黛叫骂着,邬卿冷冰冰从地下攥出,一巴掌扇在笃黛的脸上,笃黛吃痛,嗷嗷叫唤着。 “你们两个!” 他眨眨眼,眼中很是茫然。 “来找我做什么?” 邬卿一把薅起他,爱墨竹死猪般躺在笃黛的床上,笃黛顿时哇哇叫。 “滚!别坐老子床!” “抱歉,”爱墨竹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怎么爬个地洞那么累啊!” 笃黛一副死机的神情。 “那个密洞是微吟挖的,你们从微吟哪来的?” 此时笃黛浑然像是换了个人那般,不再挣扎,甚至表情都难得一见的正经起来。 “爱墨竹,”笃黛扭头注视爱墨竹,眼神非常复杂:“你就直说了吧,来找我做什么。” “该说什么,你说什么就好。” 邬卿借用三哥的话,坐在笃黛床边,笃黛像是被压了尾巴的猫,顿时嗷嗷叫唤起来。 “从老子床上滚下去!” “闭嘴!”邬卿呵斥一声,当即召唤出狂暴在笃黛面前:“照我说的做,否则我就杀了你!” “呦呦呦!” 笃黛一听来劲了:“狗日的!你杀一个!” “笃黛,”爱墨竹好言相劝道:“我们现在,呃,被通缉了,笃黛你……” 他看邬卿一眼,并不知道来找笃黛是为何。 “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做。” “啥!” 笃黛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祖宗啊!我上哪知道去,你们被通缉来绑架我,还问我怎么办?能怎么办,你们去死吧。” 一拳。 笃黛:“我真不知道啊!自从上次莫名其妙遇见你俩,故事的发展就越来越跟我看的不一样了!” 两拳。 笃黛:“但是你们已经改变故事剧情了!你们的结局是相互虐杀啊!” 三拳。 笃黛被逼无奈,开始耍无赖:“救命啊!打死我了!打死我吧!我死了让卟阜打死你们!” 提到卟阜,邬卿这才想起皠悰,当即威胁道。 “你若敢说不,我现在就去找皠悰,当着你的面……” 笃黛一听瞬间挣扎起身:“狗东西!” 他骂骂咧咧的往邬卿身上靠,嘴里是十八代,可身体却极其坦诚的献殷勤。 “想知道什么,问吧!” 第158章 “我听人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对。” “你能看到这个世界?” 笃黛盘算着:看小说和看这个世界也差不多,那就是能看到。 “对。” “曾经的故事是什么?” 第133章 笃黛的告白 笃黛颤抖的张开嘴,可却自始至终都不知如何开口。 “笃黛!你在又在叫唤什么,隔着三里地都能听见你嗷嗷。” 房门被卟阜推开,他进来看到三人行的场面,并不意外。 “啊,原来是被人找上门来了,也是,应该是微吟跟你说了什么吧,邬卿。” 面对卟阜大不敬,邬卿并未放在心上。 “你不是跟皠悰形影不离,皠悰在哪?” “不重要,你来找笃黛做什么,想打他还是想再跟我打一架?” 卟阜倒是心大,这种时候还能跟邬卿说笑。 爱墨竹急忙阻拦:“我们不是来打架的,是找笃黛,似乎是想说清楚什么事。” “我当然知道,”卟阜微微收敛了些,对爱墨竹道:“早就知道你们会来,始皇瞒不住的,剿灭苏安的事,从一开始就没有封锁,说明是突发性的。” “等他们想隐瞒了,早就已经来不及了。” 说着,卟阜上前关上房门,在房门外设置了阵法。 “说吧,卟阜,刚好我也有些事想问你,咱们将话一并说清楚。” 笃黛沉默着,许久许久才重新躺回去:“好说,我告诉你们,那个谁,你!狗东西,把这个解开!” 邬卿挥挥手,束缚在笃黛身上的雾气便消散。 只是笃黛依旧是一副很严峻的面庞,他眼神恍惚,游离不定,不知到底在思索什么。 “卟阜。” 笃黛挠挠鼻子问:“最开始,我只是告诉过你,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为何我告诉你这个世界的结局,你居然就相信了?” 卟阜也不知自己到底如何想的,只是道:“我在很早之前就认识你了,笃黛,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你就变了,似乎变得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般。” “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我做梦也想不到,为何你忽然就发生改变,就好像是变了个人那般。” 卟阜用一种很是怜悯的眼神注视着他:“你好像是失忆了,谁也不记得,但却唯独认得出皠悰,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角色,小说,穿越,之类之类。” “而且你似乎明白未来会发生什么,”卟阜盯着他:“但我能看得出,你在迎合这个身份,可你并不是这个人,你似乎是想阻止什么东西。” 笃黛默默听着,不得不承认:“我一开始,从未将你当过人,唯独皠悰,我觉得他才是有血有肉的人,但后来发现你很聪明,很符合你的人设。” “我一直觉得你们不可能会理解这些东西,但是……” 但是什么,笃黛也没有说出来,而是道:“既然事已至此,那我也不隐瞒了,我会把你们想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说罢,笃黛转身注视着邬卿:“如果,要让我告诉你,其实你是假的,你们都是不存在的,你们都只是一本小说里面的,虚构的人物,你会怎么想?” 邬卿默不作声,扭头看爱墨竹,想知道爱墨竹的想法。 “这一切都是假的。” “就像是那种骗小孩的童话故事,我们都是假的?” 这属实令爱墨竹感到荒谬,可是眼下他却不得不相信。 “你没必要说谎,可是,为何?那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我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笃黛将爱墨竹的话语重复一遍,重复一遍又一遍,似乎是在回忆,也似乎想不起来了。 “你们这群疯子!” 他忽然开始发飙,语气瞬间发生变化,嘶吼着大叫起来。 “你们能知道什么,老子为了能来到这个世界,付出过多大的努力,多大的时间,浪费了多大精力!” “你们能知道什么!” 众人被他的反应吓一跳,爱墨竹不知所措的伸出手:“你冷静,慢慢说,虽然我们不理解,但我们知道你不容易。” “就算我们不存在,是虚构出来的,但至少我们现在面对面,是在交流!” 笃黛胸膛剧烈起伏着,跳下床榻来回踱步,邬卿警惕的将爱墨竹护在身后,生怕暴走的笃黛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你们不会理解的,我就算知道解决又能怎么样?结局无法改变,哪怕我再怎么努力,再怎么尝试也无法改变结局……” 笃黛很是绝望般,痛苦的捂住额头:“爱墨竹,你知道吗?” “你,就是个灾星!” 听到这句话,邬卿瞬间暴怒:“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别急,”卟阜不紧不慢伸手拦住他:“等他说完。” 笃黛死死盯着爱墨竹:“所以你现在应该知道了,你们都是不存在的,你们都是一本小说里面的角色,而我是看完这本小说的人。” 笃黛的神情很是疯癫,却看不出喜怒哀惧,只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悯。 “你们想知道故事的结局吗?好,我告诉你们,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爱墨竹,你为何要回来?” 笃黛逼近爱墨竹,眼中的痛苦啊,愁苦啊,恨啊恼啊怒啊的,几乎要溢出来。 第159章 “我知道你是始皇,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但是爱墨竹,你知道因为你回来带来了什么结局吗?” “始皇们追杀你,曾经的事情被提出。人们知道你的存在,也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但是呢?” 笃黛又扭头去看邬卿:“你觉得会怎么样?爱墨竹的冤屈和罪孽就会被洗脱” 不等邬卿回答,笃黛就撕心裂肺的吼着:“不会!根本就不会!” “他们知道爱墨竹过去所发生的事,都觉得始皇就是个祸害,存在根本没有必要!这个世界向来都是我们的世界,一起对抗着狂暴,可忽然出现什么始皇来阻拦。” “表面上说什么站着这个位置,是因为我们有不可被辜负的能力,可是呢!最后有人想始皇退下始皇之位,但始皇们不愿意,结果就又打起来了。” “世界一片混乱啊!” “从你们去了苏安开始,这个伏笔就被埋下了,这就是个大火速啊,你们看不出来吗?” 笃黛崩溃的大喊大叫着,眼中的绝望深不见底。 第134章 与狂暴最后的对决(上) 笃黛癫狂的拉住爱墨竹的肩膀:“现在,你就说,告诉他们,跟我说,当初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从赤炟,你爹!带领你们剿灭狂暴开始,那段你们最艰难的时光。一直到剿灭狂暴,到最后,到你们胜利,陷入狂欢,而人们对你们的态度急转直下。” “直到最后!”笃黛依旧叫嚣着:“直到最后,你死了,不得好死!” 而后笃黛哭喊着,绝望着:“如果当时你好好的死了,就死了吧,不回来就算了,可是为什么你要回来!”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回来,现在所发现现在的一切,如同当年你死一模一样!可不是你再死一次就能解决的了!” “后果多严重你知道吗?” “所有人都不得安息!世界所陷入的混乱,甚至比千百年前的狂暴更恐怖!所有人都被卷进去!” “微吟为了活命出卖须檀,须檀死的时候都希望微吟能活着出去,但微吟还被人追杀。” “我最后被人五马分尸,卟阜为救皠悰,一个人用命跟所有宗门的人厮杀,整整七天七夜,死状极惨。” “邬卿被始皇围剿,无数人祈求你去净化狂暴,赤炟退下始皇之位,以死谢罪,依旧无法平息怒火!” “贺萧白玢玊刁冷慈他们,觉得都是邬卿的错,想追杀邬卿,却被反杀,而你们两个反目为仇,不惜决战。” “但战争过后,所有人都想去争夺始皇的位置!” 笃黛的话过于恐怖,他们居然一时间无法接受。 “不爱墨竹推开笃黛,跌入邬卿怀里邬卿同样不敢相信,可眼下的状况却跟笃黛说的一模一样,甚至最终的结局,也会如他所言,发生那一切。 “爱墨竹,你说吧,你还记得曾经发过什么?你现在就一五一十的讲出来。” 爱墨竹泪流满面,满脑子都是那句:“赤炟死了!” 笃黛拉主他:“你快点说!所有的都讲给我听,我只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可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你快点都告诉我!” “毫无保留的,一字不落的,现在都说出来!” 伴随笃黛的嘶吼,爱墨竹觉得自己异常痛苦,可是,他也不得不陷入那段痛苦,却又夹杂了希望的,回忆……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久远到爱墨竹也不记得,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 记得那时,刁冷慈被赤炟痛打一顿,他也同意加入赤炟的队伍。 将私人恩怨积压在狂暴之下,把一切怒火化为动力,不顾一切的去与狂暴做对抗。 只是刁冷慈的脾气很恶劣,也很暴躁,常常动不动就会对自己人发飙,手段异常歹毒。 好几次赤炟都看到军队中不少人的残骸,以及残骸上痛苦死亡的躯体。 一开始赤炟还以为,如此恶劣的手段,是狂暴所为。 可后来他发觉这一切是刁冷慈所为,当即恼羞成怒,当众狠狠谩骂刁冷慈。 刁冷慈向来我行我素,不管不顾,可如今面对赤炟的说词,更是越发看他不顺眼起来,甚至萌生想杀死赤炟的念头。 赤炟知道刁冷慈执迷不悟,桀骜不驯,只是想挫挫他的锐气,却没想到刁冷慈依旧不如此纨绔。 当即他便将刁冷慈痛打一顿,问他服不服,刁冷慈说不服,赤炟便让白玢玊用鞭子狠抽他。 刁冷慈依旧不服,并怒骂赤炟只不过是父亲身边的一条狗罢了,若不是自己父亲的提拔,而如今他却这样对待自己。 赤炟便出言嘲讽:“若你父亲得知,你认贼作父,不知会有何感想。” 刁冷慈不服赤炟,说赤炟能做到的自己照样能做到。 他不服,心中憋了一口气,要跟赤炟争,满脑子都是如何解决处理狂暴。 在刁冷慈的影响下,不少人被他的那股狠劲所感染,甚至逐渐将痛苦与仇恨都发泄在狂暴身上。 在不知不觉中,两人的身份悄悄开始划分,曾经不少人都追随赤炟,可现在又有不少人开始追随刁冷慈。 对此赤炟并不在意,因为他的目的只是想解决狂暴,根本不在乎功劳。 而只要刁冷慈能将所有的仇恨,跟动力,还有怨恨都对狂暴发泄出来,那才是赤炟的目的。 第160章 而刁冷慈也在日复一日的艰苦奋斗中,明白与狂暴的战斗,是多么的无力。 因为小心谨慎,要防止会被狂暴所感染,身上所佩戴的珏琀,以及山泉水,都必须随时做到更换。 甚至为了小心,哪怕下一瞬面前的狂暴就能被剿灭,但因感染的问题不得不撤离。 