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玛丽苏》 第1章 [穿越重生] 《炮灰玛丽苏》作者:去蓬蒿【完结】 简介: 你叫桑灼。 是个炮灰的同时,还是个绝世大美人。 喜欢你的将军奥斯蒙把你带回了家。 他有六个捡来的无血缘弟弟。 由于养育之恩,无一例外,这六个弟弟对大哥奥斯蒙都有点兄控。 而可怜的你,即将闯入他们生活的你,对此毫不知情。 …… 在你以为大家都接受你的时候,正常的秩序逐渐崩坏。 从第一个亲吻你唇瓣的人开始,烈火一样蔓延。 阅读提示: 尝试第二人称,盛世美颜玛丽苏。 内容标签:系统 甜文 万人迷 炮灰 搜索关键字:主角:桑灼┃配角:┃其它:专栏完结文《绝色万人迷选择be》 一句话简介:殊色美人万人迷之旅 立意:好好生活,努力奋斗。 第1章 星际玛丽苏01 你叫桑灼,一个人类女孩,不知怎麽的,就落到了这种鬼地方。 战场,铺天盖地的虫潮,你慌乱、惊惧,甚至无法动弹。你以为你要死了,但你被人救了。 救下你的人是个将军,他顾不得斥责你一个女孩贸然闯入战场,只能先带着你撤离。 把你带回後方後,将军才有时间审问你。他看着你的时候,眼里的惊艳难以遮掩。 你生得很美,就算是在当今人类基因优化的星际时代,也依然美得攫取人心。 那当然啦,你心里想。你其实轮回过很多世了,做过祸国殃民的妖姬,也当过绝代风华的大明星,但每次的结局都算不上好。 毕竟,你只是个炮灰。 但你从来没有来过这种鬼地方,也没有见识过星际时代的宇宙辉煌。面前的将军本来在巡视战场,要在一个恰当的时机下达剿灭虫潮的命令。 他们已经设置好圈套,整座战场没有一个士兵,新式生化武器释放的时候,无论人虫都会立刻死去。 但他看到了你,一个无辜的女孩突然出现在战场。保护弱小的责任感使他第一时间操控机甲,从半空跳到地面带走了你。 随後远离战场光圈之外,下达了剿灭的命令。 将军的命令下达得很及时,救你这件事并没有阻碍消灭敌虫。 所以他现在的心情还不错,审问你的语气也并不严厉。 然而面对他的问题,你一个答案也给不了他。 哪里人? 不知这是哪里。 父母? 没有父母。 来这里做什麽,怎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也想知道。你的那个炮灰系统到底飞哪去了,一言不合就把你扔到这个破地方,还什麽故事情节都不告诉你。 没有背景没有前情提要,那你要怎麽当好这个炮灰啊。 你有些抓狂,但面上只是怯怯的,一言不发。面对他的问题也只是腹诽。 将军叹了一口气,问:“那你的名字是,你总不能没有一个名字。” “桑灼。”你说得很小声,但还是仔细说明白是哪两个字,“桑树的桑,灼热的灼。” 将军看出你心中的怯怕,突然擡手摸了摸你的头。 “算了,去做个基因检测。”他有些心软,决定暂时放过你。 将军本想让士兵带你去,但你装得有些怕的样子,他犹豫了会儿便主动带着你去了军医那里。 做过一系列检测,终于确认了你的人类基因,没有被污染的纯种人类。 “只是……”军医有些迟疑地说完,“这基因样本像是古蓝星时期的人。” 现在的星际人类都进行过基因优化,光看他们身高都能看出,一路走来,几乎全都一米九。 他们高大得像小山一样,阻挡你的视线,给你带来不小的压迫感。 将军思索了会儿,让军医不要把这消息传扬出去,基因问题他会带你回到首都星後再深入检测。 将军下意识地包庇了你,尽管你们相处时间还不到一小时。 军医望了你一眼,脸颊微微红,补充了自己的说法:“或许只是返祖,这里的机器毕竟不够精密。这位小姐的人类身份毋庸置疑。” 你感受到了熟悉的被优待的滋味。 这感觉相当不错,即使你只是个炮灰,按照你那不知飞哪去的系统的说法——那也是个相当美丽的炮灰呢。 没了你,这故事都要失去多少滋味。你恶你坏,你下场不好,主角还要伤心,这更是衬得主角多麽善良! 一旦脱离危险,你的炮灰属性就开始苏醒。你想要做点什麽,也就是俗称的搞事。 你当着将军的面装出一副娇滴滴模样,询问军医的姓名。 军医脸更红了,声音低低地回答了你:“奥维克,我叫奥维克。” “我叫桑灼,桑树的桑,灼热的灼。”你擡起眼眸看他,眼里的欢喜毫无顾忌地流露。 将军心中有些不悦,他本不该有这样的情绪。可你的喜欢太明显,在他面前你怯弱惧怕,军医面前却活泼欢喜,明明他才是那个救了你的人。 将军一把抓住你的手,将你抱了起来,他打断了你与军医奥维克的相谈甚欢。 奥维克眼巴巴地看着将军抱走了你。 将军身形高大,你躺在他怀里,能听到他胸膛的心跳,有些快呢,你心中偷笑。 第2章 “你怎麽不问我的名字。”将军的语气有些严厉。 你该怎麽说呢,你偷笑归偷笑,面上还是怯怯弱弱的样子。 “我……”你装得泫然欲泣,“我有些怕。” “我没有伤害你。”将军说,“你不要怕。” 他当然没有伤害你,反而救了你。只是你对小白花的形象突然有些上瘾,就喜欢这种表面柔弱无辜心里偷藏坏水的样子。 将军抱你抱得特别稳,就像在抱一个珍贵的花瓶,对他来说,你实在弱得可怜,与花瓶相比,也坚硬不到哪里去。 到了临时军帐,他才小心翼翼把你放下来。 这说是军帐,其实是一个很大的舱,能组合变幻还能移动。 你坐在将军坐过的沙发上,低着头手指交缠,不知道该怎麽面对这个高大的男人。 将军半跪了下来,他的身形带给你的压力陡然小了许多。 你垂眸看着将军,他生得冷峻模样,一看就是那种掌握权势的人,从容、沉稳、有底气。 将军半跪在你面前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他说他叫奥斯蒙。 奥斯蒙,你心中默念了一遍,生出些不一样的情绪来。 难道奥斯蒙就是这一世与你一起与主角作对的反派? 奥斯蒙深深地注目你,你也回望他,过了一会儿,你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反派呢。 你伸出手,怯弱地露出了个浅浅的笑来:“要抱,还要抱。” 你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遇到一个待你温柔的大人,迫不及待寻求安慰。 奥斯蒙微叹一声,站起来将你抱入了怀中。他轻轻拍着你的背,让你不要怕,现在安全了。 他说帝国军人会保护每一位民衆。 这里是军营,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抱一个孩子那样抱你,你在大人的怀抱里渐渐平息了恐惧。 过去无论何种境地,系统666总是陪在你的身边,你明确知道自己的死期,并不惧怕将至的厄运。 那对你来说,不过是一场扮演游戏。 系统666也总是哄着你,它是有点宠你的,如果你的命运结束于一杯鸩酒,它会花费它自己的积分兑换痛觉屏蔽,让你安眠般死去。 你说你也有积分的,可系统666总是平稳清和地说那是他的心意。 在很多事情上,他都照顾着你。 可这样一个系统,却突然把你丢了。你感到难过,不知所措,却又倔强地想,不是他丢了你,是你不要他了。 即使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你也可以过得很好。 你在奥斯蒙的怀抱里睡着了。他将你放到休眠舱里,却迟迟不肯按下关舱的按钮。他粗大的骨节分明的手抚上了你的面容,你的脸好小,他的手好大,可惜你睡着了,不然一定会吐槽,这里的人类是吃激素的吗,奥斯蒙都快两米高了。 他们的高还不是那种突兀的高,很和谐很健壮,肌肉漂亮,骨骼坚硬,像是古希腊的雕塑,又似新时代的机甲,总之,酷毙了。 这里的人类绝对是平均颜值最高的一个世界。 奥斯蒙抚着你的面容,他感到你是如此脆弱的一个女孩。星际时代的女性没有你这样的,她们性格坚强冷静平稳可靠,才不会像你这样,睡眠时眼角还有泪意。 他抚过你眼角的泪滴,心中并没有生出嫌弃或鄙夷,反而是另一种混合了怜悯与保护欲的陌生情绪。 星际时代,就连孩子都不会像你这样柔弱无助了。 你像是一个被遗忘的旧时代的女孩,无助地来到大人们的世界。奥斯蒙心中涌起後怕,如果他当时再迟一秒,你恐怕就要被那群虫潮吞噬殆尽了。 你骤然出现在战场上的突兀被他抛到脑後,他真切地为你担忧。他只顾着带你去检查基因,却忘了问问你身上可有未被发现的伤处。 奥斯蒙将你从睡眠舱中抱了出来,他仔细地注目你露出的每一寸肌肤,正面看了还要看侧面。 外在的伤痕没有,衣裙挡住的地方他不能看。 就算是星际时代,没有那麽多避讳,他也不能在没有得到你的同意前,擅自脱了你的衣衫。 奥斯蒙将你抱回了军医那里。 你睡得好沉好沉。或许是换世界带来的疲惫侵入你的灵魂,你需要一个足够深足够久的休眠恢复精力。 军医奥维克焦急地问奥斯蒙你怎麽了。 奥斯蒙嘘了声,让军医不要吵嚷。 他低声告诉奥维克,你只是睡着了。 他担心你有内伤,要奥维克啓动一级医疗舱,为你修复身体。 奥维克有些脸红,让护士来做这件事。 进入医疗舱需要脱去衣衫,如果他在你面前只是医生,他脱你的衣服天经地义。 可奥维克心中生出别样心思,他不想亵渎你。 护士是个冷静平稳的高挑女人,当然,这里所有的女性都很高挑,男性平均身高一米九,女性平均身高一米八。 而可怜的你,在所有世界都是大美人绝对不矮的你,在这里几乎比所有的星际人类都矮。 刚带你回军帐时,奥斯蒙还以为你未成年,但一系列检测後,报告显示你分明已经成年。 他以为你是受了苦营养不良,为此还更加怜爱你了。 护士解下你的衣衫,将你抱入了医疗舱,你在舱内稳稳地睡着,不知道外面的两个男人怎样为你担忧。 第3章 第2章 星际玛丽苏02 你醒来的时候,奥斯蒙不在。 他毕竟是位将军,要操持衆多军务,不能每时每刻守着你。 奥维克倒是在你身边,这一场战役没有人受伤,他便乐得清闲。 你穿着护士小姐姐给你穿的病号服,这里除了病号服只有医生护士穿的和军人穿的,後两者你穿显然不合适。 可即使是这病号服,未免也太大了吧。 军营里没有小孩,病号服自然都是成年人的型号。而按照女性一米八的平均体型,你穿起来确实过大了些。 你有些不好意思地扯了扯病号服,真担心一俯身就会走光。 奥维克见你醒了过来,连忙问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你摇摇头,说饿了。 奥维克温柔地对你笑了下,似乎还想摸摸你的头。不过手刚擡起他便故作检测仪器顺势移开了手。 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问你要什麽口味的营养液。 营养液? 你倒不至于大惊小怪,毕竟是在现代呆过的人,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 只是,你想吃新鲜的,水果、蔬菜、肉! 上一世你是个古代的绝世大美人,在乱世里被争来争去抢来抢去,到最後却被一个谋士,以祸国妖姬伤天命的说法,要求主公斩杀。 他喵的,那主公迟迟下不了决定,只让人把你关起来,可恶的主角谋士,竟然不让人送吃的给你,把你活活饿死了! 虽然感到饥饿的时候,系统666立刻屏蔽了痛觉,可你真的真的熬了好几天才死掉啊。就算不痛,可吃不到大米饭和肉,真的好想要啊。 你不好意思地问奥维克有没有米饭。 奥维克有些吃惊,军营为了效率,一律是服用营养液。而新鲜的米饭、蔬果肉等,一向是贵族们有闲情逸致时享用。 价格高昂,供应稀少。难不成你是某个离家出走的贵族小姐? 可你又对星际一无所知……奥维克思索起来,难道是可怜的被豢养的那类女孩? 前几年帝国木仓毙了一个老牌贵族。那个贵族丧心病狂,审美奇葩,喜欢无知无助傻子一样的女性情人。 但当今的星际哪有那样的女性,他便搞起了实验室,将诞下的女孩全部圈养起来,不让其学习也不让其了解外界,纯粹为了他一人活。 最後这个贵族被解决,女孩们被解救,送入了星际教学养育机构。 奥维克目光担忧地望着你,你不知道他到底脑补了什麽悲情戏码,你只是想吃肉而已啊。 没有就算了,营养液也凑合。 你真的饿了。 奥维克解释了军营里只有营养液後,将各个口味的营养液都拿了过来。 你选了牛肉味的,你心里泪流满面,吃不到真的喝点汤汤水水解解馋。 说实话营养液味道不算差,就是完全没有吃饭的实感,感觉像是喝了点水就不饿了。 奥维克看出你微微沮丧,还是没忍住擡手摸了摸你的头。 “等回首都星,我请你去吃米饭和肉好不好。”价格高昂的高级餐厅会供应这些。 他的手指比奥斯蒙的稍微纤细一些,摸着你黑色的柔顺的头发时,你有一种被关爱的感觉。 突然觉得营养液也还好啦。 虽然过去你总是被宠着爱着,享用最好的一切,可现在到底不比以前,你劝自己还是得稍微忍耐一下。 你微阖着眼,蹭奥维克的手,你喜欢他这样摸你的头,好像你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永远不用承受玻璃花房外的风吹雨打。 你素来娇生惯养,吃不得苦,就算有时投生成家境不好的炮灰,也有系统666帮你作弊。 他总是偷着摸着给你好吃的,也绝不让你承受疾病的苦痛。这极大锻炼了你的演技,毕竟家穷自卑炮灰、病弱病娇炮灰,你也不是没有拿到过这样的剧本。 可现在该死的666跑了,把你一个人扔到这个鬼地方,你告诉自己没什麽大不了,所有世界的年龄叠加起来,你还可以当星际人的祖宗咧。 你像个满足的小猫咪一样蹭着奥维克的手掌,你不知道他在这一刻,本就因你柔软的心是怎样融化成了一汪春水。 他甚至动都不敢动,深怕他这一动,你这只让人心动的小猫咪就要离他远去,跑走不回头。 奥斯蒙来的时候,正巧看见你们这副场景。医疗室外的阳光透过窗玻璃斜射进来,照在你的脸庞上自然是很美很美的,可同样的光,在奥斯蒙眼里,却把奥维克衬得面目可憎。 他故意打乱此刻的和谐,将军靴踏得很响,你想要忽视都不行。 你一看见他,就露出个大大的笑脸来,伸着手要他抱。 他之前抱你哄你睡觉的举动,让你心中对他有了一丝好感。 你天然地认为没有谁能拒绝你,除了那些死性不改的主角,你合该被所有人爱。 这样的你是系统666宠出来的,现在你要求别人也这麽宠你。 奥斯蒙当然不会拒绝,他腿长,不过几步,就越过奥维克把你抱了起来。 你现在感觉星际人的高大也挺好的,虽然走路的时候,他们像山一样遮挡你的视线,还给你带来压迫感。 可是抱你的时候,也像山一样坚实可靠。你知道奥斯蒙绝不会抱不稳把你摔下来。 这样的糗事曾经发生过一次。记不得是哪一世了,那时候你嫁给了一个病弱又病娇的太子,他记恨你让侍卫抱了你,非要把你抱起来绕着宫殿走,彰显他不是个没本事的男人没能力的丈夫。 第4章 可是,还没走出东宫,他一个体力不支,你就跌落下来摔到了地上。 你哭得很惨,好在你的人设本就娇蛮,不然一定会被大大地扣掉积分。 完成一个炮灰剧本,你和系统就得到一笔不小的积分。积分几乎可以用来兑换一切,真实的物品如金银吃食,概念性的物品如炮灰光环各种buff。 可如果扮演的炮灰太过ooc,被扣掉积分是必然的事。 想到这里,你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系统666不会是卷了你的积分跑路了吧。 好,真够老六的。 你心中微气,呼吸略微急促起来,奥斯蒙感应到你的喘息,心中发热胸膛起伏,不自然地侧过了头。 侧过了头看见奥维克还杵在那,奥斯蒙冷冽的目光扫过奥维克,那眼神驱逐的意味不言而喻。 奥维克走倒是走了,但走之前挑衅似的擡手摸了摸你的头,你没忍住去蹭,惹得奥斯蒙抱着你大跨步往後迈了一步。 奥维克的左手就那样尴尬地杵在那里。 他神情倒还好,一副温柔医生的样,可他是咬着牙走的,才没有面上表现出来的那麽不在乎。 第3章 星际玛丽苏03 你也不知道为什麽你这样喜欢奥斯蒙的怀抱。 或许是他抱你的时候很小心很温柔,即使那双手终结了无数<a href=https:///tags_nan/chongzu.html target=_blank >虫族的命,是那样的有力恐怖,可他在抱你的时候,却是全身心地投入,投入到并非杀戮的领域,一个崭新的爱的念头充盈,他钢铁似的筋骨也绕指柔了,好似一把裹了无数绫罗绸缎的钢刀,你感受不到血腥的杀,只有关怀,只有爱。 他面对你时没有恶意。你不怕他的手掐上你的颈,送你上西天。 该死,糟糕的记忆又一次涌来。 炮灰的死法实在是太千奇百怪了啊!啊! 系统666曾建议把那些不好的记忆封锁,可你才不要,好的坏的快乐的糟心的全都是你的回忆,今天能封锁坏的记忆,明天就觉得一般的记忆也坏,後天连好的记忆也觉得不够滋味。 那到最後你还剩什麽啦,承受力越来越弱的你只能变傻子,你才不要。 奥斯蒙抱着你在病房里走了几圈,这里不够大,他腿又长,走着走着就是在转圈圈,你头都有点晕了。 他怎麽那麽傻啊,你要他抱,虽然是想要关爱,可真的不需要把你当成真的小孩。 你搂住他的脖子,让他停下来。 奥斯蒙停下脚步,摸摸你的头,问你好点没有。 他是极冷峻的长相,声音也是低沉坚硬那一挂,和温柔完全不沾边,可此刻他静静地看着你,担忧着你,就好像你是他的亲人是他的朋友,是他弱小无助的小孩,你有些想哭。 虽然你心里想着从此一个人也好,可是系统666不告而别还是深深地伤到了你。 你不想说,但你明白,你其实很害怕一个人。 过去无论做什麽坏事,都有系统陪着你。他会安慰你说一个故事需要波澜起伏,而炮灰伤害主角团之後被打脸,看故事的人是会很爽很爽的。一马平川的故事少有人问津。 你做的并不是坏事,你只是在成全这个故事,他就这样讲着歪道理劝你。 他陪你度过那麽多岁月,远比你每个世界的男朋友或丈夫亲近。 有个世界你的结局很不好,是被一堆乞丐们淩。辱而死,你知道痛觉屏蔽下不会疼,可还是好害怕。你宁愿死得很惨很惨,淩迟处死也好,也不想那样凄惨地死去。 系统666那次没有劝你,反而宁愿破坏结局被扣掉一大笔积分,也要提前带走你。 他带你离开乞丐们的包围,带你到河水边去。 他对你说,跳吧。 跳下去,这个世界就结束了。 你的泪和你的命一起淹没在湍急的流水中。 而你的丈夫被主角团们阻拦,他们对你丈夫说,你是个坏女人,你值得这样的结局。 就算你丈夫最後会为你报仇,杀了乞丐们黑化成为反派,到最後死在主角团手里,可那又与你有什麽关系。 他到底是无能,护不住你,比不得666,永远陪你护你爱你宠你。 是啊,666明明就是爱你的,你不信,他真的就这样无情抛下了你。 奥斯蒙问你为什麽哭了。 你疑惑地回望他,擡手摸上脸颊,才发现泪如雨下,怎麽都停不下来。 “我害怕,”你诚实地告诉他,“我好害怕。” 你的泪模糊了眼眶,你好想他把你抱得更紧,紧到没有一丝缝隙,这样他的坚定与勇敢就会感染你,和他的体温一起温暖你。 你其实很羡慕这里的人类,他们似乎没有脆弱与悲春伤秋。而你是一个很容易受到伤害的女孩子,即使你度过许多岁月,也依然称不上坚强。 这样柔弱无助的你,真的能在这个世界好好生活下去吗。 奥斯蒙抱着你坐到了病床上,他抽出纸巾来给你拭泪。 你扮演了不少次有格调的美人炮灰,哭起来也不会鼻涕一大把,反而梨花带雨让人怜惜。 其实,就算你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奥斯蒙也完全不会嫌弃你的。在他的眼里,你就像一个脆弱的孩子,没有经历过宇宙的洗礼,一如伊甸园之初,纯真而蒙昧。 你的脆弱与你的不知事,并不是你的过错,他只会更加地疼惜你,想要保护好你。 第5章 美丽的皮囊之下,他真切感受到你柔弱的心,轻易就能伤害到的一颗心,他为之担忧不已,完全忘了注目那漂亮惑人的美貌。 你哭得那样好看,他却只在意你为何痛苦,他能否解决,该怎样帮助你,明明这是对你外表的无视,可你没有一点不开心,反而在他可靠的怀抱里慢慢停止了哭泣。 等你平息了,奥斯蒙才继续问你为什麽害怕。 你没法完全将实话告诉他,系统什麽的,你只能自己藏心里。 你把剩下的一半实话说出了口。 你是个黑户,无亲无友,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有联系都有牵绊,只有你,你独自一人,无处可去无人可依。 你说这话的时候,明明没有在哭了,奥斯蒙却感觉到你此刻比你哭泣时更为难过。 他甚至希望你能再哭一会儿,把心里的糟糕的情绪全都宣泄出来。 你其实想哭的,只是方才哭久了,哭不出来了。 你抱住了奥斯蒙,搂住他的脖子,你希望他与你更亲密更亲密才好,不要留下你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你竭尽所能想要抓住任何能照顾你的人。 你其实根本不算了解他,可你还是试图亲吻他。 你吻上他脸颊的那一刻,毫无预料的奥斯蒙显然怔愣住了。 “你会照顾我吗?”你的唇离开他的面庞,你这次真的泫然欲泣。 他把你抱得更紧,一下又一下抚摸着你的脊背安抚你。他说他自然会照顾你,保护公民是军人的职责。 但你不必如此,除非……他抿唇,继续说了下去:“除非你心甘情愿。” 你当然心甘情愿,你拥有过许许多多的男友或丈夫,男女之间的事对你来说和喝水一样自然。 你对奥斯蒙有好感,他并不令人讨厌。你看着他对亲密十分生疏的模样,坏心地又吻了上去。 你吻得很慢,你能感受到他的脸庞是怎样热起来的,他的气息你的喘息交织在一起。 突然,他推开了你。 并没有把你推到病床下去,另一只手仍然牢牢抱着你。 “你只是害怕。”奥斯蒙说。他担心你有朝一日会後悔,觉得他趁人之危。 奥斯蒙认为现在的你并不冷静,他不希望你清醒过来後,对于他的这种默认感到厌恶。 所以,他阻止了你。 你看着他并不平稳的气息,他灼热的呼吸,你突然有点开心,他转移了你对系统对悲观未来的注意力。 你抚上他的面颊,说:“奥斯蒙,你怎麽这麽可爱。” 可爱这个词和奥斯蒙的外形完全不沾边,可他明明就有在羞涩,却还是板着脸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你真的有被可爱到。 你投入他怀里,埋首在他颈窝蹭了又蹭:“奥斯蒙,今晚你也这样陪着我好不好。白天你总是很忙。” 奥斯蒙有心把你提起来放一边去,晚上更不可能和你睡在一起。 亲密的事小孩不懂,他一个大人不能不为你着想。 可此刻的你如此眷念,他舍不得将你推开。 你只是受了惊需要安慰,需要确认身边有同类有活人有温暖有希望。 你渴望占有,又渴望被拥有。 亲密无间的那一刻,你才有活过来的真实感。 “我喜欢你,”你说着自己也分不清真假的话,“好喜欢好喜欢。” 当你又开始亲吻的时候,奥斯蒙不得不松手将你一个人留在病床上。 他往外走了几步,听到你在哭,他的步伐便再也迈不动了。 奥斯蒙这一刻想了许多许多,过去、现在、将来,无数的泛白的影像一幕幕闪过,他转过身,迈着军靴回到了病床前。 奥斯蒙半跪下来,神情严肃:“我们结婚吧,我会照顾好你。” 他想着,等回到首都星,就和你注册结婚。你的身份问题他也会为你解决。 你欸了声,有些惊讶。 你确实想要他照顾你,可是结婚? 你不知道这个世界关于婚姻的制度是怎样的。 如果你嫁给他,从此就是他的财物,无论做什麽都需要得到他的许可,那你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不敢贸然答应。 奥斯蒙的神情那样严肃真挚,彰显他没有开玩笑,你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婉拒。 奥斯蒙看出了你的犹疑,他心中自是免不了失落,可更不想为难你。 他站了起来,说方才只是开玩笑,让你不要介意。 他的语气明明就很严肃,现在也很严肃,但奥斯蒙都给你台阶下了,你自然麻溜地下了台阶。 你张开手,露出一个灿烂的亲密的笑容:“奥斯蒙,你永远是我的朋友。” 你伸着手要抱,奥斯蒙神情缓和了些,他想,你只是不懂,还没明白需求不等于爱。他一如既往把你抱了起来,轻轻拍着你的背,抚摸你的头发。 他高大的身形,粗壮的臂膀,单手就能抱稳你。 你靠着他,这次心情是真的好了起来。 奥斯蒙的军队隶属于首都星,这次只是开拔在这颗偏远星球作战。 终结了这一波又一波的虫潮,他便要带着军队回归了。 你跟着奥斯蒙,来到了首都星。 奥维克邀请你去他家住,但奥斯蒙理都没理,直接带着你往将军府走。 “欸,奥斯蒙,奥斯蒙,你能不能讲点道理,让桑灼自己决定。” 第6章 奥维克的呼唤没能唤回你。 奥斯蒙搂着你走得很快,想把奥维克远远抛在脑後。 你有些走不动了,他那麽长的两条腿,你的腿也很修长,但身高摆在那,你真的跟不上他的脚步啊! 奥斯蒙嘴角泛起笑意,手一搂就把你抱到了怀里。 “累了?”他问你。 你没好气地转过了头,才不要理他。 这一转头,你就看到了一个!大美人! 毫不夸张的说法,你发誓,那个人真的很好看。 那人也往这边看着,还上前走了一步,就是这一步,他看到了你坐在大哥奥斯蒙的手臂上。 亚尔弗整个人神情顿时阴沉下来,甚至带着狠意地瞥过你。 你打了个寒颤,害怕摔倒赶紧搂紧了奥斯蒙。 奥斯蒙也注意到了亚尔弗,不过他看过去的时候,亚尔弗早就恢复了正常的神情。 “大哥。”他对着抱着你的奥斯蒙轻柔喊道,完全看不出方才的半点阴狠。 奥斯蒙一家七兄弟,除了亚尔弗,他还有五个弟弟。 他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全是奥斯蒙机缘巧合带回家养起来的弟弟。 由于养育之恩,无一例外,这六个弟弟都有点兄控。 而可怜的你,即将闯入他们生活的你,对此毫不知情。 第4章 星际玛丽苏04 亚尔弗的眸色浅淡,发色银白,整个人清冷、高贵、神秘,看起来像是水中的鲛人。 奥斯蒙为你介绍亚尔弗,说到他的职业是模特时,你一点也不吃惊。 模特、明星……反正需要身材和外貌的职业,亚尔弗完全是行业的宠儿。 他此刻面对你时很温柔,在奥斯蒙面前完全就是乖乖巧巧的弟弟模样,完全没有刚刚那一刹那的狠戾,你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 “所以你叫桑灼,”他清冷的嗓音柔和地说,“真的是很好听的名字。” “欢迎你,”亚尔弗伸出手,“以後你就是我们的妹妹了。” 奥斯蒙告诉他,你是个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以後会住在将军府,让亚尔弗帮忙照顾。 亚尔弗自动就给你了一个身份:大哥又一个捡回来的孩子,不过这次是个女孩。 你坐在奥斯蒙粗壮有力的臂膀上,一只手搂着奥斯蒙,一只手垂下来跟亚尔弗握了握。 “谢谢,你的名字也很好听。”你遵守社交礼仪,礼貌地回夸了一下亚尔弗。 其实,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有什麽含义,又好听在哪里。只觉得他的手好凉,跟奥斯蒙的温暖完全不同。 亚尔弗却毫不掩饰地夸耀道:“那当然,这是大哥取的名字。” 奥斯蒙抱着你想着事儿,他本想解释,你不是妹妹,你是……他犯了难,不知道如何说明,就让弟弟们暂时把你当妹妹好了。 这样他们一定会更好地照顾你的,奥斯蒙这样想着,他毕竟很忙,不能时时刻刻看顾着你。而你又是这样的柔弱无依,他希望他不在时,弟弟们能替他照顾好你。 亚尔弗说完,看着大哥抱你的小心翼翼,咬了咬牙,温柔说道:“大哥,我来背妹妹吧。你这次出征,肯定很累了。” 你顿时搂紧了奥斯蒙,全身心写满了抗拒。 虽然亚尔弗现在看起来很正常很好相处,不像外表那样高冷,可他刚刚的眼神还是给你留下了一点疑心。 如果他故意把你要过去背起来,然後突然放手,让你整个砸到地面上怎麽办。 星际人这麽高,相对来说落到地上一定会更疼。 有跌到地上阴影的你,紧紧搂住奥斯蒙,双眼也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不要,不要。你没说出口,奥斯蒙也接收到了这份讯息。 “不用,”他对亚尔弗说,“我又没受伤。” 亚尔弗温柔的神情有些凝滞,过了片刻他才缓缓道:“妹妹还真是黏大哥啊……” 亚尔弗的好脸色几乎只在大哥面前,面对其他人时,他的神情可不会这麽柔和,一贯是很冷,冷得掉冰渣,就跟几百年没化的海上冰川似的。 你总觉得他的语气有些怪,本来看见大美人的好心情也没有了。 你虽然自己就是个绝世大美人,但这并没有降低你颜控的程度。 以前你当太子妃时,不但自己漂亮,也要把身边的宫女打扮得漂漂亮亮。 有人造谣你是要推宫女到太子身边固宠,闹得太子还来凶你。 “我对你还不够宠爱吗?需要你送宫女!” 什麽嘛,你只是觉得那样很拉风。 “大美人的身边当然也要是美人,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就你,你还想要几个女人!” 吵吵嚷嚷,吵到床上。 你揉了揉脸,哎呀,又在胡思乱想什麽,大白天的可不能乱想啊! 你的脸有些红,这红被亚尔弗看进眼里,他心里对你的讨厌又多了些。 脸红什麽脸红,妹妹怎麽能对大哥脸红!难不成你还想当他们六个兄弟的嫂子,就你? 亚尔弗扫了你一眼,这仔细一看,他心里的火气更大了。 大哥要捡妹妹就捡妹妹,捡个长成这模样的,他能不膈应吗。 亚尔弗也有些颜控,他自认外貌首都星第一,至今还没看到第二,可今日见到你,无论如何违心,也说不出你比他丑的话来。 第7章 他磨了磨小尖牙,恨不得在你的脸上咬上一口。 奥斯蒙也看到了你微红的脸色,他担忧地抚上你的额头:“是太晒了吗?很快就到了,别怕。” 奥斯蒙的手掌又大又温暖,你轻柔蹭了蹭,就像当初你蹭奥维克的手掌一样,这是你显示亲昵的一种习惯。 可你的亲昵落入亚尔弗的眼,他的神情几乎要维持不住温和的状态。 “大哥你的手掌又不是温度计,到家了再测吧,”亚尔弗咬着牙,在浅水墨的眸里堆起关心来,“可怜的妹妹,还真是虚弱啊……” 亚尔弗的眸色本来就浅,如今故作关心的样子,不但没能使你安心,还让你大太阳天打了个冷颤。 这下你终于确认了,他确实对你有恶意。 你经历过许多世界,即使大部分人都喜爱你,走在剧情线上的主角团,只会顽固不化地厌恶你。 即使有爱上你的主角,在剧情线的推动下,你依然会稀奇古怪地死去。 这个叫亚尔弗的大美人,一看脸就不是无名之辈,而初初见面就对你産生恶意,从你的角度来看,他是主角团无疑了。 你回想起自己无数次的死亡,眼眸不受控制地湿润了,这次没有系统666,你死了还会重生吗? 不敢肯定,也找不到答案,你突然害怕去奥斯蒙家。 亚尔弗看见你这模样,满心的恶意突然愣了一下。搞什麽啊,他还没出手,你就这副样子。 好像他已经欺负了你似的。 “大哥,妹妹好像真的很难受呢。”亚尔弗皮笑肉不笑,都忘了装了,“我们快些回去,让三弟好好给妹妹治治。” 不,不要。你小声地呢喃出声,微弱,可怜,无助。 奥斯蒙换了姿势抱你,让你更加舒服地躺在他怀里。你现在不想要他抱了,你想离开,去奥维克家。 “我自己能走,奥斯蒙,我想自己走。”你看着他,眼睫上缀着泪珠。 奥斯蒙加快了脚步,严肃地告诉你,你会没事的。 简直牛头不对马嘴,你想自己走啊,转身就跑,现在跑没准还能追上奥维克。 你推拒着挣紮着,奥斯蒙把你抱得更紧:“不会有事的,别怕。” 你们下车的地点本就离奥斯蒙家很近,没一会儿就到了将军府。 奥斯蒙本想带着你慢慢走,为你介绍将军府附近的设施,才没有直接坐到家。 但你现在身体不适,他什麽说话的心都没有,要不是顾忌着你身体弱,他简直要飞奔起来。 到了客房,他把你轻柔放到床上,还为你脱了鞋。 亚尔弗在奥斯蒙背後冷冷地看着,既然你已经识破,他也不准备在你面前装模作样了。 你本来没什麽的,可是情绪起伏下,倒真的有点不舒服。 三弟柏宜斯正好休息在家。 他是个很温和的人,虽然对大哥又捡小孩回家颇有微词,但并没有把气撒在你的身上。 他摸了摸你的额头,仔细瞧了瞧你的面色,拿出一个温度计让你含在嘴里。 “要含够时间哦。”柏宜斯温和地对你说,面对病人时,他总是足够耐心。 下一刻他想起你如今的身份,不仅是病人,还是……柏宜斯的语气变得有些戏谑:“……我的小妹妹。” 第5章 星际玛丽苏05 你含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奥斯蒙的三弟真的没有捉弄你吗,星际时代还需要这麽老土的温度计? 他温和地笑笑,拿来纸巾给你擦嘴:“啊,张嘴我看看,嗯,真乖。” 他看了看温度计,说是有些烫,好在不严重,吃点药休息休息就好。 他一边看着温度计,一边还用那修长的手指抚着你的唇。 你的口水把纸巾都浸湿了,奥斯蒙接受到你求助的目光,按住了柏宜斯的手。 “三弟,不用擦了。”奥斯蒙把你抱了起来,让你去自由地洗漱。 柏宜斯看着你俩的背影,心中的落寞一闪而过。 在所有的弟弟中,他总是温和且听话,这样的他,也很容易被忽视呢。 即使大哥尽量一碗水端平,可会闹的孩子难免更吸引注意。 “看到了吧。”