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性中锋》


 第一章 禁区之狐，蝎子摆尾

    “留给拉科鲁尼亚的时间还有二十六分钟，比分还是0:2，也许大部分中国球迷关心的已经不是谁胜谁负，而是久违赛场的楚阳还有没有上场的机会。”央视五套的演播室里，当家解说员段翔侃侃而谈。
    “现在比分落后，拉科鲁尼亚肯定是要上一名前锋冲一下的，楚阳应该有机会。”文质彬彬的解说嘉宾许松明道。
    “没错，虽然表现不佳，但是可以看出拉科鲁尼亚的教练组对楚阳一直很信任……哎，楚阳在热身了，教练组还是很有人情味的。”
    各种足球贴吧、论坛和聊天群里，球迷们已经炸开了锅。
    “一直很信任，所以放在了板凳上，神逻辑。”
    “一个球员被派上场不是因为能帮助球队而是因为教练有人情味，我只想说，黑得漂亮。”
    “你们怎么能这么说楚阳呢，人家明明很努力的好不好？”
    “楼上说得对，这么努力丢人的球员确实不多见。”
    “不是说在训练场上被球踢到脑袋晕过去了吗？还能上场？”
    “在国内踢不出来说体制不行，在国外踢成这鬼样又说明了什么？”
    “说明我们的大天才只是吹出来的，370分钟0进球0助攻，传球成功率40%失误11次，华夏十几亿人就出了这样的天才？”
    楚阳正在热身。
    他当然知道自己是媒体吹出来的。
    或许以前不知道，但现在却清楚无比，因为出现在他脑海中的这个叫做“巨星系统”的鬼东西。
    姓名：楚阳；
    身高：1.81m；
    体重：73kg；
    一、体质
    1.力量：9
    2.速度：11
    3.敏捷：15
    4.弹跳：10
    5.耐力：7
    二、技术
    1.射门：12
    2.控球：11
    3.传球：7
    4.拦截：5
    5.扑救：3
    三、天赋：无；
    四、称号：无；
    五、技能：无；
    球员评定：b-。
    五个大类，除了不明所以的天赋、称号和技能外，其他都是很浅显的东西，就是笼统了一些，但也因此而更加一目了然。
    技术和体质每一个小项的满分是20，已经二十岁的楚阳最重要的几项数据才一半多一点，能是天才才见鬼了。
    只是这样的水平在国内的年轻人中已经算很不错了，因为一点运气和其他前锋的低迷，世青赛上单独扛着球队前行的楚阳不仅成了赛事第二射手，还进入了最佳阵容，自然而然地被华夏媒体吹成了千年一遇的足球天才。
    吹得多了，连楚阳自己都信了，再加上拉科鲁尼亚对中国市场也有点想法，双方一拍即合。
    之后的一切顺理成章却有些波折，顺理成章是因为楚阳的加盟顺风顺水，波折是因为他从青年队到一线队替补足足花了半年的时间。
    半年时间不算长，甚至可以说是很短了，但谁让他是顶着天才的名头加盟的呢？一时间黑幕、歧视、打压等等猜测纷杳而来，眼巴巴等着他在资本主义的土地上大放异彩的祖国球迷差点组队杀到拉科鲁尼亚总部。
    只有楚阳自家知自家事，歧视之类的当然有一些，但黑幕和打压就是子虚乌有了，人家不用他只是单纯的看不上他的实力而已，奈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认识到了差距的楚阳也只能硬着头皮，抱着不能白来一趟的心思，努力学习，疯狂训练。
    原本以为这种尴尬的情况会一直持续到被俱乐部扫地出门，谁知道随着本赛季新教练到来，事情竟然出现了转机。
    球队主力前锋在联赛开始前离奇受伤，俱乐部在锋线上的夏季引援又一塌糊涂，训练刻苦的楚阳就这样被莫名其妙地召唤到了一线队，一开始甚至是作为球队的首发中锋出场的。
    国内的媒体们瞬间集体高潮。
    被埋没的天才少年被新任主教练慧眼识珠，得到重用之后大放异彩，这简直是千里马与伯乐的最佳剧本，可惜剧本的走向完全偏离了人们的设想。
    因为天才变成了笑话。
    人们以为世青赛只是楚阳的开始，谁知道那已经是他的巅峰。
    他更像是一个机缘巧合下戴上了某种光环的幸运儿，光环之下的他其实只是个天赋平平的普通球员。
    停滞不前的技术，泯然众人的灵气，碌碌无为的表现，无一不正正应了那句“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天才蒙尘是悲剧，天赋被高估又何尝不是？
    对他期待甚高的祖国球迷顿时有了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当初爱得有多深，现在恨得就有多狠，在媒体和段子手们的推波助澜之下，楚阳沦为了中国足坛第一笑柄。
    反倒是俱乐部本身很淡定，毕竟每届世青赛上不知道要涌现出多少所谓的明日之星，但这些星星们还没来得及发光就陨落的不知凡几，多楚阳一个不多少楚阳一个不少，最多算是投资失败了而已。
    只是球迷们就不怎么友好了，一开始还只是对他发出一些零星的嘘声，但是随着楚阳的表现越来越差，甚至有球迷当着他的面竖中指了。
    就如现在这般，不能说全部，但起码有超过三分之一的本队球迷对于这个换人很不满，各种嘘声和谩骂对着楚阳扑面而来。
    “黄皮猴子，滚去打你的兵兵球吧。”
    “该死，为什么要换上他？嫌输得不够难看吗？”
    “中国人滚出西甲！”
    楚阳站到场边，第四官员检查了一下他的装备，然后高高举牌。
    14号下，11号上。
    被换下的洛佩斯黑着脸，对楚阳伸过来的手视而不见，直接擦肩而过，本来因为他的场上表现而对他不满至极的拉科鲁尼亚球迷竟然因此发出了欢呼声。
    楚阳深吸了一口气，身体里有种说不出的东西涌上来，本来强自镇定的心情开始突然有点激荡。
    没有人天生麻木，眼前和从前的一切都像根刺一样，被他忍着痛狠狠地藏在心底，不敢或忘。
    只是生活终究不是电影，不是每条咸鱼都能翻身，也不是每个小人物都会逆袭，在拿不出和梦想相配的实力前，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埋进尘埃里。
    野心这种东西终归是要有足够的力量来支撑的，不然只会让自己堕进无底深渊。
    但所谓深渊，跨过去了，就是前程万里。
    楚阳现在就站到了深渊边上，他只想前进，没考虑过后退。
    比赛不会因为楚阳乱七八糟的心理活动而停止，足球在他刚刚来到位置上的时候就飞了过来，只是还没等他碰到球，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量就把他撞得一个踉跄，动作顿时变形，身后的球员冲上来迅速把球抢走，只留给他一个印着4号的球衣背影。
    场边各种欢呼和叹息、叫骂一起传来。
    “果然还是弱得一塌糊涂。”
    “好样的哈尔特，踢爆他的luan蛋。”
    4号球衣的主人回过头，对楚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道：“嘿，东方来的小家伙，如果害怕就哭出来，下次我会轻一点。”
    楚阳瞥了他一眼，想豪气干云地甩两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或者“莫欺少年穷”过去，可惜无数少年穷，青年更穷的例子让他很怂包地保持了沉默，第一时间联系上了巨星系统。
    “比赛开始了，说好的新手礼包呢？”
    “新手大礼包开启，恭喜宿主获得天赋禁区之狐，称号魔兽，技能蝎子摆尾。”
    楚阳看着系统界面，果然发现原来的几个“无”都已经消失了。
    “天赋：禁区之狐（我什么都不会，就是会进球）；
    称号：魔兽（力量+3，射门+3，附带光环“摧枯拉朽”）；
    技能：蝎子摆尾（要求射门15，敏捷15，配合称号“神塔”时命中率提高5%）。”
    “果然是大礼包，够豪华的，”楚阳一面心不在焉地跑位一面和系统沟通，“不解释一下？”
    系统道：“天赋就是字面的意思，与生俱来的东西，除了老天爷和我能给，强求不得。”
    “技能呢？”楚阳道，“蝎子摆尾和神塔，应该是指伊布那个吧？只要我的身体属性上去，时机合适、运气够好的时候我也用得出来。”
    “你的蝎子摆尾能有伊布的恰到好处、赏心悦目？”
    楚阳无言以对。
    有些技能对一些人来说也许只是几个动作的简单组合或者某个时刻的灵光一闪，但对另外一些人来说就是另一回事了。
    比如马赛回旋之于齐达内，比如牛尾巴之于罗纳尔迪尼奥，比如油炸丸子之于伊涅斯塔。
    这些技术其他球员也会用甚至可以用得炉火纯青，但能用得像他们那么浑然天成行云流水的，真的不多。
    用文艺一点的说法，那叫做没有烟火气。
    “称号则会带来一些特殊效果或对属性造成影响，比如‘万人迷’让你商业价值更高，‘风之子’让你跑得更快，‘坏小子’让你更欠揍，‘二娃’让你更难以琢磨，‘巴神’让你更会思考人生之类的。”
    虽然有些杂乱，但也不算多复杂的东西，楚阳稍微整理一下就明白了个七七八八，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小激动。
    禁区之狐加魔兽，这也算是九爷的意识加上非洲德华的身体了吧？虽然是低配版的。
    这和玩实况时第一次用金手指时的期待或玩fifa时刚开始用修改器时的好奇是截然不同的体验。
    那些只是游戏，现在却是新生。
    比赛第七十分钟，比分0:2。
    国际惯例，主队在前，客队在后。
    已经有不少拉科鲁尼亚球迷退场。
    作为老牌强队的他们不仅十年无冠，还连续多个赛季没有进入欧冠赛场，上赛季甚至差点降级，更可怕的是场上的年轻球员们无所适从，宛如行尸走肉。
    看不到往昔的意气风发就算了，连球队的风骨和血性都已经丢掉，这样的球队让人怎能爱得起来？
    哀莫大于心死。
    楚阳同样很无奈。
    积极跑位，寻找空当，拉开空间，一个中锋该做的他都做了。
    但是像往常一样，没人理会。
    第七十五分钟，塞维利亚的球迷开始庆祝。
    第七十六分钟，两队的球员开始散步。
    第七十七分钟，角球，拉科鲁尼亚的球权。
    楚阳来到禁区里，哈尔特紧贴而上。
    “嗨，菜鸟，我亲自来照顾你，是不是感觉很荣幸？”哈尔特很热情地道。
    “不胜惶恐。”楚阳轻轻笑了笑，面对角旗区，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
    哈尔特没有放松警惕，但也说不上有多慎重。
    他对楚阳是体质、技术和经验的全面碾压，发生意外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角球开出，质量很差。
    没有弧度，高度也很尴尬，射门的话大概只能俯身头球，想停球就得稍蹲下来胸部停球。
    塞维利亚的球员和球迷们都松了一口气，但这口气还没松完就又提了起来。
    一个身影鬼魅般出现在皮球前，没人注意到他是怎样出现在那里的，但他们很快发现了这个人的球衣号码，那口气又松了下去。
    11号，停球三米远的中国菜鸟。
    他会怎么做？他能怎么做？
    射门？没有角度。
    传球？没人接应。
    停球？哈尔特分分钟教他做人。
    楚阳很快就给了他们答案，只见他转身侧对着皮球，左脚支撑，右脚抬起，横摆，伸直。
    被无声无息甩开的哈尔特先是吓了一跳，但看到楚阳的动作后差点笑出声来。
    他是在做什么？停球吗？这孩子的停球是谁教的？
    只是很快他那个“差点笑出来”的表情就僵在了脸上，变得无比滑稽。
    楚阳的小腿猛地曲起，脚后跟像计算了千百次般准确地磕在了足球的中下部，就像蝎子露出了它的毒钩，狠狠地刺进了猎物的胸膛。
    足球弹起，划过一道别扭的抛物线，轻巧地飞进了球门里。
    漫天嘈杂突然变成鸦雀无声，全场如死一般寂静，每个人都是一脸错愕的表情，只有楚阳张开双臂，仰望天空，一脸陶醉。
    这里也叫地球，这里也有七大洲四大洋，这里也有世界杯欧冠金球奖，这里也有皇马巴萨曼联拜仁和两个米兰，但是楚阳知道这里已经不是他以前生活的世界了。
    因为这里没有阿布没有弗洛伦蒂诺没有贝鲁斯科尼，没有弗爵爷没有魔力鸟没有温教授没有瓜迪奥秃，没有老马没有贝利没有大罗小罗c罗梅西卡西范佩西。
    虽然这里同样有自己的豪门大佬自己的风云人物，有自己的辉煌历史自己的个性主帅，有自己的超级偶像自己的绝对巨星。
    这是一个和楚阳前世不一样的平行世界，却同样有一群把足球当成信仰的人，为它迷醉疯狂，为它欲生欲死。
    他们看到过楚阳的老乡们没有见过的各种经典场面，各种疯狂庆祝，各种逆天进球，但是他们没有看到过伊斯坦布尔的惊天逆转，没有看到过巴蒂斯图塔的机枪扫射，没有看到过马拉多纳的连过五人。
    他们同样没有看到过伊布拉希莫维奇的蝎子摆尾。
    所以他们疯了。

 第二章 能吹一辈子的进球

    “难以置信的进球！不可思议的动作！”现场解说的声音呼啸而来，“来自中国的楚用一个中国功夫一样的动作把球敲进了塞维利亚的球门，这是本轮西甲的最佳进球！绝对的最佳进球！中国小子用一粒梦幻般的进球回报了哈佩尔的信任，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也许我们应该再给他一点时间。”
    央视演播室里，段翔和许松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目瞪口呆说不上，但惊艳是免不了的。
    “楚阳用一个非常规的动作把球射进了塞维利亚的球门里！这是一粒充满灵气和想象力的进球！”段翔飞快地道，“我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这样的进球，这是我这个赛季见到的最精彩的进球，没有之一。”
    “楚阳的射门确实很美妙，但我觉得他之前的预判和摆脱才是这个进球最精华的部分，”许松明同样非常亢奋，“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楚阳创造了历史，这是中国球员在西甲联赛的第一个进球，这个进球将永载史册。”
    段翔和许松明的解说通过电视在千家万户中响起，而网络上同样因为楚阳的进球而沸反盈天。
    心浪直播的讨论区里先是诡异的安静了十几秒，然后才猛地爆发开来。
    “啊啊啊！我要疯了！这球是怎么踢出来的？”
    “回放回放回放回放快回放！”
    “又一个实力和运气成反比的。”
    “楼上正解，瞎猫碰到死耗子而已，让他再踢一百遍也未必能踢出来。”
    “黑转粉，不解释。”
    “谁来救救我，我老公疯了，邻居会不会报警？”
    “单身狗对楼上表示羡慕并已帮你们报了110119120。”
    而在国内某知名足球论坛里，直播帖的评论区同样爆了。
    “又见一球吹一年系列。”
    “一年？这球尼玛能吹一辈子。”
    “运气不错，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一个进球改变不了楚阳是水货的事实。”
    “震惊！男人看了沉默女人看了流泪！楼下接上。”
    “震惊！99.99%的人都没见过的进球！楼下继续。”
    “震惊！一个男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这种事！楼下保持。”
    “震惊你妹！十二场比赛才进一个吹个毛线球啊。”
    现场。
    刺耳的嘘声响起，那是客队球迷不满的呐喊；掌声零星传来，最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响，那是主场球迷的欢呼。
    楚阳走向场边，没有跪地狂呼，没有亲吻队徽，而是伸开了双手……
    “这是什么庆祝动作？舞蹈吗？东方舞蹈？”
    “狗屁的舞蹈！这是功夫！中国功夫！”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大极！一种很厉害的中国功夫。”
    “是太极，我在天京奥运会的开幕式上看到过。”
    “慢吞吞的，这也是功夫？不过倒是蛮好看的。”
    现场的观众只是好奇，远在大洋彼岸的红色国度却炸了。
    “楚阳在场边打起了我们熟悉的太极拳，我们的传统文化第一次在世界顶级联赛的赛场上被介绍给世界，”段翔差点拍桌子，“楚阳是在强调自己的中国人身份，也许他是想告诉他们，中国人也是会踢足球的，中国人也是能踢好足球的！”
    网络上关于进球的讨论也为之一滞。
    “我擦，在球场上打太极，为什么我感到一丝丝尴尬？”
    “呵！楼上的跪久了站不起来了吧？巴西佬跳桑巴的时候你怎么不尴尬？西班牙人跳斗牛舞的时候你怎么不尴尬？”
    “就冲这个进球和这个庆祝，我收回以前对楚阳的骂。”
    “同收同收。”
    “嘚瑟个屁，一得意就忘形，国人的脸都被丢尽了。”
    “比分落后着呢，还有脸庆祝，而且是这么奇葩的动作，缺心眼也不能这样缺吧？”
    “练武的表示，楚阳的动作很标准，不像花架子。”
    “得了吧，太极已经被散打摁在地上摩擦了，还拿出来吹。”
    “谁说太极不如散打，那是因为真正的大师……”
    彻底歪楼。
    楚阳只是随意摆了两个拳架打了几个动作就走回了球场，几个队友犹豫了一下，走上前来。
    没有激情的拥抱和欢呼，随意地拍拍手碰碰拳就算庆祝过了。
    “嘿，楚，”说话的是拉科鲁尼亚的队长罗德里格斯，“干得不错。”
    “谢谢，你传的也很好，”楚阳笑了笑，“如果能多传几个就更好了。”
    罗德里格斯耸耸肩，道：“没问题，只要你接得住。”
    楚阳怎么说也曾靠着真正实力在世青赛上风光过一把，虽然那里面多少有点巅峰期来得比别人早的缘故，但也不至于到了西甲就连球都接不住，只是因为球队风格和肤色之类的原因，很多队友与他格格不入，在球场上很少会有人主动传球给他。
    楚阳又不是那种能过完整条后防线或者自带体系的超级猛人，在拉科的日子过得有多悲剧可想而知，罗德里格斯身在其中当然看得明白，只是他认为没有伸出援手的必要，而其他人则大概在羡慕楚阳的好运气。
    这样的神仙球他们在训练场上的时候偶尔也会来那么一两个，但到了比赛里还真没人能踢得出来。
    比赛继续。
    “伙计们，精神点，”罗德里格斯边往回走边拍了拍手，“还有十分钟，争取再进一个！”
    “加油！”
    其他人纷纷响应，终于恢复了点西甲强队的样子。
    已经放松下来的塞维利亚球员也开始慎重起来，一个球的领先永远都不保险。
    场边，拉科鲁尼亚的主教练哈佩尔不安地来回踱了两步，抬头看了看球场上方的大屏幕，那里正在重播楚阳的那个进球。
    “很精彩的进球，不是吗？”助理教练笑着道。
    “是很精彩，”哈佩尔苦笑一声，“可惜再精彩也只能算一分。”
    更可惜的是这个球是一个已经被放弃的球员打进的。
    这句话没有说出口，但是助理教练心里也明白。
    现在是联赛第十七轮，这轮比赛之后西甲就会进入冬歇期，冬歇期后面就是冬季转会窗口，而楚阳已经不在俱乐部未来的计划里。

 第三章 越位线上的狐狸

    “喂！话说你没有弄出个系统精灵和系统商城就算了，怎么连任务模块都没有，是不是太落伍了？”
    前世饱读系统流文字上千万，楚阳对穿越、系统之类的套路还是很清楚的，只是没想到有一天馅饼会砸到自己头上而已。
    巨星系统只有一个简单的界面悬浮在他眼前，上面罗列了楚阳的各项属性，而他和系统的沟通都是通过脑电波或者意念之类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东西来完成，虽然系统表现得智能度很高很人性化，但其实单调得很。
    “任务嘛，洒洒水而已，”系统回应，“想做什么样的？”
    “那么不严肃？”萧寒道，“那先来个奖励高端点的。”
    “奖励高的？我看看，这个怎么样？”界面上飞快地出现了一行字，“系统任务：获得金球奖，奖励天赋：终结者。”
    楚阳无奈地道：“我连替补都坐不稳，你让我去争金球？要玩励志也不是这样玩吧？”
    这个世界的金球奖同样是一名球员所能获得的最高荣誉，而且评选机制复杂完善得多，再加上没有什么世界足球先生之类的东西，竞争很激烈，权威性也更高。
    “不满意？那换一个？”系统界面上再次出现一行字，“系统任务：带领中国队获得世界杯冠军，奖励称号：球王。”
    “……”楚阳沉默了一下，“我们还是讨论一下金球奖吧。”
    比赛在楚阳的胡思乱想中再次开始，塞维利亚显然对一个球的领先并不满意，开球之后就选择了猛攻。
    球在拉科鲁尼亚的半场飞来飞去，球门前顿时风声鹤唳，主队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被客队摁在地上狠揍。
    拉科鲁尼亚这赛季清洗了大批老将，而新来的球员大部分都是年轻人，一个个头上都带着某某二世或者某国未来之星的光环，踢顺风球的时候说不出的行云流水天马行空，遇到逆风球就有点考验人品了。
    用脚趾甲想都知道一群还没成功磨合的年轻球员在场上会踢成什么样，战术基本上是自由发挥，进球基本上是各凭本事，总之人人都想当救世主。
    但救世主不是每次比赛都会上场的，如果说今天上了的话，那他一定穿着11号的拉科球衣。
    也不知道是解围还是传球，足球在乱战中被踢出，飞过大半个球场，看落点应该是塞维利亚的大禁区前沿。
    “成功的解围，拉科鲁尼亚的小伙子们应……噢！那是谁？楚！他追上了！”现场解说瞬间由无精打采变成激情四射。
    全场球迷都站了起来。
    哈尔特头皮发麻，他明明一直跟着楚阳，刚才不过是抬头看了一下球而已，回过神来的时候楚阳已经冲出去了，仿佛他不用观察球路就能够知道足球会往哪飞一样。
    足球落在楚阳的脚背上，往前滚动了半米才被控制住，前面只有守门员，后面最近的后卫也有两米多，现在已经到了比赛的最后阶段，刚替补上场的楚阳是全场体力最充沛的，他要做的只是冲起来把后卫彻底甩开，然后和门将玩一对一。
    两位主教练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塞维利亚的主教练当然不想看到三分变一分，而对拉科主帅哈佩尔来说，这球一旦打进就可能结束让他吐血的五连败。
    只是还没等拉科鲁尼亚球迷的欢呼声响起，哨音就传了过来，边裁手中的小旗子高高举起，越位。
    “机会！楚阳单刀！他前面只有门……等等，裁判吹哨了，越位！”段翔的欢呼掐然而止，“这是越位吗？让我们看看回放。”
    “这个判罚值得商榷，”许松明道，“基本上处于可判可不判之间，楚阳这个跑位很考验裁判的眼力和魄力。”
    “很可惜，这是一个扳平比分的好机会，可以发现楚阳的状态很出色，希望他能保持下去，尽快融入西甲，加入国家队。”说到国家队，段翔的语气里充满了期待。
    世界杯预选赛已经落下帷幕，中国队惊险出线，首次进入世界杯决赛圈，全国上下都对这支创造了历史的球队无比关注，在球场上最容易闪光的锋线球员无疑是关注的重点，只可惜越关注越痛苦，反正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还不如打无锋阵呢。
    如果楚阳真的能把这场比赛表现出来的实力和状态带到世界杯上，中国队往前多走几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楚阳可不知道万里之外的同胞已经开始幻想他的国家队生涯了，他还在为刚才那个球遗憾。
    当时他身边只跟着一个哈尔特，以双方现在的体力对比和哈尔特对他的轻视，他完全可以缓一缓再冲出去，用不着去挑战裁判的眼睛。
    只是当时球一飞过来他就本能地跑了过去，没有预谋没有计划，完全是出于一种仿佛已经深入骨髓的本能和天性，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般，总是在猎物稍微疏忽的时候就露出它那不怎么锋利的獠牙，偷偷撕下一片猩红的血肉。
    禁区之狐形容的是一个球员的敏锐嗅觉和飘忽跑位，可不仅仅局限在禁区里。
    所以这其实是一只游走在越位线上和禁区里的狐狸。
    哈尔特脸色难看地来到楚阳身边，道：“嘿，菜鸟，运气不……”
    “我运气确实不错，不过你很快就要倒霉了，哈尔特先生。”楚阳虽然信奉的是人狠话不多那一套，但可不是唾面自干的性格，以前没底气的时候只能忍气吞声，现在腰杆硬了当然得怼回去。
    哈尔特有点转不过弯来，东方人，特别是中国人在他的印象里应该都是沉默寡言，被当面骂了也只敢暗自咬牙偷偷骂娘的类型，这一位怎么好像不太一样？
    “哦，还有，”楚阳一面往回小跑一面道，“在你面前把球踢进你们的球门真的很爽，简直爽爆了，希望你能尽快熟悉这种场面，不然剩下的时间你会很煎熬的。”
    “嘿，中国菜鸟，是谁给你的勇气这么和我说话？一个运气球还是刚才的越位？”
    “不，中国有句话叫做欺软怕硬，就是形容我这种人的，”楚阳道，“老子今天欺负的就是你这个软蛋。”

 第四章 禁区里的魔兽

    这一下所有人都知道楚阳已经不一样了，哪怕他依旧毫无存在感，但没有哪个人敢忽视他的存在。
    这种人大概是最受对手鄙视同时也是最让对手害怕的类型了，整场比赛都没露过几次面，但是当他不知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时候，球已经被他弄进球门里了。
    这就是所谓的机会主义者，他们仿佛受到上天的眷顾，没有出众的身体素质和技术，但足球总是会莫名其妙地飞到他的脚下，他要做的就是跑位、射门、欢呼。
    楚阳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能说天赋这种东西有时候确实蛮让人绝望的，幸亏以后自己也属于老天爷赏饭吃的行列了。
    禁区之狐，名不虚传。
    比赛很快来到第八十五分钟，虽然单刀被吹掉，但拉科鲁尼亚的气势却一下起来了，抓住机会打了一波反击。
    塞维利亚的主教练顿感不妙，对足球来说，气势这种东西和运气一样，太不可捉摸，也太要命。
    “回防！回防！都给我滚回去防守！”也不管场上的球员听不听得见，教练先生自己玩得倒是蛮嗨的。
    哈佩尔也淡定不到哪去，一个劲地念叨着“传球传球快传球”。
    仿佛听到了哈佩尔的念叨，足球从拉科鲁尼亚七号的脚下飞起，往禁区落去。
    “边路传中！漂亮！落点很好！”
    “罗德里格斯头球攻门！顶中了，部位很正！球进……哦，不！该死的横梁！”
    就像主场解说说的那样，球被拉科鲁尼亚的队长罗格里格斯顶到然后被横梁拒之门外，让拉科鲁尼亚的球迷们白高兴了一场。
    足球反弹飞出，禁区里顿时兵荒马乱，楚阳看都没看，鬼使神差地往左边跑过去。
    一直紧紧盯着楚阳的哈尔特赶紧跟上，借着周围队友的掩护伸手一把将他拉住，但随着楚阳一使力，哈尔特的拉扯直接变成了无用功。
    楚阳感觉浑身上下有用不完的力气，他知道那是称号的作用。
    魔兽，力量+3，射门+3。
    如此一来他的力量就到了12，这样的数值在英超意甲或者对上非洲那群黑又硬比较吃亏，但对付已经踢了八十几分钟比赛的哈尔特还是比较轻松的。
    更何况称号还附带了一个叫做“摧枯拉朽”的光环，这相当于在他身上加了一层力量buff，让他的冲击力直线攀升。
    巨星系统并没有把各项属性细分，力量就代表着肌肉强度、爆发力、冲击力和抗压能力等等，这个属性的增加和光环的效果直接让楚阳变成了一只微型魔兽，在禁区里硬生生挤出了一条通道，在禁区之狐这种诡异天赋的引导下窜到了落点前。
    摆腿，射门。
    塞维利亚的球员们眼睁睁地看着足球从门将的腋下穿过，飞进球门里。
    2:2。
    里亚索球场顿时炸了。
    “goal！拉科鲁尼亚扳平了比分，进球的是11号，来自中国的楚！”
    “楚！楚！楚！”
    “该死！该死！我爱上他了怎么办？”
    “噢，可怜的哈尔特，他在中国人面前就像一具木偶，眼神是那么无助。”
    现场的气氛爆炸了，国内也不遑多让。
    中国的球迷就是这德行，嘴里冷嘲热讽，喊着不看不看谁看谁是猪，一到了比赛的时候该开电视的还是老老实实地打开电视，该上网的还是乖乖地钻进了直播间。
    “我没眼花吧？这是楚阳？”
    “你眼花了，他不是楚阳，他被附身了。”
    “我勒个去，楚11这是要逆天啊。”
    “唉，爆发得太迟了，帕卡罗斯准备伤逾回归，加上冬窗要到了，拉科应该会再引进前锋，楚阳的机会不多。”
    “前段不是在传布尔蒙多准备来拉科吗？如果是真的，再加上一个帕卡罗斯，楚阳确实难混了，还不如回国呢。”
    “回国踢中超？还不如去荷甲、英冠之类的。”
    “楚阳的补射，现在比分是2:2，加上伤停补时，比赛应该还剩下七八分钟，还有悬念，”段翔在一阵激情的呐喊之后恢复了平静，“许指导对这个进球怎么看？”
    许松明擦了擦眼镜，道：“这个进球看起来是很普通的推射，但其实里面的门道很多，我们可以看到楚阳的跑位，那是一条很清晰的路线，好像楚阳早就知道球会飞到那里一样。”
    “这就是所谓的预判能力吧？”
    “对，但不只是预判，”许松明道，“我觉得应该还有嗅觉，一个顶级前锋的嗅觉，楚阳在转型。”
    段翔和许松明不知道搭档解说了多少场比赛，配合起来熟练无比，赶紧道：“没错，我们都知道楚阳的特点是速度快，射术好，盘带不错，但是这些特点到了西甲之后已经不能形成优势了，他只能换条路走。”
    “现在看来他已经找到了正确的方向，而且从刚才那个进球来看，楚阳的力量好像也增强了，这一切都在表明他正在发生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改变。”
    他们两个侃侃而谈，其他球迷自然也是议论纷纷。
    “进了两个球就嗨得不成样子了，还有门道呢，恐怕连楚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进球有什么门道吧。”
    “许指导说得还是有点道理的，这个进球不是运气，跑位、摆脱都很清晰，希望楚阳能踢出来吧。”
    “楚阳的潜力还是有的，不过踢西甲还是太勉强了，应该先到次级联赛去锻炼几年，毕竟才二十岁，机会多得是，国家队缺的就是一个能把杨少的传球变成助攻的前锋，现在看来最有希望的也就楚阳了。”
    “国家队什么都缺，可不止一个楚阳。”
    “说到杨少，佛罗伦萨好像又赢了吧，说不定今年真的能弄个冠军。”
    “希望还是很大的……”
    哈佩尔狠狠挥了下手，但看着场上那个身影，心情又有点复杂。
    他其实是很看好楚阳的，毕竟没有哪个主教练会对一个勤奋的球员讨厌得起来，只是勤奋和天赋是两回事，他能给楚阳的机会都给了，但楚阳爆发得太迟他也没办法。
    楚阳当然不知道主教练的心理感受，只是神情平静地跑进球门把球抱了出来，激动是有点，但怎么说都两世为人，生死都经历过了，这点心理素质还是有的。
    比赛还没结束，什么都可能发生，不是吗？

 第五章 果然又是他

    塞维利亚球员急了。
    2:0到2:2，还是二十分钟都不到的时间里发生的，换了谁都受不了。
    “哈尔特，看好那个小子，别让他再碰球！”
    “放心吧，他不会有机会了。”
    “嘿，楚，”罗德里格斯走上来，“干得不错。”
    “运气好，”楚阳道，“继续？”
    “当然，等着我的传球。”
    两人击了击掌，其他队友也拍肩的拍肩，拍背的拍背，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能赢没人会想输，能帮助球队赢球的队友就是好队友，虽然被一个酱油党抢掉所有风头确实让人有点尴尬。
    哨响，开球。
    塞维利亚的球员正想继续前压，拉科鲁尼亚这边就已经凶猛地冲了上来。
    对面这群年轻人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两边的换人名额都已经用完，教练能做的也有限，现在剩下的就是看谁更能坚持，谁的运气更好了。
    “拉科鲁尼亚开始前场紧逼，塞维利亚的推进很不顺利，漂亮的铲断！噢，这怎么会是犯规呢？明明很干净……”
    哈尔特再次找上了楚阳，只是楚阳的无球跑动突然变得频繁起来，一下东一下西，带着哈尔特不断地兜圈子。
    双方球员都不惜体力地开始大开大阖，比赛的节奏突然加快，让人有点喘不过气。
    攻防转换了两次，球一直在中场打转，各种小动作开始变多，主裁判短短三分钟内出示了两张黄牌才算把局面控制住，但场上的火药味一下子变浓了。
    塞维利亚的射门被挡出，拉科鲁尼亚的后卫和中场连续几个一脚出球就把球推到了塞维利亚的地盘，场边的球迷和教练都紧张地站了起来。
    楚阳主动回撤，做出了背身接球的动作，哈尔特哪会让他那么舒服地接球，赶紧贴上。
    “楚！”
    罗德里格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楚阳心领神会，接球的右脚突然抬高，皮球从他脚下漏了过去。
    楚阳迅速转身，他后面的哈尔特猝不及防，赶紧追上，却已经被楚阳甩开了半个身位。
    被楚阳漏过的球滚到了罗德里格斯脚下，罗德里格斯也不做调整，在防守球员堵上来之前直接用脚尖轻巧地一挑，足球划过一条高高的抛物线，成功撕开了塞维利亚的防线飞进了禁区里。
    一个身影如利箭般穿梭而出，追上了落下的皮球，球衣后面的数字和字母狠狠地刺痛了所有塞维利亚人的眼睛。
    11，cy。
    很怪异的拼写方式，却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呼吸。
    又是单刀，没有越位，楚阳开足了马力往球门冲去。
    他停球技术不是很高超，动作不是很连贯，让后面的哈尔特追了上来，但除非是从背后铲球，否则哈尔特想挡住楚阳也只能是痴人说梦。
    塞维利亚门将张开了双手，选择了出击。
    哈尔特咬咬牙，伸手抓上了楚阳的肩膀。
    他的盘算很简单，这个时候哪怕是犯规了，但只要楚阳不倒地，裁判很可能会因为进攻有利原则选择不吹哨，而楚阳一受到干扰就有可能输掉和门将的对决。
    他的想法没有问题，问题出在他错估了楚阳的力量。
    楚阳只是加快了速度，同时狠狠地往前挥了挥肩膀，哈尔特直接被带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这刻的楚阳像是一只刚刚挣脱了牢笼的魔兽，摧枯拉朽。
    他放缓脚步，刚想推射远角，对方的门将就扑了上来，楚阳双脚被绊了一下，从门将的头上翻了过去，狠狠地倒在了地上。
    球被门将抱在了怀里，楚阳没有在地上滚几圈展示表演天赋，而是站起来揉揉脚，对裁判摊开了双手。
    “可怜的哈尔特，他在楚的背后像个被抛弃的怨妇，楚射门，噢，我看到了什么，这是犯规！这是谋杀！”
    “犯规！红牌！红牌！”
    “点球！点球！”
    “假摔！黄皮猴子假摔！”
    尖锐的哨声响起，一张黄牌被主裁判高高地举了起来，同时指向了点球点。
    黄牌加点球。
    随之而来的是主场球迷的欢呼和客队球迷的嘘声。
    塞维利亚的球员们围住了主裁判，门将也做出了求饶的动作，希望他能改变判罚，但显然没有什么卵用。
    罗德里格斯第一个冲了上来，一把抱住楚阳。
    “嘿，伙计，虽然今天已经说了很多次，但我还是要说，做得真不错。”
    其他拉科鲁尼亚的球员也一拥而上，直接在塞维利亚的禁区里庆祝起来，直到主裁判赶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罗德里格斯站到了点球点前，塞维利亚的球迷不断发出嘘声和怪叫试图对他造成影响。
    对方的门将拍拍手，怪吼一声，弯下腰来紧紧盯着足球。
    主裁判一声哨响，罗德里格斯助跑，大力抽射。
    楚阳皱了皱眉头，他看得出来，罗德里格斯紧张了。
    足球像出膛的炮弹般飞向球门左上角，守门员随之跃起，像只敏捷的豹子一样向球扑去。
    扑救方向正确，动作也很漂亮，可惜没碰到球，塞维利亚人的心都凉了半截，只是拉科鲁尼亚球迷的欢呼同样因为一声“嘭”而生生咽了下去。
    罗德里格斯这倒霉孩子再次踢中了横梁。
    足球反弹而出，哈尔特下意识地伸手往前一拉，但抓中的却只有空气。
    一个身影已经迎着飞落的足球高高跳起，在球还没落地的时候就用一个高难度的正脚面弹射干净利落地把它踢进了球门里。
    动作舒展，赏心悦目。
    所有人下意识地往他背后看去，一个醒目的“11”。
    果然又是他。
    这样的念头在他们心里闪过。
    “goal!goao!goal!又是中国人！又是楚！罗德里格斯忘了带射门靴，但中国前锋告诉他没关系，因为中国楚已经和横梁成了好搭档，他以一己之力干翻了塞维利亚，拯救了超级拉科。”
    全场起立鼓掌，“黄皮猴子”之类刺耳的字眼听不到了，或许在他们眼里，从猴子进化成人只需要三个进球的时间。
    巨星系统的提示音突兀地响起，让楚阳觉得生活充满了希望。
    “恭喜宿主获得成就‘千里之行，始于帽子’，奖励自由属性点1。”
    楚阳跑到场边来了一个将近十米远的跪地滑翔，然后往后摊倒在草皮上，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天空。
    这种感觉，真tmd爽。

 第六章 异想天开

    比赛的最后时刻，塞维利亚疯狂反扑，只是拉科鲁尼亚同样毫不示弱，不仅把对手的攻势防了下来，还趁机打了一次反击，虽然楚阳最后的射门没能成功，但也让塞维利亚的势头缓了下来，把3:2的比分保持到了比赛结束。
    “主裁判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音，塞维利亚统治了这场比赛的前七十分钟，可惜今天上帝穿上了拉科鲁尼亚的11号球衣，来自中国的年轻球员楚阳用一粒神奇的脚后跟进球拉开了反攻的序幕，老实说我现在还没有弄清楚那个球是怎样进去的，我知道很多人会和我一样不断地去看那个进球的回放，那个镜头也将会出现在西甲的各种经典进球集锦里，而中国人在后面的两个补射里展示出了优秀的门前嗅觉，如果保持下去他将会成为一名不错的机会主义者，我们要恭喜哈佩尔先生，他不仅结束了自己的连败，还再次证明了自己的眼光。”
    楚阳抱着比赛用球，再次看了看这座球场。
    这是西甲最著名的球场之一，拥有三万多个座位，也拥有辉煌的过往，只可惜来到这里一年多，他不仅没能成为这种辉煌的一部分，反倒像个外人一般与之格格不入。
    “系统，奖励呢？给我来一打外星人之类的称号或者过人如麻一类的天赋。”
    “一个帽子戏法你就想要称号和天赋？”
    “顶级联赛的帽子戏法啊，多少前锋一辈子都碰不到一次，你一个自由属性点就想把我打发了？”
    “称号梦想家，技能白日做梦，天赋异想天开，要不要？”
    “……我哈佩尔都不扶，就服你。”
    说到哈佩尔，哈佩尔就到了，或者说哈佩尔专门等着他。
    “楚，”哈佩尔张开双臂，“恭喜你。”
    “谢谢，教练先生，”楚阳和他拥抱了一下，真诚地道，“谢谢您的信任。”
    如果不是哈佩尔的支持，楚阳现在估计还在青年队里混日子，而且来到一线队后哈佩尔也给了他很多机会。
    可惜事与愿违，楚阳不仅没有踢出来，还成了一些人的眼中钉，训练赛的时候被人故意一脚把球踢到了头上。
    他本来就因为精神压力过大而有点恍恍惚惚的，还经常偷偷超量训练，当时就直接晕了过去，巨星系统就是那时候找上他的。
    或者说巨星系统一直都在他身上，那一脚只是把它激活了而已，毕竟楚阳已经穿越过来二十年了，按照yy小说里的定律，各种不明觉厉的系统一向都是穿越者的标准配置，楚阳穿越过来的时候身上就带着一个也不奇怪，只是系统迟到了，自己这个宿主之前过得比较苦逼罢了。
    迟到总好过不到，憋屈了一年多的异国生涯总算要多点其他色彩了，楚阳很期待。
    哈佩尔可不知道楚阳的胡思乱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表现，你远比自己想象的要优秀，我一定会把你所有的潜力都给挖出来。”
    哈佩尔说完，默默地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他是真的欣赏这个年轻人，谦逊有礼，训练勤奋，服从指挥，可惜爆发得晚了一些。
    布尔蒙多即将加盟，帕卡罗斯也准备归队，楚阳很快就会变成球队的第四甚至第五前锋，如果他够聪明的话应该会选择一家小球会重新开始，而不是在拉科鲁尼亚蹉跎岁月。
    哈佩尔倒是想提醒楚阳两句，不过布尔蒙多的转会还没有尘埃落定，他也不敢节外生枝，否则惹来其他变数，吃亏的不仅是俱乐部，还有他这个主教练。
    哈佩尔还要去参加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两人简单说了几句就正式作别，其他球员则神情复杂地上来向楚阳表示祝贺，只是这些祝贺里有多少个是真心的就难说了。
    知道内幕的多少有点幸灾乐祸，另外一些不了解情况的则以为他可能要咸鱼翻身，总之各种心思都有。
    楚阳多少看出了点端倪，不过没往心里去，有了巨星系统的帮助，他的崛起是水到渠成，不可阻挡的，所有的小心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只能老老实实蛰伏下来。
    不动声色地打发走了队友们，楚阳再次联系上了巨星系统。
    系统虽然不会发布什么任务，但是技能、天赋和称号都可以通过相应的途径得到，楚阳在得到系统之初就已经有所了解。
    技能或属性点需要打破各种记录或者达成某些成就来获得，比如打破所在联赛的各种进球或助攻记录，成为某项赛事的最年轻进球球员等等。
    天赋则来自各种个人奖项，最佳射手、最佳新秀、助攻王、联赛mvp之类的，一般都要到赛季末才能拿到了。
    称号则要靠集体荣誉，杯赛冠军、联赛冠军什么的，冠军含金量越高奖励越丰厚，比如世界杯冠军会奖励一个“球王”……
    天赋和称号暂时是不用想了，自由属性点和技能才是目前有机会触摸到的奖励。
    他翻开了本质上和系统任务没多大区别的成就列表。
    “千里之行，始于帽子：职业生涯上演一次帽子戏法（已完成）；
    渐入佳境：职业生涯上演三次帽子戏法（1/3）；
    小目标：职业生涯上演五次帽子戏法（1/5）；
    我的帽子有点多：职业生涯上演十次帽子戏法（1/10）
    ……
    球进半百：职业生涯完成五十粒进球（3/50）；
    百球先生：职业生涯完成一百粒进球（3/100）；
    进球如麻：职业生涯完成两百粒进球（3/200）；
    进球机器：职业生涯完成三百粒进球（3/300）
    ……
    脚感发烫：在一场正式比赛中打入五粒进球（可重复）；
    火力全开：在一场正式比赛中打入六粒进球（可重复）；
    丧心病狂：在一场正式比赛中打入七粒进球（可重复）；
    疯魔：在一场正式比赛中打入八粒进球（可重复）
    ……”
    林林总总一大堆，让人眼花缭乱。
    千里之行始于帽子一类的只能获得一次，脚感发烫之流则能够重复完成，不过难度都不低。
    长路漫漫，一切才刚起步，有新手礼包提供的基础，楚阳踏出的第一步无比坚定而自信。
    球王？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第七章 画了一个圈

    第二天清晨，正在熟睡的楚阳被手机铃声惊醒，他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拿起手机接听。
    “姐。”楚阳含糊不清地道。
    “刚睡醒？”楚玉动听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没训练吗？”
    “再练就要练傻了，”楚阳揉了揉眼睛，爬起身靠在床头，“而且昨天球队有比赛啊。”
    “球队有比赛关你什么事？”楚玉轻笑一声，道。
    楚阳隔着话筒都能想象得出姐姐揶揄的笑脸，不满地道：“我上场了。”
    “哟？”
    “而且进球了。”楚阳有点得意地炫耀，颇有些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的意思。
    “点球吗？”楚玉疑惑地道，“那么辛苦，加时赛都决不出胜负？”
    “联赛有个屁的加时……”楚阳刚想给她普及一下规则，突然想起楚玉可不是球盲，这话完全是故意损他的。
    “没道理啊，不是点球你也能进，什么队那么弱啊？”楚玉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楚阳的不信任。
    “是亲生的吗请问？”
    “难说，谁知道你是老妈买什么的时候送的。”
    “哗！听见了吗？亲情的小船翻了。”
    “怎么能说翻就翻呢，这么多年白养了，白眼狼啊白眼狼。”
    “白眼狼要补觉了，有事启奏，没事退朝。”
    “皇上别啊，臣妾还有事相求呢。”
    “哟！娘娘您先等等，我去看看今天的太阳是从哪个方向升上来的。”楚阳说着真的走下床，来到窗边拉开窗帘，伸了个神清气爽的懒腰。
    “太阳当然是从东边升起来的，姐姐当然也是亲生的，一句话，帮不帮？”
    “帮！当然帮！说吧，是杀人放火还是抓奸拿贼，姐姐大人一句话的事！”
    “杀人放火这种小事就不用你出马了，”楚玉道，“事情是这样滴，我们学校准备举办元旦晚会，你如花似玉倾国倾城的姐姐大人被学院强行指派了一个任务，接下来你懂的。”
    “写歌啊？”楚阳秒懂，“今天二十一号了吧，来得及吗？”
    那边楚玉还没说话，另一个女声通过听筒隐隐约约传来：“楚玉你真的想让你弟帮写新歌啊？来得及吗？”
    “放心吧，一首歌而已，对我弟来说分分钟的事，”楚玉先跟那边的人说了一句对对着话筒道腻生生地道，“是不是啊，阳阳？”
    楚阳直接被她的称呼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道：“我勒个去，再这么叫信不信小爷翻脸？”
    “哟，您是哪位爷呢？”
    “会写歌想当哪位爷都行。”
    “好，这位爷，给个话，什么时候能写好？”
    “这个……状态不太好啊，毕竟昨天刚比赛，又进了三个球，腰酸背痛的……”
    “行了，别那么假，我们谁跟谁啊，你还没断奶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楚玉打断他道，“时间紧，任务重，这位小同志就辛苦一下下了，明天这个时候把歌曲小样传过来，回国了姐姐带你到学校吃香喝辣泡美妞。”
    这姑娘在外面表现得那叫一个温婉贤淑，到了楚阳这里就化身女流氓了，果然看人是不能看表面的。
    楚阳叹道：“唉，老爸老妈知道你长得那么歪会不会把你打死？”
    “不会，会把你打屎，因为都是跟你学的。”
    “你赢了，”楚阳道，“刷个牙先，一个小时后传给你。”
    “好……一个小时？”
    “当然了，我总得先找东西垫下肚子吧？”
    “我就知道你还有歌！”楚玉气呼呼地道，“藏得够深啊楚小阳。”
    “你管我是以前写好的还是现在写，反正有给你就是了，”楚阳道，“先挂了。”
    “嗯嗯嗯，姐姐能不能一鸣惊人震惊全场就靠你了。”
    楚阳挂掉电话，洗漱吃早餐，然后拿起墙角的吉他录了首歌，再写好歌词给楚玉传了过去。
    写谱编曲之类的东西楚玉自己就能搞定，毕竟有个当音乐教授的老妈，视唱练耳课是从小就被逼着学的，听旋律写谱是姐弟两的技能树上最先被点亮的技能之一。
    抄歌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一开始还会装模作样地脸红一下，现在在作词作曲那里写上自己的名字就像饿了找吃一样，自然得很。
    西班牙和国内时差大概在六个小时左右，现在那边应该是下午，楚阳传完不久就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姐，传你邮箱了，收一下。”
    “知道了，已经在听了，”楚玉道，“恭喜你又俘获了三只野生歌迷，我们宿舍那三只现在已经宣布非你不嫁了，造孽啊。”
    “嗯，不愧是能和姐姐大人同居的女人，审美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不过请转告她们，本人只收球迷，歌迷的不要，”楚阳说着声音低了下来，“长得怎么样？”
    “兔子不吃窝边草，请收起你肮脏龌龊的小心思，”楚玉道，“你们应该放假了吧，真的不回来？”
    “不了，前段时间练得太疯，刚好休息一下，争取下半个赛季表现好一些，不然被赶回去就丢人了。”
    楚玉的声音柔和下来，道：“随你，别把自己逼得那么紧，大不了不踢了，又饿不死。”
    “嗯，知道。”
    “钱还够不够？不够姐寄点过去给你。”
    “正打算买架飞机，还缺一亿三千五百六十一万两千四百七十三元人民币，求姐姐大人支援。”
    “好，一下打七十三块过去给你，姐姐的一点心意，别嫌少。”
    “……”楚阳道，“我想了想，我那本驾照好像在西班牙开不了飞机，还是算了。”
    “呵呵，懒得跟你贫，我练歌去了，”楚玉道，“照顾好自己。”
    “嗯，你也是，放假了带爸妈过来玩。”
    “必须的，我还没到过西班牙呢。”
    挂掉电话，楚阳上网看了看新闻，很快在好几个体育版面里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内容不外是《偶然爆发还是新星出世》、《中国替补闪耀里亚索球场》、《足球荒漠里的第二个明日之星》之类的，楚阳也没心情去细看。
    现在的他在西班牙人的眼里终究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过客，偶然的爆发改变不了他还是个小角色的现实，人们更关注的依旧是那些巨星们半真半假的转会传言。
    而在大洋的另一边，中国国家队主教练何清远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那场比赛的录像，特别是那楚阳那三个进球被他回放了无数次。
    一场比赛看了一下午，直到儿子来叫他吃晚饭才回过神来。
    “这是昨天那场比赛吧？”何峰道，“爸，你是打算把楚阳招进队里？”
    明年就是世界杯年，中国队在中场大将杨少天的出色发挥下惊险进入决赛圈，实现了零的突破，何清远已经被外界严重神化，作为儿子兼球迷的何峰自然知道自己老子肩上担着多大的压力。
    “是有这个想法，”何清远道，“这孩子进步很大啊。”
    何峰道：“何止是进步大，简直是脱胎换骨，如果不是偶然爆发或者运气好的话，在西甲的中下游球队里打个主力都没问题。”
    “应该不是运气，那种嗅觉是天生的，运气解释不了，”父子两有着共同的爱好，平时很能聊到一块去，何清远在何峰面前也不会隐藏自己的想法，“看走眼了。”
    何峰知道何清远以前有点看不起楚阳，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那个年轻人一开始被中国媒体夸得天上有地上无，后来又被贬得一文不值，这一切在何家父子眼里不过是一场闹剧，但现在看来弄不好真的能出一条真龙。
    何清远在一张密密麻麻的名单上找到了楚阳的名字，拿起笔圈了起来。
    是龙也好，是蛇也罢，让时间来检验吧。

 第八章 看谁才是冤大头

    除了英超，其他主流联赛的冬歇期都是从圣诞节前开始，一月初再开赛，西班牙各级联赛的冬季转会窗口也会在一月三号开启，一直到月底才关闭。
    冬季转会的时候联赛已经过半了，这个转会窗口最大的意义只是让各个俱乐部进行差缺补漏，很少有球队会在这个时候弄什么大动作，一般都只是针对阵容进行一些简单的修修补补而已，只是今年的西甲却有些反常。
    先是马德里竞技在圣诞节刚过不久就以三千万欧元的价格将本土天才、今年的金童奖获得者大卫.阿瓦罗从马洛卡带到了马德里，后是拉扯了一整年的路易斯.卢阿的转会大戏终于落下帷幕。
    卢阿是当今足坛最炙手可热的攻击手之一，今年25岁，正处于一个球员的黄金年龄，这位来自巴西的天才球员不仅技术出众，速度飞快，还十分善于捕捉时机射门得分，可说是当世绿茵场上最恐怖的全能杀手，上赛季以一己之力带领葡萄牙的平民球队马里迪莫一路杀到欧冠决赛，虽然输给了星光熠熠的银河战舰，但他个人的表现可圈可点，已经被认为是世界足坛未来十年内的领军人物之一。
    巴塞罗那付出了一亿欧元的代价将巴西人带到了诺坎普球场，让其他眼馋的球会又羡又恨。
    要知道卢阿来到巴萨后是没办法参加今年欧冠的，但巴萨还是心急火燎地把人买来了，为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坐拥五大超级巨星的皇家马德里在葡萄牙教头的调教下顺利磨合完成，不仅上赛季在各个赛场上大杀特杀，本赛季同样将西甲各队压得抬不起头来，完全是君临天下的势头。
    正处于新老交替关头的巴塞罗那夏季引援不利，现在只能在转会市场上不惜血本了。
    有了上一场比赛的出色发挥，楚阳原本以为闹得沸沸扬扬的超级转会和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没想到到俱乐部商业主管的一个电话就打碎了他的幻想。
    “楚，非常抱歉，你已经不在我们下半赛季的计划里，我想你可以和其他俱乐部接触了。”
    “目前俱乐部已经收到了五家俱乐部的正式报价，三家来自中国，一支来自荷甲，还有一支来自西乙，你认真考虑一下，我们会尊重你的选择。”
    主管阁下说的不多，但意思很清楚。
    你已被挂牌出售，如果有想去的俱乐部可以上门自荐，没有的话就从报价的俱乐部里选一家，我们是很有人情味的，会充分尊重球员的意愿巴拉巴拉的。
    挂断了电话，楚阳把手机放在五指间转动，心思却飞到了其他地方。
    被卖了啊，不是预料之中的事吗，为什么还是有点不甘呢……
    心仪的俱乐部当然有，不过都是他看得上人家人家看不上他的那种，所以能选择的就只有报价的那五家俱乐部罢了。
    三家中超球队先放到一边，西乙对他这种一开始职业生涯就进入西甲的人来说档次有点低，也不考虑，所以优先想到的还是荷甲。
    “埃因霍恩？妈蛋，老子不会荷兰语啊。”
    这样的吐槽刚冒出来，手上的手机就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西班牙的，谁知一接通对面传来的却不是英语或者西班牙语，而是再熟悉不过的汉语。
    “你好，是楚阳吗？”一个很醇厚的男声。
    “是我，请问您是？”
    “我是瓦伦西亚俱乐部的主席陈平，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联系你是为了什么吧？”
    “我知道。”瓦伦西亚就是向拉科报价的俱乐部之一。
    这个世界的足坛格局和楚阳前世还是略有差异的，最顶尖的球队还是耳熟能详的那几支，但也有一些熟悉的强队变成了弱渣，一些千年弱队变成了劲旅。
    最明显的就是瓦伦西亚，这支楚阳前世的准豪门到了这边就变成了一支只能在西乙挣扎的弱队，虽然也有过在西甲和欧冠呼风唤雨的辉煌，但现在已经基本沦落成年年冲级年年失败的鱼腩，让当初初临贵境的楚阳都惊讶了好一阵子。
    不过也只是惊讶罢了，他前世不是蝙蝠军团的球迷，所以来到这边后也没有对瓦伦西亚做过什么详细的了解。
    陈平道：“我现在人在拉科鲁尼亚，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出来聊一聊？”
    “哦？”楚阳没想到对方诚意那么足，“当然可以。”
    西班牙的俱乐部大部分是股份制，并不是很多人想象的那样都是会员制，这些俱乐部的主席是大股东在俱乐部的代表，负责管理俱乐部的日常事务，当然有些大股东也会自己担任主席职务，就是不知道这位陈平先生是哪一类了。
    现在正好是饭点，或者说陈平是故意选在饭点给楚阳打的电话，他直接把见面的地点选在了一家拉科鲁尼亚的高级餐厅。
    原本还在怀疑陈平会不会是韩国人或者新加坡人的楚阳瞬间就确定了陈平的身份。
    在饭桌上谈事情，民族特色了。
    陈平看起来五十岁左右，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西装革履，一看就是商业精英，只是出乎楚阳意料的是和自己谈的并不是他，而是另一个年轻人。
    他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样子，长得非常帅气，只比楚阳矮了一些，一米七七左右的身高在国人中间也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
    年轻人主动伸出手，道：“楚阳你好，我是瓦伦西亚俱乐部的董事长，萧落。”
    他说着顿了一下，好像是为了加重自己的分量，补充了一句：“腾龙的那个萧。”
    腾龙集团，华国最大的互联网企业，全国最大的社交平台微博是他们搞的，最大的通讯软件微聊是他们开发的，最大的搜索引擎千寻是他们运营的，最大的购物网站淘呗也是他们折腾出来的。
    只要想象一下楚阳前世的bat三巨头集中在一起是什么样子，就可以知道这个世界的腾龙集团是什么样的规模。
    腾龙的掌舵者萧余不过五十多岁，却已经连续五年蝉联亚洲首富，这位商业巨子的一生堪称传奇，说是开挂的人生也不为过，网络上以他为模板的都市重生流和商业系统流小说就不知有多少。
    国人都知道萧余有个独子，但对他这个儿子的一切知道得很少，如今看起来就是眼前这位了。
    “没想到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都能碰到传说中的腾龙太子爷，幸会幸会，”楚阳道，“要买皇马曼联之类的不太现实，但以腾龙的财力在顶级联赛中买只支中下游球队不难吧？萧董怎么跑到西乙去玩了？”
    萧落笑着解释道：“对腾龙来说当然不难，但对我来说可不容易。”
    “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楚阳道，“这算什么？继承者的考验游戏还是富二代的业余爱好？”
    萧落看着楚阳，认真地道：“不，是主要事业，大半心血放在上面的那种。”
    楚阳摸摸鼻子，明知故问：“好吧，那找来是为了？”
    萧落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知道拉科为什么把你挂牌吗？”
    “实力不够咯。”
    “这么说也对，”萧落点点头道，“他们要买布尔蒙多，而且已经准备成功了，你自然成了多余的。”
    “怪不得。”楚阳苦笑一声，他和布尔蒙多，再傻的人都知道该怎样选择。
    “你倒是蛮平静的，”萧落一直在观察楚阳，“没有不服气？”
    “没什么不服气的，还是那句话，实力不够，心服口服，”楚阳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倒是没想到我这点实力竟然能进萧董的法眼，有点受宠若惊啊。”
    “楚先生谦虚了，或许你会觉得我们是看了你上一场的表现才想把你带到瓦伦西亚，但其实不是，”一直沉默的陈平接话道，“萧董很早之前就看好你了，这次报价也是早就准备好的事，我们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一份优厚的合同。”
    楚阳刚在心里对萧落说了一句您眼光还真不怎么样，萧落接下来的话就让他明白是自己想多了。
    “本来是觉得大家都是中国人，能帮一把是一把，反正你在拉科过得不如意，我也需要点噱头来吸引国内的球迷，加上球探对你的职业态度很认可，就让他们重点关注了一下，没想到你在转会期开始前竟然来了个技惊四座的帽子戏法，连埃因霍恩都被吸引来了，想必已经在考虑去哪里学荷兰语了吧？”
    楚阳一点都不尴尬地瞎扯道：“没有的事，反正都是打工，能选择的话我还是希望自己的老板是中国人的。”
    萧落也不揭破他，而是问道：“知道拉科为你开了什么价吗？”
    “我记得拉科当初挺看好我的，违约金一千万吧好像，转会费不可能比这高，我猜猜，”楚阳道，“九百万？”
    “你还真蛮看得起自己的，”萧落笑道，“五百万，讲讲价应该可以少个一百多万。”
    “三百多万？那也挺值钱的。”他记不得欧元和人民币的汇率具体是多少了，反正大概在一比八左右，三百多万欧元至少也是两千多万人民币了。
    “市场估值五十万就顶天了，卖方市场，坐地起价而已，”萧落道，“谁不知道现在中国冤大头多啊。”
    “好吧，真是个桑心的故事。”
    萧落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着，沉默了一会儿后才道：“埃因霍恩只肯为你掏出六十万，但我有点想付那三百多万了。”
    “因为那三个进球？”楚阳笑道，“不怕我只是运气好吗？”
    “还是值得赌一下的，”萧落也笑，“我眼光和运气一向都不错。”
    “这个倒是事实，”楚阳接道，“从投胎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萧落用眼神向陈平示意了一下，陈平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合约，推到了楚阳面前。
    “这是我的诚意，昨晚刚修改过的，你先看看，签三年，年薪一百万欧元，违约金一元人民币，其他奖金另算，”萧落道，“我倒想看看谁才是冤大头。”
    楚阳又忍不住笑出了声，道：“萧董对自己的眼光确实很自信。”
    他不知道年薪一百万在西乙算是什么水平，但应该是最顶尖的那一批，而一元人民币的违约金已经不是奇葩可以形容了。
    所谓违约金就是当球员本人想走，买家也想买，但是卖家不想放人的时候买家必须支付给卖家的一笔费用，听起来绕口，其实就是一笔球员的买断费用。
    按理来说俱乐部越看好一个球员设定的违约金就会越高，当球员在合约到期前非走不可的时候俱乐部还能从中赚上一笔。
    现在萧落却反其道而行之，违约金是和免费没什么两样的一元人民币，这是自信楚阳不会主动离开，或者是楚阳不想呆在瓦伦西亚了，俱乐部也绝不阻拦的意思。
    这是一份江湖气远远重过商业性的合约，充斥着理想主义者的浪漫色彩和败家子的任性妄为，以其说是法律合同，倒不如说是君子协定，在外人眼里恐怕根儿戏没什么区别。
    这个富二代蛮有个性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楚阳伸出手，和萧落再次握了握。
    “合作愉快，老板。”

 第九章 CY9

    这个冬季转会市场注定了硝烟四起，足球媒体们差点笑歪了嘴。
    大卫.阿瓦罗以三千万欧元从马洛卡转会到马德里竞技，路易斯.卢阿以一亿欧元转会巴萨罗那，两条新闻伴随球迷们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圣诞，就当人们以为这已经是整个转会的高潮时，拉科鲁尼亚官网的两条消息又让媒体们兴奋了起来。
    21岁的法国球员让.布尔蒙离开法甲豪门里昂，正式加盟西甲劲旅拉科鲁尼亚，转会费5000万欧元。
    阿瓦罗、布尔蒙多和卢阿，三位都是年纪轻轻就已经享誉四海的锋线杀手，绿茵神童、足球天才等字眼几乎在他们刚出道时就伴随着他们，声名鹊起之时就已经备受各大豪门追捧，如今三人齐聚西甲，加上前年夏季空降伯纳乌的前金球先生乔治.列侬，人们纷纷惊呼西甲盛世已经到来。
    而在卢阿、布尔蒙多、阿瓦罗这三起万众瞩目的交易下，楚阳转会西乙球队瓦伦西亚的新闻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除了在瓦伦西亚当地和国内的球迷中引起了一些波澜外，几乎无人关注。
    哪怕是上一场比赛刚刚为楚阳疯狂喝彩的拉科球迷也只是漫不经心地投过来一眼，最多也就是为球队失去了一个有点潜力的替补而遗憾一下，然后继续沉浸在布尔蒙多加盟的狂喜里。
    楚阳没有经纪人，一切都要自己经手，好在最主要的价格问题已无分歧，其他的细枝末节大都是一两句话的事，两天时间全部搞定。
    之所以花了两天是因为楚阳和瓦伦西亚签的合同比较奇葩，让拉科的人疑神疑鬼的，硬是拖拖拉拉地瞎猜瞎问，确定没问题后才愉快地签了字。
    转会费当然没有三百多万欧元那么多，毕竟买家就那么几个，拉科想抬价格也没法抬。
    楚阳也得到了人生中的第一笔签字费，比预计中多了很多的十万欧元。
    当晚，瓦伦西亚和拉科鲁尼亚的官网分别宣布了楚阳的加盟和楚阳的离队，楚阳和瓦伦西亚的合约并没有公开，但一百万欧元转会费的大手笔还是让其他西乙球队对中国土豪一阵咂舌。
    表面看起来拉科鲁尼亚是赚大了，他们当初引进楚阳的时候可是一分钱没花，这些年在楚阳身上的经济投入也就是那点微末的薪水而已，相当于白捡了百万欧元。
    只不过球队主教练哈佩尔不这样觉得，他一直坚持认为应当留住楚阳，哪怕是租借都比直接转会好。
    然而西甲毕竟不是英超，英超的主教练可以决定球队的转会，而西甲的教练就只是单纯的竞技教练了，除了个别几位特别功勋卓著或者德高望重的有资格让俱乐部按他的意愿打造阵容外，大部分主教练对球队的转会只有建议权，哈佩尔这种级别的还没资格对球队的转会指手画脚。
    楚阳在西甲的表现让拉科鲁尼亚上下对他没有丝毫留恋，楚阳对于被球队放弃也没有发出什么“老子有朝一日定要让尔等刮目相看”的豪言壮语。
    他在开赛前就来到瓦伦西亚办好了所有手续，因为西班牙语不错，也不需要俱乐部帮忙，自己在附近租了一套公寓，时间一到就屁颠屁颠地跑去报道了。
    瓦伦西亚是西班牙第三大城市，第二大海港，号称欧洲的“阳光之城”，位于西班牙东南部，东濒大海，背靠平原，气候宜人，四季常青，被誉为“地中海西岸的一颗明珠”，现人口约80万，足球氛围浓烈，球市也异常火爆，但偏偏球队就是踢不出来，成立至今虽然也有过一段风光时期，但大部分时间还是在乙级联赛里打滚。
    楚阳来到训练基地的时候训练还没开始，但是大部分球员都到了，看到他都好奇地瞅了过来。
    他这样的小角色自然没有什么新闻发布会的，一切都低调得很，除了来办手续的时候在场的俱乐部竞技主管和几位教练组的人，基本上没人特意关注他。
    “楚，过来。”主教练马尔科.格雷赛尔对楚阳招了招手。
    西乙的前两名可以直接升到西甲，第三到第六名则要参加附加赛，瓦伦西亚如今在联赛中排名第四，保持到最后至少能得到一个附加赛的名额，但俱乐部上下都想一鼓作气冲到前两名，所以才会在冬窗补强锋线。
    在西甲表现平平的楚阳自然不是格雷塞尔的最佳人选，奈何俱乐部老板下定决心要买自己的老乡，他这个主教练也无能为力，只能抱着试试看的念头让球探去考察了一下，对楚阳的到来不欢迎也不排斥，颇有一种能用就用不能用就算的不以为然。
    见主教练召唤，楚阳赶紧走上前，道：“您好，马尔科先生。”
    这位教练是荷兰人，而且有一个让楚阳这种菜鸟前锋肃然起敬的姓氏，可惜这位教练先生在球员时代只是个蹩脚的后卫而已，和楚阳记忆中的另一个马尔科相差甚远。
    “不用客气，和他们一样叫我头儿就可以了，”格雷赛尔道，“跟大家打个招呼，然后和海克去做体测，之后再来参加训练。”
    “没问题，”楚阳转身面对他的新队友们，“大家好，我叫楚阳，来自中国，司职中锋，特点是跑位和射术较好，希望大家多多关照。”
    “嘿，伙计，那场比赛我看了，你别想骗我，”队伍里一个相貌十分英俊的年轻人笑道，“你那射术可不是较好，而是太棒了，我觉得方丹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都没有那么好的射术，最起码他不会中国功夫。”
    方丹虽然拥有一个类似中国人的名字，但是他和东方那个红色国度可没有一毛钱关系，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法国人，皇家马德里的当家射手，属于身体健康的时候能在射手榜上把第二名甩开五六个球以上的那种存在。
    “莫亚，”年轻人对楚阳伸出手，“塞斯克.莫亚。”
    楚阳伸手和他握了握，道：“你好，我知道你，队长阁下。”
    莫亚很友好，把楚阳拉进队伍给他介绍队友，只是外国人名实在太操蛋，不是什么斯就是什么克之类的，一圈下来楚阳除了记得主力门将姓费尔南多，其他的一个没记住。
    助理教练海克.昂内斯走过来，道：“好了，跟我来，楚，让我看看你的身体是不是和射术一样棒。”
    楚阳已经诳过一次基地，海克也就没有带他去熟悉环境，而是直接把他领到了更衣室里。
    “我们知道你在拉科鲁尼亚的号码是11号，但是瓦伦西亚的11号球衣已经有人穿了，如果你想继续要这个号码的话就得先去和阿德里安商量。”海克道。
    “我能知道还有什么号码吗？”
    “比较受欢迎的号码里，1号到8号都已经有人穿，10号、11号也已经有了主人，我想你可以试试9号，对一名中锋来说大概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
    “cy9？”楚阳道，“听起来不错。”

 第十章 天生前锋

    楚阳在拉科时的体测数据和到瓦伦西亚报道时的体检结果已经在昂内斯手里，都是最新的，很多东西没必要再来一次，他主要是再确认一下楚阳的速度。
    对于一名前锋来说，速度慢和速度快，速度快和速度超快，速度超快和速度变态完全能决定他们会成为什么等级的球员。
    楚阳的速度在系统里的评分是11，但这只是一个综合评价，足球运动里的速度是可以细分成很多种的，启动速度、加速度、带球速度、绝对速度、变向速度等等，每一项都很重要。
    测试结果和楚阳预想的差不多，清一色的c级评价，往上还有b和a，按照系统的属性评分，c应该是10到13，b应该是14到15，a则是16到18，再往上就不是一个字母能代表的了。
    整个西甲联赛速度达到a的球员一个巴掌就数得过来，达到b级评价的也寥寥无几，但是c就多了，楚阳这个数据哪怕放到西乙也只能说是普通水准。
    对一名足球运动员来说，很多东西在二十岁这个年龄已经开始定型，或许力量、耐力等等还可以通过训练来加强，但速度和技术习惯之类更加重要的东西能改善的地方微乎其微。
    体测完成，另一边球队也已经开始了训练。
    “不算很快，你的速度并没有优势，”格雷赛尔拿着海克给他的测试结果，对楚阳道，“还是看看实战能力吧。”
    海克把正在进行适应性训练的队员们叫过来，开始分组对抗，楚阳理所当然的被划入了替补队里。
    “安东尼奥，看紧那小子。”训练赛还没开始莫亚就叫住了防守楚阳的后卫，认真道。
    “放心吧，塞斯克，虽然是西甲下来的，不过他在拉科鲁尼亚也只是替补而已。”安东尼奥不以为意地道。
    莫亚耸耸肩，不说话，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人家他是塞维利亚的球迷，因为塞维利亚的传奇中场布兰卡.加西亚就是他的偶像，所以塞维利亚对阵拉科鲁尼亚的那场比赛他就在现场，亲眼看到了楚阳是怎样把塞维利亚玩死的。
    他有预感，超级拉科绝对会是以后整个西班牙嘲笑的对象。
    毕竟是刚刚收假回来，大部分人的身体状态则还没调整过来，连带着训练赛也变得懒洋洋的，倒是替补队员们大都憋着一股劲，气势高昂得很，一时间和主力队打了个难解难分。
    海克客串裁判，格雷赛尔则站在场边，脸色阴沉沉的也不说话，主力们看到后都心惊胆颤的，再加上开始有球迷到场边观战，队员们都开始认真了起来。
    很快莫亚就连续突破了两名后卫为主力前锋阿德里安送上了一粒保姆式的助攻，之后自己用一粒任意球将比分扩大为2:0。
    场边的球迷纷纷鼓掌，格雷赛尔的脸色好看了一些，楚阳也不由为之侧目。
    这个队长有点虎啊。
    半场时间很快过去，替补这边被彻底压制，楚阳从头到尾都没得到什么机会，好在大家都不笨，知道格雷赛尔肯定是要看看新援的实力的，所以其他人倒没有故意不给楚阳传球，在下半场刚刚一开始就有一个不算很舒服的直塞球飞了过来。
    一直耐心等待的楚阳立刻像嗅到了血的鲨鱼一样突围而出，以一脚轻巧的推射为替补队首开记录。
    “嘿，安东尼奥，你是不是还在想着圣诞火鸡的味道，连这样的球都防不住？”
    “不怪我，谁知道这种球都能打进。”安东尼奥嘀咕道。
    他确实没怎么认真防守，但是刚才那个球其实是属于传球失误的范畴，谁都想不到球能穿过主力队的防线，还让楚阳“捡”到了。
    “好了好了，继续，后卫注意点。”莫亚拍拍手，喊了几声，把球传给阿德里安。
    场边的球迷们总算发现了球场里的楚阳。
    “嘿，那个小子是谁？青年队上来的吗？没见过啊。”
    “伙计，你没看官网吗？那是从拉科来的楚，我们的新队员。”
    “西甲来的？韩国人还是日本人？”
    “不不不，你绝对猜不到，他是个中国人。”
    “中国人？中国人也会踢足球？”
    “他不仅会踢足球，还会功夫，中国功夫，你一定没有看上期的西甲十佳球。”
    “哇喔，你也看到了那个进球？”
    “嘿，我当时就在现场，简直太棒了，我敢打赌，这样的进球连方丹都踢不出来，老实说，我今天就是专门来看楚训练的。”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中国功夫，什么十佳球？”
    楚阳可不知道他在瓦伦西亚已经有了球迷，而是将训练赛当成了真正的比赛来踢。
    单单训练赛就看得出来，西甲球队和西乙球队的差距还是蛮大的，瓦伦西亚的主力球员里除了莫亚是实力稳稳地高出了一档外，其他人水平都差不多，大部分到了西甲都是酱油党或替补球员的水准。
    如果没得到巨星系统，楚阳的实力在这支球队大概也能勉强打上主力，但有了禁区之狐天赋和魔兽称号的加成，他在一众替补的衬托下就显得有点鹤立鸡群了。
    明明速度和控球能力都一般，但只要有机会他就能形成射门。
    围观群众或许还会说“那家伙运气真不错”之类的话，但站在训练场里的个个都是专业人士，他们怎么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机会主义者，球场上的小偷，他们就像球场上的隐形人，也许一整场比赛都碌碌无为，但只要有了机会，他就会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皮球前面，在最合适的位置用最合适的方式把球送进对手的球门里。
    他们都知道这样的人有多难对付，但偏偏对方给旁人的就是“这种球换头猪都能进”或者“这个球都防不住，这个后卫是间谍吗”之类的错觉。
    “天生的前锋啊，”格雷赛尔暗暗叹了一声，“可惜其他方面太普通了，哪怕只是速度快一点或者控球好一点都行，实力起码上升一个档次。”
    本来对楚阳不以为意的安东尼奥开始认真起来，但一认真才发现自己认真也没用，楚阳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他的视线里，但只要他的注意力分散那么一两秒楚阳就不见了，简直像个幽灵一样。
    最终实力更强的主力队还是赢得了胜利，比分是不怎么悬殊的六比四，替补那边的四个进球都和楚阳有关，其中三个是他直接打进的，另外一个是他的射门被门将挡出后其他人补射的。
    楚阳通过一场训练赛正式获得了队友们的认可，球队主力前锋阿德里安感觉有点不妙，替补前锋们更觉得世界末日到了。

 第十一章 打了一个叉

    楚阳的父亲是个小有名气的作家，母亲是国内某知名大学的音乐教授，算是书香门第、小康之家，虽然和大富大贵还有不短的距离，但是经济上也不怎么紧张，加上他的薪水属于队内最高的那一档，所以手头很宽裕，租住的小公寓还是蛮高级的。
    两室一厅带厨卫，装修得有点小文艺，挺适合他这样的装逼犯。
    “湖水是你的眼神，梦想漫天星辰，心情是一个传说，亘古不变的等候，成长是一扇树叶……”
    清脆动听的歌声回荡在房间里，视频里四个漂亮的女孩正弹着吉他，对着话筒轻吟浅唱，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怎么样，有没有被姐姐的风采折服？”
    楚阳透过微聊上的文字都能想象到楚玉得意洋洋的笑脸，直接甩了一个鄙视的表情过去。
    这个聊天软件和楚阳记忆中的微信简直如出一辙，除了一些细节上的东西外几乎全部一样。
    “老实交代，你还藏着多少歌，快点交出来。”
    “你猜。”楚阳一介宅男，不喝酒不泡吧，到了西班牙也没交到什么好友，一到晚上也就是上网和亲朋好友聊聊天、玩玩游戏、看看小说而已。
    你们没看错，你们正在过着和yy小说男主角一样的生活。
    “你猜我会怎么猜？”楚玉永远对这种幼稚的游戏乐此不疲。
    “猜完了。”楚阳一面看着视频一面打字，单身狗的手速不是盖的，三个字两秒钟就发了过去。
    “猜的什么？”楚玉果断入坑。
    “你猜。”
    “……”楚玉在省略号后面扔了一个狐狸摔书的表情过来。
    “什么时候放假？”楚阳赶紧转移话题。
    “我9号，老妈那里10号，”楚玉道，“你什么时候比赛？”
    “额，明天就有，你赶不上了，不过14号那场应该能看。”
    “赶不上就赶不上呗，你又不能上场。”楚玉在后面配上了个贼兮兮的滑稽哥表情，这哥们坚挺得很，楚阳都穿越时空了还能看到他。
    “哗！”楚阳只发了一个字过去。
    “亲情的小船又翻了？”
    “很明显。”
    “那您慢慢游哈，我去订票先，对了，老爸估计去不了，他最近又在闭关酝酿他的大作呢。”
    “去吧，请允许我用一句高深的英语结束我们的对话。”
    “哟，看来这国没白出，来，让我听听有多高深。”
    “bye bye.”
    “……”滑稽哥一脸鄙视地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
    楚阳微微一笑，不倾城，很欠扁，也不再理会楚玉，直接关掉视频，进入实况足球2017，一球成名模式，开玩。
    这游戏和滑稽哥一样，坚挺得一比。
    他的角色名字就叫楚阳，位置前锋，能力全部用修改器改满，特技全部点亮。
    对，他就是这么不要脸。
    然后在实况里大杀四方，独中六元还奉献了三粒助攻的楚阳第二天可怜兮兮地在替补席上坐满了九十分钟。
    梦想和现实的差距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让人生不如死。
    “比赛结束了，瓦伦西亚依靠塞斯克的任意球艰难地战胜了对手，这位年轻的队长现在是球队最重要的进球保障，这个赛季大半的进球都是来自于他的任意球和助攻，我想问我们的前锋到哪里去了？一个圣诞节过去了，他们还是和上半个赛季一样在场上漫步，或许他们本就发臭的射门靴已经被圣诞老人偷走了，俱乐部为什么不在冬季进行补强？哦，我知道你们想让我看替补席，看那个才二十岁的中国人，一个超级拉科的替补球员，看看，多好听，一个十七场比赛只进了三个球的中国球员。”
    说话的是瓦伦西亚名宿迪亚斯.乌戈，球队历史上最成功的前锋之一，虽然是个法国人，但是大半生都在瓦伦西亚渡过，整个职业生涯最巅峰的时候都坚守着白色幽灵军团，哪怕是球队降入西乙、皇马巴萨疯狂追逐的时候他也不离不弃，一直到职业生涯末期为了披上国家队的战袍才转会到意甲豪门ac米兰，并以主力射手的身份帮助米兰拿到了阔别五年的意甲冠军。
    就在退役前的那两年乌戈又回到了瓦伦西亚，虽然没能帮助球队冲级成功，但他本人依然夺得了一个西乙金靴，这样的人说是球队的传奇毫不为过。
    乌戈退役后没有接受俱乐部的邀请加入教练组，而是进入电视台当起了足球评论员，解说很有技术性也很有个性，嗯，个性的意思就是说他喷起人来完全不看场合和对象，哪怕是在电视上骂足坛大佬。
    “呵呵，迪亚斯，我猜你肯定没有看西甲十七轮的最佳进球，不然你就不会这么说了。”解说员米尔克显然和他的意见不一样。
    “嗯？我看资料了，他在那场比赛里上演了帽子戏法，听起来很不错，可是事实呢？他在前面十六轮比赛里一球未尽，米尔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
    “不不不，我知道你想说那是他运气好，我建议你先去看看那场比赛，简直太美妙了，说实话，我甚至希望格雷赛尔这场比赛就把他放进首发阵容，不过我知道这是不现实的，毕竟他才刚到球队，不是吗？”
    “好吧，虽然你的笑容很欠扁，但是我会接受你的建议的，希望这个孩子会给我们带来一些惊喜。”
    “相信我，你很快会成为他的球迷的，如果他能像那场比赛一样出色的话，不，只要有那场比赛的一半就够了。”
    西乙总共二十二支球队，每赛季四十二轮比赛，这已经是第二十一轮了，目前排在榜首的是状态火热的努曼西亚，他们这赛季十七胜四平，听说已经喊出了不败夺冠的口号。
    排在第二的是巴利亚多，他们目前十七胜二平二负积53分，之后的是十六胜四平一负的阿梅亚里，他们仅仅比瓦伦西亚多了两分。
    瓦伦西亚本场战胜科尔多瓦后积50分继续排在第四，下一场就是对阵阿梅亚里的比赛，如果赢球就能反超对手上升到第三位，反之就会被远远甩开。
    这样的比赛有多重要可想而知，所以在这样重要的比赛前楚阳竟然要请假，格雷赛尔先生十分不爽。
    说实话，格雷赛尔一开始不怎么喜欢楚阳，甚至是讨厌，毕竟楚阳不是因为竞技实力才成为球队的引援对象的，直到几次训练之后他才认可了楚阳的实力。
    但他对楚阳还是有不满的地方。
    比如训练态度。
    楚阳训练很认真，但这种认真和球探所说的“每天第一个到达训练场，最后一个离开，是恐怖的训练狂人”那种刻骨差别太大了。
    虽然楚阳那么做的话他肯定会阻止，毕竟训练也要科学有度，适可而止。
    但他让不让是一回事，楚阳做不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让他有了一种错觉，好像楚阳在西甲的时候很勤奋，但是到了西乙就放松了，他看不起乙级联赛，他认为瓦伦西亚不值得他用尽全力去付出。
    只能说来自荷兰的马尔科先生也是蛮玻璃心的，所以玻璃心的马尔科教练决定下一场比赛继续把楚阳摁在板凳上，嗯，决定了，哪怕是垃圾时间也不给上场。
    他怎么知道楚阳有个作弊器在，巨星系统虽然不能直接让楚阳全能力max，但一些建议还是不吝啬的。
    楚阳的小身板可再经不起以前那种疯狂的折腾了，系统很贴心地为楚阳制定了合理的训练计划，调整了训练强度，连美味和营养兼具的菜谱都给他弄了好几份，所以这段时间虽然训练强度明显的降了下来，但其实效果反倒更加明显了一些，以前疯狂训练的积累也终于爆发出来，让他的力量和耐力都已经分别增长了一个点。
    正盘算着下场比赛在楚玉面前扬眉吐气的楚阳可不知道自己在主教练的心里已经被轻轻地打了一个叉，他现在正哼着小曲，心情愉快地到机场接人。
    妈妈和姐姐来了。

 第十二章 板凳

    梅芸五十岁不到，婚姻幸福，一对儿女又省心，生活美美满满的，精神好得很，一身知性优雅的气质更是连飞机上的空姐们都自惭形秽，再加上身边的楚玉也漂亮得不要不要的，两人一出现在机场就吸引了大片目光。
    刚刚走出通道就看到自家那个混小子一脸灿烂地迎上来，梅芸就更开心了，虽然经常通话和视频，但还是禁不住的日思夜想，总觉得看到真人了才安心。
    三人倒没有像三流电视剧里演的那么矫情，一见面就又飞奔又拥抱的。
    “瘦了。”梅芸拍了拍楚阳的肩膀，道。
    “每次见面都这句。”明明刚说了不像三流电视剧的。
    “就是啊，妈，人家在资本主义的土地上活得不知道多滋润呢，”楚玉不怀好意地笑道，“是吧，阿阳，营养餐好吃吗？”
    楚阳可是不止一次地向她吐槽过那些食物的，楚玉这是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揭伤疤专揭最痛的。
    楚阳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哗”的一声，做了个翻船的手势，当然除了楚玉谁也不知道他那个奇葩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反正亲情的小船动不动就要翻几次，楚玉也习惯了，梅芸更是对家里这对活宝习以为常。
    楚阳接过梅芸的行礼，和楚玉像小时候一样，一左一右牵着梅芸的手走出机场，笑得甜蜜蜜的，要多幼稚有多幼稚。
    离比赛开始还有两天，整个俱乐部上下都如临大敌，偏偏只有楚阳满面春风，还有心情陪着家人随处乱逛，到了比赛那天还云淡风轻悠然自得，好像个局外人一样，衬托得慎重的其他人神经兮兮的，马尔科先生心里的叉又加重了一笔。
    决定了，9号下下场继续坐板凳。
    …………
    毕竟祖上阔过，瓦伦西亚的梅斯塔利亚球场一点都不寒酸，主队更衣室比起大拉科的都不遑多让，外面五万多个座位已经坐满了蜂拥而来的球迷，这种数量已经完全是西甲球队的标准了，让勉强算见过大场面的楚阳也忍不住有点小激动。
    “我想这场比赛的意义已经不需要重复了，塞斯克、班德拉斯、费尔南多、安东尼奥，你们都是球队的青训营出来的，还有阿德里安、加西亚、卢西奥和很多人，瓦伦西亚的历史你们都清楚，”格雷赛尔严肃地看着自己的弟子们，“外面的人都叫我们小丑军团，因为他们认为我们都是一群只会沉浸在昔日荣光里的小丑，连很多被我们狠狠赢过的对手都敢嘲笑我们，为什么？”
    “因为我们给先辈丢脸了，”莫亚答道，“我们的球队曾经在顶级赛场上风光无限，让整个欧洲都兴奋，让所有敌人都颤抖，但我们现在却只能混迹于低级别联赛，就像曾经的贵族变成了乡巴佬，历史越辉煌，现在就越可悲。”
    门将费尔南多.卡约也道：“没错，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也许在这里踢球对你们来说只是一份工作，但我是瓦伦西亚长大的孩子，这里就是我的家，我最大的梦想就是重现瓦伦西亚的荣光，谁挡在前面谁就是我的敌人。”
    其他人不管真心还是假意，都纷纷附和，气氛总算是被格雷赛尔挑到了顶点，时间一到一群人就像准备上战场一样冲了出去。
    瓦伦西亚的主场球衣不是楚阳记忆中那只蝙蝠军团的白衣黑裤，而是全身白色，有点和皇马撞衫的意思，瓦伦西亚也没少因为这个而被嘲笑。
    瓦伦西亚电视台体育频道直播了这场比赛，担任解说的是米克尔，当然嘉宾还是首席评论员乌戈先生。
    “喔，迪亚斯，你在找什么？”
    “那个中国男孩呢？他为什么不上场？”
    “这么说你去看了那场比赛的录像？”
    “当然，我是说，幸亏我去看了，马尔科干了件蠢事，他竟然把那个孩子放在了替补席上，他会后悔的，我保证。”
    “哈哈哈，这么说你也成了中国人的球迷了吗？”
    “不不不，早着呢，他还没有在梅斯塔利亚球场证明过自己，想让我当他的球迷，他起码先在这个赛季打入十个球。”
    “半个赛季打进十球，那就是场均0.5左右的进球率了，你的要求是不是太高了？”
    “不，一点都不高，他会做到的，相信我，米克尔，这是一个前锋的直觉，这孩子会成为一名出色的杀手，一个白色幽灵，就像我一样。”
    “好吧，让我们先把中国男孩放在一边，将目光放到比赛中来，塞斯克猜币赢了马切纳，选择了首先开球，这场比赛瓦伦西亚依旧采用了451阵型，阿德里安突前，班德拉斯和加西亚分居两边，塞斯克率领卢西奥和胡安.莱塔组成了中场线，在他身后是中卫安东尼奥……”
    楚阳在座位上坐下，开始搜寻母亲和姐姐的身影，可惜只知道大概区域，人群黑压压的一片完全看不出谁是谁，只能把注意力放到球场上。
    瓦伦西亚的进攻欲望很强烈，一开场就积极地在中场快速推进，阿梅亚里则谨慎得多，将防线收缩得很靠后，除了两名前锋依旧在前场游弋，其他球员都参加到了防守中。
    莫亚展现出了梅斯塔利亚王子的风采，盘带、传球都得心应手，整个球队的中场都被他盘活了。
    “又是莫亚，漂亮的突破，我们的王子殿下越来越成熟了，只要本赛季冲甲成功就可以登基为王。”
    “嘿嘿嘿，米克尔你什么意思，我这个梅斯塔利亚国王在这儿呢，你说谁登基？”
    “好了，迪亚斯，你已经是过去式了，未来是年轻人……球传过去了，阿德里安！噢，可惜，没打中部位，运气真不好。”
    “这可不是什么运气，”乌戈毫不客气地道，“球过来的时候反应太慢，所以接到球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调整时间，阿梅亚里的后卫可不是木桩。”
    “好吧，你总是有道理的，可惜了莫亚精彩的传球，布莱迪的胆量不错，竟然只在塞斯克身边安排了一名防守球员。”
    “那是因为他知道塞斯克除了任意球之外，运动战中的得分能力逊毙了，他只要卡住阿德里安和擅长后插上远射的卢西奥就可以限制住瓦伦西亚的进攻。”
    “迪亚斯，你究竟是站哪边的？”
    英国籍教练布莱迪在场边露出了自信的微笑，谁都知道莫亚是瓦伦西亚的中场核心，只要限制住莫亚就相当于把瓦伦西亚的进攻发动机强行关闭了，可是事实证明在西乙中能单对单防住莫亚的人几乎没有，而一旦投入其他兵力，瓦伦西亚的双前腰配置就开始发威。
    都说得中场者得天下，但他就是放任莫亚在中场肆虐，然后死守其他进攻点，欺负的就是莫亚不会射门。
    现在看来成效不错，接下来就是反攻的时候了。

 第十三章 因为我能进球

    阿德里安郁闷地踢了一脚草皮，对方的后卫跟得太紧了，刚才那个球他射得很勉强。
    “没事，阿德里安，还有机会。”莫亚暗叹了一口气，招呼了他一声。
    “我知道，塞斯克，中场靠你了，前面就放心交给我吧。”阿德里安赶紧保证道。
    场上的球员还在为刚才的球遗憾，场下的格雷赛尔却脸色大变。
    一直被动防守的阿梅亚里球员突然开始前压，连后卫都来到了中线附近，把刚刚完成了一次进攻的莫亚和阿德里安晾在了越位线后。
    “回防！回防！快回去防守！”
    瓦伦西亚的场上球员又不是菜鸟，迅速做出了应对，但球门球开出后还是很快被阿梅亚里抢了过去。
    阿梅亚里的场上队长马切纳拿球后直接一脚精准的长传找到了自己的左前卫，对方接球后也稍微调整了一下，然后带球直冲底线，甩开了瓦伦西亚边后卫布斯克的防守后直接长传冲吊到门前。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向禁区里，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高高跃起，力压安东尼奥狠狠地顶中了皮球。
    那是威廉.内森，身高一米九三，身体强壮，弹跳出众，脚下技术槽了点，但头球技术一流，这样的射门对他来说像吃饭一样简单。
    卡约反应迅速，及时扑救，可惜虽然碰到了球，但没能阻止它入网。
    1:0。
    刚刚还热闹非凡的梅斯塔利亚球场突然变安静了许多，只有客队的一小戳球迷突然跳了起来，纵情欢呼。
    还有比在对方的地盘庆祝进球更爽的吗？
    “威廉.内森的头球破门改变了场上的局势，现在才第二十三分钟，阿梅亚里第一次进攻就取得了进球，瓦伦西亚要陷入被动了。”
    乌戈今天好像决定了要和米克尔唱反调，道：“没错，现在刚二十三分钟，还有机会。”
    米克尔没有和他抬杠，而是提起了那个进球，道：“这是本赛季阿梅亚里最常见的进攻套路，简单粗暴的长传，中场找边路，边路再传中，典型的英格兰风格，当然这种套路得有个擅长头球的高中锋，而布莱迪从英格兰带来的威廉.内森就是最好的人选，他本赛季已经打进了六粒头球。”
    阿梅亚里的球员冲到场边，把壮得像头小熊一样的威廉内森压在了身下，尽情地欢呼起来。
    只要赢下这场比赛他们就能甩开瓦伦西亚五分，身后的威胁就能够解决一大半。
    格雷赛尔把布斯克叫到场边吩咐着什么，一直到比赛重新开始。
    领先过后的阿梅亚里没有在自己的半场摆铁桶阵，但却踢得更加谨慎，一直和瓦伦西亚在中场纠缠，瓦伦西亚的单中锋阿德里安在对方的禁区里显得无所事事。
    接下来双方都没有得到什么好的机会，格雷赛尔的布置取得了一些效果，对方的两翼被遏制住了，但是瓦伦西亚同样被拖进中场进行混战，一直到半场结束前，莫亚被对方的后腰在禁区前沿放倒，瓦伦西亚取得了一个直接任意球的机会。
    “这是禁区偏右的位置，距离球门大概25米左右，现在进入塞斯克的表演时间。”
    格雷赛尔双手插进口袋，酷酷地站在场边，布莱迪则双手抱胸，凝神盯着莫亚，好像要用意念把他的任意球给拍飞。
    现在已经是伤停补时的最后阶段，瓦伦西亚除了门将卡约外都挤了过来，双方球员都站到了阿梅亚里的半场。
    阿德里安和卢西奥杵在禁区里，被对方的后卫紧紧贴住，其他人则分散在人墙旁边，随时等着补射。
    随着主裁判的哨声响起，莫亚迅速助跑，摆腿，射门。
    这脚球质量很高，是他最擅长的落叶球，这种球角度十分刁钻，飞到球门前的时候会有一个明显的下坠，让守门员防不胜防。
    “精彩的射门，球绕过了人墙，在门框范围内，哦，被扑出来了，球到了卢西奥脚下，还有机会。”
    莫亚懊恼地挥了辉手，他本来以为有了，没想到对方门将竟然能够扑中，看到拿球的卢西奥已经陷入包围，赶紧上前接应。
    卢西奥脚法远没有莫亚那么细腻，护球护得很艰难，看到莫亚后赶紧把球传了过去，谁知道对方的防守球员早有准备，直接一脚捅出去断掉了他的传球。
    球来到阿梅亚里的中场脚下，对方看到不看直接一脚把球踢了出去。
    格雷赛尔大感不妙，赶紧找到第四官员，大喊道：“嘿，怎么回事？补时已经过了。”
    “冷静点，马尔科先生，主裁判的哨声没响前比赛就没结束。”
    “废话！我现在想知道他那该死的哨声为什么没有响起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会向足总投诉！”
    “注意你的态度，马尔科教练，不然我不介意让你到看台上冷静一下。”
    他们短短几句话间，场上风云突变。
    阿梅亚里中场球员传出的球见高不见远，被威廉.内森抢到，头球点给了另一名前锋爱德华多。
    布莱迪玩的还是上世纪一高一快那套，内森负责高，爱德华多负责快。
    相比于高大健壮的内森，爱德华多简直像个袖珍人，他接球后轻轻一趟就往瓦伦西亚的半场冲了过去。
    “爱德华多接球，他前面一个人都没有，他们现在在自己的半场，所以这个球不越位，安东尼奥和布斯克在疯狂回追，但是毫无作用，爱德华多实在太快了，他应该去参加短跑比赛而不是来踢足球。”
    爱德华多在全场的注视下一骑绝尘来到禁区里，面对出击的卡约冷静地把球射进了远角。
    2:0。
    格雷赛尔看了一眼飞扑到场边和布莱迪拥抱在一起的爱德华多，转身走进更衣室。
    没有人知道中场休息时瓦伦西亚的更衣室里发生了什么，总之下半场开始后瓦伦西亚的球员就像疯了一样，拼抢积极，进攻犀利，但阿梅亚里已经开始了坚定的防守，瓦伦西亚不仅没能扩大比分，在六十分钟的时候还被阿梅亚里的反击打了个措手不及，要不是卡约发挥神勇把爱德华多近在眼前的射门扑了出来，恐怕比分已经变成三比零了。
    时间悄悄流逝，在板凳上枯坐了将近七十分钟的楚阳十分之郁闷，球队已经换了两个人，但主教练完全没有换他上场的意思，他干脆站起来朝格雷赛尔走了过去。
    “怎么了，楚？”海克.昂内斯看着站起来的楚阳，疑惑道。
    “没什么，和头儿商量点事。”
    “额，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
    “不，你不知道。”楚阳不爽地打断他的话。
    老妈千里迢迢跑来一趟，难道就为了看一场儿子都没能上场的败仗？这叫什么事啊。
    “头儿。”楚阳来到场边，站到格雷赛尔身旁。
    正紧张观察场上局势的格雷赛尔吓了一跳，转过头来看着他，皱着眉头道：“什么回事？”
    “我想上场。”楚阳直接了当地道。
    “你想上场？”格雷赛尔被气笑了，指了指替补席上的其他球员，“他们也想上场，我为什么要换上你？”
    “因为我能进球。”

 第十四章 好前锋从不回头看进球

    “怎么回事？中国人从替补席上站了起来，好像在和格雷赛尔争论什么？难道他对主教练的决策不满？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米尔克的语气由疑惑变成严肃，西班牙球队的主教练虽然没有英超那帮那么有权力，但也不是球员可以随便在公开场合质疑的，这样的球员放到哪个联赛都不会有人喜欢。
    “不不不，”乌戈突然开怀地笑起来，“他想上场，肯定是，哈哈哈，我就知道这小子和我是同一类人，好吧，我决定了，只要他这个赛季打进九个球我就当他的球迷。”
    正在看直播的观众不由想起乌戈的各种疯狂往事，不禁哄然大笑。
    这家伙可不是一般的无法无天，当初瓦伦西亚因为和他不合而被炒的主教练不是一个两个，上娱乐新闻的次数比上体育新闻的都多，要求教练换自己上场这种事简直太小儿科了。
    “小玉，阿阳这是做什么？公然和主教练闹翻？职业生涯不要了？”梅芸是高级知识分子一枚，也不是什么情况下都帮亲不帮理的，“我就是这么教他的？”
    “妈，放心吧，阿阳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啊，没有把握的时候低调得很，比谁都怂，有把握的时候就比谁都嘚瑟，嚣张得不要不要的，他敢这么做肯定是信心十足呢，”楚玉偷笑道，“这臭小子又要搞事情了。”
    梅芸暗叹了口气，道：“也罢，让他闹去吧，不踢球了更好，又累又危险，还不如乖乖跟我回去学音乐呢。”
    “对对，老妈说得对，”楚玉点点头，说出的话被梅芸还狠，“如果不进球就抓他回去，再敢碰足球就打断他的腿。”
    格雷赛尔的理智战胜了情绪，楚阳如愿以偿地上场了，留给他的时间只有二十分钟。
    他换下的是一整场都碌碌无为的阿德里安。
    “楚，”莫亚轻跑过去迎上楚阳，“看到他们的两名中卫了吗？”
    “6号和4号？”鬼知道他们叫什么。
    “没错，6号是防守阿德里安的，等下应该会是他来防你，4号已经背了一张黄牌，在禁区里不敢做大动作，我突破他的把握很大，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我会重点对付他。”时间不多，莫亚说得很快，但思路很清晰。
    他没有说你负责引开6号或者注意我的传球之类的废话，因为他知道这些事情楚阳都明白，比他都明白。
    楚阳左手做了个ok的手势，右手拍了拍莫亚的肩膀，道：“别急，塞斯克，还有二十几分钟呢。”
    “好，”莫亚看着楚阳，点点头，认真地道，“楚，看你的了，我们一起杀到西甲，让那些看不起我们的家伙瞧瞧。”
    “你这脑洞飞得比我还快，都想到西甲去了，”楚阳道，“先赢下这场比赛再说吧。”
    边线球已经开出，他们也没时间再交流，楚阳直接跑到了前场，对方的6号果然马上贴了上来。
    “嘿，中国男孩，听说你是从西甲来的？”
    尼玛，老子都二十岁了，还男孩，有病吧？
    楚阳暗中吐槽了一句，应道：“你听谁说的？”
    “额，他们都那么说。”6号其实是想拿楚阳被卖到下级联赛的事调戏一下他，能让楚阳动手打人就更好了。
    “哦，兄弟，你被骗了，”楚阳凑近他，压低声音道，“其实我是打乒乓球的，乒乓，知道吗？”
    “噢，当然知道，我奶奶是个乒乓球迷，你们中国的乒乓球很厉害，”6号也是个缺心眼的货色，“但是足球不行，听我说，兄弟，你还是回去打乒乓吧。”
    “不不，你不懂，在中国有一句话，中国的足球谁都赢不了，中国的乒乓球也谁都赢不了，我就是谁都赢不了才改行的，中国乒乓的大魔王太多了。”
    “什么？大魔王？”
    “大魔王你都不知道？撒旦你总该听说过吧？”
    其他人在紧张比赛，两个奇葩却一副相聊甚欢，相见恨晚的样子。
    “他们两个在做什么？对喷垃圾话？心理战术？”
    “一定是，年轻球员的心态不行，中国男孩要小心了，可不能让狡猾的伊巴卡成功。”
    “他们不会打起来吧，听说中国男孩会中国功夫，伊巴卡会被打断腿的。”
    正在和楚阳“对喷垃圾话”的伊巴卡正想详细问一下什么叫做大魔王，却发现楚阳突然转身就往禁区里跑去。
    莫亚接到了左前卫班德拉斯的传球，和另一名中场卢西奥完成了一个二过一后往禁区冲来，楚阳已经来到门前接应。
    “嘿，乒乓男孩，你跑不掉的，我在这儿呢。”伊巴卡如影随形地跟着楚阳。
    莫亚抬头观察了一下，摆出了传球动作，对方的拖后中场赶紧伸脚去拦，莫亚轻轻一扣就躲开了他的拦截，把球一趟进入禁区，阿梅亚里的4号迅速挡在他身前。
    “漂亮的假传真过，塞斯克的技巧越来越纯熟了，听说已经有不少西甲球队对他开出了报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我要说，塞斯克应该到更高级别的联赛里去，他不应该在西乙浪费光阴，好吧，我的意思是他应该带着瓦伦西亚到西甲闯荡，那里才是他的舞台。”
    “现在禁区里有来自中国的9号前锋，卢西奥就在塞斯克后面随时准备接应他，班德拉斯和加西亚也从两边插进禁区，塞斯克在做假动作，漂亮的双足虚晃，但是防守球员经验很丰富，他没有贸然上抢，而是在缓慢后退……”米尔克语速飞快，一个个词语像机关枪一样往外冒。
    正在踩单车的莫亚看到没能晃开4号，突然停了下来，4号等的就是这一刻，在他停下的一瞬间快速出脚。
    裁判离得可不远，已经有一张黄牌在身上的4号不敢有其他危险动作，这个上抢干净得不能再干净。
    只是他干净利落的一脚却扑了一个空，球已经被莫亚外脚背轻轻一推滚了出去。
    传出球后的莫亚在4号身边一掠而过，余光看到楚阳已经提前一步迎上前接住了球。
    漂亮！伙计，现在把球传回来。莫亚心里狂喊。
    “塞斯克没有逞强，他把球传了出去，楚接到了球，他们是想来个二过一。”
    “撞墙配合！伊巴卡，拦住他！”阿梅亚里的门将高呼一声，指着莫亚。
    莫亚已经完全甩开了4号，直面门将，而在他的左前方就是侧对着球门接到了球的楚阳。
    楚阳和门将之间还隔着一个伊巴卡，大家都知道楚阳下一步就会把球横敲到门前，莫亚要做的只是找到一个射门的角度，把球从门将够不到的地方射进球门里。
    楚阳看起来也打算这么做，他抬头看向了莫亚，好像下一秒就会传出一个简单舒服的贴地球。
    米尔克是这么想的，乌戈是这么想的，格雷赛尔是这么想的，布莱迪是这么想的，莫亚是这么想的，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
    这个所有人自然也包括了伊巴卡，所以他在楚阳的脚刚动的时候就飞快地冲了出来，荡气回肠地从楚阳和莫亚之间的传球路线上滑铲了过去。
    然后铲了个空。
    “楚阳传……噢！聪明的伊巴卡，他预判对……等等！球呢？”
    球正静静地躺在球门里。
    楚阳没有传球，他甚至就站在原地没动，脚腕轻轻一抖就侧着身子把球推进了球门里
    唯一的防守球员伊巴卡被他抬头看莫亚的动作所欺骗，自作聪明地来了一个干净利落的滑铲，而其他人则被伊巴卡标准得犹如教科书一般的滑铲吸引了心神，连门将也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莫亚身上。
    “古有罗纳尔迪尼奥不看人传球，今有楚阳不看门射门，呸呸呸，不对仗啊！”
    楚阳在球踢出去的一刻就向老妈和姐姐所在的看台冲了过去，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球门一眼，连射完门后都一样。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好前锋也从不回头看球门。

 第十五章 中国骗子

    “goal！！！巧妙的进球！狡猾的进球！聪明的中国人只用一个抬头的动作就欺骗了所有人，是的，所有人，他的眼神欺骗了全世界！”
    “可怜的伊巴卡，”相对于疯狂的米尔克，乌戈看起来就比较冷静一些，“他的动作没有问题，他的问题是聪明过头了，我唯一的疑惑是，中国楚是看到伊巴卡动了之后才决定射门或者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如果是后者，那这个中国人就太可怕了，他拥有成为超级前锋的潜力，会用脑子踢球的人永远比只会用脚踢球的人能走得更远。”
    “让我们看看回放，就是这里，楚抬头，然后脚腕一抖，两个动作完全是同时进行的，我的天，难道他就不担心伊巴卡没有上当吗？如果伊巴卡当时没有冲出去，他就会直接把球踢到伊巴卡脚下，这个精彩的进球就会成为一个天大的笑话，真是自信而大胆的中国人。”
    “所以我们同时要感谢聪明而果断的伊巴卡，不是吗？他美妙的配合完成了这个精彩的进球。”
    明明是一个极为轻巧隐蔽的进球，但引发的效果却比四十米开外的惊天远射还轰动，全体瓦伦西亚球迷疯狂欢呼，整座梅斯塔利亚球场像地震了一样。
    楚阳飞快地跑往球场边，在速度最快的时候突然跪下，像一架高速列车一样在草坪上滑翔而过，双手在头前做了一个交叉的动作，然后左手放下，右手放到额头旁，敬了一个礼。
    魔兽敬礼滑翔，刚刚把小罗不看人传球绝技变成射门的楚阳复制了非洲刘德华的经典庆祝动作。
    那一侧看台的人激动得要疯了。
    梅芸看着下面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的楚阳，激动得浑身颤抖，恨不得对所有人大声宣布这小子是我儿子。
    周围的人都站了起来，挡住了视线，但她道楚阳就在那里，她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到他明明高兴坏了却故意冷着一张脸的臭屁模样。
    楚玉则是茫然转头看了看周围激动的球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貌似……楚阳真的变得很厉害了？
    莫亚等人已经跑了过来，楚阳站起来和他们拥抱在一起。
    “兄弟，你可是连我也一起骗了！”
    “干得好，楚！”
    “太棒了，你是怎样想到要射门的？你是蒙的对不对，本来想传球，结果传歪了。”
    “好吧，中国人，我承认你是我们的一员了。”
    毕竟球队还落后，楚阳也没心情庆祝得太疯狂，和莫亚打了一个眼色，带着队友回到位置上站好。
    场边的格雷赛尔狠狠挥了一下拳头，整个替补席也因为这粒进球沸腾起来。
    海克抬起双手，和格雷赛尔重重击了击掌，道：“恭喜你，马尔科，看样子你收获了一个聪明的前锋，这小子一定会成为了不得的大人物。”
    “不，是恭喜瓦伦西亚，”格雷赛尔道，“鬼知道我前一秒还想把他给杀了，不可思议的小鬼。”
    布莱迪把自己的队长叫到场边，周围的呐喊让他不得不扯开喉咙狂喊：“让伊巴卡看住那小子，一步都不要离开！”
    “明白了，头儿，放心吧，他们赢不了，现在领先的是我们。”
    “如果你不想哭着从这里离开的话就给我好好防守，别总想着进球进球进球！噢，该死的进球！”
    短暂的疯狂过后，双方球员再次就位，站在中圈准备发球的威廉.内森和爱德华多都不由自主地看着不远处平静的中国人，眼中的战火熊熊燃烧。
    今晚的主角本来是他们，谁知道被这个第七十分钟才上场的小家伙轻松地抢了过去。
    “哔！”
    哨声响起，内森把球传给了爱德华多。
    爱德华多刚接到球就看到一个身影向自己冲了过来，赶紧把球回传给中场，抬起头才看到楚阳正绕过自己向着足球追去。
    楚阳看着从自己眼前越滚越远的足球，第一次那么讨厌自己的速度。
    “没速度的前锋果然都是弱渣啊。”
    十五分钟，一个球，这在足球场上可不是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瓦伦西亚的球员们都爆发出了空前强大的斗志，只是阿梅亚里坚守的决心很坚定，除了内森一个人钉在了瓦伦西亚的禁区前，连爱德华多都跑到了中场参加防守。
    球队的前锋是个技术糙哥，阿梅亚里的整体技术风格也差不多，进攻上主要靠的是长传和高球，防守则是依靠各种凶狠的抢断。
    “嘿，哥们儿，没必要跟那么紧吧，我又没带球拍，你那么怕我做什么？”
    “怕你？”伊巴卡不爽地道，“伙计，你知道吗？你让我成了笑话。”
    “别这样，你应该想，以后我成为传奇了，你就是传奇起航时身边的那片绿叶，青翠欲滴，流芳百世。”
    “传奇？你疯了吗？一个中国人？”
    “中国人怎么了？中国人不能当传奇？”楚阳道，“好吧，那我当个大魔王好了，足球界的大魔王，听起来很酷，是不是？”
    “安静，我不想和你说话了。”
    “嘿，兄弟，你不能这……”楚阳好像很伤心的样子，话讲到一半的时候转身就跑。
    球到了。
    “该死，我就知道。”伊巴卡赶紧追上去。
    他的速度比楚阳还要慢上一点，现在又是比赛的最后阶段，体力已经不剩多少了，很快就被楚阳给甩开。
    只是楚阳也没能接到球，因为对方的4号已经冲了上来，直接一脚把球抡了出去。
    楚阳眼疾脚快地挡了一下，足球被他的脚碰到后高高飞起，往4号身后飞去。
    4号茫然地抬起头。
    球哪儿去了？
    “噢，可怜的孩子，他的大脚解围被楚挡飞，他找不到球了。”
    楚阳突然举起手，伸出食指往他左边的天空指了指，4号本能地朝着楚阳指的方向傻乎乎地看了过去，楚阳趁机加速从他身边离开。
    看台上立刻传来了一阵阵爆笑，连阿梅亚里的球迷都忍俊不禁，阿梅亚里的球员们有股捂脸回家的冲动。
    楚玉直接笑倒在梅芸怀里，这才知道楚阳是对自己手下留情了，这臭小子逗起外人的时候简直坏得冒泡。
    这是个很搞笑的场面，但其实在楚阳前世的足球场上就有过先例，当时伸手耍人的是调皮的皮看穿皮少爷。
    “蠢货，快追！”
    4号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不由怒火中烧，朝着楚阳追了过去。
    “噢，可怜的阿梅亚里后卫，他们被中国人耍得团团转，楚这个大骗子，实在太狡猾了，嗯，他追上了球，真是糟糕的停球技术。”
    楚阳糟糕的停球让4号很快追到了身后，他不敢停留，把球一趟朝禁区杀了过去。

 第十六章 大魔王

    身前没有防守球员，楚阳也不用再讲究什么带球技巧，把球一推然后追上去就是了。
    再有两步就进禁区了，所有观众都站了起来，一声声惊呼突然响起。
    4号从背后突然放铲，完全没有收脚的意思。
    这是一个冲着人去的铲断。
    楚阳本能地感觉不妙，赶紧往上一跳，虽然躲过了4号的鞋钉，但依旧被他绊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犯规！犯规！这是个恶意犯规！楚的脚下没有球，这是一个应该禁赛的动作！”
    场边的球迷也激动了。
    “该死的阿梅亚里人！你不配踢足球！”
    “可怜的楚，希望他没事。”
    “这个屠夫，他应该去踢丑陋的英格兰或者意大利足球。”
    梅芸和楚玉心中一紧，母女两的手不知不觉地已经握在一起，看到楚阳站了起来，好像没什么大碍的样子才松了一口气。
    “哔！”急促的哨音响起，主裁判跑了过来，伸手进口袋，一张红牌高高举起。
    4号狠狠瞪了楚阳一眼，嘴里骂了一句什么，没有理会裁判，直接走了出去。
    其他阿梅亚里球员还想向裁判求情，但看到4号的样子，直接认命了。
    “楚，没事吧？”莫亚第一个赶到，担心地看着楚阳的脚。
    “没事，被绊了一下而已。”楚阳抖抖脚，道。
    “那就好。”
    “楚看起来没事，谢天谢地，”米尔克道，“瓦伦西亚获得了一个禁区前沿的任意球，接下来看塞斯克的了。”
    “该死！”布莱迪狠狠一脚把场边的水瓶踢飞，引来了第四官员不怀好意的目光，他赶紧看向场上，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但瓦伦西亚的球迷们可不会放过他，直接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嘘声朝着他涌了过去。
    “往左一点，这里站个人，”阿梅亚里的门将指挥着自己的队友摆人墙，“伊巴卡，你就不用了，你跟着那个中国9号，小心他补射。”
    正想当人墙的伊巴卡垂头丧气地走向楚阳，说实话，他有点憷楚阳了。
    但楚阳对他却很欢迎。
    “嘿，伙计，又见面了。”
    “好了，乒乓男孩，别和我说话，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一拳打到你那帅气的脸上。”
    “噢，虽然你在夸我帅，但还是太让我伤心了，我可是和你一见如故，想和你交朋友的。”
    伊巴卡信他才有鬼，直接盯着准备罚球的莫亚，不想理会楚阳，但他一不理会楚阳就消失了，伊巴卡只能头痛地朝着不住变换位置的楚阳追了过去。
    莫亚摆好球，后退了几步，微微喘着气等待裁判的哨声。
    这里是他最擅长的位置，换了平时起码有三成以上的把握直接破门，但是现在不一样。
    他太累了。
    瓦伦西亚的攻势几乎都要靠他来发动，而刚刚在禁区里爆发的那一下又大大消耗了他的体力。
    “只能试试传球了，”莫亚暗想，“楚应该没问题吧？”
    球队的任意球向来都是他发的，平时也没特意演练过什么任意球战术，要玩配合的话只能靠队友之间的默契或者前锋的个人能力了。
    默契这种东西楚阳和莫亚之间自然是没有的，但是能力的话楚阳应该值得信任。
    莫亚助跑，蹉起了一个弧线球。
    球飞过了人墙，看起来质量不是很好，离球门还有好几米就软绵绵地下坠了。
    阿梅亚里的球员都松了一口气，只有伊巴卡突然一个激零，转头一看，打乒乓那小子已经跑出去两步了。
    “塞斯克的任意球质量很糟糕，等等！楚！他在追球！这不是个射门，而是传球！”
    足球正往小禁区左前侧落下，楚阳正从小禁区右侧追来，而门将则迎着球扑了过去，看速度应该是楚阳先碰到球。
    其他人都慢了半秒才朝着足球跑去，但显然来不及了。
    足球落下，楚阳跳起，转身，摆腿，脚后跟轻轻地在球的中下部一垫，足球再次弹起，越过守门员头顶落入了球门里。
    大奉先的蝎子摆尾第一次闪耀在梅斯塔利亚球场，整座球场仿佛都诡异地安静了两秒钟才突然爆发起来。
    楚阳张开双臂，微抬着头，学着大奉先进球后一脸“老子就是这么叼”的表情走向看台。
    又是莫亚第一个飞到，二话不说直接跳到了楚阳背上。
    “该死的，塞斯克，马上滚下去，老子不喜欢男人。”
    莫亚哈哈大笑，跳下来后直接从后面掐住了楚阳的脖子一阵猛晃，狂喊道：“该死的楚，你是上帝吗？只有上帝才能这样射门。”
    “去他的上帝，我要当大魔王，”楚阳摆脱他的魔掌，“支配世界足坛的大魔王，怎么样，听着是不是很带感？”
    “带感？不，很幼稚！只有小学生才会觉得这种称号酷，不得不说，楚，你有颗童心。”
    “切！你不懂！”
    “神奇的进球，楚用一个回旋踢一样的动作把球踢进了阿梅亚里的球门，让我们看看，他的动作是多么潇洒，噢，他又和刚才一样，看都不看球门一眼，这是今年流行的庆祝方式吗？还是中国人的特别爱好？迪亚斯，你觉得这个进球怎么样？”
    “很不错，和我当年在欧洲杯上的那粒进球一样漂亮。”
    “哈哈哈，你是说你那粒蹩脚的脚后跟进球吗？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当时的庆祝动作简直丑到家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说时代不一样了，我们还是说回这个进球吧，我猜观众们都想知道这样的进球在你们这样的专业人士那里会得到什么评价？”
    “评价吗？好吧，评价就是去他的九个进球，我宣布，我已经是阳.楚的球迷了。”
    “不不不，应该叫楚阳，楚是姓，阳是名，中国人的名字和我们可不一样，嘿，迪亚斯，别拿那么崇拜的眼神看着我，我对中国文化没研究，我只是做足了功课而已，我就知道楚会成为大人物的，按中国人的说法，那叫做必成大器，你看，踢球我不如你，但是论眼光你可比我差远了。”

 第十七章 楚，首发

    比分2:2，但是双方气势却天差地别，阿梅亚里如丧考妣，瓦伦西亚却好像已经赢得了冠军一样，掌声一直在响。
    梅芸和楚玉受到周围的气氛感染，同样站了起来，又是鼓掌又是欢呼的，眼里满满的都是骄傲。
    “嘿，你们是中国人吗？和楚一样，来自中国？”坐在她们旁边的人早就注意到她们了，不由出声问道。
    “是的。”楚玉道。
    “这里是球员赠票区，瓦伦西亚的队伍里只有楚一个中国人，你们的票是楚给的吗？你们认识他？”一个西班牙小姑娘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喊道。
    “没错，你很聪明。”楚玉对她眨了眨眼睛。
    “哈哈，当然，虽然没有楚那么聪明，但我也是不错的。”小姑娘扬了扬下巴，骄傲地道。
    小女孩旁边一位中年妇女好奇地道：“漂亮的女士，你是楚的女朋友吗？要不然他怎么会请你来看球呢？”
    楚玉眼睛一转，随口胡扯道：“不是，他在追求我，可是我没有答应。”
    梅芸嗔怪地看了胡闹的女儿一眼，一巴掌拍在了她后脑勺上。
    “噢！为什么？太不可思议了，楚那么优秀！相信我，他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中国人。”
    楚玉叹了一口气，语气郁闷地道：“我妈妈可不会答应我找一个替补球员当男朋友。”
    “替补球员？不！楚不是替补，额，我是说他肯定会得到一个首发的位置。”
    “可恶的格雷赛尔，他破坏了一段美好的感情，楚应该得到首发！”
    “对！楚应该首发！”
    “楚，首发！”
    “楚，首发！”
    “楚，首发！”
    能在这里坐着的不是球员家属就是资深球迷，在球迷群体中的威望不是一般的高，一开始只是小范围的抱怨，很快就得到了其他人的响应，不过短短两三分钟，整片看台都充满了整齐划一的声音。
    楚玉听着周围震耳欲聋的喊声，目瞪口呆，貌似闹大了啊。
    “妈，不会弄巧成拙把主教练激怒了吧？阿阳会不会打死我？”
    听说主教练这种生物最反感的就是别人对他的安排指手画脚，楚玉是真的有点慌了。
    能培养出楚阳楚玉这么不正经的儿女，梅芸的恶趣味能小到哪去？她看了可怜兮兮的楚玉一眼，道：“放心吧，我们阿阳那么懂事，最多把你打残而已。”
    动静闹得那么大，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大概是因为喊出的都是球迷的心声，其他看台的人马上群起响应。
    等到重新开球不久，整座球场几乎都已经被“楚，首发”的呼声充满了。
    正在喝水的格雷赛尔听清了那几个字，没有表现出什么明显的情绪，反倒是替补席上其他球员都兴灾乐祸地看向了脸色铁青的阿德里安，他应该是全场最不好受的瓦伦西亚球员了。
    楚阳看向那片闹得最欢的看台，本能地觉得是楚玉在搞事情，不过想想楚玉应该没那么大的本事，又觉得应该是自己的实力震撼了球迷们，顿时感动无比。
    “瓦伦西亚人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这一点值得肯定，是不是，兄弟？”楚阳臭屁地看向了防守自己的伊巴卡。
    伊巴卡直接转过头去，然后转回来的时候楚阳又不见了。
    “喔喔喔，发生了什么？现场爆动了吗？他们在喊楚的名字，他们认为楚应该得到一个首发的位置，好吧，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不不不，”乌戈反对道，“楚刚刚来到瓦伦西亚，他还没有适应球队的进攻体系，他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和磨合，我们不能因为他十几分钟的出色发挥就把这个过程提前，这样对楚和球队都不好。”
    “迪亚斯，你不是楚的球迷吗？这可不是一个球迷该有的态度。”
    “这是一个专业人士的合理建议，当然，我的建议只针对一般球员，天才除外。”
    “楚就是一个天才，毫无疑问。”
    阿梅里亚的球员似乎也认为楚阳是个天才，所以对他格外照顾，伊巴卡对他寸步不离，他一碰球其他人就积极上来协防，弄得楚阳很辛苦。
    不过对楚阳的防守加强了，对其他人的防守自然就减弱了，再加上换人名额早已用完，被罚下了一个后卫后只能让其他位置的人来补，阿梅亚里一时间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瓦伦西亚打嗨了，各种高难度射门和技术动作频频出现，引得球迷们一阵欢呼，只可惜阿梅里亚已经决定了要死守住这个比分，禁区里几乎站满了人，瓦伦西亚的动作再精彩也没办法。
    “丑陋的英格兰人，他简直是在扼杀足球，这样的踢法实在太恶心了，他们就不能像个男人一样战斗吗，现在只是平局而已。”
    “亲爱的米尔克，这可不是一名专业的足球解说员该说的话，比赛追求的终究是胜利，只要不违反规则和职业道德，所有的战术都是有道理的。”
    “好吧，现在是功利足球的时代，西乙是一个商业化的联赛，我无话可说，那么亲爱的迪亚斯，你认为瓦伦西亚应该怎样解决当下的困镜呢？”
    “破密集防守是所有球队都要面对的难题，虽然方法也有一些，但其实主要靠的还是球员的实力和一点点运气，比如任意球，比如远射，比如精彩的连续突破，比如……”
    “赛斯克！他抢下了爱德华多的球，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
    爱德华多早就跑回来参加防守了，阿梅亚里只剩下内森像根木桩一样守在前面，莫亚看得出爱德华多是不太乐意参与防守的，而且相对其他人来说他更喜欢粘球，出球速度较慢，所以莫亚早就瞄准他了，这个抢断看似是运气，其实是早有预谋的结果。
    莫亚抢下球后直接往禁区里塞，他知道有楚阳肯定会出现在那里。
    楚阳在莫亚断下球的时候就已经启动，当球到脚下的时正好是他速度最快的时候，他也不调整，右脚迎着伊巴卡的抢断用力抽在足球上。
    全场已经没有人坐着了，两边替补席的人同样跑了出来，在楚阳射门的一刻都紧张得想摒住呼吸。
    球从伊巴卡的脚边飞过，擦着门将的手打在了立柱上，然后弹进了球门里。
    3:2，伤停补时第三分钟，楚阳为主队反超比分，同时几乎判罚了阿梅亚里死刑。
    “goal!又是楚阳！不可思议的楚阳！他拯救了瓦伦西亚！中国人用一个美妙的帽子戏法开启了自己的西乙生涯，我实在无法形容他的表现，他就像电影里的超级英雄一样，在最危急的时候挺身而出，一步一步带领球队扳平、反超，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楚和赛斯克将会组成瓦伦西亚最耀眼的双子星座，带领瓦伦西亚走向巅峰。”

 第十八章 反正都是摆尾

    最后一分钟，阿梅亚里疯狂进攻，但瓦伦西亚人没给他们任何机会，哨音在阿梅亚里人的不甘和郁闷中准时响起。
    “比赛结束了，恭喜瓦伦西亚获得了胜利，他们目前十七胜三负二平积五十三分，反超了阿梅亚里排在西班牙乙级联赛的第三名，只要在联赛结束后能够取代第二名的巴利亚多，他们就可以获得一个直接晋升西甲的名额。”
    莫亚带领大家向球迷们挥手致意，然后被场边的记者逮了个正着，其他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往更衣室走去，只剩楚阳一个人孤零零的可怜无比。
    “不对，我也有朋友啊。”
    楚阳找到了正垂头丧气往客队更衣室走去的伊巴卡，道：“嘿，兄弟。”
    伊巴卡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道：“怎么了，乒乓男孩，你来看我的笑话吗？”
    “不是，交换球衣啊，”楚阳道，“我们是好朋友嘛。”
    伊巴卡心不甘情不愿地和楚阳交换了球衣，然后他就看到自己这位“好朋友”更加心不甘情不愿地用两只手指夹着自己的球衣，一脸嫌弃的样子，不由一阵无语，赶紧加快脚步跑了。
    “真是的，一点都不热情。”
    楚阳嘀咕着往外走去。
    “你们自己问他吧，”正在接受采访的莫亚对着漂亮的女主持人说了一句，对楚阳招了招手，“嘿，大英雄，快过来。”
    “怎么了，塞斯克，开心得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吗？”楚阳指了指摄像机道。
    “他们采访我，问的却都是你的问题，交给你了。”莫亚说着赶紧跑了。
    “楚，你好，我是瓦伦西亚电视台的伊莲娜，请问你能接受我的采访吗？”美女主持人用的是疑问句，但是话筒已经递了过来。
    “好吧，你好，伊莲娜，你是法国人吗？”
    “为什么这么问呢，楚？”
    “因为我觉得这个名字应该是个法国人的名字。”
    “我是西班牙人，不过我有一半的法国血统，我的父亲是法国人。”
    “哦，那请问……”
    “嘿，狡猾的前锋，现在是我在采访你，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伊莲娜一脸“我看穿你了”的表情，心里暗暗高兴。
    楚阳对镜头不反感，说话不紧张，绝对是很好的采访对象。
    “好吧，不过我只能回答你三个问题。”楚阳道。
    “好，看来你很赶时间，那我们开始第一个问题，我发现你上场之后一直在和伊巴卡说话，大家都说你们是在说垃圾话，想用语言来让对手失去冷静，请问是真的吗？你是不是成功了？伊巴卡对你的防守显然很失败。”
    “伊巴卡？”楚阳捏着手里满是臭汗的球衣举到眼前，“他吗？”
    “对，就是他，阿梅亚里4号。”
    “不，我们没有说垃圾话，实际上我们已经是好朋友了，我们一见如故，用中国话说，不打不相识，”楚阳道，“他说他很喜欢乒乓球，他的奶奶是我的球迷。”
    伊莲娜大脑有点宕机，这都什么跟什么，第一次见面你就和防守你的后卫成好朋友了，魅力那么大？
    楚阳直面摄像头，道：“好了，伊巴卡是吧？如果你能看见这个镜头的话，请替我向你的奶奶问好，谢谢。”
    “嗯，我们也希望伊巴卡能够看到，”伊莲娜尴尬地笑了笑，她有点后悔来采访这家伙了，“第二个问题，你的第一个进球是早就设计好的吗？我听见旁边有人说你其实是想传球的，但传歪了，用中国的说法，歪打正着，还有第二个进球你是怎样想到那样射门的，那是不是中国功夫的动作，简直太酷了。”
    “这是两个问题了，狡猾的伊莲，”楚阳笑道，“第一个进球是故意的，我一直在脑海里想着这么一幕，抬头看向一个方向，但却让球飞往另一边，那肯定是很有意思的场景，你们以后会经常在我身上看到的，我们继续用中国的说法，那叫声东击西，嗯，应该是这样翻译的吧。”
    “伊莲娜，不是伊莲。”伊莲娜纠正道。
    “好吧，伊莲娜，”楚阳道，“至于第三个进球，我叫它神龙摆尾，那是中国一种很厉害的武术里面的一招。”
    管他是龙还是蝎子，反正都是摆尾。
    “我能知道是哪种武术吗？太极？”
    “看来你对中国很熟悉，不过问题已经太多了，”楚阳道，“那叫降龙十八掌，是中国一个古老帮派的boss才能学习的绝技，我一直在脑海里想象着那一招应该是什么样子的，然后就在球场上用了出来，看起来效果还不错，是吗？”
    “是的，效果简直太棒了，我能问问是哪本书吗？其实我看得懂中文。”
    “那你为什么不用中文采访我呢，那一定很有趣。”
    “这是个好主意，等你带领球队冲上西甲的那一天一定要给我一个专访，我要用中文采访你，”伊莲娜道，“你还没说是什么书呢。”
    “《射雕英雄传》。”楚阳是用中文说的。
    “好吧，在西班牙的书店能找到吗？或者是网上？”
    “找不到，因为我还没把它写出来。”
    “额，你是说这都是你的想象？”
    “不，在我的梦里。”楚阳淡淡地笑道。
    真实的梦里。
    “噢，好吧，奇怪的中国男孩，”伊莲娜道，“那最后一个问题。”
    “最好真的是最后一个。”
    “当然，你肯定也听到了球迷们在比赛的时候喊的话吧，我已经了解清楚了，那是因为你正在追求的女孩说她的母亲不同意她和一个替补球员在一起，所以周围的球迷……”
    “好吧，我知道是什么回事了，”楚阳苦笑着打断了伊莲娜的话，“实际上那是一个恶作剧，她是我的姐姐，我们亲密无间，经常开一些让我的父母哭笑不得的玩笑，只是这次玩大了而已，我替她向大家道歉。”
    “是吗？真的是让人羡慕的感情，我想大家一定不会介意的，”以为能挖出一段浪漫故事的伊莲娜有点失望地道，“我们知道，你在西甲的表现并不出色，所以拉科鲁尼亚才会把你出售给瓦伦西亚，你对拉科鲁尼亚的做法有什么意见吗？”
    “是拉科鲁尼亚把我带到了西班牙，我在那里呆了一年，学到了很多东西，所以我对他们只有感激，”楚阳道，“好了，就先这样吧，问题回答得够多了，再见，伊莲。”
    “好吧，再见，楚，希望赛季后能用中文采访你，”伊莲娜说着关掉了话筒，“还有，是伊莲娜。”