到手的鸭子再次飞了,刁冷慈才意识到,这种打击以及枯燥的磨难,赤炟到底是如何经历的。 刁冷慈觉得很困惑,也逐渐开始理解赤炟。 甚至开始主动讨好赤炟,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因为,他想告诉赤炟。 我现在可以为了狂暴,放下私人恩怨,不再同你为敌,我们共同的敌人就是狂暴。 面对刁冷慈的转变,赤炟显得很是欣慰。 除去他们外,其余人仍旧在不留余力的战斗着。 爱墨竹每天都会拼命喝山泉水,夜晚熬夜为他们净化狂暴;除此还有照顾治疗伤员。 贺萧与赤炟是前线主要战力,没日没夜的厮杀拼搏使得他们的双目,永远泛着血丝。 刁冷慈所手段下流残忍,可为了剿灭狂暴,也是无奈之举。 除去他们的所有活着的人,妖,魔,鬼甚至以及其他生灵,都在尽自己最大所能的去剿灭狂暴。 也是狂暴最泛滥的时期,所以白天他们就必须加倍努力,才能减少夜晚所带来的伤害。 只是就这样,日复一日的,看不到尽头的,令人窒息的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 很多人无数次都在想:就这样毫无希望的坚持下去,真的能打赢狂暴吗? 还是最终也无法避免,被狂暴所侵蚀的结局? 这个世界, 这个黑暗的世界, 到底还能存活多久? 第135章 与狂暴最后的对决 “咕咚!咕咚!” 深夜,爱墨竹在营帐中走出,已经数不清了,到底是多少个日日夜夜。 每天白天都要治疗伤员,深夜还要来为所有人净化狂暴。 因为墨竹没日没夜的努力,他净化狂暴的速度快了不少,但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的身体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衰退着。 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甚至到了崩坏的边缘。 甚至山泉水也无法使爱墨竹好转,甚至他被逼迫到开始吃珏琀,这种方法确实管用,可自己的身体也属实吃不消。 他榨取着自己的全部精力,一分一毫也不敢松懈。 只要不是很忙,他就会拖着残缺的身体去对抗狂暴,虽然他的箭术见涨,但其能力依旧无法对抗真正的狂暴。 赤炟也总是不满爱墨竹来帮忙:“你回去。” “我能感觉到,”爱墨竹反抗道:“我能感觉到狂暴正在减退,或许再坚持坚持,我们就能胜利了。” 赤炟很想反驳爱墨竹,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爱墨竹消耗着自己的身体,可是,话到嘴边他又于心不忍了。 他要如何忍心对自己的儿子,说出那种话来? 是啊,再坚持坚持,狂暴就能结束。 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 深夜爱墨竹净化完狂暴,忍不住开心起来,狂暴变得很是稀薄,曾经一分钟只能给一个人净化,而如今一秒就可净化很多人,也许很快狂暴就会被彻底剿灭。 那时,父亲的愿望就可以实现了。 想到那一天,爱墨竹就忍不住嘴角上扬,也许那一天的夕阳会很美丽,比以往任何时间段都漂亮。 阳光撒在脸上,会有两个字:解脱。 想到那一日,爱墨竹便觉得自己又充满活力,比起那些看不到头的日子,如今的时光总算是变得有盼头了。 爱墨竹正想着,忽然听闻一阵沙沙声,顿时他警惕起来 这种不妙的声音,他早就听过两次,莫非这才还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吗? 想到这,爱墨竹急忙追去,声音是在先前刁冷慈的溶洞中传来,爱墨竹清楚地自己不应该冒然前往,应该去找人。 可不知为何好奇心,促使他举着火把,一步步往深处走去。 “啊!” “啊!!” “啊!!!” 恐怖渗人的叫喊声从洞中出现,爱墨竹顶着鸡皮疙瘩,一边走一边心寒,可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啊!” “别过来!” 听到最后一声男音的怒吼,爱墨竹愣了下,猛地察觉到,这个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却很是奇怪,似乎在哪听说过般。 “你……” 顿时爱墨竹感受到,一股不可能的气息从内到外渗透着:邬卿! “邬卿!” 爱墨竹喊了出来,很快邬卿那边传来回应:“出去!” 爱墨竹本能的后退一步,但很快便向前走去。 “你怎么了!” 爱墨竹冲上前,顿时瞪大眼睛,邬卿手中抓两个木棍,两手早就鲜血淋漓。 而鲜血就是从木棍上流淌出。 那些莫名其妙的尖叫,也是在木棍上流淌出来的,爱墨竹不免觉得很是奇怪,为何会变成这样? “你……” “啊啊啊!” 那该死恐怖的东西又开始尖叫,邬卿将木棍狠狠打在岩石上。 “滚出去!” 他怒吼一声,爱墨竹不知他是在吼自己,还是在吼木棍里的东西。 第161章 “这是怎么回事?我去喊赤炟!” “别去。” 邬卿厉声呵斥着:“你出去,别说出来。” 爱墨竹眼神奇怪的注视他,总觉得邬卿变了般,似乎不一样了,可心底又说不出来,邬卿到底哪变了。 只是觉得他现在有些恐怖,像是被控制了。 溶洞很压抑,黑漆漆的,磁场很是混沌爱墨竹觉得不舒服,不完全都是磁场的缘故,也是因为邬卿。 总觉得邬卿身上携带了大量的,不受控制的东西,似乎在压制什么,即将喷涌而出。 见爱墨竹依旧傻站着发呆,邬卿再也忍不住了,他眼神猩红,口水直流:“走!” 爱墨竹回过神来,急匆匆离开。 他躺回父亲身边,心中很是担忧。 赤炟也一直在看地图,研究路线,研究如对付狂暴,一夜也睡不了多少觉。 没一会,赤炟又起床,爱墨竹几次张口却欲言又止。 半梦半醒中,爱墨竹睁开眼睛跑去溶洞,里面早就没了邬卿的身影。 “爱墨竹!” 贺萧寻不见他,打听他去了溶豆,就又追了过去:“爱墨竹,你怎么跑着来了?咱们赶紧走吧。” 贺萧消瘦不少,可眼神依旧亮晶晶的,讲话时都带着一股很是奇怪的振奋。 爱墨竹察觉到他似乎有些不对劲:“你好像,很开心?” “是啊,”贺萧的言语中难言激动:“赤炟说,只要再走三公里,只要那些地方的狂暴都被剿灭,就彻底结束了!” “已经镇压差不多,等咱们重建家园后,估计差不多,以后狂暴就不会再爆发了。” 顿时,爱墨竹也被巨大的欣喜所击垮,忘记邬卿的事。 “那实在是太好了。” 想到狂暴很快就会被全部剿灭,爱墨竹不由得开心起来:“很快就可以回到没有狂暴的时候了。” 眼看到溶洞口,贺萧果断吹灭火把:“走吧。” 可两人走出去后,顿时傻眼了:“咱们是不是走错了?怎么外面还是黑漆漆的?下雨了?” 贺萧茫然的抬头注视天空,猛地发现:“不对!” 爱墨竹抬头望去,顿时也傻眼了:“怎么回事!” 只见天空中大片大片的黑云,压城欲摧,那种巨大的压迫感几乎云朵就在脸上般,好像天塌了。 爱墨竹顿时恐惧起来:“幻觉?” “不!”贺萧护住爱墨竹,眼神中也充满惊恐:“灾难?风暴?不,不是……” 黑色乌云中偶尔闪过一丝红色的闪电,贺萧这才确定:“不,都不是,这尼玛是狂暴啊!” 第136章 与狂暴最后的对决:希望 望着这奇异的景象,爱墨竹顿时被吓得说不出来话,贺萧回过神来,反应迅速将爱墨竹拉回溶洞。 “你在这里待着,如果出事,遇到危险我会把伤员送来。” 爱墨竹听后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我也要去,我能帮……” 话音未落,便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面前顿时红光乍现,两人扭头,只见一团红色的光团不知何时来至两人面前,如人般直勾勾的注视着他们。 “小心!” 贺萧惊呼一声,一把推开爱墨竹,爱墨竹撞上溶洞,痛的直嘶嘶。 也幸好贺萧推了他一把,那红光才没有祸害到两人,而是扑了个空。 “遭了!” 贺萧急忙起身要离开:“玓珠快跑!” 爱墨竹掏出弓箭情急之下对狂暴射去,狂暴不知怎么回事,中了爱墨竹的箭,似乎受到很大伤害般,嘶吼着身影消散,急忙向外跑去。 贺萧浑然没注意,他见爱墨竹还在原地傻愣,急忙又重来一把揪住爱墨竹,扭头就跑。 “你发什么呆啊,跑啊!” 两人跑去门外,远远就看到不少人在跟狂暴厮杀,只是狂暴这次没有肉体,行无影去无踪的,根本斩击不到。 爱墨竹依旧在回忆,方才自己的那一箭到底是为何能将狂暴打跑。 似乎…… 顿时爱墨竹想到什么,他慢慢停下脚步,对着不远处的狂暴拉弓准备再射一箭。 伴随射击,那狂暴也似乎吃痛般消失。 “消失了!” 爱墨竹眼眸快速转动着,很快就明白到底为何。 “我的天!”爱墨竹惊呼一声,抱着自己的头开始痛哭:“我简直就是个傻子!哈哈哈哈!” 而后开始狂笑,周围人浑然没有功夫去管他。 “爱墨竹,去照看伤员,不要在这里……” 赤炟的声音逐渐被雷声淹没,昏暗的光芒此起彼伏,眼前瞬黑瞬白画面如卡顿的老旧电视。 而此时爱墨竹也笑完,他被自己意识到的事情,而陷入巨大的狂喜之中,但现在不是该开心的时候。 他明白,这是他们与狂暴的最后的对决,只要这次的对决能赢,那么今后无论如何,狂暴都会被彻底压制,不会再出现! 强忍着喜悦,爱墨竹深吸一口气,他将自己的元神注射进箭羽中,对着狂暴一支又一支的射击着。 而那些被射中的狂暴,果真消散不少。 其余人对付雾气时,用的都是珏琀跟山泉水,将这些东西涂抹在武器上,可以给狂暴带来不少伤害。 但根本无法与爱墨竹的箭羽相比。 爱墨竹没命的射击着,很快就察觉到,自己的精力在巨大程度的消耗。 第162章 可是狂暴依旧势不可挡,密密麻麻。 爱墨竹顿时觉得有些恐惧,为何会有这么多狂暴? 射箭的手逐渐停止了,他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做到。 实在是太艰难了。 没一会就累的气喘吁吁,爱墨竹累得瘫在地上,刚开始还没人在意他,可没多久就有狂暴发现他,向着他冲来。 关键时刻一把刀刃拦在他面前,只感受到一阵恐怖寒气,袭来的狂暴便消散。 “你怎么样?” 爱墨竹有气无力的摇着头:“我还是个傻子。” 爱墨竹累得完全走不动路,他的精力都被消耗殆尽了,早知道就节省点了。 逐渐思绪开始混沌,浑然没看到面前的人正是邬卿。 也没注意,邬卿到底是用的什么手段来剿灭狂暴。 邬卿的刀刃根本不是用来驱散的,而是用来吸收! 接触到邬卿刀刃的狂暴,都如同被吸收进黑洞般。 而邬卿则会将自己的元神注入刀刃,将其中的狂暴镇压,迷惑,再对狂暴挥舞出。 而被邬卿迷惑后的狂暴,就会变得敌我不分,甚至会对狂暴出手,企图蛊惑狂暴。 其余狂暴则会大为震惊,从未想过会变成这副样子,而耗费力气与狂暴纠缠。 爱墨竹眼前一片黑白,被人抱起,嘴里塞入山泉水:“你怎会这般虚弱?” 爱墨竹迷迷瞪瞪睁开眼,只看到一片白花花。 “白玢玊……” “如果累了,就去休息,不必强求,你已经做了很多。” 面对白玢玊的安慰,爱墨竹急切的挣扎着起身,他扭头看看,居然没见到什么人。 明明记得,方才有人拦住狂暴的…… “白玢玊,把你的武器给我。” 白玢玊迟疑一下,还是将给了爱墨竹,爱墨竹喝了山泉水,好受很多,就将元神继续灌进去。 没一会,他还给白玢玊:“好了。” 白玢玊尝试挥舞一下,比先前好用不知多少,而狂暴也很是明显被驱散,甚至比山泉水还要好用。 “这是……” 爱墨竹去找山泉水,他记得不远处有一大片的山泉水的,可不知为何,那处山泉水上面居然全部都是狂暴。 “我的天。” 爱墨竹知道自己过去肯定会被侵蚀,狂暴虽然没有能力占据山泉水,但漂浮在上面还是可以的。 但爱墨竹仗着自己是如玉族,也是豁出去了,大步向那边走去。 狂暴见有人自投罗网,便一拥而上,只是那些人居然没能蛊惑主爱墨竹。 蛊惑人心的话,至少需要点什么东西才行,但爱墨竹能想要什么? 金钱? 美色? 欲望? 仇恨? 后悔? 都没有,他确实憎恨,但他憎恨的就是狂暴,他也很清楚狂暴需要他心底的憎恨。 爱墨竹当即快步跑起来,直接跳进山泉水中,将自己淹没在其中。 “我想要的,是狂暴消逝!” 不少人来来往往,他们需要珏琀跟山泉水,可山泉水被狂暴占据,无法涂抹在武器上。 当即爱墨竹便充当起传送人,自由进出在狂暴中,将元首灌注在他们的武器里。 赤炟知道一时半会狂暴还不能对爱墨竹怎么样,但这不是长久之计。 “你会被侵蚀。” 在这种关键时刻,爱墨竹早就将自己的生死弃置身外。 “我不在乎。” 赤炟一把拉住他:“山泉水不可能会有这种威力,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面对父亲的质问,爱墨竹珍视他片刻开口。 “我注入了,我的元寿。” 第137章 与狂暴最后的对决:黎明 邬卿能迷惑狂暴,爱墨竹能净化狂暴。 两人的能力几乎不分上下,所有人都没日没夜的净化着狂暴。 爱墨竹只记得自己一遍遍去往山泉水的路上,不断为他人武器中增添元寿。 他记不清这条路走了多少次,只觉得恍惚中,身边的狂暴似乎减淡不少。 他的腿很是酸痛,也逐渐力不从心。 实在是太累了,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很是疲倦。 但在这种黎明破晓的关键时刻,多休息一秒都是奢侈。 