亚尔弗捋了捋耳边的碎发,“大哥对这个女孩的在意。” “说不定,”亚尔弗凉薄地笑了下,“这次带回来的不是妹妹,是我们的嫂子呢。” “那又如何,”柏宜斯压下心中的落寞,“难道大哥养了我们一场,就必须为之付出终生?” “从没有恩将仇报的道理,大哥若是喜欢,我自然支持。”柏宜斯抚摸着温度计,上面还残留着桑灼的口水,他心情有些压抑,却劝自己没关系。 他仔细地给温度计消了毒,好像连带桑灼也一起被他清洗干净。 他没有阻挠那女孩的意思,他只是觉得那个女孩实在太弱太弱了。 将军的妻子怎麽可以柔弱,那会给大哥带来多少困扰。 如果大哥真的喜欢你,柏宜斯下定了决心,那他就有责任改造你。 让你不至于成为大哥的负累。 进了卫生间,奥斯蒙为你介绍每一样设施如何使用,你根本没有听进去。你只是关上门,把他堵在了卫生间里。 他好高大,把灯的光都阻隔了许多,你只能看着他,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诉说。 奥斯蒙安静下来,他缓缓走到你面前,粗大而温热的手掌抚上你的脸颊。 第8章 你顺着他的手掌侧了下头,把自己的脸更好地送到他的掌心。 “别怕。”奥斯蒙垂眸看着你,乌发乌眼,总是冷峻的神情因担忧染上了温度。 他不知该如何待你,才能让你感到安心,不再惧怕,不再战栗。 你覆上他的手掌,就这样静静地与他相贴,你的肌肤他的掌心,他愿意像你从前的男友们那样,把你捧到手心吗? “我想,”你开了口,因犹疑而声音微弱,“我可以住在别的地方吗,只有你和我的地方。” 奥斯蒙微微摇了摇头:“不成,我会担心。” 他很忙碌,留下你一个人的时候,他会不安。如果你生了病,如果你遇到危险……留在这里,将军府足够大也够高,你可以独占一层,旁人不会使你困扰。 他这样解释着,抚着你的面容,第一次感受到掌心若是有了脆弱的花朵,他就有了不绝如缕的牵挂。 他虽然有六个弟弟,但除了他的照护之外,弟弟们也能互相照顾;只有你,你只有他一人。 即使奥斯蒙细致为你解释,你依然无法摒除心中的不安。 过去你手里有剧本,知道谁是你的亲友谁是你的敌人,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只是在游戏人间。 剧本已经写好你的死亡,你只需要按部就班地赴死即可。你一个炮灰,剧本又不会着墨太多,除了必须得罪主角,其余时候,你其实过得还蛮好的。 你的反派男友炮灰男友都宠着你,系统也宠着你,你享受着他们的爱,即使你认为那不够真实,但被爱是一种多麽快乐的感受。 在这种爱里,就算你一事无成就算你娇蛮任性,你依然有跟主角作对的底气。你显示出一种天真的无知,娇蛮的愚蠢,可即使是这样的你,依然被爱的你,心中其实充斥着欢喜。 你心中知道你的缺点很多,可在爱你的人眼中,你的缺点也成了闪光点。 他们用无数的言语为你找补,你知道这是不正确的,这会导致你永远也长不大,可是甜言蜜语如此蛊惑人心,你又只是个炮灰,不需要像主角那样仁义礼智信,不需要理想不需要正能量,你就这样放纵着自己……快乐地浮华地活着。 生命似乎成了酒,你在酒中醉得晕晕乎乎,迷乱、一点点疯狂,直至炮灰的剧情走到终点,你的一世性命也就此终结。 你突然好奇,奥斯蒙为什麽要对你好。 他一位星际时代的将军,随手救个孤女扔救助院不是更好。他甚至跟你求婚。 你把问题问出了口。 奥斯蒙微怔,过了半晌给了你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 “因为你很害怕。” 你很害怕,很胆小,很无助,而他与你相比,是帝国的将军,经历过无数次战役,恐惧、无助,是与他毫不相关的形容词。 他第一次遇见你这样的女孩,就像野兽碰见一朵风中颤栗的小白花。 他没有选择路过或踩上去,他蹲下来,注目你,想为你遮风挡雨。 这样的感情不是因为你有多貌美或者多优秀,只是因为那一刻,他在风中遇见了你。 如果他没有遇见你,他会朝着猛兽该去的道路走去,厮杀生存与荣耀,激烈的战斗不绝的战役;可他看见你,看见除了勇猛与坚定之外,这世上还存在着一些柔弱无依很容易就逝去的生灵。 他那一刻的悸动,是献给自然界残酷竞争下不被推崇的柔弱生灵,他看到了世界的另一面,最终尽数归于你。 你问他:“你不觉得这样的我很矫揉造作,很悲春伤秋,很让人讨厌吗?” 奥斯蒙走近你,高大的身躯温热的气息彻底笼罩了你。他将你搂到怀中,摸了摸你的头。 他说:“你很好。” 不是只有强大的人才有资格活下去,心性软弱的你不够坚强的你,也和强大者一样有资格活在这世上。 你同样能够被爱,同样能够拥有喜好与理想,你的存在,对这个世界来说并非无关紧要。 他不希望你害怕,不是因为那样的你不好,他只是希望你能够快乐。 第6章 星际玛丽苏06 你的鼻子有些酸,你有些想哭。 你抱住奥斯蒙,这一刻什麽也不想做,只是这样静静地享受他带给你的温暖。 他粗大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柔抚着你的头发,你没有擡头,不知道他现在看你的眼神有多柔和。 野兽找到了自己想要守护的花朵,哪怕你带给不了他任何实质性的利益,可你的存在,丰富了他的精神天地。 奥斯蒙哄着你洗漱完毕,你的眼眶周围还有些红,他抚着你的眼尾,轻轻叹了一声,有些不知道该拿你怎麽办。 他也想时时刻刻陪着你,陪你度过这段不安的时光,可他身上肩负着责任,大部分时间需要在军营里度过。 你们在卫生间里停留了很久,久得亚尔弗都想直接冲进来了。 洗漱需要那麽久的时间吗,还是你们在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亚尔弗难以自控地这般想着,他一想到你的脸,你蛊惑人的神情,就对大哥産生了一种微妙的不信任感。 大哥能阻挡你的诱惑吗,亚尔弗咬着牙,右手神经质地扯住自己及腰的银发。 他烦躁得想跟人吵架,冷着一张脸寒着一双眼紧紧盯着柏宜斯。 柏宜斯不急不忙清洁着医用工具,见亚尔弗那种状态,劝道:“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第9章 “模特行业本就有些病态,你现在的状态看上去像是强迫症或是焦虑症,”柏宜斯建议道,“早治疗早好,不要讳疾忌医。” 亚尔弗攥着自己银发不松手:“你说,是我漂亮,还是那个小丫头漂亮。” 柏宜斯无奈:“行业竞争影响了你,职业病不要带到生活中。” “你说就是了。”亚尔弗三两步走到你方才躺着的床上坐下,一米九五的模特标准身高,他的腿比你长多了,踩在地上时裤脚往上滑,露出一截线条流利冷白如玉的腿来。 他像一头疯狂觅食而不得的美人鱼,既对你虎视眈眈想下口,又碍于兄长不得不抿紧嘴唇装笑脸。 你真讨厌,他心里这般想着,如此娇小如此无用,还要抢占大哥的注意力。 星际时代的新人类都经过了基因进化,无论身高还是容貌,新人类都得到了很大程度的优化。男性基本都一米九的身高,外貌看上去大多都不错。在这样的环境里,亚尔弗能在模特行业脱颖而出,无论外貌还是身材,自然优于绝大部分星际人。 即使如此,柏宜斯也无法违心地说他在容貌方面能胜过你。 你身上有一种很动人的氛围,很惑人的气质,无论谁路过你身旁,都无法不注目于你。 “她很特别。”柏[bo]宜斯这样回答了亚尔弗。 亚尔弗攥头发的手缓缓松开了,他并不是因为柏宜斯的回答感到不满,而是在他的回答里想起了你。 他看见你的第一眼其实并没有充盈阴狠的恶意,街道在那一刻静止,而你是静止的画里唯一鲜活的生灵。 可等他不由自主上前一步时,他看到了奥斯蒙,你这个鲜活漂亮的小生灵顿时变成了张牙舞爪的小恶魔,他开始讨厌你,于是恶狠狠剐了你一眼。 将军府很大,隔音也很好,就算是一间客房也有近两百平。他们或站或坐床榻边,完全听不到你们在卫生间里的动静。 在亚尔弗等得心力憔悴,走到卫生间外准备敲门时,奥斯蒙正好抱着你开了门出去。 你与亚尔弗面对面对上了眼,你微厌地垂下眼眸,他也直接侧过了头去。 奥斯蒙抱着你出了卫生间,亚尔弗咬牙,装作要方便的样子,你才被抱出去,他就直接轰地一下关上了门,差点就夹到你散着飘着的一缕头发。 真讨厌,你心想,必是主角团无疑了。 亚尔弗关上门把水箱按得震天响,但隔音太好,门外的你们压根儿听不到他此刻暴躁的发泄。 初初见面时,你觉得他神秘又高冷,可此刻,你发现他就是披了层高冷鲛人的皮罢了,本质和暴躁野人鱼没有区别。 还是智商很低的那种人鱼!你心里默默地鄙视他贬低他,只有这样,你才能消除对于主角团难以抑制的恐惧。 你死在他们手里太多回了,就算不疼,可你也被各种花样地残害过。 鸩酒、匕首、白绫、投湖……炮灰的性命总是很容易丢掉的。 奥斯蒙把你放在床上,柏宜斯递来药和水让你吞服。你看着药,想撒娇不吃,奥斯蒙可不会完全纵着你,见你不接药,他直接从柏宜斯手里接过来,坐到你身边,让你张嘴。 你微窘地瞄了柏宜斯一眼,这里有外人啊,奥斯蒙怎麽能哄小孩一样哄你。 奥斯蒙见你不肯张嘴,粗壮有力的大手直接抚上了你的下颚,他用食指点了点你的唇,让你乖。 点就点,怎麽点完了还放在那里不收回去。 他的手指就那样按着你的唇,你的心跳得好快,呼吸也灼热起来。 他看着你微红的脸,垂下的眸,胸膛起伏,不由自主靠你更近。 柏宜斯打断了这暧昧的氛围,他说:“我来吧。” 他三两下夺过大哥手里的药,直接将你拖过去,掐住你下颔,令你不得不张开唇瓣,他将胶囊和药片一股脑塞进你嘴里。 好苦,你一张小脸皱起来,柏宜斯嘴角泛起浅浅笑意,端着水杯递给你。 你顾不得谴责他,接过水杯就哗哗喝起来。 “大哥,哄孩子不能一贯纵容。”柏宜斯说,“尝到苦头了,孩子会乖的。” 他一副分享育儿经的派头,打乱了奥斯蒙让他别这样粗鲁的话。 你喝完水,嘴里还是苦苦的,你委屈地看着奥斯蒙。 柏宜斯一只手直接阻隔了你的视线,他摊开手掌,里面是一颗糖。 你心里对他有怨气,怎麽会接受他的糖果。 “不好意思哦,”你说,“我刷过牙了。” 柏宜斯自然而然合拢了手,剥开糖果塞进了自己嘴里。 他想,你真是个很不听话的孩子呢,淘气又娇气,一点也不乖,需要好好改造改造才行。 第7章 星际玛丽苏07 吃完药你该睡了,你拉着奥斯蒙的手不让他走,你想听他给你讲个睡前故事。 可柏宜斯是个不会看人眼色的,即使你已经表现得很明显想跟奥斯蒙独处,他也直愣愣站在那里,装模作样收拾东西。 一把镊子,他能用酒精湿巾擦个几分钟,哪是在干活清洁,分明爱抚似的,慢悠悠的恼死人。 你戳了戳奥斯蒙的手心,咬着下唇示意他把柏宜斯赶走,奥斯蒙捉住你不安分的小手,带着你的手掖入被子里。 “你该睡了,”奥斯蒙抽出手,站了起来,见你咬着唇不开心,又摸了摸你的头,“桑灼,晚安。” 第10章 他说得很慢很沉,似一声低低的叹息,你的耳朵微微红了起来,心脏也不争气地跳得更快。 你不想他走,直接将自己的诉求说了出来:“奥斯蒙,我想听故事。” 你的声音好小,好软,娇娇的,明明好羞赧,却还是好想要。 你用那双清澈动人的眼眸望着他,眼里细碎的光让任何一人都难以拒绝。 奥斯蒙准备离去的脚步果然停了下来。 他看向柏宜斯,有些不好意思地替你解释:“桑灼还小呢。” 柏宜斯心情有些糟糕,他随意点了点头,把剩下的东西一股脑塞进了医药箱里。 这里的两人都在赶他,无论是他的大哥,还是你这个不听话的小东西。 他平复着心中的情绪,唇角扬起温柔的笑,又是那副亲切医生的模样了。 “是,孩子小,难哄,”他温和笑着,“正常。” 亚尔弗早就出卫生间了,他就靠在卫生间的门上,冷冷地看着你们三人互动。 见你大获全胜,成功留下奥斯蒙,赶走柏宜斯,他冷嗤了声,心中气恼,懒得再搭理你,跟着柏宜斯一起出去了。 关上门,走道里,亚尔弗微嘲道:“看到没有,大哥跟那小妖精,还真是看对眼了。” “亚尔弗,你用词实在太不礼貌,”柏宜斯纠正了他,“那是我们的小妹妹,可不是什麽小猫小狗小妖精。” 亚尔弗瞥了柏宜斯一眼,微微不屑:“你惯会装模作样,三弟,这点我确实不如你。” 柏宜斯微叹一声:“大哥迟早会娶妻生子,你早一点接受,以後还能帮大哥带孩子。” 亚尔弗跟柏宜斯话不投机半句多,冷眼剐了柏宜斯一眼,捋捋头发,跟柏宜斯背道而驰。 上下的电梯只有一台,亚尔弗翻了个白眼,他才不跟柏宜斯一起,宁愿走上去。 亚尔弗踏着大长腿跟走t台似的,但走到第六层他就开始气喘吁吁,并大骂柏宜斯混蛋,你也是个混球。 一堆不省心的家夥,就会争抢大哥的注意力。 别气,别恼,亚尔弗强迫自己心平气和,明天还要出新一季度的时尚大片,他懒得跟人计较,等忙完了再收拾你们。 好不容易走到第七层,亚尔弗才发觉自己是个傻子。柏宜斯住六层,电梯很快就到了,他为什麽要一个人从一楼走到七楼,还装着模特风范装冷酷,喵的,又没有人看。 大平层足够宽广,亚尔弗进了门,整个人散架似的倒在床上,他平日里可没这麽虚,只是今天一整天忙事,忙得饭都忘了吃,这会儿又倔强走七楼,饿得肚子都有点疼了。 肚子饿的时候,亚尔弗格外真挚地想四弟。他拿出终端给四弟亚度尼斯的餐厅发了信息。 亚度尼斯经营的顶级餐厅是不提供外送服务的,但对自家兄弟除外。 亚度尼斯是首都星有名的厨师,他的餐位一票难求,且一周一席。餐厅平日里提供的菜品是由其他厨师提供,很美味,值得那个价钱,但跟亚度尼斯亲手做的相比,还是差了一些。 亚尔弗自不会高傲到指名道姓让四弟亲手做了送来,那样做别说亚度尼斯不会搭理,大哥知道了也要削他。 他只是让餐厅随便送点吃的过来让他填填肚子。 亚尔弗不喜欢喝营养液,有时候宁愿饿着肚子也不肯喝上一支。他讨厌那种没实感的进食方式,好像人可以省掉所有满足自己的时间,全身心投入这个帝国,跟机器似的上点机油。 营养液在他眼里,就是那点机油。 躺在床上等待晚餐的亚尔弗,又一次想起了你。 你撒着娇要听故事,他想,什麽嘛,大哥都很少给他们讲故事。 你为什麽能够这麽弱,这麽理所当然地要大哥给你讲故事,他也可以讲啊,可你就没要求他。 你到底成年没有,为什麽这麽矮,他一只手就可以把你提溜起来,让你上不上下不下只能被他拎着。 亚尔弗想到这里,嘴角露出笑意,没有讥讽,就是觉得你好矮好小一个,好像还挺可怜的,什麽都干不了的样子。 十岁的孩子都比你强了。 又想到你现在跟大哥共处一室,指不定在做些什麽,亚尔弗心里闷且堵,憋得慌,有种冲下楼插在你们中间的冲动。 一定是你太弱了,大哥才会格外在意你,亚尔弗欺骗自己,大哥对你的爱和对他们的爱是一样的。 你在大哥眼里,才不是独一无二。 亚尔弗是奥斯蒙捡回来的第一个小孩,他原来可不是在首都星,就是个垃圾星被抛弃的小屁孩。 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也不像现在这样打理得柔顺发亮,乱成一团缠成死结,在垃圾堆里还有苍蝇围着转。 第一次出任务的奥斯蒙撞见了亚尔弗,心有不忍,把亚尔弗带回了家。 亚尔弗并不是唯一,奥斯蒙责任心高同情心强,这些年陆陆续续各种原因收养了六个孩子。 亚尔弗只是其中之一,并不特殊,也不被偏爱。奥斯蒙总是尽量一碗水端平,而且他很忙,大多数时候都只是请了保姆帮忙照看。 星际人的寿命长,首都星的居民基本都能活个两百岁,成长期二十年,衰老期二十年,余下的一百六十年都是青壮时期。他们百分之八十的生命阶段,都强壮有力精力充足。 基因的进化让星际人类和旧时代的人类有了很大不同。但财富、地位、权势的分配,和旧时代人类社会没什麽不同,一样的差距悬殊。 第11章 所有的帝国公民在人格上都是平等的,至少明面上是这样,但社会地位却十分不同。 垃圾星的底层人,想往上爬,想去更好的星球定居,非常困难。 像奥斯蒙这样,不顾出生背景地随便**,在贵族阶层眼里,着实十分奇葩。 但奥斯蒙是个非常有能力且忠诚可靠的将军,十年如一日地守护帝国,是皇室最信任的几位将军之一。 即使贵族们对奥斯蒙的某些行为并不赞同,明面上也会给他面子,将他收养的孩子勉强当做同一阶层的小少爷看待。 前些年皇室处决了一个私办实验室培育女性的老牌贵族,趁机肃清了风气,这些年贵族们相对来说老实了不少。 人类的大部分星球都在帝国的管控之下,公民的生活相对平稳,受到良好教育,拥有适合工作,度过平淡一生。 也有些偏远的垃圾星在帝国管控之外,明面上属于帝国,但事实上鞭长莫及,混乱而贫穷的垃圾星是培育无知与癫狂的土壤。 第8章 星际玛丽苏08 奥斯蒙找出一本童话故事给你讲,你听着他给你讲的故事,注意力却慢慢从他的声音到他的唇到他的眼,你发现奥斯蒙的睫毛很长,很黑,你想摸摸看。 你探出手,放到了童话书上,阻止了他看字的视线。你以为他会立刻向你看过来,问你怎麽了,可奥斯蒙没有。 他看着你娇小的柔弱无骨的手,看着你的指尖你圆润的指甲,他覆上手,完全覆盖了你。 这位身高近两米的将军,他粗壮的大手完全覆盖了你的右手,他的掌心好热,好烫,你像是被轻灼了一下,想要缩回去,可奥斯蒙握住了你。 他把你的手完全包裹进他的掌心,好像你是他捉到的猎物,不幸的小生灵落进了虎口,他用他的灼热他的呼吸烫化了你。 你想要退,可他不允许。奥斯蒙摊开你的小手,深深地垂下头来,他的吻落到了你的手心。你浑身轻颤了一下,痒,热,身体霎时软了。 你唇间泄出一息难以自抑的低吟,奥斯蒙的吻移到了你的手腕,你咬住唇,不想听见自己发出这麽糟糕的被动的声音。 你不怕奥斯蒙做些什麽,你早就做好了准备。 只是……你还是忍不住害羞。 奥斯蒙没有继续下去,他的吻止步你的腕间,他擡起头,看着你细弱的手腕,轻轻一捏就能折断。 就是这样柔弱的无力的血与骨,却让他心甘情愿低下了头。 奥斯蒙将你的手放回被子里,他继续给你讲故事,好似方才的一切,只是你试图捣乱,而他用极其柔和的方式制止了你。 没有惩罚,只有他的吻,细细密密落在你的手上。 当然不疼,只是相比这样的酥软无力,或许疼还来得痛快些。 你的手指蜷起来,却触到手心,湿乎乎的。你几乎不敢看他,将手掌摊开,装作什麽都没碰到,什麽都没发生,你只是在听故事,才没有心不在焉,才没有被吻得手心发烫。 奥斯蒙讲完了故事,跟你道了晚安。 他该走了。奥斯蒙放好童话书,让你闭上眼,乖乖睡觉。他会给你关灯,会关好门,这里的夜很静,你会睡得很安稳很安宁。 可你迟迟不肯闭上眼睛。这里很静,你会害怕。奥斯蒙生得高大,有他在,没有脏东西敢出来的。 可你也不敢留他。 他生得太高大了,你担心你承受不了。 你就这样看着他,迟疑得甚至露出了忧伤,奥斯蒙重新坐了下来。 他捉住你被子里的手,捧了起来,他用他的脸颊蹭着你的手,跟你说对不起。 “我吓到你了。”他的嗓音低沉,肃冷,不知所措。 他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吻了你,奥斯蒙闭上眼,请求你的原谅。 他的睫毛真的好长啊,你在这一刻分了神,愣愣地看着他的睫毛。 你试探着抚摸他的脸,奥斯蒙纵容了你,他松开手,让你自由地缓缓地摸着他面颊。 你摸着他的下颚,抚上他的鼻梁、他的眉骨、他的眼……你说:“奥斯蒙,我可以摸摸你的睫毛吗?” “礼尚往来。”你想出一个绝顶的原谅他的理由,他没有对你做坏事,他只是送给你一份亲密的礼物,现在,你要回报他了。 奥斯蒙自然同意,他闭着眼,轻点了下头,你唇角露出浅浅的笑意,指尖触了上去。 慢慢地,你人也从床上爬了起来,靠近奥斯蒙,越来越近,他似乎感受到了你的呼吸,奥斯蒙有些紧张呢,你心中微乐,缓缓地亲昵地在他的眼睫落下一吻。 他吻你的手心,你吻他的眼眸,这下两不相欠啦,你这样甜蜜地想着。 你退回到床上,跟奥斯蒙道了晚安,夜晚也没什麽可怕的,你想,昼夜不息轮回交替,自然的法则。 奥斯蒙睁开了眼,望着你的笑,灯光下,梦一样,流动的光影,变幻的场景,而你始终在那里,攫取了他所有的视线,连心神也恍惚。 奥斯蒙倾身,想要拥你在怀,用远比你的力度更强烈更猛烈的吻,落在你的眉间落在你的眼角,占有你,抱你,爱你,在这个夜晚,安静变得不安静。 你全无防备心地对他笑,奥斯蒙停顿片刻,伸手给你盖好了被子。 他说:“桑灼,晚安。不要熬夜,早点睡。” 第12章 平平无奇的话语,遮掩那一刹那魔魅般的疯狂。 第二天你醒得蛮早,睡了一个很沉很安稳的觉,神清气爽。你走到卫生间里洗漱时,有一点惊讶,镜中的你看上去更漂亮了,睡得早起得早精神好面色红润,双眼明亮。你摸摸自己的脸,感慨奥斯蒙说得真对,不要熬夜早点睡,果然是最棒的。 洗漱完你走出门,发现自己忘了问奥斯蒙住在哪一层,现在七八点的样子,天色已经完全亮了起来。奥斯蒙早就醒了,在军队里的良好作息让他在休息时间也无法睡懒觉,他此刻已经完成了例行锻炼,冲了澡换了衣服在餐厅里等你。 奥斯蒙的四弟亚度尼斯也在,他得知大哥回来了,怎麽也要回到家中,亲手给大哥做好吃的。 奥斯蒙想等你一起吃,把你的事告诉给了亚度尼斯。亚度尼斯金发碧眼,做事严谨,得知你的事手中的餐盘却差点滑落。 “妹妹……”他捏紧了餐盘,心中郁郁。大哥从来没有收养过女孩,一是单身男性收养未成年女性不合法;二是大哥自认照顾粗糙,遇到可怜的小女孩,担心照顾不好,一贯是送到救助院,让机构帮忙挑选合适的家庭送养。 亚度尼斯由此推断出两点,一是你成年了;二是大哥对你的感情非比寻常,即使有诸多顾虑,他也不舍得将你送到其他家庭。 一个成年的和大哥有感情的女孩,怎麽想也不会是妹妹,倒像是大哥的女友。亚度尼斯深呼吸一口气,很快冷静了下来,询问奥斯蒙你喜欢吃什麽。 奥斯蒙却犯了难,在偏远星球时,你一向是喝营养液,什麽口味的都尝过,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嗜好。你喜欢吃什麽,他还真不知道。 亚度尼斯不会让大哥为难,他说:“等妹妹来了,让妹妹点餐。我会的拿手好菜很多,总有一款妹妹喜欢的。” 奥斯蒙道:“你也很忙,那孩子有些娇气,你不必多管。我想招聘一位保姆和一位保镖,我不在时,能够照顾下那孩子,带着桑灼在首都星到处看看。” 亚度尼斯不喜欢家里多出来其他人,忙道:“不必,我们兄弟七个,就算再忙,也有休息的时间,妹妹不会无人照顾的。” 现在家务大多由家务机器人完成;首都星治安足够好,出去玩没有什麽危险,奥斯蒙思索了会儿,将招聘计划暂时搁置了下来。他知道四弟不喜欢外人,想着你的同时,也得考虑亚度尼斯的想法。 奥斯蒙希望自己的弟弟们能够尽快接纳你,你和他们的相处时间若多了起来,奥斯蒙相信,没有一个人舍得不喜欢你。 他们交流的同时,你也慢慢走到了餐厅。 你看见奥斯蒙,刚想扑过去,就见到了金发碧眼的亚度尼斯。他长得可真像神话里的太阳神阿波罗,在他说出自己的职业前,你完全不敢相信,他的职业竟然是厨师。 可你细细地看了他一下,发现他的着装很严谨,神情也严肃,修长的手指放在竈台上,竟真有点像模像样。 你走到奥斯蒙身边,抱着他道了声早安才转过头来,笑着回答亚度尼斯的问题。 刚才亚度尼斯介绍了自己的姓名和职业,你也照模照样说姓名职业。 “我叫桑灼,职业是——”你卡了壳,你唯一的职业就是成为炮灰,这可不能说。 你还在奥斯蒙的怀里,擡起眼眸求助地望着他,奥斯蒙摸摸你的头,说你还是小孩呢,不需要职业,吃好喝好玩好,开开心心的就好。 亚度尼斯看着你和大哥这般亲密,更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你绝对不是什麽妹妹,必然跟大哥有男女之间的情愫。 你确实生得很美,惹人怜爱,大哥喜欢上你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可亚度尼斯即使用理智想通,感性上仍然觉得不舒服。 这些年以来,他们兄弟七个相依相伴,从来没有外人插入。而今来了你,大哥的心神大多放在你的身上,以後对他们的注意只会越来越少。 第9章 星际玛丽苏09 亚度尼斯问你想吃什麽,你看了看奥斯蒙,他点了下头,示意你放心大胆地说。 你微微笑起来,问亚度尼斯:“有没有肉,我想吃牛肉,还有饭。” 亚度尼斯让人空运了不少食材回来,不但有牛肉,其他更珍贵的食材都有,他看着你快乐的期待的目光,身为厨师的那部分习惯苏醒,为你介绍了各种各样的美味佳肴。 你听得口水直流,亚度尼斯问你要不要,你一个劲地点头要要要,像个嗷嗷待哺的小黄鸡似的,在地上被他溜来溜去。 他的描述吊住你的胃口,攫取了你全部的心神。你不知道,你此刻的目光有多亮多耀眼,撞进你目光里的人,怎麽舍得辜负你不满足你。 亚度尼斯一时之间,连说话都卡了壳。你疑惑地望着他,怎麽不说下去了,你想听想知道,更想吃。 他心情略微复杂,本来有些抵触你的,可你竟是个货真价实的吃货,欣赏美食吃到就快乐,身为一个厨师,他没法讨厌这样的食客。 他擡起手,想摸摸你的头,不过迟疑中又把手收回了背後:“那我看着给你做,牛肉必须有,其余的我也做一些。” 你高兴地点头,突然又觉得自己铁定吃不完啊,虽然你喜欢吃,可你其实吃得不多,很容易就饱了。 你把顾虑说出了口,亚度尼斯笑了笑,严肃的神情一融化,真的跟太阳神阿波罗一样,金灿灿的:“没事,还有大哥呢。” 第13章 对哦,你回头看了眼奥斯蒙,他那麽高那麽壮,食量铁定也很大。奥斯蒙也点头让你放心。 实在吃不完,打包他晚上吃。 哎呀,你有些脸红,捧着脸回到奥斯蒙身边。你觉得他实在太好说话太宠你了,明明亚度尼斯是他的弟弟,为了他赶回来的,怎麽现在反而以你为主了。 你扯扯奥斯蒙的手臂,非常小声地说:“我只要牛肉,其他的你点。” 他实在好高,你踮起脚尖也到不了他的耳朵旁。 奥斯蒙干脆把你抱了起来,问你想偷偷说什麽。 你凑在他的耳朵旁,轻声撒娇:“你点啦。” 奥斯蒙抱着你坐了下来,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对亚度尼斯说:“劳烦四弟了,就做桑灼喜欢的。” 亚度尼斯旁观了你们的亲密互动,本就复杂的心情有些糟糕。 你刚刚还对着他那样笑,转眼就投入大哥的怀抱,方才那麽想听他说美食,现在却跟大哥偷偷说话不让他参与。 坐在奥斯蒙怀里的你,完全不知道亚度尼斯此刻的心情。 你坐在奥斯蒙的腿上,双腿散落两边跟奥斯蒙面对面,这姿势有点糟糕,让你本就羞红的脸更加潮热。 你想下来,可奥斯蒙不让,他说椅子太高了,他抱着你,你会坐得更舒服。 可这姿势真的好奇怪啊,大夏天的衣料又很薄,你不自在地动了动,奥斯蒙的长眉轻皱了起来。 “怎麽了?”你小声问。 奥斯蒙没有回答你,他将你放了下来,让你乖乖坐在椅子上。 你看见他的耳朵红了,你心中一激灵,刚刚不会是蹭到他了吧。 你没脸见人了。 低着头坐在餐椅上,腿悬空晃啊晃。 奥斯蒙摸了摸你的头,让你不要乱想,乖乖等饭吃。 你噢噢两声,真跟小鸡崽似的。奥斯蒙就是你的鸡妈妈,领着你排队等人类投食。 亚度尼斯负责投喂,正在厨房里忙活着。 等餐食做好了,你真挚地跟亚度尼斯道了谢。营养液真的让你觉得舌头都要退化了。 亚度尼斯就是你味觉的大救星。 他严肃的神色柔和了些,让你别客气,慢慢吃。 你开动啦,哇,哇哇哇,牛肉片入口的那一刻,你觉得好幸福。这才是生活,这才是人生!如果不能吃到好吃的,那你跟一条咸鱼有什麽区别。 咸鱼还咸呢,而你空荡荡赤。裸。裸无味无趣,你强忍狼吞虎咽的冲动,双眼都微微湿朦,太好吃了,实在太好吃了。这才是生活啊! 你看向亚度尼斯,千言万语说不出,一个“赞”的手势替你表达,亚度尼斯笑出了声,他扶着前额,忍笑忍得肚疼:“快吃吧,我知道我做的好吃。” 厨师都这样讲了,你还客气什麽,你高兴地大吃特吃,一不小心就吃撑了。 你捧着圆滚滚肚子靠在椅子上,两眼放空感叹人生。 柏宜斯这时候恰好下了楼,跟大哥四弟打了招呼,看见你那模样,问你怎麽了。 奥斯蒙忍着笑替你回了:“大概是吃撑了。” 亚度尼斯也乐道:“三哥,留点消食片再走吧。” 柏宜斯目光扫过亚度尼斯和你,对于你这麽快消解了亚度尼斯的抵触,有些讶异。 他让家用机器人去拿药下来给你,并告诫你:“少食多餐,才是正确的用餐准则。胡吃海喝,只会吃垮你的身体。” 你还在椅子上放空着,压根没注意他说了什麽。柏宜斯微恼,不听话的病人,他最不喜欢了。 “让妹妹跟着我一起出去走走,顺便消消食吧。”他看向大哥奥斯蒙。 奥斯蒙休息在家的时间不多,心里自然不希望你跟柏宜斯出去。 可他还是望向了你,尊重你的选择。 你伸出手,傻笑着:“抱。” 你要他抱,奥斯蒙笑着将你抱了过去:“嗯,抱。以後不能吃这麽多了,知道吗。” 他低声跟你说着:“又不是只能吃一回,吃坏肚子了会很不舒服的。” 你点头点头,傻笑着,吃撑了跟喝醉酒了一样,脑袋晕乎乎的。 奥斯蒙摸着你的头,心中真是不知该怎麽对你才好,颇有些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滋味。 柏宜斯见你搭理大哥,却毫不搭理他,温和的笑容都要维持不住。 亚度尼斯看了柏宜斯一眼,问三哥怎麽还不出门。 柏宜斯回望过去,见着亚度尼斯的灿烂金发,维持住笑容,说:“你也是,用刀要注意,不要割破了手。” 亚度尼斯回道:“自然,三哥放心。” 兄弟之间兄友弟恭自然很好,可真的会完全没有摩擦吗?亚度尼斯看着柏宜斯的背影,神色微微冷淡下来。 第10章 星际玛丽苏10 柏宜斯看似是兄弟之中最温柔的那一个,做事体贴性情柔和,最让大哥放心。可在亚度尼斯眼里,却全然不是那麽回事,相比性情“柔和”的三哥,他还是更喜欢那个有些暴躁有些傻的二哥。 被奥斯蒙收养,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可大哥收养的孩子太多,登上了天却还得跟别的孩子分享这份幸运,柏宜斯心里自然不痛快。 前面有个亚尔弗也就罢了,毕竟是最先来的,可大哥收养了柏宜斯之後,没多久又带回了亚度尼斯。 第14章 这让柏宜斯没忍住,暗地里使了些小手段,导致大哥责备过亚度尼斯几次。 他以为大哥会把亚度尼斯送走,可是没有,无论亚度尼斯表现如何,大哥带回来一个人,就不会再送走。 柏宜斯清楚大哥的心性後,再也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之後有其他弟弟来,他也一贯温柔照顾。 所有的兄弟对他观感都还不错,除了亚度尼斯,他最开始欺负过的那个金发小孩。 即使他之後努力弥补,不过裂缝早就生出,其後的弥补也只是掩饰,无法填实。 两人关系看上去还不错,说不上坏,只是偶尔会回想起以前,心中还是有些芥蒂在。 奥斯蒙把你抱在怀里,你傻笑着,想摸摸他头发:“奥斯蒙,你把头低下来一点嘛,我擡手好累好累。” 奥斯蒙还没动作,亚度尼斯就走过来,捉起你的手放在了大哥头上。 他教育你能自己做的要自己动手,不要劳烦大哥。 你的手很快就滑了下来,你没力气,吃得好饱好饱啊,亚度尼斯又捉住你的手放在了大哥头上。 你俩跟玩游戏似的,唯有奥斯蒙的脸越来越黑。他咳嗽一声,对亚度尼斯道:“别管她,她现在不清醒。” 亚度尼斯回过神来,也意识到自己到底在干什麽啊。他只是见不得你和大哥其乐融融亲密无间的氛围,硬是要闯进来,还以一种教育你帮助你的姿态。 你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吃饱了就睡,睡饱了就吃说的就是你,贪睡的小馋猫,见你终于对他的头发失了兴致,奥斯蒙换了个姿势抱你。 你躺在奥斯蒙怀里,把他当床,你戳了戳他的胸膛,说:“硬邦邦的,不软。” 奥斯蒙捉住你捣乱的手,让你快休息。 你才不要休息,你还想跟奥斯蒙说说话,但睡意一来,你完全无法阻挡,在奥斯蒙的怀里慢慢睡着了。 你知不知道,你睡着的样子特别乖,呼吸轻轻嘴角还有笑意浅浅,偷吃的小馋猫,得意洋洋的,午後趴窗台睡觉,亚度尼斯的脑海里不由自主脑补了这副画面。 大哥哄着你宠着你,对你很是纵容,不知怎麽的,在这一刻,他也想像大哥那样宠溺你。 你这样喜欢他做的好吃的,还把自己吃撑了,奥斯蒙给你揉着肚子,亚度尼斯在一旁看着,将手背在背後,不然他担心,他也会忍不住伸出手,揉揉你吃得圆滚滚的小肚子。 他突然理解大哥为什麽要带你回来了。 你这样娇气,这样弱小,如果把你留在垃圾星,你会被吞吃得骨头都不剩的。 到时候他不仅看不见你现在这样满足这样幸福的模样,连你的骨头都找不到,在这个世界上,你短暂地来,很快地逝去,就如春之朝露,空余雾,亚度尼斯握紧了手,往後退了一步。 他想,其实你留在这里也挺好的,你的爪牙没有杀伤力,若放你在外边,没有人给你喂食……亚度尼斯没有继续想下去,他不想让你出现在那些糟糕的画面里,哪怕只是背影。 亚度尼斯在洗餐具,家务机器人能干的活,他却要自己做。水流流经指尖,微凉的水液打湿他的指腹,他试图冷静下来。 可一个人越是想忘记什麽,越能想起来。他抚过冰凉的瓷盘,好似抚着你的面颊,水液穿过他的手,好似他已经穿过你的发,你乌黑浓密的长发,他修长的手指穿过,说不定会像游鱼一样,他穿过你乌发带来的微型瀑布,而你转移阵地穿过了他的心。 