 第十九章 涅槃

    赛后新闻发布会，一家欢乐一家愁。
    “你好，布莱迪先生，我是《瓦伦西亚快报》的记者，我们可以看到你对这场比赛已经做了针对性的计划，可是最后还是输球了，请问你认为这是战术原因吗？”
    “不，”布莱迪摇头道，“很显然，我们的战术并没有问题，上半场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可是比赛不只有半场，不是吗？我们知道最后的一粒进球来自于爱德华多的失误，您竟然让一名前锋去参与防守，这可不是西班牙的足球风格。”言下之意就是别在我们西班牙玩你们英格兰那套，行不通。
    “我不认为那个安排有什么问题，球员的责任是帮助球队取得胜利，进球只是其中一部分。”布莱迪脸色不善地看着那个记者。
    “您的意思是说您的战术没有问题，但是球队实力有差距是吗？毕竟您的球队输了。”
    瓦伦西亚的新闻官给了那个记者一个“干得不错”的眼神，赶紧换了一家媒体。
    “布莱迪先生，您好，我是《队报》的记者，请问您认为你们输在了哪里？”
    “好吧，我知道你们想听什么，实际上我正想好好夸一下那个中国的年轻人，他确实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前锋，当然运气也不错，西乙的后卫们要小心了。”英格兰人玩起小心思来也是阴险得不要不要的。
    一些大报还好，一些小报记者们已经偷偷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诸如《布莱迪认为中国人进球纯属运气》《布莱迪呼吁西乙的后卫们看紧中国前锋》《我不是输给了格雷赛尔，而是输给了楚》之类的标题。
    “马尔科先生，我们看到楚本来是坐在替补席上，但是后来突然找您谈话，请问他说了什么，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争持？”
    “我们在讨论战术。”
    “马尔科先生，我们听到球迷们在呼吁，他们希望楚能成为首发球员，请问您怎么看？会采纳球迷的建议吗？”
    “我们会考虑，但是要看球员的状态。”
    “马尔科先生，我们知道楚是从西甲球队下来的，他在西甲的表现很糟糕，但是在西乙却表现出色，您认为西甲和西乙真的存在很大的差距吗？”
    “我不会回答和本场比赛无关的问题。”
    “马尔科先生，请问您认为中国球员楚阳在西乙的前锋中能排进第几名，他会进几个球？”
    “楚是很优秀的前锋，他会有很好的未来。”
    “塞斯克，恭喜你们取得了胜利，你又取得了三次助攻，我要问的也是和这三个助攻有关，”这是瓦伦西亚某份体育报的记者，“我们看到楚取得的三粒进球全部都是来自于你的传球，你们是不是已经培养出了很好的默契？”
    “是的，楚很优秀，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搭档。”莫亚回答问题也是四平八稳的。
    “你是说他比阿德里安更优秀吗？”
    “不，他们各有特点。”
    …………
    “萧落，我国著名年轻企业家，涅槃集团董事长，毕业于美国……”新闻发布会和楚阳没关系，回到家后无所事事的他干脆查起了自家boss的老底。
    “涅槃集团？”楚玉凑过来看了看楚阳手上的平板，“浴火重生啊？”
    “他老子是腾龙，他是涅槃，一龙一凤，这两父子挺有意思的。”
    楚玉道：“等等，涅槃集团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你们姐弟俩嘀咕什么呢？小玉过来帮我端菜。”
    梅芸在厨房喊了一声，楚玉赶紧过去。
    “妈，楚阳的球队属于一家叫做涅槃集团的企业，听说过吗？”
    “涅槃集团？涅槃传媒的上级公司吧，”梅芸道，“听说背景蛮深的，怎么把手伸到西班牙来了？”
    “耶？您真的知道啊？我就随口一问。”
    梅芸斜瞥了她一眼，楚玉讪笑道：“还是老妈见识多广，知识渊博，智深如海。”
    “端过去，洗手，吃饭，”梅芸道，“涅槃传媒和我们学校有合作的，我两个学生就在他们公司任职。”
    “哦。”楚玉了然，梅芸任教的天京音乐学院是国内最顶尖的音乐院校，不仅培养出了一大批歌唱家、演奏家，也出了不少流行歌手，和一些娱乐公司有交集也不奇怪。
    “您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沈千薇好像就是他们公司的。”
    “小沈是老杨的学生，确实是签在这个公司。”
    楚玉把菜放好，走到楚阳身旁直接一把重重地坐在了沙发上，拍拍楚阳的肩膀，道：“阿阳，听到了吗？你们老板还有一家娱乐公司，你以后不踢球了还可以去卖唱呢。”
    “算了，还是给其他歌手留一条活路吧。”
    这话说得有那么一点霸气侧漏，但楚玉却深以为然，唱功什么的不说，单单就楚阳那作词作曲能力，绝对能秒杀业内一众大拿。
    楚阳把平板扔下，道：“吃饭吃饭，老妈煮的饭怎么都吃不够呢。”
    “马屁精，”楚玉道，“说好了，我要五首歌，要是不给我就赖在这里了，反正有吃有住。”
    “好啊，求之不得，反正我一个人闷得慌。”
    “你自己又不唱，如果不喜欢的话我不传播出去就是了，捂得那么紧做什么？”
    “我愧疚啊。”毕竟是抄来的东西，良心和脸皮还是得要那么一丢丢的。
    “愧疚什么？”
    “天才的世界，你们凡人不懂。”楚阳故作高深地道。
    梅芸突然一把把筷子“啪”地拍到了桌子上，吓得楚阳和楚玉都脸色一白。
    完蛋了，触到老妈的逆鳞了。
    “你们两个，一个明明音乐天赋好得老天爷都嫉妒，偏偏跑去踢什么足球，另一个喜欢唱歌喜欢得要死要活的，却硬要跑去学什么经济，”毕竟是老师出身，梅芸训人的气势可不是盖的，“不学就不学，还天天提什么歌啊曲啊的，当我不存在是不是？”
    梅芸是演奏的，主攻小提琴和钢琴，一心想把一双儿女往这条路上带，哪怕不学演奏也要学和音乐相关的东西，以他们的天赋和梅芸的名望人脉，让他们在这条路上有点成就还是不难的，结果倒好，姐弟两一个都不学。
    楚玉很狗腿地跑到梅芸身后帮她捏起肩膀，道：“妈，您别生气，弟弟不懂事，我过后一定会好好教育他。”
    楚阳则将一块鸡腿夹到梅芸碗里，道：“妈，姐姐不是故意的，您别和她一般见识，罚她两天不吃饭就好了。”
    “去去去，早晚要被你们两个气死，快吃饭。”
    梅芸把楚玉的手拍掉，又把鸡腿夹回楚阳碗里。
    楚玉赶紧乖乖过去坐好，道：“妈，我也要吃鸡腿。”
    “还有一块呢，自己夹。”
    “我发现您有很严重的重男轻女倾向，”楚玉咕哝道，“我真是您亲生的吗？”
    “还真不是，”梅芸道，“我以前是卖小孩的，你卖不掉，只能留着自己养了。”
    “噗呲！妈，我萧余都不服，就服你。”
    “哼！”楚玉看了幸灾乐祸的某人一眼，“那阿阳呢？”
    “他？”梅芸也看了看楚阳，一脸嫌弃，“被人家退回来的。”
    楚玉笑眯眯地补刀：“哟，您肯定还亏了吧？”
    “那不是？亏死了都。”
    楚阳：“……说好的相亲相爱一家人呢？”

 第二十章 肯投钱的老板才是好老板

    球队战胜阿梅亚里，距离第二名只有三分，在积分榜前两位努曼西亚和巴利亚多都状态火热的情况下，瓦伦西亚想要在赛季末直接升入西甲，这赛季接下来的所有比赛就不能有一点点闪失，所以虽然下半赛季才刚开始，但是俱乐部上下都绷紧了神经，连很少过问球队具体事务的董事长萧落都亲自踏上了训练场对球员进行训话。
    格雷赛尔带着球员们在训练场上站好，年纪不大但一身气势已经小成气候的萧落橡根笔挺的长枪般站在他们身前，让一群在几万观众目光下都能谈笑自如的大老粗们都感受到了一丝压迫感。
    “今年是我来到瓦伦西亚的第二年，我希望也会是我们在西乙的最后一年，相信这也是大家的愿望。”
    萧落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脸上扫过，继续道：“我也不说希望你们不要有压力，不要受到影响之类的废话，只宣布几件事：第一，从今天起，球队的进球、助攻、不失球、赢球等等奖金全部提高百分之五十；第二，如果本赛季球队能以附加赛的形式升入西甲，我拿出一百万欧元作为奖金，如果是以亚军的身份冲级成功，三百万，冠军，五百万。”
    一个个球员眼睛都亮了起来，职业球员，情怀忠诚奉献之类的当然得有，但金钱更不能缺，五百万对豪门来说可能只是一名替补球员的转会费，但对西乙来说可不是小数目，把瓦伦西亚的中前场打包卖了也未必能有这个数。
    萧落停了停，等他们把自己的话消化得差不多了才接着道：“当然，有奖有罚，如果是因为个人的低级失误丧送了球队胜利或者因为私人恩怨等原因让球队输了球的，对不起，我的球队不需要这样的球员，而且我想任何一支球队都不会需要。”
    刚刚兴奋起来的众人清醒了一些，在萧落的讲话结束后立刻心急火燎地投入了训练。
    可以看出萧落的讲话还是很有作用的，或者说欧元的威力还是不小的，大家的训练热情空前高涨，连动作都比平时大了一些，好在都有分寸，没有弄出什么训练事故。
    格雷赛尔也很满意，当然如果那两个正在窃窃私语的小家伙能再认真点就好了。
    “嘿，楚，大boss和你是老乡吧？你以前知道他吗？”
    “不知道，不过他老子在我们国家可是家喻户晓的大富豪。”
    “噢，该死的富二代。”莫亚抱怨了一声。
    “耶？老外也仇富吗？”
    “什么？”
    “没什么，富二代什么的确实该死，除非是让我来当。”
    “我也有同感。”
    “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楚，塞斯克，你们那么喜欢聊天，不如到场边来慢慢聊？我再让人去给你们买点啤酒和炸鸡，嗯，老芬克开的那家怎么样？”
    “不了，教练，我减肥。”英雄一马上认怂。
    “塞斯克，都说了不要和我说话，我要训练！”英雄二提高声音愤愤不平，正好让格雷赛尔听见。
    莫亚：“……？”
    主席办公室，萧落正和陈平站在窗前俯瞰着训练场。
    “看来你那番话效果不错。”陈平看着积极训练的球员们笑着道。
    萧落伸出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道：“你猜换了他会怎么说？”
    陈平知道“他”指的是萧余，萧落的父亲，亚洲最成功的商人，也是出了名的演说家，不说公开场合那些幽默和哲理并存的著名演讲，单单是创业之初在自家小客厅里对着团队成员演讲的一段小视屏就风靡网络，成为民间不少创业者的膏腴圣经。
    “我猜不出，”陈平笑道，“所以首富不是我。”
    “不说这个了，”萧落也扯了扯嘴角，“我们入主也有一年多了，球迷是什么反应？”
    “大部分还在观望，但也有一些上蹿下跳的，不过翻不起什么风浪，”陈平道，“球迷这个群体和歌迷不太一样，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服杂，我们没什么经验，慢慢在实践中学习吧，现在只能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想要尽善尽美是不可能的，你做得再好总会有人不满意，尽人事安天吧，”萧落道，“好在是竞技体育，终究还是成绩说了算。”
    “也未必，在一些球迷眼里，肯投钱的老板才是好老板。”
    “但投了钱还出不了成绩的就是傻老扳了。”
    陈平点点头，指了指下方的训练场，道：“这话在理，就像这个老林，野心可不小，从这个训练基地和球队主场就能看出来，完全是按西甲的标准来弄的，只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
    他说的老林就是瓦伦西亚上一届的主人，一个姓林的新加坡富豪，多年的投入和产出不成正比让他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足球投资，所以才有了涅槃的入主。
    “先别忙着笑话别人，我们也是才刚开始，未必就能做得比他好。”
    陈平苦笑道：“得，是我飘飘然了，看来你这是玩真的啊，人家都恨不得有个好爹在上头罩着，自己作威作福享受人生，你倒好，硬要玩自力更生，有必要吗？”
    “狗屁的自力更生，亿万家产摆在那里不继承，真当我傻？”萧落抱着肩膀道，“在事业上超过他是不太可能了，不过追逐梦想什么的，听起来是有点幼稚啊，我是做得比他好的。”
    “行，你思想境界高，我不一样，就一臭商人，只会考虑利益，”陈平摇摇头，他是萧余的老臣子，算是萧落的长辈，说话上也没什么顾忌，“说正事，你真的打算捧楚阳？不用再多看几场比赛？”
    陈平当然也希望把自己的同胞打造成俱乐部的头号球星，他就是担心楚阳是坨扶不上墙的烂泥。
    “我们看，别人也在看，晚了连汤都不剩了，”萧落道，“赌的就是眼光，就当下注吧，输了无碍大局，赢了盆满钵满，何乐而不为？”
    “行吧，那我和在线视频部那边打个招呼，”陈平道，“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在外人眼里楚阳可是你一意孤行买进来的，如果他表现好了自然是你目光如炬高瞻远瞩，但如果他被证明了是个水货，你头上一顶任人唯亲、刚愎自用的帽子是摘不掉的。”
    “没事，有他那两个帽子戏法打底，我信心足得很。”

 第二十一章 红牌

    一月二十一日，联赛第二十三轮，瓦伦西亚客场面对韦斯肯队。
    这支球队最近几个赛季都是降级的热门，但最后都坚挺地在西乙a活了下来，靠的就是在主场的出色发挥，再加上更种奖金的增加，所以瓦伦西亚的球员们战意十足，个个都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斗志非常昂扬。
    “可怜的楚，你又要当替补了，不过这次你没有当英雄的机会了，我会在上半场就解决战斗，你上场的时候肯定已经是垃圾时间了。”塞斯克拍拍楚阳的肩膀，自信满满。
    “你进多少个球我就进你的两倍。”楚阳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嘿，我解决战斗的方式是助攻，谁跟你比进球，我进球零个，你就算是我的一百倍也还是零。”
    “哟，小伙子，数学不错嘛，看来上学的时候没少拿小红花。”
    “当然不错，我数学可是a，不过小红花是什么鬼？”
    “中国特色，你不会明白的。”
    “好吧，神秘的东方古国，我确实不明白。”
    比赛在两人的絮絮叨叨中临近，主力球员进更衣室接受教练的耳提面命，而替补球员们则在外面热身。
    因为没有多少上场时间，所以这是大部分替补球员和球迷面对面最好的机会了，大家表现得很卖力，各种高难度动作和花活不要钱一样，说来就来。
    可惜楚阳的控球只有11，在职业球员中算是中间勉强偏上，当然这个偏的幅度很小，让他连续颠几十上百个球还是可以的，但想要把球玩出花儿来就有点强人所难了，所以楚阳一直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加入炫技大军。
    其实这些家伙大部分控球能力比楚阳还差，很多看似绚丽的技术实际上也就那么回事，娱乐一下围观群众而已，但是歪果仁性格就这样，有事没事爱瞎显摆。
    “哟，这臭小子怎么那么老实？”梅芸和楚玉已经决定陪楚阳过完春节再回国，所以这场比赛同样随队出征了。
    “你又想折腾点什么出来是吧？”梅芸哪会不知道她的心思。
    “怎么会呢？我那么淑女。”
    “淑女不会说自己是淑女。”
    “额，淑女会说自己是什么？”
    “你这话我没法答，有本事去问阿阳，他肯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案。”
    楚玉吐了吐舌头，道：“算了，阿阳总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肯定说是输赢的输啊之类的。”
    韦斯肯的阿尔科拉斯球场比起梅斯塔利亚来可是寒酸多了，只有五千多个座位，但全部坐得满满的，弄出的声势也不小。
    “好了，比赛开始了，”瓦伦西亚电视台依旧直播了这场比赛，解说的还是米尔克和乌戈这对老搭档，“瓦伦西亚摆出了我们熟悉的451阵型，需要特别指出的是上一场比赛拯救了球队的楚阳依旧坐在了替补席上，出任单前锋的是阿德里安，另外我们可以看到瓦伦西亚的主人萧落先生出现在了现场，他并没有走进贵宾包厢，而是坐在了看台上。”
    “走了一个林，来了一个萧，看来瓦伦西亚身上的东方标签抹不掉了，希望这不是一件坏事。”乌戈表现得有点忧心忡忡。
    他在瓦伦西亚还挂着一个名誉主席的虚职，萧落和陈平在入主之初就拜访过他，他对萧落的印象也还可以，但印象是印象，俱乐部后面会怎样发展谁也不知道。
    韦斯肯先发球，他们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坚定地打起了防守反击，开场几分钟瓦伦西亚都没有获得什么好机会。
    韦斯肯的防守反击可不是一些三流球队有防没反的那类，而是时不时偷袭一下都能让客场球迷心惊肉跳的那种，所以瓦伦西亚也不敢踢得太激进，双方一直拉拉扯扯的，场面有点沉闷。
    莫亚依旧是表现得最耀眼的那一个，瓦伦西亚最有威胁的一次攻击就是来自于他的一脚远射，可惜球高得有点离谱，他的任意球和运动射门一向都是瓦伦西亚的未解之谜，任意球有多好，运动战射门就有多烂，奇葩中的奇葩。
    其他瓦伦西亚的球员也好不到哪儿去，新老板就在边上看着呢，一个个表现得都卖力无比，可惜欲速则不达，他们越想进球就越进不了，连带着防守球员也表现得激动过头，动作不知不觉就慢慢变大起来。
    本场比赛的主裁判掌控力一般般，但对几次明显的犯规吹罚得还是比较到位的，算是暂时让激动的瓦伦西亚球员安静了一点。
    但暂时毕竟是暂时，在临近中场前五分钟这个暂时终于结束了。
    对方的前锋和中场做了一个二过一配合正要进入禁区，被过后的安东尼奥头脑一热，冲上去就是一个凶狠的铲球，结果直接把对方的前锋连人带球一起铲飞了，被铲飞那家伙在地上滚了三圈半后被队医抬出了场。
    主场解说的声音立刻激动起来。
    “这应该是个点球，巴特拉已经进入了禁区里，他马上就可以射门了，这是个粗劣的犯规，瓦伦西亚的4号应该红牌，应该禁赛。”
    “点球！红牌！点球！红牌！”主场球迷疯狂地喊声好像要把阿尔科拉斯球场掀翻，缩在角落里的客队球迷显得是那么无力。
    米尔克道：“这确实是个恶意犯规，安东尼奥应该吃到一张牌，但是不是红牌需要斟酌，点球是不可能的，他犯规的地方是在禁区线外。”
    主裁判走过来，伸手进口袋，同样冲上来的莫亚赶紧走上前去，暗暗拉住主裁掏牌的手，急声道：“裁判先生，他不是故意的，他是冲着球去的，这只是个普通犯规。”
    他倒是没敢昧着良心说那个球没问题。
    “好了，塞斯克，如果你不想也领一张牌的话赶紧把手拿开。”
    莫亚还想再争取一下，韦斯肯的球员已经围了上来，对裁判施加压力。
    “现在都安静，都离开我身边，不然后果自负。”主裁判警告了一声，掏出一张牌高高举起。
    红色。

 第二十二章 你们以前怎么赢的

    比赛第四十分钟，红牌加一个任意球。
    安东尼奥懊恼地往场下走去，格雷赛尔拍了拍他的肩膀，海克则递上了一张毛巾。
    “对不起，头儿。”
    “没事，下次冷静点，去休息吧。”
    安东尼奥走到替补席坐下，把毛巾盖在了脸上。
    格雷赛尔深深吸了口气，用一名替补后卫把场上的中前卫卢西奥换了下来。
    卢西奥的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儿去。
    “抱歉，卢西奥。”格雷赛尔也不多做解释，他相信卢西奥能明白他的难处。
    卢西奥是职业球员，这点见识还是有的，不过想让他开开心心地接受上半场就被换下这种事是不可能的，他只是点了点头就走到了替补席上坐下。
    而另一边，本来在地上滚了三圈半后被抬下场的巴特拉又活蹦乱跳的进场了，瓦伦西亚球迷自然不会放过他，直接嘘声招呼，可惜是在人家的地盘，很快被韦斯肯球迷的声音盖了过去。
    “巴特拉亲自主罚这个任意球，卡约在布置人墙，瓦伦西亚的球员们都参加了防守，连莫亚都进入了禁区里，只留下一个阿德里安还在前面等待机会。”
    “嘀！”
    哨音响起，巴特拉轻轻搓了一个弧线球。
    人墙高高跳起，可是没能挡住足球，幸好卡约眼疾手快，判断对了方向，纵身一跃把球扑出。
    “球绕过了人墙，扑出了，好样的，费尔南……额，球进了，进球的是……塞斯克。”
    韦斯肯的球员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狂呼起来，跑到场边疯狂庆祝。
    莫亚脸色发黑，卡约扑出的球落在禁区里引起一阵混战，然后莫名其妙地撞到了他脚上，再然后更莫名其妙地飞进了门里。
    “goal！谢谢塞斯克，梅斯塔利亚王子的乌龙球帮助我们领先了瓦伦西亚，现在只是上半场，韦斯肯已经一球领先，你没听错，排名十四的韦斯肯领先了第三名的瓦伦西亚。”
    瓦伦西亚的看台鸦雀无声，韦斯肯那边却热闹得过分。
    莫亚阴着脸走回自己的半场，其他人上来安慰了两下，但是年轻队长的脸色依旧冷得吓人。
    比赛重新开始，莫亚不出意料地疯魔了，甚至连球都不传，一心单干，动不动就连过两三人，防守时也是又快又狠，可惜对方早有准备，轻轻挖了个坑就让他背上了一张黄牌。
    上半场比赛就在韦斯肯上下的欢声笑语中结束，主力后卫被罚下，队长兼进攻核心身背黄牌，比分落后，局势对瓦伦西亚来说不利到了极点。
    “上半场结束了，赛斯克必须尽快调整过来，乌龙纯属意外，但是他打进乌龙球之后的表现可对不起自己手臂上的袖标，瓦伦西亚的新主人在看台上亲眼目睹了球队的糟糕表现，也许正是因为他的出现让球员们失去了冷静，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当然现在压力最大的应该是马尔科.格雷赛尔先生，如果在中国老板的眼皮底下输球，还是输给韦斯肯这样的球队，马尔科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
    “当然，我们得特别强调一下，瓦伦西亚的中国人可不止坐在看台上那位，还有替补席上那位，没错，我说的就是楚阳，他上一场的表现有目共睹，如果我是马尔科，一定会第一时间派他上场，阿德里安的状态实在糟糕透了。”
    萧落的特写频频出现在球场大屏幕上，但是中国老板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气急败坏的表情，反而自然地对着摄像头挥了挥手。
    主力球员陆续进入更衣室，格雷赛尔突然叫住了海克，道：“让楚去热身。”
    “知道。”
    走在队伍最后正想走进通道的楚阳突然被海克拉住。
    “怎么了，昂内斯？”
    “你不用进去了，去热身。”
    “明白。”
    楚阳停住了脚步，正想往回走，海克突然又叫住了他。
    “怎么了？”楚阳道。
    “我们会赢的，是吗？”
    “当然，”楚阳对他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只要有我在。”
    哪怕不用飘柔，楚阳也会那么自信，因为韦斯肯的实力就像他们的排名一样，真的很菜，瓦伦西亚这帮家伙纯粹是因为萧落坐到了场边，表现欲望太强烈了，再加上运气确实有点背才会在上半场搞得那么惨，相信经过中场休息的调整之后局面肯定会不一样。
    事实确实也和楚阳想像的一样，下半场开始之后瓦伦西亚队像换了一只球队一般，稳打稳扎，哪怕少了一个进攻球员，但莫亚、阿德里安、班德拉斯和加西亚组成的攻击线依旧给韦斯肯造成了重重威胁，并且这种威胁很快就转换成了进球。
    比赛第六十分钟，班德拉斯在左路拿球，面对对方边后卫的逼抢迅速把球带往中路，莫亚飞快地和他换位，然后接住了他传过来的皮球。
    “赛斯克在左路拿球，往底线突破，后卫上来了，阿德里安已经进了禁区，这会是一个传中吗？漂亮！赛斯克骗过了后卫，从左路切入了禁区，他把球传给了阿德里安，阿德里安背身拿球，韦斯肯的防守很到位，阿德里安没有机会，他把球回传给了赛斯克，赛斯克会怎么做？”
    莫亚作势射门，对方的后卫立刻封堵了上来，莫亚轻轻一扣就把他过了个干净，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摆腿，劲射，足球笔直地穿进了球门里。
    “goal！赛斯克.莫亚！他从左路突进，和阿德里安做了一个配合，然后过掉了防守球员把球送进了网窝，瓦伦西亚队长用他不擅长的运动战进球完成了自我救赎。”
    进球后的莫亚飞奔到场边，狠狠地踢了角旗一脚，然后狠狠地吼了一声，队友们一拥而上把他围在中间。
    比赛第六十分钟，比分1:1，虽然少打一人，但瓦伦西亚却气势如虹，上上下下都充满了斗志。
    除了阿德里安，因为他被换下场了，上场的自然是楚阳。
    “塞斯克狠狠地踹了角旗一脚，大吼了一声，这样的塞斯克是很少见的，看来我们的队长身上压力很大，噢，楚阳终于上场了，留给他的时间还有三十几分钟，中国人会不会再创奇迹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噢，亲爱的楚，你终于上场了。”
    “赛斯克，你不是说上半场解决战斗吗？不是说我上场的时候已经是垃圾时间了吗？现在是什么情况？”
    “好吧，是出了一点意外，不过我已经纠正回来了，我们时间很多，足足三十分钟，对你来说足够了，不是吗？”
    “好吧，亲爱的莫亚，进球交给我，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刚才在场下一直想不通，”楚阳道，“以前没有我在的时候，你们tmd是怎样赢下那么多比赛的？”

 第二十三章 不看人传球

    楚阳的上场不仅引来了现场瓦伦西亚球迷的一阵欢呼，还让无数守在电视机前的瓦伦西亚人变得兴奋起来，无数个酒吧里的啤酒销量一下子飞涨。
    阿德里安脸色阴沉，眼里都是不甘和无奈。
    格雷赛尔不禁苦笑了一下，他可以想象，如果楚阳这场比赛进球了，自己下一场还继续把他放到替补席的话，瓦伦西亚的球迷一定会撕了自己。
    格雷赛尔是个足球教练，不擅长勾心斗角，但不代表他不懂人情世故，楚阳的加盟是萧落力排众议促成的，虽然萧落没有插手具体的竞技事务，也没有下达过让楚阳当核心或者首发之类的指示，但他连这点都领会不了的话，明天还是自己卷铺盖算了。
    “塞斯克的传球，来自中国的9号前锋接到了球，这个球好像越位了，不过边裁没有表示，9号的速度很快，好吧，也不是很快，而是我们的后卫太慢了，或者说相对于9号，他们太累了，噢，球进了，2:1，现在是比赛的第六十八分钟，中国人上场八分钟后就用一粒有争议的进球帮瓦伦西亚反超了比分……”解说员的声音听起来不甘不愿，这些家伙本就是主队的人，对客队冷嘲热讽、为主队粉饰太平本就是他们的责任。
    而同样的进球在瓦伦西亚体育频道的解说米尔克先生嘴里就变成了这样：
    “这是一粒精彩的反越位进球，裁判的眼睛很好，楚表现出了很出色的嗅觉，通过回放可以看到，几乎在塞斯克刚传球的时候楚阳就已经启动了，他好像能预知未来一样，知道球什么时候到，会去到哪里，一切都恰到好处，如果启动时间早一点就会越位，如果慢一点就会陷入和防守球员的缠斗，这是一名前锋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素质，更是普通前锋和优秀前锋之间最明显的鸿沟。”
    球场之上裁判最大，反正连楚阳都不知道自己越位了没有，裁判说有效就有效。
    不理会正在围着裁判申诉、大喊“越位”的韦斯肯球员，楚阳一把跑到了角旗区，正当人们以为他会像莫亚一样狠狠地踹角旗一脚时，他却一手叉腰，一手握上了角旗顶端，对着看台上的瓦伦西亚球迷行注目礼。
    瓦卢西亚球门们更加兴奋起来，韦斯肯球迷们的嘘声则更大了。
    楚阳握着角旗的手狠狠地甩了一下，角旗直接被他甩倒在地，然后飞快地反弹回来。
    莫亚一把跳起，跨在了楚阳身上，楚阳只能先拖住他再一把将他扔了下来，喊道：“滚开，塞斯克，你这死基lao。”
    “哈哈哈，伙计，你太棒了，我宣布我爱上你了，我们以后就是瓦伦西亚的黄金搭档，超级组合，就像皇马的方丹和洛泽一样。”
    “不不不，伙计，你可成不了洛择，而我的成就可不会止步于方丹。”
    和前世攻强守弱、山头林立的第一期银河战舰不同，这个世界的皇马虽然也处在相似的五大天皇巨星时代，但他们却拥有一个谁都无法质疑的超级核心，绝对领袖：阿根廷人迭戈.洛泽。
    他被称为世界足坛最后一个古典前腰，但却能像现在的前场自由人一样全场飞奔，能突能传，能快能慢，一双魔幻脚能轰出重炮也能拉小提琴，简直是完美中场的代名词，如果非要让楚阳来形容的话，他只能说那家伙就是杰拉德和齐达内的结合体。
    “楚，你这么说我可太伤心了。”
    “你还有得伤心的呢，”楚阳一面接受队友的祝贺一面对莫亚道，“因为我还会再进一个，就像我说的，你进多少我都会进你的两倍。”
    “不不不，亲爱的楚，你的数学真的不怎样，你忘了，我可是进了两个球，你要完成你的大话起码得再进三个。”
    “乌龙球也算进球？能要点脸吗？”
    “为什么不算？”
    “当然不算。”
    “算！”
    “不算！”
    “算个球！”
    比赛在一对好基友的插科打诨中再次开始，被反超的韦斯肯当然不可能再一心一意防守，在进攻上投入了大量精力，少打一人的瓦伦西亚一开始应付得颇有些吃力，但是适应对手前期的爆发后很快把劣势扳了过来，毕竟整体实力的差距在那里。
    第八十分钟，又是莫亚前场带球，韦斯肯一时间又头疼又无可奈何，一个能随时把球塞进禁区的传球手和一个禁区里神出鬼没的射手，瓦伦西亚这样的进攻组合真的是太考验后卫的能力了。
    莫亚体力所剩无几，自然不可能再把韦斯肯的整条后防线都搅乱后再传球给楚阳，他在两名防守球员的严防死守下把球传到了右边路，在球队里存在感很低的右边前卫加西亚稳稳地接住了球，然后迅速地传进了禁区里，楚阳抢在后卫之前拿住了球。
    “楚阳拿球，他距离球门已经很近了，但是没有射门的空间，在他的周围还有防守球员，我们知道突破并不是楚的长项，他会怎么做呢？”
    射不能射，突不能突，当然只能传球了。
    楚阳抬头看向从左边过来接应的班德拉斯，防守球员的注意力也瞬间随着投往了这名速度和控球都不错的瓦伦西亚左前卫，瓦伦西亚的第一个进球就是来自于他的间接助攻。
    “看住那家伙！”
    就在韦斯肯的后卫们看向班德拉斯时，楚阳脚腕轻轻一抖，球从他脚下飞快离开，只是离开的方向和他眼睛看的方向完全不同。
    “楚传球了，美妙的传球，他抬头看向班德拉斯，却把球传给了塞斯克，这让我们想起了他在瓦伦西亚的第一个进球。用眼神欺骗对手，他又做到了。”米尔克的声音适时响起。
    莫亚接到楚阳的传球后没有犹豫，第一时间又把球往楚阳的前方传了过去，而楚阳果然已经甩开防守者来到足球前，轻轻一推，足球在门将绝望的眼神中滚进球门。
    第八十三分钟，楚阳梅开二度，瓦伦西亚3:1领先对手，大局已定。

 第二十四章 渐入佳境

    现场摄像头又转向了看台上的萧落，瓦伦西亚的大boss依旧云淡风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和瓦伦西亚球迷一起轻轻鼓掌。
    楚阳这次没有大肆庆祝，连队友们都变得很淡定。
    “楚，虽然你骗了我，但我要说，干得漂亮！”身材瘦削的班德拉斯第一个上前，高举双手和楚阳狠狠一拍。
    “你太容易上当了，幸亏你不是后卫，班德拉斯。”
    “好了，你不能指望谁都像你一样，用眼神就可以过人和射门。”
    “是的，你们都缺少一双真诚的眼睛，因为你们都缺少一颗和我一样真诚的心灵。”
    “真是一点都不谦虚，你真的是中国人吗？”
    “如假包换。”
    莫亚也上前狠狠地在楚阳的后背上拍了一记，道：“混蛋楚，你怎么不把球再传回来？”
    “传回去让你把球打飞吗？不得不说，你得好好练练射门了，塞斯克。”
    几个人慢条斯理地离开韦斯肯的禁区，勾肩搭背地要多悠闲有多悠闲。
    “不不不，我更喜欢助攻，那种感觉太美妙了，你这种自私的家伙是不会明白的，”莫亚道，“说真的，你不会真的想来个大四喜吧？韦斯肯人会恨死你的。”
    “不，来个帽子戏法就够了，”楚阳认真地道，“所以你还要给我助攻，塞斯克。”
    再进一个球就是本场比赛独中三元了，再加上在拉科鲁尼亚的那场就是他职业生涯第三次上演帽子戏法，这也算是一个小成就，有技能奖励的。
    首发和助攻之类都是虚的，对楚阳来说系统奖励才是关键。
    莫亚当然不知道楚阳的盘算，但他自己也不会嫌助攻多，楚阳还想进球自然更美妙了。
    “好吧，谁叫我们是瓦伦西亚的洛泽和方丹呢？”
    “喔？洛泽和方丹？那我不就是乔治.列侬？瓦伦西亚的乔治.列侬，西班牙的左路天尊，听起来不错，不过皇马球迷会不会用口水淹死我？”
    皇家马德里前场五尊神，个个都是各自位置上的世界前三水准，自然都是下层球员们艳羡的目标。
    比赛重新开始后韦斯肯显然想再挣扎一下，高举进攻大旗，他们的努力换来了两脚射门，可惜一脚打了飞机，另一脚直接被卡约收进了怀里。
    卡约收住球后直接就往前来了一个大脚传球。
    韦斯肯在前场投入了太多兵力，后场很空虚，球被瓦伦西亚的后腰胡安.莱塔轻易得到后传给了莫亚。
    莫亚也不粘球，往前就是一脚过顶长传。
    韦斯肯的球员看到这一幕，心里狠狠地一颤，下意识地开始寻找那个穿着9号球衣的身影，而坐在看台上的观众更是能直观地看到那个中国人是怎样如一只狡猾的狐狸一样突然从越位线上杀出来的，仿佛他早就计算好了所有因素，就等着足球到来，完成致命一击。
    楚阳的启动速度并不比防守自己的后卫快多少，但他起码比对方先启动了半秒钟，再加上是替补登场，体力上占了优势，所以很快就摆脱了后卫的防守接住了落下的足球。
    只是他粗糙的停球技术再次暴露无遗，足球接触到他的脚面后往前滚了差不多一米远才重新被控制住，而身后的后卫已经在他放缓脚步停球的时候赶了上来。
    楚阳13的力量再次发挥作用，后卫的贴身纠缠没有能暂缓他的脚步，足球被他用一个普普通通的外脚背抽射射进了球门里。
    “又是9号，这名叫做阳.楚的中国球员绝对是瓦伦西亚今年最重大的发现，他来到瓦伦西亚后只打了两场比赛，还都是替补上场，但是两场比赛都完成了帽子戏法，上一场比赛帮助瓦伦西亚冲到了积分榜第三，这一次则帮助瓦伦西亚保住了第三的位置，没错，另两场比赛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努曼西亚和巴利亚多都赢了自己的对手，瓦伦西亚只能继续当第三。”
    主场解说酸溜溜地东拉西扯，米尔克对楚阳的夸奖就有点脑残粉的趋势了。
    “楚阳射门！goal！楚取得了本场比赛的第三粒进球，又是一个帽子戏法，他才参加了两场比赛，但已经为瓦伦西亚打入了六粒进球，这是一个难以置信的记录，他将会是瓦伦西亚本赛季，不，是近十年最大的收获，感谢萧落，为我们带来了楚阳，如果这赛季他们能够带领瓦伦西亚杀回西甲，瓦伦西亚人一定会把他们当成上帝来膜拜。”
    楚阳的进球彻底摧毁了韦斯肯的斗志，最后的几分钟成了真正的垃圾时间，双方除了寥寥几脚无意义的远射之外，未有任何波澜，裁判在补时刚到的时候就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音。
    韦斯肯的球迷在楚阳进第三个进球后就退场得差不多了，倒是远道而来的瓦伦西亚球迷一直留在看台上，为自己的球员上送上热烈的掌声。
    梅芸和楚玉站在人群里，看着球迷们为了楚阳而欢呼，看着他们高喊着楚阳的名字，骄傲和自豪已经从心底爬到了脸上。
    好像让这臭小子选择踢足球也不错，这样的想法第一次在她们的心里出现。
    萧落有点后悔跑到看台上玩亲民游戏了，他被球迷们纷纷围住，让他表态一定会把瓦伦西亚带回西甲，大有他不答应就不让他离开，他答应了球队就真的能杀上西甲一样，而韦斯肯的安保人员完全没有上来救场的意思。
    “好了，听我说。”
    萧落不得不站到了凳子上，伸手往下压了压，球迷们很给面子地渐渐安静了下来，还有不少人纷纷拿出手机，把萧落定格在了屏幕中间，瓦伦西亚电视台的随队记者赶紧示意，摄影师把摄像头对准了萧落。
    “球队已经来到了最好的时候，我们有信心打败所有敌人，瓦伦西亚一定会重回巅峰，一定！”
    球迷们立刻高声欢呼，如果萧落和楚阳一样有个系统的话，他一定可以看到自己的支持率在噌噌噌地往上涨。
    楚阳的系统里并没有支持率，但却有他急需的东西。
    “恭喜宿主获得成就‘渐入佳境：上演三次帽子戏法（3/3）’，获得自由属性点1，技能一个。”

 第二十五章 关键是要帅

    姓名：楚阳；
    身高：1.81m；
    体重：73kg；
    一、体质：57
    1.力量：13（称号加成）
    2.速度：11
    3.敏捷：15
    4.弹跳：10
    5.耐力：8
    二、技术：41
    1.射门：15（称号加成）
    2.控球：11
    3.传球：7
    4.拦截：5
    5.扑救：3
    三、天赋：禁区之狐（我什么都不会，就是会进球）；
    四、称号：魔兽（力量+3，射门+3）；
    五、技能：蝎子摆尾（要求射门15，敏捷15，配合称号“神塔”时命中率提高5%）；
    球员评定：b。
    自由属性点：2。
    这段时间的合理训练让他的力量和耐力分别涨了一个点，魔兽称号在力量和射门上3个属性点的加成也让他得到了很大的加强，最初是9的力量变成了13，12的射门变成了15，耐力由7变成了8，其他都没变。
    “千里之行，始于帽子”奖励了一个自由属性点，这场比赛的“渐入佳境”也奖励了一个，所以系统界面上才会有一个“剩余属性点：2”的提示。
    而渐入佳境奖励的不仅有属性点，还有一个技能，这才是奖励的重点。
    “请选择技能：1.贝克汉姆任意球技能：圆月弯刀（要求射门15，配合称号“万人迷”时命中率提高5%）；2.卡洛斯任意球技能：逆天弧线（要求射门15，力量15）；3.皮尔洛任意球技能：落叶球（要求射门15）。
    都是任意球，不过圆月弯刀和落叶球追求的是角度和精准，属于近距离任意球，而瓦伦西亚的近距离任意球几乎都被莫亚包办了，楚阳不可能有多少机会来主罚，另外莫亚的惯用脚是右脚，所以左侧的任意球命中率不是很高，而卡洛斯是左脚将，楚阳学会卡洛斯的逆天弧线后完全可以从莫亚手上把左边的任意球和远程任意球抢过来。
    楚阳怎么分析都觉得应该选择卡洛斯的逆天弧线，但是手就是忍不住地想往圆月弯刀上面点去。
    没办法，关键是姿势帅啊。
    想想小贝踢任意球时那风骚的左臂横摆，那夸张的身体倾斜……
    “系统啊，打个商量呗？”
    “好说，我们谁跟谁啊？”
    “爽快！”楚阳道，“给我把逆天弧线配上圆月弯刀的姿势怎么样？”
    “是不是还想用小罗的球感配上梅西的天赋加上c罗的身体搭张小贝的帅脸和范巴斯滕的射术？”
    “小贝的脸就算了，其实我对自己这张脸也是很满意的，其他的也不是不可以。”
    “给你两个字。”
    “做梦？”
    “呵呵。”
    “……你有种出来，看我不打死你。”
    “你打死自己我就能出来了。”
    “……”
    楚阳只能唉声叹气地把两个自由属性点加到了力量上，选择了卡洛斯的逆天弧线。
    力量变成了15，总评也从b变成了b+。
    楚阳估计逆天弧线这个技能要想达到卡洛斯那种程度起码得18左右的力量，他现在只达到了技能的最低要求，也不知道能发挥出这个技能的多少成威力，得找个机会先试试效果。
    把技能的事搞定，楚阳往场边走去，正好看到不知怎样混进来的伊莲娜又在采访莫亚。
    “楚，快过来，正说到你呢。”莫亚一看到楚阳就招呼道。
    “你又在说我的坏话了？”
    “怎么会呢？我们可是好搭档。”
    “鬼才信你。”
    “你好，楚，”伊莲娜赶紧打断，“又见面了。”
    “你好，伊莲。”
    “是伊……好吧，能接受我的采访吗？”
    “不了，你太狡猾了，我可不是你的对手，你还是好好采访塞斯克吧。”楚阳说完逃之夭夭，用后背接收了莫亚鄙视的眼神。
    本轮联赛过后西乙a前五的积分排名没有任何变化，但所有球队都开始重点关注瓦伦西亚，或者说关注那个瓦伦西亚的9号前锋。
    楚阳上场比赛的“不看门射门”和神龙摆尾已经当选为那轮联赛的十佳球前两位，本场比赛又上演了帽子戏法，一时间在西乙名声大噪，甚至全西班牙都有不少球迷关注到了这个中国球员。
    而楚阳在备战第二十四轮联赛的训练时终于穿上了主力背心。
    除了阿德里安臭着一张脸，其他人都对主教练的这一决定表示支持。
    足球场上终归是要用实力说话。
    阿德里安没敢玩什么阴招，只是在对抗训练中表现得格外卖力，收获也不错，打进了两粒进球，不过比起楚阳来就有点惨了。
    楚阳在替补队的时候都能动不动就让卡约从球门里捡球，何况是到了主力队，他和莫亚的配合让替补队的队员们纷纷怀疑人生，同时也让格雷赛尔和海克笑歪了嘴。
    对抗赛结束，客串裁判的海克来到场边对格雷赛尔道：“马尔科，如果楚和塞斯克能保持这种状态，说不定今年我们真的有希望冲级成功。”
    格雷赛尔道：“希望吧，不过联赛还剩十九轮，谁都不能保证自己的状态，我们还不能大意。”
    “这是自然，我想你应该好好和阿德里安谈谈，他是个职业球员，但也是个年轻人，有些事情还是开导一下比较好。”
    “我正打算这么做，球队不能只靠一个前锋，而且楚当首发是不是也这么优秀还有待检验呢。”
    他们在这行浸淫了几十年，当然不会和普通球迷一样认为替补的时候牛逼的球员成了首发之后发挥一定更出色，实际上，替补是龙，首发成虫的球员比比皆是。
    训练结束，队友们纷纷离开，楚阳却叫做了球队门将费尔南多.卡约。
    这家伙和楚阳印象中的另一个费尔南多一样，帅得一比。
    “嗨，费尔南多，留下来陪我练会儿。”
    正在收拾东西的卡约耸耸肩膀，道：“好吧，你现在是球队的头号球星，当然得听你的。”
    一边的莫亚不爽了，出声道：“喂喂喂，费尔南多你说清楚，谁才是头号球星？”
    楚阳给了卡约一个拇指，表示对他的眼光十分赞同，然后捡起一个球。
    “来，我们加练一下任意球。”
    “什么？”卡约和莫亚都怀疑自己听错了，楚阳什么时候会踢任意球了？
    “你们没听错，我是说我们加练一下任意球，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塞斯克，不服的一起来。”
    卡约一把捂住脸，道：“楚，你竟然向塞斯克挑战任意球，一定是疯了。”
    而结果是他和莫亚都疯了。

 第二十六章 涅槃视频

    第二十四轮联赛前，楚阳被俱乐部商业主管李佳叫了过去。
    涅槃俱乐部的管理人员大都是国内来的，作为队内唯一一个中国球员的楚阳这些日子没少和他们打交道，和李佳也算是熟人了。
    “小楚啊，你该找个经纪人了，最近可是有不少商家来找你拍广告或者代言呢。”李佳四十多岁，虽然样貌普通，但是气质绝佳，加上保养得十分不错，看起来像才三十多岁的样子。
    “谁那么有眼光？”萧落对楚阳十分大方，楚阳的肖像权全部在自己手里。
    “大都是些瓦伦西亚本地的华人企业，还有些小商家也来凑热闹，他们联系不上你，全都跑我这儿来了。”
    楚阳摇摇头，道：“都先推了吧，我目前没有接商业活动的打算，再有人找上来李姐你就这么和他们说就行了。”
    “你这小子，志向还不小，看不上人家？”
    “哪能呢，这不是要专心比赛，认真训练吗？”
    “你就吹吧，都是本地狐狸，装什么聊斋啊？”李佳笑着把递给他的文件都收了回来，扔到一边，“那就等你成了大球星再说，明天就比赛了，准备得怎么样了？这回该首发了吧？”
    这世界的历史和楚阳前世差不多，唐宋元明、文艺复兴之类的一个不差，所以什么《聊斋》《金瓶梅》都是存在的，不过历史的车轮滚到近代后出现了点偏差，祖国那边综合国力比楚阳前世强了不少，放眼全球基本上也就老美能够扳扳手腕，整个亚洲基本上都得把汉语当成第二甚至第一语言的那种强。
    虽然种族歧视和*****和前世一样无处不在，但在正式场合敢对中国瞎比比的人真不多，就像屌丝们没少在暗地里骂暴发户，当面的时候却比谁都孙子一样。
    “是啊，压力大，昨晚都失眠了。”
    “你继续吹，”李佳笑道，“欺负我是球盲是吧？连续三场比赛替补都进那么多球，你会紧张才见鬼了。”
    “你看你这话就外行了，”楚阳道，“替补和首发可是两回事，体力、心态、对手的重视程度之类的都不一样。”
    “行，你才是专家，我外行，反正我就知道现在不少球迷都盼着你继续进球呢，我们的夺冠赔率都因为你被调低了不少。”
    “那你赶紧趁着现在赔率还没那么低多买点，”楚阳道，“对了，我成最佳射手的赔率是多少？”
    “我也算足球从业人口了吧，能买吗？”李佳道，“你拿最佳射手的赔率我还真查了，没有一家投注公司有这个选项。”
    “哈，那明天就把选项给他们踢出来。”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明天我老公和女儿都来，我要带他们到现场看比赛的，你们可不能输了，特别是你，不能给国家丢人。”
    “一场乙级联赛都上升到国家高度了，你们这些做生意的就是会扣帽子。”
    “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李佳道，“你应该知道我们集团旗下还有个涅槃传媒吧？”
    “知道啊，怎么了？”楚阳只是听梅芸和楚玉提起过而已，对涅槃传媒还真不怎么了解。
    “简单说涅槃传媒就是个娱乐公司，主要是包装歌手、制作影视剧之类的，虽然近几年才刚刚起步，但发展得很不错，”李佳解释道，“公司前年成立了一个视频平台，现在萧董想把俱乐部的一些东西放到上面播，你可是最重要的噱头，要是演砸了不是给国家丢人是什么？”
    “视频平台？老板这步子迈得够大的，”楚阳道，“打听点八卦啊，这些事业都是他自己鼓捣出来的还是他家里那位插手了？”
    “你还真问对人了，这虽然不算什么秘密，但知道的人可不多，也就我这样一开始就跟着萧董混的人了解一些，”李佳一脸“你问对人了”的表情，“这些事业都是萧董自己一步一步折腾起来的，不过过程中当然少不了扯着腾龙那面大旗，创业资金也是腾龙那位给的。”
    楚阳好奇道：“创业资金？多少？九位数？”
    李佳给了他一个“你真天真”的眼神，“十个亿。”
    楚阳：“……壕无人性啊，那么多钱，去玩什么不好，搞什么足球俱乐部，钱没地方花吗？”
    “那你就不知道了，我们萧董这人，怎么说呢？”李佳想了想，“爱好有点与众不同。”
    楚阳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露出了个“小生怕怕”的表情，压低声音道：“不是吧？”
    李佳道：“你想到哪儿去了？”
    “额，不是你说的他爱好与众不同吗？”
    “我说的是正经的爱好，不是你想的那个爱好，年纪轻轻的，脑子里整天都想着什么呢？”李佳道，“大部分富二代要么玩超跑玩游艇要么玩模特玩网红，我们这位老板呢？喜欢运动，什么跳伞、蹦极、打猎、足球都玩，对了，还爱养宠物。”
    “宠物？我也喜欢啊，有什么奇怪的？”
    李佳那个“你真天真”的表情又甩了过来，道：“你猜他都养着什么？”
    “蛇？蜘蛛？鳄鱼？”楚阳立即发挥自己的脑洞。
    李佳一口咖啡差点喷出来，道：“你厉害，让你当富二代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楚阳委屈地道：“我顺着你的话瞎猜的啊，又不代表我的品味就是这样。”
    “不和你瞎扯，给你看看。”李佳说着拿出一个平板操作了几下，递给楚阳。
    楚阳赶紧接过，眼睛立刻就离不开了。
    李佳一开始还很满意地看着楚阳震惊的表情，但很快就发现不对了，这震惊中还带着点羡慕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楚阳？”
    “啊？”楚阳伸手划了几下，把李佳在萧落豪宅里拍的几张宠物照片看完，“我原本以为只有阿拉伯那帮土豪会这么玩，没想到萧董也爱这些，偶像啊。”
    相片上竟然是一只老虎、一只狮子和一只豹子，三只猛兽围着萧落团团转，完全是相亲相爱、四小无猜的模样。
    出身豪富之家，长得一表人才，搞娱乐公司，买足球俱乐部，玩极限运动，养猛兽，这位简直就是天生的小说主角模板啊。
    “话题都被你带歪了，刚才说到哪儿了？”李佳喝了口咖啡，道。
    “视频网站，赛事转播。”
    “对了，涅槃视频，”李佳道，“不过不是转播，只是个足球栏目，制作一些赛事集锦、精彩瞬间和球员生活之类的，不过你的高光时刻还是太少了，没有精彩的突破，也没有激情的远射，就只有那两个神龙摆尾和眼神骗人上得了台面，所以第一期的重点应该是其他内容。”
    “远射和突破什么的只是我没把技能点出来而已，早晚会有的，”楚阳的心思早就被萧落的宠物吸引过去了，哪还有心情想什么视频网站啊，“不行，我得问问萧董，弄几只大猫来玩玩，太酷了。”
    李佳：“……？”

 第二十七章 留条活路

    涅槃传媒已经上了正轨，萧落目前的工作重心都放在了瓦伦西亚这边，现在正在办公室里和陈平商量事情，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萧落拿起来一看，对陈平笑道：“是楚阳，估计是李佳和他提了足球节目的事。”
    陈平也笑道：“这小子倒是蛮急的，看样子对自己在国内的名名声还是很关心的。”
    “楚阳？”萧落接听了电话。
    “萧董，忙呢？”楚阳的声音那叫一个热情。
    “还行，有事吗？”萧落决定先吊一吊楚阳的胃口。
    “有点事想问您一下，”楚阳道，“我听李经理说您家里养了不少好家伙啊。”
    “啊？”萧落有点反应不过来，“哦，对对，国外的朋友帮弄的，怎么了？”
    “是这样，我这人呢，其实也蛮有爱心的，对动物啊什么的最喜欢了，你看能不能也帮我弄几只？”
    楚阳话刚说完，对面的李佳一个白眼就甩了过来，话说敢这样和萧落没大没小的全集团上下也没多少个，看不出来楚阳倒是蛮大胆的。
    “你也喜欢？”萧落的声音里透出一种酒逢知己的欢乐。
    “当然了，哪个男人不喜欢？”
    “这个好办，这些家伙国内难搞，但国外还是很容易的。”
    “就等你这句话了，”楚阳就差拍大腿了，“那你看能不能先给我弄只白虎？我想养这东西很久了。”
    “哟，你这爱好有点与众不同啊。”萧落老司机一枚，一言不合就飙车。
    “哪啊，和您比起来差远了。”
    “弄是能弄到，不过……话有点难听，大家自己人，我就直说了啊，”萧落说着顿了一下，“先不说买不买得起，就算买了，你养得起吗？”
    “耶？”楚阳道，“萧董你这有点小看我了啊，人我都养得起，何况一只猫？虽然那猫大了点。”
    “是吗？那就好，”萧落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养老虎嘛，没有大庄园大别墅没关系，一个小院子也是可以的，食物嘛也不用太好，小的时候喂点奶也能凑合过去，长大了有点麻烦，不过一餐几十斤牛肉也差不多能应付了，另外还要请专人饲养，不过那也花不了多少钱，手续之类的我也可以帮你办，想带回国都行，不过啰嗦了点，另外……喂？楚阳，你在听吗？”
    楚阳早就被什么“小院子”“一餐几十斤牛肉”之类的吓傻了，半天后才道：“哦，知道了，知道了，谢谢萧董，我想了想，我现在还年轻，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呢，宠物什么的还是先不养了。”
    “别啊，好不容易有个相同爱好的人，你弄几只，以后大家可以好好交流一下经验嘛。”
    楚阳不理会李佳鄙视的眼神，道：“不了不了，我其实也不怎么喜欢动物，还是以后再说吧，那就这样，萧董，打搅了，再见。”
    “哦，好，那以后再说吧，对了，关于那个节目……耶？挂了？”
    楚阳郁闷地挂了电话，看着李佳道：“想笑就笑吧，忍什么？”
    “哈哈哈！”
    李佳直接毫无仪态地放声大笑，半天后才拍着桌子笑道在：“现在知道了吧，还是太年轻，土豪的游戏也是你能玩的？”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楚阳站起来道，“我要努力赚钱才行，买别墅，买大猫，嗯，听说宠物托运什么的最麻烦了，到时候不好带回国，所以还要买架私人飞机，哎呀，突然觉得人生充满了动力。”
    李佳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中二少年，实在没办法把他和球场上光芒四射的那个年轻人联系起来。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的人生是为了养老虎才有动力的，楚阳，你牛。”
    “一般般啦，”楚阳挥挥手，“李姐你忙，我先撤了。”
    “嗯嗯嗯，好走，有空常来。”
    楚玉正在家里玩游戏，抬头就看见楚阳正闷闷不乐地走进门，然后神思不属地在自己身旁坐下。
    “阿阳，怎么了？失恋了？”
    “我会失恋？”
    “对哦，失恋得先有个女朋友，你连女朋友都没有，”楚玉道，“那就是发烧了？”
    说着还伸手探了探楚阳的额头，奇怪地道：“不烫啊。”
    楚阳斜斜看了她一眼，楚玉轻易地就能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别来烦我”的意思。
    楚玉看他认真的样子，也正色道：“到底怎么了，说出来让姐姐帮你参考参考。”
    楚阳只好老老实实说了。
    楚玉眼神怪异地看着他，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你以后要努力赚钱，买别墅，养老虎，养狮子？”
    “对。”见过萧落那三只宠物的照片后，楚阳顿时觉得什么金毛苏牧二哈都弱爆了。
    “阿阳啊，”楚玉语重心长地道，“我不是怀疑你赚钱的能力，而是……怎么说呢？五岁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五岁的时候那么多事情，你指的是哪件？”而且我可是经历了两个五岁的。
    “五岁的时候你养了两只鹦鹉，记得吧？死了；六岁的时候养了一只乌龟，也死了，话说连乌龟都能养死，你也是蛮厉害的；七岁的时候呢，我记得是从姜萱家里抱了只猫回来吧？嗯，可怜的小家伙坚持了三个月，离家出走了，至今未归；八岁的时候养了两只不知道什么鱼，结果也没能逃过一劫，你还非要把人家火化了，结果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觉得蛮香的，然后……额，反正味道还不错；九岁的时候……”
    “停停停。”楚阳赶紧投降。
    同为穿越者，人家八岁的时候都开始开公司泡mm了，我怎么还在做那么幼稚的事，不科学啊。
    “所以，”楚玉拍了拍楚阳的肩膀，“放过老虎吧，没那么大的仇，给人家留条活路，啊？”
    “什么留条活路？谁又惹你了？”梅芸端着在厨房洗好的水果，刚走进客厅就听到楚玉在那里说什么大仇啊什么活路啊，赶紧问了一句。
    楚阳赶紧抢在楚玉前面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我和姐都不能在家陪着您，老爸那人又是闷骚闷骚的，妈您一个人在家一定很无聊，我以后应该是长住这边的，就寻思着买栋大点的房子，以后您退休了……”
    梅芸满意地点点头，觉得这个儿子没白养，还是有点孝心的，但是看见楚玉想笑又忍得好辛苦的样子，觉得不太对劲，不由好奇道：“说重点。”
    “所以……哈哈……所以阿阳想到时候养几只宠物，让您有点事做……”楚玉上气不接下气，转过头看向楚阳，“是这个意思吧？呵呵呵。”
    楚小阳啊楚小阳，你也有今天，你的智商呢？哈哈太逗了。
    “养宠物？那也可以啊，我连你们都能养得活，一只宠物算什么？”
    楚阳道：“呵呵，说得太对了，老妈威武。”
    “不对，”梅芸狐疑地看了姐弟两一眼，最后目光对准了楚阳，“你想养什么？”
    “额，老虎。”短短三个字，楚阳的声音却由高到低，充满了挣扎，布满了悬念，还带着一丝丝忐忑和不安。
    “什么？”
    楚玉道：“他想养老虎，可以的话还想养只狮子，最好能再养只豹子。”
    梅芸转头找了找，从沙发捡起一个靠枕，直接向楚阳砸了过去。
    “我打死你这不孝子！”

 第二十八章 不会是水货吧

    一月二十一日，西乙第二十四轮，瓦伦西亚对阵排名第十三的莱昂内萨。
    楚阳第一次代表瓦伦西亚首发出场，只是前一晚老妈为了他的宏伟计划专门召开了一个专题会议，连远在国内的老楚同志都被迫打开视频参与了进来，会议上大家齐心聚力，共同探讨了关于梦想、家庭和生活习惯的密切关系，最后达成了高度共识：如果小楚同志真的敢养那么危险的东西，那么其他家庭成员就打断他的狗腿并将之除出家门，且永不录用。
    所以今天的楚阳一脸的闷闷不乐。
    “楚，你怎么了？失恋了？”卡约自那次任意球加练后就自动成了楚阳的小跟班。
    “别提了，比失恋还可怕。”
    “什么？那么严重？说出来让大家高兴高兴。”说话这么欠扁的只能是莫亚了。
    “我的生活理念和家里人发生了冲突。”楚阳沉重地道。
    “那确实很痛苦，”莫亚安慰地拍拍楚阳的肩，“不过，兄弟，追求真理的过程总是曲折的，你要坚定自己的信仰，坚持自己的信念，坚守自己的……呵呵，楚，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傻b。”这句是中文。
    “哈维？不不不，我不叫哈维，我是塞斯克啊伙计，看来家人的不理解确实让你很伤心，不过放心，你还有足球，还有我这个超级搭档，我会支持你的。”
    楚阳：“……”
    好吧，貌似“哈维”在西班牙语里的发音就是中文里的那啥。
    “楚，塞斯克，费尔南多！”格雷赛尔皱了皱眉头，拍了拍战术板，喊了一声。
    三人赶紧正襟危坐。
    格雷赛尔扫了三人一眼，道：“小伙子们，我不得不再提醒你们一次，今天我们要面对的球队是莱昂内萨，别忘了上半个赛季他们对我们做了什么？”
    格雷赛尔的话让更衣室里沉默下来。
    现在是联赛的二十四轮，瓦伦西亚在过去的二十三场比赛里只输了三场，其中最惨的就是客场0比5输给了莱昂内萨。
    足球场上输输赢赢很正常，大比分输球不算什么新鲜事，输给实力不如自己的对手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但是能接受不代表乐于接受。
    除了楚阳，在场的都是那场比赛的亲历者，要说心里没有点报仇雪恨之类的想法是不可能的，特别是被对方五次洞穿了球门的卡约，早就摩拳擦掌等着大干一场了。
    “具体的战术安排我就不重复了，我的要求只有一个，”格雷赛尔一个个从球员们的脸上看过去，最后定格在楚阳那里，“把球给我踢进他们的球门里去。”
    其他人也看向了楚阳，这方面他才是专家。
    “放心吧，教练，”人家目光都这么赤裸裸了，楚阳当然不能认怂，“我会进球的。”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没敢说他们上一场进了我们五个，我这场起码灌他们六个这样的豪言壮语。
    有了上两场比赛的神奇发挥，再蠢的球队都会把他当成重点盯防对象，而且最让楚阳担心的是体力问题，他的耐力只有8，在拉科鲁尼亚的经验也告诉他，他的体力远不足以应付一场完整的激烈比赛，体力对他来说不仅不会像替补上场时那样有优势，反而成为劣势。
    只能把握住每一个机会，尽量提前解决战斗。
    楚阳是忐忑中带着点期待，瓦伦西亚的球迷们对他就只有单纯的期待了。
    替补上场都能连续上演帽子戏法，何况是首发？瓦伦西亚的球迷们还是很乐观的，虽然不指望楚阳场场都那么恐怖，但不妨碍他们幻想一下。
    比赛就这样在瓦伦西亚球迷的期待和幻想中开始。
    但幻想终究是幻想，现实还是要面对的。
    莱昂内萨意料之中的对楚阳严防死守，三十分钟过去了，楚阳不仅没有进球，还表现得非常糟糕。
    他只触了两次球，一次勉强形成了射门，被后卫挡了出去，另一次直接被人干净利落地断了，幸亏莫亚和班德拉斯等人表现得很活跃，瓦伦西亚起码在场面上还占据着上风，莫亚和班德拉斯都有了两脚打门，而且都打在了门框以内。
    其实这他们的两脚射门也有楚阳的一份功劳，毕竟楚阳的无球跑动为其他队友拉开不少空间，也分担了不少压力，当然指望普通球迷看到这点是不可能的。
    才三十分钟而已，起哄或者公开质疑之类的倒不至于，但是一颗怀疑的种子已经在球迷的心里种下了。
    莫非……楚是个水货？
    萧落这次没有跑到看台上，而是坐在了贵宾包厢里，和他一起看球的还有陈平和李佳等几个俱乐部的高管，李佳更是拖家带口，丈夫和女儿都来了。
    “不会真的是昙花一现吧？”陈平皱着眉头道。
    “这……说真的，我也算半个球迷了，还真看不出这楚阳强在哪儿，盘带和速度算是不错，但最多也就是西乙普通前锋的水准，射门算是一流的，但是没有速度没有控球，只能靠别人喂饼，这样的前锋随便到那只球队都能找到嘛。”
    “对啊，你看他那停球，简直和国足一样。”
    “也不能那么说，说不定是员福将呢，两场比赛六个进球，这运气还有谁？”
    “不是两场六球，是三场九球，这样都能归结于运气，你们确实都只能算半个球迷。”
    “哟，你是真球迷行了吧，那你给说说，这楚阳到底强在哪？这不第一场首发就原形毕露了吗？”
    “呵呵，难道你眼里的前锋都是一开场就大杀四方，三十分钟进三个球？”
    “哎，好你个老张，故意跟我抬杠是吧？其他超级前锋就算不进球也不会在球场上隐形吧？”
    “好了，你们别不服，楚阳是有真水平的，还是听萧董说说吧。”
    尼玛，这马屁拍得够清新脱俗的。
    旁边几个老外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不过看他们好像讨论得很嗨皮的样子，也一个劲地跟着傻笑。
    “楚阳算是一只脚已经踏入了一流前锋的行列，如果能在顶级联赛锻炼一两个赛季应该能成为真正的一流，但距离超级前锋还有很远的距离，”萧落说着笑了笑，“不过就算是准一流，在西乙这样的联赛里还是名列前茅的。”
    他也没有多做解释，但这个评价已经足够让其他人闭嘴了。
    这帮人都算是他的老臣子，和他一路打拼过来的，对他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瓦伦西亚遭遇到了困境，楚已经迷失在了莱昂内萨的后防线里，但我想没有一个后卫敢忽视他，只要看过他前面的两场比赛就可以知道他是多么可怕的一个家伙，他也许会消失八十九分钟，但只需要几秒钟就可以……哎，犯规了，塞斯克倒在了地上，还好，他看起来没事，这是个任意球，可惜离球门有点远，否则塞斯克应该可以试试直接射门，现在看然只能传球了，希望楚能把握住这个机会，等等，楚没有埋伏在球门附近，他走到了罚球点，是要和塞斯克商量战术吗？”
    犯规地点离球门足有三十三米，不在莫亚的射程之内，任意球配合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嘿，楚，让我们玩把大的。”

 第二十九章 逆天弧线

    犯规地点离球门有点远，就算想直接射门也只是勉勉强强，赌赌运气，完全是浪费机会。
    瓦伦西亚另一个中场加西亚倒是个重炮手，可惜这家伙的定位球和莫亚的运动战射门一样烂，所以莱昂内萨的人墙排得有点漫不经心。
    楚阳和莫亚都走到了罚球点前，大家都以为他们在商量战术，莱昂内萨的主教练更是把自己的边后卫叫到了场边，郑重地叮嘱道：“让桑斯和艾萨克一起看着那个9号，我不想他碰到球，一秒钟都不想。”
    “明白了，教练。”边后卫有点不以为然，那个被吹得神乎其神的家伙其实也就那么回事，自己去当前锋估计都不会比他差多少，不过教练先生那么郑重其事，他也只能更加郑重其事地跑过去传达教练的指示了。
    “塞斯克，你是故意的吧？你这个阴险的家伙。”
    “嘿，兄弟，我可是在帮你，而且那家伙确实犯规了，你真是太无情无义了。”
    “好吧，算我欠你一次。”楚阳第一次遇到这样针对性的防守，这场比赛想用常规方法打开僵局看来是比较困难了，这个任意球确实是最好的一个机会。
    “喂，你们两个在商量什么，需要我配合吗？”加西亚走近莫亚和楚阳，好奇地道。
    “配合？”莫亚露出了个奇异的表情，点点头，“好像真的需要。”
    “哦？需要我做什么？引开后卫还是当佯攻点？”他倒是想主罚，但心里还有自知之明，这两人一个是队长兼头号球星，另一个是老板的老乡又是球队如今的头把尖刀，这种事还轮不到他。
    “额，都不用，”莫亚不好意思说他想多了，“一会儿楚射门的时候你躲开一点就是帮大忙了。”
    “嗯，好，嗯？”加西亚脑袋没转过来，“楚？射门？”
    “对。”
    “哦，明白了，”加西亚以为莫亚说的是任意球配合，莫亚传球，楚阳接球射门，这也是大家心里都认为的方案，他暗暗责怪自己刚才想岔了，开玩笑道，“我还听成了楚要直接打门呢。”
    莫亚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暗道你听力还是不错滴。
    主裁判见人墙已经排得差不多了，楚阳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赶紧提醒了一下：“准备好了吗？”
    楚阳和莫亚对视一眼，像地下党接头一样互相点点头，然后莫亚走到一边，楚阳则往后退开。
    “嗯？什么回事？”在现场进行直播的米尔克说出了球迷们的疑惑，“楚没有离开，而是和塞斯克一起分别站在了球的两边，哦，这么说也不对，应该说是塞斯克站在了球的一边，和他平时准备罚球时一样，而楚则退到了球的后面，而且离得很远，这使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防守球员，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样都不明白？”坐在他旁边的乌戈道，“楚要罚球。”
    “楚？”米尔克的生意突然提高，“罚球？任意球？你在开玩笑吗迪亚斯？”
    现场和观看直播的观众同样一片哗然，连瓦伦西亚的替补席上响起的也全都是一连串的“他们要干什么”？
    摄像头盯住瓦伦西亚的主教练马尔科.格雷赛尔先生，他看起来倒是很淡定，一副“全在老夫掌握之中”的样子，鬼知道他心里同样把两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骂了个半死。
    所有人都疑惑不解，大都以为楚阳站在那里是故弄玄虚，玩障眼法，真正主罚的还是莫亚，而届时真正射门的应该是刚才和他们一起商量的加西亚，只有和莫亚一起见识了楚阳任意球功夫的卡约在偷笑，颇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我却不能告诉你们，告诉你们你们也不会相信”的飘飘然和郁闷，忍得很是辛苦。
    楚阳深吸了口气，其实他也不是很有把握。
    他学的是罗伯特.卡洛斯的任意球，现在又是在这个距离主罚，心里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卡洛斯在四国邀请赛上踢进的那脚震惊世界的超级大弧线。
    只是那个任意球能打进应该有很大的运气成分，罚球者的状态、心态，球场上的风速、风向，对手的人墙位置、守门员的站位等等，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恐怕让卡洛斯自己再来踢上一百脚也蒙不进多少个，就算进了估计也踢不出那么夸张的轨迹了。
    哪怕是有系统帮忙作弊，楚阳几乎每次都能完美呈现出卡洛斯踢任意球时最好的技术技巧，但他在练习当中也只有在运气很好的时候才能把那种恐怖的弧度踢出来。
    哨声响起，莫亚原地不动，楚阳助跑，看台上响起了一片惊呼声。
    “天啊，真的是楚要罚球，这里距离球门可是有三十几米远，哦，他助跑的距离也很远，助跑的方式很奇怪，这会不会是一个假动作，真正罚球的还是塞斯克呢？”
    米尔克的语速虽然快，但楚阳的动作更快。
    和米尔克说的一样，他的助跑方式前所未见，当然这是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的，楚阳前世的球迷可是对这种助跑方法津津乐道，在业余球场上都有很多人学习这种看起来逼格满满的助跑。
    他先是飞快地原地踏着小碎步，在脚步频率到了极限的时候突然向着足球冲了过去，在速度达到顶点时正好来到了足球前，然后左脚的狠狠地抽在了足球上。
    楚阳知道自己的速度不是很快，但现在却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全身上下的细胞仿佛都在欢呼雀跃，身体里的每一块肌肉都发出了爆炸般的力量，好像就算前面拦着一座高山他也可以一脚把它踢穿。
    好吧，这些都是瞎扯的，其实楚阳只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在速度达到极限的时候用左脚狠狠地把球踢了出去，旁边的莫亚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脚踢到足球上时发出的那一声巨响，楚阳的整个身体被左脚的力量带动，往上跳了几十公分，转过了半个身子才落在了地上。
    足球猛地飞起，像一道会拐弯的闪电一样，划破了虚空，绕过了人墙，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飞入了球门的左侧。
    球网高高扬起，守门员一脸懵逼。

 第三十章 上帝的作品

    整个世界犹如被哪位调皮的天神突然按下了静音键，然后再猛地打开并把音量调到最大，各种各样的欢呼声像山崩海啸一样突然爆发出来，瞬间把整座梅斯塔利亚球场淹没，连莱昂内萨的球迷们在短暂的沉默过后都站了起来，为楚阳献上了掌声。
    马尔科先生再也保持不了“全在老夫掌握之中”的高难度姿势，整个人先是顿了一下，然后像装了弹簧一样一蹦而起，和教练组成员紧紧地拥在了一起。
    萧落在楚阳准备罚球时作死地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姿态优雅地端到嘴边含了一口，楚阳射门时他正要把嘴里的高级红酒咽下去，然后……反正包厢里的人都把头转了过去。
    李佳则是看看一脸呆愣的丈夫和女儿，再看看包厢里的一群“半个球迷”，突然感觉与有荣焉。
    梅芸和楚玉看着周围已经陷入了疯狂的球迷，听着他们用怪异的声调喊着自己无比熟悉的那个名字，脸上和心里慢慢的都是骄傲和自豪。
    “球……球进……进了！goal！楚！goal！goal!goal！”米尔克先生的声音结结巴巴地响了起来，然后飞快地变得流畅，“楚阳！神奇的楚阳！他又踢出了一个让魔鬼都惊叹的进球，好像他在射门的时候上帝把球抓在了手里，帮他把球绕过人墙后扔进了莱昂内萨的球门里，看看回放吧，这是多么美妙的弧线，它几乎形成了一个左右翻转过来的‘c’字，莱昂内萨的门将无能为力，可怜的孩子，他一定感觉自己在做梦。”
    “嘿嘿嘿，米尔克，魔鬼什么时候会惊叹上帝的作品了？”
    “噢，我的天啊，迪亚斯，你装得真像，好像自己真的很冷静的样子。”
    “嘿，我是真的很冷静，你要知道我可是个伟大的前锋，一辈子见识过无数伟大的进球，这个只能算是其中微不足道……好吧，你赢了，我装不下去了，我只想说，西乙联赛的最佳进球已经诞生了，就在今天，就在眼前。”
    卡洛斯的那粒进球在楚阳前世是什么地位？
    楚阳只记得但凡是有“世界最xx任意球”“史上最xx任意球”之类的排名或者集锦这个进球就一定有份，而且都是前十前五甚至第一的存在。
    他的力量虽然来到了15，但脚上的力量肯定还没有卡洛斯的那只黄金左脚那么恐怖，而且左脚不是他的惯用脚，踢起来有点别扭，这个球的速度也没有卡洛斯那脚那么快，但是弧度更加大，哪怕没有米尔克说的“几乎形成了一个左右翻转过来的‘c’字”那么变态，但也相差无几了。
    楚阳脱下球衣在头顶转圈挥舞，慢慢走到了场边，莫亚一把从后面跃到了他背上。
    “楚！我就知道你能做到!哈！伙计，你真的做到了！”莫亚语无伦次地在他背上摇摇晃晃，看起来比楚阳还兴奋。
    “塞斯克，你是自己下来还是我把你扔下来？”
    “噢，楚，你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莫亚赶紧老老实实地跳下来，而长得很费尔南多的卡约早就从球门处疯跑了出来，挤进了正拥着楚阳庆祝的队友中间，直接在楚阳面前单膝跪下，然后把楚阳的左脚扯了过来放到自己的腿上，做起了擦鞋的动作。
    “喔，楚看起来很冷静，他并没有做出什么疯狂的庆祝动作，但我们都知道他和迪亚斯一样都只是装出来的，因为他哪怕明知道会吃到一张黄牌还是脱掉了球衣，我要说一句，楚的身材真的不错，看看那肌肉，看看那线条，我想他哪怕不踢足球也可以去当模特，疯狂的费尔南多，他从球门前冲了出来，他要做什么？哦！他在帮楚擦鞋！恭喜楚，看来球队的头号门将已经对他心悦诚服。”
    这时球场大屏幕和电视机上都在从各个角度回放着刚才的进球，那条夸张的弧线这下子更加清晰地出现在了观众们面前，然后人们发现了有意思的一幕。
    在楚阳刚把球踢出来的时候，站在莱昂内萨底线左侧角旗区的球童竟然做出了躲闪的动作，因为从他的视角看过去，那个球原本是冲着他的方向飞过去的，但是球却发生了不可思议的转向，小球童也做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惹来了观众们一阵阵善意的笑声。
    楚阳的进球庆祝一向有度，在莱昂内萨的球员准备向裁判抗议的时候就把队友们都赶了回去，他的脱衣庆祝当然也逃脱不了裁判的黄牌警告。
    莱昂内萨的士气仿佛都被这个任意球给打了下去，接下来的比赛里明显有些提不起精神，后卫们看楚阳的眼神都有些像看着怪物一样，而瓦伦西亚的球员们却是越战越勇，在上半场结束前巴尔德斯连续在边路突破后传中，球竟然被头球烂得一逼的莫亚抢到，软绵绵地飞进了球门里。
    下半场比赛开始后莱昂内萨的士气明显恢复了一些，但客场作战，0:2落后，最主要的是硬实力上的差距让他们无力回天，莫亚体现出了梅斯塔利亚王子的风采，继上半场结束前的那粒头球破门之后又助攻楚阳破门，完成了助攻帽子戏法。
    最让球迷们兴奋的自然是楚阳的发挥。
    他们终于拥有了自己的超级得分手，楚阳加入球队一个月以来已经打进了可怕的八粒进球，最难能可贵的是这些进球都是打破僵局或者是追平、反超比分的进球，这让球迷们对楚阳的信心愈发充足，也让他们对之前心里悄悄生出的那丝“莫非楚是个水货”的想法愧疚无比。
    第六十五分钟，本场比赛梅开二度的楚阳被阿德里安替换下场，全场起立鼓掌，场边击掌前阿德里安心服口服地道：“嘿，楚，干得漂亮！”
    “谢谢，你也加油。”
    楚阳应了一声，和格雷赛尔和海克分别打完招呼后坐在了替补席上。
    比赛的第七十分钟，莫亚也被替换下场，比分是5:0，莱昂内萨已经没有任何翻盘的希望。
    “主裁判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声，恭喜瓦伦西亚，他们不仅复仇成功，而且拿到了59分，继续紧咬巴利亚多排在联赛的第三名，只要……”

 第三十一章 理想这东西

    “楚，准备一下，参加赛后新闻发布会。”海克打开更衣室的门，大喊了一声。
    “嘿，伙计，我就知道你跑不了。”莫亚幸灾乐祸地道。
    “塞斯克，我没有经验，你对付记者可是老手了，一下可得帮我。”楚阳早有心理准备，也不觉得惊讶。
    “放心吧，这里可是梅斯塔利亚，是我们的地盘，如果他们太过分俱乐部的人会插手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是胜利者，难堪的不是我们。”莫亚作为球球队长，是新闻发布会的常客了。
    梅斯塔利亚的新闻厅里，莱昂内萨的人早就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更好的球队赢得了胜利，恭喜瓦伦西亚，他们在冬季的引援很成功，”莱昂内萨的主教练先生好像对自家的引援工作很不满，趁机发起了牢骚，“比西乙所有球队都成功。”
    无冕之王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赶紧借题发挥：“您的意思是说您的球队是输给了瓦伦西亚的新人阳.楚？”
    “不不，我可没这么说，连我三岁的儿子都知道，足球是项集体运动，个人永远不能凌驾于集体之上，当然不得不承认，那个9号是今天发挥最好的一个，他和塞斯克一样，让人印象深刻。”
    “马尔科先生，这场比赛您把楚放到了首发位置上，是不是因为受到了球迷的影响呢？我们知道，楚虽然对瓦伦西亚来说只是一名新人，但是他在球迷中的人气很高，很多人都希望他能成为首发。”
    “我们只会根据状态和实力选择首发球员，楚在这两个方面都是顶尖的，所以他成了球队的首发，就这么简单。”
    格莱赛尔刚说完，旁边的新闻媒体发言人就轻轻咳了一声。
    格雷赛尔马上补充道：“当然，球迷的意见也很重要，我们会倾听他们的声音，从中吸取有意义的建议。”
    指望从格雷赛尔这样的西乙老油条嘴里挖出什么大新闻是不太可能的，记者们更希望向第一次出现在新闻发布会现场的楚阳提问，他才是今天的主角，在受访方面又是个菜鸟，简直是最好的人选。
    “嘿，楚，你好，我是瓦伦西亚体育频道的伊莲娜，首先恭喜你们获得了比赛的胜利，也恭喜你再一次上演帽子戏法，这已经是你来到西乙之后的第二次帽子戏法了，加上你在西甲的那次，连续三场比赛帽子戏法，这听起来简直像是做梦一样，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怎么做到的？我有一个作弊器，我是越位线上的狡猾狐狸，禁区里的冒牌魔兽，是一个所有人哪怕表面上表现得再重视但下意识里都会不以为然的黄种人，我在不断充足自己的武器库，我终有一天会站在这个领域的巅峰，将另一个世界的足球绝技一个个搬出来亮瞎你们的钛合金狗眼，就像当初我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被你们的足球亮瞎了眼一样，我没有理由不表现得那么优秀并一直优秀下去，不过这些东西能说吗？
    楚阳心里在漫无边际地吐槽，嘴里说的却正经无比：“我想这一切都要靠队友们的完美配合和教练的精彩战术，我是一名前锋，我的任务是进球，但是每个进球的背后其实是整支球队的共同付出，我只是那个站在了最前面的幸运儿而已。”
    噢！所有的记者在心里哀嚎一声，又是个不好坑的货色。
    “恭喜你拥有这么优秀的队友，我还想问问关于那个任意球，”作为本地记者，伊莲娜理所当然的获得了优待，问题一个接一个，“毫无疑问，那是个伟大的进球，我想很多球迷都非常关心，那个进球是偶然的还是你真的拥有这样的射门能力，抱歉，我并没有质疑你的意思，而是那个进球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我想这个问题我最有权力回答，或许还有费尔南多，”莫亚抢过了话头，“因为我们都曾和楚一起专门加练过任意球，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那个球不是运气，楚真的能踢出那样的射门。”
    “楚，你好，能说说你和拉科鲁尼亚的事情吗？我们都知道你是拉科鲁尼亚带到西班牙的，曾经代表拉科鲁尼亚的青年队和一线队都上过场，你对于他们……”
    楚阳总算明白了莫亚为什么每次听到新闻发布会都是一副兴致缺缺的表情了，因为真的太无聊了，真话不敢说，假话不想说，真真假假的连自己都不知道大半天到底说了什么鬼。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楚阳赶紧搭着莫亚的顺风车逃之夭夭。
    “我说楚，你该买辆车了，你现在可是大明星了。”
    “我可是个穷人，而且每天早上跑步过来也不错，就当是锻炼了。”
    “说到这个，朋友，我有个建议，”莫亚认真地道，“你应该好好练练你的体力了，你现在可是首发，你的体力好像并不能支持你高质量地踢完整场比赛。”
    “谢谢你，塞斯克，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实际上我已经在这么做了，”楚阳苦笑了一声，“或者说我一直在这么做。”
    和很多小说里穿越过后就被神秘力量改造了身体的主角不太一样，楚阳从小就体弱多病，后来跟了个老中医拿药吃，还跟着他练练拳之类的，虽然没练成什么绝世神功，但身体算是慢慢好起来了，现在甚至成了运动员，只是基因里的某些短板还是存在的，体力就是最大的那个，本来是属于怎样练都没用的类型，但现在有了巨星系统，一切都有了可能。
    从一个风吹就倒的病秧子变成世青赛上的明日之星，一年前甚至走进了世界顶级联赛的赛场，虽然那段旅程只能用失败来形容，但对于他来说无异于脱胎换骨，其间不知道付出了多少汗水和努力，楚城和梅芸、楚玉也算是从里面看到了楚阳的决心，所以哪怕再不喜欢，他们也只能支持他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足球对前世的楚阳来说只能算是爱好，到了这一世一开始也只是幻想，但现在总算可以说一声理想了。
    理想这种玩意虽然说起来显得很空泛，但能带给人的动力其实是很恐怖的。

 第三十二章 最纯粹的足球，最高级的享受

    天盛娱乐曾是国内最成功的大型综合娱乐企业，主要从事音乐出版、艺人管理、唱片制作及发行、演唱会筹办等等，在上世纪风头无两，显赫一时，可惜公司在进入网络时代之后决策失误，随着死抱着不放的实体唱片急剧衰落后，天盛的财政也出现了重大的问题，堪称台柱子的几位音乐制作人和歌手出走的出走，隐退的隐退，整个公司日薄西山，举步维艰，终于在六年前被神秘的涅槃集团收购，改名涅槃传媒。
    涅槃传媒在天盛娱乐的底子上进行了大革新，同时又加大投入，迅速成为近几年国内发展势头最好的娱乐巨头之一，制作发行的一些电视剧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几个签约歌手的数字专辑也在国内的音乐市场上也狠狠赚了一把。
    涅槃传媒的野心显然不小，前年又有了大动作，宣布正式进军在线视频领域，拥有独立域名的涅槃视频在前年底正式上线运营。
    可惜涅槃视频上线一年多以来流量始终不温不火，宣发费大把大把地扔了出去，但在方方面面仍然受到其他几个老牌视频网站的压制，若不是网络在线视频的老大腾龙视频一直没有对涅槃视频出手，恐怕涅槃视频连苟延残喘都做不到。
    在原创视频分享、影视点播和在线直播上不是人家的对手，涅槃集团的大boss萧落一直想另辟蹊径，在决定收购瓦伦西亚足球俱乐部之后他就有了一个想法，要打造一个以足球为中心的王牌节目，然后以这个节目为突破口打开网络视频市场。
    《绿菌放大镜》就是在这样的基础上诞生的。
    “这不是跟《世界足球》一样了吗？”李佳的办公室里，楚阳听完了涅槃视频的前世今生后不禁产生了疑问。
    《世界足球》是央视体育频道一个以报道国际足坛最新赛事和新闻为主的栏目，和楚阳前世的《天下足球》有点类似，不过相对天足来说多了很多专业的东西，少了许多趣味性的内容，在国内的球迷中间有着很高的人气，如果《绿茵放大镜》真的是和《世界足球》同一个类型的话，楚阳相信它绝对会被《世界足球》虐得连渣都不剩。
    坐在楚阳对面的除了李佳外还有《绿茵放大镜》的总策划田宏，这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顶着一对黑眼圈，怎样看都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和《世界足球》是不一样的，”田宏道，“虽然有一些重合，但《世界足球》是专业性的足球节目，注重的是各种赛事新闻、联赛走向和比赛的战术解析，而我们则打算把侧重点放到赛场之外，比如球迷很感兴趣但是没有机会了解的球队试训、转会、训练、更衣室、vip包厢等等。”
    “就是说人家做的正经内容，你们就打算玩些花边之类的东西，大概相当于正规新闻和八卦小报的区别，是吧？”
    “话虽然说得不好听，”田宏的脸看起来更苦了，“但就是这么一回事。”
    “好吧，我大概明白了，我不明白的是，”楚阳指了指自己，“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的第一期节目当然是从自家的俱乐部开始，这也是萧董的意思，本来我们是想从瓦伦西亚的历史入手的，但一挖掘才发现瓦伦西亚的历史真的没什么值得称道的，策划案刚交上去就被萧董给毙了，后来我就想到从俱乐部的传奇前锋迪亚斯.乌戈身上找故事，你们还真别说，这老小子的经历倒是蛮有料的，绝对是不错的素材。”
    “然后又被毙了？”李佳也好笑地道。
    “这倒没有，萧董对这个也很看好，但是他认为把这个作为放大镜的第一期有点太单薄了，所以……”田宏道，“我就找到了你。”
    “让我当添头？”
    “就是这意思，”田宏道，“我们第一期的主打就是乌戈，但是把你也当做重点介绍对象，不过需要你多配合，不仅要在球场上多表现自己，还要接受我们的采访，让我们的记者跟拍一段时间。”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是想让我在球场上多来一些高难度的进球，最好多做一些看起来可以吸引目光的花招，然后再配合你们玩真人秀，是吧？”
    田宏“额”了一声，表示你都懂了我还能说什么。
    “好了，早就和你说了小楚是个明白人吧，”李佳先对田宏说完，才转头看向楚阳，“我觉得这想法倒是谱的，毕竟国内类似的节目不多，球迷们对球员，特别是欧洲球员的的日常生活和训练都很好奇，再加上有你那几个精彩进球做背景，这期节目还是很有看头的，而且你应该知道现在国内球迷对你误解很深，连带着对俱乐部的的影响也不好，我们正好借这个节目重塑你的形象，顺便把你打造成球队的第一新星，这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俱乐部都有好处。”
    “都上升到俱乐部的影响和形象了，李姐你扣帽子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楚阳笑笑道，“我承认这样的节目是有些看点，但是你们想过没有，你们可以采访我，甚至采访乌戈，我和他都算是自己人，肯定会配合，但是以后的节目呢？继续这样的模式？球员的日常生活和足球俱乐部的一些花边虽然对球迷有一定的吸引力，但是这种东西只能做一次而已，第一次看球队的训练赛还会觉得有趣，第一次看球员的更衣室也会感到好奇，甚至有些人第一次见球员穿球鞋、穿袜子、穿护腿板都会觉得好玩，但是第二次、第三次呢？”
    田宏正想反驳，李佳已经伸手制止了他，对楚阳道：“你看起来有其他点子？”
    “是有点。”
    “说来听听？”
    楚阳没有细说，只是坐直了身体，道：“有笔吗？”
    李佳先是和田宏莫名其妙地对视了一眼，然后才从笔筒里拿了一支钢笔递给他。
    “还有纸啊大姐。”
    李佳没好气地把手边的一叠草稿甩了过去。
    楚阳拿起笔，在纸上唰唰唰地写了几个字。
    李佳拿来看了一眼，然后传给田宏。
    田宏接过一看，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几个行草：“最纯粹的足球，最高级的享受。”

 第三十三章 送你一头狮子

    “最纯粹的足球，最高级的享受？”田宏曲着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口气倒是很大，不过怎么做到？”
    这话听起来是不太开心了。
    李佳也皱了皱眉头，外行干涉内行是大忌，更何况楚阳这跨得有点过分了，田宏只是来请他配合做节目而已，按道理说配合是楚阳的本分，田宏可以连招呼都不打的，楚阳却是直接对田宏的策划提出了质疑，这就有点过分了。
    楚阳两世加起来也是四十几岁的大叔了，怎会不明白这点道理，涅槃视频、绿茵放大镜什么的他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李佳的话说得没错，国内某些球迷对他的恶意不是一般的深，他不能违心的说对这种人一点看法都没有，就算他能做到，也不能保证自己的家人不受影响。
    只要想一想楚玉的同学、梅芸的同事和学生、家里的邻居亲戚一提到楚阳就一脸“烂泥扶不上墙”“名头不小，本事不行”的默契，楚阳完全可以想象家里人的心情有多难受。
    她们虽然一句话都没提，但楚阳用头发想都可以知道她们所面对的那些议论和调侃，“听说你家小子到国外踢球了，什么时候进国家队啊？”“昨晚看拉科的比赛怎么没见你弟弟上场啊？”“哎哟！好好的大学不读，去踢什么职业足球”之类的，没有一句脏话，但每一个字都是一种酸爽得飞起的幸灾乐祸和冷嘲热讽。
    他当然可以用实力来打脸，带领瓦伦西亚杀上西甲，杀到欧冠，摘得金靴金球，但那是多久以后了？而且那些无良媒体肯定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自己，楚阳绝对相信，一旦发挥有起伏，他们连自己服用兴奋ji这样的新闻都可以造得出来。
    酒香也怕巷子深，所以他需要一个公平的甚至是偏向自己的平台来展示自己，涅槃视频和《绿茵放大镜》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
    楚阳看了看他们，从田宏手里把稿纸拿了过来，继续在上面写了起来。
    李佳干脆起身走到楚阳身后，看了起来。
    “看球听歌？绝对巨星？足坛一百单八将？球衣传奇？top10?疯狂的足球？贝影？额，为什么又把这个‘贝影’删了？”
    “因为这个你们做不出来。”
    这个世界都没人能做得出来，因为你们这里没有那个被追逐也被放逐的宠儿和弃儿。
    田宏的专业技能还是不弱的，虽然没有看具体的策划，但这几个外人看起来莫名其妙的名词一进入他的眼帘就好像帮他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
    “看球听歌？这个没什么新意，但是如果歌选得好也能玩一玩；绝对巨星？这个就是球星纪录片吧？和我的想法差不多；足坛一百单八将？这是将梁山那一百零八颗星宿和足坛球星一一对应吗？有点意思；球衣传奇？嗯，这个点子不错；疯狂的足球？贝影？”田宏从疯魔一样的喃喃自语中醒来，“贝影是什么？”
    “没什么，错别字，球员的背影，就是盘点一些著名球星的失意瞬间。”
    “对啊！”田宏突然大喊一声，“别人拍球星失意都爱拍眼泪，我们偏偏拍背影，这是个方向。”
    楚阳一个大白眼差点没忍住，暗说您想多了。
    “不行，我得上去请示一下萧董。”田宏说着拿起桌上的稿纸，急匆匆跑了。
    李佳摇摇头，看见楚阳一脸无语的样子，道：“老田这人就这样，心思有点单纯，你别见怪。”
    “我不是见怪，我只是奇怪，”楚阳道，“几个子项目名称而已，他倒是像得到了绝世秘籍一样，真的知道具体怎么做吗？”
    李佳：“……”
    “等下萧董肯定要叫我上去，我就先不走了，省得一会儿又要跑回来，先在你这蹭蹭wifi。”
    李佳没搭话，而是走回自己的座位，在抽屉里翻了翻，找出了几张相片给楚阳递了过来。
    “这是做什么？”楚阳接过一看，竟然都是自己在球场上的照片，来到瓦伦西亚后这几场比赛的都有。
    “签名，”李佳道，“我们家小公主已经是你的球迷了。”
    “哟，不胜荣幸，谢谢抬爱。”楚阳在逆天弧线那张相片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再多写几个字啊，还有剩下的几张都签上，我这算是提前投资了。”
    “投资？投哪儿了？”楚阳道，“小公主芳名？”
    “林可儿，欸，你可别打我女儿的主意，她还小，”李佳道，“我现在都差点成了你的免费经纪人了，还不算投资？”
    “祝可儿妹妹永远美丽快乐？”李佳接过照片一看，不满地道，“妹妹？你也太会顺杆子往上爬了吧？叫我做姐，叫我女儿妹妹？另外写。”
    “我擦！要求那么高？”楚阳只能拿起笔，又唰唰唰地写了起来，“说起来这还是我的第一个签名呢。”
    “‘愿可儿一生安好，每天都是晴天’？这个不错，看不出来，有两下子嘛。”
    “那当然，文武双全形容的就是区区在下，刚才那张还我。”
    “做梦！你的第一张签名呢，当然得留着，等你成球王那一天这张说不定能给我换回一栋别墅。”
    “借您吉言……”
    楚阳刚想再贫两句，手机响了。
    “萧董，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到我办公室。”萧落说完就把通话摁断了。
    “萧董怎么说？”李佳把照片收好，看了过来。
    “还能怎么说，让我上去咯。”楚阳站起身，把手机放回口袋。
    “快走，我也上去凑凑热闹。”
    “不是吧？萧董没有召见，你也敢上去？”
    “不是有你挡着吗？”李佳一点都不担心，估计萧落平时领导架子也不怎么摆。
    萧落的办公室在最顶楼，装修的倒不是多豪华，但是蛮大气，除了萧落和田宏外，俱乐部主席陈平和萧落的漂亮小秘书于曼也在场。
    萧落示意楚阳和李佳坐下，也没有和楚阳废话，直接道：“《绿茵放大镜》这个节目我很重视。”
    “有多重视？”
    萧落拿起桌上那张楚阳写过的稿纸，敲了敲，道：“如果能成功，我送你一头狮子。”

 第三十四章 绝对巨星

    送一头狮子？
    田宏怀疑自己听错了，但是一转过头就看到了陈平和于曼也是一脸懵逼的样子。
    貌似自己没听错？不过李佳那副“伦家忍得好辛苦”的表情是几个意思？难道西班牙这边的口味不一样，老板奖励职工喜欢送动物？或者是玉狮子、金狮子？还是某种豪车的代称？
    田宏还在那里胡思乱想，楚阳已经拿起桌上另外的稿纸，继续写写写。
    萧落怎么说都是大老板，还是要点面子的，不好意思凑过去看，只能眼神示意李佳。
    李佳心领神会，看着楚阳写的字轻轻念了出来。
    “33岁的乌戈就坐在那里，深情的目光看过去，都是自己23岁的影子， xxx场比赛，xxx个进球，1次欧洲杯冠军，两次意甲联赛冠军， 3次国王杯冠军，1次意甲最佳射手，5次西乙最佳射手，瓦伦西亚历史最佳射手，西班牙国家队单场比赛进球记录保持者……”
    楚阳写到这里就停了下来，他当然不可能把所有的解说词都写出来。
    “第一期就做《绝对巨星：白色剑客》，然后下面配套一个子栏目，就叫《绝对新星》，”楚阳道，“文字风格就按我写的这个来。”
    “煽情？”萧落敏感地抓住了重点。
    “没错，找个声音深情点的解说，弄一些球迷们平时没办法见到的视频做素材，往死里煽情，让乌戈的球迷看了爱他爱得更死去活来，让不认识他的球迷看了都忍不住把他的图片拿来当手机壁纸，让讨厌他的人看了恶心得三天睡不着的那种煽，”楚阳道，“按照时间顺序把乌戈的生平介绍一遍，先放俱乐部生涯，重点抓住他对俱乐部的忠诚和俱乐部的人情味，然后是国家队，除了荣耀时刻外也要在悲情瞬间上面做文章，最后找点水军，嗯，你懂的。”
    “这能行吗？”田宏道，“球迷们会不会认为我们是在为自己做广告？”
    他倒不是故意找茬，而是真的有这种担心，要知道观众的喜好简直和女朋友的心思一样难猜，再加上竞争对手肯定会暗中捣乱，这种可能性很大。
    “额，难道我们做这个节目最主要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顺便帮自己做广告？”楚阳疑惑道。
    尼玛，难道你们的最终目的真的是为球迷奉献最纯粹的足球，最高级的享受？是你们的追求太高尚还是我的思想太肮脏了？
    萧落笑了笑，没回答，而是问了另外的问题，道：“绝对新星是谁？你自己？”
    “我还不急，先莫亚吧，”楚阳挥挥手，不在意地道，“当然顺便提提我也是可以的。”
    其他几人什么人物，连田宏都看出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了。
    莫亚作为瓦伦西亚史上最年轻的队长和如今西乙风头最盛的中场之一，早就进入了不少顶级球队的视线，说一句前途无量毫不为过，虽然和绝对新星这几个字还有那么一丢丢距离，但到时候放的都是他的精彩集锦，绝对让人说不出话来。
    有句话不是说吗？单独看集锦的话，大部分球员都是球王。
    而在播放莫亚的内容的时候把楚阳那几个精彩镜头不着痕迹地放进去就更容易了，这样的效果甚至比让楚阳来当主角更好，因为他的高光时刻就只有那几个进球，单独做一期又撑不起，还不如这样给球迷们造成一种错觉：只是随便在别人的片子里露了几面就那么变态，那楚阳平时的表现得有多强悍？
    几人完全能想象，如果这期节目真的火了的话，拉科鲁尼亚会被骂成什么样子，起码一个有眼无珠的标签是扔不掉的。
    陈平笑道：“你这小子够狡猾的，如果直接让你当主角，别人肯定会说俱乐部在帮你吹牛皮，但现在有莫亚挡在前面，你不经意地露露面，反倒是能吊起人家的胃口。”
    “这些都是次要的，”楚阳道，“你们想过没有，国际足联公布的名人堂里有多少人？如果乌戈的这期成功了，其他球星的球迷会怎么想？”
    “肯定会要求我们做他们偶像的节目，”陈平道，“那我们按照名人堂的排名，每个球星做一期？”
    “不，”楚阳摇头道，“让排名什么的见鬼去吧，我们只做人气巨星、个性巨星、有特点的巨星，最多是赶上哪个巨星退役的时候做他的那一期，每一期都配上一两首合适的歌曲，最后再弄点他的精彩集锦，守门员就放扑救，后卫就放抢断，中场就放助攻，边路就放突破，前锋就放进球，集锦这里也要配点激昂的音乐。”
    楚阳最后强调道：“音乐这块绝对不能将就，如果选好了就是锦上添花，如果选差了就是画蛇添足甚至是锅里加屎。”
    萧落陷入了沉思，其他人也不敢打搅他，陈平和李佳是频频注视楚阳，好像是想从他脸上看出花来，而田宏则是摩拳擦掌，想向楚阳提问，但看了看萧落，又不敢发出声音。
    “绝对巨星……可以做，”萧落拍板道，“具体过程就像楚阳说的，每期一个《绝对巨星》、一个《绝对新星》，巨星和新星之间一定要有联系，同一个国家，同一家俱乐部，场上同一个位置等等，没有关系也找关系给他们套上去，尽量往传承、接班人一类的话题上扯。”
    田宏道：“那我们前期的很多准备就要推翻了，第一期可能没那么快可以出来。”
    “以前的全扔掉，下一轮联赛之后我要看到成品，涉及到版权的要尽快交涉好，”萧落说着看向楚阳，“你下一场比赛最好再弄点大动静出来，还有，第一期的解说词你来写。”
    “……尽量吧。”看着总裁力爆棚的萧落，楚阳只能感慨果然不能把富二代的成功都归功到家世上。
    “还有，我们不可能只做球星纪录片，不然不要叫《绿茵放大镜》了，直接叫《绝对巨星》就行了，所以……”萧落说着拿起了那张纸，指着其他内容道，“这些又是什么？”
    其他三人看着纸上的看球听歌、足坛一百单八将、球衣传奇、疯狂的足球等一个个名字，好奇地看向了楚阳。
    楚阳嘴角扬了扬，开玩笑式地道：“加上这些东西，一只狮子好像不够啊。”

 第三十五章 听说要有悬念

    萧落当然没有直接送一只狮子给楚阳，实际上报酬的事两人都没提，但是楚阳知道萧落肯定不会亏待自己就是了。
    萧落也算是看出来了，楚阳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根本没有普通员工面对老板时的那种战战兢兢谨小慎微，大有一种你付工资我干活，你不留我我自有去处的自信和洒脱。
    萧落感觉蛮有趣的，这小子是个妙人，可以深交。
    梅芸和楚玉去马德里旅游了，楚阳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在平静中迎来了自己在瓦伦西亚的第五场比赛，第二场首发。
    不过在这场比赛之前还有个小插曲。
    楚阳获奖了。
    “恭喜宿主当选西乙a联赛一月份最佳球员，奖励自由属性点1，技能奖励一个。”
    “喂，你的口气一到这个时候就变得那么正式，我有点不习惯啊。”
    “别这样，我是个正经的系统。”
    “好吧，不过，正经的系统，请你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回事？”楚阳看着眼前的系统界面，本能的感觉系统要搞事情。
    以前奖励技能的时候系统界面上都是直接给出了三张技能卡片让楚阳选择，但这次有些不一样了，虽然还是三张卡片，但三张卡上面却是黑漆漆的一片，什么图像什么说明都没有。
    “咳，我想了想，直接把技能奖励给你太平淡了，我们应该玩点有趣味性和新鲜感的游戏。”
    “你所谓的趣味性和新鲜感就是这个玩意？这是什么？抽奖？”
    “是的，悬念懂吗？要有悬念！以后的技能奖励还是三选一，不过不能让你任意挑了，要靠人品，”系统传过来的意识里竟然出现了一些得意洋洋的情绪，“怎么样？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
    “惊喜你姐，意外你妹！”楚阳满脸黑线，“快点给我改回来。”
    “做梦，爱要不要，反正过期作废。”
    “……”楚阳只能语重心长地道，“系统同志，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是不人道的，是不高尚的，不纯粹的，是充满了低级趣味的。”
    “你选不选，不选就算了，5，4，3……”
    “选选选！你最大行了吧？”楚阳赶紧道，“你妹的，中间……不，左边那张。”
    “噔噔噔！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你会抽中什么呢？广告之后请……开个玩笑嘛，你别那种表情好不好？你是上演了帽子戏法，又不是戴了绿……咳，我忘了，被戴那种颜色的帽子是有前提的，很明显你连前提都没有。”
    “你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变话痨了？”
    “好了，看你急的。”
    左边的那张卡片翻了过来，上面出现了一个楚阳熟悉的身影，正在做着凌空抽射的动作，姿势霸气，气冲山河！
    巴蒂斯图塔射门技能：石破天惊（要求射门15，力量15）。
    楚阳终于松了口气。
    不仅是为了没有抽出“布冯扑救技巧”之类的东西而庆幸，还因为这张技能卡正是他所急需的。
    他目前会的两个技能虽然都是射术的一种，但不管是蝎子摆尾还是逆天弧线都不算常规射门手段，严格来说这两个技能都属于神仙球系列，一人一辈子只会进那么一两个的那种，哪怕是最不走寻常路的怪胎伊布也不可把这种类型的射门当成常规手段。
    这种进球是实力和运气的结合，系统能给楚阳的只是实力，剩下的那份运气还要靠老天爷赏脸和楚阳自己在比赛中去观察和捕捉，所以这个能在正常情况下使用的“石破天惊”正是楚阳所期盼的。
    遗憾的是石破天惊应该只是巴蒂的远射技能，而不是巴蒂所有的射门技术，要知道巴蒂虽然是以远射闻名，但职业生涯使用得更多的其实应该是巧射。
    15的力量和15的射门，楚阳的远射能力当然差不到哪儿去，但所谓的不差也要看是跟谁比啊。
    和巴蒂比远射？嗯，这跟和布冯比扑救也没多大区别。
    巴蒂的射门力量当然不止15，15只是达到这个技能的最低力量要求而已，就是说这个技能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对了，”楚阳好奇地道，“另外两个技能是什么？”
    这次系统倒是没有搞什么悬念，直接给出了答案。
    “佩佩抢断技巧：武僧窝心脚。”
    “……为什么我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楚阳：“还有一个呢？”
    “罗纳尔多过人技巧：死亡钟摆。”
    “what？”
    “嗯哼。”
    “我勒个去！强烈要求更换！”远射自己就会，差点就差点，但起码能用，可是钟摆这种东西绝对不是自己这种渣天赋能玩出来的，错过了这次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再次出现了。
    “你确定？”
    “当然……不确定，肯定有鬼，”楚阳马上反应过来，“死亡钟摆的条件是什么？”
    “罗纳尔多过人技巧：死亡钟摆（要求控球18，敏捷18）。”
    “我就知道……”楚阳看着系统面板上面的文字陷入了沉思，“这么说15是一道坎，18又是一道坎，那是不是意味着我的某一个属性来到15后会有一个质变，到18后又是一个质变？”
    “比想象中的聪明一点嘛。”
    “看来每一个属性点都很重要，不能乱点。”月份最佳球员给他又带来了一个自由属性点，不过对他来说也是杯水车薪而已。
    他看着自己最在乎的几个属性，举棋不定。
    耐力8，射门15，速度11，控球11，力量15，敏捷15。
    石破天惊需要的力量和射门都是15，楚阳正好达标，而且这两个属性到了15之后在西乙基本是可以横着走了，升级可以暂缓，敏捷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速度和控球是他最想加的，这两个只要有一个达到了15，他的整体实力立刻就是一个飞涨，但是耐力同样是他急需的，这场比赛才踢了六十分钟左右，他的体力就已经差不多到极限了，照他的估计，如果要想整场比赛都保持技术动作不变形，耐力起码要到12以上才行，而想当那种全场飞奔的铁人，18是少不了的。
    “控球我所欲也，速度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掉它们而取耐力也。”
    做了决定就不再犹豫，楚阳心不甘情不愿地把仅有的一个自由属性点加到了耐力上。

 第三十六章 对攻

    球队接连胜利，格雷赛尔获得了媒体和球迷的一致赞扬，以莫亚和楚阳为首的球员们也得到了极大的关注。
    周日下午，当楚阳和队友们进入巴列卡斯球场做准备时，看台上已经座无虚席，大概是因为近日来的出色战绩，瓦伦西亚的球迷们腰杆挺得很直，在人数众多的巴列卡诺球迷面前丝毫不弱下风。
    而在众多金发碧眼的球迷中间，一群黑色头发的华人球迷显得格外突出，他们穿着楚阳的白色9号球衣，高呼着楚阳的名字，在楚阳看过来的时候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零星传来的“加油”“最棒”之类熟悉的乡音让楚阳禁不住一阵感动。
    莫亚在猜币中胜出，瓦伦西亚选择了先开球。
    楚阳在中圈接到莫亚的传球后迅速后传，然后开始往前跑，对方的后卫第一时间来到他身边。
    巴列卡诺踢得出乎预料的激进。
    这支球队经常在西甲和西乙进进出出，实力时强时弱的，连战术也跟着一起让对手捉摸不透，但无论是攻是守他们都达到了西乙的高级水准。
    巴列卡诺的两名边路和一名前腰在中场连续短传配合，在开场不久就轻易渗透到了瓦伦西亚的禁区前沿，虽然前锋班吉拉的射门打了高射炮，但巴列卡诺的球员却仿佛得到了鼓舞一般，攻得更嗨了。
    瓦伦西亚在这样的攻势下一开场就显得有些被动，楚阳在前场几乎没碰到过球，球队的防守中场胡安.莱塔成了最忙碌的人，正是他不知疲倦的奔跑才成功地将巴列卡诺的很多威胁遏制在了禁区之前。
    但单纯靠防守显然不是办法，必须有人站出来。
    看台上传来了莫亚的名字，瓦伦西亚的球迷们在呼唤他们的队长。
    他是枢纽，是核心，是进攻发动机，是由守转攻的关键。
    莫亚也没有让球迷们失望，他在莱塔成功把对手的球捅开后迅速上前拿住了球，然后立刻分边。
    班德拉斯接到了球，一个简单的加速变向摆脱了防守，和前插的加西亚做了一个二过一后来到了大禁区左侧，在巴列卡诺的边后卫加兰上抢前把球横敲到了大禁区弧顶前。
    莫亚和楚阳拍马赶到。
    “守住赛斯克！”巴列卡诺的中卫亚马对另一名中卫伊尼斯喊了一声，自己则跟上了楚阳。
    众所周知楚阳的盘带相对于他花样百出的射门和神出鬼没的跑位简直弱得掉渣，他几乎没有粘过球，球在他脚下不是立刻被传出去就是被他抬脚就射。
    所以在楚阳碰球的时候防守只要做好两点，封堵射门或者截断传球。
    “亚马跟上了中国人，他在尝试用身体挤开对手，这是球场上的合理对抗，嗯？发生了什么？看起来有些瘦弱的中国9号竟然在力量的比拼中胜出，亚马没能拦住他，中国前锋会怎么做？”
    楚阳会怎么做？
    传球？带球进禁区？还是……直接射门？
    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楚阳也没有让他们久等，很快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他左脚在球旁站定，右腿后摆，对着还在轻轻滚动着的足球一脚爆射。
    足球像一颗流星般向着球门直直飞去，两边球迷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亚马则有些不可置信，他虽然没有挤开楚阳，但一直跟在楚阳身边，各种小动作几乎没断过，但楚阳竟然能在他的骚扰下完成那么高质量的一脚射门。
    只能说这个中国人的身材太有欺骗性了，他的力量和对抗能力在黄种人中绝对是佼佼者，和很多欧洲球员比起来也不遑多让，大概只比西乙最有名的那几个强力中锋差一些。
    足球在万众属目中飞往球门左边，门将托奥尼反应神速，立刻扑了出去。
    “漂亮！托奥尼拯救了球队，他准确地判断对了球的方向，用一个世界级的扑救把球挡了出去，伊尼斯得到了球，他把球大力踢往了前场，巴列卡诺的危机暂时解除。”
    巴列卡诺的球迷纷纷为托奥尼献上了掌声，几名队友也赞扬地对他竖起了拇指，只有亚马和他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余悸。
    这个中国人的力量好强。
    场边的格雷塞尔和海克却因为楚阳的射门而眼前一亮。
    “楚的远射好像变强了？”格雷塞尔不确定地道。
    “是的，刚才那脚射门力量很足，角度也很好，被扑出来只是运气问题，而且楚是在后卫的贴身防守下完成的射门，”海克感慨道，“神奇的中国人，我实在无法想象他在拉科鲁尼亚怎么会表现得那么糟糕，难道甲级联赛的水平真比乙级高了那么多吗？”
    “不是对手的问题，而是楚在不断地变强，他几乎每场比赛都在进步。”
    楚阳并不知道自己的一脚远射就引发了那么多人的内心戏，他自己也在为那个球懊恼。
    亚马一个大活人就在他身边拉拉扯扯、又撞又挤的，他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控球和速度都达到15就好了，如果刚才能甩开后卫的防守，稍微调整一下再射门，那个球绝对能进。”
    “楚，别急，时间还有很多。”莫亚安慰道。
    楚阳点点头，两人开始往后跑。
    巴列卡诺并没有因为楚阳的射门而放缓攻势，瓦伦西亚也没有收回来打的意思，虽然还是没有进球，但双方的对攻战还是让球迷们大呼过瘾。
    球场之上，最吸引人的永远只有进攻。
    “亚历克斯！他过掉了后卫，射门！喔！糟糕的射门，他打偏了！”
    “塞斯克的传球！楚！他追上了球！又是熟悉的套路，楚单刀了，嗯？等等，裁判的哨声响了，这是一个越位，楚的跑位真的是太考验裁判的眼睛了，我猜他肯定是最不受裁判欢迎的人。”
    “又是来自楚的射门！他好像有意加强了远射，而且远射的质量很高，力量强劲，角度精准，可惜就是差了一些运气……”
    “哨声响起，半场结束了，过程很精彩，但是结果很无奈，希望下半场双方能继续为我们带来精彩的攻势足球，当然，最好有进球。”

 第三十七章 领先

    进球在下半场开始不久就到来。
    莫亚在前场突破造成了对手防线的混乱，他在乱战中把球传到了楚阳脚下，楚阳倚着亚马将球敲到了右路，加西亚在和对手的赛跑中取得了胜利，抢先把球横传到禁区里。
    后插上的卢西奥不停球直接一脚凌空抽射，足球直挂球门死角，托奥尼手长莫及。
    瓦伦西亚1:0领先。
    巴列卡诺的球员没想到刚开场就城门失守，而瓦伦西亚的球迷们却感觉理所当然，这或许是因为近段时间赢球习惯了有关。
    格雷塞尔没有表现得十分兴奋，他在沉思刚才的进球。
    瓦伦西亚本赛季的进球不敢说十有八九都和莫亚有关，但是十之六七绝对是有的，他们都莫亚的依赖程度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而现在这种依赖非但没有减轻，反而随着楚阳的到来有了加重的趋势。
    莫亚+楚阳几乎是近三场比赛以来瓦伦西亚在进攻方面所能交出的唯一答案，如果没有他们，或者他们中有一个哑火了，瓦伦西亚的进球该怎么办？
    楚阳十分依赖莫亚的传球，这是他不能持球、速度不快、头球偏弱的特点决定的。
    不能持球、速度不快意味着他无法单挑对手的后防，头球不行意味着来自边路的高空传球他几乎都没办法制造威胁，这种情况下莫亚来自身后的传球几乎就是他除了任意球外仅有的进球保障。
    而莫亚对楚阳同样存在依赖，他自己的射门脚感和射门技术很差，而楚阳敏锐的嗅觉和出色的射术几乎就是最好的补充，就像他自己说的，他和楚阳是最好的搭档，这可不是说笑的。
    只是再好的搭档也不能保证自己和对方同时保持着健康或者保证竞技状态，一旦他们之中有一个人伤了或者状态低迷，球队的进攻立刻就会哑火。
    怎样在莫亚或者楚阳缺席的时候保证球队的火力，这是格雷塞尔在这场比赛之前就开始思考的问题，楚阳缺席的话问题还不大，因为大不了回到楚阳加盟之前的样子，阿德里安换下楚阳，球队同样拥有不俗的进攻能力，他头疼的是如果莫亚不在的时候怎么办？楚阳怎样保持威胁？
    刚才的进球给了他灵感。
    助攻的是加西亚，进球的是卢西奥，楚阳只是在其中过渡了一下而已，并没有直接参与到进球之中，在球迷的眼里楚阳在进球的过程中简直可有可无，随便换了哪个人都是这样的效果，但在格雷塞尔的眼里却是另外一回事。
    楚阳确实没有参与到进球里，但正是因为楚阳的存在，防守球员的注意力和防守重点都放在了他身上，而且正是因为他的牵制，卢西奥才获得了起脚射门的机会。
    “昂内斯，也许我们该演练一下备用战术了。”格雷塞尔不再站在场边，而是走回了替补席对海克说道。
    “怎么了，马尔科，你有什么好想法吗？”海克作为助理教练，也是格雷塞尔的第一助手，自然早就明白格雷塞尔的担忧。
    “刚才那个进球，你看到楚在其中起的作用了吗？”
    海克反应也是很快的，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你是说支点？”
    “没错，”格雷赛尔道，“楚的身材并不高大，弹跳和头球能力也不出色，所以我们都没想过让他当支点，但是我们都忽略了他在禁区里的威慑力，还有他的力量和身体对坑能力，我们完全可以在僵局或者赛斯克缺席的时候试试双前锋，一个当支点，一个当主攻点。”
    “这确实是个办法，以楚的能力，无论是作为支点吸引火力，还是为队友做球或者作为主要攻击手都可以胜任。”
    阿德里安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然一定高兴得飞起来。
    如果球队打双前锋，那另一位前锋自然只能是他，相对于特点鲜明的楚阳，阿德里安的各项能力都很平均，这种人一厉害起来就是全能的代名词，但一平庸起来也就是个当背景板的料。
    阿德里安自然是后者，样样皆通但样样不精，速度、控球、头球、助攻等方面都比楚阳强了那么一点，但脚上的射门技术、跑位技巧、任意球和门前的创造力却比楚阳弱了一大截。
    落后的巴列卡诺人可不像格雷赛尔一样有心情想东想西，他们奋起反击，疯狂进攻，逼得瓦伦西亚开始收缩防线，连进球功臣卢西奥都退回了半场参与防守。
    只是久攻不下难免心浮气躁，心浮气躁就要付出代价。
    卡约再次摘下了巴列卡诺勉勉强强的一记头球攻门，然后把球抛向莱塔，只是这个球用的力有点大，球飞得有点高，莱塔只能高高跃起，用头把球往前顶。
    莫亚在中圈附近用外脚贝御下了皮球，然后用一个灵巧的人球分过过掉了防守球员，还在瓦伦西亚半场的巴列卡诺球员疯狂回追，而还在自己半场的其他队员则几乎是以一种排人墙的方式横在了莫亚与楚阳之间。
    在莫亚拿球的时候想尽一切办法切断他和楚阳的连线，这是教练千叮万嘱的事情。
    他们做得确实不错，只是他们没发现一直在左路活动的班德拉斯已经悄悄来到了中路。
    莫亚把球传给班德拉斯后自己迅速跑往左边，拿到了班德拉斯回传过来的足球，在对方的后卫补防前已经快马加鞭地沿着边路往底线冲去。
    对方的右边后卫赶紧迎上来，想都没想就是一个凶狠的铲断，那种就算是吃牌都要把莫亚给留下的决心引发了看台上的一大片嘘声。
    莫亚冷静地把球回传给班德拉斯，自己再往前跑。
    他刚刚绕过那个在草地上滑铲而过的边卫，班德拉斯的球也传了过来，莫亚看都没看，直接起脚长传。
    “塞斯克的传球，楚在那里，亚马挡住了他。”
    楚阳半只脚已经踩进了禁区里，看到莫亚的传球后直接转身面对来球，只是亚马已经提前一步卡住了位置，随时都能把球破坏掉。
    正当所有巴列卡诺人都认为瓦伦西亚只能无功而返时，让他们牙酸胃痛的一幕发生了。

 第三十八章 石破天惊，机枪扫射

    楚阳以一种蛮不讲理的方式直接硬生生把亚马挤开，亚马那咬牙切齿、用尽了吃奶力气的表情配上他高大健壮的身体一点点被推开的情形怎么看都充满了喜感。
    球被楚阳用胸部顶到，往上弹了一下后往楚阳的脚下落来，不甘的亚马则挺直自己的肩膀狠狠地向楚阳撞了过去，只可惜两人的身体一接触他就再次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
    楚阳上半身稍微后仰，用后背狠狠地顶住了亚马，亚马奋力的冲击只是让他的身体晃了晃，他整个人依旧牢牢地卡住了位置。
    “楚背身拿球!噢!可怜的亚马，他就像一直正在撞击大树的蚂蚁，楚的身体丝毫未动，我们想不到这个中国人的身体里到底蕴藏了多么巨大的能量，塞斯克和班德拉斯来到了楚的身前，楚会传给谁呢？”
    前锋的任务就是进球，但是要进球不只是射门技术高超就行了的，一名完美的前锋既要有飞快的速度、强大的身体、敏锐的嗅觉，还需要一些小技术，比如停球，比如第一下触球后的处理，比如背身拿球后的转身技术等等，这些都是细节类的东西，楚阳在这方面向来没有表现出什么样的高超技术，所以解说员才会说出楚阳会传球给谁之类的话，因为楚阳现在背对着球门，而他的背后还紧挨着一个后卫，转身技术不过关的他只能传球。
    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除了楚阳自己。
    谁说11的控球就不能过人?
    楚阳右脚脚面将球轻轻一垫，足球直接高高弹起，划出一条抛物线越过他和亚马的头顶往身后落去。
    楚阳转身，正向他背后奋力挤过去的亚马直接扑了个空。
    楚阳追上了落下的足球，左脚支撑，左臂横摆，右脚迎着足球就是一个动作舒展到了极点的抽射。
    全场球迷也许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个画面。
    那个看起来稍微有些瘦弱的身影先是用一粒艺术般的背身挑球过人戏耍了防守自己的后卫，然后像一尊战神一样，用一种恣意昂扬、不可一世的姿态把足球射了出去。
    远射大概是足球场上最常见的射门方式之一了，现场和电视机前所有的人这一生不知道看到过多少各种各样的远射，但现在楚阳的射门却给了他们一种深深的震撼，不是因为他那充满了爆炸力的姿势，也不是因为他在射门之前那个精巧的挑球，而是因为他此刻表现出来的气势，那种气吞山河的霸气，那种一往无前的勇气，那种石破天惊的豪气，隔着空气、隔着荧幕在他们心上狠狠地留下了一道痕。
    他们不知道，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就是以这种毫不讲理的射门方式征服了一座城、一代人。
    他的人生，他的豪情，他的精气神仿佛都融进了一个个这样的射门里，和一个个球迷邂逅在某个阳光灿烂的午后或者某个顶着黑眼圈看球的深夜，从此变成他们的一生所爱、不变信仰。
    观众们已经不知不觉地站了起来，看着那个足球好像要把空气都炸开一样地钻入球门死角，震天的欢呼铺天盖地而来。
    巴列卡诺的后卫伊尼斯则是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刚才脑袋一热，想都没想地就一把冲过去想用头把楚阳的射门顶出去，现在站起来后默默无语，也不知道是遗憾没有能顶到球还是在庆幸自己没有被球碰到。
    门将托奥尼同样头皮发麻，这种发麻不是来自害怕，而是一种无奈。
    远射他见得多了，但是这种近乎无解的远射实在是太考验门将的勇气和运气了。
    速度、角度、力量都近乎完美，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需要的准备时间太长，容易在形成射门前被破坏掉而已。
    “goal！goal!goal!9号！中国人楚！他先是用一个美妙的过人甩掉了防守者，然后用一脚大力抽射把球射进了球门里，他就像一个艺术家一样完成了一个精美的作品，然后又如一个屠夫一般歇斯底里地把自己的艺术品狠狠的摔得粉碎！这种破坏性的进球让我想起了无数以远射成名的天王巨星们，此刻的楚阳仿佛就是他们的一员，在巴列卡斯球场的上空熠熠生辉。”
    楚阳疯狂地冲到了球场边，伸出两只手，做出了端枪射击的动作，对着看台疯狂地扫射，球迷们像疯了一样，又喊又叫，又叫又跳。
    “噢！疯狂的中国人，他先是用一脚远射射穿了巴列卡诺的球门，然后又端起了重机枪扫射自己的球迷，真是太狂暴了，他简直就是个暴君，球场上的暴君！”
    “噢！他太酷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庆祝！”
    “该死的，我爱上他了，谁告诉我瓦伦西亚下一场比赛是什么时候？”
    “他的姿势好帅啊！跪地狂呼什么的丑爆了，这样的庆祝才带劲！”
    “这样的进球就该这样庆祝！这个中国人的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上帝啊，是谁说中国人只会打乒乓的，让他去见撒旦吧。”
    摄像头对准了狂乱的球迷，最后锁定在离楚阳最近的一个小鬼身上。
    那小孩在楚阳的“机枪”扫射过来的时候直接翻了一个白眼，做出了被击毙的样子，直直地往后倒去，他老子在身后赶紧一把把他接住，然后将他高高地抱了起来。
    “哈哈哈！配合得很好，小子！”楚阳冲上前去，伸出手，和那个“活”过来的孩子狠狠地击了一下掌，又惹来观众的一阵狂呼。
    比赛第六十二分钟，2:0，巴列卡诺的主教练在场边大喊大叫，场上的球员们脸上却布满了迷茫。
    攻吗？当然要攻，不攻怎么能追平。
    守吗？当然也要守，不然让人家再进一个，什么都玩完了。
    于是他们有的攻，有的守，有的又攻又守，然而依旧毫无用处。
    第六十九分钟，瓦伦西亚在离球门二十九米处获得了任意球机会，楚阳主罚的任意球划出一道夸张的弧线遗憾地滑门而过，然后他在全场球迷的掌声中被换下场。
    四场比赛，九粒进球，楚阳已经超越阿德里安成为本赛季的队内最佳射手，同时也来到了西乙射手榜的第十二位。
    2:0的比分持续到了最后，另外几个赛场的消息传来，努曼西亚和卡利亚多都战胜了自己的对手，依旧领跑积分榜，20胜3负2平的瓦伦西亚积62分排在第三位。
    他们依旧在追赶的路上。

 第三十九章 五个字换一辆车

    这场比赛后的第二天梅芸和楚玉才回到瓦伦西亚，楚玉一进门就开启了嘲讽模式。
    “小伙子，怎么姐姐我刚离开几天你就混得那么惨了？”
    “哪里惨了，你没看新闻吗？‘西乙新人王，中国超新星’、‘四场十球，中国射手闪耀西班牙’，瓦伦西亚人民都恨不得发个优秀青年奖章给我了……”
    “得了吧，我在的时候你次次都是帽子戏法，我才离开一场，你进球数就降了三分之二，”楚玉道，“果然没我就不行啊。”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要不我跟我们老板商量一下，聘请你当俱乐部的吉祥物？”
    刚说到老板，萧落的电话就来了。
    “老板，怎么了？”
    “第一期节目剪辑好了，过来商量一下。”萧落那边好像已经在看着了，楚阳通过手机隐隐约约听到“这是乌戈在瓦伦西亚的第一粒进球”之类的声音。
    “直接发我邮箱吧，懒得跑。”昨天的比赛虽然依旧没打满全场，但还是把楚阳累得够呛，他现在正在沙发上做着葛优瘫，整个人懒洋洋的。
    “我让司机过去接你。”萧落说完直接挂了，干脆利落。
    “……”
    “你们老板？”梅芸从带着的箱子里拿出了一件新买的长款风衣，示意楚阳穿上，“快试试。”
    楚阳把风衣穿上，在客厅里转了两圈让她们摆弄，顺便解释了一下《绿菌放大镜》的事。
    “做节目？你？”楚玉表示怀疑。
    “提供点子而已，具体动手的又不是我。”
    “这么说我就信了，说到鬼点子还真没人比得上你，”楚玉帮他把衣领整理好，“不错，我就说肯定合身吧，老妈偏偏说你瘦了，还想买小一号的。”
    三人闲聊了两句，楚阳的电话响了，萧落的司机已经到了楼下。
    萧落的司机一看就知道是个退伍军人，身上那种铁血的气息很浓，显然是兼职了保镖那种类型，不苟言笑，酷得要命。
    见面的地点是一间会议室，人员还是上次的几个人。
    楚阳和他们打了声招呼，来到座位上坐下，于曼帮他倒了杯水。
    相关设备都已经打开，田宏直接用投影仪把视频投放到了办公室的幕布上。
    只是视频刚刚开始，楚阳就皱眉了。
    “停。”
    “怎么了？”田宏按下了暂停键，画面上刚刚闪过涅槃传媒的logo和广告语，正式内容还没开始呢。
    “这个广告语谁写的？”楚阳指了指幕布，“涅槃视频，您的网上家园……”
    萧落道：“一开始是涅槃传媒的宣传部负责的，后来被我毙了，现在这个是花钱请广告公司做的，有什么问题吗？”
    “冒昧问一下，花了多少？”楚阳看了几人一眼，最后目光定格在萧落身上。
    他们好像从楚阳的表情中读出了“人傻钱多”几个大字。
    “不好？”萧落没回答楚阳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不是不好，而是俗，”楚阳也不客气，“普通高中生的水平。”
    “……”几人面面相觑。
    广告语可是视频网站的第一门面，当初各部门主管连开了三天会后才通过投票定下的，没想到落在楚阳眼里只得到了一个“俗”的评价。
    “你有更好的？萧落道。
    “你说呢？”
    “有多好？”
    “涅槃视频最大的竞争对手是哪些？”
    “辉煌、乐艺。”国内网络视频平台的三巨头之二。
    “这两个我有点印象，好像广告语是什么‘您的快乐，我的目标’之类的？好吧，和‘网上家园’一个水准。”
    陈平有些不爽又有些心虚地轻咳了一声，因为那个广告公司就是他小舅子开的，当初能中标未必没有他的因素在里面。
    萧落没说话，只是拿起手机对着楚阳扬了扬。
    楚阳心领神会，也不怕被萧落赖账，直接把一条广告语通过短信给他发了过去。
    “叮”的一声，短信到，萧落打开，短短的五个字他看了足有十几秒才把眼睛挪走，然后把手机放在五指间翻转着，不知在思考什么。
    其他人好奇得要命，但又不敢问，同时也为楚阳的魄力和自信暗暗感慨。
    萧落没有对楚阳的短信做评价，而是直接向楚阳问道：“你好像还没买车？”
    楚阳预感到了什么，答道：“嗯，打算过年后再买。”
    萧落对于曼招了招手，于曼赶紧上前聆听指示。
    “昨天刚进的那辆v80转给他。”萧落轻轻说了一句，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于曼愣了一下，应了一声，抬起头惊讶地看了楚阳一眼，低头在自己的小笔记上唰唰唰地记了下来。
    剩下的三人暗暗咋舌。
    楚阳的短信就是当着他们的面发的，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手速再快，那条短信七八个字也到头了。
    这几位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但几个字换一辆车这么土豪的事情还是第一次见到。
    田宏还好，只知道v80应该是辆车，能让萧落特意提起来的应该差不了，而知道v80是什么档次的李佳和陈平心里就复杂多了。
    西班牙豪车品牌圣地亚哥旗下新出的一款suv，除了在一定的圈子里流行之外，知名度比起那些拿牛啊马啊几个圈啊之类做车标的国际知名品牌差了不少，但是过了关之后在那边没有八位数以上的身价是想都不敢想的。
    这辆车虽然是打算买来当俱乐部公务用车的，但是除了需要接送重量级贵宾或者萧落自己使用外，恐怕其他人连想法都不敢有。
    萧落的作风他们当然清楚，出手大方是大方，但绝对和大手大脚、挥霍无度之类的词语粘不上边，他能送出一辆车就说明楚阳值这个价。
    他们倒没有天真到认为楚阳的几个字就顶得上几十万欧元，萧落这么做恐怕还是为了楚阳这个人，也从侧面反应出萧落试看了《绿茵放大镜》后对节目应该很满意，送车这一招多少带了点提前论功行赏的味道。
    楚阳也没有觉得受之有愧，而是示意田宏继续，平静得令人发指。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大家收看《绿茵放大镜》，我是方文逸，以后将会在每周五的晚上七点半和大家见面，这是我们的第一期节目……”
    节目在主持人平淡简单的开场白中开始，在对瓦伦西亚的介绍中进入正题。