爱墨竹再次跳入山泉水,一串气泡吐出水面,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什么东西跳入水中。 似乎是赤炟,似乎是邬卿,也似乎是刁冷慈。 哦,对刁冷慈。 爱墨竹似乎是意识到什么,可他的意识跟思维也都越来越消沉。 刁冷慈的睥睨虽然需要消耗自己大量的元寿,可是他的剑又快又狠,沾染上的狂暴都会消逝。 想到这,爱墨竹又想起来白玢玊。 白玢玊身子娇弱,做什么事情也似乎都有些力不从心,可是刁冷慈却依旧将他袒护在身后。 想到那场面,爱墨竹就又想到贺萧,贺萧似乎不知为何,他眼中的光都消失不见了。 不仅如此,甚至,贺萧根本就不在乎狂暴会不会被剿灭,甚至哈哈大笑:“死吧!死吧,死就死,谁在乎谁死谁活?如果真的活不下去,所有人一起死在这里,也是一种千年难得一见的奇观!” 他们似乎都疯。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被狂暴所感染,侵蚀,还是被其他什么东西所迫害,以至于自己居然会变成这副样子。 第163章 到底战斗了多久? 天空永远都是黑色的,漆黑的,猩红的,压抑的。 爱墨竹许久都未能回过神来,到底是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是五个时辰还是六个时辰? 到底是一天还是两天,还是三天四天? 他早就记不清了,只知道自己好痛苦,好难受,自己真的是不舒服。 可是啊,到底是为什么啊。 爱墨竹觉得很是压抑,胸口压抑,浑然忘记自己就在山泉水中,即将窒息。 身体逐渐往下沉。 与狂暴战斗了那么久,昏昏沉沉的,这具身体也根本就没有休息好。 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累? 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回去了,就在爱墨竹选择沉沦时,一双大手抓住他,直勾勾把他拉上来。 “嗯?” 视线逐渐清晰,他看到一个湿漉漉的面孔,似乎很是眼熟。 “你是?邬卿。” 邬卿一手拿刀,一手抓他,死死扯着他的衣领,眼中不见杂念,却很是担忧。 “我担心,你会被狂暴侵蚀。” 爱墨竹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是什么:“狂暴,你怎么来了?你会被侵蚀的!” 邬卿摇摇头,他扭头注视即将变淡的天空。 “这里的狂暴减少不少,”邬卿拉起爱墨竹:“如果你累了,就休息,我能迷惑狂暴,你小心会暴毙!” 爱墨竹摇摇头:“能看到天空了,是白天还是黑夜?狂暴还有多少?” “这里的狂暴都散开不少。” 邬卿将自己的刀刃伸进山泉水中,顿时水里冒出不少黑气。 爱墨竹在邬卿身后,这才注意到,邬卿额头青筋暴起全都是汗,密密麻麻。 “我也需要山泉水的净化,狂暴太多了,一时间有些承受不住。” 爱墨竹只觉,意识跟身体分离,明明身体动了,而意识却并未动。 永远视角都是慢半拍。 是因为太累了? 他命不久矣! 这可不行啊!爱墨竹捂住摇头,很是痛苦:“我好痛苦,但是不行,这种时候还不能死。” 邬卿净化好刀刃,山泉水明显浑浊不少。 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下来…… 爱墨竹意识到,自己的身躯快要到达极限了,只是,现在要做的是去找赤炟。 邬卿扭头,见爱墨竹走远,也缓缓跟了上去。 “你可以去伤员那休息。” “没有伤员了,反正都要死,那些伤员也都去对付狂暴了。” 走过片片红色雾气,眼前出现空旷的场地,能见度高了不少,爱墨竹至少看到人的脸。 之前雾气能压抑在胸膛上,只能看到双腿。 爱墨竹四处寻找着赤炟,邬卿走去最近的狂暴那,用刀去触碰,但那些狂暴已经察觉到异样。 当场避开邬卿的刀刃。 “不妙啊。” 狂暴已经聪明到这种程度了吗? 邬卿顿时觉得不妙,爱墨竹看到赤炟,不顾一切向赤炟冲去。 此时赤炟满脸疲倦,眼底全是浓重的淤青,甚至看起来命不久矣般。 没有好好吃过饭,没有好好睡过觉,没有好好休息,所有人都是这般。 甚至他们不是被狂暴杀死的,而是被自己活生生累死的。 赤炟见到爱墨竹,停顿片刻:“你没死。” 爱墨竹不由分说抢过赤炟的刀刃,拼命注入寿元,他的神情也在极速下坠着。 似乎被吸干阳气般,痛苦的支撑不住,躺在地上。 那道金白色的光芒,缓缓包裹住赤炟的刀刃,他还给赤炟便直勾勾躺了下去。 “我觉得,这应该是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波狂暴。” 赤炟点点头,快要没电的电池又滋啦一声,回光返照般,狠狠挥舞出一击。 那道光芒顺着向前飞了数十米,数十米内的狂暴顿时消减不少。 赤炟顿时两眼冒光:“就算我下一秒会死在这里,我也要撑着,把最后一缕狂暴剿灭,而后去死!” 原本所有人都死气沉沉,仅剩下最后的意念跟狂暴决斗。 但那道数十米的光影,顿时让他们看到希望。 “就只有这一次机会了!我杀了你们!” 一个濒临崩溃的人嘶吼出声,没命般张着大嘴向狂暴狂奔而去,似乎想将狂暴吃进肚子里。 “这个人怎么这样!” “嘴巴黑乎乎的,别吃我啊!” 狂暴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拼命躲闪,不少人顿时被鼓舞,瞬间回满血。 都哇哇叫着追击狂暴。 “简直是打不死的小强!” 顿时狂暴汗颜了,这些生灵,为何如此……阴魂不散? “打不过,咱们跑吧!” “跑什么!” 狂暴的声音在四面八方传来,一个狂暴定定神,而后所有狂暴瞬间消失,大片明亮的月光倾洒而下。 众人抬头注视天空时,狂暴们聚集成一团,而从四面八方奇怪的地方,不知哪来了更多更小的,细支的狂暴,纷纷涌入巨团中。 “他们要凝聚!” 第138章 与狂暴最后的对决:破晓 “快!上珏琀!” 邬卿最先反应过来,他将上邪对准肉球狠狠扔了过去,只是可惜,那肉球受到皮毛伤,又嘶吼着回复。 第164章 上邪狠狠掉落在地,锃的一声发出诡异的光芒。 下一瞬赤炟也卯足力气,将手中的刀刃狠狠击飞,但那肉球依旧很快恢复原状。 其余人都拼命找着能装水的东西,将珏琀山泉水,不要命的往狂暴上扔。 企图断绝他的分支。 可狂暴却不负众望的,粘合在一起。 但这无非是杯水车薪,根本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 原本这一切都要消失了,为何会…… 爱墨竹依旧躺在地上,他眼中布满血丝,此时的他欲哭无泪,满脑子都是苦闷。 “哪有这样的啊……” “明明都快被打死了,都已经拨云见日了,偏偏这种时候,又满血了……” 但此时他浑然没有任何力气,他什么都做不到了,因为这实在是太累了啊。 不知多久的疲倦早就已经到达极限,而他全然没有力气再去奋斗。 甚至合不上的眼皮都变得如此沉重。 “难道,还是赢不了吗?” 邬卿的手极速发抖着,捡回自己的刀刃,他的心跌落谷底。 曾经离开时,父亲就叮嘱过他:千万不要小瞧狂暴,那绝对不可能是你能对付得了东西。 曾经有无数人,无数天之骄子,自以为是。 他们坚信自己能解决狂暴,有能力剿灭狂暴,可是最终那些嚣张狂妄的人,都遭受狂暴的反噬,最终不得善终。 想要对付狂暴的人,最终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爱墨竹想到这,不由得默默落泪,那个传闻和诅咒,自始至终都无法被打破。 赤炟跟爱墨竹也天真的以为,狂暴会在他们这一代里结束,可是他们还是天真了。 “完了!” 此时面对这副场景,所有人都知道已经无力回天,他们都高估自己了,实在是太不可能了。 这种事情,这种场面,也许确实千年难得一见,但是能死在这种场景中…… 死就死吧,只要死了,就能离开这个世界,去往一个没有狂暴的新世界。 但,贺萧并未想过放弃,他忽然笑了,笑意邪恶道:“诸位,都垂头丧气的做什么?谁告诉你们我们会死?我们赢不了?万一有奇迹发生呢?” 贺萧的眼睛干涩无比,根本流不出泪水,他索性将额头的鲜血涂抹在眼睛中来做湿润。 “都已经坚持到这一步了?难不成还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吗?” 贺萧抓起一把珏琀粉,狠狠塞进嘴里:“这种数量的珏琀,对狂暴而言不算什么,大不了我飞上去,跟狂暴同归于尽!” 贺萧被噎住,就灌自己山泉水,他吃了不知多少,喝了不知多少,肚子明显撑大一圈。 白玢玊有些惋惜:“你这样做,无非是在以卵击石。” “哈哈哈!”贺萧浑然不在意,他露出一副爽朗的笑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贺某今日若是真的死在狂暴手里,也是为战而死,死得其所!” “飞蛾扑火又如何?只要飞蛾够多,就不信灭不了这火!” 话音未落,贺萧当即向狂暴冲去,狂暴显然意识到贺萧想做什么,分出一股一股的雾气,四面八方向他扑去。 贺萧在空中七拐八绕,猛然冲向狂暴,想要自爆引出体内的珏琀,能剿灭多少是多少! 但只是停顿的片刻,还是让一股雾气得道,控制他的意识,贺萧看到此生最不愿看到的场景。 当即咬牙切齿起来,思绪瞬间被仇恨所包裹,可他楞是咬牙,对狂暴嘶吼。 “你们才是蛊惑人心的灾难!都是你们做的,我的不幸都是因为你们!” 伴随红色迷雾中所出现的扩散,贺萧的身影瞬间消失。 “ko-io-io!” 忽然一声尖锐的鹤鸣划过夜空,众人扭头看去,只见一抹白色的身影飞快冲进狂暴,一把叼住贺萧,此时他已然昏迷,七窍流血。 “贺萧!” 不少人见贺萧这副样子,当即就崩溃,瞬间被点燃恨意嘶吼着要跟狂暴拼命。 “冷静点!这样会被狂暴控制的!” 原本贺萧是想自爆,可狂暴机灵的很,一股股浓厚的雾气包裹住贺萧,浓烈我雾气多为二十层,贺萧的自爆被压制下来。 内脏几乎都被炸碎,受伤严重,而狂暴却只是被砸开三层,依旧有十几层。 接住贺萧的,正是红嘴。 此时,越来越的怪叫声不知从何处而来,似乎是从四面八方,也似乎是从地下天上。 由远及近,若隐若现,忽高忽低…… 此时大地一阵剧烈的颤抖,赤炟开始冒冷汗,该不会是狂暴引发了地壳? 但,并不是,从泥土中钻出的,是一只巨大的蓝色的如同万年王八一样的生物。 天空之上出现很多飞行的生物,四面八方也跑来一些看得见的,看不见的生物。 似龙的,像马的,会说人话的,会唱歌的,会吞木的…… 刁冷慈当即认出:“这些,不都是的生物!” “传说中的仙岛!” 那处仙岛,可以说是世间最后的净土,却没想到那处的生物居然也都会来。 似乎也证明,为何贺萧会见到柏云。 因为也不安全了,难怪会如此…… 那些生物的战力明显比他们强了很多,巨大的身躯都是优势,狂暴顿时被剿灭不少。 第165章 战力大大减退。 回过神来来,赤炟嘶吼着:“都别傻看着,能帮忙的都帮忙,狂暴今夜必须被剿灭!” 伴随他的嘶吼,众人才回过神,努力去帮那些神兽的忙。 爱墨竹依靠仅存的力气,爬去贺萧身边,一只很有灵性的生物用大嘴灌满山泉水,全部浇在两人身上。 爱墨竹将手放在他身上,企图为他疗伤,可贺萧的伤势过于严重,甚至命不久矣。 爱墨竹也无力回天,此时一个人形鸟羽的绿色生物飞落,趴在贺萧身上。 伴随一阵绿光,贺萧便悠悠转醒。 “贺萧……” 爱墨竹抓住他的手:“你还活着……” 鸟人摸摸爱墨竹,他顿时也觉得自己充满精力,当即起身向人群奔去。 他可以继续为他们疗伤了。 第139章 辉煌 剿灭狂暴结束的那一夜,是所有人都意识不到的巅峰,没有人意识到,他们居然真的能成功,他们居然真的剿灭的狂暴。 那个困扰了这个世界,千百万年的灾难。 居然真的就在他们这一代被消灭! 当所有人反应过来后,都异常欣喜,甚至觉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精神上被巨大的喜悦所冲击着头脑,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欢呼。 因为他们实在是太累了,都已经太累了,谁也不想再去庆祝。 所有人都躺在地上,目送神兽离开,望着清晨的阳光,是如此的耀眼。 那是曾经,自从狂暴结束后,爱墨竹所度过的最快乐的日子, “虽然剿灭狂暴不可否认,但是那段时光真的非常痛苦啊!” 爱墨竹缓缓说,他回忆起那段时光,不免还是会落泪,因为谁也没想到剿灭狂暴后,会变成这副样子。 “那为什么后来会变成那样?” 爱墨竹泪眼婆娑的注视笃黛,而笃黛却毫无感情,默默听他继续说。 那段时间,赤炟他们,被巨大的欣喜冲昏头脑,浑然忘记,自己身边的危险。 从而导致,劫后余生后,贺萧变得如此的放荡。 刁冷慈也逐渐目中无人,甚至觉得老子做了那么大的贡献,你们怎么服侍我,都是应该的。 甚至那段时间,爱墨竹也有些飘飘然,更不要说赤炟的,他甚至有段时间走路都是鼻孔朝天。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就是因为在太紧张的氛围里生活很久,忽然进入安全的状态,而导致茫然,不知所措,而这也给了坏人趁虚而入的机会。 曾经与狂暴有过交易的無邕一族,不甘心世界被他人所掌控,从而盯上爱墨竹,想要将事情闹大! 狂暴很会蛊惑人心,这也是为何一直生生不息的缘故。 