亚度尼斯喘了一下,关上了水龙头。他将餐盘放在一边,让卡通形象的家用机器人代劳。 真是昏了头了,他想,许是为了赶回来睡眠缺失,他才会表现出如此模样。 睡一觉就好,睡一觉起来,就能把你驱逐出他思想的领域。 奥斯蒙抱着你回到客房,他给你擦了把脸、脱了鞋,让你好好躺在床上睡觉。 他坐在床边默默看你,给你掖被子,或是什麽都不干,只是静静地呆在你身边。 你安静下来,他还有些不习惯。你躺在床上,不说话也不捣乱,睡得很香很乖。 等你睡醒的时候,奥斯蒙已经不在了。 军队里突然有点事,他需要赶去处理。他给你留下一个终端,下了单送货机器人很快就送到,他将最新型号的终端放在你的枕边,里面已经存好他的联系方式。 醒来後的你有些无所事事,天色已近黄昏,你也不觉得饿。 你走出客房,想去花园里逛逛,却撞见穿着一身时尚大牌的亚尔弗踏着靴往里走。 你讨厌他,转身便往回走。亚尔弗看见了你,大踏步走过来拉住你的手:“欸,看见我就走,怎麽,我欺负过你?” 他的手抓得你好疼,几乎带着些泄愤的意味,你擡眸看他,直白说道:“你抓疼我了。” 亚尔弗挑了下眉一脸不信,把你的手举起来看了看,还真有几道红痕了。他触电似的松了手,嘴里还叭叭道:“真是娇气。” 你不搭理他,得了自由就往回走。亚尔弗这次不拉你了,直接挡住了你的去路,他居高临下微弯腰背凑近你的脸:“嘿,弄疼你,我也该赔礼道歉。” 他擡手拍了拍你的肩膀,扫了一眼便摇头:“瞧瞧你穿的是什麽,大哥让士兵随意采买的一打吧。” 好烦呐这人,职业病犯到生活中,你穿什麽关他什麽事。虽然你也不太喜欢身上这条裙子的款式,太素太寡淡,可军队里就是朴素的作风,你入乡随俗完全没错,相当自然。 第15章 他靠你太近,亚尔弗银色的长发有几缕触到了你的脸,怪痒的,你想後退一步,他却抓住你肩膀,不让你後退。 他的气息冷冷的,桎梏你的手也是,当他不笑不戏谑的时候,还真像深海里的鲛人。 他说:“小家夥,我带你去见见真正的时尚。” 第11章 星际玛丽苏11 即使你不情不愿,还是被亚尔弗拉上了飞行载具。 到了地方,装b一时爽的亚尔弗才意识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那就是你的体型太娇小,成年女性的服装几乎没有适合你的。除非买童装…… 亚尔弗捋了捋头发,拉着你又上了飞行艇。你挣脱不得,恼道:“你到底要干嘛啊。” “你管我,”亚尔弗挑眉,“跟我走就是了。” 亚尔弗倒没带你去买童装,他直接带你去奢侈品牌店里定制。他挑了许多款式,服务人员又来测试你的数据,你被弄得晕头转向。 在这忙乱之中,你看见了个熟人。 “奥维克。”你招手笑着喊他。 奥维克看见了你,眼里的惊喜即使站在远处的你也能感受到。 他快步走上来,直接抱住了你。 “桑灼。”他声音暖暖的,明明也就一天没见,他却颇有如隔三秋之感,他摸摸你的头,问你在将军那里住得好不好,如果有丝毫的不开心,他那里随时欢迎你。 你还在奥维克的怀抱里流连,在一旁的亚尔弗却拧着眉头将奥维克推开。 亚尔弗搂着你,一副看小人的鄙夷目光看着奥维克:“你谁啊,对我家小妹搂搂抱抱。” 奥维克迟迟不舍将目光从你身上挪开,不过亚尔弗实在太烦,他分了些心神给他:“我是桑灼的朋友,请问你又是?” “我是她二哥,”亚尔弗警告道,“现在什麽阿猫阿狗也能称朋友了,我劝你离她远些。” 奥维克温和笑笑:“你就是奥斯蒙将军的弟弟之一吧,真是不讨喜的孩子。” “这麽暴力,很会欺负人的样子。”奥维克微躬下身,询问,“桑灼,你要不要去我那里住。” 你有些心动。 你又是个喜怒哀乐都浮现面庞的天真孩子,亚尔弗看出了你的意动,直接拉着你退了几步,问服务人员测试好数据没有,得知测试好了,都不给你和奥维克交谈的机会,拉着你就大步离开。 明明把你推给那个朋友就好,这样你就再也接触不到大哥,也抢夺不了大哥的注意,可等你真露出想去的神色,亚尔弗心中却涌起复杂的怒火与烦恼。 “我欺负过你?”亚尔弗急冲冲走着,“我不过瞪了你几眼,就算欺负了?讲不讲道理,桑灼。” 亚尔弗走得好快,你都要被拖着跑了。你使劲挣紮,挣不开他的手,手被捏得好痛。该死的666到底去哪了,没有他给你屏蔽痛觉,你才发现原来你这麽容易受到伤害。 “我走不动了,”你带着哭腔让亚尔弗停下来,“好疼,好疼。” 你差一点摔倒,亚尔弗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停了下来接住了你。 他看着你微红的眼眶湿润的眼眸,怔愣住了。 你无比讨厌他,挣紮着他的怀抱。他紧紧搂住你,不让你逃脱。 “对不起……”亚尔弗低低的沮丧的声音传来,他把你搂得好紧啊,好疼,他就是个混蛋。 亚尔弗抱着你上了飞行载具,自动驾驶系统播报了目的地。 他把你放在一边,给你系好了安全带,随後自己坐到另一边去。亚尔弗望着窗外,银色的长发及腰,他的侧脸一如既往高冷,可如果你站在他的正面,才会发现他此刻满眼迷茫。 他无神地看着窗外,窗外的高楼大厦各种gg全息投影,他不想看这些,更不敢面对你。 如果他介意的是你与大哥,把你送走就好了,为什麽要因为你和别人亲密而恼怒,为什麽要因为你的讨厌焦躁不安。你这样一个弱小的无用的小家夥,他凭什麽不敢面对你。 亚尔弗透过窗玻璃的反光看着你,虚幻看不清,只有驶入灰暗空间时,闪过零碎的你的虚影。 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因为你现在的身份是他的小妹妹,他有责任保护你不受到其他人的欺骗。 那个男人看上去就不是好人,一上来就抱你,对你行为不轨。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保护你罢了,这是出于他高尚的品德,才没有别的心思。 如果你老老实实当他的小妹妹,不跟大哥在一起,他也不是不能接受你。 你揉着自己的手腕,心里吐槽着亚尔弗,骂了他一千遍一万遍,却不敢在这飞行载具里跟他对吵。 谁知道他会不会变态到直接把你扔下去。 亚尔弗走了过来,坐到你身边,捉起你的手评价道:“噢,红了。” 怎麽会红,还不都是他?! 暴力狂! 亚尔弗慢吞吞有些心虚:“红了就红了,也挺好看的。” 啊?你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手受伤和好看能划等号吗?亚尔弗到底是什麽奇葩观念。 他看着你好像要喷火的眼睛,嘴角浮现一抹笑意,他摸了摸你的头:“咱们桑灼怎麽这麽弱啊。” 你迅速果断拍开他的手,对他的接触显示出十万分的抵制。 如果不是安全带绑着你,你绝对要退得远远的,远离这个奇奇怪怪的亚尔弗。 第16章 亚尔弗被拍开手有些忧伤,问:“大哥可以,为什麽我不可以?” 啊? 你简直搞不懂他到底在干嘛。亚尔弗问你怎麽不回答,你扭过脸不搭理他。 就算他说了对不起道了歉,原不原谅是你的事。 亚尔弗自认已经退了一步,可你完全不给他台阶下。 他在傲娇地掉头离开与再退几步之间犹疑,他看着你的侧脸,你乌黑浓密的头发,你被他捏得红肿的小手……他想,他跟你置什麽气啊,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亚尔弗本来打算带你去看珠宝首饰的,可你现在完全恼了他,他只好改变目的地。 他在你耳边低声说:“欸,我带你去看烟花秀吧,很好看的。” 他的声音很凉很低,像深海的回响。你伸出手捂住耳朵,让他别靠这麽近。 亚尔弗得寸进尺:“不答应,我就挨着你,震破你的耳朵。” 他的唇瓣真的触到了你的手背,他说话时唇齿开合,气息氤氲在你的肌肤间,你受不了地轻颤一下,推开了他。 “别靠我这麽近!”你叫了他的全名,“亚!尔!弗!” “不好意思哦,”他只是盯着你的手背看,他轻轻地却不容忽视地说,“我把你的手背弄湿了。” 第12章 星际玛丽苏12 你羞恼地把手背在裙子上蹭啊蹭,其实只是有一点湿痕,并不明显,可亚尔弗这麽一说,好像他把你整只手都舔得干干净净了似的。 “你无不无聊啊,”你骂他,“你无聊就找别人去,我不陪你玩。” 亚尔弗捉住你的手腕,不让你自己擦手:“我有那麽脏嘛,这麽嫌弃。” “对啊,脏脏脏,谁会把口水留在别人手背上?” “你也可以啊,”亚尔弗把他的手伸了过来,“咬或者舔,都随你。” 他的手还挺好看,修长有力,指尖透粉,欲里欲气的,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你甩了甩头,让他把手拿开,你又不是小狗,他到底把你当什麽了。 他愿意当骨头就去当,那麽多星际人,总有一打愿意当狗的人咬死他。 天色已经黑了,高楼大厦的霓虹灯闪烁,下了飞行载具,你被亚尔弗拉着往前走。 他对你说:“绕过这里,前面就是加来江,晚八点,烟花秀会准时开始的。” 街道上好多好多的人,相比星际人,你长得比较娇小,密密麻麻摩肩擦踵,你感到些微窒息,停下脚步说不去。 亚尔弗回过头来,停下脚步,长眉微蹙:“已经走到这里了,去看一眼好吗。” “人太多了。”你有些想哭,这里的人太高大,无论是谁都能带给你压迫感,他们面上的神情也都那麽严肃,你仿佛一朵娇花闯进了机械世界,他们轻而易举就能把你撕碎揉烂。 亚尔弗静了会儿,拉着你走到人比较少的地方去,他垂眸看着你,陷入了一种无助状态的你咬着唇垂着眸,好像做错了坏事似的站的。 亚尔弗轻叹一声,把你搂入了怀中,他的几缕银发与你的黑发交缠,恰如这路灯下的黑夜,黑白缠绵不休。 你们最终也没有赶到加来江去看烟花秀,但是当烟花盛放的时候,你们此刻站着的地方,依然望见了它的绚烂。 你的眼眸睁得微大,愣愣地看着天空,那一刹那的烟火与永恒的黑夜,人群的沸腾与时间的静谧……烟花秀持续了半个小时,无数的一刹那一闪而过,和你的炮灰生涯是那样的像。 你走过无数地方,遇见无数人,然而最终,你也只是那个世界的烟花一现,空留余灰。 亚尔弗的目光最开始还是在天上的,可慢慢的,他的目光从绚烂烟火移到了你的面庞。 你的神情有一种怅惘、迷茫、追忆的哀伤,烟火的倒影流淌进你乌黑的双眸,你眼里的亮光,好似有一盏灵魂的灯火永远盛放。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你,沉溺于你的哀伤,街道的吵嚷夜空的绚烂都远去,走过的路人红男绿女与灰影都涣散,他的眼里,只有你,只有此刻在他怀里的无助的你。 烟花秀谢幕以後,街道渐渐地空了。你任由亚尔弗抱着你往回走,生不出跟他置气或吵架的冲动来。 你有些疲惫。 亚尔弗也乖多了,没有故意挑衅你或逗弄你,他学着大哥的沉稳模样好好地抱着你。 他抱着你走啊走,走了很久才想起,停放飞行载具的那段路早就走过了。 如果不是步行到将军府恐怕要天亮,他是不介意就这样抱着你一直走下去的。 可你看起来好疲惫,需要休息,亚尔弗抱着你往回走,找到了飞行艇,把你安放到座位上,摸了摸你的头,说:“乖,很快就到家了。” 你翻了个白眼,扭过头去不看他。 亚尔弗咬了咬牙,没跟你斗嘴。 他坐在你身边给你好好系安全带,系好後就坐在你身边装沉默。 车如流水马如龙,你看着窗外的光影,光影路过你又远去。亚尔弗看着你,心中泛起连他自己也没察觉的柔情。 心湖里,石子溅涟漪,他以为那是他的怒与恼,不承认那是对你的喜与情。 你还是穿着那身素净的白裙,不染脂粉,没有珠宝华服,他却不觉得寡淡了。 你像林中的山雾,他不怕你寡淡,只怕你如雾消散。白色穿在你身上,依附了你的柔弱,亚尔弗擡起手,想捉住你,不让你离开。 第17章 他左手覆上你的右手,手指分开与你交握,你挣紮一会儿,觑他一眼,他没有看你。 他看着对面,好似那手是超脱了他的意志自由行动,绝非出于他本心。 你又挣紮一会儿,他依然望着对面的窗玻璃,不肯松手,也不看你。 疲惫的你不想再挣紮,只能随了他了。 奇怪的亚尔弗,你心想,星际人的心思真的好奇怪。 到了将军府,你自己解开安全带下车,他这回倒没有硬是要抱你了。 亚尔弗跟在你的身後,你走得慢,他步子就放得更慢,跟个影子似的。阴森森的,好像被人跟踪,你回过头让他走快点。 亚尔弗骄矜地点头,迈着大长腿走得快了许多,你不得不小跑着一路跟上。 大晚上的,你不喜欢一个人走夜路。 哪怕他是那个讨厌的亚尔弗,也总比孤身闯夜路好。 亚尔弗故意停下,导致你撞到了他背上。 他听着你急促的喘息,有些无奈:“还是我抱你吧。” 还没等你回答,他就转身把你抱了起来,明明没几步路了,你不需要他抱的。 可你确实走累了,能多休息一下就多休息一下,把亚尔弗当载货工具,呸呸呸,载人工具用。 这样也算报复了他,你心里自欺欺人地想着,你可不轻呢,就让他累着,谁叫他那麽讨厌。 你总觉得亚尔弗抱着你时走慢了许多,你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不过就算再慢,你也终于到啦。 你惊喜地发现亚度尼斯在这儿,就坐在一楼的大客厅里翻着书页。 他一眼就望到你回来了,金色的眼眸不明显地微亮,他朝你走了过来。 你拍拍亚尔弗,让他放你下来,可他偏要作怪,把你抱得更紧,一边桎梏着你一边跟亚度尼斯打招呼:“四弟。” 亚度尼斯也回了声:“二哥。” 他的眼神落到亚尔弗抱你的手上,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第13章 星际玛丽苏13 你不自在地又拍了拍亚尔弗,示意他赶紧把你放下来。 亚尔弗换了个姿势抱你,就是不肯把你放下来。 他一副展示美丽珍藏的语气,向亚度尼斯介绍你:“看,这是咱们的小妹妹,她叫桑灼。” 亚尔弗忙了一整天杂志拍摄,很早就出去了,还不知道你跟亚度尼斯早就见过面,你还享受了亚度尼斯的一顿大餐。 他得意洋洋地向亚度尼斯介绍你,并告诫他你是他们的妹妹。 亚度尼斯不吃蠢二哥的这套,他倒是从亚尔弗抱你的举动中看出了亚尔弗的一些心思。 亚度尼斯严肃道:“二哥把桑灼放下来吧。她不是你的玩具。” 亚尔弗气得仰倒:“这些天没见,一来就是这种语气,亚度尼斯,知不知道我是你哥!” “那你还记得大哥是大哥吗。”亚度尼斯以陈述的语气问。 无论他自己对你是何心思,可你是大哥带回来的人,大哥喜欢你,他便见不得亚尔弗也触碰你。 亚尔弗神情怔愣了下,很快掩饰性地说:“没大没小,我饿了!劳烦四弟给我和小妹做下晚餐?” 亚度尼斯的目光移到他的手上,亚尔弗装作自然无比地把你放了下来,还拍了下你的肩膀:“去餐桌那里,等着你四哥给你做饭吃。” 你拍了拍亚尔弗拍过的地方,对着亚度尼斯甜甜一笑,问:“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 你眼里的期待都要溢出来了,亚度尼斯怎麽舍得拒绝,况且他等在这里,本就是为了给你做晚餐。 不过,他想到你早上时的贪吃,告诫道:“吃八分饱就可以,不可以吃太多,知道吗。” 你想了想那些美味,非常不舍,可怜兮兮问:“可不可以九分饱?” 亚度尼斯的薄唇微抿,笑意却还是溢在眼眶,他忍不住摸了摸你的头,没给你答案就穿戴厨师服进厨房去了。 既然他不回答,你暗自决定,那就吃个十分饱吧,反正他也不会知道。 你在餐桌旁期待着美味的到来,亚尔弗把椅子拖了过来靠近你,一副打听消息的语气:“你跟亚度尼斯早就见过了?” 你嫌弃地跳下椅子,想跑到别处去坐。亚尔弗手疾眼快拉住了你,他额角几缕碎发,微风轻轻拂开,亚尔弗微低下头,一副你不回答绝不放你走的架势。 “你对四弟倒是笑得甜,对着我就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儿。你知不知道,”亚尔弗语气压低,长腿挡住了你的去路,他像扫帚扫垃圾一样把你扫到他怀里,“有奶就是娘,会显得你很像小狗。” “汪——”他低汪了声,吓你,你擡起手就想给他一拳,但拳头也不幸地被他握住了。 他看着你无能恼怒的模样,突然就泄了气笑了。狗还有尖牙能咬人,你只会嗷嗷待哺。 “说真的,”他说,“我除了瞪你几眼,也没有欺负过你。你为什麽要讨厌我。” 真是无耻,你心想,他现在不就是在欺负你嘛。仗着他人高马大有力气,你连拒绝回答都做不到。 你扭过头去,不想看他。 亚尔弗当初在你脑海里留下的大美人形象,荡然无存,什麽鲛人,分明是只会咬人的白毛狗! 亚尔弗没有试图扭过你的面庞,他摸着你脑後柔顺的乌发,轻叹了一声。 “以前的事就算了,我以後罩着你。”亚尔弗见你没反应,只好老实道,“好吧,我跟你道歉。我最开始不该对你有恶意,吓着了你。” 第18章 亚尔弗的坦白让你有些惊讶,你以为他会糊弄过去的。 你扭过头去,细细琢磨他的神情,看他有没有撒谎或是想什麽坏招。你什麽也没看出来,只看出他的美貌确实很能打。 你“噢”了声。亚尔弗问你“噢”算什麽意思。 你又“噢”了声,亚尔弗无奈地抚摸你的头发,把你一头乌发都揉乱了。 你拍开他的手,瞪着他说:“头发乱了。” 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摸自己的头,梳理自己银色微亮的头发,还问你哪乱了。 你没好气地自己给自己梳理头发,他见到你的动作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他捉住你的手,忍着笑,讨好道:“别气嘛,我负责把你的头发梳好,保证一丝不苟特别漂亮。” 亚尔弗眼里的笑意冲淡了他浅水墨色的眼瞳带来的冰冷与遥不可及,他像一只骄矜的猫一样讨好你,平日里最喜欢昂着头远离你的那只白猫,此刻却乖乖巧巧跳到你身旁,冲你讨好地招手。 这感觉真是……相当怪异。 你烦恼地让他松手,你不需要他的靠近。 亚尔弗直接单手把你双手捉住塞进了衣兜里,他另一只空闲的手就那样慢慢地柔柔地给你梳理头发。 “我家桑灼真乖,”他赞叹不已,“真漂亮。” 谁要他夸了,你见不得他这仗势,反唇相讥:“是啊,不像你,可真丑。” “我可不丑,”亚尔弗略微得意道,“我可是我行业里的顶尖翘楚。” “快点啦。”你懒得听他自夸,与其在这里跟亚尔弗斗嘴,还不如去亚度尼斯那看看能不能帮上什麽忙。 你才说一句,亚尔弗就连忙道:“你能帮上什麽忙,搬个板凳站上去洗菜?好好坐着,等着吃就成,不需要你做什麽。” “我没有那麽矮好不好。”你瞪着他,反对他看你跟看小鸡崽似的眼神。 亚尔弗搂住你,叹了口气:“有厨房机器人,洗菜切菜都能帮忙,只是亚度尼斯不喜欢。他喜欢亲力亲为。” 亚尔弗搂着你,闻着你发间微弱的香气,真希望亚度尼斯永远不出来才好。 那样他就可以永远肆无忌惮地搂着你,顺你的头发像给猫顺毛一样,顺得你自愿地摊开手脚,投入他早已蓄谋的怀抱。 “叮——”指纹锁解开的声音响起,赶去军营处理紧急事务的奥斯蒙回来了。 亚尔弗搂着你的手顿紧,他朝门外看了过去。 第14章 星际玛丽苏14 奥斯蒙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亚尔弗紧搂你的手慢慢松开了。 你得了自由,快乐地跑过去,奥斯蒙一把就将你抱了起来。 “奥斯蒙,你傍晚去哪了,我没看见你。” 奥斯蒙抱着你往里走,跟你说他去了军营,处理一点紧急的事。 他摸摸你的头,问你现在还难受吗? 你摇摇头,跟他说起你醒来後都干了什麽。 亚尔弗就那样看着你俩亲密,你们的一言一行在他眼里变得缓慢,他心脏好似也跳得慢了下来,有一种软刀子割肉的错觉。 你方才还在他的怀里,他给你梳理着头发,现在却到了大哥怀里,跟大哥说起悄悄话。 自你出现,大哥的心神大半都放在了你身上,他该嫉妒你的;可这一刻,看着你高兴又亲密地跟大哥说话,亚尔弗蓦然发觉,他希望抱着你的那个人是他,你为之高兴的对象也是他。 亚尔弗站起来喊了声“大哥”,奥斯蒙跟他闲聊几句,亚尔弗就说自己今天太累了,就不等亚度尼斯的晚餐了。 奥斯蒙让他不吃饭也得喝瓶营养液,不能饿肚子:“模特行业用餐不规律,你更是要注重自己的身体健康,不能一天到晚什麽都不吃。” 亚尔弗乖巧地应了“好”,忍不住看了奥斯蒙怀中的你一眼,你完全不关心他,沉浸在奥斯蒙可靠的怀抱里小睡呢。 他心中空荡荡的,见你这模样更是郁气横生,只是没处可发,他只能带走自己,避免继续观赏你与大哥的郎情妾意。 亚尔弗又一次没坐电梯,电梯升得太快,他的心还丢在下面,他得捡起来慢慢走。 亚尔弗走了一层楼,又一层楼。楼道里的光亮着,他往下看,旋转的台阶一二三四五他数不清,真是奇怪,他摸了摸自己胸膛,觉得好不舒服。 他没有先天疾病,後天也很少生病,可他此刻,真的好不舒服。 像被堵住了,被什麽堵住了,什麽情绪也发泄不出来,只有空无,只剩虚无。 亚尔弗又踏上一个台阶,他想,一定是你与大哥太亲密了,大哥从来不曾跟弟弟们这麽亲密,所以他嫉妒。 他嫉妒跟他十指交握的你,现在又奔向了大哥的怀抱。他嫉妒和他站在角落里看烟花的你,现在跟大哥甜言蜜语。 他嫉妒…… 这场自欺欺人的游戏,他玩得挺狼狈。 亚尔弗捋了把头发,深呼吸,呼——吸——他靠着墙停下了脚步。 你坐在奥斯蒙的腿上,跟他细细碎碎叨叨完了你醒来後做了什麽,奥斯蒙静静地听着,时不时点头应和,他看着你时,那双乌黑的冷峻的眼瞳,像冬日里的炭火被点燃,你觉得被温暖地包裹住了。 “我说的一点也不有趣,”你说,“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奥斯蒙,你会不会觉得很无聊。” 奥斯蒙摸了摸你的头,说他喜欢听,他觉得你说的一切都是那麽可爱。 第19章 “在桑灼眼里,是不是一切都是有生命的,会流动,流淌,像时间一样。” 你点了点头,奥斯蒙继续说道:“但是你觉得只有你是静止的,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在推动,又好像所有的事物都在向前奔跑,只有你被落下了。” “那时候,和亚尔弗走在人流之中的时候,你很害怕,”奥斯蒙抚上你的脸颊,他的手掌粗大而可靠,你蹭了蹭他的手心,感到心里安心许多,“所有人都在朝着一个方向奔去,只有咱们桑灼,在人群之中被淹没,连出口都看不到了是不是。” 你点头,惊讶于奥斯蒙的敏锐程度。 他低低地叹了一声,轻柔地抚上你的眉梢:“没有关系的,桑灼。这也是我的疏忽,我应该让你了解大人们的世界。很多时候,迷茫与恐惧,只是因为你站得不够高。” “如果我在现场,”奥斯蒙低头,碰着了你的额头,你听到他低沉而严肃的嗓音传来,“我会让你站在我的肩膀上。” 你心情陡然愉悦了些,奥斯蒙的肩膀你可站不稳,会摔倒的。 奥斯蒙补充说明,坐在肩膀上也成,他不会让你摔下去。 忙碌了一天的柏宜斯也回来了。 他刚进门,擡眼就是你与奥斯蒙的亲密相处。 不得不说,奥斯蒙高大的身材与娇小的你同处一室的画面,确实很有张力称得上赏心悦目,只是在柏宜斯眼里,全成了你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的佐证。 奥斯蒙把你当伊甸园的天真少女对待,柏宜斯却拿将军的妻子这个身份审视你。 他看到的只有不合格,通通都不合格。不够优雅,不够坚强,娇生惯养太娇气,明明已经成年,活得还像个小孩子。 他的眉皱得越来越紧,你越是靠近奥斯蒙,他越是难以维持温和的神情。 在他体面的工作与温情的表相下,柏宜斯面对你这个突如其来的不稳定因素,既无法选择清除,又无法肆意改造,跟你交流你还爱答不理。这着实折磨着他,令他换了鞋就快步走了过来。 “大哥,”柏宜斯道,“让桑灼自己坐着吧,你总抱着,对她的身体骨骼发育不好,容易导致轻微畸形。” 你愣了下,这怎麽就扯上身体畸形了,你好着呢。 奥斯蒙见三弟回来了,也不好意思再抱着你哄你,把你放在一旁椅子上,说饭马上就好了。 你微恼地看了柏宜斯一眼,他还是那副温柔神情,仁心善德的好医生形象,刚才说出畸形的言辞时,也是一贯的温和语气。 柏宜斯回看着你,唇角的弧度温柔。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温柔很好说话的样子,干净又认真、严谨而细致,看上去没什麽问题。 就是太过整洁了些,不知道他有没有洁癖。连碎发的弧度瞧上去都是那样的柔和且顺眼。 你打量柏宜斯的时候,柏宜斯也仔细瞧着你。 夜晚的灯光下,光影也顺从了你,他发现你一个人坐的时候,身板是挺直的,并不是柔柔软软耷拉着。 他想,他得收回你不够优雅的念头。 第15章 星际玛丽苏15 其实,你并不是什麽都不会,并不是一身的缺点。 你只是下意识忽略了你的长处,你的美好。炮灰生涯对你的性格影响不算小,无论前期你如何被娇宠被喜爱,遇上主角团,你都会走向既定的命运。 在这个过程中,那些夸耀你的言语如过眼云烟,伤到你的言语却像一根根刺紮在了你的心头。 好在系统666每时每刻的陪伴,让你不至于陷入情绪的泥淖。 可现在,陪伴你的系统离开了,你孤身一人闯荡。那些过去的阴影覆盖上来,这一次,你只能自己抵挡。 你把背挺得很直,不肯在柏宜斯面前落了下风。你当过东西方的大小姐,展现格调对你来说信手拈来。 当柏宜斯的眼神率先移开时,你才微抿唇角,不再看他。 好在亚度尼斯的美食终于新鲜出炉,你只是嗅着食物的香气都感受到了幸福。你真挚地跟亚度尼斯道了谢,两眼弯弯而非礼貌性的微笑。 亚度尼斯受到你的情绪感染,心情也舒缓许多。 柏宜斯说他已经吃过了,跟奥斯蒙、你还有亚度尼斯道了声晚安就上了楼。 你随大流地回了声“晚安”,天知道,你才不想跟柏宜斯道晚安呢。 他方才的打量让你有点怪怪的感觉。 用完晚餐,这忙碌又幸福的一天结束。你认识了新的人,去了新的地方,有些累,但也有快乐的时候。 殊不知,你方才对亚度尼斯那溢满了眼眸的笑意与崇拜,让奥斯蒙心中起了些异样的感受。 他当然希望弟弟们能尽快接受你,可私心里,却不希望你那麽快接受他们,就像你接受奥维克一样。 奥斯蒙压下了这股异样的情绪,跟四弟道了晚安,便带着你回到客房。 亚度尼斯看着你俩离开的背影,受到你赞美而愈发明亮的眸光微微黯淡了下来。 他看着你用完餐後的餐盘,不急不缓拿了起来,他又一次打开水龙头,这一次,专洗你一个人用过的餐具。 修长的手指抚着光滑的瓷盘,刀叉差点伤到他自己,水流哗啦哗啦,思绪无声淌过。 亚度尼斯脑海里仍回荡着你的笑容,你那双星子般明媚的眼眸。 为什麽,他想,为什麽不是他先遇到你。 第20章 亚度尼斯关上水龙头,制止自己再想下去,他分明应该抵触你,而不是给你做饭给你洗碗,期待你一次又一次的夸赞。 他晚餐用了点红酒,此刻昏了头,才会在脑海里冒犯大哥冒犯你。 亚度尼斯低低地叹了一声,将你的餐盘放回原处,其余的交给了家务机器人。 从前的世界在他眼里,无非是三个部分,兄弟、厨艺和他自己。 厨艺并不是一场单机游戏,食客的参与才能让厨师的技艺日益成熟。 他像雕琢艺术品一样精益求精,即使在不少食客的嘴里,他做的美食已经临近登峰造极。 可没有一位食客像你那样,吃得那麽满足那麽幸福。让他感受到,厨艺的存在意义不止是为了达到巅峰,同时也是为了带给人幸福。 你不像美食品鉴家一样,拥有让人惊叹的味觉,能将一道菜从原材料到做工品鉴得巨细无遗。 你只是展现了你品尝到美食最直观的感受——幸福。 幸福这个词,离亚度尼斯太遥远了。 你的笑容,你的活泼,你的怯弱,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鲜明。 他三等分的世界闯入了你,如同漫天的烟花霎时绽放,站在灰茫茫大地上的他,再也无法冷静自持一直往前。 他不想擡头看你,那样会使他停下前进的脚步。可你散发的光芒太耀眼,哪怕只是一刹那照在他的身上,他也难以抑制地擡起了头来,望着你。 进而,生出了更卑劣的心思,拥抱你,占有你,不要只是一刹那,而是永远那样照耀他。 亚度尼斯又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沉溺在这个夜晚,一刹那或是几个小时,等清晨来临的时候,他还是那个与你无甚关系的亚度尼斯——奥斯蒙的四弟。 无独有偶,亚尔弗也下来找酒喝。 哪里的存货都没有亚度尼斯这里的好。 亚度尼斯见他下来了,也没问什麽,只是给他倒了杯,两人共饮,在这个微凉的夜晚,任由酒精将秘密席卷。 兄弟俩喝着酒时,一艘十分嚣张的飞行艇放着大音响闯进将军府。 负责安保的机器系统险些示警,红外线扫描到飞行艇的牌号和里面驾驶的人,才及时取消了示警和警告。 阿尔文踏着马丁靴,顶着一头嚣张的蓝毛,右耳一排的耳钉,拎着电吉他进了屋。 瞧见亚尔弗和亚度尼斯都在,阿尔文拎着电吉他就冲了过去,要给两个兄长一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亚尔弗赶紧躲开,亚度尼斯严肃地伸出手阻拦:“阿尔文,别闹腾!” 阿尔文险之又险停了下来,肆意笑道:“二哥、四哥,你俩也太无趣了些。我的热情拥抱,在外面都可以拿出去拍卖,你俩还嫌弃。” 他将电吉他搁一边坐下,见两人手边都有酒,笑道:“借酒浇愁?加我一个!” 阿尔文进来时没关门,他那飞行艇大音响还放着震天的摇滚乐,亚度尼斯冷肃着脸让他赶紧去把音响关了。 阿尔文“腾”一下站了起来,摸了把蓝毛边往外走边嘟囔:“四哥你又学大哥,板着脸训人。” 房间里。 奥斯蒙给你讲的故事到了尾声,你本来都犯困要睡了,突然来一波摇滚把你彻底震醒。 奥斯蒙有些无奈,说:“大概是五弟回来了。” 五弟阿尔文,所有弟弟中最调皮的那一个。 你有些好奇,从床上坐了起来,奥斯蒙见你这小模样,直接脱了外套披在你身上说:“见见吧,迟早要见的。” 你穿着白色的睡裙,点了点头,伸着手要抱。 阿尔文关完音响,回来时见着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大哥抱着柔弱美丽的少女,二哥、四哥的眼神全往少女那飘,而那少女的眼神径直向他看了过来。 阿尔文的脸“腾”一下就红了。 第16章 星际玛丽苏16 亚尔弗看着你,他看清你披的是大哥的军。装外套,硬挺的外套包裹着你柔软的睡裙,如同大哥的怀中搂着柔弱的你。你毫无所觉,不明白这样有多刺激他的眼球,他心里空落落的,酒仿佛从肌肤里渗出来了,愁却丢在了身体里。 许是酒液的刺激,让亚尔弗的情绪也多愁善感起来,他何时这样细腻地思索你,观察你。他应该恐吓你,吓退你,像一条冷冰冰的蟒蛇,装着阴森恐怖的模样对你露出毒牙。 把你吓跑出奥斯蒙的领地,让你再也不能对大哥投怀送抱。 或许他会跑出来找你,没有其他人,只有你俩,他愿意驮着你,把你带去别的地方,更柔软,更清净,二人天地。 亚尔弗告诉自己,这是酒精的催化作用,不是他的真心。 他真心只想咬死你,叫你那麽柔弱,连路都不自己走,非要劳烦大哥抱来抱去。 他鄙夷你鄙视你,才不是喜欢你。 你很讨厌,不讨人喜欢,亚尔弗不断催眠自己,你就是个讨人厌的小姑娘。 可他的目光还是无法从你身上移开。 像昆虫落入了蜘蛛网,挣紮不休。 你瞧见那一脸嚣张的蓝发少年脸红了,红得好快,他右耳那一排亮闪闪耳钉,在红着的耳朵映衬下更明显了。 你歪了下头,不解地看着他,为什麽要脸红。 你疑心自己衣衫不整,可垂眸看了看,还好啊,没露什麽不该露的。 第21章 奥斯蒙为你们互相介绍,你友好地打了声招呼:“你好,我是桑灼。” 阿尔文没能回过神来,他瞥了眼二哥、四哥,瞧了眼大哥,就是不看你。 奥斯蒙咳嗽一声,示意阿尔文遵守社交礼仪,不要像一个不知礼数的孩子。 阿尔文这才红着脸看向了你,他近似嘟囔地说了句:“你好,我是阿尔文。” 他一身打扮都很嚣张很潮流,晃眼看上去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郎,尽情挥霍着青春与疯劲儿,他的蓝发在灯光下着实亮眼,还有右耳那一排耳钉,亮得炫目。 戴着骷髅头项链,裤子好几个破洞,倒是没看见纹身,许是奥斯蒙不准。 可这样一个肆意嚣张的少年,却这麽容易脸红。你感到一种反差萌。 还没等你观察到更多,亚尔弗就上前挡住了你的目光,他微笑着,面上显露出几分醉意:“大哥,你抱着她一定很辛苦,我来吧。” 亚尔弗伸出手,要接过你的架势。 你搂紧了奥斯蒙,不知道亚尔弗又在玩哪一出。 奥斯蒙微皱着眉头,低沉道:“你醉了。亚度尼斯,送他上去洗漱休息吧。” 亚尔弗浅笑着,捋了捋头发,他一手搭在阿尔文肩上,说:“还是阿尔文送我上去吧。” 相比肃静的亚度尼斯,亚尔弗更不放心一见到你就脸红的阿尔文。 真没出息,他想,他最开始待你,好歹能显现出恶意。可阿尔文这家夥,红着个脸算什麽。 阿尔文身上的链子多,走起路来也叮当响,他嫌弃地扶着亚尔弗,又看了你一眼才离开。 奥斯蒙让亚度尼斯也早些休息,你在奥斯蒙怀里,笑着跟他道了晚安。 亚度尼斯的碧眼在冷清的灯光下显得有些忧郁,他低声回了句晚安。 奥斯蒙抱着你回房间的时候,一直思索着什麽,等到了房间把你轻柔放下来後,他突然开口问你要不要去上学。 “你需要了解帝国,了解一些常识,更重要的,你可以接触到其他人,交一些朋友。” 你一听到要上学,立马不干了。作为炮灰,你都已经上了n次学了,简直都要ptsd了,奥斯蒙还让你去上学。 “会有人照顾你,”奥斯蒙坐在床榻旁,给你顺顺头发,他看出你不情愿去,试图以这样的方式安抚你,“我的七弟还在读书,你就去他在的学校,试一试,如果不习惯我就接你回来。” 你抿着唇不说话。 奥斯蒙摸了摸你的头,却并没有顺着你的心意来。 奥斯蒙不是个傻子,方才亚尔弗表现得太明显了。还有亚度尼斯的眼神、阿尔文的神情,作为大哥,他无法忽视这些。 但他也不觉得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弟弟们就对你情根深种,在奥斯蒙看来,他们只是迷恋上了你美丽的外貌。 奥斯蒙静静地凝视你许久,他突然发现,你真的无与伦比,不是皮囊上的精致,仿佛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气韵。 即使你并没有刻意摆弄姿态,此时的你也显得那样的迷人。 如果不是他情人眼里出西施,而你本身,就是如此美丽呢? 他看到的美丽,也是别人眼里的美,他心动的,难道他的弟弟们就不会为之心动? 奥斯蒙在那一瞬间,生出了桎梏住你的想法。金屋藏娇的卑劣涌上正直高尚的将军心中。 他闭上了眼,不再看你,他沉默了下去。 你感到难过,你是真的不想去学校。可你只是不答应,他就这样待你,施之以冷暴力。 他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就粗暴地给你下了定义,认为你不听话不乖懒惰不好学,你默默地脑补着,越想越有些难过。 越想越怀念666。只有666从头到尾陪伴你,了解你的一切……可你现在只有自己了。 你的眼眶湿润,倔强地不想落泪,你就不去,除非他把你赶出去。 赶出去就赶出去,赶出去捡垃圾也能活,你不信你有手有脚,在这个世界养活不了自己。 大不了,大不了就冻死在街头。 可这次没有痛觉屏蔽,一定会很惨很痛的。你的泪彻底落了下来,呜咽声也抑制不住。 你讨厌奥斯蒙,讨厌他。 你下了床穿上鞋想离开,奥维克,对,去奥维克那。 奥斯蒙才不是独一无二,没有谁离不开谁。 他从背後抱住了你。 他知道你哭了。 奥斯蒙粗大的手一点点抚上你的面庞,给你擦眼泪。 你不需要,但心底委屈,也没制止他。 奥斯蒙的指尖被你的泪浸湿,他一瞬间感到像是子弹穿透了手指,痛得惊心。 他将你搂入怀中,细致地从正面为你拭泪。 “桑灼……”他说,“我也会有很卑劣的心思。” “可是,”奥斯蒙唇角微扬,但并不快乐的样子,“那会吓到你的。” 你听了不知为何,泪落得更汹涌了,明明他什麽都没讲,你却莫名为他难过。 第17章 星际玛丽苏17 “奥斯蒙……”你问他,“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他拭着你的泪,摇头:“没有,没有,是我没有照顾好你。” “桑灼,你很好,你不知道,你有多珍贵。”他的手指抚着你的面颊,你的泪一滴滴掉落,像一粒又一粒火星子,他的手指灼烧般疼,十指连心,他和你一样的黑色眼眸凝望着你,“桑灼,你可以承认自己有缺点,但绝不要自厌自弃。” 第22章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完美的人,从来没有。”他的声音低沉,和缓,坚定。 你听了并没有好受一点,反而泪怎麽也止不住。你不但不完美,不但任性,归根结底,你就是个讨人厌的炮灰而已。 你的存在就是去招惹主角就是去做坏事,而後得到大快人心的惩罚。 你怎麽可能珍贵,炮灰而已,风一吹就散了。 你多如牛毛,你无足轻重,世界不会记得你的…… “桑灼,听着,”奥斯蒙捧着你的面颊,“不要害怕,现在那所学校即将放假,我就算想送你去,也是秋季开学再去。还有两个月,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你现在根本不关心上学不上学的事了,你沉溺在那样的情绪里钻牛角尖:“奥斯蒙,我真的很好吗,还是你只是在骗我。” 奥斯蒙抚着你哭红的眼眶,坚定地告诉你:“你很好,桑灼很好。” “哪怕我什麽都不会?像个小废物一样。” “不,不,”奥斯蒙道,“你有会的,只是你现在想不到。就算不会,我们也可以慢慢学。哪怕今天我们已垂垂老矣,我们依然可以走到花园去,学会一朵花的名字。” “不会太晚吗?”你问。 “不会。”奥斯蒙笑,“花不会在乎的。” 你心情慢慢好了起来,是啊,世界记得你或忘了你,关你什麽事。 你只需要过好今天,过好现在,过好当下的每时每刻。无论你对于这个世界的意义是什麽,你的现在就是你全部的意义。 你抱住了奥斯蒙,破涕为笑:“奥斯蒙,你真好,真好真好。” 夏天来了,这个世界也有西瓜。 亚度尼斯切了两个大西瓜分给大家,除了六弟还在拍戏没回来,上学的七弟克莱斐尔也放假了。 见到克莱斐尔的第一眼,你很有些讶异。 他跟他的哥哥们完全不同,不强大不魁梧,即使身高是标准的星际人身高,你也觉得他无法成为一名战士。 他并不是瘦得瘦骨嶙峋,相反,他虽然有些瘦弱,但无论容貌还是身材都给人一种冰刃之感。 锋利至极,接近冷刀。 但,是崩得很紧的冰刃,下一秒或是下一眼,他就要在你面前砰然碎裂。 一个即将碎裂的人,如何上战场成为一名战士。 神经质的艺术,只能留在华美的腐烂之地,渐渐融化,直至悄无声息。 他人也跟气质一样,很孤僻,虽然回来好几天,但目前为止,你们就初始介绍时交换过姓名,其余的一句话也没讲过。 但现在他乖乖地坐在一旁吃西瓜,那份冰冷锋利的薄刃感也在这个炎炎的夏日里融化了许多。 奥斯蒙问你还要不要再吃一点,你笑着点头,他正要站起来去给你取,柏宜斯就插话道:“小妹应该多锻炼一下,身体看起来太虚弱了。” 奥斯蒙闻言坐了下来,浅笑着让你自己去拿。 你没好气地瞪了柏宜斯一眼,自己去就自己去,谁知你还没动身,一头蓝毛的阿尔文就拿了西瓜递了过来:“喏,拿着。” 离你更远的亚尔弗翻了个白眼,你奇怪地瞅他一眼,阿尔文给你拿西瓜他翻什麽白眼,本来就够白,翻白眼吓死人了。 你接过西瓜,对阿尔文甜甜一笑就大口大口啃起来,好像啃的是亚尔弗一般,啃死他啃疼他。 阿尔文的脸又红了,他想摸摸自己蓝毛,但手上还沾了西瓜汁,险之又险及时收回了手。 他今天右耳的耳钉换了一排更闪的,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 在你们吵闹欢笑的时候,克莱斐尔其实注目着你。但看你的人实在太多,而他的目光又是那样的安静,你很自然就将他的视线忽略。 他看着你穿的裙子,裙上绣着细碎的小花,他看着你的指尖,沾了西瓜汁湿润薄红。你笑的时候,眼里亮晶晶的,好像有一簇火有一束光将你燃烧将你照耀。 你的肢体柔软,像一阵风,你坐在椅上,短暂停留,而餐祭过後,你又将去到哪里。 克莱斐尔吃完西瓜,默默地离开,知道他喜欢独处的哥哥们没有叫住他。 他要回到自己的画室去,拿起画笔,在炎炎夏日在西瓜的清甜里将你画下来。 关于你,这不是他画的第一幅;你不知道呢,在你以为你们毫无交际的短短几天里,他已经疯魔般地画了你五张画像。 初见,你在他眼里像一个怪物,披了美丽的皮囊,装着人的模样轻言细语。 你若是看到那幅画,说不定会吓得叫出声来。人脸的背後张牙舞爪,丑陋癫狂,血腥、暗沉、腐蚀、斑驳,如鬼如魔。 第二次见面,是在早晨的餐厅里。你吃得那样的幸福,妖魔吃人类的食物也会快乐吗,克莱斐尔沉默地画了第二幅画,半兽半人,因贪吃僞装成羔羊。 第三次,是他在花园碰到了你。你蹲在地上试图跟玫瑰交谈,你问玫瑰为什麽不说话,是不是天太热口太渴无法开口,你给玫瑰浇水,他站在不远处默默地凝望你。 在他的画中,你从兽人变化为了花的精灵。这真是一个巨大的进步,可惜那花精灵是个坏蛋,一边踩着花蕊一边啃食花瓣,还厌弃地觉得不好吃。 或许在他眼里,你只是嫌弃玫瑰才给它浇水。 第四次,你夜里睡不着,在花园里散步走来又走去。那夜月太亮,蝉鸣声声。 第23章 他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看到你,这一幅画里,你成了林中孤独的女神,月色徘徊下,一道灰白影。 第五次,他即将奔赴的这一次,你不是妖魔兽不是灵鬼神,只是一个夏日悠悠里吃饱西瓜想睡懒觉的女孩。 你是夏日的风,夏日是他的梦。 他没有跟你道午安。 第18章 星际玛丽苏18 昨夜你贪凉,把室温调节器的温度弄得很低,今早一起来你就头昏眼花浑身乏力。 你躺在床上,浑身发软,支棱着起来把调节器关了。 你昏昏沉沉爬到床上去,盖好被子,却怎麽也睡不着,只是一味的晕眩,十分不舒服。 亚度尼斯按照你惯常的用餐时间给你备好了早餐,却怎麽也没等到你的到来。他担忧地来到你的房间外,敲了敲你的门,没有人应。 你没有反锁,他在门外喊了你几声,又等了片刻才推门而入。 你烧得脸通红,浑身还发着抖,颈间的热汗将睡裙都微微浸湿了。 亚度尼斯抱你起来,问你怎麽了,你也只是颤抖着,低泣着,说不出话来。 亚度尼斯抱着你去了医院,其他几位兄弟都已经上班的上班,做事的做事,只有亚度尼斯,他只需要一周去一次餐厅即可。 克莱斐尔虽然放了假,但他通常都呆在自己的二楼平层里,不断地画画。吃饭就是喝营养液,维持基本的生存条件,醒了画,画累了睡,睡醒又开始画。偶尔才出来跟兄弟们见见,一起吃吃饭听人说说话。 你的病情不严重,但恢复需要一段时间。平日里你不觉得多吃几根冰糕多放纵一下有什麽关系,可等生病的时候,你才後悔平日里的习惯不够健康。 你躺在亚度尼斯的怀里低泣,浑身肌肉又软又疼,脑袋好晕,嗓子也不舒服。 护士拿着针要紮入你的血管里,你不敢看,亚度尼斯捂着你的眼,你的眼睫微颤着,像被捉住的蝴蝶试图挣紮。 “不要怕。”他的声音低沉,可靠,又带有太阳般的暖意。 所有的兄弟中,或许他是最像大哥的那一个,不是外貌,而是性情,都是那样的可靠而沉稳。 你迷迷糊糊把他当成了奥斯蒙,你小声呢喃出声时,亚度尼斯的心顿时沉郁了下来。 他搂着你,捂着你的眼,你颤抖着怯怕着,为了安抚你,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嗯,我在。” 说出口的那一刹那,好似有软刀在心口作画,弯折绵延,留下一道又一道口子,软刀划过後,那血才慢慢地渗了出来。 六个兄弟都知道你对大哥奥斯蒙的依赖,可即使知道,真切地体会到时,疼痛并不会因为知晓而减少半分。 身为弟弟,他理应克制住自己的内心,不要对大哥喜欢的人有哪怕半分的欢喜。大哥不但是亲人,也是恩人,他每一道看向你的明显或不明显的目光,都是对大哥奥斯蒙的僭越。 可如果人真的能够做到完全理性,那就能冒充机器産品。 他搂着你的这一刻,他期望在你眼里的他,只是亚度尼斯。 可他捂住了你的眼,你的心里只有奥斯蒙。 “我在,别怕。”他一声声安抚着你,你感到安心,慢慢昏睡了过去。 午後,克莱斐尔醒来。 第五幅画已经完成,他默默看了许久,却觉得还是不如真人。 他想再见你一面。手上都是油彩,脸上也沾了几滴,克莱斐尔将自己洗净,走出了房间。 他来到一楼,看见已经冰冷的早餐,没有人动过,就那样静静地摆放在那里。 四哥做的饭很好吃,他有些可惜,但见你更重要,他走出一楼,去花园。 花园里各色的花灿烂地开着,午後的光笼罩它们,显示出温柔而奇幻的色泽。 这世间所有的美好仿佛被分割,有一半都洒在了它们身上,而另一半,克莱斐尔私心分给了你。 他没有在这里看到你,去了游泳池,去了草坪,去了健身室……没有,哪一处都没有你的身影。 你是去其他哥哥的房间了吗?哪一层,那麽多的哥哥,你会眷念哪一个? 克莱斐尔想到大哥,他摇了摇头,大哥应该去工作了。 冰冷的早餐浮现在脑海,你这麽贪吃,怎麽会浪费四哥做的食物,连一口都不肯咬,完完整整摆放在那里,任由时光的侵蚀。 克莱斐尔想联系你,可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他也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理由,突兀地联系你。 他拿出终端,问了问四哥,这才知道你生病了,你和四哥在医院。 克莱斐尔折了一支玫瑰带给你。 你还昏睡着,静静地躺在病床上。 他将玫瑰放在你的枕旁。 你似沉睡的公主沉眠于时光的海洋,他想,可惜他不是骑士,没有爱作舟,驶不到你在的彼岸。 他只是一个默默的观察公主的无名画师。 他站在那头,你睡在这头。 你看不见他的画,他也无法游过来。 画会湿的。 而你,也会醒的。 醒来的时候,他知道,你想看见的只是骑士,只是大哥。 夏天的天气真的很奇怪,明明午後还是阳光明媚,可不过刚到下午四五点就下起了暴雨。 雨特别急,打得窗户淅沥响。亚度尼斯回家做饭去了,他想给你熬一点清淡的粥喝。 第24章 克莱斐尔侧头望着雨,不但没有远离,反而靠得更近了些。 他把窗户打开一条缝,雨就顺着那缝把他的手打湿,不算疼,肌肤一点点湿润,他脚边的地板湿润,头发也湿了。 他喜欢这样的雨,如果不是更想守着你,他乐意走下楼,走下医院,像一个疯子一样漫步雨中。 暴雨打在他身上,将他浑身洗净,而雨中的尘埃和他混在一起,分不清黑白灰影。 他喜欢做这些奇怪的事,毫无意义,怪胎似的。 他慢慢地关上窗户,那条窄缝彻底阖上。克莱斐尔拖着湿了小半的身躯走到你身边,你仍然安睡着,对这场雨的暴烈毫无所觉。 所以他低下头吻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毫无所觉。 你的唇好软,微烫,不是他想象中玫瑰的触感,也不是雨露风。 他无法形容,无法描摹,以至于落下了泪来。 桑灼,他心中念起你的名字,桑灼…… 克莱斐尔的泪落到了你的眼睫上,眼睫轻颤了一下。 然而你没能醒来。 他不是你的王子,你也不是公主。 你们之间,从来就与童话故事无缘。 克莱斐尔不知道,在他吻你的时候,就在这家医院工作的柏宜斯恰好走到了门後。 透过门上的视线观察玻璃,柏宜斯看清了克莱斐尔怎样吻你。 他按住门把的手,骤然攥紧。 第19章 星际玛丽苏19 柏宜斯的第一个念头是冲进去。 把克莱斐尔掀开。他算什麽? 最小的一个弟弟,竟然亲吻大哥喜欢的人。 不过几天而已。 他回来才几天啊,就做出其余哥哥们克制了这麽久的事。 一个怪胎,从来就不合群。只知道画画画,摆弄他无用的画具。 若不是被大哥收养,他现在指不定死哪去,谁家会要这麽一个怪胎,在这个星际里毫无作用的废人。 沉默,永远都是沉默,默默无闻,谁会在意。 他凭什麽亲吻你。 柏宜斯闭上眼,冷静,克制,无论如何,克莱斐尔毕竟是弟弟。 只是你怎麽这麽无用,就躺在那任由他亲。都说了你身体虚,要锻炼要走动,可你就知道躺在别人怀里,难道你那两条腿只是废品,只能放在床上让人扳开。 你能做什麽,不就是依附着大哥,依附在这个家里等着人喂你。 没有人养,就会死。死得凄惨又可惜。 你既无法当好一个将军的妻子,又不能乖乖做一个妹妹。 难道把你切成六份,才能满足所有人。 克莱斐尔已经占据了你的唇,那你能给柏宜斯什麽? 说啊,他站在门後问你。 柏宜斯走进病房的时候,克莱斐尔已经离开你的唇瓣。 他问克莱斐尔:“你的头发怎麽湿了。” 克莱斐尔说下了雨。 柏宜斯温和地笑:“你还是改不了淋雨的怪癖啊。” 克莱斐尔没有回答。 柏宜斯说:“我可以给七弟推荐一个心理医生。大哥太忙,无法关照每个弟弟。现在桑灼又加入咱们家,更是管不到你了。” “别怕啊,心理疾病很正常的,吃点药就好了。”他拍了拍克莱斐尔的肩,“真是湿透了,会感冒的。可别像桑灼那样,躺在那里跟屍体一样,瞧着怪可怜的。” 克莱斐尔退後一步,躲开柏宜斯的手。他只是孤僻,不是傻。三哥明显在阴阳怪气。 克莱斐尔看向柏宜斯,却看不出他温和的笑与眼神里,到底潜藏了什麽。 柏宜斯笑:“七弟真聪明。你吻她,我看到了。” “没关系,这只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柏宜斯进来的时候,把病床旁的帘子拉上了。 他看了克莱斐尔一眼,随後慢慢走近了你。 他半跪下来,捉住你的手,多麽纤细多麽柔弱,轻易就能折断、碾碎,痛得你叫不出声来。没人保护,你就是这个下场。 可惜你的保护神不在,在场的只有同谋。 柏宜斯低下头,无比细致地亲吻了你的手。那癫狂幻象中的折磨没有出现,他只是轻轻地,轻轻地,吻了你。 良久,他才站了起来,对克莱斐尔道:“我们扯平了。” 你的每个指节都被他亲吻,如果不是担心惊醒你,他不介意咬一咬,咬到你疼得只能啜泣。 柏宜斯一直觉得你配不上当大哥的妻子。他突然发现他也无心改造你。 像你这样无用的女孩,配他这个卑劣的人正好。 克莱斐尔怔愣在那里,他看着三哥,难以置信。 柏宜斯轻笑了下:“怎麽,只准你喜欢,不准我想要啊。” 一贯温和的柏宜斯,在此刻的克莱斐尔眼里,骤然撕破了牧羊犬的皮,成了头满口涎水的狼。 “三哥?”克莱斐尔轻声问。 “在呢。”柏宜斯仍然笑着,只是不再温和,似一头进食前的豺狼。 他总是习惯用温和的表情包装内心,用关心的举动掩饰卑劣,用正义的理由施行暴力。 他成为医生的理由很简单,只是想拿刀而已。不是跟亚度尼斯一样,摆弄些食材,做出些菜式让人品尝。 他喜欢在手术室里,操控别人生命的幽暗的那一瞬间。 当然,他总是会做出正确的选择,卖力救治,得到病人以及其家属的感激,得到名誉,得到一层又一层虚无的光环。 第25章 他想改造你,不过是见不得你那柔弱还惹人在意的模样。让你配得上大哥,只是他理想化的虚辞。 你似一个错误,他从试图清洗你,妄想改造你,到最後被克莱斐尔的举动点燃,生出了占有你的贪婪。 在你和其他兄弟们纠缠的时候,他眼镜面一闪而过的光,好似毒蛇尖牙的折射。 无法忍受你对大哥的亲密与依赖,他喷射出毒液僞装成药剂,劝你要独立要运动要健康。 其实,你若是躺在他怀里,他不会劝你的。 哪怕你柔若无骨,只能软软地依附着他,说话也轻声细语,他愿意为你低下头来,侧耳倾听。 在这个暴雨後的傍晚,克莱斐尔闻到了腐烂的气息。 他湿润的头发和衣衫渐干,你安静地躺在床上,柏宜斯已经离开。 克莱斐尔试图为腐烂找出源头,兜兜转转,他只看见自己的手。 画是画,人是人。 他亲吻你的那一刻,他痴迷入魔的画被他亲口咬碎了。 露出画像後的你,失去铠甲失去保护壳的你,散发着幽香,引来了贪食的毒蛇。 克莱斐尔沉默地坐着,房间里的色彩在他眼里斑驳,剥蚀,掉落,最後只剩眩晕的杂乱。 他的心好似也被腐蚀,蛇虫鼠蚁穿行而过。 如果你愿意要,他愿意给你,可虫蚁穿过的心脏污浊,你不会要的。 你沉睡在那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你的身旁来来去去。有的予你吻,有的渴望你和他们一起坠跌。跌入情。欲的深渊,或是贪婪的噩梦。 他们渴望你的血,或你的爱。你的生命与灵魂,至少留下一个。 克莱斐尔坐在病床旁,他望着他放在你枕边的那支玫瑰。 红色,红,和你的唇色相似,却永远也比不得。 他想,他或许永远也画不出真正的你,他只是一个无名的画师。 历史里的尘埃,被淹没的无名者。 流动在他心里的,并不是爱恋,他说不清,他只是渴望你。或许他爱的只是一个幻象,他自顾自在你身上涂抹他艺术的癫狂,他误以为那是他的爱,或许,那只是他人性里最自私最自我的那一面。 他无法确定。肯定或否定,是一个永恒的难题。很多事情没有答案,就算活着的人消逝,答案也不会为此浮现。 他希望,有朝一日你出现在他眼前,赤。身。裸。体,没有外物的阻隔。 他见到最本真的你。欢愉或朝拜,那时候,他才能做出抉择。 第20章 星际玛丽苏20 你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吊瓶也已输完。 你睡得昏昏沉沉天昏地暗,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 心中下意识呼唤666,他没有应答。那个跑得没影儿的系统,你才不想他。 你只是生病的时候会有一点脆弱,很正常,你告诉自己你才不在乎,无论在哪里,反正你会过得很好很好的,才不会输给那个偷偷溜掉的系统。 亚度尼斯见你醒了,连忙扶你起来,问你饿不饿。 你带着点哭腔说饿了,好饿好饿。无论现在是谁在身边,你都渴望一个拥抱。 他扶你坐起来後本就该放手。可你攀上了他的手臂,你抱住了他:“我饿了,亚度尼斯,你有没有给我做饭?” 你的声音好小啊,那麽轻,还带着泣音。可怜的小奶猫似的,生病了病恹恹的没力气。 亚度尼斯的心像被挠了一下。 他贴着床褥的手掌,慢慢地,慢慢地擡起来抱住了你。 你身上还穿着那件单薄的睡裙,米白色的,特别顺滑,微微冰凉的材质。 和你的肌肤贴得好近,隔着那层薄薄的睡裙,他摸到你的腰,你的背,毫无道德地对一个病人起了情。欲之心。 你的温度,他的温度在相贴的地方融成一团,他鼻间只有你的气息,只有你。 夏日的,清幽的,甜美而梦幻。 像一个梦,你叫着他的名字,亚度尼斯,亚度尼斯,不是奥斯蒙。 此时此刻,你主动拥抱的是他,需要的是他,亚度尼斯抱着你,碧绿的眼眸里漾起波光,是你的气息蒸腾,温润了他的眼眸。 碧绿的宝石化作碧绿的湖泊,他将自己淹没,也渴望淹没你。 “桑灼,”他低声唤着你的名,“桑灼……” 他想“灼”字真的恰如其分,你轻易就能灼伤身旁人的心,烧灼的疼,却令人甘之如饴。 哪怕你此刻厌恶他的食物,讨厌他的一切,覆水难收,他也没办法将分给你的在意收回去了。 你勉强收拾好心情,松开了亚度尼斯。 亚度尼斯慢慢退了出来,即使他想永远与你相拥,也要先顾及你的身体。 你饿了,应该多少吃一点填饱肚子。 亚度尼斯打开保温盒,山药排骨粥的香气霎时溢散出来。 好香,你眼里冒出笑意,亚度尼斯将床桌立起,将粥搁上去想要喂你。 你只是发烧感冒了,手好好的,不需要人喂。 亚度尼斯只好摸摸你的头,让你乖乖自己吃。 亚度尼斯提着粥到医院後,就让克莱斐尔先回去了。还处于精神混乱中的克莱斐尔顺从了四哥的提议。 你喝完小半的粥就喝不下去了,填饱肚子的你心情恢复了些,开始想念奥斯蒙。 你问亚度尼斯:“奥斯蒙怎麽没来看我啊。” 第26章 你已经下意识把奥斯蒙当做了这个世界的男友,对他産生了不可避免的依赖。生病了醒来没看见他,你心中难免有些沮丧。 亚度尼斯没有告诉其他人你生病的事。克莱斐尔是自己问的,柏宜斯是来的时候撞上了,他忙完手上的工作来看的你。 出于私心,他没有告诉他们,理由是现成的,怕他们担心。 可即便如此,在你恢复些许精力後,你想要的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还是大哥奥斯蒙。 亚度尼斯方才的欢喜镜面一样碎了一地。他把保温桶的盖子盖好,取出纸巾细致地给你擦嘴。 你吃饭的礼仪很好,唇角没沾什麽东西,可他还是那样细致地缓慢地擦拭你的唇瓣,慢得近似亵。玩了。 你微微蹙起了眉,侧身躲开了他的手。 亚度尼斯的手停滞在那里,他碧色的眼眸背着光,看起来不像过往那样平静沉稳。 你感到不安。 亚度尼斯收回了纸巾,摸了摸你的头:“我出去给大哥打个电话,他会很快赶到的。” 这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你的不安,你微仰着头看亚度尼斯,甜甜地说好。 最先赶到的不是奥斯蒙。 柏宜斯彻底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走到你的病房再次探望你。 你看到他来,心里有些怪怪的,柏宜斯总是跟你作对,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要你独立自主,不准这个抱抱那个背背。 你就是喜欢奥斯蒙抱你怎麽了,他自己得不到,就让你也不准享受。 柏宜斯走到一旁坐下,他脸上的笑容很温和,问:“好点没有?” 你点点头,跟他没什麽好说的。 柏宜斯看着你,从你的眉眼慢慢落到你的唇上,你紧皱着眉,不知他要干什麽,又让你好好坐着? 你现在可是病人,没挺直腰板怎麽了。 你微瞪着他,带着股威胁的意思。他要是再说那些啰里吧嗦的话,你可要让他出去了。 柏宜斯轻笑了下:“别紧张,我只是看看你的面色。看起来没有大碍。” 好怪。他怎麽这样笑,带着点戏谑和逗弄,一点也没有温柔正经的医生样。 柏宜斯坐近了些,拾起你的手说:“我还会点古蓝星的诊脉,虽不知能不能诊出什麽,随便试试。” 他抚弄着你的指尖,摸着你的指节,到最後才将手指搭在你的手腕上。 庸医,不会还瞎诊,把你的手都弄疼了。 你不知道,在你以为他医术不精的时候,他其实只是在怀念。怀念吻你的感觉。 相当不错,相当缠绵。让人流连忘返。可惜你当时沉睡了,没能体会到他唇舌的温暖。 要不是克莱斐尔捷足先登,吻了你的唇瓣,他可不会轻易吻舐你的手就放过你。 真弱啊,无知,柏宜斯一边感受着你的脉搏,一边可怜你。 “好了,”你收回了手,带着点厌烦说,“我没什麽事。” 柏宜斯笑着,恢复了一贯的温和样:“小妹没事就好。” 他将手背到背後,食指拇指轻轻捻摩,贪念你的余温。 亚度尼斯告诉了所有人你生病的事,相比大哥一个人来,你所有的心神全放在大哥身上,他更愿意大家都来看你,让你无暇投入奥斯蒙怀里,与他一人温言软语。 亚尔弗踏进你的病房,他刚结束今日的拍摄工作,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妆也没卸就赶来看你。 他穿着一袭在你看来像是日式和服的服装,只是开叉太大,锁骨大片大片露出来,让人想要从开口一直划下去,用一把剑慢而轻佻地划断衣衫。 他腿长,脚腕也露着,还带着脚链,走起来能听到清泠的铃铛声。 眼尾一抹闪粉的蓝,涩欲上添了几分遥不可及的神秘与幽远。 他今天到底在拍什麽啊,怎麽看起来这麽,这麽的……色。气。 亚尔弗瞥见柏宜斯也在,心中厌烦,他想跟你独处,可不想跟一堆人分享你。 “怎麽病了?”亚尔弗走过来就凑近你,额头贴着你的额头。 在他淡水墨的灰,晕染了一点大海的蓝的眼眸中,你既看清他眼里的在意,又瞥见自己的倒影。 他靠你太近了,你们的呼吸都焦灼在一起,他身上好香,是脂粉的香气,还是衣衫上的香气没有散离。 他在喘息,喑哑的微烫的呼吸传染了你。你也不可避免地喘息起来,胸膛起伏,你受不了地扭过了脸庞。 “干嘛啊……”你说话太没力气了,一点也不像质问,撒娇似的,软软的,又羞涩。 亚尔弗收回身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你死了没有,还热乎着,活着呢。” 他嘴里不饶人,脸上却有些红。他故意不看你,目光落到你单薄的睡裙上,又落到你的手上。 你摸了摸自己额头,不自在地说:“要你管。” 亚度尼斯端着水果拼盘进来,他刚刚群发信息後,又去给你买了些吃的。 亚尔弗问:“医生怎麽说?” 亚度尼斯答:“没什麽大碍,贪凉发烧,烧退了就好。” 亚尔弗看了你一眼,责怪似的:“好吃好喝供着你还能病了,以後不准开着低温睡觉。” 你还是那句“要你管”,只是这次声音更低了。 亚尔弗起身,坐你床边,扭过你脸庞:“欸,你管不好自己,和我睡啊,我不开低温。” 第27章 “我看着你。”他的手掐着你的下颔,亚尔弗到底怎麽了,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你拍他的手,没拍开:“你干什麽啊……” 亚尔弗唇角微抿,仿佛抑制着将要出口的话。 旁观这麽久的柏宜斯坐不住,拍在亚尔弗的肩上让他松手:“二哥,你捏痛桑灼了。” 亚度尼斯放下水果盘,也要来解救你。仿佛亚尔弗做了什麽罪大恶极的事似的。 亚尔弗没管那两人,松开你的下颔,却直接拥你入怀。 “我说……”亚尔弗的声音低低的,妥协似的微哑,“你能不能照顾好自己,不要让人担心。” 你失神了片刻,亚尔弗的气息将你整个缠覆,你疑心他是深海的人鱼,把你当食物似的缠住了。 他抱得你好紧,你感到些微的窒息,他是不是真的想要吃了你,如此过分,如此暴力。 “放开。”你让他放开,他不听,只是那样抱着你,一点也没有最初对你的恶意,不,或许当初的恶意更深了,他才会这样对待你,抱着你,仿佛你只是他的珍品,只是他的所有物。 柏宜斯拍在亚尔弗肩上的手掐紧,他对二哥的厌恶更深了些。大家都暗着来,只有亚尔弗,嚣张张扬,想抱你就抱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根本就不像他们似的顾忌。 “二哥,我说,”柏宜斯道,“你抱疼桑灼了。” 亚尔弗把你按在怀里,埋在你的颈间细细嗅闻,良久,他才擡起头来,挑衅似的:“噢,多谢提醒。” “二哥,”亚度尼斯也开口,“你松开桑灼,她该吃点水果。” 亚尔弗捧着你的後脑勺,问你:“口渴?” 你有些惊慌地点了点头。 亚尔弗唇角泛起一抹笑意,他低下了头来—— 径自吻在了你的唇上。 第21章 星际玛丽苏21 你惊讶地瞪大了眼,唇也微张。 亚尔弗不满足只是浅尝辄止,他探出香软勾动、探查、纠缠。 你的脸红透了,推拒着他,挣紮着他,可你的力气在这个一米九五的男人手里,幼猫似的,毫无反抗之力。 你真的要窒息了。他再不放开,你根本呼吸不过来。 亚度尼斯直接上手,掐住亚尔弗的手臂,拖拽开去。 他给了亚尔弗一拳,亚尔弗摔落到床榻之下,他的神情此刻看起来天真又残忍,冷漠又陷入了情玉之中。 亚尔弗在床下看着你,眷念、缠绵,他不装了,他就是喜欢你,要你。 哪怕大哥也喜欢你。 他不肯让。 亚尔弗缓缓站起来,缓慢而优雅地擦过自己的唇瓣,点评似的:“桑灼,现在还口渴吗?” 你在床上急促喘息着,浑身发软,还没有平复方才的深吻带来的窒息感。 你什麽话也说不出,什麽也回答不了,胸膛起伏,呼吸灼热。 他怎麽可以……他怎麽敢…… “亚尔弗,”亚度尼斯将亚尔弗揪住,按在病房的墙上,“你在干什麽。” 亚尔弗仰着头笑:“追求桑灼啊,怎麽,你还管起你二哥的婚事来了。” “你……” 亚尔弗笑着:“我知道,你无非想说大哥喜欢就是大哥的,可是,我不让。” 亚尔弗推开亚度尼斯,他侧头看向你,那双淡水墨的眼眸里充盈着势在必得:“桑灼,听到没有,从今天起,我要追求你。” 你彻底愣在床上,连呼吸都停滞了一下。 亚尔弗重新走到你面前,他捧起你的脸庞,抚着你的眉眼:“说真的,没开玩笑。” “我喜欢你,”亚尔弗抚过你的唇瓣,“喜欢你这个坏家夥。” 他低下头,又想吻你了,好软好香,你伸手挡住,他吻在了你的手心上,不死心地舔了一下。 好痒。你的指尖微微蜷缩。 柏宜斯按住亚尔弗,声音嘶哑:“够了!” “亚尔弗,你今天发什麽疯,拍摄现场被人投了药,还是犯了狂犬病。”柏宜斯推开亚尔弗,镜面下的眼神毒蛇般阴冷。 亚尔弗觑他一眼,毫不在意:“我的事,轮不到你来评判。” “柏宜斯,”亚尔弗笑意微微戏谑,“我说你这麽紧张做什麽,我亲的又不是你。” “该紧张的……”亚尔弗看向你时,嘴角抿平,戏谑顿散,他近乎严肃地等待你的回答,“是我的小桑灼才是。” 在亚尔弗等待你的回答时,站在病房外的奥斯蒙推门而入。 病房内的气氛顿时紧张怪异起来。 谁也不知奥斯蒙是什麽时候来的,听到了什麽看到了多少。 这个冷峻的高大男人面色平静。他走向你,越过柏宜斯,越过亚度尼斯,也越过方才向你告白的亚尔弗。 奥斯蒙伸手把你抱了起来,他看着你微红的脸颊湿润的眼眸,眼神微沉。 他没有向你发泄,抱着你走到了卫生间,门开着没有关,他说:“桑灼,漱漱口吧。” 他把你放在洗漱台上,撕开一次性牙刷的包装,挤好牙膏递给你。 你接过牙刷,有些慌乱,他抚上你的脸颊,让你别怕。 “没事的,漱完口咱们休息,今天一定很累了吧。”奥斯蒙粗大的手慢慢抚向你的唇,他眉头紧皱,心情并不似表现出来的这般平静。 “我……”你不知该说些什麽,你只是觉得现在的氛围太糟糕了,你不习惯处在这样的状况里。 第28章 奥斯蒙抚着你的唇,靠你越来越近,几乎要与你贴在一起。 你倏地扭过脸庞:“我……我先把牙刷了吧。” 亚尔弗刚刚吻过你,你甚至觉得口腔里还带有他的气息。你不希望这时候奥斯蒙亲近你,太奇怪了,你不习惯这样。 奥斯蒙呼吸灼热,他阖上眼,抑制住自己,退了一步:“好。” 洗漱台很宽,你坐在洗漱池旁,没穿鞋没法跳下去,侧着身体刷牙又很不方便。 奥斯蒙见状把你揽入怀里,他让你踩在他的脚上。他方才抱得太急,忘了给你穿鞋。 你就这样刷起了牙,缓慢又羞涩,他一手揽着你,一手给你递水杯。 终于漱完口,他重新将你抱了起来。 奥斯蒙问:“现在可以吗?” 你心跳得好快,你不知道怎麽回答。 你没有拒绝,奥斯蒙把这当作了同意。 