 第四十章 会的有点多

    “乌戈出生于法国的一个边境小镇梅斯，十七岁的时候被瓦伦西亚功勋教头艾德力克带到了西班牙，从此开始了一段长达二十六年的足球情缘……”
    “瓦伦西亚队成立于1962年，因身穿白色球衣，故被球迷称为‘白色幽灵’……”
    “当时光的列车缓缓驶过梅斯塔利亚球场，33岁的乌戈就坐在那里，深情的目光看过去，都是自己23岁的影子，501场比赛，367个进球，1次欧洲杯冠军，1次意甲联赛冠军……”
    “就在那时光隧道里总有一个瞬间让你分不清自己是33岁还是23岁，总有一次相遇让你无悔倾尽所有过往，总有一幕场景让你以为青春可以重来，总有一次回首让你怎么也看不清自己年轻的模样。走出时光隧道后你终于豁然开朗，你感激它给了你三段精彩纷呈的旅程，给了你一生无法割舍的白色情缘……”
    “这是乌戈来到瓦伦西亚的第十二年，当年的青春少年已近而立；这是乌戈为瓦伦西亚踢的第357场比赛，当年在替补席上苦苦等待教练召唤的小透明转眼已经是球队里资格最老的一员；这是乌戈为瓦伦西亚贡献的第192个进球，当年曾经因为进球荒而一度怀疑人生的三流前锋已经成为了俱乐部的历史最佳射手。看台上的维克托.克里夫激动万分，他是瓦伦西亚的传奇，又被今天的传奇所超越……”
    “队长乌戈上演帽子戏法作为他离别前的最后礼物，瓦伦西亚的球迷们没有骂他背叛，没有强行挽留，而是用掌声和泪水为他祝福，为他送行，他们打出了‘累了就回家’的标语，这是足球史上最温情的告别，看到这样的场面，这样的球迷，也许我们就可以理解为什么乌戈能够拒绝意甲冠军的挽留，毅然决然地回到了一支默默无闻的乙级球队……”
    一个半小时的节目，楚阳时不时快进，一个小时左右看完，期间并没有再弄出什么幺蛾子，只是看完过后也没有马上对节目做出什么评价。
    这期的解说词他主要是根据天足《谁与争锋》那期改的，很多地方干脆就是照抄，不过毕竟时间隔得太久，虽然精华的部分保住了，但还是有很多东西记不住，再加上世界背景上的略微差异，他也不知道能有原版的几分效果。
    田宏突然有点紧张，坐在自己旁边的只是个足球运动员，他也不知道自己紧张什么鬼，嗯，虽然他好像文笔还可以，虽然他对节目的主体规划做出了不少建设性的建议，虽然老板好像很看重他的意见……靠，这么一想，好像他这个总导演确实应该紧张。
    “往后的节目我们打算再找一个女主持人，你觉得怎么样？”这事本来已经说好了，田宏本来是想通知楚阳一声而已，不知怎么的话一出口就变成了询问。
    “女主持？好啊，找个年轻漂亮点的，起码要于秘书这个姿色嘛，”楚阳道，“不过要找专业人士，不能找花瓶。”
    “当然，”田宏仿佛受到了鼓舞一样，没办法，谁让人家现在是老板跟前的当红炸子鸡，“那小楚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吗？”
    “其他都好，就是乌戈生涯十大进球的背景音乐不太好，还有，”楚阳沉吟了一下，“歌不行。”
    田宏看了其他几人一眼，有点害臊。
    楚阳当初就专门强调过选歌的重要性，萧落也十分重视，这首歌是他千挑万选出来的，其他几人听了之后都没什么异议，没想到还是没能过得了楚阳这关，他也不知道楚阳是真的看不上眼还是故意挑刺。
    毕竟有些年轻人就喜欢搞些特立独行的东西来标新立异。
    李佳和田宏有点交情，看田宏不太自然的样子，出声解围道：“这可是西班牙上世纪的摇滚金曲，算是和乌戈一个时代的，和足球应该也相配吧？”
    楚阳解释道：“足球配摇滚当然没问题，但这个节目卖的是情怀，激情只是其中的一种，如果我们一开始就把激情作为亮点的话和其他同类节目就没什么区别了。”
    “那你有什么选择吗？”
    “正在想，”楚阳道，“你们呢？有没有什么自己喜欢的歌，说出来大家一起找一找。”
    “你想要什么风格的？”田宏觉得楚阳说的好像有几分道理，这期节目对他来说可是重中之重，他自然希望能办得更好。
    “有点小清新，带点小哀伤，但哀伤又不能喧宾夺主。”
    陈平提议道：“不如直接从我们公司艺人的代表作里面找？就当是互相成全了。”
    涅槃集团的产业不少，酒店、地产什么的都有涉及，不过进入得不深，最主要的还是涅槃传媒，陈平他们就是从涅槃传媒出来的，还是习惯把自己当成涅槃传媒的人，动不动就用“公司”来代称。
    现在的涅槃传媒在国内的流行乐坛还是有几分底气的，麾下不仅有一位天后，还有两位一流歌手，剩下的几个也有上升到一流的潜质。
    于曼也开口道：“这个提议不错，不过要找的话最好就从沈老师的作品里面找，她是公司里边名气最大的，对提高节目知名度也有点帮助。”
    她不是那种有事就干，没事被干的小秘，而是正儿八经的董事长助理，京大管理学院毕业的高级人才，在会议上也有发言权的。
    “她的不行，”萧落道，“都是情情爱爱的，听着就酸。”
    “额……”于曼无言以对。
    “算了，”楚阳道，“我自己写吧。”
    “你自己……写？”说话的是李佳，但是好奇的是所有人。
    “嗯。”楚阳向于曼扬了一下下巴，于曼这才知道他是认真的，赶紧拿了笔和稿纸递过去。
    “你会踢球，会策划节目，还会写歌？”李佳啧啧称奇。
    “嗯，我会的有点多。”楚阳边说边在稿纸上唰唰唰地写了起来，偶尔还会停顿下来想一下。
    他的记忆力是比普通人强一些，但强得也有限，上一世的很多东西都忘得差不多了，能记住的都是当初特别喜欢的或者十分经典的。
    没办法，自己的系统有点low，只能自己动脑又动手了。
    “你说谁low呢？”捕捉到楚阳脑内波动的巨星系统不爽了。
    “谁心虚就是说谁。”
    “我勒个去！我还low？忘了是谁把你从板凳上抢救出来的？忘了是谁让你从水货变成明日之星的？忘了是谁在你最低迷的时候给了你最温暖的依靠的？忘了是谁在你黑暗的足球生涯中投入了第一缕晨曦的？忘了……”
    “行了，还玩排比呢，欺负我外行是不是？”楚阳不屑道，“哥当初也是起点熬夜大军中的战斗机好不好，你见过多少个穿越者的系统不附送炼体功法的？不赠送洗髓丹大力丸金枪不倒散的？不带地球文娱数据库的？不……”
    “停！咱们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谁，反正我也没见过抄首歌还要想想停停，想想停停之后还写错别字的宿主，嗯，这个宿主还是重生穿越带系统的。”
    萧落和陈平是领导，要面子的，不好凑到楚阳旁边看，李佳和于曼两个女性就没有这个顾虑了，一左一右站在楚阳身后看着他磕磕碰碰地把歌词写了下来。
    “咦？不是国语？”李佳道，“也不是西班牙语和英语。”
    “是法语。”还是于曼这高材生把楚阳笔下的那堆鬼画符认了出来。
    “呦！小楚你还会法语？”
    “嗯，不算粤语的话，我会四种语言。”楚阳说得云淡风轻，但心里还是有点小得意的，英语和法语是上辈子就会的，西班牙语是确定拿足球当饭碗后学的，再加上母语，四门皆通四门皆精。
    无形装逼最致命，本来就已经发展成楚阳球迷的于曼顿时有了向楚阳迷妹进化的趋势，连田宏也连称“服了服了”。
    “公司里有谁会唱法语歌的？马上让那边准备好，等楚阳写完了马上发过去让他们录制，我要以最快的速度听到成品。”萧落道。
    “没人会，”于曼这个助理还是很合格的，连记事本都不用翻就给出了答案，“会唱英语歌的倒是有几个，不过上得了台面的只有沈老师，唱粤语的也有一些，其他语言的就没了。”
    陈平道：“那先在本地找好了，最好找真正的法国人，我去打听打听，不过我们在这方面的资源不太好，弄不好还要欠人情。”
    “很麻烦吗？”楚阳道。
    “也不算，国内有一些朋友和欧美乐坛这边还是有联系的，只能去请他们帮忙了。”
    “那就不用那么啰嗦了。”楚阳把歌词写完，附上简谱。
    “你不会是想自己唱吧？”李佳笑道。
    “也不是不行。”楚阳道。
    其他人吓了一跳。
    楚阳正在低头谱曲，他们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听着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感觉到会议室里的诡异气氛，楚阳好奇地抬起头，见他们正看怪物一样地看着自己，不由好笑地道：“看把你们吓得，放心吧，这歌适合女声唱，让我姐来。”
    “额，你姐？”李佳道，“她也会法语？”
    “嗯，我姐会五门语言，不算上粤语。”
    “……”田宏忍不住了，“冒昧地问一句，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我爸写书的，穷酸书生一个，我妈是教音乐的。”
    “原来是书香门第，家学渊源，怪不得了。”田宏释然，把到了嘴边的“还是找个专业歌手吧”咽了回去。
    先试试看吧。

 第四十一章 最好的情人节礼物

    一首《attraction》做进球集锦的背景音乐，一首《离别的车站》和《我的名字叫伊莲》分别放在开头和结尾，楚阳能为《绝对巨星：白色剑客》做的就那么多。
    他倒是想多抄几首，可惜和足球有关的音乐就记得这些，最多再加上两三首经典的世界杯主题曲和《贝影》里那首和视频绝配的《because of you》。
    录制很顺利，视频的重新剪辑配乐也很顺利，涅槃视频的广告已经铺天盖地地发了出去，不过这一切暂时和楚阳没关系了。
    因为时间已经来到了2月11日，第二十六轮联赛开始，梅斯塔利亚球场再次人山人海。
    对西班牙人来说，这是情人节前的最后一场比赛，然而对楚阳来说，这是今年的最后一场比赛。
    因为今年的春节是2月16日。
    下轮比赛在2月18号，所以楚阳并没时间回国，但梅芸和楚玉会在瓦伦西亚陪他过完春节再回去，而楚阳的父亲楚城也已经准备要来西班牙，不出意外的话一家人明天就能团聚了，所以楚阳是有些兴奋的。
    这种兴奋表现在球场上就是进球欲望强烈，一旦拿球就想着进球进球，然而老天爷仿佛和他作对一般，在他看来十拿九稳的射门不是被门将上帝附身一样扑出来就是莫名其妙地打偏打高。
    “主罚的是楚，这将会是他本场比赛的第六次射门，不知道会不会转化成进球。”解说的依旧是米尔克，担任评论员的依然是迪亚斯.乌戈，这两个人已经成了瓦伦西亚的御用解说。
    “楚看来有点着急，他的得分欲望很强烈，”乌戈的声音听起来非常轻松，“看来情人节准备到了，我们的小伙子有些兴奋，不知道他的女朋友是不是就在看台上，也许他需要一粒进球来献给他的小女友？”
    “楚的女朋友在不在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楚的母亲就在场边，再过几天就是中国的春节了，我想楚一定是想用一粒进球作为松给母亲的新年礼物。”米尔克越来越有向中国通转化的趋势，同时将楚阳的心思猜得一清二楚。
    这已经是上半场的伤停补时阶段，卢西奥在距离球门三十米的地方被对手放倒，瓦伦西亚赢得了一个直接任意球的机会。
    楚阳当仁不让地站在了足球前。
    教练、队友和瓦伦西亚的球迷都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大家都想起了上次的那脚逆天弧线，那个乌戈嘴里的“西乙最佳进球”。
    萨拉戈萨的球员有点不安，楚阳上次那脚恐怖的任意球让莱昂内萨成了西乙今年最可怜的背景板，他们当然不想拥有同样的体验，而他们的球迷心情就比较复杂了，一方面想看精彩的进球，一方面不希望自己的球队落后。
    最好的结果是萨拉戈萨赢得比赛，而中国人把这个任意球变成一粒精彩的进球。
    格雷赛尔从教练席上站了起来，他对楚阳上半场的几次射门有些不满，他认为如果楚阳选择传球的话现在球队可能已经领先了。
    当然，如果这个球进的话就原谅他好了。
    楚阳后退，离足球足足有十几米，这是一个很夸张的助跑距离，别说当今足坛，恐怕翻遍整个足球史也找不到这样的例子。
    “楚后退的距离很远，这是独属于他的罚球方式，我想大家都很好奇他上次的进球是运气还是他真的掌握了一种可怕的远程任意球主罚方法，现在答案准备揭晓了，嗯？萨拉戈萨的球员好像发生了点意外？他们的6号，哦，维尔德，他好像不想当人墙。”
    楚阳第二十四轮联赛打进莱昂内萨的那粒逆天弧线早就在西班牙几个著名的足球网站上传疯了，那脚射门高达130km的时速也成了人们津津乐道的焦点，所以维尔德不敢排人墙是有原因的，要知道他可是排在最外边，是最有可能被那个中国人的任意球射中的人，他可不敢去尝试那种滋味，从当时场边球童下意识的躲避动作也可以看出直面这种射门时心里的恐惧有多大。
    楚阳记得他穿越前足坛的最高球速已经突破了210km每小时，卡洛斯在四国邀请赛上那脚好像达到了136km/h，上次的进球后他也专门查过，这个世界的记录是200，他那个130的时速只能算是小儿科而已，但直面这个小儿科可是需要不小的勇气的。
    场边的瓦伦西亚球迷们要笑疯了，萨拉戈萨的球迷们则恨不得把那个胆小鬼绑到球门线上。
    最终维尔德还是在全场的嘘声和主教练的怒吼声中站到了人墙的边上，不过看他那畏畏缩缩的表情，人们完全有理由相信当楚阳射门的时候他会躲到一边去。
    “看来可以为这哥们儿在《疯狂的足球》里先预定一个位置。”
    这只是个小插曲，人墙排好后主裁判看向了楚阳，楚阳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有些任意球可以快发，但有一些是主裁判已经明显示意过要听哨声的就不能乱来了。
    哨声响起，楚阳开始踏着小碎步，然后疯狂加速冲到罚球点，左脚狠狠地抽在了足球上。
    全场的球迷都站了起来，紧张得屏住了呼吸，两边的主教练虽然心情和愿望不一样，但同样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足球飞起，划出一道夸张的弧线往球门飞去，维尔德倒没有真的躲到一边，而是双手紧紧抱住了头，弓着腰转过了身子。
    但是这些完全是无用功，因为球的速度太快了，当他做完这些动作之前球早就绕过了人墙往球门飞去。
    楚阳也没心情玩“好前锋从不回头看射门”了，紧紧地盯着那个飞远的足球。
    依然是卡洛斯名留青史的那脚逆天弧线。
    那个进球对卡洛斯来说也许是五分运气五分实力，但对楚阳来说起码是七分实力三分运气，因为卡洛斯不可能每次都完美地重现那次射门时的技术细节，但楚阳在身体状况允许的情况下却可以将那一刻的技术技巧和触球状态完美地呈现出来，然后根据现实情况灵活调整。
    这也是系统技能最变态的地方。
    别人灵光一闪、妙脚偶得的东西，到了楚阳这里却变成随随便便就能使用的固定技能，这种区别就相当于把一个大师花费无数心力灵感，还要加上几分运气才能雕琢成功的艺术品推上了现代化的流水线，将很多可遇而不可求的经典之作用现代化工业设备量产出来。
    这次老天爷再次站在了楚阳这边，足球击在了立柱上，钻进了球网里。
    满场的欢呼和惊叹如山呼海啸般响起，楚阳一个潇洒的跪地滑翔来到场边，再次抬起双手做出了端枪的姿势，对着看台疯狂扫射而去。
    瓦伦西亚的球迷们纷纷配合地往后倒，做出了被击毙的模样。
    这是独属于他的庆祝动作。
    他已经在瓦伦西亚打上了自己的标签。
    “goal!楚！他做到了！这又是一个美妙而残暴的进球！这是楚送给瓦伦西亚球迷们最好的情人节礼物，这个球的时速高达131.8km/h！疯狂的中国人！”

 第四十二章 任性是天才的特权

    上半场比赛以1:0结束，下半场双方易边再战。
    进了球的楚阳更加兴奋，频频威胁对方城门，可惜他的人品好像都被第一个进球耗光了，射门依旧无法转化成进球。
    萨拉戈萨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们发动了猛烈的反攻，瓦伦西亚一度被堵在自己的半场，好在萨拉戈萨的运气也不怎样，最好的一次机会让他们的前锋打到了门柱上。
    之后就是瓦伦西亚的表演时间了，他们的士气很不错，在场面上也占据了绝对的上风，莫亚的调度、班德拉斯的盘带、加西亚的防守、卢西奥的疯狂跑动……每个人的表现都没有问题，但就是不进球。
    因为队友们的出色表现，楚阳的机会就多了起来，他成了场上最忙的人，他也毫不吝啬地向观众们介绍着自己的十八般射门技艺，功夫一样的蝎子摆尾，石破天惊的远射，弧线夸张的任意球，反越位后的单刀，鬼魅跑位后的突施冷箭……
    花样很多，姿势很美，可惜球门还是一次一次拒绝了他，但主场观众不仅没有送上嘘声，反而在他每次触球的时候发出一阵阵的掌声。
    这绝对是让世界上所有前锋都嫉妒的待遇，更是一个球队的球迷被彻底征服的标志，很多人在绿茵场上奋斗了半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楚阳仅仅用五场比赛就做到了。
    当然，球员自己给力，球迷也要给面子才行。
    瓦伦西亚的球迷就是很给球员面子的那一类。
    《绿茵放大镜》对乌戈的采访里有一段描述让楚阳记忆深刻，是关于瓦伦西亚球迷的。
    他们是最狂热的球迷，会对一支十年没升过级的球队至死不渝；他们也是最理智的球迷，会对进了乌龙球的球员喊加油；他们是最感性的球迷，会为了一个锦上添花的精彩进球对你敬若神明；他们也是最理性的球迷，会因为自己队员的恶性犯规而向他竖中指。
    这简直是所有足球运动员所做过的最美的梦都梦不到的完美，大概仅存在于网络小说中，连三流电影都不敢这么拍。
    这样的球迷群体对楚阳这样经历过被自家球迷当面喊“黄皮猴子”的人所无法想象的，所以他充满了动力，原本来到比赛七十分钟就感觉沉重如铁的双脚仿佛都轻了两分。
    可惜球迷感动了他，却感动不了球门，一直到第七十五分钟，场边第四官员的换人牌板举起来，他还是没能再次攻破萨拉戈萨的大门。
    楚阳遗憾地走到了场边，主队的球迷全体起立，鼓掌。
    楚阳也举起了自己的双手，向看台上的球迷们鼓掌表示感谢，萨拉戈萨的球员以为他故意拖延时间，走过来把他赶下场。
    老实说，虽然楚阳浪费了很多机会，但只要他在场上，萨拉戈萨的后卫就感觉心里毛毛的，他一下场就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楚被阿德里安替换下场，球迷们为他献上了热烈的掌声，这是他应得的，他只为瓦伦西亚出场了六场，嗯，准确的说是五场比赛，因为他第一次全程坐在了板凳上，他已经打入了十粒进球，是目前队内的头号射手，也是本赛季最佳射手的有力竞争者，虽然他获得最佳射手的希望很渺茫，但对一个半途加入的球员来说这已经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而且联赛还有十六轮，什么都可能发生，不是吗？”
    “干得不错，楚，”格雷赛尔拍了拍楚阳的肩膀，“不过我更希望你多观察队友的位置，我可以理解一个前锋对进球的渴望，但是有时候传球比射门更能帮助球队，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了，教练先生。”
    “好了，现在去休息吧，”格雷赛尔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还有，情人节快乐，中国男孩，你应该去找个女朋友了。”
    “喔，你应该说春节快乐，而且我们的情人节是在七夕，可不是什么2月14日。”
    “好吧好吧，奇怪的中国习俗，那么春节快乐，楚，春节，是这么说的吗？”格雷赛尔是荷兰人，西班牙语里的“春节”对他来说是个生僻词。
    “是的，发音很准确，您真是个语言天才，马尔科先生，如果你不想当教练的话，可以考虑去当个翻译，一定很成功。”
    萨拉戈萨的教练看了过来，眼睛里充满了杀气。
    他猜得没错的话，那两个人竟然在那里聊天？现在可是在比赛啊，而且他们的球队只领先了一个球，随时可能被追平，是谁给他们的勇气？
    给他们勇气的当然不是梁静茹，而是场上的球员。
    比赛已经演变成萨拉戈萨半场的攻防演练，瓦伦西亚这边的人想紧张都找不到理由，可惜还是得势不得分，连好不容易得来的空门都让莫亚一脚给打上了看台。
    格雷赛尔在场边气得够呛，在第八十分钟把莫亚也换下了场。
    场边球迷们同样是掌声奖励，好像已经情人节表白成功了一样。
    莫亚来到楚阳身边一把坐下。
    “楚，你今天的脚感真的是太臭了。”
    “请问刚才空门打飞机的是哪位？”
    “那怎么一样，我又不是中锋，射门不是我的主业。”
    “好吧，我道歉，今天运气确实是差了点。”
    “看在那个任意球的份上，其他球不进就不进吧，任性是天才的特权，不是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比赛也接近了尾声，终场前班德拉斯在左路底线附近起脚长传，阿德里安在禁区里力压防守球员把球打进，算是打破了自己的进球荒，也为比赛一锤定音。
    “比赛结束了，恭喜瓦伦西亚队，他们再一次获得了胜利，这已经是他们的第八场连胜，距离俱乐部的连胜纪录只剩三场比赛，也许我们的小伙子们会创造历史，喔，另一边的比赛也结束了，两个好消息，努曼西亚输球了，卡利亚多则在最后时刻被对手逼平，努曼西亚依旧排在榜首，但他们只比第二位的卡利亚多多了1分，比瓦伦西亚多了2分，这可不是什么无法追赶的差距，谢谢莱昂内萨，楚的任意球虽然让他们成了笑柄，但是他们打败了强大的努曼西亚，证明了自己。”

 第四十三章 人民币玩家

    第二天，楚城到来，楚阳和楚玉到机场接驾。
    两室一厅的公寓突然住进来四个人，变得有点小拥挤，所以楚玉一回家就嚷嚷着弟弟赚钱了快点买大房子，楚阳则说不行啊还是太穷了快点把姐姐卖进豪门支援一下家里吧，总之两个人一到五米范围之内就没停止过相爱相杀。
    梅芸只是一脸含笑的看着长不大的一儿一女打打闹闹，偶尔还参合一两句，一会儿损损楚玉一会儿打压下气焰嚣张的楚阳，无间道离间计浑水摸鱼声东击西玩得炉火纯青，看得一旁的楚城满脸都是“家门不幸”四个大字。
    他是写严肃文学的，也不知道一个写严肃文学的作家怎么会弄出了这么不严肃的一个家庭。
    难得团聚，楚阳带着家人在瓦伦西亚好好玩了两天，直到情人节这天才闲了下来。
    “老楚，看到没，儿子孝敬我的，五万欧元，四十几万人民币呢，”梅芸得意洋洋地拿着手机，打开收到的银行短信向楚城炫耀，“这个儿子没白养，年纪轻轻就这么有本事，你这一家之主的位置危险了。”
    “你拿他那么多钱做什么？又不缺钱花，而且他在这边花销比我们大，将来找了女朋友要花的更多了。”
    “嘻嘻，老爸吃醋了，叫你分赃不均。”楚玉伸出白嫩嫩的小脚丫，不着痕迹地给了楚阳一脚。
    “放心吧，老爸那份早就准备好了，不过他是读书人嘛，给现金太俗，所以我托人帮买了点小礼物，等你们回国应该就能收到了。”其实就一套豪华版的世界名著而已，几万块钱就搞定了，倒不是楚阳厚此薄彼，而是家里财政大权都在老妈手里，大钱当然得交给她。
    “臭小子就是变相地说我是俗人是吧？”梅芸不满地道，“还有，说到女朋友，今天不是情人节吗？你们两个窝在家里做什么，还不给我滚出去？”
    “出去让你们过二人世界？”楚玉道，“妈，你们都老夫老妻了，没必要吧？”
    “乱说什么？快给我滚出去找男朋友，找不到今晚就别回来了。”
    “现在？出去找？”
    “当然了，你过完今年就二十三了吧？我那么大的时候都和你爸领证了。”
    楚阳在另一边大点其头，道：“是啊，都成老姑娘了，快去找吧，出去逛一逛，能拆散一对是一对。”
    楚玉饱含杀机的目光望了过来，楚阳赶紧双手交叉摆在身前，把杀机反弹了回去。
    梅芸看向楚阳，道：“你也是，跳脱得像只猴子，该找个人管管了。”
    “妈，我才二十，法定婚龄都没到。”
    “又没叫你马上结婚，你没看到老刘的那小子，比你大两岁而已，孩子都要出生了……”
    “停停停，我马上出门，给您骗个洋妞回来。”说完赶紧带着楚玉灰溜溜地出门了。
    尼玛，这年头单身狗真不好当，在外被喂粮，在家遭鄙视。
    楚阳一米八一，楚玉一米七二，两人都是属于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有气质的类型，怎么看都是金童玉女一对，哪怕因为种族审美上的差异，走在路上回头率达不到百分之百，但百分之七八十总是有的，可惜两人内心是崩溃的。
    “去看电影？”楚阳提议道。
    “狗粮没吃够？”
    “那去哪？”
    “随便。”
    “公园？”楚阳想了半天蹦出来两个字。
    “不去。”
    “音乐会？”
    “没意思。”
    “那去哪？”
    “随便。”
    “……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没有男朋友了。”
    “说得好像你有女朋友了一样。”
    “我是不想找。”
    “我是没遇上。”
    “好吧，那分头行动？你和我这种那么优秀的男人走在一起，有哪头牲口有勇气来搭讪啊？”
    “你这厮，我人生地不熟的，你就不怕我被拐跑了？”
    “额，应该没有哪位好汉那么不怕死吧？”
    “找打……咦？好像看到了很了不得的人物。”
    “谁啊？”楚阳边说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发现了一位熟人。
    “沈千薇。”楚玉指了指前面手牵手走在一起的一男一女，道。
    “哟！天后啊？那么年轻？”楚阳听过这位几首歌，确实很有水平。
    “嗯，近几年最火的艺人之一，就签在涅槃传媒呢，和你同一个老板，”楚玉道，“我很喜欢她的歌的，好想上去要签名。”
    “还是别去了吧。”楚阳道。
    “为什么？”
    “知道她旁边那男的是谁吗？”
    “那么亲密，肯定是她男朋友咯，”楚玉有点遗憾地道，“那就算了，没听过沈千薇有男友，人家肯定是秘密恋爱呢。”
    “那男的就是我老板。”
    “啊？”
    两人对视一眼，满脑子都是“潜规则”、“包养女明星”、“秘密约会”之类的词语。
    “我们快走，被认出来就惨了，搞不好要被杀人灭口。”
    “有道理，快撤。”
    两个家伙不着痕迹地转身，正要悄悄溜走，萧落的声音马上传了过来：“楚阳。”
    “耶？”楚阳假装左右看了看才回过头来，“呦，萧董，那么巧？没回国过年吗？”
    萧落带着沈千薇上前，道：“早看到你了，鬼鬼祟祟的玩什么呢？”
    “汗，随处逛逛而已，什么都没看到。”楚阳道。
    “没看到什么？”萧落莫名其妙地道。
    楚阳满脸黑线。
    我靠，被撞破好事的不是你吗？惊慌失措的不应该是你吗？难道现在的娱乐圈已经这么开放了，潜规则都能玩到大街上来了？公司老板和旗下的女艺人搞在一起，多大的八卦，多劲爆的新闻，你为什么能摆出一副“你好像有病”的表情？
    “额，萧董，这位是？”你都不怕，我怕个球。
    萧落：“我女朋友。”
    楚阳：“啊？”
    楚玉：“耶？”
    “你们好，”沈千薇落落大方地道，“你就是楚阳吧？阿落刚跟我提起你，这位是？”
    “沈小姐好，”楚阳道，“这是我姐姐，楚玉。”
    楚玉赶紧道：“沈小姐你好，我是你的歌迷。”
    “谢谢，你们这是逛街？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吧，打扰你们不好。”楚玉说着偷看了萧落一眼，觉得还是不要当电灯泡的好。
    “没事，这家伙是个闷葫芦，和他逛街无聊死了。”沈千薇说着嫌弃地看了萧落一眼。
    萧落尴尬地摸摸鼻子，道：“没事就一起走走吧，一会儿找个地方坐坐。”
    老板都发话了，楚阳只能照办咯。
    当下两个女人在前面叽叽喳喳，很快就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后面两个男人大眼瞪小眼，一脸的生无可恋。
    看来不管是老板还是马仔，对陪女人逛街这种运动大概都是没多少兴趣的。
    “你胆子够大的。”楚阳特意观察了一下，好像除了萧落的那位司机兼保镖远远地在跟着外，他们身边没有其他人了，沈千薇连明星必备的大黑超都没戴，不要说是狗仔，随便一个沈千薇的歌迷都能轻易把她认出来。
    国内娱乐圈是什么样子楚阳不是很清楚，但多多少少知道一些，那群靠“周一见”生活的记者们可不是好惹的，当红女艺人和自己的老板谈恋爱这种话题够在娱乐新闻上霸榜一两周了，再加上“包养”和“靠身体上位”之类的关键词，绝对够他们喝一壶的。
    萧落笑了笑，道：“没你想的那么可怕，顺其自然而已，况且又不是在国内，天高地远的。”
    “你这是在质疑中国狗仔的战斗力啊，会被鄙视的。”
    “都是小事，不说这些，”萧落云淡风轻地道，“这赛季有多大把握冲上去？”
    “我哪知道，这些应该问教练。”
    “格雷赛尔那样的教练全世界没有一千也有九百，指望他是不行的，”萧落摆摆手道，“本来想一上来就把他炒了，不过一开始人生地不熟不好下手，到了这赛季球队成绩又一直不错，特别是冬歇之后，想炒人都找不到借口，说起来倒是你救了他一命。”
    “……这算俱乐部机密了吧？”楚阳有点无语，不由得就想起了自己和瓦伦西亚那纸堪称足坛最任性的合约，“老实说，你还真不像一个商人。”
    “商人是赚钱的，你看我像是缺钱的人？”
    “好吧，你赢了，富二代的世界我确实不懂。”
    “不，”萧落拍了拍楚阳的肩膀，“其实我们是同一类人。”
    楚阳受宠若惊，道：“您可别抬举我，我就俗人一个，功名利禄样样都爱，生活的柴米油盐要考虑，社会的肮脏龌龊也要提防，比不得你游戏人生。”
    “游戏人生？这词用得好，”萧落笑道，“所以我才说我们是同一类人，只不过我是人民币玩家，而你是真正的在快乐游戏而已。”
    “好吧，人民币玩家你好，其实我是个外挂玩家。”
    两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出身和地位带来的隔阂也没想象中的那么深，马上推心置腹肯定不至于，但毕竟有点共同的小爱好，性格上也合得来，最重要的是人民币和外挂让他们自然而然地就带上了点高处不胜寒的隐藏优越感，楚阳和萧落也勉强称得上一句狐朋狗友了。
    前面的沈千薇回过头来，看到萧落和楚阳勾肩搭背的样子，心中啧啧称奇。
    她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萧落的人了，知道这个男人在重重伪装之下有多骄傲，但是看样子，这个叫楚阳的年轻人好像也很有一套嘛。
    凭什么？球踢得好？
    “沈姐，怎么了？”楚玉道。
    “你看他们两个。”
    “嗯？”楚玉看着后面跟着的两人，“他们怎么了？那么开心，肯定又是在聊足球了。”
    沈千薇笑了笑，像个邻家大姐姐一般，道：“我是觉得你们家楚阳不是普通人啊，萧落这人其实心思重得很，很少能看到他有这么放松的时候。”

 第四十四章 不合格的土豪

    楚阳本来想随便走走就找个借口和楚玉离开的，但没想到楚玉好像和沈千薇很投机，才一个小时不到就已经亲如姐妹了。
    逛的地方不少，但买的东西不多，最后干脆找了家咖啡厅闲聊。
    咖啡厅生意不错，近乎满座，不过萧落好像对这里很熟的样子，已经提前订好了位子。
    里面人虽多，但大多都是低声闲谈，并不吵闹，中间一个台子上摆着架钢琴，一个中年女子正在那弹着不知名的曲子，叮叮咚咚的倒是蛮悦耳。
    “没想到你们竟然是梅老师的女儿，我去年教师节回学校看望杨老师还见过她呢，有时间一定要去拜访一下。”沈千薇什么人物，轻轻松松就把楚玉的底子摸得七七八八了。
    “我们过完年就回去了，沈姐你呢？”楚玉边往咖啡里加糖边道。
    “我有一场演唱会已经筹备了很长时间，年后就要开了，也呆不了多久，”沈千薇道，“到时候要不要来给姐姐捧场？”
    “求之不得，”楚玉道，“我是说真的，我是你的歌迷，特别是《一生一世》和《星空》，绝对是近些年来流行乐坛最好听的几首作品之一。”
    “这话可不能乱说，最多只能说是你最喜欢的作品之一，什么最好最经典之类的容易引起争论，还是不要轻易出口比较好，”沈千薇道，“对了，你刚才不是说《绿茵放大镜》的插曲是你唱的吗？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往音乐圈发展？”
    “唱歌倒是蛮喜欢的，不过没有当职业歌手的想法，爱好是爱好，职业是职业，混在一起容易变味，不一样的。”
    “你这话可是把我和楚阳都骂进去了，不过说的很有道理，我唱完这场也打算退了。”
    “嗯？沈姐您三十岁都没到，嗓子正是最好的时候，怎么就退了？”楚玉惊讶地道。
    沈千薇摇了摇头，低头喝咖啡，不说话。
    楚玉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萧落，若有所悟，道：“您不是要隐退结婚了吧？”
    “没啊，都老了，估计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
    这话怎么听都是怨气冲天啊，楚玉吐了吐舌头不敢乱搭话，楚阳则怜悯地看了萧落一眼。
    萧落一直在拿着手机发短信，话题扯到自己也没什么明显的反应，而是站起来道：“我出去打个电话。”
    说着向楚阳使了使眼色就走了出去。
    楚阳和楚玉看出了点什么，沈千薇则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楚阳尴尬地轻咳一声，道：“我上洗手间。”
    说完也溜了。
    楚玉这才道：“萧董还没跟您求婚啊？”
    “人家是豪门大少，求什么婚，说不定根本就瞧不上我们这些卖唱的呢。”
    “这……”楚玉斟酌了一下，“萧董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否则您也不会看上他对不对？”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每次都装傻，”沈千薇自嘲地笑了笑，“说不定心里还笑我呢，我这傻乎乎的等着，弄不好过几天他已经找到他的箫太太了。”
    “额……”这下楚玉也尴尬了。
    “看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沈千薇终究不是普通人，很快从异常情绪中恢复过来，“你呢，有男朋友了没有？要不要姐姐帮你介绍一个？”
    “还没呢，随缘吧，”楚玉道，“我觉得沈姐你是想多了，萧董可能只是不想妨碍到你的事业而已，虽然现在不比以前了，但你们两个关系毕竟特殊，传出去对你的名声可能不怎么好，毕竟是涉及到感情的事，他未必就真的能像看上去的那么洒脱。”
    明星嫁入豪门不算什么，但和自己老板结婚终究不太一样，借身体上位什么的，听起来确实有点那啥。
    “怎么变成你来开导我了，看来情人节之类的东西确实不适合我这种人，心里太敏感了，是不是吓到你了？”
    “怎么会呢，您是把我当朋友才这……咦？臭小子又要搞事情。”
    “怎么了？楚阳出事了？”沈千薇道。
    “喏。”
    楚玉下巴点了点，沈千薇顺着看了过去，只见楚阳已经走到钢琴前，正低头和弹琴的白人妇女说什么，那女人笑着说了几句，点了点头，站起来走到一边。
    钢琴声突然停下来，其他人都好奇地看了过去，正好见楚阳坐到钢琴前，都停止了交谈。
    今天这种日子，这样的套路大概是最常见的了，就是不知道这小伙子要向谁表白。
    大家都好奇地抬头张望，咖啡厅里都是成双成对的，和楚阳一样是亚洲人的楚玉和沈千薇很快就被大家锁定了。
    大家都露出了善意的笑容，有些人还打开了手机开始录视频。
    不知道这个小伙子钢琴弹得怎么样，那两位姑娘都蛮漂亮的，也不知道哪位才是他表白的对象。
    楚玉和沈千薇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地开始寻找萧落的身影，可是毛都没见到。
    楚玉笑了一声，道：“恭喜你，沈姐。”
    沈千薇脸色微红，神色带上了些忐忑和期待，道：“别说得那么早，榆木脑袋哪有那么容易开花。”
    楚阳坐下后也没说话，手指放到琴键上，轻轻地弹了起来。
    轻快的琴音响起，很快就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活跃起来的旋律仿佛是少女明朗而欢快的笑语，平稳而流畅的曲调是那么的欢快和华丽，让围观群众不知不觉地沉醉其中。
    萧落踏着乐曲、捧着玫瑰走了进来，在沈千薇面前单膝跪下。
    “虽然有点俗，但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方式也就这样了，”萧落把玫瑰举起来，“嫁给我，好吗？”
    “确实够俗的，本来连音乐都没有吧？”沈千薇擦了擦眼角，把头转过一边。
    “是啊，这不是连老天爷都想成全我，把楚阳给我弄过来了吗？”
    虽然求婚的不是楚阳，有点出人意料，不过旁边的人还是很给面子地发出了声援。
    “嫁给他。”
    “嫁给他。”
    “嫁给他。”
    “就这样？”沈千薇又擦了一次眼角，接过玫瑰，“戒指呢？”
    萧落暗暗松了口气，伸手入怀拿出戒指帮沈千薇戴上。
    掌声响起，圆满落幕。
    楚玉绕过拥抱在一起的两人，来到钢琴旁，对楚阳道：“任务完成了，别弹了。”
    “唉，”楚阳叹道，“说好了拆散一对是一对，现在倒好，没拆就罢了，还成全了一对。”
    “你就偷乐吧，现在成腾龙太子爷的头号马仔了，少奋斗几十年呢，”楚玉道，“不过你们萧老板这土豪当得太不合格了，求婚没有十几架直升机助阵就算了，起码得弄个百来号的群众演员吧？他倒好，一束花就完事了，连音乐都是临时加的。”
    “那叫化繁为简，以诚感人，说明人家已经渡过了炫富的低级阶段，轻排场，重内……你那是什么眼神？”
    “你猜。”
    “好吧，我编不下去了，确实够寒酸的，萧落这死抠门。”

 第四十五章 白色剑客

    虽然有点小插曲，但情人节和楚阳关系不大，不过春节就不能应付了事了，只是不在国内，其实也没什么节目，无非就是多打几个电话拜拜年而已。
    准备吃饭的时候接到李佳的电话，楚阳才知道今天是《绿茵放大镜》播出的日子。
    “这时间是谁排的？作死也不是这样作的吧，春晚八点开始，你们七点放节目？”
    “已经提前半个小时了，本来定下来的就是每周五七点半，谁知道那么巧，这周五正好是今年最后一天。”李佳的声音听起来也是中气不足。
    “可以往后推嘛，又不是没放过观众鸽子。”《绿茵放大镜》的广告早就放出去了，涅槃传媒旗下的艺人也很早之前就开始为节目摇旗呐喊，只是因为要改内容，节目延后了一个星期。
    “请示过萧董了，人家说不用。”
    “我勒个去，皇帝都不急，我们急什么，就这样了，新年快乐啊，国际漫游死贵死贵的。”
    电话刚挂掉，萧落又打进来了。
    “老板，那么快就从温柔乡中醒来了？”
    萧落没理他的调侃，道：“你们一家都在西班牙过年？”
    “是啊，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地址发过来。”
    “干什么？微服私访？”
    “过去蹭饭。”
    “行吧，反正涨工资了，也不少你们那份。”
    “妈，我们董事长要过来。”楚阳探头进厨房，对正在准备年夜饭的梅芸道。
    既然是年夜饭自然是按国内的时间来，所以他们所谓的年夜饭就是午饭晚一点吃而已。
    “你们董事长来我们家过年？”梅芸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咦？”旁边正在包饺子的楚玉道，“那沈姐不是也一起过来？”
    “应该吧，没问。”
    “小玉你也认识？”梅芸把楚阳探向菜盘的手打掉，“沈姐又是谁？”
    楚玉还没有把遇到萧落和沈千薇的事告诉梅芸，解释道：“沈千薇，她和萧落在谈恋爱呢。”
    “是吗？那得好好准备准备。”
    楚城正在客厅里发短信给人拜年，他是著名坐家，自然不能和别人一样群发了事，每条每字每句都要细细斟酌，写完了还得检查一遍有没有错别字，磨叽得不行。
    房子就那么大，楚阳三人的对话他自然听了个一清二楚，好奇问道：“你和你们老板关系很好？”
    “还行吧，我小露了一下身手，彻底震服了他，他现在正打算培养我当他的先锋大将，在西班牙开疆扩土，扬我国威，您看，怕我忠诚度不够稳定，连年夜饭的机会都不放过，跑过来收买人心了，唉，遇到这样有眼光的老板也挺头痛的，压力大。”
    “我看人家是知道你头生反骨，特意过来一探虚实，好杀鸡儆猴，震慑宵小的。”
    “也有可能，您看我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埋伏下五百刀斧手，届时摔杯为号，干掉昏君，取而代之，彼时吾为至尊，汝为太上，我等父子二人……”
    “想我楚某人忠孝一世，竟生出如此贼臣逆子，家门何其不幸也。”
    楚玉也凑热闹，探出头来，决定吓吓自己老子，道：“父亲大人，您可知阿阳的老板乃何方神圣乎？”
    “何方大佬？是神是魔，是仙是妖？”
    “非仙非魔，半神半妖，巨富萧余之独子也。”
    “噗！”额，老楚正在喝茶。
    老楚觉得以后不能再拿别人家的孩子来刺激楚阳了，到时候楚阳一句别人家的爹就能杀得他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毕竟所谓的“别人”都是熟人，以前没关系，你骂他“你看老王家的孩子怎么怎么样”，他总不至于拿首富之子的爹如何如何来反驳吧？但现在他真的能。
    何况这个首富还是亚洲五连庄，好可怕。
    “幸亏我家阿阳是个好孩子，只会和人家拼才华拼人品，应该不会和人家拼爹……吧？儿子你不要自取其辱啊。”
    楚玉偷笑一声，跑回厨房，比了个“耶”的手势。
    楚阳大言不惭地挖苦道：“老楚同志，我不得不批评您了，身为未来球王的父亲，您的心理素质还有待加强啊。”
    “请问未来球王，”楚玉道，“您对姐姐大人的表现尚满意否？”
    “勉强满意吧，不过还得向母亲大人多学习，你看她多平静，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一看就……额，妈，熬个汤而已，用不着那么小心翼翼，老板也是人嘛，就算喝拉了肚子也没到把我们满门抄斩的地步。”
    萧落还是雷厉风行的作风，电话才挂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来敲门了，沈千薇跟在旁边，两口子一人手里提了一瓶酒，一红一白。
    “楚老师，梅老师，打扰了。”沈千薇先打招呼。
    “叔叔，阿姨，冒昧来访，别见怪啊。”萧落也很放得开。
    “说的什么话，欢迎还来不及呢，”梅芸正好把菜端出来，“先坐着等会儿，还有两个菜。”
    “梅老师，用帮忙吗？”沈千薇能拿下萧落自然有她的道理，看得两老立时把她当成最佳儿媳妇模板了。
    臭小子以后找对象也得找这样的。
    萧落在这里好吃好喝，顺便带着未来媳妇在楚阳面前刷了一波优越感，但国内的涅槃视频全体员工却在加班加点为他这个资本家卖命。
    两边是有时差的，楚阳这里才一点钟左右，国内已经七点多了，《绿茵放大镜》第一期正式播出。
    能做的都已经做完，剩下来的就是看播放量，看评论。
    “老田，又不是第一次做节目了，紧张什么？”涅槃传媒在线视频部总经理刘怀安看着坐立不安的田宏，有些好笑地道。
    “刘总就别笑我了，我和你们这些人不一样，讲什么每逢大事有静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节目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田宏苦笑着摇摇头。
    涅槃上下皆知自己老大是个超级球迷，前年给优秀职工的奖励就是跑西班牙看国家德比，去年更狠，直接买俱乐部了，而且在西班牙拍摄的时候萧落可是全程关注的，他对这期节目有多重视可想而知。
    如果搞砸了，田宏在涅槃的路也差不多到头了。
    刘怀安保持着笑容，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他对这个节目其实是有些不以为然的，之所以这么上心不过是投萧落所好而已。
    普通职工不知道萧落的来历，但对他们这些高层来说萧落的身份算不得什么秘密。
    涅槃视频确实业绩不佳，但是想靠一趟节目，还是足球节目来起死回生，有点天方夜谭。
    “不过，这句广告语确实不错……”刘怀安看着涅槃视频的logo后面缓缓出现的几个字，心里暗想。
    “涅槃视频，不负好时光，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大家收看《绿茵放大镜》，我是方文逸，以后将会在每周五的晚上七点半和大家见面，这是我们的第一期节目……”
    节目刚开始，方文逸头上马上有弹幕飘过。
    “第一？”
    “第二？”
    “不负好时光？涅槃有点长进嘛，不想当我们的网上家园了？”
    “老娘饭都没吃饱，就是想来看看敢放我鸽子的节目是什么鬼。”
    “没吃饱+1，不过我是老汉。”
    “被放鸽子+1，不过我吃饱了，好撑。”
    “薇家人响应我家千薇号召，前来报道。”
    “韩家军前来报道。”
    视频被投放到大屏上，一开始的评论都是没什么营养的，涅槃的人自动略过。
    “数据。”刘怀安说了一声。
    马上有技术人员回答道：“点击一百零二万，播放八十六万。”
    这只是一开始的数据，随时在变，所以只是报了个大概。
    “十分钟后再报一次。”
    “好。”
    方文逸没营养的叽叽歪歪终于完成，《绿茵放大镜》第一期正式开始。
    屏幕中央出现了几个大字：绝对巨星.白色剑客。

 第四十六章 什么破音乐

    “可儿，跑什么？先把汤喝完。”
    “来不及了，楚阳哥哥的节目开始了。”
    “什么楚阳的节目？他在里面就几个镜头而已。”李佳无奈地放下筷子，她有些后悔那天带女儿去看球了。
    “几个镜头也要看。”林可儿已经坐在了电脑前，把擦完嘴的纸巾往垃圾篮方向轻轻一抛。
    嗖！命中。
    “爸爸，快来，不来就是伪球迷。”
    “老婆？”林亚宁小心翼翼地看了李佳一眼。
    “去吧去吧，碗我洗。”李佳挥挥手，视频她早看过了，关心的只是数据而已，一下再过去看看弹幕和评论就行了。
    林亚宁喊了一声“老婆万岁”就跑了过去，和林可儿这种被楚阳颜值和任意球圈粉的伪球迷不同，他可是真正的足球爱好者，早上八点钟上班凌晨四点半还在看球的那种。
    林亚宁搬了张椅子来到林可儿旁边坐下，正好看到女儿把一条“楚阳最帅”的弹幕发了出去，顿时满脸黑线。
    妈蛋，为么有种女大不中留的赶脚。
    …………
    临海市一个普通家庭里，一对年轻的小夫妻刚吃完年夜饭。
    “老公，碗明天再洗吧，先出去散散步，回来正好看春晚。”年轻的妻子放下碗，看着虽然小却温馨的家，心里满是幸福。
    他和丈夫是高中同学，结婚不到半年，房子是按揭的，每个月剩下的钱也没多少，但丈夫很疼自己，除了喜欢看看球玩玩游戏外也没什么不良嗜好，她已经感到很满足了。
    “不散步了，我用会儿电脑。”
    “又玩游戏？都多大的人了，无聊不无聊啊？”
    “不是，我看个节目。”
    “节目？《世界足球》不是周一播吗？”
    “不是《世界足球》，是《绿茵放大镜》。”
    “《绿茵放大镜》？好像有点耳熟啊。”因为丈夫喜欢，她对足球也有点关注，算是半个球迷，但还处于对越位一知半解的水平，平时看到什么球赛预告之类的也会留点心。
    “这段时间广告不要钱一样的发，当然耳熟了。”
    “等等，我记得了。”妻子拿起手机，翻到了沈青云的微博。
    沈青云是涅槃旗下如今最当红的一枚小鲜肉，粉丝已经突破三百万，她就是那三百万分之一。
    她很快看到了那条置顶的微博。
    “‘最纯粹的足球，最高级的享受’，大年三十晚上七点整，《绿茵放大镜》，不见不散。”
    她这边刚看完微博，那边节目已经开始几分钟了，年轻的丈夫刚把视频打开，一段不知道是什么语言的歌声顿时传入耳中。
    “嗯？蛮好听的样子。”
    …………
    天京的一间地下室里，几个因为心疼车费而选择不回家过年的京漂刚刚聚在一起搓了一顿，满地的酒瓶还没收拾，一个心情郁愤的哥们就拿起墙角的吉他来了一段即兴发挥，四个正在斗地主的年轻人无奈地扔下手里的牌。
    得，摇滚青年的灵感又来了。
    另外一个正坐在电脑前的年轻人同样皱了皱眉，不爽地把音量调到了最大，一把充满感情的男声盖过到了尾声的狼吼，传入几人的耳中。
    “他是个创造者，带来希望；他是个毁灭者，结束梦想；他解决问题，完成致命一击；他掌握胜负，决定生死存亡；他是剑刃，他是刀锋，他是喷吐火舌的猎枪，他演绎的是一颗子弹碰撞上另一颗子弹的艺术；他是球场上的白色剑客，他是迪亚斯.乌戈，一位来自法国的超级前锋，一位世界球迷记忆深处的绝对巨星……”
    “哟！谁啊？那么牛逼？”
    “挺能吹的啊。”
    “老林，挪个位子，我也瞧瞧，好久没看球了。”
    摇滚青年则放下吉他。
    “这什么破音乐？”
    …………
    “我们不止一次地猜想，如果他的巅峰期不是在一支小球会里蹉跎岁月，而是加盟一家豪门俱乐部或者哪怕只是加入一支顶级联赛的中游球队，结局究竟会是怎样？可惜生活没有如果，也许瓦伦西亚对其他球迷来说只是一家微不足道的西乙球队，一年又一年地重复着冲甲失败的悲剧，但对迪亚斯.乌戈来说，瓦伦西亚是家，是港湾，是梦开始的地方……”
    视频已经开始十分钟，开始由乌戈的生平简介转入到俱乐部生涯，弹幕的种类也从单纯的看热闹开始向节目内容转变。
    “当年法国队最锋利的一把剑，ac米兰最妖的一把刀，没想到竟然是从一家西乙球队走出来的，没想到啊没想到。”
    “十年瓦伦西亚球迷路过，白色剑客，一生信仰。”
    “第一期就选择那么冷门的球星，涅槃视频胆子够肥的。”
    “从没听过的小角色也能吹成这样，为了节目效果连脸都不要了？”
    “呵呵，小角色？以三十二岁的年龄拿到意甲金靴，帮助法国连败葡萄牙和意大利捧得欧洲杯，这个角色是有点小。”
    “补充一句：他灌了葡萄牙两个，进了意大利一个。”
    “帮刚才那哥们补充一句：进意大利那个是在决赛，当时的意大利守门员是乔瓦尼，防守他的后卫是多纳特罗，就是欧足联公布的十年最佳阵容里面那两位。”
    “同补充：他是布尔蒙多的偶像，就是刚刚加盟马竞，让法国人号称未来十年不用为国家队锋线发愁的那小子。”
    “好像方丹也说过，乌戈是他唯一的偶像吧？”
    涅槃视频总部寂静无声。
    除了几个大领导，完整的视频没人看过，很多人也不算球迷，但不知道为什么，伴随着那淡淡的乐曲，那深沉的讲述，他们就不知不觉地沉了进去，那些或精致或充满历史感的画面，那悲伤或激情的音乐，那逗比或者温暖的弹幕，仿佛充满了不知名的魔力，让人不想挪开眼睛。
    足球能成为全球第一大运动不是没有道理的，里面有热血和悲壮，也不缺温情和梦想，每一种都是最能让人共鸣的情感。
    “咳！刘总。”
    “嗯？哦，数据怎么样了？”
    “点击三百六十一万，播放三百五十七万，另外，大部分都是好评。”
    “嗯，我看到了，慢着，播放量是多少？”
    “三百五十七，额，现在是五十八万了。”收视率还要时间统计，但是播放量却是可以直接监控的。
    “我们的记录是多少？”
    “去年年底的自制剧《人生若只如初见》，两千六百多万，不过那是十二集的累计播放量，首播记录是上个月和临海卫视合作的《天籁》，五百三十四万。”
    “还差一百多万？”刘怀安看向了田宏，“有希望破纪录。”
    “哪怕首播不理想，但是看这些弹幕就知道，崩不了。”田宏如释重负。
    网络视频这种东西其实不太重视首播，毕竟录像就摆在那，什么时间看都可以，主要还是看口碑和累计播放。
    “不错，有一套，”刘怀安拍了拍田宏的肩，“这个班没白加。”

 第四十七章 翻不了天

    “33岁的乌戈就坐在那里，深情的目光看过去，都是自己23岁的影子，501场比赛，367个进球，1次欧洲杯冠军，两次意甲联赛冠军，3次国王杯冠军，1次意甲最佳射手，5次西乙最佳射手，瓦伦西亚历史最佳射手，法国国家队单场比赛进球记录保持者……”
    “清澈的是年华，流走的是时光，乌戈拒绝了ac米兰的续约邀请，选择回到瓦伦西亚，回到梦开始的地方。”
    “告别赛上，ac米兰的球迷们拉起了‘迪亚斯，别走’的横幅，他们祈求裁判别吹响比赛结束的哨音，这个法国人只为球队效力了两个赛季，然而却为球队打入了五十二粒进球，带回了两座意甲冠军，他们想把他留在圣西罗，哪怕只是再多一分，再多一秒……”
    “来时一无所有，籍籍无名，去时金靴加身，冠军在手，然而他只是挥一挥衣袖，没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满腔惆怅……”
    “乌戈回到了瓦伦西亚，梅斯塔利亚球场人山人海，人们穿着他的球衣，举着他的画像，喊着他的名字，仿佛岁月从未远去，青春尚未离别，那个曾经的梅斯塔利亚国王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随着左下角的标题字幕从“绝对巨星.扬眉剑出鞘”变成“绝对巨星.繁华落幕”，原本稀稀落落的弹幕突然又变得热闹起来。
    “33岁的乌戈就坐在那里，深情的目光看过去，都是自己23岁的影子，泪奔。”
    “挥一挥衣袖，没带走一片云彩，这是什么意思，表示理解不能。”
    “尼玛，这解说词是谁写的，大过年的让老子有种流泪的冲动。”
    “出手半生，归来仍是少年……果断改签名。”
    “耳朵已怀孕，求背景歌名。”
    “求歌名+1。”
    “同求。”
    “说实话，这歌其实也就一般般，但是配上这画面，这解说，突然深深的喜欢上了。”
    “好纠结，春晚开始了，到底要不要去看？”
    “嗯？春晚开始了？怪不得那么吵，暂停一下去关门。”
    “哈哈，老夫早有预料，带着耳塞。”
    “看什么春晚，我还等着视频完结了再看一遍呢。”
    “看个毛线的春晚，女朋友脱光了趟在面前我都没看。”
    “前面的吹牛，除非能拿出证据。”
    “同求证据。”
    “求证据+2。”
    涅槃的人才反应过来。
    我去，春晚开始了，药丸。
    技术员不等其他人发问，立马主动汇报：“数据下降了四十一万，而且还在降，不过速度不快。”
    刘怀安道：“现在是多少？”
    “点击是……嗯？播放量超过记录了，五百五十六万。”
    破记录了？这就破了？
    刘怀安有点激动，不枉老夫在年三十晚上让小娇妻独守空房来加班，不错不错，为明年开了个好头。
    可是为毛有点不对劲的感觉？
    老刘转头观察了一下，发现问题出在哪里了。
    其他人都一副理应如此的样子，连一开始紧张得像个准备去相亲的老处男一样的田宏都一脸的云淡风轻，胸有成竹。
    破纪录了啊魂淡们！
    好吧，其实涅槃视频成立也就是一两年的事，什么记录不记录的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
    何清远家里，三世同堂，其乐融融。
    何清远的老婆和儿媳妇正在一面看春晚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他儿子何峰躲在书房不知道在忙着什么，9岁的小孙子则在浴室里洗白白。
    何清远眼睛盯着电视，心思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世界杯决赛圈的比赛将在今年六月中举行，他这个国家队的主教练有多忙可想而知，好不容易回家过个年，脑子里想的也尽是球队的事。
    首发该派谁，谁谁谁的指示应该怎样执行，这个前锋到底该不该要那个后卫到底该不该踢走，这些原本应该早就确定下来的东西因为领导们的各种指示让他的脑子一团糟。
    “奶奶，我洗好了。”小孙子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穿着湿漉漉的拖鞋“吧嗒吧嗒”地跑了过来。
    “欸，慢点，我的小祖宗。”何清远的老婆赶紧一把将小孙子抱住。
    “奶奶，我洗完了，可以去玩电脑了吗？”
    “去吧，不过只能玩一个小时。”
    “今天过年，多玩一会儿呗。”
    “不行，玩久了对眼睛不好。”
    “就多半个小时，好不好？”
    “这个嘛，也不是不能商量，看你的表现了。”奶奶做出沉思的样子。
    小孙子眼睛一转，凑上前去在奶奶脸颊上印了一口，道：“奶奶最好了，么么哒。”
    “好好好，你这小机灵，去吧。”
    小鬼头赶紧“吧嗒吧嗒”地跑进了书房，然后没过两分钟就“吧嗒吧嗒”地带着哭声跑了出来。
    “欸，这是怎么了？”他妈妈赶紧拉住他的手，紧张地道。
    天大地大，孙子最大，正神游物外的何清远也回过神来，关心地看着小小何。
    “爸爸不让我玩电脑。”小小何哭丧着脸道。
    三个人松了一口气。
    奶奶道：“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没事没事，奶奶帮你去教训他。”
    妈妈也表态道：“对，绝不放过他。”
    小小何擦去努力挤出的几滴泪水，可怜巴巴地看着奶奶和妈妈，让两个女人心都要碎了，就要带着小心肝进去把何峰大卸八块，不过事情突然发生了点变化……
    “下面请欣赏由天后于敏带来的歌曲《梦的乐章》……”
    “嗯？是于敏啊。”
    “耶？是《梦的乐章》哦。”
    小心肝的心肝一颤，药丸，奶奶和妈妈要变卦。
    “咳，小亭乖，等奶奶看完了这段就去帮你教育那不孝子。”
    “咳，儿子，放心，听完这首歌妈妈就去帮你主持公道。”
    “呜哇！”
    “停停，快别哭！何峰，你这杀千刀的，还不快滚出来。”
    “好了好了，大过年的，吵吵闹闹成什么样子，小亭过来，爷爷带你去，他翻不了天。”何清远看不下去了，牵起孙子的小手就往书房走去。

 第四十八章 前方高能

    “总有一种激情四射的力量让你心潮澎湃，总有一种无与伦比的进球让你为之喝彩，总有一种热血浇筑的忠诚让你永难忘怀，总有一种魅力无限的球员让你痴心不改……”
    “一座城市--瓦伦西亚；一种颜色--白色；一种爱意--忠诚；一种意境--凄美；一种男人--乌戈……”
    何清远走进书房的时候听见的就是一段激情而深情的解说，配合着悲壮的背景音乐，一下子让他的脚步为之一缓。
    正得意洋洋准备报仇雪恨的小心肝的心肝又是一颤。
    又药丸，爷爷要叛变！
    何清远拍了拍嘟着嘴的小小何的头，道：“别急，等下让你多玩会儿。”
    已经挤不出泪水的小小何顺势放弃，很女气地跺跺脚表示了一下对家里另外两位男士的不满后，又“吧嗒吧嗒”地跑去找奶奶和妈妈告状了。
    视频左下角的字幕从“绝对巨星.繁华落幕”变成了“绝对新星.白色传承”，音乐也变得激情洋溢。
    画面里，已过不惑之年的乌戈西装革履，把一件瓦伦西亚的十号球衣交到了一个年轻人的手里。
    “塞斯克.莫亚，一个瓦伦西亚的孩子，他在这里长大，在这里成为职业球员，在这里沿着前辈们的轨迹，一步一步地追逐自己的梦想……”
    相比于绝对巨星的一个小时，绝对新星只有二十分钟不到，主要是跟随着莫亚的视角介绍瓦伦西亚的过往和现状，其中当然免不了各种平时难见的镜头和精彩的场上片段。
    原本洋溢着一片感伤的弹幕又变得活泼了起来。
    “小哥哥好帅，舔屏。”
    “是中场？那看春晚去了。”
    “靠，我家女神要上台了，我先撤，同志们再见。”
    “这助攻有点骚啊，在西乙埋没了。”
    “脚法细腻，传控一流，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集锦的功劳，真实水平待定。”
    视频还剩二十分钟不到，现在播放的是一个球场上的精彩片段。
    莫亚面对着人墙，双手叉腰，微微喘着气，然后起跑，射门。
    谁都知道这是精彩片段剪辑，这球肯定是会进的，所以大家都认为又是一个精彩的直接破门，谁知道足球刚飞到球门前就软绵绵地下坠了。
    “嗯？剪辑出错了？”另一些怀着不一样的目的同样关注着这期《绿茵放大镜》的人有些幸灾乐祸地想。
    正坐在何峰身后的何清远也摇了摇头，正想离开，突然眼睛一眯。
    一道人影像鬼魅一样追上了足球，跳起，右脚轻摆，脚后跟触球，球进。
    干净利落，潇洒帅气，画面如精心演绎的电影一般梦幻。
    画面转向助攻后振臂欢呼的莫亚，人们只能从镜头上匆匆一瞥到那个跑向场边的身影，以及他身后的号码。
    9号。
    “这个9号有点眼熟啊。”何峰不自觉地低声说到。
    “是他！”何清远突然出声，吓了何峰一跳。
    他曾经重点关注过楚阳，但是随着楚阳跑到西乙，这种关注就少了很多，得到的消息都是一些数据，场均射门和进球数之类的，惊艳是惊艳，不过总没有实际的画面来得震撼。
    “额，爸，是谁？”
    何峰转头看了何清远一眼，又看回显示器，然后在弹幕里找到了答案。
    “我眼花了吗？那个好像是楚阳？”
    “确实是楚阳，鉴定完毕。”
    “我说瓦伦西亚这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呢，原来是买了楚阳的那家俱乐部啊。”
    “萌新求解，楚阳是谁？”
    “不萌也不新，同样求解，楚阳是谁？”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因为楚阳又在视频里出现了。
    依然是莫亚的传球，楚阳倚着后卫胸部停球，然后在电脑面前一大群球迷“我艹”的惊呼中轻轻将球挑过后卫的头顶，转身，爆射。
    弹幕仿佛突然被和谐神兽一口吞了，画面瞬间干净了许多。
    视频依旧以莫亚为主角，只见他一路狂奔找到正在端着“机枪”横扫的楚阳，一把跳上他的背……
    弹幕突然爆炸。
    “！！！！！！！”
    “！！！！！！！！！”
    “我可能看错了，那个不是楚阳。”
    “看错你妹，那就是楚阳！”
    “这不可能是我认识的楚阳！”
    “这就是我认识的楚阳！”
    “受不了你们，我自己千寻去，看看这个楚阳到底是何方神圣。”
    “如此进球，当浮一大白。”
    “楚吹又开始鸡冻了，坐等被打脸。”
    “也就只能在乙级联赛虐虐菜了。”
    “楚阳什么背景啊，能让涅槃这样帮他宣传？”
    “这都不知道？瓦伦西亚已经被涅槃收购了，现在涅槃就是楚阳的后台，就问你怕不怕？”
    “好怕好怕，专门为公认的水货做一期节目来洗白，真的好怕。”
    “有种带着瓦伦西亚杀到西甲，别玩这些没用的。”
    有人在带节奏。
    涅槃视频总部，几乎所有人在看到弹幕的时候都是心里一突，关键的时候来了。
    “应该是辉煌和乐艺的人，刘总，要出手吗？”
    “再看看，通知那边做好准备。”
    水军嘛，你有我也有，在我的地盘上闹还能帮我炒话题，who怕who啊。
    视频里，又是罚任意球，不过这次主角不再是莫亚，而是楚阳，于是弹幕里针对楚阳的画风更加明显了。
    “图穷匕见了吧，连掩盖都不掩盖了。”
    “我还天真的认为所谓的绝对新星就是那个莫亚呢，原来藏在这里，好心机。”
    “一直在关注西乙和楚阳的好心人好心提醒：前方高能，请非战斗人员注意躲避。”
    “同样在关注西乙和楚阳的不好心人不好心提醒：前方高能，请战斗人员速来领死。”
    “高能预警+3.”
    “楚吹提醒：前方高能，小心脸疼。”
    一时间各种别有用心的弹幕就被各种变着花样的“前方高能”给压了下去。
    “我们的人出手了？”刘怀安问道。
    “没有啊。”
    “这下好玩了。”老刘笑道。
    “这下好玩了。”
    萧落也笑着说了一句同样的话。
    西班牙这边，楚阳把电脑连到了电视上，所有人都能看到那些弹幕。
    不得不说，有时候很多东西的评论比正文还精彩。
    “看不出你在国内也有很多球迷啊。”楚玉笑道。
    “有眼光的人还是不少的。”楚阳大言不惭。
    “有什么问题吗这个进球？”没看那场比赛也没能提前看过视频的沈千薇好奇地问道。
    萧落没有回答，而是意有所指地说：“弹幕要被清了。”
    没见过那个球的除了沈千薇还有老楚同志，他同样很好奇，受到小楚的影响，他对足球还是很了解的。
    “这球有三十多米远吧，你能进？”
    小楚笑而不语，莫测高深。
    视频里，楚阳开始了夸张的长距离助跑，摆腿，射门，镜头从莫亚的视角投过去，只见足球像设定好了弹道的导弹一样，绕过人墙，拐进球门。
    正沸沸扬扬的弹幕为之一空。
    世界清净了。

 第四十九章 还是不踢球了吧

    何清远家，主教练先生默默拿出了手机：“老徐啊，欸，同乐同乐，是这样，我想请你帮个忙，看看能不能找到西乙最近几场比赛的录像，瓦伦……对，我也在看……”
    涅槃总部，刘怀安拿出手机想给萧落打过去，但想了想，现在瓦伦西亚好像正是下午，萧董说不定正在午睡，所以他干脆先编辑好短信，等一会儿节目结束了再把数据填上发过去。
    “萧董：新年好，祝您……除了向您表达新春的祝福之外，我主要是向您汇报一下我们第一期《绿茵放大镜》的首播成绩，在我们全体员工的加班加点、共同努力之下，第一期《绿茵放大镜》可以说已经取得了初步的成功，目前节目好评一片，具体数据是点击量（留空），播放量（留空）……”
    瓦伦西亚楚阳的出租屋里，老楚看了看小楚，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这个儿子有点虎，老楚压力有点大，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一家之主的地位好像真的受到了威胁。
    不过幸亏楚阳走的是和他不一样的路线，老楚同志还是感到与有荣焉的，父子两一文一武，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嘛。
    如果楚阳知道自己老子的想法，一定会对他说您高兴得太早了。
    “对了，爸，”楚玉道，“这解说词是楚阳写的。”
    “嗯？”楚家夫妇和沈千薇第一次听说这事，有点懵。
    他们眼睛亮堂，心里更是跟明镜似的，这个节目的市场效果怎么样还不好说，但是就观赏角度来说绝对杠杠的，其中那些解说词就占据了大部分的功劳。
    沈千薇还好点，她知道楚城是位坐家，而且小有名气，作为儿子的楚阳文采出众点是应该的。
    但是楚城和梅芸看向楚阳的眼光就有点怪怪的了。
    这个儿子什么货色他们还不清楚吗，写个应试作文都会吓得语文老师跑来家访的家伙，还能写出“挥一挥衣袖，没带走一片云彩”这样的东西？
    梅芸想了想，儿子有进步是好事，虽然他现在是靠脚吃饭，文笔什么的可有可无，但必要的鼓励还是要给的，万一哪天不小心成大文豪了呢？
    “不错，有进步，再接再厉。”梅芸对小楚同学的能力给予了初步肯定。
    按照楚家的惯例，这个时候为了避免楚阳膨胀，楚城是要站出来泼冷水的，他也很庄严地接受了这个神圣的使命，神情严肃地道：“进步什么？语言空洞，苍白无物，看似华丽，其实不过是盲目堆砌辞藻，一言以蔽之：浮夸！”
    老楚说得挺投入，又慢悠悠地喝一口茶才补充道：“出去别告诉人家你是我的儿子，丢不起这个人。”
    “对对，父亲大人批评的极对，我一定虚心接受，继续努力，绝不放弃学习，争取以后可以在别人面前理直气壮地说自己是著名文学家楚城同志的儿子，不辜负您传给我的文学基因，将楚家的文人风骨、忠勇气节发扬光大。”
    楚城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什么著名文学家之类平日闭上门互相调侃还可以，在外人面前就有点那啥了，所以他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能充分认识到自己的缺点，我和你母亲都很高兴，至于其他的，量力而为，不可强求，嗯，不强求。”
    萧落和沈千薇对视一眼，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
    妈蛋，被洒了一把亲情狗粮，想家了。
    这时绝对新星已经播放了二十多分钟，节目临近结束，开始播放乌戈生涯十大进球。
    激扬的音乐响了起来，一下子抓住了他们的耳朵，弹幕也再次爆炸。
    “好燃！”
    “确实好燃啊，这个进球才排第十？小编sb。”
    “前面的sb，人家说的明明是音乐。”
    “求背景音乐，简直燃炸了。”
    “求本片所有音乐，特别是那两首法语歌和这段背景音乐。”
    楚玉抱着母亲的胳膊，嘴角微翘，假装云淡风轻地道：“妈，其实那两首歌是我唱的。”
    梅芸看都没看她一眼，道：“早听出来了，就你那样，还想瞒过我？我说前段时间怎么神神秘秘的，原来是录歌去了。”
    “耶？”楚玉喃喃道，“母上大人果然好耳力，佩服佩服，还有我忘了说了，两首歌都是阿阳写的，嗯，这段音乐也是。”
    “嗯？”梅芸早就猜测两首法语歌应该是楚阳的手笔，但没想到这段音乐也是。
    她犹疑了一下，才轻轻道：“儿子啊，要不，咱不踢球了吧？你看，天赋不能辜负啊。”
    楚阳还没回答，萧落先急了，楚阳现在可是球队的头号尖刀啊，怎么能跑去玩音乐呢？暴殄天物啊简直！
    “阿姨，我觉得吧，一个人的职业能和爱好重合是最幸运的事了，您看，楚阳爱踢球，会踢球，踢球又能赚钱，足球运动员这个职业简直就是上天为他注定的，您说是不是？”
    “那怎么一样，踢球那么危险，而且相比于他的音乐才华，他在足球上的天分太普通了。”
    萧落本来还想再说两句把梅芸的危险念头打消掉，却突然受到了一万点暴击，耳里回荡的都是梅芸的最后一句话。
    他在足球上的天分太普通了……
    天分太普通了……
    太普通了……
    了……
    沈千薇看着萧落“我心里头有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的表情，一开始只是掩嘴偷笑，最后实在忍不住，直接倒在了楚玉身上，乐不可支。
    “沈姐，您怎么了？”
    “没什么，”沈千薇感觉自己好久都没有笑得那么过瘾了，“你们知道阿落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吗？”
    楚家四口秒懂。
    “哦，”这一声是四个人一起说的，拉得很长，口气很一致，充分表现了一个和谐家庭的强大凝聚力和团结属性，“足球啊？”
    “没错，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足球远动员，不过试训了几次都被人家推回来了，理由很委婉，原因很充分，不过我总结了一下，人家洋洋洒洒说了一大推，其实就是四个字，”沈千薇不顾萧落各种眼神和表情暗示，对着他的伤口就是干净利落的一刀，“天分不行。”
    梅芸这才知道自己的心里话对一位有为青年造成了多大的心里创伤，赶紧补救道：“小萧啊，阿姨说笑的，其实楚阳的足球天赋很高的，说是天才都不为过，你眼光不错……哎，也不是，我是说……哎呀，反正就是那意思。”
    她突然反应过来，说楚阳是天才什么的好像有点炫耀的意思，太不谦虚了。
    萧落可怜巴巴地看着梅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梅芸好像在他眼里读出了八个字。
    “阿姨，求放过，我想死。”

 第五十章 一场比赛三个奖励

    春节过后关注西乙，或者说关注瓦伦西亚的人明显多了起来，而伴随着这种关注的是三张动态签名图的走红。
    被使用得最多的是楚阳的那个逆天弧线，而且是三个视角切换的，连场边的小球童都收了进去，然后是蝎子摆尾，可惜是从莫亚的角度出发，看得不是很全面，最后才是背身挑球过人后石破天惊的远射，也有人直接选择了机枪扫射的庆祝动作。
    三张gif虽然没有声音，但轻易地抓住了所有球迷的眼睛，各个贴吧、论坛里也因此充满了“求楼主签名图出处”或者“这是哪部足球电影”之类的问题，间接带动了一把收视率。
    总之楚阳这个名字算是再次走入人们的视野，以一种谁都没想到的方式和速度。
    2月18日，《绿茵放大镜》经过两天的发酵后迅速在中国的球迷群体间传播开来，已经到了没看过就没办法和别人聊足球的地步，而楚阳也在这天迎来了自己加盟瓦伦西亚后的第七场比赛。
    西乙第二十七轮，目前排名第三的瓦伦西亚客场对阵排名第二十二的艾尔切队。
    额，西乙a只有二十二支球队，所以可以想见这只球队是什么实力，基本上能输的比赛他们全输了，应该赢的比赛他们看心情赢，而到目前为止他们有心情赢的比赛只有五场。
    所以他们理所当然地在自己的半场摆起了大巴。
    只可惜对于一只神出鬼没的狐狸来说，他们的大巴车显然是辆已经濒临淘汰的劣质品。
    “goal！楚！他只用了不到五分钟就攻破了艾尔切的球门！班德拉斯底线传中，博亚蒂解围失误，楚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用脚尖把球捅进了球门。”
    “喔！又是楚！他获得了一个单刀，可惜裁判认为他越位在先，不过通过慢镜头回放我们可以看到，这个判罚好像不太令人信服，这个中国人绝对是目前最让西乙的裁判们头痛的存在。”
    “塞斯克！楚阳！瓦伦西亚的双子星座再次闪耀全场！塞斯克的传球很普通，但是楚的射门很美妙，我们看看后卫的表情就可以知道楚的大力射门有多可怕，好像他踢出去的不是足球，而是一颗导弹，2:0，这是一场进球大战，楚就是最佳男主角，他表现得很兴奋，难道是因为情人节表白成功了吗？好吧，开个玩笑，我们知道是因为楚的家人都坐在了看台上。”
    楚父楚母和萧落、沈千薇坐在了包厢里，只有楚玉喜欢看台的气氛，坐在了离球场最近的位子，楚阳冲到她面前，两姐弟“啪”地击了一下掌。
    “喔！楚！老实交代，那个女孩是谁？”助攻的莫亚好像比进球的楚阳还兴奋，咧着嘴就没合上过。
    楚这小子那么变态，貌似这赛季真的有搞头啊。
    “楚阳那么厉害？”男朋友是个超级球迷，沈千薇耳闻目染地也成了个伪球迷，十分钟连进两球是什么概念她当然是知道的。
    “不厉害我会一年花大把的欧元养着？”萧落看着她惊叹的样子，有些吃味，酸溜溜地道。
    “老实交代，你到底给了他多少年薪？”除了英超的薪水是按周算，其他联赛大部分都是算年薪的。
    “佛曰：不可说。”这两天和楚家父子接触多了，萧落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不说今晚睡客房。”
    “……也可以啊，客房我们还没试过呢。”老司机压低了声音，鬼鬼祟祟。
    “臭流氓！”
    “好像……儿子真的变厉害了啊。”楚城喜上眉梢，有点得意，也有点感慨。
    “那当然，你没看新闻吗？小阳已经当选上个月的西乙最佳球员了，这个月的也……哦，忘了，你不懂西班牙语。”
    “……”
    半场帽子戏法的楚阳并没有收手的意思。
    积分榜前列的球队实力都相差不大，往后各队对他肯定更加严防死守，他进球的难度越来越大，所以要想尽一切办法在艾尔切这样的弱旅身上破记录。
    这场比赛他瞄准了一个记录和两个成就。
    分别是西乙个人单场进球记录和“脚感发烫：在一场正式比赛中打入五粒进球”、“火力全开：在一场正式比赛中打入六粒进球”。
    西乙目前的个人单场记录是五个，已经封存有一段日子了，如果楚阳能够打进六个进球，就能破掉记录并同时获得这两个成就。
    西乙联赛的职业化程度很高，很少有五个球以上的那种大胜，哪怕是艾尔切这样在联赛中垫底的球队也不可能任由楚阳在自己的主场予给予求，帽子戏法估计已经是防守球员们所能忍受的极限，想进再多就得面对一些非常规的防守动作了。
    只是非常规动作也阻止不了楚阳的决心。
    一个射手一个赛季能破掉的记录看起来挺多的，但其实仔细数一数就那么几个，而有一些注定是本赛季和楚阳无缘的。
    比如最受关注的联赛单赛季进球记录。
    用一半的时间完成人家一个赛季才能做到的事情听起来是很带感，但难度太大，起码在成为真正完美的超级射手前楚阳觉得不太可能。
    什么是“真正完美的超级射手”？
    体质每一个小项全部18+，技术除了拦截和扑救要求低一点，其他也全部要18以上，另外天赋里总不能缺少天生神力这样可以让他把石破天惊发挥到极致的东西，称号里就算没有外星人、白天鹅，起码也要有个小禁区之王、莱万进球司机之类的吧？
    技能缺得更多了，倒钩和角球直接进门那类奇葩不考虑，但最基本的转身技能、停球技能、头球技能、摆脱技能总是要有的，虽然楚阳自己也能练得出来，但是天分不行，练得再好最多也就是在中超称王称霸的水准而已。
    所以长路漫漫，虽然现在看起来已经可以在西乙大杀特杀了，但其实才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成为王者的道路总是曲折的，不能放过每一个机会。”很中二的在心里大喊了一声，楚阳跑动的更积极了，看得场上的艾尔切球员一阵心惊肉跳。
    尼玛的有完没完了，十分钟进了两个还不满足，存心想搞事情啊？

 第五十一章 屠杀和犯规

    楚阳当然是存心想搞事情。
    虽然破掉联赛单赛季进球记录的希望不大，总进球记录更是遥遥无期，但是单场进球记录却是近在眼前。
    而要刷单场进球，有比联赛最后一名更好的对象吗？
    所以楚阳完全疯了，他疯起来连自己都怕。
    第十三分钟，楚阳再次埋伏在禁区里，在两名后卫的死缠烂打下硬生生地拔地而起，用自己并不擅长的头球把足球顶向球门，可惜被门将扑出。
    角球开出，楚阳又神出鬼没地抢到了落点，用大奉先的蝎子摆尾抢在后卫解围之前完成了射门，虽然打中了门柱，但是球被卢西奥抢到，卢西奥也不贪攻，而是假射真传，帮助楚阳完成了帽子戏法。
    “比赛的第十五分钟，楚进了三个球，这才是他加盟瓦伦西亚后的第七场比赛，但是已经完成了三次帽子戏法，这是个奇迹，楚绝对会成为瓦伦西亚历史上最成功的前锋，喔，我这么说你不会介意的，是吧，迪亚斯？”
    “不，实际上我比你还要激动，瓦伦西亚单单靠塞斯克这样一个超级球员是不够的，我们还需要一名超级射手，很显然楚就是我们要找的人，虽然他还不完美，但他比我想象的还要优秀，在射门这项事业上，我在他这个年纪里找不到第二个和他一样优秀的人。”
    “喔噢，你这样说会得罪很多人的，好吧好吧，会担心得罪人的迪亚斯.乌戈就不是迪亚斯.乌戈了，你的意思是说楚已经是当今最优秀的年轻射手了吗？在你眼里。”
    “当然，在我眼里瓦伦西亚球员就是最优秀的球员，当然还有ac米兰和法国队的球员，”乌戈性感的小胡子随着他的笑容一抖一抖的，“楚还不是最优秀的年轻射手，因为他的缺点很明显，不仅是头球技术几乎没有，速度、控球还偏弱，别以为只有中场球员和边路球员才需要这两项数据，这对一名超级前锋来说同样重要，除非你是一名依靠队友生存的纯射手，当然我得夸一夸他的射门……”
    虽然得到了魔兽的称号，但是和德罗巴那头正牌魔兽还是不能比的。
    真正的魔兽不仅对抗、力量和射术了得，而且速度和控球等都不弱，只不过他作为一名强力中锋在力量和射门方面更突出，所以魔兽这个称号才会只在力量和射门这两项上有加成而已。
    “不过比不得德华，比九爷应该不差吧。”楚阳的力量和敏捷，弄不好连射门都是比巅峰因扎吉高的，因扎吉比他强的大概只有启动速度、跑位和预判而已，而后面两项在禁区之狐这个天赋的加持下已经逐渐不是问题。
    天赋和称号不一样，称号带来的提升是即时且明显的，说力量加五就真的让你直接变猛男，说速度加五就真的让你跑得更快，而天赋的影响却是潜移默化，循序渐进的。
    当然所谓的循序渐进是谦虚的说法。
    楚阳得到巨星系统满打满算也才两个月，参加的正式比赛也只有六场，但他的预判能力却在不断变强，早已今非昔比，说是脱胎换骨也不为过，而这一切都是天赋带来的。
    这还是通过场上表现能观察到的变化，更神奇的改变已经在悄无声息中完成，比如一些连他自己都觉得是无理取闹实际上秒到毫颠的跑位，一些别人看来不是早了就是晚了事实证明却是恰到好处的启动时机，一些明明不是机会，心里却冒出来的“这个球老子能进”的迷之自信。
    为什么差不多的身体素质和差不多的技术条件，同样的教练和同样的队友，有些人一个赛季能进二十几三十个球，而有些人二十几三十场比赛才进一个球？运气问题吗？不！那是天赋问题！
    别人是天才，你不是，就这么简单。
    而现在的楚阳就是一个得到了九爷最主要天赋的天才，而且是一个集卡洛斯任意球技术和巴蒂斯图塔远射技术于一身，并且能够像低配版的德罗巴一样在禁区里摧古拉朽的九爷。
    足球这项运动在这个世界的影响力比楚阳前世要大很多，但是两个世界的足球水平总体上是差不多的，因扎吉能在意甲风生水起，楚阳自然也能西乙呼风唤雨。
    这种呼风唤雨的本事在这场比赛里表现得淋漓尽致。
    比赛第二十六分钟，楚阳被两名防守球员挤开位置，但却通过一次业余的反抢幸运地把球断下，直接带球往球门冲去。
    “楚断下了球！他的注意力集中且状态火热，这样的楚简直无法战胜，他已经进入了自己的射程！这里离球门还有二十几米，对别人来说有点远，但对楚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远射可不是力量够就行的，会不会选择时机和会不会压脚同样是关键，为什么有些重炮手总是在准备起脚时被断或者是酝酿了半天的远射经常打高射炮，还不是因为这两项技术没过关。
    楚阳在这方面的能力绝对是顶级的，这点不仅艾尔切的门将知道，专门防守他的两名后卫也知道。
    所以他们完全不想给楚阳机会，一人在后直接伸手抓住楚阳的球衣，另一个则是倒地抢断，虽然没亮鞋钉，但完全是冲着杀父仇人去的架势。
    明目张胆，气焰嚣张。
    “喔！尼日利亚人阿莫卡奇伸手拉人!博亚蒂恶意铲球！这是两个恶劣的犯规！应该给他们两张红牌！”
    楚阳轻轻跳开躲开飞铲，狠狠一甩手挣开后面的拉扯，也没心情去理会滚远的足球了，而是强忍怒气看着跑近的裁判，等着他的判罚。
    虽然是艾尔切的主场，但艾尔切今年成绩不佳，到现场的球迷少得可怜，双方的球迷倒是战了个势均力敌。
    当然，球队都踢成这样了还来支持的肯定是超级死忠，他们才不管谁犯的规呢，开口骂就是了。
    铲人的博亚蒂骂咧咧地站起身，他刚才就是冲着楚阳的脚去的，没想到被楚阳躲过去了。
    拉人的阿莫卡奇被楚阳挣脱后又气汹汹地冲了上来，对着楚阳的后背狠狠地推了上去。
    “小子，这里是巴雷罗，不是他娘的梅斯塔利亚，给我老实点。”

 第五十二章 敢挡算我输

    阿莫卡奇的手对着楚阳的后背用力一推，楚阳轻轻一让就让他推了个空，如果是打架，楚阳现在伸脚一拌就能轻轻松松地让他摔个狗啃泥。
    尖锐的哨声响起，裁判口中含哨急匆匆跑了过来，其他人也一拥而上把楚阳和阿莫卡奇隔开，阿莫卡奇嘴里还在骂骂咧咧，想冲上来教训一下楚阳，不过他脑子还没烧坏，没敢彪出种族歧视之类的言论。
    楚阳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即不骂也不打，让想把他拉到一边的莫亚和班德拉斯感觉自己像个傻子，干脆也站到一边。
    裁判先给了恶意拉人又想推人的阿莫卡奇一张红牌，又向恶劣铲球的博亚蒂出示了一张黄牌。
    博亚蒂还在向裁判抗议，不住说自己那个铲球是干净的抢断，阿莫卡奇则被队友推出了场外。
    楚城和梅芸松了一口气。
    萧落道：“叔叔阿姨放心吧，这样的混人毕竟是少数，而且现在足协对球员的保护很严格，我过后会让俱乐部出面，把那小子多禁赛几场。”
    “那些你看着办，”楚城摇了摇头道，“那小子离开了就好，我刚才还担心他被小阳打死。”
    萧落：“……呵呵，对，他命好。”
    沈千薇：“……呵呵，楚阳还是很冷静的。”
    让他们无语的是楚城夫妇竟然点了点头，对他们的说法深以为然的样子。
    难道我们的演技太好了，为什么你们夫妻俩一脸的郑重其事？难道听不出我们只是怕你们尴尬才顺着乱说而已吗？反应不可能那么迟钝吧？高级知识分子耶。
    “楚站到了罚球点处，看来他要亲自处罚这个任意球，只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他处罚这个位置的任意球，虽然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但是我还是要说罚这个球的最佳人选应该是塞斯克。”米尔克屈指在桌面敲了敲，道。
    乌戈接着他的话道：“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楚的任意球的话，我想应该是大力出奇迹，因为那种任意球距离很远，所以需要用很大的力量，但是和很多重炮手不同的是楚的任意球还带着不可思议的弧度，而这也对楚的任意球造成了限制，因为它需要足够的距离来让球飞回球门。”
    “你的意思是说楚的球会偏出球门，因为它的弧度太大了，没有足够的距离拐回来？”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
    如果楚阳听到他们的话一定会忍不住翻白眼。
    来，给你们讲个笑话，卡洛斯只会罚远程任意球。
    艾尔切的人拖拖拉拉地排起了人墙，好像现在已经到了比赛的最后阶段，而他们只领先对手一个球，正在用这样的方式来拖延时间一样。
    然而实际情况全西乙的球员和球迷都知道，因为敢在楚阳罚任意球的时候去当人墙的，都是真正的勇土。
    瓦伦西亚的球迷为艾尔切的勇士们送上了漫天的嘘声。
    人墙在主裁的崔促下终于排好，几名队员一手护着裆下，一手护着胸口，小心翼翼可怜兮兮地看着楚阳。
    楚阳眼睛一眯，他在人墙边上看到了一个熟人。
    博亚蒂，那个想断了自己的腿的家伙。
    其实这是艾尔切的球员们故意的。
    这个任意球是阿莫卡奇和博亚蒂弄出来的，阿莫卡奇滚了，最危险的地方当然得由博亚蒂来顶上。
    楚阳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指向了博亚蒂。
    全场哗然。
    “哔！”尖锐的哨声响起，裁判走向楚阳，大喊道：“中国人，你想做什么？你在挑衅吗？”
    楚阳耸了耸肩，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他，我会从那个方向射门，让他来挡我。”
    主裁直接掏出了一张黄牌，对着楚阳高高举起，道：“老实点，小家伙，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到场下去冷静一下。”
    米尔克道：“楚太不明智了，他竟然公然挑衅对手，这是个能吃红牌的行为，但我要说，干得漂亮！”
    坐在他旁边的乌戈看着场上那个嚣张跋扈的身影，神情略微恍惚，正应了那句话，42岁的乌戈就坐在那里，深情的目光看过去，都是自己22岁的影子。
    博亚蒂就有些心惊肉跳了，他甚至想退出人墙，但他知道真那么做的话他绝对会成为全西班牙的笑柄，就像上一场在楚阳罚任意球的时候不敢当人墙的维尔德一样，被球迷们在各种各样的场合当成小丑一样谈论，一辈子都不要想抬起头来。
    瓦伦西亚的球迷们全部站了起来，在楚阳伸出手指的时候大声欢呼，在楚阳吃牌的时候大声地嘘裁判，在楚阳故意退后了十几米助跑的时候，又不约而同地发出心照不宣的坏笑。
    三十几米的任意球这样助跑可以理解，可是离禁区就几步路的任意球你也这样助跑是什么意思？
    艾尔切的人墙想杀人。
    楚阳当然知道他们的感受，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有种你们就来挡，不管挡不挡得住，敢挡就算你赢。
    15的力量是什么概念？楚阳从小练武，身体长成之后开始疯狂训练，在得到系统之前力量已经达到了普通中超球员的水平，而那时候他的力量是9。
    反正楚阳想象不出18的力量该用什么词语去形容，因为15的力量已经让他远远超过了普通人，在足球运动员中都算出类拔萃了。
    楚阳完成了让人墙君胆颤心惊的助跑，左脚用力抽中了足球的中下部。
    一般在对手罚出任意球之后人墙都会跳起来，下意识地去挡球，但现在这堵墙却违反常理地矮了几公分。
    因为他们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侧过身，缩起了脖子。
    球从楚阳脚下飞起，擦过博亚蒂的耳边，撞在门柱上，弹进球门里，整个过程像瞬移一样，半个眨眼的时间都不到。
    单场比赛独中四元，楚阳追平了乌戈创造的瓦伦西亚单场进球记录。
    艾尔切的精气神好像都被这个任意球打掉了，球员们在场上变得无精打采起来，越来越多的艾尔切球迷提前退场，全体瓦伦西亚球迷都站了起来，无比期待地看着那个身影。
    瓦伦西亚更加咄咄逼人，他们更加积极地给楚阳传球。
    距离创造历史只剩一步之遥。
    比赛第四十三分钟，第四官员举起补时牌板。
    上半场补时四分钟。
    艾尔切的主教练有点意见。
    他的球队需要尽快冷静一下，把状态和心态调整过来，他们在上面多呆一秒那个中国人进第五个球的几率就多一分，但想到上半场比赛屎屎尿尿的事情一大堆，四分钟只会少不会多，上去找第四官员理论只能是自取其辱。
    然后他的球队就被侮辱了。

 第五十三章 剑有六脉

    演播室里的米尔克彻底癫狂。
    “楚！第五个进球！他做到了！加西亚的边路横传，楚不停球直接凌空抽射，守门员毫无反应！恭喜楚阳，恭喜瓦伦西亚，他们创造了奇迹，在西班牙足球的历史上从来没有哪位球员能够在半场比赛里打进五粒进球！楚打破了迪亚斯创造的瓦伦西亚单场进球记录，追平了西乙联赛的单场进球纪录，而比赛还剩下45分钟，他完全有可能打破这个记录，让我们期待下半场比赛的到来。”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不会相信这是真的，”乌戈感叹道，“半场五球，这在现代的足球环境里几乎无法想象，楚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出色，他只用了七场比赛就做到了我七年才做到的事。”
    莫亚、班德拉斯、加西亚、卢西奥、莱塔，甚至在后场的安东尼奥、卡约等等都跑了上来，把楚阳围在中间，两手不停地往他身上拍，好像要从他身上沾些喜气。
    “天啊，楚！半场五球，你怎么做到的？”
    “嘿，伙计，你是不是上帝的私生子？”
    “喂，兄弟，别忘了可是我给你传的球，我也是奇迹的一部分。”
    楚阳则不住在心里吐槽。
    靠，一群孤陋寡闻的乡巴佬，半场五球算个毛，老子连九分钟五球都见过。
    瓦伦西亚的球迷们像在过节一样，在座位上活蹦乱跳的，开心得不行。
    格雷赛尔还有些不敢相信，一直到海克拍了拍他才醒过来，“我没做梦吧，昂内斯？”
    “你没做梦，马尔科，他做到了，他是个天才，我们所有人都看走眼了。”
    格雷赛尔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我当初tmd竟然想把这样的人放在板凳上？
    包厢里，萧落的手握紧又松开，心里又是庆幸又是羡慕，羡慕当然不用说，庆幸则是因为当初那个看起来微不足道的转会。
    老楚则看得心中激荡，恨不得立刻横槊在前，赋诗一首，只可惜肚子里墨水不够，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句“吾儿甚猛，吾心甚慰”，迎来梅芸的一记白眼鄙视杀。
    楚阳在更衣室里也没去注意主教练有什么指示，而是第一时间联系上了巨星系统。
    “恭喜宿主获得成就‘脚感发烫：在一场正式比赛中打入五粒进球’，奖励属性点1，技能奖励一次。”
    楚阳兴致勃勃地打开了系统界面，三张黑黝黝的卡片出现在眼前。
    “系统啊，真的不能像以前一样把技能公开出来让我随便选？”他不怎么相信自己的人品。
    “你说呢？”
    “好吧，你是老大，”楚阳暗叹一声，“右边那张。”
    黑漆漆的卡片突然有了亮光，一个穿着白色球衣的身影慢慢出现在卡片上。
    “小儒尼尼奥任意球技能：六脉神剑，要求力量13，射门15。”
    楚阳沉默了一下，对系统道：“以后的技能奖励能不能把任意球剔除掉？”
    “为什么？”
    “因为我此生对任意球技术已无欲无求。”
    “……”
    得到了大奉先的蝎子摆尾，楚阳还想要范德法特的，想要吉鲁的，甚至还想要伊基塔的；得到了巴蒂的远射技能，楚阳还想要德罗巴的，想要维埃里的，想要杰拉德的，想要很多很多人的；得到了卡洛斯的任意球，楚阳还想要c罗的，想要皮尔洛的，想要贝克汉姆的。
    但是得了小儒尼尼奥的六脉神剑，他已经不需要其他人的任意球了。
    六脉神剑只有六式，小儒尼尼奥会的任意球可不止六种。
    他最出名的当然是那脚独一无二的s型任意球，但他对其他类型的任意球同样有所涉猎，而且取得的成就还不低，完全是大师级水准。
    任意球是个文无第一的东西，各人有各人的特色，小贝的圆月，睡皮的落叶，总裁的电梯，卡洛斯的重炮，球迷们也各有各的喜好，但是抛开进球价值、球员知名度等东西单纯来看任意球实力的话，米哈伊洛维奇和小儒尼尼奥应该是高过其他人半档的。
    其他不说，人家毕竟是在实况里任意球99的存在。
    哪怕巨星系统现在就离他而去，但只要这些技能还在，楚阳也已经有实力在世界足坛的明星席位里拥有一席之地。
    因为卡洛斯+小儒尼尼奥，逆天弧线+六脉神剑，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任意球之神。
    “喂！楚！醒醒！”莫亚的喊声把楚阳拉回了现实。
    楚阳抬起头，才发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怎么了？”
    格雷赛尔只当他高兴过头，也没往心里去，而是又重复了一次自己的话。
    “你下半场还想上场吗？他们绝对会对你特殊照顾的。”
    这话其实更应该私下交流，甚至是不交流的，但现在谁都知道楚阳是大boss和球迷的宠儿，真正的特权人士，如果想的话分分钟能当更衣室老大的那种，格雷赛尔也没什么可以忌讳的。
    “看教练组的安排，我个人还是想上的，毕竟再进一个就能破联赛记录了。”楚阳实话实说。
    “好吧，那再给你一点时间，不过如果我们认为你应该下场了就会立刻换你下来。”
    “好的，谢谢教练。”
    艾尔切不出意外地对楚阳开始了特殊照顾，恶意犯规是没有，但是各种暗地里的小动作一个接一个，他一拿球就被围追堵截，看起来他们宁愿让其他球员进球也不想让楚阳有射门的机会。
    下半场十分钟过去，楚阳只在右路勉强接到了球，想都不想地就是一脚远射，可惜受到防守球员干扰，球轻飘飘的，被守门员轻松没收。
    不知道艾尔切的主教练中场的时候怎样对球员们进行了洗脑，他们的斗志又回来了，可惜实力和人数上的劣势不是斗志所能弥补的，支撑十分钟已经是他们的极限了，为了保证防守效果，他们的防守动作越来越粗暴，瓦伦西亚的球员们频频被放倒在地。
    主裁判累得像狗，心里头怨气冲天。
    第十五分钟，高速带球的加西亚被艾尔切的左边后卫连拉带拽地拦了下来，看台上嘘声漫天，主裁判毫不客气地对艾尔切人出示了本场比赛的第四张黄牌。
    楚阳再次站到了任意球的罚球点前，逆天弧线再现江湖，可惜这次老天爷没给面子，球偏得有点离谱。
    格雷赛尔已经让阿德里安去热身。

 第五十四章 三个门将都挡不住

    当选一月份西乙最佳球员为楚阳带来了一个自由属性点，完成“小目标”又奖励了一个，都被他加到了耐力上，再加上自己锻炼增加的一个点，耐力已经从最初的7变成了10。
    10点的耐力虽然不能让他在比赛六十分钟的时候还活蹦乱跳，但影响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大了，只是这些东西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教练和队友的认知里，楚阳前六十分钟是高手，六十分钟到七十分钟是凡人，七十分钟到八十分钟是弱渣，八十分钟之后只能在场上当吉祥物。
    不出意外，再过几分钟格雷赛尔就会把楚阳换下场，他只剩一次机会。
    这场比赛最不缺的就是机会。
    比赛第六十四分钟，莫亚中路带球推进，艾尔切球员不敢在这里犯规，但对他和楚阳严防死守，防守强度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莫亚只能把球分到边路，接球后的班德拉斯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杀向身前的大片空地。
    艾尔切本来就比瓦伦西亚少了一人，现在都跑去防楚阳和莫亚了，其他的球员就成了没人管的孩子，爱怎么闹就怎么闹。
    楚阳和莫亚旁边都有人，班德拉斯没有传球，而是选择了内切，只是艾尔切早防着他这手，人家的边卫冲上来二话不说直接放铲。
    裁判面无表情地掏出了一张黄牌，把犯规球员和艾尔切的场上队长叫到一旁，进行深刻的教育。
    这是一个禁区右侧的任意球，射门角度小得可怜，别说是莫亚，恐怕洛泽来了也只能选择传球。
    “塞斯克。”楚阳没有躲在禁区里，而是走向了准备罚球的塞斯克。
    “怎么了，楚，你有什么好主意吗？”莫亚以为楚阳是想和他商量战术。
    “这个球让给我怎么样？”
    “喂，伙计，你这场比赛已经抢了我三个任意球了。”
    “我知道，最后一个了。”
    “废话，你都准备下场了，当然最后一个。”
    “下一场的也全部是你发。”楚阳和他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好……不对，本来就应该全是我发啊……也不对，远程的我发也没用……靠，脑子乱。”
    “乱就别多想了，到一边去看我表演。”
    “不行，不能这样纵容你，”莫亚拿出了队长的威严，“除非……”
    “喂，别太过分啊，信不信我去和教练申请任意球主罚权，不服就pk，距离、角度随你选。”
    “别闹，”莫亚看到准备玩脱了，赶紧露出狐狸尾巴，“要罚也可以，不过你得把车和我换开两天。”
    “不行，其他好说，但是车和老婆概不外借。”
    “真不行？”
    “真不行，除非……”楚阳想了想道，“你拿老婆和我换车……不对，你也没老婆啊。”
    “去去去，过去等传球，站左边一点……”莫亚挣脱了楚阳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脸的公事公办，“我尽量往右边传。”
    “……好好，换换换，”为了奖励楚阳只能忍了，“不过得过两天，明天我要送家人去机场，后天和你换车，说好只换三天啊。”
    “三天就三天，来，你罚，”莫亚热情地道，“一个够不够？不够下次我们可以继续。”
    楚阳：“……节操呢？”
    “节操？什么东西？”莫亚看到裁判已经教育完艾尔切的闹事分子，正准备过来催促，赶紧道，“你不会真想射门吧？”
    “你猜。”楚阳后退了几步，向裁判示意。
    “喔哦，楚在和塞斯克说什么？他来处罚吗？”米尔克夸张地喊了一声，然后坏笑着道，“迪亚斯，请你来分析一下这个任意球。”
    “看球，别说话，我脸疼。”前面那个任意球乌戈说楚阳会打偏，结果人家干净利落地把球给弄进去了，一世英名来之不易，他不敢再对楚阳的任意球乱点评。
    “我赌一顿晚饭，楚会传球。”
    “你见过楚传球？”乌戈笑道，“看来一下我要给米娅打电话，今晚不能回家吃饭了。”
    “你是说楚会射门？在这个角度？”
    “对于一名优秀的前锋来说，足球场上每个位置都在他的射程范围之内。”
    “好吧，虽然你吹的牛有点大，不过看来我今晚要请客了，因为我记得还有人罚角球的时候直接射门的，这个角度确实不算什么。”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另外的意思大家都听得出来。
    射门是射门，射得进不进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楚阳抬头，球门几乎都被人墙挡住了，只能看到左上角一个小小的空间。
    决定了，就让球从那里进去好了。
    楚阳这么想着，然后这么做了。
    足球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s形，在准备飞出门框范围的时候转了回来，突然加速下坠，稳稳地钻进了球门左上角。
    门将莫名其妙地看着球门里的球，又看了看正张着双臂微抬着下巴一脸“老子屌不屌”的楚阳，欲哭无泪。
    这种球都进，能讲点道理吗请问？
    “goal!楚阳！神奇的楚阳！神奇的任意球！这是一个违反了物理定律的任意球，它像一条鱼一样，游到左，游到右，游到了球门里，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任意球，你呢，迪亚斯？”
    “这种任意球我见过，”乌戈露出了回忆的神色，“它有落叶球的下坠，但是又有落叶球所没有的飘忽轨迹，足球好像已经没有了重量一样，随着风乱飘，别说门将没有看见球是怎么过来的，哪怕是看见他也挡不住，三个门将也挡不住。”
    “三个门将都挡不住的任意球？这是我听到过的最夸张的说法了，看来我错了，迪亚斯，你才是头号楚吹，我已经落伍了。”
    “不不，我是说真的，我曾经见过这样的射门，只不过他在人们的视线中出现的机会太少了。”
    “抱歉，迪亚斯，请问你说的是？”
    “迪科，艾德森.迪科。”
    “哦，是他啊，”米尔克恍然大悟，“你这么说的话，我突然觉得楚和他的任意球确实很像，但就像你说的，迪科出现在人们眼中的机会太少了。”

 第五十五章 明明洗手了

    艾德森.迪科和小儒尼尼奥差不多，都是在不怎么出名的联赛里踢球，在国家队也是边缘人物，一脚出色的任意球堪称鬼神莫测，可惜他的命运比起小儒尼尼奥还要不如，小儒尼尼奥起码是效力于法甲豪门，在国家队也有过出场，而迪科则埋没在土耳其联赛的一支普通球队里，唯一一次进入国家队还在板凳上坐满了全程。
    如果没有转会ac米兰那两年的惊艳表现，乌戈的情况估计也和迪科差不多，甚至乌戈当初之所以转会也是受到了迪科的刺激。
    场外的讨论当然和楚阳没什么关系，他还沉浸在破纪录的喜悦里。
    记录什么的对别人来说最主要的大概只是图个青史留名，但对楚阳来说就大不一样了，每破一个记录对他来说不仅是一个属性点，还是一个技能。
    “恭喜宿主获得成就‘火力全开：在一场正式比赛中打入六粒进球’，获得自由属性点1，技能奖励一次。”
    “恭喜宿主打破西乙联赛单场进球记录，获得自由属性点1，技能奖励一次。”
    两个自由属性点再次被他放到了耐力上，耐力终于来到了12，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先抽火力全开的技能奖励。
    三张卡片出现系统界面上，楚阳选择了左边。
    但系统好像故意逗楚阳一样，先慢慢地公布中间的那张。
    漆黑的卡片表面先是发出了幽幽白光，然后一个身影由模糊到清晰，慢慢浮现出来。
    “嗯？这球衣……巴萨的？”楚阳立刻就后悔了。
    巴塞罗那！宇宙队啊！球场艺术家耶！它出品的球员能差到哪儿去？
    “会是谁呢？梅西？小白？哈维？里……我靠！系统你厉害！还有这种操作？”
    “布茨克斯表演技能：倒地捂脸。”
    “宿主，满意否？要不就他了？”
    “满意你个先人！快开我选的那张。”
    “不急嘛，先看看右边那张。”
    右边的卡片同样开始慢慢发光，一个球员的身影同样渐渐地显示出来。
    这回出现的人来头更大，能让心理素质差的宿主直接休克的那种，不过有了上次的教训，楚阳只是抱着看戏的心态。
    阿根廷球王？看你玩什么幺蛾子？
    事实证明楚阳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马拉多纳射门技能：上帝之手（要求射门5，弹跳10，配合称号“球王”时成功率提高5%）。”
    楚阳不满地道：“你吃错药了？怎么都是这种歪门邪道？左边那张不会也是这样吧？”
    “这些技能和你比较配。”
    “配你个……我靠！”
    楚阳话还没说完，左边的技能卡突然亮了起来，而且和前两张一点一点地慢慢变清晰不一样，图像瞬间出现在卡片上，把楚阳震了个措手不及。
    不过出场方式已经无所谓了。
    “贝克汉姆射门技能：中场吊射（要求射门15，力量15，配合称号“万人迷”时成功率增加5%）。”
    “系统我误会你了。”楚阳看着技能卡傻笑，像得了失心疯一样。
    “不就是一个射门技能吗，看你那傻样。”
    “非也非也，此射门非彼射门啊。”
    这绝对是和卡洛斯的逆天弧线、大奉先的蝎子摆尾一样足以青史留名的神作。
    任意球有逆天弧线和六脉神剑，神仙球有蝎子摆尾和中场吊射，常规射门有石破天惊，楚阳作为一个中锋，真正缺的射门技能就只剩下头球了。
    “克鲁泽、克林斯曼、希勒、特雷泽盖，随便谁的都行啊。”楚阳一面祈祷一面搓搓手，准备领取下一个奖励。
    三张空白技能卡出现在系统界面上，神秘而让人蛋疼。
    “右边吧。”楚阳瞄了一眼，随意地道。
    右边的卡片开始发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上面渐渐清晰。
    “托蒂射门技能：销魂勺子（要求射门15，配合称号“狼王”命中率提高5%）。”
    “又是射门？”楚阳疑惑道，“蝎子摆尾，逆天弧线，石破天惊，六脉神剑，中场吊射，再加上勺子，每一个都是射门，别告诉我这是巧合。”
    “当然不是，”系统解释道，“你的位置是前锋，系统对你的目前的定位就是超级射手，所以你抽中射门技能的几率最大，除非你换了位置或者在前锋这个位置上的能力已经达到了某个高度，否则抽中其他技能的机会很小。”
    “可是我想拿突破技能啊，我想长途奔袭，我想连过五人，我想晃过后卫，我想戏耍门将，我想玩一条龙……”楚阳满是怨念地碎碎念。
    “那就多破记录多拿成就咯，”系统一副爱莫能助的语气，“要不换个位置？”
    “慢慢来吧，”楚阳道，“对了，其他两个技能是什么？”
    “你确定要看？”
    “看吧，死不了人。”
    左边的那张卡开始有变化，出现了一个正在奔跑的身影，一身白衣，一头扎起来的头发……
    “贝尔突破技能：强行超车（要求速度18，控球13，配合称号“大圣”时成功率提高5%）。”
    “我勒个去！”楚阳无语问苍天，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选右边！
    他的脑洞不禁开始发散，如果自己学了这个技能会出现什么场景。
    或许那时候米尔克的画风就会是这样：“楚阳带球，哦，很遗憾，他失误了，球趟得有点大，嗯？楚在加速，他没有放弃，还在加速，又加速，我的天啊，他又追上了球，他像一辆冲入球场的法拉利，从边线外超过了防守球员，他把球传给了三秒后的自己……”
    那种画面，想想都热血沸腾，可惜也只能是想想了。
    “还有一张呢？”楚阳突然心灰意冷，有气无力地道。
    “你确定要看？”
    “看吧，我没那么脆弱。”回答是这样回答，但清楚系统尿性的楚阳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中间那张卡片亮了起来，一个更加熟悉的身影出现了，红篮球衣，略矮，10号……
    “梅西突破技能：致命频率（要求敏捷18，控球18，配合称号“小跳蚤”时成功率增加5%）。”
    楚阳：“……”
    我为什么要选右边？我为什么不选中间？我上完厕所明明洗手了啊。
    “宿主？宿主？宿主！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

 第五十六章 总有记录可以破

    六场比赛十七个进球、西乙射手榜第五位、单场六球等等，这是几个平平无奇的数据，创造他的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男子，而这个男子创造了一轮席卷西乙，甚至开始向全西班牙蔓延的风暴。
    很多媒体都开始关注到这个东方来的年轻人，他超高的进球率和充满观赏性的射门无一不牢牢地吸引着人们的目光，若不是效力的是一个低级联赛，现在恐怕已经被媒体炒作成又一个超级新星了。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看我们的节目，本期明日之星我们要说的是一个中国足球运动员，是的，中国人，足球，不是乒乓球，不是跳水，不是体操，而是一名正效力于西班牙乙级联赛的中国前锋，他在冬季转会窗口加盟了瓦伦西亚，从此开始突飞猛进，创造了一系列让人目瞪口呆的记录，并且还在创造记录的路上，没有人能预料他的极限在哪里……”
    “十七个进球，射手榜第五，这是两个很平凡的数字，但是创造这两个数字只用了六场比赛，其中两场是替补，而且没有一个点球，另外，创造这两个数字的球员今年刚二十岁，他被西甲球队放弃，却在低级别联赛里爆发，如果本赛季他能够带领瓦伦西亚回到西甲，绝对会成为世界足坛的又一个励志范本……”
    “拉科鲁尼亚在德比中败北，刚刚伤逾复出的帕卡罗斯再次受伤缺阵，中途加盟的布尔蒙多独木难支，哈佩尔的锋无力症状暴露无遗，而在同一时间的西乙赛场上，一名被拉科鲁尼亚放弃的年轻球员大放异彩，半场五球，单场六球，几乎破掉了所有能破的记录……”
    “楚是一名神奇的球员，他只是没有遇到一支重视他的球队和一个会激活他的主教练，而瓦伦西亚就是这样的球队，格雷赛尔就是这样的教练，我们只要回顾一下他在世青赛上的表现就知道这是一个很有潜力的球员，拉科鲁尼亚做了一笔愚蠢的交易，他们本来可以收获一位潜力巨星，不，他们已经收获了，但是又主动放弃了，可怜的超级拉科……”
    “那个中国人的运气不错，看看他在西甲的表现吧，那才是他的真实实力，西乙单场进球记录？那是什么……切！没眼光。”
    给楚城翻译了半天新闻的楚玉收起手机，往梅芸身上一躺，“回国了，还要把没拜的年补上，然后又要上学，好无聊啊。”
    楚阳在开车，副驾驶座上坐着楚城，母女俩坐在后座。
    目的地机场。
    “现在嫌烦，等毕业了才开始怀念，年轻人就是这样子，该珍惜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又哭哭啼啼。”梅芸没好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
    楚城却没有理会她的抱怨，还在想着新闻的事，道：“国内的呢？”
    楚玉道：“国内没有西乙的转播，大部分球迷不会对这些记录有兴趣的。”
    他们并不知道第一期《绿茵放大镜》已经渐渐传播开来，在祖国球迷中的影响力正在扩大。
    楚玉接着道：“所以我不想去拜年了，特别是姨妈家，动不动就哎呀你们家楚阳现在过得怎么样啊要不要我们轩轩帮找份工作啊，烦死了。”
    楚阳笑道：“轩哥是在国企吧？现在当得挺大？”
    “没当什么，不过职位不错，前途光明，算是出息了，也不怪你姨妈整天挂在嘴边。”梅芸叹了口气后道。
    梅芸父母健在，上头还有个姐姐，不太看得起出身贫寒的楚城，虽然没什么坏心眼，但总喜欢拿些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来刺楚城家一下，高考成绩优异却跑去踢球的楚阳自然就是她的重点打击对象。
    “学校里也没什么好话吧？”楚阳道。
    “学校里能有什么，都是看着你长大的，就算说话难听点也是笑我这个当妈的对你放任自流，没什么坏心思。”
    “他们是没什么坏心思，只是幸灾乐祸而已，他们家里那群小少爷小公主从小到大都活在我和阿阳的阴影下，好不容易阿阳自己做死，都快成了不务正业、玩物丧志的代名词了，他们有了出头之日，当然要扬眉吐气，将胸中郁气一朝吐尽咯。”上一辈的知识分子最爱比的自然不是什么财富和出身，而是爱在后辈身上一争高下，特别是这些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们，比完学生比儿女，比完儿女比亲家。
    楚城没有搭话，半晌后才道：“不用管那些，做好我们自己就行了。”
    到了机场，梅芸又免不了一阵絮絮叨叨的叮嘱，不外乎天冷要加衣睡觉要锁门之类的，和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对出门在外的儿女一百个不放心。
    楚阳没有不耐烦，一一记下，立下军令状一定照顾好自己后才依依不舍地把三人送上飞机。
    家里一下空了下来，让楚阳有些不习惯，好不容易才收拾好心情，认真规划自己的道路。
    就像系统说的，他目前的定位是超级射手，能破的记录都是和进球有关的，联赛单赛季进球记录和他刚刚打破的单场进球记录短时间内是没办法了，他目前有希望破的记录还有两个。
    第一个是最快进球记录，西乙的记录是一分三十二秒，楚阳觉得运气和状态好的时候可以试一试，特别是有了那个中场吊射技能之后，只要有合适的时机完全可以给所有人来个惊喜。
    第二个是西乙的连续进球记录，这个记录的拥有者是哈蒙德，他在去年曾经连续八场比赛取得进球。
    楚阳加盟瓦伦西亚后已经经历了七轮联赛，他在参加的所有比赛中都取得了进球，不过因为第一场全程替补，所以他现在的成绩只是连续六场破门而已，距离这个记录还有两场，要打破得三场。
    其实还有一个连胜记录，不过系统认为这个记录有点特殊，除非宿主在一系列的连胜中都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才会发放奖励，而且据说奖励很高端。
    “这样一来目标就很明确了，首先是每场比赛都要试一下冲击最快进球，然后是最近的三场都要有进球，如果成功了又是两个技能奖励。”

 第五十七章 销魂的勺子

    立志要搞个帽子戏法的楚阳遇到了很大的阻力。
    这是西乙第二十八轮，瓦伦西亚主场面对特内里费的比赛。
    作为西乙如今的风云人物和球队的头号射手，楚阳会受到对手的重点看防完全在预料之中，只是他没想到防守强度会那么大，或者说，他没想到防守自己的这小子会这么难缠。
    塞恩特，西班牙人，28岁，身高不高，力量很大，动作灵活，下脚果断，速度比起楚阳这个前锋来也不遑多让，可说是楚阳来到西乙以来遇到的最强的对手。
    楚阳已经被他挡出了一次射门，断掉了两次球，至于连球都没碰到就被他破坏掉的就更多了。
    这是个沉默寡言，精力集中的家伙，想像对付伊巴卡那样用语言让他分心是不可能的，而且他异常冷静，从不轻易犯规，哪怕犯规也是在远离禁区或者是偏离球门的地方。
    楚阳虽然臭不要脸地自称任意球之神，但毕竟不是真的神，他连当人都没有当成最好的那几个之一，而且任意球当成威慑还可以，想当成常规进球手段就有点剑走偏锋的意思了。
    “楚遇到了困难，塞恩特是个很难缠的家伙，他对楚寸步不离，哪怕是无球的时候都紧紧看着他，我想说特内里费有点紧张过头了，但是前面六场比赛的经验告诉我们，这么做一点也不过分。”
    米尔克依然是这场比赛的解说，不过和他搭档的不是乌戈，而是另一位西班牙著名足球评论员劳伦，和喜欢评论球员和场上技术的乌戈不同，劳伦更喜欢分析两支球队的战术，猜测双方教练的博弈。
    “瓦伦西亚对楚太过于依赖了，而楚同样需要队友的支持，也许格雷赛尔应该考虑一下双前锋战术，因为当有一名防守球员能单独将楚冻结的时候，瓦伦西亚就得需要另外的得分点。”
    在缠斗中占不到便宜，楚阳只能回撤。
    班德拉斯再次带球从左路飞奔而来，在边卫上抢前把球传给了已经来到禁区线上的楚阳，楚阳刚接到球就感受到了身后传来的巨大压力，只能放弃了转身的想法，把球回传给了上来接应的莫亚，然后自己转身朝禁区里冲去。
    赛恩特自然紧紧地跟上。
    莫亚面对滚来的足球轻轻一挑，足球越过楚阳和赛恩斯的头顶往禁区里飞去。
    赛恩特在和楚阳抢位置，足球落在草皮上轻轻弹起，门将选择了出击。
    “楚的旁边有赛恩特，前面有门将，足球就落在三人中间，谁会先碰到球呢？”
    楚阳在和赛恩特的较量中胜出，把他挤到身后，冲到足球前。
    这就是后卫和前锋的区别，一场比赛下来也许后卫在单对单的较量中能赢前锋十几次，但不会有人记得他们做了什么，而前锋只要赢一次就够了，后卫会因为输掉的那次成为罪人。
    因为他输掉的这次就有可能让对手获得一个进球。
    没人怀疑这个球会进。
    门将判断错误，出击得太早了，他离足球还足足有两米远，而楚阳已经来到了足球前，以楚阳的射门力量，特内里费的球迷甚至希望自家的守门员挡不到这个球，不到两米的距离被楚阳的射门打中，想想都知道是一场惨剧。
    人人都在等着楚阳石破天惊的抽射，连门将都做好了球门被洞穿或者自己被闷上一脚的准备，只有被楚阳挡在身后的赛恩特依旧很冷静。
    他在等待机会。
    楚阳的射门力量是很大，但是这样的大力射门注定需要比普通射门更长的准备时间，他等的就是楚阳摆腿的那一刹。
    只是他等待的夸张摆腿没有到来，观众们等待的大力抽射也没有出现，只见楚阳轻轻一挑，足球划过一条美妙的抛物线，越过门将的头顶落入了球门里。
    两边的观众都有些提不上气，那感觉就像看到一个刽子手已经高高举起了斧子，落下的时候却不是狠狠地斩下犯人的头，而是像匕首一样轻轻地抹掉了犯人的脖子。
    “goal！楚！美妙的进球，他总是能给人带来惊喜，潇洒飘逸的神龙摆尾，震撼人心的夸张弧线，效率惊人的超级远射，现在他又为我们带来了一个美妙的勺子，哦，不，应该说是两个勺子，塞斯克之前的吊传再加上楚阳的吊射，简直太美妙了，嗯？楚又做出了一个我们没见到过的庆祝动作。”
    狼王托蒂的勺子吊射，哪怕换了一个时空依然如此销魂，但是他那个吮拇指的庆祝却让场边的观众一头雾水，只有楚阳的队友们稍微愣了一下才反应了过来。
    球队的中场卢西奥和楚阳拥抱了一下，楚阳道：“嘿，卢西奥，就像我们说好的，进球献给你的小天使。”
    卢西奥感动地道：“谢谢你，楚。”
    这也成了全场唯一的进球，楚阳连续七场比赛都洞穿了对手的球门，追平了乌戈连续七场比赛有进球的记录。
    比赛结束，球员退场。
    “嘿，楚，我抓到你了。”伊莲娜带着摄影师不知道埋伏了多久，看到楚阳后直接杀了过来。
    “好吧，伊莲娜，只能一个问题。”
    “天啊，楚，你不可以这样。”
    “这已经是对熟人的优待了，你知道我几乎不接受采访的。”
    “好吧好吧，一个问题，”伊莲娜无奈地道，“我们聊聊那个进球吧，那个美妙的勺子，还有那个奇怪的庆祝动作。”
    “可以，那么你想问什么呢？”
    “可以说说你为什么选择了勺子吊射而不是你更擅长的暴力射门吗？”
    “你说错了，我同样擅长勺子吊射，可惜以前没有机会展示而已，至于为什么不是暴力射门，”楚阳道，“你看到了，当时门将已经出击挡在了我前面，我可不敢用暴力射门，他会进医院的。”
    “好吧，那简直是谋杀，你做得对，楚，那么那个庆祝呢？它有什么含义吗？为什么要把拇指含进嘴里，我确定你不是肚子饿了，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动作，就像你的那个机枪扫射一样，”
    “额，你的幽默感可不怎么样，实际上那是含奶瓶嘴的意思，”楚阳道，“你们知道，卢西奥的第二个孩子降生了，我们赛前商量过，如果进了球就把球献给他的孩子，我就是那个进球的幸运儿，所以我履行了自己的诺言。”
    “喔，真是个温馨的故事，我想球迷们肯定很喜欢这个解释的，让我们祝福卢西奥一家，他们肯定是这个现在世界上最快乐的人，”伊莲娜道，“另外我这里要告诉你一件事，在我们发起的网络投票中，你已经成为了最受瓦伦西亚球迷欢迎的球员之一，仅次于塞斯克，实际上你们相差得并不多，大家都觉得你很快就会超过塞斯克成为最受宠的白色幽灵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塞斯克，快过来。”楚阳眼疾手快，拉住了正想进入球员通道的莫亚。
    “亲爱的楚，有事吗？”
    “请问你对人气被我超过有什么感想吗？”
    “感想？是有一点，我觉得以后不能给你传那么多球了，你出的风头已经够多了。”
    “你不能这样，你忘了吗？我们可是超级搭档。”
    “不，超级搭档可不会抢我的任意球。”
    “那以后位置最好的任意球都留给你，偏远地区的交给我……”
    两人勾肩搭背地东拉西扯，越走越远，剩下伊莲娜和摄影师一脸懵逼。
    他们就这样走了……
    走了……
    摄像头一直在对着你们啊两个魂淡……

 第五十八章 C罗的身高，梅西的天赋

    对特内里费的胜利不仅让楚阳追平了乌戈创造的瓦伦西亚连续进球记录，也让瓦伦西亚的连胜场次达到了九场，距离球队的连胜记录也仅剩一场。
    三月四日，西乙联赛第二十九轮开始，瓦伦西亚全队来到了巴塞罗那。
    他们这场的对手就是巴塞罗那……b队。
    巴塞罗那b队就是那支名动世界的梦之队的二线队，和皇马那种喜欢直接买成品巨星的作风不同，巴塞罗那可以说是世界足坛最重视青训，青训成果也最出色的俱乐部之一，所以他们的二线队就是真正的豪门后备军，从这里走出来的顶级球星数不胜数，很多都是名列世界足球名人堂的人物。
    巴塞罗那b队目前在西乙的积分榜上排名第五，仅比第三名的瓦伦西亚少了六分，随时都可能赶上来，所以格雷赛尔对这场比赛很重视，这从备战状况和此刻客队更衣室的气氛就看得出来。
    “我们这场比赛的对手是巴塞罗那b队，但是我想你们每一个人都希望下一次来巴塞罗那的时候，我们的对手是他们的a队，而不是这群后备军。”
    对阵巴塞罗那，这大概是每支有点志气的球队都有过的梦想吧，卡约和班德拉斯等几个初生牛犊光想像一下那个场面就有点热血沸腾，一个个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这两轮联赛的对阵情况你们都知道了，本轮我们对阵巴塞罗那b队，而努曼西亚会对上阿梅亚里，如果我们和努曼西亚都赢了还好说，但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我们输了会怎么样？”格雷赛尔看着自己的球员们，“如果我们输了，努曼西亚赢了，我们和第一名就会越来越远，而哪怕是努曼西亚输了，赢球的阿梅亚里也会追上我们，我们大半个赛季的努力全都会白费。”
    这赛季西乙前几名的战绩都很出色，大家的分差都不大，如今互相遇上了，输的那方就会被远远甩开，所以说近段时间的几轮联赛将会决定哪两支球队直接晋级也不为过。
    西甲和西乙，一个天一个地，哪支球队不是削尖了脑袋往上爬，哪个球员不是使用吃奶的劲往上跑，这赛季是瓦伦西亚最近几年来最有可能冲上西甲的一个赛季，除了几个已经被现实折磨得体无完肤的老油条外，大部分球员的眼睛都绿了起来。
    很满意地看着他们愈发犀利的眼神，格雷赛尔向几个防守球员道：“我再强调一次，看住他们8号和9号，他们是巴塞罗那的塞斯克和楚。”
    其他人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向莫亚和楚阳，心里都冒出了差不多的想法。
    在主队的更衣室里，那个年轻的主教练是不是也说着类似的话：看住对方的9号和10号，他们就是瓦伦西亚的赛耶和伊克尔。
    楚阳和莫亚，赛耶和伊克尔，这是整个西乙两个效率最高的攻击组合，几乎包办了各自球队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进球，也许两边的技术特点有差异，但就战术价值而言几乎是不相上下的。
    当然有差别的不止技术特点，还有名气。
    楚阳和莫亚虽然也被称作天才，但那更像是瓦伦西亚自己关起门来的自娱自乐，直到最近的高光表现才逐渐进入其他人的视线，而另外两人就不同了。
    伊克尔还好，因为球风朴实，性格沉稳，所以名气也还仅限于西乙等低级别联赛中，但赛耶很早之前就已经名声在外。
    华丽的球风，张扬的性格，稳定的进球效率，几乎刷新了巴塞罗那和阿根廷国家队的各年龄段的进球记录，连英超一头以挖掘培养新人而享誉世界的老狐狸都千里迢迢跑到拉玛西亚想把他拐到大不列颠，其耀眼程度可想而知。
    哪怕是在瓦伦西亚这批球员心里，楚阳和赛耶也是有差距的，而在楚阳心里，这个叫赛耶的家伙已经与自己记忆深处另一个穿着巴萨和阿根廷10号球衣的身影有了某种程度上的重合。
    球员准备进场，大家都来到了球员通道里，楚阳再次见到了赛耶。
    两人在世青赛的时候见过一次，不过那时候的赛耶才十六岁，却已经是赛事最佳射手和最有价值球员，而楚阳只是最佳阵容里最微不足道的一个。
    “楚？”赛耶先打了声招呼。
    “你好，安赫尔，又见面了。”楚阳看着旁边十八岁都没到却只比自己矮了两三公分的赛耶，暗道这哥们真是套错模板了。
    “还以为再次见面会是在诺坎普或者是索亚里呢，没想到是这里。”索亚里是拉科鲁尼亚的主场，而巴塞罗那b队的主场并不在诺坎普，赛耶原本以为两人会在西甲相遇，谁知道他还没到西甲，楚阳先跑到西乙了。
    楚阳笑道：“没事，下赛季我到诺坎普找你。”
    要去诺坎普，首先自然是瓦伦西亚得先到西甲。
    赛耶今年十七岁，以他现在的表现下个赛季应该会进入一线队了。
    “进球果然是前锋最好的兴奋剂，你比以前自信多了，”赛耶笑道，“这场打算进几个？”
    “当然是越多越好，”楚阳也笑道，“就看你们的后卫给不给力了。”
    因为经历特殊的缘故，他总爱把两个世界的球星相对应，这位就国籍、天赋和职业历程等等来说是他所见过的和梅球王最相似的一个，可惜不单单是身材，两者在性格上相差得也有点远，相比于内敛腼腆的梅西，赛耶乐观而自信，场上场外都比梅西张扬得多。
    他在天赋上和梅西还是有差距的，尤其是灵活性和带球突破方面，毕竟身高摆在那，身体重心自然无法压得像梅西那样低，不过他的身体素质比小跳蚤要强，弹跳、力量、速度、爆发力等，再加上进攻手段上的多样性，给楚阳的感觉更像是梅西和c罗的结合体，所以综合实力并不比那位阿根廷的绝世天才差多少，但未来能不能成长到梅西那种程度还不好说。
    c罗的身材，梅西的天赋，这样的对手才过瘾嘛。

 第五十九章 适应不了西甲

    巴塞罗那b队的主场迷你球场和一线队的主场诺坎普离得并不远，也许对于b队的年轻人来说，职业生涯最大的梦想就是从迷你球场的明星变成诺坎普的国王，然而每代成功登基的国王毕竟只能有一位，其他人更多的只能充当国王身边冲锋陷阵的狗腿。
    “双方球员已经入场，比赛即将开始，这场比赛最大的看点就是安赫尔和楚两个超级射手的对决，楚在加盟瓦伦西亚后的八场比赛里共打入了17粒进球，而这其中有一场比赛全部坐在了替补席上，两场比赛替补，另外这17个进球里没有一个是点球，他已经创造了单场六球的西乙奇迹，如果这场比赛继续进球，他将追平由哈蒙得在上赛季刚刚创造的连续八场西乙进球记录。”
    “赛耶是巴塞罗那的王储，本赛季已经打入了26粒进球，在联赛还剩十四场的情况下，他极有可能打破联赛的单赛季进球记录，如果不是球队的后防实在太糟糕，巴塞罗那b队应该已经到了榜首的位置。”
    “让我们看看谁坐到了看台上，那是巴塞罗那的主教练普斯塔尼先生，他是来考察赛耶的吗？最近巴塞罗那队在西甲联赛中风光无限，紧紧追着皇家马德里，赛季中段加盟的路易斯.卢阿几乎不需要任何适应的时间就成功融入了球队，在八场比赛里贡献了可怕的十个助攻和四个进球，但我们都知道卢阿是位9号半球员，他更擅长的位置是影子前锋，他需要有一位强壮而有冲击力的队友顶在最前面，原本非洲黑豹是最好的人选，可惜摩洛哥人现在正在因为加薪的问题和球队闹得很不愉快，而且他好像认为自己才是球队的老大，对刚加盟的卢阿很不满，虽然卢阿已经为他送上了四个助攻，所以我觉得普斯塔尼先生应该尽早下定决心，清洗摩洛哥9号，把我们年轻的安赫尔带到诺坎普球场，说实话，那里才是他的舞台。”
    明明是西乙的比赛，但解说的话题却动不动就爱往西甲和巴萨上面扯，世界级豪门就是有这种影响力，不服都不行。
    迷你球场一万五千多个座位座无虚席，虽然只是第五名和第三名的比赛，受到的关注却比前两名的对决还要大，这就是球星的号召力。
    没错，楚阳也勉强可以称一声球星了，单场六球，前所未见的蝎子摆尾、逆天弧线，观赏性极强的超级远射，他的人气以一种始料未及的速度在窜升，全西班牙的华人球迷都知道那个在拉科鲁尼亚郁郁不得志的中国球员如今在西乙混得风生水起，他的每场比赛都有当地的华侨来到现场支持。
    比赛开始，瓦伦西亚先开球，只是和往常不一样的是本应站在中圈发球的楚阳却站到了中圈之外，让坐在演播室里解说比赛的米尔克和乌戈疑惑不解。
    “发生了什么事，楚没有和往常一样站到中圈发球，难道他这场比赛不踢自己熟悉的中锋位置？”米尔克惊呼道，“格雷赛尔疯了？”
    格雷赛尔确实准备疯了，因为他也不知道楚阳又在搞什么鬼。
    楚阳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的一个举动竟然让那么多人大惊小怪，他只是飞快地做了几个原地踏步的动作，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巴塞罗那的场上队长伊克尔对负责防守楚阳的巴特拉举手示意了一下，提醒他看好楚阳，他觉得楚阳会在比赛一开始就发动偷袭。
    伊克尔猜对了结果，却没有猜对过程，楚阳确实发动了偷袭，不过却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一开始就冲刺到前场等待传球，而是当球刚开出，轻轻滑入巴塞罗那的半场之后就直接迎着足球来了一脚远射。
    全场哗然，有很多还在寻找座位的球迷被旁边的惊呼声吸引，纷纷看向了球场。
    只见足球高高飞起，迅速往巴塞罗那的球门坠去，让离球门有点远的巴塞罗那门将吓了一跳，赶紧一面看着来球一面缓缓后退。
    “中国人在开完球后直接射门！他的胆子太大了！”
    现场解说的声音刚落下，足球已经完成下坠，守门员没有碰到球。
    瓦伦西亚的球迷们高声欢呼起来，门将虽然没有碰到球，但足球其实偏出了横梁，落在了球门顶部的球网上，看起来像进了一样。
    “goal！球进……等等，没进，球没进，足球稍稍偏后了一些，并没有飞进球门。”
    看台上一片遗憾的叹息响起，然后纷纷为楚阳献上了掌声。
    巴塞罗那球员看向楚阳的目光全变了，他们也都以为这个球进了，这是傻大胆还是有真本事？
    坐在看台上的普斯塔尼眼睛一亮，向自己的助手问道：“那个9号是谁？”
    助手道：“阳.楚，就是拉科鲁尼亚的那个中国人，他来到了瓦伦西亚。”
    另一边陪同的巴塞罗那球探见他们对楚阳感兴趣，赶紧介绍道：“实际上我们正打算对他进行重点观察，这个中国人很古怪，他从西甲第十七轮开始一路爆发，到现在已经连续八场比赛有进球了，而且进球方式多种多样，最擅长的是远射和任意球，另外……”
    普斯塔尼打断他的话，道：“适应不了西甲？”
    “对。”
    “可惜了。”普斯塔尼说完没有再细问，同时把楚阳除出自己的观察名单。
    既然已经被证明踢不了西甲，在西乙表现得再好又能如何。
    巴塞罗那的球门球开出，被主队的中场抢到，分到伊克尔脚下。
    作为中场核心，伊克尔和莫亚的风格有些不一样。
    两人都是技术型中场，小技术、视野、传球和控球都很出色，但是侧重略有不同。
    莫亚更喜欢持球突破，凭借单兵能力把对方的中场搅得一团乱麻后再做出致命一传，队友往往都只是陪衬或者帮他吸引一下防守球员、做一下撞墙配合等等，他的组织能力其实并不强。
    而伊克尔球风则要成熟得多，虽然也有一些个人的持球摆脱和突破，但他更爱用的招数其实是传球，一两脚简单的传递往往就能将混乱的中场梳理得井井有条。
    当然核心队员球风的差异也和球队风格、队友能力等等有关，说不上谁更好谁更差，只有谁更合适而已。
    伊克尔很快就证明了他对拉玛西亚的风格有多合适。