曾经有一族,名为無邕,他们很非常贪婪喜爱钱财与权利。狂暴便盯上他们想跟他们做交易,说:“只要你们能将我们遍布世界各地,我们就能让你们得到无数的财富。” 愚蠢且废物的無邕族想都没想,就同意的狂暴的话,自此他便为一己私利,害得这个世界变成如今这副该死的样子,却不知悔改,反而苦恼他们毁了自己的财富。 那段时间,只要是得罪無邕的人,必定会遭受灾难。 因为他们手里有狂暴,便将狂暴放出去蛊惑他们,而他们则会在暗处,偷摸去搜集珠宝。 他们根本不在乎世界毁灭,也不在乎狂暴是不是在利用他,他们的眼里只有财富。 只要能拿到钱,哪怕世界毁灭都无所谓,手中的钻石依旧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刚开始的一年里,所有人都沉浸在狂暴消逝的喜悦中,他们最梦寐以求的,便是曾经人、妖、魔、鬼、仙能够和平相处的和仲时期。 那是祖上最和平的时期,所有人都以为今后灾难依然消失,而他们都会永远幸福下去。 但他们忘记了,能蛊惑他们的不是狂暴,而是人性。 自此剿灭狂暴后,便有了始皇这个位置,首领自然而然是赤炟。 除此之外,在狂暴中所出力最多的人,也会成为始皇。 始皇总共有无人,头目是赤炟,剩下的四人分别是爱墨竹、白玢玊、刁冷慈以及贺萧。 最开始没有人在意,毕竟始皇也好,神么也罢,都只是为了守护这个世界而存在的。 一日,刁冷慈他们在一家酒楼小聚。 自从家园被狂暴摧毁后,重建需要花费的功夫是真的不少,这家酒楼说是楼,也就只有一层,可也很是不容易。 刁冷慈端起酒杯,喝着闷酒:“家父生前,最爱喝这种佳酿。” 白玢玊知道他是在点,并未开口说什么,贺萧端着酒壶独自去一旁,拉起一个女人。 “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对方摆摆手:“贺萧大人,奴家怀有身孕,不宜饮酒。” 岂料贺萧听闻更加肆无忌惮,坐在妇人身边,将手放在她肚子上:“孩子多大,可知生父是谁?” 妇人心中有些许不悦,可却当是玩笑话,也没在意,强忍着陪他说笑。 爱墨竹端着盘子往嘴里扒拉,一旁店小二端来一只烤鸭放在桌上。 “刁冷慈大人,您别只顾着喝酒,吃点菜。” 刁冷慈态度依旧阴冷:“用得着你多嘴?” 小二也是陪他们打过狂暴的人,直到刁冷慈性子恶劣,也不在意,依旧笑道:“在下这不是好心吗?白玢玊大人,这茶可是今年新长的,一点点嫩芽,品着如何?” 第166章 白玢玊点点头:“是好茶。” 刁冷慈攥紧酒杯,此时依然有些不悦,而店小二却浑然不知,依旧在旁边絮絮叨叨,浑然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终于刁冷慈忍无可忍道:“你有完没完?” 店小二楞楞才意识到是在说自己,当即赔笑脸道:“这不是小店清闲,跟几位聊聊。” “不是小店清闲,我看你是闲的,那么多人偏偏赖在这里没完没了。” 刁冷慈说完狠狠一脚踢过去,当即店小二被踹飞,店内霎时安静下来。 “如果觉得无事可做,那就去找事做,在这里絮絮叨叨,口水都喷在菜上,还怎么让人吃!” 小二揉揉背,却不生气,赔笑道:“那我就再给您换。” 见小二离开,刁冷慈才坐下继续吃,周围人盯着看了会,便又继续说笑起来。 “真是粗鲁。” 贺萧怒骂一声,继续揽着那妇人:“没吓到你吧?” 妇人原本想走,但见对方如此暴躁,吓得捂住肚子,不敢再说什么。 此时一旁角落中的三名無邕人,却很是激动:“那大黑鸟,脾气很暴躁啊。” “贺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寻花问柳之辈。” “白玢玊性情冷淡,看起来倒不像是个惹是生非的主。” “一直吃的那个东西,看起来像是个能控制的。” “那就他了?” “行。” 第140章 急转直下 平静的日子仅仅持续一年,那是最快乐的一年,可是所有人都以为,打败狂暴过后,这些都不都是理所当然? 可是在第二年没多久,事情就发生转变,甚至愈演愈烈,直到第三年都忍不住了,开始爆发,在第三年结尾,事态爆发,所有人都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模样。 没有烦恼所困惑的时候,所有人都变得懒惰起来。 因为没有了共同的敌人,那他们自己便是自己的敌人。 也就一年的时光,之后第二年,在上半年时就发生了不少闲言碎语。 却无人在意。 而散播这些话语,挑拨起争论的人就是無邕族的那三人:沁人、满青以及百西。 这个世界何时有过始皇?表面美名其曰是为他们好,承担起管制狂暴的责任,可是,站在这个位置上,哪怕只是一个无所谓的名分,也会让人觉得心里痒痒。 最开始,他们是从贺萧下手。 自从贺萧回复,没死之后,如今的贺萧被不少人盯着。 不少靓男俊女的盯着贺萧,因为贺萧实在是太帅了,多少人希望能得到贺萧大人的垂怜。 而贺萧也稳妥妥的是一个渣男,翻脸不认人。 沁人几人就是拿捏住这点,这才逮着风口点不放,死死咬着贺萧不松口。 “贺萧大人可真不是个东西啊,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初想要同我欢,说的那叫一个海誓山盟,岂料翻脸不认人!” “真不理解,为何有那么多傻子去找他?明明他如此恶劣,只爱你一人的话,张嘴就能说,为何还有那么多人相信他?” 不少风言风语开始刮起,声音很是大,大到始皇身边,而赤炟居然毫不在意。 赤炟没有闲着,一年的安稳过,他生出一丝丝的危机感,但这份危机感是来自狂暴,并非是这个世界的人。 狂暴不可能会被完全剿灭。 所以赤炟才觉得可怕,他查看地图,在世界各地安排人手,企图寻找任何藏匿在深处的狂暴。 寻找到他们的蛛丝马迹,而后一举歼灭他们。 让世界上所有的狂暴都消失! 狂暴的危害多么恐怖,他们都无比清楚,所以当那些人的风言风语传来时,赤炟并没在意。 难不成贺萧的风流事迹会比狂暴还要危险? 当即他要求贺萧管好自己,年轻气盛是一个方面,但若管不好就剁掉! 贺萧浑身一紧,恐惧的连连点头。 可当再见到美人时,又瞬间将这些事物忘记,抛之脑后。 白玢玊是始皇中最安分的人,也是最受所有人爱戴的人,因为那份默不作声的神秘,以及击打狂暴时的任劳任怨。 所以很多人对白玢玊的印象都很好,一年后,白玢玊就去找赤炟,要求退下始皇职位。 赤炟看他一眼,果断点头。 “你可有去的地方?” 白玢玊并未想过要去什么地方,此时刁冷慈走来,嘲笑道:“白玢玊大人可真是与世无争,居然想离开,不如去潇界。” “那处无人看管,人烟稀少,可能会有狂暴出没。白玢玊大人喜欢清闲,不如就去哪?如何?” 白玢玊知道,刁冷慈不想让自己好过,这不过是想困住自己的借口罢了。 换种方式将自己囚禁,只是,白玢玊有把柄在他手上,不敢不见对方同意,只能点头道:“好。” 刁冷慈这才冷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同意,你会喜欢那个地方……” 白玢玊未等刁冷慈说完,便扭头离开,刁冷慈下眼一片血红,他最恨白玢玊这副目中无人的神情。 “刁冷慈。” 刁冷慈不情不愿坐于赤炟对面,这么久,赤炟对他的照顾,他也都是看在心里的。 即使心中对此有些不满,也不得不压制下来。 “赤炟大人。” “既然你无事可做,就将魔界分配与你,由你看管。” 第167章 刁冷慈波澜不惊道:“魔界?为何想给我看管?” “你的性子不适合留在人间,”赤炟停下笔,捂住额头很是苦闷道:“你只需要看管好,在你的地盘上保证不会出现狂暴就好。” “那,爱墨竹呢?” 提起爱墨竹,赤炟的目光落在一旁的扇子上,上面画着了青绿色的墨竹。 他嘴角不由得泛起笑容,将其拿起,笑道:“我知道,能打败狂暴他也付出不少,耗费很大的精力,他的身体大不如从前。” “始皇职位只是给他的嘉奖罢了,先这般,他性子顽皮,心智不成熟。” 刁冷慈也就在提起爱墨竹时,眼神中才会变得温柔。 “也是。” 他似乎也默认了这话,“爱墨竹呢?” “似乎,在什么地方玩。” 爱墨竹此时正在集市上瞎跑,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真是神奇,没想到居然能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内,将家园恢复如初。” 邬卿陪爱墨竹闲逛着,并不言语。 “有扇子。” 爱墨竹抓起一个扇子,上面画着一只猫,他问老板价钱,老板见是他便摆摆手。 “你拿着吧。” “嘿嘿。” 爱墨竹过这样的日子已经很长时间,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只是道了声谢就带邬卿走了。 “咱们走吧。” 邬卿总觉得很是别扭,他问:“你不付钱,真的没关系吗?” 爱墨竹摇摇头:“始皇的职责就是保护他们,贺萧说我们做的够多了,就算拿些小物件也不算什么。” 邬卿张口又闭嘴,似乎想,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你这样,似乎有些不太好。” 爱墨竹有些不满道:“哪不好了?这不是挺好的?这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邬卿茫然的注视他,摇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邬卿不知为何爱墨竹忽然发火,因为这是他曾经净化大量狂暴后,的后遗症。 一点就爆。 完全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甚至现在艾墨竹已经分不清,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邬卿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说:“你变了。” 爱墨竹一愣,觉得呼吸不过来,但还是倔强道:“那又如何!你是嫉妒我成为始皇吧?” 邬卿也是年轻,嘴臭不惯着:“谁嫉妒那种东西,一个破头衔,让你稀罕成这样。” 爱墨竹顿时咬牙切齿起来,狠狠将扇子扔在邬卿脸上。 “那你跟着我做什么?滚吧!” 邬卿捡起扇子,想还给他,但爱墨竹已经自顾自的走了:“出现在开始,我们不是朋友了,以后不要见我!” 第141章 说到这,爱墨竹停顿一下,去看邬卿。 而邬卿却并未责怪他,甚至自责道:“我你当时被你的能力所反噬,而我却毫不知情,但若我知道,定不会对你说过分的话。” 爱墨竹倒是很感激邬卿的理解,笃黛没给两人温存的时间,继续催促着。 “后来呢?重点是后来,曾经发生么了什么,你比我清楚,我只不过是是一个故事的看客,而你不一样爱墨竹,你是故事的经历者。” 爱墨竹继续道。 一开始他们把重心放在贺萧身上,可是很多人嘴上说两句转头忘。他们只好放弃贺萧去对刁冷慈下功夫。 只是那会刁冷慈被调去魔界,去巡查狂暴,不在人间。 就算再怎么计较那也是曾经的事情,说不定还会计较起曾经刁冷慈剿灭狂暴的所作所为,对他们没有好处。 白玢玊那边几乎无懈可击,更何况他已然退下始皇职务,也无法在他身上找到什么可以攻击的点。 更不要说赤炟了,赤炟的位置是更无法被撼动的,完全可以说,哪怕其他始皇都有不对的地方,可是赤炟永远都是那个击败狂暴的带头者。 就冲这一点,没人敢对他说三道四。 于是,他们只好将矛头对准爱墨竹。 刚好那会,爱墨竹被自己的能力反噬,因为这个世界如玉族并不多,从而人们对如玉族的了解很少。 他们只知道,如玉族可以净化狂暴,但并不知道,如果到了一个临界点,那他们也会崩溃。 曾经的净化能力都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穷无尽的憎恶。 心中的仇恨再也无法压制,曾经所净化的负面情绪都被堆积在心底,而现在那些负面情绪都一涌而出,根本不是本人能控制得了的。 而唯一摆脱的方法,就是杀死他! 让他解脱。 那段时间爱墨竹浑浑噩噩,天天发火发脾气,甚至对赤炟都恶语相向,赤炟还天真的以为是爱墨竹叛逆期,觉得男孩子青春期叛逆一点没什么。 毕竟自己和贺萧也是这样过来的。 可是谁能想到,完全不是这样的。 無邕族在爱墨竹身上看到可以重新掌控世界的希望,从而将珍藏的那一丝丝狂暴取出,让其跟着爱墨竹。 爱墨竹被那狂暴所控制,依靠珏琀。 珏琀确实可以净化狂暴,但是如果珏琀的数量不多,而狂暴的数量又很大,那狂暴是完全可以反噬珏琀。 只要狂暴占据那人的意识,就可通过珏琀控制对方。 第168章 爱墨竹那段时间,没日没夜都出现幻觉,深夜常常感到恐惧,过去的一点错误和悔恨,都如同潮水般想把他淹没。 他不知该怎么办,控制不住想砸东西,只能无助的抱着自己,一遍遍哭泣,整宿整宿痛苦。 而一墙之隔的赤炟却对此浑然不知。 也是因为爱墨竹那时变得阴晴不定,他开始拒人之外,甚至贺萧都不放在眼里,邬卿多次想来找他和谈,却闭门不见。 爱墨竹曾经见过邬卿几次,可邬卿的关心,在爱墨竹眼中都变得扭曲起来,红色的魔鬼告诉他:邬卿想害你!他们都想害你!他们都希望你不得好死! 爱墨竹感到恐惧,邬卿浑然不知发生什么,只知道爱墨竹在也不想理会自己。 可是他不想失去爱墨竹,没办法居然砸了爱墨竹的家,爱墨竹果真暴怒跟他大吵一架。 “我只是想见你。” “那你有必要动手吗?你这个疯子!” 可是此时的爱墨竹却比邬卿更加像疯子,他疯疯癫癫口水直流,眼睛布满血色:“我恨你!” 邬卿默默听着,他忽然笑了:“嗯,很好,不错,我也恨你,爱墨竹。” “我要杀了你。” 爱墨竹跟邬卿打了一架,自此两人就此决裂,自此后两人再见面都是一副恨不得对方死的神情。 爱墨竹并不真的希望邬卿死,只是不明白为何他们会变成这样,只是脑子里有一团模糊的雾,没有领路人他根本走不出来,也看不见自己的面孔。 邬卿时时刻刻担心着爱墨竹,一直想好好谈谈,可是常常说不上两句,爱墨竹就会暴怒,嘶吼着为什么你要害我?你就是想让我死! 邬卿意识到,有问题,但他不知问题出现在哪,况且现在他的能力有限,能跟爱墨竹见面的机会也寥寥无几。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正是無邕所期望的。 他们开始发力,谣言四起,始皇里面凭什么有爱墨竹? 他为解决狂暴做了什么贡献? 只不过是一个躲在始皇身后的胆小鬼而已! 甚至其他始皇的缺点也被最大程度的放大,露出种种危机。 始皇们的地位,岌岌可危。 而他们又出现在爱墨竹面前,毫不留情的告诉爱墨竹这一切真相。 为何他会狂躁的真相,以及他们控制了他的真相。 “你可以告诉赤炟,我们手里还有其他始皇的黑料,只要你敢说出去,珏琀一毁,你马上就死,等你死了,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我们能控制你,难道还控制不了始皇吗?” “也许下一个就是赤炟,是贺萧,是刁冷慈!” 爱墨竹没办法,故意装出一副可怜的神态:“我不想死,求你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既然如此,那就释放狂暴吧!” 爱墨竹的笑容凝固,他混沌的大脑思索片刻,给出答复:“再过几日,是,在我会释放狂暴。” 在沁人等人的逼迫下,爱墨竹不得不做出那些让他自己感到无比恶心,却又无可奈何,无能为力的事。 辱骂贺萧,殴打刁冷慈,说白玢玊的坏话,以及谩骂赤炟只不过是个废物。 天知道他多想吐血,但他的命还被狂暴监视着,这件事必须想办法告诉他们。 所以,爱墨竹就在思索,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表面上,他假意听从無邕的任何话,可在背地里,却悄悄谋划着。 他翻阅各种历史资料,企图找到能摆脱狂暴的办法,去调查去回忆,过往的点点滴滴。 翻来覆去,一遍又一遍的在那些痛苦的回忆中寻找任何能救赎自己的的事物。 就在黑暗完全要将他吞噬的前一刻,他终于看清楚,自己的处境。 第142章 “玓珠。” 清晨,赤炟怒气冲冲闯进爱墨竹的房间,看到坐在软榻上,一言不发的他,当即便气不打一处来,他一脚踢开为其求情的贺萧。 赤炟怒吼着:“你这段时间,已经完全不是离经叛道那么简单。” 爱墨竹抬起无神的双眸:“嗯?” 一副没睡醒,且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情,属实是令赤炟感到火大:“我知道咱们这个世界,向来没有高位者。如今出现始皇,让他们不满,发泄发泄也是正常。” “可你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 爱墨竹眼神空洞,他被狂暴折磨的要死不活,可偏偏那一缕狂暴在藏得很深,哪怕喝山泉水都无法压制。 爱墨竹默不作声,一言不发跪在地上。 可这副服软的态度,在赤炟眼里却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他们对你的意见很大,我澄清过很多次,可我属实不敢将你是如玉族的事,说出来。” 年少见过的那一幕,令赤炟恐惧到现在,赤炟怎么敢揭露爱墨竹是如玉族的事。 “如玉族,向来是心思最纯洁的种族,他们之间连一句最轻微的谎言,都能感到于心不忍。” “可如今,为何你要做这些?” 爱墨竹一言不发,他期望有人能看出他的不对劲,可是没人能看的出来。 “每当我为你澄清,你都会做哪些事与愿违的事,你到底想怎么样?” 爱墨竹沉默着,一言不发。 赤炟像是对他死心般,带着无助的哭腔吐出一口气。 第169章 “现在,你自己,去后山的溶洞,里面有一个成精的石头幻化成的怪物,你去杀死那个怪物。” “我会尽量挽回,你在那些人心中的形象。” “不挽回也罢,我又不稀罕……” 话音未落,爱墨竹就被狠狠扇了一巴掌,贺萧瞪大眼睛急忙冲来护住爱墨竹。 “父亲,玓珠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 “就是因为置之不顾,所以他才会如此无法无天!” 赤炟嘶吼着,一副对爱墨竹失望至极的神情,可那一巴掌也用尽赤炟的全部力气。 “你快去吧。” 爱墨竹阴沉着脸,贺萧心疼的取来冰块:“玓珠,你若是不舒服就告诉我。你若是不想去,我便……” “不必。” 爱墨竹一把推开贺萧,他只知道,现在始皇跟他保持距离的话,对他们而言是绝对安全的。 “我自己去。” 爱墨竹知道赤炟的目的是什么,为那些村民解决妖精,只是拉拢人心而已,可是现在他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早就摇摇欲坠。 如今再怎么用功也好,做什么事也罢,都已经是没用的。 爱墨竹深知这一点,也开始筹谋更加恐怖的东西。 赤炟曾经对爱墨竹说过:“舍弃一切对你有危害的存在,从而保护住自己。” 爱墨竹带着弓箭,来到山洞,他毫不避讳道:“如果我死了,你就满意了吗?不帮我还在等什么?” 狂暴喜欢跟人做交易,现在爱墨竹是他的宿主,他只是一个寄生体,听爱墨竹的话也是没错的,于是狂暴为其进入洞穴中,企图寻找那个成精的妖精。 “啊!!!” 爱墨竹扭头,是一个长得很丑的女妖,身上带着浓烈的烧焦的气息,似乎被人放过火烧过般。 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幻化的,应该不是石头,似乎是树木,植物。 女妖看到狂暴,是红色的,不免惊慌,但很快镇定下来:“狂暴!我知道你,跟我做交易吧,只要你愿意跟我做交易,恢复我的容貌,我可以……” 话音未落箭羽向她冲去,女妖躲闪而过:“哪来的小孩,滚出去!” 爱墨竹不言不语,一发又一发的对她射箭,很快女妖力不从心被射中小腿。 爱墨竹走近些准备了解她,岂料女妖很鬼拔出箭羽狠狠插在爱墨竹腿上。 “啊!!” 爱墨竹猝不及防,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认真,他满脑子都是那些恐怖的计划和念头。 剧烈的疼痛使得他狠狠砸在女妖头上。 “松手!” 女妖吃痛松开手,狂暴在一旁吸取着女妖的恐惧,以及愤怒。 “你,你是如玉族!” 女妖意识到,爱墨竹居然是如玉族的人,当即哈哈大笑起来:“我说为何,你能跟狂暴和平共处?你这个蠢货,居然还能被狂暴控制,你这种罕见的宝贝,可是要被供起来的!” 爱墨竹停了手,却死死压着她:“你什么意思?” 女妖意识到爱墨竹不知道,手里有了把柄,便笑道:“你凑近些,我就告诉你。” 爱墨竹贴近,女妖将手狠狠插入他的胸膛,而爱墨竹却依旧微动:“你说吧。” 女妖一愣,却并不在意,手指又深入几分,爱墨竹见她不肯说,便挥剑砍掉女妖的胳膊。 “啊!” 女妖发出尖叫,恐惧的后退,如玉族……怎么可能敢杀生! 但女妖到底是成精了,或多或少还是知道些什么,她一边后退,一边企图蛊惑爱墨竹。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爱墨竹,你可是如玉族的人啊!” 女妖放肆尖叫着,她属实是不甘心,如今居然会被一个小子欺骗。 见爱墨竹要挥刀,女妖不甘心地尖叫着:“天生纯洁,却不会撒谎的人,如今却敢挥刀杀人?若是你的父亲赤炟见了,你要他如何看你!” 原本要挥刀砍下的爱墨竹愣住了,是啊,女妖的话他听进去了,自己的父亲要如何看待自己? 想到这里,爱墨竹愣住了。 趁爱墨竹愣神的功夫,女妖嘴角一笑,她挥舞着藤蔓,准备杀死爱墨竹,可关键时刻爱墨竹还是挥剑反击着,狠狠一剑刺向女妖腹部。 “啊!” 女妖尖叫一声,简直痛得不能自已,就在女妖不可置信地抬头时,爱墨竹却眼神空洞地注视着她。 嘴角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露出一副奇怪的笑,用一副很是得意的口吻,对女妖道。 “是啊,若是父亲知道我敢杀人了。” “他会为我骄傲的!” “因为他一直都想让我保护好自己啊!” 第143章 “我出去一下。” 爱墨竹眼看要讲到关键时刻,邬卿忽然起身要离开,笃黛一把拉住他:“你想去哪?” 邬卿沉默不语,笃黛一把将他拉扯回来,语气更是不容置疑:“我知道你不想听,但是你必须听!” 邬卿浑然没了先前嚣张的气焰,当即失魂落魄的坐在爱墨竹身边。 爱墨竹知道,后来自己死了。 原本以为,无人在意,甚至所有人都会因他的死而欢呼雀跃,普天同庆。 而在所有人高兴的时候,唯独邬卿独自流泪,谁也不知道当时那场变故突发时,邬卿多么的震惊,甚至事发如此突然。 第170章 他当时就是想做什么,都来不及。 而也正是因为那件事情带给自己的冲击,才导致邬卿后来不得不下定决心,寻找狂暴,进入长达百年的闭关修炼。 - “我承认这段时间,我很忙,没有看管好你,但玓珠。” 在庆祝狂暴被剿灭的三周年,以及始皇典礼前一日,赤炟将爱墨竹带来,仔细叮嘱着。 “你长大了,也不是曾经的孩子,我认为,我需要给你自由,不用再看管给你。但你这段时间,真的做了很多过分的事。” 爱墨竹不言不语,他知道,但是也懒得讲话。 “我在等这一天。” 赤炟跟爱墨竹说了很多,但不知为何爱墨竹的态度,总是有一种无所谓,实在是不想听的模样。 爱墨竹自始至终没有开口,却在赤炟失望时,自顾自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虽然没头没尾,但赤炟还是很开心的,他觉得是爱墨竹对生活有了盼头。 “你也很期待这一天吧。” 赤炟将爱墨竹揽在怀里:“这段时间,因为你的事,我确实非常苦恼,毕竟我也是第一次带孩子,没有人教导过我如何面对这些东西。” “就算你有错,我也不可能一点错都没有,责任就算我不在我,我也无法推脱。” 爱墨竹确实做了让赤炟苦恼的事,可最终赤炟还是一如既往的,慈爱的拥抱他。 “玓珠,明日,要管住自己的脾气。” - 然而,真的到了典礼的日子,爱墨竹却闭门不出,赤炟不由得拉下脸来。 他属实想不明白,爱墨竹到底怎么了,为何忽然会这般。 明明昨日还好好的,可今日又要闹别扭。 贺萧阴沉着脸,去敲爱墨竹的门,可典礼不能被耽搁,贺萧敲了一遍又一遍,但爱墨竹的房间自始至终死气沉沉没有任何声音。 赤炟不得不放弃呼喊爱墨竹,几人在剩下的时间内将大殿完成。 因爱墨竹的所作所为,导致不少人开始厌恶他,甚至叫嚣着让爱墨竹来为他们道歉。 赤炟只能安抚众人的情绪,替爱墨竹为他们道歉。 可他们早就不吃这一套。 就在始皇们不知所措,想着抓紧时间结束,先用狂暴的事情搪塞过去时。 伴随人群中的一阵嘈杂,爱墨竹不知何时来到,邬卿扭头注视他一眼,爱墨竹也看到邬卿。 只是邬卿没法形容那眼神,似乎很是不屑,也似乎是很,不耐烦。 两眼都未开口,爱墨竹直勾勾去了台上,赤炟看他一眼。 爱墨竹直接挤开赤炟,他一副没睡醒的神情,眼眶带着浓厚的黑眼圈,望着台下的众人,嘴里还塞了半块饼。 腮帮子一股一股的咀嚼着,而后更是当场将手中的菜饼扔在人群中,丝毫不管人群的惊呼。 而后喝水将嘴里的菜饼都吐在一边,神情看起来似乎很是不屑。 “我听闻,你们对我有不满啊。” 爱墨竹很是不悦他们对自己的反应和态度,当即竖起中指道:“如果你们不服气老子,就憋着,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若不是老子,你们怎么可能活生生的站在这里。” “如今的这一切都是老子,辛辛苦苦为你们打拼出来的,知不知道!” 听到爱墨竹的话,所有人都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浑然没想到,爱墨竹已经癫狂到这种地步。 “玓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面对赤炟的质问,爱墨竹更是直接一巴掌扇在赤炟脸上。 “闭嘴,你这个老逼登!” 爱墨竹显然很是不满:“你这个蠢货,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我,你算什么东西,如果没有我,你能打败狂暴吗?” “你知不知道我对你多重要,就是因为我,所以你才能打败狂暴。” “别觉得你们好像出了多大力气,真正出力的是我猜对,我为你们立下汗马功劳,而你们这群贱人就是这样对待我的!” 贺萧见情况不对,急忙去阻拦他:“你在说什么,爱墨竹你喝醉了!” 爱墨竹如被蛇咬般,狠狠道:“你才喝醉了!贺萧,你这个贱人,你天天寻花问柳,有什么脸面当始皇!” “还有你白玢玊,就你人淡如菊与世无争是吧,不想当时候还来这里做什么!” “刁冷慈,你天天打人骂人,就你脾气最暴躁,你除了不会蛊惑人心,又跟狂暴有什么区别!” 