他吻了下来,你从不知道,他也有这样一面,如此凶悍如此不留情面,亚尔弗残留的气息在奥斯蒙的攻伐里溃不成军。 你完完全全软倒在奥斯蒙的怀里。 这一切,清楚明白地展现在卫生间外的三人眼里。 奥斯蒙特意没关门,就是要他们知道,你是他带来的,你是他的。 你浑身发软,微颤,你好似成了他的掌中之物口中之食,奥斯蒙完全掌控着你,你的脚甚至踩不到地面,他支撑着你,也占有了你。 你想推开他,不要了……你受不了了……你想要呼吸,你的脸红透,是因为情玉还是窒息,你分不清。 奥斯蒙心疼地抚着你的脸颊,他终于松开了你。 你的唇湿透了,唇舌间都是他带来的气息。 你喘息着,一下又一下,如此急促,如此灼热。 奥斯蒙吻了吻你的鼻尖,他跟你道歉:“是我太粗鲁了。” 你咬着唇,眼眸湿润,混蛋,你现在彻底走不动路了。 奥斯蒙不需要你走路,他抱着你走出了卫生间,对着自己的弟弟们道:“我想,我有必要重新介绍一下。” “桑灼,我的未婚妻,”奥斯蒙平静道,“两月後,我会举办订婚宴。” 亚尔弗的神色肉眼可见苍白了起来,他今天所做的一切,在大哥面前,全部化作了一场滑稽戏。 他不死心地望向你,期冀你的反驳。 可你什麽都没说。 亚尔弗直接开口问:“你的意思呢,桑灼。” 你不明白他为什麽要把氛围弄得这麽糟糕,非要逼你开口。你习惯身边的人为你处理好一切,而不是逼你选择。 你搂紧奥斯蒙,将头埋在奥斯蒙的胸膛里,不看他也不看其他人。 亚尔弗感到自己在那一刹那里四分五裂。你的沉默昭告了你的抉择。 你甚至不愿意亲口说,沉默。留给他的只有你的沉默。 你乖乖躺在奥斯蒙的怀里,对他那样依赖。亚尔弗在你唇齿间留下的痕迹,你迫不及待洗去。 流水、牙膏、泡沫……带走他的气息;而大哥,你任由大哥吻你,你在大哥的怀里承受他带来的一切。 那我呢,亚尔弗心想,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从来就很讨厌。我吻你,你是不是觉得像被狗咬了一口。 桑灼,你能不能告诉我,用你的唇用你的舌,用你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告诉我,而不是……沉默。 沉默。 亚尔弗擡起手,跟那天喝醉酒了一样,想把你接过来。 奥斯蒙看着自己的二弟,把你抱得更紧。 在他的指尖将要触到你衣衫的那一刻,奥斯蒙抱着你越过了他。 亚尔弗的手就那样停滞在那里,他能抓住的只有空气。 奥斯蒙抱着你去询问医生你的身体状况。医生说你不用继续住院,他给你开了点药,嘱咐你一日三餐後吞服。 你们一行人,包括匆匆赶来的阿尔文,就此打道回府。 飞行艇里。 一头蓝毛的阿尔文手里捧着一大捧鲜花,他本来是打算送给你的,可是飞行艇里的气氛太怪异了。 他看了看鲜花,又环视自己的哥哥们,奇怪,太奇怪了。 特别是二哥亚尔弗,他穿得那样绮丽,跟朵蓝玫瑰似的,脸色却无比苍白。 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二哥的眼里好像有……有泪? 可二哥怎麽会哭,他那麽高傲一人……大哥的神情虽然平静,可大哥抱你的手好紧,阿尔文看到你蹙起了眉头,他知道你不舒服。 可是你没开口,他也不知道该怎麽开口。 他数着自己的花朵,一朵两朵一瓣两瓣……他想送给你的…… 阿尔文鼓起勇气,装出笑脸,试图打破飞行艇里糟糕的气氛。 “桑灼,我给你买的花。”阿尔文捧着花递给你,右耳的耳钉仍然闪亮,他的神情却微微紧张。 他笑着,抑制住不舒展的情绪,装作随意地送给你。 你伸出手,还没碰到花,奥斯蒙就替你开了口:“阿尔文,你先拿着吧。下车後,我替桑灼拿。” 奥斯蒙覆上你的手,与你十指交握,将你的手收了回来。 他平静道:“阿尔文,我还有个消息没告诉你。两月後,我会和桑灼订婚。你可以叫她大嫂。” 阿尔文怔愣在那里,花都没拿稳掉到了飞行艇里。 他说对不起,慌张地将花捡起来,他拍着鲜花的包装,没有脏,没有脏的:“对不起。” 第29章 他把送给桑灼的花弄脏了。 奥斯蒙把你抱得更紧,他按住你的脸,不让你看其他人。 你只能靠在他的胸膛上,听他并不平静的心跳。 奥斯蒙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他与你交握的手,捏得你有点疼。你想埋怨他,又不知如何开口。 你回想起亚尔弗的告白,还是有点没回过神来,他不是很讨厌你吗,你也讨厌他,他怎麽突然这样,新的把戏逗弄你,还装得很认真的样子。 他把氛围弄得太糟糕了,让你陷入这样的窘境。明明你跟他没什麽,怎麽像有什麽一样。 不过是看过一场烟花而已。 很快就散了,谁会记得啊。 下了飞行艇,阿尔文没把鲜花递给大哥,奥斯蒙也没接。 奥斯蒙抱着你,走进将军府,却没往你住的客房去。 他按了电梯,亚尔弗挡住了电梯门。 “大哥,”亚尔弗声音嘶哑,“桑灼住的房间,不用上楼。” 奥斯蒙道:“从今天起,桑灼跟我睡一起。” 亚尔弗短促地笑了声,挡门的手攥得更紧。 第22章 星际玛丽苏22 半晌沉默过後,亚尔弗压抑着情绪,咬着牙笑着对大哥说:“男未婚女未嫁,是不是太早了些。” 奥斯蒙平静的神情里隐隐透着怒气,他看着自己的二弟,一字一句道:“你亲我妻子的时候,没有嫌早。” 话落,奥斯蒙不再忍耐,他捉住亚尔弗的手臂,用军人的力量拽开了他。 亚尔弗踉跄地倒在了电梯之外。 奥斯蒙抱着你踏入电梯,他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弟弟,直到电梯门彻底合拢,他才阖上了眼,平复沉重的呼吸。 电梯里只有你和奥斯蒙的呼吸声,其余的人都在楼下,只有你和奥斯蒙,乘坐电梯不断上升,上升—— 呼——吸—— 奥斯蒙住在八楼,电梯停了。他抱着你走进他的房间。几百平,客厅很大,床也很大。 一切都很肃整,干净得一尘不染,没有多余的装饰,玻璃收藏柜里装的不是酒,一排又一排的枪擦得发亮。 你有些紧张,你不知道奥斯蒙会对你做什麽。 他现在很生气吗,还是已经平静下来。 你没有做错什麽,你和他之间没有确定关系。 虽然你对他十分依赖,但明面上,你并不是他的女友,也不是他的妻子。 就算你被亚尔弗吻了,按照道理,奥斯蒙也没有理由怪你才是。 他住所的规整带给你一种压迫感,这里没有柔和的颜色,不像你住的客房,连灯光都是暖的。 奥斯蒙抱着你一直走到了卧室,你的呼吸克制不住地微微急促,你不希望他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你亲密接触。 没有666的痛觉屏蔽,说不定你会很疼。 奥斯蒙将你放了下来,你软倒在被子里,垂着眼眸不知所措。 奥斯蒙摸了摸你的脸颊,片刻後,给你脱了鞋。 你更紧张了,手揪住了被子,想逃。 奥斯蒙实在太高大了,你不敢看他,他抱你就像抱小孩一样,你只能期冀他能稍微温柔些,不要待你太粗鲁。 他的手落到你的腰间,你的胸膛因为急促的呼吸起伏着,他粗大的手无论上移还是下滑,你都承受不住。 你闭上眼,不敢看。 他要做什麽,你都从了。 奥斯蒙看着你,静静地看了你许久。 你阖上的眼,你薄红的脸颊,你咬着唇抑制怯弱……他明白,你不想要。 奥斯蒙叹息一声,将你抱了起来。 “别怕,”他抚着你脆弱的脊骨,他一手就能捏碎的柔弱,“别担心。” “一切有我。”他没有怪你,他只是怨恨他自己,没有保护好你。 你倏地松了口气,你害怕他真的粗暴地要了你。 你在这个世界无依无靠,能依赖的只有他了。 在你和奥斯蒙友好相处的时候,你不知道楼下的亚尔弗方才怎样为你揪心。 他疯狂地按着电梯,要闯上来,他不能让大哥就这样碰了你。 亚度尼斯按住亚尔弗,让他冷静:“大哥不是那样的人,你这样闯上去才会真的激怒大哥!” 亚尔弗一拳打在电梯上:“万一呢,万一——” 柏宜斯攥住亚尔弗的拳头:“你疯了!大哥和桑灼还在里面,你发疯也别碰电梯。” “你们都做好人,”亚尔弗笑了起来,笑声令人发寒,“不过是一群懦夫。” “是啊,谁有你有胆?”柏宜斯阴冷道,“当着我们的面强吻桑灼,如果不是你,怎麽会惹怒大哥?你不要忘了,没有大哥,你现在不过是个垃圾星的乞丐。” 亚尔弗看向柏宜斯,眉梢眼角染上戾气:“就你最懂恩情了,装模作样,柏宜斯,省省你那套吧。” 亚度尼斯看了柏宜斯一眼,心中赞同亚尔弗的说法,却仍然制着亚尔弗,劝道:“二哥,你先冷静一下。事已至此,已成定局。大哥喜欢桑灼,桑灼也没拒绝,你已经问过了,不是吗?” “可她也没同意!她什麽都没说。”亚尔弗笑了下,笑中带泪,满眼不甘,“她只是沉默,沉默。” “桑灼什麽性格,你们难道不知?”亚尔弗笑着,“不过是个胆小的家夥。若最初遇到她的是我,她一样会顺从。你当她有多喜欢大哥,不过是找个人哄她罢了。” 第30章 “谁能照顾她,她就顺从谁。哪怕要跟她上。床,她也根本不会拒绝。大哥和趁人之危有什麽区别,她都没长大,她什麽都不懂,”亚尔弗推开亚度尼斯,一头靠在了墙上,“她什麽都不懂……” 站在一旁旁观的阿尔文,知道来龙去脉後攥紧了手中的花束,原来是二哥…… 他短促地怒笑了声,嘲讽道:“那二哥你强吻桑灼,桑灼同意了吗?一样是趁人之危,你把自己摘出去,倒显得光明磊落了。” 被剧烈动静惊动的克莱斐尔走下了楼,听到阿尔文的讥讽霎时顿住了脚步。 最先……最先强吻桑灼的人是他,他才是最令人不齿的那一个。 克莱斐尔从楼道里走下来的,他看着眼前的哥哥们,却不敢上前一步了。 柏宜斯注意到了他,扫过来意味不明的目光,克莱斐尔回视,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谁也没开口。 克莱斐尔退了回去。 他怎样下楼的,便怎样上楼,一步又一步,他推开自己的房门,关上能听到楼下动静的窗户,继续未完成的画作—— 少女躺在洁白的病床上,周身笼罩着一头又一头的怪物,其中有个隐隐约约是他的模样,还有他的三哥柏宜斯。 现在,怪物又要多出许多了,除了至今未归家的六哥,所有人……所有人都贪婪如怪,觊觎着天真纯洁的少女。 沉睡的少女,会被怎样对待,她一无所知。 下笔的时候,克莱斐尔迟疑了一瞬,六哥迟早会回来的,他要不要……给六哥也留一个位置? 喧闹过後,衆人离散。 亚尔弗一步一步走上楼,走到七楼时已经步伐踉跄。 他却不肯停下来。 他要上楼去,上楼找桑灼。 就算找不到,他也要在门外听着。 如果发生关系,他不信,桑灼那样柔弱,会忍住不发出声音。 亚尔弗听了一夜墙角,从站着到坐着,眼下都发青了。 他什麽也没听到,隔音太好,他不敢肯定或否定,只是固执地在这里守着。 奥斯蒙准备出门工作,打开门亚尔弗恰好落到了门内。 一人站着低着头,一人躺着仰着头,场景十分怪异。 亚尔弗尴尬地起身,捋了捋银发,呃呃两声:“我来……我来……嗯对,亚度尼斯做好了饭,大哥你要下楼吃吗?” 奥斯蒙看着他,心中微叹了口气:“回去吧,桑灼还睡着,别打扰了她。” 一夜过去,再激烈的情绪也平静了许多。 奥斯蒙已经决定,两月後先和桑灼订婚了再送她去上大学,至于弟弟们,昨天的示警应当能让他们有所顾忌。 到最後,奥斯蒙平静的心中又起波澜,他也还是使了些手段,试图用订婚这样的方式绑住桑灼。 在真正喜欢的人面前,原来他也无法维持所谓的不带欲望的保护。 情与欲,原来这般难以分割。 奥斯蒙看着亚尔弗,他从垃圾星捡回来的小孩,现在已经这般大了。渴望的东西从一顿饱饭到一份情爱,他能给亚尔弗前者,但後者,他不会让给他。 奥斯蒙拍了拍亚尔弗的肩膀,沉声道:“下去吧,以後也别这样了。好好睡觉。你还有工作,不要耽搁了。” “大哥……”亚尔弗站在那里,还是不甘,还是不肯放手。 奥斯蒙当着亚尔弗的面关上了门,越过了他:“如果你要面壁谢罪,我希望你在自己的屋中进行。” 奥斯蒙的声音低沉,冷静,就像训的只是他手下的士兵。 犯了错,该罚,他不会歇斯底里,他要士兵自觉。 奥斯蒙走後,亚尔弗在门口蹲了下来,这下真的像白毛狗似的了。 你打开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颓丧的亚尔弗。 银色的头发都好似失了光泽,他擡起头看你,眼下的乌黑是这白毛狗身上的斑点,不难看,只是添了分让人在意的憔悴与落魄。 他总是很高大地站着,卖弄着那双长腿,走起路来也惹人注目,高傲、孤冷又嚣张,何曾这麽狼狈地蹲着,像头乞食的狗。 亚尔弗看着你,淡水墨的眸中竟有几丝迷茫,他茫然地仰头望着,迷途不知回返的路,你是他的方向标,他想要靠近你,拥抱你。 你不由自主摸了摸他的头,银发绸缎似的顺滑,微凉,吸饱了一夜的冷。 “乖。”你逗他,声音清泠,是晨起的露。 亚尔弗想要对你生气,龇牙咧嘴,但他毕竟不是真正的狗,只是落魄的白孔雀,他站了起来,捉住你的手。 “你太过分了。” 他眼里有几道浅浅的血丝,一夜不睡没有折损他的美貌,这让他看起来有一种淩。虐之美,你有些意动,问:“哪里过分,亚尔弗,你就像是我和奥斯蒙的看门狗,没趣极了。” “桑灼,”他攥你的手握得更紧,“你没良心。” 他把你捏疼了,你不肯认输:“你才是,会咬人的狗,可怕得很。” 亚尔弗笑,自矜又暴躁:“是啊,咬了你的唇,舔了你的舌头,味道不错。” “你——无耻,”你挣紮起来,“放开。” “不放,反正大哥走了,”亚尔弗笑,“他要的,我也要。他跟你做什麽了?” 你被他的话弄得气恼,故意道:“做些爱做的事,我昨晚叫那麽大声,你没听到?” 第31章 “真可惜啊,”亚尔弗拽着你不得不靠近他,他另一只手搂住了你的腰,他垂眸笑,笑得有些坏,又有些难过,“不过,你现在把快乐分享给我也不迟。” “大嫂。”他弓下腰背,没让你应答,他只是泄愤似的那样叫你,而後堵住你的嘴,不让你回应。 你挣紮起来,混蛋,混蛋,他怎麽能又这样。 他钳制住你的手,搂住你的腰背,你完全被他桎梏,只能柔弱地任由他深吻,他言出必行,说要咬你就咬了你,说舔你也真的探入了你的唇齿之间。 你整个人发软,发颤,什麽也做不了。直到他放过你,你才得到自由的呼吸。 “混蛋。”你擡起手,想要打他。 亚尔弗捉住你手腕,攥着你踏入大哥的房间。 “你干什麽,放开我!” 亚尔弗不说话,只是牵着你一路往前,他来到卧室,检查地面、垃圾桶里有没有避。孕。套,他掀开床单探查任何蛛丝马迹,他甚至想制住你检查你的身体。 你的眼泪落了下来,在他的暴力当中,你感受到了自己真的毫无反抗之力。 亚尔弗蓦然停了下来,他短促地笑了下,而後哭得比你还难看。 在他大哥的床上,他压着他未来的大嫂,哭得心力憔悴。 真是一出无比滑稽的大戏。 他的泪落到你的脸上,你的啜泣在这样的情景下止住了。 他在干嘛啊,你不解,明明是他欺负了你,却一副被你伤害的模样。 亚尔弗的职业是模特,还是演员,你有些分不清了。 整整一夜,他守着你,在床榻之外,在房门之外,他不敢睡,他担心他睡着错过了你的喊叫。 如果你不情愿,他会冲进来的,无论要面对的是大哥,还是将军奥斯蒙。 他只怕你情愿。 他没理由。 你擡手,说不清是想给他一个巴掌,还是捧起他的脸,叫他别哭。 “亚尔弗,你在哭。”你陈述这个事实,声音微弱,他离你太近了,就算你只发出气音,他也能感受到你的情绪。 他微笑起来,眼泪仍然滴落,他问你:“难看吗?” 说实话,在他这张脸上,很难出现难看的表情,就算他表现得完全不像奥斯蒙那样勇猛,你也无法说他的脆弱是难看的。 你曾经哭泣过无数次,为了大事小事微不足道的事,你无心讲述自己到底有多麽不坚强多麽废物,你就是这样一个与被称赞的品质无关的女孩,一个无关紧要的炮灰…… 可就是这样,你反而被亚尔弗的泪水触动,如果要批判他这一场并不绚烂的崩溃,那你该如何自处,你远比亚尔弗弱得多,他好歹表现出嚣张,而你,一直一直期待着他人的保护。 你捧着亚尔弗的脸庞,他的身体紧靠着你的身体,你说不清这一刻是情感的交流更多,还是本能的欲望缠绵。 他靠你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几乎要吻上你。 你躲开了。 一刹的意乱情迷,你只是透过他怜惜自己。 你并不喜欢他,你希望奥斯蒙现在回来。 奥斯蒙能带给你安全感,你知道,他会保护你的。 他高大沉稳平静勇猛,他在意你关心你,从身体到心灵,他承载着你……浮萍一样的你不需要雨水,你想要根…… 这日的午後并不晒人。 你在花园里的躺椅上躺着,早上的事已被你抛到脑後。 亚度尼斯洗了草莓,你笑着跟他撒娇说想吃甜点,想吃饼干。 “要脆脆的,有果酱的,黏牙会很好玩。”你喜欢这样淘气的自己,无忧无虑,永远不用长大,活得像个小孩一样。 只要他们愿意成为你的大人,你就能安心呆在狭小的花盆里,接受他们精心的浇灌。 亚度尼斯从果盘里拿起一颗草莓,鲜艳欲滴的草莓靠近你的唇,他要喂你。 你愣了下,草莓触到你的唇,微微凉,淡淡香,亚度尼斯看你的眼神里藏着欲望。 “张口。”他对你说。 你的脸轻易就红了些,你垂下眼帘,不敢看他。 他的指尖搭上你的唇瓣,你张开了些,他把草莓送了进来。那一刹那,你庆幸他送的只是草莓。 如果他探进来,你无法维持天真。 “好吃吗?”亚度尼斯问,金发的光泽在午後的阳光下水波一样流淌。你想到浮光跃金这个成语。 他的绿眸沉沉地看着你,你受不了他这样的露骨,侧过了头去。 你点点头,算是对他的回答。 自昨天奥斯蒙说两月後会和你订婚,你总觉得大家都有点变了。 亚尔弗的奇怪不必多说,怎麽连亚度尼斯也这样。 亚度尼斯站了起来,他说会为你准备好甜点的。 “很快的,”亚度尼斯说,“很快我就会做好,只是你不能吃太多,下午贪食,晚上的正餐就吃不下了。” “不会的,你去嘛。”你赶人,想支走他。 亚度尼斯顺从了你,你喜欢吃什麽,他总是会为你做的。 在你与亚度尼斯互动的时候,二楼的克莱斐尔一直注目着你们。 画家的视力很好,不需要借助工具,他也看清了亚度尼斯的手指怎样抚上你的唇瓣,一颗草莓做僞装,包装不下亚度尼斯驳杂的心绪。 如果要用颜色来形容,亚度尼斯在克莱斐尔眼里像绿色的漆一样,试图爬上你的床把你弄脏。 第32章 他的手指沾着深绿色的颜料,你嫣红的唇瓣在他的画纸上微张着,显示出娇媚与渴望,又似乎满含痛苦。 亚度尼斯递给你的草莓,如同撒旦递向夏娃的禁果,你不知道他递向你时怀着怎样的心思,克莱斐尔作画时替他表达。 颜料涂抹的一瞬,他似乎穿过时间跨过空间,顶替亚度尼斯,抚上了你。 你的唇很软,你的眼神无辜,你不知道他们怎样用情玉将你浸泡,又捧着柔嫩的真心洗涤。 流水穿过他们的指间,而你被留在了掌中。 亚度尼斯做好了给你的饼干,他依你所言添加了果酱,还煮了一壶下午茶。 你邀请他一起吃,在午後的花园享用。 饼干很脆,果酱清甜,口感特别,你吃了几块,亚度尼斯给你倒茶。 你还没有来得及喝,亚尔弗就一步一步走进花园靠近你,端起你的茶盏喝了你的茶。 “很普通的味道,”他看向亚度尼斯,“你的茶艺退步了啊。” 他故意挑衅亚度尼斯,见不得他在这里跟你言笑晏晏。 亚度尼斯微皱起眉,看着自己的二哥,一时之间无言。 亚尔弗看上去不太好,他眼睛里的血丝明显,人也乱糟糟的。 亚度尼斯忍住了驳斥的冲动,劝道:“二哥,你该去睡觉。” 亚尔弗笑了下,承了这份情,没再跟亚度尼斯呛。 他直接拉起你的手要带走你。 “干嘛啊?”你被迫站了起来。 “睡觉啊。”亚尔弗牵着你往外走,及腰的银发拂过你的手。 亚度尼斯起身,拦住了亚尔弗:“二哥,你该去休息一下,冷静一下,不要勉强桑灼做她不想做的事。” 亚尔弗只是说:“让开。” 亚度尼斯眉头皱得更紧:“你这是在干什麽,逼迫大哥让步?你这副模样作践自己,一再勉强桑灼,只会将事情弄得难堪。” 亚度尼斯知道二哥任性,高傲又带着点蠢,做事看心情,常常不顾大局,但其实亚度尼斯有时候挺羡慕亚尔弗的。 亚尔弗越是这样,大哥对他的关注也越多。越是这样,活得也越痛快。 像他,就不可能想吻桑灼就吻桑灼,想牵她的手就牵她的手。 他只能借助美食的名义,像个偷偷摸摸的小偷,怀着无法言说的欲念,与桑灼在平静的表相下相处。 到底是谁更难堪,亚度尼斯望向你,迟疑而无法决断。 你不喜欢他这样看你,你希望他是你平静的厨师,而非痛苦的渴求者。後者会让他美丽的绿眸染上斑驳的光影,像虫子钻了进去,你看见了会畏惧。 亚度尼斯看清你眼里的情绪,微笑了下,他後退一步,竭力维持平静的微笑:“是,我也累了。我也该去休息。” 他想,你对他可真残忍。同样是奥斯蒙的弟弟,你不曾对亚尔弗露出那样的神情,却弃他如敝履。 他以为下厨会讨好你,却没想到你只把他当成了厨子。 亚尔弗可以牵你的手吻你的唇,他却只配给你做饭,牵肠挂肚的只是食物。 亚度尼斯看了你一会儿,没再挡亚尔弗的路,他走近你牵起你另一只手,平静道:“午睡这件事,我也需要。” 亚尔弗看向自己的四弟:“亚度尼斯,放手。” 亚度尼斯只是道:“二哥应当以身作则。” 两人的手都很大,修长的手指攥住你的小手不肯放,你被夹在两人中间,感到自己成了饼干里的果酱,谁都想咬你一口。 你有些厌倦,摆烂道:“要睡就睡,别杵在这。” 等你躺到床上,左手边是亚尔弗,右手边是亚度尼斯时,你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将军府的床真够大的,你感到一种戏剧化的滑稽正在发生。 第23章 星际玛丽苏23 “其实,”你说,“我一个人睡并不会害怕。” 亚尔弗侧着脸看你:“胡说,你这麽胆小,需要人陪。” 亚度尼斯没说话,只是紧紧牵着你的手。 你又说:“夏天太热,我想清净一下。” 亚尔弗捋过自己的银发,凑近你拂到你的身上:“我的头发很凉的,给你降降温。” 你瞥了亚尔弗一眼:“你俩闹够了没有,太奇怪了,我想上楼。” “哪里奇怪,”亚尔弗看着你微微窘迫的模样,终于开心了些,“清者自清,我只是陪你睡觉,又没和你做别的事。” 他说这话时,离你越来越近,分明心猿意马。 你还没有做出反应,亚度尼斯就把你搂了过去。亚尔弗扑了个空。 “二哥,自重。”亚度尼斯微皱着眉,看不惯亚尔弗这动不动要吻你的模样。 他搂着你,夏天衣衫又单薄,你不自在极了。 亚尔弗上前拉住你的手,反驳道:“也请你自重,放开桑灼。” 两人针锋相对,你好似成了被争抢的玩具娃娃,你真的恼了:“都放开,我不睡了。” 可是两人都不肯松手。 你到这时候,十分想念奥斯蒙,他就不会这样惹恼你,只会安慰你让你开心起来。 “嘘,”亚尔弗松开你的手,却抚上了你的脸颊,“别生气,哪里不舒服,我会让你舒服起来的。” 你躺在亚度尼斯的怀里,被亚尔弗擡起了下巴,一个桎梏着你,一个想要亲吻你,两个都是坏蛋,没一个愿意松手。 第33章 你必须阻止他们:“两月後我就要订婚了,我们之间是不是应该保持距离。” 亚尔弗抚上你的唇,他不想听你说这些让人烦恼的话。两月後又怎样,现在你还是单身,你跟大哥没关系。 “桑灼,桑灼……”他亲昵地唤你,午後的灼热在室内蒸腾。亚度尼斯不甘落後,吻上了你乌黑柔顺的头发。 你的心提了起来,三流的影片里接下来将不可描述。或许足够香艳,可你并不想沉湎其中,任由情玉淹没,将你浸透,像个傻子一样轻吟。 迷乱的午後,烟与雾,驳杂混沌,灼热,光落进来,缠绵污浊又神圣。 你不要这样,演上那一出被人批判的戏码,太露骨的欢喜只能偷偷的,在场的太多不够隐晦便成了银秽。你愿意与奥斯蒙一起探索,而不是被他的弟弟们侵夺。 你挣紮起来,亚尔弗看到你的恐慌,他笑了下,摸了摸你的头:“想什麽呢,我们没有那麽禽兽。” “我只是难以自抑,”他吻上了你的眉心,“难以自抑。” 亚度尼斯松开了你,亚尔弗也随即远离。 你一个人躺在床的中心,呼气,吸气,感到劫後余生的轻松。 “午安。”亚度尼斯跟你告别,又用语言挽留你,“别睡太久,别忘了晚餐。” 他仍然愿意做你的厨子,只要你喜欢,他下厨便怡然。 “快睡吧。”亚尔弗也打了个招呼,他缓缓阖上门,你望过去,门的窄影很快便消失了。 出了一楼,亚度尼斯道:“你吓到她了。” 亚尔弗靠在墙上,回了句:“彼此彼此。” “以後不要这样了,”亚度尼斯望向远处,“这除了展露本性的卑劣,毫无作用。” “真的吗?”亚尔弗抚上自己的唇瓣,浅笑着,“可亲吻桑灼,我为什麽这麽开心。” 接触你的肌肤,无论哪一处,他都像中了迷药似的,感到一种梦幻的幸福与快乐。 “可桑灼不开心。”亚度尼斯转过身,看着二哥痴迷的模样,心底微沉。 “她呀,”亚尔弗笑,“她只是害怕踏出第一步,她不知道安全感之外,激情同样能带来幸福。 “她若是习惯了我,便会把这当游戏般,与我同乐。” “二哥,”亚度尼斯打碎了亚尔弗的幻想,“你是要当小三吗?桑灼的小三?” 亚尔弗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你在说什麽,胡言乱语。” “好,我换个说法,”亚度尼斯道,“二哥是想插入大哥与桑灼之间,做桑灼的地下情人吗?” 亚尔弗微擡起脸,望向苍穹:“亚度尼斯,大哥与桑灼的婚事八字还没一撇呢。你说这些,不过是提前焦虑。” 亚度尼斯盯着亚尔弗,道:“亚尔弗,你不要做错事。很多事一旦做了,便没有回头的路。” “多谢提醒,”亚尔弗无所谓地笑笑,“我会注意的。” 夏季的夜来得很晚。 蜷缩在地上的克莱斐尔望着楼下。桑灼早就不在那里,他的二哥和四哥带着桑灼走远。 他能看到的只是虚幻的想象的人影。 一个偷窥者,颜料画笔落了一地。他感到自己在腐烂,被抛弃于灰暗的角落,只能等到食腐的生物一点点将他吞噬。 道德败坏,品质低劣,他这样形容自己。 傍晚的光透过落地的窗降临,他灼烧般蜷缩起来,想退後,又期冀光芒再炽热些,将他烧灼,烈日下烟雾缭绕,便见不到他本身。 在这世界的存在里,他的存在是流动,流动的千丝万缕缠绕,缠绕住自己的灵魂与思绪。 作茧自缚,他擅长这一点,享受淩迟的快感,哪怕献祭者是他自身,也无法抵挡毁灭降临的那一刻,淹没至顶的畸形欢愉。 克莱斐尔明白他的精神不够健康,不够正常,艺术的刀剐蹭皮肉,他与高大威猛的星际人背道而驰,他走向精神的衰弱之路。 渴望而恐惧,他渴望与你相拥,又恐惧得躲回灰暗里。 只有不为人知的那一刻,他才能放纵卑劣的渴望,亲吻你,碰触你,拥有你。 你睡得并不踏实,许是亚度尼斯与亚尔弗带给你情绪上的恐慌,即使那恐慌很快散去,也影响到了你睡眠的质量。 你做了个混沌而迷乱的梦,怎麽也无法挣脱,像是被藤蔓缠裹、束缚,你在晕眩中越陷越深。 等你攥着被子醒过来时,你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 你口渴而头疼,浑身乏力,这才想起医生嘱咐的药你并没有吃。 就是这个时候,客房的门毫无预兆地打开了。 脸颊薄红、额头微汗的你擡头望去,柔弱而欲求地落入了柏宜斯的眼中。 此时已是傍晚,午睡的你窗帘自是合拢,夕阳的霞光微微透进来,昏黄而晕红。 你趴在床上,及腰的乌发浓密顺柔,散在你的腰间、手臂,有几缕垂怜身下的床单;额角微汗,润湿的乌发显现出一种诱人的色泽,黑珍珠似的引人触碰、遐想;你擡起头时,唇瓣微张,似是被人亵玩似的拨弄开了,而非只是口渴。 柏宜斯没有想到你在这里。他以为你会在大哥的八楼。 他怀揣着不可说的心思,踏入这间你曾睡过的客房,可他没有想到,你就这样睡在他面前的床上,以一副娇柔暧昧的姿态,擡起头望着他。 第34章 他的心似是被捏了一下,那些曾经妄想的改造你的心思,偷偷的亲吻你的欲念,洪水一样冲刷而来。他靠在门上,吞咽了下,喉咙上下轻动。 你望见是他,不舒服的你正好需要一个医生,你没去想他为什麽要走进这间屋子,你只是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需求。 “好渴,我需要吃点药。”你的声音乏力极了,湿乎乎的,像是声音也被什麽浸泡过了,惹得柏宜斯的耳朵霎时红透。 他调整了一下眼镜,掩饰那一刹那心间的微颤,他有些不敢看你,你身上的绯红水意,让柏宜斯疑心你是不是做了什麽,还是被人按着做了。 “大哥跟你……”柏宜斯的心思歪到了九霄云外。 “疼吗?”他问你,竭力平静,表现出医生司空见惯的沉稳姿态。 你不知道他在说什麽,你表达了你的需求,他却不肯满足你,真是让人厌烦的医生。奥斯蒙怎麽还不回来,你想要他抱着你,哄着你吃药,而不是跟柏宜斯似的,站那麽远,宁愿说些不知所云的话,也不肯为你端杯水来。 “我要水,”你舔了下唇瓣,支使着他,“快些。” 柏宜斯倏地移开视线,他僵硬地转身,走出门,将门砰地关上了。 他并不是为你拿水去了,他根本没听清你在说什麽,你开合的唇瓣只是为他的想象添加了更多暧昧的色彩,而你的语言,表达含义的语言,也在他红透的耳朵里变成了情玉的轻吟。 等他看不见你,稍稍冷静些後,他才想起你的话,要水。是身上脏了,要洗澡吗。 你要他抱你洗澡? 不,不,怎麽可能。柏宜斯心知肚明你对他的厌烦,你讨厌他那些好为人师的言语,他总是阻碍你的懒惰,不肯让你在奥斯蒙的怀里娇生惯养地被呵护着。 你怎麽可能对他说出,这种近似邀请的暧昧的男女之间的话。 柏宜斯按住额头,他许是昏了头了,到底在想什麽。虽然他踏进这间房前,就抱着不可说的心思,但你真的出现在那里,他却并不能对你做什麽。 那你跟大哥做什麽了吗? 柏宜斯不可抑制地想象了下去。他尊敬大哥,不该这样臆想你与大哥昨晚发生了什麽,可他无法克制…… 柏宜斯咬住自己的唇强行抑制,金丝眼镜下瞳色稍浅的褐色眼眸,不可挣脱地半阖着,像是被泡在了情愫的海洋里,既无法坚定地睁开眼做该做的事,又无法彻底阖上放纵自己流连沦陷。 如果你对他的注意多一些,你就会发现他的右眼下有一枚极小的痣,恰被眼镜的金边挡住,遮住了那医生身上不该有的艳色。 那总是披着温和皮囊的柏宜斯,此刻在幻想的折磨下,竟也露出了几分被折磨後的诱人来。 他那张教导人的嘴可算是能停下了,只有惹人脸红的喘息不断地在口中进进出出。 你等了许久,柏宜斯也没端来水给你喝。 你不得不确认,他真的是关上门就走了。明明看见你身体不舒服,听到了你的需求,可他却毫无顾忌地转身就走。不但没有半分照顾,连对普通病人都不如。 你心中对柏宜斯生出埋怨,又不可避免地感到委屈,你咬牙支撑着疲软的身体爬起来,下床还没站稳,眼前就黑乎乎一片,你按住床沿,过了片刻视线才清楚起来。 好累,你本打算自己去取来水和药吞服,可头昏眼花的你有些想吐,你重新趴在了床上,湿着眼眶摸索终端,就算会打扰到奥斯蒙,你也需要他现在就赶回来。 柏宜斯就是这时端着水打开了门。他冷静了许久才将理智找回,医生的身份让他在清醒後察觉到了你身体的状况,他狼狈地将头发从前往後抓了下,迫使情玉彻底离开脑海。 他端着水和药快步上前,问:“在找什麽,先把药吃了。” 你回头望到他,摸索终端的手停了下来,眼眶里含着的泪彻底落了下来。 “怎麽这麽慢,”你声音软软的,带着埋怨,“蚂蚁爬也早该爬到了。” 你的眼睫湿漉漉的,泪滑落得无声无息,柏宜斯连忙将你扶了起来。 他跟你道歉:“对不起。” 而後便没了解释。他难道要说是他卑劣的幻想,使得他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你的虚弱,是他污浊的春。梦,阻挡了他取药的路。 你不想再跟他说话了,你想要水,喝点温热的水压下你身体的不舒服。 柏宜斯抱着你,将药粒塞进你口中,你蹙起眉头,他赶紧喂水给你,你没能吞进去。 药片泛滥的苦涩与恶心的气味使得你在吞咽失败後,哇地吐了出来。 水和药片一起吐到了柏宜斯的手上、你自己的身上。 如此狼狈,如此虚弱,身体的不适与心灵的不安使得你低声啜泣起来。 柏宜斯将水杯和药放在一边,将你抱了起来哄:“没事,没事,是我不好。我应该先让你喝水润润嗓子。” 此刻的柏宜斯全然没有过往咄咄逼人的姿态,他无措地安慰着你,你的眼睫湿得沉重,仿佛蝶翅坠入暴雨之中,蝴蝶飞不起来你也睁不开眼,这两日以来的压力叠加身体的不适一起爆发,使得你怎麽也停不下来。 你伤心地呢喃着:“没吞进去,失败了,没吞进去……” 仿佛吞药失败成了一件无比恐怖的事,最後一根稻草将你的情绪压垮,你想要奥斯蒙。 第35章 可这里没有奥斯蒙,只有讨厌的柏宜斯。 都怪他,如果他来得更早一些,你就能吞完药好好休息,而不是把自己弄得这麽糟糕。 你的裙子都湿了,嘴里也残留着药片恶心的味道。 “奥斯蒙,奥斯蒙……”你像呼唤妈妈一样无助地呼唤奥斯蒙,你想要他立刻来到你身边,为你解决所有的难题,消灭一切的困苦,他永远支撑着你,承载着你,保护着你。 你会活在伊甸园里,哪怕没有智慧,也能永远快乐。 柏宜斯的心蓦地沉郁,那些见不得光的欲念在你的呼唤里霎时四分五裂,他感到被肢解的苦难正在精神的领域发生。 即使你昨日选择了奥斯蒙,他也清醒地明白这一点,可情绪与思维并不受他的掌控,再一次直面你对大哥的在意,他仍然感到心里刀刮一样,仿佛血肉都要溅射出来。 他甚至想这样也好,他的血肉把你弄脏,你浑身都是他的气息,到那个时候,柏宜斯阴冷而痛快地想着,你还能叫出奥斯蒙的名字吗? 你只会凄惨地大叫,受不了那样的精神刺激,你会恐惧慌乱地瘫软,软倒在他支离破碎的血肉当中。 