 第六十章 9号之间的战争

    两队踢的都是433阵型，但是相对于瓦伦西亚那个更像451的433，巴塞罗那的433显然更加合理。
    以伊克尔为核心的倒三角中场加上左中右三名前锋让他们在常规进攻中能投入的兵力多达五人，互相之间恰到好处的传递和频繁的无球跑动让他们很轻易地扯开了瓦伦西亚的防线。
    他们当然没有一线队那种把球传进对手球门的本事，但是瓦伦西亚的防线也不是什么铜墙铁壁，长年累月一起训练形成的默契配合让巴萨在自己的主场如鱼得水，经过两次尝试后就成功地把球传到了瓦伦西亚的禁区前。
    伊克尔不停球直接分球到左路，快速上前的球队左边锋同样不停球直接将球塞入禁区，前插而上的赛耶迎着来球做出了射门的动作，防守他的安东尼奥虽然意识到了这可能是个将动作，依旧被他骗过了重心。
    赛耶从安东尼奥身边一抹而过，对着球门就是一脚抽射。
    “安赫尔射门，噢！球被费尔南多扑了出来，好运的瓦伦西亚人！这才是比赛的第七分钟，双方已经有了两次高质量的射门，而且都是来自各自球队的当家射手，只是我要说相对于安赫尔精彩的突破后射门，中国人的那脚中场远射有点赌运气的成分，对于一名前锋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随队来到巴塞罗那的客场球迷对于主场解说明显的偏袒发出了刺耳的嘘声，主场球迷则毫不客气地反击了回去。
    比赛踢了三十几分钟，球迷们都有了一种感觉。
    这场比赛好像由两个集团在比赛，两个集团不是指巴塞罗那和瓦伦西亚，而是指莫亚、楚阳、赛耶、伊克尔一个集团，其他人一个集团。
    四个人和其他人的差距已经差不多到了一目了然的地步，其他人对他们的限制极为有限，伊克尔出色的指挥能力把巴塞罗那的中场梳理得井井有条，赛耶恐怖的个人能力让瓦伦西亚的后防风声鹤唳，岌岌可危，瓦伦西亚的两位同样不遑多让，莫亚在中场肆无忌惮，搅风搅雨，楚阳在前场神出鬼没，力拔千钧，所以两边一时间表现出的都是攻强守弱的场面。
    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位让全攻全守这种足球理念闻名世界的荷兰飞人，但巴塞罗那的足球风格依旧和楚阳上一世的巴萨出奇的相似，赏心悦目的配合、眼花缭乱的传递、不紧不慢的倒脚，那种恐怖的控球率造成的视觉效果就是好像每个对手都被他们耍得团团转，气都喘不过来，所以这支球队轻易地聚集了大批的拥趸，他们也一直以艺术足球、漂亮足球自居，当遇到一批合适的球员时，他们获得的成绩也是让很多豪门劲旅望尘莫及的。
    这些老外当然不知道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们只知道你牛逼老子就搞你，所以和前世宇宙队横扫地球的时候出现的情况差不多，在前几年巴塞罗那无法无天叱咤风云的时候，几乎所有球队都对他们的战术风格进行了深入的研究，有人进行山寨，有人则进行针对性的部署，而这种踢法的缺陷也很快就浮出水面。
    传控型打法对球员的要求太高，而且不是一个两个球员，而是要求起码三条线上都要有一名以上的超级球员来主持大局，不管他是真的天才也好，还是所谓的体系球员也罢，如果少了合适的人，这种传说中的艺术足球只会画虎不成反类犬。
    这支巴塞罗那b队就有点这个意思。
    一开始的配合还算有声有色，看起来把瓦伦西亚的防守球员压制得够呛，但是当伊克尔被包夹限制，对手适应了他们的节奏，他们的快速短传立刻陷入了困境。
    核心球员的作用很多时候就是这么突出，特别是球队已经习惯了靠他们来取得胜利的时候，所以94年世界杯老马禁赛，阿根廷淘汰，98年世界杯大罗梦游，巴西决赛败北，06年齐祖一开始缺席，法国差点完蛋，而齐祖归队后直接杀到了决赛，14年苏亚雷斯变身苏牙被禁赛，乌拉圭下一场立马卷铺盖回家。
    如今场上的四名天才球员已经表现出了这种潜质，特别是赛耶。
    虽然才十七岁，但他的速度、盘带、射门已经有了一流前锋的水准，灵活的突破、合理的分球、强势的射门，这几乎是每一个主教练都梦寐以求的前锋。
    中场结束前，赛耶接到了伊克尔在重重包围下来之不易的一粒传球，全场比赛最经典的一刻悄然到来。
    “又是安赫尔，瓦伦西亚的防守球员在他面前简直如同虚设，如果不是运气差了点，现在他应该已经完成了帽子戏法！假动作，射……还是假动作……继续过……又是一个假动作……”
    赛耶连续的假射真过几乎把瓦伦西亚的整条后防线全部晃倒，连快速回去协防的卢西奥都被他的假动作骗得差点坐倒在地，卡约也被他的动作骗得差点提前做出扑救，场边的球迷仿佛在坐过山车一样，一直到赛耶在小禁区附近以一脚快速的推射把球踢进了球门里。
    “安赫尔！goal！这是一个艺术般的进球，这就是我们的安赫尔.赛耶，没有人能挡住他的脚步，没有人！”
    巴塞罗那的球迷们几乎陷入了疯狂，连瓦伦西亚的球迷们在沉默了片刻后，也心悦诚服地为赛耶献上了掌声。
    楚阳在中圈附近目睹了这个进球的全过程，那种熟悉的画风让他一阵恍惚。
    因为那个进球像极了伊布在阿贾克斯时期连续突破后的经典之作。
    “那么，”楚阳暗道，“用奉先的方式回敬奉先？”
    抱着这样的想法，楚阳对还在有些发懵的班德拉斯和莫亚招了招手。
    于是中场伤停补时的时候，又一个让全场观众起立鼓掌的进球再次发生。
    “楚！goal！神龙摆尾！是楚的神龙摆尾！塞斯克吸引了防守球员的注意力，把球传给了左路的巴德拉斯，班德拉斯没有辜负塞斯克的信任，他在边路传出了一脚质量极佳的半高球，楚及时赶到，用瓦伦西亚球迷耳熟能详的神龙摆尾把球踢进了球门里，看到了吗？巴塞罗那！不止你们有天才，我们也有！这是四个天才的战斗，是两个9号的战争！”

 第六十一章 五百万够不够

    明眼人都看得出其实两只球队的进攻套路单调得很，而且对两名中锋和两名前腰的倚重已经有点过分了，各路专家早就在自己的专栏或者社交网站上洋洋洒洒地为两位主教练分析了多点开花的重要性，但他们不知道西乙其他球队的主教练做梦都想找到两个可以这样倚重的球员。
    巴塞罗那的主教练普斯塔尼在半场结束后就离开了，让憋着一股劲想大展身手的年轻队员们大失所望，虽然知道普斯塔尼主要是来看赛耶和伊克尔的，但是哪个配角没有做过当主角的梦呢。
    更衣室里对普斯塔尼的离开感到高兴的大概只有卡斯特罗一个人了，作为大器晚成的代表，他的起点只是巴塞罗那青年队的一名角色球员，但从一线队的无名替补到成为绝对主力，从绝对主力到成为超级巨星，从超级巨星到成为球队传奇，直到现在成为青年队的主教练，他大半生的时间几乎都和这支伟大的球队牵连在一起，当然明白一线队的主教练在场边看比赛对这群年轻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又会对他们造成多大的压力。
    “不得不说，”今年只有三十九岁的卡斯特罗懒洋洋地倚在门边，看着他的弟子们，“你们上半场踢得糟透了，塞斯克和那个中国人简直让你们都成了蠢货。”
    有些人羞愧地低下头，有些人不服气地把脸转过一边，当然也有些人无所谓。
    “包括你们，安赫尔和伊克尔，”卡斯特罗并没有放过上半场表现最好的两名队员，“安赫尔起码错过了四个进球，如果你不是在禁区里像个小丑一样翩翩起舞而是直接射门的话，至于伊克尔，哦，抱歉，我只能说如果换了是我在场上，我能送出五个助攻。”
    原本还有点“都是队友连累了我”之类想法的伊克尔和赛耶顿时蔫了，他们可不敢对这个刚退役了三年的老家伙说“你行你上”这种话，会被教做人的。
    卡斯特罗没有理会两人难看的脸色，而是继续道：“你们一定以为我会要求你们加强防守，看住那个中国人。”
    沉默的队员们抬起头来，一名后卫忍不住道：“难道不是？”
    卡斯特罗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道：“当然不是，难道我上半场没有这么要求吗？难道你们没有这么做吗？可是实际上，你们守不住他。”
    “他是天才，而你们不是，所以……听天由命吧，小伙子们。”
    卡斯特罗耍完个性就拍拍屁股走了，剩下欲哭无泪的助理教练拉过战术板帮他擦屁股。
    虽然知道是最幼稚不过的激将法，但拉玛西亚的年轻球员们依旧红了眼。
    被一线队的主教练无视就罢了，连b队的主教练都当自己是白痴，这能忍？
    楚阳在下半场刚开始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巴塞罗那的变化。
    那种“我是巴萨我骄傲”的高高在上消失不见了，防守又狠又脏，能让人恶心死。
    他只能尽量少拿球，不断地无球跑动和为队友拉扯空当，将禁区之狐的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他不知道巴塞罗那的教练席上也一只还不算老的狐狸正感兴趣地观察着他。
    “你会怎么做呢，中国人？”
    助理教练听见了卡斯特罗的喃喃自语，把手里的文件夹扔到一边，问道：“你对他很感兴趣？”
    卡斯特罗理所当然地道：“当然，西乙所有教练都会对他感兴趣。”
    “我还以为其中不包括你，”助理教练耸耸肩，“因为你已经有了一个安赫尔。”
    “是啊，我已经有了一个安赫尔，但是我还想再要十个，有问题吗？”
    “喔！”助理教练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所以说你是把他和安赫尔当成了一个等级？”
    作为赛耶一路走来的见证人之一，他比谁都清楚赛耶的天赋有多可怕，但是卡斯特罗竟然把楚阳和赛耶相提并论，助理教练觉得这简直是本年度最大的笑话。
    他可不认为楚阳在西乙的进球率比赛耶高他就真的比赛耶厉害，赛耶身边的队友如果换成一线队的那些家伙，上帝都不知道会发生多么恐怖的化学反应。
    而楚阳呢？在拉科鲁尼亚被一个二流前锋硬生生摁在板凳上大半年，屁都不敢放。
    卡斯特罗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如果我是普斯塔尼先生，我会马上找到马吉尔那头肥猪，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个中国人挖到巴塞罗那。”
    “你在开玩笑？”
    “玩笑？”卡斯特罗道，“如果让我来调教，只需要两年时间我们就能收获一个方丹。”
    助理教练不出声了。
    先是把楚阳和赛耶放在同一高度，现在又拿方丹来类比，他哪还不知道身边这位年轻的主教练多么看好楚阳。
    楚阳很快就证明了对手主教练的眼光还是很靠谱的。
    他证明的方法是一脚石破天惊的超级重炮。
    这次的机会来自右路。
    瓦伦西亚的右边前卫加西亚用速度生吃了对手，在底线附近传出了一个质量一般的传中球，后场前插上来的卢西奥用他标志性的重炮轰门把球狠狠地踢到了门柱上，反弹回来的球被班德拉斯得到。
    楚阳和莫亚都已经包抄到位，可惜班德拉斯的传球慢了一拍，被对方的防守球员连人带球铲倒在地。
    任意球。
    这次楚阳没有和莫亚抢生意，而莫亚也没让巴德拉斯那脚白挨。
    他没有选择直接打门，而是将球挑传给被对手忽略掉的加西亚，加西亚在禁区外用头轻轻一顶，把球传到了楚阳身前。
    楚阳要做的只是放开脚步，对着足球狠狠地来了一个抽射。
    足球像一颗没有火焰的流星一样，笔直地进入球门左上角。
    守门员至始至终像个木偶一样毫无反应，后卫们则脸如死灰，第一次觉得普斯塔尼先生提前离开其实也是一件好事。
    助攻的加西亚一把向楚阳扑去，其他瓦伦西亚球员也同样蜂拥而来。
    格雷赛尔和海克兴奋地一击掌，瓦伦西亚的替补席同样一阵欢声笑语，而在不远的地方，卡斯特罗则是懊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看来我要自己去找一找马吉尔那头肥猪了，听说瓦伦西亚买这小子用了一百万，不知道现在五百万够不够。”
    而楚阳很快用实际行动告诉他，好像不太够。

 第六十二章 中场射门

    “楚阳！距离他的第二粒进球才过了七分钟，他又进球了，这是一个超级远射！他完全不可阻挡！瓦伦西亚3:1巴塞罗那，楚阳3:1赛耶，”作为瓦伦西亚的铁杆，米尔克开心得飞起，“这是楚连续第八场比赛为瓦伦西亚进球，他打破了迪亚斯保持的队史连续进球记录，恭喜楚，他还不是最好的球员，但他正走在成为最好的路上，他几乎每一场比赛都有进步，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下一刻会给你带来什么惊喜。”
    赛耶看着被队友簇拥在中间的楚阳，眼里的战意愈发炽热，他身旁的伊克尔神情则郑重得多。
    “伊克尔，你觉得他和布尔蒙多、阿瓦罗比起来怎么样？”赛耶道。
    现今足坛三大金童，法国人让.布尔蒙多，西班牙人大卫.阿瓦罗，还有他，安赫尔.赛耶，三人都是各自国家的天之骄子，而且都是锋线上的绝世天才，如今布尔蒙多和阿瓦罗已经齐齐征战西甲，人们都在期待着成长速度惊人的赛耶也快点加入战团，赛耶的心也早就已经飞到了那个妖人无数、巨星云集的顶级联赛里。
    “应该还有差距吧，”沉默寡言的伊克尔显得很冷静，和他老成的面相相得益彰，“最起码布尔蒙多、阿瓦罗的基础比他牢靠，而且更加全面，不过，这个中国人的射术确实很精湛，特别是远射，很有特点。”
    “别忘了还有他的任意球，”赛耶的声音里竟然有些兴奋，“真是个不错的对手，不是吗？”
    伊克尔看着这个好战分子，摇摇头，道：“先赢下这场比赛再说吧。”
    比赛再次开始，落后的巴塞罗那表现出了很强的攻击欲望，而瓦伦西亚收到主教练的指示，见好就收，除了防守能力几乎为零的莫亚和楚阳依旧留在中前场游弋，其他人都积极参与到防守中来。
    巴塞罗那b队的小艺术家们面对这样的乌龟壳也无能为力，最后还是要靠球队两个领袖人物的个人发挥。
    伊克尔和赛耶没有辜负队友们的期望。
    伊克尔接到队友的传球，做出了传球的动作，骗开了和他寸步不离的瓦伦西亚后腰莱塔，毫无预兆地在禁区外来了一脚诡异的吊射，幸好卡约精神十分集中，迅速地将足球单拳击出，可惜安东尼奥的解围被对方的另一名中场球员破坏，足球落回禁区里引起了一顿混战，最后还是被巴塞罗那得到。
    然后球理所当然地来到了已经跑出禁区接应的赛耶脚下。
    “稳住！看好自己的人！”后防大将胡安.莱塔自己紧跟着伊克尔，大声提醒队友们。
    中后卫安东尼奥和边后卫布斯克堵住了赛耶的射门路线，为了防止赛耶用那变态的速度从他们中间强突过去，两人早早就关了门，同时上抢。
    谁知他们上抢的脚却扑了个空。
    足球被赛耶轻轻一推，从安东尼奥和布斯克中间的空隙一闪而过，而赛耶则已经绕过反应不及的布斯克迅速追上了足球，在禁区内两步的地方抡起了自己的长腿。
    莱塔已经顾不上旁边的伊克尔，飞快地上前封堵。
    然而想象中的远射并没有到来，莱塔暗呼一声糟糕。
    赛耶原本要射门的脚突然慢了下来，足球轻轻地从莱塔胯下钻过。
    “人球分过！穿裆！安赫尔一个人就把瓦卢西亚的防线攻击得七零八落！他……噢！假射真传！”
    突破掉莱塔的赛耶做出了射门的动作，把瓦伦西亚的另一名中卫卡德维拉骗了过来，然后将球敲给了已经冲到门前的伊克尔。
    伊克尔面对出击的卡约冷静推射远角得分。
    2:3。
    迷你球场再次欢腾一片。
    “美丽的进球！安赫尔就像一位艺术家一样，用他的脚给我们创作出了一件漂亮的艺术品，这就是他和瓦伦西亚9号不一样的地方，他可以像风一样突破对手的防线，也可以像个超级中场一样送出手术刀般的传球，而中国人呢？他只会射门射门射门，远射，任意球，还有那个中国功夫一样的花哨射门，除了射门他什么都不会。”
    瓦伦西亚不想让到手的胜利溜走，巴塞罗那同样不想在主场收获一场平局，两队再次打起了对攻。
    “怎么办，马尔科，要把楚换下来吗？”现在已经是比赛的第七十二分钟，按照惯例，现在的楚阳应该已经被阿德里安替换下场了。
    “再等等看吧，楚看起来也不是很累。”格雷赛尔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楚阳放在场上。
    “说到这里，我正好说一下，楚的体力好像有了明显的进步，也许我们应该再让他进行一次测试。”
    “这些你来安排吧，让阿德里安继续热身。”
    “好。”
    楚阳也知道自己准备被替换下场了，他觉得这场比赛后要找格雷赛尔好好谈一谈，毕竟他的耐力已经到了12，应付完整场比赛完全没问题，以前是觉得进步太快，太声张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体力这种东西藏又藏不住，机会来的时候你总不能假装气喘吁吁体力不济吧。
    大局已定的时候还好说，但比分僵持甚至落后的时候，懦夫才想下场。
    巴塞罗那的攻势很急，莫亚已经撤到了自己的半场，楚阳也跑到了中圈附近。
    “又是安赫尔，射门！”
    第七十六分钟，赛耶再次在禁区外拿球，这次他没玩什么假动作，而是直接起脚远射。
    卡约再次展示出了他出色的反应能力，纵身一跃把球扑到。
    楚阳立刻做好了接球的准备。
    巴塞罗那的球员几乎都拥到了瓦伦西亚的半场里，自己身边只跟着一个后卫，现在正是打反击的好时候。
    卡约也和楚阳抱了一样的想法，起身后就用一个大脚把球往楚阳这里传了过来。
    “回防！”巴塞罗那也不是傻子，伊克尔在卡约接到球的那一刻就迅速组织队友回撤，自己则第一时间向楚阳跑去。
    楚阳在中场接住了球，看着迅速回防的巴塞罗那队员，暗叹了一声可惜。
    楚阳的控球能力是11，和赛耶这样能搞定整条后防线的牛人当然没法比，但也不至于连球都带不了，只是他的盘带比较寻常而已。
    伊克尔不敢大意，和另一名一直跟着楚阳的后卫一起迅速挡住了他的带球路线。
    楚阳抬头看了一眼对方门将的站位，将球轻轻一点，然后助跑，射门。

 第六十三章 小目标

    楚阳在中场再次起脚远射，全场球迷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足球飞得很快，在瓦伦西亚球迷期待的目光中飞过半场朝巴塞罗那的球门坠下，那漂亮的轨迹让巴塞罗那的球迷们一阵揪心。
    “天啊，楚这个疯子，他又来了……漂亮的扑救，巴塞罗那的门将把楚出其不意的中场射门拒之门外。”
    场边一阵阵遗憾的叹息响起，楚阳的队友们也觉得有些可惜，莫亚还喊了一声让他别失望，倒是楚阳自己看得很淡。
    这种球比逆天弧线还要仰仗幸运女神的青睐，不进很正常。
    只是这脚射门被格雷赛尔当成是楚阳体力不支下的垂死挣扎，立即用阿德里安把他换了下来。
    瓦伦西亚的球迷们全体起立，再次为他献上了热烈的掌声。
    楚阳有些遗憾，他觉得自己起码还能冲刺上一两次，不过换人牌板已经举起来了，遗憾也没用，只能老老实实地走下场，和教练队友打完招呼后坐到了替补席上。
    而就在他下场后不久，体力明显已经不支的赛耶也被替换下场，毕竟他才十七岁。
    失去赛耶的巴赛罗那和失去楚阳的瓦伦西亚攻势都缓了一些，不过巴塞罗那的运气显然更好，他们在赛耶下场后不久就利用一次角球的机会把比分追到了3:3。
    楚阳有些遗憾地摇摇头，联系上了巨星系统。
    刚才第三粒进球的时候好像系统提示响了一次，不过被跑过来庆祝的队友们打断了，后面又把心神投进了比赛中，也没有细看。
    “恭喜宿主获得成就‘小目标’，奖励自由属性点1，技能一个。”
    “哈？小目标？什么鬼？”
    “楚，怎么了？”旁边有队友见他放下毛巾，一脸懵逼的样子，关心地问了一句。
    “额，没什么。”
    楚阳随意应付了两句，翻开了成就列表，很快找到了答案。
    “小目标：职业生涯完成五次帽子戏法（5/5）。”
    “在拉科的时候一次，瓦伦西亚前两场替补的时候完成了两次，艾尔切那场独中六元算一次，再加上这次，还真的是五顶帽子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让我先抽个奖冷静一下。
    三张卡片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系统界面上。
    “中间。”楚阳干脆利落。
    中间的卡片慢慢发光，卡洛斯的身影再一次缓缓出现。
    “尼玛，我一个前锋动不动就抽到一个后卫的技能，偏偏心里还忍不住的欣喜，后卫当到这份上的也没谁了。”
    卡片上的内容也没辜负楚阳的期待。
    卡洛斯射门技能：零度角射门（要求力量18，射门15）。
    又是一项巴西人鬼使神差阴差阳错下瞎搞出的神技。
    “18的力量？比逆天弧线、石破天惊和中场吊射的要求还高？不科学啊。”楚阳怎么想都觉得不合理，他认为石破天惊和逆天弧线已经差不多是力量型射门的极致了。
    “本系统是超越了常理超脱了科学穿越了时空的玄幻级bug，你竟然用常理来衡量我？”
    这臭不要脸的。
    “18就18吧，”楚阳现在的力量已经有15，差距不大，“把这场比赛奖励的属性点加到力量上。”
    “你确定？”系统回答，“友情提醒一句，属性从15到18每提升一次需要两个自由属性点，只是你这个15的力量有部分是称号加成的，真正的力量只有12，所以现在只需要一个自由属性点。”
    “每升一次级要两个属性点？你抢劫啊？”楚阳一阵头大，“18到最高的20呢？”
    “每提升一次要五个自由属性点。”
    “！！！”楚阳有点崩溃，“就是说一个属性从10提升到最高的20需要二十一个自由属性点？”
    10到15需要五个，15到18需要六个，18到20需要十个。
    “很简单的数学题，我认为没必要问。”
    楚阳看了看自己的属性，去除掉称号加成，最重要的力量12，速度11，控球11，敏捷15，射门12，耐力12，再加上同样不能忽视的传球、弹跳之类的，如果都要升到最高级，他已经没有心情去算总共需要多少自由属性点了。
    “那这个属性点先留着吧，”楚阳头痛道，“话说有那么多记录让我破吗？”
    “从理论上说记录是无穷无尽的，况且还有成就。”
    “球王什么的果然没想象中的那么好当啊。”
    “道路是曲折的，但终点是美妙的，加油哦宿主，我看好你。”
    系统看好的楚阳迎来了自己西乙生涯的第一场平局，瓦伦西亚也结束了自己的连胜。
    “嘿，楚！”赛耶在球员通道前喊住了楚阳。
    “怎么了，安赫尔？”
    “换球衣。”
    两人愉快地交换了球衣，也没像日本动漫里演的那样来一句“我在西甲等你”之类的宿命约定，而是平淡地挥手道别，各回各家。
    另一边的赛场上，联赛领头羊努曼西亚和联赛第四的阿梅亚里互交白卷，第二的阿利亚多则干净利落地4:1干掉对手，本赛季第一次反超努曼西亚跑到了榜首。
    此时《绿茵放大镜》第三期已经播出，虽然效果没有第一期那么惊艳，但是依旧好评如潮，只要涅槃传媒自己不犯浑，一款现象级的足球节目已经不远，只是楚阳已经没心情关心这些了。
    因为3月11日，瓦伦西亚在自己的主场迎来了自己目前最大的竞争对手巴利亚多。
    这场比赛同样受到了很大的关注，因为它关系到西乙前两位的排名，还关系到西乙的连续进球记录。
    赫塔菲的前锋哈蒙德在上赛季不仅打入了28球，帮助球队成为了西甲的升班马，他还在赛季中段连续八场比赛进球，打破了瓦伦西亚前锋乌戈创下的七场记录，在当时造成了不小的轰动，而这一壮举随着本赛季哈蒙德在西甲的风生水起至今还在被媒体们津津乐道，谁知刚过一年，这一记录就有可能成为历史了。
    楚阳在上一场比赛后已经追平了哈蒙德的记录，如果这场比赛再能取得进球，他就会在西乙联赛的历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笔。
    连很多对西乙不屑一顾的球迷都对这场比赛透过了关注的目光，他们关心的当然不是什么积分排名，而是楚阳这个人。
    没办法，楚阳的射门实在太能吸粉了。
    变着花样来的蝎子摆尾，诡异夸张的任意球，还有那种让人热血沸腾的远射，每一种都观赏性极强，最可怕的是，这些对别人来说可遇而不可求的进球好像楚阳能够随手捻来。
    蝎子摆尾他已经玩了不止一次，逆天弧线也已经两度上演，谁也不敢保证他下一刻会不会又玩出什么新花样来。
    “比赛即将开始，我们看到哈蒙德也来到了场边，看来他也很关心楚阳能不能打破西乙的连续进球记录。”

 第六十四章 发型不乱，球衣没汗

    离赛季结束还有十三轮，巴利亚多积75分排第一，努曼西亚74分第二，瓦伦西亚72分第三，三者之间咬得很紧，一两场比赛的胜负就可以决定联赛的最终排名。
    而对楚阳来说，这场比赛事关连续进球记录，也就关系到一个自有属性点和一个技能奖励，他自然使出了浑身解数。
    巴利亚多能在本赛季一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在上一轮反超努曼西亚登顶榜首不是没有道理的，防守反击玩得那叫炉火纯青。
    防守反击的重点是反击，但基础是防守，他们的防线是目前西乙最强的，而当这样的防线对一个球员进行重点关照的时候，这个球员有多难受可想而知。
    哪怕楚阳依旧表现出了高人一等的门前嗅觉和超强力量，但在巴利亚多的重重防守之下仍然举步维艰，好在队友们的状态同样不错，还是为他创造出了一些机会。
    “楚射门！可惜，被挡住了，这脚射门的力量很足，我们可以看到挡住射门的后卫表情很痛苦，让我们为他的勇气鼓掌……”
    “神龙摆尾！好漂亮的动作，可惜稍稍偏出了球门，关于这个射门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很少有人知道的小故事，楚当初在拉科鲁尼亚就是用一个这样的进球征服了自己的同胞，让他痛快地掏出了一百万欧元把自己带到了梅斯塔利亚球场，还记得当时其他球队的人怎么说的吗？快看，那个中国来的冤大头又当冤大头了……如今我们再回过头来看看，究竟谁是冤大头？”
    “这是一个距离球门三十米左右的任意球，班德拉斯出其不意地来到了右路，和加西亚连续配合后突破了重重防守，被逼无奈的防守球员只能用一个犯规动作把他们阻止了下来，依旧是楚主罚，看来他还是会直接射门……噢！真可惜，球打在了门柱上，距离进球只有一毫米，浪费机会是要被惩罚的，看来今天上帝站在了巴利亚多一边。”
    “又是任意球！塞斯克精彩的穿裆过人惹恼了后卫，他被放倒在地，幸亏没有受伤，现在离上半场比赛结束还有三分钟左右，这应该是瓦伦西亚目前最好的机会了，塞斯克会……嗯？塞斯克在召唤楚，他把主罚的机会让给了中国人，我们都知道楚已经连续八场比赛进球了，这场比赛的每一个进球机会对他来说都无比重要……”
    楚阳站在了足球旁，不远处排成人墙的巴利亚多球员在守门员的指挥下不断移动着位置，尽量把楚阳的射门角度都堵死。
    两边的球迷感觉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看台上，只有被楚阳的射门吸引来的吃瓜群众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楚阳刚才的神龙摆尾和逆天弧线都无功而返，让他们有种白跑一趟的感觉。
    两位主教练站在了场边，一位像具雕塑一样静立不动，死死地盯着准备罚球的楚阳，另一位则不断地走来走去，恨不得一把抢过裁判的哨子吹响比赛结束的哨音。
    哨音响起，不过不是比赛结束，而是提醒楚阳可以罚球了。
    楚阳面容沉静，心中无波无澜。
    让他这么冷静的不仅是平常心，还有自信心。
    六脉神剑，剑发于无形，重意不重技，厚重时如千钧山岳，飘逸时若拂面清风，变化万千，鬼神难测。
    鬼神都测不了，何况是人？
    助跑，摆腿，起脚，射门。
    观众们都有了一种感觉，足球不是在飞，而是在飘。
    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没人知道它下一刻的方向。
    把球踢出后的楚阳福至心灵地转身走向场边，张开双臂，嘴角淡淡的笑意扬起。
    身后，球从门将耳边划过，窜入球网。
    全场观众看着那个球还没进就已经提前庆祝的年轻人，仿佛他就是世界的中心。
    看台上的哈蒙德神情复杂地站起来，心悦诚服地献上了自己的掌声，除了少部分顽固分子发出嘘声外，大部分的巴利亚多球迷一开始都陷入了沉默，然后大度地鼓掌。
    上半场比赛就这样结束，看台上一半冰水一半火焰，瓦伦西亚的更衣室里则已经变成欢乐的海洋。
    因为另一个赛场的消息传来，努曼西亚半场0:2落后希洪竞技。
    如果努曼西亚输球，而瓦伦西亚能战胜巴利亚多，那么瓦伦西亚就会升到积分榜第一，这是赛季开始前想都不敢想的排名。
    所有人都清楚这一切最大的功臣是谁。
    九场比赛，二十一个进球，这是在业余赛场才会出现的数据，但现在却活生生地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上演。
    而看台上和电视机前同样有无数人因为楚阳的这个进球陷入了疯狂。
    他们有些是瓦伦西亚的死忠，有些是被楚阳简短的进球集锦吸引的路人，有些是恨不得瓦伦西亚马上堕入深渊的竞争对手，但此刻看着屏幕上那个正在被不断放慢回放的任意球，有种没办法评论的感觉。
    如此神技，叹为观止，语言变得如此无力。
    “第九场比赛，第二十一粒进球，楚做到了，他也许并不完美，但是他做到了很多完美的前锋都做不到的事，在射门这件事上，他就是这个年龄段的第一，无人能比。”
    楚吹们为楚阳破纪录的壮举欣喜若狂，他自己同样喜不自胜。
    一个进球，一个记录，带来的是巨星系统悦耳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打破西乙a联赛连续进球纪录，奖励自由属性点1，技能一个。”
    系统界面上飘过的提示如此的单调却如此的赏心悦目。
    “自由属性点先存起来，”楚阳对系统道，“下面开奖，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射门技能够我玩。”
    连续六次都是射门技能，他已经认命了。
    系统没有抬扛，而是痛快地在系统界面上列出了三张黑色技能卡片。
    “中间。”
    “确定？”
    “那就左边吧。”
    “……”
    左边的卡片缓缓发亮，一个修长的身影慢慢出现。
    他穿着红色的球衣，好像正在面临后卫的拼抢，但却显得悠然自得。
    发型不乱，球衣没汗，潇洒从容。

 第六十五章 能看不能吃的突破技能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第六十六章 大杯具楚阳

    抄歌之类的只是穿越者的装逼日常，属于副业，楚阳的本职工作还是踢球。
    可惜楚阳的副业搞得有声有色，本职却开始有点不顺畅起来。
    “可怜的中国人，他连球都碰不到，或许这才是他的真实实力，当后卫开始对他熟悉、重视之后，一个机会主义者，嗯哼？”
    这是西乙第三十一轮，瓦伦西亚客场挑战阿瓦赛特的比赛，正像对方的解说员说的那样，楚阳一开始就陷入了困境。
    一个寸步不离的后卫已经成了他的标配，隐蔽的小动作、凶狠的铲断、刺耳的垃圾话逐渐成为对手对付他的常规武器，楚阳开始享受一名球队超级核心才能受到的待遇。
    “嘿，超级前锋，来突破我啊，我让你一只脚怎么样？”阿瓦赛特的19号后卫尼尔利站在楚阳面前，脸上带着轻松的微笑。
    教练在赛前做过专门的布置，他也专门研究过楚阳的风格，发现楚阳的优点和缺点都挺明显的，属于那种很难对付的家伙，但如果注意力够集中，队友协防到位的话也不是没办法。
    不能让他离开视线范围，不能让他面对球门接球，如果接了球不能让他有射门的时间。
    简单的说就是小心他的射门。
    现在全西乙都知道这个中国人在射门这项技术上起码是世界级的，但其他方面最多也就是西乙里最普通的水准，这从他几乎没有过持球突进或者突破过人就可以看得出来，所以楚阳每次一拿球尼尔利就会用语言挑衅他。
    楚阳不理会他的挑衅，抬头看了上来接应的莫亚一眼，内脚贝触球，就要把球传过去。
    尼尔利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迅速上前封堵。
    只是楚阳原本传球的脚突然一顿，把球往左一拨，足球直接从尼尔利的右边滚了过去。
    尼尔利冲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上当了，赶紧转身，但楚阳哪里会给他机会，把球一趟就冲了出去。
    看台上响起一片惊呼。
    这只是个最寻常的一对一突破而已，楚阳的动作也远远和好看流畅之类的形容扯不上关系，但物以稀为贵，观众们还是很给面子的为他献上了掌声。
    突破这种东西只要是前场球员都会一些，区别只在于玩得溜不溜，有没有必要而已，楚阳脚法虽然糙了点，但出其不意的情况下还是能在尼尔利这种级别的后卫脸上狠狠扇上一下的。
    楚阳的带球速度和精度都有限，过掉尼尔利后也不粘球，直接起脚轰门。
    足球从禁区外飞向球门，那可怕的速度让现场的阿瓦赛特球迷一阵心惊肉跳，瓦伦西亚的球迷都已经提前做出了庆祝的动作，可惜门将今天天神附体，做出了世界级的扑救。
    “楚的射门质量很高，可惜卡瓦霍的反应更加迅速，这是楚到目前为止唯一的一脚射门，不知道接下来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卡瓦霍把球抛给了中场，有些庆幸又有些自豪，对尼尔利大喊了一声，让他看紧那个中国前锋。
    那脚射门力量和准度都属上乘，能扑住三分是靠反应七分是靠运气，再来一次他可没有半分把握能再扑到。
    门将抛出的球被阿瓦赛特的中场维森特接到后传到了左路，左前卫布雷拉赶在加西亚之前得到了皮球。
    “布雷拉摆脱了布斯克的防守，从禁区侧肋突了进去，撞墙配合！布雷拉接住了队友传回来的足球，射门！goal！”
    阿瓦赛特的主场陷入了疯狂，好像自己获得了联赛冠军一样。
    他们本赛季排名不佳，对西甲已经没有指望了，但是对能给前几名的伙计们制造点麻烦还是很乐意的。
    落后的瓦伦西亚没有慌乱，而是继续稳打稳扎，耐心寻找机会，可惜除了半场结束前莫亚的任意球制造了一点威胁外，瓦伦西亚并没有为阿瓦赛特制造什么麻烦。
    “让阿德里安去热身。”格雷塞尔没有立刻进入更衣室，而是先对海克吩咐了一声。
    “马尔科，你是想上双前锋？”海克作为他的老搭档，立刻领会了他的意图。
    “没错，”格雷塞尔道，“楚需要一个人帮他分担防守压力，训练赛的效果已经证明了阿德里安是个不错的人选。”
    阿德里安在第六十分钟替换卢西奥上场，米尔克对这个换人表示了赞同。
    “瓦伦西亚排出了一个我们从未见过的阵容，这应该算是个442，双前锋，双前卫，一攻一防两名中场，四名后卫，也许格雷赛尔认为楚在前场需要一名帮手，我要说这是个不错的尝试，虽然这会牺牲掉一名攻防兼备的中前卫，塞斯克会踢得比较艰难，但是……”
    米尔克的絮絮叨叨还没完，阿瓦塞特又进球了。
    胡安.莱塔在对手的紧逼下仓促回传，被对方的前锋机警地断下了球，然后射门得分。
    这个进球表面上来自于莱塔的低级失误，但明眼人都知道是那个换人的结果。
    卢西奥是那种隐藏在明星人物身边的实用型球员，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技术朴实无华，表现上也乏善可陈，平时没什么存在感，只是一旦少了他们球队就好像好了一点什么。
    技术型前腰们能从容调度是因为有他们的保驾护航，工兵型后腰们能够把精力全部投入防守中是因为有他们串联前场，他们不是进攻发动机也不是防守屏障，但他们的大范围跑动能够有效地为球队查缺补漏，偶尔从后插上的一脚射门也能为球队带来一些惊喜。
    球队里少了这样一个人，瓦伦西亚立刻就受到了影响。
    最明显的就是原本在中场如鱼得水的莫亚动作变得凝滞起来，对手的围追堵截变得肆无忌惮，而当他的个人突破不再灵光的时候，能够寻求的帮助只有两翼的班德拉斯和加西亚，但这两位有自己的活跃范围，同样是对方的重点盯防对象，能给他的帮助极为有限。
    楚阳只能频频回撤，几乎变成了半个中场。
    这对除了射门外几乎一无是处的他来说简直就是个大大的杯具。
    阿德里安上场的优点还没体现出来，卢西奥下场带来的缺点已经暴露无遗。

 第六十七章 不靠谱的楚阳

    楚阳无法持球的特点注定了他在空间被急剧压缩的阵地战中会面临很大的困难，也注定了他不会成为独挑大梁，一个人抗着十个人前进的球场领袖，他能做的只是在队友撕开一丝空档后利用自己的嗅觉捕捉到一闪即逝的战机完成致命一击。
    说他是机会主义者，偏偏他的速度又不够快，说他不是嘛，他那神出鬼没的跑位能力和门前嗅觉简直可以把最好的机会主义者甩开一条街；说他是强力中锋，偏偏他的冲击力和背身拿球能力又不够强，说他不是嘛，他那脚势大力沉准头又不错的远射和不弱的身体力量又让他像极了一个一流的力量型中锋。
    这样的球员最需要的就是空间，跑位的空间，拿球的空间，射门的空间，当然，和所有前锋一样，当有了这样的空间之后他还需要一点运气。
    显然楚阳今天的运气很不好。
    莫亚人品大爆发，在两名对手的夹击中传出了一粒妙到毫颠的直塞球，阿德里安正在把一名后卫引出了禁区，尼尔利依旧对楚阳亦步亦趋，但是当这种出其不意的直塞球出现时，楚阳就好像加了buff一样，一眨眼就没影了。
    “塞斯克的传球穿越了阿瓦赛特的防线，楚追上了球，阿瓦赛特的球员们慢了半拍，楚的嗅觉和预判能力真的太恐怖了……”
    楚阳追上皮球，不做任何停留，在禁区线上直接起脚远射。
    紧跟在他身后的尼尔利清晰地听到了楚阳的脚撞击在足球上时发出的一声“嘭”，只能放弃了下黑脚的打算，抬头望去。
    足球好像省略了飞行的过程一样，刚从楚阳脚下飞起就来到了球门前，门将这次毫无反应，他眼里只有一道残影划过，脑子里连扑救的念头都还没来得及升起。
    足球毫无悬念地飞入球门右上角。
    班德拉斯第一个赶到，直接一把跳到楚阳背上，瓦伦西亚的球迷们发出了震天的欢呼。
    “goal！楚！这是他连续第十场比赛……嗯？等等，好像发生了一些意外，裁判鸣哨了，越位！”
    “这怎么会越位？”班德拉斯从楚阳背上跳下来，显得比当事人还激动，“我就在旁边，看得很清楚，那个3号还在楚前面呢。”
    莫亚也第一时间找上了主裁判，主裁和边裁沟通过后，给了他坚定的答案。
    越位！进球无效！
    莫亚不依不饶，楚阳也走了过去，他们当然知道不可能改判，但该施加的压力还是要施加，最好给裁判先生一个自己确实冤枉了他们的错觉，这样下次他再吹哨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往瓦伦西亚这边偏一些。
    这就是所谓的平衡哨的其中一种。
    抗议无效，阿瓦赛特的球员们松了一口气，以尼尔利尤甚。
    七十分钟的比赛下来他几乎只给了楚阳两个机会，而楚阳一个都没有放过，全部化成了高质量的射门，如果不是运气在他们这边，现在的比分起码都是平局。
    “让我们看看回放，塞斯克传球的一瞬间楚就立刻跑了出去，就是这里，这个很难说到底越位了没有，楚和后卫几乎在同一条直线上，我们只能说这个判决有争议……”
    “嘿，楚，没关系，还剩二十分钟，机会多得是。”莫亚拍拍楚阳的肩膀安慰道。
    “塞斯克，”今天运气有点糟糕，楚阳感觉有点不妙，“我尽量在禁区里捣乱，你多注意阿德里安的跑位。”
    “哦？怎么了伙计，你放弃了吗？”莫亚惊讶地看了楚阳一眼，相对于合作了一个半赛季的阿德里安，他明显对刚加盟的楚阳更加信任。
    这种信任不仅来自于楚阳一直以来的表现，还来自于一名传球者的直觉。
    “我只要把球传过去，剩下的交给他就行了”的那种直觉。
    楚阳解释道：“我当然不会放弃，不过也不会蛮干，刚才那种机会只会越来越少，我们最好再想想其他办法，比如任意球，或者找另一个进攻点。”
    “好吧，听你的，下一次你和阿德里安同样有机会的时候我会把球传给他。”
    “滚蛋，塞斯克，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不，你就是这个意思。”
    这时门将请示过裁判后迅速把球开出。
    现在很多人的心神还停留在刚才的争议里，他打算打瓦伦西亚一个措手不及。
    可惜事与愿违，球被莱塔在争顶中得到，措手不及的变成了阿瓦赛特。
    莱塔直接一脚长传找到了还在和楚阳肩并肩慢悠悠往回走的莫亚。
    楚阳转过身直接就往禁区里冲，莫亚则迎着球跑了上去，侧着身子舒服地把球卸了下来。
    所有人几乎第一时间看向了楚阳。
    他是最早反应过来的，看起来位置也是最好的，莫亚只要挑一个过顶就能把球传到楚阳面前。
    不过，好像有点越位的嫌疑。
    因为前面那个球的影响，大家不由自主地就特别注意起越位的问题来，他们关心的已经不是莫亚会不会把球传给楚阳这种近乎没有悬念的问题了，而是楚阳接球后裁判会不会再次吹哨。
    所以当莫亚把球突然传给阿德里安时连阿德里安都吓了一跳。
    幸福来得太突然，阿德里安差点都忘记射门了，幸好前锋的本能还在，他磕磕碰碰地停好了球，一脚别扭的脚尖捅射把球弄进了球网。
    2:1。
    “goal！阿德里安！几乎被所有人遗忘了的阿德里安！他没有辜负马尔科的信任，在最艰难的时候为球队射进了宝贵的一球，比赛还有悬念。”
    进球后的阿德里安疯狂地冲到场边，发出了一声压抑已久的怒吼。
    天知道楚阳来后他等一个这样的进球等了多久。
    比赛还剩十几分钟，只落后一个球，瓦伦西亚当然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追，而阿瓦赛特自然不会乖乖束手就擒，连前锋都跑回了自己的半场参与防守。
    时间就在这样的僵持中慢慢流走，一直到了比赛的最后阶段，久攻不下的瓦伦西亚被对方打了一个反击，攻防瞬间逆转。
    阿瓦赛特的中场维森特一路持球推进到瓦伦西亚的阵地，一直到禁区前沿才被莱塔狂奔回防的莱塔追上。
    除了阿德里安，楚阳等前场球员都赶紧回防，只是他们刚才攻得太深入，离球还很远，楚阳只能在中场附近眼睁睁看着维森特把球传给了自己的前锋。
    卡布雷拉接到维森特的传球后想都没想，起脚就射，好在安东尼奥已经赶到，直接用一个凶狠的滑铲把球断了下来。
    阿瓦赛特的球迷们发出了震耳的嘘声，他们认为安东尼奥应该吃到一张黄牌，最起码也是一个犯规，不过裁判毫无动静。
    莱塔拿到了被安东尼奥铲飞的球，直接一个贴地长传给了楚阳。
    “楚拿到了球！他会怎么做呢？阿德里安就……噢！他疯了！”
    楚阳抬头观察了一下门将的位置，起脚，射门。
    足球划出一条离谱的抛物线，高高地飞出了球场。
    嘘声四起。
    这是楚阳近来的第三脚中场吊射了，连瓦伦西亚的球迷和球员们也怀疑起来。
    这家伙怎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不靠谱了？

 第六十八章 痛苦被吵醒

    卡夫卡说心脏是一座有着两个房间的房子，一间住着高兴，一间住着哀伤，当我们高兴的时候不能笑得太大声，不然会吵醒住在隔壁的痛苦。
    楚阳觉得自己最近这段日子过得太顺风顺水，又是上节目又是破纪录的，嚣张得有点过头，另一个房间里的痛苦被吵醒了。
    “感谢中国人，他在中场的一脚射门，嗯，应该是射门吧，帮助我们解围成功，球门球开出，裁判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声，阿瓦赛特2:1击败了联赛领头羊，此前连续九场比赛进球的超级前锋阳.楚首次打满全场，可是面对阿瓦赛特的防守显得如此无助，颗粒无收，特别是他对最后一个球的处理简直让我怀疑自己的眼睛，他那一刻表现得像个着急的孩子，反倒是被他挤到替补席上的阿德里安收获了一个进球。”
    楚阳迎来了自己得到巨星系统后的首场败仗，而刚刚成功登基的瓦伦西亚步上了巴利亚多的后尘，刚刚在皇位上呆了一轮就被推翻了政权。
    楚阳赛后迎来了媒体们的口诛笔伐，闹得最欢的正是这场比赛之前还在对他歌功颂德的那些，连大名鼎鼎的《西班牙踢球者》都专门提到了他的名字，当然，只是提到赛耶的时候顺带的。
    《踢球者》特意盘点了当今最具潜力的十大新星，刚刚在西甲完成处子秀并成为最年轻上场球员和最年轻进球者的赛耶名列第五，他们在点评赛耶的时候对他打进瓦伦西亚的那粒进球大加赞扬，并顺便提了一下赛耶那场比赛的竞争对手，再顺便说了一下那位竞争对手不靠谱的三脚中场吊射。
    皇马名宿塞万提斯则在《阿瑟报》的专栏里就目前足坛对年轻球员的超高身价提出了质疑，并点名批评了“以远超实际价格转会瓦伦西亚”的楚阳的肆意妄为。
    “老实说，我平时也很关注其他联赛的球员，第一次注意到这个叫做阳.楚的中国球员是因为他那个被过分吹嘘的任意球，也许正是这样的吹嘘让他膨胀了，中场破门的例子确实有，但恐怕连进球者本身都得承认那样的进球全靠运气，哪怕再自信的前锋也不敢把中场纳入自己的射程，而那个中国来的孩子呢？他竟然尝试了三次，特别是第三次，对，我说的就是瓦伦西亚对阵阿瓦赛特的那场比赛，那是瓦伦西亚最后一次进攻机会，他竟然选择了在中场直接射门，我不知道他哪来的勇气，要知道那时候他还有一位队友站在对方的禁区前，而那个队友刚刚进了一个球……”
    这还是有名有姓的著名媒体，当然西班牙的体育媒体大都一个德行，不过他们相比那些小报还是有那么一丢丢良知的，在那些小报的报导里，楚阳已经被之前的一系列进球冲昏了头脑，失去了理智，最没节操的要数一家叫做《绿茵观察者》的足球赛事评论媒体。
    《绿茵观察者》的说法是这样的：“楚阳完全是因为嫉妒安赫尔的一球成名，哦，也不算一球成名，毕竟全世界在之前就已经知道安赫尔是个天才，我们知道楚和安赫尔总共有两次交集，楚虽然取得了一些成绩，而在安赫尔面前就像个小丑，所以当安赫尔在西甲开始崭露头角之后，心态失衡的中国前锋才会在比赛的最后阶段做出那种举动。天啊！他一定以为自己是在篮球场上，当时已经到了比赛的最后阶段，所以他投了一个超远的压哨抛投，可惜连篮板都没碰到。”
    相对于《绿茵观察者》的嫉妒说，阿瓦赛特的当地媒体把楚阳的心理想象得更加阴暗。
    他们认为“楚是怕自己的首发位置被阿德里安抢回去，所以宁愿把机会浪费掉也不给阿德里安传球”。
    总之，批评楚阳的声音一下子多了起来，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拥有这样的关注度的。
    瓦伦西亚俱乐部的那帮管理人员以前是混娱乐圈的，对这些套路熟得很，马上做出了危机公关，可惜人生地不熟，效果十分有限，除了瓦伦西亚本地的媒体做了一些比较公正的评论外，连大部分的瓦伦西亚球迷也对楚阳的三个中场射门表示了不理解。
    当然，就像莫亚说的，任性是天才的特权，大部分的球迷还是对楚阳表示了支持。
    瓦伦西亚就这样在众说纷纭中迎来了自己第三十二轮联赛的对手，目前联赛排名第九、前两轮比赛刚刚逼平强大的努曼西亚的希洪竞技队。
    楚阳再次成为重点盯防对象，可是他还是凭借禁区之狐的天赋特性跑出了几个机会，可惜各种劲射巧射都变成了浪射，不是高就是偏，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他射门之后把球悄悄调了一下方向，让他郁闷得想吐血。
    下半场刚开始的时候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远程任意球的机会，楚阳当仁不让地站到了罚球点上，可惜这次的逆天弧线不仅没能逆天还被老天爷活生生镇压了，足球歪歪斜斜地飞向了角旗区撞上了无辜的角旗杆。
    本赛季西乙最离谱的任意球就此诞生，楚阳十几场比赛累积下来的英名即将毁于一旦。
    球场上当然没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捣乱，楚阳的低迷完全是因为状态不佳。
    没有人能够保持连续的状态爆棚，再健康的女性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要接待亲戚，何况是足球运动员这种经常面临高消耗高对抗的体育职业，对他们来说状态起伏实在太正常不过了，只是楚阳的状态低迷得不是时候，或者说他状态好的时候表现得有点太夸张，九场比赛二十一球的数据让大家都下意识地认为他的状态条永远都是红色的。
    楚阳这个队内第一射手得势不得分，其他队友的脚感也仿佛刚从冰柜里出来一样，比楚阳的还冷，好在希洪竞技的表现也好不到哪儿去，整场比赛下来两队没有一次洞穿对手的球门，大家蛋比蛋握脚言和。
    楚阳在西乙继自己的首败之后迎来了第一场没有进球的比赛，再一次站在了风口浪尖。

 第六十九章 45秒

    《绿茵观察者》好像吃定楚阳了，这份十八线小报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硬要和楚阳这样的十八线小球星过不去，比赛第二天一篇《虚假的天才，自私的灵魂》新鲜出炉。
    “此前连续进球的中国前锋阳.楚陷入了进球荒，而且他不仅在最近几场比赛里贡献了三次毫无逻辑的中场射门，上轮比赛还为大家带来了一粒堪称笑话的直接任意球，需要特别指出的是那个任意球的距离足足有三十四米，如果他好好打任意球配合的话还是有可能……”
    大部分媒体已经对楚阳提不起兴趣，只是在自家报纸或者网站的边角里把楚阳那个射倒角旗杆的任意球单独拎出来嘲笑了一下，只有乌戈在《瓦伦西亚体育报》的个人专栏里仔细分析了楚阳脚感骤冷的原因，得出的结论也是四平八稳：楚阳只是正常情况下的状态起伏，只要调节过来，他还是那个让西乙的后卫们胆寒的那个超级9号。
    乌戈平时的足球评论还是很靠谱的，他的话也让瓦伦西亚的球迷们吃了颗定心丸，可惜楚阳完全不给面子，在周末的比赛中再次演砸了。
    西乙第三十三轮，瓦伦西亚客场对阵雷斯迪波，楚阳再次开场时中场吊射，足球也再次没进，瓦伦西亚的球员们满脸黑线，雷斯迪波的球员们满脸戏谑，连看台上为楚阳加油的声音都立时显得底气不足起来。
    这也成了楚阳本场比赛的唯一射门，他全场像梦游一样完全迷失在雷斯迪波的后防线里，在比赛的第六十分钟就被球队的第三前锋替换下场。
    雷斯迪波球迷的欢呼和瓦伦西亚球迷的沉默让那一刻的球场有了一种被分裂开来的奇特错觉。
    几乎就在他下场的下一分钟，雷斯迪波利用一个角球机会攻破了瓦伦西亚的球门。
    对方前锋的头球算不上多快多有力，可惜卡约被挡住了视线，在球飞过球门线时才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就在瓦伦西亚球迷认为球队即将迎来本赛季第五场失利时，莫亚站了出来。
    梅斯塔利亚王子用一个左侧任意球告诉人们瓦伦西亚会罚任意球的可不止楚阳一个。
    年轻的队长接受万众欢呼，被视为球队救世主的另一位年轻人在场边面无表情。
    1:1的比分僵持到了比赛最后，瓦伦西亚艰难获得一分，跌到了联赛第三。
    全场比赛碌碌无为的楚阳获得了全场最低分，他坐在替补席上一脸迷茫的样子成了当天《瓦伦西亚体育报》的封面。
    三场比赛粒球未进，而且表现一场比一场差，质疑楚阳的声音开始多了起来，国内的楚玉等人收到了消息，都打了电话过来询问，连正忙着准备演唱会的沈千薇都飞了几条微聊过来关心了一下。
    楚阳插科打诨地应付了过去，比赛第二天就请了假，之后没有参加任何训练，自己全西班牙的疯跑。
    马德里、巴塞罗那、塞维利亚、格兰纳达……
    马德里皇宫、太阳门广场、圣家族大教堂、巴特罗之家、塞维利亚斗牛场、卡尔图哈修道院……
    来到这个国家一年多，他竟然没有好好地游览过一次，这次总算玩了个尽兴。
    不想系统，不想足球，不想比赛，就是单纯的一个人旅行，看看风景照照相，期待一下艳遇和奇遇，一直到第三十四轮联赛的前夕才回到了瓦伦西亚。
    “你要首发？”格雷赛尔皱着眉头看着楚阳，不太想满足他的要求。
    他绝对相信楚阳的实力，也知道楚阳的问题在哪里，不外乎是对连续高强度比赛的不适应和状态的偶尔低迷而已，都是熬一熬就能过了的关卡，所以他才会在联赛已经进入下半程的时候还准了楚阳的假。
    实际上在训练场上找回状态才是应付这种难关的正确方式，只是楚阳这人有点特别，他同意让楚阳进行自我调节也是抱着让他先缓一缓的想法。
    但是理解不意味着就任由楚阳胡闹。
    “是的，头儿。”
    “可是你这一周都没有参加球队的训练，你的身体状态不允许你马上投入比赛。”别看一场比赛的时间只有九十分钟，那之前的准备工作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几圈慢跑热身就能搞定的，他不知道楚阳这一周去了哪里，但肯定和比赛无关。
    这样的状态突然上场可不是什么好事，球踢不好都是轻的，把自己弄伤就要命了。
    “我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楚阳肯定地道。
    “可是我们为下场比赛制定的战术里没有你。”
    “没关系，我觉得能进球。”楚阳说的是实话，他确实认为自己能进球，就像有时候肚子饿极了他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牛，困到极点他感觉自己能睡上三天三夜一样，至于最后能吃多少能睡多久就只有鬼知道了。
    格雷赛尔沉默了一下，应道：“好吧，不过我只能给你45分钟。”
    “没问题。”
    而现实是楚阳只用了45秒钟就打消了格雷赛尔的疑虑。
    瓦伦西亚主场面对加迪斯，莫亚在猜币中胜出，选择了率先开球。
    楚阳在球开出后并没有往对手的阵地里跑，而是来到了中线右侧，向本场比赛首发出场的卢西奥伸手要球。
    卢西奥在对手的紧逼之下来不及多想，直接就把球传了过去，传完过后才大呼不妙。
    其他人也猜出了楚阳要做什么，都做出了以手遮眼的动作。
    前面四次的经验告诉他们，接下来的画面太美，不敢看。
    楚阳在全场球迷“果然如此”的吐槽中把球往前一趟，然后迅速跟上，射门。
    足球高高飞起，划过一条不明显的弧线进入加迪斯的禁区，眼看就要飞出球场时竟然奇异地下坠，往球门钻去。
    本来心不在焉的门将在对友的提醒下抬头，一眼就看到了正像一颗炮弹般向球门飞来的足球。
    他来不及多想，赶紧移动脚步，向着足球坠落的地方单手托去。
    看台上一片惊呼声传来，门将的心凉了半截。
    他没能碰到球。
    场边的观众看得很清楚，足球好像已经提前设定好了轨迹，准确得不能再准确地从球门的左上角斜斜地飞了进去。
    足球再往上一点就会击中横梁，再往下一点就会被门将挡住，留给楚阳的只有一个足球那么大的空隙，而球就是从那个空隙里进入了球门。
    很多观众连座位都没有找到，球场的电子音已经愉快地响起了进球的提示。
    “比赛第四十五秒，比分1:0，进球者，9号楚阳。”
    西班牙语一遍，中文一遍。
    咱的老板是中国人，就是这么任性。

 第七十章 神射无双

    比赛第四十五秒钟，楚阳中场吊射破门，打破西乙最快进球纪录，瓦伦西亚先声夺人。
    别说加迪斯的人，连瓦伦西亚的球员们看向楚阳的目光都像看着一个怪物，只有莫亚不是很吃惊，直接向楚阳冲了过去，一把跳到他背上，双手撑着楚阳的肩膀猛摇。
    “你做到了，兄弟，你做到了，我就知道你能行！”
    其他队友也跑了过来，加入庆祝。
    “这是一个神奇的进球，好吧，这大概是我这赛季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了，其实当楚面对巴塞罗那b队做出那个中场射门的动作后我就想到总有一天会有这样一粒进球出现，但我没想到这个进球会来得那么快。”头号楚吹米尔克迅速进入状态。
    “虽然这么说有点马后炮的嫌疑，”乌戈感觉有点庆幸，幸亏自己当初没有加入嘲讽大军，“但我们仔细观察楚前面的四个中场射门就可以发现，除了对阿瓦赛特那场比赛的那脚有点离谱外，其他几脚射门其实质量都很高，距离进球其实只有毫厘之差，只要门将稍不小心或者运气再好一些就能进球。”
    “没错，换了其他人我们也许会认为他是瞎蒙的，但楚的这个球有谁敢这么说吗？”米尔克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其实他之前也觉得楚阳有点乱来，但作为对楚阳射门能力最迷信的人之一，他是不可能把这种感觉宣之于口的。
    其他瓦伦西亚球迷则如释重负，中场乱射什么的他们倒不是很关心，他们担心的是楚阳前面的表现只是昙花一现，不过现在想想，三场比赛不进球就能扯上进球荒的好像也没谁了。
    场边的格雷赛尔松了口气。
    三场不进球的楚阳压力大，球队被拉下榜首的他何妨不是一样。
    好在总算过去了。
    格雷赛尔暗暗感叹了一声，他不知道自己无意中为自己立了一个flag。
    楚阳这次没有等到中场休息就联系上了巨星系统。
    “恭喜宿主打破西班牙乙级联赛最快进球纪录，奖励自由属性点1，技能一个。”
    楚阳继续把属性点存起来，现在他的属性点已经满足不了技能的需要了，得慎重规划。
    “抽奖。”
    三张黑色卡片出现，楚阳随便看了一眼，“右边。”
    右边的卡片亮起，一个楚阳已经期待了很久的身影缓缓出现。
    马尔科.范巴斯滕，郁金香王国的绝代射手，红黑皇朝的锋线至尊，因伤退役的球员中最让人惋惜的天才之一，对楚阳来说完全属于传说中的人物。
    范巴斯滕射门技能：无双神射（要求力量15，射门18，配合称号“白天鹅”时命中率增加5%）。
    “无双神射？”
    楚阳目前得到的射门技能都只是单一的射门技术，比如蝎子摆尾只是伊布所有射术中的一种，石破天惊只是巴蒂的爆力抽射技术，六脉神剑、逆天弧线只是任意球，销魂勺子、中场吊射、零度角射门也只是托蒂、贝克汉姆、卡洛斯等人的某一项技能甚至只是某一次偶然的射门得分，所以他认为无双神射应该来自于范巴斯滕某次著名的进球或者某种擅长的射术。
    “难道是欧洲杯那个零度角射门？和卡洛斯那个零度角有点重复了啊。”
    范巴斯滕对很多人来说都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存在，属于江湖上虽然都是哥的传说但哥早就不在江湖的那类传奇，楚阳想了半天才在已经渐渐模糊的记忆找到了一个他比较著名的进球。
    “不，无双神射是指范巴斯滕所有的常规射门技术。”
    正往瓦伦西亚半场走回去的楚阳脚步顿了一下。
    “怎么了，楚？脚抽筋了？”莫亚看他心神不属的样子，不由打趣了一声。
    “脚没事，运气抽筋了。”
    “中场吊射都能进，”莫亚忍住给他一脚的冲动，“让上帝保佑我的运气也抽筋一次吧。”
    楚阳没理会他，继续往回走，向系统道：“能解释得再清楚一些吗？”
    “这其实是一个射术套餐，就是指范巴斯滕除了运气球、神仙球、定位球、头球等非常规射门之外所有的基础射门技术，就像一些平常的推射、弹射、抽射等等，”系统传过来的意识停顿了一下，“这在所有射门技能中都是不可多得的神技，你的运气确实抽筋了。”
    “虽然听不懂，不过好像很历害的样子。”
    “简单地说就是游戏里的基础射击、基本剑术、火球术那类东西，本身的杀伤力不大，但能让你这种半路出家的菜鸡弥补自己基本功不足的缺点，基础牢靠了，其他技能自然也就更扎实了。”
    楚阳看着技能栏上那个暗沉沉的技能笑了笑。
    射门属性的提高只是让他的射门能力愈发纯熟而已，属于哪怕没有系统帮忙也可以通过苦练和钻研达到的程度，而这种基础类型的技能却可以让他的射门都带上范巴斯滕的印记，不仅拥有他那种特殊的韵味，还能拥有一些老范千锤百炼后才完善的小技巧，完全能让他从普通前锋升华到顶级射手。
    如果装备上无双神射，他的射门技术不能说完美无缺，但起码称得上小圆满了。
    和他的其他射门技能比起来其实就是非常规武器和常规武器的区别而已，可惜属性上还不达标。
    力量是够了，但是他的射门只有15，离无双神射18的最低要求还差了三点，而且按照系统的说法，属性在达到15之后每往上升一点都需要两个自由属性点，而他这个15中有三点是称号加成的，所以他和这个技能的真正距离还有足足九个自由属性点。
    “我说你搞什么鬼，最近给我的技能都是能看不能用的？”
    “自己太菜，怪我咯？”
    “怎么说都在西乙称霸称王了，还菜？”
    “在西乙称霸也好意思说自己是王？”
    “你这是不把村官当官啊？”
    “村官你好，村官再见。”
    比赛在楚阳的和系统的互怼中再次开始，对加迪斯来说坏消息是他们几乎是带着一个球的落后开始的这场比赛，好消息是留给他们追赶的时间足有九十分钟……
    楚阳理所当然地受到了对方的优待。
    如果说以前他受到的都是后卫的围追堵截，那现在受到的就是对手整支球队的胡搅蛮缠。
    上半场比赛刚过去半个小时，对手在他身上拿到的黄牌就有两张，普通犯规五次，再加上那些裁判没吹的，加迪斯球员对他的野蛮侵犯可能都上两位数了。
    格雷赛尔在场边气跳如雷，看台上的瓦伦西亚球迷也对加迪斯的球员发出了疯狂的嘘声，但他们不为所动，对楚阳的犯规越来越狠，直到楚阳在禁区右侧罚出一粒打在门柱上的任意球才让他们老实了一些，但收敛得也有限。
    楚阳在禁区里寸步难行。
    加迪斯的球员在禁区里虽然不敢犯规，但是各种小动作不断，让人更加难受，楚阳干脆撤了出来，想尝试一下远射。
    机会很快到来。
    莫亚带球突进，在遭到拦截后把球传给了班德拉斯，自己往前跑，同时示意楚阳跑位。
    加迪斯的后卫下意识地守在了大禁区前沿，看紧了楚阳。
    米尔克叹息了一声，道：“楚被防守得很紧，看起来很难有射门的机会。”
    “楚不能只想着射门，他应该尝试多和队友做配合，”乌戈道，“加迪斯防守兵力就那么多，对他守得越紧意味着对其他人越松懈。”
    楚阳好像听到了乌戈的建议，并没有返回禁区，而是往左路跑。
    班德拉斯以为楚阳是来接应他的，赶紧把球传了过去，自己从禁区右肋插入禁区，随时等待着楚阳的回传。
    这是最常见的撞墙套路，没什么新意，所以当楚阳没有把球传回去，反而带球往底线杀去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米尔克惊呼一声，道：“楚这是要底线传中吗？塞斯克和班德拉斯已经进入禁区，这确实是个机会，就看楚的传球质量怎么样了。”
    “加里多，跟上他！别让他传球！”加迪斯的队长对本队的后卫高喊了一声。
    加里多不用他吩咐，早就追上了楚阳。
    楚阳的速度比加里多快一些，但是带着球的情况下很快被加里多跟上，两人在底线附近相遇。
    楚阳把球一趟，加速，在球准备楚底线时追上了球，一脚狠狠地抽了上去。
    加里多眼中寒芒一闪，在楚阳抬脚的一瞬间直接放铲。
    球飞了出去，楚阳倒了下来。
    剧烈的疼痛从脚腕上传来，他感觉自己的脚要断了。

 第七十一章 宰了他们

    “楚倒在了地上，看起……goal！这个球……这个球竟然进了！”米尔克的声音变得如此疯狂，连见多识广的乌戈也是目瞪口呆，全场观众也是差不多的反应。
    随着楚阳略显狼狈的右脚大力抽射，足球带着弧度往禁区飞去，来到门前时神奇地拐了个弯，窜进了球门里。
    这是比中场吊射和角球直接破门还要震撼的一幕，观众的欢呼隔了两秒钟才响起来。
    卡洛斯的零度角射门至少需要15的射门和18的力量，楚阳的力量属性并不达标，这个射门并不是系统技能。
    他这次其实是想传球而已，然而足球好巧不巧的像卡洛斯那个一样飞进了球门里。
    不过代价有点大。
    “楚倒在了地上，到现在都没站起来，他的脚上都是血，希望他没事，否则这个进球再精彩一万倍也弥补不了，加里多的铲断是个严重的犯规，他应该吃红牌！禁赛！罚款！”
    本来想找楚阳庆祝的莫亚和班德拉斯脸色一变，赶紧加快了脚步。
    班德拉斯直接一把将正做着无辜表情的加里多推开，莫亚则在楚阳身旁蹲了下来。
    楚阳咬紧牙关，双手狠狠抓着草皮，虽然嘴里没声音，但情况看起来十分不妙。
    “楚，你怎么样？”
    “叫队医。”楚阳双手支撑着将上半身直起，看向了自己的小腿。
    血流如注。
    他不知道这个后卫和自己有什么仇，竟然做出了这么残忍的举动，那完完全全是个对着人去的动作，他在足球离开楚阳的脚后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还狠狠地往前蹬了一下。
    幸亏楚阳当时整个人都被巨大的力量带得飞了起来，本来支撑身体的左脚也离开了地面，否则这只脚算是废了。
    加里多和班德拉斯起了冲突，两边的队员冲上来将两人隔开。
    队医刚过来看了一眼就直接招呼担架进场。
    “楚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妙，队医正在进行紧急处理，楚被抬上了担架，希望他没事，等等，他把塞斯克叫到了身边，好像在说什么？”
    “塞斯克。”楚阳趟在担架上，对莫亚喊了一声。
    “怎么了，楚？”莫亚示意抬担架的人停下来，凑到楚阳旁边。
    “给我宰了他们，”楚阳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声，“用我最擅长的方式。”
    “放心，他们活不了。”莫亚面色有些狰狞地道。
    楚阳被抬出场，裁判给了加里多一张红牌，对加里多动手了的班德拉斯也被黄牌警告。
    主场球迷的怒火被彻底点燃。
    “屠夫！滚出球场！”
    “干得好，班德拉斯，弄死那狗娘养的！”
    “裁判吃屎长大的吗？会不会出牌？”
    加迪斯的球迷有点心虚，不过大部分都不甘示弱地对吼了回去。
    瓦伦西亚俱乐部的人赶紧增加了安保人员，场面有点失控起来。
    “嘿，塞斯克，还有你，布匹克，”裁判把两边的队长叫了过来，“你们最好安抚一下球迷的情绪，不然我不排除停止比赛的可能。”
    “裁判先生，那是个恶劣的犯规，正是你前面的纵容才让那婊子养的……”
    “你也想被罚出去吗，塞斯克？”
    “随便吧，我们过后会对足协提出上诉的，”莫亚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向了布匹克，“这件事，没完。”
    “嘿，塞斯克，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也很遗憾，不过如果你不想事情闹得更大的话，最好先让你们的球迷安静下来。”现场的声音太大，布匹克不得不用力大喊才让莫亚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莫亚冷冷看了他一眼，来到场边，伸出双手往下压。
    瓦伦西亚队长在球迷之中还是很有威望的，沸腾的现场稍稍冷却了一些，越来越多的安保人员进场把两边的球迷隔开，气氛总算慢慢被控制了下来。
    比赛足足推迟了十几分钟才再次开始，格雷赛尔将阿德里安派上场顶替楚阳的位置。
    瓦伦西亚的球员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进攻。
    “瓦伦西亚疯了，塞斯克疯了，加西亚疯了，所有人都疯了！”米尔克道，“卢西奥把布匹克铲出了边界，吃到了一张黄牌……塞斯克犯规，这个动作确实有点大……班德拉斯实在太不冷静了，这可是在禁区边缘，而且他已经有一张黄牌在身上……”
    短短的十三分钟，瓦伦西亚就被判罚了两张黄牌，三次普通犯规，场面多么激烈可想而知。
    上半场比赛时间刚到主裁判就吹响了哨子，他想让两队的球员冷静一下，把补时放到了比赛90分钟之后。
    那会是一个漫长的伤停补时。
    莫亚带着队友们进入更衣室，大家默默地喝水，擦汗，气氛有些沉闷。
    “知道楚下去前对我说了什么吗？”莫亚看着沉默的队友们，道。
    大家都抬头看向他。
    “他说宰了他们，”莫亚向他们一一看了过去，“用他最擅长的方式。”
    楚阳最擅长的是什么？
    进球进球进球。
    为瓦伦西亚效力时间最长的老将卢西奥道：“没错，楚的伤看起来很严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归，我们现在在联赛中的局势很好，大家起码要保持到他回来。”
    “没错，”莫亚道，“我们要冷静下来，下赛季，去西甲。”
    他话音刚落，格雷赛尔带着海克推门进来。
    大家都看了过去。
    海克知道他们想问什么，道：“送医院了。”
    格雷赛尔也道：“听着，这场比赛我们一定要赢，不然球迷会杀了我们。”
    “放心吧，教练，我们一定会赢。”
    “我们一定会让他们以后听到瓦伦西亚的名字都会颤抖。”
    “让梅斯塔利亚球场变成地狱吧。”
    加迪斯的球员确实感觉自己来到了地狱。
    加里多的犯规像点燃了一个火药桶，瓦伦西亚的球迷们一个个都像爆炸了一样，只要加迪斯一拿球就是惊天动地的嘘声和叫骂，瓦伦西亚的球员们虽然控制住了情绪，但几乎每个动作都在挑战裁判的忍耐极限，能撞人的绝不推人，能放倒的绝不拉扯。
    加迪斯很快畏首畏尾起来，比分落后的他们甚至希望比赛快点结束。
    但是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比赛第六十分钟，卢西奥在禁区外爆射，足球直奔球门右上角，门将无力回天。
    第七十一分钟，加西亚传球，莫亚在禁区内连续突破被绊倒，裁判果断判罚了点球，瓦伦西亚队长主罚命中。
    第八十四分钟，班德拉斯角球传中，胡安.莱塔几乎是拼了命地抢到了足球，头球破门。
    第九十五分钟，安东尼奥再次在禁区前沿犯规，这次主裁判没有放过他，给了他一张黄牌，可惜布匹克的任意球被卡约收入怀中，瓦伦西亚发动快攻，班德拉斯带球切入禁区低射破门。
    比赛第一百零一分钟，布斯克抢断成功，把球传给加西亚，加西亚带球到前场传给了已经快要迈不动脚步的莫亚，莫亚挑传禁区，卢西奥梅开二度。
    主裁判在补时时间刚到的一刻就迫不及待地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声。
    瓦伦西亚7:0狂屠加迪斯。
    西班牙震动。

 第七十二章 我们董事长电话

    第二天，楚阳和瓦伦西亚不出意外地上了很多媒体的头条，《用一条腿换来的绝世进球》《楚阳神仙球集锦》《加里多放出了一只什么样的猛兽》……标题一个比一个骇人听闻。
    两个进球同样为很多视频网站提供了恐怖的流量，楚阳的名字开始真正超出联赛的限制，往整个西班牙传播。
    《队报》已经做出了推测，如果瓦伦西亚本赛季能够升甲成功，中国杀手一定是转会市场上最热门的前锋之一。
    楚阳当然没心情关心这些。
    “系统，怎么样？”
    “放心吧，没断，不过一个月之内都不要想碰球了。”
    “那就好。”一个多月，四五场比赛而已，天塌不了。
    有了系统的结论，楚阳也懒得听医生怎么说了，安心接受治疗便是。
    国内虽然没有西乙的比赛直播，不过这都什么年代了，只要想看，有的是方法，楚阳受伤的事情想瞒都瞒不住，要不是楚阳把萧落都拉了出来，保证一定会找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楚玉、梅芸和楚城当天就想飞过来。
    确实不算什么大伤，一个星期没到楚阳都可以脱离轮椅，与拐杖为伴了。
    4月15日，瓦伦西亚客场挑战阿尔卡尔，缺少了楚阳的他们明显进攻无力，一直到比赛的最后阶段才由卢西奥远程破门得分，为球队拿到了宝贵的三分。
    这位大叔最近状态爆棚，两场三球，脚感火热，可惜这种热度维持了不到半个月就冷却了下来。
    4月22日，楚阳坐到了梅斯塔利亚的看台上观看瓦伦西亚对阵西乙劲旅格兰纳达队的比赛。
    格兰纳达是西甲常客，但同样是西甲的降级专业户，经常在西甲和西乙之间进进出出的，颇有点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意思，今年成绩虽然不怎么样，但整个西乙没人敢小觑。
    先破门的是瓦伦西亚，但笑到最后的是格兰纳达。
    莫亚上半场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用一脚精准的任意球把球送进了对手的网窝，可惜下半场风云突变，格兰纳达十分钟内连入两球，瓦伦西亚狂攻二十分钟颗粒无收，只能在自己的主场咽下失利的苦果。
    球迷们无比想念自己的九号球员，各种镜头也频频地对准了看台上的楚阳，他那张脸每次出现在大屏幕上都能引来一阵掌声。
    不知不觉间楚阳已经成了这座球场的标志性人物之一，这让他感到自己肩上沉甸甸的，第一次对一支球队有了一种责任感一样的东西。
    4月29日，楚阳已经能抛开拐杖走路，最多再一个星期就能进行一些简单的恢复性训练，瓦伦西亚客场挑战奥维耶多，不过楚阳并未随行为球队加油，因为从国内来了一位很特别的客人。
    中国国家队领队，江浩洋。
    也不知这位五行里到底缺了多少水，取的名字一溜的三点水。
    楚阳也不知道国家队领队是什么职位，反正听起来很屌的样子。
    他是通过瓦伦西亚俱乐部找的楚阳，两人会面的地方也是在俱乐部的会客室里，俱乐部主席陈平陪同。
    很缺水的领队先生很客气，虽然多少带了点官僚习气，但说话温文尔雅的，没有动不动就把“领导要求”“组织上希望”挂在嘴边，让听惯了国家队段子和黑幕的楚阳有点不适应。
    “按照惯例都是电话通知的，不过我想趁机公费旅游一下，再加上想详细了解一下你的伤势，就动身跑过来了，”江浩洋的开场白很个性，“教练组认真分析了你在瓦伦西亚的表现，一致认为你就是我们所需要的球员，所以希望你能加入国家队参加这届世界杯，为国家效力，为民族争光。”
    楚阳道：“世界杯好像是六月十几号开始吧，西乙结束的时候也是六月份了，时间上……”
    “这些我们都考虑了，时间上并没有冲突，不过留给你和球队磨合的时间就很少了，所以我们希望你能放弃俱乐部的比赛，尽快到国家队报道，何教练对你的定位是锋线上的第一替补。”缺水的领队看起来也有点缺心眼，直接在俱乐部主席面前说出了“放弃俱乐部比赛”这样的话，而且如此的理所当然。
    为国家效力，为民族争光这样的东西压下来，别说一家西乙俱乐部，英超西甲的都得跪。
    谁让你的老板和球员都是祖国的人呢？
    江浩洋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陈平和楚阳平静的脸色，慢悠悠地喝了口茶，继续道：“对了，你的伤？”
    “伤没事，最多再两个星期就能上场比赛。”
    “那就好，”江浩点点头，“今天是29日，你下个月的15号到球队报道怎么样？差不多一个月的随队训练，你第一次进国家队，时间上是紧了点，但其实和其他顶级联赛的收官时间差不多。”
    陈平看了楚阳一眼，示意他先别出声，自己开口道：“江领队，不好意思，楚阳和我们是有合约的，这赛季瓦伦西亚的形势很好，有很大的可能冲上西甲，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候，而楚阳是我们的第一射手，是球队能走到今天的最大功臣，所以我们希望他能参加完这赛季的比赛，最起码也要保证球队冲级成功之后才能让他离开。”
    江浩洋将杯子轻轻放下，道：“这就有点难办了……”
    “当然，为国效力是每个球员的本分，更是荣耀，我们一定会保证楚阳的休息时间和比赛状态，让他一进入国家队就能保证战力，”陈平也慢悠悠地道，“毕竟也只是替补而已，没必要那么紧张，不是吗？”
    “看来陈主席不仅对楚阳的进队时间不满，对他当替补这件事也很不满意啊，”江浩洋笑道，“说实话吧，我个人是相信楚阳的能力的，但这支国家队的情况你们应该也知道，历史上首次进入世界杯，说是全民关注也不为过……”
    他话还没说完，陈平的电话响了。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
    陈平拿着电话出去了，可是没到几秒钟又回来了。
    “江领队，我们董事长的电话，麻烦你听一下。”

 第七十三章 感谢命运

    也不知道萧落和江浩洋说了什么，反正江领队最后走之前只说了一句“世界杯前到队里报道就行”。
    大佬们的世界楚阳这种活了两辈子的屁民也搞不懂，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球队在客场和奥维耶多打成了蛋比蛋，好在竞争对手们也不给力，让瓦伦西亚艰难地挂在了积分榜第三名，联赛的悬念还在。
    在西班牙无亲无故无牵无挂的楚阳本来想安安心心地当个宅男，把伤养好再说，谁知道萧老板的一个电话就打乱了他的计划。
    “我老婆演唱会，你去不去？”萧落在那头打电话，他家的三只小宠物在旁边好像挺不安分，闹哄哄的。
    “你老婆？领证了？”楚阳打了个哈欠，在沙发上做着葛优瘫，颓废得像个懒癌晚期患者，哪有个运动员的样子。
    “反正求婚都成功了，早晚的事。”
    “还是你行，够不要脸，”楚阳道，“什么时候动身？”
    说起来挺惭愧，他把沈千薇要开演唱会的事全忘了。
    “现在，你收拾一下，我过去接你。”
    “机票定好了？”
    “你知道有种东西叫做私人飞机吗？”
    “……”楚阳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想象力确实是可以被贫穷限制住的。
    急流g76公务机，国际顶级远程喷气式公务机代表机型之一，航程为11686公里，最大巡航高度为15545米，可搭载18名乘客，是国内航程最远、性能最优、客舱最宽敞、舒适性最好的豪华公务机。
    楚阳当然不知道这些，不过当萧落说这个大家伙是他花了三亿多买下的时候楚阳就算不知道也能猜出一些了，这就和别人对他介绍一件古董多么精美，历史价值多么宝贵的时候他完全没概念，但是当人家告诉他那件古董是用什么样的天价拍下来的时候他就秒懂一个道理。
    “我听说你老子只给了你十亿让你折腾，你光买这东西就花了三亿？”楚阳在豪华座椅上坐下，他觉得自己这个“只”用得好，很大气，很壕。
    “有十亿做本钱七年都赚不到一个三亿？我猪啊？”萧落给了他一个少见多怪的眼神，总算从“他在足球上的天分太普通了”的打击中找回了点自尊。
    “行，你是商业天才，我自愧不如，”楚阳往后一趟，“睡一觉先，到了叫我。”
    “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屁的老板，反正我的违约金只有一块钱，大不了换家俱乐部。”
    “……”萧落在考虑要不要把他从飞机上扔下去。
    飞机在临海市降落，演唱会在这里举行，楚玉也正好在这里上学，方便得很。
    演唱会第二天才开始，两人当天就在萧落的豪华别墅住下。
    萧落傍晚的时候就跑去陪沈千薇了，楚阳有伤在身也没心情出去浪，只是和楚玉约好了明天一起去看演唱会。
    他一个重生人士，和小屁孩玩不到一块去，从小到大虽然交到的朋友不少，但大都是点头之交，并没有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小伙伴，自己在萧落的健身房里随便锻炼了一下就把这一天应付过去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才去找姐姐。
    临海大学，国内最顶尖的学府之一，楚阳开着导航兜兜转转地找到了地方，在停车场把萧落的豪车停好后连猜带问地来到了楚玉的宿舍楼下。
    他倒是想进去好好参观一番，可惜经验丰富的宿管阿姨虎视眈眈，他只能老老实实在门口等着。
    “嘿，哥们，哪个院的？”旁边两个已经等了差不多半个钟的男生精神一震。
    又来队友了。
    “体育学院。”楚阳随口道。
    “哟，怪不得，这身材，啧啧。”队友一看了楚阳一眼，再看了看自己开始提前进入社会的小肚腩，有点羡慕，不过想到楚阳是属于体育学院那群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心理平衡了点。
    楚阳没搭话，又给楚玉打了过去，电话响了半天才接听。“到哪了？”楚玉道。
    “楼下了。”
    “嗯？那么快？”
    “明明是你太慢好不好？”楚阳吐槽道，“楚玉同学，你越来越堕落了，限你五分钟之内下来，过期不候。”
    “八分钟，不能再快了，我连头发都没吹呢。”
    楚玉刚说完，那头就有反对的声音传来。
    “八分钟怎么够？我妆都没化完呢。”
    “就是，我还要再试两件……楚弟弟，十分钟行不行？”
    最后这句是手机被抢过去说的，然后才换回楚玉的声音：“听到了？”
    “行，十分钟，现在开始计时。”
    楚阳说完把手机挂了。
    “楚玉？”两位队友对视了一眼，明显走冷酷风的队友二问道，“经济学院那个？”
    “嗯，经济学院的。”
    “哟，看不出，姐弟恋，有一手啊，”队友一又羡慕上了，“看样子还约了307其他几位一起？”
    “307？很有名吗？”楚阳倒是没想到楚玉在学校里名气不小的样子。
    “额，这话问的，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吧？”队友一又重新看了楚阳一眼，大有肥水流了外人田的不甘和不爽。
    “不是。”
    “哪个学校的？”队友二大概也有同样的情绪，也许是因为性格的缘故，语气显得冷冰冰的，配上那张有几分霸道总裁味道的邪魅脸，吸引了不少路过的女生。
    “社会大学。”楚阳道。
    队友一：“社会……”
    队友二：“……大学。”
    我临海大学数千名精英学子竟然输给了一个不学无术的社会闲散人员？
    两名队友悲愤啊。
    楚阳好笑地看着他们，好奇道：“她们整个宿舍都很有名？”
    队友二“嗯”了一声，不说话了，还是队友一心里素质比较好，很快从异样情绪中走了出来，道：“是蛮有名的，都是美女加才女，特别是今年元旦的时候一鸣惊人，连外校的都知道了。”
    “哦，”楚阳大概知道了一些，“那首歌确实唱得不错。”
    说话间队友一的女朋友终于下来了，很清秀的一个女生，两人身材很般配。
    “先撤了，你们慢慢等啊。”队友一说了一声赶紧领着自己的女朋友走了，楚阳耳力不错，隐隐约约听到什么“楚玉”“富二代”之类的。
    很快队友二的女朋友也姗姗来迟，这位倒是身材劲爆，就是长得有点抽象。
    队友二或许是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臭着一张脸直接走了，女生赶紧追上去。
    又是一出校园言情剧。
    大好年华啊。
    楚阳暗暗感慨了一声，有庆幸也有感恩。
    能再年轻一次真好。
    感谢命运。

 第七十四章 好久不见

    楚玉她们没到十分钟就下来了，让以为起码要等上半个小时的楚阳很是感动。
    “姜萱你认识的，看起来年纪比你还小的是徐晓琪，剩下那位美女是许瑶，”楚玉说完来到楚阳身边，把手一挽，炫耀般道，“至于这位，不用我介绍了吧？”
    长得像个瓷娃娃一样的徐晓琪很活泼，道：“当然不用，整天听玉姐夸来夸去，总算是见到活的了。”
    妆容精致、长着一张狐媚子脸的许瑶也道：“楚弟弟比照片上还要帅呢。”
    楚阳笑道：“不关我的事，是老妈生的好。”
    楚玉也笑道：“老爸也有一半功劳的。”
    姜萱则只是和楚阳相视一笑，两人同时开口。
    “好久不见。”
    四人里最亮眼的除了楚玉就是她，五官精致身材高挑，简单的牛仔裤加黑色外套，马尾再往后一系，风姿天成。
    她母亲和梅芸是同事，她自己和楚玉是闺蜜，两家以前是邻居，楚阳和姜萱很早就认识，只是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以前就感觉是枚美人胚子，现在只能感慨一句幸亏没长歪。
    许瑶和徐晓琪楚阳也在楚玉发给他的视频里见过，长相确实都在水准以上，如果这学校真有评选什么校花院花校园n大美女之类的爱好，这几位估计都能上榜。
    这概率其实也蛮逆天的。
    宿舍楼下实在不是什么寒暄的地方，再加上这五个人在一起实在太显眼了些，楚阳已经发现有人拿手机拍照了，也不知道这四位在校园里有什么丰功伟绩，竟然如此引人注目。
    为了避免被围观，楚阳赶紧带着四人前往停车场。
    车是进口的天马x9，在国内没有三百万以上拿不下来，但是除了徐晓琪显得有些拘谨，姜萱有些惊讶外，许瑶也没表现出什么异常的神色，显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出来的。
    这姑娘说话做事看起来很轻佻，但看得出来心里是有把尺的，能调动气氛又不太过火，挺逗。
    “唉，男朋友找得太早了，不如我甩了秦云，楚玉你把弟弟给我当男朋友怎么样？”许瑶幽怨地道。
    “去去去，二手货不能进我家的门。”楚玉挥挥手，一脸的嫌弃。
    “吓！有种你再说一遍，谁是二手货？”
    “谁想换男朋友谁就是。”
    “阿玉我错了，其实人家初吻都还在。”
    “鬼才信你，昨天晚上偷袭小琪的是谁？”
    “那怎么算？那是姐妹间的晚安之吻，你的思想太肮脏了。”
    一旁看戏的徐晓琪马上暴走：“许瑶，我就知道是你！”
    姜萱一手扶额，投降道：“三位女侠，家庭纠纷，咱能关起门来慢慢解决吗？小女子脸皮薄，丢不起。”
    许瑶道：“没事，楚阳又不是外人，是不是，楚弟弟？”
    “呵呵。”楚阳脸色有点干，总算知道姐姐每天面对的都是什么人了。
    都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撕逼，古人诚不我欺。
    时代不同，如今的象牙塔也不比以前，美女都是白莲花傻白甜清纯女神什么的大都只是屌丝们的美好愿望，楚玉能在校园里碰到这样几个人，楚阳觉得挺好。
    吃饭的地方是楚玉选的，装修得古色古香，蛮有特色，菜不贵，但也和便宜沾不上边，主要是味道不错，很合楚阳的口味。
    “听阿玉说你脚受伤了，恢复得怎么样了？”姜萱帮坐在自己两旁的徐晓琪和许瑶各倒了一杯果汁，向楚阳道。
    “好得差不多了，”楚阳道，“对了，我记得你是学音乐的吧，怎么跑到经济学院去了？”
    “我就是学音乐的啊。”姜萱笑道。
    “额，你们不同专业的住一间宿舍？我没上过大学，你别骗我。”
    “谁说同一个宿舍的就一定得同一个专业？而且可以向学校申请调配的，”楚玉道，“别以为就你们足坛有天才条款，优等生也有特权的好不好？”
    “学音乐不在京音，跑来临海？”楚阳觉得这舍近求远求的也太远了一点。
    “离家太近，”姜萱道，“我可不想寒窗十几年就考过几条街。”
    “……有道理，换了我也不愿意。”
    许瑶敲敲桌子，道：“别小看我们临海大学的音乐学院啊，出来的明星不比你们京音少好不好？”
    临海大学虽然是综合型院校，但音乐学院作为学校最突出的几个院系之一，在国内也是数一数二的，不比其他专业的音乐院校差，某些方面犹有过之。
    徐晓琪八卦道：“说起来沈千薇就是京音出来的吧？这次竟然在临海开演唱会，你们音乐学院那边没打算过去砸场子吗？”
    这妹子是典型的童颜巨那啥，眼睛贼大，一提到感兴趣的事情就亮晶晶的，有神得很。
    “你想多了，抢票的时候下手最快的就是我们学院的。”姜萱道。
    许瑶道：“学校之间虽然也有竞争，但还没那么夸张，那些娱乐公司之间就比较残酷了，沈千薇这次号称最后一场演唱会，不知道是不是要退出歌坛了，如果是的话很多娱乐公司的人都会偷笑吧。”
    “市场就那么大，歌手却越来越多，竞争当然越来越激烈了，”徐晓琪道，“说到演唱会，玉姐你那里就四张票吧，楚阳怎么办？自己有票了吗？”
    “他？”楚玉道，“刷脸就够了。”
    徐晓琪：“……？”
    楚阳道：“我在的俱乐部和沈千薇在的娱乐公司同属一个集团，进去不难。”
    徐晓琪点头道：“怪不得，我还奇怪玉姐怎么那么容易弄到vip票呢。”
    许瑶也恍然，很快把之间的关系理清楚，道：“我记得阿玉说过你的俱乐部是瓦伦西亚吧，没想到后面站着的竟然是涅槃，不过这倒是很像萧落的作风。”
    “认识？”楚阳道。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许瑶摇头笑道，“在某个圈子里，那就是个传说中的人物，类似于你们足坛的布尔蒙多、阿瓦罗之类的，后起之秀，未来之星，在我们这一代人中就属于别人家的孩子了，可望而不可即。”
    楚阳摇头，道：“没看出来。”
    许瑶神秘地道：“看不出来的东西多着呢，总之是很有前途的，加油哦小伙子，姐姐看好你。”
    姜萱拿出手机看了看，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估计人不会少，排队都有得排的。”
    演唱会晚上八点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对楚阳这种内部人士来说当然没有什么排队的说法，时间倒是还算充裕，不过他还想先到后台和沈千薇打声招呼，时间却是刚刚好。

 第七十五章 看不透的小屁孩

    临海工人体育馆，在三年前重新装修扩建后已经是临海市最大的剧院式大型室内体育馆，临水而建、依水而起，四面被一汪碧水所包围，远远望去，这座场馆就像在水中溅起的一颗水珠，“水滴”之名由此而来。
    场馆可以容纳三万多名观众，数量上和魔都八万人体育馆或者首都鸟巢之类的当然没得比，但综合来看在国内也是最好的文艺汇演场所之一了。
    体育馆外挤满了排队进场的观众和正在与黄牛砍价的歌迷，堪称人山人海，摩肩擦踵。
    一般歌星在人气方面普遍不如影星，但沈千薇这样的人气天后自然另当别论，不仅演唱会的票早早就被卖完，到场的明星和记者也层出不穷。
    楚阳当然刷不了脸，而是给萧落打了电话，萧落再让自己那位保镖兼司机多用途小哥来领进去的。
    原本还想去排队的许瑶等人迷迷糊糊地跟着他们东弯西拐，回过神来才发现不对头。
    “这里好像是传说中的演唱会后台？”许瑶惊呼道。
    司机小哥领着他们来到化妆间前敲了敲门，然后推开，示意楚阳等人进去，自己酷酷地站到门边。
    化妆间不小，但人也不少，不过主要是化妆师和她的几个助手，剩下的就只有萧落和一个楚阳没见过的女人，四十多的样子，白领打扮，看起来很干练。
    “这就是楚阳，那是他姐姐楚玉，这是千薇的经纪人谢琳，你和我一样叫声琳姨就好。”
    萧落为双方介绍完，看向姜萱三人，道：“这几位是？”
    “这几位是我室友，来见见世面。”楚玉有点不好意思。
    她又不是楚阳，跟谁都能没大没小的，带着外人往人家后台乱跑这种事怎么都感觉有些不妥。
    萧落温和笑道：“吓我一跳，还以为楚阳这种人都找到女朋友了呢，欢迎啊，正好你沈姐有点紧张，你们去陪她说说话吧。”
    楚阳不满了，道：“喂，会不会说话？”
    楚玉偷偷拧了他一下，带着姜萱几人往化妆台走去。
    许瑶已经有些迷糊了，偷偷地对楚玉道：“那个好像是……萧落？”
    徐晓琪同样晕乎乎的，道：“这个好像是……沈千薇？”
    沈千薇的妆已经化得差不多了，透过镜子看向楚玉，笑道：“小玉来了？”
    “是啊，沈姐，没打扰你吧？”
    “怎么会呢？你们先坐，这几位是你朋友吧？”
    楚阳暗叹一声这小两口真够会做人的，发现谢琳正在打量自己，赶紧打招呼道：“琳姨，您好。”
    “你也好，”谢琳笑着应了一声，“小薇和我说那几首歌是一个足球运动员写的，我怎么都不信，一直想见见真人，没想到那么快就见到了，果然一表人才，去踢足球真是可惜了。”
    “琳姨过奖了。”
    老子系统在身，不去踢球才可惜了呢。
    “谁说本系统只能踢球了？”楚阳的心里活动刚飘过，系统就冒出来了。
    “嗯？”楚阳道，“难不成你还会打乒乓球啊？”
    “知道我叫什么系统吗？”
    “巨星啊。”
    “什么是巨星？”
    “……难道不是很牛逼的球星？”
    “眼光太狭隘，”系统道，“没法交流。”
    “我勒个去，”楚阳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别告诉我你还有其他功能，唱歌？跳舞？演戏？”
    “你说呢？”
    “这不是体育类的吗？你应该是都市那边的吧？确定没走错片场？”
    “没有，只是选错了宿主而已。”
    萧落可不知道楚阳心里正万马奔腾，在旁边道：“你不是还没经纪人吗？琳姨带完千薇就暂时闲下来了，要不要让她先过去帮帮你？不然我的商业主管都要成你的私人助手了。”
    楚阳还没吱声，谢琳就先摆手道：“我说大老板，你饶了我吧，足球明星和娱乐明星又不一样，而且我又不会西班牙语，能帮得了什么。”
    楚阳从萧落的态度就可以猜想谢琳在经纪人中是什么等级的存在，赶紧道：“这些都是小问题，就怕委屈琳姨了，我这样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混出头的，别连累了您才好。”
    “你们两个小滑头别想就这样把我绕进去，”谢琳笑着指向萧落，“特别是你，我对你那些体育爱好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要真有心就再帮我找个新人，要求不高，和小薇差不多就行了。”
    “这要求还不高？”萧落道，“你的小薇连我都能追到，这样的女人我去哪儿帮你找一个？”
    萧落道：“你厉害，声音再大点就更牛逼了。”
    “本事没涨多少，脸皮倒是越来越厚了，和你老子一个德行，”谢琳道，“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追的谁，追不到还要死要活的。”
    萧落看到楚阳眼睛一亮，赶紧岔开道：“琳姨你忙就算了，这种人就让他自生自灭吧。”
    楚阳道：“这些无所谓，我还是对谁追的谁比较……”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出去吧。”萧落说完直接伸手一夹，把楚阳拖了出去。
    许瑶一直在不动声色地观察萧落那边的情况，看到他和楚阳勾肩搭背地走出去，下巴差点掉下来。
    楚玉家的情况她很清楚，和萧落应该没有任何交集才对，楚阳最多和萧落就是上下级而已，怎么关系好成这样子？
    姜萱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在她耳边笑道：“又后悔男朋友找得太早了？”
    “别提了，”许瑶叹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没失身吧？”
    “说什么呢？本小姐一直守身如玉好不好？”
    姜萱摇头道：“那你也没机会，这个人你驾驭不住的。”
    别看许瑶好像大大咧咧的，但其实性格强势得很，和小鸟依人什么的绝对沾不上边，这种人长得漂亮的会被夸成女王，长得丑的会被骂成悍妇，在男女关系中肯定要处在主导地位的，遇上她镇压不住的男人就是个悲剧。
    “你也看不透他？”许瑶知道她和楚阳早就认识，哪怕不是青梅竹马，但是姐姐的闺蜜和姐姐的弟弟这两种生物之间应该不陌生才对。
    “我又不是火眼金睛，看透什么？”
    “你可是我们307的女军师啊，一双慧眼看破一切魑魅魍魉的女中诸葛，还看不透一个小屁孩？”
    “十三岁就让我爷爷恨不得和他拜把子的小屁孩，我怎么看透？”
    “……”

 第七十六章 最后一场演唱会

    楚阳他们的位置是特殊嘉宾席，身边不是沈千薇的亲朋好友就是明星艺人，视角好得没话说。
    沈千薇最年轻天后的名头可不是说着玩的，气质和嗓音完美结合，天籁之声仿佛直入灵魂，出道十年无炒作，零绯闻，堪称当今华语乐坛人气最旺、名声最好的优质偶像之一。
    但在她最灿烂的时候，竟然举办了最后一场演唱会。
    没错，演唱会的名字就叫《最后一场演唱会》。
    不管是真歌迷也好，蹭热度也罢，总之到场的名人不少，堪比一场颁奖晚会。
    天王梁尘，影帝周朝，视后孙菲，当红小生沈青云，人气偶像杨谕，流行乐坛的后起之秀韩熙兰、苏辰、岳白玉、凌勤……
    记者们像嗑了药一样兴奋，双手在笔记本或者手机上飞舞，一篇篇新闻稿已经有了大概。
    周围的人也把目光频频投往这一块，议论纷纷。
    “来了好多明星啊，不知道演唱嘉宾会是谁？”
    “应该是韩熙兰吧，她们两个都是涅槃传媒的签约歌手，上次韩熙兰的演唱会沈千薇就去当过嘉宾呢。”
    “我还是比较期待苏辰，他也签的涅槃啊。”
    “都别瞎猜了，微博上早就说了，没有嘉宾，全部一个人唱。”
    “一个人？那也不错，反正我就是来听沈千薇的。”
    “话说真的是最后一场？以后不开演唱会了而已还是永久退出歌坛了？”
    “不知道，薇蜜们早就要疯了了，不过沈千薇没有解释，说是演唱会上宣布，看样子真的可能会永久退出。”
    不明内情的歌迷们只能胡乱猜测，这边知道情况的楚玉正在接受三位好姐妹的拷问。
    “说！什么时候认识沈天后的？”带头的是许瑶。
    “上次在西班牙。”
    “演唱会的票也是那时候给的？”坐在楚玉左边的徐晓琪一副你快老实交代的样子。
    “回国后寄给我的。”
    “沈千薇是真的要退出歌坛了？”还是姜萱问到了点子上。
    “应该吧。”
    “结婚？”姜萱压低了声音，在楚玉耳边道。
    “嗯。”
    “真潇洒，真任性，”姜萱叹道，“真天后啊。”
    “羡慕了？”楚玉把头靠着闺蜜的肩上，“你也可以的，到时候也这么玩。”
    “我可没这样的运气。”
    华语乐坛的天后就那么几位，哪怕算上已经过世的和已经退隐的，两只手就数得过来了，哪是那么容易成就的？时势、天赋、资源、运气、后台缺一不可，沈千薇能那么快登上天后宝座，三分靠人，七分靠天。
    万众期待中，演唱会终于开始。
    全场灯光一暗，只剩下无数荧光棒和手机屏幕发出的幽幽光芒，像是黑夜中闪烁的星辰。
    片刻后，一束灯光打在舞台正中央，一个高挑曼妙的身影慢慢升起，出现在灯光中间。
    音乐声飘起。
    全场气氛在这一瞬间被点燃。
    荧光棒挥动闪耀，呐喊和尖叫此起彼伏，让楚阳见识到了歌迷和球迷方式不同但热度一样的疯狂。
    一直到沈千薇磁性悦耳的嗓音响起，疯狂的欢呼和尖叫才渐渐平息下来。
    楚阳一开始给沈千薇写了三首歌，后来在萧落威逼利诱下又写了两首，他本以为时间上来不及，沈千薇应该不会用在演唱会上的，没想到开场就唱了一首。
    “孤独站在这舞台，
    听到掌声响起来，
    我的心中有无限感慨。
    多少青春不在，
    多少情怀已更改，
    我还拥有你的爱
    ……”
    “这是……新歌？”
    “确实没听过，好应景的歌词。”
    沈千薇的歌迷们此时此刻都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遇见这个声音时的惊喜。
    那一刻的惊艳到了如今竟然已经是十年的经典。
    谁能想到当初懵懵懂懂的新人在短短十年时间就成为了享誉亚洲的乐坛天后之一，这一切有上天给的天赋，有自己的努力，有贵人的帮助，更少不了观众的热爱。
    《当掌声响起来》，这是一个经过岁月洗礼的歌者才能唱，才有资格唱的歌。
    洗尽铅华，心怀感恩。
    有人淡漠，有人感动，有人唏嘘，有人落泪。
    “好象初次的舞台，
    听到第一声喝彩，
    我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经过多少失败，
    经过多少等待，
    告诉自己要忍耐
    ……”
    最后一场演唱会，以《掌声响起来》开幕，回味过去，感恩观众，向舞台告别，向命运致敬。
    普通歌迷感动，艺人们多多少少也有些感慨，而另一些人考虑的东西则要复杂得多。
    “这歌谁写的？什么一点风声都没有？”韩熙兰对自己的经纪人道。
    涅槃传媒目前的主要业务就是歌手经纪和影视剧制作，如果说沈千薇是涅槃歌手里的一姐，那韩熙兰就坐第二把交椅。
    如今一姐即将隐退，受益最大的人自然就是她，以前专为沈千薇服务的词曲作者、宣传渠道、推广平台，以后都会是韩熙兰的，所以听到沈千薇唱那么好的歌，她心里很高兴。
    只是这种高兴不仅不能表现出来，还要做出感动和不舍的表情，忍得有点辛苦。
    “这……琳姐安排的事情，哪里是我插得上手的。”韩熙兰的经纪人虽然也是这一行的老人，但比起谢琳来，无论是人脉还是能力都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如果……能让谢琳当自己的经纪人就好了。
    韩熙兰忍不住开始幻想。
    “这歌不错。”梁尘一直跟着节奏敲着手指，等到歌唱完后还发了一会儿呆，半晌后才说了一句。
    作为红遍两岸三地的天王巨星，整个亚洲都声名显赫的三栖艺人，他肯说一声不错就是真的很喜欢了。
    “我去问问？”助手已经跟了他差不多十年，自然闻弦歌而知雅意。
    “嗯，除了版权，最好再问一下词曲作者，”梁尘道，“这功力很深，应该都是行内的人，看看还有没有类似的作品。”
    到了他这个年纪和这个级别，再唱那些情情爱爱分分合合的歌已经不合适了，家国情怀、人生百态才是他往后要走的路线。
    助手点点头，道：“涅槃对沈千薇还真是没得说的，都准备退了，还特意准备了新歌。”
    梁尘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对沈千薇有提携之恩，还有半师之谊，说是忘年交也不为过，所以对她和萧落的事情知道得很清楚。
    以萧落的魄力，几首新歌算什么。

 第七十七章 除非我脚断了

    往后都是沈千薇的经典歌曲，唱到代表作《星空》和《一生一世》的时候演唱会达到了高潮，沈千薇也在舞台上两度落泪。
    “真好，都是喜欢的歌。”
    “现场听就是不一样啊，可惜离得远了一点。”
    “是啊，前面的不仅能离舞台更近，还有那么多明星呢。”
    现场气氛热烈，微博上同样沸沸扬扬，《沈千薇最后一场演唱会》已经被官方置顶，轻轻松松成为第一热点。
    评论里不仅有现场观众发出的第一手现场资料，更多的是没能到现场的歌迷写下的各种留言。
    有怀念，又羡慕，有辛酸，有逗比。
    “希望只是最后一场演唱会吧，千万别退出歌坛啊。”
    “求科普，退出歌坛是什么意思？以后都不唱歌了？”
    “不唱歌倒不至于吧，应该是不开演唱会，不参加商演，不发新专辑而已，公益性质的舞台上应该还会献唱的。”
    “都别瞎猜了，怎么可能退出歌坛呢？谁不知道沈千薇是涅槃传媒的摇钱树啊，老板脑子抽了才会让她在巅峰的时候隐退。”
    “楼上的说得有道理，推出一个天后不知道花费了多少，肯定要赚回来啊。”
    “要看合约的，不是说想退就退。”
    “我有个不好的预感，会不是是要结婚了？”
    “结婚和退出歌坛有什么关系？谁规定结婚了就不能当歌手的？”
    “她老公规定，不行？”
    “肯定是嫁入豪门，不好再抛头露面的。”
    “结你个圈圈叉叉，我家……”
    “好想去现场啊。”
    “瞧瞧我看到了谁？”
    “我擦，梁尘啊，他也是阿薇的歌迷？”
    “何止，还有周朝，一个天王一个影帝，这面子也是没谁了。”
    ……
    不止是微博，各个门户网站也在演唱会没结束时就先推出了简讯，不过几乎没什么读者，因为大部分人都涌进了涅槃视频。
    那里有直播。
    有了《绿茵放大镜》的带动，涅槃视频的流量比以前好了不少，虽然吸引的大部分都是足球迷，但世界第一运动的名头不是盖的，每天的访问人数起码是以前的好几倍。
    为了这场演唱会，刘怀安还特意增加了服务器，现在看来确实是先见之明，因为网站都快被挤爆了。
    观看人数不住攀升，弹幕更是一刻不停，沈千薇到后台喝水换装的时候摄像头就对准台下，把各路明星都找了出来。
    “台下闪过一只沈青云。”
    “看到我家孙菲了。”
    “摄像小哥好眼力啊，每个明星都被抓出来了。”
    “和眼力有屁关系，那里本来就是特殊席位好不好？”
    “这位小哥好眼熟啊，好像在哪见过？”
    “我kaokaokao，那是楚阳啊！”
    “楚阳？哪个楚阳？”
    “好像还真的是，刚才镜头晃过去的时候我就觉得像。”
    “西乙不是还在比赛吗？他怎么有空回国看演唱会？”
    “楚阳是谁不知道，我只想知道他身边的几位小姐姐是谁，求介绍。”
    “捕捉到野生楚阳一只。”
    “赶快上交给国家。”
    “报告楼上的，已微博@中国国家足球队，等待国家接收。”
    “请国家接收。”
    “请国家接收+1。”
    “足球狗滚粗，这是演唱会呢，捣什么乱？”
    演唱会渐渐到了尾声，没有嘉宾帮忙，沈千薇一个人唱了二十几首歌，累得够呛。
    哪怕是只唱不跳，唱到第三十首时她的体力已经差不多到极限了。
    观众的热情未减，有人哪怕喊得声音沙哑了依旧在跟着又唱又叫。
    “下面是最后一首歌。”
    沈千薇站在话筒支架前。
    眼角带泪，嘴角含笑。
    “感谢大家这些年的陪伴，有你们在，真的很好。”
    歌迷们激动了。
    “千薇，我爱你！”
    “千薇最棒！”
    “一直陪你走下去！”
    沈千薇上前一步，鞠了个躬，然后回到话筒前。
    “我要退出了，不会再开演唱会，不会再发专辑，不会再接商演，”沈千薇道，“谢谢各位歌迷，各位同行，各位同事，各位朋友，真的谢谢。”
    现场疯了，微博疯了，涅槃视频疯了，记者们也疯了。
    虽然早有预料，但当这样的消息从沈千薇的嘴里说出来，所有人还是表现得很激动。
    “下面这首歌和开场歌曲一样，是我的好朋友楚阳送给我和我男朋友的，本来不在演唱会的计划之内，但是看到这首歌的时候我决定任性一次，在这个舞台上唱出来。”
    “最后一场演唱会的最后一首歌，献给最爱的一个人。”
    观众们则早就被“退出”、“男朋友”、“最爱的一个人”之类的震懵了，但楚阳知道这还没完。
    因为前奏一响他就知道沈千薇要唱的是什么了。
    果然够任性的。
    “秒针分针滴答滴答在心中，
    我的眼光闪烁闪烁好空洞，
    我的心跳扑通扑通地阵阵悸动。
    我问自己要你爱你有多浓，
    我要和你双宿双飞多冲动
    ……”
    普通歌迷听得津津有味，哪怕是心情复杂的颜值粉们心情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沈千薇毕竟不是靠人设走红的小花，歌迷歌迷，迷的更多还是歌，真正脑残的脑残粉虽然也有，但数量不多。
    但是再往下唱记者们就乐了。
    女神这是公然撒狗粮啊！
    “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要不是每天的交通烦扰着我所有的梦。
    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明天我要嫁给你啦！
    要不是你问我，
    要不是你劝我，
    要不是适当的时候，
    你让我心动
    ……”
    观众们又不淡定了。
    万众瞩目的舞台上，那个风姿绰约的女人微微闭着眼睛，慢慢晃着身体，低吟浅唱，宛若呢喃。
    唱的都是幸福的声音，呢喃的都是幸福的味道。
    女士们下决心一定要学会这首歌，男士们则嫉妒得都要疯了。
    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站在光芒万丈的舞台上，大声宣布明天我要嫁给你了，这是多少男人的梦想啊？
    楚阳觉得这种梦想绝对不亚于女士们眼中的“我的意中人是一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圣衣、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现场的观众们还沉浸在一种莫名的情绪里，气氛还算融洽，但网上就不一样了。
    特别是最直观的弹幕，简直就是一片末日战场，让刘怀安这个知道内情的涅槃高层一阵心惊肉跳。
    “到底是谁？是哪个王八羔子？老子要把他拍到墙上！”
    “竟然真的要嫁人了？”
    “重金求沈千薇男朋友信息，我要寄刀片。”
    “同求，我要寄炸弹。”
    “脱粉了。”
    “人家都不玩了，谁还管你粉不粉。”
    萧落坐在座位上，心情酸爽得飞起，感觉此刻就是自己的人生巅峰，恨不得告诉全世界他就是那个沈千薇要嫁的男人。
    只是为了留着小命继承亿万家产，萧老板只能默默忍了下来。
    那感觉就像一个小毛贼刚做了一起让全世界的警察们都束手无策的惊天大案却不能公之于众一样，憋得贼难受。
    他转头看了一圈，突然发现还是有对象可以炫耀一下的。
    “喂！”萧落伸手暗戳戳地捅了楚阳一下。
    “干毛？”楚阳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我女人，”萧落得意地一扬下巴，“羡慕不？”
    “我勒个去，”楚阳不爽了，“我写的歌，好听不？”
    “切！幼稚！”萧落不屑。
    “是你无聊！”楚阳反击。
    “唉，好想明天就结婚。”萧落憧憬。
    “呵呵。”呵呵的意思是你有病。
    “我说真的。”
    “那你结啊。”
    “……你的工资怎么说都是我发的，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我进了那么多球还对不起那点工资？”
    “……你赢了。”
    许瑶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道：“这两位在玩什么呢？还让不让人好好听歌了？”
    楚玉道：“两逗比，不用理他们。”
    演唱会到此就圆满结束了，大批歌迷还是不肯离去，有些人要求安可，有些人求沈千薇不要退出歌坛，场面一度很混乱，但都在控制范围之内。
    楚阳没跟着收拾残局，领着307的四位漂亮姐姐偷偷溜走了。
    一路上几个女人看着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想问什么就问吧，这样看得我心慌。”
    “我先问，”许瑶早就等着了，第一个举手，“歌真是你写的？”
    “不是，我抄的。”
    “抄谁的？”
    “梦里的。”
    “……”许瑶对答案表示不满，“第二个问题。”
    “慢着慢着，到我了，”徐晓琪道，“你和沈千薇到底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她男朋友？”
    其他人一脸黑线，这姑娘什么眼神？
    “下一个。”楚阳直接无视。
    “耶？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徐晓琪也表示了不满。
    楚玉伸手狠狠揉了一下她的头发，道：“放心吧，沈千薇不瞎。”
    楚阳：“……和你们没法聊天啊。”
    姜萱窃笑。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就送你们回去了？或者先宵夜？”
    姜萱好像想问什么，又忍住了，楚阳却突然问了她一句，道：“对了，你现在在实习吧？”
    姜萱道：“嗯，家里帮找的，不过准备结束了，怎么了？”
    许瑶再次不满道：“我们也在实习，为什么只关心你的萱姐姐，瑶姐姐好伤心，555。”
    “琪姐姐同伤心。”
    楚玉叹道：“他连亲姐姐实习的事都没问过呢，你们？算了吧。”
    姜萱笑道：“是吗？那真是好荣幸啊好荣幸。”
    “其他人别捣乱，”楚阳道，“谢琳你知道吧？”
    “知道，化妆间里面那位嘛，大名鼎鼎的金牌经纪人，怎么了？”
    楚阳轻声道：“她在找第二个沈千薇。”
    车厢里正想起哄的其他三人顿时一静，姜萱也顿了一下，道：“我有机会？”
    “机会是有，不过能不能把握就看你自己了，试试？”
    “好啊。”
    姜萱的老妈是音乐教授，老爸是一位颇有名气的影视名星，所以她算是星二代一枚，真想出道的话自然会有家里帮她铺好道，不过想要搭上谢琳这个级别的还是要点运气的。
    许瑶幽怨地道：“楚弟弟，我也要试试。”
    楚阳无视之。
    徐晓琪雀跃道：“姜天后，求包养。”
    “同求，”楚玉道，“会洗衣做饭。”
    徐晓琪接着道：“会暖床叠被。”
    许瑶道：“姜美女，苟富贵，勿相忘。”
    姜萱一点头，“放心，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车很快到了学校，楚阳没开进停车场，直接开到宿舍附近。
    “那就这样了，白白了各位姐姐。”
    许瑶诱惑道：“不上姐姐们的宿舍参观一下吗？瑶姐姐可以帮你拖住宿管大妈哦。”
    “嗯？”楚阳露出一个严厉的表情，看向楚玉道，“这女妖精经常带男朋友回宿舍？”
    楚玉不屑道：“她敢？”
    “哦，”楚阳道，“那就好。”
    “哼哼哼……”虚张声势的许瑶装不下去了。
    姜萱先下车，来到车窗旁，道：“开车小心点，到了给你姐打个电话。”
    楚阳转过头去，只觉得这位姐姐真是美得够惊心动魄的，估计在校园里没少让那群血气方刚的牲口害单相思，应道：“嗯嗯嗯，还是姜姐姐会体贴人。”
    “亲姐姐不会是吧？”楚玉道，“哪冒出来那么多姐姐，感觉自己弟弟被抢走了。”
    徐晓琪和许瑶也下车，道：“那我们先走了，你们姐弟两慢慢聊。”
    楚阳挥手，再见。
    楚玉道：“你先回家看看爸妈还是直接去西班牙？”
    “直接去西班牙，脚好得差不多了，准备可以恢复无球训练了。”
    楚玉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道：“小心点，保护好自己，别再受这种伤了。”
    “放心吧，那种动不动就下黑脚的疯子毕竟不多。”
    “还不多？”楚玉道，“这才到瓦伦西亚多久就碰到多少次了？”
    “职业足球嘛，踢赢了能拿钱的事，人家当然拼命了，我会小心的。”
    楚玉道：“算了，随你，妈都劝不动你，何况是我。”
    这种事楚阳也没办法说什么，只好扯到其他话题，道：“你呢？还是没决定毕业之后去哪？”
    “不知道，有点迷茫。”楚玉苦恼地道。
    “大部分毕业生都这样吧，”楚阳道，“想留在临海？”
    “还在考虑呢，到时候回家和爸妈商量一下再说。”
    “其实，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楚阳沉吟了一下，道。
    “怎么了？和我有关？”
    “嗯，”楚阳想了想，“算了，还是等升到西甲再说吧。”
    “西甲？”楚玉不笨，还很聪明，西甲和自己的专业什么的一联想就知道了个大概，“你不会是想让姐当你的经纪人吧？”
    楚阳道：“经纪人只是一方面。”
    楚玉好奇了，道：“说说你的想法。”
    “你知道一个职业球员的商业价值吗？”
    “职业球员的商业价值？”楚玉道，“我知道那些顶级球星确实蛮有钱的，几百几千万欧元像玩一样，你是在考虑自己以后的商业投资？是不是想得太远了？”
    一个西乙的前锋，代言撑死了就一些二三线品牌，哪来的什么商业投资？
    “也不远了，”楚阳笑了笑，“哪怕这赛季我们去不了西甲，下个赛季也一定会去，而且……”
    “世界杯要开始了。”
    楚玉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感觉脑袋不够用了，道：“说人话。”
    “人话就是，”楚阳指了指自己，“你弟弟我一不小心就可能在世界杯上一球成名。”
    楚玉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楚阳，一种陌生感涌上心头。
    “你哪来的自信？”
    “我也不知道我哪来的自信，”楚阳道，“我只知道世界足坛的天迟早有一天会被我给捅破，除非我脚断了。”
    楚玉震撼莫名。

 第七十八章 恋爱的酸臭味

    楚阳又出名了。
    演唱会上两首歌几乎都能称得上精品，加上有眼尖的在《绝对巨星.白色剑客》的片尾字幕里把他的名字全都挖了出来。
    两首好听的法语歌和一段激情彭拜的背景音乐就算了，连策划和文案他也有份，观众想不服都不行。
    他的职业经历也被挖了出来。
    从世青赛的初出茅庐到拉科鲁尼亚的板凳岁月再到如今瓦伦西亚的声名鹊起，算不上命运多舛但也称得起跌宕起伏，有点励志的味道。
    很快国家队又发来了助攻。
    他们公布了最终的国家队队员集训名单，并在微博上就楚阳的问题做出了特别回应，称楚阳会在西乙结束后到国家队报道，征战本次世界杯。
    他们也是被逼得没办法，@的人太多，都是楚阳从演唱会上招来的。
    西乙不出名，看过的人不多，进球集锦这种东西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但问题是楚阳的集锦里展示出了不凡的任意球能力。
    要知道这种东西可是通过集锦就能看出的，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再怎么剪辑拼凑都没多大意义，更何况国家队里那几位前锋实在太让人蛋疼，球队进球几乎都是靠中场，大家早盼着换人了。
    今年是世界杯年，如今距离世界杯开赛只有两个月，足球明星们本就比平时更受关注，借着这股东风，楚阳的名字瞬间唰唰唰地就上了热搜榜。
    热搜第一位当然是沈千薇，第二位是沈千薇男友，第三位是“楚阳是不是沈千薇男友”……
    一场演唱会闹出诺大的风波，让几位当事人都始料未及。
    “尼玛，分析得好有道理，我都感觉自己和你是一对了。”楚阳翻着手机，对小编们的联想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人民群众的呼声那么高，我们也可以凑合一下嘛。”沈千薇偷笑道。
    “那这货呢？”楚阳下巴朝萧落扬了扬。
    萧落脸色干巴巴的。
    我一定是个假老板，还有一个假女友。
    “随他，爱找谁找谁。”沈千薇挥挥手，表示无所谓。
    “够了啊，再嚣张今晚家法伺候。”萧老板怒了，拍案而起。
    “你们家家法是什么？”楚阳好奇问道。
    “单身狗不懂。”萧落一脸的莫测高深。
    “你这么说我就懂了，”楚阳叹道，“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路，我要下车。”
    车没下，办公室的门开了。
    这里是临海的涅槃传媒公司所在地，和总公司涅槃集团其实就在同一栋写字楼里。
    进来的是谢琳。
    楚阳拜托了萧落两件事，第一件是让楚玉毕业后进入涅槃集团学习一段时间，第二件就是向涅槃传媒推荐了姜萱。
    以萧落想到就做的性格，自然第二天就让姜萱过来面试了，他自己没出面，让谢琳全权负责。
    沈千薇道：“怎么样？”
    “挖到宝了，”谢琳道，“演唱技巧还有些稚嫩，但就她这个阶段来说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形体仪态也是顶尖的，天赋上……算了，说了也是打击人。”
    “那么厉害？”楚阳也好奇，他知道姜萱和楚玉一样，都是学霸中的战斗机，而且从小是被当做民族艺术家培养的，专业技能应该问题不大，但没想到谢琳对她的天赋评价也那么高。
    唱歌这种东西固然需要很高超的技巧，但一把天赐的嗓音无疑更是难求。
    “比想象中的还要优秀，听说她现在在英华那边实习，我们最好在她被重视之前快点签下，不然有得后悔的。”谢琳认真地道。
    她原本只是看在萧落和楚阳的面子上才答应和姜萱接触一下，没想到能收获惊喜，现在比楚阳还上心。
    她话刚说完，楚阳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打开一看，只见微聊上姜萱的头像正一闪一闪的，赶紧点开。
    “面试完了。”姜萱在后面还加了个笑脸。
    “结果怎么样？”楚阳手指飞动，很快回复了过去。
    “不知道，我自己感觉表现还不错，不过谢老师是江湖大佬，见多识广，我未必能让她满意。”
    “谦虚了，”楚阳继续打字，“她被你震到了。”
    “嗯？你怎么知道？”
    “人在我旁边呢。”
    姜萱发了一个吐舌头的表情过来，后面才是文字。
    “没想到你面子那么大。”
    “还行，我是人才，萧老板不瞎。”
    “脸皮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厚厚的。”
    “妈妈说脸皮厚才找得到老婆。”
    “芸姨说过这种话？下次我问问她。”
    “那个……其实是我爸说的。”
    “其实我和叔叔也认识。”
    “……”楚阳只好把一只做着求饶动作的滑稽哥拖了出来。
    姜萱叫停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后座，和司机说了一声“临海大学”，然后解锁手机，楚阳发的表情就出现在了屏幕上。
    她同样拿滑稽哥回应，斜眼笑的。
    楚阳的消息很快就再次到来：“对了，英华那边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实习合同而已。”
    她发完等了半天楚阳都没回，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手机电量，又检查了一下手机信号和流量开关，发现都没问题，突然有点患得患失。
    “姑娘，到了。”
    姜萱这才回过神，赶紧付钱下车，站在熟悉的校门口给楚阳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这次谢谢你了，大恩大德萱姐姐只能结草衔环，来世再报。”
    发完向校园走去。
    今天周一，楚玉她们都到实习单位上班了，只有她请了假。
    打开宿舍门，往日热闹温馨的307显得静悄悄的，有点冷清。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没有短信铃声，那是微聊的信息提醒。
    姜萱赶紧拿出来打开，楚阳的信息马上跳了出来。
    “不用等那么久，这辈子以身相许就可以了。”
    姜萱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想了一下，在手机上输了几个字。
    她把门关上，正想把信息发出去，可是手指准备触到发送键的时候突然犹豫了。
    姜萱对着手机神经质一样发了一会儿呆，把已经写好的“想得美”三个字删走，又重新写了一条信息，好像是怕自己反悔一样，连惯例的错别字检查都省过了，刚输入完成就点击了发送，然后像用完了全身力气一般靠在门后，长长吁出一口气。
    楚阳的微聊同样是只开震动不开声音，手机一震他就拿了起来。
    姜萱的消息前面是一个思考的表情，后面才是文字：“可以考虑一下。”
    一丝笑意从楚阳嘴角溢出，萧落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沈千薇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萧落道，“我好像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
    这货一定是属狗的。

 第七十九章 11天

    萧落留在临海和沈天后双宿双栖，不过很仗义地派了自己的专机送楚阳回西班牙。
    联赛还剩下五轮，瓦伦西亚在冠军争夺战中掉队了。
    半程冠军努曼西亚在下半个赛季发挥得不是很理想，不败夺冠的口号成了笑话，只是最直接的竞争对手瓦伦西亚和巴利亚多也是半斤八两，让努曼西亚在上一轮成功抢回了榜首的位置。
    他们领先瓦伦西亚两分，领先巴利亚多一分。
    好在瓦伦西亚也不是没有机会，他们将会在倒数第二轮直面努曼西亚的挑战，现在已经来到了最后关头，任何一场比赛都是决定升甲名额的关键战役。
    西乙第三十八轮开始之前，楚阳终于开始了无球训练。
    他已经感觉没什么问题了，但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和职业生涯开玩笑，一切都严格按照医生的规定来。
    五月六日，瓦伦西亚迎来了本月的第一场比赛，主场迎战战绩不佳的雷乌斯，楚阳再次坐到了看台上。
    “我们再次看到了楚阳，可惜并不是在球场上，我想瓦伦西亚的球员和球迷们肯定无比想念他们的超级9号，在他缺席的三场比赛里，瓦伦西亚取得的成绩是一胜一平一负，而进球数是可怜的三个，如果中国人在场上，这可能只是他一场比赛的成绩单，阿德里安并没有在楚阳离开的日子里把握住机会，他的表现让人们都楚的想念日愈加剧。”
    头号楚吹米尔克先照例把自己的主业进行了一遍，吹了一波楚阳，然后才开始自己的副业，解说比赛。
    “瓦伦西亚依旧是我们熟悉的阵容，单前锋阿德里安，双前卫加西亚和班德拉斯，三中场塞斯克.莫亚、卢西奥和胡安.莱塔，四名后卫分别是布斯克、安东尼奥、卡德维拉和科鲁，门将费尔南多.卡约，”
    雷乌斯先发球，他们距降级区可不远，在客场完全没有小心行事的打算，再加上瓦伦西亚近几场比赛的攻击疲软给了他们信心，打得很是豪放。
    瓦伦西亚在球迷的助威声中坚守住了防线，可惜攻击依旧毫无起色。
    以前是锋线不行，阿德里安和另外几名前锋这赛季浪费的机会都够武装起半个最佳射手了，但是这场比赛攻势打不起来还真的不能怪他们。
    莫亚萎了。
    瓦伦西亚队长也不是铁人，他才只有二十四岁，大半个赛季都在抗着球队前进的他状态不可避免地起起伏伏。
    今天就是他伏下的时候。
    虽然不是状态好了能灭巴萨皇马，状态差了会输给业余球员的神经刀，但莫亚这样的球员受状态影响也挺大的，即使基础牢靠，不会出现动不动把球传到对手脚下那种惨剧，但做什么都感觉差了一些。
    传球不是没有准头就是力度不对，假动作不是太假就是连自己也被骗了，总之梅斯塔利亚王子这场比赛踢得很不王子，球过人不过或者人过球不过的情况都出现了三次，上半场唯一的一脚任意球射门也打在了横梁上。
    中场核心踢成这样，瓦伦西亚的场上局势可想而知。
    上半场比分零比零，但是射门次数是五比一，控球率上倒是不相上下，但是传球成功率上瓦伦西亚却别比别人差了一截。
    下半场易边再战。
    不知道格雷赛尔在更衣室里又给球员们灌了什么心灵鸡汤，瓦伦西亚的中场调整取得了反效果，球员们明显紧张过度，用力过猛。
    莱塔在禁区右侧领了一张黄宝石，送给了雷乌斯一粒任意球。
    罚球队员一挥而就，足球直接入网。
    1:0的比分一直保留到了最后。
    瓦伦西亚26胜6平6负，84分，努曼西亚和巴利亚多继续赢球，分别积89分和88分。
    整座城市一片哀嚎。
    5月9号，楚阳恢复有球训练，有球迷在瓦伦西亚著名足球论坛幽灵谷上贴出了楚阳的复出倒计时。
    11天。
    5月13日，瓦伦西亚客场挑战赛维体育，楚阳没有随队出征，而是在家训练。
    莫亚的状态有所回升，但是并没有什么卵用。
    瓦伦西亚全场都在被动之中。
    奥维体育两翼齐飞，把瓦伦西亚的球门轰得七零八落，如果不是卡约和门柱表现神勇，比分绝对比最终的4:1还要更加触目惊心。
    离赛季结束还有三场比赛，瓦伦西亚26剩6平7负继续积84分，但排名掉到了第四。
    他们身前分别是努曼西亚、巴利亚多和本场比赛赢球后取代瓦伦西亚成为第三的阿梅亚里，不过除了赢球的阿梅亚里外，努曼西亚和巴利亚多表现也不怎么样，一输一平。
    输球的努曼西亚继续89分排名榜首，而平球的巴利亚多则将那一个分差追了上来，同样89分，后面的阿梅亚里和瓦伦西亚则分别是85分和84分。
    三场比赛，距离榜首五分，一股叫做绝望的情绪弥漫在瓦伦西亚上空。
    赛季中段高歌猛进的白色幽灵们仿佛失去了所有魔力，整座城市的体育媒体们都在为球队制定一份实用而靠谱的附加赛攻略，其中以《绿茵观察者》为最。
    “看看目前的联赛积分榜和瓦伦西亚最后的三个对手吧：阿科尔孔，保级队；努曼西亚，目前积分榜第一；阿尔巴塞，积分榜第七，距离附加赛仅一步之遥。三支球队都有拼命的理由，除了阿科尔卡实力较弱外，其他两队都有战胜瓦伦西亚的能力，而且从瓦伦西亚最近几场比赛的情况来看，一胜一平一负已经是他们能得到的最好结果了，或许对他们来说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中国前锋的复出，但我们都知道个人在足球场上的作用是有限的，只会射门的中国前锋并没有单独扛着球队前进的能力，格雷赛尔如果不想连附加赛都没得踢的话就应该及时调整战略，在对阵努曼西亚和阿尔巴塞时踢得更务实一些。”
    《绿茵观察者》的评论文章虽然有点刻意针对的意思，但很多话都说到了大部分懂球帝的心里，然而也有人抱着完全不一样的看法，这批人以球队传奇乌戈为首，他们认为瓦伦西亚还保留着直接升甲的一线希望，而理由就是楚阳的复出。
    乌戈在自己的专栏里缀文：“五场比赛，四个进球，多么可悲的数据，而这一切都是在楚受伤之后发生的，小孩子都知道楚阳对这只球队意味着什么，如果我们好好对比一下楚阳受伤前后球队的进球数和赢球率，就可以找到胜利的答案，当然，楚已经缺席了一个月，他的身体状态和竞技状态远远没有达到最佳，而且他是受到很严重的恶意犯规后被抬离球场的，我们不知道他的心理会不会受到影响，还会不会和以前一样充满勇气，要知道他还只有二十岁……”