爱墨竹发疯般将几人狂骂一顿,而后又说自己的才能不应该只当始皇,始皇之首的位置应该是他的才对。 骂完这一切,人群早就按耐不住,甚至有人想冲上来质问爱墨竹,你是不是疯了。 这是,爱墨竹望着台下露出得逞笑脸的無邕三人,嘲笑道:“沁人,百西,满青!你们还在等什么,还要等吗!释放狂暴啊!” 话音未落,便有一股浓烈的红色雾气在爱墨竹体内爆发。 赤炟惊呆了:狂暴! 怎么可能的事,如玉族怎么可能会跟狂暴…… 就在现场陷入混乱时,赤炟很清晰的看到,爱墨竹在哭。 他流着泪对赤炟张口。 红润的纯一张一合,竭尽全力般说出了三个字:杀!了!我! 伴随一声剧烈的爆破声,爱墨竹彻底结束自己的生命。 余辉散尽后,赤炟强忍悲痛,对众人笑道。 第171章 “即使他是始皇,是我的儿子,是剿灭狂暴的功臣,但是他的罪名依旧罄竹难书。” “始皇的任务就是剿灭狂暴,维护和平。能力高的人,需要做的是保护而不是毁灭。” “我赤炟向你们承诺,我会永远把你们当做我的孩子来对待,任何对你们不好的人,哪怕是始皇,也该被处罚!” 虽然保住了无所谓的地位和名誉,但是此时的他依然失去一切。 在那一天,所有人在都欢呼的日子里,他们失去了自己曾经最爱的人! 第144章 为照顾邬卿的情绪,爱墨竹还是简短的将故事概括,话语潦草结束,几人面面相觑。 “無邕族确实该死。” 邬卿还未发怒,卟阜便咬牙切齿的给出意见。 但之后便是寂静,他们都沉默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安抚难道因为这,让你父亲想杀了你? 还想再杀你一次? 那为何不将事情说清楚。 笃黛叹口气,对爱墨竹道:“穿书的人,都会遇到不一样的事情,也许之前我看到的结局都是假的。” “肯定有人在更高的维度注视着我。” 话音未落,几人便感受到什么,似乎是有人来了…… 此时刁冷慈追杀来,爱墨竹不想坐以待毙,直接冲了出去。 他果真看到刁冷慈。 “你在这里。” 看到爱墨竹,刁冷慈明显很是满意,但也就一瞬间,他的眼眸又危险起来,寻找邬卿的身影。 “咻——” 邬卿人还未来,便先挥舞出刀刃,利刃在空中打滚,一个回旋再次回到邬卿手里。 刁冷慈见邬卿,便询问:“笃黛,你是哪边的?” 笃黛一听可不得了,又回复先前那副嘻嘻哈哈,不要脸的神情:“我当然是刁冷慈打人您这边的!” 说着就拉卟阜离开,刁冷慈落地,问爱墨竹:“跟我离开,只要我杀了他。” 爱墨竹摇摇头:“你们不要打架,我不离开。” “你还是走吧。” 伴随一阵奇异的香气,白玢玊不知何时出现,爱墨竹惊恐的四处张望,生怕贺萧跟赤炟也会追来。 但好在只有他们两人。 “邬卿,只要你死了,爱墨竹就会跟我们走。” 意思很明显,刁冷慈跟白玢玊,想和邬卿决一死战:如果我赢了你滚蛋,爱墨竹交给我。 “二对一?”邬卿也没废话,上下飞向白玢玊,他也冲刁冷慈而去:“你打不过我,就想二打一,你是在开玩笑?” 刁冷慈被打的节节后退,邬卿一个甩手,上邪便回到手中,对准刁冷慈狠狠刺下。 接近心脏的刀刃被锃的一声弹开,一抹白色的身影挡在刁冷慈面前。 “就是四对一,你今日也必须死!” 枝柯看似笨重,却蛇般灵活钻着空隙,去抵挡邬卿的攻击。 而刁冷慈也是见针插缝,睥睨专在邬卿面部下手。 就算不想杀死他,也想毁了他的容貌。 这边三人打的难舍难分,爱墨竹急得上蹿下跳,他没办法去找笃黛。 “帮忙?” 笃黛拒绝:“不是不想,真的帮不了。” 卟阜却在一边出馊主意:“若不是你现在去自尽,说不定他们能一起来救你。” 爱墨竹果真听了,爬去一旁的树上:“你们别打了,再打我就跳下去摔死我自己。” 三人闻言愣了下,却并未制止。 白玢玊本想制止,却不知想到什么,也许爱墨竹腿断了,邬卿就不爱他了,那我就可以带爱墨竹回家了。 刁冷慈不耐烦道:“你先跳,我弄死他就去救你,很快。” 忽然面前出现爱墨竹的身影,停顿片刻的功夫,两人便被邬卿击退。 邬卿这才不得不树下接爱墨竹。 “下来。” 笃黛一脸不服:“你看见没,邬卿又不是打不过,非得这样。” 卟阜看得出来为何:“哈哈,你还用问,邬卿就是想在爱墨竹面前耍威风。” 爱墨竹跳在邬卿怀里,又急眼了:“你弄死他们了!” “没死,伤了而已。” 爱墨竹蹦蹦跳跳的去找那两人,也不知道是着急,还是开心。 刁冷慈跟白玢玊躺在地上,余光看到爱墨竹,上下打量:“没伤到你?” “邬卿又用幻术了?” 见两人不回话,他继续质问:“我听到了一些传闻,那些事情明明都是我做的,你为什么要独自拦下来。” 刁冷慈笑了,说:“为了你,我甘愿背负世间所有罪孽!” “毕竟我的罪孽不比你少,反正现在你已经被抹除,没有人认识你,你曾经的所作所为,也没有人知道,有什么不好的?” “回来吧 此时,刁冷慈又换上一副祈求的语气,态度卑微道:“既然曾经的你已经被抹除与历史之中,但现在可不一样了,只要你愿回来,以一个姓的身份,我们可以重新将你加于历史之中。” “你依旧是那个,受人爱戴的,干干净净的始皇。” 爱墨竹忽然感觉,干干净净这个词在侮辱自己,虽然那些事是自己被迫做的,难道就因为这个,自己就是无辜的吗? 自己是受害者,难道他们不是受害者吗? 他们死有余辜,那自己的呢? 第172章 自己的罪名被抹除了,自己干干净净的,可是他们呢? 爱墨竹拒绝了,跟邬卿离开。 刁冷慈叹口气,他知道,已经是万不得已了。 他告知赤炟,赤炟也不再犹豫,对两人下达通缉令。 通缉邬卿,没有任何原理和理由,只要能抓到邬卿,想要什么都能满足。 哪怕是始皇之位都无所谓。 爱墨竹不打算再跑,几人曾经的事,都差不多水落石出,而他们也通过無邕族的残缺的书卷,了解到曾经的经过,那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想清楚后,爱墨竹去拉邬卿的手:“我想好了,我要回去。” “我跟你一起。” “不,邬卿。”爱墨竹笑道:“赤炟的目的不是你,自始至终都不是你,因我是你的傀儡,所以才这样做。” 邬卿眼中充满不舍,但他尊重爱墨竹决定。 “你想好了?确定他不会杀了你?” 爱墨竹心中也没准,父亲到底有没有原谅他,但正是因为对方是自己的父亲,所以爱墨竹才愿意赌一把。 “我去去就回,邬卿,我们会再见面的!” 第145章 “咔嚓-咔嚓——” 深更半夜,爱墨竹躲在被窝中不知吃的什么,咔嚓咔嚓的,声音很是清脆。 这声音吸引了贺萧,他不由得凑上来:“吃什么呢?给我吃点。” 面对被窝中忽然出现的脑袋,爱墨竹很是大方的递出自己的脆骨。 “给。” “从哪弄的?” “晚饭时吃剩下的,我又饿了,就给翻出来吃了。” 贺萧拿起一个脆骨,塞进嘴里,目不转睛的注视爱墨竹。 爱墨竹撩开被子:“要进来吗?” 贺萧爬了进去。 “白玢玊跟刁冷慈呢?” “养伤呢。” 爱墨竹啃着脆骨,眼神忧伤起来:“挺好的。” “怎么,不开心吗?” 爱墨竹将剩下的脆骨都给了贺萧,并不言语。 “只是觉得有点难过而已。” “你能回来,我很开心。” 贺萧将爱墨竹揽在怀里:“准备待多久?” 爱墨竹摇摇头:“反正我早晚会回到邬卿身边。” 话音未落,便有人掀起被子的一角,爱墨竹一愣,一白一黑两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你们,不是去养伤了?” “听赤炟说,你回来了,就回来看看,伤不伤的。” 白玢玊也爬进来,刁冷慈似乎很是开心:“毕竟我跟白玢玊天天互殴,这种程度的伤其实也还好。” 爱墨竹将脆骨分给他们:“吃点?” 刁冷慈接过脆骨,却先塞进白玢玊的嘴里。 白玢玊一瞬不瞬注视着爱墨竹:“我不明白。” 贺萧知道他想说什么,刁冷慈也知道,一起低吼让他闭嘴。 “为何你会如此喜欢邬卿?明明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我也能爱你。” 爱墨竹躺在地上,空间很是狭小,挤进来四个人,有些挤的慌。 爱墨竹盯着自己的脚丫看了会,不知什么缘故,他还是思念邬卿,但已经答应过父亲,会在他身边呆一段时间。 “白玢玊,爱墨竹缓缓开口询问:“其实,你有没有觉得,或者说,你知不知道,你是喜欢刁冷慈的。” 此话一出,三人顿时鸡叫起来:“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喜欢他?” “你傻了,闭嘴吧小东西。” 爱墨竹一言不发,他能感受到贺萧那股戏谑的目光。 “你们看,贺萧也是知道的。” 白玢玊跟刁冷慈还是一言不发,不知是被猜中心思,还是怎么,气氛一时间有些难以言喻起来。 “哈哈,”贺萧干笑两声,转移话题道:“我那还有两瓶私藏的好酒,咱们要不要喝点?” “三更半夜,又没饭菜,还是等明日晚再喝。” 赤炟的声音忽然出现,给贺萧吓得一个激灵,他急忙往刁冷慈那边躲:“他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告诉我?” 几人都默不作声,气氛一时间比方才更加严峻了,几人的目光在爱墨竹跟赤炟身上来回徘徊。 爱墨竹此时有些艰难的开口:“父亲……” 赤炟只是盯着他,没一会便叹了口气,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其他举动,只是对爱墨竹道。 “早些睡,你今日累了。若是饿了,就吩咐小厨房给你做饭。等明日晚得空,就给你摆酒席。” 这话……说的似乎挺客气啊。 一时间爱墨竹有些失望,不知为何赤炟这话,似乎说的太过客气了些,似乎是在对客人的的。 不像是在对儿子说。 贺萧将爱墨竹揽在怀里,对赤炟道:“父亲,玓珠才回来没多圊団獨镓久,你便这般生疏了。” 赤炟目光怜爱地注视爱墨竹,伸出手放在爱墨竹头上,有些无奈道:“倒不是我生疏了,只是许久未与玓珠相见,着实觉得生分。” “这有什么可生分的,”刁冷慈似乎是不理解般,对赤炟道:“倒不如直接让玓珠今夜在你那睡,他受了惊吓,也好缓缓。” 见几人都无意见,赤炟便看向墨竹,询问他的意见。 爱墨竹眨眨眼,很是无所谓道:“呃,我都可以。” “尚若你不愿意。” 第173章 听到这话,爱墨竹急了,当即一把扑进赤炟怀中:“我愿意,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只不过是因为,我担心父亲对我会有芥蒂罢了。” 听到爱墨竹的话,贺萧几人也是哈哈笑了起来。 当夜,爱墨竹躺在赤炟怀里,赤炟抱着他,如同儿时一下下抚摸着爱墨竹的脊背。 爱墨竹依偎在他怀里,显得很是开心。 “真是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还能躺在父亲怀里。” “既然如此,为何最开始你没有告诉我,你就是玓珠?” “因为担心,担心父亲会不认我。” “这是什么话。” 赤炟抱着爱墨竹,将他抱紧,似乎很是担心爱墨竹会离开自己。 “天下哪有父亲会不认儿子的道理,你永远都是我的儿子,无论你做了什么。” 爱墨竹默不作声,却在暗自悄悄落泪。 次日清晨,赤炟睁开眼,见到的一缕阳光照射进被窝,爱墨竹的脸庞如此稚嫩,就如同曾经那般。 他心中怜爱,将爱墨竹抱在怀里。 “玓珠。” 房门被人胖几一声踹开,贺萧进来,一下扑进两人身上。 “玓珠,起床了,跟白玢玊去洗吧!” 爱墨竹在被窝里哼哼唧唧,就是不想起,贺萧一把薅起他。 “咱们走吧。” 爱墨竹缓了片刻,这才不情不愿的起床,跟贺萧去潇。 “怎么这般不情愿?” “睡太晚了,一般邬卿都是让我早睡的。” 本来几人脸色还好,但一提到邬卿,就都沉默着不说话了。 “怎么?” 刁冷慈犹豫着,似乎犹豫要不要告诉爱墨竹,贺萧摇摇头。 但爱墨竹还是看了出来:“怎么,都这般不情愿的,可是有事瞒着我?” 贺萧叹口气:“邬卿来找过你。” 爱墨竹听后眨眨眼:“何时?” “今日,你还在熟睡。” “但是没让他进来,赶走了。” “为什么!” 爱墨竹惊呼一声,很是不满道:“赶走了做什么!” “不想让他见你,担心把你抢走。” “好不容易,你才愿意留下的。” 几人说说笑笑,刁冷慈很是不情愿的询问:“你是真的喜欢他?” 爱墨竹点点头:“是啊,我喜欢他。” “荒谬。” 白玢玊也不理解:“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爱墨竹也不知,他总结了一下语言,最后发现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喜欢邬卿什么,只是觉得邬卿人很好,跟他在一起很开心。 “你们曾经都还是死敌的,什么有他没我那种话都说的出口,结果现在就又变成这样了。” 爱墨竹感受到一股微风吹舞在自己脸上,当即就笑了。 “往事不堪,不提也罢,但今后我希望我会善待邬卿。” 第146章 三个人在潇野了一天,打着剿灭狂暴的名义去撒野。 当爱墨竹再度回到赤炟身边时,赤炟早就准备好完善等待四个孩子。 “回来了。” “邬卿!” 见到邬卿居然在饭桌旁,爱墨竹当即就笑了,直接扑进邬卿怀里。 “邬卿,你怎么来了,是赤炟让你来的?” 见到爱墨竹的举动,贺萧很是不开心,不光他们不开心,赤炟也很是嫉妒。 这像话?什么娶了媳妇忘了娘,没听说过嫁了夫君忘记爹的。 “咔咔咔……” 赤炟用力敲击的碗筷,对爱墨竹殷勤地笑着:“墨竹,饿了一天,尝尝这些饭菜,都是我为你做的。” 邬卿抢话道:“我也下厨了。” 爱墨竹哈哈笑着:“如果咱们几个能好好的在一起相处,那实在是太开心了。” 贺萧却并不是但是开心,他很是不满为何邬卿会来,而赤炟居然就让他来了。 “他怎么来了?” 贺萧凑在赤炟面前,很是不满。 “怎么,他来你不开心?我不得见见我未来的姑爷?” 听到这话,刁冷慈跟白玢玊不由得皱起眉这是什么话啊!’ “别开玩笑,你不会真的同意让玓珠跟他在一起吧,他哪点配得上玓珠?” 赤炟洗着餐具,并不在意:“没办法,毕竟玓珠喜欢他,如果玓珠不喜欢他了,那就杀死他。” 听到赤炟这阴险的话,贺萧急忙附和:‘对对对!’ 此时爱墨竹还跟邬卿在卿卿我我,浑然没在意那边的动静,贺萧拿着锅铲来到邬卿身边。 “你!从今晚后你要敢对爱墨竹不好,我就囊死你!” 邬卿义正言辞道:“贺萧,你请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弟弟好!” “你!” 贺萧瞪着眼睛:“什么!谁说他是我弟弟!” 话音未落,就被刁冷慈来去一旁:“你赶紧吃,吃完就滚蛋!” 邬卿一脸得意,歪头看他:“滚蛋?滚去哪?鬼蜮吗?” 提起鬼蜮刁冷慈就难受,眼看他俩要吵起来,贺萧将白玢玊推去,成功阻止战火。 “玓珠,今夜,咱们三人一起睡。” 爱墨竹笑容凝固了:“谁仨?” “你,我,还有邬卿。” 不止邬卿,贺萧也愣住了,刁冷慈跟白玢玊也不打了,几人都不可思议地注视着赤炟。 第174章 唯独邬卿没什么意见,依旧恭恭敬敬的。 “赤炟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爱墨竹咬着手指,一副不可理喻的神情。 “无法言喻。” “等明日,”赤炟继续道:“等明日玓珠你跟我来,我有东西要对你讲。” 爱墨竹哦了声,点点头,也没多说其他话。 当晚,三人很是别扭地在一张床上入睡,爱墨竹都怀疑,为何自己要跟邬卿和赤炟睡在一起。 - 次日一早,邬卿就被贺萧拉走。 赤炟带爱墨竹去了密室,见到自己前世的尸体。 见到尸体的一瞬间,爱墨竹顿时不淡定了:“我的身体!” 他愣住了:“怎么可能会在?没有毁掉。” “一直在给你保存着,保存的很好。” 赤炟注视躺在冰棺中的身体,神情怜爱。 “只是可惜,我也不知为何,会变成这般。” 爱墨竹也是觉得惋惜。 “你这具身体,对于前世的记忆还有多少是保留的。” 爱墨竹没有隐瞒都交代出来。 赤炟点点头,而后对爱墨竹道:“其实,是我毁坏了你的计划,我原本应该听你的,只是……” 赤炟叹口气,对爱墨竹道:“其实在最开始,在我认出你的时候,我就应该带你回来的,只是我跟你有约定,所以我不能这样做。” “约定?” 爱墨竹很是不理解道:“跟我有约定?” 赤炟重重点头:对。” 见爱墨竹一副不解的神情,赤炟也猜到了:“你应该是忘记了,毕竟你失忆了,很难会在记得那些东西。” 赤炟缓缓开口,告诉爱墨竹曾经的过往。 原来在当年的典礼上,爱墨竹并未被赤炟杀死,而是手下留情,当时典礼结束。 赤炟便火急火燎想复活爱墨竹,至少不能让他死在这里。 可爱墨竹口吐鲜血,不听说自己知道了,自己什么都知道了。 他不允许赤炟救活自己,甚至想去死,赤炟无法制止一个想死的人的决心。 而后爱墨竹笑道:“我会死的,父亲,我这辈子没有求过你,我只求你一件事。” 面对儿子临终前的遗言,赤炟还能说什么,他当然无法拒绝。 爱墨竹拼命吞咽着想吐出口的鲜血,说道:“我会回来的,但可能会很久,请你等我,不要与我相认!”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请不要阻止我!” 即使赤炟不同意,但在那种情况下,他也无权说其他话。 当即同意爱墨竹的请求。 “我答应你,玓珠,我不会去找你,我不会与你相认,不管今后你回来了,想做什么,你去做就好,我不再询问,只要你遇到苦难那,那你就来找我!” “我永远会等你回来。” “你一直都是我唯一的儿子。” “无论你做了什么。” 爱墨竹当即跌倒在地,他满脸不可置信,当即被赤炟掐住脖颈。 而赤炟也放下自己曾经的骄傲,此时眼中全是泪水。 “你想起来了吗?玓珠,你终于回来了,愿意回到我的身边。” 爱墨竹眼中闪过很多情绪,但都在最后化为乌有。 “是啊,我想起来了。” “自从我死后,我就没有敌人了,我的复仇早就结束了,而从一开始的复活就是我想要的!~” “回来吧玓珠,不止是以赤炟的身份和名义,而是……曾经的你。” “那些过往以及痕迹都被抹除,你就干干净净的回来吧。” 伴随赤炟话语结束,爱墨竹也永远的闭上眼睛。 “!!!!!” 邬卿猛地感受到什么,一把掀飞桌子。 此时他脸上还贴着纸条,对面是贺萧三人,他们脸上也贴了不少纸条。 “怎么了?” 面对邬卿的反应,贺萧很是木然。 刁冷慈趁机骂道:“玩不起了是不是,掀桌子!” 邬卿脸色铁青,眼睛红润,贺萧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却也没敢说什么重话。 “你,不至于因为玩游戏就哭了吧。” 邬卿发出一声哭腔。 “爱墨竹,死了。”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傀儡,死了。 “什么!” 第147章 因为邬卿的话,几人浑然不顾脸上还哦贴着纸条,当即拼命跑去赤炟那。 “邬卿你不知道,密室一直藏着爱墨竹原本的身体,也许赤炟只是想让他回到自己的身体而已!” “他是我的傀儡,我是他的主人,只要我不允许,没有人能回到自己的身体!” 几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去赤炟面前,伴随木本被撞开。 赤炟一脸的黯然:“都来了?” 邬卿凑过去,果真见到爱墨竹原本的身体,当即他将手放了上去,很是惋惜地贴着爱墨竹的脸,发抖着。 “我还以为,你死了。” “是啊,从现在开始,章明死了,真正的爱墨竹便回来了。” 赤炟倒是很满意,只是苦了贺萧几人,他们见爱墨竹没事也谈导致的。 “怎么那么吓人!” “就是,我还以为爱墨竹死了!” “他真的没事吗?还能醒过来吗?别吓唬我们啊!” 第175章 赤炟也很是紧张地注视着:“应该不会。” 几人在爱墨竹的身体旁等了好久,可自始至终爱墨竹都没有想要苏醒的迹象,当即赤炟就慌了。 “开什么玩笑!你杀了他!” 最先不淡定的不是邬卿,而是贺萧,邬卿却问:“你就是用这种语气跟你父亲讲话的?” 贺萧笑了:“爱墨竹都死了,我还能用什么语气,我在乎父母吗!” 赤炟闭着眼睛根本不想搭理他们:“都闭嘴,我也是按照石清浅给的邪术来的,如果想夺舍一个人的魂魄,必须这样做。” “什么!” 听到石清浅的名字,刁冷慈都愣住了:“你还不如让邬卿来,至少邬卿懂一点这方面的东西。” “石清浅那个娘们,她懂个屁!” “她别想害爱墨竹啊!” 邬卿头疼,赤炟也头疼:“都闭嘴,好歹是三姐,就这样对三姐讲话?” “是我求她给我邪术,她才给的。要怪也只能怪我。” 可几人又等了片刻,爱墨竹依旧毫无反应,赤炟当即慌了:“快点,现在,就去找你们三姐!” “哈哈哈!” 听到他们要去找三姐,爱墨竹这才忍不住笑了,当即从地上爬起,在众人错愕的神情中,这才缓缓开口道。 “笑死我了,怎么可能会出事啊,我早就醒了,想看你们的反应而已。” 刁冷慈见状抬头就打:“你这个!” 赤炟也是松口气:“你没事就好。” 邬卿也很开心:“太好了,既然如此,那章明你们就留着吧,玓珠我就带走了。” 听到这话,贺萧不干了:“那可是我的弟弟,谁允许你带走的!混账!” 赤炟并不慌:“不如你问问,他可想跟你走?” 邬卿便胸有成竹的询问,岂料爱墨竹一改常态,换了一副嘴里。 “邬卿,不如你去死吧,我死也不会跟你走!” 邬卿 贺萧哈哈哈! 刁冷慈哈哈哈! 邬卿:“怎么回事?” 爱墨竹:“我要跟你打一架!你这个死敌!谁允许你来我父亲这里的!” 邬卿大脑死机,邬卿当即愣住,邬卿不可置信,邬卿指着赤炟:“什么情况!” “你们是死敌,他不喜欢你不是很正常?” 邬卿企图去拉爱墨竹的手,去唤醒他的记忆,可爱墨竹却恨恨道:“你不是爱我吗?那就打一架,你一个狗东西!” 面对爱墨竹忽如其来的转变,邬卿一个头两个大,他很怀疑爱墨竹到底是在演戏还是认真的。 “你,你是认真的?” 见邬卿这副神情,爱墨竹当即便不再恐吓,他笑道:“真的,但我跟你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对你的爱总不能是假的吧!” 邬卿听后这才放心下来:“所以,你想跟我打一架?” 爱墨竹点头:“对,跟二哥那样,咱们打一架吧!” 邬卿依旧不放心的追问:“以什么身份打,死敌?” “对,我以始皇爱墨竹的名义,对你宣战!” - “什么!” 笃黛听到爱墨竹的决定,当即音调都提高八个度,恨不得原地起飞:“哎呀像什么话啊!这两个祖宗还打起来了!” 苏安的遗址上,不止有笃黛,还有卟阜和皠悰,微吟跟须檀。 须檀傻乎乎的询问笃黛:“为什么会打架,打了会怎么样?” 笃黛也不清楚会怎么样,只是觉得恐惧:“我看到的剧本跟这些,完全就不是一码事啊!而且我也想不到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总觉得,和他们在一起好像每天都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卟阜倒是看出来了:“为何我觉得,你就是在恐惧,自己的地位不保啊!” 笃黛也逐渐冷静了:“其实你说的也对,我也觉得是这样,只是我也很恐慌,我恨得慌。” 卟阜知道他在恨什么,理解道:“但是,既然爱墨竹是以始皇的名义,对邬卿宣发战斗,那是不是说明,始皇会恢复他的名分?” “不一定笃黛挠挠头,其实他也说不准,毕竟现在的剧情全然向着,他所认知中的相反的角度去。 微吟依偎在须檀肩膀上,浑然不将这些事情带入在身上。 “微吟姑娘。” 由于爱墨竹是明日才开战,而白玢玊居然找了来。 “嗯,白玢玊大人。” 微吟早就对白玢玊去魅,此时在见到白玢玊,除去最开始会心动一下,可剩下就全然是白眼。 “白玢玊大人,您怎么来了?” “来找你。” 一听这话,微吟当即就白了脸,声音都在发颤:“你来找我做什么!” “不必紧张,我只是找你记录点东西。” 须檀拦在白玢玊面前:“滚蛋!” 虽然她很没太对,但他人也奈何不了,毕竟现在始皇的地位在这个世界极速衰退着。 白玢玊也知晓这点,并不在意:“提个要求吧,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能帮我记录始皇的大战!” “因为这个啊。” 微吟心里有了底,但依旧不怎么开心:“我说你怎么……” 她嘟囔两句,还是同意了,白玢玊见她同意就去找笃黛。 “事情发展的预料可是按照你想要的来的?” 不说这个可还好,一说这个笃黛就要疯:“你快闭嘴吧,我可受不了这些东西,我真的要疯了。现在的发展完全不是按照我所知道的来的,我很担心,邬卿他们会做什么事。” 第176章 “我的结局是什么?” 笃黛很是无奈:“我怎么知道你的结局是什么,现在都乱套了!” “现在发生什么,才会让爱墨竹离开邬卿!” “让爱墨竹离开邬卿?” 笃黛傻眼了,如同看傻子般看着他:“你疯了还是他疯了,他们两个是一对啊,怎么可能会离开?” “我就没可能了?” 度嗲依旧上下打量着他:“你……” 笃黛笑了:“哦,你啊,这个很正常,也许你会跟刁冷慈在一起一辈子吧。” 听到这话,微吟瞬间不淡定了:‘嗯?’ 刁冷慈? 白玢玊? 一辈子? 哦吼!哦吼!哦吼! 第148章 决战 “你确定,你要这样做?” 大战前的一夜,邬卿来到爱墨竹的房间,他有些无法理解,为什么爱墨竹一个并不擅长战斗的人,会想跟自己决斗。 “我只是决定,没有必要,而且你没有胜算可言。” 爱墨竹摇摇头,他走去抱住邬卿,将邬卿抱在怀里。 “我当然知道,既然咱们是死敌都是前世的事情,那如今也都可以过去。” “我只不过是想,希望咱们可以结束而已。” “前世我和你是死敌,我希望这个可以结束,我们将不会是死敌。” 邬卿虽然有些不怎么理解爱墨竹的话,但他还是愿意听爱墨竹的。 “好,我听你的,只是我希望你不会受到伤害。” 爱墨竹的手往上,从邬卿的胸膛摸上了邬卿的脸:“我希望你不会手下留情,一直听闻你的实力很恐怖,我希望你能毫无保留的,不留余地的与我对决。” “跟自己的爱人决斗,是一个浪漫的事。” “是嘛。” 虽然邬卿不能理解爱墨竹的话,但他还是愿意听爱墨竹的话。 “为何你会这样认为,是跟二哥学的,还是跟三哥学的?” “因为你爱我,”爱墨竹解释道:“对于爱人而言,那份残暴的皮囊下所幸存的美好与温柔是罕见的。” “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会将自己残暴的一面而留给你,因为我爱你,也不会将自己凶狠的一面留给你,我希望的是自己可以将我最爱的一面留给你。” “但是,如果是我的爱人的话。” 爱墨竹提起头,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邬卿,你知道吗?