那样,是否也能算作水乳交融? 和你与大哥的欢爱比起来,哪一样更令你记忆深刻? 柏宜斯的内心兵荒马乱,施行酷刑,他阖上眼,却无法阻隔你的啜泣。他抱着你,没有自由的手捂住双耳了。 “别怕,别怕,”柏宜斯在你的啜泣里挣脱情绪对他的束缚,相比他自身的痛苦,医生的天职或是对你的在意,令他率先安抚起了你,“没有关系,我们缓一会儿好不好。缓一会儿就会好起来了。” 他抱着你走出房门,你喜欢吃亚度尼斯做的东西,他想先喂你吃点什麽补充体力。 他找到下午亚度尼斯做的饼干,他递到你嘴边,可你完全不想吃。你只是难受,身体的难受使你丧失了食欲。 柏宜斯无措地将饼干搁到一旁,抱着你翻找出几支营养液,他喂你一支口感如水微微发甜的,你总算喝了下去,身体的不适稍稍减弱了些。 你哭累了,闭着眼睛蜷缩在柏宜斯的怀里。柏宜斯轻轻拍打着你的背,哄孩子似的哄你入睡。 等你睡着了,他再为你注射必要的药液。 这一天多时间里,他沉浸于你有可能被大哥侵占的痛苦,却忘了监督你吃药,他怎麽能忘了,你就是个无法照顾好自己的人,铁定什麽都忘了,直到身体的不适将你淹没,你才能想起来医生的嘱咐。 一个什麽都不会的少女,和一个无知的孩子有什麽区别。除了内心的占有欲外,柏宜斯也感受到大哥与你婚事的不妥。 你还是一个孩子,如果怀了孕,要怎样去照顾另一个孩子。 你的心智不够成熟,无法承担为人母亲的责任,柏宜斯第一次,不是站在他自身或是他大哥的角度,而是站在你的角度去思考整件事。 他决心和大哥谈一谈,如果你与大哥你情我愿,起码……起码要做好防护措施,不能让你在还未成熟的阶段里,过早地拥有成熟後才能抚育的孩子。 第24章 星际玛丽苏24 人在虚弱的时候,无论递过来的善意来自谁,推开都是很难的一件事。 你并不喜欢柏宜斯,讨厌他乱七八糟的言语,可此刻他温柔地哄着你,带着无措与真心,并非出于僞装的惯性,而是真真切切地担忧着你。 你湿着眼睫抱住了他,眼泪没有再落,可心里还是难过。 柏宜斯轻拍你背的手停了,他静静地搂住你,那一刻,你们都没有开口。他唠叨的嘴缄默,你厌烦的眼合拢。 没有针锋相对,你在讨厌的人怀里取暖。 “我会没事的,对吗?”你轻声地问他,带着难以掩饰的哭腔。 “会好起来,”他说,“你只是忘了吃药。等你睡着,我给你打一针,醒来後的你不会再难受了。” “会疼的。”你靠在他肩上,“我会很疼。都是你害的。” 你毫无逻辑地埋怨他,将自己遭受的痛苦归咎于他们:“都是你们害的。” 柏宜斯没有反驳,他抱着你继续哄你入睡:“嗯,都是我们的错,睡吧,睡着了就不会不舒服了。” “你有没有骗我,”你问他,“如果我做噩梦,你能不能叫醒我。” 你知道你讲的话没有逻辑,你说的言语乱七八糟,你头疼,不舒服,你想说些糟糕的话,让他代替你痛苦。 如果能把所有的一切推给他,就算他不想要,你也任性地抛洒,将破败的情绪垃圾一样倾倒。让他成为你的垃圾桶,而你,沦丧于微不足道的苦难之中。 “柏宜斯,”你再一次开始你轻微的啜泣,“我讨厌你。” “我知道。”他搂着你缓缓说,“我知道。” 他本来就挺让人讨厌的。他不像大哥光明磊落,不像亚尔弗行事潇洒,他就是一个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卑劣之人。 他有自己的渴望,有私心,会做坏事,会耍诡计。 幼时想着赶跑亚度尼斯,没有成功又披上懂事的皮,想在大哥眼里留下好印象,想在首都星存活下去。 拿着手术刀时,偶尔心中也有涌出撕裂的欲望,破坏、杀戮,让血腥流淌,生死颠覆。 在这一刻,他还期冀你对他的感情,除了厌恶,也能有些别的夹杂其中。 第36章 你的虚弱感染了他,他搂着你阖上眼,像堕入一场无法清醒的混沌梦境。 他说:“我会叫醒你的,当你陷入噩梦,我会知道的。” “桑灼,别说话,睡吧。”如果你不沉睡,那他只能在你清醒的时候给你打针。 那会疼的,说不定你对他的厌恶又要加深。 他不希望如此。宁愿你睡着,情愿你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怀里,没有苦痛,没有啜泣,陷入香甜的梦境。 夕阳的光一点一点堕入黑暗,远处的红霞跌入了深蓝,在星星还不明显的时候,亚度尼斯下楼准备晚餐。 那个时候你刚刚睡着,柏宜斯正准备将你抱走,就撞上了下楼来的亚度尼斯。 亚度尼斯见到柏宜斯抱着你,双眼蓦然压了下来,目光沉沉如刀剐向柏宜斯,一贯平稳的声音发冷:“你在做什麽。” 柏宜斯皱起了眉头,你好不容易睡着,睡得并不安稳,亚度尼斯此时若是争执起来,你一定会被吵醒。 柏宜斯内心对亚度尼斯的些许憎恨翻涌而上,他竭力平复下来,微笑着轻声说:“冷静,桑灼刚睡着,不要吵闹。” 亚度尼斯的角度望不到你的面庞,只能望见你柔顺的乌发,你被柏宜斯搂抱着,身体完全被柏宜斯支配,不像是睡着,倒像是被他桎梏住开不了口。 亚度尼斯攥紧了拳头,他对于柏宜斯的忍耐一贯没有其他兄弟多,若是亚尔弗抱着你,亚度尼斯还能更加理智些,若是大哥抱着你,他心中更不会生出不该有的怒意来。 可偏偏是柏宜斯,他最为厌烦的兄弟。 亚度尼斯迈着长腿三两步就走到你身边,他确认你是真的睡着了,心中的情绪才平复些许。 亚度尼斯伸开手,很明显要柏宜斯把你交给他。 柏宜斯唇角微扬,被你讨厌的不甘与焦躁几乎要抑制不住地朝亚度尼斯发泄而去。 他咬牙冷静下来,嘴唇轻啓,只有气音:“滚开。” 亚度尼斯的绿眸幽深而微怒,他按住柏宜斯的肩膀,你被夹在了两人中间。 亚度尼斯轻声道:“三哥,别太过分。” 柏宜斯短促地冷笑一声:“四弟,你真是一如既往令人厌恶。” 两人僵持下来,因怒气气息涌动,睡得并不安稳的你蹙着眉轻吟了一声,呢喃着热。 柏宜斯在你的嘟囔里迅速冷静了下来,跟亚度尼斯争执随时都可以,但不能吵醒了你。 “桑灼不舒服,我才哄她睡着。我现在要给她打一针,别挡路好吗,”柏宜斯克制着怒意道,“四弟。” 亚度尼斯闻言,沉沉看了柏宜斯一眼,随即抚上你的额头,是真的有些烫。 亚度尼斯皱紧了眉,这才想起根本没人监督你吃药,这两天又闹得混乱。 亚度尼斯立即让开了路,但并没有让柏宜斯单独与你相处,他跟在柏宜斯身後上了电梯。 亚度尼斯靠在电梯壁上,你被柏宜斯抱着,小脸垂在他的肩上,两颊红着,额角微汗,眉也蹙着。 亚度尼斯望着你,心中微涩,你竟然又病了,明明昨天好多了的。 是不是午後他跟亚尔弗吓到你了,才导致你现在这样不舒服,亚度尼斯咬紧了牙,骂自己混蛋。 你怎麽这麽弱啊,谁都能轻易地伤害你,而你毫无还手之力。 亚度尼斯质问自己,他跟亚尔弗到底在干什麽,把亵玩当喜欢逼迫你,把自己的欲望当成伤害你的理由,真是卑鄙。 他擡起手,想摸摸你的脸颊,可还没碰到,电梯就到了。 亚度尼斯手指合拢,慢慢垂下。 他突然失了力气,只能靠在电梯壁上支撑住自己。 柏宜斯抱着你出了电梯,亚度尼斯留在了电梯内。 柏宜斯阖上眼,停留半晌,那股怒气突然就散了。 “跟上。” 他落下一句话,便不再絮叨,抱着你打开门进入房内。 亚度尼斯望着你俩的背影,手指微动,跟了上去。 即使柏宜斯很小心,针头刺入身体的时候,你还是被那一刹那的疼痛唤醒了。 你轻轻地哭了声,睁开了眼,却意外地看到房间里铺满了星星。 星星的灯悬挂,如萤火遍染,你没有想到,看起来非常理性的柏宜斯,房间里竟然有这样除了浪漫没什麽用的满天星光。 你在好奇里遗忘了疼痛与哭泣,柏宜斯收拾了医用工具,端来一杯温水给你。 你擡眸望他,眼睫微微湿润,在满屋的星光下,像坠落的流星吻上春天的野花,四散殒灭,令人停滞的缠绵。柏宜斯站在那里,垂眸望你,不够明亮的光是怕晃醒你,可此刻的微微暗,却徒添见不得人的情愫,流淌,星河一样流淌,你疑心从他身上漫出了银河将你淹没。 没顶的那一刻,你喘息了一下,受不了地低下了头。 亚度尼斯就在你的身侧,他将药片倒入掌心,接过柏宜斯递向你的温水,他哄着你:“渴了吧。” 渴? 口渴。[桑灼,现在还口渴吗?] 亚尔弗的言语不合时宜地回荡在你的脑海,你捂住了头,重新趴回了床上:“不,我不渴。” 柏宜斯走近蹲了下来,他抚上你的手臂安抚你:“别怕,我们把药吃了就休息,没事的。” 他的手指修长,薄薄的皮肉裹着纤骨,肤色白骨节处却呈淡淡的橘粉色,似乎一捏就要起红痕,不像是医生的手,倒很能勾起人心底里不可说的欲念。 第37章 你趴在床上,看不见他手的涩玉,但那份指尖的微凉却如星点落到你的手臂上,有些痒。 你擡起头,声音软软的,微微湿闷:“不想吃药了。” 柏宜斯的手缓缓移到了你的头上,他摸了摸,温柔地说:“再试试。” 此刻的温柔,不再是他僞装出来的假面,他真心实意,你太弱了,若是稍微强硬些,他怕你都会哭出来。 本就身体不舒服,再哭眼睛也会不舒服的。这双比星辰还惑人的眼,怎麽可以红肿得如晚霞,余光将尽的悲哀里,他担心克制不住吻上你。 克莱斐尔吻过你,亚尔弗也吻过,大哥自不必说,只有他,在你沉睡的时候,只偷情一样亲吻了你的手心、手背、手腕……不能咬,你会在疼痛中醒来,用看怪物似的目光惊慌地望向他…… 所有的兄弟里,如果一定要挑一个成为怪物,柏宜斯想,你一定会挑他吧。 他说的话和毒蛇的嘶语有何不同,除了现在因你的柔弱显得这般温情,他把尖牙收起来,他把毒液自咽,你呢,为何不能乖乖咽下药沉眠。等你好起来,他就能一如既往装成不在意你的模样,管控你管教你,让你讨厌,插入你与大哥之间,做个絮叨的电灯泡,破坏你们暧昧与爱的氛围,冻结美好的时刻。 他插。进来,明知既不讨你的欢喜,大哥亦不乐意,披一层皮僞装理性,包裹医生的言语,只有公事公办,才没有私情私心。 厌恶你,教导你,他在虚假的星光下抚上你脸颊,你掀开眼帘看他:“不要,不想吃。” “吃了再睡,”他变得严苛,“大家都很忙,没有谁能一直照顾你。” 他的言语里裹上刺,出口前先伤了自己,喉咙与唇舌,杯弓蛇影,厌恶你,才不会放纵你。 可你颤动的眼睫,你垂下的眼帘,让他的坚持坍塌,城堡陷落,大地崩裂,他想要解释,可你不给他这个机会。 你侧过身,向亚度尼斯寻求安慰。 是啊,有那麽多人宠着你,一个接一个,川流不息,哪会缺了他。 他看着亚度尼斯抱住了你,金发的亚度尼斯和此刻的满天星灯多般配,你俩仿佛电影里浪漫的男女主,而他,不过是个突兀的过路人。 若戏份再多些,倒要惹人嫌,哪里来的卑劣之人,也试图闯进爱情的童话里僞装骑士,穿上银白的铠甲也当不了保护者,巫师装什麽好人。 你倒向亚度尼斯,亚度尼斯不得不将药片和水杯都搁到别处去,空闲下双手抱住你。 你俩倒在床上,暧昧的光影下仿佛情人间既长又短的夜,他抚向你眉眼,想确认你有没有哭泣。亚度尼斯认定柏宜斯的言语太残忍,对于他人来说或许不过平平淡淡一句话,可你是许多床柔软被褥上的豌豆公主,哪怕再轻的尘埃落到你身上,他都忧心伤到了你。 “没事的,”亚度尼斯说,“吃了药就会好起来,好好休息就会好起来。” 好起来?坏下去。人哪能预测明天,倒能复刻过去,一日又一日重蹈覆辙,在时光里麻木直至生命最後的那一刻,叹完最後一口气,终结于时光与世界的深情与无情中,在世上再留不下任何痕迹。 你的眼角微微湿润,亚度尼斯的指尖停留在眼尾,似有一尾游鱼穿过心间,将他整个洞穿留下余腥,似血似雪,他看着你湿润迷蒙的双眼,离你更近了些,近得你能看见他的唇刻意地抿紧。 柏宜斯打断了你们,他按上你的肩膀,让你侧躺的身体平躺。 “实在不想吃药,”他妥协了,“那就睡吧。” 他刚刚为你打了一针,药液会发挥应有的效用,原本你若是没醒,也会一直睡下去直到天明。 你沉睡,比你跟亚度尼斯两眼相对更能让他接受。 在你躺在柏宜斯的床上,被两人夹在中间试图入睡时,处理完事务的奥斯蒙终于踏着夜色回到了将军府。 他没有在卧室看见你,奥斯蒙以为你是害羞了,回到了一楼。 他还没有将军装脱下,迈着军靴下楼来找你。 第25章 星际玛丽苏25 奥斯蒙扑了个空,你不在一楼的客房里,即使那里有你来过的痕迹。 他抚上被褥的褶皱,就像穿越时间抚上了你。奥斯蒙在床边坐了下来。 窗外的夜风吹拂窗帘,夏季的风微微凉,酒一样拂过,奥斯蒙竟醉了似的躺在了床上。 这张床对他来说不算大,他覆盖你身形留下的褶皱,将你来过的痕迹彻底掩埋。 夜风跨过山川江河,跨过大厦高楼,路过忙忙碌碌的衆生,也听到了远方的钟声,它一路走来,而今吹进窗户入得屋中,拂过奥斯蒙几缕乌发,轻颤。 有花园的气息,有夏季的韵致,夜的广袤也留在了这里,奥斯蒙呼吸,呼吸,胸膛缓缓起伏,为夜风打鼓伴音。 他胸膛的鼓声想要一个人听见,他沉缓的呼吸想与一人缠绵。这夏季的夜,似霞後的雨,点点凉丝丝缕缕。 奥斯蒙在看不见你的时候想起了你,午後的少女擡着头微阖着眼望天,天空一望无际,蓝若海水的蓝,他们都成了游鱼。 在广袤无垠的大海里,水流流经耳畔,湿漉漉如雾如梦,他的呼吸会否惹得气泡如珠串。 而调皮的你会来戳破吗?呼吸急促,梦幻泡影里仿佛真有纤纤玉指擡起,轻悄淘气地一戳,奥斯蒙的幻梦如流水般散去。 第38章 他在你睡过的床上经历了少年般的幻想,那个时候的他并不像如今沉稳,却是十分难得的少年空想的浪漫,奥斯蒙一天的疲惫在床上余留的你的气息里散去。 每一天,若是每一天都能见到你,那或许便是成家的意义。 他做你的大人,也做你的丈夫,你可以无忧无虑孩子般顽皮,亦能于想要情意缠绵时做他的妻。 还有两个月,你与他便订立世俗的婚约。 奥斯蒙唇角微微扬起,他从床上起来想要见到你。 柏宜斯和亚度尼斯的终端在同一时刻响起,奥斯蒙在家族群里询问你的踪迹。 亚度尼斯看到消息的那一刻,竟下意识不想回复顺手将终端搁到了一旁,迎着柏宜斯看过来的目光,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麽。 亚度尼斯与柏宜斯对视,两人心照不宣,你被消息的铃声打扰,迷迷糊糊问怎麽了。 柏宜斯将终端静音搁到一旁,说:“没什麽,睡吧。” 他摸了摸你的额头,药液有效果现在已经不怎麽烫了。你下意识蹭了蹭柏宜斯的手心,说热:“把温度调低一点好不好。” 你本就感冒发烧,他怎麽可能应了你。要求得不到满足,你轻咬着唇往後缩,不要他摸你的额头。 柏宜斯按住了你,大哥的消息和你的动作让他心绪起伏,那张嘴没忍住讥讽出声:“你想退到哪里去?亚度尼斯怀里?” 你微微讶异于他话里的情绪,柏宜斯怎麽一会儿一个样,刚刚还能哄着你,现在又这样吼你。其实他的声音不算大,质问的语气也不浓,但你身体本就不舒服,任何一点言语上的刺激都能让你十倍敏感。 你反击道:“是啊,都怪你非要挤在这里,我才会这麽热。你离开,不需要你守着。” 柏宜斯眉头微挑,唇角的弧度抑制不住张扬起来,配上此刻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变态,你更是慌得直往亚度尼斯怀里躲。 柏宜斯气笑了:“这是我的房间。” 终端的消息铃声又一次响起,抱着你的亚度尼斯随手就将终端静了音,帮着你反驳柏宜斯道:“冷静些,桑灼不舒服,你不要吓她。” “我吓她?”柏宜斯看着你与亚度尼斯亲密接触的模样,那些柔情与怜惜都要维持不住,他扶了扶金丝边眼镜,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还在生病,你还是孩子,你不懂事,柏宜斯不断给你找着理由,小孩子就是这样的,不舒服的时候要抱抱还撒娇,身体稍微好点了就开始作开始闹。 柏宜斯深呼吸两下,神情温和了下来:“没事,桑灼,你现在觉得怎样,还头疼吗,要不要再吃点药。” 你狐疑地看了下柏宜斯,他的神情越发温和,仿佛刚才的怒气只是你发烧後的臆想。被亚度尼斯抱着更热了,既然柏宜斯识趣,你也就顺势推了推亚度尼斯,重新回到了床中间的位置。 “不,”你打了个哈欠,“我好多了,药明天再吃。” 你离开了亚度尼斯的怀抱,他心里满是失落,即使用守着你担心你夜间不舒服时身边没人这样的理由留下,也只是真的只能守着,并不能做其他更隐晦的事。 明知你身体不适,昏昏沉沉想要休息,他心里却抑制不住妄念的生长。你阖上了眼,呼吸轻轻的,胸膛微微起伏着,他想要靠你更近一些,又担心身体的灼热令你更加不适。 亚度尼斯擡手捂住了自己双眼,他到底在想什麽,他现在只是陪护罢了,不放心柏宜斯一个医生在这里,担心他公私不分,所以留下来当个护士,照顾你夜间的需求,随时看护你的情况。 是的,只是这样罢了,没有别的贪求,只是为了照顾你。 终端里,兄弟们陆陆续续回复了消息,亚尔弗还暴躁地回复了一连串,只有亚度尼斯和柏宜斯毫无声息。 [亚尔弗:@柏宜斯@亚度尼斯,你俩在哪] [亚尔弗:桑灼跟你们一起?] [亚尔弗:去餐厅了?] [亚尔弗:?@柏宜斯@亚度尼斯] 奥斯蒙摩挲着终端,微叹一声,想起你的身体状况,出了房门进电梯按了六楼。 你躺在床上准备睡的,感觉睡意迷迷糊糊都要拖着你沉眠了,可情绪是会传染的,左手边的亚度尼斯越是克制喘息,越是显得颓。靡,你都想捂住耳朵了,不听不听。 可欲盖弥彰未免有些尴尬,你微微脸红侧着身子换了个睡觉的姿势,枕头压着一边耳朵好像就听不太清了。可你一侧过去,才发现柏宜斯一直都看着你。 目光撞到一起,他的眼镜早摘了,右眼下的小痣小小一滴,像星海滴落了水意。 好烦,他们怎麽都怪怪的,你是病人啊病人,按道理他们就算要照看你,也不该和你睡在一张病床上。 但你实在开不了口让他们睡床下,只能勉强委屈下自己,可现在分明都心猿意马,你受不住地阖上了眼,直白地捂住了耳朵,不管了,你头还有些昏昏的,睡觉睡觉。 你能感觉到,柏宜斯还在看着你。目光从你的眉心滑落,鼻尖、嘴唇、下巴……你感到莫名的口渴,好热,你又换了个睡姿,捂耳平躺,谁都不搭理,谁的喘息都听不见,包括你自己的,轻轻的,湿朦朦的,含糊不明。 但即使捂住了耳朵,房门一下又一下有节奏的敲击还是惊醒了你。 柏宜斯从床上坐了起来,微皱着眉想起了什麽,拿过一旁的终端才发现自己忽略的事情。 第39章 亚度尼斯也松开了捂眼的手,和柏宜斯对视了一下,心照不宣的两人有些微的不自在。没被发现还好,一被察觉才发现自己蠢透了。不回消息什麽的,简直不打自招。 柏宜斯犹豫了会儿,穿上鞋去开门,亚度尼斯下了床,搬来两把椅子,他坐在其中一把上微垂着眼沉默。 亚度尼斯不这样干还好,他一僞装就显得之前做了什麽不该做的事情一样。你微微窘迫,又不是偷。情,欲盖弥彰什麽的,你羞耻得脚趾蜷缩。 但你下意识没有阻止亚度尼斯,似乎冥冥之中你也发现了,刚才的情况是不清不楚不算光明的。 柏宜斯跟奥斯蒙解释了几句,奥斯蒙信没信没有表现出来。 你看见来的人是奥斯蒙,面上顿时涌现出喜悦,你还没来得及起身,奥斯蒙就走到了床边按住了你:“不必。” 奥斯蒙余光扫过床被,又瞧了下椅子上沉默垂眼的亚度尼斯。 “柏宜斯跟我说了,你不舒服,他们照看你。”奥斯蒙点评道,“非常细致,很有对大嫂的关爱之情。” 不知为何,奥斯蒙这样平平淡淡的模样,反而让你心中生出无法平静的波澜。你羞窘地揪住被子,垂下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奥斯蒙看过来的目光,让你心中生出疑心,难道,难道他是在惩罚你? 故意这样说话,故意不将你抱走。他越是平静,你越是不知所措。 奥斯蒙顺手提来一把椅子,摆在一旁坐下:“是我来迟了,桑灼,我也该仔细照看你。” “睡吧。”他仿佛真的只是为了照看你,让你乖乖睡下。 可现在未免太奇怪了,他们都盯着你,你怎麽可能睡得着。 更糟糕的是,去亚度尼斯那敲门没得到反应的亚尔弗也来了。 他看着屋内场景,微微嗤笑一声,也去提溜一把椅子坐下。 屋内的氛围越发紧张起来,阿尔文、克莱斐尔也来了,他们倒没找椅子坐下,没那麽多椅子了。 阿尔文揪了揪一头蓝毛,大家都没说话他也不好开口。克莱斐尔更是沉默,只是隐在灰暗的角落里不动也不说。 你整个人都想蜷进被子里了,压迫感让你的头又开始昏昏沉沉,你突然觉得眼前或许只是一场梦,昏黄的星光下你早已沉睡,迷迷糊糊莫名其妙做了这个怪异的梦。 奥斯蒙看着你往被子里缩有些心软,你只露出一双微颤的眼,琼鼻跟唇瓣都被被子罩住,他担心你呼吸不过来。 他到底在干什麽,竟也像青春少年那样吃些飞醋,说些夹。枪。带。棒的怪话。 就算亚度尼斯和柏宜斯方才跟你躺在一起,也不可能对你做些什麽。奥斯蒙再一次扫过床褥的褶皱,他没忍住攥住了拳头,第一次生出想要暴打弟弟的冲动。 罢了,奥斯蒙的手在你不断蜷缩的动作下缓缓松开,跟弟弟们算账随时都可以,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你。 再不制止,你整个人都要埋进被子里了,本就生着病,到时候又该难过起来。 “一个二个都杵这里做什麽,”奥斯蒙站了起来,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桑灼我带走了。” 明天不更,後天晚十一点更新~ 嘿嘿,再贴点文案(〃▽〃) ★完结文《绝色万人迷选择be(快穿)》 贪婪、懒惰、傲慢、怯弱…… 她除了一张最美的脸 一无所有 世界一:【妖与美人】 阿忘生来病弱,太医诊断活不过二十 为了给她续命 皇帝、画皮师、捉妖人与妖费尽了心思 世界二:【乱世娇藏】 乱世美人颠沛流离,强取豪夺被藏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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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蒙心中虽然生出怒意,但也不能真的折断弟弟的手腕。 片刻过後,奥斯蒙将手松开了,他看着已经长大的弟弟,有几分失望。亚尔弗如此行为,当然不是因为真的关心,是挑衅或是不服气,是故意或是玩把戏。 奥斯蒙缓缓道:“亚尔弗,很多事情我不是不能做,只是不想对你做。” 他并不是他的敌人,奥斯蒙把亚尔弗从垃圾星带出来,还亲自取了这个名,他对他是有责任的,是家人,是亲人,就算亚尔弗有什麽不对的地方,也有他教导不力的责任。 亚尔弗如此轻佻地对你,奥斯蒙看见你没有陷入害怕而是幸灾乐祸,心情松缓了些。 或许人难掩偏爱,若是亚尔弗如此,他自然觉得不好,可你微微开心,他就觉得甚好。 本就是亚尔弗的错,你怎能因此难过,嘲笑他也是应该的,亚尔弗自找的。 奥斯蒙伸开手,和缓地对你说:“桑灼,过来,我们回去了。” 你见亚尔弗吃瘪,心情好了些,他坐在你被子上又如何,又不是绳子捆住了你。 你慢慢从被子里爬了出来,一步步靠近奥斯蒙,奥斯蒙伸出的手就要接住你,而你高兴地投入他的怀抱。 亚尔弗却不依不饶揪住了你的裙子,他眼尾微红,有被大哥训斥的难堪,也有受到你明晃晃区别对待後的刺激。 “大哥,”他笑着,“你想做什麽都可以的啊,我受着。” 他失去理智般试图激怒奥斯蒙,被大哥打一顿也好,撕破这一切也好过放你们离开。 他还添了把火,笑着说:“桑灼,这裙子还是我送你的呢,你穿起来真好看,就是包裹得太严实了,下次我送你更风情的,给你和大哥助助兴。” 这下连阿尔文也听不下去,亚尔弗是疯了不成,当着大哥的面也敢这样说。 “二哥,你是喝多了,还是嗑药了,”阿尔文道,“三哥快给二哥检查检查,别沾染了些行业里的陋习还不自知。” 亚尔弗听了笑意更深:“阿尔文你倒是提醒我了,桑灼,你有什麽想要的情趣我都可以跟你参谋,有时候多少穿点,比一。丝。不。挂还诱人呢。” 亚尔弗的调笑没能继续下去,因为你的眼眶很轻易就红了。 你攥住裙子,想不管不顾脱下来还给他。当初他给你订了一大堆衣服,谁知道会在这个时候羞辱你。 奥斯蒙按住了你的手,到如今,他再忍耐下去亚尔弗也不会学乖,倒不如给你出了这口气让你好好养病。 奥斯蒙脱下军装外套,披在了你的身上,他说:“别怕。”而後一拳挥倒了亚尔弗。 他没有打脸,毕竟模特一定程度上靠脸吃饭,他并不想伤害弟弟,但一定的教训需要给到。 用脚踢难免伤筋断骨,扇巴掌太过羞辱,打一拳勉强折中,奥斯蒙垂眸看着倒在地上的弟弟,心中涌动起不该有的暴力欲望。 他毕竟是在战场上说一不二的将军,手底下从没有这般不听命令的士兵,犯了错就该军法伺候,而不是如亚尔弗这般屡教不改还轻易放过。 你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了,心中既解气又有些说不出的情绪。 亚尔弗倒在地上闷咳两声,笑了下,擡眼望向自己的兄弟们,而後望向你。 他今夜似乎发了疯,到如今也沉湎其中不能清醒。 “打得好,”明明是大哥打的,他却看着你称赞,“我该。” 奥斯蒙冷静片刻,看向柏宜斯,道:“去给他看看。” 伤到了就治,喝醉了弄清醒,嗑药送监狱,发疯就送去病院好好休息。 柏宜斯扶了下眼镜,余光扫过你,见你对亚尔弗没有同情,才慢条斯理走过来伸出手,道:“起来吧,我给你看看。” 亚尔弗的视线从你的面庞移到了柏宜斯的手上,他轻笑一声,拍开了柏宜斯的手,自己站了起来:“没废,用不着。” “还得多谢大哥手下留情。”亚尔弗站得笔挺,一头及腰的银发在人造的星光下很是显眼,他那张嘴也说个没完让在意,“大哥和桑灼的感情可真好,哦不,应该叫大嫂。” 第41章 亚尔弗侧身看向你,居高临下半垂眼眸:“大嫂,瞧瞧你,把大哥的军装穿成了裙子,还真是令人注意。” 你乏力地坐在床上,奥斯蒙的军服又大又宽,将你整个包裹,像是枪口插入了娇花,让人过分在意你的娇嫩和枪的危险,神态又无辜,军服足够硬,明明没有人触碰你,却满是被人触碰的气息。 军服没有系上,露出的小半截身躯和你的手,仿佛破了个口子惹人掀开,又似包装好的礼盒揭开了小半,看不到全貌令人心痒,想要撕开又被人阻拦,倒真是符合了亚尔弗说的,多少穿点,比一。丝。不。挂还诱人。 这间卧室里,此刻或站或坐的男人们,相貌气质皆脱俗,压迫感、艺术感晕染,有的身材高大气魄压人,有的外表美丽长腿雅逸,还有的隐在灰暗角落仿若易碎珍品,装扮不同气质相异,唯一的共通点是他们都看着你。 而你跪坐在酝酿情涩的床上,和他们比起来是那样的娇小且柔弱,任何一个都能轻易将你攀折,你纤长的手指攥住了奥斯蒙的军服,仿佛那是一把制敌的枪,让你拥有抵抗占有的可能。 可你不知道,你越是显现出内心的怯弱,军服的硬朗与你身体的柔弱对比就越发鲜明,身材高大的男人们俯视着床上无助的你,那些勉力抑制的心思不能自控地浮动。 奥斯蒙开口阻止了这一切。 “亚尔弗,注意你该注意的界限,不该多看的,谨守你的礼仪。” 奥斯蒙向你伸开手,为了缓解你的情绪他唇角浅浅地扬起:“桑灼,我们回家了。” 你咬着唇,缓缓擡起眼帘,奥斯蒙的神情越发和缓,你心里踏实了些,慢慢爬向了他。 其余的男人们注视着这一幕,娇嫩的花朵真的要插入枪口了,他们却无法阻拦。 你的手搭上了奥斯蒙的臂膀,他牢牢地抱住了你,明明只是分离了一个白日,却仿佛历经了许多风雨。 亚尔弗的指尖微微擡起,想要捉住你,最後却只是一点一点收回了手指。 奥斯蒙抱着你离开了房间,你与他的影缠绵在一起,很快便杳无踪迹。 卧室内没有了焦点,柏宜斯走到开关处,擡手便打开了最亮的灯,那朦胧而浪漫的氛围乍然碎裂。 克莱斐尔不适地闭了下眼,半晌才缓缓睁开。这灯简直媲美手术室里的无影灯,每个人微妙的神情一目了然。 柏宜斯率先讨伐道:“二哥,你的嘴自己洗不干净,我可以帮你洗洗。” 亚尔弗优雅地倒在床上,一边抚摸床的皱褶,探寻你的气息,一边讥讽道:“我和桑灼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插手。她若嫌弃,可以自己上。” 亚尔弗说到这,故意抚上自己的唇瓣,微笑着:“啊,毕竟桑灼的口腔,真的清甜又温暖,她若是探出唇舌帮忙,我绝对不会反抗。” “二哥!”阿尔文微恼道,“你真的太过分了。” “你一个桑灼手都没牵过的,嫉妒?”亚尔弗笑得悠然,“我啊,不仅牵过,吻过,还咬过呢。你不知道,她有多麽害羞,又怕得不敢躲。” “亚尔弗!”亚度尼斯擡眸看他,“你行事真是越发放肆,毫无顾忌,跟街头的流氓别无二致。” “装什麽啊,”亚尔弗冷笑道,“你俩把桑灼抱这里,还有脸批判我?偷偷摸摸藏人,怎麽,想着两男侍一女先斩後奏?” “亚尔弗,”柏宜斯靠在墙上,慢条斯理道,“我的床好睡吗,一副发。情样。” “啊,”亚尔弗不以为耻反而越发兴奋,“你提醒了我。” 他扯住你躺过的床单,攥住你盖过的被子,往不可描述之处靠近。 柏宜斯忍无可忍,随手拿过一旁的手术刀,向亚尔弗逼近。 亚度尼斯也非常无语,但不得不站出来打圆场。 “够了,”亚度尼斯挡在了两人中间,“三哥你冷静一下,还有二哥,你今晚确实太过分了。不管你怎麽闹,也不能在桑灼面前说荤话,无耻又下流。” “挡什麽啊,”亚尔弗道,“你让柏宜斯过来,让他动手试试。” “而且,”亚尔弗笑,“不是荤话,我说的都是实话。不好看吗,一个二个眼睛跟钉子似的,恨不得紮进桑灼身体里,哦不——” 亚尔弗扫视一圈:“诸位的本领比钉子强。” “二哥,”阿尔文也忍不住了,“你是黄色片子看多了脑子坏掉了吗?” 柏宜斯拿着手术刀没想真的动手,不过这下真的是得给亚尔弗一个教训。他将手术刀放到一旁,拿来医用的胶布给亚度尼斯使了个眼色。 亚度尼斯接收到示意,转身便迅速制住亚尔弗,给柏宜斯使用胶布的空间。 柏宜斯唇角微扬,恶意流淌,在亚尔弗的挣紮下不但缠住了他的嘴,连头发都一起绕了圈。 亚尔弗不是宝贵他那头漂亮的银发?胶带缠着慢慢解吧。 第27章 星际玛丽苏27 角落里的克莱斐尔没有继续旁观这场闹剧,戏剧的女主角已经离场,其余的人物再怎麽闹腾,在他眼里也没趣极了。 他一个人默默地离开,没人注意,他也并不在意。他喜欢没人关注的舒适感,喜欢当人群中毫不起眼的路人甲乙丙。但在学校中有点难以实现,就算他沉默寡言,很少参加活动,但只要走在路上,就总有人会看他。 第42章 以前克莱斐尔以为是自己的怪异惹人注意,收到几封情书後他才发现,原来这种怪异竟在一些人眼里成为独特,成为鲜明的特质。 或许毁灭本身就足够吸引人,而那些徘徊在边缘的人也沾染上了毁灭的气息。旁人内心深处那份不可言说的自毁渴望被勾动,打造出精神领域灰暗又灿烂的幻想,克莱斐尔只是路过,旁观他的人却陷入了自我的幻梦。 她们的幻梦与他无关,却又将他编织进了梦中。 而此刻的克莱斐尔也亲手为自己编织了一场幻梦,那幻梦与真实的你无关,却处处都是你的身影。 时光倒流一刻钟,你从床上起来,奔赴的不是奥斯蒙的怀抱,而是下了床穿上鞋,慢慢走到角落里。 你跟角落里的他打招呼:“你好呀,你来得好迟,我等你好久了。” 你跟他说:“我想你,斐尔,你能带我离开吗?” 于是他牵住你的手,所有的兄弟都成了灰影成了背景,他牵着你一步步走出柏宜斯的房间,正如此刻他独自离开时,窗外的星星已经足够明亮。 明知幻梦是虚假的,他一旦踏出去,就必须接受身边无人只有自己的事实。 可克莱斐尔无法抑制地想象了下去。 “斐尔,我还没去过你的房间呢,你能带我去吗?” “带我走嘛,我会很乖的,不会把你的画弄脏,也不会害怕你的孤僻。斐尔,”你捧起他的手,微笑着,“你知不知道,见你的第一面我就想这麽做了。” 你垂头亲吻他的指尖,你称赞他的手如上帝创世般伟大,他所创造的一切都是如此动人,将在这世界上永远流传下去,作为历史的遗迹。 “我知道你画我了,”你这样亲昵地跟他说,“我很喜欢你画我,我是你的缪斯对不对,斐尔。” 你笑着:“我们的故事会永远流传下去,许多许多年以後,人们通过画看见我,也认识你。我们是浑然天成的一体,不可分割无法分离。就如同世界之初,我躲在你的身体里,你的血肉即是我的血肉,你的心跳亦是我的心跳,斐尔……” 你捧着他的手离他越来越近,离他的唇那样相近,可你还没来得及亲吻他的唇瓣,跟他说喜欢,克莱斐尔就踏出了柏宜斯的房间。 他的幻梦如星光散裂落了一地,他垂眸看地,却没能发现你走过的痕迹。 你没有陪在他身边,也没有牵起他的手,你此刻应当在大哥的怀里跟大哥讲述情意,而不是活在他的幻梦里与他亲昵。 克莱斐尔知道,你不属于他,从前或现在,亦或是将来,你都跟他没有爱情之间的关系。 他蹲下来,想要拾起你的碎片,拾起他幻梦的碎片,可地上什麽都没有,连玻璃渣子都不肯留,一切都是空想,一切都是虚无。他在精神领域创造虚假的你,又期待真实的你真的靠近。 他什麽都不能跟你讲,包括他对你偏执的爱与诗,欲与画,从始至终,他都只能一个做梦一个人空想。 克莱斐尔回到自己的楼层,好大,到处都是你的身影,你坐在他的窗台上浅浅笑,你躺在他的床上轻轻说,你走过他身边闹腾着不肯跟他拥抱,当他走过来接近你,你又在那一刹那化为了灰影。 原来是没开灯,原来那光影不是你。 克莱斐尔睡在你没来过的床上,蜷缩着仿若拥抱住了你,他捧着手心的虚无,哎呀,你怎麽变成了小精灵,从花园的玫瑰里飞出来,飞到了他的手心。 他跟你打招呼:“你好,你今晚要睡在这里吗?” 你点点头,半透明的翅膀轻轻扇动。 