 第八十章 早干嘛去了

    五月十九日，幽灵谷的首页倒计时终于由一开始的“11”变成了“1”，瓦伦西亚的球迷们急切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楚阳进入了下一场比赛的大名单。
    “还剩三场，也就是二十来天左右，之后再有十几天时间就是世界杯。”楚阳一面看新闻一面把微聊上刚编好的信息发了出去，接收人的头像是一只呆萌的金毛，备注上写着“萱姐姐”。
    这是他从临海回到瓦伦西亚后新增加的每日任务：和姜萱聊天。
    也不打电话或者发语音、视频，就是单纯的文字闲聊，有时候光发表情就能发一个晚上，傻不拉几的。
    “那不是没机会回国了？”姜萱的回复很快就发了过来。
    “没了，联赛一结束就直接到国家队报道。”
    “辛苦了，摸摸头。”
    “你那边怎么样？”
    “实习嘛，还能怎么样，每天跑跑腿打打下手做做杂工，小透明一只。”
    “什么破公司那么没眼光？是不是没有配合别人的潜规则被针对了？”
    姜萱直接发了一个敲头的表情过来。
    “思想肮脏，观念下流，和你没有共同语言，拉黑了。”
    “菇凉手下留情，在下错了。”
    “实习期这两天就完了，我和楚玉已经约好，到时候蹭萧董的灰机去西班牙看欧冠决赛。”
    “看什么欧冠决赛，来看我的西乙收官战。”楚阳在后面发了个傲慢的表情。
    姜萱回了一张掩嘴笑，后面跟着文字：“你们有一场比赛就在欧冠决赛后面一天吧，比赛那天看台会不会空荡荡的？”
    “放心，有我在，梅斯塔利亚球场一定暴满。”
    “不听你吹牛，我要去洗澡了，88。”
    “洗澡？”楚阳顿时不淡定了，“求直播，求果照。”
    “……滑稽哥斜眼笑.jpg。”
    咦？看起来有戏！
    楚阳精神一震，二震，三震。
    不过果照什么的太刺激，以萱姐姐的性格肯定不会让他得逞，还是循序渐进。
    “萱姐姐，求直播，求浴照。”
    后面再加个色眯眯的表情，嗯，这样就委婉多了，一步一步来嘛。
    楚阳点点头，满意地点击了发送，然后……
    “微聊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的好友，请先……”
    姜萱直接把他删了……
    删了……
    “让你手贱。”楚阳左手给了右手一下，赶紧一阵忙活。
    “添加好友”--“手机联系人”---“姜萱”--“添加”--“验证申请”……
    很快重新添加好友成功。
    “萱萱姐，我错了，求原谅。”
    “小色狼，还耍流氓吗？”
    “不耍了。”
    “哦，那果照没有了。”
    “！！？？”楚阳崩溃中，“你确定自己是我的萱姐姐，而不是许瑶那妖女？”
    消息如石沉大海，有去无回，楚阳顿时感觉生活昏沉沉的，没有了色彩。
    这种没有色彩的日子一直保持到了比赛场上，因为他再次成了替补。
    久梳战阵，踢替补是应该的，连头号楚吹米尔克都觉得理所当然，其他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有楚阳自己心里怨念滔天。
    这赛季只剩下三场比赛，而三场比赛对手在积分榜上的排名分别是第17，第1和第7，实力如何一目了然。
    这场比赛的对手是最弱的，对于急需刷数据的楚阳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他原本野心勃勃地计划在这场比赛中再刷个最快进球记录和单场进球记录，弄两个自由属性点和两个新技能，但如今被安排在了板凳上，自然什么都没有了。
    楚阳现在对自由属性点简直如饥似渴。
    闲庭信步要求敏捷15，控球15，他敏捷正好，控球却还差了四点。
    无双神射要求力量15，射门18，他力量只有12，不过算上称号加成正好足够，但就算加上称号射门也还差了三点。
    零度角射门要求力量18，射门15，力量上又差了三点。
    算起来要能同时使用这三个技能，起码还要有10个自由属性点。
    最有可能获得的两点就这样错过了，心情能好才怪。
    “小目标”、西乙连续进球纪录和最快进球记录奖励的自由属性点都被他存了起来，如果现在把这三点加到力量上，他立刻就能使用零度角射门，只是闲庭信步要求的控球他也只差了四点而已，只要把这三点加到控球上，他距离这个垂涎已久的突破技能就只剩下一个控球属性点的距离。
    选择控球或者选择力量也许是个问题，但一个很看重人品的射门和一个能够大幅度提高常规战力的突破技能之间完全不需要考虑，自然是突破优先。
    “系统，我最近还有什么能完成的成就或者可以破的记录吗？”
    “记录是不可能了，西乙的单场进球记录是你自己创造的六球，已经是你当下的极限，赛季进球记录是三十八球，也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奖励的机会倒是还有一个。”
    “嗯？说来听听。”
    “本月最佳。”系统言简意赅。
    五月份有三场比赛，第一场楚阳已经错过了，这场是第二场。在缺席一场比赛的情况下要想获得当月最佳球员，难度可想而知，除非球员发挥惊艳，出色到所有人想忽视都做不到的地步。
    而最能让人重视的不外乎在球队落后的情况下靠一己之力反超比分并锁定胜局。
    于是没心没肺的楚阳在场边默默地为队友们加油起来：“加油啊，伙计们，快点落后。”
    楚阳的鼓励好像有了效果，他的队友们踢得很被动。
    简单地说，他们这支原本有希望争冠的球队被一只保级队踢成了翔。
    “塞斯克的传球依旧精准，可惜阿德里安的射门质量很差，或许坐在场边的楚给了他太大的压力，他本赛季的上场时间差不多是楚的两倍，但进球数连楚的一半都不到。”
    “达米特接到了球，他没有选择直接射门，而是将球回传给了桑加利，阿科尔孔前锋没有辜负队友的信任，他强行冲破卡德维拉的防守射门得分，1:0。”
    这才只是比赛的第十七分钟，瓦伦西亚的糟糕旅程才刚刚开始。
    阿科尔卡技术粗糙，球队里也没什么明星球员，基本上都属于得过且过的类型，但随着距离降级区越来越近，球员们的危机感都被激发了出来，一个个在场上就像拼命一样。
    这种情况下的球队要么被敌人打成筛子，要么把敌人打成筛子，而这场比赛显然是第二种情况。
    阿科尔孔的球迷心里一千只神兽踏过，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这踏马德是我们的球队？
    其他球迷心里只剩下了一个感觉：尼玛，现在踢得那么猛，早干嘛去了？

 第八十一章 一道彩虹

    阿科尔孔越踢越猛，瓦伦西亚则有些畏首畏尾。
    阿德里安在禁区里再次拿到了球，只是面对两名后卫悍不畏死的封堵抢断，他缩卵了，把球传了出去，结果对方的门将果断出击，直接抢在巴德拉斯之前一把将球抱住。
    班德拉斯和门将撞在一起，倒在地上，瓦伦西亚人认为这是个犯规，可是裁判不为所动。
    阿德里安还想找裁判理论，门将直接把球开到了前场。
    这球开得很大，直接飞到了瓦伦西亚的大禁区前沿，吓了卡约一跳，赶紧大声提醒队友们注意防范。
    阿科尔孔前锋桑加利再次得到了球，直接吊到了门前，阿科尔孔另一名前锋达米特高高跃起，力压安东尼奥顶到了足球。
    “达米特头球攻门，费尔南多反应很快！他没扑到球，球进了，2:0，这是达米特本赛季的第五个进球，他成为了阿科尔孔的英雄……”
    瓦伦西亚的球员们看着拥抱在一起的阿科尔孔球员，一脸茫然。
    格雷赛尔一脸铁青地走到替补席。
    “楚，热身。”
    “瓦伦西亚9号上场了，这才是比赛的第三十分钟，阿德里安糟糕的表现让格雷赛尔对他失去了仅剩的一点耐心，中国人的上场会不会对瓦伦西亚带来什么改变呢？”
    这是阿科尔孔那边的解说，而同样一件事到了米尔克这里就没那么淡定了。
    “42天，五场比赛，他又回来了，梅斯塔利亚球场完全沸腾，好像他们已经提前获得了冠军，这就是楚的魅力，他的射门是瓦伦西亚本赛季最大的发现，也会是梅斯塔利亚未来最大的财富……”
    相对于米尔克的煽情，乌戈的话则要冷静得多。
    “楚阳有成为超级巨星的潜力，但是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说的不仅仅是技术上的进步，还有意志上的磨练，比如怎样迅速恢复状态，比如怎样唤醒队友的斗志，比如怎样在逆境中爆发，这场比赛就是一个考验，一个他的潜力可不可以变成能力的考验。”
    “他当然可以，迪亚斯，别忘了，他可是楚阳，从底线到中场线都在他的射程范围之内，他无所不能。”
    阿德里安脸如死灰，应付式的和楚阳击了一下掌，直接和格雷赛尔擦肩而过，谁都知道他在梅斯塔利亚的日子已经到了尽头。
    全场掌声如雷。
    阿科尔孔的球员和球迷莫名其妙。
    上半场2:0落后的是你们，为什么在庆祝的也是你们？
    只有阿科尔孔的主教练先生坐立不安。
    妈蛋，格雷赛尔这混账不按常理出牌啊，怎么提前派那家伙上场了？
    他赶紧把离场边最近的球员喊了过来。
    “告诉贝尔维斯，看住他，看住那个中国人，一步都不要离开！”
    相对于教练的紧张，阿科尔卡的球员们则要淡定得多。
    这场比赛他们踢得很嗨，有种谁挡杀谁的顺畅感，别说上来的只是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哪怕是方丹来了他们也有信心一决高下。
    瓦伦西亚球员们则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连莫亚也觉得好像两个球的落后变得微不足道。
    楚阳直接一把拍在莫亚的后背，道：“伙计，你看上去简直像个老家伙，跑不动了吗？”
    “该跑的是你，我只要传球就够了，”莫亚拍拍他的肩，“欢迎回来，兄弟。”
    楚阳指了指记分牌，道：“这个欢迎仪式太隆重了，我有点怕。”
    “不不不，你是楚阳，是我们的超级前锋，是西乙效率最高的杀手，该怕的是他们。”
    “他们看起来可一点都不怕我。”
    “相信我，他们以后听到你的名字都会簌簌发抖。”
    “塞斯克，你什么时候对我那么有信心了？我可不知道自己那么牛逼。”
    “在你离开之后，”莫亚耸耸肩，“鬼知道我在这一个多月里经历了什么。”
    比赛再次开始。
    当然在瓦伦西亚人眼里，这个“再次”可以去掉。
    对他们来说，比赛在这一刻才是真正的开始。
    两球领先的阿科尔卡完全没有适可而止的意思，继续发动猛攻。
    教练先生倒是想让球员们收回来，可惜他的指令完全被已经踢疯了的场上队员们当成了耳边风。
    发球的是瓦伦西亚，他们和往常一样，第一时间把球传到了莫亚脚下。
    莫亚连续变向甩掉了防守球员，把球传给了右路的加西亚。
    加西亚前进受阻，把球往后传给了上来接应的边后卫布斯克。
    布斯克再把球给到中场的卢西奥。
    卢西奥抬头观察了一下，正要把球传给伸手要球的莫亚，可是在传球的一刹那突然看到了一只高高举起的手。
    楚阳在要球。
    卢西奥重重一挥脚，足球高高飞起，往前场落去。
    “瓦伦西亚打得很有耐心，塞斯克、加西亚、布斯克连续短传配合，把球控制住，球到了卢西奥脚下，他在观察队友的位置，长传，接球的是塞斯克……不！是楚阳！”
    莫亚微微弯下了腰，足球从他头顶飞过，正跟着他的阿科尔孔队员猝不及防，赶紧转身追球，楚阳却已经先一步来到了足球飞行的线路上。
    楚阳背对球门胸部停球，身后的后卫赶紧跟了上来，防止他转身，本来要追球的球员立刻停下了脚步，继续紧跟着莫亚。
    在上场前，楚阳狠狠心把仅有的三个自由属性点加到了控球上，如今他的控球属性是14。
    这刚加的三点控球让他的球感更出色，触球时感觉更自然，接球时动作更流畅。
    简单的说就是足球更听他的话了。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好像你暗恋了很久的前排女生有一天突然主动回头看了你一眼还嫣然一笑一样，生命突然有了色彩。
    在场边观众的眼里，这种色彩变成了一道彩虹。
    一道划过球场上空，起于楚阳，终于球门的绚丽彩虹。
    足球被他用胸部轻轻一点，落在了侧前方，调皮地轻轻弹起。
    楚阳快跑两步，追上了足球，正当所有的人都以为他要把球重新控制住或者快速传球时，他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扭腰摆腿，抬脚爆射。

 第八十三章 坏小子楚阳

    如果是以前的楚阳，肯定需要再调整一次才能控制住皮球，但是14的控球让他今非昔比。
    巨星系统的属性很笼统，所谓的控球其实就包括了突破盘带、对一些球的处理、小技术的运用和停球技巧等等。
    这个球就停的恰到好处。
    所以楚阳打得也很舒服。
    他整个人好像都飞了起来，在半空中扭腰转身，右脚狠狠地抽在了足球上。
    足球高高飞起，划出一条不明显的弧线飞向球门，门将反应神速地纵身一跃，右手碰到了球，但是完全不能阻止它进入球门里。
    楚阳现在的力量足有15，比起巅峰的德罗巴、巴蒂和卡洛斯还有一段距离，还达不到他们那种守门员扑中了都得脱手的地步，但只要他踢正了部位，踢准了方向，射出的球依旧能让这个世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门将胆寒。
    阿科尔孔的门将显然并不在那百分之二十的范围里面。
    想当初战神巴蒂相似的一粒石破天惊能让整个诺坎普都鸦雀无声，一个阿科尔孔算什么？灰灰而已。
    “goal!!!楚阳！这是一记三十多米远的超级世界波！这是他本场比赛的第一脚触球，是他四十二天之后的第一脚射门，是他在西乙的第二十四个进球，也是他为瓦伦西亚打进的第二十四个进球！他是绝顶天才！他是奇迹之子！他是瓦伦西亚的国王！”
    癫狂的米尔克就是所有瓦伦西亚球迷的缩影，整个梅斯塔利亚球场好像突然被一下子惊醒，震天的欢呼好像要把整座球场掀翻。连乌戈也一把站起，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角度，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他怎么做到的？”
    楚阳没有配合队友们的庆祝，他把所有跑来庆祝进球的人都赶了回去，准备迎接后面的比赛。
    阿科尔孔的球员们还有些回不过神，一直到球重新开出之后才重新振奋了精神。
    2:1而已，还领先一个呢。
    他们这样安慰自己，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忍不住往外冒。
    古人云怕什么来什么。
    每当你强烈地盼望什么好事要发生的时候，事实往往会告诉你你想多了，但是当你很强烈地希望某种可能不要成真的时候，恭喜你，你同样想多了，它一定会发生。
    想多了的阿科尔孔球员在中场结束前接收到了命运女神的第二次打击。
    楚阳被守得很紧，在禁区里几乎没有任何机会碰到球，只能一次次地跑到禁区外寻找机会，然后被防守球员放倒了。
    这是一次禁区左侧的任意球，离球门二十八米。
    阿科尔孔的主教练心如死灰，瓦伦西亚的球迷们提前庆祝。
    莫亚和楚阳一起站到了足球前。
    “谁来？”莫亚道。
    “石头剪子布？”
    “幼不幼稚？”莫亚差点忍不住一脚踢过去。
    “哦，那我来。”
    “凭什么？”
    楚阳的不屑溢于言表：“连石头剪子布都不敢，还踢什么任意球？”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楚阳振振有词，“石头剪子布讲究的是什么？要眼睛够利动作够快，要会猜测对手的心思，还要一点点运气，你想到了什么？”
    “眼睛够利动作够快、猜测对手心思、一点点运气……我想到的是点球，和任意球没有一欧元关系。”
    “我没有告诉过你吗？”楚阳指了指球门，“这样的球，对我来说就是点球。”
    “……”莫亚：“石头剪刀布！哈哈，我赢了，快滚一边去。”
    “哈哈哈！我们看到了什么？楚和塞斯克两个坏小子，哦，不，我们知道塞斯克是个好孩子，他一定是被楚阳带坏了，他们竟然用这样的方法来决定谁主罚任意球，我猜马尔科先生的内心一定是崩溃的，塞斯克才是球队指定的第一主罚手，可是当楚把任意球添加进自己的武器栏后塞斯克的工作就经常被抢走，嗯，其实这也是一个好主意，不是吗？”
    剪刀被莫亚的石头蹦碎的楚阳不爽地道：“这里适合左脚，你行吗？”
    莫亚懒得理他，做出了“你快点滚蛋”的手势，又偷偷地对他眨了眨眼睛。
    楚阳心领神会，走到了一旁。
    阿科尔孔的人墙偷偷地松了一口气，门将也迅速调整好了位置。
    莫亚助跑，右脚碰到了球，人墙都下意识地跳了起来，可惜足球并没有立刻飞来，而是轻轻地滚到了一旁。
    一旁好像在看戏的楚阳突然前冲，迎着足球就是势大力沉的远射。
    刚刚跳起来的人墙吓了一跳，恨不得马上有一只手把自己给摁回去，不过显然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足球并没有正面飞过来，而是划出一道划线从人墙旁边饶了过去。
    一直到足球飞进球门，守门员还在傻傻地看着莫亚的方向。
    “goal!我已经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了！阿科尔孔踢了几十分钟的好球，完全不像一支在积分榜底部苦苦挣扎的球队，而瓦伦西亚同样迷茫了几十分钟，他们的表现就像一群业余球员，但是楚阳上场之后一切都变了，他总是能用各种我们想象不到的方式射门得分，简直防不胜防。”
    阿科尔孔人并没有被打垮，他们的凶性被楚阳激发了出来，在比赛再次开始后不顾后果地对瓦伦西亚的阵地进行了轰击，瓦伦西亚当然毫不示弱，完全是豁出去的打法。
    双方你来我往，比赛节凑快得让人喘不过气，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阿科尔孔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已经缺席了五场比赛的楚阳好像在体内积蓄了恐怖的能量，要一口气在这场比赛里彻底爆发出来。
    他不断地回撤接球，只要一有角度就起脚射门。
    毫不讲理，蛮横霸道。
    阿科尔孔的门将简直恨不得要找根绳子把他的双脚绑起来，这家伙的远射也不知道怎么练的，太猛了。
    要知道腿力强的球员很多，但远射能力出色的球员来来去去就那些人，为什么？
    没有技巧，不会选择时机，找不到正确的触球部位，发力方式不正确等等，随便一项不过关都可能让一脚大力射门被破坏或打高打偏。
    但楚阳每一点都完成的很出色。
    或许他的力量还比不上当今足坛身体素质最猛的那几个狠人，但他的远射技巧绝对是最好的那几个人之一，射出的球速度快不说，还准的可怕，大部分都在门框范围之内。
    其他瓦伦西亚球员也看出楚阳在憋着一股劲，都纷纷给他创造机会，楚阳也不负众望，在比赛临近结束前再次用一脚石破天惊的世界波帮球队反超了比分。
    3:2。
    楚阳复出的第一场比赛就上演帽子戏法，帮助瓦伦西亚反超对手，锁定胜局。

 第八十三章 让别人来看我的欧冠决赛

    西乙第四十轮，瓦伦西亚凭借楚阳的帽子戏法逆转阿科尔瓦。
    球迷们欣喜若狂，不仅是因为楚阳的复出和他的火热状态，还因为竞争对手们齐齐阴沟里翻船了。
    本赛季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榜首位置的努曼西亚输给了无欲无求的中游球队特内里费，已经连输两场的他们目前还是89分，而只要赢球就能逆转努曼西亚跑到第一的巴利亚多则让一支保级队教会了他们什么叫做狗急了会跳墙，赛前只比瓦伦西亚多了一分的阿梅亚里则被缺少了锋线大将赛耶的巴塞罗那b队无情斩落马下。
    排名前三的球队全部在最关键的时候掉了链子，瓦伦西亚再次悄无声息地跑到了第三的位置。
    在联赛还剩下两轮，而下一轮就是瓦伦西亚和努曼西亚短兵相接，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赛前在为瓦伦西亚分析附加赛对手和制定附加赛晋级攻略的各路媒体专家纷纷转行成为争冠指导师，为瓦伦西亚出谋划策。
    “只要巴利亚多输掉一场或平一场，而瓦伦西亚最后两战全胜就能够赢得本赛季的西乙联赛冠军，因为哪怕是平分，但瓦伦西亚对阵巴利亚多战绩占优，冠军仍会是他们。”
    “格雷赛尔拿出了少有的魄力，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他在上半场就将楚阳派上场，而结果告诉我们这个换人有多么正确。我们已经记不清这赛季楚阳有多少次把瓦伦西亚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了，扳平、反超，这是他来到瓦伦西亚后做得最多的事，我想我们应该提醒俱乐部，他们应该加大投入了，这支球队里大部分人都不够资格成为塞斯克和楚的队友。”
    “排在前列的几支球队紧紧咬在一起，晋级悬念将会保留到最后一轮，瓦伦西亚并不占优势，但他们拥有一枚中国制造的超级武器，这也许会是他们成功的关键。”
    “瓦伦西亚赢球确实应该大部分都归功于9号前锋，不过我们不应该过分夸大了个人的作用，要知道如果没有塞斯克在中场的支持和班德拉斯、加西亚在边路的帮助，楚什么也不是，全西班牙都知道，除了射门，他什么都不会，到目前为止甚至没有一个助攻。”
    关注的媒体很多，但并不足以让西乙成为西班牙足坛的主角，因为西班牙足球的主角永远只有两位。
    在瓦伦西亚战胜阿科尔瓦的同时，西班牙甲级联赛同样迎来了收官战。
    和西乙一样，他们同样把冠军悬念留到了最后一轮。
    拥有迭戈.洛泽、乔治.列侬、方丹、塞吉.洛佩兹、西蒙尼五大巨星的皇家马德里没有能够延续上赛季的辉煌，本赛季动了大手术的巴塞罗那在最后一刻成功逆袭，笑到了最后。
    巴塞罗那用一个西甲冠军向世界宣告新一代的梦之队已经集结完成，以卢阿+赛耶为前场双核的建队思路初见雏形，巴塞罗那即将迎来新的时代。
    可惜他们同样不是最后的赢家。
    因为5月26日即将在诺坎普举行的欧冠决赛上，他们将会成为看客，而最讽刺的是，决赛主角之一叫做皇家马德里。
    对皇马球迷来说，这tmd简直就跟利物浦在老特拉福德打欧冠决赛一样刺激。
    萧老板当然不可能错过这样的比赛，在比赛前五天就带着沈千薇飞回了瓦伦西亚。
    楚玉和姜萱也跟着一起过来。
    面临毕业，其他同学都在忙着找工作，但这两位已经找到了出路，姜萱将会成为涅槃传媒的艺人，而楚玉接受了楚阳的安排，会先进涅槃集团学习两个月后再去腾龙实习一段时间，所以她们现在悠闲得很。
    四人到的那天楚阳赶紧屁颠屁颠地跑来接机。
    “沈姐姐，好久不见，抱一个。”
    沈千薇抱着萧落的手臂，笑道：“哟，小伙子胆子不小嘛，老板娘的便宜也想占，不怕被喂狮子？”
    “哇，好可怕，”楚阳只能迎向亲姐姐，“玉姐姐，好久不见，抱一个。”
    楚玉一把把他拍开，道：“抱你个头，那么缺关怀就赶紧去找个女朋友。”
    “呜，好伤心，”楚阳又瞄准了姜萱，“萱姐姐，好久不见，抱一个。”
    姜萱笑着躲到楚玉背后，道：“妈妈说不能让男朋友之外的男人抱。”
    “耶？那萱姐姐有男朋友了吗？”楚阳停了下来，“没有的话介不介意有一个？有的话介不介意换一个？”
    姜萱摇头道：“还没有，有了就不想换了。”
    楚玉狐疑地看了看楚阳，又看了看姜萱，让两人心里毛毛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两个有情况？”楚玉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不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要是能成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姜萱：“……呵呵，你们家的人用辞总是这么清新别致。”
    “我有一个假姐姐，好心塞。”
    楚阳只能拿着行礼，领姜萱和楚玉上车。
    萧落那边自然有车来接，不过楚阳订了位子一起吃饭，所以两辆车走的倒是同一个方向。
    “决赛那天你走不开？”楚玉问道。
    她坐副驾，姜萱在后座。
    “26号欧冠决赛，27号我们有比赛，去不了。”
    “可怜的娃，”楚玉幸灾乐祸，“难得离那么近却去不了。”
    楚阳笑了笑，道：“决赛这种东西看不看无所谓，还是自己踢比较过瘾。”
    楚玉已经对他这种飞出天际的自信心免疫，道：“那姐姐就等着你的欧冠决赛门票了。”
    “放心，最多五年。”楚阳也不知是说给楚玉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五年？那么久？”
    “那是谦虚的说法，”楚阳道，“我对萧老板的球队不怎么放心，又不好意思跳槽，所以多给他点时间。”
    楚玉回头对姜萱道：“早和你说这家伙膨胀了，现在信了吧？”
    姜萱道：“何止膨胀，简直不要脸。”
    哼哼哼，还直播，还果照，这家伙不知道跟谁学的，变坏了。
    好吧，小时候也好不到哪去。
    姜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丝笑容爬到了脸上，突然发现楚阳正通过车内后视镜偷窥，不禁赏了他一个娇媚的白眼。
    楚阳当做没看见，收敛心神，专心开车。
    吃饭的地方是一家华人餐厅，味道不算多地道，不中不西的，对他们这群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小公主们来说简直是受罪。
    “我要是回去和人家说我跑到国外吃中餐，会不会被笑死？”楚玉一阵嫌弃。
    楚阳弱弱地解释道：“只是怕你们吃不惯。”
    沈千薇也是动了几筷子就吃不下了，叹道：“以前还笑别人跑国外买‘made in china’，没想到现在做了差不多的事，一世英名就这么没了。”
    萧落补刀道：“别看我，我也在后悔，当初招人的时候只考虑球技，没注意到智商。”
    楚阳只觉得世界充满了恶意，看向唯一没有出声的姜萱，见她正在喝汤，还喝得津津有味的样子，一阵暖流顿时涌上心头。
    还是萱姐姐善解人意，一片苦心还是有人知道的。
    姜萱把勺子放下，道：“也就这汤还能喝了。”
    楚阳：“……一万点暴击已经收到，诸位不过瘾的话可以继续。”

 第八十四章 你不看足球，所以不知道

    楚阳开始了和两位姐姐的同居生涯，冷寂的屋子多了几分人气，可惜球队正在紧张备战之中，他也没时间陪两人游山玩水。
    赛前的战术演练已经进行过了，现在不过是为了保持状态而已，大家都不会太拼命，这天训练早早的就结束了，楚阳再次被李佳一个电话召唤到了办公室。
    楚阳也算熟门熟路了，一进来发现李佳在打电话，直接自己去找水喝。
    李佳挂断电话，指着角落道：“那堆球迷来信一下记得拿走。”
    “嗯好，谢谢李姐，辛苦了。”
    李佳道：“少来，真谢谢我剩下两场比赛就好好踢，把冠军拿回来，奖金就靠这个了。”
    “尽人事，安天命吧。”瓦伦西亚现在排第三，想拿冠军不仅自己要赢球，还要巴利亚多那边掉链子才可以。
    “加油吧，努曼西亚和巴利亚多这几场比赛表现都不怎么样，我们还是有机会的，”李佳道，“叫你来是有其他事。”
    “什么事？有大客户上门了？”
    “没，遵您的吩咐，所有代言都推到下赛季之后，找你是另外的事，”李佳道，“你有微博吗？”
    “有，不过没用过。”
    “实名认证了吗？”
    “好像认了吧。”
    “脸谱呢？”脸谱大概相当于这世界的脸书。
    “这个倒没有。”
    “赶快弄一个，”李佳道，“你和莫亚现在可是俱乐部的头号巨星，整支球队就你们两个的球衣卖得最好，赶快多骗点粉丝回来。”
    “行吧。”
    “不是行吧，是一定要行。”
    “这种事哪里一定得了，我又不是人民币，所有人都喜欢我。”
    李佳头痛道：“看你也不是什么会炒作的人，想在上面怎么玩就怎么玩吧，总比荒废掉好。”
    “尽量吧，”楚阳挥手道，“走了啊。”
    “去吧去吧。”
    李佳挥挥手，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
    “信没拿……”
    …………
    离开后楚阳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继续研究对手的比赛录像，特别是努曼西亚几个后卫的防守特点，到家的时候天不知不觉已经黑了。
    “姐，我的微博密码是多少？”楚阳把头探进房间，对不知道正和姜萱在研究什么的楚玉道。
    “怎么突然问这个？”楚玉抬起头，道。
    “额，俱乐部要求的，要提高球员知名度好卖球衣嘛，李姐让我发几条微博刷人气。”
    “你的密码还能是什么，不是生日就是手机号码。”
    “试过了，都不对，”楚阳道，“你忘了，当初是你帮我申请的。”
    “哦，那就是我的生日。”
    “……帮我注册的账号你用自己的生日做密码，很好，很可以。”
    楚阳用楚玉的生日试了一下，果然成功登录。
    上面只有孤零零的一条“西甲，我来了”，还是刚注册微博的时候发的，他自己都快忘了。
    短短的五个字下面却留下了上万条评论。
    “粉丝从一百二十万掉到三十一万，又从三十一万涨到七十四万，放眼微博界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西甲，我来了；西甲，我又走了。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怎么那么久还不更新？国外上不了微博吗？”
    “走错门了？怎么都是讨论足球的？我要找的是写歌的那个楚阳，难道是重名？”
    “此处为非正常任意球研究中心，找歌的请出门左转。”
    “只有任意球？我神龙摆尾表示不服。”
    “中场吊射表示不服。”
    “底线射门更加不服。”
    ……
    大致翻了一下，发现虽然是发在同一条微博的评论区里，但内容却层次分明。
    前半部分基本是恭喜他进入西甲，预祝他大展宏图的，中间部分是他在拉科混得不行的时候过来冷嘲热讽的，最近的大都是被《绿茵放大镜》或者“最后一场演唱会”吸引过来的。
    当然不是每一条评论都那么和谐，对他表示质疑的有，含沙射影指桑骂槐无理中伤的也不少，但大部分球迷对他加入国家队还是表示了支持和期待。
    “哪怕只是站上去当门柱，关键的时候发发任意球也好啊”这样的评论大概最能代表广大球迷的心声。
    楚阳原本想再写一条“西甲，我来了”，虽然和第一条内容一样，但如果他赛季结束真的能带领瓦伦西亚杀到西甲，意义肯定完全不同。
    只是联赛形式扑朔迷离，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做到，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开始冥思苦想。
    5月26日，巴塞罗那，诺坎普球场。
    2017--2018赛季欧洲冠军杯总决赛准备上演，英超豪门曼联和西超双雄之一的皇家马德里将在这里一决雌雄，世界各地无数球迷翘首以盼，各国媒体蜂拥而来。
    球员入场时间到，皇马队长洛泽和曼联场上领袖迈克尔.莱恩分别带领本队球员入场。
    楚玉等人已经早早坐到了看台上。
    萧落虽然也弄到了vip票，但只是坐席票，和那种进包厢当大爷的vip还是有区别的，不过从体验上来说倒是更能感受球赛的气氛。
    楚玉等人不怎么玩微博，但沈千薇可是微博大v，哪怕现在退休了还会久不久上去看一看，和歌迷们互动一下。
    这次也不例外。
    她正想发张诺坎普的现场照上去，却发现好多人在@自己，内容大都是关于楚阳的。
    虽然她已经发了声明，男女朋友之类的传言早就不攻自破，但大家都知道了她和楚阳是好朋友，很多想知道楚阳情况的球迷都会跑到她这里来逛一逛。
    “咦？楚阳发微博了？”
    “微博？终于发了？”楚玉和姜萱都知道楚阳在鼓捣这个，但是神神秘秘的，她们也不知道他会弄什么东西出来。
    “发的什么？”姜萱则好奇地打开手机，点开微博。
    楚阳没关注她，她却是早早就关注了楚阳。
    “你不看足球，所以不知道……”
    只有几张图片，每张图片都配了文字，全部是以“你不看足球，所以不知道……”开头。

 第八十五章 强者的舞台

    “你不看足球，所以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哭着欢呼，有些人笑着流泪。”
    图片配的是16年欧冠，铁血蓝军历经千辛万苦后捧得大耳朵杯的情景。
    画面上一群满身肌肉的大老爷们泪流满面，看不懂的人会觉得莫名喜感，看得懂的人心灵被轻轻触动。
    “你不看足球，所以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场上对手，场下是兄弟。”
    这里找的是皇马队魂迭戈.洛泽和巴萨队长阿巴特穿着不同球衣勾肩搭背走出球场的画面。
    一生挚友，一生死敌。
    “你不看足球，所以不知道，为什么他赢了，对手也没输。”
    这次选的是上一届世界杯四分之一决赛，荷兰和德国点球大战后两位队长的表情。
    一个欢呼，一个流泪。
    比分上面有胜负，但在球迷心里，那场比赛只有英雄，没有失败者。
    “你不看足球，所以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可以代表一座城。”
    图片上是利物浦的领袖，红军的旗帜，丹尼尔.奎因。
    只要球队需要，他可以是前锋，可以是中场，可以是后卫，甚至可以是教练。
    他是安菲尔德的精神图腾，也是利物浦的城市象征。
    “你不看足球，所以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既能当天使，又能变魔鬼。”
    图片上，上届欧洲杯在乔治.列侬受伤后以一己之力把英格兰带进欧洲杯决赛，却在决赛场上把一名出言不逊的防守球员一拳揍趴下的曼联国王迈克尔.莱恩正走出球场，和冠军奖杯擦肩而过。
    他今年才二十五岁，却经历了别人五十二年都不可能得到的赞誉和诋毁。
    “你不看足球，所以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人腿已经没了，却依然能踢出最美丽的足球。”
    一群已经断了一条腿的残疾人运动员拄着拐杖，在球场上追逐着自己的梦。
    六句话，六张图，一天时间，三万条评论，两万条转发。
    和当红明星们当然远远没得比，但是在国家队第一次打入世界杯，全国人民的足球热情空前高涨的背景下，任何和足球有关的热点都会被放大十倍百倍，楚阳的微博正以恐怖的速度在传播。
    “瞬间泪目。”
    “利物浦球迷路过，一日红军，终生红军。”
    “切尔西球迷前来报到，我们明年再来。”
    “在莱恩的球迷眼里，他不是天使，也不是魔鬼，而是上帝。”
    “什么鬼的一生挚友，我洛皇和巴狗不共戴天。友谊？不存在的。”
    “又来了，洛泽和阿巴特惺惺相惜，他们的狗却喜欢互相乱吠乱咬。”
    “你不看足球，所以不知道，其实中国足球还可以抢救一下。”
    评论区里各路球迷瞬间蜂拥而至，热闹非凡。
    沈千薇点击了转发，然后评论。
    “我看足球，所以都知道。”
    正在为下一期的《绿茵放大镜》主打内容头痛的田宏一拍大腿，喜笑颜开。
    “楚阳这是神助攻啊。”
    微博和各种体育社区顿时被“你不看足球，所以不知道”淹没。
    欧冠决赛就这样被楚阳硬生生地抢走了一点风头，可惜现在的他还不是这项杯赛的主角，而是一个只能靠这种旁门左道来吸引一些关注度的无名小卒。
    “大家好，比赛即将开始了，现在走在最前方的是双方队长，迭戈.洛泽和迈克尔.莱恩，如果你不看足球，你可能不会知道这两个名字对这两支球队和双方的球迷来说意味着什么……”
    比赛在万众属目中开始，格雷塞尔并没有组织球员们集中观看，楚阳接受了莫亚的邀请，跑到他家里做客。
    这家伙同样是单身，两人倒是同病相怜。
    “楚，你认为哪边会赢？”
    楚阳道：“皇马吧。”
    “为什么？”莫亚显然有不同意见，“方丹已经老了，列侬又缺阵，这支皇马只是表面上强大而已，最多只能再辉煌一两年，反观曼联那边，他们和巴塞罗那一样，几乎都是年轻球员，而且都在上升期，特别的迈克尔.莱恩，他一定会拼命的，这家伙刚在欧洲杯上一拳把英格兰的冠军打飞了，现在是全英公敌，正指望这个大耳朵杯挽回球迷们的拥护呢。”
    “都踢到决赛了，哪个球员不拼命？”楚阳把电视声音调小了一些，“中国古代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我觉得用在现代足球身上也差不多，皇马有地利，方丹虽然身体素质下滑了，但越老越妖，更何况乔治.列侬只是坐在替补席上，可不是不能上场。”
    莫亚摸了摸下巴，道：“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道理，皇马在诺坎普向来都是有全能力加成buff的，再加上一个出身利物浦，对曼联无比熟悉的乔治.列侬，胜算确实很大。”
    “这种东西分析再多也没用，足球终归是踢出来的。”
    莫亚不再说话，专心看比赛。
    楚阳则有些神游物外。
    这个世界和前世终究是有差异的。
    前世的欧冠久不久还会冒出一两只黑马，但这个世界的欧冠简直是豪门的后花园。
    ac米兰、国际米兰、尤文图斯、曼彻斯特联、利物浦、皇家马德里、巴塞罗那、拜仁慕尼黑等等，这些来自四大联赛的超级巨头们几乎占据了欧冠历史上八成以上的冠军。
    如今皇马五年三进决赛，曼联在短暂的新老交替后迅速卷土重来，豪门对欧冠的垄断几乎达到了顶峰，要夺欧冠只能去豪门的思想深深地扎在了所有球员的潜意识里。
    只是这种格局其实已经悄悄发生了变化，所谓的豪门也正在进行着优胜劣汰。
    虽然没有电话门，但因为联赛风格和转播制度等原因，意甲还是不可避免的没落了，哪怕没有楚阳前世那么夸张，但在人们眼里，世界第一联赛不是英超就是西甲，而曾经风光无限的意甲还要排在德甲之后，所以意甲三巨头的竞争力正在不断下降，近些年已经退出了争冠行列。
    而曾经的欧冠霸主利物浦同样风光不在，管理层的不作为、新教练的昏庸等等原因让他们和楚阳熟悉的那支红军简直如出一辙，四年前短暂的辉煌也被证明了只是昙花一现，如今几乎到了只能靠历史度日的地步。
    曾经的王者被摘下了王冠，新的强者自然都虎视眈眈。
    两年前连斩强敌后勇夺大耳朵杯的切尔西无疑给了野心家们莫大的信心。
    新兴的曼城、热刺、马德里竞技、多特蒙德、巴黎圣日耳曼等等，每一个都雄心勃勃，等待着成为新时代的霸主。
    风起云涌，群雄逐鹿，这才是真正的强者舞台。
    楚阳向往的舞台。

 第八十六章 三英战吕布

    自古决赛无好局，因为进决赛的队伍都会谨慎谨慎再谨慎，哪怕面对实力相差再悬殊的对手都会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稳打稳扎，但这场欧冠决赛却例外的踢得很豪放。
    场面上占上风的是曼联，一群小妖踢得风生水起，经常会做出很多灵气四溢精彩纷呈的突破、传球和射门，让球迷们纷纷喝彩。
    他们的首发球员平均年龄还不到二十六岁，有两名球员甚至才刚刚开始职业生涯，年轻得令人发指。
    但正是这群年轻人一路过关斩将，在队长莱恩的带领下杀到了欧冠决赛，这是赛季初所有人都不敢想像的成绩。
    人们都在等着他们创造历史，他们也在期待着奇迹的到来，所以攻击起来愈发的无法无天，好像脚下踩着的不是西班牙的土地，而是梦剧场的草坪。
    相对于曼联的激进，皇马的攻势却显得不急不缓。
    银河战舰的舰长洛泽明显减少了很多无意义的盘带，更注重传球调度，有种举重若轻、返璞归真的味道，整个中场好像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方丹的跑动也没有巅峰时期那么频繁，但是跑位却更加的有效而致命，曼联年轻的防线一开始还应付得来，但随着比赛时间越来越长，银河战舰的两位舵手渐渐熟悉了他们的风格后，经验上的差距开始体现出来。
    皇马每次推进都极为有效，偶尔不经意的一次尝试就能创造出让年轻红魔们心惊肉跳的威胁，攻势不知不觉就被遏制了下来。
    莱恩在前场开始变得孤立无援，不得不频频回撤。
    楚阳重点观察的是方丹的表现。
    巨星系统能提高他的身体素质，能让他掌握很多逆天的技能，能让他拥有很多神奇的天赋，但有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却需要他自己去慢慢学习和吸收。
    比如球商和比赛经验。
    方丹毫无疑问是这方面的宗师级人物。
    这位禁区之王速度飞快，动作敏捷，身材高大，技术精湛，简直是所有教练都梦寐以求的超级杀手。
    他就是传说中那种总会在最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最合适的地点用最合理的方式把球踢进球门里的进球机器，几乎擅长所有的进球方式，远射、抢点、反越位、捡漏……
    每一次触球，每一次跑位，每一次突破都恰到好处，没有花哨的炫技，没有不讲道理的强行起脚，没有诡异的突施冷箭。
    锋芒内敛，朴实无华。
    他的眼里只有一件事，进球进球进球。
    比赛的转折点发生在列侬上场之后。
    这个总会让楚阳联想到披头士的球员不仅拥有飞快的速度和出众的盘带技巧，还能做出各种销魂的长传。
    他出身利物浦，进入一线队后很快和丹尼尔.奎因一起成为利物浦的中兴之臣，最巅峰的时刻就是四年前率领球队获得了三冠王，他自己也以22岁的年龄成为了历史上最年轻的金球奖得主，可说是如日中天，前途无量。
    可惜花无百日红人无百日好，金球先生也不例外。
    俱乐部连年的碌碌无为和新教练乱七八糟的新战术让利物浦在短暂的复苏过后再次沉寂，列侬也星光不再，一度随着球队沉沦，一直到加盟了皇马后才重新焕发光彩，去年更是帮助银河战舰获得了联赛冠军和欧冠冠军。
    在方丹渐渐老迈的情况下，他就是皇马球迷心目中的王储，只等现在的国王洛泽退位之后就能登基。
    迈克尔.莱恩、乔治.列侬，英格兰国家队的绝代双骄，红魔和红军的宿命之敌，如今却在千里之外的诺坎普狭路相逢，这种充满戏剧性的英雄对决让现场气氛瞬间达到最高潮。
    两人也没辜负球迷们的期望，连连上演精彩瞬间，并决定了这场比赛的结局。
    列侬的高速突破很快盘活了皇马的左路，他在第七十六分钟的一脚边路传中几乎是瞄准了方丹的头砸了过去，让方丹轻轻松松地把自己的欧冠进球数提升到了110个。
    这也是欧冠的历史进球记录。
    莱恩很快被刺激到了。
    相对于只能在边路肆虐的列侬，他要全面得多，除了传球能力差和喜欢单打独斗等早就饱受抨击的毛病外几乎找不到任何缺点，带球突破、射门得分无一不精。
    这家伙是个情绪型球员，也就是所谓的性情中人，哪怕在同一场比赛里状态都会跟着情绪起起伏伏，典型的神经刀一把。
    他有一个外号，疯狂莱恩。
    按国内球迷的说法，他疯起来的时候就是当代球王。
    就在方丹进球后不到十分钟，疯狂莱恩就用个人能力还以颜色。
    他在中场线附近拿球，一个人挑翻了皇家马德里的整条后防线，过掉门将后把球推进了皇家马德里的球门。
    全场沸腾，连高傲的皇马和巴萨球迷都忍不住起立鼓掌，为之疯狂。
    这场比赛在国内体育记者的笔下被冠以“三英战吕布”之名。
    皇马虽有五大巨星，但西蒙尼和塞吉都是防守悍将，真正为银河战舰攻城拔寨的主要还是洛泽、方丹和列侬。
    洛泽居中调度，列侬冲锋陷阵，方丹一锤定音，说是三英一点都不牵强。
    可惜莱恩虽有吕布之勇，但方丹和列侬同样是比起关二爷和张三爷都毫不逊色的绝世杀神，洛泽更远远不是刘皇叔可比。
    皇马越战越勇，曼联很快岌岌可危。
    莫亚忍不住转头看向了楚阳，道：“伙计，什么感觉？”
    楚阳叹道：“当代四大神锋，名不虚传啊。”
    法兰西方丹和英格兰莱恩，四大神锋里球迷最多的两位，一个老成持重，一个桀骜不驯，一个稳定高效，一个却喜欢在困境中爆发。
    两人在正面交锋中不分胜负。
    可惜比赛不单单是箭头人物的交锋，而是两个团队之间的战争。
    独木难支的莱恩很快陷入了被动，眼睁睁地看着方丹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用两粒进球杀死了比赛。
    曼联国王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哨声响起，繁华落幕。
    红魔折戟诺坎普，皇马成为足球历史上第一支成功卫冕欧冠冠军的球队，在死对头的地盘上高举起大耳朵奖杯。
    加泰罗尼亚人睚眦欲裂，西超双雄的恩恩怨怨上又多了笔糊涂账，新赛季的西甲更让人期待起来。

 第八十七章 莫亚炸的丸子

    刚刚结束的欧冠决赛和准备到来的世界杯让足球成为了全世界的主题，在五大联赛已经落幕的情况下，冠军依旧悬而未决的西乙成了不少人关注的焦点。
    可惜西乙第四十一轮的比赛时间有点尴尬，正好是在欧冠决赛后一天，观众和各大媒体还沉浸在诺坎普的烽烟里，没心情去理会西乙倒数第二轮的强强对决。
    瓦伦西亚客场挑战努曼西亚，联赛第三对阵联赛第一。
    努曼西亚89分，瓦伦西亚87分。
    毕竟涉及到下赛季的西甲名额，西班牙的体育媒体对这场比赛还是很关注的，在赛前做足了功夫，各方牛鬼蛇神粉墨登场，有的立场鲜明地为两支球队摇旗呐喊、出谋划策，有的以旁观者的高姿态对即将开始的比赛指点江山、品头论足，好不热闹。
    萧落等人连夜赶回，这场比赛没有走进包厢，而是坐到了场边，直播镜头也动不动就对准了这位年轻的中国富豪和他身旁的三名女子，惹来的一阵阵惊呼和惊叹。
    正网上看直播或者通过卫星电视看比赛的国内球迷看着屏幕里小鸟依人一样伴在萧落身旁的沈千薇，顿时炸了。
    “沈天后退出歌坛后首次公开亮相”、“沈千薇神秘男友现身楚阳比赛现场”之类的帖子开始在微博和各种网络社区里刷屏。
    娱乐记者们不淡定了，立刻蜂拥而至。
    大部分球迷不懂西班牙语，解说对萧落的介绍他们屁都听不懂，但一些一直在看瓦伦西亚比赛的球迷对萧落这个俱乐部老板还是有些了解的，再加上记者们的助攻，萧落的身份很快被挖了出来。
    “年轻企业家”、“涅槃集团董事长”、“瓦伦西亚俱乐部老板”之类的字眼很快和“沈千薇男友”这个关键词联系在一起。
    一场体育比赛就这样上了娱乐版面的头条。
    这些是楚阳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关心的。
    他只知道自己不想打附加赛，这场比赛只想赢。
    现在的西甲赛场有洛泽、方丹、阿巴特这样引领风骚数十载的一代巨星，有列侬、卢阿这样如日冲天的时代弄潮儿，有赛耶、阿瓦罗、布尔蒙多这样初露锋芒的天之骄子，可以说正是最鼎盛繁华的时候。
    然而洛泽、阿巴特等人正在步入职业生涯的暮年，列侬、卢阿等人正在试图证明自己能够接过上一代的大旗成为新时代的领头羊，赛耶、阿瓦罗等人即将渡过适应期完成新星到巨星的转变。
    这是时代的交接，是绝顶高手的巅峰角逐，楚阳不想掉队。
    熟悉楚阳的球迷都很敏锐地发现了他的决心。
    以前因为耐力不好，楚阳的跑动范围很小，大多只是在禁区附近来回，无球跑动也很讲究效率，只有在机会到来的时候才会不惜体力地狂奔，但这场比赛的楚阳好像嗑了药一样，双脚几乎没停过，不断地为队友拉开空间，寻找空档。
    努曼西亚的后卫很头痛。
    对手比你聪明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还比你努力。
    他们之前就知道这个前锋嗅觉敏锐，跑位狡猾而飘忽，但没想到他那么能跑。
    楚阳不惜体力的跑动很快取得了效果，莫亚在禁区左侧和他做了一个二过一配合后杀入了禁区，在三名后卫的虎视眈眈下毅然决然地朝球门冲了过去。
    被欧冠决赛刺激到的不是只要楚阳，还有他这个瓦伦队长。
    梅斯塔利亚王子的身份并不能满足他的野心，他要当的是整个西班牙的未来核心。
    他和楚阳不一样。
    楚阳哪怕只是在西乙这样的联赛里风生水起就可以进入国家队，参加世界杯，他相信这个队友很快就会大放异彩，但他这个西乙的第一中场却连被国家队征召的机会都不可能得到。
    西班牙国家队人才济济，一个西乙球员连去看管饮水机的资格都没有。
    他需要更大的舞台，更多的荣誉。
    人的野心就是这样一点一滴累积起来的。
    一开始他的目标只是和瓦伦西亚一起升上西甲，管他是直接晋级还是通过附加赛，这甚至一度被他当成整个职业生涯的终极梦想。
    但是当萧落到来，队友越来越强，楚阳加盟，球队成绩越来越好，以前遥不可及的梦想突然近在眼前，他忍不住开始幻想往后的路。
    西甲、欧冠、欧洲杯、世界杯……
    每一个都是能让职业球员夜不能寐的词汇。
    这场比赛，一定要赢。
    两名后卫默契地逼近，一人上抢，一人封赌，莫亚看起来除了后传之外别无他法。
    楚阳卡住位置，做好了接应的准备，大家也等着看两人的配合。
    谁知莫亚却完全没有传球的意思，只是右脚将球轻轻一扣就躲过了自己右边的后卫，然后左脚内脚贝轻轻一磕就让左边的防守球员也抢了个空，之后轻巧地从两名后卫中间穿了过去。
    所有人眼睛一亮，惊呼和欢呼相伴而起。
    “塞斯克没有传球，而是漂亮地从两名防守球员中间突破了过去，他将直面守门员！”
    楚阳则为莫亚的动作暗暗赞叹。
    双**替触球，足球场上最简洁有效的过人动作之一，当然楚阳更喜欢它的另一个名字。
    油炸丸子。
    以楚阳现在14的控球，这样的动作当然也做得出来，但很难做得像莫亚这样恰到好处，更不用说像小白那样做得炉火纯青了。
    “系统，莫亚的控球大概有多少？”
    “15到16之间，视身体情况和竞技状态而定，就这场比赛来说，16妥妥的。”
    “16的控球就是这样子吗？在禁区里视后卫如无物，说突就突？”
    “哪有那么简单？”系统解释道，“就像不是每个大力士都是远射高手一样，控球属性高只是让你的球感更好，做技术动作的时候更得心应脚而已，但在什么时候该用什么动作，发多大的力，选择什么部位触球等等都要靠球员自己来掌握，控球属性只是成为盘带和突破高手的基础，更重要的是要有临机应变的能力和掌握相应的技巧，简单点说，要有相应的天赋和技能。”
    他和系统是意识交流，内容虽多，但不过是转瞬而已，而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场上已经风云变幻。

 第八十八章 我冷静不下来

    莫亚刚刚突了过去，一名迅速上来补防的努曼西亚后卫直接铲了过来。
    正凝神对付门将的莫亚刚用眼角余光观察到对方的身影，脚上已经一痛，被铲倒在地。
    “塞斯克倒在了禁区里，并没有第一时间站起来，这是一个恶意犯规，或许阿雷纳斯并不是冲着人去的，但是他在已经不可能断球的情况下做出了非常危险的动作，这应该是一个点球。”
    场边嘘声四起，随队而来的瓦伦西亚球迷恨不得杀到场上把还在喋喋不休的阿雷纳斯大卸八块。
    “嘿！快起来，我根本没碰到你！你这个假摔的……”
    阿雷纳斯低着头，对着莫亚狂喊，正想在裁判到来前把莫亚拉起来，突然一个身影飞快地靠近自己，他还没反应过来，衣领已经被对方一把揪住。
    “你干什么？中国佬，想打架吗？”阿雷纳斯看着揪住自己的楚阳，眼中喜色一闪而过。
    从后赶来的卢西奥赶紧一把冲到两人中间，把他们隔开。
    “楚，别冲动！”卢西奥轻轻推了楚阳一下，道。
    “喂！你不是想打我吗？来啊！”阿雷纳斯绕过卢西奥，不依不饶地道。
    其他正想上前的努曼西亚球员脚步都缓了一缓，后面上来的班德拉斯和加西亚来不及查看莫亚的情况，赶紧来到两人身边。
    加西亚和卢西奥拉住了楚阳，班德拉斯则一把将阿雷纳斯推开。
    “看看塞斯克。”楚阳轻呼出一口气，对加西亚道。
    莫亚看起来不怎么妙，到现在都没站起来，加西亚蹲下来问了两句才扶着他站起，道：“叫队医。”
    裁判终于赶到，二话不说对着阿雷纳斯直接亮出了一张红牌，之后马上陷入了努曼西亚球员的包围里。
    努曼西亚球迷不满地狂嘘起来。
    楚阳看着只能用一只脚站立的莫亚，道：“怎么样？”
    莫亚道：“应该没什么事，让队医简单处理一下就好。”
    几人松了一口气。
    别看楚阳已经成为瓦伦西亚的头号尖刀，但瓦伦西亚的真正核心从来只有一个。
    莫亚被队医带了下去，裁判也终于从努曼西亚球员的包围中杀了出来。
    点球。
    瓦伦西亚的第一点球手是莫亚，第二点球手是卢西奥，但那是楚阳没来前的情况，如果楚阳想要点球的话，卢西奥也只能乖乖退到一边。
    “你要罚吗，楚？”卢西奥道。
    “不了，你来吧。”楚阳说着退到禁区外。
    “楚，你为什么不罚呢？”班德拉斯悄悄地道。
    楚阳现在的进球数是二十六，目前在射手榜上已经逼近了第一位，在别人看来他不应该错过任何一个机会才对。
    楚阳淡淡道：“我现在冷静不下来。”
    “额……”
    当一个人很冷静地告诉你他冷静不下来的时候，班德拉斯觉得这个人的情绪应该已经不能简单地用愤怒两个字来形容了。
    卢西奥在全场努曼西亚球迷的噪音干扰下干净利落地把球罚进。
    “恭喜瓦伦西亚，上半场一球领先，对手还少了一人，他们已经把一只脚踏进了西甲。”
    努曼西亚再次开球后不久，莫亚也站到了场边，很快再次上场。
    比赛再次回归正轨。
    莫亚还是受到了伤势的影响，减少了持球突进，更多的是在中场把握大局，进攻的重任移交到了两个边路身上。
    努曼西亚的主教练很敏锐地抓住了这一点，在下半场刚开始的时候就有意识地放松了中路的防守，加强了对两翼的遏制。
    一球落后的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哪怕少了一个人，依旧选择了进攻。
    不顾一切地进攻。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很快收到了成效。
    下半场刚开始十分钟，班德拉斯左路带球被断，努曼西亚除了留下两名后卫和一名后腰拖后防守外，其他人都不顾一切地涌过了瓦伦西亚的半场。
    场边的格雷塞尔顿感不妙，场上的瓦伦西亚球员也被对手的疯狂吓了一跳。
    安东尼奥和卡德维拉都退守禁区，莫亚和卢西奥也回撤到禁区前沿，两名边后卫和两名边前卫也迅速回防。
    胡安在中场线附近截断了对方的传球，把球控制在了脚下，努曼西亚的攻势缓了一下，瓦伦西亚球迷都松了一口气，以莫亚为首进攻球员则停下了退后的脚步，就要再次压过对方阵地，快速反击。
    可惜他们高兴得太早了。
    胡安的球还被来得及传出去就再次被努曼西亚的中前卫干净利落地抢走，两次简单的短传配合后就把球推进到了禁区左侧。
    “努曼西亚人成功了，他们不仅把球带到了威胁区，还把胡安这个瓦伦西亚阵中最重要的中场屏障远远地甩在了身后，现在达尼在禁区外侧拿球，我们看看他会选择内切或者往底线走。”
    达尼没有内切或者直冲底线，而是选择了回传。
    努曼西亚与其说是背水一战、无所畏惧，还不如说是气急败坏、不顾后果，所以指望他们耐心地慢慢磨掉对手的防线是不可能的，他们也没有那种用钝刀把对手一点一点砍死的那种技术。
    球只简单地经过了两脚传递后就被粗野地吊进了禁区里。
    瓦伦西亚的禁区顿时一阵鸡飞狗跳，足球一落下来就被各种头顶脚踢，连变了几次位置，就是不飞出禁区，让看台上的瓦伦西亚球迷和场边的教练组一阵提心吊胆。
    卡约眼睛盯着足球，脚步不断移动，只是很快徒劳地发现这些都是无用功，只能听天由命。
    也不知道是谁在兵荒马乱中踢中了球，足球弹到立柱内侧滚进了球门里。
    进球的努曼西亚球员从禁区里跑出，在场边被队友们扑倒在地，疯狂庆祝。
    帕贾里托斯球场顿时变成了欢呼的海洋。
    “goal！努曼西亚最后的疯狂取得了成效，这个进球并不漂亮，但却让努曼西亚扳平了比分，这场比赛才刚开始！瓦伦西亚想取胜并没有那么容易，少了一名场上球员的努曼西亚表现出了顽强的斗志和坚定的决心，我们有理由相信接下来的比赛会更加精彩。”

 第八十九章 晋级在望

    球被开出，比赛再次开始。
    努曼西亚显然认真研究过对手，特别是楚阳，所以球一开出就开始对他重点盯防，守门员也严阵以待，防止楚阳又来一脚莫名其妙的中场吊射。
    他们对目前的比分很满意，所以扳平之前打得荡气回肠，扳平之后开始龟缩防守。
    瓦伦西亚对这个比分很不爽，所以换成他们疯狂进攻。
    楚阳、莫亚、卢西奥、班德拉斯、加西亚组成的攻击线经过十几场实战检验，早就磨合成熟。
    莫亚坐镇中路，通过突破和传球来确定球队的进攻路线，是中场核心，是进攻发动机，是球队的大脑，卢西奥为他保驾护航、查缺补漏，进可攻退可守，巴德拉斯和加西亚组成的两翼则通过边路传中或者打球内切来撕开防线，为中锋输送炮弹或者自己打门。
    这是很多球队都在使用的配置，没有什么新意，能发挥出多少威力主要还是靠球员的实力和发挥。
    在人们的印象里，楚阳这样射术出众但速度和控球一般的前锋一般只能老老实实呆在禁区里，等待队友的传球，等待对手的失误，一出了禁区他们就是废物，除了能当当支点，帮其他人把球过度一下之外几乎一无是处。
    所以当楚阳频频跑出禁区来接球，有时候甚至还藏到莫亚身后时，后卫们有些无所适从。
    “小心他的远射！”还是门将看出了楚阳的打算，大声地提醒队友们不要放松警惕。
    只是如果小心就能防住的话，前锋们也不用混了。
    “班德拉斯接球，这名左前卫是本赛季瓦伦西亚阵中进步最大的球员，他完全有实力进入今年的联赛最佳阵容，而且今年才十九岁，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只是呆在楚和塞斯克这样的天才身边，光芒被掩盖了而已……漂亮的突破，班德拉斯没有往底线继续前进，而是内切进入了禁区，楚带出了一名后卫，现在禁区里还有三名防守球员……美妙的挑传！楚接……他直接射门了……”
    楚阳几乎是硬抗着后卫的生拉硬拽完成的射门。
    这是一脚凌空抽射。
    足球媒体吹嘘某个球星的时候经常会用“犯罪式过人”“毫不讲理的射门”之类的词语来形容，虽然有些夸张，但很多时候其实并不过分。
    比如楚阳的远射就属于毫不讲理那一类别的。
    他身上不仅有石破天惊这一个远射技能，还拥有摧枯拉朽这个魔兽称号自带的光环。
    这个光环并不能给他在实力上带来实质的提升，但却让他在球场上有了一种气质。
    天不怕地不怕，挡我者死，逆我者亡的气质。
    这种气质人们一般只会在那些身高体壮的强力中锋身上看到，楚阳这个放在欧美球员身边怎么看都有些纤细的亚洲人在身材上和强力中锋完全一点边都粘不上，所以这种气质在他身上隐藏得很好。
    也正因为藏得太好，每次一爆发出来的时候才会显得格外的震撼。
    就比如这次射门。
    足球几乎是划出了一条直线直挂球门左上角，门将毫无反应，而且看这球的速度和角度，他就算反应过来了也是无能为力。
    2:1，楚阳再次力挽狂澜。
    场边有一些第一次见到这种远射的观众脸上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连对楚阳熟悉无比的瓦伦西亚球迷每一次见到这样的射门都是叹为观止。
    楚阳的远射和他的任意球一样，已经是瓦伦西亚取得胜利最重要的武器。
    然而这样的射门在楚阳眼里其实还不完美。
    他的远射技能叫石破天惊，来自于一个叫做巴蒂斯图塔的男人，和它最合拍的称号应该是战神而不是魔兽。
    楚阳曾经问过系统，战神自带的光环叫“舍我其谁”，这四个字配上战神、巴蒂斯图塔、石破天惊这三个名词也确实是恰如其分。
    而跟楚阳身上的“魔兽”和“摧枯拉朽”最合适的远射技能当然应该是德罗巴的远射技术，楚阳这种石破天惊+魔兽+摧枯拉朽的混搭虽然别开生面，威力无穷，但毕竟不是原装货，感觉上总差了那么一丝。
    “楚再次用他恐怖的远射为瓦伦西亚取得了领先，这是今年西乙赛场上最常见的画面，他的远射能力和任意球能力绝对是世界级的，放到哪一个联赛都是顶尖的水平。”
    “这是楚的第二十七个联赛进球，他目前和巴塞罗那的安赫尔.赛耶一起排在了射手榜的首位，他们甩开第二名足有五球之多，现在赛耶已经离开了西乙，而楚的西乙征程尚未结束，本赛季的西乙最佳射手荣誉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将由他独享。”
    楚阳很快就将这百分之九十变成了百分之九十九。
    比赛第八十分钟，楚阳再次回撤接球，直面后卫，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传球或者闪开射门角度时，楚阳却出人意料地玩了一个人球分过，带着球杀入禁区里。
    控球属性从最初的11变成了14，虽然还称不上脱胎换骨，但也已经今非昔比，很多以前只限于想象的动作已经可以使出来，很多以前做得磕磕碰碰的技术也越来越流畅。
    “楚很少见地选择了突破，这是一个很漂亮的人球分过，他的动作很纯熟，选择的时机也恰到好处，完全不像偶尔的灵感爆发，也许我们都被狡猾的中国人骗了，他是个隐藏的突破好手，如果他的速度能再快一点，那他将会成为一名全能前锋。”
    楚阳在大禁区一步内的位置做出了射门的姿势，见识过他那脚石破天惊的远射之后，谁都知道让他在这个地方舒服地起脚意味着什么，努曼西亚的后卫第一时间冲了上来，也顾不上什么犯不犯规了，直接放铲。
    楚阳轻巧地把球一拨就躲开了来势汹汹的后卫，带球来到球门附近，直面守门员。
    突破和远射，从来都是球场上最容易调动人们情绪的事情。
    场边各种惊呼响起，连自认为已经对楚阳熟悉无比的格雷赛尔等人心中也是一阵惊讶。
    门将很勇敢地选择了出击。
    楚阳再次摆出了射门的姿势，相信这次不会再是假动作。
    很多人都做出了不忍直视的表情。
    楚阳确实不是做假动作，而是完成了射门，只是射门方式却和人们想象的差距有点大。
    这不是一脚势大力沉的超级重炮，而是一记巧妙的挑射。
    一个销魂的勺子。

 第九十章 第一个盘带技能

    楚阳连过两人，在门将面前用一个勺子射门把球射进了球门里。
    现在是比赛的第八十一分钟，从双方场上的局势看，这个进球已经可以算是锁定胜局，瓦伦西亚的球迷开始提前庆祝胜利。
    楚阳面向楚玉等人所在的方向，用一个亨利式的跪地滑翔来到场边，又引来了一阵欢呼。
    这是他第一次在正式赛场上连续突破后射门得分，那是和接球后爆射或者抢点后巧射全然不同的体验，那种掌控一切、势如破竹的感觉让他迷醉，也让他对系统技能栏上唯一的一个突破技能更加期待起来。
    贝尔巴托夫突破技能：闲庭信步，不远了。
    “这楚阳，怎么好像变得更厉害了？”沈千薇看看萧落，又看看楚玉，有些不确定地道。
    “当然了，”楚玉骄傲地道，“人总是会进步的嘛。”
    姜萱强迫自己把目光从楚阳身上移开，嗔道：“美得你。”
    萧落则摇摇头，道：“这小子有点邪性，如果他当初有这种功力，别说一百万，一千万拉科都不会卖。”
    “那不是便宜你了？”
    萧落倒是没有和他抬扛，而是感慨道：“树挪死人挪活，说不定他命中就注定是属于瓦伦西亚的，我们两个能凑到一起，也不知道算是谁的幸运。”
    沈千薇笑了笑，道：“互相成全吧。”
    楚阳梅开二度之后很快被格雷赛尔用一名防守型中场替换下场，瓦伦西亚面对努曼西亚的狂轰乱炸寸土未失，把3:1的比分死守到了最后。
    比赛哨声响起的那一刻，整个瓦伦西亚都陷入了疯狂。
    本轮联赛的结果全部出炉，巴利亚多战胜了对手，取代被瓦伦西亚拉下榜首的努曼西亚，成为目前的联赛第一。
    巴利亚多92分，瓦伦西亚90分，努曼西亚89分。
    只要下场比赛瓦伦西亚能够取得胜利，他们就可以直接晋级西甲，不仅如此，如果巴利亚多在最后一轮掉链子，瓦伦西亚甚至可以幻想一下冠军。
    瓦伦西亚已经把晋级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只是乐极生悲，正当所有人都在盼望着最后一轮联赛快点到来的时候，俱乐部官网上的一条消息让所有球迷的好心情消失无踪。
    球队队长塞斯克.莫亚在对阵努曼西亚时受的伤比想象中严重得多，不得不缺席下一场比赛。
    谁都知道失去莫亚对瓦伦西亚来说意味着什么，努曼西亚和巴利亚多都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瓦伦西亚人则有一种末日将临的恐慌。
    关心莫亚伤势的球迷直接把官网挤瘫痪，俱乐部电话也差点被打爆，整座城市陷入患得患失之中。
    而对楚阳来说，下场比赛不仅少了莫亚这个最重要的队友，看台上也将缺少两位最重要的观众。
    因为楚玉和姜萱要赶回学校准备毕业晚会，无法现场观看他的最后一场联赛。
    这天楚阳将两人送到机场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到了登机时间。
    楚玉帮他整了整衣领，不放心地叮嘱道：“小心点，别再受伤了，不然错过世界杯有你哭的。”
    楚阳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子，道：“知道了。”
    “去，”楚玉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没大没小。”
    姜萱有点羡慕地看着姐弟两人亲昵的互动，认真地道：“别不当回事，我看那些后卫一个比一个凶，你还是注意一些的好。”
    “知道了，”楚阳道，“你们也保重，到了记得打电话报个平安。”
    “嗯，走了，世界杯见。”
    送走两人，公寓里再次剩下自己一个人，不过楚阳没多少时间感伤，马上投入到紧张的备战里。
    对他来说这段时间也不全是坏消息，好事还是有一件的。
    “恭喜宿主被评选为西乙a五月份最佳球员，获得自由属性点一个，技能奖励一个。”
    属性点自然第一时间加到了控球上，15的控球总算让他摆脱了技术糙哥的尴尬，进入到一流技术型球星的行列，已经站到了西乙的第一档之内，更重要的是闲庭信步成功激活，楚阳终于有了一个突破技能，意味着他此后不用就算没有人喂也可以自己吃饼。
    “抽奖抽奖……这次选左边。”
    “吉格斯盘带技能：风驰电掣（要求速度15，控球15，在边路时带球速度增加5%，配合称号“王老吉”效果增加5%）。”
    闲庭闲步和风驰电掣，两个技能一个是盘带一个是突破，看起来好像差不多，其实差别是很大的。
    盘带作为足球基本功的一种，一般是指在对手的干扰下，通过脚下连续触球使皮球沿着一定的线路运动，简单的说就是怎样不被抢断的带球。
    而突破就是所谓的过人。
    盘带是一种护球前行的能力，突破则是一种进攻手段，前者是后者的基础。
    突破最看重的是身体素质和技术能力的完美结合，一刹那间的选择可能会让突破者成为英雄，也可能会让突破者沦为笑柄，而盘带最讲究的除了人球结合能力之外，还触球时机的决断，人球距离的把握，前进方向的选择等等。
    盘带的风格特点因人而异，很难说哪种盘带方式更厉害更有效，只能说哪种风格和自己的身体条件、技术水平、性格特点更合适。
    盘带和突破是相辅相成的，两个技能一旦能完美衔接就可以出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反之就会是悲剧。
    楚阳看着新鲜出炉的技能，不知该喜还是忧。
    吉格斯的盘带和突破都以快速凌厉著称，灵巧而充满活力，绝不拖泥带水。
    巴尔巴托夫虽然速度不慢，但球风上总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他的突破也是差不多，从技能名字上就看得出来。
    闲庭信步，举重若轻，不动声色间玩弄对手与无形。
    楚阳只要想象一下那个场景就感觉有点心惊肉跳，很怀疑两者能不能擦出火花。
    一个人正在像吉格斯一样快速带球，遇到了防守球员的时候却像贝尔巴托夫一样不温不火地用一个潇洒飘逸的动作突破对手的防守……
    这种反差在视觉效果上应该会有点小震撼，但很难说有没有实战价值，而且这种快慢之间的突然切换和节奏之间的快速变化十分考验身体柔韧性和人球结合能力，楚阳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吃得消。
    一切只能等待比赛来检验，不过风驰电掣对速度的要求有点高，楚阳短时间内是用不了了，倒不用急着为这事烦恼。

 第九十一章 离球门远一点

    《沈千薇男友身份曝光》、《从旗下艺人升级成老板娘》、《天后背后的男人》、《盘点嫁入豪门的女星》……
    神通广大的娱乐记者们加班加点，一夜时间就把萧落的身份查了个七七八八，腾龙集团接班人的身份让围观群众集体失声，腾龙集团、涅槃集团、涅槃传媒和瓦伦西亚俱乐部的公众微博下顿时挤满了看热闹的网友，沈千薇那里更是成了重灾区，当晚微博直接瘫痪。
    体育新闻的热度一时间被娱乐新闻压了下去，体育记者们也不甘示弱，很快把瓦伦西亚、萧落、楚阳等等关键词串联起来，炮制出了一篇篇表面上说足球其实满篇都是八卦的文章。
    而西班牙这边则单纯得多，说的几乎都是足球。
    《上帝已经抛弃了瓦伦西亚》、《悲剧重演，白幽灵再次在最后时刻崩盘》、《失败在最后一场比赛前》……
    媒体们对瓦伦西亚的态度一变再变，终于在赛季最后一场比赛前把调子定了下来。
    “没有楚阳的瓦伦西亚取得了一胜一平三负的成绩，没有了塞斯克.莫亚的瓦伦西亚呢？或许他们应该踢得保守一些，争取一下平局。”
    “没有了塞斯克输送的炮弹，楚阳还能完成那么多不可思议的射门吗？让我们用数据来说话，到目前为止，楚阳总共在西乙联赛中打入了28粒进球，而这些进球除了任意球之外起码有百分之八十来自塞斯克的助攻，就像楚的庆祝动作一样，他是威力最强的机枪，但现在这把枪却没有了子弹。”
    “我依旧看好瓦伦西亚能够以联赛前两名的身份直接晋级甲级联赛，要知道他们最后一轮的对手阿尔巴塞是出了名的攻强守弱，他们对楚的看防肯定不会那么严密，而整个西乙对知道，对那个中国人的防守一旦松懈下来会发生什么，这将会是一场进球大战，而中国人最不怕的就是进球。”
    “瓦伦西亚想要直接晋级，阿尔巴塞想要进入附加赛，两队都有拼命的理由，这是一场火星碰地球的超级决战，不过相对于阵容齐整的阿尔巴塞，缺少了队长和进攻核心的瓦伦西亚最多只能发挥出一半的攻击力，他们唯一能指望的只有刚刚获得五月份联赛最佳球员的楚阳。”
    “如果无法直接晋级，瓦伦西亚将要参加附加赛，而在世界杯将要开始的情况下，我们怀疑楚还会有多少精力放在俱乐部的比赛上……”
    “中国老板的吝啬造成了现在的困局，他早就应该加大投入，在各个位置上都配置足够优秀的替补，特别是锋线和中场……”
    外界对瓦伦西亚几乎一致看衰，瓦伦西亚内部的气氛也不怎么好。
    莫亚早不伤晚不伤，偏偏在最后一刻才闹出这么一出，大家都有一种被命运戏耍了的感觉。
    感觉最强烈的是格雷赛尔，一直担心的事情在最关键的时候发生，他的头发都要愁白了。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场上缺少两名其他球员，也不愿意缺少一个莫亚。
    赛前的分析会上，他的团队同样在为这个难题困扰着。
    备选方案当然有，但怎么看都不太令人满意。
    “现在我们有两个选择，”格雷赛尔道，“第一个是派上两名防守中场，打防守反击，不过反击效率肯定不大，最大的可能是平局。”
    “我们还落后巴利亚多一分，只领先努曼西亚一分，如果我们平局，而巴利亚多和努曼西亚都赢球的话……”
    如果瓦伦西亚平局，另两支都取胜，直接晋级就没希望了。
    “那就只有另一个选择，上一名替补前腰，踢我们最习惯的阵型。”
    “也许还有另一种选择。”一直沉默的海克突然说道。
    格雷赛尔道：“嗯？说来听听。”
    “上两名前锋。”海克道。
    “可是我们并没有组织型前锋，楚的组织能力和控球能力都不行，而阿德里安……好吧，他是全能中锋，或许可以试一下。”
    全能中锋的意思就是全不精，什么都是半桶水。
    格雷赛尔若有所思，道：“也未必，楚的控球能力进步很大，也许受伤的那一个多月他并没有安分养伤，而是偷偷加练了。”
    “一个多月就能把控球能力练出来？”你踏码德逗我？
    “对别人来说当然不可能，但是对他嘛，想想他的远射和任意球吧，听说他养伤期间曾经回了中国一趟，谁都不知道那个古老神奇的国度……”
    楚阳并不知道去看未来老板娘演唱会这种事在教练组眼里变得那么玄幻，他只是抓紧时间开始试验磨合新技能，所以当格雷赛尔他们来到训练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几个后卫欲仙欲死的表情和一群替补球员幸灾乐祸地起哄。
    对于属性来说，15和14虽然在数学上只相差一点，但对很多球员来说这一点就是永远跨不过去的天堑，射门如是，传球如是，控球亦如是。
    那不仅是一种量变到质变的升华，更像是一种突然的醍醐灌顶、大彻大悟，完全是境界上的差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嗯，听起来也蛮玄幻的。
    闲庭信步和马赛回旋、圆月弯刀等技能不一样，它不是单一的某个技术动作，而是某一种技术特点和风格，让楚阳突破的时候不自觉地带有一种随性自然和飘逸洒脱，观赏性更强，想象力更丰富，成功率自然也就更高。
    “楚，你隐藏得太深了，如果塞斯克不受伤，你是不是打算一直把自己的突破能力藏下去？”同样以突破见长的班德拉斯感觉自己队内突破第二人的位置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这可是我为世界杯准备的，没想到就这样被逼出来了，都怪塞斯克那个坑货。”
    “你是在炫耀自己可以去踢世界杯吗？”
    “你要是加入中国队你也可以去。”
    “算了吧，不参加总比去垫底好。”
    “……”
    “好了，先停下，”格雷赛尔把所有球员都召集过来，“下面我们演练一下新战术。”
    “新战术？”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所有人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改变战术往往意味着改变阵型，改变阵型往往意味着有些人要上，有些人要下。
    “下一场比赛我们上两名前锋，楚，我们希望你的位置能够距离球门远一点……”

 第九十二章 最怕突然的安静

    2018年6月4日，西班牙乙级联赛最后一轮准时拉开战幕，瓦伦西亚在主场迎来了阿尔巴塞的挑战。
    梅斯塔利亚球场人山人海，座无虚席，市长、政要、明星等等瓦伦西亚各界名流齐聚场边，整个瓦伦西亚的足球酒吧里同样挤满了人，每个球迷都在紧张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西甲和欧冠已经结束，世界杯尚未开始，这场比赛以还算悬疑和跌宕的剧情成功占领了这个空白期，引起了整个西班牙的关注，甚至很多西甲球队的球探和主教练都到了现场观看，原因不言自明。
    “如果瓦伦西亚能够取胜，人民币将会继卢布成功进入英超之后，成功入侵西甲，我们无法预料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我们知道所有瓦伦西亚人对这一刻已经等待得太久了，当然需要指出的是，瓦伦西亚的董事长萧落是中国首富萧余先生的儿子，也是一个庞大商业帝国的继承人，但是他入主瓦伦西亚两年来最大的一笔投资只是用一百万欧元引入了自己的同胞楚阳，这种作风和切尔西、曼彻斯特城、巴黎圣日耳曼等等同样财大气粗的俱乐部完全不一样，也和我们印象中的中国富豪完全不同，我们希望他能够带来足够的惊喜。”
    “这就是楚阳，我想西班牙的球迷们对他肯定不陌生，因为他曾经是西甲唯一的中国球员，为拉科鲁尼亚效力过短暂的半个赛季，可惜因为表现不佳被扫地出门，然而楚来到瓦伦西亚后却迎来了大爆发，他在十二场比赛里打入了不可思议的28个进球，场均2.3球的恐怖效率让他很快成为了目前的联赛射手王，瓦伦西亚也成为了晋级的大热门，这场比赛中场核心塞斯克.莫亚缺阵，楚不仅需要成为一把锋线尖刀，还要成为球队的领袖，带领瓦伦西亚再次冲上顶级联赛的舞台。”
    卢西奥带上了队长袖标，这名老将为瓦伦西亚效力了十五年，从少年到中年，从替补到首发，从最年少到最年老，队友换了一批又一批，教练换了一个又一个，只有他依然坚守在梅斯塔利亚。
    他没有让人信服的领袖气质，所以他不是队长，他没有出类拔萃的细腻技术，所以他不是核心，但他是梅斯塔利亚最勤劳的工兵，最沉默的卫士，最忠诚的守护者，所以他是球队真正的基石。
    球迷们为他献上了热烈的掌声。
    “卢西奥带领球员们进场，由于瓦伦西亚出人意料地摆出了双前锋阵型，这名老将将会是球队唯一的进攻型中场，他的表现将会成为这场比赛胜负的关键。”
    比赛在球迷们最热烈的掌声中开始，并且一开始就进入了高潮。
    球刚一开出阿德里安就直冲对方腹地，成功吸引了一部分注意力，楚阳则留在了中线附近，参与了两次倒脚，帮助卢西奥把中场稳定了下来，然后才开始往对方的半场移动。
    阿尔巴塞的场上队长奥尔图诺向两个边后卫示意，让他们注意防范班德拉斯和加西亚。
    莫亚不在、卢西奥持球能力又不强的情况下，谁都知道瓦伦西亚能倚仗的只剩下了边路进攻，而表现越来越出色的班德拉斯就成了阿尔巴塞盯防的重点，在阿尔巴塞的威胁排行榜上比作为箭头人物的阿德里安还要高了一档，受到的关照仅次于楚阳。
    阿尔巴塞的球员都以为瓦伦西亚准备开始分边，班德拉斯也做出了上前接应的样子，谁知卢西奥伸脚一推把球传给了正在向前的楚阳。
    奥尔图诺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赶紧大声招呼球队后腰卡比萨上前防守。
    卡比萨一直在盯着楚阳，自然不会让他那么舒服地接球，很快就逼上来，他决定要给楚阳一个下马威，动作有点大，甚至已经做好了被判犯规的准备。
    楚阳虽然也有过两三次场上突破，但大家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除了射门其他都soso的阶段，所以协防球员的重点都放在了截断传球上。
    楚阳背对卡比萨，在他靠上来之前脚后跟轻描淡写地在足球上一磕，足球立刻听话地从卡比萨两脚间滚了过去，正猛冲上前的卡比萨被打了个促不及防，赶紧转身，楚阳却已经抢先一步卡住了身位，把球一趟就冲了出去。
    “小心他的射门！”奥尔图诺转身面对己方门将，大声提醒，不过隔着大半个球场，对方能听见才叫见鬼了。
    楚阳在距离中场线七八米的地方将速度降了下来，右脚对着足球狠狠一抽，对着球门来了一个中场吊射。
    很多熟悉他的球迷看他到他在中场磨磨蹭蹭的时候就猜到了他要搞什么鬼，一个个都苦笑摇头，觉得这货真是没救了，到现场进行直播的米尔克也乐了，调侃道：“楚看起来又要尝试中场远射了，整个瓦伦西亚只有他有这种无限开火的权力，但我要说那种运气不是时时都有的，楚进了一个已经是上天眷顾，这就像篮球里的中场抛投一样，一般只有到了最后关头才会使出来赌一赌运气，楚这种习惯可不好……”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被瓦伦西亚球迷的欢呼声所淹没。
    球场上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
    楚阳中场吊射，足球往球门飞去，门将反应很快，迅速移动到了足球飞行的方向上，在球落下的时候单手向上托起，可是球速太快，门将的手落了空。
    场边各种惊呼响起，米尔克的声音就是这时候消失无踪，所有人都已经站了起来，等待见证奇迹。
    可惜今天值班的天神有点调皮，足球并没有如很多人所愿地直接坠进球门里，而是砸在了横梁上。
    “嘭”的声音传来，在门将耳里简直有如天籁，只是他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出现在脸上，后脑勺突然一痛。
    全场诡异地安静了一下，然后各种代表惊讶惊喜诧异的声音才突爆发出来。
    门将面如死灰地转过头，只见足球正静静地躺在球门里。

 第九十三章 看帅哥

    “上帝啊！发生了什么？楚的射门打在了横梁上，反弹出来的时候却击中了门将的后脑勺，然后飞进了球门里，这是最无聊的编剧都不敢编造的剧情，却活生生地在我们眼前上演了。”
    “这是本年度最富戏剧性的进球，阿尔巴塞的门将面对一个中场发起的射门竟然不可思议地扑了一个空，更不可思议的是球竟然因为击中了门将而飞进了球门，守门员一定宁愿自己刚才没有看到这个射门，这样他就不会做出这个业余且多余的救球动作。”
    相比于其他解说员的惊叹，米尔克就有点刻意吹捧的味道了。
    “楚又完成了一记让人惊叹的进球，或许会有人觉得这是个运气球，但我要说，不是！我们都知道这个球飞行的轨迹是一条抛物线，按照常理，它击打在横梁上的时候应该是高高地弹起，但我们发现这个球却不一样，它应该是击中了横梁的中下部，几乎要飞进球门里，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反弹路线。”
    看台上，巴塞罗纳b队主教练卡斯特罗轻叹了一声，道：“这小家伙，又进步了……”
    别人讨论的都是楚阳的那个进球，他看重的却是楚阳射门前的那下摆脱。
    不动声色，干净利落。
    “我们来迟了，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有这么一个有趣的小鬼，”巴塞罗那的转会主管马吉尔抱怨道，“现在这个鬼地方挤满了西甲的球探，这会让我接下来的谈判很不利的。”
    “无所谓了，反正他都要到西甲了，也不可能来我的队伍了。”
    “也未必，”马吉尔道，“我们可以用一线队的名义买下他，然后下放到二队里再锻炼两个赛季，我相信你的判断，他会是下一个方丹，前提是他能得到我们的培养。”
    “西甲球队的锋线核心不当，跑来一支二线队踢西乙？你的想法总是这么可爱，马吉尔。”
    “喔，亲爱的卡斯特罗，别告诉我有人会为了一支升班马拒绝巴塞罗那。”哪怕只是巴塞罗那b队。
    “当然，如果这个年轻的中国人脑袋没坏的话。”
    和卡斯特罗有着同样心情的是拉科鲁尼亚的主帅哈佩尔，不过不同的是他并没有到现场观看比赛，而是在家里看直播。
    他当初看重楚阳一方面是因为楚阳对待足球的态度，一方面是楚阳身上的那股韧劲，在他的判断里，楚阳应该是一名大器晚成的球员，他需要不断地打磨才能成型，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早早地就开始闪耀四方。
    这样的楚阳让他很陌生，也有些后悔。
    如果当初能再坚定些就好了。
    而在千里之外的东方，因为没有正规的直播，所以很多人并不关注西乙，但随着萧落和沈千薇的新闻曝光，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注意到瓦伦西亚，注意到楚阳。
    足球帝，一款国内几乎每个球迷手机里都存在的著名app在直播板块里将这场比赛的网络直播挂了上去，所以大部分中国球迷第一次是通过直播而不是集锦见到了楚阳的进球。
    虽然直播质量不是很清晰，也没人听懂解说说的是什么鬼，但引起的轰动是爆炸性的，评论区里的评论几乎是以刷屏的速度在刷新着。
    “恭喜国足再添一名猛将。”
    “这运气也没谁了。”
    “这个进球和凯皇上赛季那脚简直如出一辙啊，虽然距离比较近一些，但凯皇那个球门将没有准备，楚阳这脚守门员可是一开始就看着的。”
    “这是楚阳第二脚中场吊射了，还说运气的得有多傻逼。”
    “我早说了是拉科不会用楚阳，幸亏转会了，不然人都被他们用废了。”
    “早听说楚阳在拉科受到排挤打压，现在看来是真的，要不然这怎么解释？联赛实力不同？扯淡呢？让西甲的前锋来打西乙试试，看看有几个能有这种表现。”
    “先别急着吹，世界杯之后再说吧，是龙是蛇到时候就知道了。”
    临海大学，毕业晚会的彩排正在紧张地进行，整个舞台后场人来人往，所有人都忙忙碌碌，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只有姜萱自己一个人抱着手机躲在角落里傻乐。
    一群院草才子小鲜肉动不动就跑到她跟前晃，可惜酷霸狂拽、忧郁个性等姿势都摆了个遍，姜美人全部视若无睹，让不少女生暗骂妖艳贱货，也让一众无往不利的校园情圣愈发心痒难耐。
    有人知难而退，也有人越战越勇，特别是知道她在看足球后，有些平时看球的牲口顿时觉得找到了突破口，可惜姜萱依然不为所动，短短三分钟连换了几次位置，不动声色地全部避开了，只剩下音乐学院的院草同学依旧持之以恒，痴心不改。
    这位可是姜萱最坚定的追求者之一，从大一入学开始对姜萱惊为天人，当众说过“姜萱是我的女人，谁碰我办谁”这种话的超级二逼，因为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和姜萱还是可以搭上几句话的。
    “没想到阿萱还喜欢看足球啊。”院草同学开始搜肠刮肚，回忆自己那点少得可怜的足球知识。
    “没有，看帅哥呢。”
    “……呵呵，欧美足坛帅哥确实多，不知道你最喜欢的是谁？”
    姜萱走的不是高冷路线，该有的礼貌还是有的，心不在焉地答道：“没觉得，还是中国的最帅。”
    “是吗？是谁？有多帅？”不管心里多不以为然，该有的风度还是有的。
    “比你帅一点。”
    “……”院草猝。
    楚玉一唱完就急匆匆地走过来，正好看见院草一脸生无可恋地离开，道：“这只苍蝇还真是……算了，不提了，比赛开始了？”
    姜萱头也没抬，道：“开始一分多钟了。”
    “哦，那还好。”楚玉在她旁边坐下，掏出手机，打开足球帝。
    姜萱终于抬起头，不怀好意地道：“嗯，是还好，才进了一个而已。”
    “嗯？”楚玉惊讶地道，“进了？”
    “嗯啊。”
    “哈！臭小子肯定又中场射门了，每次都这么乱来，教练不知道被气死了没有。”
    “他恨不得每场比赛都被这样气吧。”
    徐晓琪和许瑶姗姗来迟，分别坐到她们两个身边。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
    “看球看球。”
    “哇！这就进了？”徐晓琪在姜萱旁边坐下，探过头去看着她的手机屏幕，上面正好回放刚才的进球，让她一惊一乍的，立刻波涛汹涌，周围顿时多了好多偷偷看球的人。
    许瑶道：“楚阳的比赛？”
    “是啊，这赛季最后一场了。”楚玉应道。

 第九十四章 楚氏弯刀

    比赛再次开始后又出现了一个让球迷们哭笑不得的片段。
    阿尔巴塞的前锋隆多好像也被一种叫做中场射门的病毒感染，在刚刚发球后做出了和楚阳一样的动作，直接在中场起脚射门。
    姿势倒是很美，足球确实也是往球门方向飞去的，可惜高度有点离谱。
    瓦伦西亚和中立球迷自然毫不给面子地起哄，连阿尔巴塞球迷都感到面上无光。
    卡约把球门球开出，比赛终于回归了正常轨道，场下的格雷赛尔却开始有些举棋不定起来。
    1:0领先，他在考虑要不要换上一名防守型中场，死守这个比分，只是场上的瓦伦西亚球员踢得风生水起，攻势虽然不如以前流畅，但看起来也有模有样，暂时没有看出莫亚缺席带来的不良后果，他也只能把换人计划先按了下去。
    莫亚西装革履地坐在了看台上，他的伤不算重，休养两三周就能恢复。
    他是第一个发现楚阳变化的人。
    不只是场上位置的变化，还有球风和技术上的变化。
    以往楚阳一触球就会快速把球传出去或者调整一两步后立刻射门，很少像现在这样频繁地拿球。
    半个小时过去了，他作为一个中锋连禁区都没进去过，如果不是还有一个阿德里安杵在禁区里，估计格雷赛尔会被逼疯。
    没有人能够理解一个技术糙汉突然变成突破好手后对于过人的执念，楚阳一直在不停地回撤接球，有时候传出去，有时候直接自己突破，从容淡定，挥洒自如，突破成功率虽然达不到百分之百，但好在没有出现什么笑话或者大纰漏，就算是比起西乙的很多持球型中场或者边路球员来都不遑多让甚至犹有过之。
    这样的风格让莫亚和球迷都一阵不适应，更不要说自认为已经把楚阳从上到下研究了个透彻的阿尔巴塞后卫们了。
    楚阳的突破动作很花哨，这种花哨不是做出一大推夸张动作却一直在原地转圈的哗众取宠或单纯地卖弄花活，而是他的突破方式总是不走寻常路，不动声色之间就把防守球员抹得干干净净，动作如行云流水，让人赏心悦目。
    球风成熟，实战效果出众，完全不像刚刚学会的，可惜传球能力欠缺，只能算中规中矩，所以他突破之后很少有让人眼前一亮的传切配合或助攻，更不要说把球队的攻击群串联起来了。
    饶是如此，已经足够惊艳。
    “我一定是眼花了，这个还是我们熟悉的那个楚阳吗？他的过人技术和赛斯克一样出色，而且动作比赛斯克还要好看，简直是个球场上的艺术家，这场比赛就要成为他的表演赛了。”
    怎么说都是事关晋级名额的重要比赛，场上每位球员都付出了十二分努力，当然不会变成表演赛那么夸张，阿尔巴塞只是被楚阳一开场的进球打得有些懵逼，现在又被楚阳出乎意料的球风弄得有点无适从而已，等他们回过神来，恢复自己的节奏，到时又免不了一番苦战。
    楚阳毕竟不是莫亚，他没有莫亚那种视野和传球功力，连突飞猛进的突破能力也还比莫亚差了一些，虽然对他个人来说，开发出突破能力后技术实力今非昔比，但于球队的战术价值而言，组织核心的缺失永远不是一名会突破的前锋能比的，所以人们提起宇宙队时会为哈维、小白、梅西、布教授之中谁最不可或缺而争论不休，却不会有人认为埃托奥才是最不可取代的那一个。
    楚阳目前只是埃托奥，但正走在成为哈梅白的路上，这场比赛他一定要趁阿尔巴塞调整过来之前确定足够的领先优势。
    成为突破好手最大的好处就是他的单兵作战能力再次得到加强，不用再傻乎乎地呆在禁区内等机会了，因为他自己就能创造机会。
    “又是楚！他这场比赛太活跃了，赛斯克的缺阵把他的潜力逼了出来，谁也不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
    楚阳和班德拉斯完成了一个二过一，然后用一个假传真过扣过了上来协防的卡比萨。
    阿德里安吸引走了一名后卫，楚阳面前空荡荡的，一条射门路线清晰地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完了！”阿尔巴塞集体哀嚎。
    在这样的位罝舒服地射门，楚阳的进球率起码能达到七成以上，瓦伦西亚球迷已经做好了庆祝的准备。
    可惜楚阳没有能完成射门。
    阿尔巴塞场上队长奥尔图诺从他身后杀了出来，把他放倒在地。
    这毫无疑问是个犯规动作，裁判不仅给了瓦伦西亚一个任意球，还给了奥尔图诺一张黄牌，但奥尔图诺认为是划算的。
    这样的交换不仅在于让一脚无防备的远射变成了一个有准备的任意球，还在于用一个犯规狠狠警告了楚阳。
    他知道楚阳刚刚受过伤，心里肯定留有阴影，这样的凶狠犯规应该能让这个年轻人收敛一点，就是一张黄牌的代价大了些。
    不过只要能遏制住楚阳，一切都是值得的。
    这场比赛的转换就从防下这个任意球开始吧，奥尔图诺想。
    谁都知道楚阳的任意球并不比远射威胁性小，甚至更大，所以阿尔巴塞的人墙排得很认真，显得有些磨磨唧唧的，主场球迷毫不吝啬地献上了自己的嘘声，阿尔巴塞却不为所动，在门将的指挥连续调整了好多次才把人墙排好。
    然而事实证明，在有的任意球面前，人墙什么的，真的没有什么用。
    犯规地点在禁区弧顶的位置，距离球门很近，楚阳并没有用那种让人墙无语的长距离助跑，而是很正常地站在了足球左侧五六步远的地方。
    看着他平静的表情，奥尔图诺有点后悔自己的犯规了，突然感觉刚才让他直接射门会比现在让他罚任意球更保险的样子。
    江湖传言，小儒尼尼奥擅长所有主流和非主流的任意球处罚方式，球门四十米以内都是他的射程范围。
    而继承了他任意球衣钵的楚阳可以证明，传言是真的。
    楚阳在主裁判一声哨响后开始起跑，右脚外脚背击在了足球的中下部。
    足球飞起，变成了一轮弯月。
    弯月如刀，刀刀致命。

 第九十五章 一波三折

    “比赛第三十二分钟，楚阳梅开二度，瓦伦西亚半只脚已经踏进了西甲！”
    楚阳跪地滑翔到场边后站起，端起机枪，对着瓦伦西亚的球迷看台纵情扫射，球迷们配合地一个个往后倒，做出了被击毙的样子。
    这一幕第一次出现在很多直播平台上，出现在很多观众面前，让很多屏幕面前的小球迷不由自主地跟着做出了被击中的动作。
    贵宾包厢里的萧落狠狠一拍桌子，坐在他身旁的沈千薇偷偷拧了他一下，用眼神提醒他注意旁边脸色铁青的阿尔巴塞老总。
    “萧，我听说现在已经有俱乐部为楚开出了一千万欧元的高价，恭喜你做了一笔好买卖。”
    “传言而已，我们并没有收到任何报价。”
    “喔，那只是因为转会市场还没开启而已，这场比赛过后，楚的身价绝对会再涨两百万。”
    “一个进球一百万？”
    “是的，相信我，这两个进球值这个数。”
    “那就是一千两百万了？”萧落道，“相信我，他绝对不只值这个数。”
    整座梅斯塔利亚球场变成了欢乐的海洋，瓦伦西亚的球员们同样激动万分，一直到裁判出面干预他们才停止了庆祝。
    两球落后，阿尔巴塞已经没什么可输的了，倾巢而出，狂攻。
    格雷赛尔在场边急切地指挥，让球员们回防，阿尔巴塞围着瓦伦西亚的球门狂轰乱炸，场面看起来岌岌可危，但其实有惊无险。楚阳和阿德里安留在对方的半场，和对方的门将一样，一时间竟然无所事事，包厢里的萧落看着这一幕，脸上不动声色，手指却不住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起来。
    “怎么了？”沈千薇哪看不出他有想法，好奇问道。
    “没什么，该换个教练了。”
    “这个教练不错啊，难道你这个时候还想着进攻不成？”沈千薇道。
    “为什么不？领先的是我们，气势上占上风的也是我们，龟缩不出的还是我们，我花钱买俱乐部来看球队防守的？”
    “得，您霸气，输球的时候看你怎么哭。”
    “输了也比这样不还手好，”萧落道，“也不知是哪个王八羔子说的，进攻赢得比赛，防守赢得冠军，狗屁不通。”
    沈千薇也不和他在这种注定没有结果的观念问题上争论，而是问道：“所以你新赛季打算换个新教练了？”
    “不急，怎么说也是功臣，机会还是要给的，”萧落说着摇了摇头，“有多大碗吃多少饭，就怕西甲这碗饭他吃不了啊。”
    上半场比赛准备结束，看台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欢呼声，然后欢呼越来越大，很快在整个瓦伦西亚球迷群体间弥漫开来，让场上的球员莫名其妙。
    “巴利亚多落后了！”
    “巴利亚多1:0落后，弄不好要输球，我们很有可能是冠军！”
    目前巴利亚多第一，瓦伦西亚第二，努曼西亚第三，三者之间只相差一分，一场比赛的胜平负就可以决定前三名的归属。
    瓦伦西亚球员好像得到了激励，在半场结束前又发动了一波进攻。
    卢西奥接莱塔的传球后直接分到左路，班德拉斯带球突进，在底线附近回传给楚阳，楚阳在禁区左侧长传进禁区，阿德里安头球攻门，可惜稍稍偏出。
    上半场结束，双方球员走进更衣室，瓦伦西亚的场上十一人像凯旋的英雄一样，昂首挺胸地接受球迷们的欢呼，一个小球迷不知道怎么溜了进来，一把扑到楚阳身边，抱着他的腿不放，让现场球迷起哄得更加欢乐。
    楚阳对冲过来的保安挥挥手示意没事，然后脱下球衣秀了一把肌肉，把球衣给了那个幸福得差点晕过去的小鬼。
    小球迷乐呵呵地喊道：“嘿，楚，加油，你是最棒的。”
    “不，还不是，”楚阳道，“不过我很快就会成为最好的那个。”
    “不，你就是最棒的，你是我们的英雄！”
    “好吧，我是最棒的球员，你是最棒的球迷，不过现在你得快点去找你父母了，不然保安会把你抓起来的。”
    “好吧，再见，楚。”
    这只是个小插曲，但却让国内的球迷认识到了楚阳在瓦伦西亚的人气有多高，一种叫做与有荣焉的情绪第一次在国内球迷的身上出现。
    “楚弟弟好棒，好想摸一下他的腹肌。”这么流氓的话当然只有许瑶才说得出。
    徐晓琪瞄了她某个部位一眼，道：“你可以让他摸一下你的胸肌，然后你再……啊，玉姐，为什么打我？”
    姜萱道：“小琪你被许瑶这只女污带坏了，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姜萱！准备到你了，快过来！”
    楚阳在更衣室里同样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球员们好像已经获得了冠军一样，兴高采烈，格雷赛尔不厌其烦地提醒才让他们稍稍冷静了下来。
    下半场比赛在主教练不断地强调防守中开始，开始之后球员们坚定地执行了主教练的命令。
    防守防守防守。
    楚阳再次无聊地在场上散步。
    “阿尔巴塞的攻势很猛烈，但是瓦伦西亚的防守同样很坚决，这是一场半场的攻防战，格雷赛尔的做法并不讨喜，但是为了这场整个赛季最重要的胜利，他这么做无可厚非。”
    第七十三分钟，阿德里安被替换下场，格雷赛尔换上的是一名后卫。
    阿尔巴塞的球迷们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等了半天球都没过来几次，楚阳干脆跑回了自己的半场，近距离欣赏双方的攻防演练。
    第八十分钟，正当所有人都认为比赛已经尘埃落定时，老天爷又和大家开了个小玩笑。
    阿尔巴塞在禁区右侧获得了一个任意球机会，这个位置不算好，太偏，阿尔巴塞阵中也没有任意球高手，大家都没有当一回事，但是主罚的奥尔图诺却打了一个任意球配合，足球三传两传地就进到了禁区里，阿尔巴塞的单中锋隆多高高跃起，力压安东尼奥把球顶进了球门里。
    比赛还剩下十几分钟，阿尔巴塞追回一个球，悬念又回来了。

 第九十六章 西甲，你好

    阿尔巴塞看到了希望，士气大震，立刻把球从球门里捡了出来，示意楚阳等人快点开球。
    被追回了一个球的瓦伦西亚球员则有些无所适从，格雷赛尔脸色铁青，对卢西奥做了一个手势。
    卢西奥点点头，马上传达教练的指示。
    继续防守！
    楚阳和阿德里安站在中圈，对卢西奥使了使眼色。
    卢西奥心领神会。
    球刚一开出阿尔巴塞的球员立刻疯涌了过来，楚阳早有预料，赶紧回传给卢西奥，隆多马上冲着卢西奥扑了过去，卢西奥迎着球就来了一脚挑传。
    楚阳在中线附近接到了球，先抬头看了一下门将的位置，然后调整了两步，再次起脚射门。
    “楚又来了，这同样是一脚质量很高的中场吊射，可惜门将这次精力很集中，成功把球摘了下来，现在轮到阿尔巴塞进攻，瓦伦西亚好像对一个球的领先已经很满意，继续选择了防守，比赛又回到了我们熟悉的节奏。”
    赢了就能得到一个附加赛的名额，就还有希望升入西甲，阿尔巴塞全队上下齐心协力，很有耐心地寻找机会，反倒是瓦伦西亚显得有些畏首畏尾，一时间险象环生。
    全部球迷的心都提了起来。
    “巴利亚多已经追平了比分，努曼西亚和瓦伦西亚一样正在领先对手，如果这样的比分维持到最后，瓦伦西亚将会获得最后的冠军，前提是他们能守住这个球的领先优势……隆多！他抢下了球！射门！”
    卡德维拉禁区内解围失误，被隆多一把断下了球。
    隆多距离球门五米都不到，毫不犹豫地起脚打门，球速不快，但角度很叼钻，安东尼奥伸脚拦了一下，可惜没碰到球。
    阿尔巴塞球迷已经做好了欢呼的准备，包厢里的阿尔巴塞老板同样狠狠地一拍桌子，正想站起来发泄一下，谁知卡约却像条件反射一样迅捷无比地一扑，把球抱在了怀里。
    楚阳视线被人群挡住，看不清具体的情形，但卡约扑住球的一幕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立刻调整身体，往阿尔巴塞的半场移动。
    卡约没有让楚阳的准备白费。
    他第一时间站了起来，像个橄榄球员一样抱着球一路疯跑到大禁区边缘，将球往楚阳的方向狠狠一抛。
    楚阳侧着身子接住了皮球，开足马力往阿尔巴塞的球门狂奔而去。
    “费尔南多做出了世界级的扑救，他灵敏得像一只豹子，阿尔巴塞错过了全场最好的一次机会！瓦伦西亚应该冷静下来，稳定住局面，撑过最后的……嗯？费尔南多在做什么？楚！他接住了球！他的前方没有任何一名防守球员，但是他正在己方的半场里，这个球不越位！”
    楚阳带球狂奔！
    他的速度不快，但脚步坚定，动作灵活，每一步都好像踏在阿尔巴塞人的伤口上一样，让他们恨不得把这小子撕成碎片。
    离楚阳最近的卡比萨拔腿狂追。
    他已经忘记了疲惫，忘记了胜负，眼里只剩下前方那个正向着球门狂奔而去的背影。
    一定要拦下这个该死的中国人！
    双方球迷像是来到了短跑比赛的现场，疯狂地为自己的队员呐喊助威。
    两者的距离越来越近。
    两边的替补球员早就冲出了座位，教练也像打了鸡血一样，双眼通红地看着场上正在追逐的两个人。
    小半个球场的距离对他们来说不过转瞬，楚阳很快就踏进禁区，卡比萨紧随而至。
    “楚进了禁区，门将开始出击，卡比萨也追上来了，楚将受到人的前后夹击！”
    现在是在禁区里，卡比萨不敢犯规，但他不断地拉扯撞击还是让楚阳的速度降了下来，只是他的脚步丝毫未乱。
    门将越来越近，楚阳射门的空间越来越小，而卡比萨的近身贴防也让他找不到起脚的机会。
    机会眼看就要溜掉，米尔克叹息道：“楚的带球速度还是有点慢了，如果他能更早来到禁区线上，以他的远射能力恐怕已经完成了射门，现在的比分可能已经是3:1。”
    楚阳没有强行射门，而是脚腕突然一扣，把球留在了原地，自己也来了一个急停。
    出众的敏捷和控球能力让他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能把球控制在自己的脚下，而卡比萨却因为惯性往前超出了一两步，差点和出击的守门员撞在一起。
    职业运动员的身体素质不是盖的，两人迅速调整过来，再次对楚阳进行围堵，但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楚阳已经完成了射门。
    这是一个勺子吊射。
    足球被他挑起，从两人的头顶上飞过。
    门将倒退了两步，高高跳起，右臂伸展到了极限，指尖轻轻报碰了一下球。
    足球的轨迹发生了变化，但依然坚定地往球门落去，只是卡比萨没有放弃，直接从门将旁边跑过，飞快地向足球跑去。
    全场球迷都不自觉地放缓了呼吸，紧紧盯着那一人一球。
    卡比萨追上了足球，用一个倒钩一样的动作把球踢了出去，自己狠狠地冲进了球门里。
    只是阿尔巴塞的球迷们并没有欢呼，因卡比萨是在球门线上把球踢出来的，谁也不知道球究竟进了没有。
    所有人都看着正气喘吁吁赶到的主裁判，他正在和边裁沟通。
    片刻之后，哨声响起，进球有效。
    梅斯塔利亚球场成了欢乐的海洋，楚阳来到场边，双手插腰，安静地看着前方的站台，牛逼哄哄的样子，看起来要多欠扁有多欠扁，但白色幽灵的万千拥趸们却对他崇拜得死去活来。
    这一刻，他就是这里的王。
    千家万户的电视屏幕上不断地开始了慢镜回放，卡比萨触球的那一瞬间足球确实已经整体超过了球门线。
    毫无疑问的好球。
    “楚又完成了一个帽子戏法，这是他在西乙的第六个帽子戏法，他只用了半个赛季的时间就完成了很多职业球员整个职业生涯都做不到的事，我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样的球员，他是个真正的奇迹。”
    哪怕加上补时，留给阿尔巴塞的时间也已经不到十分钟。
    比赛已无悬念。
    看台上升起了球迷们准备多时的标语。
    西乙，再见；西甲，你好。

 第九十七章 新天赋，新称号

    比赛的最后时刻，阿尔巴塞不出意外地继续全线压上，对着瓦伦西亚的阵地狂轰乱炸，只是一直到比赛的最后一秒他们也没能再攻破卡约的五指大关。
    比赛的哨声响起，整座梅斯塔利亚球场并没有第一时间陷入狂欢，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待着另一场比赛的结果。
    这轮联赛之前巴利亚多比瓦伦西亚多了一分，如果他们也取胜，那么冠军就是他们的。
    虽然瓦伦西亚已经最少都是联赛第二，进入西甲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但能当第一，谁愿意当第二呢？
    两队就差了一分而已，这一分也许只是某场比赛的一个平局，也许只是一个遗憾错过的进球，但却决定着冠军的归属。
    楚阳同样在等待着，但他却比所有人都更快地得到了结果。
    “恭喜宿主获得西乙联赛冠军，奖励自由属性点1个，称号1个。”
    “恭喜宿主成为西乙联赛最佳射手，奖励自由属性点1个，天赋1个。”
    楚阳松了一口气，还来不及抽奖，整座球场，或者说整个城市突然像被投入了数千吨的炸药一样，猛地爆炸开来。
    安保人员已经阻止不了狂热的球迷，或者他们也不想阻止。
    无数的人涌入了球场，有人跪地狂呼，有人仰天长啸，有人放声哭泣，但更多的人冲向了球员们。
    电视镜头以一个俯瞰而下的视角记录下了这震撼的一幕。
    一名名观众像蚂蚁一样从看台上冲了下来，把球员们一个一个抛起来，然后疯狂地撕扯他们的球衣，有的人被扒得连内裤都不剩。
    球门被推翻，球网同样被扯烂瓜分，甚至有人挖掉了一块块草皮。
    国内的观众第一次见到这么疯狂的场面，一个个目瞪口呆，307的四位姐姐同样大眼瞪小眼。
    “对了，楚阳呢？”徐晓琪后知后觉地道。
    楚玉道：“臭小子贼得很，老早就溜了。”
    许瑶道：“瓦伦西亚的球迷不行啊，差评。”
    徐晓琪怪怪地看着她，道：“你想怎么样？”
    “我想看到他被扒光的样子。”
    “……”
    楚阳躲在更衣室里，听着外面震耳欲聋的声响，暗松了一口气。
    “妈蛋，幸亏老子跑得快，”楚阳召出系统，“抽奖抽奖。”
    三张卡片刚刚出现，他衣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楚阳掏出来一看，楚玉的。
    “姐。”
    “躲在哪呢？”
    “更衣室呢。”
    “就你最贼，”楚玉笑道，“这样脱离群众真的好吗？”
    “身体虽然离开了，但我的心永远和群众在一起。”
    “有些群众喜欢的是你的身体，不在乎你的内心。”楚玉把许瑶的话笑着说了一遍，又随便聊了两句就挂断了。
    姜萱的信息几乎同时到来。
    “小流氓，进球了吗？”
    “以后请直接问进了几个。”
    “楚玉说得对，你膨胀了，伟人说过，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你这样是要不得滴。”
    “伟人还说过，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
    “好吧，赢球的是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额，虽然我进球了，但是比赛输了，好伤心，求安慰。”
    “输你个头，”姜萱发了一个敲头的表情过来，“比赛我看了，球进的很精彩，世界杯上要再接再厉，好好表现。”
    “表现好了有奖励吗？”
    “世界杯是全民盛事，你代表的是国家和民族，好好表现是应该的，还想要奖励？觉悟太低，眼界太窄，差评。”
    “去，那些在我眼里怎敌萱姐姐的嫣然一笑？”
    “油嘴滑舌，调戏良家姐姐，再次差评。”姜萱在微聊上发的表情是怒火中烧，心中却是春光明媚。
    楚阳把手机放回衣柜，视线落回系统界面，手指在右边的卡片上轻轻一点。
    黑色的卡片上白光闪过，一个正摆着射门姿势的身影出现在上面。
    “恭喜宿主获得天赋百步穿杨。”
    “百步穿杨？好东西啊。”
    对于射门来说，除了力量、角度、速度和时机之外，最重要的大概就是精准了。
    于楚阳而言，百步穿杨，锦上添花。
    还剩一个称号奖励，楚阳也干净利落地领取了。
    “恭喜宿主获得称号追风少年。”
    “追风少年？迈克尔.欧文吧？”
    英格兰靠谱的前锋不多，年轻时的欧文算一个。
    两个自由属性点，一个天赋，一个称号，楚阳心满意足。
    虽然这赛季除了积分排名、射手榜、助攻榜等一目了然的东西之外还有各种奖项还没有评选，但以楚阳的表现，只有最佳新秀算是板上钉钉的，联赛mvp之类的还有些悬念，所以本赛季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了。
    看着自己的成绩单，楚阳基本表示满意。
    完成了五项成就：千里之行，始于帽子（完成一次帽子戏法）；渐入佳境（完成三次帽子戏法）；小目标（完成五次帽子戏法）；脚感发烫（在一场正式比赛中独中五元）；火力全开（在一场正式比赛中独中六元）。
    破了两项记录：西乙单场进球记录；西乙最快进球纪录。
    此外还捧得了联赛冠军奖杯，成为了联赛射手王，获得了2月份和5月份的西乙月度最佳球员。
    总共十一次奖励，个人属性面板上也眼花缭乱起来。
    姓名：楚阳；
    身高：1.81m；
    体重：74kg；
    一、体质
    1.力量：12
    2.速度：11
    3.敏捷：15
    4.弹跳：10
    5.耐力：12
    二、技术
    1.射门：12
    2.控球：15
    3.传球：7
    4.拦截：5
    5.扑救：3
    三、天赋
    禁区之狐（我什么都不会，就是会进球）；
    百步穿杨（准就一个字，我只射一次）。
    四、称号
    魔兽（力量+3，射门+3，光环“摧枯拉朽”）；
    追风少年（速度+3，射门+3，光环“动如脱兔”）。
    五、技能
    1.蝎子摆尾（伊布拉希莫维奇，要求敏捷15，射门15，配合称号神塔时命中率增加5%）；
    2.逆天弧线（罗伯特.卡洛斯，要求力量15，射门15）；
    3.销魂勺子（托蒂，要求射门15，配合称号狼王时命中率增加5%）；
    4.六脉神剑（小儒尼尼奥，要求力量13，射门15）；
    5.中场吊射（大卫.贝克汉姆，要求力量15，射门15，配合称号万人迷时命中率增加5%）；
    6.无双神射（马尔科.范巴斯滕，要求力量15，射门18，配合称号白天鹅时命中率增加5%，未激活）；
    7.零度角射门（罗伯特.卡洛斯，要求力量18，射门15，未激活）；
    8.闲庭信步（贝尔巴托夫，要求敏捷15，控球15，配合称号潇洒哥时成功率增加5%）；
    9.风驰电掣（瑞恩.吉格斯，要求速度15，控球15，在左路时带球速度增加5%，配合称号王老吉时效果提高5%，未激活）。
    总评：a-。
    自由属性点：2。

 第九十八章 天王

    “魔兽本来就带来了三点的力量和射门加成，再加上追风少年的速度+3，射门+3，我的速度不就一下子多了三点，力量多了三点，射门多了六点？”楚阳美滋滋地计算着，“风驰电掣和无双神射的要求同时满足了，追风少年简直是及时雨啊。”
    他正乐呵呵地做着美梦，系统阴突然森森地冒出来，冷冰冰地甩下一句话。
    “想得挺美嘛。”
    “啥？”楚阳有种不妙的预感。
    “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想同时佩戴两个称号？”
    “我猜得没错的话，”楚阳小心翼翼地道，“我不能同时佩戴两个称号？”
    “您说呢？”
    “要不要那么恶心？”楚阳怒了，“每场比赛只能戴一个？那我拼死拼活去拿冠军有毛用？”
    “谁说一场比赛只能戴一个的？”系统传递过来的满满都是“你是不是洒”之类的情绪。
    “耶？”弯转得太急，楚阳也顾不上系统的鄙视了，“你不是说我不能同时佩戴两个称号吗？”
    “是啊。”
    “那又说一场比赛……”
    “不只是一场比赛，你任何时候都只能佩戴一个称号，而且比赛之中不能更换，不过你可以中场休息的时候换嘛，”系统理所当然地道，“上半场用魔兽，下半场玩追风，再弄两个冠军得两个新称号，到时候加时赛带个别的，点球的时候再换一个，理论上你一场比赛能用四个称号，多爽？”
    “爽你妹。”希望落空，楚阳再次垂头丧气。
    风驰电掣，要求速度15，控球15，速度差4，未激活；
    石破天惊、逆天弧线、中场吊射，全部都是要求力量15，射门15，力量差3，射门差3，佩戴魔兽称号时正好可以使用；
    魔兽，力量+3，射门+3；
    追风少年，速度+3，射门+3；
    自由属性点：2。
    楚阳看着总结出的情况，难以取舍。
    总的来说就是要速度或者要力量。
    如果佩戴追风少年（射门+3，速度+3），再花费一个自由属性点，速度就能到15，马上可以满足风驰电掣的要求，可是那就意味着会缺少魔兽的力量加成，力量属性一下子就降到了12，哪怕把剩下的一个自由属性点加上，力量距离15这个门槛也还有两个点。
    石破天惊和逆天弧线是楚阳目前最重要的两个射门技能，再加上一个中场吊射，全部要求力量15，所以对他来说，这不仅是在力量和速度之间作抉择，也是在三个射门技能和一个盘带技能之间做选择。
    当过人如麻的边路快马，还是做进球如麻的超级中锋，这对他来说是个很难下的决定。
    “只能像系统说的，先换着玩了。”
    楚阳使用了一个自由属性点，速度从11变成了12，如果佩戴上追风少年，风驰电掣的要求算是满足了。
    剩下的一个属性点加到了力量上，力量从12变成了13，只要再凑够两个，哪怕没有魔兽称号的加成也能满足三个射门技能的要求，到时就没那么多烦恼了。
    系统的事搞定，外界的事却还闲不下来。
    瓦伦西亚的夺冠庆祝很隆重，可惜楚阳和萧落这两个最重要的主角却缺席了庆典。
    西乙结束得比其他联赛要晚一些，现在距离世界杯开幕只有十几天时间了，除去赶路和倒时差之类的，留给楚阳和国家队一起训练的时间可能只剩下了那么一两次而已，他不得不抓紧时间赶路。而且说真的，对瓦伦西亚来说时隔多年之后再次杀上西甲确实值得大书特书，但于楚阳这样的挂逼而言，西乙冠军之类的荣誉实在没有什么值得重视的地方。
    萧老板特意申请了特殊航线，专机开道，让楚阳好奇的是飞机上不仅有萧落和沈千薇，还有一位特殊客人。
    一位亚洲真正的天皇巨星，虽然不是足球领域的。
    “就不用我多介绍了吧？”沈千薇道，“这是楚阳，这位是梁天王，都应该知道才对。”
    “我对足球的痴迷程度可不比萧落小，对楚先生是闻名久矣，但真正看到真人还是在小薇你的演唱会上，楚先生在球场上的风采我也是第一次亲眼目暏，老实说，印象深刻啊。”
    梁尘说着主动伸出了手。
    楚阳赶紧双手握住，诚惶诚恐。
    “梁先生这可是折杀我了，在你面前哪里敢说什么风采不风采的。”
    这话倒不是纯客套，而是出自肺腑。
    华夏娱乐圈有三大天王，两位出自内地一位出自香港，内地的两位中一位以演技封神，一位以唱作见长，而眼前这位来自港岛的在两方面都有涉猎，是真正的三梄艺人，全世界的歌迷影迷数以亿计，不是楚阳这样的小辈能比的。
    梁尘能在娱乐圈这种人抬人的圈子里混到这种程度，为人处事待人接物自然有他的独到之处，但他对楚阳这样第一次见面的小辈都这样彬彬有礼客客气气，确实挺不容易的。
    “尘哥，说到这里我就要批评你了，”萧落道，“自己偷偷去看比赛，也不通知我们一声，这要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你对我们有意见呢。”
    “我对小薇没意见，对你意见可不小，”梁尘道，“华语乐坛几十年才出现这样一把嗓子，你倒好，拐回去当老婆了，够可以的。”
    萧落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反倒自得得很，道：“没办法，咱魅力大。”
    梁尘摇摇头，当作没听见，对楚阳道：“我本来是过来看欧冠决赛的，突然想起来好像楚先生就在西班牙，而且应该是准备去参加世界杯，就试着联系了小薇一下，没想到还真的遇上了，也算有缘。”
    “行了，都是朋友，别客套了，”沈千薇道，“尘哥可是专程为你才转道瓦伦西亚的，应该知道是为了什么吧？”
    楚阳脑袋一转就明白了。
    他和娱乐圈神马的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能让梁尘看上的无非就是在沈千薇演唱会上露出来的几首歌而已。
    “梁先生也太看得起我了，都是玩笑之作，没有贻笑大方我就已经庆幸了，不值得您亲自跑一趟。”
    梁尘笑道：“玩笑之作就有那种水平，看来这一趟是来对了。”
    萧落也笑了，道：“你别看他好像说得很谦虚，心里傲着呢。”
    楚阳沉默了一下。
    他对抄袭另一个世界的歌曲并不排斥，但也说不上多么热衷，没有过要靠这个功成名就、大富大贵的想法，也没有抱着这笔精神财富来自娱自乐的矫情打算，如果能为一些经典的作品在这个世界找到合适的人，自然不吝啬那点举手之劳。
    他只是个有些幸运的普通人，一些虚荣心总是免不了的，此乃人之常情，无须讳言。

 第九十九章 怎能少了它

    “其实我是被你那首《掌声响起来》吸引来的，其他的几首作品虽然不适合我唱，但我也很喜欢，看得出来你的创作已经很成熟，经验也很老道，所以你随意写，我信得过。”
    “那我就随意写几首，尘哥觉得合适就拿去用，觉得不对胃口的也不必为了照顾我的面子勉强唱。”
    “就像小薇说的，都是朋友，没那么多讲究。”
    楚阳自然不会将这种话当真。
    这种成名几十年的老艺人早就过了靠堆积作品刷存在感的阶段，讲的是宁缺毋滥，精益求精，一个个爱惜羽毛得很，怎么可能不讲究。
    楚阳马上就找来纸笔，唰唰唰地忙碌起来，留下三人面面相觑，一脸无语。
    “楚阳，我看得没错的话，你是现在写？”沈千薇道。
    “以前写好的。”楚阳也没装逼地说自己是即兴现场创作，太扯淡，鬼都不信。
    萧落过去瞄了一眼，刚看到第一句歌词就不淡定了。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萧落念了出来，“主旋律？”
    “算是吧。”
    三人不说话了。
    他们怀疑楚阳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别看什么天王天后的，一个个名头挺响，影响力也已经超出了一般娱乐明星的范畴，对艺术成就也有追求，但他们的主要战场还是在流行歌曲这一块。
    主旋律不是不能唱，只是一提到主旋律大家想到的都是合唱团、民族歌手之类的，在一个流行歌手的专辑或演唱会里塞进一首五星红旗如何如何的，画风有点辣耳朵不说，弄不好还会被一些人利用，戴上一顶“娱乐民族情怀”的大帽子，乐子就大了。
    萧落正想提醒两句，却见梁尘轻轻摇了摇头，只能忍了下来，但对楚阳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其实写这首歌我是抱了一点私心的，”楚阳完全能猜到他们的想法，“我希望尘哥和沈姐能够利用自己的影响力让这首歌迅速红起来，然后在世界杯的赛场上听到球迷们的大合唱。”
    楚阳写完，放下笔，道：“相信我，那一定会是中国足球历史上一道鲜艳的色彩。”
    国家队比赛的时候能让人称道的地方不多，球迷们一次次在场边高唱《歌唱祖国》的样子是楚阳记忆里最深刻的场景之一。
    缺什么都不应该缺了它啊。
    “那么自信？”沈千薇把纸拿过来，低头细看。
    歌唱祖国？果然是主旋律，而且命题有点大，如果质量不行的话绝对逃不过口诛笔伐。
    歌词只能说是中上水准，比中规中矩的歌功颂德多了几分豪迈大气，比矫揉造作的无病呻吟多了几分真情实意。
    算不上惊艳。
    沈千薇暗下评语，然后开始对着简谱尝试唱出来。
    一遍，两遍，三遍……到第四遍的时候已经可以对着歌词和曲谱流畅地一唱到底。
    最后欲罢不能。
    飞机落地，梁尘并没有像计划中的一样前往酒店，而是和助理一起转机回国。
    他手上拿着楚阳写好的三首歌，说如获至宝太夸张，但见猎心喜的激动旁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他已经决定不看世界杯，而是要第一时间找到最好最熟悉的团队把三首歌录下来。
    第一首就是《歌唱祖国》，他要在中国队的比赛之前就把歌唱出来，然后让她响彻整个夏天，甚至响上几十年几百年。
    在去酒店的路上，沈千薇发了一条微博。
    一张照片和一句话。
    照片是四个人的合影，沈千薇和萧落居中，楚阳和梁尘分居两边，背景很明显是在飞机上。
    下面是十二个字。
    “期待两位男神的第一次合作。”
    之所以强调是第一次，是因为沈千薇知道楚阳对一个歌手来说就像毒品一样，有开始就会有以后。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四个人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
    萧落的名字和身份随着两人在梅斯塔利亚的高调秀恩爱已经被神通广大的记者们扒了出来，萧余之子、涅槃集团董事长、沈千薇男友等等身份凑在一起，想低调都不可能。
    他能藏那么久已经是个奇迹，娱记狗仔们视之为最大耻辱，如今对他的追踪报道不遗余力。
    梁尘和沈千薇更不用说了，一个天王一个天后，一个是红了三十年，并且看起来还可以继续红下去的超级偶像，一个是在最辉煌的时候急流勇退，最近几乎天天上头条的当代歌姫，两人的粉丝团团体从十几岁到五十岁都有。
    楚阳虽然名气小一些，但随着涅槃传媒的发力和瓦伦西亚冲甲成功，现在也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足坛小网红。
    这四个人凑在一起会闹出多大的动静可想而知。
    “表白我薇，最近微博更得好勤快，难道是因为空闲时间变多了？”
    “爱情果然是最好的化妆品，女神看起来好幸福。”
    “希望有生之年还能等到我薇复出。”
    抢在最前面评论的都是沈千薇的铁粉，评论也大都围着自家爱豆，但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评论区里的画风也开始千奇百怪起来。
    “绯闻男友和正牌男友那么合谐，天后果然厉害。”
    “其中一位男神是梁老大无疑，另一位男神是谁？”
    “楚阳不是入选国家队了吗？怎么还猫在飞机上？被踢出去了？”
    “踢个毛线，人家昨天才刚成功夺冠，现在去国家队报道呢。”
    “这是萧落的专机吧？楚阳面子够大的，老板亲自护送。”
    “就没人好奇是哪两位男神合作什么吗？”
    “楚阳要为梁尘写歌，是这意思吧？”
    “楚阳给梁尘写歌？这家伙越来越不务正业了。”
    梁尘在候机室得到助理的提醒，才知道自己被推上了微博热门，上线一看那么热闹，立刻@了楚阳，掺和了一脚。
    “楚老弟，虽然我也是球迷，但不得不说，你被足球耽误了。”
    天王一出手，微博抖三抖。
    这下别说围观群众，连各路大咖也不淡定了，评论区里一个个文娱圈的大神小神纷纷冒了出来。
    歌手、演员、导演，著名的非著名的，把话题抄得火热无比，生生把世界杯的热度抢走了一丢丢。
    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出来。
    楚阳到底写了首什么歌，让梁尘和沈千薇都如此看好？

 第一百章 何指导，杨队长

    和楚阳前世中的美国不同，2018年是这个国家第一次举办世界杯。
    和前世不一样的还有足球在美国的受欢迎程度。
    虽然美国职业足球大联盟采用的依然是和nba一样的东西部分区赛制，玩的还是常规赛、季后赛那套，但规则上和主流联赛完全接轨，而且很多成名球星都会把这里当成养老圣地，所以足球运动在全美的发展势头如火如荼，受欢迎程度仅次于橄榄球、棒球和冰球，和篮球不相上下。
    这里拥有全球最完善的运动设施，而且是把后面的国家远远甩开的那种，最特别的是他们的橄榄球场和足球场是可以共用的，所以和其他国家到了世界杯申办成功才大兴土木不同，这个国家的很多球场都是现成的，稍微改装就ok了。
    或许因为纽约是决赛举办地的缘故，很多强队都把大本营选在了那里，之后球队扎堆最多的地方就是洛杉矶。
    中国国家队就选择了这里。
    楚阳和萧落两口子分开，自己前往国家队下榻的酒店。
    他到达的时候是休息时间，酒店外埋伏了不少国内来的记者，把他堵了个正着。
    “楚阳，你好，我是《体坛周报》的记者，你连一场热身赛都没有为国家队踢过，请问……”
    “作为一名运动员，你最近却频繁的和娱乐圈联系在一起，请问你认为这样合适吗？”
    “距离世界杯开幕只有十几天时间你才来报道，是不是……”
    “楚阳，看这里，我是心浪体育的记者，有人说你能进入国家队是因为俱乐部的运作，实际情况……”
    楚阳看着伸到自己眼前的长枪短炮，有些懵。
    记者们有些不太友好啊。
    他这才知道萧落让司机小哥一路随行完全是先见之明，在他的保驾护航下，楚阳成功突破记者们的包围，进入酒店。
    有过一面之缘的领队先生江浩洋早就恭候多时。
    国家队领队这个角色在外界已经被妖魔化了，上次的见面也谈不上多愉快，楚阳对于这位有点小心翼翼的，主动打招呼道：“江领队，又见面了。”
    “可算是把你盼来了，”江浩洋很热情地拍拍他的肩膀，“是不是被外面的阵仗吓到了？”
    楚阳苦笑一声，道：“算是吧，一个个问题毒得很，完全没法答。”
    他隐隐猜到了一些什么。
    中国国家队可不是谁最会踢球谁就能进来的，看来他还是挡了一些人的道，不可避免地招惹到了一些魑魅魍魉。
    “习惯了就好，”江浩洋给了他一个“你明白的”的眼神，在前方带路，“先去放行礼，然后带你去见见何指导，再拜访一下杨队，之后就可以休息了。”
    住的是豪华单间，楚阳进去了也没多看，放下东西就跟着江浩洋去敲何清远的门。
    “小楚来了？”何清远打开门，一眼看到了站在江浩洋旁边的楚阳。
    “何指导好，没打扰您休息吧？”楚阳也在打量着这位在国内功勋卓著的主教练。
    何清远看起来比电视上要年轻一些，腰杆笔直，看起来很严肃，但眼光很柔和，很容易给人带来好感。
    他黑眼圈有点重，显然没少熬夜。
    “劳碌命，哪有什么休息不休息的，”何清远把两人让进来，合上门，“听说冲甲成功了？”
    “嗯，运气不错。”楚阳回答道。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何清远点点头，“你很好。”
    “教练过奖了。”
    “我虽然年纪不小了，但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说的都是心里话，”何清远摆摆手，“可惜你爆发得太迟了点，如果早点表现出现在的实力，我们预选赛也不会打得那么艰难。”
    楚阳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这个在中国足球领域已经踏上半步神坛的老人竟然这么看重自己。
    江浩洋语重心长地道：“你可是何指导钦点的，可别让他失望。”
    何清远道：“是别让祖国失望。”
    这命题就有点大了，楚阳可不敢乱吹牛逼，只是点点头，道：“尽力而为。”
    三人闲聊了几句，也没讨论什么战术问题，只是着重了解了一下楚阳的身体情况和竞技状态，然后楚阳和江浩洋就离开了。
    下一站是国家队队长杨少天的房间。
    如果说何清远是已经踏上了半步神坛，只差在本届杯赛上取得好成绩就可以真正封神，那么杨少天这位今年只有二十五岁的国家队队长在很多中国球迷的眼里已经是真正的神。
    以一己之力带领中国队进入世界杯决赛圈。
    但凡稍微关注一下国足的球迷就知道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
    楚阳看了一些国家队的比赛，特别是世界杯预选赛的情况，知道“以一己之力”这五个字完全没有夸张，虽然多少有点运气成分，但就像何清远说的，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更何况除了国家队成绩，他在俱乐部的表现同样耀眼。
    效力于意甲佛罗伦萨，三年两夺联赛助攻王，今年更是被任命为球队队长，率队获得联赛亚军，距离登顶仅有一步之遥，在欧冠上还杀入了八强，虽然在和皇马的对决中折戟，但强硬的球风和在攻防两端的完美表现依旧让整个欧洲都为之侧目。
    对于和这样的人物见面，楚阳自然充满了期待，可惜江浩洋敲了半天门都没有动静。
    “可能还在训练呢。”江浩洋摇摇头，道。
    “现在？”楚阳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队里也不管？”
    “这种训练强度也就他那样的体力狂魔能受得了，现在连队医都懒得管了，”江浩洋道，“你先回去吧，见面的机会多的是。”
    “好的，麻烦江领队了。”
    “别客气，”江浩洋挥挥手，“好好表现，我能做的不多，是青史留名还是成国际笑话还是要看你们。”
    楚阳对他的观感改变了很多，应道：“放心吧，中国人的脚没外界说的那么软。”
    江浩洋笑道：“现在球队有点成绩，你说这话可以，换了几年前被黑得最惨的时候你说这种话试试？口水都能淹死你。”
    “那是因为球迷都没瞎，有些人确实欠骂。”