我爱你,我想要的你是一切和全部,而不是你的温柔和呵护。” “你的一切,温柔也好,小心也好,霸道也好,凶残也罢,都无所谓,我都爱!” “我想见到你的所有的面孔,所有真实的一面,只要是你给我的,无论好与坏,我都甘之如饴!” 听着,听着,邬卿也逐渐理解了爱墨竹的话。 是啊,他理解了,也懂了,带入一下他也明白的爱墨竹的话。 爱墨竹是如玉族,自古以来如玉族似乎就是为了剿灭狂暴而存在的,最善良的种族,他们之间不会说谎,不会干坏事。 甚至什么都不会,但是唯独爱墨竹,他曾经见识过爱墨竹最凶残的一面。 那个形象与平日中爱墨竹的印象完全不同,根本就不一样,甚至非常的恐怖,为何你的面容如此的,离谱。 可是邬卿却并不反感,甚至从爱墨竹的,这种很是新鲜的形象中,尝到新奇。 “这不是你死我活的战斗,只是因为爱你,仅此而已。” - 始皇爱墨竹要跟邬卿的决斗,很快便传遍三界,可是人们所在意的都是两人之间的战斗,而是:谁是爱墨竹? 知晓的老人都非常震惊:“爱墨竹?始皇吗?那个五百年前死亡的人,又复活了?” 同样震惊的还有其他人:“始皇自始至终不都是四个人吗?” 这似乎是一个,很好的传播的办法。 而不少知情人也都在上蹿下跳的散播着,一些或真或假的事物。 “爱墨竹为何要跟邬卿打,因为他爱邬卿。” “听闻前些日子爱墨竹就是章明,苏安的儿子,邬卿的傀儡。” “为何他会复活,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 望着对面的邬卿,爱墨竹深吸一口气,他掏出赤炟保留的武器,那是自己前世的弓箭。 夜殇! 一时间爱墨竹的思绪很是混沌,曾经也是这般,爱墨竹也跟邬卿打过,只是那时邬卿不仅打不过自己,也是在退让。 只是自己没有看出来而已。 当时爱墨竹为了摆脱無邕的控制,从而四处跑,调查了很多事,也跟狂暴做了交易。 才让爱墨竹看到,邬卿那颗藏在所有人身后的心,原来如此吗? 竟然是这样的,那可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当爱墨竹意识到这一切,也就开始准备后事,死亡是必然的,只要自己死了,剩下的生音都会戛然而止,这些他都是知道的。 需要牺牲一些东西,来维持剩下的那些东西,他也都是知道的。 只不过是,这才却站在了邬卿的对面。 虽然是拔刀相向,可我依旧炽热的爱着你,无法改变的事实! 想到这,爱墨竹笑了,他去拥抱邬卿:“我会永远的爱你!” 这也是邬卿最希望的事。 “嗖——” 爱墨竹射出一支利剑,那剑狱向空中射发落下,在两人中形成一个绿色的罩子。 第177章 “邬卿!你可别真伤了他,你小心我弄死你!” 贺萧几人在罩子外大呼小叫,也不管里面的人能不能听见,就算邬卿听不见,但他也能猜出贺萧的意思。 更何况他根本就不希望爱墨竹受伤,这些话就算贺萧不说他也知道。 “请吧!” 邬卿到时彬彬有礼地伸出手,意示爱墨竹先请,而爱墨竹紧张地深吸一口气,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打过架了! 他拉起弓箭,对准邬卿,狠狠射了出去。 而邬卿的身影在弓箭射出的瞬间消失,爱墨竹一怔很快调整将弓箭对准身后,可依旧空无一人。 “小心,在你头上……” 一片黑影落下,传来邬卿的声音,他在自己头上。 邬卿感到恐惧,抬头看去,邬卿依然挥出上邪。 他的动作很慢,爱墨竹完全有逃跑的痕迹,当即爱墨竹便躲闪开,对着地上射出一箭,当即陈燕弥漫。 被遮挡住视线,爱墨竹依旧很难看清邬卿的身影,他没找到邬卿的身影,可也为难邬卿在哪。 “在你身后。” 听到声音,未等扭头,爱墨竹就感受到一阵冰冷的刀光袭来,当即弯腰对准身音射出一箭。 可能见度也越来越低,周围都黑了起来。 爱墨竹知道,自己会的障眼法,邬卿怎么可能不会? “你在这里!” 远处出现一些黑色的身影,爱墨竹一一射去,却全部扑空。 扭头看去,一只巨大的利刃袭来,爱墨竹当即弯腰躲闪,几乎是贴着他的脸闪过,爱墨竹感到惊恐。 第149章 大结局 距离狂暴消逝,已过了百年,如今这三界和平共处的时期,是如此的不易。 所有人的知道这份不易是多么的艰难,而在前段时间始皇也揭露了百年前第五位始皇的消息。 不少人都觉得惋惜,而更加惋惜的是爱墨竹跟邬卿的那场大战,而大战结束后,便是爱墨竹的退位。 微吟到时有些猝不及防:“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啊!” 须檀依偎在微吟身边:“确实,只是没想到白玢玊大人居然能跟刁冷慈……” 剩下的话说不说的,也都已经无所谓了。 而微吟倒是不知怎么回事,觉得有一种贼心不死的冲动。 “与其如此,倒不如咱们也去潇吧,反正那种东西人迹罕至,去了刚好。” 须檀没等他说完便理解了。 “好!” 卟阜跟皠悰躺在桃花树下,皠悰很是难为情道:“真是不知,笃黛会不会离开这个世界。” 卟阜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不止,也许会也许不会。” “倒不如去看看他。” 卟阜点点头,却并不想跟着去:“你自己去看他吧,如果他知道你来看他,他定会很开心的。” 皠悰哦了声,扭头离开。 大殿中赤炟依旧是思索自己该何去何从,此时贺萧寻来,赤炟抬头注视他,才发现他早就长大了。 只是不知为何,自己总是喜欢将他当个孩子。 “贺萧,你来了。” “白玢玊跟刁冷慈那两个废物,说走就都走了一点感情都没有,我来看看你。” 赤炟点点头,眼底却依旧很是绝望:“我也不知为何,心中思念爱墨竹,可总觉得好像他真的不存在一样。” “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赤炟点点头,他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自己很恐惧,却也不知自己在恐惧什么:“只是觉得,似乎,曾经的那些都是梦一般,都是假的。” 贺萧哦了声,却不怎么在意,只是觉得赤炟好像很开心的神情。 “我不知为何,曾经很喜欢那些女人男人的,但现在一点都不喜欢了,甚至每次都觉得,他们差了点什么。” 赤炟没接话,许久他才问了另一个问题。 “贺萧,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就算有一天,你不是始皇了,那你……” 贺萧倒时很清闲,他没有赤炟那般多愁善感,只是道:“我啊,我都还好,我觉得还行吧,我只是想……” 贺萧其实还是比较看得开的,但最终也不知想要说什么,说出的话却是结结巴巴的,没有完整的话。 “其实我也不知应该怎么说,就是觉得……任何事物,都是从有到无,再从无到有的过程,可能习惯就好了吧。” 这是贺萧的话。 可赤炟并不放在心上。 “嗯,其实你说的也没错,只是我觉得,有点惋惜,可我也不知在惋惜什么。” “这个世界有没有始皇,其实根本就不重要,只是,就好像在惋惜一个根本就,没有得到过的东西那般。” “我能理解,但……存在不存在的吧,假如千年后再也没有人见到过狂暴,可能我们也会觉得,狂暴是不存在的。” 这倒是提醒了赤炟,可他也不愿承认。 “就这样吧。” - “滴答-滴答——” 伴随水珠滴落的声音,爱墨竹缓缓睁开眼睛,在一片漆黑冰冷中醒来。 爱墨竹觉得很是茫然:“邬卿……” 颤抖着动了动,才发觉自己身上被束缚着铁链,而后他笑了:“这一幕,似乎有点熟悉啊。” 不知为何,爱墨竹觉得这一幕很熟悉,也似乎很过于惊恐。 第178章 “你应该在这里吧,你嗯呢听见我的声音!” 邬卿见被识破,索性也不装了,当即走出对爱墨竹笑道:“醒了,对,我就在这里!” 爱墨竹艰难扭头注视他,有些不敢相信,为何自己会……再次遇到这副场景。 “你,这是做什么?” 邬卿摇摇头:“觉得熟悉。” 爱墨竹点点头:“你该不会,还想让我做你的傀儡吧?” “如果你不愿意,你完全可以拒绝。” 邬卿在爱墨竹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却全然没有一丝你能拒绝的韵味。 爱墨竹人傻了,但很快调整情绪。 “赤炟呢?” “他跟贺萧在一起,也许是在考虑要不要将始皇的位置抹除。” “荒谬啊!” 爱墨竹的姿势很不舒服,不由得乱动着挣扎:“你放开我!” 邬卿戏谑地欣赏他狼狈的姿态,却并不放在眼里:“刁冷慈跟白玢玊,他们去了那片没人的地方。” “至于你,你应当信守承诺永远跟我在一起。” 爱墨竹点点头:“我知道,你放开我,你可以放开我了。” “你想做我的傀儡。” 说着,邬卿起身,去往一旁的木架上,取下自己的上邪。 即使在黑暗中,上邪也是浑身发着亮光。 “我觉得,我可以再次将你化作傀儡。” 爱墨竹吞了吞口水,不可避免的紧张起来:“你别告诉我,这是你制作傀儡的条件!” 邬卿摇摇头:“不,这只是,希望你能听话的建议而已。” 而后,邬卿将上邪对准爱墨竹。 用带着寒光的武器,缓缓逼近他。 end 完结 (完结!撒花!) (其实没有完结,不要问我为什么下部写的那么烂,我也不想的啊,放心吧,我会修文的!因为我也不知道怎么写,写什么好。) (大纲早就废了,不管怎么说,勉强是把结局写完了,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先这样吧!) (回头就大修特修,估计一个星期修完,但愿吧!这本比上本多了十万字,这本是第四本,不是第三本,前面还有一个本也就是三姐,在其他网站。) (我知道写的很烂,我明白,错别字啥的满天飞,我会慢慢修改的,会大改,大改特改!) (感谢观看(*^▽^*)) 第150章 番外:微吟跟须檀 “庸医!” 微吟怒骂一声,狠狠将面前的老头一巴掌扇出去:“你敢拿老娘消遣!” 对面的老头捂住脸,一脸震惊且不知所措:“你,你这是做什么……纵使老夫医术也不高深,也不可能会消遣病人!” 此时微吟却一脸怒气,眼底的恨意更是压抑不住,纵使见多识广的老者也不免畏惧三分,而后更是想到,面前的这个女人,曾经可是屠杀了整个五香派的凶手。 想到这,纵使怎么不满,老者也还是吞咽下口水,安抚道:“老夫,医术造诣并不高明,若不然姑娘还是,另寻他人。” 微吟依旧死死揪住老者的衣领,颤颤巍巍道:“十四岁……她才十四岁……须檀她才十四岁啊!你这个庸医,凭什么断定她活不过十年!” 老者惊恐地睁着眼睛,浑身发抖却说不出一个字。 “吱拉——” 伴随木门被缓缓推开,年龄尚小的须檀揉着眼走了出来,此时她被微吟养的很好,已经大了很多,个子也高了不少。 只是,依旧看起来小小的,她睡眼惺忪道:“师姐,你吵醒我了,谁在打架?” 微吟一惊,慌忙松开手,老者趁机逃跑。 微吟的怒火瞬间消失,她胸口起伏几下,露出笑容:“须檀,你怎么来了?快过来!” 须檀走进微吟怀里,微吟心疼的抱住她:“须檀,我的好须檀,你不会有事的,你会健健康康的,长命百岁,不,千岁万岁!会跟我一起!一直在一起的!” 须檀懵懵懂懂,她也抱住微吟,抱紧了她:“嗯,我会跟师姐在一起的。” 微吟的心情依旧飘忽不定,她安顿好须檀,转身御剑去找了白玢玊。 白玢玊手中的马灯一晃,伴随清脆的银铃声,他举起灯,看清了面前的女人:“你是?” 微吟毫不犹豫道:“白玢玊大人,在下是微吟,曾经屠杀五香派的微吟。” 白玢玊微微一愣,却并不在意:“你找我,所为何事?” “费了一些力气,才从贺萧大人嘴里套来你的位置。” 微吟笑着,整个人都缠绕在白玢玊身上:“白玢玊大人,听闻您曾经险些死掉,而如今却活生生的出现在面,是为何?” 微吟修长的手指缠绕上白玢玊的秀发:“听闻,您有一味药方,可以使得不治之人,起死回生。” “这也是,贺萧告诉你的?” 白玢玊声线清冷,不近人情,而微吟从未喜欢过白玢玊,却自始至终都对外保持了一副,对他爱到死去活来的面孔。 白玢玊不想亲近人,便想推开她,岂料微吟抢先一步道:“白玢玊大人,奴家,愿意做您的药人。” 白玢玊沉默片刻,询问:“不治之症的人,是谁?”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白玢玊无条件给予微吟治愈这种不治之症的药方。 微吟语气非常疯狂:“白玢玊大人,实在是太感激您了。” 第179章 而白玢玊却从未在她的语气中,听出任何感激,以及爱慕的成分,只有,那种很是疯狂的,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般的,惊恐。 白玢玊给予微吟药方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微吟像他的母亲,那个为父亲付出一切,却被抛弃的女人。 她从未在父亲身上得到一丝的怜悯,自己也没有。 想到这,白玢玊裹紧身上的外衣,一只手抓住他的腰:“在想什么?” 知道是刁冷慈,但白玢玊还是忍不住感到恐惧,他强迫自己放空,眼神空洞地依偎在刁冷慈身上:“想我的母亲。” 刁冷慈一言不发,默默扯下他的外衣。 “揍一顿,就好了。” - 微吟寻到了可以治愈须檀疾病的药方,当即她便开心的策划一切,只是没想到,如此快就会实现自己的目标。 而当最后,须檀抱着她痛哭流涕,说自己不要离开师姐,自己什么都知道时,她才意识到,原来,曾经的那些事情,须檀自始至终都没有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