他浅浅地笑了起来,有些害羞:“嗯,那请睡在我的手心吧。我会很小心,很小心地捧着你。” 他捧着他的幻梦睡去,星夜下如一个得到心爱之物的孩子,睡得香甜而沉湎,好似不情愿醒来—— 若能千千万万年拥你入眠,那是否宇宙尽头也无法将我们剥夺,灵魂与肉身,殒灭在时光的洪流之中,可桑灼,这一刻我的幻梦,好像真的成真了。 八层,哄桑灼睡下後,奥斯蒙来到衣帽间,开始一件件整理桑灼的衣物。 昨夜奥斯蒙给家务机器人下达了命令,机器人很快便将桑灼所有在一楼的东西,都搬运到八层整理好。 现在要整理衣物,明明叫机器人来就好,桑灼睡的房间已经关上,隔音很好,不会打扰到。 可奥斯蒙仍然选择自己一件件地整理,将所有亚尔弗送的衣物都从衣架上取下,细心地折好,放进包装盒里。抚过这些衣物的时候,奥斯蒙不由得惊心自己微妙的占有欲,他确实感到些微恼怒,对于亚尔弗试图侵占他与桑灼的空间,无论是现实空间还是精神上,他都感到强烈的被外敌闯入的信号。 更别提亚尔弗还借此羞辱了桑灼,不过一些衣物而已,奥斯蒙克制地没有撕裂手下的礼服,这是他的疏忽,不能发泄到物品上。 就算对于一位将军来说,这些衣物损坏就损坏了,并不是什麽值得一提的事,可在艰苦的岁月里,奥斯蒙也体会过资源紧缺的痛苦。 他曾在最偏远无人居住的星球上与虫族作战,由于供应物资的星舰被虫族击落,奥斯蒙不得不带领着士兵们苦战。那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饥饿这种遥远的事,肚子火烧一样疼,让人的理智每时每刻都在贪求食物,继续战斗成了一种更大的折磨,战斗的消耗加重身体的负担,连精神都被侵染。 第43章 奥斯蒙咬牙挺过来了,派遣医护队探查这颗星球上所有无毒能食用的动植物,连虫族的屍体也被检测能否食用。同时联系附近星球,争取尽快补充相应物资。 那一战最终胜了,即使打得艰难,奥斯蒙还是带领士兵踩着所有虫族的屍体夺得了胜利。 此刻抚着手下的衣物,奥斯蒙想起那段艰难的岁月,手下的动作更轻柔了些。无论人与人之间发生怎样的矛盾,这些物体是无声的。它们被制造出来满足人类衣食住行的需求,这一点已经足够伟大,不需要再承担人类情绪的发泄。 整理好衣物後,奥斯蒙命令机器人将这些包装盒送回亚尔弗那里。 他的妻子,他会照顾好,不需要亚尔弗的僭越。 奥斯蒙拿出终端,给专为贵族提供衣饰服务的高档定制发送了消息。 他以前不喜欢弄这些,觉得那些浮华无用,可现在将有妻子,自然需要满足妻子的一切需求,无论是世俗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既然大家追捧这些,想必在一些人眼里,这是足够令人欢喜的。无论桑灼喜不喜欢,别人有的,桑灼也要有。 这边收到信息的经理,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将军奥斯蒙一贯不喜欢贵族间的花样,此刻竟然也如其他贵族般预约了上。门。服。务的时间,而且预约的是女性服装。 经理赶紧询问:[请问除了衣物,包包与首饰是否需要提供。] 对面回复了一个“可”字,经理激动的心越发浮荡,赶紧让人把那些名贵的首饰从银行保险箱里取出来,他叮嘱道:“护卫队一起去。” 经理当然不是为了狠狠宰将军一笔,他只是要展示他们的服务有多麽高档多麽精致,绝对是最一流的衣饰定制服务商。 在一些稍微偏远的星球,若有人穿着从他们这里定制的服装参加宴会,那可是会攫取所有人目光的。毕竟除了贵族,只有与贵族交好的人才有渠道获取。 有时候经理也觉得这种追崇十分病态,但他身为受益者,只会期待这样的病态越来越深,才不会古怪好心地出来纠正,摆出些这样的不公平是不对的天真说辞。 皇室与贵族在很多方面利益是一体的,他一个小小的服务者,有什麽能耐站出来说不平等? 亚尔弗被绑上胶带後,柏宜斯拖着他直接甩出了门外。 他狼狈不堪倒在地上,该死,该死该死,亚度尼斯看了他一眼,微叹一声就离开了。最後还是阿尔文,回去後左思右想心里烦躁,拿来剪刀把亚尔弗解救了出来。 手脚得以松绑,嘴上的也剪开,头发亚尔弗不让阿尔文剪。 他微红着眼,又憋闷又懊恼:“头发我自己慢慢弄。” 阿尔文拿着剪刀,心里也是烦闷:“二哥,你胡乱说那些话干什麽,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亚尔弗微擡下巴,强撑高傲模样:“都不愉快就对了,一群人不痛快总比我一个人不痛快好。” 阿尔文听到这话,真想把亚尔弗头发给剪了,二哥打小就这样,比谁都恣意。或许是第一个被收养的孩子,心里底气够足,也或许二哥天性如此,就算狼狈不堪也要嚣张跋扈。 阿尔文现在也不想火上浇油了,他拿着剪刀就要离开。 亚尔弗叫住了他,却侧过脸去不看他。 好半晌,阿尔文才听到亚尔弗底气不足的声音传来:“那个,谢了。” 阿尔文揪揪蓝毛,知道自己现在无论说什麽,二哥都会不好意思,就什麽都没说地离开了。 其实二哥有时候……还蛮懂礼节的嘛。阿尔文心里有些好笑,憋闷的心也松缓了许多。 得了自由的亚尔弗慢慢走上楼,楼道间没有人,他垂头丧气走得缓慢,恨不得三步一叹气。 本以为今天也就这样了,谁知到了房门外,亚尔弗看见一个又一个包装盒整齐堆好,分明都是他送给桑灼的衣服。 亚尔弗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气了个仰倒。 第28章 星际玛丽苏28 奥斯蒙在整理衣物的时候,你没有睡着。 躺在床上,明明已经阖上了眼,脑海里却混沌一片,时不时浮现白日的景象。 身边没人的时候,你才发觉自己的心里很空。你摸索着开了灯下了床,你想见奥斯蒙,不想要一个人呆在这里。这里的夜太黑了,黑到要把你整个人吞没,你疑心自己不是陷入沉眠,而是会被拖入另一个无法挣脱的世界。 谁都好,你想要一个人抱抱你。 你打开门,没有在他的卧室找到他,这里好大,好多房间,你看见衣帽间的灯亮着,默默走过去才发现他在叠衣服。 你就这样看着他,悄无声息,明明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可你就是要躲着,躲在这里,在奥斯蒙不知道的时候默默地看着他。 你其实不太明白,为什麽奥斯蒙能够这样包容你,不用糟糕的情绪对待你。 你有过不少的丈夫和男友,有的丈夫偏执到让你窒息,你仿佛是他们身上长出的藤蔓,你分不清到底他们是在喂养你,还是钳制着你让你只能生长在那里。 你做过无数亲密的事,到最後仿佛自己也成了他们身体的一部分,那样说不上坏,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被接管,没有烦恼,没有思想,就那样沉浸在欢愉里度过一日又一日。 只是很偶尔的时候,你会问666,这样的欢愉就是人们常说的快乐吗? 第44章 丈夫的面庞在烛光下看不分明,耳边全是自己的喘息,你想阖上眼,又被逼迫着睁开,他要你看着他,哪怕那光真的好昏黄你也好累。666在你的脑海里沉默,他平时不会沉默的,只是每次你跟人亲密的时候,他仿佛消失了一样,不肯搭理你。 第二日你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浑身酸软乏力,哑奴伺候你洗漱,又端来热粥喂你。 这个时候666才肯开口,他说快乐有很多种,昨夜的只是其中一种。 你问他还有哪些。 他说他只是系统,是程序,是机器,能搜索到的只是一串串文字,他给不了你他的回答。 你好奇地问:那和我在一起,666,这是一种快乐,还是一种痛苦? 过了很久,666才说他很高兴,很高兴遇到的是你。 你笑了下,问:那我和丈夫亲密的时候,你也同样高兴吗? 666这次没有回答你。 你很可惜,作为系统,他体会不到情玉的欢愉。相伴这麽久,你是希望他能得到一点乐子的。 哑奴喂的粥,你突然不想喝了。你问哑奴,你那个丈夫去哪了。哑奴没法说话,手指乱示意半天,你也没搞懂他到底在说什麽。 哑奴不但是个哑巴,还是个太监,你很烦你丈夫这点,找谁伺候不好,非要找个没法说话的。 但你也不想生气,按照剧情你很快就可以杀青,与丈夫背德的关系也顺势结束。 你在床上重新躺下,跟666继续在脑海里聊了起来。 他劝你再吃一点,你撒娇说没胃口,他问你下个世界想去古代还是现代,你说无所谓啦,反正都是炮灰。 炮灰无论去哪,也不是享受的命。 察觉到666的失落,你改口道:不过多亏666,我也从没受苦。 哑奴重新做了菜端上来,你烦死他了,你让他端来热茶,却直接一杯茶泼了过去。 哑奴狼狈地受了,你骂道:“听墙角的狗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 哑奴长得挺好的,但你就是烦他,顺手把茶杯也扔了:“滚啊,明天就让夫君换了你。” 茶杯质量很好,竟然没破。也可能是这地上西域进贡的地毯太厚。 哑奴半跪下来,毫无怨言地收拾了地面,换了新的毯子仔细铺好。 你这一次没吃,他就下去重新做新的,一次又一次,你被烦到不得不起身吃了几口。 你没有发现,你终于肯用餐後,背後站着的哑奴有多高兴,他紧抿着嘴角,害怕你转头看见他高兴模样又开始生厌。 666也在脑海里哄着你,说那一盘瞧上去挺好吃,夹几箸尝尝。 你说你吃了他也尝不到,好不好吃也只有你自己知道。 666说:“那你尝一尝,把我的那一份也尝了。” “第一口不好吃是你的答案,”666说,“第二口不好吃才是我的答案。” 你被666的歪理说服,不得不每一盘都尝了两口。 等吃饱了你才发现,什麽嘛,完全是歪理,第一口不好吃,怎麽可能第二口就好吃了。 完全就是在哄骗你。 可是666这麽可怜,七情六欲声色犬马什麽都不能体验,你就当做被他骗到好了,他哄你这麽久,你不介意偶尔也哄哄他。 混乱的思绪回笼,你蹲在黑暗的角落里,发现自己的眼眶湿润了。 抱着一大堆礼盒的机器人发现了你,为人类服务的意识刻入程序,他想蹲下来问问你怎麽了,不过主人的命令排第一位,他只能抱着礼盒略显机械地离开。 第29章 星际玛丽苏29 奥斯蒙走到了你身边,他没有开灯,从衣帽间透出来的光不够亮,你擡起头看不清他的面庞。 眼泪在你擡头的刹那滴落了下来,光影里,他站着你蹲着,你胡乱地想象自己成了卖火柴的小女孩,而他是穿着齐整的过路人。 你抱着自己,仿佛自身成了兜卖的火,很可惜在卖出去之前,你就已经将火柴点燃了。你没有可以买卖的物品,叫不住过路的人,不远处的窗玻璃里,温暖的火炉冒着热气的食物摆放,一家人高高兴兴过圣诞,而你蹲在这个角落里,只觉得遍体生凉。 你把火柴点燃,把自己点燃,火光在那一刹那膨胀如鬼魂,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他向你走来,即使你遍体火焰,他亦像飞蛾般见着火便无法离开。 在火柴熄灭的那一刻,他会抱着你的屍身一起沦为灰烬。 奥斯蒙半跪下来,他抚上你的脸,为你轻柔地拭泪:“吓着了?” 他以为是白日的事让你难眠,可那不是真相,你只是想起了久远的过去,觉得空虚,觉得心里被啃食的虫蚁掏空了。 你摇了摇头,覆上他的手背,你说:“我……抱我去床上。” 你不知道你这一轻轻软软的言语,惹得他刹那便胡思乱想。 你摩挲着他的手背,而他抚着你面颊,你仿佛透过他抚摸自己,又仿佛只对他感兴趣。 奥斯蒙喉咙滚了下,他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该安慰你的,可你擡着眼望他,在昏暗的光影下他看不清,心弦却莫名颤了下。 你抚上他的指尖,捉住他最长的中指,就那样又轻又柔地一下又一下地抚弄,你故意的,暧昧的情玉流淌。 奥斯蒙略微急促的呼吸在夜色里仿若透明,不需要特意捕捉,你也感触到了他的情绪。 第45章 “快呀。”你支使他,快抱你去床上,别拖延别磨蹭,再晚一些你就不要了。 奥斯蒙将你抱了起来,他一手托着你的臀,一手揽着你的背,他的呼吸洒在你的颈项,好痒,你的脚趾忍不住蜷缩起来,夹腰的腿也合拢,你几乎想象到接下来的画面…… 你喘息着,微仰着头,既害怕又萌生出快感。可快感之下你又止不住难过,你不知道为何,既想肆意地笑又想狼狈地哭,明明什麽都没发生,你却在奥斯蒙的怀里哭得停不下来。 奥斯蒙抱你到床上,没有下一步动作,他只是一直一直为你拭泪,你实在看不过去,他怎麽这麽傻啊,就是个傻子。 你湿朦着眼扭过脸去,不要他擦了,奥斯蒙捧起你的脸,不肯让你钻进被窝里一个人偷偷难过。 他见指尖的泪怎麽也擦拭不完,不知怎的,就落下一个又一个吻在你脸庞。他的呼吸好烫,烫得你眼泪都要化了,化成蒸汽湿润他的唇,他吻得你直想躲,可你轻微的挣紮只是让他抱你更紧。 良久,奥斯蒙松开了你。他坐在床沿背对着你平复喘息。 你浑身发软,小脸通红,侧对着他打消了方才的念头。只是亲吻你已经承受不住,其他的还是不要了。 奥斯蒙过了许久才勉强平复,他去到卫生间沾湿了帕子,扶起你慢慢为你擦脸。 你看着他专注的神情,轻声道:“我不嫌弃……不嫌弃你的口水。” 话刚落,你就看到奥斯蒙红了耳朵,你心中笑意涌过,故意道:“那你呢,你嫌弃我的泪吗?” 仿若调情的言语让初初冷静的呼吸再一次滚烫,奥斯蒙阖上了眼,面庞亦有些红霞。 胸膛起伏着,他勉力克制情玉,只允许说出心意:“不嫌弃……喜欢。” 奥斯蒙明明没有说什麽,花言巧语与甜言蜜语都没有,你的泪却又想冒出来了。 你感到自己是浮在海洋里的烂泥,为什麽泥能浮在海洋里你不知道,脑海里就是毫无逻辑地想象出这个画面。 海水在周身浮动,你闭上眼感到窒息与安心,你在天与海之间悬挂,无法彻底堕落下去亦无法飞翔。在奥斯蒙身边你有一种迷醉的快乐,你放纵自己撒娇,放纵自己的脆弱,你甚至希望自己是个没有思想的傻子,如果变成纯粹的植物,奥斯蒙会好好呵护你吗? 还是会把你当烂泥,一脚踩得更烂还嫌弃脏了脚。自厌的痛快在心中涌动,你突然想他粗暴地对待你,令你体会死亡的边缘,震颤的愤恨,那些没有痛感的无数次死亡是否在心里留下了痕迹你说不清。 没有痛觉便只是影像,仿佛一次扮演游戏,在游戏里死亡不该有太深的触动,可一次又一次的叠加还是会让人心生厌烦。毕竟没有谁喜欢玩游戏把把都输,那还有什麽游戏的乐趣。 你看着自己的身体一次次从鲜活到凋零,若是大雪天倒在雪地里,吐点血红梅作伴,那倒还有些美感;可有时候从悬崖上摔下去,四分五裂的只剩血腥,你再美的容颜与身体,再这样的磋磨下也只会留下碎块叫人恐惧。 好在深山老林里,没有人给你收屍。或许途经的只有蛇虫鼠蚁,它们穿过你碎裂的心脏,不知道曾有一人因这器官的跳动而鲜活无比。 濒死的时候,你会在脑海里跟666闲聊,他建议你睡一觉,花点积分兑换安眠buff,你却不接受他的建议。 濒死的时候也是你休息的时候,如果睡过去的话,醒来就是下一个世界了。 你想趁着这点间隔跟666插科打诨,随便聊点什麽,你也会问他你的表现怎样,是不是做到了一个炮灰该有的程度。 666会夸你做得很好,经此一遭,一个跌宕起伏动人心弦的故事就此诞生,你在这个故事里的戏份虽然很少,可总有人会记得的,记得你的嚣张跋扈,记得你的恶劣不堪……666的电子音听起来竟有点笑意,他继续说着:能让人恨得牙痒痒,也是一种天赋呢。 你也夸了他一番,说没有他的帮助,你一个人是成就不了这种天赋的。 666欣然收下你的夸赞,完全没有推辞的意思。 你还想再跟他聊点什麽,你这个世界的未婚夫竟然赶来了。 倒在雪地里的你有点莫名其妙,他抱着你又是怒吼又是乞求,还要带你去看太医。 天呐,可别折腾了,你本来呆在这里等一个时辰就彻底死去,他却非要抱着你拖着你的身体去看什麽太医。 按照剧情,他应该很厌恶你才是。现在却表现出这副模样,你悄悄睁开眼,瞧了下他的狼狈不堪,心里有些欢快,看乐子总是让人快乐的,哪怕死到临头,你也要继续吃瓜。 他看见你睁开眼,还以为是自己的乞求感动了天地,他一边落泪一边叫小厮把马车驾驶得再快更快些,还抱着你安慰你会没事的。 有些无聊,你看了会儿觉得没趣把眼睛又阖上了。 此後无论他怎样呼喊怎样泣血,你都没有睁开。 你累了,连跟666聊天也没了力气。 雪仍在落,马车的辙痕驶入宽宽的官道,你曾经走来的这条路,临死也要走回了。 许是雪落得太大,风吹动了窗帏,明明屏蔽了感官,在这一刻,你却觉得有些冷。 你的未婚夫还在一声声唤着你,渐渐的,那呼唤越来越小,越来越轻…… 他还没抱你到太医那,你就没了声息。 第46章 不知不觉间,你竟抚上了奥斯蒙的面庞,他坚毅冷峻的脸在情涩的浸染下显露出与平日里不同的韵色,仿佛一枝只为你一个人绽放的花朵。 你描摹着他的眉形,轻点了下鼻梁,腿也没闲着,你轻轻地蹭着他,似有若无不肯重,奥斯蒙闷哼一声,将你整个抱在怀中制住。 “别闹。”他神情严肃,你却见不得他这样冷静。 “没闹。”你轻轻软软地撒娇,说他的手掌太热,把你的衣服都烫化了。 夏天的睡裙本就光滑而单薄,你没说还好,你一说奥斯蒙就不可抑制地陷了进去,仿佛他的手掌按住的地方不是衣衫,而是赤。身。裸。体的你。 他的体温升高,手掌也更烫,这下真的要把你烫化了似的。 你咬着唇想继续勾引下去,又担心太过火收不了场。你病还没好呢,若是夜间忙忙碌碌如奔腾野马,起起伏伏如浮萍漂泊,第二天醒来肯定又要加重了。 说不定连起床都做不到,只能垂着眼低声啜泣想下床都不能。 多惨啊,一时的欢愉却带来更久的痛苦,没有666的痛觉屏蔽,你还是收敛一点好了。 不过,也不一定是一时的欢愉,如果奥斯蒙非要攀高峰,说不定得熬到天亮。 还是不了……吧。 你犹犹豫豫地放弃了,玩闹的手也收回。 奥斯蒙却没有立即把你放下来,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吻向你,将你吻了又吻。 你跟一团食物似的被无情捻摩。好坏,奥斯蒙好坏,你要呼吸不过来了。 吻完後他还要教训你,不准你对别的男人也这样。 你故意无辜地问:“怎样啊。” 奥斯蒙捉住你的小手,嗓音低哑:“就……不准摸别的男人。” “没有,”你委屈道,“我才没有摸你。” 委屈装得不像,笑意从眼里泄露出来:“哎呀,我这是爱抚,爱抚呀。” 奥斯蒙的呼吸越发灼热,这样下去真的要收不了场了,在他吻过来时你扭开脸庞,他只亲到了你的脸颊。 “不要,奥斯蒙太坏了,不让我呼吸,”你声音软软的,直叫人心里发痒,“坏,好坏。” 得到了你的评价,奥斯蒙若是不真的坏一坏,倒可惜了你的言语。他循着你的气息吻过去,从脸颊到唇瓣,到最後你也还是没能逃脱被一吻再吻的命运。 你软倒在奥斯蒙的怀里,真想狠狠地强吻回去,可你没了力气,只能被迫地接受了。 他的气息,他的情玉,唇齿开合间,你好像真的尝到了他酿的蜜…… 第30章 星际玛丽苏30 第二天,你意外醒得很早。 起了床,拉开落地窗的窗帘,外面的光于刹那间涌入,你看见漂泊的雾染了花园与山,越远越雾染,青山若白练,从西端滚落东端,而雾气一直相伴。 光从雾的尽头升起,茫茫然散开晕了金醉了红扑火不得般绽放。 你迎着光阖上眼,光的红影落入眼帘後的黑暗。 心情就在这样的宁谧中舒缓,一夜的好眠仿若一次彻底的洗浴,将旧的散碎的尘埃剥离,你只是你,又将迎来崭新的一日,度过不同的一天,每一分每一秒,你存在于你的世界当中,也与他人的世界相交错。 光升起来,雾渐渐散去,白练重回青山,如此遥远,又仿佛触手可及。 你知道,那里的树正在林中听风,那里的风穿过山林穿过光雾路过清晨的人们,最後会停留在哪里,你不知道,只能猜测一万个地点,风或许会从万里挑中一个,也或许它偏要逃脱你给出的可能,去寻那一万零一的归处。 你也给自己想象了很多种可能的结局,可现在你突然觉得,或许你也是那阵风,所有的想象都只是梦中的过往,过去限定现在,现在通向将来。你不要给自己答案,去寻,你也去那一万零一的夜,拥抱无法想象的未来。 你就这样在清晨的光里胡思乱想着,可惜666不在,他在的时候,总会在你胡思乱想的基础上不断蔓延,蔓延,他特别会讲故事,每次你不高兴的时候,他总有说不完的故事来安慰你。 你突然想到,他最後给你讲的那个故事还没有结局,他消失得彻底,你似乎再也得不到结局。 没什麽大不了,他只是过去的人,不,只是一个系统一串又一串复杂的程序,都不算是个人,他既然可以抛下你,那你也能抛下他,毫不在意,毫无顾忌,你根本不在乎。 你当初躺在榻上扮演妖妃的时候,不在乎昭国会不会亡,现在的你,也不应该在乎他才是。 酒好凉,你喝了几口酒壶就掉了,掉在地上浸润了厚厚的地毯。太监闯进来说皇城破了,他让你逃。 他双眼含泪喊着娘娘:“快逃啊娘娘,来得及,城门刚破。” 他让你把华服脱了,把玉钗扔掉,他不知从哪搜罗来平民的衣服,要伺候你穿上。 你笑了下,骂他急什麽啊:“不逃,不换。” “褴褛粗布配不上本宫,本宫不走,你要逃自个儿逃命去吧。”你把酒壶捡了起来,到这关头也没人给你拿新的了,凑合凑合也能喝,喝了好上路。 “娘娘,”小太监捧着衣衫跪了下来,他膝行到榻前,含泪痛劝,“娘娘,快走吧,别留在这儿,奴才带你出去好不好,离开皇宫,去别的地方也有活路的。奴才……” 第47章 他哭得跟你死了似的,你还没死他就哭丧个没完,好烦。 你在脑海里跟666吐槽,这些奴才跟傻子似的,平日里待他们也不好,临到死了还想着带你出去,真是愚忠。 666安抚你:“快了,你的戏份很快就杀青,不用搭理他们。” 666其实明白,这榻前跪着的奴才不是因为忠心想带你走,而是怀着别的不能说的心思。可他不会告诉你,不会让你记住多余的人。 你连他这个系统都记得不深,若是把心思浪费在记别人身上了,那多可惜啊。 太监还在哭,你听得好烦,倾倒酒壶给他洗脸,太监怔愣住了。 你卧在榻上开心地笑:“本宫对你多好,临死前的酒都拿来给你洗脸了。乖,自个儿逃去吧。嚷嚷得我耳朵疼。” 你好像有些醉了,明明没喝几口,这具身体不胜酒力。你从榻上起来,轻轻浅浅地笑,你环顾自己华丽的宫殿,玩闹心起,把自己的金玉钗环珍宝华服全倾倒在地上。 你踏了上去,硌脚也不怕。 躺在华服堆里,玩弄珠宝器玩,你捡起一块金子,好烦,结局竟然是吞金而亡,那得熬多久才能死掉啊。 你嫌弃地把金块在华服上蹭了又蹭,想擦去上面看不见的尘灰,早知道不把酒洒太监身上了,该用来洗洗金块的。 可你还没吞,只是碰到了唇,那太监就跟心胆俱裂似的奔了过来,把金块抢了过去。 “娘娘,娘娘,奴才求您,”太监攥着金块泪如雨下,“不要寻死,您国色天香,没人舍得伤害您的。咱们躲一躲,换个身份再出来好不好,娘娘,求您,求您了。” 太监的头磕到了地上,他攥着金块泣血般乞求,你无聊地重新拾起一块别的金子,这次刚捏到手中,太监又夺去了。 你这次真的恼了:“不让本宫吞,那你吞啊。” 你故意轻贱他:“你吞了我就不吞了。” 太监泣泪的眼微弯了下,跟抢到根救命稻草似的。 他问你:“真的吗?” 你没说话。 小太监笑着流泪:“那娘娘把衣服也换了好不好,奴才替您吞金子,娘娘替奴才逃出去,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生活,找一个新的丈夫,把陛下和皇宫都忘了。” “忘了……”小太监拿起金子真的要吞进去,那双澄澈的眼眸被泪洗得越发干净,你微蹙起眉头,心中莫名烦躁起来。 你拍开他的手,金块落到了地上,你骂道:“一个狗奴才,也替本宫做起决定来了。” 小太监仍是含泪笑着:“娘娘,奴才知道您不是谣言里那样的,奴才……奴才真的想替娘娘死,可惜奴才命贱,没有这个福分。” “若娘娘不想逃,您能恩准奴才陪葬吗?奴才没用,活着时候伺候不好娘娘,死了没准能有点长进。”小太监满头满脸不是酒就是泪,他用袖子擦了擦,想叫自己不要太狼狈,若是娘娘嫌弃,他连陪葬的资格都没有了。 你的笑意渐渐淡了,你随手拿起珠宝砸向他,让他滚。 什麽破奴才狗奴才,口上说得尊敬,却完全不听命令。 “滚啊,你不滚我放火了,”你环顾一圈华丽的宫殿,唇角的笑意又渐渐浮现了起来,“本宫的东西才不要留给乱贼,烧了,都烧了。” 小太监的泪止住了,你笑着看宫殿,他心如刀绞看你,原来娘娘真的不想逃啊。 小太监学着你的笑容也微笑起来,可惜东施效颦,全然没有你的快乐只有痛苦的挣紮,过了片刻,你爬起来想要动手,小太监阻拦了你。 “娘娘金尊玉贵,这等粗活奴才来就好。”小太监浅浅笑着,泪都没擦干,“娘娘睡吧,这最後一场大梦里奴才来添火,娘娘不会着凉的。” 小太监起身,将灯火倾倒,床帘燃烧……你在火光中看见小太监的侧脸,突然想起了他。 你刚刚进宫那时,小太监被欺负得快死了,你把他要过来,说是当狗玩。 贵妃的狗吃得好喝得好,见着小太监不再瘦骨嶙峋,你没了兴趣继续养,寻了个理由打发了。 毕竟假狗哪有真的狗好玩。 你把养狗当一时兴趣,谁知那小太监却入了迷,非要脱了人籍当你一辈子的狗……火光冲天的这刻,你才想起这段渊源,真傻啊,你有痛觉屏蔽,他可什麽都没有。 只能硬生生地受着了。 你阖上眼,在华服珠宝堆里躺下,各有各的命运,他选择了他的,而你也要赶赴你的。 拜拜了,这个操蛋的世界。下一个,又会是怎样的? 上。门。服。务的团队带来了鞋包首饰若干,闪闪发亮的一切让你的思绪蹁跹,等人介绍完量完尺寸走了,恢复了一室的安静,你才从过去的岁月里收回了思绪。 机器人前来询问,是否需要他替您戴上项链。 你手中拎着根蓝宝石打造的项链,那样的蓝会让你想起火光冲天的夜晚,在更远更远的地方就是这样的蓝。 蓝色的宝石衬得你的手如水润的珍珠色,而机器人通体银白,金属的光泽没有面孔。 他好像是奥斯蒙的专属机器人,另一个家务机器人是时下流行的卡通形象,可爱且没有攻击力。 而这个机器人拥有人类的身形,没有人类的面孔,面部平滑只有轮廓,看起来要智慧许多。 星际时代的机器人和你以前想象中的不一样,他们身上人的属性被削减,机器的属性被强调,这仿佛是一种提示,机器人只是工具,不承载人类的情感意义。 第48章 可你还是想用“他”而非“它”来指代,或许有666的原因,你愿意给他们一种浪漫的虚假的尊敬。 你把手里的蓝宝石项链递给他,没有拒绝机器的好意。 机器人银色光泽的手挽起你的发,轻柔地戴好了项链。 你的脖颈纤长,锁骨明显,透过镜中你看见自己,你其实早忘了自己该是什麽模样。 每个世界的面容有相似也有不同,此刻你站在镜前抚上自己的面容,真有种恍然隔世之感。 阿尔文下来的时候,看见镜前的你,周围摆满了包装精美的礼盒,有的打开着,有的闭拢着,他攥紧了手中的机车钥匙,想移过眼去不看你。 可实在太难了,他连走开都做不到,无法开口无法惊扰,只能站那里装成雕塑。 可惜头发太耀眼,哪有雕塑是蓝色,你注意到了他,转过身与他对视一眼就要离开。 阿尔文挽留你,他拎起机车钥匙,笑:“要试试吗,兜兜风去。” 风吗……你确实想试试风拂面的感觉,阿尔文拎着钥匙期冀地望着你,他把钥匙晃了晃,说:“是机车,风吹过很凉爽的。” 你想了会儿笑了下,说:“好啊。” 于是他走过来,想牵起你的手奔跑,生怕你下一秒就後悔。 你不知怎的,竟然没阻拦,就这样被他带着跑了。 夏天的风真的好凉爽啊,可跑起来也真的有些热。你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仍然笑着,到了机车停驻的地方,他把你先抱上去自己才小心翼翼跨上来。 “捉住我的衣服,”他说,“抱住我更好。我会开得很快的。” 你攥着他衣,可他故意一啓动就开得很快,你惊叫一声赶紧抱住了他,那种要被甩飞的感觉让你的心都跳得不齐了。 “阿尔文!”你抱着他说他,“你该给我一点提示,而不是突如其来吓到我了。” 他笑着跟你道歉:“对不起哦,忘了你胆小。抱紧一点,我开得越快风才会更猛。” 兜头的风吹得你头发乱飘,你有种面庞被肆意抚弄的错觉,又急又飒,想要放声大吼出来,啊啊啊冲向这个该死的世界。 “我跟个妖怪似的哈哈哈,”你笑着闹,“头发乱飘到处飘,跟扫帚一样。” “才不是,”阿尔文反驳了你,“没有这麽漂亮的扫帚,珠宝做也一样。” 你笑个没完,让他更快一点再快一点:“我没有带头盔,如果你把我摔倒,我会整个变烂了的西瓜。你也没有戴,星际时代,这是不是违法的。” “不会的,”阿尔文说,“在我们摔落的那一刻,机车会变机器人把我们拯救,是不是很浪漫。” “那再危险也没关系?” 阿尔文冲着风吼:“没关系,相信我——” 他加快了速度,你既害怕又有种继续的快乐,当身体无法做主,心灵就开始漂游。你抱他抱得很紧,就算他告诉你不会受伤,你也抑制不了心灵的恐惧。 你想放肆地大笑,但风会把你的口腔装满,你一颗又一颗整齐的牙齿保护不了柔软的舌头,瀑布猛灌,窒息而欢畅,仿若大雨暴雨急雨里,你浑身赤。裸被冲刷,脸皮疼耳朵疼眼也疼,在疼痛里你抵达灵魂的高峰。 “阿尔文,你是不是觊觎我啊?”你故意这时候问他,有可能出意外叠加的刺激让你浑身微颤发麻。 但阿尔文毫无震惊,他只是闲话家常般回了你:“对啊,觊觎大嫂,背。德。情。事,真的和叛逆摇滚青年很搭配。” 你笑了下:“不好意思,我不会配合哦。” “我知道啊。”阿尔文耳垂微红,他早就知道答案了,可是风声好大他只听到心声,想说出口想说一遍又一遍,直到说到你心里彻底铭记,阿尔文这三个字再也成不了陌生的字符,就算没有结局,可你只是瞥见都会心里一颤,那样也算是一种无疾而终的浪漫。 “桑灼,我一次暗恋就这麽嚣张地搞成明恋,我是不是很厉害。”他问你,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你随口夸他:“对啊,还挺厉害的。不过此路不通就另选他路啦,别处的风景更精彩。” 他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这条路通的,通往一片废墟,漂亮的废墟。” 他想带你去废墟之地,在那里看夕阳特别美丽,当光倾盆而下,红霞万里浮来,仿佛被世界拥抱,再浑浑噩噩也该在那一刻醒来。新与旧,光与暗,破碎的一切与恢弘最搭配,极致的对比带来极致的审美快感,没什麽大不了,要麽就跟光云似的遍洒,要麽就和废墟一样败落。 “废墟啊,”你问他,“那里的尘沙是不是特别的多,多到看不清人的脸,只有灰黄夹杂辉煌。” “不,”他告诉你,“那里的尘沙都已掩埋,余留的柱子形单形只,坐在废弃的石板上,还能摩挲上面的石刻字。” “与这个科技时代截然不同的落魄,”阿尔文的笑意渐渐淡去,怀念过往微微感伤,“那是我第一张专辑的灵感来源。” 你还没有听过他的专辑,就先被带到他的灵感来源之地,无法从结果倒推过去,你産生一点好奇,回去後听一听,没准能发现不一样的天地。 风仍在吹,你有些累,什麽也不想说,只是抱着他,靠着他,等待目的地的到来,等待太阳斜坠西面。 你们在落日之前赶到了。 第49章 他牵着你走过他曾走过的路,看他曾看过的风景,有什麽不同吗,你问他。 他点点头,说过去只有他一人,跟柱子一样形单形只,而今是一对,连地上的长影都两条。 你问他的是景,他答的是人。他看向你,夕阳下你发现,不止他的头发是蓝色,那双眼竟也微微带着蓝。 你突然记起,脖子上还带着的蓝宝石项链。他的眼眸比蓝宝石更加幽深,那微微的蓝仿佛只是夕阳下的幻梦。 他擡起手,抚向你面庞,你没有防备被他得了逞。 不过当他垂下头来时,你机敏地躲开了。 你笑着跑开,不给他回答也不跟他说话,他揪了揪蓝毛,停驻片刻笑了下:“捉迷藏啊,我也喜欢的。” “你跑吧,”他说,“我来追你。” 风吹着他,也吹着你,你怎麽可能跑得过他,不过当阿尔文追上了你,他什麽也没做,只是牵起你的手,慢慢跟你介绍这里的每一样东西。 他说废墟也有名字,每一块落石,每一根柱子…… 你在他的言语里被他牵着慢慢走过,一步又一步。 夕阳西下,红霞漫天,你俩仿佛被金红染遍,他说要像要烧起来一样,你只是笑着,说更像被水浸满。 你擡起手,光耀着肌肤微金微红,你说要把红霞捧到手心,你装作真的做到了,而後慢慢碰上唇。 你说:“我把红霞吃光了。” 阿尔文摇头,他静静地看着你,过了许久才说:“没有。” 还剩一半在你的眼里,还有零碎的在他心里。 你们把红霞肢解,四分五裂,施行残美的酷刑。 “桑灼,”他想说,我喜欢你,可最後也只是又唤了一遍你的名字,“桑灼。” “嗯。”你轻轻应了一声,便不肯重复第二次。 在呢,不在,在不在,都跟他没关系。 夕阳慢慢地跌落,金红的影渐渐散去,你与他站在废墟里都望着天际。 不对视,无言语,在光里将一切消磨,掩埋如废墟。 第31章 星际玛丽苏31 兜风之旅结束,回来时已经月明星稀。 阿尔文问你,下次他的演唱会你会去吗? 你回头对他笑了笑:“会的,我会跟奥斯蒙一起为你捧场。” 你就这样拒绝了他,一次又一次。 阿尔文停在原地,没有跟着你前行,你走出好远才发现他还站那里。 你的脚步也停住了。你们隔着不长不短的距离对视,他那双深蓝的眼眸在夜色里只剩深幽,而你率先移开了目光,不再看那张面容上难掩的悲伤。 你转过身继续往前走,阿尔文是大孩子了,又不会迷路你才不管他。 