 第一百零一章 歌唱祖国

    第二天球队有一场小型的热身赛，楚阳刚参加完一场高强度的比赛，又是长途跋涉而来，何清远就没有把他安排进参赛名单，算是放了他一天假，让他自己在场边观察球队的风格和队友的特点。虽然不用参赛，但是必要的见面还是要的。
    何清远和江浩洋领着楚阳走进更衣室的时候所有人已经换好了球衣，正等着教练进来训话。
    江浩洋拍拍手，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介绍道：“这位是楚阳，刚刚获得了西乙冠军和西乙最佳射手，从今天开始就是我们的一员了，大家要团结协作，服从指挥，争取取得一个好成绩。”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有人热情，有人漠视，有人无所谓，不过所有人都好奇。
    世界杯每个球员都想踢，但国家队名额就那么多，何清远在比赛十几天前力排众议把一个从没和队伍磨合过的年轻前锋安排进来，大家心里没意见是假的。
    除非他有足够的实力让人都闭嘴。
    楚阳把所有人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对他热情的他就热情，对他漠视的他也漠视，对他无所谓的，他更加无所谓。
    他最在意的当然还是杨少天的态度。
    这位不仅是球队的队长和灵魂人物，还是球队的进攻组织者，换句话说就是给楚阳传球的人，他对楚阳的观感无疑关系到了楚阳在这支队伍里的定位。
    杨少天没表现得多热情，但也不冷漠，只是平静地走上前，伸出手，淡淡地道：“杨少天。”
    楚阳伸出手握住，道：“杨队，久仰大名。”
    两手分开，杨少天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好踢”之后走到一旁，何清远开始赛前安排。
    楚阳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国家队踢的是442，双前锋双前卫双中场四后卫，两名中场一前一后一攻一守，有时候也会撤下一名前锋上一名中场，变阵451。
    热身赛对手来自欧洲的一个小国，整个国家的人口都比不上中国一座城市的那种，球风很细腻，在身体对抗上也不落下风，双方战了个难解难分。
    楚阳在看台上全程观看了比赛，对这支国家队的实力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最强的当然是中场，毕竟有杨少天在，在攻击力和创造力上还是很客观的，可惜后防太操蛋，给人的感觉总是什么动作都比人家慢了一步。
    这场比赛国内并没有直播，但是现场看球的球迷不少，各种比赛的短视频在各个门户和社交网站上霸屏，引发了一系列热闹的讨论，到了最后连坐在看台上的楚阳都成了焦点。
    媒体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当初被他们称为杨少天第二的年轻前锋，又把他拉出来狠狠溜了一圈。
    批得最狠的是一家叫做“辉煌快讯”的媒体，楚阳在他们的笔下简直成了浑水摸鱼滥竽充数的典型，“西乙最佳射手已成弃子，连替补都没有进入，”“没参加过一场训练，一场比赛，我们不知这样的球员到底拥有什么样的能量竟然登上了世界杯的舞台”“或许就像梁尘说的，他的本职工作应该在娱乐圈”等等，语言辛辣措辞严厉，和楚阳宛如死敌，让楚阳莫名其妙。
    最后还是江浩洋的提醒才让他茅塞顿开。
    辉煌快讯从属于辉煌集团，而辉煌集团旗下的辉煌娱乐和涅盘传媒是死对头，不仅如此，辉煌集团还是中超一家著名俱乐部的东家。
    楚阳是国家队锋线的第一替补，他们的当家前锋就成了替补的替补。
    这一连串的东西加起来，没有恩怨都不行了。
    国内隔岸观火的楚玉等人义愤填膺，反倒是楚阳自己云淡风轻。
    不过是一两脚就能踢开的跳梁小丑，没必要大动肝火。
    比赛以国家队败北收场，杨少天的一传一射并没有能拯救球队，赢弱的后防让楚阳认清了一件事。
    也许自己职业生涯最严重的挑战已经到了。
    不是来自强大的对手，而是来自于身后的队友。
    他只是一名前锋，最多只能保证自己进球，却不能保证球队不失球。
    热身赛第二天，楚阳开始加入训练，不过因为前一天刚有过比赛，球队的训练只是以保持状态和演练战术为主，队友们并没有机会见识西乙最佳射手的绝艺，楚阳自己也有种有劲没处使的感觉。
    于是他加入了杨少天的加练，并第一次佩戴上了称号“追风少年”。
    风驰电掣配合追风少年，再加上光环动如脱兔，楚阳的速度直接获得了大幅度提升，不仅让杨队长刮目相看，也让楚阳恍然记起，那个后来几乎沦为玻璃人的英格兰金童年轻的时候确实是能追得上风的。
    6月12日，涅盘传媒和梁尘工作室达成合作，一首叫做《歌唱祖国》的mv登陆涅槃视频，同名单曲同时登陆各大音乐网站，免费。
    这首歌的歌词被楚阳删走了那些带有政治意味的部分，配合经过另一个世界历史检验过的曲调，朗朗上口，很快被传唱开来，制霸各种新歌榜。
    歌曲在三大音乐网站的评分居高不下，除了恶意差评和确实不喜欢的外，大部分听众都给出了高分甚至满分，评论区里也是正能量居多。
    “主旋律都能唱得那么好听，这个天王我服。”
    “老梁这是被招安了吗，还是为今年的国庆晚会做准备？”
    “挺好听的，歌词质朴，不哗众取宠，曲也好，总之就是好听。”
    “一首歌而已，不想和爱国不爱国的扯上关系，但我还是要说，打零分的都是人渣。”
    “已单曲循环，感觉都可以当国歌了。”
    “童音和声美到爆，mv里的小萝莉同样萌死人，跪求萝莉独唱版。”
    “萝莉版没有，女神版有一个。”
    “女神版？什么鬼？”
    “出门右转腾龙微博沈千薇，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沈千薇微博再次成为好评重灾区。
    她在上面放出了自己的《歌唱祖国》独唱版，虽然音质没有梁尘的那么好，甚至连音都没修，但依然引来了一阵阵喝彩。
    微博里和歌曲一起发布的还有一段文字。
    “楚阳说希望我和尘哥能够让这首歌在国家队的比赛前红起来，然后让球迷们在比赛的时候大合唱，歌我已经放出来了，接下来看你们的了。”
    一时间转发无数。

 第一百零二章 世界杯成就列表

    6月14日，世界杯开幕，共一千多名表演者出现在开幕式场馆内，其中不乏世界级的艺术家、舞蹈家、音乐家，美国总统出席仪式并致开幕词，北美天后碧娜斯出场演唱大赛主题曲《仲夏夜狂想曲》，气氛被推到了高潮。
    两个小时后，揭幕战打响，2018年世界杯正式拉开战幕。
    除了a组的东道主美国外，杯赛还有七支种子队，分列b到h七个小组，分别是南美双雄巴西、阿根廷和五支传统的欧洲强队：英格兰、德国、法国、西班牙、意大利。
    其中f组和h组是有名的死亡之组，巴西和比利时，意大利和葡萄牙几乎已经分别预定了那两个小组的出线名额。
    第一场比赛就是美国队对阵克罗地亚，能够容纳九万多名观众的玫瑰碗球场座无虚席。
    两队的世界排名相差并不大，坐拥主场之利的美国队最终以2:1力克对手拿到开门红。
    第二天，a组第二场比赛和b组第一场比赛同时打响，a组的荷兰队依靠世界著名前锋范.凯伊的两粒进球轻取墨西哥，b组的英格兰也成功拿下智利，迈克尔.莱恩同样梅开二度，和凯伊暂时并列射手榜首位。
    6月16日，b组第二场比赛和c组第一场比赛拉开战幕，被分到b组的中国队第一次在世界足球的最高舞台上亮相。
    b组除了英格兰和瑞士两座欧洲大山外，还有智利这支南美的传统强队，中国队是默认的小组垫底，连球迷们也不敢奢望太多。
    能出线最好，不能的话起码要赢上一场，进上几个球，这就是球迷们的期许。
    今天比赛的焦点是c组那场，两届世界杯得主法国队将会在那里闪亮登场，相之下中国对阵瑞士的这场比赛就少了很多观注，不过那也只是相对而言，实际上全球很多媒体都直播了这场比赛，很多中国球迷也赶到现场为球队助威，熟悉的“加油”声让所有中国队队员充满了动力。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老朋友段翔，现在正在现场为您进行2018年美国世界杯b组第二轮比赛的直播，中国队对阵瑞士队的比赛。”
    “好了，双方球员已经入场完毕，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第一次在世界杯的赛场上响起，场上的十一名健儿在这里所前进的每一步都是在创造中国足球的历史，我们看到很多祖国的球迷不远万里地来到现场为我们的英雄们加油助威，但是在为中国队呐喊的球迷里有两个特别的群体……”
    段翔所说的特殊球迷分别来自意大利和西班牙，来自意大利的那批有的穿着中国队的球衣，有的穿着佛罗伦萨的紫罗兰队服，上面无一例外地印着10号，不用说，这些都是中国队队长杨少天的佣虿。
    来自西班牙的那些穿的就比较整齐了，几乎都是瓦伦西亚的9号球服，倒不是他们不想穿上楚阳的国家队队服，而是楚阳入队太晚，他的国家队11号球衣现在根本没有卖，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楚阳在国家队穿的是什么号码，场边零零散散出现的几件都是球迷们买的时候临时印的号，和同版球衣还是有些差别的。
    “中国队排出了我们熟悉的442阵型，门将罗威，四名后卫分别是莫羽、林成、郑海、唐君岳，队长杨少天坐阵中路，在他身后的是来自辉煌足球俱乐部的后腰陈家宣，两名边前卫许鸿飞和林胜箭，周鹏和苏年组成了锋线。”
    “苏年效力于荷甲的阿贾克斯，今年只有二十三岁，本赛季随队获得了荷甲联赛冠军，他在荷甲出场七次，贡献了三个进球，是阿贾克斯夺冠的重要功臣，也是中国队的未来尖刀，而周鹏想必大家都很熟悉了，他今年不仅率队获得了中超冠军和亚冠冠军，还高居中超射手榜第三，亚冠射手榜第二，如今风头正盛，是国内的第一中锋……”
    比赛在万众瞩目中开始，球员们还在小心翼翼地互相试探，球迷们却很快进入了状态，只有远到而来瓦伦西亚的球迷一脸的莫名其妙。
    貌似楚坐在了替补席上？
    中国队的锋线已经豪华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楚阳可不知道自己没有首发给瓦伦西亚的球迷造成了那么大的错觉，就算知道了也没心情理会，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关心。
    “宿主进入世界杯决赛阶段大名单，世界杯成就列表激活，请注意查看。”
    惊艳世界：在参加的第一场世界杯比赛中完成帽子戏法（0/1）；
    势不可挡：在世界杯决赛阶段上演三次帽子戏法（0/3）；
    上帝在人间：在世界杯决赛阶段上演五次帽子戏法（0/5）；
    无法无天大魔王：在世界杯决赛阶段上演七次帽子戏法（0/7）
    ……
    单骑救主：在一场世界杯比赛中为球队反超比分并锁定胜局；
    关键先生：在三场世界杯比赛中包办球队所有进球并取得胜利；
    没我就是不行：在五场世界杯比赛中为球队反超比分并锁定胜局；
    救世主：带领球队闯入世界杯决赛并在所有比赛中都取得进球
    ……
    楚阳看着一连串的五场七场反超比分帽子戏法之类的词语，无力地吐槽道：“你当这是玩游戏吗？”
    系统道：“当然啊，你还是外挂玩家呢。”
    “联赛冠军都拿到了，我平均属性连15都没到，你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外挂？”
    “自己不争气，怪我咯？”
    “明明是你太小气，我可是把能破的纪录都破了，能拿的荣誉都拿了。”
    “耍无赖是吧？我给你的奖励还少？你看看自己以前什么水平，再看看现在。”
    “现在又怎样，还不是弱鸡一只，高不成低不就。”
    “说得好有道理，有本系统在都混成这样，那还踢个毛线足球，不如去混娱乐圈算了，反正长得人模狗样，脸皮又厚，还抄得一手好歌。”
    “我这是被鄙视了吗？”
    “你说呢？”

 第一百零三章 差距

    外界把中国队冲入世界杯全都归功到杨少天身上对其他人是不公平的，最起码对老帅何清远来说是这样。
    老人家堪称中国足球的活化石，见证了中国足球的风风雨雨，陪着中国足球走过了那段最暗无天日的岁月，最后花费了五年心血打造了这支球队，杨少天和苏年等留洋球员能够摒除一切国内的纷纷扰扰在海外顺利成长少不了他的出力。
    虽然外界把这支中国队称为黄金一代，什么历史最强之类的名头不要钱一样地笼罩下来，但老帅心里头比谁都亮堂。
    亚洲足球在世界足坛是二流，而中国足球在亚洲足坛只能算准一流，所以他很务实地为球队打造了一套坚守反击战术。
    舍弃一切两翼齐飞中路渗透之类对中国队来说华而不实的进攻套路，立足于防守，寻找机会偷偷咬对手一口，这才是比较符合实际的做法。
    瑞士绝对是近几年欧洲足坛崛起最快的后起之秀，这个国家人口不多，也没有和欧美能够抗衡的联赛，也没有足以称霸足坛的顶级球星，但他的国家队一直屹立在欧洲足坛多年，成绩相当稳定并且突出。
    年龄结构合理，既有经验又有冲劲，在预选赛上曾经有过狂胜对手六球的记录，晋级对他们来说只是基本任务。
    至于中国队？鱼腩而已。
    有着这样的想法，他们自然打得很豪放，经过十几分钟的试探之后开始大举压上，一副要在上半场就解决战斗的做派。
    而这无疑正是中国队想要的。
    比赛第十八分钟，瑞士队队长利希泰纳穿裆过掉中国队的后腰陈家宣，然后快速把球传到右路，瑞士右边锋沙里奇靠速度生吃中国队的边后卫郑海，直杀底线。
    瑞士队的前场球员直接全体冲入禁区。
    沙里奇做势短传，追赶而至的郑海赶紧伸脚封赌，谁知道沙里奇只是假动作，轻轻一扣再次把郑海过了个干干净净。
    看台上的瑞士球迷为自己的右边锋献上了热烈的掌声，这名效力于英超斯托克城队的年轻球员动作敏捷，小技术出众，很早之前就已经有过效力拜仁和国米等豪门的经验，是瑞士队内为数不多的著名球星之一。
    中卫唐君岳迅速补防，陈家宣则迅速回防，看守对方的中锋。
    沙里奇直面唐君岳，右脚在足球上虚晃而过，然后左脚迅速将球往左拨，连人带球往唐君岳右侧坚决地突了过去。
    唐君岳被他的第一个假动作晃了一下，虽然没有失去重心，但反应还是慢了半拍，眼睁睁看着朗从自己身边闪了过去。
    禁区里站满了双方球员，朗无论是闪出角度自己打门还是选择传球都有可能带来一个进球。
    但还没等他做出决定，郑海第三次杀到，从侧后方把球捅了出去。
    陈家宣抢在利希泰纳之前碰到了球，立刻朝禁区外开了出去。
    威胁解除，中国队心有余悸。
    “沙里奇差点就凭一己之力刺穿中国队的防线，幸亏郑海没有放弃，在最后时刻将功补过，这正是我们的球迷想看到的，或许我们的技战术实力和别人还有差距，但我们要表现出我们的态度，顽强斗争，永不放弃。”
    “看这个球，中国队的反击来了，杨少天把球分给了林胜箭，自己和两名前锋直插瑞士队禁区，瑞士队很多球员还没有回防，目前是一个四对四的局面。”
    林胜箭人如其名，快如离弦箭，把球一躺就杀入了瑞士半场，在对方的防守球员逼近前传了一脚地滚球，将进攻指挥棒交给了杨少天。
    杨少天稳稳地接住了球，面对严阵以待的瑞士后卫假射真传，把球交到了苏年脚下。
    苏年身旁同样跟着一名后卫，他用外脚贝将球稍微调整了一下，然后塞到了周鹏的前方。
    周鹏射门力量偏弱，身体对抗不强，但动作灵活，启动速度快，抢在对方后卫前追上了球。
    “周鹏单刀！直面门将！推射！”段翔连续三声大喊，让全国球迷跟着一起心潮澎湃。
    可惜周鹏近在咫尺的射门却以毫厘之差从门柱旁滚了出去。
    瑞士的后卫和守门员长出了一口气，杨少天和苏年则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周鹏懊恼地拍拍脑袋，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向苏年伸了伸大拇指，最后慢悠悠地往回走。
    无数声叹息从全球各地的华人球迷口中发出。
    何清远同样暗暗叹息一声。
    第一次机会没有能把握住，这场比赛难打了。
    就像他预料的那样，瑞士队被中国队惊出了一身冷汗，开始放慢节奏，稳扎稳打，以利希泰纳为首的瑞士防守队员不再轻易冒进，两个边路屡屡上演精彩的一对一突破，中国队被彻底压制，岌岌可危。
    双方的实力差距一览无余。
    这是技术能力、战术素养、临场心态和大赛经验的全面差距，在有些中国媒体笔下“或许和英格兰有差距，但和瑞士的胜负在五五之数”的中国足球黄金一代原形毕露。
    实力上的差距很快在比分上体现了出来。
    “又是沙里奇的突破，中国队的边路被他搅得天翻地覆，或许这就是天才球员的作用，他们的单兵作战能力往往是球队打开胜利之门最有效的钥匙，我们阵中的明星球员也应该站出来，带领球队走出困境。”
    段翔口中的明星球员自然是指杨少天，他这场比赛的表现很平淡，或者说对手对他的针对性防守很成功。
    而一旦一支球队的战术核心和精神领袖被限制住，这支球队离失败就不远了。
    沙里奇用一个简洁的人球分过第n次把邓海甩在身后，内切进入禁区，面对中国后防的重重赌截，他这次没有再逞强单干，而是干净利落地把球朝球门前吊了过去。
    瑞士的高中锋高高跃起，用一个有力的甩头攻门把球送进了中国队的大门。
    瑞士举国欢腾，所有中国球迷则集体陷入了沉默。
    “瑞士队在上半场准备结束的时候通过一个头球取得了领先，中国队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快点快点调整过来，争取在下半场改变这种不利的局面。”
    段翔的愿望是美好的，可惜现实是残酷的，瑞士的进球好像摧毁了中国球员的信心，让他们的表现越来越差，在上半场结束前还差点献上了乌龙助功，要不是瑞士前锋面对从天而降的大礼有些准备不足，一脚把球踢进了中国门将罗威的怀里，比分可能已经是2:0。

 第一百零四章 我速度慢我怎么不知道

    半场结束，中国队1:0落后，ccav5的直播画面从现场切回了演播室，央视五套著名主持人吴睿和两位嘉宾出现在屏幕上。
    吴睿算是解说界的万金油，什么比赛都能说上两句，观众们在很多体育大赛举行的时候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两位嘉宾一位是央视的特约评论员许松明，平时主要和段翔一起解说西甲的比赛，算是央视比较靠谱谱的足球评论员之一。
    剩下另一位嘉宾来头就大了。
    陈长斌，前国脚，亚洲著名前锋，当然，也有人称他为亚洲第一前锋。
    这种说法最初只是出现在一些足球论坛的怀旧帖里，但是随着国足锋线人才调零，这个称呼在一些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球迷们口中越来越流行，引发了不少争议，不说日韩等国绝对不会承认，连很多中国球迷都只是当成一时笑谈。
    但陈长斌好像对这个称号很满意，每每以此自居。
    此君虽然在中甲时期和中超初期呼风唤雨，但整个职业生涯没取得什么重要的荣誉，一座亚洲杯亚军和亚洲杯最佳射手就是他的人生巅峰，他也常常以此为憾，在公众场合发出了很多怀才不遇和生不逢时的感慨，诸如“如果我当初能登陆英超”和“如果换了是我在曼联或者皇马”之类的言论在网上一搜一大堆。
    现在虽然退役了，在商界取得了不小的成就，但他身上的足球标签已经根深蒂固，经常会出现在很多重要比赛的评论席上，为观众献上不少金句。
    吴睿道：“不得不说，实力上还是有差距的，不过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比如第一次射门，如果周鹏的那个球能够射得再准上那么一点，或许我们就不会那么被动。”
    许松明接话道：“那确实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周鹏的心态还是不够沉稳，毕竟是第一次参加这么重要的比赛，有点紧张是可以理解的。”
    “也不能怪他，”陈长斌道，“现在的中国足坛就是这样，刚才那个球能追上的都不一定有几个，周鹏能拿到球并完成射门已经很不错了。”
    “也不能这么说，”许松明显然有不同的见解，说话也很不客气，“周鹏的射门技术较弱，在一些细节的处理上还是不够妥当，空有一身速度而已，整体实力上比起世界级前锋来还是有明显差距的。”
    陈长斌不同意了，道：“速度是前锋最重要的武器，连速度都没有的前锋算什么前锋。”
    吴睿看到苗头不对，赶紧插话道：“对一名前锋来说，射术和速度都是不可或缺的，说到速度自然首推周鹏，但射术确实是他的弱项，相较而言苏年的射门技术就比较强了一些，两人也算是互相补充，相辅相成了。”
    “苏年各方面都比较均衡，但还在成长期，特别是射门这方面还是有些稚嫩的，”许松明道，“射术最完美的还是楚阳。”
    “楚阳？拉科鲁尼亚那个？”陈长斌不知道与世隔绝了多久，冒出两句让观众们极度无语的话，“最近新闻倒是蛮多的，他上一线队了吗？”
    吴睿和许松明面面相觑。
    这位消息得有多闭塞啊？而且你要来直播，连最基本的功课都没做吗？楚阳最近闹出的动静比整支国家队都要大了好吧？
    “上了，不过已经不在拉科了，在西乙，”吴睿提醒道，“现在就坐在国家队的替补席上。”
    “哦，乙级联赛啊，”陈长斌不以为然地道，“那孩子的比赛我看过，速度不行，何指导的战术核心是防守反击，速度是前锋必须要有的，楚阳，不适合这支国家队。”
    众所周知陈长斌的特点就是动作灵活，速度较快，特别是第一步，绝对是亚洲顶级的，所以在速度慢的球员面前天生就有一种优越感。
    许松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轻轻道：“没错，可惜陈董退役早了些，不然这支国家队里有你这位亚洲神锋在，八强绝对手到擒来，四强也不是梦。”
    “也不能这么说，我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陈长斌对这话深以为然，但还是谦虚了一下，“运气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错过了就是错过了，现在主要还是看年轻人的。”
    虽然有电视直播，但很多球迷还是喜欢在央视的直播平台上观看比赛。
    毕竟有评论区，可以和球友们一起吹牛。
    “‘亚洲神锋’四个字是重点，圈起来，期末要考。”
    “许指导这人蔫坏蔫坏的，老陈还不知道自己被调戏了呢。”
    “坐等楚阳上场打脸。”
    “楚阳不一定能上场吧，老陈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楚阳那速度来打反击，难。”
    “楚阳可是何指导钦点进队的，难个屁。”
    “赌一包辣条，楚阳肯定能上场。”
    和网友们不一样，楚阳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不能上场，因为中场休息的时候他连更衣室都没进就被教练赶来热身了。
    他要考虑的是上场的时候该用什么称号。
    如果用追风少年，那他这场比赛就没办法使用石破天惊和逆天弧线这两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射门技能，可如果戴魔兽，他的速度属性就无法满足风驰电掣的需要，按这场比赛的情况看，没有强力的带球突破来扯开防线的话估计很难获得射门的机会。
    正犹豫不决间，何清远让人来叫他进去，他也就先结束了热身，走进更衣室。
    里面一阵沉默，只有杨少天和何清远在一旁讨论着什么。
    大部分人对进来的楚阳漠不关心，只有周鹏和另一名替补前锋莫青山意识到了什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教练。”楚阳来到何清远身边。
    “嗯，”何清远也没抬头看他，直接在手上的战术画板上飞快地勾勾画画，“你下半场尽量活动在禁区前沿的区域，少天会找到你。”
    他说着顿了一下，抬起头来看向楚阳，郑重地道：“我们需要你的远射和任意球。”
    楚阳道：“不打防守反击了？”
    “你速度慢，”何清远叹了口气，“打不了防反。”
    楚阳和杨少天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谁说我（他）的速度慢了？”

 第一百零五章 那么狠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可能会被楚阳替换下场，下半场开始后周鹏表现得很积极，不断地回撤接应，可惜他空有一身速度，脚法却粗糙得要命，在中超还可以勉强称一句技术型前锋，但到了世界杯的赛场上也只能呵呵了。
    越急越出错，周鹏很快就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在前场得不到球，干脆回撤到了中场附近，接到了杨少天好不容易抢下来的球，然后带球突进。
    他倒不是自信到要上演突破一条龙，而是要让何清远见识一下自己的带球速度，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把球传给来到左侧接应的林胜箭，而是将球一趟，强突瑞士的后卫。
    防守周鹏的瑞士后卫显然对他已经熟悉了，知道这个中国前锋的第一步很有水平，所以防守的时候特意拉开了距离，如果周鹏传球的话他当然没办法，但是周鹏选择了突破，那就是自己送上门了。
    后卫并没有第一时间上抢，而是面对着周鹏不断倒退，在周鹏的速度不得不降下来的时候突然做出了上抢的动作，周鹏不由一顿，赶紧拨球变向，可惜后卫早料到了他的下一步，伸脚轻轻一捅就把球断下了。
    “周鹏带球被断，瑞士队的反击！”段翔急促地道，“球到了扎卡脚下，他面对杨少天的逼抢选择了传球，足球再次来到了中国队的禁区里……”
    瑞士的反击来得太快，没有一点拖泥带水，中国队有些猝不及防，一时间手忙脚乱，被人家一脚贴地直塞刺透了整条防线。
    一个人影像闪电一样从禁区左侧杀进来，将足球轻轻一推，守门员罗威赶紧纵身横扑，可惜没有碰到球。
    “球进了，下半场才刚开始十三分钟，瑞士队就利用一次抢断后的反击洞穿了中国队的球门，进球的是沙里奇，这名年轻的边锋这场比赛十分活跃，不仅盘活了瑞士队的右路，还为瑞士队扩大了领先的优势。”
    进球后的沙里奇十分兴奋，在场边和队友们玩你追我躲的游戏，简直将赛场当成了自己的游乐场。
    “我们看到楚阳站到了场边，正在接受第四官员的检查，何指导用一名前锋替换了另一名前锋，让我们来看看这个调整有没有效果。”
    楚阳最终还是戴上了追风少年。
    没有石破天惊，他还有百步穿杨，用不了逆天弧线，他还有六脉神剑，但如果没有风驰电掣，他只能靠自己那毫无特色的盘带技术来带球了。
    何清远看了看他，好像想叮嘱两句，可是到最后也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轻轻一拍楚阳的肩膀，道：“去吧，尽情比赛，别留遗憾。”
    楚阳笑道：“教练，别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不是还没输吗？”
    何清远也笑了，道：“那你赢给我看看？”
    “赢就赢，不过说好了，如果赢了下一场别把我放在板凳上了，”楚阳道，“太奢侈了，不好。”
    周鹏臭着脸走过来，和楚阳击了一下掌，来到何清远面前。
    何清远点了点头，拍拍他，道：“去休息吧。”
    瑞士队还在庆祝，楚阳先找到了杨少天，道：“队长，教练说了，一定要赢，不然我们下场全部坐冷板凳。”
    杨少天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场边的何清远，只见他脸色阴沉，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不由喃喃道：“那么狠？”
    “是啊，这些老人家，什么风浪没见过，什么事情做不出啊？”
    “唉，是我们让他失望了，”杨少天道，“拼命吧。”
    楚阳点点头，声音坚决得好像准备慷概就义。
    “当然得拼命了，老子还要惊艳世界呢。”
    比赛重新开始后瑞士队才注意到对手已经换了人，他们想一想也觉得理所当然，换了哪个教练都受不了那种前锋吧。
    楚阳和苏年站在中圈开了球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冲向对方的禁区，而是回撤到己方的半场，和杨少天、陈家宣进行了几次倒脚，将中场稳定了下来，然后才开始走过中圈。
    正当瑞士的球迷以为这个刚上场的小子终于要到前面老老实实地当他的中锋的时候，楚阳却又停下了脚步，向杨少天示意要球。
    直播评论区里一些了解楚阳的老球迷乐了，飞快地敲击键盘，手速快得飞起。
    “注意规避，前方高能。”
    “这是一上场就放大招啊，够任性，我喜欢。”
    “前方高能，弹幕护体。”
    “摄影师别眨眼啊，镜头要跟上。”
    其他人莫名其妙，刚想细问，楚阳已经给了他们答案。
    只见他在中圈附近直接摆腿，射门。
    足球被他踢起，迅速落向瑞士队的球门。
    场上的球员和场边大部分球迷一脸懵逼。
    之所以是大部分是因为瓦伦西亚的球迷都一脸的“果然如此”和“我就知道你会这么玩”的表情。
    “楚阳直接起脚射门了，不得不说，这有点……嗯？这个球质量很高，守门员没有反应过来，进……了吗？”
    没进。
    球飞过了横梁，落在了球网上部，看起来像进了一样。
    球迷们遗憾地叹息，倒是楚阳自己无所谓。
    他现在用的称号是追风少年，力量只有13，没有满足小贝那个中场吊射技能对力量的要求，这脚射门纯粹是他发现门将站位有点靠前之后乱来的。
    不过哪怕是乱来，球还是差点就进了，不得不说，百步穿杨是个好东西啊。
    虚惊一场的瑞士人迅速为这个中国人打上了一个标签。
    胆大妄为。
    楚阳很快让他们的虚惊变成了真实的震惊。
    他上场之后第八分钟，杨少天断球成功，自己带球从中路狂突猛进。
    瑞士人赶紧严阵以待。
    如果说中国队阵中还有谁值得他们这样郑重的话，那无疑就是杨少天这个目前世界上最屌的全能中场之一。
    杨少天的盘带技巧并不细腻，但是气势惊人，跑起来的时候有种即使面对千军万马也敢孤身去闯的震撼。
    楚阳从禁区里跑了出来，正当人们以为他会到中路接应杨少天的时候，他却跑到了左路，同时迅速和球队左前卫林胜箭招呼了一声，完成了换位。
    林胜箭虽然很配合地从左路移到了中路，把左边让给了楚阳，但其实一头雾水。
    楚阳向杨少天招手要球。
    贝尔巴托夫突破技能：闲庭信步，要求控球15，敏捷15，配合称号“潇洒哥”时成功率增加5%；
    瑞恩.吉格斯盘带技能：风驰电掣，要求控球15，速度15，配合称号“王老吉”时效果增加5%，还有……在左路时带球速度增加5%。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第一百零六章 不潇洒会死星人

    杨少天很快把球传了过来，楚阳没有把球领走，而是迅速把球传回杨少天的前方，然后自己往前跑。
    杨少天毫不停顿，也是一脚出球，把球再次传给了楚阳。
    “楚阳和杨少天用连续的撞墙配合摆脱了后卫的防守，楚阳正在边路带球，他应该会选择边路传中，这是苏年的机会。”
    楚阳没有给苏年机会，而是自己带球往底线前进，瑞士的后卫从禁区迎了出来，楚阳稍一停顿，作势内切，后卫赶紧移动身体堵住角度，楚阳却将球一拨，像一阵风般从他身旁掠过，再次走底线。
    观看比赛的球迷不由惊叹出声。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个过人动作，但在楚阳身上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和韵味，嗯，就是俗话说的很装逼。
    被楚阳和杨少天二过一过掉的瑞士右边卫紧追不舍，一直到底线附近才追上了楚阳。
    楚阳毫不停留，把球往他左边一拨，自己则从他的右侧绕过，后卫反应慢了一拍，让楚阳成功突破了过去。
    “人球分过！楚阳整个人已经跑出了底线，但是球却被他在场内拨过了防守球员，他依旧在底线带球，苏年和杨少天已经过来接应，这是中国队的机会。”段翔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像个疯子一样大呼小叫。
    守门员站到门柱旁边封堵楚阳的射门角度，另一名防守球员也迅速杀上来准备抢断，楚阳却突然将球一踩，停了下来。
    所有球员和观众都紧张得要死，楚阳却优哉游哉的样子，在后卫上抢前轻描淡写地把球推向杨少天，然后自己突然启动，从底线杀往小禁区右前方。
    跟在他身后的防守球员只觉得眼前一花，楚阳已经跑得没影了。
    追风少年，自带光环动如脱兔。
    如果说周鹏的启动速度让他能够称雄中超，驰名亚洲，那么佩戴追风称号后的楚阳第一步就已经是亚洲的顶级水平。
    拿球的杨少天被重重围堵，他却不慌不忙，把球轻轻一挑。
    足球高高飞起，划出一条抛物线落向了楚阳。
    楚阳面对来球同样轻巧地一挑，足球再次高高跃起，从防守球员的头顶飞过，然后他自己绕过后卫，卡住位置，对着落下的皮球用正脚背轻轻地一弹。
    足球连一次落地的机会都没有，第三次飞起，不紧不慢地飞向球门，在门将绝望的目光中越过球门线。
    楚阳这一刻如潇洒哥附体，本来一个应该小心翼翼、万分谨慎来完成的射门在他脚下如此的轻松写意，挥洒自如。
    “goal！球进了！楚阳用一脚赏心悦目的撩射把球射进了瑞士队的球门，这是一个艺术品般的进球，从摆脱、突破、配合到射门都一气呵成，最重要的是楚阳时快时慢、闲庭信步一样的动作观赏性十足，他简直冷静得让人害怕。”
    “楚阳创造了历史，这是中国人在世界杯决赛圈的第一个进球。”
    如山呼海啸般的呼声不仅从看台上的观众口中发出，也在万里之外的中国大地上空不断回响，楚阳的进球让这个古老的国度瞬间沸腾，酒吧里、学校里、网吧里、客厅里，所有人像疯了一样，振臂狂呼。
    网友们进入了狂欢。
    “楚阳：我速度慢，打不了反击。”
    “楚阳：我速度慢，不适合这支中国队，楼下保持队型。”
    “楚阳我要给你生猴子。”
    “……阳哥我给你跪下了，这是世界杯啊，咱假装紧张点行不？”
    相对于球迷们的狂热，进球后的楚阳却依旧冷得像块冰，他在裁判示意进球有效后就跑到了球门里，把球捡起，往中线跑去。
    正准备过来庆祝进球的中国队队员一脸错愕，正准备看他会用什么方式庆祝的球迷们也一脸茫然。
    他们这才记起来，中国队还落后呢。
    “楚阳用他的行动告诉队友们，现在还不是庆祝的时候，距离比赛结束还有将近二十分钟，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让我们一起期待奇迹的诞生。”
    瑞士队准备开球，杨少天走近楚阳，道：“你继续虐他们边路还是回禁区？”
    “看情况，我在禁区里的时候球很难舒服地传进来，你尽量多远射，我捡漏。”
    杨少天也是有一脚远射功夫的，而且还不低，世界级。
    “我建议你继续打他们左边，利希泰纳脚上有伤，应该防不住你，你多突他几次说不定可以搞个任意球，”杨少天道，“不过要保护好自己，用伤来换的话不值得。”
    利希泰纳是尤文主力，和杨少天这位紫百合队长是意甲赛场上的老对手了。
    “好，”楚阳道，“不过你的防守任务很重，估计没多少机会再带球到前面来，我会尽量回撤拉开空间，你多传过顶或者长距离直塞，我用启动速度甩开他们。”
    “那就这样，我拿球的时候你就注意跑位。”
    “好。”
    毕竟没有一起踢过球，楚阳和杨少天根本没有半点默契，只能通过最基本的语言交流来完成配合，不过说是说，做是做，能有多少效果只有天知道了。
    瑞士开球，楚阳理所当然地受到了重点盯防，他很庆幸自己赛前选择的称号是追风少年，优秀的速度让他很轻易就能摆脱对手，哪怕这种优势是以牺牲远射威力为代价的依然值得。
    沙里奇明显受到了楚阳的刺激，继续带球在中国队的左路狂突，楚阳也不遑多让，同样选择了这条路线当做自己的走廊。
    一时间两队的进攻重心都转移到了这里，两队的边后卫成了最苦逼的人。
    楚阳感觉酣畅淋漓。
    一名球员在足球场上最大的成就感除了把球射进球门那一刻外，大概就是成功的突破过人了，一个一个地过掉对手，在对方绝望的目光下朝着他们的阵地前进前进再前进，不可阻挡，无可匹敌，那种感觉简直无可形容。
    楚阳的控球能力不是最好的，突破技术不是最妙的，带球速度不是最快的，但是他在这几个方面的综合实力绝对是场上这二十二个人里最顶尖的。
    15的控球、敏捷和速度，禁区之狐、风驰电掣、闲庭信步和动如脱兔，这是属性、天赋、技能、光环的完美结合，最大的缺憾大概就是缺少了一个控球类的天赋。
    他在瑞士队的右路，也就是中国队的左路呼风唤雨，短短十分钟就成功从这里突破了三次，完成了三次边路传中，可惜传球技术不到家，禁区里的苏年也不是争顶的料子，这样的突破貌似意义不大。
    镇守这路的是瑞士的队长利希泰纳，这位目前效力于意甲豪门尤文图斯的右边卫身体强壮、体能出众，是出了名的跑不死，缺点是不够灵活，面对速度飞快的进攻球员时往往会心有余而力不足。
    楚阳的突破当然不至于让他这种世界级后卫都束手无策，但他显然没料到这个被放到替补席上的年轻人竟然这么凶猛，所以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再加上脚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眼看楚阳就要第四次从他身旁突过去时，利希泰纳毫不犹豫地利用自己强壮的身体以一种近乎蛮横的姿势冲了过去，把楚阳撞到在地。
    尖锐的哨声响起。
    瑞士队犯规，中国队的任意球。

 第一百零七章 惊艳世界

    “中国队在禁区左前方三米左右的地方获得了一个任意球，楚阳和杨少天站到了罚球点前，不知道会是他们中的谁来主罚这个球。”
    中国队的第一罚球手是杨少天，他那脚势大力沉的远射不仅在运动战中威力十足，在定位球上同样让对手头痛万分，不过都是以力量和速度见长，弧度很小。
    “几成把握？”楚阳问道。
    杨少天看了看球门，道：“不好说，角度太偏了，只能赌运气。”
    “要不我来？”楚阳道。
    “几成把握？”杨少天把他的问题甩了回去。
    “看运气和守门员的实力吧，”楚阳道，“如果一定要说一个数字的话，三四成总是有的。”
    “那你来，”杨少天道，“打哪边？”
    楚阳观察了一下球门位置和人墙情况，道：“左边。”
    杨少天点点头，离开罚球点，走入禁区，不动声色地往球门左侧靠近，做好补射的准备。
    瑞士的人墙已经摆好，楚阳向裁判点点头。
    几乎所有在观看这场比赛的球迷都全神贯注地盯着准备罚球的楚阳，紧张万分，只有看台上那群瓦伦西亚球迷特别另类。
    他们在提前庆祝进球。
    没办法，他们是楚阳的球迷，是萧落的支持者，不是中国队的，面对这样的比赛实在紧张不起来，心态放松无比。
    楚阳的一些进球对其他人来说前所未见，但对他们而言却是几乎每个月都能欣赏到的动人场景，这让他们有一种想要疯狂炫耀的冲动。
    世界杯就是最好的舞台，不是吗？
    楚阳的面部特写清晰地出现在了画面上。
    面容沉静，不悲不喜，双眸冷冽，如鹰如刀。
    很多球迷逃过了他精彩的射门，逃过了他写意的突破，却在这一刻被轻轻俘获，从此成为拥趸，至死不渝。
    他站在离足球五步远的位置，助跑，射门。
    在在守门员的视野里，那个球好像失去了重量，在空中飘忽不定，让他完全无所适从，而在观众的视线里，足球飞起，绕过人墙，精准地钻进了球门左上角，一切如梦境般动人。
    比赛还有几分钟进入伤停补时，中国队扳平了比分。
    瑞士人脸上充满了迷茫，中国人脸上充满了骄傲。
    足球场上最激动人心的不是强者的独孤求败，而是弱者的奋勇逆袭。
    中国队这只幸运闯入世界杯决赛圈的绵羊此刻化身孤狼，张牙舞爪，绝地反击。
    楚阳依旧没有庆祝，他跑进球门把球抱出，不过正当人们以为他会再次快速回到中圈时，却发现他在朝场边跑去。
    楚阳来到场边，沿着边线往球场中央跑，左手抱着足球，右手抬到耳旁，手掌张开，做出了倾听的动作。
    段翔也迷惑不解地道：“嗯？楚阳跑到了场边，他是要庆祝进球吗？他做出了倾听的动作，是想要观众的欢呼吗？应该不是……我知道了，沈千薇的微博！楚阳想听观众们唱歌！”
    正在看直播的观众有些立刻了然，有些更加莫名其妙。
    不过他们动作不慢，马上打开微博，找到了沈千薇的地盘。
    上面的文字映入眼帘。
    “楚阳说希望我和尘哥能够让这首歌在国家队的比赛前红起来，然后让球迷们在比赛的时候大合唱，歌我已经放出来了，接下来看你们的了。”
    歌？什么歌？
    没听过的人赶紧点开歌曲，听过的人立刻反应了过来。
    军人球场，比赛现场，不明白楚阳意思的人在别人的提醒下很快明白，不知道歌词的人迅速上网搜索，也很快有了结果，然后不知是谁起的头，一阵阵歌声由微小到嘹亮，由模糊到清晰，由杂乱到整齐，慢慢地响彻全场。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胜利歌声多么响亮;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
    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
    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越过高山，越过平原，
    跨过奔腾的黄河长江
    ……”
    有些人唱着唱着就哭了，有些人听着听着眼泪就掉了。
    外人不明所以，纷纷打听，外国的解说们也一头雾水，胡乱猜测。
    “这是中国的国歌吗？听着不太像啊。”
    “这是中国人唱给那个11号前锋的歌吗？虽然听不明白，但是好像不错的样子。”
    “不可思议的中国人，他们来自足球的荒漠，但他们却出了两个足球的天才，特别是他们的球迷，可爱、忠诚、不离不弃，我们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流泪，但是我们知道，这一刻的中国人震撼了我们，这一刻的中国足球让世界重新认识了他们。”
    感触最深的是现场的段翔。
    他是幸运的，因为他是一名球迷，还是一名足球解说员。
    他也是不幸的，因为他是一名中国球迷，还是一名中国的足球解说员。
    他无数次地解说过中国队的比赛，无数次地看着自己的球队不断地失败失败失败，成为笑话，成为耻辱，成为中国体育身上最惨不忍睹的那道疤。
    他无数次地幻想过中国足球有一天能在世界大赛的舞台上大放异彩，不一定势如破竹，不一定进球如麻，不一定战无不胜，但一定要有自己的血性，自己的风骨，自己的骄傲。
    不散步，不抱怨，不放弃，自强不息，永不言败，这才是球迷们梦寐以求的样子。
    就如这一刻的中国足球，惊艳世界。
    段翔哭了。
    在亿万观众面前，在世界足坛的最高舞台上，泪流满面。
    “《歌唱祖国》的歌声响彻军人球场，我想这场比赛我们哪怕在比分上输了，但我们还是会赢，任何的词语在此时此刻都已经苍白无力，所有的情感，所有感动，都在歌里。”
    楚阳没时间感动，他要的是胜利。
    他一个人拯救不了球队，他一个人也改变不了中国足球，或许谁都改变不了，但既然吃着这碗饭，站在了这个球场上，他总得做些什么。
    场上的球员听着震耳欲聋的歌声，看着前方那个坚定的背影，不知什么的，心突然跳得好快。
    他们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身体里的血仍未冷，梦……仍未碎。

 第一百零八章 闪耀美利坚

    “干得好!”杨少天拍了拍楚阳的肩膀。
    楚阳没有回应他的夸奖，而是讨论战术。
    “你注意到没有，他们有个习惯，两个前锋发球之后总会第一时间把球传给扎卡，然后再由扎卡把球回传或者分边，我刚上场，体能正是最好的时候，等下会尽量冲上去把球断下来，接下来看你的了。”
    这不算什么习惯，而是很多球队都会走的套路，就像中国队，前锋在中圈发球之后总会第一时间把球传给杨少天。
    这就类似于象棋里的当头炮，没人规定大家要这么做，但很多人就是不自觉地这么走，不仅因为流行，而是因为这样合理。
    很少有哪个前锋会一开球就把球回传给守门员或者自己带着球往对方球门里冲，相应的，也没有哪个对手能在前锋刚开球的时候就把他的回传球断下来。
    如果有也只会是各种因素的机缘巧合或者预谋已久下的闪电偷袭。
    机缘巧合什么的太考验人品，而瑞士队不是菜鸟，不会给楚阳闪电偷袭的机会。
    除非……他跑得比足球还快。
    楚阳对自己的速度有自信，所以想这么赌。
    他这么自信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得到“追风少年”后曾经和系统有过类似的交流。
    “系统，我现在的速度是什么水平？”
    “世界一流。”
    “世界一流是什么鬼？”
    “一流就是第二档，比二三四流牛逼又比不上世界顶尖。”
    “你直接说我能排第几吧。”
    “全球二十以内，当然，仅限于足坛。”
    “想当第一得什么条件？”
    “速度属性18往上，有一个顶尖的速度类天赋，顶尖的快速盘带技能，还有相应的光环，比如你身上的‘风驰电掣’和‘动如脱兔’就是最好的盘带技能和启动类光环之一。”
    “所以想真正的当今足坛速度无敌，还缺三个速度属性点和一个速度类型的天赋咯？”
    “没错，我这里的速度天赋有四个，哪怕只得到最次的那个你都有机会成为当今速度最快的几个足球运动员之一，前提是属性得上去。”
    “如果想把之一去掉呢？”
    “那就拿更好的天赋啊。”
    “四个速度类天赋？哪四个？”
    “绿茵快马，风行者，闪电侠，风神。”
    “风神？那么夸张？”
    “不夸张，得到了你就是神。”
    “想象不出。”
    “这个世界的百米赛跑记录是多少？”
    “9秒63吧好像，比博尔特慢一点。”
    “哦，如果你速度属性20，有风神天赋，‘动如兔脱’光环，‘风驰电掣’技能，博尔特到了足球场上都得跟在你身后吃灰。”
    “我带球，他空跑的情况下？”
    “没错。”
    “……我决定了，集中所有属性点，先把速度升到20.”
    “如果不怕断腿的话，当然可以。”
    “哈？”
    “速度主要是基于步长和频率，但核心其实还是爆发力，当你的肌肉、韧带和骨骼等不能支撑你的爆发力的时候，速度越快身体垮得越惨，换言之就是你的力量属性太低，速度属性又太高，失衡太严重，倒霉的只会是你自己，很多玻璃人就是这么来的。”
    “玩具车的外壳配上法拉利的发动机？”
    “就是这个道理，速度和控球等也差不多，如果失衡太严重，最后倒霉的肯定是你自己。”
    “……好吧，这个先不谈，我先总结前面的，”楚阳道，“所以你是把速度分为了四挡，第一档是速度属性15以下，至于到底是不入流还是二流三流主要是看有没有天赋和相应的技巧。”
    “第二档是当世一流，也就是15到17的速度属性配上相应的天赋、光环、技能，我现在正好踩在线上，当今足坛十几二十名左右的样子。”
    “第三档是世界顶尖，18到19的属性，相应的天赋、光环、技能。”
    “第四档是人类极限，属性、天赋、技能、光环全部最好的。”
    系统道：“正解。”
    “还有个问题，”楚阳道，“如果我属性达到了20的上限，又佩戴上了称号呢？假如我现在速度20，带上追风少年，理论上我的速度就23了吧？那会成为什么？超人？”
    “请自行探索。”
    “喂？穿越者系统管理委员会吗？我要投诉，我得了个盗版系统，tmd竟然让宿主自己探索。”
    “……我更换宿主的冲动从来未曾如此强烈。”
    回到比赛，以楚阳现在当世一流的速度，尤其是启动速度有光环加成的情况下，未必不能打瑞士一个措手不及。
    楚阳觉得还是可以赌一下的。
    杨少天也见识过他在这方面的本事，所以只是沉默了一下，道：“可以试试。”
    瑞士足球队走过无数风雨才走到了取得了今天的成就，当然不会因为一场比赛被追平比分就惊慌失措，但片刻的茫然是免不了的。
    楚阳要的就是他们这一刻的茫然。
    他就站在中场线上，而扎卡则站在中圈之外，就在他右前方几米左右，是属于一个冲刺就能达到的距离。
    裁判一声哨响，足球开出。
    瑞士队的前锋果然如所料的一样，把球回传给扎卡。
    楚阳已经掐着时间冲了出去。
    疾如利箭，快如电闪。
    直播镜头正跟着足球，观众们突然看到一个人像风一样从镜头外闪了进来，倒地滑铲，在扎卡还来不及处理前就把球抢了下来。
    所有人目瞪口呆，只有杨少天早有准备，迅速上前。
    瑞士球员疯了一样向楚阳扑了过去，楚阳连身子都没站起来，就这样坐在地上伸脚一拨，把球给了同样冲上来的杨少天，然后自己迅速起身，朝瑞士的禁区冲去。
    国际足联规定标准的足球场长度为105m，宽度为68，大禁区宽16.5米，所以其实从楚阳的断球点到禁区前沿只有短短三十来米而已，对他来说就是几秒钟的事情。
    等他踩到禁区线的时候，杨少天摆脱之后的过顶长传恰到好处地落在了前面的空地上。
    各国解说现在才反应过来，各种大呼小叫跟着响起，通过不同的传播途径回响在世界的各个角落。
    楚阳从瑞士的后腰和一名后卫之间冲刺而出，面对迎面而来的另一名中卫对着足球轻轻一点，足球直接从他裆下穿了过去。
    楚阳单刀，门将出击。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两人越来越近。
    楚阳脚尖发力，轻轻一挑。
    勺子射门。
    足球高高飞起，往门将头顶飞过，中国球迷们忍不住放声欢呼起来，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们不得不把欢呼声咽了回去。
    门将好像早就防着楚阳的吊射，及时地后退了两步，屈膝一挑，右手伸得笔直，指尖碰到了球，轻轻地拨了一下。
    足球往他右前方落去。
    瑞士球迷还没来得长出一口气，楚阳却已经跑到足球的落点前。
    后卫们赶紧一拥而上，在他和球门间形成了一道移动的人墙。
    球迷们失望地叹了口气，只能用目光搜寻其他中国球员，希望他们赶紧上来接应。
    只有瓦伦西亚球迷充满优越感地用一种“你们真天真”的眼神游目四顾，网络评论区上也有零星的“前方高能”从一些手速快到飞起的单身狗球迷手上急匆匆地闪了出来。
    楚阳背对足球，轻盈地跳起，右腿横摆，脚后跟准确地磕在了足球右下部。
    足球弹起，越过后卫，落进球门。
    大奉先的蝎子摆尾闪耀美利坚。

 第一百零九章 心疼楚阳

    “楚阳射门，这是一个勺子吊射，门将反应很迅速，他碰到了球，可惜……等等，还有机会，楚阳追上了足球，后卫也追上来了，中国队遗憾地失去了……楚阳没有停球！脚后跟射门！goal！！！”段翔语速飞快，像机关炮一样，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地把场上的形势勾勒了出来。
    整个世界完全疯狂。
    军人球场里，无数中国人喜极而泣，中国大地上，无数人振臂狂欢。
    “神一样的楚阳！他以一己之力带领中国队绝地反击，从2:0到2:3，一切都像梦一样，太不可思议了！让我们为楚阳喝彩，这不仅是中国球迷的狂欢，更应该是世界球迷的盛宴！”
    “楚阳这次终于可以欢呼了，他跑到了场边……哦，很遗憾他没有用太极拳的方式来庆祝……”
    楚阳跪地滑翔，然后摊开四肢躺倒在地，望着球场上方的蔚蓝天空，听着球场四方的山呼海啸，如在梦中。
    杨少天第一个赶到，无论什么情况下都冷静沉稳如山的中国队长此刻也完全癫狂，一把扑倒楚阳身上。
    “我kao！你小子到底还是不是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蜂拥而至的队友们淹没。
    楚阳十分后悔为什么要作死地趟下来，他发誓以后再也不用这么二的庆祝方式了。
    何清远狠狠地鼓着掌，喉咙里好像赌着什么声音，却发不出来，半天后才变成了一道怪异的欢呼声，如此的清新脱俗，幸亏埋在各种叫嚷里没有被认出来，否则绝逼晚年声誉不保。
    中国队的庆祝有点久，瑞士队认为他们在拖延时间，向裁判提出了抗议，裁判不得不出声干预，比赛再次开始。
    瑞士队的两名前锋短短二十几分钟之内第三次站到了中圈发球区。
    他们盯着对面这个稍显瘦弱的中国人，有不服，有惊叹，也有艳羡。
    谁都看得出来，哪怕中国队小组赛就收拾东西回家，他们的11号前锋也已经完成蜕变，成为真正的明日之星。
    在世界杯的舞台上一球成名，这是所有职业球员所能想象到的最美好的成名方式。
    比赛再次开始，瑞士队没有敢不顾一切地全体压上。
    没办法，楚阳的给他们造成的阴影太大，怕了。
    死球的时候何清远用一名后卫换下了碌碌无为的阿贾克斯前锋苏年。
    这名小将虽然是国家队的首发中锋，但在俱乐部其实还只是名替补，中国的解说员嚷的什么“夺得联赛冠军的功臣”只是往自己人脸上贴金的说法，其实他在荷甲根本没有什么知名度，也就是矮子里边挑高个才轮到他当国家队的主力中锋而已，他在这届世界杯上的表现将很大程度上影响到自己在俱乐部的地位。
    观众们还是很给面子地送上了掌声，苏年也高举双手示意，慢慢地往场边走去，此举再次被瑞士队认为是在拖延时间，沙里奇走到他旁边，急声催促。
    他说的是英语，苏年和他并不存在沟通障碍，两人争辩了两句，把裁判都招来了才算平息下来。
    一直到补时阶段，瑞士队还在尝试着从边路扯开中国队的防线，两名边前卫彻底变成边后卫，到了最后连杨少天都撤回了己方半场，和队友们在禁区前方摆起了一辆大巴，迎接着瑞士队发起的恐怖攻势。
    瑞士队的主教练在场边不住地走来走去，看台上不少瑞士女球迷急得不住抹泪，但场上比分却没再起变化。
    哨声响起，尘埃落定。
    “比赛结束了，恭喜中国队，他们取得了第一场比赛的胜利，虽然开局并不美好，但是我们有一个美妙的结果。”
    杨少天带领队员们排好队，走向场边感谢球迷。
    人们不停地欢呼、鼓掌，呼喊着杨少天和楚阳的名字，然后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歌唱祖国》的歌声再次响起，回荡在芝加哥军人球场的上空。
    这一幕将会成为中国足球历史上最经典的回忆。
    “楚阳在他的第一场世界杯比赛上就上演了帽子戏法，这在历史上只有三位球员做到过，他们都是名人堂里的传奇巨星，而楚阳的三个进球是在替补上场的情况下完成的，这在世界杯的历史上绝无仅有，他已经做到了前无古人，我们不敢说后无来者，但我们敢说他将会成为中国足球最耀眼的那颗星，我们也不敢说他会成为能和传奇比肩的足坛天骄，但我们相信他将会成为中国球迷心中的绝对王者。”
    “在楚阳和杨少天的带领下，中国足球一定会迎来新的辉煌，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们要保持住这股永不服输的韧劲，战斗到最后的一分一秒，在世界杯上留下重重的一笔色彩。”
    “好了，观众朋友们，这场比赛就为您直播到这儿，中国队的下一场比赛将会在五天后开始，请大家到时准时收看，我是段翔，我们再会。”
    画面将切回演播室，吴睿、许松明和陈长斌出现在屏幕里。
    若是平时的比赛，这个时候大家早就关机的关机，转台的转台了，谁还想看三个老男人在那里瞎哔哔啊，但这场比赛过后收看人数却几乎没多少变化。
    所有人都还在激动之中，舍不得转台，当然还有些人是特意等着看看陈董的脸色。
    吴睿道：“比赛结束了，中国队取得了开门红，目前b组已经赛了两场，英格兰2:0战胜智利，中国3:2瑞士，英格兰以净胜球优势排在a组榜首，楚阳以三个进球排在射手榜首位，让我们期待中国队的下一场比赛。”
    许松明道：“何指导还是很有魄力的，及时换上了楚阳，楚阳也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吴睿道：“是啊，毕竟是加盟半个赛季就拿到西乙射手王的人物，楚阳各方面的能力都是中国顶尖的，而且这场比赛他连最擅长的远射能力都没有展示出来，可能还留有余力，那么下面让我们来看看这场比赛的五个进球，让两位嘉宾来帮我们分析一下这场比赛。”
    “楚阳的实力还是有的，”陈长斌好像已经忘了自己说过什么，神色自然得很，“不过他只是一名前锋，还需要队友的配合，除了那个任意球之外，其他两个进球里杨少天都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他们三个在演播室里侃侃而谈，网友们在评论区里也是热闹非凡。
    “我没理解错的话，老陈的潜台词是说如果当初他身后有一个杨少天的话……”
    “楼上真相了，陈老板的意思就是这样，不过这货也蛮可悲的，喷了大半辈子，谁也记不得他喷了什么。”
    “楚阳是不潇洒会死星人，老陈是不吹牛会死星人，鉴定完毕。”
    “这是楚阳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额，大家说老陈不会又放大招吧？”
    “难说，他真做得出。”
    “放什么大招？求科普。”
    “不知道的自己上网搜‘陈长斌送进球集锦’。”
    “进球集锦？这是什么梗？”
    “不是什么梗，而是陈老总在方丹、洛泽、范.凯伊等等世界著名前锋来中国做商业活动的时候都送给了他们一件神秘礼物。”
    “神秘礼物？进球集锦？”
    “江湖传闻，方丹和凯伊等人正是得到了陈长斌的射门集锦才成就了一番伟业的。”
    “所以……他可能会送楚阳一份。”
    “心疼楚阳。”

 第一百一十章 诡异吊射，疾风变向

    楚阳在他的第一场世界杯比赛中就上演了帽子戏法，获得了系统成就“惊艳世界(在参加的第一场世界杯比赛中完成帽子戏法)”；
    他在球队落后的情况下连进三球，帮助球队反超比分并获得了胜利，同时获得了另一个系统成就“单骑救主(在一场世界杯比赛中为球队反超比分并锁定胜局)”。
    分别奖励一个自由属性点和一个技能。
    两个属性点自然被他第一时间加到了力量上，自此，带上“追风少年”的情况下，除了耐力依旧只有12外，他的力量、速度、射门、敏捷、控球等重要属性都达到了15这个当世一流的标准，而且和其他一流球员不同，他这个所谓的一流是全方位的，综合实力上已经足以和当世风头最盛的几位前锋相媲美。
    “接下来把耐力也提升到15，就算是小圆满了，然后把所有属性提到18，成为足球这项运动理论上的最佳球员，最后尝试一下20，挑战人类极限。”
    回到更衣室，冷漠的队友们理所当然地热情起来，连和他有直接竞争关系的周鹏和莫青山也不得不挤出了笑脸。
    楚阳不骄不躁，以平常心待之。
    拒绝了老帅参加新闻发布会的提议，楚阳先一步遛进了大巴车。
    他还有一项重要的工作要做。
    抽取技能。
    “恭喜宿主获得罗纳尔迪尼奥任意球技能：诡异吊射（要求射门15，力量13），配合称号‘精灵’时命中率提高5%。”
    “诡异吊射？02年世界杯玩死希曼的那个？”楚阳喃喃自语，“经典之作啊。”
    和弧线球、落叶球、电梯球等任意球一样，楚阳用六脉神剑也能踢出类似于小罗的那种诡异吊射，但呈现的却是另外一种风格，和小罗的那脚有着不一样的韵味，很难说孰强孰弱，只能说在特定的情况哪种更合适，所以诡异吊射对他来说不是画蛇添足，应该算是锦上添花。
    全部属性都符合要求，诡异吊射顺利进入他的技能库。
    还剩“单骑救主”的技能奖励。
    楚阳看着黑乎乎的三张卡片，道：“右边。”
    右边的卡片依言亮起，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色球衣的身影。
    又是熟人。
    “恭喜宿主获得迈克尔.欧文突破技能：疾风变向（要求速度15，敏捷15，控球15），配合称号‘追风少年’时成功率提高5%。”
    突破技能千变万化，但万变不离其宗，来来去去就那几个原理。
    靠速度生吃，靠假动作欺骗，靠节奏变化迷惑等等，所有的突破技术几乎都是从这三个原理上演变而来，不同的球员有不同的特长，擅长不同的类型，究竟哪种比较厉害很难说得清楚，只能说三种皆通并能灵活使用的人突破起来最无解。
    一般来说靠速度生吃比较受球迷的鄙视，因为他们认为那是靠身体天赋欺负人，没有技术水准，但也有一部分球迷认为越简单的越好，能用一个动作完成的事情偏偏要多做两个花活完全就是在表演。
    疾风变向就是这种类型的技能。
    欧文的盘带技术其实挺糙，但年轻的时候却能屡屡上演单骑闯关的好戏，靠的就是飞快的速度和高速带球中的突然变线。
    这样的变线可不是谁都能玩的，就像这个技能的属性要求一样，爆发力、速度、敏捷和身体柔韧性等缺一不可，欧文之所以受那么多伤未尝不是频繁使用这种技术的关系。
    当然他还不是把这一手玩得最好的人。
    用得最好的那人叫做梅西。
    没有眼花缭乱的马赛回旋牛尾巴踩单车，往往就是简单的一拨一扣一变向就能在一瞬间抹掉对手。
    大音希声，大道至简。
    “好像下一场比赛就是对阵英格兰了吧，这个时候给我弄个欧文的技能就算了，还来了个小罗的诡异吊射，系统你的良心大大滴坏啊。”
    “是你自己抽的，关我屁事。”
    队友们陆陆续续上车，看到躲在车上的楚阳都有些惊讶，不过只是友好地点点头，也没人过来打扰他，只有苏年犹豫了一下，来到他旁边，道：“可以坐这里吗？”
    “当然。”楚阳道。
    苏年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叹道：“真想不通，你这样的实力怎么会去踢西乙呢？”
    “实力加运气罢了，我也不是一开始就有这种能耐的，”楚阳恬不知耻地给苏年灌了一碗鸡汤，“人都是被逼出来的，慢慢练，量变成质变，总有开窍的日子。”
    “真的？我也有这种机会？”
    苏年豪爽地把楚阳的心灵鸡汤喝了下去，他怎么知道之所以只有汤是因为鸡肉都让别人吃完了，连骨头都不剩。
    参加完新闻发布会的何清远和杨少天姗姗来迟。
    两人的位置在最前面，何清远一上来就坐下了，杨少天往后面看了看，找到了楚阳的位置，对他招了招手。
    “我过去一下。”楚阳对苏年说了一声，来到杨少天身边坐下。
    汽车发动。
    何清远对楚阳道：“你以前踢过边路？”
    “没有。”楚阳实话实说。
    “想不想试一试？”
    “不想。”
    何清远和杨少天对视了一眼，道：“不想就算了，看你在边路玩得挺溜，还以为你有研究呢。”
    坐在他们身后的周鹏听着他们隐隐约约的讨论，双手不知不觉地握紧，又无能为力地松开。
    他当然希望楚阳去踢边路，但楚阳不想他也只能干看着。
    楚阳现在是全民英雄，不可为敌。
    全民英雄只是他的猜想，实际情况也差不多。
    就在比赛哨声响起的那一刻，各个体育记者们的新闻稿齐齐从各个平台上发出，“世界杯”和“楚阳”两个词语成为整个中国都在谈论的话题。
    在赛前不看好甚至故意抹黑楚阳的媒体被球迷们一一找了出来，然后上门打脸。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辉煌快讯。
    这个新闻平台依托于集团庞大的网络资源，成为仅次于每日头条、腾龙新闻等几个传媒巨头的网络新闻媒体，一向以报道娱乐八卦等见长，向来是各路明星粉丝的聚集体，各条新闻下面每天不知要上演多少撕逼大戏，如今成为了最主要的战场。
    “辉煌小编在我手上，赞一次喂一口翔。”
    “前几天那些新闻怎么都找不到了？《西乙射手王，徒有虚名》《不务正业竟然也能进国家队》《足球应该拒绝技术实力之外的因素介入》这些新闻是你们写的吧？有种别删。”
    “楼上牛逼，垃圾新闻都记得那么清楚。”
    “废话不说，删app了，辉煌再见。”
    “删app了，辉煌再见。”
    “删app了，辉煌再见。”
    “删……”
    这一天，辉煌快讯损失惨重。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不忘初心

    楚阳没心情去理会辉煌集团那点狗屁倒灶的事，他回到酒店后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向父母汇报了一下情况，又给楚玉回了短信，然后打开微聊，刚想给姜萱发一条信息过去，微聊上几条未读提示突然跳了出来。
    他打开一看，发现除了几个朋友同学要签名套近乎之外，307的另外三位全部在列。
    许瑶还是一惯的风格：“楚弟弟好棒，口头奖励一次，下次见面姐姐亲亲抱抱举高高哦。”
    面对女流氓，楚阳觉得以恶制恶才是最佳办法，于是他选择比她更流氓：“头奖励没听过，口奖励是不是有点太刺激了？”
    徐小淇的就正常得多：“楚阳好棒，加油！”
    面对这么朴素的信息，楚阳的回复也是中规中矩：“谢谢小淇姐。”
    只剩下姜萱的了。
    “睡过头了，还以为错过比赛了，没想到一打开电脑，某人竟然还坐在替补席上。”后面跟着一个偷笑的表情。
    “不来现场帮我助威就算了，还嘲笑我，差评！绝交五秒钟！”楚阳打完字后加上一个怒火冲天的表情发了过去，正想先喝杯水，谁知道姜萱的信息很快发了过来，显然一直在等着呢。
    她拿一个调皮的吐舌头表情开头，道：“乖，等姐姐忙过这段就去看你，别被淘汰了哦。”
    楚阳知道谢琳在姜萱一离开学校的时候就开始了她的新天后养成计划，把姜萱关进了培训室，一面进行培训，一面帮她打造第一张专辑。
    “累坏了吧？”楚阳关心道。
    “每天就唱歌练嗓，培养台风之类的，我又不学跳舞，累不到哪去，倒是琳姨被我气坏了。”
    “怎么了？”
    姜萱发了个沮丧的表情，道：“恨铁不成钢呗，她说我野心不足，不适合混娱乐圈。”
    “……你怎么回答她的？”
    “那就不混呗，好好唱歌就行。”
    “这个答案在我这里接近满分，口头奖励一次。”楚阳现学现卖。
    “可是在琳姨那里不及格。”
    “没事，她也就说说而已，看萧夫人就知道了，一点明星的样子都没有，琳姨就喜欢你们这样的，”楚阳道，“专辑打造得怎么样了？”
    “还算顺利吧，不过琳姨想把《那些花儿》放进去，我没同意，现在正在找主打歌呢。”
    《那些花儿》当然是楚阳为她准备的毕业晚会上的演唱曲目。楚阳道：“嗯，录制完了先弄一份我听听。”
    “好，”姜萱道，“不说我的事了，说你的吧，下一场该首发了吧？”
    “难说，谁知道何教练心里想着什么，这些老人家的心思难猜得很。”
    “一定会的，你再坐板凳，全国球迷还不造反啊？”
    楚阳道：“借您吉言了。”
    “嗯嗯嗯，不早了，你快点休息吧，下场比赛加油。”
    “嗯，88。”
    手机才放下不久又响了起来，楚阳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李佳的。
    “李姐啊，您知道有种东西叫做时差吗？”
    “少来，时差苦的是我，大半夜的看完你们比赛还没睡呢。”
    “好吧，辛苦了，有什么指示？”
    “只有一件事，”李佳说着停了一下，“好吧，两件。”
    楚阳好像听到那边传来了一声欢呼，“老妈万岁”什么的，立刻猜到了什么，应道：“您说，我听。”
    “第一，现在马上发一条微博，随便你发什么，哪怕只是对着你的双脚拍张相片上传都行。”
    “这不好吧？您这是把我当娱乐明星来经营了啊。”
    “我要有这心思你能那么轻松？”李佳不满道，“你现在可是我们俱乐部最耀眼的一张名片，我当然要千方百计提高你的知名度，维持你的高人气了，而且这也能增加你的商业价值，双赢的事。”
    “明白，挂电话之后马上发。”
    说是这么说，但中国足协对国家队的管理很严格，对球员的网络社交言论等等都有严格规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都列了一推，要发什么楚阳也很头痛。
    “嗯，第二件，”李佳道，“这里有只你的小迷妹要和你说话。”
    “哦，是你家的小公主吧。”
    “知道就好…”她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夺了过去，一个怯生生的声音结结巴巴地传了过来。
    “楚……楚阳哥哥，你好，我……我是林可儿。”
    楚阳笑道：“可儿妹妹好，那边现在是深夜吧？还没睡吗？”
    “还没，准备了，”林可儿的声音流畅了许多，“楚阳哥哥，我是你的球迷。”
    “是吗？谢谢了。”
    林可儿骄傲地道：“是的，从你在瓦伦西亚的时候就是了，比很多人都早。”
    楚阳赞道：“好眼光。”
    “一般般啦，”林可儿道，“楚阳哥哥加油。”
    “谢谢，你也是，要好好学习，听妈妈的话，知道吗？”
    “嗯嗯嗯，我会的，”林可儿道，“那楚阳哥哥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再见。”
    “嗯，再见。”
    楚阳挂断电话，打开微博，发了几个字上去，然后顺便在微博上溜达了一下。
    现在最火热的话题当然是世界杯，但最热闹的微博却不是出自足协、央视五套或者体育总局之类的相关部门，而是沈千薇。
    这位著名女歌手退出歌坛之后反倒是更著名了，让圈子里一堆绞尽脑汁想出名的歌手演员眼红得要发疯。
    沈千薇发了一段视频，上面是军人球场万人大合唱《歌唱祖国》的画面。
    现场用手机拍的，音质和画质自然好不到哪去，但胜在真实，一经发出热度就居高不下，大半夜的还引来了一堆歌迷球迷聚集在下面，热闹得不行。
    楚阳好像看到画面里萧落也跟着唱了，马上留言：“求萧老板独唱版。”
    他发完就溜了，但是评论却很快被揪了出来。
    “活捉楚阳一枚，大家速来围观。”
    “楚阳你这样在老板娘的微博下面调戏老板真的好吗?”
    “求萧老板独唱版。”
    “求楚阳独唱版。”
    “求萧落楚阳合唱版。”
    “楚阳发微博了，快过去。”
    楚阳的微博很快被官方注意到并理所当然地给炒了起来，很多被他圈粉的球迷顿时找到了倾诉的地方，幸亏腾龙早有准备，否则微博服务器器绝对要再次被挤爆。
    然而他们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杨少天关注了楚阳并转发了他的微博。
    中国足坛第一人的人气不是开玩笑的，微博终于不堪重负，宣布瘫痪。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短短八个字，一夜之间火遍全国。

 上架感言

    明天上架了，江湖规矩，写个感言。
    首先不能免俗地感谢天感谢地感谢读者感谢编辑。
    要感谢的人真的很多，除了活跃在书评区和本章说里的老铁们外，豪爽打赏和默默投票的朋友也有不少，要一一写名字的话会是很长的一串名单，总之我都记在心里，就在这里一并鞠躬致谢了。
    另外还要真心感谢帮我安排推荐位的编辑灰灰，从签约开始就一直有推荐对我这个从玄幻落荒而逃的扑街来说简直和天天捡到钱一样梦幻，嗯，如果可以的话让推荐来得更猛烈一点吧。
    上架感言的第二个套路好像是卖惨吧。
    老实说，作者家里是蛮艰难的，但和惨沾不上边，和大部分人一样，饿不死富不了的那种，卖惨求财这一步就省了，希望大家多多订阅吧，哪个写手没有一个卖字养家的梦呢是不。
    然后说说这本书吧。
    很多人因为架空的原因在第一章就弃书了，我也知道如果以现实世界做背景的话，现在的成绩不说好上一半，但三分之一应该是有的。
    之所以那么固执也没什么高大上的理由，一是被国足气炸了，既然避不开就干脆换个世界咯；二也是想弥补一些遗憾，比如大罗的伤腿小罗的堕落舍瓦的转会卡卡的伤离别，比如亨利的头球梅西的身高巴神的智商贝巴的积极性等等；三是想写出一些现实世界永远没有机会发生的事，比如最好的梅西碰上最好的小罗，比如舍瓦亨利和莱万苏牙争锋，比如米兰的剑客皇朝对决巴萨的梦幻宇宙队，等等等等，连一些球员相应的模板都设定好了，可惜梦想终究败给了现实，我的时间、精力和才华都支撑不起我的野心，以至于出现了这么一个半成品。
    诸多遗憾，难以言表，只能在后文能够慢慢弥补了。
    最后求订阅。
    明天保底七章，如果23点前均订能到200就加一章，300再加一章，400……我宵夜就加个鸡腿。
    至于打赏另外看情况吧，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我也不知道该弄个什么标准，总之存稿就到世界杯完，还有三十几章左右，到时酌情加更，西甲迟迟没有动笔，有点苦恼。
    就这样，继续苦恼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万众瞩目

    楚阳这下算是彻底火了。
    如果说一开始知道他的只有一些球迷和歌迷，楚阳这个名字也仅限于涅槃视频、猫扑体育等比较小众的平台，那么现在这个名字已经真正走入了全国人民的视线。
    第二天，新闻联播用了足足七分钟来报道中国队的第一场世界杯比赛，楚阳的名字被提到了三次，比何清远和杨少天还多。
    各路媒体把他的经历全都挖了出来，新一期的《世界足球》也专门用了半个小时来介绍他。
    “和其他的职业球员不同，楚阳的足球之路开启得颇具传奇色彩，他并不是体校、足球学校或者俱乐部青训营出身，而只是一名普通高中的校足球队成员，他甚至连体育特长生都不是。”
    “一切的故事都从楚阳高二那年一个普通的午后开始，他们学校的足球队和其他学校的校队踢了一场比赛，楚阳在比分落后的情况下替补登场，技惊四座。”
    “巧合的是当时的市青少年足球队主帅刘教练就在球场边，一切都像安排好了的一样，足球糊里糊涂又顺理成章地从楚阳的业余爱好变成了今后要为之奋斗的目标。”
    “是不是感觉这一幕很熟悉？没错，如果您关注过楚阳，就会发现从一开始不被看好，到替补上场之后一鸣惊人简直是他特有的出场方式，从世青赛到瓦伦西亚再到世界杯都是如此。”
    “楚阳没有辜负刘教练的期望，虽然依旧参加了高考，但是之后还是选择进入了省队，最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楚阳被当时的国青队主教练，如今的国奥队主帅郭淮郭指导带到了世青赛，一举成名……”
    新闻里说得轻描淡写，但只要对中国职业足球环境稍微了解的人都知道，一个业余球员想这样一步步从学校进入市队、省队，最后进入国家队有多艰难，其间不知道有多少因缘巧合、命运垂青，楚阳的父母又从中打点了多少关系，欠下了多少人情。
    节目播出后反响热烈，所有人都相信，只要楚阳在后面的比赛中能够保持这样的发挥，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成为中国体坛又一面耀眼的旗帜。
    他的小学班长，初中班花，高中班主任之类的人物都被采访了个遍，他的左邻右舍也一次次出现在了新闻镜头里，学习、生活、兴趣爱好等都成了媒体感兴趣的内容。
    记者们最想采访的当然还是楚阳的父母和姐姐，可惜他们早有预料，在记者敲门前就直飞美国和楚阳汇合了。
    他们到的这天何清远正好给队员们放了一天假，楚阳一家四口得以短暂的重聚，之后楚阳就投入了紧张的备战之中。
    中国队下一场小组赛的对手是英格兰。
    和前世那支人才调零、一届不如一届的三狮军团不同，楚阳即将面对的这支英格兰是真正的足坛雄狮，他们利用英超恐怖的造星能力打造出了一支星光熠熠的全明星战队。
    领军人物迈克尔.莱恩、乔治.列侬、丹尼尔.奎因分别来自曼联、皇马、利物浦三大豪门，而且每个人都处在最巅峰的状态，英格兰也因此成为本届杯赛的夺冠大热门，从预选赛开始就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是所有球队都不想遇到的劲敌。
    面对这样的对手，中国队内部的态度也不尽相同。
    有人不甘示弱，誓要和大不列颠人一争长短，也有人得过且过，大有一种“反正努力了也赢不了”的自暴自弃。
    一种米养百样人，一支足球队从教练到队医到球员等等，林林总总几十号人，使命感、责任感、求胜欲望之类的东西，有人奉之如圣物，有人弃之如敝履，楚阳也早就见怪不怪。
    他不是圣人，现在也还没有成长为老马那种一呼百应的领袖人物，只能先做好自己。
    杨少天倒是想管，可惜沉默寡言的性格让他力不从心，除了以身作则外无能为力。
    好在何清远经验丰富，魄力十足，能进入首发名单的球员都是他亲自一一筛选的，不敢说都是战意十足的斗士，但也没有一个未战先怯的孬种，让整支球队起码在步调上达到了一致。
    楚阳除了无双神射和零度角射门两项神技还没有激活外，其他技能都已经如臂使指，而且相比于上一场，他不仅在力量上达到了一流力量型球员的水准，身上还多了疾风变向和诡异吊射两个技能。
    诡异吊射不好说，在特定的情况下是神技，但在一般的时候只能束之高阁，疾风变向则不同，这是能够大幅度提高他常规战力的绝世武器，简洁而实用，在很长时间内都会是他最主要的突破技能之一。
    所以训练赛上的防守球员被虐得不要不要的。
    比力量，楚阳只比杨少天弱一些；
    比控球，整支球队只有杨少天能和他一较高下；
    比速度，楚阳绝对是队内第一人；
    比射门，楚阳不是针对谁，在座的各位，提鞋都不配。
    何清远如获至宝，其他人则震撼莫名。
    楚阳名气大吗？
    当然大，世青赛最佳阵容，唯一登陆过西甲的中国球员，西乙联赛的最佳射手，不管哪一样都能够甩在场的很多人一条街。
    但这些名气总给人一种华而不实的错觉。
    世青赛？小孩子玩的，天才每年都有，但能真正把潜力变成实力的万中无一，就像那谁说的一样，不是每一只猴子都能变成齐天大圣，更多的都憋死在了石头里，显而易见的是，中国足球从来没有出过一只孙猴子。
    西甲球员？打酱油而已，不仅队友和球队不屑一顾，连球迷都心里亮堂：如果不是市场需要，拉科鲁尼亚会选择一个中国人当球队的前锋？
    西乙的最佳射手同样上不了什么台面，次级联赛的关注度注定了楚阳这个最佳射手的荣誉只能让他在西班牙获得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肯定。
    当这样一名球员突然大放异彩，在第一场世界杯比赛就创造历史，还在射手榜上独占鳌头时，带来的震撼可想而知。
    中英大战的关注度因为楚阳的爆发硬生生提高了不止三成。
    杨少天vs奎因，楚阳vs莱恩，这是媒体们为这场比赛找到的最大的噱头。
    杨少天真正成名也就近两三年的事，但崛起之快让人咂舌，他和奎因谁是当今足坛最好的全能中场已经开始被一些人频频提起，并在这场比赛之前被各国媒体炒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
    楚阳算是后起之秀，他第一场比赛的表现是在对手疏忽大意下的偶然爆发还是真正的实力体现同样是全世界球迷关注的焦点。
    世界杯b组第三场，中国队对阵英格兰，一触即发，万众瞩目。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不疯魔不成活

    除了用楚阳代替了周鹏，中国队的首发阵容和上一场一模一样，对世界球迷来说叫得出名字的几乎没有。
    相较而言，英格兰队的阵容就不单单能用豪华来形容了。
    中锋迈克尔.莱恩，老特拉福德的国王，球迷口中的当代四大神锋之一，或许进球效率比不上和他齐名的另外三位，但在天赋上却是共认的最强，一旦爆发起来世界上没有一个后卫能挡得住他；
    乔治.列侬，金球奖得主，当今世界最好的边路选手，没有之一；
    丹尼尔.奎因，红军利物浦的铁血军魂，永远不知疲倦地奔跑和力拔千钧的远射是整个世界都知道的特点；
    丹尼斯.乔，刚刚在英超大放异彩的边路新贵，能左能右，能突能传，正在被利物浦和切尔西疯狂追逐，真正的明日之星；
    威尔谢尔，兵工厂的年轻队长，能出现在中场的任何位置，攻守均衡，不过在奎因坐镇的英格兰队里，他只能担任一名拖后的防守中场……
    约翰.凯里，切尔西的防线铁匣，蓝军获得15-16赛季欧冠冠军的绝对主力……
    费尔南德，曼联的后防中坚，英格兰人心目中永不会坍塌的铜墙铁壁……
    拜亚，英格兰乃至全世界最好的门将之一……
    有人做过估算，英格兰场上这十一个人的身价达到了恐怖的四亿七千万英镑。
    而中国队？勉强超过了英格兰的零头，那还是因为有杨少天在的缘故。
    大概没有什么对比能比用金钱来做标准更为直观的了，所以国内的球迷们对球员们的要求很宽松。
    不求胜不求平，少输就当赢，这就是球迷们的愿望；
    这场输英格兰，下一场死磕智利，这是国内的砖家们给何清远规划好的小组出线攻略；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是场上部分球员的想法；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这是某个不自量力的前锋和某个不甘失败的中场的内心独白。
    和外界猜想的火星撞地球不同，楚阳和莱恩的见面很和谐。
    有人把莱恩称作曼联国王，也有人把他叫做球场暴君，这个称号让楚阳理所当然地想到了坎通那，但其实两人无论是球风、能力还是性格差异都是极大的。
    这家伙在场下温文尔雅，一副绅士做派，但到了场上情绪很容易受到影响。
    爆种的时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哪怕是普通状态下也是这颗星球上最优秀的全能型前锋之一，可惜面对对手的恶意挑衅和无礼犯规从来不会妥协，今年才二十五岁，真正开始进入职业赛场也只是第七个年头，但却已经领到了十六张红牌，平均每年两张还有剩余，被累计禁赛二十六场，已经达到三分之二个赛季的比赛次数。
    有人敬之为神，有人畏之如魔，但当他站在身边的时候，楚阳却感觉自己面对的只是一个普通人。
    身高和自己相当，有点小英俊，说不上腼腆，也称不上热情，给楚阳的印象很好，和桀骜不驯之类的传言相差十万八千里。
    都说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但楚阳真的不知道“国王”“暴君”这类称号是怎样和眼前的人联系在一起的。
    这个疑问一直到了球场上才得到了解答。
    莱恩不是坎通纳那样的暴脾气，而是齐达内那样的闷骚男，脾气不爆发则以，一爆发就要命，人们喜欢用情绪化去形容他，也有人爱用心智不健全去诋毁他，但是楚阳更喜欢用那句段小楼对程蝶衣的评价来了解他。
    不疯魔不成话。
    因为执着，所以不知变通，不肯妥协；因为认真，所以不顾后果，不问前程。
    楚阳觉得这家伙进到武侠小说里肯定能成为西门吹雪那样的人物。
    对剑至诚，为人至性。
    “这样的对手才够有趣嘛。”
    致敬对手最好的方法自然是全力以赴。
    楚阳开始了接触足球为止表现最好的一场比赛。
    盘带、穾破、射门，除了不爱也不太会传球外，他在进攻端的表现几乎无所不能。
    连天空电视台的解说员也为楚阳献上了最高赞誉：“比赛的前半个小时成了两名前锋的表演秀，或许好的对手都是需要互相激励的，迈克尔和楚从比赛一开始就进入了状态，本来应该成为主角的丹尼尔和少天.杨不得不加入了对他们两个的防守，如果再这样下去，第一个进球将很快到来，楚确实是一名被忽视了的超级前锋，可怜的拉科鲁尼亚，睁大你们的眼睛看看吧，连巴特和沃克都差点对这个中国年轻人无能为力，他们可是冠军成员，世界顶级后卫……”
    世界顶级后卫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楚阳清一色15点的力量、控球、速度和敏捷在他们面前完全不够看，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射出的球也总是差了那么一点意思，虽然每每惊得英格兰人出了一身冷汗，但其实真正称得上威胁的不过是一次沿着边路突破后的内切爆射。
    可惜角度太正了些，被英格兰门神拜亚抱在了怀里。
    比赛的分水岭来自乔治.列侬，这位13到14赛季的金球奖得主、今年的欧冠冠军成员显然不满于沦为配角，他在接到守门员的大脚长传后沿着自己的边路走廊快速突进，轻松地摸过许鸿飞和林成这一前一后两名边卫后在中国队的禁区左肋发动了长传。
    速度飞快，动作灵活，突破犀利，长传精准，这就是列侬的特点。
    楚阳记忆中的另一个巅峰曼联曾经集结了吉格斯和贝克汉姆两位边路天尊，号称左长剑右弯刀，而此刻出现在他眼前的列侬简直就是那两人的结合体，在左路呼风唤雨，近乎无所不能。
    列侬传出的球并没有落在禁区里，而是飞到了禁区前。
    奎因神不知鬼不觉地从后插上，迎着足球来了一脚石破天惊的远射。
    曾经的利物浦双子星来到了世界杯赛场上依旧是这个星球上配合最默契的进攻组合之一，从传球到射门，两人没有任何交流，但一切都水到渠成。
    球到人到。
    足球直飞中国队的大门，罗威发挥神勇，扑到了球，可惜这脚球的力量太大，他脱手了。
    门前的莱恩将球轻轻往回一拉就让郑海和唐君岳这两名中国后卫扑了个空，然后轻松推射破网。
    上半场四十分钟，英格兰首开纪录。

 第一百一十四章 不再少年，依旧追风

    “goal！迈克尔.莱恩！他打入了他本届杯赛的第三粒进球，和阳.楚并列射手榜首位，这是英格兰前场三巨头的完美演出，乔治传球，丹尼尔射门，这是多么熟悉的画面，kop们的记忆这一刻肯定已经飞回了安菲尔德，这曾经是那里最绚丽的风景，如今再次在英格兰国家队中绽放。”
    相对于英格兰解说员的狂热，段翔的声音就冷淡得多，他看着球场上那个孤独的11号背影，语气唏嘘。
    “英格兰先进球了，他们的前场三叉戟确实威力无穷，是所有主教练都梦寐以求的进攻组合，楚阳的表现已经足够优秀，但是他面对的是一条将近两亿英镑的防线，阿森纳的威尔谢尔、切尔西的凯里、曼联的费尔南德，这是一条放到全球都能排进前五的防守铁匣，我们无法对楚阳苛求更多。”
    杨少天走到楚阳跟前，两人对视，眼神坚定。
    一些东西不需要说，做就是了。
    英格兰人的领先理所应当，众望所归，所以他们的庆祝也是平淡快捷，比赛很快重新开始。
    楚阳观察了一下拜亚的站位，发现他站得有点靠前，再次在刚开球的时候就来了一脚中场吊射，可惜这次的射门有些离谱，球高高飞出了底线。
    英格兰球迷不客气地献上了满是嘲弄的嘘声，一些国家的解说员更是酸爽得无以形容，这其中当然是以韩国日本为最，在他们口中，“可怜的中国人原形毕露”，“第一场比赛的帽子戏法让中国前锋被严重高估，以他的实力到了j联赛只配做个替补”，“所以，他对阵瑞士能够进球只是因为对手不够重视，亚洲最强的前锋依旧是清水君”。
    楚阳听不到解说们的话，但他听得到自己内心的声音。
    最强的防线？夺冠大热门？运气好？
    丢你雷姆！老子干的就是最强的防线。
    英格兰把球门球开出，楚阳再次回撤到了半场。
    他的活动区域已经不仅限于禁区一带，而是中线到球门、中路到边路。
    何清远给了他最大的自由，也给了他最简单的要求：把球弄进球门里。
    杨少天在和奎因的争顶中胜出，中国队长几乎是扛着奎因控制住了球，看都不看，对着前面就是一脚快速的直塞。
    奎因的干扰让这脚传球质量不是很好，球速有点快，而且还稍稍离地飞起，对前锋来说属于很难接到的那种。
    楚阳伸脚轻轻一领，球被停得有点远，飞到了他前面一米多远的地方。
    他赶紧追上足球，顺势带球前进。
    威尔谢尔第一时间冲了上来。
    这位兵工厂阿森纳的年轻队长球风硬朗，抢断以干净精准著称，然而这次他却连抢断的机会都没有。
    楚阳稍稍一加速就把他甩开了一个身位，继续带球狂奔。
    凯里第二个赶到，他看着毫不减速，甚至还在越来越快的楚阳，已经做好了迎接撞击或者让楚阳球过人不过的准备，但楚阳来到他面前时却不可思议地在高速奔跑的情况下连人带球往右一闪，像一阵风般从他的身体左侧跑了过去。
    凯里赶紧回追，可惜能做到的只有目送那个穿着中国队白色客场球衣的背影越来越远。
    紧接着是费尔南德，他已经是英格兰的最后一道防线，现在不得不舍弃了苏年朝着楚阳杀来。
    这名来自红魔曼彻斯特联的铁血后卫已经懒得理会是不是在禁区里了，他毫不犹豫地倒地放铲，不过留着分寸，不亮鞋钉，对球不对人。
    可惜他没碰到球，更没碰到人。
    楚阳用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人球分过让他的抢断成了无用功。
    禁区里只剩下守门员、楚阳和苏年。
    英格兰的两名边后卫正在冲过来，但所有人都知道等他们到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而苏年处在越位位置上，这其实是楚阳和门将的对决。
    楚阳解决问题的方式很简单，脚尖一挑，勺子吊射。
    足球轻轻跃起，划出一道堪比彩虹的轨迹落进了球门里。
    楚阳来到场边，张开双臂，跪地滑翔。
    身体年龄二十岁，心理年龄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样计算，这样的楚阳已经不再是少年，但却减缓不了他追风的脚步。
    杨少天用一个同样的长距离跪地滑翔迎面而来，中国队的两名超级攻击手紧紧拥抱在一起。
    莱恩和列侬在很远的地方望着他们，眼中战意滔天。
    “楚阳射门！球进了！这是一个精彩的长途奔袭！杨少天的传球并不完美，但是楚阳的表现弥补了缺憾，他连续突破英格兰队的三名防守球员，用一个充满灵气的勺子射门完成了致命一击，现在我们可以大声地问了！还有谁？还有谁敢说楚阳之前的进球靠的是运气？还有谁敢说楚阳没有实力在西甲立足？还有谁敢说楚阳除了射门什么也不会？”
    连需要公正客观的解说员都如此的疯狂，完全不需要压抑自己情绪的球迷们有多狂热可想而知。
    整个中国再次因为楚阳的进球而欢呼，但楚阳这次不需要裁判提醒就结束了庆祝。
    来自世界各地的足球评论员们依旧在分析着楚阳刚才的进球。
    “楚的速度很快，无论是启动速度还是带球速度都是当今一流的，但是最难得的是他在高速行进时依然稳稳地控制住了皮球，这样的盘带技术在当今足坛很少有人能够掌握，就算做到了也很难做得这么完美，楚绝对是现在地球上把速度和控球结合得最好的球员之一，他还不是最强大的，但我有预感，他早晚会成为最强大的那一个。”
    “最让我惊讶的不是楚的速度，速度快的球员很多，比楚快的也有不少，让我惊讶的是楚在高速带球中的突然变向，这是足球场上最常见的突破方式，但也是最难用好的突破方式，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这样快速的变向后还能迅速掌控住皮球，甚至还能和下一个动作衔接在一起的，莱恩的进球足够精彩，但楚阳的突破和射门才是这场比赛最大的看点……”
    上半场在楚阳追平比分后很快结束，但很多人都知道，这场比赛才刚刚开始。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直踢下去

    这天除了这场英格兰队对阵中国队的比赛之外，同时进行的还有a组荷兰和墨西哥的强强对话。
    可是相对于那场比赛的沉闷，b组这场时间刚刚过半就已经有了两个进球的对决无疑更引人注目。
    无数没有观看这场比赛的中立球迷被自己的朋友叫到了电视机前，当下半场比赛时，观看人数达到了一个让人触目惊心的地步。
    比赛的发展也没辜负观众的期待。
    下半场一开始英格兰就表现出了强烈的进攻欲望，中场是奎因和杨少天的领地，两人上半场的较量可说是平分秋色，相当于互相抵消掉了，英格兰开始把进攻重心调整到了两翼。
    只不过这次发威的不是他们闻名世界的列侬走廊，而是很容易被人忽略掉的右路。
    来自热刺的年轻边卫丹尼斯.乔本场比赛是挤掉了红魔的右翼老妖坐上首发位置的，他没有辜负主教练的信任，不仅在上半场完成了几次美妙的突破，还在下半场刚开始时就成了英格兰取得领先的关键人物。
    乔在右路带球，和列侬不一样，他的速度不是很快，但动作很敏捷，特别擅长用假动作迷惑对手，最难能可贵的是作为一个突破好手，他从来不粘球，该传就传，该射就射。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球风稳重成熟，大局观强，也就是传说中的球商。
    球场上所谓的左路右路是纵向来看的，背对己方球门，面对对方阵地，左手边左路右手边右路，所以在场上和乔对位的就是中国队的左前卫林胜箭和左边后卫莫羽。
    林胜箭和乔正好相反，除了速度飞快外，无论是传控还是射门都没什么特色，防守能力更是无从谈起。
    他在中超或许算是顶尖水准，但面对英格兰这样的世界豪强就有点不够看了，乔只是轻轻地踩了两脚单车就把他晃开，然后沿着着边路健步如飞，面对补防的莫羽时用一个精巧的人球分过把他抹掉。
    奎因再次快速插上，莱恩也在禁区里就位，正倚着唐君岳，伸手要球。
    乔在郑海补防上来前把球传给了莱恩。
    莱恩右肩顶着唐君岳，右脚面对乔传过来的足球顺势一拉，足球直接从唐君岳胯下钻了过去。
    莱恩追上球，面对陈家宣和林成的左右夹击，左脚磕球，右脚回扣，像一只灵狐般从两人间冲了过去。
    左右脚磕球，油炸丸子。
    场边的英格兰球迷欣喜若狂，“king”的喊声不绝于耳。
    这一刻的莱恩就是这座球场的王。
    他盘过了出击的中国门将罗威，轻松推射空门得手。
    “球进了，英格兰队再次取得了领先，丹尼斯.乔和迈克尔.莱恩两个人过掉了中国队的整支防线，我们必须正视和对方的差距，采用更加务实的战术。”
    “如果说楚阳刚才的单骑闯关是狂风过境，疾如电闪，那莱恩的突破就是细雨袭人，润物无声，两人联袂为世界球迷奉上了一场精彩的比赛，让我们期待楚阳的回应。”
    楚阳用一次左路的快速偷袭来回应，他的带球如风驰电掣，但突破却一反上半场的迅捷灵厉，变得随意洒脱，如画家挥笔作画，诗人张口吟诗，闲庭信步间玩弄队友于无形。
    可惜三狮军团终究不是瑞士队，楚阳过了中场之后就举步维艰，很快被威尔谢尔和对方的右后卫断下了球。
    英格兰队快速反击，刚被楚阳抹过的丹尼斯.乔接到威尔谢尔的传球后回身杀进中国队的半场，然后和奎因用一次撞墙配合过掉林胜箭，把球带到了中国队的禁区左前方。
    莫羽严阵以待，乔却把球推回中路，奎因拿球。
    杨少天挡在奎因身前，两人针锋相对。
    这是所有球迷都期待已久的画面，相信这一幕也会成为本次世界球最经典的镜头之一。
    奎因试图强突，杨少天稳稳卡住了位置，像堵墙一样挡在了他的前进方向上。
    指望奎因用眼花缭乱的突破动作来过人是不可能的，正面的一对一也不是他擅长的领域，所以他亳不犹豫地把球传了出去，然后迅速跑位。
    列侬接到了球，然后过顶挑传。
    足球恰到好处地越过了防守球员，落在了奎因前方。
    奎因迎球怒射。
    被他挡在身后的杨少天眼睁睁地看着他踢出的足球像呼啸而出的炮弹一样飞进中国队的球门。
    “goal!威尔谢尔断下了楚的球，乔、丹尼尔、列侬互相配合击溃了中国人，这是团队足球的胜利，也是个人实力的体现，迈克尔2:1楚阳，丹尼尔1:0杨少天，英格兰队3:1中国队，比赛来到了合理的轨道上，中国队……从来都不是英格兰队的障碍。”
    比赛才进行到第五十四分钟，英格兰人已经在提前庆祝胜利。
    场上的中国球员一脸迷茫，场边也有人不怀好意地盯着失球的罪魁祸首楚阳。
    正是他的突破被断给了英格兰队反击的机会。
    不管他实际在这个失球中有多少责任，在记者们的笔下，这个锅他背定了。
    “认命了？”杨少天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他只是看着淡定庆祝进球的英格兰队，眼里有火在烧。
    楚阳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等了一会才道：“你听。”
    他并没有说听什么，但杨少天很快听到了。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
    歌声越来越响，最后甚至盖过了英格兰球迷的欢呼，成了球场上空最响亮的声音。
    这一幕通过直播传遍世界名地。
    很多人不知道他们在唱什么，但很多人都知道他们想说什么。
    什么叫做真球迷？这就是了。
    “说起来…”杨少天道，“这歌是你写的吧？”
    “嗯。”
    楚阳应了一声，但是现场太吵，杨少天没有听到楚阳的声音，他自顾自地道：“你不踢球的话还可以去当歌手，当演员，而我……”
    他也不知道是告诉楚阳还是说给自己，“除了踢球什么也不会了。”
    楚阳笑了笑，看着这位人狠话不多的闷骚队长，双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就一直踢下去咯。”
    哪怕是很多很多年以后，这也是杨少天在自己的足球生涯里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

 第一百一十六章 脚滑

    楚阳本场比赛第四次站在了发球点。
    苏年把球发出，楚阳将球回传，然后迈开脚步直入英格兰腹地。
    跟防他的人由威尔谢尔变成了费尔南德，这位32岁的英格兰老将身体素质已经比不上年轻的时候，但是防守经验和临场反应已经达到了一名后卫的巅峰水准，再加上威尔谢尔和沃克及时有效的协防，上半场几乎无所不能的楚阳很快就陷入了沉寂。
    他知道得做些改变了。
    楚阳很少再拿球，而是加强了无球跑动。
    等费尔南德注意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迟了。
    就在英格兰进第三个球后不久，杨少天断下列侬的球后又一次在中场陷入了和奎因的缠斗，这一次他用一个巧妙的脚后跟传球赢得了胜利。
    楚阳在禁区前背身拿球，然后把球回传给杨少天，自己顺势完成了转身，杨少天舒服的直塞球已经及时到了眼前。
    费尔南德如临大敌，赶紧卡住位置，防止楚阳突破。
    但楚阳只是迅速地把球稍微一拨，调整了一下脚步，直接起脚打门。
    英格兰的防守球员们吓了一跳。
    他们对楚阳的研究只限于他在中国和瑞士那场比赛里短短的替补登场时间，最多再加上这场比赛前四十五分钟的亲身体验，对楚阳最深刻的印象就是那种动静结合、飘逸洒脱的带球突破，根本不知道楚阳还有一脚远射的功夫。
    足球直飞球门左下角，球速很快，很多中国球迷都已经兴奋地站了起来，谁知道足球突然被前方伸出的一只脚碰了一下。
    “楚阳远射，凯里反应很迅速，球被挡了一下，苏年得到了球，中国队还有机会，楚阳和杨少天已经进入禁区，奎因和费尔南德也紧跟着他们……”
    苏年没有贸然起脚，而是稍微调整了一下，闪开了射门角度后才冷静地推射球门右侧远角。
    他和球门之间已经没有防守球员，门将拜亚正站在球门正中央，手长莫及，所有人都以为球要进了，但是看起来已经无能为力的拜亚却表现出了世界级门将才有的神级反应。
    他没有扑救，而是用了一个类似铲球的动作用脚把球挡了出去。
    球飞出小禁区，被凯里得到。
    英格兰人松了一口气，前场的进攻球员赶紧跑位，准备接应凯里的大脚解围。
    但这次进攻注定了一波多折。
    杨少天在凯里准备解围前轻轻伸脚一捅把球断了下来，然后将球传往了球门的左前方。
    他知道楚阳一定会出现在那里。
    禁区里所有人的位置都他心里都有数。
    凯里和奎因都已经被他吸引了过来，拜亚刚刚站起来，还在球门的右边，而威尔谢尔在跟着苏年。
    能阻挡楚阳的只有一个费尔南德，但是以楚阳的突然启动能力，费尔南德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这个球一定会进。
    楚阳在英格兰球迷的捶手顿胸中鬼魅般出现，迎着球伸出了脚。
    他身后的费尔南德阻拦不及，从他身后硬生生地挤了上去，一脚把球踢出边界。
    楚阳倒在了地上。
    尖锐的哨声响起，裁判快速跑进禁区，一手指向罚球点，一手就要把牌掏出来。
    奎因眼疾手快，一把按住裁判要掏牌的那只手，解释道：“裁判先生，他不是故意的。”
    费尔南德也赶紧跑了过来，摇手道：“我没有撞他，是他自己倒的，这不是犯规……”
    段翔兴奋地喊道：“楚阳倒在了禁区里，裁判判罚了点球，看起来还会对费尔南德出牌，这样的判罚毫无问题，这是个必进球，如果楚阳不倒地，现在场上的比分已经改变了，所以给一个点球合情合理。”
    杨少天把楚阳拉起来，道：“怎么样？”
    楚阳倒地那一下看起来很狼狈，容不得他不紧张。
    鬼知道如果这支球队没有了楚阳会变成什么样子。
    “没事，”楚阳拍拍屁股，“脚滑了一下。”
    “没事就……脚滑？”
    你tmd是超级前锋，天才射手啊，也会脚滑？
    滑稽的滑吗？
    楚阳理所当然地道：“是啊。”
    “那……”杨少天看向被英国人围在中间的裁判。
    楚阳耸了耸肩膀，走了过去。
    英格兰的队员都警惕地看着他。
    一个点球还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可如果这个中国人再煽风点火让裁判把费尔南德罚下去，这场比赛的结果还真不好说。
    杨少天和苏年赶紧站到楚阳身旁，同样警惕地看着对面。
    禁区里顿时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楚阳道：“裁判先生，他没犯规，是我自己滑倒了。”
    杨少天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伸手揉了揉楚阳的后脑勺，向禁区外走去。
    苏年和英格兰的队员则不可思议地看着楚阳。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中国人？”裁判同样认真地看了他一眼。
    “知道，”楚阳道，“我脚滑了，和他没关系。”
    “好吧，”裁判停止了掏牌的动作，看着周围的英格兰队队员，“不过哨子已经吹了，点球也已经判罚，不容更改，这是规则。”
    英格兰人当然不满意，又开始围着他找说法，直到裁判再次做出了掏牌的动作才让他们安静了下来。
    别说看台上的球迷和正在收看直播的观众，连场上其他球员也莫名其妙，各国解说同样一头雾水。
    段翔道：“楚阳站了起来，他看起来没有受伤，这是个好消息，嗯？他走向了裁判，好像说了什么，杨少天拍了拍他的头，应该是在对这位小兄弟的表现表示赞许吧，可是奎因和费尔南德也走过来拍了拍楚阳的肩膀，这是什么回事？”
    场上其他球员很快弄清了什么回事，英格兰的队员自然对楚阳充满了感激和赞许，中国队的球员们目光就复杂得多了。
    在这种时候讲职业道德，真有那么高尚？
    球被摆到了点球点上，其他人都撤出了禁区，楚阳站到了足球前。
    球场外的人还没弄明白什么情况，不过对准备罚点球的一幕还是看得懂的，段翔只能把疑惑先抛到脑后，继续解说道：“楚阳的站位很奇特，他并没有留下助跑的空间，看样子是想原地射门，我们都知道他的射门力量很大，但这样还是有点太冒险了。”
    一声哨响，楚阳轻轻推了一下球。
    球慢慢地滚向了拜亚，被他弯腰抱了起来。
    这下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出来了，这是一个被放弃了的点球。

 第一百一十七章 进球大战

    “楚放弃了这个点球，我们刚才的疑问已经得到了解答，费尔南德并没有犯规，楚的倒地应该是因为另外的原因，让我们为中国人鼓掌，体育精神在他身上得到了最好的体现。”
    “太不可思议了，在世界杯的舞台上竟然有人放弃了一个价值连城的进球，要知道现在比分落后的是他们，只要这个球进了，他们完全有可能把比分追回来……”
    “对不起，我现在心情有点复杂，不知道该怎样表述面前的一切，但我想楚阳做的是对的，作为他的同胞，我们应该为他感到骄傲……”
    各式各样的语言从各国的解说们口中说出，表达的内容都差不多。
    公开场合，他们当然要对这种行为大加赞扬，但有多少人心底不以为然就不得而知了。
    英格兰球迷和中立球迷为楚阳献上了热烈的掌声，来自中国球迷的掌声也是由小变大，不过其中夹杂着一些“楚阳傻逼”“装什么装”“圣母婊”之类的声音，显得怪异无比。
    裁判并没有给人们留下感慨的时间，比赛照常进行。
    虽然对楚阳的行为点了赞，但英格兰人在场上可一点都不脚软，接下来的一次攻击差点就再一次攻破了中国队的大门，好在罗威发挥神勇，扑住了威尔谢尔禁区外的一脚远射。
    球被传到了右路，由右前卫许鸿飞带球前推，在过半场的时候转移到了杨少天的脚下。
    英格兰的防守球员和场边的观众条件反射一样看向了楚阳。
    才一场半的比赛而已，杨少天传球，楚阳射门已经成为了中国队最重要的进攻套路。
    只是这次楚阳没有上前接应，而是和苏年快速完成了换位。
    苏年跑出禁区，楚阳则迅速从他身旁跑过。
    杨少天没有第一时间传球给苏年，而是先给林胜箭过渡了一下。
    苏年接到了林胜箭的传球，但却发现楚阳和杨少天已经被重重包围。
    他艰难地护着球，射又射不了，传又传不出，突又突不过。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好在他的护球有点像亨利，球没有被抢掉，许鸿飞很快跑上来把球领走，楚阳也摆脱了沃克的防守，在大禁区内一步的地方拿到了球。
    楚阳转头看向了再次直插禁区的苏年，伸脚一推，球却滚向了杨少天。
    声东击西，不看人传球。
    连苏年都下意识地做出了接球的动作，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杨少天把球轻轻一趟就得到了射门空间，立刻毫不犹豫地搓了一个漂亮的远角弧线球。
    拜亚扑救不及，眼睁睁地看着足球飞进了球门右上角。
    3:2。
    “杨少天射门！球进了！中国队长踢出了一脚高质量的弧线球，守门员毫无反应，这个进球从接球到射门一气呵成，简洁有效，当然最精彩的还是楚阳的传球，他的眼睛看向了苏年，但却把球传给了杨少天，这是一个极具迷惑性的招数……”
    不止是段翔兴奋，其他国家的解说员也是差不多的反应。
    “这样的传球前所未见，楚不仅表现出了恐怖的得分能力，还展示出了美妙的创造力和想像力，这绝对是世界杯历史上最精彩的助攻之一，这样的传球方式可能会引起一番模仿热潮。”
    杨少天和楚阳一样，没有庆祝自己的第一个世界杯进球，他跑进球门里，把球抱出来，往回跑的时候和楚阳狠狠击了一下掌。
    比赛还剩十五分钟，比分3:2，中国队看到了扳平的希望，所有队员都充满了斗志，可以他们的斗志还没来得及付诸于行动就被列侬浇了一盆冷水。
    前金球先生几乎复制了楚阳的进球。
    他这次没有在自己最熟悉的左路走廊肆虐，而是来到了中路，先是通过连续的晃动过掉了陈家宣，然后用两个简单的变向抹过唐君岳和林成，最后面对罗威推射破网。
    “乔治.列侬，皇家马德里的边路尖刀，英格兰的左路天尊，他凭借一己之力攻破了中国队的城门，狠狠熄灭了中国人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他的态度很明确：英格兰队，拒绝逆转。”
    再度把比分优势扩大到了两球，但英格兰队完全没有收缩防守的意思。
    面对中国队坚守不出，他们丢不起那个人。
    然后不想丢人的他们很快丢了分。
    林胜箭在边路和列侬的战斗中第一次占到了上风，但是在底线传中时却被列侬将球截出了底线。
    中国队的角球。
    除了唐君岳留守后方，中国队所有队员几乎都挤到了禁区里。
    负责中国队右路角球的许鸿飞正想过去发球，却被楚阳叫住了。
    “你去抢点，我发试试。”楚阳道。
    虽然不知道楚阳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许鸿飞还是答应了声，把球让给了楚阳。
    大家都知道楚阳有一脚出色的任意球功夫，认为他在定位球上的传球功力也应该不错，所以对他主动发角球也没觉得奇怪。
    没人知道楚阳的传球能力其实弱得可怜，完全是不入流的水准，“百步穿杨”只是让他的射门更有准头而已，和传球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射门只要观察防守球员和球门的位置就够了，传球不仅要观察对友的跑位，还要根据他的速度计算好提前量，更要根据对友的停球能力把握好传球力度等等，楚阳在这方面一窃不通，虽然和业余球员比起来肯定是一个天一个地，但到了形势瞬息万变，对抗激烈万分的职业赛场上就不灵了。
    对他来说，小范围内的传递配合还可以，但想通过角球准确地在人头攒动的禁区里找到队友并完成助攻，太难。
    所以他打的是直接射门的主意。
    把角球当成任意球来踢。
    百步穿杨+六脉神剑，这就是他敢胡闹的资本。
    哨响，助跑，射门。
    足球飞出，划着一条夸张的弧线飞过禁区，一路上无数人一跃而起，却没有一个人能碰到球。
    楚阳看着足球飞行的轨迹，暗叹一口气。
    球的弧度是合适了，但力气大了些，球将会绕过球门飞出底线。
    不仅他看出来了，其他人也看出来了。
    这球速度太快，和球门贴得太近，虽然绕开了守门员，但也成功躲开了所有球员。
    一个失败的角球。
    这样的想法刚刚从所有人的脑子里冒出来，杨少天就在他们眼前硬生生地把这个失败的角球变成了一次成功的助攻。

 打造皇冠

    从电视直播的视角来看，杨少天几乎是毫不讲理地从镜头外一头闯入了电视屏幕，在近乎是贴着门柱的地方高高跃起，用一个有力的头球把足球顶进了球门里。
    他因为巨大的惯性而翻倒在地，往前滚了几圈，差不多撞到场边的广告牌才停了下来。
    段翔喊道：“杨少天！他本场比赛梅开二度，这是个精彩的头球，也是个危险的头球，杨少天几乎是擦着门柱冲出了底线，如果他再往左偏上那么一分就有可能一头撞到门柱上，让我们为队长致敬，为斗士致敬。”
    天空电视台的解说员也用一种不可思议的口吻道：“楚的传球并不完美，这样的高度，这样的角度，这样的速度，这简直是个糟糕透顶的角球，但是杨的射门却无可挑剔，他像脱离了地心引力一样高高跃起，准确地找到了球并完成了一次伟大的射门，恭喜中国队，他们把比分追到了4:3，现在即将进入伤停补时，英格兰队要小心了，最关键的时刻已经到来。”
    别说观众们感觉惊险无比，连杨少天自己也是一阵后怕。
    “传这样的球，你小子想搞出人命啊？”
    “呵呵，”楚阳干笑道，“你那么神勇，我知道你一定能接到的。”
    “真的？”杨少天怀疑地看着他，“你不会是想直接射门吧？”
    “怎么会呢？”楚阳义正言辞，“我是那么乱来的人吗？”
    从不乱来的楚阳在接到左后卫莫羽的传球后再次玩了一次中场吊射，可惜拜亚精神很集中，轻松把球没收掉。
    这被很多人当成气极败坏或者放弃比赛的表现。
    “比赛正式进入伤停补时，留给中国队的时间还有六分钟，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今天的中国队已经足够出色，他们在英格兰队的钢铁防线面前打入了三个进球，这在世界足坛没有多少支队伍能够做到，楚阳和杨少天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建立起了高度的默契，这对中国队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喜讯。”
    这场比赛应该没有什么希望了，如果中国队因为输掉了这场比赛而导致最终无法出线，推掉一个点球的楚阳绝对会站到风口浪尖，段翔说这一堆不过是在给球迷们打预防针而已。
    楚阳对那样的处境一点兴趣都没有，就像他对失败深恶痛绝一样。
    他一拿球就拼命突破，突破不进去就直接远射，可惜英格兰队的防线不是吹出来的，拜亚当世最优秀门将之一的名号也是货真价实，楚阳一次一次地被断下球或者打了飞机。
    日本的解说员多少有点幸灾乐祸。
    “中国前锋足够优秀，他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英格兰队的防线，完全忘记了对友的存在，我们可以理解他想当英雄的心情，毕竟他已经完成了两次助攻，并且有一粒足以载入史册的精彩进球，但是球队脆弱的后防却一次一次地浪费了他的努力，他的心里面一定充满了负面情绪，但是带着这样的心态来比赛是不会有效果的。”
    他话刚说完，效果就来了。
    楚阳在禁区前被无计可施的威尔谢尔放倒在地，中国队在比赛的最后一分钟得到了一个任意球。
    英格兰队主帅向第四官员提出了抗议，他不断地指着自己的手表，示意比赛时间已经结束了。
    第四官员没有理会他的要求，差点请动主裁判把他罚上看台才让他消停了下来。
    楚阳理所当然地站到了罚球点前。
    他很累，因为他的耐力属性只有12点，这样的高强度比赛让他到了最后的时刻就有点力不从心，特别是最后几分钟的疯狂让他的体力已经来到了极限。
    但他也很开心。
    因为这样的罚球位置和拜亚的站位让他想不开心都不行。
    这tmd还真是宿命啊，英格兰队命中注定该有此一劫，不过在这个世界里，给他们降下这道劫难的人变成了楚阳。
    很开心的楚阳很开心地笑了。
    他的笑容通过直播镜头传遍千家万户，谁都不知道他笑的是什么，连他的家人也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神经。
    中国前锋迷之微笑注定会成为世界杯历史上的悬案之一，有人说那是自信心的表现，但他们翻遍了楚阳的任意球集锦也没能找到能支持这个观点的论据。
    而且常理上也说不通，最后一分钟的最后一个机会，别说只是一个位置不太好的任意球，哪怕是点球，主罚者最主要的情绪也应该是紧张，而不是莫名其妙的微笑。
    楚阳完成了射门。
    罗纳尔迪尼奥任意球技能：诡异吊射。
    这就是他忍不住笑出来的原因。
    足球像设定好了轨迹一样，越过人墙，越过门将，就在人们以为它同样会越过球门时却诡异地下坠，一头扎进了球网里。
    拜亚一脸错愕的表情定格在电视屏幕上，也将会定格在世界杯精彩进球的背景板里，永世流传。
    那个让巴西的足球精灵在世界杯赛场上美名远扬的神奇任意球放到一个中国人身上后引发的效果是轰动性的，全场的球迷这一刻彻底被中国前锋所征服，其中包括出了名挑剔的英格兰人。
    如果说楚阳拒罚点球的举动只是让他们的心防有所松动，那这个任意球就真正地让大部分英格兰人成了他的球迷。
    所有人起立，为楚阳心悦诚服地献上了掌声。
    很多人都相信，楚阳的传奇之路就是从这一天、这一场比赛、这一个进球真正开始的。
    4:4，中国队在最后一刻追平了比分。
    当比赛哨声响起的那一刻，整个中国都变成了欢乐的海洋，英格兰人却有点蒙圈。
    明明只是平局，但其中一方感觉自己输掉了比赛，另一方却高兴得像自己已经赢得了总冠军一样，场面莫名喜感。
    段翔开始了让人肉麻的歌功颂德。
    “比赛结束了，两传两射的楚阳是球队的最大功臣，我们无意夸大个人在团体竞技中的作用，但楚阳确实是球场上最耀眼的一员，他在和世界级中锋的较量中不落下风，在和金球先生的同场竞技中光芒四射，在面对整个英超乃至整个世界都赫赫有名的防守球员时都能战而胜之……”
    对于段翔这番不要脸的吹捧，网络上很快有人进行了简明扼要的总结：恭喜楚吹大家庭收获得力战将一名。
    “楚。”
    准备退场的楚阳转过头，正好看到莱恩和列侬联袂走来。
    叫住他的是列侬。
    “本来想和你或者杨交换球衣的，但是杨的被丹尼尔抢去了，你的迈克尔也预订了，”列侬耸了耸肩膀，“不过好在我们在西班牙还有机会，不是吗？”
    “当然，西甲见。”
    列侬和他握了握手，先行离开。
    莱恩把自己的球衣递过来，楚阳赶紧接过，把自己的球衣交给他。
    “有兴趣来曼联吗？”
    “有，但不会去。”
    “为什么？”
    “因为比起成为皇冠上一颗可有可无的珍珠，我更宁愿自己去打造一顶新的皇冠。”
    我的皇冠。

 第一百一十九章 你们见过洛杉矶的早晨吗

    第二天，中国最大足球论坛猫扑体育上出现了一个帖子，引起了广大球迷的热烈讨论，帖子很快被管理员罝顶，浏览人数和评论人数越来越多。
    标题很简单。
    “不吹不黑，楚阳的实力在当今足坛究竟是什么水平？”
    被点赞最多的是一位叫做“看球三十年”的网友的评论。
    他只写了一句话：“四大神锋之下第一人。”
    然后就热闹了。
    “这话虽然有点夸张，但基本靠谱。”
    “就知道有人会开始吹，才两场比赛而已，看得出什么？别和我提西乙，我还想说拉科呢。”
    “运气逆天，实力也就西乙和中超顶级水平，对手不重视和媒体的吹嘘造出了一个神。”
    “世界杯是什么级别的比赛？替补上场帽子戏法，你给我找一个出来，哪怕只是运气好做到的。”
    “听了四楼的话，英格兰哭了。”
    “拜亚表示我哭得最惨。”
    “单一实力比不上四大，但整体素质完爆。”
    “楼上和我看法差不多，楚阳射术比不上方丹，跑位和做球能力比不上凯伊，力量和冲击力比不上施瓦茨，突破和护球比不上莱恩，但综合实力却比这四个人都强。”
    “楚阳比施瓦茨强，我笑了。”
    “我也是楚阳的球迷，但客观地说，楚阳比方丹还差一个档次。”
    “抛开球商和意志等素质不论，楚阳在硬实力上绝对是顶级的，不信的我们下赛季西甲见，楚阳在射手榜上不到前三我直播吃翔。”
    不仅楚阳的真正实力引起了广大的争论，他推掉点球的举动同样引发了轩然大波。
    公众媒体和名人大咖们自然是一片叫好，恨不得把他宣传成当代道德模范，体育道德和公平精神之类的词语不要命地往他身上安。
    但一些网友的言论就有些不和谐了。
    认为楚阳作秀的有，认为他不顾大局的也有，更多的人是认为他在哗众取宠，为提高知名度无所不用其极，并用了他参加演唱会、在微博上搞风搞雨等事情来佐证。
    辉煌快讯的小编冒天下之大不韪，对楚阳的人品提出了质疑。
    “楚阳从世青赛开始为人所知，在加入西甲俱乐部拉科鲁尼亚后名气达到顶点，但因为表现不佳被拉科扫地出门，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沉寂下去的时候，他只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再次回到了人们的视线，但这次不是因为足球，而是因为一期叫做《绝对巨星.白色剑客》的网络节目，还因为沈千薇的《最后一场演唱会》，最近大出风头则是因为一首叫做《歌唱祖国》的歌，连天王都为他背书，从这些举动可以看得出来，涅槃集团在楚阳身上投了重注，而楚阳此人也极度擅长宣传自己，这从他故意推掉上场比赛的点球就可以看得出来……”
    此言一出，全网哗然，谁都不知道辉煌快讯到底发了什么疯，更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观点竟然还有人支持。
    楚阳知道自己肯定会引起一番争论，但并没有多加理会。
    这场比赛他还是有点郁闷的，不仅是因为没有奖励，还因为暴露出了两大短板。
    传球和耐力。
    虽然阴错阳差地完成了两个助攻，但其实他的传球能力连苏年都不如，耐力更不用说了，西乙的时候还能坚持到常规比赛时间结束，但到了世界杯这种大家每一场都会拼命的场合下，他那点耐力无疑很要命。
    第二天没有训练，何清远依旧大方地给球员们放了一天假，第三天的时候才开始进行一些简单训练。
    楚阳一大早就来到了训练场上。
    作为球队的单身狗，他的生活和其他队友比起来简单得令人发指，原本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到的，谁知道训练场上早就有另外一只单身狗在忙着了，让他顿时觉得生活也不是那么令人绝望。
    “系统，这牲口的耐力属性是多少？”看着训练场上生龙活虎的杨少天，楚阳忍不住一阵羡慕。
    “自己看。”
    系统直接贴出了一张表。
    姓名：杨少天；
    身高：1.83m；
    体重：78kg；
    一、体质
    1.力量：17
    2.速度：15
    3.敏捷：14
    4.弹跳：18
    5.耐力：19
    二、技术：
    1.射门：15
    2.控球：14
    3.传球：18
    4.拦截：15
    5.扑救：6
    三、天赋：
    1.精力无限；
    2.钢铁身躯；
    3.坚韧不拔；
    4.传球大师；
    5.远射能手。
    四、称号：无。
    五、技能：
    1.重炮轰门；
    2.精准长传；
    3.围追堵截。
    总评：a+。
    “精力无限，而且耐力属性19，那么屌？”楚阳很快在杨少天的天赋列表里找到了自己想看的东西。
    耐力19，这可是进入非正常人类的范畴了，去参加世界马拉松都有望夺冠的。
    “这在耐力天赋里确实算不错的了。”
    “也就是说还有比这个更好的天赋？”
    “当然。”
    “是什么？”
    “得到了你自然就懂了，得不到说了也没用。”
    楚阳“切”了一声，突然想起一些事情，道：“等等，我好像错过了重点，你能看到其他人的属性？”
    “你说呢？”
    “我kao！那不是……”
    “想都别想。”
    “那么绝情？”
    “我是个有原则的系统。”
    “……”
    楚阳的妖人收集计划只能胎死腹中，郁闷地开始围着训练场慢跑。
    这次不用李佳提醒，他自觉地发了微博。
    一张偷拍的照片。
    内容是正在训练的杨少天，配的文字也很简单。
    “你们见过洛杉矶早晨五六点的样子吗?”
    评论区立刻沦陷。
    “心疼杨少，前天才比赛，今天一大早就训练了。”
    “杨队不要那么拼命啊，身体会受不了的。”
    “报告何指导，有人拿手机进训练场，没错，就是你们队里长得最帅的那只。”
    “杨队在训练，你不加入就算了，还在一旁偷拍，我只想说：下次请带上我。”
    “这次猪协管理得很松嘛，又能玩微博又能放假的，前几天还看到某位国足在陪老婆逛街呢，让签个名还拽得跟什么似的，气得老子转头就走，什么玩意吗。”
    “哈哈，楼上的在洛杉矶吗？那还不快去酒店堵楚阳和杨队？”
    “堵楚阳和杨队？只能说真天真！这两个家伙不比赛的时候都躲在酒店里，一次采访都没有，楚阳甚至连球队的新闻发布会都不参加，你教教我怎么堵？”
    “我也想知道该怎么堵，在线等，挺急的。”
    “已经在门口等了三天了，昨天比赛结束他们回酒店的时候拿到了杨队的签名，下个目标是楚阳的。”
    “杨队的签名？开个价吧。”

 第一百二十章 优雅要数冰王子

    6月26日，b组的最后两场比赛将分别在芝加哥和休斯顿举行。中国队将会在休斯顿的瑞兰特体育场和智利足球队展开自己的最后一场小组赛。
    中国队一胜一平，和英格兰队同积四分，因净胜球劣势排名第二，而智利两战全负小组垫底，哪怕这场比赛他们胜了也会被淘汰，已经可以说是无欲无求。
    中国队这场比赛打赢就必定出线，但如果打平，而瑞士又赢了英格兰的话，出线的就将变成英格兰和瑞士两队。
    为保万无一失，中国队这场比赛的目标只能是胜利。
    两场比赛共打进7球，这样的进攻火力在参加世界杯的三十二支球队中排名第一，楚阳也以5个进球的数字排在射手榜第一位，但这并不能让中国队的球迷们有安全感，因为中国队两场失6球的数据同样在丢球榜单上排名首位。
    头重脚轻，这就是中国队的现状。
    智利队的球员斗志昂扬，看起来并没有坐以待毙的样子，让中国足协的领导们心中不安，总害怕在创造历史的道路上出点什么幺蛾子。
    “观众朋友们，欢迎大家收看2018年美国世界杯b组的第五场比赛，我是你们的老朋友段翔，这场比赛将由我为大家进行解说，场上穿红色球衣，从左往右攻的是中国队，而身穿白色球衣……”
    “中国队排出了我们熟悉的阵容，门将罗威，四名后卫从左往右依次是莫羽、郑海、唐君岳、林成，两名中场陈家宣、杨少天，左前卫林胜箭，右前卫许鸿飞，锋线上的是苏年和楚阳……”
    “杨少天在猜币中胜出，选择了先发球。主裁判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苏年将球传给了楚阳，楚阳把球回传给杨少天，杨少天再传给右边的……楚阳接球！他又射门了！”
    额，我为什么说“又”？
    不怪段翔一惊一乍的，而是楚阳这脚射门来得太突然。
    比赛才刚开始，很多观众还在找座位，两边的球员也都还没进入比赛状态，楚阳在中场线附近冷不丁地就来了一脚吊射。
    这已经是他这届杯赛的第三次中场射门了，领导们觉得这场比赛过后应该和老何说一说，让他跟楚阳知会一声，不能再这样乱来了。
    然而这样的念头很快就被他们自己打消了。
    球越过了毫无准备的门将，钻进了球网。
    场上的球员、场边的教练、看台上的球迷、电视机前的观众全部目瞪口呆。
    整座球场一度鸦雀无声。
    楚阳跑到场边，找到了那一小片穿着瓦伦西亚球衣的球迷，对着他们摆出了端机枪的动作，“哒哒哒”地进行扫射。
    球迷们纷纷配合地做着夸张的中弹动作，一个一个不住地往后倒。
    中国球迷不满了，狂喊着楚阳的名字。
    “楚阳，射这里！射这里！”
    “楚阳，射我!射我！”
    楚阳羞涩地转身逃走。
    tmd这都什么球迷，太污了。
    “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楚阳进球了！这是比赛的第十九秒，楚阳在距离中场线几米远的地方突然起脚射门，足球像长了眼睛一样飞进了球门里，他打破了世界杯的最快进球纪录……”
    “恭喜宿主打破世界杯最快进球纪录，获得自由属性点1个，技能1个。”
    楚阳还没来得及抽取技能，反应过来的一众队友已经一拥而上，把他围在中间。
    欢呼声如山呼海啸般传来，无数中国球迷像中了头奖一样高兴。
    庆祝结束，楚阳第一时间打开了巨星系统。
    “恭喜宿主打破世界杯最快进球纪录，获得自由属性点1，技能1个。”
    楚阳看着系统的信息记录，默默思量。
    1个属性点，他可以加在耐力上，让自己的续航能力得到加强，也可以加在射门上，让自己距离范巴斯滕的无双神射更进一步。
    “最烦的就是这种选择了，先抽奖吧，也许新的技能是个神技，又正好缺一个属性点呢。”
    楚阳看着排成一排的三张技能卡，道：“右边吧。”
    右边的卡片亮起，一个穿着阿森纳队服的球员慢慢出现在卡片上。
    阿森纳10号，荷兰的郁金香，兵工厂的冰王子。
    “恭喜宿主获得博格坎普停球技能：优雅停顿（要求控球15，配合称号“冰王子”时成功率增加5%。）”
    楚阳有一种“终于等到你”的满足感。
    他不知道别人怎么想的，反正在他心里，有些人的停球技术是能学会的，但有三个人的停球看看就好了。
    这三个人分别叫做齐达内、罗纳尔迪尼奥和博格坎普。
    对他们来说，好像把球停下来只是最基本的，停的时候不顺便过个人出门都不好意思和别人打招呼。
    球场上最潇洒的当然是贝尔巴托夫，但说到优雅，还是得数冰王子。
    优雅停顿在楚阳心里是和石破天惊、六脉神剑、无双神射一样独一无二的技能，是可以安身立命的东西，也是博格坎普身上除了那个芭蕾舞一样的连停带过的突破之外他最想得到的技能。
    将属性点加到耐力上，回到比赛中。
    智利队显然被楚阳的闪电进球打蒙了，在重新开球之后频频失误，收获神技的楚阳志得意满，正准备大杀四方，但中国队却未能拿出剩勇追穷寇，而是差点沽名学了霸王。
    苏年的射门再一次飞上了看台，杨少天的任意球也击中了门柱。
    但没多少人在意。
    智利人不在状态，进攻的欲望不是很强烈，防守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稳固，况且中国队比分上还领先。
    一切慢慢来。
    慢慢来的中国队又慢慢地失去了一次进球良机。
    林胜箭难得地在左侧传出了一脚高质量的传中球，中国队的后腰陈家宣高高跳起，头球攻门。
    足球擦着立柱飞出了底线，中国后腰和进球擦肩而过。
    浪费机会是要付出代价的。
    上半场结束前，智利队利用一次反击机会击溃了中国队的防线，他们的大腿，今年刚刚从阿森纳转会到曼联的桑齐斯在禁区里获得了一次射门的机会，用一脚大力抽射把球射进了中国队的球门。
    中国人头上被浇了一头冷水。
    一向冷静的老帅第一次失态，在场边狠狠地把一瓶水砸在了地上。
    “智利队扳平了比分，中国队太大意了，也许楚阳开场的进球让他们放松了警惕，也许他们忘记了，智利队可是曾经力压阿根廷和巴西队拿到过美洲杯冠军的南美强队，是一支总体实力比我们强大很多的劲旅，队中更是有桑齐斯这位当今世界最优秀的前锋之一，我们不能因为他们输给了英格兰和瑞士就掉以轻心。”

 第一百二十一章 梦想还是要有的

    中场结束，何清远在更衣室里把球员们大骂了一顿，连“不想踢就给我滚蛋”这样的话都脱口而出，可想而知老人家有多愤怒。
    下半场中国队的态度端正了许多，可惜智利人好像也觉醒了过来，大概是觉得输给一支亚洲球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打得很强硬。
    比赛第六十分钟，陈家宣在防守中动作过大，和对方的中场发生了冲突被黄牌警告。
    第七十一分钟，许鸿飞被对方铲倒在地，受伤离场。
    中国队不得不连续紧急换人。
    但是他们的换人让人有点捉摸不透。
    用一名防守型中场换下黄牌在身的陈家宣，这是一个对位换人，这点毫无问题。
    有问题的是第二个换人。
    周鹏换下受伤的许鸿飞。
    一名中锋换下一名右边前卫，这样的换人有点无厘头。
    但周鹏上场之后场上球员的站位调整让很多人明白了过来。
    “周鹏和苏年打前边，林胜箭移到了右路，而楚阳来到了左路，他将出任球队的左边前卫，这个换人是败笔还是神来之笔还有待实战的检验。”
    第一次打左前卫的楚阳很快给出了答案。
    他第一次触球就把智利队的右路变成了自己的走廊，连续高速突破后被对方故意犯规，获得了一个任意球的机会。
    楚阳亲自主罚，足球直飞球门右上角，可惜被门将扑了出去。
    但这仅仅是开始。
    中国队的进攻重心明显左移，楚阳成了场上最利的那把剑，不断地撕扯着智利对的右路防线。
    风驰电掣、闲庭信步、优雅停顿、疾风变向、石破天惊，楚阳刮起了一阵进攻风暴，在比赛的第八十四分钟攻破了智利对的球门。
    这是一次石破天惊的远射。
    他连过两人后在禁区偏左的位置突然起脚爆射，足球直钻球门死角。
    2:1，锁定胜局。
    “楚阳再次拯救了球队，他梅开二度帮助中国队取得了胜利，另外一场比赛的结果也已经出来了，英格兰3:1战胜瑞士，中国队和英格兰队携手出线，两者都是两胜一平的战绩，但是英格兰队的净胜球比中国队多了两个，所以他们才是小组头名。”
    “中国队的对手将会是a组的第一名，也就是荷兰队，这是一位强劲的对手，但是我们相信中国队一定不会轻易放弃……”
    a组和b组是最先比完的，其他小组的晋级结果还要三天后才会全部揭晓，但对中国队来说，如果翻不过荷兰这座大山，那一切都没有意义。
    对中国球迷来说小组出线已经是最美好的幻想，战胜荷兰这种事大家都是抱着抽奖的心态来看的。
    但对楚阳来说小组出线不应该是他的极限。
    世界杯冠军当然不敢想，但在淘汰赛中多走几场应该是可能的。
    “准备对阵英格兰的时候出了个欧文的技能和小罗搞死英格兰的任意球，准备打荷兰的时候又出了个博格坎普的技能，这也是巧合？”
    “当然不是，你在世界杯上的对手对你的抽奖结果有很大的影响，而且你抽中博格坎普技能的时候连下一场的对手都没确定好吧？”系统道，“又不是什么黑幕，那么紧张做什么？”
    “不是紧张，就是害怕对阵意大利的时候你给我来个巴神的思考人生之类的，我不是悲剧了？”
    a组和b组的胜者将会对阵c组第一和d组第二的赢家，而意大利队就在c组，中国队如果能战胜荷兰，对上意大利的机会很大。
    比赛后的一天何清远都会给球员们放个假，楚阳这次没有再窝在酒店里，而是到现场观看意大利和日本的比赛。
    同行的除了家人之外还有萧落两口子。
    “那么自信？”萧落道，“跟荷兰的比赛还没打就开始关心战胜荷兰之后的对手了？”
    楚阳道：“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咦？”楚玉道，“这句话不错，沈姐你可以发条微博。”
    沈千薇眼睛一亮，道：“好主意。”
    比赛刚刚开场，沈千薇拿手机拍了张照片，把楚阳和萧落都照了进去，再输入文字。
    “楚式金句新鲜出炉：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完美，发布。
    “奇怪了，”沈千薇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微博那么好玩呢？”
    “因为以前发微博对你来说不是玩，而是工作。”萧落一针见血。
    “有道理，”沈千薇道，“看来人果然是会传染的，你和楚阳在一起久了，连说话都越来越有水平了。”
    萧落不服了，道：“为什么不是我影响他？”
    “如果你也写得出‘不忘初心，方得始终’，我就相信是你影响的他。”
    “这些人回复速度好快啊，”楚玉懒得理会两口子的恩爱日常，只是盯着手机对楚阳道，“说得蛮好玩的，你看看，大部分都是叫你的。”
    楚阳收回目光，接过楚玉的手机看了一下，顿时被逗乐了。
    “天后快叫我家男神发微博，我都等一个晚上了。”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果然像楚阳说的话，这臭不要脸的，他上次问我们见过洛杉矶早上五六点钟的样子吗，结果我去问酒店工作人员，人家说他自己都是七点钟才出房门的。”
    “楚阳这是去考察淘汰荷兰之后的对手了吗？果然是梦想啊。”
    “楚阳大骗纸，说好的赛后一条呢？快去发微博啊。”
    楚阳莫名其妙地道：“赛后一条？什么鬼？”
    楚玉偷笑道：“对阵瑞士和英格兰的比赛之后你都发了微博，然后江湖上就有了传言，说楚神每场比赛之后都会发一条，球迷们都等着你打完智利之后要发的那条呢。”
    楚阳无语，把手机还给楚玉，专心看比赛。
    日本队强者如云，意大利也是巨星云集，不过两边都没有莱恩、列侬那种级别的世界顶级球员，最出名的就是意大利的那条恐怖防线。
    前两场比赛一球未失，对手连射门机会都没有几个，堪称铜墙铁壁。
    楚阳重点观察的就是这条防线。
    当然不指望能看出什么破绽，但起码得看出相对薄弱点和他们的防守风格，到时候如果真有机会对上了也好有个心里准备。
    结果他还没看出什么门道，萧落倒是先看出了兴趣。
    “那个4号怎么样？”萧落对楚阳道。
    “很稳，也很果断，”楚阳道，“想买？”
    萧落点点头，道：“后防线得换了，总不能靠安东尼奥去打西甲吧？”
    “就只换后防？”
    “慢慢来嘛，”萧老板道，“以前的阵容我只想留下卡约、班德拉斯和莫亚。”
    “卢西奥呢？那可是功勋老臣，卖了会伤人心的。”
    “留着当替补。”
    “您这意思……其他的首发新赛季连替补都不没得当了？”
    “有一些是。”
    “你狠。”
    时间慢慢流逝，场上局面沉闷得很，意大利队的进攻乏善可陈，但防线实在太厉害，日本人连一脚像样的射门都没有，最后被意大利人打入了一个点球和一脚远射，小组出局，不得不收拾东西回家。