你要回去,奥斯蒙一定回来了,你要跟他讲今天做了什麽,闲言碎语叨叨到深夜。 而他会抱着你,哄着你,夜色里只有彼此。 你刚进客厅,就发现亚尔弗等在那里。 他拆了你所有的礼盒,坐在一旁沉默。 你路过他,连话也不想讲,亚尔弗见你如此,轻笑一声拦住了你。 他靠在电梯旁的墙上,问你今天去哪了,怎麽这麽晚才回来。 你去哪关他什麽事,你才不要搭理他。 亚尔弗垂着眸:“我就这麽叫你讨厌?” “对啊,”你用撒娇般的语气说出冷漠的言语,“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亚尔弗轻笑起来:“嗯,多谢夸奖。” 电梯到了,你往里走,亚尔弗等你走进去了才恍然般一只脚踏进去阻拦了电梯的上升。 他生得高,宽肩窄腰,你微仰着头看他,问:“干嘛啊。” 他垂眸看着你,慢慢吐出两个字:“挡路。” “好狗不挡道,亚尔弗,乖,让开。” “不好意思,我不但挡路,还会咬人。”亚尔弗踏了进来,电梯合拢你也被他拥入怀。 你挣紮着:“放开。” “不要,”他玩笑般,“我们私奔去其他星球,就明天好不好。” “不好。”你也懒得挣紮了,反正奥斯蒙会替你教训他。 “亚尔弗,你是不是喝酒了,一身酒气。”你嫌弃地扭过脸庞,不让他的呼吸踏入你的领域。 “对啊,”他说,“喝了,还喝了不少。如果我是禽兽,接下来就该跟你酒後乱性,生米煮成熟饭。” “哦,”桑灼笑,“收到你的通知了,不好意思,拒不履行。” “欸,我没开玩笑。你不怕吗?” “不怕,”你说,“奥斯蒙会打死你的。” “我不是怪物,不需要猎人,你行行好当个公主,把我吻醒解除魔咒,岂不是皆大欢喜。” 你推了推他,没推动,只能继续跟他耍嘴皮子:“不哦,我们的欢喜并不相同。” 亚尔弗退了半步,电梯的光不够亮,他怎麽看你也描摹不出你的神情。 他笑着叹了口气:“是我自作多情,还以为我们是欢喜冤家,原来只是冤家,没有欢喜。” “这里路窄,”亚尔弗道,“我先走了。” 电梯门开了,他却迟疑下来,又给了你一个新的建议:“桑灼,其实三人行也挺好玩的,我可以勉强当你的地下情人。”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孤独的夜——”他轻轻地笑着,“别忘了有我。” 你没有搭理他,酒後净说胡话,电梯门合拢,亚尔弗的背影彻底消失,你靠在电梯壁上,微微仰着头什麽也没想。 第50章 奥斯蒙家的六弟温奈尔拍完电影回来的时候,订婚宴已经忙忙碌碌准备了起来。 温奈尔发现家里的氛围有些怪,时隔半年,踏进来却仿若踏进初春的薄冰,碎裂将发生在这一刻或下一刻。 订婚宴越来越近了,这日温奈尔在一楼帮忙准备请帖。 下楼的亚尔弗跟温奈尔打了招呼便往花园走去,温奈尔知道,他又要去找名义上的大嫂了。 你躺在躺椅上午睡,有点口渴顺手拿椅旁的冰饮却没有摸索到。 睁开眼才发现,总跟你作对的亚尔弗正拿着你的冰饮喝得畅快。 “亚尔弗,这是我的。”你有些不满。 亚尔弗放下瓶子看向你:“不好意思,我喝光了。” 你厌烦了跟他争执,起身便要离开上楼去。 亚尔弗拉住了你:“欸,真不肯跟我偷情?” “无聊。”你拍他的手,没拍开。 你不肯放弃又拍了几下,亚尔弗没有躲,只是说你把他拍疼了。 “活该。”你擡眸看他,“你活该的。” 亚尔弗笑了下:“嗯,骗你的,一点也不疼。” 你也笑:“亚尔弗,你无不无聊啊,这麽大的人了还玩小孩子的把戏,拉着人不放。” 亚尔弗拉着你的手,五指强行插进你的指缝,十指相扣後他晃了晃,对你说不无聊。 “可我觉得没趣味。”你讽刺他,“你手心的汗会把我的手弄脏,你的指节太硬硌得我的指节生疼,连你的肌肤也透露出你纠缠不休的气息,我的手告诉我它不舒服。” “亚尔弗,”你问他,“能松手了吗?” 亚尔弗只是笑,笑着蹲了下来,他攥住你的手碰触他的唇,吻了又吻他问:“我的吻也一样恶心吗?” 你想说是啊,刺他一刺才能叫他疼,可亚尔弗看起来好像已经很疼了,他笑得好难看啊,跟哭似的。 亚尔弗攥住你的手不肯松,他从西装的口袋里取出一枚戒指,蹲也变成了半跪,这时候你才发现他穿得很正式,时尚的氛围不多,很传统的西装。 你挣紮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把戒指戴在了你的手上,还没等他把想了一遍又一遍的话说出口,你就讥讽道:“我会扔掉的。” “你不可能时时刻刻攥住我的手,亚尔弗,”你道,“我会扔到你看得见的地方,劳烦你自己去捡了。” 亚尔弗的笑维持得很艰难,很狼狈,他垂下眸那一瞬没有看你,只是凝视着你手指上的戒指,很大很漂亮的一颗,可惜再漂亮也不被喜欢。 就像他一样。 “桑灼,”亚尔弗道,“我不会跟你说什麽喜欢或者爱,我只会找个借口,比如想找你当手模,比如其他的乱七八糟的理由。你以为我要跟你说什麽?” 亚尔弗擡起头笑得明媚:“跟你说喜欢吗?” “不,”亚尔弗摇头,“喜欢在你这里一文不值,你对这枚戒指还能有点同情,希望它被我收回来而不是扔垃圾桶里,对我,你除了厌恶还能给我什麽。” “你放心,”他说,“我也同样厌恶你。厌恶到了骨子里,每日每夜厌到梦中都是你,阴魂不散,纠缠不休,这份恨并不比你给我的浅。” “桑灼,”亚尔弗笑,“这就是我对你唯一的情感。你千万不要误会了。” 亚尔弗站了起来,松开了手:“这枚戒指,你要扔就扔,不必告知我。” 他笑得嚣张又肆意:“又不是什麽值钱玩意儿,丢了就丢了。” 亚尔弗转身离开了,他背对着你摆了摆手,很从容地说完了告别的话:“走啦,你继续睡,我不打扰了。” 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路径之外,那光下耀眼的银发也一同消失在视线里。 你垂眸看着手上的戒指,微微怔愣了片刻。 第32章 星际玛丽苏32 到最後,你也没把那枚戒指扔掉,只是束之高阁,再也不会打开。 你穿着订婚的礼服站在镜前,服务的人员问你满不满意,你漫不经心点了点头。 你曾经结婚过许多次,这不是你一次穿婚纱,那些你穿过的婚纱里有的简陋,有的华丽无比,你抚上纱裙,心思悠悠浮动。 不管怎样,你心里想,这一次是不同的。 你转过身去望向等待着的奥斯蒙,笑问他:“好看吗?” 奥斯蒙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你的问题。 服务人员默默离开,室内只剩你与他。 你在奥斯蒙的拥吻里渐渐忘却了过往,只有此时,只有此刻…… 订婚宴前夕。 明日就是订婚宴了,你却开始紧张起来,怎麽也睡不着。 不知躺了多久,你仍然没能睡着。失眠的焦躁让你想要哭泣,但是又不至于真的让你哭出来。 这样的憋闷堵在心里,你越发痛苦越发睡不着。 脑海里浮浮沉沉的影像一幕幕闪过,过去的记忆、未来的想象,你就这样在乱糟糟的影像里哭了出来。 你发现,你有点害怕。 这一次没有666陪在身边,你对于自己的未来是不确定的。以前虽然当炮灰,可死期就摆在那里,到点死了就好。 现在好像不是炮灰了,可是没有剧本没有既定的剧情,对于未来你摸不清猜不透,你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发展,更好或是变坏,这远在你的掌控之外。 你啜泣着,抓着被子好想有人抱抱你,好想有人替你承担这一切,你不想要这份痛苦,你只想要好的结果不想要坏的不确定。 第51章 你抱着被子,轻轻地喊666,如果他在身边就好了,你有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把666当妈妈了,你无条件地依赖他,而他就在你的脑海里随叫随应,似乎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在那些孤独的时刻,心里寂寞的时候,有他在,你就不会感到孤独了。哪怕你被关禁闭,哪怕你在等待死亡,可是有人陪伴,连死亡也变得不再令人恐惧。 都说人是群体性动物,你不需要群体,你不贪心,只要一个就好,只要有一个人全心全意爱着你,被爱的你空落落的心就能够填满。 你需要爱,就如同需要空气需要呼吸,如果没人来爱你,你自己对自己的爱是否能够支撑在漫漫人生里走下去? 你在脑海里呼唤着666,一如既往没有回应。 你想告诉他,你又要订婚了。这次的丈夫很好,你也会过得很好的。 你想问他,能不能给你送上祝福,你需要他的祝福,哪怕三言两语,哪怕冷冷冰冰,只要开了口你听到了就能放到心里去。 你是如此脆弱的一个女孩,很多时候你都怀疑自己能否健康地活下去。你不否认自己心理的不健全,经历过那麽多世界,偏执的疯狂的精神病的多了去了,你在其中并不显眼,如此普通的怯弱,你包容自己,666也包容你,所以你一直没有改变。 你哭累了,脑海里的影像沉淀,它们不再折磨着你,可你觉得好孤独。 被子终究不会说话,它染上的温度也是你的温度,无论你如何待它,它也无法像个智慧生物般回应你。 此刻在这里,只有你一人,只有你自己。 你受不了这样的孤独,开了灯下了床,趿着拖鞋去找奥斯蒙。 他没有跟你睡在一起,这也是爱护你的表现之一。 可此刻你不需要这样的贴心,你只想他抱住你,紧紧地抱住你,把你揉进骨子里般的力度,让你感受到疼痛的同时也感受到存在的意义。 只有你自己的时候,身体仿佛贡献给空气。奥斯蒙在的时候,他从空气里夺得了你。 窒息,给你窒息也好,疼痛也罢,别让你一人在今晚的夜,沉默如同深海,你被四周包裹独感受不到自己。 奥斯蒙竟然也没睡着。 你刚打开门,他就把灯开开了。 你突然高兴起来,原来不是你一个人失眠,原来睡不着的痛苦不止你一人承担。 你走过去上了床,奥斯蒙抱住你,问你怎麽还没睡。 他看着你红红的眼眶,担忧道:“是做噩梦醒了吗?” 你摇头:“不是,不是的奥斯蒙,我只是——只是对未来感到恐惧。” “因为明天的订婚宴,还是因为订婚宴带来的变故。”奥斯蒙细心地问你。 你点点头,靠在他怀里,看着他下颚坚毅的线条,撒娇说:“都有,奥斯蒙我都有。” 奥斯蒙摸摸你的眼眶,安慰你说:“这是正常的情绪,人类面对变故总是难掩恐惧。” “不论那变故是好的那一种还是坏的那一种,在最初的喜悦或伤悲过後,迎来的就是畏惧。”奥斯蒙缓缓道,“不可知之事,无法掌控之事,都会带来思绪的烦扰。脑海不自觉的想象,幻想得美妙则担心现实不会如此,幻想得糟糕则害怕现实会更糟糕。” “在这个时候,”奥斯蒙把你抱得更紧,更亲密地安抚你,“我们不要钻入思维的漩涡,不要钻入牛角尖里。人的自毁倾向不仅体现在行动中,也体现在思维当中。” “很多时候,思维不肯放过自己,迫使自己越想越深,越陷越痛苦……这个时候,我们桑灼不妨摆摆烂,再糟糕又能怎样,都不过一场经历。人永远只能生存在当下,辉煌会过去,痛苦也会过去,走到人生的尽头就是黄土一抔,没什麽大不了。”奥斯蒙摸了摸你的耳垂,嗓音低沉温和,“而且,还有我在。” “摆烂是可以的吗?”你的情绪好了一些,“不会被人鄙视吗?” “不是成功才能称得上活过,这世上太多太多的人,资源却少得可怜。适当地放松自己,才能过得更快乐。” “这是一种自我欺骗吗?”你问,“欺骗自己过得很开心。” “不,”奥斯蒙笑了笑,“这是一种包容,包容不完美的自己依然拥有快乐的权利。” 你覆上奥斯蒙的手,摸他的手指玩:“可我觉得奥斯蒙就很完美,好像没有能难得到你的事。” “如果真没有,”奥斯蒙看着你说,“我今晚就不会失眠。” 明日就是订婚宴,激动有之忧虑有之,他并不感到痛苦,只是无法如往常般轻易沉睡。 他准备了很多话想对你说,可删删改改总觉得不够完美,一个说出包容不完美的男人,并不是心口不一言行不一,他只是想送给你最好的。 你与奥斯蒙又聊了不少,你糟糕的情绪被他一一抚平,困意很快来到,你打了个哈欠,奥斯蒙笑着关上了灯。 “睡吧。”他摸了摸你的头,跟你道了晚安。 奥斯蒙的气息这样温暖,可靠得仿佛永远不会消散,你在他的怀里平静怡然地睡着了。 第33章 星际玛丽苏33 将军的订婚宴就算没有大办,来的人也不算少。 亚尔弗特意穿得耀眼夺目,怀着砸了这个订婚宴的念头,跟来参宴的人闲聊饮酒。 话没聊几句,就是喝酒不断喝酒,笑意在嘴角浮现,可惜没法穿透骨骼抵抗眼眶,眼眸里只有戏谑只有不服只有悲哀。 第52章 亚度尼斯抢过他手中的酒搁到一旁,让他别在订婚宴上发酒疯。 亚尔弗笑:“你倒是大方,轻轻易易就接受。真是大嫂的好弟弟。” 亚度尼斯看着已经出场的桑灼,那样美丽,动人心魄,被大哥揽在怀里郎情妾意,多般配啊。明明告诫亚尔弗不要酗酒,他自个儿不知怎的,心里也疼起来,疼得不得不喝酒止痛。 “不,”亚度尼斯说,“我只是大哥的好弟弟。” “好弟弟?”亚尔弗笑话他,也笑话自己,“我们都是,彼此彼此。” 亚尔弗看着台上的未婚夫妻,突然就犯了耳鸣,听不清什麽也听不清,什麽说辞什麽求婚他听不见,只是桑灼为何要那样笑,笑得温暖又快乐,彰显她的心甘情愿,让亚尔弗幻想她是不愿意的都不能。 他应该把眼睛也一同丢掉,做个盲人,看不见她的幸福他心里才觉得好过。 反正不是他给的,与他没关系的幸福为何要出现在他眼前,刺疼他叫他浑身不舒服。 想吐,干呕,最好把订婚宴毁了,让大哥与桑灼记忆中的美好留下恶臭的痕迹。 而那不堪是他给的。 他们只能记住,永远无法遗忘。 亚尔弗抑制着冲动,大吼大叫的冲动,抢婚的冲动,跑上去把桑灼拉下来,她不跑就强行抱着她跑,从这里一直跑到将军府之外,一直跑离首都星,跑离整个星系,奔向无穷宇宙。 再也没有人能跟他争夺桑灼,而桑灼除了他谁也依靠不了,要麽服从,要麽就在永恒的孤独里一个人过。 也好过站在这里与大哥成双成对。 亚尔弗觉得头疼,混乱的冲动四处激荡,把他的神经把他的头骨都弄得支离破碎,他仿佛成了一滩肉泥,没了支撑只能衆目睽睽之下瘫软下去,谁都能来踩上一脚,骂一声晦气。 晦气,他多晦气,亚尔弗的眼眶里出现湿意,旁人还以为他是感动的。 多令人感动,多麽真挚的感情,仿若天生一对,活该长长久久。 亚尔弗再也看不下去,转身朝宴会之外走去。 他穿着他夺目的西装,走得却如此狼狈。 亚尔弗这一离开,四年都没有回来。 当他准备回来的时候,大哥和桑灼结婚了。 收到消息的亚尔弗站在星舰的玻璃窗前,看着近在迟尺的首都星讥嘲地笑了下,这便是最後的结局。 【克莱斐尔番外】 他的暗恋无疾而终。 太多的欲望倾注在画中,现实的世界里不是想要就能拥有。更多的是朝思暮想辗转反侧依旧靠近不了哪怕一丁点。 于是折磨由此産生。 克莱斐尔已经分不太清白天和黑夜,他的房间已经被画占满,连他自己都快没有落脚之地了。 有些时候跟喝醉酒了一样,连墙上都被他画上了内心的渴望。 求而不得,求而不得,克莱斐尔不明白为何内心的欲望如此浓烈。他想放弃,不想继续了,挣紮在这里仿佛深陷泥潭,痛苦与窒息轮番上演。 放弃吧,放弃吧,为什麽做不到。 克莱斐尔躺在地上,好像又见到桑灼了。她没有去参加订婚宴,她穿着漂亮圣洁的婚纱走到了他面前。 她唤他:“斐尔。” “斐尔,你怎麽躺在这里啊,要去床上睡的。”桑灼坐了下来,洁白的婚纱洒在他身旁,她温柔地轻声地对他说,“地上会着凉,着凉会感冒,感冒全身都会疼。” “听话,去床上好不好?”她捉住他的手,点了点他的指尖,“颜料沾得到处都是,洗一洗就睡觉啦。” 克莱斐尔看着她,倏然就落了泪,泪水滚落眼角,他想伸手抚上她面庞,又害怕一切都是幻想都只是他的想象。 再多一点,再多说一点,说什麽都好,不要安静下来,安静了会消失的。 “斐尔,”桑灼听话地说起话来,她跟他讲,其实她有注意到他的,“在你看我的时候,我故意不看你,只是担忧看了你,你就害羞得不敢继续看我了。” “相比满足我自己向你望去的渴望,我更想满足你,斐尔,我更想永远地停留在你的眼中,你的画中,占据你的世界,占有你的灵魂。只有我,斐尔,只有我能跟你在一起。”桑灼抚上克莱斐尔的眼角,“所以,你不能放弃。” 她的指尖被泪水浸湿,她面庞的笑容更加圣洁,她仿佛支撑起天地的雕塑,将克莱斐尔的世界整个击穿。 只能有她,只剩下她。 “你会永远陪着我的,对吗,”克莱斐尔问,“永永远远,活在我的幻想里。”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可这个世界到底什麽是真什麽是假,只要他相信是真的,那在他的世界里,桑灼与他相爱就是一种事实。 “桑灼,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克莱斐尔笑着流泪,“我……” 他声音发颤,颤得说不出来,气流在口腔里就被颤抖驱散,他竭力遏制自己,非要说出来不可。 就在她的订婚日里,在幻想里对她告白。 “我喜欢你,”克莱斐尔含泪笑道,“喜欢你,喜欢你。” “从第一面,你还是个恶魔开始。”克莱斐尔轻声说,“那时候你在我眼里就是个怪物。我害怕我恐惧,我逃离,我只敢在画中画下你。可桑灼,那一切不过是为了掩盖我对你着魔般的在意。” 第53章 “我对自己说,我根本不喜欢你。我畏惧你我厌恶你,我把你当妖魔鬼怪,可渐渐的,我抑制不住,你怪物的皮囊被我亲手扒下了。你就那样赤。身。裸。体地出现在我面前,成了我永不熄灭的欲望。”克莱斐尔说着说着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泣泪不止。 “我是不是太卑劣了,”克莱斐尔问,“桑灼,你会原谅我吗?” “你会爱我吗?” “你会不会拥抱我,就像你奔向大哥一样。我知道……” 克莱斐尔沉静了下来,他躺在地上,看着手边的婚纱:“我知道,你不会的。” 楼下的音乐响起,克莱斐尔知道,订婚仪式开始了。 他幻想中的女孩,将过上幸福的生活。而他,只能在无人的角落里,在自己的幻想中,沉溺。 沉溺到屍体浮起的那一刻。 便是最终的解脱。 先跟大家道个歉,文案上的其他世界会并入预收,这一本只写第一个世界。 一些原因让我很焦虑,焦虑得失眠很多个夜晚。信心完全被击穿,甚至挣紮着想彻底放弃写小说。 昨夜直接失眠到天亮,实在熬不动了。 下一本会尽快开,希望状态能好起来。 桑灼和666的番外随缘掉落~ 关于666: 系统666对你産生感情,总是帮你作弊被主神发现 不知道此去会不会被格式化销毁 仓促之间只能什麽也没交代把你送到剧本之外的世界藏了起来 直到他安全回来 你才知道这一切 系统666历经艰险打败主神 成为了新的主神 从此他可以尽情地照顾你 让你不必奔波劳累 不必做炮灰轮番死去 你与他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第34章 星际玛丽苏34 【蜜桃西瓜】 奥斯蒙在给你洗桃子,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水流滑过他的指尖、滑过给你的蜜桃,你抱着他的腰看着,心中浮漾着说不清的几分羞涩。 他实在太高大了,你抱他的腰手都得稍微擡起来,有一点点累,你想埋怨他,可他洗完蜜桃,就把桃子放到你的唇间,他让你咬一口尝尝甜不甜。 你咬着唇没动作,他直接把你抱了起来,抱你跟抱小孩子似的,特别轻巧单手就能抱得稳稳的。 你轻瞪了他一眼,你在他面前没有一点妻子的威力,完全是他的小孩,明明结了婚,可他还是这样无微不至地照顾你,好像你比蜜桃还要柔软还要脆弱似的,别人轻轻一碰,你就跟豆腐似的要碎了。 “咬一口。”他哄着你,声音低沉,大提琴似的让你微微沉醉。 你就是烦他,他让你变得好羞涩,不可描述的昨夜已经过去,可你脑海里还是时不时地回想起来。 太烦了,你脸颊涌起薄薄的红意,现在你跟蜜桃似的了。奥斯蒙喉咙涌动了下,忍不住想要亲吻你。 你赶紧一口咬上蜜桃,躲开了他的吻。 蜜桃的汁水流了出来,你的唇被弄湿了,下巴也有蜜桃的汁水,你想哭,为什麽你什麽都做不好的样子,吃个桃子都不能吃得足够优雅,还要奥斯蒙给你擦嘴。 奥斯蒙坏心地没有用手给你擦,他吻了下来,吻你的下巴,吻你的唇,甚至让你不得不张开口,容纳他有力的舌侵入。 他把你亲得都快窒息了,你眼睫颤了颤,想推开他又没有推开,只能无力地接受他带给你的一切,包括他偶尔强势的占有。 他亲了不知多久才放开你,你听见他的声音染了欲,让人耳朵微痒。 他说:“好甜。”见你脸更羞红了,低笑了声,补充一句:“蜜桃好甜。” 他当着你的面,咬了一大口你刚吃过的蜜桃,他的眼神危险又炙热得要命,你感觉他根本不是在吃蜜桃,分明是在吃你……就跟夜晚一样,完全没有克制没有温柔,那样强势而不可阻挡地拥抱了你。 当你哭泣的时候,他才能够恢复一点白日的温柔。 他吻着你的泪珠,说他会轻些更轻些,慢些更慢些。 其实你挺快乐的,你不想告诉他,你有点喜欢夜晚微微粗暴的他。被完全占有的感觉,让你快乐得要飞起来了,他不顾你的意愿让你飞翔,你会害怕会恐惧,但是习惯了之後,那种自由与欢畅完全充斥了心间。 奥斯蒙,你轻轻地唤他的名,奥斯蒙,你低泣地唤着他…… 你推开了他的桃子,你说你不吃了,你想吃其他的水果,譬如西瓜。 你想要的,他无不应允。 他给你切了西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装盘子里,拿着叉子叉了一块儿喂你。 他到底对你有什麽误解,你的唇齿才没有那麽脆弱,不需要将西瓜切得那麽小那麽小。 西瓜并不会塞满你的口腔,令你微微窒息,他的吻才是罪魁祸首。 “奥斯蒙。”你唤了声他的名,微微不满,却跟撒娇似的。 奥斯蒙的西瓜碰着了你的唇,他让你张口,你固执地不肯张,可他的眼神浸饱了情玉似的,这可是大白天啊,你怯怯地张开了唇,只好从了他给你喂西瓜的意愿。 西瓜好甜啊,奥斯蒙问你还要不要,你说你要自己吃。 奥斯蒙说成婚後,丈夫伺候妻子是应该的。他又叉起一块儿喂你,你在他的眼神下软了下来,你夹紧腿,什麽话也不想说,只是微微埋怨地望着他。 第54章 你不知道,你的眼神有多麽诱人,他放下了西瓜块儿,抱着你上了楼。 就在这夏日,就在这冰块与炎热之季。 你被他烫得融化,你冷冰冰的心也被强大的奥斯蒙烫化了。 好温暖,好快乐,这大概便是幸福的滋味吧,你在欢愉里神思不属地想着。 【情书】 很幸运的是,得益于你穿越过无数世界,你认识帝国的文字。 战事又起,奥斯蒙去了战场,你的心也为此担忧着。 奥斯蒙经常给你写情书,他并不明明白白地说爱情,可你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的爱意。 这令你空空荡荡的心日益充盈,你在他的爱里感到满足、快乐、充实。 [星际xx年xx月xx日] 桑灼吾妻: c311星的冰雹落得很猛,把我的盔甲砸出了许多的洞,一个又一个的小坑,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感兴趣。 我把盔甲保留了下来,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就能发现这场闪电般的冰雹有多麽猛烈。 [星际xx年xx月xx日] 桑灼吾妻: b678星的烈日将岩层融化,我站在火山边缘,黑红与灰岩流动,这里烈日融化般的灼热令我感到亲切。 当然,我不会跳进去,它们并不与你相似。 [星际xx年xx月xx日] 桑灼吾妻: 我忠诚的属下受了伤,即使我向虫族复了仇,也不得不接受他必须退役的结果。 如果某一日,我的保护不再有力,而你需要我的退役 写到这里,奥斯蒙心中充满了强烈的不甘与不愿,他将这话彻底划掉,不会有这一日,他会保护好自己,以此永远留任在你身旁。 你拥有许许多多的情书,都是奥斯蒙亲手写下,电子笔写下的电子情书将永远保留,哪怕你们的生命彻底终结,可这数据的洪流将永远储存在星际时代。 这是他带给你的浪漫,不是烟火亦非鲜花,一笔一划,他将自己的心镌刻其间。 [星际xx年xx月xx日] 桑灼吾妻: 我会和先锋部队一起归来,在春天来临的时刻。 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你站起来往外看,出征已久的奥斯蒙就那样出现在了家门口。 春风吹起一缕你的碎发,你双眼微湿,向他奔去…… 第35章 星际玛丽苏35 【克莱斐尔看病】 克莱斐尔的精神状况越发糟糕了。 明明桑灼跟大哥一起幸福地生活着,可他总觉得她就在他的身旁。 正如这个时候,他来到一所精神卫生中心,这麽多的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排着队,他被挤得快落不下脚,却觉得桑灼亲昵地靠在他肩上。 “斐尔,你走进这里,是不是要把我抛下了。”她的声音温温柔柔,没有半分埋怨,可克莱斐尔却想立马离开这里,离开星际医学的治疗,让桑灼永远地陪着他。 这已经是斐尔走进的第七家心理治疗中心,从私立的、人少的、高端的,到现在公立的精神卫生中心。 之前的医院人太少了,桑灼轻轻地靠过来,都不用说什麽,克莱斐尔就落荒而逃。 现在这里人好多好多,摩肩擦踵,精神有疾病仿佛只是件稀松平常的事,离开的人带着一大包一大包的药,进来的人神情麻木随着指示排队就诊。 克莱斐尔便可以就此安慰自己,离开虚幻也没关系,这并不是多麽特殊的一件事。 可是桑灼说完那句话,就一言不发地靠着他,克莱斐尔宁愿她多说些,指责他辱骂他也好过这样的沉寂。 可桑灼不言不语,只轻轻地靠着他,接受他的一切决定。 排到克莱斐尔时,医生说了什麽,克莱斐尔已经不在意了。 他牵起虚幻的桑灼,走出了精神卫生中心。 外面下起小雨,克莱斐尔浅浅地露出个虚弱又羞怯的笑。 他跟她说对不起,他不该想着离开她。 “你没有伤害我,我也没有伤害你,这与道德并无关系。”克莱斐尔走进雨中,“桑灼,陪着我吧,请陪我走下去。” 过去克莱斐尔的画多是阴沉中带着诡异,致幻般的美。今天回家後,他画的桑灼与阴暗死亡不祥没有半分关系,温暖到让人落泪,如同久长黑夜後的朝阳,光落下来,第二次生命流淌,克莱斐尔在生命的气息里落泪,大颗大颗,渐渐哭得像个孩子。 虚幻的桑灼蹲下来,轻柔地抱住了克莱斐尔:“别怕,别怕,斐尔,我是你的,你是我的,我们在精神的印记里永远也不会分离。” “即使星河消散,宇宙崩毁,斐尔,我永远活在你的精神之中。”桑灼柔抚着克莱斐尔的脊骨,“这远比肉。体的结合亲密,我们毫无间隙地融入彼此,如同水与泥。你的身躯中藏着我,你的骨灰里包裹我,斐尔,请留下我,一如既往,再不要分离。” 克莱斐尔陷入了如痴如梦地创作当中,日夜不分,废寝忘食,饥饿淹没就啃上一支营养液。 他幻想中的桑灼一直陪着他,无论白昼还是夜晚,她永远陪在他身旁。 现实的界限模糊,真实的世界颠倒,他活在自己的精神领域,刺骨的痛里生出欢畅。 可就这麽一点点欢乐也被夺走了。 柏宜斯发现了七弟克莱斐尔糟糕的精神状况,强行带他到医院治疗。 克莱斐尔恐惧真实的桑灼知晓他在臆想她,担忧三哥说出来,不得不服下了药物。 第55章 就在一粒粒药片,一颗颗胶囊中,桑灼不见了。 他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再也无法牵起她的手,没有拥抱,没有亲昵,就只是空无,什麽都不剩下,什麽都不能拥有。 克莱斐尔精神似乎好了,身体却越来越衰败,瘦得柏宜斯直发寒颤。 柏宜斯急遽喘了一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七弟,我去把桑灼带来好不好,你乖乖吃饭,我去把桑灼带来。” 克莱斐尔闻言愣了下,随後却是恳求道:“不,三哥,不。 “别去。成全我,三哥,成全我。” 柏宜斯望着自己的七弟,在他的目光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柏宜斯垂下了手,他挣紮着忧惧着,最後含着热泪说:“我们走吧,七弟,我们离开这里。” 不治了……不治了。 药片、胶囊被扔进垃圾桶,克莱斐尔缓缓走出了医院。 他望向清澈的苍穹,他知道,桑灼会回来的。 【亚尔弗做客】 夜晚,亚尔弗来到将军府,大哥结婚後,兄弟们陆陆续续都搬了出去。 这次他来,是作为客人,不是作为亲人。 军队里有急事需要奥斯蒙处理,傍晚的时候他就离开了。 亚尔弗说不清大哥不在,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桑灼接待了他,机器人切了些水果摆上,桑灼问亚尔弗要不要吃晚餐,她点一份等餐厅送来,很快的。 桑灼身上还残留情玉的气息,她软绵绵地坐在沙发上有些犯困。 亚尔弗说:“桑灼,你现在学着体面多了,还会招待客人。将军夫人的位置,你做得真称职。” 沙发很软,桑灼陷在沙发里,轻轻打了个哈欠:“不用嘲讽我,我听得出来。” 亚尔弗笑:“不傻嘛,我还以为你已经被大哥掏空了,身体盈满,脑袋空空如也。” 桑灼睁开半垂的眼眸,轻瞪了过去:“你再说下去,我就赶走你。客人没有你这样的。” 亚尔弗笑意慢慢地淡了,他静静凝视了她一会儿,看着她锁骨上隐隐的红痕,心中突然就塌了一块。 他问她:“疼吗?” 桑灼微蹙起眉头:“亚尔弗,这是我的私事,你不要太过分了。” 亚尔弗短促地笑了下,他移开目光,望向窗外,黑沉的夜色寂静中汹涌。 “桑灼,”亚尔弗说,“我知道这是你与大哥的情趣,我知道你过得很好,我来得也不是时候。” “可桑灼,人都是自私的,我竟然希望你过得不好。大哥欺负你,你厌恶他,你离婚,你重新选择。”亚尔弗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等笑声渐渐地停了,他再也没有留下来的余地。 亚尔弗站起来,利落地告了别:“太晚了,我该避嫌。” “大嫂,”亚尔弗凝望着桑灼,“我走了,你保护好自己。” “过去是我儿戏,像小孩一样吵着要玩具。我长大了,今後不会了。”他说着口是心非的话安桑灼的心,他装得有礼有节笑着告了别。 可等到走出将军府,亚尔弗渐渐地站不住,他踉跄着蹲下。 哪有儿戏? 从来都不是开玩笑。他是真的,可她希望是假的。 他除了顺着她,再也不能为她做任何事。 亚尔弗在黑夜里点了一支烟,他过去是不抽的,可他总念着那晚上的烟火,总想要重新拥桑灼入怀。 他只好常备打火机,就算不抽,也要点上一支。 看着香烟慢燃。 橙红的灼烧里,是他再也回不到的过去。 夜色中,烟燃尽,火也熄了。 第36章 星际玛丽苏36 克莱斐尔後来有了自己的画廊,私密的,独观的,太多太多的画,家里已经放不下。 他在画廊里挂起来,像一个又一个标本,是死去的活人被封装,是浮屍堆积的梦幻岛。 他躺在画廊冰冷的地板上,思绪寸寸成冰,他冻结在地上,要成为一座雕塑,鲜活的,腐烂的,交杂混融,一半肌骨留存,另一半已经腐臭,苍蝇钻进心腔,啃噬空空,他什麽都忘了。 许多许多年後,这个时代的人已经消亡在历史的洪流之中。 唯有克莱斐尔的画,永永远远地活了下去。 人们狂热的追捧,炽热的研究,给克莱斐尔安上了许许多多的名头。 他的画,他的画中人,引得许多人痴了,寻根究底,追根溯源。随着真真假假的故事流传,这一段星际故事也越发的扑朔迷离。 克莱斐尔曾鼓起勇气,邀请桑灼来到他的画廊。 可等桑灼到了画廊门口,克莱斐尔却落荒而逃。 没有密码、指纹,桑灼站在画廊之外,那些画挂在画廊之内,隔着大门,她们似乎对视了刹那。 但只是幻想而已,只是克莱斐尔的妄想。 桑灼从始至终,没有见过克莱斐尔的画。 而克莱斐尔身边的人,也从来不是真的她。 “斐尔,”克莱斐尔想象中的桑灼牵起了他的手,“没关系,真实与想象,不在意,就没有不同。” “你不敢走近她,不敢让她看,可我知道,斐尔,我知道。”桑灼说,“我走近你,陪伴你,拥有你。如同斐尔拥有我。别怕,别担心,我是你的,谁也无法带走我。” 斐尔躲在一角,看着真正的桑灼走远,虚幻的桑灼靠在他肩膀。 第56章 那一刻,他想走过去,想叫桑灼别走。 他在这里,找到他,他就带她进去,向她坦白。 可桑灼只是越走越远,在那最远处,他的大哥抱住了桑灼。 他听不见他们在说什麽,却如同当头棒喝。他觊觎大哥的妻子,卑劣,下流,无耻。 克莱斐尔藏得更深,他不要被发现,就让他明面上做一个符合道德伦理的正常人,不要被剥开丑陋的一面。 桑灼会吓着的。 大哥也不会理解他。 他只会失去更多,失去所有,失去一切。 “斐尔,别往那看,我在这里,在你身边。”桑灼说,“我陪着你,理解你,占有你的一切。” “丑陋或美丽,残酷或温情,我都要,只要是斐尔,我都要。”桑灼吻着他的眉眼,“别看,别伤心,痛苦与我的斐尔无缘。你占有我,从里到外;精神与灵魂,我占据着斐尔。你的肉。体是我的精神之躯。” 克莱斐尔侧过了头,他望着他的桑灼,只有他能看见的桑灼,轻轻地甘愿地“嗯”了声。 他不再看向真实。 他牵着他的桑灼走进了画廊。 他知道,这是他的埋骨地。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