 第一百二十二章 四把剑，四个人

    六月二十九日，四十八场小组赛全部完结，晋级八分之一决赛的十六支球队已经全部产生。
    除了挑落瑞士和智利的中国队成了最大黑马外，其他小组基本没有阴沟里翻船的情况。
    这一届赛事也因此被称为最没有惊喜，但又拥有最大一个奇迹的世界杯。
    荷兰对阵中国，意大利对阵厄瓜多尔，英格兰对阵克罗地亚，阿根廷对阵希腊，德国对阵比利时，西班牙和葡萄牙相遇，巴西对上哥伦比亚，法国遇到乌拉圭。
    基本上都是强强对决。
    当然，荷兰对阵中国队的比赛除外。
    以前人们在整支中国队里只认识一个杨少天，现在人们把中国队称为楚阳和杨少天的球队。
    楚阳在前，杨少天在后。
    这场比赛也被称为中锋之间的战争。
    准确地说叫做楚阳和范.凯伊的战争。
    因为范.凯伊同样包办了荷兰队的大部分进球，而且他目前在国家队的进球数已经排到了历史第七，是荷兰阵中最不可或缺的一员。
    和楚阳前世球迷们喜欢为球星取各种外号不同，这个世界的球迷们比较喜欢把球员们分成各种级别。
    比如意甲五英、英超七雄、南美三王和现役六大后卫五大中场之类的，其中站在最顶端的就是两位准球王和四位前锋。
    两位准王分别来自阿根廷和德国，只缺少一顶大力神杯就能成功登基。
    四位前锋指的是四大联赛里风头最盛的四位，他们力压众多锋线悍将成为了各自联赛的前锋代表，也成为了各自国家在本次杯赛上最受球迷期待的球员。
    西甲的方丹，英超的莱恩，德甲的施瓦茨和意甲的范.凯伊。
    方丹是合理派，每一次触球、每一脚射门都是最简单，最合理，也是效率最高的，在他身上永远不会看到中场吊射或者蝎子摆尾这样灵光一闪或者脑子一热才会出现的射门。
    朴实无华，返璞归真。
    莱恩是抽风派，是能够连续三场比赛上演帽子戏法又能够连续十五场一球不进的神经病，而且是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病的那种。
    也许他的进球数量并不多，但很多进球都很关键。
    施瓦茨是野兽派，蛮不讲理的远射、强劲有力的头球和能够碾压所有后防的强健体格是他的招牌。
    重剑无锋，一力降十会。
    凯伊是天赋流，飘忽的跑位和花样百出的射术让他成为球场上最可怕的杀手。
    天生刺客，一击必杀。
    这支荷兰队人才凋零得可怕，曾经叱咤世界足坛的无冕之王如今除了老将斯坦姆和师内德算得上世界级球星外，就只剩下范.凯伊这个锋线杀手还能让球迷们感受到足坛郁金香曾经的风华绝代了。
    他天生就是为进球而生的，他的脚能进球，头能进球，后背能进球，胸口能进球……
    荷兰名帅约翰.内斯曾经说过，“他连鞋带都能进球。”
    楚阳在他身上看到了白天鹅的影子，看到了小禁区之王的灵气，也看到了范大将军的霸道，但和他那些谦逊的同胞不一样，这家伙挺狂，到哪里都是“老子天下第一”的嘴脸，用姜萱的话说，一点都不可爱。
    作为球迷口中“球商八十岁，情商十二岁”的奇葩，凯伊天赋过人却屡屡被各大豪门扫地出门不是没有道理的，口没遮拦和哗众取宠是他的常态。
    他的射门方式和楚阳极为相似，经常会打进各种匪夷所思的神仙球，虽然和逆天弧线或者蝎子摆尾之类的完全没法比，大都是一些脚后跟偷袭、剪刀腿吊射、后脑勺攻门之类的，但对于没有见识过大奉先风采的球迷来说，这位已经是非典型性前锋中的佼佼者了。
    三场七球，其中还包括一个蝎子摆尾、一个中场吊射和两个诡异任意球的楚阳不仅在进球效率上对他形成了碾压，连射门观赏性上都把他狠狠甩在了身后，以凯伊的个性能服气才是见鬼了。
    他在赛前接受了多家媒体的采访，言语间对中国队充满了轻视，对楚阳也充满了不以为然。
    “本届世界杯最大的黑马？如果第一场淘汰赛马上被淘汰也算的话，他们确实是。”
    “西乙最佳射手？真不巧，我也是最佳射手，意甲的。”
    “他已经进了七个球？不好意思，换了我在那个小组，我能进十七个。”
    “本届杯赛的最佳射手？毫无疑问，我、施瓦茨或者布尔蒙多。”
    高居射手榜次席，在直接对抗中和楚阳平分秋色的莱恩直接被他排除在外。
    他对楚阳不屑一顾，楚阳也没把他看得有多重。
    在楚阳心里，凯伊确实是这个星球上天赋最好的前锋之一，但也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被高估的家伙之一。
    除了天赋，他几乎一无所有。
    金庸先生笔下有一绝世剑客，称剑魔，一生曾换了四把剑，楚阳觉得正好可以和所谓的四大神锋相对应。
    第一柄，青光利剑，“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活脱脱就是凯伊这货，争强好胜，咄咄逼人。
    第二柄，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士不祥，悔恨无已，乃弃之深谷”。
    迈克尔.莱恩，锋刃无双，用得好就是绝世神兵，用得不好就是不祥之器，害人害己。
    第三柄，玄铁重剑，“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
    德国施瓦茨，以力破巧，举重若轻，在身体机能下降前，他就是所有球队都能持之而横行天下的无双神器。
    第四柄，木剑，“四十岁后，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
    法国方丹，无剑胜有剑，无招胜有招，随心所欲，收放自如，哪怕不能进球也能给队友创造进球的良机，几乎把一个前锋的威胁发挥到了最大的程度。
    无数的历史已经教会了人们，天赋永远不能当饭吃，范.凯伊最多也就是巴洛特利、卡萨诺、加斯科因之流，昙花一现而已。
    所以面对凯伊的鄙视，楚阳同样鄙视了回去。
    世界各地的记者们守在酒店门口，只想得到楚阳的一句回应，但楚阳依旧深居简出，最后才在楚玉和李佳等人的千呼万唤下发了一条微博，再次在球迷中间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内容依旧不多，十三个字。
    “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然后附上当前世界杯射手榜。
    1、楚阳，中国，进球7，点球0；
    2、迈克尔.莱恩，英格兰，进球4，点球0；
    3、让.布尔蒙多，法国，进球3，点球0；
    4、范.凯伊，荷兰，进球3，点球1
    ……
    上一届世界杯的最佳射手施瓦茨当时在参加的六场比赛里总共才打进了8个进球而已，现在楚阳只用了一半的时间就差不多完成了他当年的成绩。
    楚阳的微博很快被翻译成n种版本，借着世界杯的东风在整个世界疯狂流传。
    中荷之战还未开始，吃瓜群众已经战火连天。

 第一百二十三章 称号的正确打开方式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继“你不看足球，所以不知道……”、“不忘初心，方得始终”和“你们见过洛杉矶早晨五六点的样子吗”之后，楚阳的第四条微博再次火遍全网。
    谁都知道楚阳难采访，几乎不出席社交活动，微博就是他和公众唯一的交流平台，很多人为了骂他一声“小人得志”或者赞他一句“威武霸气”而专门注册了一个微博账号，让微博的新用户短时间内再创新高。
    荷兰媒体对他口诛笔伐，大部分中国媒体为他欢呼叫好，其他媒体则褒贬不一。
    球迷们则自觉地选边站队，转战四方，不可开交。
    楚阳自己依旧八风不动，按部就班地训练、备战。
    六月三十日，洛杉矶，荷兰队带着收获大礼包的心情来到了比赛场地。
    拥有九万多个座位的玫瑰碗球场是全美最大的球场之一，它曾经举办过五届超级碗赛事，也曾经是本赛季美国足球大联盟冠军得主洛杉矶银河的主场，不过这个球场之所以让楚阳印象深刻并不是因为以上种种或者它那个浪漫的名字，而是因为1994年的世界杯决赛上巴乔那落寞的背影。
    当然那都是上辈子的事，现在楚阳要做的就是把那份落寞送给荷兰人。
    不过荷兰人显然并不怎么想。
    掉以轻心倒不至于，但重视也谈不上。
    哪怕刚刚逼平了欧洲杯亚军英格兰，但中国队在所有人眼里依旧只是一个运气好到逆天的搅局者。
    如果不是因为出了一位好射手，他们什么也不是。
    别说是歪果仁，连中国球迷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
    中国队在三场比赛里攻入了九粒进球，其中七粒是楚阳打进的，剩下的两粒是楚阳助攻的。
    这样一支球队让人想重视都重视不起来。
    想赢中国队？看好楚阳就是了。
    这几乎是所有看过b组那几场比赛的球迷的共识。
    摄像机几乎从楚阳和范.凯伊一出现在球员通道就全程对准了他们，虽然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但两人的表情已经足够记者们脑补出一场火星撞地球的年度大戏。
    凯伊和深沉或者大度之类的词语完全沾不上边，他更像是nba里那些爱彪垃圾话的篮球队员，不过和那群心理大师不同，他的垃圾话不仅是动机上还是水平上都差了太多。
    “西乙前锋，世界杯最佳射手，”凯伊的轻视和高傲溢于言表，“这是中国人的幽默吗?”
    “不是，”楚阳道，“这是中国人对傻x的回复。”
    “有种再说一次，黄皮……”
    “如果你还想上场比赛的话，最好把你的话咽回去，”楚阳狠狠盯着他，“你这头肮脏的种族主义者。”
    “你……”凯伊刚想爆发，荷兰队长师内德眼疾手快，赶紧一把把他拉开，走前还不忘瞪了楚阳一眼。
    两位核心球员的冲突让这场比赛还没开始就已经充满了火药味，双方球员握手的时候楚阳和凯伊两人都是目不斜视地擦肩而过，而后在奏中国国歌的时候范.凯伊竟然明显地露出了一个不屑的表情。
    这一幕通过球场的大屏幕清晰地映入现场球迷的眼帘，让看台上的球迷提前进入了决战。
    国际赛场上两支球队的恩怨大都来自政治，也有一些是因为世仇，像这样由两位球员所引发的，不能说绝无仅有，但绝对少之又少。
    中国队先发球，楚阳一开场就顶着师内德的强硬防守完成了一次中场吊射，只是荷兰门神范德撒早有预料，惊险地把球拖出了底线。
    “楚阳中场吊射，这个球的质量很高，范德撒不敢大意，单手将球托出了底线，中国队一开场就获得了一个角球，楚阳站到了角旗区，不知道他能不能再次完成角球助攻……球开出了，这个球速度很快，弧度很大，没有人碰……这是个射门！噢！横梁拒绝了楚阳！”
    “楚的状态很出色，开场的几分钟简直就是他的个人表演时间，他完成了两次非常规的射门，可惜都没有能进球，但如果荷兰人再不对他加以限制的话，楚的进球迟早会到来。”
    楚阳两次突然发难无果后老实了下来，比赛有条不紊地进行，但楚阳后面的表现依旧让范.凯伊的球迷们咬牙切齿。
    这支荷兰队里虽然没有北德容，但同样有一位在肮脏球风和强悍防守上和德容不相上下的球场恶汉。
    维罗塔，混血体质，不仅心理素质极佳，而且身材颀长，动作灵活，速度飞快，出脚勇猛迅速，不计后果。
    谈起这个名字，很多著名中场的胸口肋骨仍会隐隐作痛，许多超级前锋的伤腿也会不寒而栗。
    荷兰阵中除了现在正在场上的维罗塔和海庭加外，还有另外一名世界级后卫斯坦姆。
    相比于维罗塔，这位曾经世界上最出色的后卫之一无疑更优秀和稳定，连身体对抗上都比这个小年轻更强，但老迈的年龄让他的灵敏性在严重下滑。
    他的经验越来越丰富，但是他的转身速度越来越慢，经常被人被打身后，也经常被人用速度硬吃，在面对速度型前锋的时候，他已经沦为了教练的第二甚至第三选择。
    所以当主要对手是动作飞快的楚阳时，荷兰队的主教练先生选择了力量较小，但更年轻、动作更灵活、速度更快的维罗塔。
    然后他们就杯具了。
    他们对楚阳很了解，楚阳对他们也研究过，早料到了本场比赛负责防守自己的会是维罗塔这名灵活型后卫。
    所以他这场比赛使用的称号是魔兽。
    魔兽，力量+3，射门+3，自带光环“摧枯拉朽”。
    相对于前三场比赛，卸下追风少年后的楚阳速度降到了12，风驰电掣和疾风变向这两项能让他化身球场闪电的技能也暂时无法使用，但他的力量却来到了18。
    一个他幻想已久的数值，也是一个真正让他认识到什么叫做摧枯拉朽的数字。
    维罗塔的动作很灵活，但楚阳的动作和他一样灵活，维罗塔的速度很快，但楚**本不和他比速度。
    如果说在球场上用速度欺负人是耍流氓，那用力量碾压人简直就是犯罪。
    楚阳在比赛的第三十八分钟犯下了这届世界杯最大的一起血案，无数荷兰人在案发现场见证了全过程。

 第一百二十四章 装睡的荷兰人（万赏加更）

    一个后卫以为自己面对的是欧文，结果来到场上的时候才发现站在自己对面的是德罗巴，这是多么痛的领悟？
    维罗塔并不认识什么欧文什么德罗巴，更不知道什么追风少年什么魔兽，但他知道自己和教练犯了一个重大的错误。
    他们以为自己面对的会是一辆跑车，但真正遇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对手是一辆坦克。
    杨少天在后场起脚长传，足球像长了眼睛一样找到了埋伏在禁区边缘的楚阳。
    楚阳伸脚轻巧地一垫，足球听话地贴到了他的脚面上，然后随着他轻轻一卸弹到了地上，正好从维罗塔的两腿间穿了过去。
    很多观众并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就像博格坎普世界杯绝杀阿根廷的那个进球一样，楚阳的这次过人注定要通过无数次的回放才能回味到其中的精髓，但附近的球员却清楚地看到了全过程，也认识到了这个中国人的停球有多变态。
    楚阳像篮球里的运球一样把球从维罗塔的胯下敲了过去，然后带球前进。
    不堪受辱的维罗塔奋起直追。
    楚阳认真观察过，维罗塔的速度应该在13到14之间，甚至可能还有一个速度类天赋，比现在的他快了不少，所以楚阳很快被追了上来。
    然而追上了也和没追上没什么区别。
    楚阳用身体护住球，维罗塔像一只可笑的猴子一样围着他上蹿下跳，就是没办法把球抢下来，楚阳几乎是扛着他的生拉硬拽和左冲右撞在前行。
    “维罗塔速度很快，他追上了楚阳，但是楚阳很巧妙地卡住了位置，维罗塔想挤开楚阳却像撞到了一面墙上一样被狠狠弹开，楚阳的身材太有欺骗性了，他的力量和对抗能力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强，这样的场面让我想到了施瓦茨，这一刻的楚阳比起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强力中锋也不遑多让。”
    新晋楚吹段翔不要命地为楚阳吹嘘，楚阳也不负他的称赞，让维罗塔这个世界著名的球场恶汉变成了可怜的小丑。
    荷兰队的其他防守球员赶紧上前支援，堵在了禁区里。
    楚阳却方向一变，往禁区外杀去。
    球迷们遗憾地叹息了一声，连段翔也连称可惜地道：“楚阳带球很慢，前进方向被封住了，只能护着球往外线走，他看起来要边路传中或者从底线突破……”
    楚阳确实是往底线走，不过不是为了突破，而是为了射门。
    卡洛斯零度角射门，要求射门15，力量18，楚阳正好全部符合，当然要试一试。
    他来到底线附近，用后背将不依不饶的维罗塔一把挤开，然后把球一趟，左脚狠狠地抽在了足球上。
    楚阳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带得飞出了底线，足球则快速地往禁区里飞去。
    后卫们都盯紧了禁区里的中国队队员，场边的观众也在用目光搜寻着可能会接到球的球员，只有守门员吓了一跳。
    这个球怎么好像在向自己飞来？
    等到足球飞到球门前，不仅守门员发现了，所有人都发现了。
    足球划着一条夸张的划线，拐进了球门里。
    这是一个电光火石般迅速的过程，却让旁观者的心念千回百转，以至于球进的那一刹都没几个人能反应过来。
    一直到楚阳尽情狂奔，大家才如梦初醒。
    “goal !太不可思议了！楚的角球射门没有成功，但是他的零度角射门却变成了进球，这几乎是足球游戏里都不可能出现的场面！”这是中立媒体。
    “中国人底线传球失误，足球飞到了球门里，他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幸运之神今天穿上了红色的球衣……”这是荷兰媒体。
    “楚阳的停球像艺术，但是他的护球和射门却在摧毁这种艺术！这是我见过的最霸道的进球，楚阳如霸王重生，以一己之力将荷兰队的防线冲击得七零八落！我不敢妄言这个球会是世界杯历史上精彩的进球，但从观赏性上来说，这个球绝对是世界杯乃至世界足坛历史上最荡气回肠的进球之一！”
    相对于联赛中各种花样百出的庆祝动作，楚阳在世界杯上低调得多，而且大家的注意力还留在刚才的进球上，对他会用什么动作来庆祝进球根本毫不关心，但是当他的姿势摆出来之后还是引发了一阵轩然大波。
    楚阳来到场边，就地侧躺，右手支颌，小腿风骚地一曲。
    睡美人。
    谁都想不到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中国球员会玩这么一出，一时有些失神，但当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反应是爆炸性的。
    姿势特立独行点没什么，足球历史上奇皅的庆祝千奇百怪，多这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不少。
    重要的是这个动作的意义。
    睡美人。
    “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楚阳这一趟的讽刺意味连白痴都看得出来。
    谁都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心的，但没关系，惟恐天下不乱的记者绝对会让他变成比有意还有意一万倍。
    场外的言辞交锋，场上的精彩进球，再加上有争议性的庆祝动作，除了没有红黄牌和错判点球等狗血剧情外，这场比赛绝对囊括了大部分流传千古的特质。
    荷兰人都要气疯了，中国人都要乐坏了。
    除了少部分人认为楚阳没有体现出君子风度，彰显出大国情怀外，大部分中国球迷都表示楚阳此举够霸气也够解气，正战战兢兢关注着网络评论的足协工作人员也松了一口气。
    足协内部对于要不要限制队员们的对外言论和网络社交也有过一番争论，最终还是决定了不干涉，如今看来效果还是可以的。
    “历史记载，2018年6月，范.凯伊得名‘装睡的荷兰人’。”
    “难道就我一个人觉得楚阳的动作有点小骚吗？”
    “从传球到停球到护球到射门到庆祝，绝对的360度无死角完美进球。”
    “我一度以为中场吊射已经是最夸张的进球方式了，看来还是太天真。”
    “我只能说，天真的不只你一个。”
    “如果现在有人告诉我，有一天楚阳会过掉场上的十一名对手把球打进我也会相信。”
    “又天真了吧？过完对手过队友啊，楚阳绝对做得出来。”
    “裁判也不能漏，通通过掉。”

 第一百二十五章 魔兽又追风

    荷兰队在场面上彻底压制了中国队，这是赛前谁都想得到的。
    但最先取得进球的却是中国队，比赛至今最具威胁的几次攻击也全部来自中国人，这却是谁都没有料到的局面。
    比赛再次开始，荷兰人像打了鸡血一样，疯狂地发动攻势。
    他们身上体现出一种楚阳闻名已久但一直莫名其妙的战术。
    全攻全守。
    肤浅的字面意思就是十零零或者零零十阵型，实质是所有球员都开始不惜体力地奔跑，通过大范围的跑动在对手半场施压、抢断，利用造越位进一步压缩对手的攻击路线，在进攻上则尽可能地利用球场空间，把边路优势最大化。
    足球世界里曾经流传过一句话，巴西出前锋，西班牙出中场，意大利出后卫，德国出门将，荷兰出边锋，偏颇肯定是很偏颇，但道理也是有那么一丢丢的。
    荷兰这一代就出了两位边路新星，虽然和奥维马斯、罗本那样的没法比，但打爆中国队的边路还是没有问题的。
    右路罗杰斯效力于荷甲阿贾克斯，入选了上赛季的荷甲最佳阵容，技术细腻，传球精准，已经进入了四大联赛很多球队的视线。
    左路的斯密特效力于另一只荷甲豪门埃因霍恩，攻守俱佳，能踢右边锋，也能踢右前卫、右后卫，堪称右路全才。
    中国队的防线对这样的球员毫无办法，让荷兰的两翼轻易地飞了起来，场上的场面一度成了英格兰那场比赛的翻版。
    可惜凯伊不是莱恩，楚阳也不再是当初的楚阳。
    凯伊的风格类似于因扎吉和范尼，属于出了禁区威力就要减半的人物，铁了心要玩防反的中国队在禁区里囤积了大量人马，连中场核心杨少天都将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了防守上，基本上除了苏年和楚阳在前场等待机会外每个人都有防守任务，被重点盯防的凯伊很快迷失在了中国队的防线里。
    “中国队对凯伊的限制很成功，但我们不能轻敌大意，凯伊是那种有半点机会都能创造一个奇迹的超级杀手，后卫们对他不能有丝毫松懈。”
    防守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就是反击。
    拥有了博格坎普停球技术的楚阳在反击中愈发的如鱼得水。
    谁都知道球场上的机会稍纵即逝，防守反击最重要的就是由守到攻那一下的转换，优雅停顿除了为楚阳在每次反击中多争取到了刹那的时间外，最重要的是让他得球之后的衔接动作更自然更快速，攻击效率大为提高。
    虽然速度慢了点，不过没关系，还有远射嘛。
    力量属性18，天赋百步穿杨，光环摧枯拉朽，射门技能石破天惊，一连两次远射都没能再打进一粒进球，楚阳自己都觉得不科学，但荷兰人却胆颤心惊。
    维罗塔还是没有能安耐住骚动的心，对楚阳动了黑脚，领到了一张黄宝石。
    最为倚重的锋线杀手沦为路人，主防对方最佳射手的后卫黄牌在身，荷兰人带着沮丧和不可置信的心情结束了上半场。
    队友们看着楚阳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敬畏。
    这是分量很重的两个字。
    因为职业素养和精神斗志上的高山仰止而敬，因为实力上的不可追赶和望而却步而畏。
    何清远感慨万千，他怎么都没想到中国队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更想不到把中国队带到这一步的竟然是一个刚刚准备走到二十岁末尾的年轻人。
    整个更衣室里还能保持平常心，或者说心情起伏没有那么大的只剩下杨少天和楚阳了。
    “那球你是想射门？”杨少天还是对那个零度角进球耿耿于怀，他坚持认为楚阳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传球踩了狗屎运变成了进球。
    “废话，”楚阳道，“我连角球都差点弄进球门里去了，一个零度角算什么？”
    杨少天无言以对，半晌后才不得不服地道：“算你狠。”
    “喂，”楚阳暗戳戳地对他招了招手，压低了声音，“有没有兴趣来瓦伦西亚？”
    自己顶在最前面，后面是莫亚加杨少天，画面太美，楚阳不敢想。
    他觉得自己的运气确实是够逆天的，这种逆天不仅仅是因为得到了巨星系统，还因为遇到了萧落、莫亚、杨少天、何清远这些人。
    遇到了萧落，所以他不用面对一些商业联赛中总会面对的尔虞我诈，遇到了莫亚和杨少天，所以他所在的球队哪怕再上不了台面他也不至于孤军奋战，遇到了何清远，所以他有了在世界赛场证明自己的机会。
    都说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但楚阳觉得一个人想成就一番事业其实是七分靠人两分靠天，还剩一分靠贵人扶持。
    萧落、莫亚和杨少天等人就是楚阳的贵人，如果能把贵人们都搞在一块就更好了。
    楚阳觉得萧老板绝对舍得掏这笔钱。
    不过杨少天只是想了想，就回答道：“不去。”
    “为什么？”
    杨少天看了他一眼，道：“你应该明白。”
    楚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放弃了劝说。
    他确实明白。
    杨少天的经历他多少了解一些，说不上跌宕起伏曲折离奇，但职业生涯初期确实不怎么顺畅，佛罗伦萨于他而言和瓦伦西亚对楚阳的意义差不多。
    如果皇马巴萨曼联等等现在对楚阳发来邀请，楚阳很难说自己不心动，但绝对不会点头。
    很难说清楚是为了什么，或许是因为忠诚，也或许是因为不甘，甚至或许可能只是因为习惯。
    下半场开始。
    上半场对楚阳完全无能为力又领到了一张黄牌的维罗塔不出意料地被换了下去，和楚阳对位的变成了老将斯坦姆。
    这位红魔曼联曾经的后防中坚能在英超那种肌肉男横行的联赛里闯下一番名头，在对付力量型前锋方面自然游刃有余，所以很多人都觉得荷兰主帅做出了一次英明的决定。
    楚阳在上半场表现出的完全是强力中锋的打法，斯塔姆正是对症的良药。
    只有楚阳不厚道地笑了。
    他在中场的时候把称号换成了追风少年。

 第一百二十六章 威震四方（Tony庚万赏加更）

    刚用力量完成了一起惊天血案的楚阳开始用速度耍流氓。
    正蓄势待发，准备和楚阳来一场“男人之间的战斗”的斯坦姆连楚阳的球衣都碰不到，被他的快速盘带和高速变向弄得晕头转向，其他队友不得不频繁地帮他擦屁股，如果不是两队整体实力上的差距实在太大，比分恐怕已经再次改写。
    这下不仅是场外的球探和场边的两队主教练，连很多观察力出色的真球迷都发现了楚阳的变化。
    用通俗一点的说法来说就是他好像更厉害了。
    楚阳自己也有这种感觉。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拥有了优雅停顿后楚阳才知道自己以前的停球有多糟糕，这种进步不仅他自己深有感触，连杨少天也隐隐察觉。
    高达15的控球属性虽然让他在接长传的时候不会出现停球一米远的惨剧，甚至在职业赛场上都算是一把好手，但也要看跟谁比。
    和博格坎普比停球，和跟梅老板比过人也没多大区别。
    杨少天和莫亚的技术风格差异很大，这种差异在传球上体现得最明显，莫亚在传球方面喜欢的是行进中的快速短传和地面直塞，杨少天更擅长的却是跨度很大的调度转移或过顶长传，这种传球方式不仅需要传球者有很高超的传球技术，对接球的人也很高的要求。
    楚阳以往接这种球的时候总是要多调整那么一两步，杨少天也要根据他的位置和技术能力来观察和调整，很多战机就是这样在无形之中被延误了。
    现在一切都不再是问题，杨少天只要朝着楚阳的大概方向传就可以了，楚阳总是会第一时间赶到并用最舒服的方式把球停下来。
    这样的配合方式让他们两个人就可以组合成一套攻击体系，简单而有效。
    只是他们的攻击还没有打穿荷兰的后防，中国队的防线就已经先一步被荷兰人冲击得七零八落。
    左路的斯密特和右路的罗杰斯频繁换位内切，在第七十四分钟的时候终于通过连续的二过一配合成功地把中国队的几名防守球员甩在身后，最后由罗杰斯抽射攻门。
    罗威反应神速，用脚把球挡出了底线。
    荷兰队的角球，这是他们下半场以来最好的一个机会。
    苏年留在荷兰队的半场，楚阳回到了中圈附近，杨少天撤回了禁区里。
    斯密特把球开出，师内德得球后分给了范.凯伊。
    凯伊巧若灵狐，一个加速就甩开了防守自己的郑海，当人们以为他会头球攻门时，他却突然侧对着球门一跃而起，倒挂金钩。
    他的动作很舒展，射出的球也很有力，可惜角度太正，再次被罗威扑出。
    只是中国队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
    罗杰斯倚着陈家宣对着落下的足球凌空抽射，足球直挂死角。
    荷兰队追平了比分。
    “goal！凯伊漂亮的倒挂金钩没有能攻破门将的五指关，但是罗杰斯的补射力量很足，足球直飞网窝，荷兰队在下半场比赛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追平了比分。”
    进球后的罗杰斯跑到场边，伸出手指对着看台和摄像机比了个心形向自己的名模女友示爱，将气氛推上了另一个高峰。
    摄像头不仅对准了进球者，还找到了这个进球的功臣之一凯伊。
    他看到自己的倒勾没进后狠狠地捶了捶身下的草地，闷闷不乐地站了起来，没有加入罗杰斯的庆祝。
    楚阳和苏年站在中场，等着开球，站在他们对面的范.凯伊毫不掩饰地盯着楚阳，眼中战火熊熊燃烧。
    刚才的射门虽然没能建功，但给了他很大的信心。
    楚阳没有和他玩眼神交锋或者死亡对视，而是平静地发了球。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往荷兰人的球门方向奔去，而是留在中场线附近，接到陈家宣的传球后摆出了中场射门的动作。
    师内德和斯密特早就防着他这手，在楚阳摆脚的时候就气势汹汹地封堵了过来。
    楚阳右脚从足球上划过，用脚后跟把球传给了身后的杨少天，然后自己从师内德和斯密特中间冲了过去。
    两人赶紧回追，斯坦姆也从本方禁区里跑了出来，向着楚阳的前进路线迎了上去。
    楚阳刚刚依靠占到的先机和动如脱兔把师内德和斯密特甩开，杨少天的过顶长传就准确地落向了他前方。
    斯塔姆也已经拍马赶到，足球将会落在他和楚阳之间。
    两人即将短兵相接。
    双方球迷都不由自主地直起了身子。
    楚阳并没有减速，直接跑过了足球的落点。
    “失误”两个字几乎同时跳进所有观众心里，荷兰人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斯塔姆同样大喜过望。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面对着不断奔跑的楚阳，他确实无能为力，不过如果是停下来的楚阳就不一样了。
    只是楚阳并没有如他所愿地停下来转身接球，而是顿了一下后就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斯坦姆莫名其妙，看清了楚阳动作的观众们则掩口惊呼。
    楚阳在和斯坦姆交错而过的瞬间伸出了右脚，用脚后跟把球再次挑了起来。
    足球像一道彩虹一样从他和斯坦姆的头顶飞过。
    他们并没有看到过c罗用同样的动作挑过皮克的那一幕，瞬时对楚阳这个盗版自总裁的挑球过人惊为天人。
    斯塔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很快看到了足球，赶紧向楚阳追上去，但楚阳却离他愈来越远，离足球越来越近。
    足球落向禁区弧顶附近，禁区里的荷兰后卫奋不顾身地冲了出来，想阻止楚阳的射门。
    但并没有什么卵用。
    楚阳追上了下坠的足球，不停球直接凌空抽射。
    石破天惊。
    足球穿过禁区，在守门员无可奈何的目光中直入球门远角。
    很多荷兰人还在庆祝罗杰斯刚才的进球，楚阳已经再一次把他们踢入了深渊。
    “楚阳射门！球进了！这又是一粒能够争夺本届世界杯最佳进球的经典之作！突破、射门，楚阳几乎无所不能，让无数超级前锋折戟沉沙的斯塔姆变成了这个进球最好的背景板……”
    “荷兰队中场的换人根本是个错误，斯塔姆在楚面前慢得像只蜗牛，他已经不是那个让所有进攻者都闻风丧胆的恐怖后卫，中国人只用一条腿跑步都能把他甩开三个身位……”
    “第九粒进球！疯狂的中国人！谁来阻挡他？谁能阻挡他？”
    各种各样的语言从各个电视台解说员们的口中传出，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响起，俘获了一批又一批球迷。
    中国神锋之名威震四方。

 第一百二十七章 忘了拿说明书（wzyyss万赏加更）

    比赛第七十分钟，何清远用一名中后卫替换下苏年，中国主帅毫不掩饰自己摆下铁桶阵的意图。
    比赛第八十分钟，体力不支的楚阳被周鹏替换下场，无数球迷起立鼓掌，连大部分荷兰人也心悦诚服地献上了真挚的掌声。
    “比赛还有十分钟，楚阳被替换下场，他在整场比赛里几乎是一个人单独挑战整支荷兰队的后防线，正是他不惜体力的奔跑拖住了荷兰人进攻的脚步，也正是他的梅开二度帮助中国队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在这届世界杯里面已经打入了九个进球，距离方丹在2010年世界杯创造的单届世界杯进球记录已经近在咫尺。”
    方丹虽然在这届世界杯上发挥不佳，但他在上两届可是大杀四方，10年时更是在七场比赛里打入了史无前例的十一粒进球，虽然当时法国队在和巴西队的决赛中败北，但方丹本人却以毫无争议的表现成为了当届世界杯的第一巨星。
    楚阳的下场让荷兰人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倾巢而出，围着中国队的球门狂轰乱炸，看得双方球迷心惊肉跳，中立球迷大呼过瘾。可惜荷兰人还是差了些运气，他们在最后的十三分钟里总共获得了两次改写命运的机会，但凯伊打偏的任意球和被横梁拒之门外的头球让他们遗憾地与胜利擦肩而过。
    补时结束，尘埃落定。
    凯伊面无表情地走出赛场，队长师内德抬起头不让泪水落下来，老迈的斯坦姆则把头埋进双手里。
    “恭喜中国队获得了比赛的胜利，他们在所有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淘汰了强大的荷兰队，是第一支成功进入四分之一决赛的球队，他们的对手将会在c组第一名和d组第二名之中产生，也就是明天将要举行的意大利队对阵厄瓜多尔队的比赛中的胜利者。好了，谢谢大家，我是段翔，我们下一场比赛再见。”
    胜瑞士，平英格兰，赢智利，斩荷兰，三胜一平，中国队以黑马之姿在世界足球的最高舞台上纵横驰骋，最大功臣除了发挥稳定的中场核心杨少天外，还有一鸣惊人，惊艳了整个世界的锋线尖刀楚阳。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他才是中国队的“关键先生”。
    关键先生：在三场世界杯比赛中包办球队所有进球并取得胜利（3/3）；
    瑞士一场，智利一场，荷兰一场，齐活，抽奖。
    “恭喜宿主获得罗宾.范佩西射门技能：鱼跃彩虹（要求速度15，射门15，弹跳10，配合称号“罗宾侠”时成功率提高5%）。”
    “罗宾侠？不应该是大将军吗？”楚阳吐槽了一句，看向了卡片上正用一个诡异的头球把圣卡西玩弄得欲仙欲死的范大将军。
    一个对速度要求高达15，对弹跳要求却只有10的头球。
    自由属性点先存起来备用，根据后面的情况再分配。
    谁也不知道下一次会得到什么技能，技能又会要求什么属性，楚阳觉得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这次的新闻发布会楚阳躲不过去了。
    球迷们万众期待，记者们强烈要求，领导们同样下达了指示，楚阳只好和何清远、杨少天一起出现在了赛后的新闻发布会上。
    他们进入会场的时候荷兰主帅正在接受记者们的围攻。
    被认为有争冠实力的传统欧陆豪强被来自足球荒漠的世界杯菜鸟淘汰，这怎么听都有点玄幻。
    “……全世界都知道楚的速度很快，您为什么要在下半场换上了不擅长对付速度型前锋的斯坦姆呢？”
    “凯伊有三次绝好的射门机会，可是都没有把握住，相反阳.楚在球队局面及其被动的情况下取得了两粒关键进球，我们是否可以认为他已经是……”
    “赛前您曾说过，中国队是‘今年最美的礼物’，现在……”一向温文尔雅的荷兰主帅气急败坏地舌战群儒，随时要被口水淹死，一直到记者们把火力转移到了中国队身上才松了一口气。
    “楚，你好，我是法国《足球世界》的记者，你的零度角进球是我见过的最美妙的进球之一，请问那原本只是一个传球吗？”
    “不，”楚阳道，“那本来就是一个射门。”
    “抱歉，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只是我们都知道，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在那样的位置射门。”
    楚阳看着这个不怀好意的家伙，道：“如果你看过我的比赛，你应该知道我在这场比赛之前已经有过一个类似的进球了。”
    “是吗？我一定会把那场比赛找出来回味的，另外……”
    新闻官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道：“下一位。”
    “何指导好，杨队好，楚阳你好，我是央视五套的记者秦姿，首先恭喜球队获得了比赛的胜利，也恭喜楚阳收获了两粒精彩的进球，我的问题和楚阳有关，”虽然被法国的同行抢了先，但来自ccav的美女记者依旧容光焕发，“我们都知道楚阳很早之前已经在世青赛上一鸣惊人并加入了西甲豪门拉科鲁尼亚，但是在拉科期间却屡屡无法收获进球，而去到西乙之后却迎来了大爆发，在本届世界杯上更是力压众多世界著名前锋在射手榜上一骑绝尘……”
    她接下来的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了西班牙记者。
    “我想所有中国球迷都想知道，”秦姿抚了抚眼镜，“你在拉科鲁尼亚遭遇到了什么？”
    本来对她叽叽歪歪一大堆不耐烦得很的旁观者们瞬间安静了下来，看向楚阳。
    这问题有点犀利啊。
    楚阳也没想到这妞这么虎，对她笑了笑，道：“我在拉科得到了最好的训练和最好的锻炼，还遇到了最好的教练，没有拉科鲁尼亚就没有今天的我。”
    会场安静得落针可闻，连何清远和杨少天都没料到会是这种答案，一脸惊异地看着楚阳。
    “抱歉，”秦姿道，“那为什么你在拉科鲁尼亚的表现那么平凡呢？”
    楚阳想了想，道：“大概是他们买球员的时候忘了带上说明书吧，或者我的使用说明上写的都是中文，他们看不懂？”
    秦姿：“……”
    谁说楚阳现在是所有体育记者最想采访的对象的，站出来，老娘让给他。

 第一百二十八章 时代的交接

    楚阳的受访视频毫无意外地上了热搜榜，各个网站的评论区一夜之间被说明书刷屏。
    “喂？妖妖灵吗？我要报警，有人卖东西不卖说明书。”
    “事实说明，学好汉语是多么重要。”
    “看完了整段视频，表示完全不理解，楚阳对拉科到底是什么感情？如果是感恩，说明书之类的听起来又有点讽刺，如果是怨恨，但看他对拉科说的那几句话，又完全真情实意的样子。”
    “感激肯定是有的，怨应该也有一点，毕竟被扫地出门了嘛。”
    楚阳弄了个群聊，把萧落、沈千薇、楚玉和姜萱都拉了进来，楚玉正在上面放一些评论截图，气氛欢乐无比。
    姜萱道：“萧董，楚阳的使用说明书发出来看看呗，放心，汉语过关，中文看得懂。”
    沈千薇道：“快发快发，我也要看。”
    萧落也不含糊，很快发了一段话上来。
    “楚阳型足球运动员使用说明书：该球员产地中国，位置前锋，因身患工资低工作无力综合症，使用前需要进行激活，激活口令：跟着老子干，年薪一百万。”
    姜萱：“那么深奥高深，晦涩难明，怪不得外国友人看不懂了。”
    楚玉：“尊敬的萧落先生：您好，我是楚阳的未来经纪人，很遗憾地通知您，因为楚阳的见钱眼开综合症已到晚期，您的激活密码可能已经不适用，如果有一天您发现他进入了待机状态，可以试试在一百万后面多加几个零。”
    萧落：“孔子曰：谈钱伤感情。”
    沈千薇：“孟子曰：孔子说得对。”
    楚阳：“孔子又曰：老夫没说过这话。”
    楚玉：“阿萱快来帮忙，孔夫子的棺材板压不住了。”
    姜萱：“你自己压吧，我要去赶航班了，记得接驾。”
    沈千薇：“小姜要来？”
    姜萱：“是啊，求了琳姨好久呢。”
    萧落：“孔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下一句。”
    楚阳：“你个死文盲……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
    沈千薇：“你赢了。”
    楚玉：“诸位，我尽力了，棺材板已掀开，孔夫子还有五秒到达战场。”
    姜萱：“心好痛，不知道现在取消航班还来不来得及。”
    姜萱到来，楚阳没时间和她见面，所有精力几乎都已经投入到了即将到来的比赛里。
    七月四日，除了法国和乌拉圭一战的结果还悬而未决外，八分之一决赛的其他比赛全部落下帷幕。
    意大利一比零击败了厄瓜多尔，将会和中国队在波士顿狐狸堡球场争夺一个进入半决赛的名额。
    英格兰没有给克罗地亚爆冷的机会，干净利落地3:1解决了战斗，状态火热的迈克尔.莱恩再次梅开二度，在射手榜上紧跟在楚阳身后。
    阿根廷人发挥稳定，赏给了希腊人一个四比蛋，只在小组赛中替补登场一次就取得了进球的安赫尔.赛耶这场比赛进入了首发阵容，他交给世界的答案是一个帽子戏法。
    德意志战车在凯瑟尔和施瓦茨两位绝世天才的珠联璧合下轻松晋级，比利时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阻碍。
    其他的两组比赛里，西班牙战胜了葡萄牙，巴西干掉了哥伦比亚，都是意料之中。
    当所有人都认为中国队将会是本届杯赛唯一一头黑马时，乌拉圭人给了大家一个惊喜。
    纽约大都会球场，八万多个座位座无虚席，现场和电视机前的无数观众见证了乌拉圭人创造的奇迹。
    世界杯历史最佳射手方丹在上半场打入了他本届杯赛的第一粒进球，为法国队首开纪录，法国队的新一代锋霸让.布尔蒙多在下半场刚开始就帮助球队把领先优势扩大到两球，比赛看起来已无悬念。
    正当法兰西人已经忍不住载歌载舞的时候，乌拉圭的锋线双煞科瓦尼和苏昂雷斯给了他们一个当头棒喝。
    两人分别在比赛第八十分钟和伤停补时阶段把球送进了法国队的网窝，也把上届欧洲杯冠军、世界杯亚军法国队拖进入了加时赛。
    已经三十四岁“高龄”的方丹在比赛没结束时就坐到了替补席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球队在加时赛中被乌拉圭人用一个任意球踢入深渊。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前锋低头掩面，流下了英雄泪。
    年轻的布尔蒙多长跪不起，无语望苍天。
    继荷兰之后，法国成了这届世界杯上最出人意料的出局者，世界上最让人望而生畏的两位前锋范.凯伊和方丹以这种令人难以预料的方式告别了世界杯赛场，对刚刚26岁的凯伊来说，四年之后还有卷土从来的机会，但对已经步入职业生涯末年的方丹来说，这就是他的最后一届世界杯。
    他的世界杯进球数定格在了十九个。
    在他身后最有力的追赶者是德国人施瓦茨，他2014年第一次参加世界杯就以八个进球问鼎该届杯赛最佳射手，今年也已经打入了三个进球，距离方丹的世界杯进球记录只有八个，对这位德国人来说这可不是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最有希望追上去的还有迈克尔.莱恩，这位今年只有二十五岁的英国小伙在世界赛场上同样状态火热，虽然他的第一次世界杯之旅只收获了三个进球，但是在这届杯赛上的进球数已经达到了六个，距离方丹创下的历史记录也只有十个进球的差距，对这把神经刀来说，这或许是永远无法完成的事，也或许只是四场、三场甚至两场比赛就能达到的成就。
    当然，没有人会忘记那个刚刚参加四场世界杯比赛就已经打入九粒进球的中国人，他才是方丹最有力的交接者。
    至此，四分之一决赛的八个名额和对阵形式全部产生，中国对阵意大利，英格兰对阵阿根廷，德国对阵西班牙，巴西对上乌拉圭。
    最先开场的是中国队和意大利队的比赛。
    最好的矛即将遇到最好的盾，这场比赛的直播将会创下本届杯赛新高。
    对中国队来说有两个好消息。
    第一个是意大利的后防中坚，目前世界上最好的中后卫之一内斯坦在和厄瓜多尔的比赛中受伤离场，将无缘接下来的所有比赛；第二个是他们的锋线主力德西里奥累积黄牌停赛，中国队的后卫们将不用面对这把意大利重锤的考验。
    于是和中荷之战前几乎一边倒的支持率相比，这场比赛认为两队势均力敌的球迷占了大多数。
    楚阳即将面对从业以来的最大考验，他能不能攻破意大利的防线将会成为决定这场比赛胜负的最关键因素。

 第一百二十九章 球门前那道彩虹

    七月六日，四分之一决赛的第一战在中国队和意大利队之间打响。
    中国队继续不怕死地派出了单后腰，排出了表面上是442，但一打起来就变成712的奇葩阵型。
    所谓的712就是苏年钉在对方的禁区里，楚阳埋伏在他身后，杨少天活动在两个禁区之间，而剩下的七个人几乎都挤到了自己的半场摆大巴。
    何清远用这套简陋的战术在荷兰队身上尝到了甜头，开始乐此不疲。
    可惜意大利的主帅索拉诺是一比零主义的奉行者，打起防反来同样是一把好手。
    于是这场全世界球迷期待已久的比赛沉闷得令人昏昏欲睡。
    “和我们预料的一样，这是两位功利者的博弈，意大利和中国队都想等对方先攻出来，可惜德西里奥的缺阵让意大利队的进攻能力大打折扣，而楚阳和杨少天面对意大利的钢铁防线同样有心无力，现在大家比的就是谁更有耐心。”
    最先犯错的是中国队，他们的两名边前卫终究不能接受沦为配角的命运，在上半场临近结束时选择了大举压上，然后被意大利抓住机会玩了一次两翼齐飞。
    足球从左路底线附近被传进禁区，意大利队的高中锋迈着大长腿冲到足球前，高高跃起把球顶进了球门。
    上半场结束，1:0。
    林胜箭和许鸿飞在更衣室里被何清远骂了个狗血喷头，下半场开始后老老实实地呆在了自己的半场。
    场边的球迷极度无语。
    该守的时候你们耐不住寂寞，现在人家铁了心要当王八，你们却窝在自己的地盘不敢动了，何指导的临场指挥能力……有待加强啊。
    他们怎么知道何清远心里的苦闷。
    防守反击防守反击，基础是防守，反击才是核心，意大利是玩防反的老祖宗，如果在他们防守的时候大举压上，等着2:0吧。
    中国队开始面临世界足坛的第一难题。
    破密集防守。
    而且是意大利的密集防守。
    这届杯赛好像整个世界足坛都在进行更新换代一样，意大利的后防在内斯坦受伤后就用上了老人加新人的配置，皇马的后防大将卡纳瓦斯和意甲都灵队的防守新星罗德里一起构成了这条钢铁防线最主要的部分。
    所有人都把希望放到了楚阳身上。
    在这种难题面前，突破向来是最好的解题思路。
    可惜楚阳第一次让他们失望了。
    别说他只是得到了贝巴和欧文的突破技能，就算是他能让两人同时附体也对这样的防守强度无能为力。
    好在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中国队的队魂这时候站了出来。
    这位效力于意大利联赛的中国队长让人们见识到了意甲第一中场的威力。
    他利用一次不要命的奔跑完成了一次成功的抢断，然后带球在中路突进，如果说楚阳装备上魔兽的时候是一辆坦克，用上追风少年的时候是一辆超跑，那么奔跑起来的杨少天就是一辆越野。
    一辆披着装甲的越野。
    霸道、快速、无所畏惧。
    他的过人简单而直接，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简单地一趟一抹一加速就完成了所有的突破动作。
    楚阳接应到了他的传球，两人连续配合杀向了意大利队的阵地，最后准备由杨少天来完成最后一击。
    可惜意大利人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杨少天被铲倒在地。
    中国队的任意球。
    一直很淡定的索拉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和其他国家队的主教练一样，他这几天抓紧时间补习了功课，功课的名字叫做《楚阳射门集锦》，所以他知道这个中国前锋的任意球有多么可怕。
    知道这一点的不止主教练先生，还有场上的意大利门将。
    他可不想当第二个拜亚。
    楚阳向杨少天道：“你来还是我来？”
    这里距离球门二十六七米左右，同样是杨少天最擅长的任意球距离。
    “你来吧，”杨少天用下巴点了点意大利队的守门员，“他是我的俱乐部队友，对我熟得很。”
    “好。”
    “直接打？”杨少天道。
    “有点难，不过可以试试，”楚阳观察了一下人墙位置的门将站位，“我打右边，你看看有没有机会补射。”
    裁判没有给两人多少商量的时间，楚阳很快把球开出。
    他身上有三个任意球技能，全部来自巴西球员。
    卡洛斯的逆天弧线，小儒尼尼奥的六脉神剑和小罗的诡异吊射。
    这次选择了六脉神剑。
    足球带着飘忽的轨迹直飞球门右上角，在意大利人的祈祷声中打在了门柱上。
    可惜他们的祈祷好像不够虔诚，上帝被感动得不够彻底，反弹出来的球被赶上的杨少天得到。
    队长阁下也没有让中国球迷失望，一剑封喉。
    此时此刻感情最复杂的就是佛罗伦萨的球迷，既骄傲又伤感。
    杨少天没有庆祝，而是上前和门将拥抱了一下，抱着球跑回中场。
    比赛再次展开，意大利这次终于不再全体退防了，防线开始发生松动。
    比赛变得激烈起来，只是现在的楚阳也没有靠一己之力撕扯开对方防线的能力，只能不断地跑动，耐心地等待机会。
    比赛临近尾声，双方球员的体力都开始出现问题。
    特别是楚阳。
    他在联赛刚结束不久就开始了世界杯征程，世界杯的比赛也已经进行了四场，他的体力储备已经严重不足，这场比赛还没到八十分钟就已经开始气喘吁吁。
    他咬了咬牙，把仅有的一个自由属性点加到了耐力上，身体终于感觉好受了一些。
    何清远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楚阳换下，楚阳也有意改变了比赛风格，和苏年换了位置，让苏年去冲击防线，他自己则跑到了最前沿。
    后面的时间两队都没得到什么好的机会，第四官员已经把补时牌板举了起来。
    三分钟。
    两边的教练组成员各自聚在了一起，开始着手安排加时赛。
    楚阳也开始慢悠悠地往回撤，意大利的防守球员也跟着他往前移，后卫和球门之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出现了一大片空间。
    楚阳知道，机会来了。
    比赛最后一分钟，罗威接住了唐君岳的头球回传，把球抛给了杨少天。
    杨少天带球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发动了一个长传。
    足球越过意大利的后卫线，往球门前落去。
    意大利人本能地感到身体一寒。
    楚阳和苏年的差距在这一刻体现无疑。
    苏年抬头观察了一下足球才转身向球门跑去，可是此时意大利的后卫已经卡住了位置，他的速度根本提不起来。
    而楚阳在杨少天传球的那一刹已经绕过了后卫，像一支利箭般冲了出去。
    球到，人到，一次经典得不能再经典的反越位。
    守门员在杨少天传球的时候就已经果断出击，而且看样子会和楚阳在差不多的时间里碰到球。
    教练组的人都被各种惊呼声吓了一跳，转过头正好看到落下的足球和正在不断接近的两道人影。
    楚阳眼角余光看到了落下的足球，身体条件反射般向前一跃。
    范佩西射门技能，鱼跃彩虹。

 第一百三十章 极限

    楚阳突然飞跃而起，上半身前倾，有那么一瞬间，他整个人几乎和地面平行，像一架滑翔机一样猛地往前窜出了半米。
    足球落下，被他的额头顶到后再次高高飞起，在全场观众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越过了守门员，落到了球门里。
    震耳欲聋的呼声几乎要把整座球场掀翻，中国队的教练和替补球员同样一跃而起，跑到了场边纵情呐喊。
    楚阳张开双臂掠过场边，片刻后冲过中国队的替补席前，伸出手掌和老教练狠狠地拍了一下就跑开了，留下老头子偷偷地揉着被拍得生疼的手掌，暗暗咬牙。
    进球之前段翔还在那里絮絮叨叨地为楚阳本场比赛的低迷找理由，进球到来的时候他立刻切换到了楚吹模式。
    “面对意大利成熟稳定的后防线，中国队很难找到很好的破门机会，楚阳已经足够出色，可惜队友给他的支持太少了……楚阳头球！球进了！在比赛即将结束的时候，楚阳用一粒匪夷所思的头球帮助中国队领先了比分，这几乎是一个读着秒的绝杀！这是他的第十个国家队进球，也是一个足以载入史册的神来之笔！可能足球飞在空中的那一刻我们都在猜想楚阳会怎样处理这个球，但是他却选择了最普通也是最美妙的方式！恭喜楚阳，恭喜中国队，他们半只脚已经踏入了半决赛。”
    不仅是段翔，几乎所有的体育解说员们都疯了，各种溢美之词脱口而出。
    不单是因为这个进球的重要性和这个进球发生的时间点，还因为这个进球的难度和观赏性。
    各种因素集合在一起，造就了本届世界杯最震撼人心的一个进球。
    就像段翔说的，这几乎是一个读秒绝杀。
    何清远为了耗掉最后一点时间，在进球之后用出了为加时赛准备的最后一个换人名额。
    周鹏上，已经筋疲力尽的楚阳下。
    除了心如死灰的意大利球迷，所有观众起立鼓掌，为英雄欢呼。
    意大利队只剩下了一次进攻的时间，他们在比赛重新开始后就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可惜众志成城的中国人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随着杨少天把球断下并将之高高踢起，主裁判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音。
    整个球场已经陷入了沸腾，替补席上的中国球员们冲入了球场，红色成为这一晚美国大地上最靓丽的色彩。
    “楚阳在一个并不适合头球攻门的距离完成了一次神奇的头球破门，他在场上消失了差不多九十分钟，却是在最后一刻突然站了出来，他和杨少天就像神话传说中的英雄一样，一步一步地带领中国队杀出重围，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四只球队之一，一切如梦似幻，他们是中国的英雄，是中国足球的救世主……”
    “一支在人们眼里根本不可能进入世界杯决赛圈的球队，一支原本在小组赛就应该出局的球队，竟然淘汰了荷兰和意大利，率先进入半决赛，他们的对手将会是德国和西班牙之间的胜利者……”
    “我们一直都在强调足球是一项集体运动，个人的作用不应该被过度吹嘘，但事实一次一次地告诉我们，有一些人是天生就能够让集体的力量得到升华的，毫无疑问，楚和杨就是这样的人……”
    “中国队的预选赛之旅困难重重，他们能够晋级决赛圈拥有很大的运气成分，赛前中国队也一直被认为是进入世界杯的四支亚洲球队里最弱的一支，但现在他们不仅成为了唯一一支小组赛晋级的亚洲球队，也成为了历史上第二支晋级世界杯半决赛的球队，他们追平了韩国人创造的世界杯记录……”
    意大利队的队员们目光呆滞，无所适从。
    他们预想过各种各样的场景，胜利的，失败的，辉煌的，落寞的，但从来没有预想过这样的一幕。
    倒在一支亚洲球队的脚下，或者说败在了两个中国人的手里。
    杨少天走到他们中间，一一安慰。
    这些人有些是他的俱乐部队友，有些是他的联赛对手，他对他们每一个人都如此的熟悉，所以他比谁都知道这一刻的胜利多么来之不易。
    看台上，楚城、梅芸、萧落、沈千薇、楚玉和姜萱看着周围疯狂的人们，听着他们高喊着那一个熟悉无比的名字，同样感到如此的不真实。
    骄傲和自豪再次油然而生。
    比赛已经结束，但是球迷们的狂欢才刚刚开始。
    一面巨大的国旗被球迷们举过头顶，在看台上不停地传递，《歌唱祖国》的声音响起，在球场上空不停地回荡。
    杨少天带领着队友们绕场致谢。
    无数的中国球迷泪流满面，国内的很多球迷甚至点燃了烟花，放起了炮竹，像过节日一样欢乐。
    今夜注定无眠。
    楚阳完全没有当英雄的自觉，再次拒绝了参加赛后的新闻发布会。
    他的精神很亢奋，但身体却很劳累。
    这是一种很难受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已经到达某一种极限了。
    最差都是第四名，这是一个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成绩，他不能免俗地感到自豪甚至沾沾自喜。
    韩国队靠各种恶劣手段才做到的事，中国队在两个超级球员，或者说一个超级球员，一个不能用常理来衡量的挂逼的帮助下同样做到了。
    不能说楚阳的硬实力已经达到了带领中国队冲到世界杯四强，甚至可能再进一步的地步，只能说在系统的帮助下，他总能用各种层出不穷的新奇能力让对手完全无所适从，不知不觉就创造了一个奇迹。
    当然，一路以来遇到的对手都正处在最羸弱的时期也是很重要的因素，但往后的对手可不一定都会是这种货色。
    他不会因此而满足，但是理智和身体在提醒他该做好某些心里准备了。
    第二天，楚阳一觉睡到自然醒，先给父母和几位长辈回了电话，然后打开聊天软件，一堆消息提醒跳了出来。
    他有选择性地回了几条，最后才打开和萧落等人的群聊，上面同样有几条留言。
    沈千薇：“@楚阳：睡醒了就快点发微博，我要蹭热度。”
    萧落：“@楚阳：问杨少天一声，他那场比赛的球衣能不能留给我，我爸要。”
    楚玉：“@楚阳：我们今天要去看德国和西班牙的比赛，你要去观察敌情吗？”
    姜萱：“@楚阳：别管他们，先好好休息。”
    楚阳一一回复。
    “@老板娘：不发了。”
    “@萧老板：他的球衣和意大利那谁谁谁换了，我的要不要？”
    “@姐：不去了，累。”
    “@萱姐姐：腰酸背痛，有按摩服务吗？”
    他起床活动了一下身体，洗漱完毕，发现几个人已经被炸了出来，群里好不热闹。
    沈千薇：“你不发微博你那群球迷就到我微博下面闹，我家那位吃醋了，你看着办。”
    萧落：“杨队的球衣开价多少我都要，你的就算了，还有，快把你那群球迷从我媳妇的微博下面领走。”
    楚玉：“爸妈说你不去他们也不去了，去纽约逛逛。”
    姜萱：“开门，查房！”
    楚阳吓了一跳，赶紧开门，发现楚玉和姜萱果然正俏生生地站在门口。
    “两位美女，来了怎么也不敲门？”
    楚玉道：“还说呢，在休息室等半天了，要不是那个江领队认识我，我们都要被赶出去了。”
    姜萱笑道：“这位先生，请问是您叫的按摩服务吗？”
    “这位小姐姐那么敬业，一大早就上班了？”
    “没办法，生活艰难啊，记得好评哦亲。”
    “既然生活如此艰难，不如我们来做一点愉快的事情？”
    “不好意思，只卖艺，不卖身。”
    “我说的是聊聊人生，谈谈理想，你想到哪里去了？”
    楚玉：“……突然感觉自己好多余。”

 第一百三十一章 拜仁队里的中国人

    楚阳和杨少天再次出现在了新闻联播里，中国媒体也开始了例行的歌功颂德，曾经被他们用尽各种办法玩弄取笑的东西如今被他们捧上了神坛。
    “赢瑞士和智利，平英格兰，淘汰荷兰和意大利，相比于韩国队那个不能让人信服的第四名，中国队的晋级之路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他们是亚洲足球的骄傲。”
    “五场十球，楚阳距离方丹创造的单届世界杯进球记录只有一个球，距离世界杯历史最佳射手也只有九个球。”
    “如果不出意外，本届世界杯的十佳球将会变成楚阳的进球集锦，我们从未见过这样的球员，他几乎精通所有的射门方式，好像能在球场的各个位置把球打进球门里，远射、吊射、弹射、任意球、头球……他就是球场上的射门教科书。”
    “对普通前锋来说，在球场上要做的就是在最准确的时间出现在最合适的地点，用最合理的方式把球射进球门里，而对楚阳来说，他的任务就是在最准确的时间出现在最合适的地点，然后用最不合理的方式把球射进球门里，他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又是这样的不可思议，他有条件并正在成为这个星球上最伟大的前锋之一。”
    中国媒体在狂欢，第一个晋级的中国队也迎来了短暂的修整，而剩下的六支球队还要为了剩下的三个名额努力奋斗。
    七月七日，德国队在头号射手施瓦茨缺阵的情况下力克西班牙队，晋级半决赛。
    同一天，阿根廷凭借迭戈.洛泽和安赫尔.赛耶的出色发挥战胜强大的英格兰，拿下了一个晋级名额。
    七月八日，乌拉圭没能再创造奇迹，他们被发挥稳定的巴西队横扫出局，两传一射的路易斯.卢阿再次成为全场最耀眼的星。
    半决赛的对战情况彻底明朗。
    中国vs德国，巴西vs阿根廷，看点满满。
    楚阳和解禁复出的施瓦茨，谁才是方丹之后的世界杯最强射手？
    巴西新天王卢阿能不能战胜阿根廷洛泽，成为这个时代新的领军人物？
    凯瑟尔和洛泽能不能会师决赛，一战封神，成为新的球王？
    谁也看不透猜不明，一切留给时间来裁定。
    七月十一日，中国和德国的比赛率先打响，球员们还没有进场，摄像机已经在看台上捕捉到了很多各个领域的风云人物。
    各国政要，足协高官，明星大伽，不一而足。
    世界杯代表的已经不仅仅是足球。
    赛前搏彩公司更新了夺冠赔率，德国和阿根廷并列榜首，巴西紧随其后，中国队理所当然垫底。
    只是前几场不看好中国队的彩民都已经到天台排队，只要楚阳和杨少天还在场上，中国队的赔率就算再差也差不到哪去，这种以前只会出现在段子和搞笑视频里的事情因为两个人而变成了活生生的现实。
    只是赔率是赔率，硬实力上的差距还是显而易见的。
    中国队里能称得上名星的只有名声在外的杨少天和横空出世的楚阳，而德国队却是星光熠熠，耀眼夺目。
    如果说意大利、荷兰等正在进行着新老交替，所以状态起起伏伏，经常能赢强队也会输弱旅，那么现在这支德国已经完成了更新换代后的样子。
    凯瑟尔，攻防核心兼球队领袖，拜仁和德国足球唯一的王，重新定义了“清道夫”这一角色的超级巨星，这个时代最伟大的两位球员之一。
    盖乌斯.施瓦茨，恐怖的进球机器，多次刷新了德国各级联赛进球记录的锋线悍将，德甲赛场上的超级猛兽，当世强力中锋中的佼佼者。
    梅苏特.厄迪尔，兵工厂阿森纳的进攻核心，当今足坛最受瞩目的中场天才；
    马尔科.罗伊兹，多特蒙德完成中兴的重要一员，颜值和球技双在线的当红小生；
    菲利普.勒姆，德国队副，世界上最好的带刀后卫之一，拜仁慕尼黑称霸德甲的绝对功臣；
    阿诺斯，德甲赛场上最前途无量的右后卫之一，这是他第一次登上世界赛场的舞台，表现却不比很多成名多年的巨星逊色分毫；曼努埃尔.纳伊尔，德甲联赛不失球纪录保持者，目前仅有的几位转会费能达到一亿欧元级别的门将之一，最重要的是，他还狠年轻……
    中国队的队员在球员通道里见到了这些大名鼎鼎的足坛巨星，往日里只能在电脑和电视上看到的人物如今却和自己近在咫尺，有些人忍不住兴奋地和他们攀谈，换了个场合弄不好还会有人要签名。
    还没开打就已经输了半截啊。
    楚阳感慨了一声，把目光定格在凯瑟尔身上。
    德国的球星很多，但真正能让他重视的只有这位。
    准球王，和洛泽一样是现役仅有的拿过两次金球的人物，这个时代的绝代双骄之一，德国足球的凯撒大帝。
    楚阳刚把目光收回来，一个声音就在他旁边响了起来。
    “hi，楚。”
    “hi，盖乌斯。”
    盖乌斯.施瓦茨，楚阳对他的定位就是这个世界的德罗巴、阿德里亚诺、维埃里、巴蒂斯图塔……
    “你好。”
    这个身高一米九的壮汉拍了拍楚阳的肩膀，突然磕磕碰碰地冒出了一句中文，吓了楚阳一跳。
    “哈哈哈，你是不是被厦……吓到了？”施瓦茨看着楚阳的样子，很开心地大笑道。
    还是中文。
    “是的，你吓到我了，盖乌斯，”楚阳道，“你的中文还不赖。”
    “是的，这可是我跟沈学了好久的。”施瓦茨得意洋洋，性格和球风上的强烈反差让楚阳一阵不适应。
    “沈？你的女朋友吗？”楚阳说得太快，或者说说得太标准，施瓦茨听不太懂，楚阳只好用英语再重复了一次。
    “不不，我们青年队里一个很有意思的小家伙，好吧，虽然可能很快就不是我们队的了，但确实是一个很不错的伙计。”施瓦茨也开始用英语对答。
    “拜仁青年队里的中国人？”楚阳惊讶地道，“有这么一个人？不可能吧？”
    以国内媒体的尿性，不可能漏掉这样的存在才对。
    “他好像是在德国长大的，具体的也不太清楚，不过他们家的中国菜很棒。”
    “是吗？”楚阳道，“有空到中国，我请你吃最好的中国菜。”
    “那太好了，我那有最好的啤酒，你一定会喜欢的。”
    两个家伙聊着聊着就越扯越远，电视机前的观众们只从零星的几个镜头里知道他们相谈甚欢，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而此时的慕尼黑，他们的谈论对象却通过直播把这一幕都看在了眼里。

 第一百三十二章 最强的对手

    “哥，楚阳和施瓦茨谁比较厉害？”狭小的房间里，瘦小的沈欣瞪着一双有神的大眼在电视上搜寻着哥哥的偶像。
    楚阳和施瓦茨，一个是在世界杯上一球成名的新星，一个是已经肆虐了德甲后卫们好几年的天皇巨星。
    “应该是楚阳吧，”沈暮揉了揉妹妹的脑袋，“施瓦茨风格已经定型了，楚阳却每场比赛都在进步，超过施瓦茨是早晚的事。”“嗯，我也觉得是楚阳。”沈欣点了点头，一脸的英雄所见略同。
    “哦？为什么？”
    “因为楚阳长得比施瓦茨好看。”
    “……这么说来列侬才是世界第一巨星啊。”
    “不，哥哥才是。”
    “我？”沈暮苦笑一声，“差远了。”
    “不，哥哥才是最厉害的，就像楚阳一样。”
    “是吗？”
    “嗯，是的，楚阳一开始不是也和现在的哥哥一样吗？”
    “是啊，他曾经和现在的我一样，未来的我不知道能不能和现在的他一样呢。”
    “一定能的，哥哥是最棒的。”
    沈暮轻轻笑了笑，点了点头。
    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
    美国。
    比赛准时开始，凯瑟尔猜币赢了杨少天，选择先发球。
    楚阳和施瓦茨一开场就被后卫严防死守，最热闹的地方还是在中场，杨少天率领的中场被德国队压制得喘不过气来。
    德国队的机会就这样悄无声息并且顺其自然地到来。
    左后卫勒姆接到凯瑟尔的传球后高速插上，把中国队的后腰陈家宣吸引过来后把球传给了厄迪尔，厄迪尔没有粘球，第一时间直传禁区。
    施瓦茨背对着郑海拿到了球。
    他把球用脚后跟一磕，然后转身强行从郑海身边冲过，朝足球追去。
    郑海同样转身回追，两人肩膀直接碰撞在了一起。
    现场和电视机前的所有观众亲眼目睹了这场力量和对抗能力上的硬碰硬，这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什么战术眼光，什么足球知识，就是单纯地比谁更强壮，谁力量更强。
    强弱之分如此的一目了然。
    郑海像个小孩一样被硬生生挤开，施瓦茨控制住了球。
    唐君岳第一时间协防。
    但是面对他的逼抢，施瓦茨却选择了避其锋芒，把球往自己的右后方传去。
    影锋罗伊兹像一只灵巧的狸猫一样闪了过来，抢在中国队队员之前领走了皮球，然后挑传。
    施瓦茨毫不停顿从唐君岳身旁冲过，胸部停球，凌空打门。
    整个过程霸道直接，一气呵成。
    足球直飞球门，眼看就要直入网窝时，中国队的左后卫莫羽立功了。
    他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用自己的后背挡下了施瓦茨的射门，“嘭”的一声，附近的球员光听声音都觉得后背一疼。
    足球被迅速解围，莫羽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队友们还没来得及去关心莫羽的情况，场上的局势已经风云突变。
    杨少天拿到了球，直接长传到了右边路。
    德国的左后卫勒姆已经冲到了前面，那里是空的，其他德国球员并没有来得及补位。
    右前卫许鸿飞高速上前接到了球，然后不停球直接一脚长传。
    找的自然是楚阳。
    楚阳这场比赛用的依旧是追风少年，15的力量让他和德国球员的身体对抗中稍处下风，但还是倚着对方艰难地卸下了足球。
    其他防守球员赶紧上前补防，楚阳在对方接近前用内脚贝轻轻地把足球一推，回传给了迅速插上的杨少天。
    杨少天做出了和罗伊兹一样的选择，挑传过顶。
    球传得有些大，楚阳超过对方后卫之后往前伸脚，把球勾了回来。
    苏年跑出空档，楚阳传球。
    足球在万众瞩目中传到了苏年脚下，他冷静地横向摆脱，闪出角度后迅速打门。
    这脚球又快又急，所有人都认为要进了。
    但德国门神纳伊尔拒绝了中国人的射门。
    他在苏年起脚的一瞬间就做出了反应，横身一扑，把球抱在了怀里。
    满怀期待的苏年郁闷地踢了一脚草皮。
    第一轮攻防就险象环生，两边的球迷们都心有余悸，中立球迷们献上了掌声。
    纳伊尔把球抛给了凯瑟尔。
    离他最近的楚阳赶紧冲上去断球，但凯瑟尔快了一步，抢先把球接了下来，快速带球往中国队的半场推进。
    楚阳在后狂追不舍，两人在中路展开了剧烈的追逐，很快冲过了中场线。
    楚阳惊讶地发现这名后场球员在力量上胜过自己就罢了，连带球速度都和自己不带球跑动的时候不相上下，而且带球稳得要命。
    凯撒大帝，名不虚传。
    杨少天迎面赶来。
    凯瑟尔即将面对中国队两位大腿的前后夹击。
    是强行突破还是传球分边？凯瑟尔很快给出了答案。
    他突然将球一拨，急停。
    楚阳从他身边冲了过去，差点和杨少天撞在一起，好在反应够快，躲往一旁，迅速转身。
    但凯瑟尔已经把球传了出去。
    这是一脚极具穿透力的直塞球。
    球直接从楚阳和杨少天中间贴着草皮滚进了禁区。
    施瓦茨像一头刚出笼的猛兽一样带着球横冲直撞，一路碾压，在两名中国后卫的夹击下强行起脚。
    运气这次没有再降临在中国队身上，足球擦着立柱滚进了球门。
    开场十一分钟，1:0，中国队迎来了最强的考验。
    “goal！伟大的凯瑟尔！他从后场带球，打穿了中国队的整个中前场，然后为盖乌斯送上了一脚舒服的助攻，中国人对他毫无办法，看看他们的天才前锋和超级队长吧，在凯瑟尔面前多么的无力。”
    “凯瑟尔传球，施瓦茨射门，球进了。这是一次简单到了极致的进球，从过程到结束只经过了三个人，纳伊尔、凯瑟尔、施瓦茨，他们都是各自位置上的顶级人物，特别是凯瑟尔，他的活动区域几乎覆盖了整个球场，怪不得被称为‘多出的一个人’。”
    所谓的多出一个人，就是凯瑟尔总是无所不在，进攻有他，防守有他，组织有他，助攻也有他，让德国队看起来好像每个位置都多出了一个人一样。
    这样的形容和描述楚阳只在一个传说中的人物身上听到过。
    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贝肯鲍尔，那个世界的足球皇帝。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失败的集体

    德国队的球进得毫不讲理，让人无话可说。
    施瓦茨跑到角旗区，对着角旗就是一顿激情洋溢的快速冲拳，所有德国人都疯狂地咆哮欢呼，为他们的双王喝彩。
    庆祝持续了不短的时间后比赛才再次开始，楚阳发完球后没有立刻往前冲，而是出其不意地来了一脚中场吊射。
    正有些漫不经心的纳伊尔吓了一大跳。
    足球高高飞起，击中门柱后弹出，被惊魂未定的纳伊尔抱在怀里。
    这几乎成了楚阳上半场比赛的最后一脚射门。
    中国队彻底被压制在了自己的半场里，球门被德国队的攻击手们轮流冲击，楚阳不得不跑回到中场参与防守。
    德国队愈发的肆无忌惮，连两名边后卫也频繁地上前助攻，终于在中场休息前成功地再次敲开了中国队的大门。
    这次的进球依旧和凯瑟尔有关。
    林胜箭的传球被勒姆看穿，他抢在楚阳之前断下了球，传给了埋伏在禁区前的厄迪尔，厄迪尔做了一个传球的假动作后出其不意地直接攻门。
    足球被罗威双手托出底线，角球。
    发球的是凯瑟尔。
    他用外脚背抽出了一脚质量极高的传中，施瓦茨高高跃起，力压中国队的防守球员把球顶进了球门。
    “goal！又是凯瑟尔和施瓦茨！他们主宰了比赛，让杨和楚黯淡无光，2:0，比赛还有下半场，对中国队来说这也许是个好消息，因为他们还有四十五分钟的时间来追赶，当然也有可能是个坏消息，因为他们在剩下的四十五分钟里可能还会丢更多的球。”
    半场结束，球员们走进更衣室才发现何清远已经铁青着脸在等着了。
    所有人都以为会迎来一阵臭骂，谁知道老帅只是平静地一一扫过他们的脸，半天后才吐出几个字。
    “下半场我们进攻。”
    所有球员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样防守都被对手打穿了两次，进攻？找死吗？
    “我们守不住，而且两球落后，就算守得住也没什么意义了，还不如攻出去，”何清远道，“比防守我们不行，但我们有世界上最强的攻击线，我们是世界杯上进球最多的球队，英格兰、荷兰、意大利都挡不住我们进球的脚步。”
    他最后才看向杨少天和楚阳，结束发言：“狭路相逢勇者胜，我们不和他们赌谁丢的球更少，和他们比谁进的球更多。”
    伴随着何清远的这番话，下半场开始后中国队的行动让所有人都看不懂了。
    他们的边前卫不再龟缩在自己的半场，杨少天不再守在禁区前，楚阳不再频频回撤，他们断下球后不再只有寥寥无几的两三个人参与到反击中。
    德国电视台的解说员差点要吹一声口哨，他心情愉快地道：“中国队攻了出来，他们竟然要和德国队打对攻，简直太勇敢了，让我们为中国人的勇气鼓掌。”
    段翔的口气要沉重得多。
    “何指导在中场休息时进行了战术调整，他把许鸿飞、林胜箭、杨少天和楚阳都解放了出来，中国队的防线将会更加孱弱，但这是没办法的办法，置之死地而后生，希望场上的队员们能够背水一战，勇敢亮剑，打出我们的精气神。”
    连打出我们的精气神这样虚张声势的口号都喊出来了，可见段翔有多心虚。
    比赛的发展也证明了他的心虚是有道理的。
    德国人再次用一个简单的长传冲吊撕开了中国队脆弱的后防线，陈家宣毕竟没办法和杨少天相比，他在争顶中输给了德国人，足球再次被传进了禁区里，最终演变成了本场比赛的第三个进球。
    这次建功的是罗伊兹。
    这名早就扬名德甲，但最近两年才扬名世界的多特前锋巧妙地完成了突破，最后和施瓦茨做了一次撞墙配合把所有中国后卫都甩在了身后，接着盘过守门员推射空门得手。
    本届杯赛势如破竹的最大一匹黑马如此的不堪一击，他们的强大看起来如此的脆弱和经不起考验。
    罗伊兹冲到场边，跪地滑翔，整个球场再次响起德国人的欢呼声。
    “比赛第五十八分钟，3:0，不知道这场比赛会不会变成本次世界杯分差最大的一场。”
    德国解说员的话说出了很多球迷的心声，中国队怎么看都有准备崩盘的趋势。
    球场上的中国队队员们看着庆祝的德国人，眼里充满了迷茫。
    看台上响起了熟悉的《歌唱祖国》，然后变成了一声声“加油”，最后变成了国歌。
    他们唱到声音沙哑，喊到泪水流出。
    痴心不改。
    楚阳回到中圈，转身看着杨少天，道：“怎么办？”
    杨少天眼神扫过看台，然后也看向他，道：“还能怎么办，拼命吧。”
    “已经在拼了，”楚阳毫不掩饰自己的力不从心，“拼不过啊。”
    “拼不过也得拼，总不能认输吧？”
    “是啊，”楚阳揉了揉脸，“总不能认输吧，多没面子啊？”
    两人说着突然傻笑起来。
    心酸而无奈。
    整支球队十一个人，但他们发现在这种时候能说得上话的也就彼此而已。
    不是眼高于顶或者搞小团体，而是无论在战术理念上或者斗志上天生就和其他人不在同一个频道上，很难交流。
    所以说中国队输球不是没有道理的，能拖到现在才迎来那么大的溃败已经是运气好到家了。
    一个失败的集体，当然踢不出美丽的足球。
    这支球队最缺少的不是一个进球如麻的前锋或者一位技术全面的中场核心，而是一位有感染力和统治力的超级领袖。
    杨少天的精神属性和人格魅力足够强大，也拥有成为这种领袖的威望和技术能力，但却缺少了一种习惯发号施令的强势性格和能让人不由自主团结在他周围的领导气质。
    楚阳更不用说了。
    他是一把优秀的锋线尖刀，但却不是一名合格的领导人。
    他还不能让队友更优秀，还不能让球队围绕着他来制定战术，还不能像普拉蒂尼、贝肯鲍尔、克鲁伊夫、马拉多纳那样成为一支球队的灵魂。
    他习惯自己一个人解决问题，却不知道怎样去带领队友获得胜利。
    他还需要进步，还需要成长，还需要不断地完善自己。
    不仅仅是技术层面和身体素质的那种完善，而是精气神的全面升华。
    所以哪怕他能进再多的球也当不了中国队的救世主。

 第一百三十四章 砸的就是你（感谢盟主wzyyss）

    比赛第六十分钟，中国队首先做出了换人调整。
    右前卫许鸿飞下，中锋周鹏上。
    周鹏来到锋线上，楚阳移到右前路。
    楚阳知道何清远的意思。
    德国的左边后卫勒姆喜欢插上助攻，所以那边经常会留下空档，何清远希望通过楚阳的速度和盘带在那里打开缺口，以点带面，影响全局。
    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德国人不是笨蛋，中国队打的什么主意连经验丰富点的球迷都看得出来，何况是这些在球场上琢磨了半辈子的教练们。
    勒姆很快得到了教练的指示，明显地减少了上前，重点盯防楚阳。
    不过这样的换位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最起码楚阳的风驰电掣能彻底地发挥了出来。
    边路和中路的突破难度毕竟不一样，而且楚阳避开了和凯瑟尔的正面交锋，压力顿时小了大半。
    中国队毫不掩饰地将进攻重心移到了楚阳所在的这一侧，楚阳也没有让人失望，追风少年、动如脱兔、风驰电掣、闲庭信步、疾风变向、优雅停顿，天赋、光环、技能一齐爆发，终于打出了像样的反击。
    “何指导的这个换人调整很及时，楚阳在边路很活跃，或许能打开局面，让我们来看看这次进攻，楚阳用一个高速变向强突了厄迪尔，准备内切，勒姆追了上来，倒地滑铲，楚阳倒在了地上，球被铲出了边界，这是一个犯规吗？”
    裁判没吹哨，引起了球迷们的不满，对着他就是一阵狂嘘。
    勒姆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楚阳后慢悠悠地往球场内走去。
    楚阳同样飞快地站起，走出场边伸手捡起了足球。
    杨少天正在过来接应，凯瑟尔赶紧跟着他。
    谁知道楚阳却没有等杨少天上前，拿着球直接往勒姆的后背一扔。
    或者说一砸。
    球打在了勒姆的后背上反弹了回来，楚阳直接上前把球一捅，然后跟着冲了出去。
    这是一个背后的人球分过。
    勒姆感觉到什么东西狠狠地砸中了自己的后背，还以为是楚阳恶意报复，正想转过身找他算账，却突然看到足球从自己的左边滚了过去，而一个人影从自己的右侧闪了出来，不由吓了一大跳，继尔一脸懵逼。
    他那个懵逼的表情被摄像机捕捉到，注定要成为这届世界杯的经典画面之一。
    “楚阳准备掷边线球，杨少天和……嗯？楚阳把球扔到了勒姆背上，然后接住了球，往禁区内冲了过去！他太聪明了！德国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是个好机会！凯瑟尔舍弃了杨少天，跑向了楚阳，楚阳传球给周……喔！又是不看人传球！楚阳看向了周鹏，却把球传给了迅速跑位的杨少天，杨少天远射！”
    段翔的嘴巴像机关枪一样，大气不喘地把整个过程叽叽呱呱地喊了出来。
    作势射门的杨少天突然将球一扣，骗过了上来封堵的阿诺斯，然后再次把球高高传到了门前，楚阳已经飞快地赶到，高高跳起，用一个像武术动作一样花哨的射门把球踢进了球门里。
    “球进了！这是一个艺术品一样的进球！狡猾的楚阳先是利用对手的疏忽快速发了一个边界球，然后用一个声东击西把球给了杨少天，杨少天假射真传，楚阳神龙摆尾破门，整个过程华丽而迅速，德国队的很多队员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楚阳又献上了一个非常规的美妙进球，他的脑子里总是充满了奇思妙想，哪怕这场比赛中国队被踢成了十比一，但只要有这个进球在，我们就可以挺直腰杆走出这个球场。”
    不仅是段翔赞叹连连，连外媒也对这个进球赞不绝口。
    美丽的东西都是共通的，全场球迷起立为楚阳鼓掌，电视荧幕上也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整个进球的全过程。
    网上早就炸开了锅。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看球，我该怎样回答？”
    “你的射门没有酒，我却醉得像条狗。”
    “感谢裁判在楚阳被铲倒的时候没吹犯规，不然谁知道边界球还可以这样操作？”
    “话不要说得那么绝对，说不定判了犯规楚阳踢出的任意球更精彩呢。”
    “楚阳又给大家上了一课，看勒姆那小表情，他砸人家那一下应该蛮疼的吧？”
    “没人说一下那个传球吗？把头一扭，声东击西，简直帅炸了！”
    “这个传球和卢阿上一场比赛那个传球很像啊。”
    “应该说卢阿那个传球和楚阳的传球很像，因为这种传球方式一开始就是楚阳用出来的，卢阿那个才是山寨。”
    别说球迷们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连杨少天也连连摇头，高举双手和楚阳击掌，道：“你这脑袋……不服不行啊。”
    楚阳笑而不语。
    tmd你要是也有一堆《疯狂的足球》或者《世界杯百大进球》之类的东西刻在记忆里，搞出的场面说不定比我还梦幻。
    “恭喜你，”凯瑟尔主动走上前，赞叹地道，“很精彩的进球。”
    两人友好地握握手，楚阳道：“谢谢，可惜领先的还是你们。”
    “或许吧，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想象力的球员，射门很美妙。”
    “谢谢，你也很强大，希望还有交手的机会。”
    “交手的机会？”凯瑟尔笑道，“那就只有欧冠了。”
    “欧冠？不错的平台。”
    球场里出现了奇怪的一幕。
    双方的球迷剑拔弩张，但场上的核心球员却勾肩搭背，相谈甚欢，上演着英雄识英雄的戏码。
    楚阳的进球让中国队重拾了信心，打起来更加果断，可惜实力上的差距不是信心就能够挽回的，德国队很快就再进一球。
    中国队很多球员都露出了绝望的神色，只剩下杨少天和楚阳依旧在不知疲倦地奔跑，抢断、突破、射门，像两只困兽一样，在绝境里不断地挣扎反抗。
    他们的努力获得了回报，在第七十二分钟的时候，杨少天远射破门。
    时间还剩二十几分钟，比分4:2，悬念还在，但楚阳已经跑不动了。
    他的双脚像灌了铅一样沉，不得不拿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比赛不会因为他的疲劳而停止，再次开球后德国人没有给中国队任何机会，施瓦茨再进一球，上演帽子戏法。
    大势已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 吐了

    “比赛第七十八分钟，5:2，楚阳和杨少天的进球很精彩，却没有能帮助球队取得领先，中国队再次做出了换人调整，等等，要换下的是楚阳？他的体力出现了问题，让我们看看统计，他本场比赛一共跑动了12.5公里，全场仅次于杨少天，他已经拼尽了全力。”
    楚阳看着那块高高举起的换人牌板，恍惚了一下，然后低下头，走向场边。
    凯瑟尔拍了拍他的肩膀，目送他离场。
    所有观众都站了起来，献上掌声。
    无数的中国球迷被泪水迷了双眼，泣不成声。
    楚阳平静地和替换自己上场的球员击掌，和何清远拥抱，走到替补席，接过毛巾盖在脸上，没人能看清他的表情。
    摄像机一次又一次地对准他，希望能记录下他满脸怒火的神情或泪流满面的样子，但却拍到了意外的一幕。
    楚阳突然拿开了毛巾，弯下腰，狂呕不止。
    累吐了。
    这一幕通过直播传遍了世界的各个角落。
    他这一刻的动作很狼狈，和完成那些神奇射门时的潇洒从容霸气洒脱相比简直难看得像个小丑，但所有人却肃然起敬。
    大家之所以有心情把目光都集中到了场下，是因为场上的局势没有再起任何波澜，5:2的比分一直持续到比赛结束。
    “中国队迎来世界杯上的首场败仗，遗憾出局，不过他们的世界杯之旅并未结束，因为四天之后他们还要参加三、四名的比赛，对手将会是巴西或者阿根廷中的一个。”
    “恭喜德国队，他们进入了决赛；恭喜中国队，进入半决赛，打进十五球，获得四场胜利，对手还包括了荷兰和意大利等强队，他们已经创造了历史并且做到了最好；恭喜楚阳，他不仅奉献了两次助攻，还打入了十一粒进球，追平了方丹创造的单届世界杯个人进球纪录，以他的进球率极有可能会在下一场比赛打破这个纪录。观众朋友们，我是段翔，非常高兴能为您解说这场比赛，让我们在七月十日洛杉矶再见。”
    楚阳和施瓦茨交换完球衣，道：“恭喜你。”
    “谢谢，你很优秀，只是缺少了一个强大的团队。”
    “那是因为我还没有优秀到能一个人击溃你们整个团队。”
    “你说的那不叫优秀，叫做神。”
    楚阳看着跑过来的记者，拍了拍他的肩，低头离开。
    这场比赛对很多人来说已经结束了，但对中国的媒体来说才刚刚开始。
    主流观点还是很正面的。
    中国队连克强敌，创造历史，队内前锋还有很大的可能荣膺最佳射手，这对很多人来说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所以主流媒体对国家队的报导也是正面评价居多。
    楚阳的球迷人数疯涨，微博粉丝人数已经是国内体坛的几个扛把子之一，脑残粉和真球迷都有，也不管他看不看，天天在那几条孤零零的微博下面翻来覆去地留言。
    对楚阳的赞誉不用多说，进球、人品、职业精神上的亮点一抓一大把，连楚阳自己回想了一下这段时间在聚光灯下的表现后都感觉有点扯淡了。
    只是以国内这种舆论乱象，这种时候没有几个牛鬼蛇神跑出来胡搅蛮缠强词夺理也不太可能。
    天下一统的观点是不存在的，连梅西c罗都天天有人黑，何况是和他们还差了十万八千里的楚阳。
    只是黑子们水平也良莠不齐不齐，高级点的会从性格和球风上着手，低端些的就只能从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捕风捉影了。
    这些观点以网络为战场，主要集中在微博、贴吧和猫扑等各个平台，在一大片不遗余力的赞誊中显得如此的清新脱俗。
    “楚阳射术一流、盘带出色、突破较好，如果要评选当今世界十大前锋，以楚阳的综合实力绝对能够入选，但是他的球风太独，爱炫技，好风头，看他在西乙的表现就可以看得出来，31个进球，0助攻，这是多么恐怖的数据？我们都知道前锋不同于中场，他们的价值不能用助攻来衡量，但是很多时候助攻并不是刻意追求的，而是顺势而为的，我们仔细分析就可以发现，很多进球如麻的前锋在助攻上的成绩往往都很不错，如果一个球员单赛季打入了三十个以上的进球，却一个助攻都没有，那我只能猜测他在门前的很多选择上肯定是很不合理的，比如一些球传给队友就能进却偏要强行打门等等，我不想用自私这个词，我只想说，英雄谁都想当，但队友不是摆设，一个人自己优秀不算优秀，能带动整个团队一起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这条著名足球评论员的微博自然招来了很多人的臭骂，但也有些人认为很有道理，特别是苏年和周鹏的球迷深以为然。
    楚阳在世界杯上踢了六场比赛，完成了三十三次射门，但禁区里的传球次数却二十次都不到，作为他锋线搭档的苏年更是只得到过有限的五次，连场均一次都没有。
    另外也有人拿楚阳对英格兰时放弃掉的那个点球来搞事，以猫扑上一条新鲜出炉的评论帖最为出名。
    “如果他打进了那个点球，中国队将会以小组第一出线，就不会遇到德国，结果怎么样还真不好说，我知道有些圣母肯定会拿体育道德或者人品节操之类的来喷我，但要我说，在国家利益面前，个人名声算个球？现在好了，楚阳如愿以偿成了圣人，但倒霉的却变成了国家队。”
    这个叫做“布鲁斯克鲁”的家伙敢发这种帖子自然就做好了舌战群儒的准备，谁知道帖子一发出去竟然还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
    “如果那是一场普通的联赛，甚至是欧冠的比赛我都不会说什么，但那是世界杯，而且球队当时都没确定能出线，楚阳不让裁判对后卫出牌就算了，还推掉点球，老实说，有点过了。”
    “楼主说到我心里去了，国家利益面前，个人名声算个屌？能为祖国换来一个世界杯冠军，不要说错判，假摔我都愿意。”
    “顶楼上，杀人我都愿。”
    “楼主小心，圣母婊们还有三秒到达战场。”
    “果然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连外媒都专门大篇幅报导的正能量，到了某些人嘴里竟然连国家利益都被损坏了。”
    “楼主不会是韩国派来的吧？他们拿第四名那届世界杯就是为了胜利连杀人都愿意。”
    “我好像发现真相了，韩国人说楚阳有韩国血统，楚阳会不会是为了和他们撇清关系才不要那个点球的？”
    “好可怕，楚阳太阴险了。”
    “竞技场上追求的就是胜利，虽然不能不择手段，但是当时裁判都判了，楚阳不让他对英格兰人掏牌已经算仁至义尽了，点球只是顺势而为的事，至于推掉吗？”
    “一群傻屌，也不想想现在是什么年代，当年贝纳多一个用手打入的进球让整个国家被黑了多少年，楚阳那个点球本来就是不存在的，推掉有什么错？还国家利益，那国家脸面呢？”
    “说得好像中国赢了英格兰就能得冠军一样。”
    “楚婊为了个人名声不顾国家利益，就算这么回事，多说无益。”
    “呵，一群智障，错的是裁判，楚阳就算罚进点球也只是利用了裁判的错误而已，要知道从规则上来说，裁判也是整个比赛的一部分。”
    “说得好有道理，可是我挺楚阳。”
    各方论战，众说纷纭。

 第一百三十六章 提前到来的决赛

    楚玉把讨论最激烈的几个链接发到了群里，道：“阿阳，什么感想？”
    “江湖风波恶，人间行路难，还是太年轻啊。”
    沈千薇：“不理这些无聊人士，我有个问题想问，楚阳你被换到场下的时候到底哭了没有？就是盖着毛巾的时候。”
    楚阳：“坚强如我怎会轻易流泪？”
    楚玉：“爆料爆料，姜美人当时哭了，稀里哗啦的，我认识她那么久第一次见呢。”
    姜萱：“你自己的弟弟你不心疼就罢了，还笑我？友尽！绝交！”
    沈千薇：“楚阳和小姜有情况？在一起？”
    楚阳发了一张“色眯眯”的图片，“这个可以有。”
    姜萱回了个害羞的表情，“那我不是要叫阿玉做姐姐？感觉好没面子。”
    楚玉得意洋洋：“现在全中国想叫我姐姐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如果不是熟人你还没有这个机会呢。”
    姜萱：“还是我占便宜了？开门！查房！”
    楚玉和姜萱那边不知道是不是真人pk了，半天没影，倒是萧落突然冒了出来，“@楚阳：巴西对阿根廷，票也帮你准备了，去不去？不去我给别人了。”
    “我问问何指导，这几天突然管得很严，不知道给不给外出。”
    球队是不给外出的，不过楚阳打着侦察敌情的名头还是请到了一天假，来到了巴西和阿根廷的比赛现场。
    南美双雄再一次在国际大赛中狭路相逢，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恩怨怨上注定要新添一笔血债，自然举世瞩目。
    这个世界的巴西同样是世界杯上的最大赢家，他们的历史上同样有过一位三夺大力神的传奇球王，第五颗星也在2002年那届杯赛后绣到了球衣上，不过现在人才凋零得有点历害，虽然各个位置上都有豪门俱乐部的主力队员，但比起鼎盛时期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阿根廷同样有过一段光辉岁月，并且在这些年迎来了爆发，三条线上都有顶尖人物，而且年龄结构合理，久经沙场的老将、正当壮年的绝对巨星、才华横溢的少年天才应有尽有。
    所以基本上这场比赛看好阿根廷的人比较多一些。
    不过这种东西和德比一样，纸面实力从来都只能是参考，真正结果还是踢过才知道。
    世界杯期间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冒出来很多懂球帝，战术阵型之类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提到各个球星却头头是道。
    巴西和阿根廷向来是生产球星的大户，两支球队中的核心人物自然就是球星中的球星。
    本赛季一步登天的巴西人路易斯.卢阿是场上最受关注的球员，他在今年冬季转会期间以一亿欧元的转会费登陆诺坎普后就迅速进入角色，现在已经是西甲乃至全世界最出色的中前场球员之一，有小道消息称英超和法甲的土豪已经为他开出了两亿英镑的价格。
    阿根廷天王迭戈.洛泽是公认的世界第一中场，和德国的凯瑟尔一样，完成过两夺金球奖的壮举，职业生涯三夺联赛冠军，同时带领皇马历史性的卫冕欧冠，在上届美洲杯上也成功登顶，只差一个世界杯冠军就能完成职业生涯的大满贯。
    前几场比赛发挥出色的赛耶已经彻底坐稳了主力位置，这位阿根廷和巴塞罗那的超级前锋在十八岁这年就拥有了很多职业球员一生都触碰不到的东西。
    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同样为球迷们津津乐道。
    洛泽和赛耶是俱乐部死敌，在国家队却是队友；
    赛耶和卢阿是俱乐部的队友，到了国家队却是死敌。
    剪不断理还乱，处在最中心的就是赛耶，但他好像完全没受到影响。
    楚阳发现他又进步了。
    盘带、突破、射门无一不精却不粘球、不浪射，身后又有洛泽这么一尊大神调度指挥，输送炮弹，塞耶在场上简直如鱼得水。
    人们的目光更多的放在洛泽和卢阿身上，原本以为能看到一场杨少天和奎因一样的中场对决，没想到两人在位置上却错开了。
    洛泽踢的是前腰，很难用组织型或者突击型这样的慨念来定义他，反正楚阳在他身上同时看到了哈维和卡卡的影子，原地摆脱、快速出球、犀利直塞、长途奔袭，什么都玩得转，不过有了赛耶这个年轻的突击手，连过数人后打门那种场面已经很少能在他身上看到了，更多的还是用传球和护球来控制中场，把握节奏。
    卢阿在巴塞罗那踢的也是前腰，偶尔客串影子前锋，但本场比赛踢的是实实在在的中锋。
    他在这个位置上的冲击力和施瓦茨没得比，在禁区里的嗅觉也不如凯伊，但他的创造力和持球能力却是顶级的，单枪匹马就能把阿根廷的后防线搅得天翻地覆。
    这应该是当今足坛最高级别的对决之一，很多人称之为提前上演的决赛，比赛的过程也没有辜负球迷们的期望，双方并没有因为比赛的重要性就踢得步步为营畏首畏尾，无论是球员们的技术发挥还是教练们的运筹帷幄都透着一股侵略性，几位球星的精彩表现更是让人大呼过瘾。
    场上，卢阿又接到了队友的传球，一个人把对方的防线搞得鸡飞狗跳，虽然最后的射门被后卫挡了出去，但他在突破过程中表现出的娴熟技术还是引来了球迷们的一阵阵喝彩。
    先取得领先的是阿根廷人。
    比赛第四十三分钟，洛泽在中路偏左的位置接到门将开出的球门球，他用一个高难度的脚面卸球把球停到了脚下，然后顺势一拉躲过了防守球员的逼抢，之后和左前卫换位，往底线带球。
    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将要进行一个边路传中时，他却将球回传，阿根廷左前卫拿球内切，暴起射门。
    守门员纵身横扑，但足球却打到了后卫的腿上，发生了变向，钻进了球门里。
    阿根廷在上半场结束前取得了领先，下半场开始后巴西队开始奋起直追，他们的中场索萨尔杀出重重包围后吊传门前。
    卢阿背对球门高高跃起，倒挂金钩。
    足球直挂死角，全场起立欢呼。
    进球后的卢阿跑到场边，跳起了桑巴舞。
    这是他的第一届世界杯，这个进球是他的第三个世界杯进球，此外他还为球队贡献了五次助攻，是巴西队走到半决赛的第一功臣。
    一比一的比分一直维持到了加时赛，正当人们认为悬念会一直到最后时刻才揭晓时，阿根廷却在加时赛上半场就干净利落地连入两球，把巴西逼入了绝境。
    3:1就是这场比赛的最后比分，完成助攻帽子戏法的洛泽和加时赛中八分钟内连入两球的赛耶成为了阿根廷的国民英雄，他们将会和德国在纽约一决高下，争夺世界足坛的最高荣誉。

 第一百三十七章 没有桑巴的桑巴军团

    七月十日，洛杉矶玫瑰碗球场，2018年世界杯三、四名决赛即将开始。
    中国队对巴西队。
    两个以往在足球领域放到一起比较都会引人发笑的名字，今天却要在世界杯的舞台上一决雌雄，争夺最后一个有可能得到的团体荣誉。
    中国队阵中有五名旅欧球员，意甲佛罗伦萨队的中流砥柱杨少天，荷甲阿贾克斯队的替补中锋苏年，英冠富勒姆队的左前卫林胜箭，德乙杜塞多夫的替补中场陈家宣，当然，还有刚刚升级成功，新赛季即将征战西甲的瓦伦西亚队的当家射手楚阳。
    这五个人里除了早就声名远播的杨少天和横空出世的楚阳能称得上一声球星外，其他三个在世界足坛都可以说是名声不显，更不用提其他还在中超效力的球员了。
    而巴西队阵中却是球星云集，几乎每一名球员都是世界著名足球俱乐部中的主力甚至是核心，卢阿、索萨尔、桑德罗、塞尼等都是连平时不看球的人都听说过的名字，硬实力对中国队绝对是碾压式的。
    如果说平英格兰，赢荷兰、意大利让中国球迷对中国队充满了信心，那对德国的大败已经把球迷们脆弱的自信击得粉碎，特别是上一场比赛结束后楚阳表现出的那种虚弱更是让国内的媒体们对这场比赛的结果很不乐观。
    中国队先开球，楚阳一开场就用一脚中场吊射考验了一下巴西国家队和意大利国际米兰队的门神塞尼。
    塞尼虽然被楚阳的下马威吓了一跳，但他表现出了世界级门将应该有的超强反应，迅速移动脚步将球揽入怀中。
    场边的巴西球迷对楚阳这种赌博式的射门献上了自己的鄙视，嘘声四起。
    楚阳不以为意，开始往巴西的禁区走去。
    这场比赛中国队打的是451，何清远用一名防守型中场换下了苏年，楚阳就是那个“1”。
    球队更换阵容是大事，但楚阳在国家队只能算是新兵，要不是发挥太变态，他现在应该还坐在替补席上，所以何清远也在探索怎样才能把他的威力挖掘出来，不停地变换阵容其实就是一种摸石头过河的过程。
    巴西队后防线上的灵魂人物桑德罗效力于巴塞罗那队，是和方丹同一批出道的球员，能和这个老家伙在西超里针锋相对本身就已经说明了他的实力。
    对付这种经验丰富的老油条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用身体素质来碾压，速度上，力量上，敏捷上等等，所以楚阳在赛前果断装备上了魔兽。
    和装备“追风少年”时相比，他的力量涨到了18，速度降到了12，风驰电掣、疾风变向无法使用，零度角射门激活，同时“动如脱兔”变成了“摧枯拉朽”，整个人的技术风格和技术特点可以说来了个大变样。
    这届世界杯前六场比赛楚阳只用了半场“魔兽”，所以虽然知道他的力量和身体对抗性不弱，但对手们对他的研究大都是基于速度和突破。
    从技术上来看，楚阳是牺牲了一个极品的盘带技能和一个高级的突破技能换来了一个实用性低得可怜的射门技能，但从风格上来说他却是从一个速度型前锋转变成了一个强力型中锋。
    这种突兀的转变让巴西后卫们的很多准备都成了无用功。
    他们原本是打算压缩防线，不给楚阳突破和反越位的空间，但楚阳现在却像柱型中锋一样直接牢牢钉在了禁区里，靠着身体力量硬生生地杀出了一条血路。
    观众们有种在看德国队比赛的即视感。
    杨少天、林胜箭、许鸿飞组成的中场线拿球的第一时间都是直接往禁区里送，毫不掩饰对楚阳的依赖，进攻方式单调到乏味，但绝不保守。
    相比中国队以其说是战术还不如说是套路的做法，巴西队的进攻手段则丰富得多，两翼齐飞，多点开花。
    在这样的背景下，比赛的第一粒进球如人们所料般很快就到来。
    上一场客串中锋的卢阿回归到自己熟悉的位置上，可以说是前腰也可以说是影锋，总之相当自由，他的特点也在这个进球中体现得淋漓尽致。
    “卢阿拿球，陈家宣在防守他，双足虚晃，陈家宣经验很丰富，在慢慢后退，穿档！过去了！莫羽来补防，没碰到球，卢阿的动作太快了！”
    卢阿一脚把球踢向门前，似传似射，罗威精神很集中，移动到了足球的前进方向上，可是机敏的巴西前锋巴内塔突然从斜线里跑了出来，用头轻轻一顶，足球改变方向，飞进网窝。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突然响起，巴西队的队员们跑到场边，集体跳起了桑巴，看台上的巴西球迷同样跳上了座位，做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庆祝动作。
    比分上的落后没有让中国队畏首畏尾，反而让他们的进攻更加坚定，但这些在巴西人看来不过是垂死挣扎，他们的球员们很轻松，他们的球迷已经在提前庆祝胜利。
    就在第一个进球后十分钟不到，巴西队就再次威胁到了中国队的球门，这次的进攻发起点依旧是卢阿，他在右路连续突破后把球横传中路，幸亏右后卫莫羽反应神速，奋不顾身地把球铲断下来。
    回防的杨少天拿到了球，再次看也不看地就一个大脚把球往巴西队的禁区里开去。
    这脚球与其说是传球还不如说是解围，球飞得又高又急，停球的难度很大，但对楚阳来说一点挑战都没有。
    他倚着桑德罗轻松地把球卸下，然后肩膀往后一靠将桑德罗挤开，最后轻轻一拨球，在其他防守球员上来前直接拔脚怒射。
    简单直接，蛮横无理。
    这样的射门怎么看都有点气急败坏或者病急乱投医的味道，巴西人并没有很放在心上，但是当足球狠狠地飞进球门左上角的那一刻，全世界防佛都安静了下来。
    18的力量加上百步穿杨和石破天惊，楚阳的远射能力绝对能进当今前十，就算放到足坛历史上也能入前二十之列，在他能舒服起脚的情况下，门将想扑住多少都要靠点运气。
    楚阳走到巴西球迷最多的那面看台前，伸出食指竖到嘴边。
    现在，请闭嘴。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大步流星

    巴西人当然不会配合楚阳乖乖闭嘴，反而发出更加激烈的嘘声，楚阳在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意，转身朝中场走去。
    这个进球正好打破了世界杯的单届个人进球记录，刚才进球的时候巨星系统就传来了提示，楚阳正想查看一下，队友们已经冲了上来，又是一番庆祝。
    “恭喜楚阳，这是他的第十二个世界杯进球，他打破了方丹创造的单届个人进球记录，毫无疑问，他已经是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射手之一。”
    “他刚刚准备二十一岁，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的荣誉和辉煌去追逐，曾经有人说中国足球耗尽五十年的气运才换来一个杨少天，那楚阳花费的气运起码是一百年。”
    段翔的话把网友们都逗乐了，评论区的走向很快变歪起来。
    “老板，这是一百年气运，请收好，给我再来一个楚阳。”
    “那么便宜？这个楚阳不会是做活动打折的时候买的吧？”
    “段翔越来越不像话了，感觉我头号楚吹的地位已经受到强烈的威胁。”
    “十二个进球了，十佳球装不下了。”
    “楚阳这场很少带球啊，都是这样靠力量强吃，是不是有点欺负人？”
    “歪？幺幺零么？有人欺负老年人，在玫瑰碗，你们快点来，那老家伙快要哭了。”
    站在中圈之外，楚阳无视对面那群来自足球王国的天之骄子们燃着熊熊战火的目光，貌似平静地在等待发球，其实神游物外。
    “恭喜宿主打破单届世界杯个人进球记录，获得自由属性点一，技能一。”
    时间有限，楚阳随便扫了一眼，选定了中间的技能卡。
    “恭喜宿主获得卡卡盘带技能：大步流星，要求力量15，敏捷15，速度18，配合称号‘上帝之子’时效果增加5%。”
    楚阳忍不住愉快地吹了一声口哨。
    他现在使用的风驰电掣来自英超的传奇边锋吉格斯，在盘带技能中也是属于顶级的存在，能让他再看得上眼的盘带技能已经少之又少，卡卡的大步流星无疑是其中之一。
    卡卡是巴西人中的一个异类。
    人高马大的他极为灵活，盘带中很少有花哨的假动作和急剧的变向，善于利用身体保护皮球，几乎可以说是带球过程中将速度和爆发力结合得最完美的球员之一，即使是受压状态下仍能高速前进，直接简单，极少迂回，效率极高，冲击力十足。
    和很多盘带高手不同，卡卡的突破并不拘泥边路，发起点一般是在中场中间位置，擅长中路一条龙突破引领反击，直插对手心脏，简单而致命。
    当然也有人说卡卡的带球完全就是靠爆发力和速度硬吃，把球一趟，人一追，连小孩子都会，但现实是球场上爆发力和速度出众的球员比比皆是，卡卡却只有一个。
    盘带讲求的是人球结合，跟粘不粘球没有关系，r9就算把球踢个3米再加速追上去还是能过人，而有些人带球就算把球粘在脚上还是会被轻松地断下来。
    所谓带球精度并不是说趟球距离小，而是趟出去之后球与对手的距离始终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卡卡的带球精度纵然比不上梅西和罗纳尔多等人，但绝对不低，在距离的控制上更是大师级的，巅峰时期堪称趟球之王，要做到球粘脚绝对没问题，只是在步频和速度上有所侧重而已，所以高达18的速度要求楚阳可以理解。
    楚阳原本的计划是把耐力加到15，然后优先把射门属性提升上去直到能激活无双神射，但大步流星的出现让他陷入了两难。
    如果选择射门就意味着大步流星很长一段时间内只能处于无法使用的状态，而如果把自由属性点加到速度上，无双神射就只能继续束之高阁。
    犹豫不决下只能把得到的自由属性点先存了起来，继续比赛。
    巴西队很快调整了对楚阳的防守策略，桑德罗由主防变协防，跟着楚阳的人变成了效力于巴黎圣日耳曼队的一个帅小伙，艾比尼奥。
    他们的改变还是很成功的，楚阳确实被两人的夹防限制住了，中国队的进攻一时间陷入了泥潭，巴西队却依旧攻得风生水起，在上半场准备结束时再次领先了比分。
    仍然是卢阿的助攻。
    中国队的后防线上根本没有能够限制住他的人，他简直把中国队的半场当成了自己的后花园，杨少天不得不将大量的精力放到了防守上，尽量在中场就掐断巴西的传球，但卢阿的这次成功拿球证明效果并不明显。
    卢阿的突破依旧赏心悦目，集实用性和观赏性于一体，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让人自然而然地忽略了他那张长得比较简约的脸，被他的球技所征服。
    但这次助攻的精髓并不在他的突破上，而是在他的传球上。
    不看人传球。
    他在禁区线上抬头看往中路，在防守球员的注意力下意识地转移到他视线所指的方向上时，他却用脚后跟轻轻一磕把球敲进了禁区。
    2:1。
    用中国人的招式打败中国人。
    很多看到那一幕的记者们已经打好了新闻腹稿，不约而同地看向楚阳。
    “卢阿的突破很精彩，但这次助攻最精华的部分应该是那个让人防不胜防的最后一传，不看人传球，卢阿用楚阳的标志性动作洞穿了楚阳的球队，这是不是他对楚阳那个闭嘴动作的回击呢？”
    来自巴西解说员的话代表了一些人的心声，这些家伙总希望球场上能多发生一些不在竞技因素之内的事情，来点恩怨情仇、爱恨纠缠再好不过，但事实是他们想多了。
    卢阿庆祝完进球后特地找到了楚阳，表示那个传球是看了他的比赛后受到的启发，并对他的天赋给予了肯定。
    巴西大部分地区的主要语言是葡萄牙语，卢阿的西班牙语显然还没出师，楚阳连听带蒙的才能弄明白他的意思，交流上难免磕磕碰碰，在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看来就是一副唇枪舌剑的样子，一些别有用心的家伙迫不及待地写好了一篇两人不和的稿子，随时准备发出去。
    但现实再次给了他们一记响亮的耳光。
    楚阳和卢阿在半场结束时就交换了球衣，然后友好握手，各回各家。

 第一百三十九章 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楚阳在中场休息时把称号换成了追风少年，力量下降，速度增加，摧枯拉朽变成动如脱兔，风驰电掣和疾风变向再次进入武器库。
    这样的反复无常把巴西的后卫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比赛第五十分钟，当负责防守楚阳的艾比尼奥以为他依旧会像上半场一样直接暴力冲撞然后来一脚重炮轰门时，楚阳却用一个灵巧的人球分过从他身边突了过去，上来补防的桑德罗眼看自己也要被抹过，立刻果断地倒地铲球，楚阳避之不及，被他铲倒在地。尖锐的哨声响起，裁判跑了过来，无视巴西人的求饶和抗议，向他出示了一张黄牌。
    “下半场刚刚开始五分钟，楚阳就用连续的突破撕开了巴西队的防线，中国队赢得了一个宝贵的任意球机会，楚阳站在了发球点，他本次世界杯已经打入了两个任意球，这会是第三个吗？”
    犯规地点离球门很近，落叶球是最好的选择，塞尼布置人墙时也是如往常一样让队友封堵近角，然后自己主要防范远角。
    一直在为球队加油助威的中国球迷好像怕会影响到楚阳，安静了下来，整个球场的声音顿时减小了很多，所有视线都集中到楚阳身上，仿佛他就是整个世界的中心。
    楚阳认真观察了一下，逆天弧线和诡异吊射在这个距离显然不太合适，用六脉神剑的话角度太小，估计也没多大机会，只能出奇制胜。
    楚阳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个足球精灵。
    足球场上的鬼点子最多的，他数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哨声响起，楚阳助跑，射门。
    人墙高高跳起，然后发现足球根本没有飞起来，而是从自己的脚下钻了过去。
    正严阵以待的塞尼微微抬头，等待着足球的出现，但是当足球出现的那一刻他却吓了一跳。
    足球竟然从排人墙的队员们的脚下窜了出来，从近角滚进了网窝。
    楚阳在看到足球成功从人墙下面滚过去的时候就转身跑了出去，来了一个痛快的跪地滑翔。
    这种任意球和不看人传球一样，操作上的难度并不大，有的时候看起来甚至像是一种无意之举或灵感上的突发，缺的只是捅破那层窗户纸的人，所以当它们出现的时候给人的都是一些类似于“原来还可以这样玩”或“这换了我也能行”的感觉，称不上惊艳，但绝对令人眼前一亮。
    “漂亮的任意球，楚阳利用人墙骗过了门将的眼睛，别人是用脚踢球，他却是在用脑袋踢球，这是他的第十三个进球，而且又是一个不合常理的进球，想在楚阳身上看到一个普通的推射破门或者倒地补射之类的太难了。”
    这下所有的球员、所有的教练、所有的球探都不得不真正的重视楚阳了。
    楚阳真正引起人们的关注应该是在帮助中国队逼平英格兰那场比赛之后，他随后的爆发虽然也令无数教练垂涎，让无数球员羡慕，但要说把他提高到和凯伊、施瓦茨等人一样的程度是不太可能的。
    没办法，楚阳进的几乎都是神仙球。
    这种球往往还有另外一个称呼，运气球。
    运气来了谁都挡不住，站在风口上，连猪都能飞。
    好好复习一下各种神仙球集锦就可以发现，进球者中虽然确实有不少著名球星，但更多的其实是整个职业生涯都默默无闻的普通球员，他们可能机缘巧合下在某个时间完成了一个让人叹为观止的进球，结果就在世界足球的历史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楚阳一开始给人的印象就是这种人，虽然出场方式让人感到惊艳，但一关注久了就会发现他们其实很不稳定，在球场上一辈子的运气好像都被那几个看起来很神奇的进球耗掉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对阵意大利和荷兰的时候还可以解释成他们对楚阳不熟悉不重视被他钻了空子，但这场比赛巴西队对他的看防已经足够谨慎，对他的研究也已经足够深入，他依旧在严防死守下打入了两粒精彩的进球。
    一次两次是运气，三次四次是命好，五次六次呢？
    如果说之前他只是登上了很多顶级豪门的重点观察名单，那么这场比赛过后他就正式成了他们必须要拿下的猎物。
    楚阳可不知道自己在专业人士眼里的分量又加重了几分，他在简单的庆祝过后，再次神游物外。
    “恭喜宿主打破单届世界杯个人进球记录，获得自由属性点一，技能一。”
    自由属性点同样先存起来，楚阳迅速地选定了技能卡。
    “恭喜宿主获得罗纳尔迪尼奥射门技能：突施冷箭，要求射门15，力量15，配合称号‘精灵’时命中率增加5%。”
    “突施冷箭？”
    这名字有些莫名其妙，但楚阳却立刻反应了过来。
    他记得有一场巴萨对阵切尔西的比赛，小罗在禁区线附近拿球，明明前面的传球路线和射门路线都被封死了，但他却在没有助跑没有摆腿的情况下突然一脚把球挑进了切赫把守的大门。
    绝对的技惊四座，叹为观止。
    楚阳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不是因为那个进球多精彩，而是因为当时小罗屁股左扭右扭的样子太喜感，印象想不深刻都不行。
    “这个好玩。”楚阳嘴角露出了一丝阴险的笑意，不过隐藏在刚刚追平比分的背景下，没有人发现。
    被追平比分的巴西队并没有显得多着急，比赛还剩四十分钟，对他们来说充足得很。
    带着这种心态的他们踢得很轻松，各种精妙的突破和传球层出不穷，这场比赛也成为了本届杯赛最好看的一场比赛，赛后甚至有人将之定义为表演赛。
    而同样作为主要表演嘉宾的卢阿并没有让楚阳夺走所有风头，他在楚阳进球后不久就再次开始了自己的精彩演出。
    “卢阿摆脱了郑海的防守，接到了……挑球过人！卢阿背对着林成，把球挑过了他的头顶之后带球前进，唐君岳和陈家宣上来了，关门！没挡住！卢阿把球从两名防守球员中间捅了过去，然后自己绕过陈家宣追上足球，并把球传了出去。”
    传完球的卢阿继续往球门方向跑，在小禁区附近突然高高跃起，在观众们的目瞪口呆中侧着身子把队友传回来的球踢进了中国队的球门。
    3:2，巴西队再次把比分超出。

 第一百四十章 连破记录

    “卢阿用一个高难度的侧钩射门改写了比分，整个进球给人的感觉简直像是在玩足球游戏，突破和射门都精彩绝伦，这场比赛已经演变成了一场进球大战，卢阿两传一射，楚阳梅开二度，而且五个进球都很有特点，让我们看看楚阳能不能创造奇迹，再次帮助中国队把比分扳平。”
    楚阳还没来得及创造奇迹，巴西队就已经把领先优势扩大。
    中国队拿本场比赛已经超神的卢阿完全没有办法，他在队友的掩护下冲进了禁区里，接到传球后作势打门，在中超做威做福的唐君岳和郑海几乎不顾一切地伸脚去挡，却被他轻轻一扣就晃了过去。
    突过两名后卫的卢阿面对守门员轻松破门得分，4:2。
    比赛第七十一分钟，中国队再一次被逼到了悬崖边上，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楚阳再一次站到了中圈发球点，他绝对是本届世界杯站在这个位置最多的球员，没有之一。
    杨少天站在他旁边，看着远处正在庆祝的巴西队员们，默然无语。
    其实能站在这里对中国队来说已经算是很大的成功了，用领导们的话说就是“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取得了超出预期的好成绩，打出了风格，赛出了水平”。
    对很多人来说，这场比赛能赢最好，不能赢也无所谓，只要不要输得太难看就行。
    面对巴西队打进两球，无论如何都算不上难看，他们这场比赛，甚至可以说本次世界杯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连韩国队在裁判的鼎力协助下也只是得到了第四名而已，中国队不仅追平他们创造的最好成绩，而且过程让人心服口服，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
    场上一些球员已经进入散步状态，如果说落后一球的时候他们还抱着一丝幻想，但卢阿打进巴西队的第四个进球后，这种幻想已经破灭了。
    二十分钟，打进巴西三个球，这对中国队来说不叫幻想，叫神话。
    上头不追究，球迷不奢望，连教练也没要求，只要老老实实加强防守，不要被对手打成筛子，结果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道理明明白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杨少天就是有种不甘心的感觉。
    “想什么呢？”楚阳看他一脸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落寞神情，不由好笑地道。
    “想怎么赢。”杨少天说着连自己都笑了起来。
    “想到了吗？”
    “想到了，做不到。”
    “连这都想得到，说来听听？”
    “我传球，你射门，简单明了。”
    “听起来也不难啊，试试？”
    “试不难，就怕你跑不动。”
    “还行吧，再跑半个钟没问题。”
    楚阳上半场有意保存体力，跑动很少，现在还没到跑不动的时候。
    两人把球开出，比赛再次开始，已经领先两球的巴西队完全没有收敛的意思，好像要把错失进决赛的郁闷都从中国队身上发泄出来一样，越攻越狠。
    中国队把防线压得很靠后，后卫们的动作越来越大，到了后面甚至开始用出了一些杀伤性动作才让巴西的前锋们稍微安分了下来。
    就当人们以为比赛就会这样波澜不惊地走到终点时，场上风云突变。
    卢阿带球被铲到在地，犯规的郑海领到了一张黄牌，卢阿被抬出场外治疗了几分钟才重新上场，巴西队也打出了火气，桑德罗在楚阳带球时同样用一个凶狠的铲球动作把楚阳放倒。
    裁判吹罚了桑德罗犯规，却没有掏牌，场边的中国球迷对他竖起了中指。
    楚阳飞快地站起来，得到裁判的同意后快发任意球。
    桑德罗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楚阳他是追不上了，只能赶紧招呼队友去防守，自己则去封赌拿球的杨少天。
    杨少天带球走了两步，为楚阳送上了一脚直塞。
    楚阳在禁区前沿拿到了球，刚来到禁区线上就被两名后卫像防范瘟神一样挡住了去路。
    “楚阳带球，后卫已经上来了，杨少天过来接应，不过桑德罗对他看得很紧，中国队的进攻人数太少了，现在几乎是一个二打五的局面，中国队很难找到机会。”
    楚阳做势突破，巴西队的两名后卫经验很丰富，并没有被他骗开，而是稍稍往后拉开了一点距离，伺机而动。
    楚阳抬起右脚，脚腕在足球上方摆来摆去，做出一副随时要拨球变向的样子，两名防守球员顿时如临大敌，身体重心不自觉地跟着他的脚晃动，两双眼睛紧紧盯着他脚下的足球。
    杨少天终于用速度把桑德罗甩开，进入了禁区，巴西队最后一名后卫赶紧迎了上去，防守楚阳的两名后卫也赶紧移动了一下脚步，挡住楚阳的传球路线。
    但就是这一瞬间的功夫，足球就不见了。
    他们只觉得眼前一花，楚阳脚下的足球突然从他们中间飞了过去。
    两人以为杨少天已经接应到位，赶紧转身回望，只好看见把守球门的赛尼正一脸懵逼地转头看向自己的右边。
    足球已经从那个方向飞进了球门。
    三个人像见了鬼一样，面面相觑。
    场上的球员因为角度关系看不清楚，场边的人却看到了整个过程。
    这次不用楚阳伸手，他们自己就自觉地闭上了嘴。
    所有人当然不可能被一个突兀的进球吓得集体失声，但在大部分人都突然无语的情况下，整座球场在一刹那间显得如死一般寂静。
    山呼海啸的惊呼声在下一秒传来，好像要把整个玫瑰碗掀翻。
    “球进了！楚阳在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情况下突然打门，上赛季的意甲最佳门将塞尼毫无反应，楚阳的整个身体都没有动作，单纯地使用小腿的力量就完成了射门动作，他的爆发力有多强可想而知，现在是比赛的第七十八分钟，中国队还有机会。”
    楚阳跑进球门把球捡起来，往中场跑去。
    他什么话都没说，就算说了也没人听得见，但每个人都知道他要表达什么。
    比赛还没结束。
    他们能猜得出楚阳想说的话，但却绝对猜不出他听到了什么。
    那个声音对他来说就是天籁。
    “恭喜宿主打破……”

 第一百四十一章 扣球转身

    这是楚阳在世界杯的第二个帽子戏法，也是他职业生涯的第八个，但他并没有时间去庆祝，而是平静地和杨少天往回走。
    话说回来，一个球员完成了帽子戏法，球队比分上却还落后着，这概率其实也蛮感人的。
    楚阳故意慢悠悠地往回走也是有原因的，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巨星系统。
    “恭喜宿主打破单届世界杯个人进球纪录，获得自由属性点一，技能一。”
    楚阳没有立刻抽选技能，而是再次在自由属性点的分配上仔细斟酌起来。
    三破记录，三个自由属性点，无论加在那个属性上都能让他的实力突飞猛进。
    效果最明显的当然是射门和速度，因为有两个神技正嗷嗷待哺，只待属性达到了就能进入他的对敌技能栏。
    无双神射，要求力量15，射门18，配合称号“白天鹅”时命中率提高5%；
    大步流星，要求力量15，敏捷15，速度18，配合称号“上帝之子”时效果增加5%。
    对现在的他来说最重要的属性有五个，力量、速度、敏捷、射门、控球，如今力量、敏捷和控球都已经到了15，再往上提升一点就需要花费两个自由属性点，在现阶段来说无疑是很划不来的，而速度和射门虽然只有12，但因为有追风少年的加成也都达到了15，这三个自由属性点不管是加到速度上还是射门上都能达到18。
    无论是对什么属性来说都一样，15是一个分水岭，18又是一个分水岭。
    楚阳已经见识过18的力量是什么样子，所以他对18的速度和射门更为期待。
    可惜，只能二选一。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此。
    楚阳在举棋不定，杨少天却以为他在思考战术，道：“后面会很艰难，我试试远射，你在禁区里找机会。”
    楚阳“哦”了一声，道：“我到了禁区里会不会被像粽子一样包起来？”
    “必须的，”杨少天道，“我看你下半场力量好像弱了好多，是不是累了？”
    “有点，不过还挺得住，”楚阳若有所思，“要不，我们给他们个惊喜？”
    “什么？”杨少天不明所以。
    “我当前腰，你当中锋。”楚阳语出惊人。
    “……”杨少天看着他，“你认真的？”
    “当然，”楚阳道，“要想赢，只能玩点特别的。”
    “行，舍命陪君子。”杨少天说着远远望了何清远一眼，希望老头子不会被气出病来。
    两人说话间已经回到了中场，等待巴西队开球。
    楚阳已经迅速把三个自由属性点加到了速度上，刚刚得到的大步流星成功激活，然后飞快地在奖励的三张技能卡里选择了一张。
    “罗马里奥突破技能：扣球转身，要求敏捷15，控球15，配合称号“独狼”时成功率提高5%……好东西啊。”
    比赛在楚阳暗暗感慨间再次开始，巴西这次变谨慎了一些，再也不敢攻得那么豪气万千了，但中国队的情况却让他们有些看不懂了。
    杨少天在开球后就往巴西的半场跑了过去，最后在禁区前停了下来，而楚阳却留在了中线附近。
    他又要中场射门，这是所有人的想法。
    所谓的所有人是指队友、对手、教练、观众……甚至裁判。
    所以队友拼命地想把球给他，对手拼命地不想让他拿球，就算拿球了也不打算让他转身。
    巴西队的进攻被防了下来，断球的是这几场比赛表现得很积极的左后卫莫羽。
    他得球之后想也不想就往楚阳的方向传了过去。
    楚阳赶紧迎了上去，巴西队的队长，也是他们的中场大将索萨尔紧跟上去。
    楚阳背身接球。
    篮球里有背身单打，足球中同样有转身技术。
    简单来说这样的技术有三大类。
    一类是技术流，小白、苏牙、里克尔梅之类的，利用精妙的控球和灵巧的动作来迷惑对手，完成转身甚至直接过人；
    第二类是身体流，托尼、维埃里等是个中高手，没什么好说的，靠身体天赋强行碾压；
    第三类是技术流加身体流，代表人物是大奉先，要求近乎苛刻。
    楚阳最主要的突破技能是闲庭信步和疾风变向，后者通常在高速带球中使用，而前者就是一般情况下的常用技能。
    这个技能在背身转身方面也是一绝，更多是靠一些精妙的小技术来完成，面对队友传过来的球不停球直接人球分过或者脚后跟磕球穿裆之类的，观赏性很高，但是在对手有准备的情况下成功率也很低。
    索萨尔精神很集中，他并没有如一般的防守者一样紧紧贴着楚阳不让他转身，而是侧着身子故意让出了一个很尴尬的距离让楚阳做动作，耐心地等他露出一个可以断球的角度。
    背对这样老练的对手，贝巴那套慢悠悠的转身技术实用性不大，楚阳选择了还没焐热的突破技能。
    独狼罗马里奥的看家绝技，360度扣球转身。
    和哈维的原地转圈摆脱不同，“扣”字是这个技能的精华。
    楚阳用左脚支撑，右脚内侧圈住球，身体迅速左转，足球像粘在了他脚上一样，随着他的转动跟着一起移动，瞬间从索萨尔眼皮底下划过，等吓了一跳的索萨尔伸脚上抢的时候，楚阳左脚将球往右一敲，直接从他身边窜了出去。
    楚阳的动作引来了一阵惊呼声。
    南美球员，特别是巴西球员对这种独特的场上技术是最推崇的，这样的动作算不上独创，很多球员不经意间也成功做出来过，但像楚阳这样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云淡风轻地使出来的却是第一次，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对这个技术已经运用得很纯熟，是经过精心设计、千锤百炼的，而不是那种看起来很精妙，但其实是妙手偶得，过后想再用一次却百试不灵的灵感型突破。
    换句话说，这是个实用性很强、成熟度很高的技术动作，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得出来，但做得出来的都很牛逼。
    不用说，势必又会引来一阵模仿狂潮。
    过掉索萨尔后，楚阳把球一趟，迈开脚步狂奔。
    这次不再是风驰电掣，而是大步流星。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在飞。

 第一百四十二章 又有大招

    楚阳在中场起跑，在中路带球，被他甩在身后的索萨尔刚开始还跟了几步，但几米之后就不得不绝望地选择了放弃。
    林胜箭和许鸿飞想上前和楚阳配合，但却发现空跑的自己卯足了劲也跟不上楚阳带球的脚步。
    所有人都知道楚阳速度快，但第一次发现他可以快到这种程度。
    巴西队的防守球员赶紧过来封堵，但楚阳在高速带球中轻轻一变向就突了过去，哪怕过得不彻底也能靠速度把人甩开。
    他的盘带看起来很粗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个刚接触足球的爱好者，只会把球往前一趟，然后迈开脚步追上去，别说在巴西球员眼里，恐怕很多亚洲球员看了都会嗤之以鼻。
    但有些人有些事是不能用常理来衡量的，卡卡和大步流星显然就属于这种范畴，而楚阳现在也开始加入这一行列。
    场上所有球员能在速度上和楚阳一争高下的大概只有巴西的中锋和右边锋了，这两位同样以速度成名，是世界足坛有名的快马，但他们没有楚阳那么蛮横的盘带技术，也没法做到他那种快速带球中的突然变向。
    或许他们的盘带更精妙灵巧，突破更花哨好看，但却对没有楚阳这么快这么霸道。
    楚阳前面只有杨少天一个中国队队员，场上再次出现了2v5的局面，所以巴西的球迷们不是很担心，他们都以为这只是一次寻常的带球突破，结果不是球被断下就是被传出去，很多人甚至还在回味楚阳刚才的那个转身，直到楚阳连续用简单的人球分过和带球变向把上来防守的巴西球员过了个一干二净的时候，他们才感觉到不妙。
    楚阳在全场球迷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进入禁区，把球从最后一名防守球员的胯下传了过去，早有准备的杨少天一冲而上，迎着足球一脚怒射，足球直挂网窝。
    一次简单蛮横的配合。
    4:4。
    “杨少天射门，球进了！中国队追平了比分！他们再次创造了奇迹！莫羽、楚阳、杨少天三个人就攻破了巴西队的整条防线，特别是楚阳，他的盘带朴实无华但却无比实用，巴西的后卫们对他毫无办法，他不仅完成了帽子戏法，还在比赛的最后阶段献上了一个关键的助攻，这场比赛再次充满了悬念。”
    比赛还剩不到十分钟，巴西人再也保持不住那种稳操胜券式的高高在上，他们的主教练先生也没办法再高坐钓鱼台，来到场边拉起自己球队的边前卫耳提面命。
    杨少天复制了楚阳曾经做过的一个动作。
    他跑进球门里把足球抱出来，到场边沿着边线跑向中场，一只手抱着足球，一只手竖到耳边。
    本就因为追平比分而欣喜若狂的中国球迷顿时再疯狂了几分，一声声“加油”愈发热烈，《歌唱祖国》的歌声再次飘荡在整座玫瑰碗球场。
    这一幕注定会成为中国足球历史上最灿烂的一页，也将会是所有中国球迷一生中最美妙和最难忘的记忆。
    巴西队准备开球，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楚阳。
    他们见过无数的巨星，会过无数的天才，他们有过后来居上、绝地反击的激情时刻，也体会过被对手的超级巨星一个人虐完整条防线的惨淡无力，但从来没有一次这样，被一个球员在不同的位置换着方法接二连三地羞辱却无能为力。
    现在已经到了比赛的最后关头，能影响到最终结果的除了球员的技术和球队的战术外，还有球员的意志和球队的气势。
    看到希望后的中国队气势大振，连续领先又被追平的巴西队则有些提心吊胆，一起一落下，最后几分钟表现更好的反而是中国队，可惜杨少天当中锋太业余，楚阳传的球也还差了那么点意思，两人在最后时刻错过了最后一次反超机会，比赛被拖入了加时赛。
    何清远没来得及对楚阳和杨少天的自作主张提出批评或者赞赏，而是抓紧时间布置战术。
    他用掉了最后一个换人名额，在板凳上枯坐了九十分钟的苏年走上赛场，担任球队的单前锋，而楚阳和杨少天变成了双前腰。
    “何指导把苏年换了上来，楚阳和杨少天搭档中场，他们不仅都有一脚远射的功夫，而且还有很强的创造机会的能力，希望体力上占据了充分优势的苏年不会让我们失望，当然除了攻击线，最让我们担心的还是后防，我们不缺少进球，却没办法保证对手不会进更多的球。”
    所有支持中国队的球迷都对段翔的话深以为然，中国队的后防将会成为决定比赛胜负的关键，而他们掉链子的能力早就伤透了全国球迷的心。
    加时赛就这样在全国球迷的忐忑和期待中开始。
    事实证明球迷们的提心吊胆是有道理的，中国队在加时赛一开始就被对手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整条后防线被打得千疮百孔，杨少天和楚阳不得不频繁地回撤参与防守，连一次像样的进攻都没有组织起来，让人完全无法相信这样的两支球队竟然会在九十分钟里打成了平局。
    不过今天老天爷没有站在巴西队一边。
    比赛已经进行到了这个地步，场上球员的体力都出现了问题，每个人的技术动作多多少少都受到了影响，巴西球员们的射门不是偏就是高，中国队有惊无险地撑过了加时赛，把比赛拖入了点球大战。
    巴西队的球员们一个个气喘吁吁，还在满脸的不可置信。
    他们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比赛怎么会发展现在这个地步的。
    论实力，论经验，论临场发挥，论战术执行，他们每一样都甩开了中国队一条街，可是结果却要靠运气来决定最后的结果，这……有点伤自尊。
    对他们来说，争第三名已经够失败的了，如果连第三名都拿不下，而且还是因为输给中国队这样的球队而拿不下，那就不止是自尊的问题了，恐怕还会引起整个巴西足坛和巴西社会的一场大地震。
    点球大战在万众期待中开始，先进行的是巴西队。
    卢阿第一个出场。
    他看起来很平静，很快在距离足球三四步远的地方站定，只待裁判哨响。
    只是此时场上再次出现了让人看不懂的一幕。
    中国队……这是又有大招在酝酿？

 第一百四十三章 纸条火了

    中国队的守门员罗威在点球开始前竟然从自己的护腿板里掏出了一张小纸条，打开看了看，然后才向裁判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别说巴西队的人疑神疑鬼，连很多中国球员都感觉莫名其妙。
    他们赛前确实为点球大战做了准备，不过准备工作里可没有包括这项。
    卢阿没有被罗威的举动影响，一挥而就。
    足球直挂球门左上角，罗威判断错了方向，巴西队领先。
    卢阿笑了笑，回到巴西的队列，和队友们一一拥抱。
    中国队第一个出场的是杨少天，他面对的是自己在意甲联赛的老对手，国际米兰的当家门将塞尼。
    佛罗伦萨上赛季获得了联赛第二，而第一就是国际米兰，杨少天不止一次洞穿过塞尼的球门，塞尼也不止一次破坏过杨少天的进球，两人的交锋从俱乐部延伸到了国家队，佛罗伦萨的球迷顿时变成了场外最激动的一群人。
    杨少天和塞尼对视了一眼，助跑，抽射。
    他选择了和卢阿一样的方向，一样的角度，足球直飞球门右上方。
    塞尼判断对了方向，但是球速太快，力量太大，他虽然碰到了皮球却不能阻止它飞入网窝。
    再一次平局。
    第二个代表巴西队出场的是他们的中场大将索萨尔，这位法甲豪门巴黎圣日耳曼和巴西国家队的双料队长推射左下角命中，让巴西再次领先。
    中国队第二个出场的球员是陈家宣，塞尼紧盯着他的眼睛，站在球门线前张开了自己的左手，一副胜劵在握的模样。
    陈家宣深吸了一口气，小跑两步，做势往左打门，塞尼被他的动作欺骗，提前做出了扑救的动作，陈家宣却一把将球踢往了右边。
    球进。
    巴西罚点的第三位球员是他们的后卫艾比尼奥，这是位小个子球员，耐力出众而且还有一脚重炮功夫。
    罗威再次拿出纸条看了一眼。
    艾比尼奥没有理会他的故弄玄虚，干净利落地抽射右下角。
    罗威纵身一跃，一把将球扑了出去。
    “罗威立功了！中国队占到了先机！我们看到罗威在艾比尼奥罚球前又拿出了他的小纸条，我想大家的猜测应该和我一样，他的小纸条上应该记载着巴西队员们的罚点习惯，我们不知道他这次的成功扑救和这张纸条有没有关系，也不知道这样的统计对门将扑点球有没有作用，但是我们可以从中看出中国队对这场比赛是做了充分的准备的，态度决定一切，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中国队的第三个队员是苏年。
    如果说楚阳是本届杯赛上最灿烂夺目的那个，那苏年就是这届世界杯最大的一片绿叶。
    他效力于荷甲最辉煌的豪门之一，但却只是一名出头之日遥遥无期的小替补，没想到却帮助自己的国家队淘汰了荷兰队，按理说这对他提高自己在荷兰的知名度应该很有帮助，连他那个原本对他不怎么上心的葡萄牙经纪人最近都热情了一些，但是尴尬的是几场比赛下来他的发挥都是平平无奇，除了把楚阳衬托得愈发全能外近乎一无是处。
    这个点球应该是他距离进球最近的一次了。
    进了是理所当然，如果不进就是千夫所指，压力之大可想而知。
    他深吸了一口气，不敢看守门员的眼睛，在裁判哨响过后立刻起跑，做出一个大力抽射的姿势，但在右脚接触到球时却轻轻地一推。
    塞尼判断对了方向，不过扑救的动作太过豪迈，直接让足球从自己身下滚进了球门里。
    三轮点球过后，中国队领先一球，胜利的天平已经倾斜了过来。
    巴西人纷纷抱头，一脸哀叹，直到第四位上场的巴西球员顶着巨大的压力把球罚进才让他们稍微松了口气。
    “现在是点球大战第四轮，巴西队是四罚三中，中国队三罚三中，现在出场的是中国队的年轻后卫莫羽，这名年轻的后卫来自中国超级联赛的永恒俱乐部，他被称为中超的第一左后卫，也是中国队在本次世界杯上除了楚阳之外最大的发现，斗志旺盛，跑动积极，希望他能稳住心态……”
    段翔的絮絮叨叨还没完，莫羽已经完成了射门。
    他明显有些紧张，所以显得脚步有些急切，射出的球质量不高。
    塞尼像一只敏捷的豹子一样，横身一扑，直接把足球抱在了怀里。
    四轮过后，再次打平。
    双方的球迷都有一种在坐过山车的感觉，没罚进的球员不出意外地被一部分激进球迷在网络上四处声讨，中国和巴西的各家酒吧里传出了各种酒瓶砸地的声音。
    巴西最后一名上场的球员是门将塞尼。
    这是两位守门员之间的直接对话。
    塞尼挑衅地看了罗威一眼，伸手朝球门的左下角指了过去。
    场边一阵阵惊呼声传来。
    “塞尼伸手朝球门的左边指了过去，他是在告诉罗威自己的射门方向吗？以这个巴西人的性格，会有这种嚣张高调的作风确实很正常，但这也可能是他的心理战术，罗威要小心了！”
    罗威又掏出了他的小纸条。
    这张纸条注定会成为这次世界杯上最耀眼的道具之一。
    塞尼助跑，射门。
    方向是……右边。
    罗威扑球，方向是自己的左边，也就是塞尼的右边。
    他没扑中球，但球却打在了他的头上，被挡了出来。
    他没有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爬了起来，一蹦三尺高，紧握双拳狠狠地挥动了两下，然后在全场中国球迷的欢呼和掌声中跑向了楚阳，两人狠狠地击掌，拥抱。
    “恭喜。”楚阳的声音很小，只有罗威听见了。
    “谢谢。”
    罗威的声音有些哽咽，这大概是他职业生涯，甚至是一生之中最高光的时刻。
    “罗威挡出了塞尼的射门，他两次把巴西队的射门拒之门外！罗威好样的！现在巴西队已经罚完了五个点球，进了三个，而中国队还剩一名球员没有出场，全世界的球迷都知道他是谁，等等，罗威单独拥抱了楚阳，这其中是不是有我们不知道的故事呢？”
    段翔的话代表了很大一部分球迷的疑惑，网上很快有人给出了靠谱的猜测。
    “我有一种预感，那张纸条和楚阳有关……”
    “想多了吧？楚阳还能知道巴西队的射门方向不成？”
    “楚吹们差不多就行了，楚阳已经超神了，没必要再添油加醋，小心过犹不及。”
    “那谁解释一下他为什么只拥抱了楚阳，连杨队他都没理。”
    “赌一包辣条，纸条不是楚阳给的，但是点子一定是楚阳出的，不信我们等发布会。”
    “谁赌谁傻逼。”
    “纸条火了。”
    “感觉纸条会是以后点球大战的标配。”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就和所有人预料的一样，中国队最后一个出场的是楚阳。
    他来到罚球点前站定。
    塞尼好像没有受到刚才罚丢点球的影响，起码看起来没有。
    他在球门线上蹦蹦跳跳，然后突然扭动身体，左摇右摆，跳起了一套奇怪的舞蹈。
    所有观众莫名其妙，一万头草泥马在心头疯跑而过。
    只有记者们心底乐开了花。
    点球大战本来就已经够刺激的了，没想到这两边的门将都不是省油的灯，不断地给自己加戏。
    不过加的是经典还是笑话还得靠结果来决定。
    “塞尼做出了一个很……嗯……奇怪的动作，他在分散楚阳的注意力，对意甲有所关注的球迷对这一幕肯定不会陌生，因为它曾经在上赛季的意甲联赛中上演过一次，当时是国际米兰对阵佛罗伦萨，被塞尼用这个极富争议性的动作干扰了的是紫百合的前锋阿莱约。”
    楚阳摇了摇头，把头转过一边，用手挡住眼睛。
    意思一览无遗：不忍直视。
    本来紧张万分的观众们都乐了。
    这位也是戏精啊。
    这下连裁判也看不下去了，询问过后，示意开始。
    楚阳退后了足有五六米，在裁判一声稍向后飞快助跑上前，做出了大力抽射的架势。
    塞尼自然清楚楚阳射出的球速度有多快，他丝毫不敢犹豫，在楚阳触球的瞬间就纵身左扑，果断而迅速。
    然后他就看见足球慢悠悠地从楚阳脚下飞起，最后轻飘飘地从中间落进了球门里。
    四两拨千斤，勺子点球。
    楚阳跑向场边，张开双臂，跪地滑翔。
    整座球场爆发开来，无数欢呼响彻神州，无数泪水夺眶而出。
    “球进了！楚阳打进了制胜点球！这是一个欺骗性极强的勺子点球！中国队以8:7的总比分获得了比赛的胜利，他们是世界杯季军！他们创造了奇迹，创造了历史！七场比赛，五胜一平一负，虽然遗憾地止步半决赛，但这支球队让球迷们看到了希望，刚刚二十五岁的杨少天和准备二十一岁的楚阳在最好的年纪里相遇，他们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我们相信四年后中国队一定会取得更好的成绩，让我们期待他们创造更大的辉煌。”
    楚阳这次没能通过精确的跑位躲过记者们的围追堵截，在球场边被央视的美女记者堵了个正着，其他几个国家的记者也一拥而上。
    “楚阳，你好，能采访你几个问题吗？我想现在全国的球迷一定都想听到你的声音。”秦姿占到了先机，第一个发问。
    “我能说不吗？”楚阳看了看身前的长枪短炮，苦笑道。
    老实说，他挺怕和这些人打交道的。
    “谢谢，”秦姿笑道，“首先恭喜中国队创造了历史，也恭喜你和杨队又取得了进球，我想先问问关于点球大战，罗威扑出塞尼的点球后第一个拥抱你，大家都猜那张纸条是你给他的，请问是这样吗？”
    “不是，”楚阳道，“何指导对点球大战做了充分的准备，我确实也提了一些建议，小纸条是教练组全体成员和所有技术统计人员的成果，很高兴他们的心血没有白费。”
    秦姿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道：“就是说小纸条的主意是你提出的，是吗？”
    “可以这么说吧。”
    “好的，”秦姿道，“请问……”
    秦姿还想再问，旁边其他国家的记者赶紧打断。
    “楚，你好，我是巴西《兰斯体育报》的记者，请问你在主罚点球前做的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塞尼的动作完全没有影响到你吗？”
    “你指的是哪个动作？”
    “转过头，用手挡住眼睛。”
    “意思很简单啊，”楚阳道，“跳得太丑，没法看。”
    巴西记者：“……”
    “楚，你好，又见面了，恭喜你带领球队创造了亚洲足球新的历史，简直和你在瓦伦西亚做的一样棒，球队下赛季即将征战西甲，但是我们都知道很多俱乐部都对你表现出了很大的兴趣，瓦伦西亚的球迷们很担心你会离去，你有什么对他们说的吗？”
    “你好，伊莲娜，又见面了，我没什么对他们说的，让我们下赛季、下下个赛季都在梅斯塔利亚球场再见吧。”
    “你好，楚，我是《德国足球》的记者，明天德国队将要和阿根廷队在决赛中相遇，请问你认为谁会赢得最后的冠军呢？”
    “两强相遇，胜负难料。”
    “楚，你好，我们知道你已经开通了微博，不知道什么时候进驻脸谱呢？”
    “我已经有脸谱账号，有空的时候会和大家打招呼的。”
    “楚，我们知道你一直踢的位置都是中锋，在这次世界杯上也客串过边路，但这场比赛你却回撤到了中场，请问这是教练的安排还是……”
    好不容易应付完了记者，之后就是颁奖仪式。
    领奖台很快搭好，首先是为执法这场比赛的几名裁判员颁发纪念奖牌，然后中国队队长杨少天第一个走了上去，国际足联主席奥兰迪为他戴上季军奖牌。
    中国队的队员们依次走过，楚阳是最后一个。
    奥兰迪为他戴上奖牌后，没有像对其他人一样让他直接离开，而是拉住他多说了几句。
    作为世界足坛公认的两位球王之一，奥兰迪不仅在职业生涯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在退役之后的生活同样多姿多彩，当过教练也当过俱乐部主席，后来更是进入国际足联，三年前成功登顶，执政纲领只能说是四平八稳，没什么太大的改革也没有过什么耀眼的成绩，如果这届世界杯能够取得圆满成功，他的威望无疑会更上一层楼。
    如果说巴西那位球王是从平民窟里走出的布衣天子，言行无忌，一生洒脱，那奥兰迪就是雍容华贵的天生贵胄，优雅的言行举止加上传奇的经历加成让他显得很有魅力，绝对是所有足球运动员都想成为的那类人。
    两人并没有过多交流，奥兰迪只是以长辈的身份对楚阳鼓励了几句，然后帮他戴上奖牌。
    季军并没有奖杯，全体队员排成两排，何清远站在中间完成了合影，整个颁奖仪式就算结束了。
    但对球迷和记者们来说，狂欢才刚刚开始。
    杨少天带领队员们绕场致敬，接受球迷们的欢呼喝彩。
    神州大地，今夜注定无眠。

 第一百四十五章 终结者

    世界杯季军对中国队来说是神话照进现实，对整个世界来说却不过只是一条新奇点的新闻而已，虽然因为季军争夺战中一波三折的剧情和楚阳充满个人英雄主义色彩的发挥而具备了很多话题性，但季军终究是季军。
    一个注定会被遗忘的名次。
    不管这个季军多么来之不易，过程多么跌宕起伏，结果多么动人心魄，人们记住的，关注的，歌颂的，永远只有冠军。
    七月十五日，2018年世界杯决赛准时在纽约大都会球场举行。
    这是全球造价最高的体育场，耗资17亿美元，可容纳观众82566人，没有视觉死角，4座1210寸大屏幕，2018台电视机，让观众不会错过任何比赛瞬间，其他设计还包括每个座位都有杯托、1350个厕所等，被称为世界十大球场之一。
    德国和阿根廷，两个世界足坛的巨人，都曾获得过大力神杯，但也已经多年未染指过这项世界足球的最高荣耀。
    当然这两支球队的相遇因为洛泽和凯瑟尔的存在而被赋予了更多的含义。
    他们两个谁能在这场比赛中一锤定音，谁就会成为继贝纳托和奥兰迪后的第三位球王。
    这是一个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的称号，但却是所有职业球员一生的梦想。
    对楚阳来说，这两人能在决赛相遇充满了戏剧性，大概就相当于梅西和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的旷世争锋终于在最重要的场合迎来了最终的决战。
    只是这本应青史留名的一战在一开始就偏离了人们预想的轨迹。
    比赛第七分钟，凯瑟尔就因为一次无对抗受伤离场。
    这位著名的球场铁汉没有因为对手的凶狠抢断而退缩，没有因为积极的拼抢而领到红牌下场，反而在一次普通的传球时突然拉伤，以一种谁都没想到的荒谬方式退出了比赛。
    场边的高速摄像机清晰地记录下了他受伤前后的所有细节。
    左脚支撑，右脚传球，然后左腿突然毫无征兆地一弯，整个人倒了下去。
    整个德国的希望随之轰然崩塌。
    只要想想马拉多纳因服用禁药而遭禁赛时造成的轰动，齐达内头顶马特拉齐而被罚下场时世人受到的震惊，就可以想象凯瑟尔被担架抬下去这一幕对世界足坛造成的恐怖影响。
    整个阿根廷欢呼雀跃，整个德国哀鸿遍野。
    凯瑟尔躺在担架上以手遮眼的场景注定会和方丹跪地流泪、楚阳毛巾遮面一样，成为本届世界杯上最悲情的镜头之一。
    这对德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对阿根廷是一份天降的大礼。
    失去了精神领袖和战术核心的德国队很快迷失在了阿根廷队的狂轰乱炸里。
    比赛第二十分钟，年轻的的安赫尔.赛耶接到洛泽的美妙长传，在禁区外摆脱了防守球员后用一个美妙的外脚背弧线球为球队首开记录。
    来自潘帕斯草原的雄鹰不仅帮助自己的球队占得了先机，还因此成为了世界杯决赛的最年轻进球者。
    这同时也让他在射门榜上追平了施瓦茨，仅屈居于楚阳之后。
    德国队受到重创，方寸大乱，并在第三十八分钟迎来了更大的打击。
    洛泽快发任意球，带球来到前场，准备传球时受到德国后卫的恶意侵犯后倒地。
    德国队得到了一张黄牌，阿根廷队获得一个位置极佳的直接任意球。
    洛泽站到了罚球点，在全世界球迷的注视下用一个教科书般的落叶球把比分变成了2:0。
    球王桂冠，加冕在即。
    上半场结束前，阿根廷人在新王的就位仪式上奏响了最震耳欲聋的一记礼炮。
    赛耶在中场右路拿球，连续突破包括门将在内的五名防守球员后把球打进。
    那熟悉的进攻路线和让人目炫神迷的盘带技巧让楚阳防佛穿越了时空，看到了那个同样让所有足球爱好者如痴如醉的身影。
    整个世界已经疯狂，阿根廷人如置身天堂，德国人却犹如迎来了世界末日。
    上半场结束，中场休息时出现在镜头前最多的就是阿根廷球迷狂喜的面容和德国球迷一张张已经崩溃的面孔。
    下半场易边再战，阿根廷队队员们脸上的笑容完全无法掩盖，德国球员眼神中的坚毅同样无法隐藏。
    第六十四分钟，德国队获得了角球。
    施瓦茨在人群中高高跃起，用他标志性的头球把已经准备倾斜到底的胜负天平稍微往上抬起了一点。
    进球后的德国前锋没有庆祝，也没有崔促对手快点开球，而是来到了场边，对着本国球迷伸出双手，平举，然后连续三次上扬。
    德国球迷们爆发出了疯狂的纳喊，最后变成了国歌大合唱。
    这震撼人心的一幕成功地将阿根廷人的气势压了下去。
    可惜这一幕并没有让阿根廷人警惕起来。
    他们依旧保持着面对重要决赛时应有的冷静慎重，但潜意识里不可避免地隐藏着大举领先和场面压制带来的轻松乐观。
    德国人很快让他们的乐观变成了不安。
    主导这一切的依旧是施瓦茨。
    这辆日耳曼出品的最强战车在上半场被刚成年的赛耶夺走了所有光彩，却在下半场爆发出了让所有人都胆寒的恐怖能量。
    他在一次已经失去身位的禁区争抢中硬生生地完成了强行超车，从阿根廷后卫的身后挤了上去，挑射破门。
    3:0到3：2，阿根廷人终于感受到了压力。
    比赛很快再次开始，阿根廷队有意识地收缩了防线，除了洛泽和赛耶依旧游弋在前场之外，所有队员都变成了防守者。
    显然阿根廷人并不能免俗，在冠军面前什么攻势足球漂亮足球都得滚蛋。
    比赛的最后时刻，阿根廷后卫禁区内解围时手球犯规被裁判逮了个正着。
    点球。
    阿根廷人显然并不满意这个判罚，他们在队长洛泽的带领下对裁判的决定提出了质疑，最后以洛泽得到一张黄牌而告终。
    中立球迷们纷纷为主裁判在关键时刻的果敢坚决点赞，因为慢镜头显示这个点球毫无问题。
    主罚点球的施瓦茨没有让德国人民失望，一蹴而就，扳平比分。
    比赛的最后阶段简直就是中国对阵巴西那场比赛的翻版，双方在加时赛中一无所获，必须靠点球决胜。
    上帝这次站到了德国人一边。
    代表阿根廷压轴出场的洛泽射失点球，也踢走了阿根廷队本来已抓住一半的大力神杯。
    凯瑟尔出师未捷身先死，迭戈.洛泽在最后时刻饮恨在十二码前。
    王位依旧空悬。
    比赛结束哨声响起的那一刻，整个纽约大都会球场变成了德国人的派对现场，而楚阳也迎来了期待已久的系统提示。
    “恭喜宿主成为2018年世界杯最佳射手，获得天赋：终结者。”

 第一百四十六章 老兵不死，只是凋零

    1.禁区之狐：我什么都不会，就是会进球。
    2.百步穿杨：准就一个字，我只射一次。
    3.终结者（需激活）：是当一辈子的懦夫，还是当几分钟的英雄？
    三个天赋，禁区之狐是关于门前嗅觉，百步穿杨是关于射门精度，刚得到的终结者却让楚阳有些看不懂。
    无论天赋名称还是介绍都有点故弄玄虚的味道。
    不懂就问一向是楚阳的好习惯，他直接联系上了巨星系统。
    “这天赋，求解。”
    “比赛最后十分钟可消耗一个自由属性点，激活终结者天赋，五分钟内全属性增加10%，射门命中率增加5%。”
    “那么变态？”楚阳咂舌，“这跟春药或者兴奋（剂）有什么区别？”
    “……无毒无副作用，最重要的是，别人查不出来。”
    “所以其实还是一种兴奋（ji），”楚阳沉默了一下，“删了吧？”
    “哈？”
    “我怕到时候自己真的忍不住用了。”
    “你使用系统本来就是最大的作弊，现在又假惺惺地谈什么公平公正，不觉得恶心？”
    “不觉得啊，”楚阳理所当然地道，“枸杞和伟ge还是有区别的。”
    “作为一个纯洁的系统，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只能告诉你我没有删除天赋这个功能，而且不想用留着就是了，何必那么绝呢？”
    “它摆在那里就是一种最大的诱惑，你认为我忍得住？”
    “说到底还是你自己不够坚定。”
    “别考验人性，结果会让人很绝望的。”
    “我只是在其他领域混不下去了来体育找口饭吃而已，别跟我扯那么高深的东西，更不要拿你的道德洁癖来要求我，小心本系统翻脸。”
    “前提是你要有脸。”
    “……能不能给点面子，怕一下我？”
    “你那么萌，我怕不起来。”
    “我萌你大爷！你才萌！你全家都萌！”
    …………
    两天后，国际足联宣布了世界杯各项个人奖项的获得者。
    楚阳荣膺最佳射手和世界杯金球奖。
    这是世界杯历史上很少见的一幕。
    世界杯金球奖通常被认为是各国权衡外交的产物，有点安慰性质，很少落到冠军队成员或者最佳射手身上，但楚阳的出色表现让评委们不得不将这个奖项颁给了他。
    这个奖项在外人看来只是一项锦上添花的荣誉，但对楚阳来说却是一个实实在在自由属性点和一个技能。
    属性点被他加到了耐力上，耐力终于也达到了15。
    而抽到的技能对楚阳来说却有些鸡肋。
    “贝克汉姆任意球技能：圆月弯刀，要求射门15，配合称号‘万人迷’时命中率提高5%……”
    对楚阳来说，他的职业生涯的第一个赛季算是到此结束了，但空闲的日子并未到来，虽然身上没有代言之类的，没有赞助商催着他参加什么商业活动，俱乐部那边都是自己人，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来烦他，但是国家队这边就没那么容易了。
    庆功宴就举办了五六个，访谈节目也是接二连三，搞得好像中国队获得的是冠军一样。
    虽然楚阳能推的都推掉了，但一些重要的场合还是必须要出席的，所以世界杯结束后十几天竟然连家门都没能进一次。
    好在这种日子很快就要到头，只要录制完最新的一期《世界足球》他就算暂时自由了。
    《世界足球》由央视五套制作发行，是一个以报道国际足坛最新赛事和新闻为主的栏目，胜在信息全面，专业性强，不过只对真球迷有吸引力，对非球迷来说不过就是一个详细点的体坛快讯而已。
    他们在世界杯举行期间已经播出了一期特别节目，在世界杯结束后又制作了一期中国队的专题，这期主要是关于杨少天和楚阳的个人采访和报道。
    江领队说了，这是政治任务，躲不了。
    楚阳怂包一个，完全没有挑战体制的勇气和欲望，只能老老实实去了。
    《世界足球》的主持人正是著名足球解说员段翔，如今全国最有名的楚吹之一，不过专业人士就是专业人士，他在演播室里采访楚阳的很多问题都比较正规严谨，虽然言语之中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些夸张的色彩，“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一类的牛逼也吹得不少，但还算有分寸，没有说出世界第一前锋之类的笑话。
    总体来说这期节目还是很成功的，播出之后反响很大，但楚阳看了之后总觉得不满意。
    太普通了，和一般的访谈节目没什么区别，不过是披了一层足球的外衣，然后搭了一趟世界杯的顺风车而已。
    在楚阳前世有一句话，中国没有最好的男子足球队，但却有最好的足球节目，他认为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既然不能给这个世界的中国球迷带来一支最好的男足，他觉得最起码要为球迷们献上一期最好的足球节目。
    于是当萧落的电话打进来，问他有没有兴趣为下一期《绿茵放大镜》写文案和配乐的时候，楚阳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毫不夸张地说，世界杯刚结束这个时间段内的楚阳就是中国体坛的第一人，没有之一，连杨少天都得靠边站。
    所以当涅槃传媒浩浩荡荡地打着楚阳的名号为一期节目做宣传时，引起的反响可想而知。
    很多人都认为这期节目的主角应该是施瓦茨、塞耶和卢阿等在世界杯上意气风发的球员或者德国、巴西、中国等获得了成绩的球队，但当《绿茵放大镜》的在涅槃视频上放出了预告片后所有人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预告片只有五分钟，去掉片头片尾后也就四分多一点。
    涅槃的logo和“不负好时光”几个字闪过，荧幕陷入一片漆黑，黑暗中隐隐有呼声传来。
    所有人都知道，那是足球场上的欢呼。
    然后屏幕逐渐亮起，一片蔚蓝的天空出现在镜头里，随着镜头下移，一座球场慢慢地出现在眼前。
    四周坐满了观众的看台，中间那片绿色的球场，球场上奔跑的球员，以及一个正滚进球门里的足球慢慢进入视野。
    开头不错，不算惊艳，但也没落入俗套。
    这类的想法刚刚在观众们心里升起，音乐就响了起来。
    一首放在这种情境里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的歌。
    “背靠着背坐在地板上，听听音乐聊聊愿望，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歌声宛转悠扬，有种奇异的年代感和温馨，但放在一个以热血和激情为主的体育视频里怎么听都有些不伦不类。
    观众们的心情被一行行飞过的弹幕清晰表达了出来。
    “哇槽！情歌？楚阳搞毛啊？”
    “不是搞毛，是搞基！视频里一个大老爷们射门射得激情四射，却配上一个&#039;背靠着背坐在地板上&#039;，不寒而栗。”
    “这是方丹吧？年轻的时候也是嫩得一比啊。”
    方丹过后是他的老对手，巴塞罗那和西班牙的双料队长阿巴特，之后是荷兰名将斯坦姆，然后是英格兰人费尔南德，最后是巴西老将桑德罗。
    这下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全是老将。
    而且是一群有故事的老将。
    四分钟，一批本届世界杯上临近退役或者世界杯结束后立刻退役的老将们出现在了视频里，他们职业生涯中的难忘时刻走马观花一样在显示器上缓缓掠过，让人的思绪不由跟着回转，回到那些或辉煌或落寞，或豪迈或温情的岁月里。
    歌曲很快到了副歌部分。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
    歌声到这里就渐渐淡去，解说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这是恋人之间互相表达爱意时经常说的话，但是对球迷来说，他们所能想到的最不浪漫的事，却是看着自己的喜欢的球星慢慢地变老……”
    “敬请期待《绿茵放大镜》世界杯特别节目：《传奇》。”
    “让我们为传奇致敬。”
    “老兵不死，只是凋零。”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下赛季全灭了

    如果要从本次世界杯找出收获最大的几名球员，那楚阳、施瓦茨和塞耶这三名前锋绝对当选前三。
    施瓦茨不用多说，冠军队主力成员和决赛最佳球员的荣誉不仅让他巩固了自己世界最佳前锋之一的地位，更是让质疑他只能在德国国内联赛“虐菜”的喷子们闭上了嘴，唯一的不足大概是他在射手榜上并没有能做到一骑绝尘，留下了一丝遗憾。
    塞耶则实力诠释了金童就是金童，哪怕是长大了含金量也没有丝毫减少，他的天赋和灵气有目共睹，世界杯上的表现让人不得不承认他的潜力已经转变成了实力，已经显露出了能够带领一支球队影响整个联赛大局的特质。
    楚阳简直成了一球成名的最佳代言，一个甲级联赛的弃儿在乙级联赛里完成了涅槃，并且在世界杯的舞台上大放异彩，在最受关注的射手榜上力压群雄独占鳌头，特别是当他小时候体弱多病，体质连普通人都不如的事情被媒体报道出来之后，身上更是多了几分励志色彩。
    而除此之外，巴西的卢阿和英格兰的三巨头莱恩、列侬、奎因等同样大出风头。
    但不管怎么说，最具话题性和故事性的依旧是楚阳，最有理由转会的也是楚阳。
    各国的体育记者和转会经理都快被逼疯了。
    楚阳本人联系不上就罢了，竟然连个经纪人都没有。
    收到消息的足球经纪人们瞬间像磕了药一样朝着中国蜂拥而来，但很快就心急如焚。
    根本没多少人能联系得上楚阳，就算经过重重关系联系上了也被他轻飘飘一句“暂时不需要”给打发了。
    新赛季要到八月二十四日才开始，楚阳本来想好好猫在京城的家里和父母共享天伦的，结果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把他家的地址透露了出去，不少球迷慕名而来，再加上突然冒出来的一推亲戚朋友，整个小区都被闹得不得安宁，楚阳干脆带着父母出去旅游了几天，然后就躲到了萧落在临海市的一栋别墅里。
    反正土豪房子多。
    《绝对巨星：传奇》的文案就是在这里完成的。
    这届世界杯让楚阳感到震动的东西有很多，有些是他亲身经历的，有些是他亲眼目睹的，还有一些是通过新闻或录像看到的。
    很少有人有他这样的经历。
    曾经只是个纯粹的球迷，职业足球对他来说不可望更不可及，但后来却阴差阳错地变成了职业球员，还加入到了足球世界最高水平的角逐中，亲身体验到其中的波澜壮阔和残忍残酷。
    短短一个月时间，他印象最深刻的不是决赛上德国队的绝地反击，也不是卢阿技惊四座的倒挂金钩或塞耶疯狂的连过五人，而是方丹单膝跪地无语泪流的场面和洛泽踢飞点球后孤独站在点球点前的那一幕。
    这两个似曾相识的场景总是不自觉地和他记忆中的两个镜头重合。
    一个是2002年日本仙台的那个下午，已过巅峰的巴蒂目送阿根廷出局后流泪的画面，另一个是1994年的美国世界杯，罗伯特.巴乔射飞点球后的那个背影。
    所以《传奇》并不单纯是缅怀老将，也是致敬那些发挥出色，但却因为种种原因和胜利失之交臂的球员们。
    节目播出当天，楚阳带着姜萱和楚玉来到了萧落家里，打算一起观看。
    三个女人在厨房里忙活，楚阳和萧落却躲进了书房。
    “这是格雷赛尔给我的转会名单，你看看，过段时间我们回瓦伦西亚再召集人商量一下。”萧落道。
    楚阳翻了翻，笑道：“这是打防反打上瘾了？”
    “应该是看了你在世界杯的表现吧。”萧落道。
    “你这董事长是连体育总监的工作也一块干了？把我也一起拉下水？”
    “你不明白，”萧落道，“只有这一刻才感觉自己像个老板。”
    “……难道我还应该同情你一下？真正的老板不都是坐着等收钱就行吗？你这样就是典型的外行管理内行，成绩好还行，成绩差的时候等着被喷吧。”
    “可是事实证明我的眼光还是可以的。”
    “有钱就是任性。”
    萧落“切”了一声，继续道：“知道我收到了多少俱乐部的报价吗？”
    “关于我的？”
    “对，”萧落道，“英超十二家，德甲七家，意甲五家，西甲三家。”
    “西甲才三家？”楚阳以为自己听错了。
    “皇马、马竞和比利亚雷尔，”萧落的声音怎么听都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知道你在西甲那挫样还敢买，够勇敢的。”
    “其他的是看不起我啊？他奶奶个熊，下赛季全灭了。”
    “吹牛谁不会，别又像在拉科的时候那样就行。”
    “激我？打赌？”
    “不赌，”萧落道，“对了，你说我把杨少天搞过来怎么样？”
    “问过了，”楚阳遗憾道，“不想来。”
    “他不想来不代表俱乐部不想卖啊，大把欧元砸下去，他们老板早晚乖乖把人送上门来。”
    “算了，别弄得到时候连朋友都没得做，”楚阳道，“对了，说到这个，施瓦茨跟我提起过，好像拜仁那里有个中国人，什么情况？”
    “拜仁？没听说过啊，有时间我问问？”
    “问问吧，蛮好奇的。”
    萧落点了点头，接过楚阳递回来的名单，揉成一团，直接扔了垃圾桶。
    “您这玩的又是哪一出啊？”楚阳觉得名单上有几个名字还是挺靠谱的，不知道萧落又发什么神经。
    “太小家子气了，”萧落道，“难道你想到西甲去打保级战？”
    “萧董v587。”
    楚阳刚说完，沈千薇就走了进来，道：“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又在商量什么阴谋呢？”
    萧落道：“夺冠大计。”
    “夺冠？”沈千薇道，“这步子迈得是不是太大了？”
    “夺冠的事先放一边，”楚阳道，“我现在比较好奇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结婚？”
    萧落道：“去，我这个新郎都没急，你个伴郎急个毛线。”
    “净瞎扯，”沈千薇道，“饿了吗？”
    萧落道：“本来不饿，但是闻到这香味之后肚里的馋虫就开始闹革命了。”
    “那就请上座呗。”

 第一百四十八章 岁月你别催

    周五晚七点半，《绿茵放大镜.传奇》准时开始。
    这种节目面对的只是特定人群，世界杯已经过去十几天，那股席卷全国的足球热潮正在褪去，还准时守在屏幕前等着节目开始的不是真球迷就是冲着楚阳的名号来的。
    涅槃视频已经成了楚吹们的聚集地，涅槃趁热打铁推出了足球专栏，已经在国内的球迷中间积累了不错的人气，再加上《绿茵放大镜》播出后好评如潮，涅槃视频的市场占有率正节节高升。
    如果说第一期的《白色剑客》是为了追求一个开门红，那么这期的《传奇》就是在站稳脚跟后的开疆拓土，吸引人了很多业内人士的目光。
    网络播放没有什么收视率之类的数据，点击量和播放量的水分太大，除了涅槃内部没人知道真实数据，反正时间一到很多电视台的收视率就狂降，很多游戏的在线人数就狂跌，想来等着节目开播的人并不少。
    这期没有主持人，一开始就是洛泽在今年世界杯决赛罚丢点球的那一幕。
    那个身影就站在那里，好像被整个世界所背弃，孤独、彷徨、无奈。
    解说充满磁性的声音跟着响起。
    “对于一个将足球视为生命的男人来说，世界杯就像是他的初恋情人。2018年的这个夏天，当洛泽站在一个男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的时候，他与幸福擦肩而过。对于洛泽来说，失去了世界杯，就像是失去了他最深爱的恋人。”
    “这种忧伤，伴随一生！”
    “所有的梦想和被梦想，都开始于遥远的2010年世界杯……”
    视频从洛泽的第一次世界杯开始，当时的他虽然还只是个毛头小子，但已经是阿根廷足坛最炙手可热的新星，在那次世界杯上异军突起，惊艳四方，虽然阿根廷队在决赛中输给了最后的冠军法国队，但洛泽却战胜了自己后来的俱乐部队友、当时的最佳射手方丹荣膺世界杯金球奖。
    他也是得到这一奖项的最年轻的球员。
    之后的2014年阿根廷和西班牙会师决赛，虽然再次败北，但一次次力挽狂澜的洛泽虽败犹荣，个人声望来到顶峰。
    巅峰时有多辉煌，低谷到来时就有多落寞和伤感。
    当28岁的洛泽罚丢可能是阿根廷队近几十年来最重要的一个点球的时候，他终于从神坛跌落到凡尘。
    “人们从洛泽的身上可以看到：有多少爱戴，似乎就有多少嫉恨；有多少辉煌，似乎就有多少失落；而有多少是是非非，似乎也就有多少大彻大悟……”
    “这就是我们记忆中的洛泽，从年少轻狂到低迷彷徨，他总是以不屈的态度去拥抱心中的理想！对于所有热爱足球的人来说，你可以不热爱洛泽，但是你不得不尊重洛泽。”
    视频虽然是以洛泽开始，但洛泽并不是唯一的主角。
    这届世界杯后共有六人宣布退出国家队，三人退役，已经宣布退出国家队的洛泽和方丹只不过是他们之中最著名的两个。
    其中几个不知名的自然没人关注，但最有名的那几个一出现就勾起了球迷们无数难忘的回忆。
    他们有的是独自一人抗着球队前进的孤胆英雄，有的是早就名满天下却巔峰不再的一代巨星，还有的是已经退役却又被整个国家的人民甚至是最高领导人请出山的球队灵魂。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都是无数人心目中的盖世英豪。
    他们的球迷们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就是看着他们一步步成为一代传奇。
    《最浪漫的事》过后不久，《老男孩》响起。
    观众们看的是别人的故事，听的是别人唱的歌，但当歌声响起的时候眼前闪过的都是自己的过往，就像歌里唱的那样，“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热血……”
    弹幕节目从播出开始就没停过，但前面活跃的大部分都是球迷，现在歌迷们终于冒了出来。
    “瞬间泪目。”
    “求歌名。”
    “梁尘说得对，楚阳被足球耽误了啊。”
    “在球场上让人欢呼，在球场外令人落泪，整个足坛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歌声落下，节目进入尾声。
    “生活就像一把无情刻刀，改变了你的模样，改变了岁月，改变了江湖，改变了不朽，改变了悲伤，改变了往事，改变了时光，不曾改变的，只剩下心中对梦想的渴望……”。
    这些球员大都只是三十几岁，可能人生连一半都没到，但他们在职业道路上却已经走到了尽头。
    跑得再快的前锋也追不上时间老人的脚步，防守再好的后卫也挡不住岁月神偷的突袭，当年为他们痴狂迷醉的偏偏少年们已近而立，对他们日思夜想的婷婷少女们已嫁为人妇，他们中的一些人也到了和球迷们说再见的时候。
    这是一代人的共同记忆，同样是一种球迷才有的情感。
    贴在墙上的海报已经发黄脱落，无数次被汗水浸透的球衣已经套不进开始发福的躯体，但那些追过的球星，那个爱过的女孩，那群一起旷课在球场上狂奔的最佳损友，那些在黄金般的年华里写下的点点滴滴，依然清晰地刻在心里，如茶如酒，历久弥新，偶尔会在某个深夜里鬼鬼祟祟地摸进你的记忆里，偷偷地放一记冷枪。
    “岁月你别催，该来的我不推，该还的还，该给的我给；岁月你别催，走远的我不追，我不过是想道尽原委。”
    “当不得不说再见的时候，挥别的那一刻就如同流水的光阴，谁能抵得过？谁能不叹息？奈何！”
    “所谓无怨无悔的人生，大概就是童年时有着自己的欢乐，青春时留下过奋斗的足迹，年老了拥有美好的回忆……”
    “让我们为往事干杯，为老将致敬，为未来鼓掌……”
    “如花美眷难敌似水流年，绝代战神难敌岁月变迁，在那片望不穿的秋水里，在那些好了又伤的伤里，在那些被蹉跎了的岁月里，在那些被温柔了的时光里，谁在哭，谁在笑，谁在哭声笑声里痴痴傻傻，一梦经年……”
    声音远去，字幕升起，《传奇》结束，新的传奇即将开始。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另一个战场

    周五晚七点半，《绿茵放大镜.传奇》准时开始。
    这种节目面对的只是特定人群，世界杯已经过去十几天，那股席卷全国的足球热潮正在褪去，还准时守在屏幕前等着节目开始的不是真球迷就是冲着楚阳的名号来的。
    涅槃视频已经成了楚吹们的聚集地，涅槃趁热打铁推出了足球专栏，已经在国内的球迷中间积累了不错的人气，再加上《绿茵放大镜》播出后好评如潮，涅槃视频的市场占有率正节节高升。
    如果说第一期的《白色剑客》是为了追求一个开门红，那么这期的《传奇》就是在站稳脚跟后的开疆拓土，吸引人了很多业内人士的目光。
    网络播放没有什么收视率之类的数据，点击量和播放量的水分太大，除了涅槃内部没人知道真实数据，反正时间一到很多电视台的收视率就狂降，很多游戏的在线人数就狂跌，想来等着节目开播的人并不少。
    这期没有主持人，一开始就是洛泽在今年世界杯决赛罚丢点球的那一幕。
    那个身影就站在那里，好像被整个世界所背弃，孤独、彷徨、无奈。
    解说充满磁性的声音跟着响起。
    “对于一个将足球视为生命的男人来说，世界杯就像是他的初恋情人。2018年的这个夏天，当洛泽站在一个男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的时候，他与幸福擦肩而过。对于洛泽来说，失去了世界杯，就像是失去了他最深爱的恋人。”
    “这种忧伤，伴随一生！”
    “所有的梦想和被梦想，都开始于遥远的2010年世界杯……”
    视频从洛泽的第一次世界杯开始，当时的他虽然还只是个毛头小子，但已经是阿根廷足坛最炙手可热的新星，在那次世界杯上异军突起，惊艳四方，虽然阿根廷队在决赛中输给了最后的冠军法国队，但洛泽却战胜了自己后来的俱乐部队友、当时的最佳射手方丹荣膺世界杯金球奖。
    他也是得到这一奖项的最年轻的球员。
    之后的2014年阿根廷和西班牙会师决赛，虽然再次败北，但一次次力挽狂澜的洛泽虽败犹荣，个人声望来到顶峰。
    巅峰时有多辉煌，低谷到来时就有多落寞和伤感。
    当28岁的洛泽罚丢可能是阿根廷队近几十年来最重要的一个点球的时候，他终于从神坛跌落到凡尘。
    “人们从洛泽的身上可以看到：有多少爱戴，似乎就有多少嫉恨；有多少辉煌，似乎就有多少失落；而有多少是是非非，似乎也就有多少大彻大悟……”
    “这就是我们记忆中的洛泽，从年少轻狂到低迷彷徨，他总是以不屈的态度去拥抱心中的理想！对于所有热爱足球的人来说，你可以不热爱洛泽，但是你不得不尊重洛泽。”
    视频虽然是以洛泽开始，但洛泽并不是唯一的主角。
    这届世界杯后共有六人宣布退出国家队，三人退役，已经宣布退出国家队的洛泽和方丹只不过是他们之中最著名的两个。
    其中几个不知名的自然没人关注，但最有名的那几个一出现就勾起了球迷们无数难忘的回忆。
    他们有的是独自一人抗着球队前进的孤胆英雄，有的是早就名满天下却巔峰不再的一代巨星，还有的是已经退役却又被整个国家的人民甚至是最高领导人请出山的球队灵魂。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个人都是无数人心目中的盖世英豪。
    他们的球迷们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就是看着他们一步步成为一代传奇。
    《最浪漫的事》过后不久，《老男孩》响起。
    观众们看的是别人的故事，听的是别人唱的歌，但当歌声响起的时候眼前闪过的都是自己的过往，就像歌里唱的那样，“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热血……”
    弹幕节目从播出开始就没停过，但前面活跃的大部分都是球迷，现在歌迷们终于冒了出来。
    “瞬间泪目。”
    “求歌名。”
    “梁尘说得对，楚阳被足球耽误了啊。”
    “在球场上让人欢呼，在球场外令人落泪，整个足坛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歌声落下，节目进入尾声。
    “生活就像一把无情刻刀，改变了你的模样，改变了岁月，改变了江湖，改变了不朽，改变了悲伤，改变了往事，改变了时光，不曾改变的，只剩下心中对梦想的渴望……”。
    这些球员大都只是三十几岁，可能人生连一半都没到，但他们在职业道路上却已经走到了尽头。
    跑得再快的前锋也追不上时间老人的脚步，防守再好的后卫也挡不住岁月神偷的突袭，当年为他们痴狂迷醉的偏偏少年们已近而立，对他们日思夜想的婷婷少女们已嫁为人妇，他们中的一些人也到了和球迷们说再见的时候。
    这是一代人的共同记忆，同样是一种球迷才有的情感。
    贴在墙上的海报已经发黄脱落，无数次被汗水浸透的球衣已经套不进开始发福的躯体，但那些追过的球星，那个爱过的女孩，那群一起旷课在球场上狂奔的最佳损友，那些在黄金般的年华里写下的点点滴滴，依然清晰地刻在心里，如茶如酒，历久弥新，偶尔会在某个深夜里鬼鬼祟祟地摸进你的记忆里，偷偷地放一记冷枪。
    “岁月你别催，该来的我不推，该还的还，该给的我给；岁月你别催，走远的我不追，我不过是想道尽原委。”
    “当不得不说再见的时候，挥别的那一刻就如同流水的光阴，谁能抵得过？谁能不叹息？奈何！”
    “所谓无怨无悔的人生，大概就是童年时有着自己的欢乐，青春时留下过奋斗的足迹，年老了拥有美好的回忆……”
    “让我们为往事干杯，为老将致敬，为未来鼓掌……”
    “如花美眷难敌似水流年，绝代战神难敌岁月变迁，在那片望不穿的秋水里，在那些好了又伤的伤里，在那些被蹉跎了的岁月里，在那些被温柔了的时光里，谁在哭，谁在笑，谁在哭声笑声里痴痴傻傻，一梦经年……”
    声音远去，字幕升起，《传奇》结束，新的传奇即将开始。

 第一百五十章 没想过转会

    “抱歉，”楚玉道，“楚阳没想过转会。”
    “嗯？”已经感觉智珠在握的乔纳森有点反应不过来，“不好意思，我没听清楚，你的意思是说，楚会留在瓦伦西亚？”
    “是的。”楚玉肯定地道。
    “你要知道现在有多少球队想得到楚，哪怕排除掉西甲，其他联赛的豪门……抱歉，我太激动了，这些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我能知道原因吗？忠诚？感情？”乔纳森安静下来，目光从楚玉转到了楚阳身上。
    楚阳点了点头，道：“都有一些，总之结论就是：我不会离开瓦伦西亚。”
    “楚，我们本来以为你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超级巨星，”乔纳森道，“像方丹、阿瓦罗、莱恩那样的。”
    “当然，这是每个职业球员的梦想。”
    “可是……对不起，我没有看不起瓦伦西亚的意思，不过你要知道，一只升班马不可能实现你的梦想，我们对你的期望是未来三年内成长为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前锋之一，但前提是你得先成为一家豪门俱乐部的成员，拥有众多的球迷和支持者，一举一动都能引发广泛的关注，这是我们双方愉快合作的基础。”
    “真的很抱歉，”楚阳道，“起码在得到一个有分量的冠军奖杯前我不会离开瓦伦西亚。”
    “或许我们应该开诚布公，把情况说清楚，”乔纳森道，“你应该知道，我们的首席代言人是方丹，但是他已经老了，特别是世界杯上的失败让他的斗志和人气都在飞速下滑，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需要一个新的方丹，这个方丹可以不是皇家马德里的，但也不应该是瓦伦西亚的，他可以是切尔西的，可以是曼联的，可以是拜仁慕尼黑的，可以是巴塞罗那的，但不应该是一支升班马，甚至很有可能是一支保级队的。”
    他顿了顿，楚阳刚想回答，他已经再次开口强调道：“我们真的很看好你。”
    “显然你们的看好还没到一定的程度，否则就不会在我的转会问题上纠缠，”楚阳笑道，“你想过没有，帮助一支升班马拿到欧冠资格应该是比在一支豪门球队拿到联赛冠军更刺激的事。”
    “好吧，那看来我们的合作要重新考虑一下了，”乔纳森站起来，伸手和楚阳握了握，“或许要等到你带领瓦伦西亚登上欧冠舞台的那一天。”
    “相信我，那天不会太远。”
    “我欣赏你的勇气和决心，再说一次，没有小看瓦伦西亚的意思，但是说实话，真的很难。”
    “荣誉来得越艰难越显得可贵，不是吗？”
    “是的，那让我们都再仔细考虑一下，”乔纳森道，“就先这样，我明天还约了赛耶的经纪人，还得赶去阿根廷。”
    “还真是拙劣的谈判伎俩呢，乔纳森先生，”楚玉笑道，“我是不是应该回答您，我们下午也约了lk的德兰克先生？”
    “当然，祝你们聊得愉快。”
    楚玉并没有说谎，她和楚阳确实要和lk的人见面。
    相比于菲克斯在足球领域的根深蒂固，lk的根基更多的是在篮球上，双方原本各有侧重，但随着企业做大做强，他们都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另外一方的蛋糕，于是竞争不可避免。
    新世纪以来，菲克斯的触手已经成功地探进了nba，而lk也已经成功打入了英超和德甲市场，在这两个联赛上和菲克斯开始平分秋色，只是在西甲这里就显得落后了很多。
    众所周知，西甲真正的巨星都在皇马和巴萨，哪怕现在不在，未来也会在，除非他们跑到其他联赛。
    而皇马的箭头人物方丹和列侬都是菲克斯的代言人，巴萨的锋后防大将阿巴特和中场核心卢阿同样穿着菲克斯的球鞋，而几位未来之星如布尔蒙多、阿瓦罗等也都是在菲克斯的阵营。
    可以说，菲克斯在西甲对lk是碾压性的胜利，所以lk急于在西甲寻找一位能够对抗整个菲克斯系统的先锋大将。
    世界杯最佳射手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在和lk的人见面之前，楚阳和楚玉却先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正和楚玉在涅槃集团的办公室里，田宏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没打扰你们吧？”田宏一过来就笑呵呵地道。
    《绿茵放大镜.传奇》大获成功，他的名望更上一层楼，俨然成了涅槃传媒最成功的几个导演之一。
    “没有，这位是？”楚阳看向了他带进来的中年男子。
    四五十岁左右，一身名牌，有点发福，双眼无论怎么看都给人感觉是在眯着，嘴角带着点点笑意，有点笑面佛的意思。
    “正要给你们介绍呢，”田宏道，“这位是瑞特体育的总经理何承先何总，特意来拜访你的。”
    “楚老弟，”何承先热情地伸出手，“仰慕已久啊，虚长几岁，不介意我这么称呼吧？”
    “不敢不敢，何总这是……”
    “不瞒老弟，冒昧来访其实是为了……”
    “咳咳……”田宏突然出声打断了何承先的话，道，“老何啊，人已经在你面前了，下面的事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先过去了。”
    “好，客气话我就不说了，今晚惠川楼，一定要给我面子。”
    “再说吧。”田宏和楚阳楚玉打了声招呼，离开了。
    “这次还是托了老田的福，不然想见老弟一面还真难啊，”何承先道，“老弟一看就是聪明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听说你准备接代言，不知道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瑞特？”
    “不好意思，何总，这是家姐，也是我的经纪人，有关我商业上的事务可以和她谈。”
    不知道为什么，楚阳总觉得这家伙身上江湖气太重，给他的感觉不太舒服。
    “是楚玉小姐吧？早听说了，果然年轻有为，令尊令堂好福气啊。”
    “何总客气了，请这边坐。”
    楚玉做了个“请”的手势，把何承先让了过去，然后隐晦地向楚阳甩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楚阳轻轻摇了摇头。
    何承先的言行举止给他的第一印象不怎么好，当然最主要的，瑞特什么的，他还真的看不上。
    楚玉微一点头，示意明白。

 第一百五十一章 爱国绑架

    办公室里，何承先口若悬河地先开始了对楚阳的一番恭维，并隐晦地打探了一下楚阳和其他公司谈判的情况，然后开始吹嘘自己任职的企业是多么牛逼，最后再生拉硬套地试图说明两者是多么合适，基本上是普通人都能想到的老套路，没什么新意。
    “我们对楚阳的未来很有信心，愿意开出一份十年左右的长期合同，费用方面你放心，绝对是国内最顶级的，同时我们会给他订制专属战靴……”
    这人说话有种商人特有的圆滑，但又偏偏做出一副很真诚的样子，显得有些浮夸，不要说楚阳这样两世为人的特殊人士，连楚玉这样的职场新人都看得出来，此人过于圆滑，就是传说中的那种老油条老狐狸，不怎么讨人喜欢。
    和菲克斯、lk这样在世界范围内双雄争霸的局面不一样，国内的体育品牌市场竞争形式更加复杂，完全是多家混战的格局，瑞特只是其中最普通的一员而已。
    他们这几年找了很多cba和中超的球员来代言他们的产品，可惜没什么效果，楚玉和楚阳第一轮就把他们排除了，现在正式接触过后更是完全没有改变决定的想法。
    楚玉表现出了她稚嫩的一面。
    因为有田宏的面子在，她并没有正面坚决地回绝和瑞特的合作，只说了会认真考虑就把何承先打发了。
    然后第二天一则新闻飞快地在网上流传开来。
    《爱国者楚阳拒绝国际巨头，即将代言国产品牌》。
    这基本是属于那种看了标题就可以猜到内容的文章，虽然里面大量使用了“据说”“很有可能”“好像”这些掩护性的字眼，但透露出来的消息很明确。
    为了支持国产，楚阳“据说”已经放弃了菲克斯的天价合同，“很有可能”会和国内一家大型体育用品品牌签约，并巧妙地传递出了一种“代言国外品牌=不爱国”和“代言国产品牌=爱国”的观念。
    当然这家所谓的国内大型体育用品公司“好像”就是瑞特。
    这条新闻在现在这种任何跟楚阳扯上一点关系都会受到关注的情形下自然吸引了大批吃瓜群众，楚吹们蜂拥而至，纷纷为自己偶像的“爱国”行为点赞，各个媒体也不要命一样地把新闻疯狂传播。
    何承先第一时间就联系上了楚玉，把锅甩给了自己手下的员工，然后表示十分抱歉也十分期待和楚阳的合作云云。
    楚玉又不是笨蛋，立刻把他的套路看了个透彻，但她还是想不出何承先的用意。
    只要脑袋正常点都知道楚阳和瑞特合作的可能性近乎是零，何承先这手虽然说有些阴险，但不得不说确实漂亮，只要楚阳还顾及自己的名声，弄不好还真的会让他成功。
    但是这种所谓的成功跟得罪楚阳、得罪涅槃、得罪萧落比起来怎么看都得不偿失才对。
    毕竟就算楚阳放弃了lk和菲克斯，完全可以选择另外一家国产品牌，没必要真的和什么鬼瑞特签约。
    一直到谢琳带来了最新的消息，楚玉的疑惑才得到了解答。
    瑞特的形式不容乐观，甚至可以说已经到了悬崖边上，所以死皮赖脸地把楚阳当成了救命稻草。
    “这招真损，”楚玉懊恼地抱怨道，“真恶心。”
    谢琳道：“商场如战场，这还算小儿科的，楚阳在球场上越成功，你遇到的损招只会越多，一切都得小心翼翼，不然不仅楚阳的声誉受到影响，他的职业生涯都有可能受到重创。”
    楚玉道：“我错了，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在菲克斯和lk之间选一家，当初就不应该给瑞特谈判的机会。”
    “多条路子多个机会，你错的不是和他谈判，而是既然已经决定了不和他们合作就应该明确地拒绝，不要将所谓的人情带到商业活动中来。”
    “我记住了，谢谢琳姨，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楚阳是什么意思？”
    “坚决不代言瑞特，如果可能的话最好在他们屁股上狠狠地踹一脚。”
    “就知道你们要选最难的这一条，”谢琳苦笑道，“和lk的人谈了吗？”
    “本来约好了下午谈，不过现在闹出这种消息，不太好办了，”楚玉说着再次抱怨了一句，“这帮阴险小人。”
    “这就是所谓的公关危机了，现在是看你有没有当经纪人潜力的时候了，”谢琳还有心情笑了一下，“你打算怎么做？”
    楚玉想了一下，道：“现在的难题是所有人都认为楚阳因为爱国准备代言瑞特，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跟lk签约绝对会站到风口浪尖，再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恐怕又是一出风波，所以还是得先从爱国这两个字入手，说实话，我是想不出什么办法了。”
    谢琳提醒道：“彻底解决的办法是没有的，既然你们不愿意委曲求全，那只能选择对自己利益损害最小的方法。”
    “那就只能发声明了，反正也不是多复杂的事，把真相说出来，一切都解决了。”
    “还是太单纯了，”谢琳道，“从何承先找到你们，或者说从瑞特瞄准了楚阳开始，事情就已经没办法简单了。”
    楚玉沉默了一下，道：“那就另找一家国产品牌。”
    “这是条路子，不过现在瑞特那边一直在暗示已经和楚阳达成了口头协议，倒时候免不了要被他们用背信弃义一类的舆论来威胁，毕竟当时只有你们三个在场，他爱怎么说我们也管不了，而且这样一来楚阳的损失就大了。”
    “那双管齐下？一面发声明一面选另一家国内的企业？”
    谢琳道：“球员的经济事务我也没接触过，不过想来也和娱乐圈差不多，代言哪个品牌最重要的不是代言费，品牌的知名度、档次格调、面对的主要人群等等才是首要考虑的问题，在这方面国内品牌毕竟还是没法跟lk、菲斯特比的。”
    “我明白了，”楚玉道，“瑞特现在是在爱国上面做文章，我们同样也可以这么做，不过我们换一个说法。”
    “哦？什么说法？”
    “为国争光。”
    谢琳眼前一亮，道：“这个好像可行。”
    “我做过了解，菲斯特和lk在亚洲区的代言人主要在日韩那边，足球这块尤是，整个中国只有杨少天一个足球运动员拿到了菲斯特的代言，”楚玉迅速组织好语言，“如果楚阳能和lk达成合作，我们完全可以在这方面做新闻。”
    “《楚阳优异表现征服lk，扬我国威》，是这意思吧？”谢琳连新闻标题都想好了。
    “对。”
    “很好，”谢琳笑了笑，“再加上我掌握的一些其他东西，这次就让瑞特偷鸡不成蚀把米。”
    “什么东西？”
    “很有趣的东西。”

 第一百五十二章 就怕你搞不定

    楚阳不能违心地说自己不喜欢钱，也不能侨情地说自己踢球完全是为了理想或者信仰之类扯淡的东西，但让他为了钱一口气接下十几个著名品牌的代言，然后每年世界各地地参加各种商业活动和拍摄各种广告，他绝对做不来。
    现阶段接一两个代言已经是他能接受的极限了。
    他把这些事全部扔给楚玉，自己和萧落来到了瓦伦西亚。
    俱乐部转会这种事和楚阳本来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不过萧落以要以他为核心打造阵容为由，不由分说地把他一起带了过来。
    两人一起走出机场的画面很快登上了西班牙的体育版头条。
    作为这个转会季最受瞩目的球员之一，楚阳的去向绝对是这个夏天全世界足球迷们都关心的问题。
    大部分人都倾向于楚阳会离开瓦伦西亚，寻找更大的舞台。
    连瓦伦西亚的大部分球迷也是这么认为的，俱乐部的官网上满满都是让楚阳别走的留言。
    楚阳和萧落是秘密返回，所以在机场并没有遇见这些球迷，但是当他第二天来到俱乐部的时候亲身感受到了这些人对他的拥护。
    他们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每个人身上都穿着楚阳的9号球衣，手上都拿着“楚，请你留下”的标语，有些人就这样默默地看着他，有些人大声叫着他的名字。
    目的只有一个，“楚阳，别走。”
    违约金当然成不了阻碍，合约只剩下半年的楚阳现在简直和一个自由球员没有多大区别，很多原本只是观察的俱乐部也加入了对楚阳的争夺。
    没有谁认为一只升班马能留住世界杯最佳射手，连陈平、格雷赛尔等人都一样。
    皇马是最积极的追求者之一，切尔西和大巴黎同样已经准备好了最专业的转会谈判团队随时准备赶赴瓦伦西亚，各家豪门的球迷们预测下赛季的球队阵容时都忍不住把楚阳的名字排在了最前面的位置。
    楚阳默默来到会议室，萧落和陈平等人已经在等着了。
    萧落虽然执掌着俱乐部生杀大权，对球队的转会事谊也能一言而定，但球员转会这种涉及到球队阵容建设的大事他也不敢随便按着自己的喜好乱来，而是成立了专门的转会部门，他们不仅负责各个球员的资料收集和转会谈判，还要会对球员进行技术分析，平时还兼任球探等。
    主教练格雷赛尔对萧落提出了自己的建队思路，并且列举了自己想要的球员，萧落决断之后再让转会部门和对方俱乐部进行接触，这就是瓦伦西亚大概的转会流程。
    球队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和上赛季带领球队顺利晋升西甲的主要球员继约，这项工作很顺利，除了楚阳外，门将费尔南多.卡约、中场赛斯克.莫亚、左前卫班德拉斯和老将卢西奥都已经愉快地在自己的新合同上签了字。
    剩下的工作就是以这楚阳、莫亚、班德拉斯和卡约为框架补齐阵容。
    这方面的工作完成得就不怎么愉快了。
    一整条防线，一名强力后腰，一名右前卫，一位中锋或者一名影锋，这就是瓦伦西亚在转会市场上的目标，近乎是把整支球队推倒了重建。
    瓦伦西亚不缺钱，看上的都不是什么小角色，这样的球员看重的不仅是薪水，还要看俱乐部的影响力和球队的整体实力，而这两方面无疑是瓦伦西亚的软肋。
    所以陈平觉得当务之急是先和楚阳重新签定一份大合同。
    有楚阳和没楚阳的瓦伦西亚完全是两支球队，对其他球员的吸引力也完全是两个级别。
    当家球星对球队的影响力不仅仅是在赛场上，而是方方面面的。
    只是他认为现在的瓦伦西亚已经没有了能留住楚阳的能力。
    现在的楚阳可不是当初被拉科鲁尼亚扫地出门的落魄弃子，而是手握西乙最佳射手、世界杯金靴和金球奖的超级巨星，对他虎视眈眈的也不再是什么埃因霍恩或者中超强队，而是皇马曼联这样每个职业球员都梦寐以求的世界级豪门。
    瓦伦西亚和楚阳之间的羁绊除了几分香火情和所谓的同乡情谊外几乎一无所有，而且说真的，楚阳对瓦伦西亚的贡献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期和他在这里所得到的。
    所以当楚阳拿起萧落给他的新合同，随便看了几眼后就干净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大名时，不仅陈平惊讶得下巴掉到了地上，李佳、于娜等人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楚阳，你这是……续约了？”合约是李佳亲自拟的，她当然知道里面写着什么，说实话，优厚是很优厚，但和其他球队相比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优势，她怀疑楚阳是没看清楚。
    “是啊，不满意？那要不我再想想？”楚阳放下笔，笑道。
    “做梦！”李佳一把将桌上的合同抢了过来，喜滋滋地道，“难得你有犯傻的时候，不能放过啊。”
    楚阳一脸黑线，“……大姐，你站哪边的？”
    陈平如释重负，道：“这下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好了，”萧落道，“楚阳留下来可是要争冠军的，所以转会工作要抓紧了。”
    陈平道：“格雷赛尔想要的那两名边后卫还有点犹豫，不过楚阳续约了，应该就没问题了。”
    “哟？我还有这魅力？”
    “没错，”陈平道，“人家是你的球迷。”
    “是世界杯的时候被我打怕了吧？”
    格雷赛尔想要什么人萧落早就给楚阳看过，两名边后卫分别来自荷兰和德国，都是楚阳在世界杯上的对手，还是很靠谱的，不过毕竟是传统强队的国家队成员，竞争应该也很激烈，瓦伦西亚要拿下来估计要费不少功夫。
    陈平道：“这个……还真有可能。”
    萧落问道：“罗德里呢？”
    罗德里就是他当初看上的那名意大利后卫，意大利国家队后防线上的第一替补，意甲都灵队出来的后起之秀，球风稳健，防守果断，被很多人看好。
    “有点困难，我们的谈判团队还在攻关。”陈平道。
    “一定要拿下，”萧落道，“还剩下一名中场，一名前锋，一名中卫，一名边前卫，有什么人选吗？格雷赛尔说的那些就算了。”
    陈平道：“人选是有，还要靠你来定夺，前锋比较难。”“前锋比较难？”萧落道，“是因为楚阳吧？不想给他打替补，更不想和他搭档？”
    “……你俱乐部没能力吸引人家，怪我咯？”
    “半个赛季一个助攻都没有，谁敢和你一起站在锋线上？你说关不关你的事？”
    “……好像有点道理，”楚阳道，“那就搞再搞个中场，打451嘛。”
    “这个可以再议，其他位置你有什么心仪的人选没有？”
    “还真有两个，就怕你搞不定啊。”楚阳道。

 第一百五十四章 姐姐的神助攻

    姜萱已经习惯了睡前和楚阳聊上几句，有时候是楚阳主动有时候是姜萱先发，楚阳好像也有同样的爱好，虽然姜萱准备睡觉的时候他那边只是傍晚，但每天都会雷打不动的骚扰姜萱一下。
    两人已经有了默契，就算再忙再累都会有消息过来，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晚安或者一个简单的表情。
    但今天姜萱连发了两条信息过去都毫无动静。
    她有些心神不宁，旁敲侧击地和楚玉打听了一下，知道楚阳没什么特别的安排之后，心里又有些莫名的委屈，手机放在枕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最后干脆起床，跑到客厅发呆。
    起来喝水的楚玉吓了一跳。
    她早看出姜萱有些心事，可是问了几次都被姜萱不着痕迹地掩饰过去了，只以为姜萱只是因为发烧精神状态不太好，也没往心里去，但现在看姜萱神思不属的样子，明显不正常。
    “萱美人，怎么了？”楚玉来到姜萱身旁，先伸手到她额头探了一下温度，发现虽然还有些烫，但没到烧坏脑袋的程度，心里松了口气。
    “没什么，失眠而已，”姜萱挤出一个笑容，“你先去睡吧。”
    “还失眠而已，就差在脸上写&#039;我有心事&#039;几个字了。”
    “那么明显吗？”
    “当然了，要不要去照照镜子？”
    姜萱把头枕在楚玉肩上，呢喃一样道：“不要。”
    楚玉握住她的手，问道：“阿萱，你是不是……恋爱了？”
    姜萱还是失魂落魄的样子，道：“我也不知道。”
    “那就是了，”楚玉道，“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我们的姜美人日思夜想的？我认不认识？”
    她刚说完，姜萱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姜萱精神一震，赶紧拿起来，指纹解锁。
    楚玉忍不住好奇，探过头去，只见姜萱的微聊上一个熟悉的头像闪出来，信息框上冒出三个字。
    “开下门。”
    两人目瞪口呆。
    一个是因为消息的内容，一个不仅是因为内容，还因为头像上的备注。
    姜萱低呼一声，立刻满血复活，马上跑到门边，刚想打开，但又好像害怕什么一样，犹豫了一下，最后才小心翼翼地开门。
    楚阳像尊门神一样杵在那里。
    姜萱脑子一片空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走了两步，直接投进了他怀里，好像用尽全身力气般，紧紧地抱住。
    楚阳也紧紧地拥着姜萱，在她脑后抚了几下，道：“飞机晚点了，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姜萱在他怀里摇了摇头，眼角有泪水流出来，不说话。
    楚阳刚想再说两句，突然感觉有杀气临身。
    抬头一看，正看到楚玉站在门后，先是一脸懵逼，然后是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
    “额……姐。”
    楚阳喊了一声，姜萱吓了一跳，终于回魂，赶紧从楚阳怀里挣脱出来。
    楚玉“哼”了一声，走回客厅。
    姜萱吐了一下舌头，也走进门里，楚阳赶紧跟上。
    楚玉坐在茶几前，一副准备三堂会审的模样。
    不过两位嫌疑犯完全没有受审的自觉，直接一左一右坐在她两边。
    “姐。”楚阳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阿玉。”姜萱讨好似的抱着楚玉的胳膊，把下巴枕在她肩上，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楚玉晃了晃，道：“去去去，严肃点，坐前面去。”
    楚阳道：“一家人，严肃什么？”
    “一家人？那么快？”楚玉阴森森地道，“你们两个这保密工作做得够可以的啊。”
    姜萱弱弱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
    “额……”
    “我最好的朋友和我弟弟勾搭在一起，我竟然一无所知，”楚玉一脸的生无可恋，“太失败了，突然对生活失去了信心。”
    楚阳道：“用词不当了啊，什么勾搭，那是亲上加亲好不好？”
    “你先别说话，我还有点回不过神。”
    楚玉对楚阳说了一声，转头向姜萱，道：“老实交代，什么时候开始的？”
    姜萱装傻道：“什么什么时候？”
    “你说呢？”
    “那个……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呵呵。”
    姜萱认命了一样，道：“好吧，我也不知道什么回事，突然就这样了。”
    楚玉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了，也没见擦出什么火花啊，什么莫名其妙地就成一对了呢？命运这东西，真是……猝不及防啊。”
    两人一脸黑线。
    “不过……”楚玉突然又兴致勃**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起码我最关心的两个人的单身问题一下子解决了。”
    姜萱道：“那现在就只剩下你了。”
    楚玉伸出手指，抬起姜萱的下巴，轻佻地道：“本小姐天生丽质，不担心嫁不出去，倒是你，先叫声姐姐听听。”
    “别乱说，”姜萱羞涩地拍掉她的手，“还远着呢。”
    “远？一个千里寻妻，一个投怀送抱，远在哪？”
    “……”姜萱无言以对。
    “好了，我不当电灯泡了，你们随意。”楚玉满意地看着姜萱的样子，起身进了房间。
    客厅里只剩下楚阳和姜萱。
    楚阳哪还有什么顾忌，直接把姜萱抱了过来，姜萱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自然完全无效，最后只能认命似地把头埋进他怀里。
    楚阳探出头，不怀好意地凑近姜萱，姜萱伸出手指顶住他的额头，轻轻推开，道：“别闹，你姐在呢。”
    “我想看看你烧退了没有而已，想到哪去了？”楚阳笑道。
    姜萱狠狠地拧了他两下，道：“早退了。”
    “不信，让我看看，”说着把额头相抵，“还是有点烧。”
    姜萱刚想回答，嘴巴已经被堵住了。
    接下来就是少儿不宜的画面，一直到姜萱呼吸不上了楚阳才放过了她。
    “坏蛋，”姜萱捶了他两下，又在他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你睡我房间，我去和阿玉睡。”
    “不是吧？”
    “要不然呢？”
    “当然是……”
    “休想！”姜萱挣脱开来，脸红得像要滴出血一样，看都不敢看楚阳，轻跑到楚玉房间前，一拧门锁把手，“嗯？”
    毫无反应。
    姜萱再拧，门还是没开。
    楚玉反锁了。
    “神助攻啊。”楚阳第一次觉得有个姐姐是如此美妙的一件事。

 第一百五十五章 只是抱抱

    姜萱转过身，正好看见楚阳灿烂的笑容，不由没好气地道：“你睡客厅。”
    “那么狠？”
    “那我睡客厅？”
    “……算你狠。”
    楚阳最终接受了睡客厅的命运，不过他当然不会那么老实，半夜偷偷遛过去开姜萱房门，结果……反锁了。
    房里的姜萱哪里睡得着，楚阳想开门的时候她立刻就知道了，正在天人交战之中，楚阳的微信就来了。
    “萱姐姐，快开门，我有个恋爱要和你谈谈。”
    “明天再谈。”
    “可是外面冷。”
    姜萱都要被气笑了，“现在是八月份。”
    楚阳干脆直接露出獠牙，“我想抱着你睡。”
    “不行，你肯定又想做坏事。”
    “真的，只是抱抱。”
    “真的？”恋爱中的女人是没有智商这种东西的。
    “真的，我保证。”
    姜萱纠结了一下，最后还是开了门，不过楚阳刚一进来她就后悔了，直接把自己埋进了空调被里。
    楚阳锁好门，坐到床边。
    姜萱背对着楚阳，把自己裏得严严实实的，感觉到他在自己身旁躺下，又害羞又紧张，心都快跳出来了，一直到楚阳把她拥进怀里，她的心才慢慢定了下来。
    楚阳难得地老实，半晌后姜萱终于掀开空调被一角，把头露了出来，转过身，两人面对面。
    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两人的呼吸轻轻地喷到对方脸上，有点痒。
    姜萱伸出手，抚上楚阳的脸。
    楚阳趁机挤进了被子里，让姜萱把头枕在他手臂上，忍不住在她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姜萱拍了他一下，半晌后才柔声道：“热吗？”
    “热。”
    “要不把空调调低一点？”
    “额……热了不是应该脱衣服吗？”
    “你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口花花了？”
    楚玉在隔壁房间，姜萱又还发着烧，楚阳当然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轻轻地拥着她，说着悄悄话。
    姜萱把空调调低了几度，然后帮楚阳把被子掖好，听着他的呼吸和心跳，有种奇异的安全感和幸福感，呢喃般道：“感觉好突然，糊里糊涂地就这样了。”
    “我心里有你，你心里有我，自然而然得很，怎么糊里糊涂了？”
    “骗人，心里有我为什么那么久不和我联系？”
    两人从小就认识，但中间好几年没见过面，要不是上次去看演唱会，说不好什么时候才能重逢。
    “我说的是重逢以后心里才有你啊，难道你以前就开始打我的主意？”
    姜萱有种秘密被撞破的尴尬和羞怒，把头埋进他怀里，小拳拳捶了他几下。
    “那时候才多大你就暗恋我了？早恋啊，该罚！”
    “哼！罚什么？”
    “打屁屁！”说是这么说，楚阳当然舍不得打，嗯，捏一下好了。
    耶？手感真好，再一下。
    姜萱整个身子都僵住了，不由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楚阳“嘶”了一声，“咬人这招跟谁学的？”
    “天赋异禀，无师自通。”
    “这个天赋，好。”楚阳觉得时机成熟的时候可以和她好好探讨一下这个“咬”字。
    姜萱哪里知道他的龌龊念头，安静了一会儿后才担心地道：“楚阳，你说叔叔阿姨会不会不喜欢我？”
    “怎么有这种想法？”
    “我比你还大两岁多呢。”
    “想多了，”楚阳道，“他们要是知道你成了我女朋友，做梦都笑出声来。”
    “真的？”姜萱还是很忐忑，年龄是她心里最大的一道坎。
    “真的，”楚阳道，“要不过两天我们回我家一趟好不好？我以后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回来了呢。”
    一个赛季差不多半年，中间就算有机会回国也必然是来去匆匆的。
    “回你家？”姜萱道，“这……是不是太快了？”
    她当然不是没到过楚阳家，只是这次的意义毕竟不一样。
    “一点都不快，”楚阳瞎扯道，“再不带回去我妈就要安排我相亲了。”
    姜萱想了一下，犹豫着道：“那……好吧。”
    事情就这么定下，楚阳又在临海停留了两天，可惜这两天晚上姜萱都和楚玉睡在一起，他根本找不到什么做坏事的机会。
    不过这两天也过的绝不平淡。
    首先萧落在英格兰那边取得了新进展，丹尼斯.乔已经被说动，双方的意愿已经达成了初步一致，也不知道萧落是怎样办到的，反正这笔转会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萧落的下一站将会是意大利，目标是都灵后卫罗德里。
    俱乐部老板当到这份上的估计他是独一份，楚阳眼中怀疑这家伙是把现实当成fm来玩了。
    之后姜萱的第一张专辑终于上线了。
    一张迷你数字专辑，同时登陆国内三大音乐平台，有优异的歌曲和唱功、嗓音做基础，再加上涅槃传媒不遗余力的宣传，这三首歌一经发布就迅速在各种新歌排行榜上突飞猛进，在词曲作者的名字被注意到之后，这种前进的速度显得更加不可思议，登顶是迟早的事。
    期间自然少不了各家娱乐公司之间的商业博弈和明争暗斗，楚阳并没有多加关注，不过他也从一些蛛丝马迹中见识到了谢琳的营销手段。
    这又和沈千薇将要成立的慈善基金会扯上了一点关系。
    沈千薇突然想要做这件事不是没有缘由的。
    就在前不久，一条社会新闻引发了全国热议。
    简单地说就是一位身患绝症的支教老师病倒在讲台上的感人故事。
    这位年轻的女老师刚毕业没几年，但是这几年都奉献给了大山里的孩子，学生们都在等着他们的老师回去上课，却不知道她已经离开了人间。
    这件事一经报导就引起了全民关注，留守儿童的教育问题再一次刺痛了所有人的神经，而女教师的事迹在媒体人的艺术加工下更是显得感人肺腑，让无数人潸然泪下。
    沈千薇准备创办的基金会就是关于这方面的。
    楚阳帮姜萱写歌那段时间就是那位女教师的事迹最受关注的时候，他有感而发，也就顺手写下了比较应景的《丁香花》。
    结果专辑还没发，《丁香花》就在谢琳的操作下火爆了整个网络，而且她还有意隐去了演唱者和词曲作者的名字，只留下了一个信息。
    “涅槃传媒最新专辑《那些花儿》主打歌。”
    人们自然而然地开始搜索“那些花儿”，然后跳出来一个视频。
    林海大学毕业晚会，一个音乐学院的女生在舞台上自弹自唱，一曲《那些花儿》继《丁香花》之后再次引发无数人落泪。
    姜萱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公众面前。
    这一波营销也被很多经纪公司当成了新人出道宣传的经典案例。

 第一百五十六章 不觉得我们两个很配吗

    《那些花儿》里并没有《那些花儿》，而是另外三首名字带有“花”的歌。
    第一首《蝴蝶花》，很普通也很好听的校园民谣，唱的是那些校园里的风花雪月，写的是青春岁月里留下的动人回忆，很多冲着《那些花儿》和《丁香花》来的人很快就沦陷在姜萱的歌声里，无法自拔。
    第二首《丁香花》，正式版无疑比网络版本音质更好，让很多买了专辑的人欣慰地感觉已经超值。
    第三首《蓝莲花》，无需多说，吓得其他歌手马上更改了自己的发歌计划，涅槃传媒基本上提前预定了年度最佳歌曲和年度最佳新人。
    然鹅，最受瞩目的并不是演唱者姜萱，而是词曲作者……楚阳。
    一个从六月份开始就一直伴随着所有中国网民的名字，这还是楚阳已经刻意低调的情况下。
    在这种关注度下，楚阳、楚玉和姜萱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跑回家，连他们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当梅芸看到走进来的三个人的时候，整个人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妈！”楚玉一见面就撒娇，伸出双手求抱抱。
    梅芸赶紧抱住好久没见的女儿，道：“怎么不声不响就回来了？还有阿阳，不是在西班牙吗？”
    “给你们个惊喜嘛。”
    “阿姨好。”姜萱有点拘谨地道。
    梅芸热情地道：“小萱也来了？快进来。”
    书房里的楚城听到动静，赶紧走了出来，“哟，几位，稀客啊。”
    “这话扎心，”楚阳道，“我的心，好痛。”
    梅芸拍了他一下，道：“去去去，别瞎闹，让小萱看笑话。”
    姜萱把手上的东西递给梅芸，道：“阿姨，好久不见，这是给您和叔叔的礼物……”
    “嗯？小萱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还买礼物？”
    楚玉意味深长地道：“没事，阿萱又不是外人。”
    “不是外人就更不应该那么见外了，”梅芸道，“快收起来。”
    “阿姨，买都买了，您就收下吧。”
    梅芸坚决不收，“买了可以拿回去给你爸妈，你能来阿姨就很高兴了。”
    姜萱求助地看向楚玉，楚玉甩给她一个眼神，其中的意思只有姜萱能够读懂：“你欠我一次。”
    形势比人强，姜萱只能含恨签下不平等条约。
    “妈，人家姜萱现在是大明星了，给您买点礼物算什么？大不了让我们家的大球星以后上她家的时候也给姜叔他们带份礼物呗。”
    “你们这些孩子，真是……”梅芸道，“楚阳，听到没？”
    “报告，听到了，下次拜访姜叔叔一定带份大礼。”
    “对了，你家里知道你回来了吗？”梅芸对姜萱道。
    姜家和楚家以前是邻居，属于一方的父母有事外出家里的小孩就跑到另一方家里住的那种，姜萱和楚家夫妇不是一般的熟悉，但现在却感到紧张得很，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给他们留下不好的观感，面对梅芸一个普通的问题都小心翼翼的，道：“没呢，想给他们一个惊喜。”
    “一定是被我们家这两个带坏了，”梅芸摇了摇头道，“那就先在这里吃了饭再回去。”
    楚玉道：“妈，你买菜了吗？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家里有，你们先休息一会儿，很快就好。”
    “阿姨，我帮您。”姜萱迅速进入角色。
    “不用不用，你快坐，先吃点水果。”梅芸被姜萱带得也客气起来。
    楚玉在旁边暗暗发笑，道：“以前亲热得像亲母女一样，现在又拘谨得像第一次见公婆的媳妇，笑死我了。”
    “哼，楚阳要是能找到这种媳妇，我做梦都笑醒。”
    楚阳给姜萱扔了一个“我没说错吧”的眼神过去，姜萱忐忑的心终于安定了一点。
    楚玉和姜萱去帮梅芸做饭，楚阳进书房给他老子汇报工作情况，从代言lk到续约瓦伦西亚等，事无巨细都说了一遍。
    楚阳很早之前就已经是放养状态，平时做什么决定很少和父母商量，楚城也早习惯了动不动就被这臭小子吓一跳，但是现在听到楚阳的年薪和商业代言动不动就是几百万，单位还是欧元的时候还是吓得不轻，大有“老子竟然能生出这种儿子”的自豪和不可思议。
    饭菜很快做好。
    对中国人来说，世界上大概没有什么是比久别重逢后母亲做的饭更美味的东西了，楚阳和楚玉前所未有的胃口大开，看得梅芸眉开眼笑。
    楚城问道：“这次回来能呆多久？”
    楚阳道：“不知道，能呆多久就呆多久。”
    “你这回答和没回答有什么区别？”梅芸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额，日程安排这种事以后请问我的经纪人。”
    三双眼睛同时看往楚玉。
    “过几天要回西班牙拍一个广告，然后就是备战新赛季了。”
    “几天是多少天？”
    “四……”楚玉看到梅芸的眼光后迅速改口，“五天。”
    梅芸还是觉得不满意，不过目光转到姜萱身上后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眼前一亮。
    “对了，小萱，你有男朋友了吗？”
    “嗯？”姜萱先是一愣，然后脸一红，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阿姨这是想撮合我和楚阳？我是该顺水推舟呢还是顺水推舟呢还是顺水推舟呢？哎呀好羞涩。
    楚阳被狠狠感动了一下。
    果然是亲生的，时时记着儿子的终身大事，眼光也是顶级的，不错，给老妈点赞。
    “阿姨，您问这个做什么？”
    “是这样，楚阳有个表哥，只比你和楚玉大两岁，现在在一家国企上班，人还不错……”
    楚阳：“耶？”
    楚玉：“嗯？”
    姜萱：“啊？”
    楚城和梅芸对三人的反应莫名其妙，梅芸想了想，好像自己没说错什么啊，赶紧问道：“这个……怎么了？”
    “呵呵！没什么，老妈您真是……”楚玉想了半天，“阿阳绝对不是您亲生的。”
    “阿阳？关阿阳什么事？”
    “妈，”楚阳幽怨地道，“您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还单身吗？”
    “那个……”梅芸有点反应不过来，看了看楚阳，又看了看姜萱，“你们……嗯？”
    楚阳那个气啊，直接伸出右手揽住姜萱的肩膀，左手在自己和姜萱身上来回比划了两下，“难道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很配吗？”
    姜萱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我要巴乔

    梅芸先和楚城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确定地对楚阳道：“你是说……你把小萱骗到手了？”
    楚城：“……”
    楚玉：“……”
    楚阳：“……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
    “你怎么不早说？”
    “我害羞。”
    “……”
    姜萱受不了了，狠狠踩了他一脚。
    之后就没楚阳什么事了，梅芸和楚城几乎都是在围着姜萱转，吃完饭后梅芸还把姜萱拉进了楚玉房里，三个人躲在里面说悄悄话，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舍得把姜萱放走。
    姜萱家和楚阳家离得挺远，再加上一路的红绿灯，楚阳开着楚城的小破车，足足半个小时才来到了姜萱家所在的小区，不过停下车后楚阳却舍不得姜萱下车，两人手牵着手有一句没一句地瞎聊着。
    “我妈刚才对你说什么了？”
    “教我怎样对付你。”
    “哟！学到了几招？”
    “以后你就知道了。”
    “很厉害的样子。”
    “那是当然。”
    “明天你爸妈都在家吧？”
    “不知道，应该吧。”
    “那我明天过来？”
    “好，”姜萱道，“我上去了。”
    “嗯，早点睡。”
    第二天，楚阳正式以姜萱男朋友的身份上门拜访，姜萱父母自然对楚阳万分满意，姜萱的爷爷也很是赞成，两人的关系都得到了双方家庭的认可，正式定了下来。
    只是楚阳回来的消息很快在邻里间传了开来，家里的平静再次被打破，楚城、梅芸的亲戚、同事、老朋友一个个冒了出来，楚阳的同学玩伴什么的也一个个找上门，有一些是真正为楚阳高兴特地来找他说声恭喜的，有些是真正过来叙旧的，还有一些是单纯来看热闹的，但更多人的到访是带着很深的功利色彩的。
    古人一句“穷过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道尽了世间人情冷暖，也成了此刻楚阳家里的最佳写照。
    儿子事业有成，楚家夫妇当然感到面上有光，但都是经过风雨的人，自然不会因为一些人的恭迎奉承就忘乎所以，一开始还有些飘飘然，但很快就不厌其烦起来，五天没满就把楚阳赶走了。
    用梅芸的话说，“反正我有寒暑假，你爸时间也多，大不了我们去西班牙看你”，然后就把楚阳赶出了家门，家里才总算清静了下来。
    期间萧落那边的工作好像遇到了些困难，向楚阳这个目前队内的第一球星发出了求助，楚阳自然义不容辞地致电丹尼斯.乔和罗德里，不要脸地一顿忽悠，“今年西甲冠军明年欧冠冠军”“建立一个新王朝”之类的豪言壮语把对方听得一愣一愣的。
    楚玉和姜萱都留在国内，楚阳自己一个人坐上了飞往西班牙的飞机。
    上个赛季他收获了一个冠军，一个季军，两个最佳射手，站到了以前想也不敢想的高度，获得了曾经梦寐以求的能力，但这些还远远不够。
    他的面前还有西甲，还有欧冠，还有亚洲杯，还有……世界杯。
    下一届，他不会再坐在决赛的看台上看别人表演。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还没达到自己最想达到的高度，那是一个所有热爱足球的人都有过的梦想，像梅西一样过人，像齐祖一样传球，像罗纳尔多一样射门，甚至像哈维一样调度，像内斯塔一样抢断，像布冯一样扑救，然后像罗纳尔迪尼奥一样无所不能，像马拉多纳一样君临天下，像米兰三剑客一样建立一个皇朝……
    他知道这些对他而言不是梦，而是努力就可以做到的事情。
    但这一切光靠他自己是不可能的，无论是团体荣誉还是个人成就都需要一批优秀队友的帮助，所以他并不是像表面上那样对俱乐部的转会漠不关心。
    萧落在这方面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不仅在英格兰和丹尼斯.乔达成了初步协议，在意大利那边更是直接雷厉风行地拿下了罗德里。
    这可是真真正正的从西超双雄的眼皮底下抢人。
    再加上德国和荷兰的两名边后卫，瓦伦西亚阵中就有四名欧洲强队的主力国脚了，而且还是年龄和竞技状态都正处巅峰的那种，鬼知道萧老板往外洒了多少人民币。
    本来边后卫的人选上楚阳强烈推荐的是阿尔巴和埃尔维斯，可惜那两位早就被巴萨抢先一步收入囊中。
    楚阳回到瓦伦西亚的时候萧落也刚落地不久，他干脆跑到萧落那里蹭饭了，他家可是有专用大厨的。
    “不是说直接在这里等赛季开始吗？”萧落道，“怎么跑回国了？”
    “私事。”
    “哟？”萧落道，“把小姜拿下了？”
    “耶？你知道？”
    “你们俩对视那小眼神，傻子都看得出来。”
    “你是老司机，我那么单纯的人当然瞒不过你。”
    “你单纯？搞笑天赋越来越高了。”
    “……”楚阳无语，“说正事，你怎么把那丹尼斯.乔和罗德里签下的？扔了不少钱吧？”
    “我钱再多能多过皇马巴萨？关键是对症下药啊，”萧落得意地一扬眉毛，“皇马想买丹尼斯.乔是为了让他和列侬组成黄金双翼，可是乔在国家队的地位本来就在列侬之下，到了皇马肯定也是给列侬当绿叶。”
    他顿了一顿，总结道：“人家可是有野心的。”
    “然后呢？你给他承诺了什么？球队老大？我会造反的。”
    “毛的球队老大，二十岁都没到的小孩子哪有那么多想法，受不了激而已，我给他描绘了一下他代表瓦伦西亚的边路打爆皇马左路时的场景，再加上你那通忽悠，小伙子很快就热血沸腾了。”
    “就算排除了皇马，不是还有切尔西和曼联吗？你比那两家还有吸引力？”
    “他的技术风格不适合英超，早就想来西甲了，这点他自己比我们还清楚，只不过选择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多而已。”
    “……这么简单？”
    “当然，钱也没少花。”
    “多少？”
    “队内第二高薪，和莫亚一样，仅次于你。”
    “罗德里呢？”楚阳接受了这个解释，“不是说已经快和巴萨谈成了吗？怎么被你给搅黄了？”
    “这个更简单了，”萧落道，“巴萨买他是去接阿巴特的班的，可是阿巴特起码还能再撑两年，罗德里去巴萨就得再熬两个赛季，他又不是什么刚出道的无名小俗，哪里等得了？”
    “拿我们当跳板，等阿巴特退了再去巴萨？”
    “是这个意思。”
    “那我们不是帮巴萨练兵了？”
    “那就看我们到时候有没有本事让人家留下了。”
    “你这迷之自信……真是杠杠的。”
    “还行，”萧落道，“你要不想让我成笑话就得拼命点。”
    “两名边后卫、罗德里再加上特内里费的赛恩特，一条主力后防线算是成型了，边路是班德拉斯和丹尼斯.乔，锋线上有我，门将是卡约，可是中场只有一个莫亚，还缺两个人吧？”
    “一名防守型后腰是必须的，剩下一个要么是中场，要么是中锋或影锋，还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进攻型的？有没有试过去巴西或者葡萄牙，找找姓罗纳尔多的？”
    “罗纳耳朵？什么鬼？”
    “当我什么都没说。”
    “对了，你让找的那帮人都不愿来我们这间小庙，苏昂雷斯、里杰凯尔德、阿德里亚洛……tmd一个个年纪不大口气不小，开口闭口都是老子要去豪门，更见鬼的是还真的有一堆豪门去抢他们。”
    “人家都是潜力新星，哪有那么好忽悠？”这些人不仅在楚阳的前世大名鼎鼎，在现世现时同样已经声明鹊起，早就被欧洲的球探们探得清清楚楚，他们中的很多人世界杯的时候就坐在替补席上看着楚阳表演。
    这些小妖大部分是四大联赛的豪门已经内定了的人物，楚阳本就没报什么期望，他只希望能捡到一些漏网之鱼，比如还在做建筑工人的里贝里或者还在做粉刷匠的克洛泽之类的，可惜事与愿违，里贝里早已是法国队的边路尖刀，克洛泽连出生没有都不知道。
    这种东西有时候也要看运气和缘分的，萧落能挖来已经已经是国家队成员的罗德里和丹尼斯.乔，不一定能够打动如今连国家队替补都不是的里瓦尔多。
    当然，这也和俱乐部投入的资源和精力有关，萧落不可能因为楚阳的一句话就大把钞票去弄几个还没真正证明自己实力的年轻球员过来。
    “你说的那个波黑人，莱万多夫斯基，是这个名字吧？找不到；还有什么叫蒂埃里.亨利的法国人，没有；范尼斯特鲁伊也没影子；那个阿根廷小个子同样没消息……话说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不一定是这些名字，也可能是名字类似的，比如苏亚雷斯就不是苏亚雷斯，而叫苏昂雷斯；内马尔不一定叫内马尔，也有可能叫内驴儿；梅西不一定叫梅西，可能叫梅东；卡卡不一定叫卡卡，也可能叫里卡多·伊泽克森·多斯·桑托斯·莱……老板？落哥？落爷？”
    “……我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位面的人？哦差点忘了，还真的找到了一个你要找的人。”
    “谁？”
    “罗伯特.巴乔，一个意大利前锋……”
    “我艹！人在哪？”
    “意大利啊。”
    “我是说哪个俱乐部，买了没有？”
    “一家意乙还是意丙俱乐部，没买。”
    “没买……”楚阳要疯了，“为毛不买？我说过如果碰到了一定要买下的吧？说过吧？”
    “让佛罗伦萨抢先了。”萧落赶紧一脸我也很遗憾的表情，不过怎么看都很假。
    “我管他是佛罗伦萨还是道罗伦萨，我当初怎么说的？我提到的那些家伙如果找到了不管是抢是骗都要搞到，你竟然让一个狗娘养的佛罗伦萨就把人抢走了？冠军还要不要了？”
    “……慢了一步，”萧落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下赛季……下赛季一定把人买来行了吧，你先别激动行不，阳哥？不，楚爷！你是我大爷行了吧？”
    “下赛季？”楚阳冷笑一声，“下赛季你等着跟米兰尤文皇马什么的抢人吧？”
    “尼玛，你小子不会真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吧？那个巴乔会成巨星？什么亨利莱万多夫司机内马尔都是？话说我未来怎么样了？我那么有名你前世一定也知道我的对不？我家没破产吧？我老子……额，你那什么表情？”
    “我要巴乔。”
    “……乖，下赛季啊。”
    “……呕。”
    “我擦，如果那小子这赛季真能踢出来，下赛季我砸锅卖铁都把人给买过来，行了吧？”
    “关键是人家想来才行啊，”楚阳突然感觉了无生趣，“对了，说到这个，你哪来那么多钱？现在光年薪就好几千万了，西甲的转播分账应该没多少吧，你那破娱乐公司就那么赚钱？”
    涅槃集团名下的产业不少，但主力还是涅槃传媒，那也是萧落主要的资金来源。
    “华语娱乐圈那些事，你不懂，赔钱的时候赔的要死，但赚钱的时候让你做梦都能笑出声。”萧落一脸的不可言说。
    “骗鬼呢？真有那么多闲钱你当初还买个屁的瓦伦西亚，早在英超西甲了。”
    “呵呵，主要是升甲成功，打赌赢了我老子，腾龙赞助了，”萧落终于实话实说，“而且我这里还有一些我妈给的零花钱，买一两个后卫还是可以的。”
    “零花钱？”楚阳咂舌，“tmd你三十岁的人了还跟你妈拿零花钱？”
    他没勇气去问所谓的零花钱后面有多少个零。
    “她硬要给，我也没办法。”萧董的表情怎么看都很欠扁。
    “那个……你妈……不……请问咱妈……好像也不对，反正就是阿姨还缺儿子吗？”
    这样的老妈，请给我来一打。

 第一百五十八章 史上第一混乱

    世界杯过后向来是转会大年，因为很多曾经声名不显的无名小卒会越过龙门，成为转会市场上的香馍馍。
    不仅是冠军德国的凯瑟尔、施瓦茨两个绝对核心收到了天价报价，夺冠的绝对主力勒姆、厄迪尔、纳伊尔、阿诺斯、罗伊兹等人同样是各方追逐的焦点，当然其他没有收获团体荣誉但是个人发挥出色的球员也是所有人关注的对象。
    西甲成了最大的赢家。
    阿诺斯、佐戈、罗德里和丹尼斯.乔等出人意料地转会西甲升班马瓦伦西亚，撑起了西班牙国家队半条锋线的迭戈.科斯坦重回马德里竞技……
    当然，西甲甚至世界足坛最震撼的戏份一向来都是来自那两家，这次也不意外。
    葡萄牙的边路天王、巴萨阵中仅有的一位金球奖获得者路易斯.费戈转会死敌皇家马德里，整个巴塞罗那几乎暴动，瞬间让美国世界杯余温散尽，变成当今体坛的第一焦点。
    皇马好像还嫌热闹不够大，在楚阳宣布留队之后，干净利落地和国际米兰完成了谈判，把上赛季的意甲最佳射手范.凯伊带到了伯纳乌，银河战舰之上瞬间又多了两名世界级天皇巨星。
    而对面的巴塞罗那人好像还沉浸费戈背叛带来的伤痛里，转会工作近乎停滞，除了从各级预备队紧急召唤了几名年轻队员和购入埃尔维斯外几乎毫无动静。
    除了这两家外，拉科鲁尼亚也不太安分。
    上赛季因为卖走楚阳而沦为笑柄的他们再次做出了两笔让人看不懂的交易，把刚来了半个赛季就有优秀表现的法国人让.布尔蒙多卖到了兵工厂，然后从巴甲帕尔梅拉斯队买来了一位叫做迪瓦尔多的左脚将。
    西甲再次成为风云聚会之地。
    而在一些视线并不怎么集中的地方，很多球队也悄悄完成了改变。
    三个目前只能算是小有名气的荷兰年轻人通过了米兰实验室的体检，变成了红黑军团的一员，一同到来的还有一名叫做米尔洛的意大利中场，当然，现在的他刚刚二十出头，踢的还是前腰。
    而在另一个米兰里，一个巴西人和一个意大利人刚刚向球迷们展示了自己的新球衣，他们将会成为蓝黑军团新赛季攻城拔寨最有力的两把重装武器。
    同一时间，尤文图斯同样完成了自己的锋线改造，一个从摩纳哥来的法国小伙和一个从西乙帕西瓦队转会而来的意大利年轻人将会成为他们新赛季的前场双枪，在他们身后，一位顶着一头金发的捷克中场也刚刚披上了尤文的战衣。
    中国球迷最关心的佛罗伦萨也有了动作，刚刚帮助意丙球队维琴察升级成功的罗伯特.巴乔将成为了紫色荆棘花的锋线选择。
    大家都为各大豪门的眼花缭乱的动作弄得晕头转向，只有少部分有心人才注意到，这些年轻人几乎都收到过瓦伦西亚的热情邀请，最后都选择了狠心拒绝。
    意甲的新时代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到来，遥远的英超同样动静不小。
    曼联上赛季刚刚从阿森纳买来了桑齐斯，从青年队召唤了一枚生姜头，现在又从埃弗顿把一个小胖子召入阵中。
    而在另一座同样以红色为主色调的著名球场里，刚刚拒绝了瓦伦西亚的乌拉圭人苏昂雷斯穿上了9号的红军新战袍。
    刚买入法国前锋布尔蒙多的兵工厂终于在转会市场上高调了一回，成功组建了拉什利.科尔+皮雷斯、加拉+勇贝里两条边路，又马不停蹄地把俄罗斯沙皇奥尔沙文买入阵中。
    别人还看不出端倪，但是楚阳已经看到了那支49场不败王师的雏形。
    两个世界的足坛历史开始发生一些混乱又美妙的重叠。
    英超最大的新闻来自切尔西。
    葡萄牙教头不甘寂寞，他直接无视了俱乐部老板要搞美丽足球的美梦，将整支蓝军武装成了真正的了肌肉军团，而这支军团的新团长就是德国锋霸施瓦茨。
    拜仁为了弥补施瓦茨出走留下的真空，紧急从德乙买来了一个风格相似的前锋，这个时候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叫做卢卡.莱尼的家伙只是拜仁不得已之下的暂代品，他的结局就是在拜仁找到更合适的人选后滚回他的乙级联赛。
    同样处在焦点中心的楚阳每天都关注着转会新闻，看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谱写的这出堪称足球史上第一混乱的剧本，有点瞠目又有点脑乱，既为瓦伦西亚没能抢到一两个未来的风云人物而遗憾，也为自己有机会和这些人同场竞技而激动，一直等到所有转会都尘埃落定后才按部就班地开始了自己的新赛季。
    lk的广告拍摄得很顺利，他的第一笔代言费也很快到账。
    第一年的代言费是五百万欧元，如果赛季末能够获得联赛最佳射手，那下赛季代言费就会再增加两百万，同理，如果能带队获得联赛冠军，还会再加两百万。
    第一笔代言费加上上半年的薪水和奖金，楚阳现在能动用的资金也有六百多万欧，算是小富豪一个了。
    他托萧落帮忙找房子，结果萧落直接在自己家旁边找了一套海景别墅给他，两人就这样成了邻居，三百多万就这样花出去了。
    搬家不麻烦，拎包入住，各种手续也有专人帮忙办理，楚阳就这样住进了新家，顺便因此在瓦伦西亚的八卦新闻上露了个面，也让瓦伦西亚的球迷们彻底放下了心。
    让他们放心的不仅仅是因为楚阳的留下，还因为俱乐部刮起的波及几大联赛的人民币风暴。
    萧落卖掉了大半支球队，新的主力球员花费了他上亿欧元转会费，换算成人民币已经超过十亿，萧老板也因此荣登国内某杂志败家排行榜第一位。
    最贵的当然是热刺的边路丹尼斯.乔，他的转会费高达七千万欧元，创造了瓦伦西亚的历史转会记录，这在过去是一个不可想象的数字，但在现在这个天才球员动不动就接近上亿欧元的年代里只能算是中等偏上。
    其次是罗德里，这名中后卫花了萧落两千五百万，是今年已经成交的后卫里转会费最高的，让很多原本不把瓦伦西亚放在眼里的球队和球迷也不得不开始对他们重视起来。
    还有一名中卫是赛恩特，楚阳钦点的西乙后卫，没什么名气，但却是绝对的实力派，当时已经在西乙崭露头角的楚阳都在他身上吃过苦头。
    然后是荷兰的佐戈和德国的阿诺斯两名边后卫，他们总共耗费了瓦伦西亚四千多万。
    其次是从德甲多特蒙德转会而来的前锋莱科，三千万出头，他是格雷赛尔为楚阳选择的锋线搭档。
    最后是后腰桑普斯，一个名声不显的美国人，也不知道萧落是从哪个角落找来的，和赛恩特一样，几十万欧元就买到了。
    新来的七人加上原本的莫亚、卡约、班德拉斯和楚阳，组成了瓦伦西亚新赛季的场上十一人。
    当然这只是初步的构想，谁首发谁替补很多时候还要看球员状态和训练情况、比赛正式发挥等来定夺。
    现在这份首发名单是萧落亲自定下的，格雷赛尔也发表不了什么意见，其中多多少少充斥着一股独断专行的霸道和胡乱指挥的无知，让不少人等着看笑话。

 第一百五十九章 阴差阳错

    相对于球迷们对世界杯年的翘首以盼，各俱乐部的主帅们对这种大赛年就有点又爱又恨了。
    爱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身为球迷和足球专业人士对高水平对决的期待，而恨的原因简直数不胜数。
    首先国家队比赛不仅让球员们受伤的风险大大提高，其次也会让球员的体力储备得不到保障，最后更意味着球队的季前备战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特别是对瓦伦西亚这种刚经过大换血，新鲜血液里又有很多是国脚的球队来说，世界杯对他们的影响简直是可以要命的。
    瓦伦西亚帕特那训练中心，楚阳第一次见到了自己全部的新队友。
    这个世界乱七八糟的足球发展史让他并没有能利用自己的穿越优势把一堆未来小妖或者明日巨星聚在一起，他的队友中很多都还是籍籍无名之辈。
    见面的过程还是很愉快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二十三人的队伍，其中有一大半是新来的，里面还不缺已经名满天下的人物，主教练格雷塞尔在世界足坛名声不显，荣誉簿上只有一个可怜的西乙冠军，年轻的队长莫亚无论是威望还是名气都不足以服众，资历最老的卢西奥同样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这样的球队在新老交替时肯定是要经过一段时间的闹腾才会进入正轨的。
    不过有楚阳在，瓦伦西亚在这方面的过渡顺畅了许多，当然这也和这批球员里刺头比较少有很大关系。
    守门员费尔南多.卡约，瓦伦西亚青训营出身，身高臂长，动作灵敏，反应迅速，是一名很有潜力的门将。
    左边后卫韦斯利.佐戈，来自荷兰阿贾克斯，速度快，突破犀利，喜欢前插助攻，防守能力也不错，但是有点毛躁，经常会犯一些低级错误。
    中后卫罗德里，从意甲都灵队转会而来，是当今足坛最被看好的几名后防新星之一，他在两支米兰和巴塞罗那都青眼有加的情况下竟然选择了瓦伦西亚，不仅让很多人大跌眼镜，也让很多意大利球迷斥责他见钱眼开，目光短浅，甚至建议意大利主帅把他逐出国家队。
    另一名中后卫则是来自西乙特内里费队的赛恩特，从西乙到西甲对他来说无异于鲤鱼跃过了龙门，以瓦伦西亚表现出来的财力和野心，这个位置上完全可以有更好的人选，但球队头号射手的力荐让萧落力排众议把他招致麾下。
    右边后卫阿诺斯，德甲出品，特点是防守面积广，能打边位也能踢中后卫，但缺点也比较明显：他的助攻能力很弱，近乎为零，在现在这个越来越重视边后卫前插参与进攻的足球环境里，这一点无疑是制约他成为一名伟大边后卫的因素之一。
    后腰桑普斯，一位原先在阿根廷甲级联赛踢球的美国人，瓦伦西亚在南美的球探发现了他，格雷赛尔和萧落看了比赛录像和特点分析后都很满意，于是用八十万欧元促成了他的加盟。
    前腰塞斯克.莫亚，瓦伦西亚的队长，擅长小范围内的过人摆脱和短传配合，特别是最后的致命一传已经炉火纯青，只是调度能力较弱，更多的时候是依靠个人能力控制中场，推进进攻。
    左前卫班德拉斯，速度较快，传中不错，虽然脚法比较粗糙，但是进步神速，还有潜力可挖。
    右前卫丹尼斯.乔，目前世界足坛最受瞩目的边路新星之一，前途无量。
    中锋莱科，能力均衡，发挥稳定，德甲多特蒙德曾经的当家前锋，虽然已经不在巅峰，但经验丰富，球风沉稳，射门效率十分可观。
    中锋楚阳，2018年世界杯最佳射手，是继四大神锋后最有可能登上锋线神坛的几名前锋之一。
    阵型是看起来已经有点老掉牙的442，没有什么推陈出新或者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唯一的特点就是攻守平衡，从此也可以看出主教练格雷塞尔的战术思路。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在西甲站稳脚跟才是第一要务。
    按照西甲每支球队最多只能允许三名非欧盟球员同时上场的规定，瓦伦西亚的这份主力名单完全符合要求，他们中有五人来自西班牙，一人来自意大利，一人来自荷兰，一人来自英格兰，一人来自德国，这些国家都是欧盟成员国之一（英国未脱欧），仅有来自中国的楚阳和美国的桑普斯算是西甲外援。
    十一个人的主力阵容就有六个人参加了世界杯，除了莱科全程坐在了板凳上，其他人都是国家队的主力或是半主力，其中阿诺斯踢到了决赛，楚阳踢到了三、四名决赛，而丹尼斯.乔、罗德里、佐戈同样踢到了淘汰赛，所有人算是刚刚喘过气来。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很多替补球员，除了有一些是以前西乙时期的主力球员之外，大部分都是格雷塞尔那份转会建议上的人选，但也有一些是瓦伦西亚的球探团队看上并签过来的，其中就有一个让楚阳很意外的人物。
    沈暮，一名从拜仁慕尼黑租借而来的中国球员。
    楚阳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想了半天才想起好像真的有这么一个人，不过又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到他怎么会来到了瓦伦西亚，于是特意跑去问萧落情况，结果萧落的答案让他哭笑不得。
    “他不是你看上的吗？”
    “我什么时候说我看上他了？”
    “临海，在我家的时候。”
    “我只是说好奇。”
    “好奇难道不是要买的意思？”
    “好吧，贫穷再一次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我想买人家拜仁还不卖呢，说他弄不好会是下一个楚阳，我只能先租过来了。”
    “能力怎么样？”
    “老实说，从球探的报告来看真不怎么样，我还奇怪你怎么会想买这人。”
    “难道你就不能先问问我？”
    “……有必要吗？”
    “所以你的意思应该是反正又不贵，租就租了？”
    “你说呢？”
    “我只能说贫穷再一次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于是瓦伦西亚阵中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名中国人，谁都想不到这个美妙的误会造就了中国队未来十年的一条黄金走廊。

 第一百六十章 专治各种不服

    新赛季的备战工作正式开始，很多球迷到场观看球队的第一场训练课，楚阳和莫亚不出意料的得到了最响亮的欢呼，顶着球队历史最高转会费加盟的丹尼斯.乔也享受到了球迷们最热烈的喝彩。
    这让一旁的莱科有些不爽。
    他虽然是从德甲转会到瓦伦西亚的，但他本身是西班牙人，而且还是国家队成员，没想到在家乡球迷中的受欢迎程度还不如两个外国人。
    这家伙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目前世界上最优秀的前锋几乎都集中在了四大联赛里，其中西甲以方丹为尊，英超以莱恩为首，意甲有凯伊称王，而德甲则是施瓦茨的天下。
    当初转会德甲的莱科一开始就是被认为是最有可能挑战施瓦茨德甲第一前锋地位的人。
    身为皇马青训营最出色的产品之一，他本来应该是伯纳乌的锋线首选，可惜皇马更喜欢别人家的孩子，而不是相信自己培养的球员。
    方丹一到皇马就成了球队的绝对主力和球迷的宠儿，莱科这个皇马预备队的锋线悍将只在一线队的替补席上坐了五场比赛，连一分钟的出场时间都没得到就被下放回了预备队，他一气之下出走伯纳乌，加盟同城死敌马德里竞技。
    莱科在马竞一度混得风生水起，可惜在射手榜上依旧不敌如日中天的方丹，在队内也竞争不过异军突起的科斯坦，每次德比战时更是受尽千夫所指，在一场比赛中代表马竞攻破皇马球门时的疯狂庆祝更是差点引起了整座城市的骚乱。
    不堪其扰的莱科后来选择了远赴德甲。
    可惜刚到德甲就遇上正在飞速崛起的施瓦茨。
    莱科在多特蒙德只有过两个比较成功的赛季，球队一次得了联赛亚军，一次联赛第三，莱科自己一次坐到了射手榜次席，一次来到了射手榜第四，之后就渐渐沉寂，这届世界杯上更是被国家队的后起之秀阿瓦罗狠狠地按在了替补席上，连一秒钟的出场机会都没得到。
    新赛季开始后，多特蒙德又引进了法甲前锋奥巴维杨，莱科转眼变成了锋线上的第二选择。
    他第一次有了强烈的危机感。
    他马上就要三十岁，在球场上的时间正在越来越少，他不指望下次世界杯还能代表国家队出战，但2020年的欧洲杯还是有机会的。
    于是就有了这次转会。
    虽然德甲和意甲同为欧洲四大联赛之一，但不可否认的是，与英超和西甲比起来，无论是没落的意甲或是正在崛起的德甲都是弱了半筹的。
    这种弱不仅是指联赛知名度，还包括竞技水平。
    这一点从历届金球奖的评选和近些年的欧战成绩就可以看出来。
    莱科转会瓦伦西亚不仅是落叶归根，更不是如有些人恶意臆测的那般是提前高薪养老，而是带着梦想和野心的。
    野心的第一步就是成为瓦伦西亚的头号射手。
    他当然不可能回归皇马，巴萨也看不上他，马德里竞技已经是阿瓦罗的天下，拉科鲁尼亚、比利亚雷尔等传统强队都表现出了衰弱的气象，他和经纪人分析来分析去，发现刚刚升级成功的瓦伦西亚竟然还是不错的对象。
    在高薪和野心的推动下，转会顺理成章。
    他敢生出野心自然是对楚阳的不认可。
    他研究过楚阳的进球，结论和很多专家一样，不合理，太冒险，靠运气，明明没有机会的时候都要强行攻门，明明一个推射就能解决的事情偏爱选择一些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方式来射门。
    支撑这种论证的就是楚阳在拉科鲁尼亚的表现。
    在西乙和世界杯的成功并不能让人们忘记他那段糟糕透顶的西甲岁月。
    一言以蔽之，楚阳并不适合西甲，这是楚阳选择留守瓦伦西亚后外界响起的最多的声音。
    这也是莱科信心的来源。
    他并没有战胜楚阳的绝对自信，但却不缺少和他竞争的勇气。
    所有人很快到齐，先是自我介绍，之后自然是先集中听格雷赛尔讲话。
    “欢迎大家来到瓦伦西亚，希望大家会有一次愉快的西甲旅程，”格雷赛尔没有多废话，“下面先宣布几件事情，然后开始今天的训练。”
    “首先是队长，我想大家都认识了，塞斯克，你和大家打过招呼了吗？”
    “是的，头儿，我们都认识了。”
    “很好，副队长依旧是卢西奥，第三队长将由楚担任，”格雷赛尔三言两语完成了任命，“另外，球队的第一点球手将会是塞斯克，第二点球手是楚，第三是莱科，第四是丹尼斯；任意球的第一主罚手是楚，第二是塞斯克，当然，比赛中你们可以自己……”
    “打断一下，主教练先生，”莱科突然出声道，“我觉得我可以担任任意球的第一主罚者，实际上，我在德甲的任意球命中率是最高的。”
    其他人都露出了看热闹的神情，卡约和班德拉斯则对视一眼，露出了看好戏的神色。
    格雷赛尔并没有选择用主教练的身份直接镇压，而是问道：“那么，你擅长什么样的任意球呢？我是说什么位置，什么角度，什么距离？”
    “右侧所有位置。”
    “好吧，那你担任第三主罚者。”格雷赛尔隐晦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马尔科先生，我没有质疑您的意思，只是我认为我应该是球队在任意球上的第一选择。”
    楚阳没等格雷赛尔开口，自己站了出来，道：“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你的意思就是你不服，是吗？莱科？”
    在球场上，特别是在欧洲的职业竞技场上讲什么以德服人纯粹是搞笑，用实力让人闭嘴才是最好的方法。
    短暂的旅欧经历告诉楚阳一个残酷的道理，沉默的羔羊只会变成别人的食物，只有嗜血的狮子才能获得别人的尊重，在国内谦逊有礼、低声下气那套在这里不管用。
    “是的，我不服，楚，我没有挑衅你的意思，但是……”
    “正好，我专治各种不服。”

 第一百六十一章 要加个门将吗

    场外的球迷们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认为球队在讨论战术或者队员们在互相熟悉，但是当楚阳和莱科摆开阵势，卡约站在球门前严阵以待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要发生什么了。
    楚和莱科这是要进行“任意球交流”啊。
    这种时候瓦伦西亚的老球员们是死都不会去当人墙的。
    他们当然重点关注了楚阳在世界杯上的表现，都产生了一种可怕的直觉：楚阳的力量又变强了。
    而佐戈和阿诺斯等和楚阳交过手的后卫也躲得远远的，生怕被拉去当人墙。
    他们是没有见识过逆天弧线，但是都近距离感受过石破天惊，一点都不想尝试被那样的射门打到是什么滋味。
    莱科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人的反应，而是在酝酿自己的情绪。
    他这个夏天并没有去度假，而是选择了在训练场上强化自己，任意球就是他重点加强的部分。
    他慢慢变大的年龄和身上各种七七八八的伤病会让他在运动战中的威慑力越来越弱，任意球将会变成他最主要的得分手段之一，所以在加盟瓦伦西亚之前就已经盘算好了，这块阵地他绝对不会让出来，之前甚至想要把这一条写进合同里，可惜经纪人制止了他，他只能靠自己的本事去拿下。
    “你最擅长右侧的……算了，随便你吧，只要禁区之外，你爱在哪射就在哪射，你先踢十个，之后我在同样的位置射门，谁进的多算谁赢，你看怎样？”楚阳道。
    “可以，”莱科说着顿了顿，突然指向已经准备好的卡约，“不过我不要他守门。”
    所有人都知道他什么意思。
    卡约和楚阳都是瓦伦西亚的老球员，莱科怕卡约面对楚阳的时候放水。
    老实说，有点小鸡肚肠。
    莱科可以说是新来的这批球员里年龄最大，资历最丰富的，大家一开始还是用看待前辈的眼神看他的，随着他这一系列的言行，所有人都有种人设崩塌的错觉。
    不过以他在皇马得不到机会就跑去马竞的行为来看，这人也就这样了。
    莫亚道：“莱科先生，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他本来对莱科的观感还是蛮可以的，还一度同情过他的遭遇，但现在感觉这人还真是……果然距离产生美啊。
    目中无人，诋毁队友，这可不是什么好品质。
    楚阳无所谓道：“随他。”
    站在门前的卡约并没有听到他们的交谈，直到莫亚把他叫过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气得差点要揍人，还是楚阳说了几句才把他安抚了下来。
    场边的记者急得心急火燎。
    训练场上显然发生了一些事情，但他们却进不去，只能和球迷一样远远看着，视频和照片拍了一大堆，但里面的对话却一句都听不到。
    莱科并不在意队友们的看法。
    这样的事情他又不是没有遇到过，但随着自己的进球越来越多，那些原本看不起自己的人最后还不是得笑脸相迎。
    足球场上终究要用实力说话。
    职业球员里多奇葩，既有和善谦逊的，也有桀骜不驯的，既有大公无私的，也有自私自利的，既有忠诚正直的，也有卑鄙无耻的，但最后真正能够功成名就、青史留名的只有实力强大的。
    对莱科这样的现实主义者来说，人品和性格都是无所谓的东西，只有实力够强，暴徒可以被包装成霸气，卑鄙能够被吹嘘为聪明，连无理取闹都可以说成个性。
    不得不说，莱科敢在来到新球队的第一天就对世界杯射手王发起挑战是有几分真本事打底的，他的任意球确实不错。
    球速不快，但是弧度很大，特别是在右侧四十五度角左右这个区域踢出的弧线球经常让守门员防不胜防。
    他在这个位置踢了五个，进了两个。
    一个踢飞，两个被球队的第二门将摘下。
    然后移到中路罚了三个，进了一个。
    最后两个他来到了左路。
    这个位置应该是他最不擅长的位置，射门的姿势看起来很别扭，两个球一个高了，一个偏了。
    十个进三个，大概百分之三十几。
    如果是在正式比赛中，这样的命中率堪称恐怖，哪怕现在是在训练场上，没有那么大的心理压力和体力消耗，但毕竟人墙是按照正式比赛来布置的，门将更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恨不得把所有射门都扑出去给教练和队友一个好印象，这样的成绩也称得上优秀了。
    场边的球迷并不知道莱科是在和楚阳比试，只是认为他们在友好交流，所以都为莱科献上了稀稀落落的掌声。
    这让莱科再次有些不满。
    他并不知道这些球迷的胃口早被楚阳养刁了。
    十中三？嗯，礼貌性地鼓掌一下吧，毕竟是自己人，应该鼓励。
    接下来到楚阳。
    所有新队友都拭目以待。
    作为这个夏天风头最盛的超级射手，楚阳是他们中的很多人对瓦伦西亚抱有期待的最大理由之一，他们比谁都关心楚阳是名不虚传还是走了世界杯狗屎运。
    卡约嫌不够热闹，突然大声对莱科喊道：“喂，要不要再加个门将？”
    “什么？”莱科没听清楚，或者说他是在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需不需要再派个守门员上去，或者人墙再加长点？”卡约对楚阳的友情里是带着点崇拜情结的，鬼知道他一个门将为什么去崇拜一个前锋。
    莱科这下听清楚了。
    卡约话里的轻蔑和鄙视显露无疑。
    发怒倒不至于，他只认为这是卡约在表示不满，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也没有对卡约进行回应，只是示意楚阳开始罚球。
    他比所有人都好奇楚阳的真正实力。
    楚阳从左侧开始。
    他平时在训练中的任意球命中率大概在六到七成左右，不过那时候用的都是假人墙，不会起跳不会移动，和正规比赛是没法比的，所以虽然有信心赢莱科，但两个门将什么的，纯粹是卡约这样的脑残粉不负责任的吹牛逼，他是绝不敢尝试的。
    他刚把球摆好，远处的球迷就开始鼓掌起来，各种手机、相机不停地对着楚阳的方向狂拍，超高的人气不仅让新队员一阵羡慕，连莫亚这个梅斯塔利亚王子都自愧弗如。
    楚阳观察了一下守门员的站位和人墙的高度，并没有用六脉神剑和逆天弧线，也没有用最新到手的圆月弯刀，而是先用小罗的诡异吊射。

 第一百六十二章 美如画

    足球高高飞起，眼看就要越过横梁，莱科正要露出笑容，足球却突兀地往下一坠。
    门将刚刚松了一口气，却突然听到各种惊呼和惊叹声响起，赶紧转头一看，只见足球在球门里弹了几下后慢慢地静了下来。
    莫亚和卡约面面相觑，眼带震撼。
    他们第一次见到楚阳的任意球是大力出奇迹的逆天弧线，那种力量和技巧的完美结合只要看到过的人恐怕都永生难忘，他们都认为那种任意球应该是楚阳穷尽心力钻研出的究极秘技，谁知道楚阳不久之后又开发出了另一种更加神奇的s型落叶球。
    那种飘忽的轨迹简直鬼神莫测，再优秀的门将都不敢说自己能够百分百接住。
    这两种任意球只要精通一种就可以挂上一个任意球大师的头衔了，但楚阳现在好像又开发出了新的任意球技能。
    诡异，狡猾，看起来完全像个运气球，如果不是知道楚阳的任意球实力，他们甚至会认为这个球楚阳是乱踢踢进的。
    楚阳如果知道他们的想法一定深有同感，因为小罗当年那球还真的有可能是乱蒙的。
    实际上现场很多人一开始都是这么想的。
    不熟悉楚阳的认为没人会这样踢任意球，似传非传，似射非射，怎么看都像是无心插柳，而熟悉楚阳的人也没见过他这样玩，应该是他把球踢高了，不小心成就了一个经典。
    被楚阳在世界杯上送回家的荷兰人佐戈摇了摇头，说出了大家的心声：“这运气，还真是……找不到词语来形容了。”
    其他人都点点头。
    他们都身经百战，见多识广，比这诡异的任意球也见过，但最后都证明那些任意球只是某个时刻的特殊产物，很多甚至是瞎踢踢出来的经典，没有特定的技巧可以完成，几乎没有复制的可能。
    这种认知让他们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有差距可以接受，但差距太大的话后面的人会很绝望的。
    可惜一个声音无情地打碎了他们的侥幸。
    “难道就没有人觉得这个进球很眼熟吗？”
    说话的沈暮，他见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又提醒道：“世界杯，英格兰……”
    远处的球迷还在尽情欢呼，他们视线中的这片焦点却诡异地安静了下来，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楚阳。
    楚阳则看向沈暮。
    时间有限，他还没时间和自己这位同胞好好交流过，对他的了解也有限得很，但没想到对方好像对他却挺熟悉的。
    沈暮点了点头。
    目光平静，心中震撼。
    有些人距离远的时候让人感觉很完美，但是距离拉近之后才发现其实是垃圾，而有些人距离远的时候让人感觉很神秘，近距离接触之后才发现他比想象中的更神奇。
    楚阳无疑是后一种。
    第二个球还是在左侧，不过楚阳把球往底线方向拨了一些，角度更偏，难度自然更大。
    这支球队的教练是格雷赛尔，队长是莫亚，但楚阳要让所有人明白，老大是他。
    这次是六脉神剑，s型任意球。
    命中。
    接下来到中路。
    还是六脉神剑。
    依旧命中。
    社交网络上已经疯了。
    观看训练赛的球迷纷纷高喊，让挡住自己视线的球员让开，然后把焦距对准楚阳，把过程一五一十地录了下来。
    全球最大的视频分享网站优管上，很多人都发布了视频，瓦伦西亚的名字没什么吸引力，但是楚阳的名字却很快把球迷们吸引了过来，虽然视频不如专业人士记录的那么清晰，但足球的轨迹却看得清清楚楚，一时间引起惊呼无数。
    国内特意赶过来看楚阳训练的游客也不甘示弱，把视频发到了微博上，可惜没有官方帮忙宣传，影响力有限，但想来不用多久也会在国内的球迷间再一次引起楚吹的集体狂欢。
    楚阳可不知道新赛季的第一场训练课就引起了围观，他在中间只踢了一个，然后移到右侧。
    这次是圆月弯刀。
    说起任意球大师，贝克汉姆无疑是怎样都绕不过的一个人，他的任意球集观赏性、实用性、争议性于一体，在知名度上绝对的第一，模仿者自然也如过江之鲫，但真正能达到他那个水平的却寥寥无几。
    圆月弯刀固然效率极高，但踢法却极难掌握。
    为了更强调皮球的速度和弧线的提拉程度，踢球者必须扭转全身，在与皮球几乎成零度角的位置用内脚背侧向触球，这样可以最大化皮球的内旋速度，提高皮球的旋转度。
    所以楚阳罚球时身体有一个很大的倾斜，为了支撑身体平衡，左臂也需要比较夸张地摆动。
    那姿势，美如画。
    贝式弧线初临异界，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后飞到了……门柱上。
    “小贝我对不起你……”
    楚阳低头掩面，羞愧难当。
    如果是他前世的球迷，对他这种装逼失败的行为第一反应当然是“老子姿势都摆好了你给我看这个”，但现场的球迷们却以为他是单纯的不好意思，纷纷献上掌声鼓励。
    楚阳再次摆好球，这次还是圆月弯刀。
    姿势一如既往的风骚，然而球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进。
    “我就不信了。”
    第六个，楚阳双手叉腰，站在原地调整了一下心情。
    守门员莫名的有点紧张。
    莱科的任意球弧度已经够大了，谁知道楚阳的更加变态，他有点后悔来守这个门了。
    楚阳助跑，起脚，射门。
    足球飞过人墙，划出一条再挑剔的足球爱好者都忍不住赞叹的完美弧线钻入球门右上角。
    六中四。
    这下不仅是球迷，连队员们也不禁鼓起了掌。
    楚阳已经赢了，但他好像没有罢休的意思。
    他把球往后一趟，往后拉开距离，很快来到了距离球门差不多四十米的地方。
    一群人大眼瞪小眼。
    “楚这是要做什么？”
    “这个距离发任意球？”
    “呵，他连中场都敢射门，这个距离罚任意球也不奇怪吧？”
    “那不一样啊，中场吊射有偷袭的成分，这样怎么偷袭？”
    班德拉斯听不下去了，出声道：“你们加盟瓦伦西亚之前竟然没有看过楚的进球集锦吗？”
    “看了，”在世界杯上和德国队一起在半决赛把楚阳灭掉的阿诺斯道，“十四个进球我都看了几遍，有一个还是在我眼前打进的，可没有这样的任意球啊。”
    “额，我明白了，在你们眼里西乙果然是可以忽视的。”
    楚阳摆好球，拉开助跑距离，站定。
    现在不是比赛，称号是可以随意更换的。
    他带上了魔兽。
    力量来到了18。
    天赋百步穿杨+力量18+逆天弧线，除了缺少一个力量型的天赋和重炮轰门类型的光环外，这差不多已经是职业球员在远程任意球方面能做到的极限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当人墙者请保重

    18的力量配上石破天惊楚阳试过，但是逆天弧线还真没试过。
    力量还是15的时候他就踢出过131公里每小时的球速，不知道18会是怎么样。
    可惜训练场没有仪器，不然他倒是想测一下。
    楚阳向门将示意，门将拍拍手，表示自己准备好了。
    一直和格雷赛尔在旁边看戏的助理教练海克突然道：“慢着。”
    “昂内斯，怎么了？”卡约以为海克要中止比赛，紧张问道。
    他还等着看莱科吃瘪呢。
    好吧，虽然他已经吃了，但卡约认为远远不够。
    “排人墙的，”海克大声道，“保护好自己。”
    海克是担心闹出无战斗减员的笑话，但他的好心提醒和老队员们幸灾乐祸的表情却让人墙君心里一阵阵发毛。
    尼玛，排个人墙而已，为什么你们能酝酿出一种送勇士上战场的气氛？
    很快他们就得到了答案。
    楚阳用一种他们从没见过的姿势助跑，然后左腿狠狠地抽在了足球上。
    仿佛空气都被他踢得爆炸开来。
    足球飞快地飞出，从人墙左侧飞过，然后拐过一个夸张的大弯往球门的方向飞去。
    整个过程如电光石火，守门员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足球狠狠地擦着门柱飞出了底线。
    守门员有种错觉，整个球门好像都在颤抖。
    阿诺斯跺跺脚，叹道：“这力量，比起施瓦茨都不差多少啊。”
    “但是施瓦茨踢不出这样的任意球吧？”佐戈道。
    阿诺斯想了想，道：“踢不出，倒是凯瑟尔踢出过类似的，不过距离没那么远。”
    七个了。
    楚阳再次摆好球，还是那个距离，丝毫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
    排人墙的球员不满了，强烈要求换人，可惜没人想上去替他们，到最后只能排上一套人墙模型。
    莱科脸色阴沉。
    楚阳深吸一口气。
    逆天弧线毕竟是左脚射门，而左脚不是他的惯用脚，所以用这个技能的时候总是让他感到有些别扭。
    他也试过用右脚，可惜踢出的球力量是够了，但方向却离谱得很，根本无法控制。
    助跑，射门。
    这次门将有了反应，结果也和没反应差不多。
    足球再次划过一条毫无人性的弧线绕过了人墙，在门将刚刚准备纵身扑球时从球门左侧窜进了球门里。
    场边的记者们用专业摄像头拍下了这一幕，被球迷们团团围住，要求看回放。
    楚阳这次终于满意了。
    八中五，结果无需多说，莱科自然没脸再提什么主罚权，楚阳也见好就收，剩下的两个射门没往下进行。
    毕竟是老前辈，而且还是新赛季的锋线搭档，差不多就得了。
    训练正式开始。
    第一天训练当然不可能有什么对抗性的项目，都是已适应性为主。
    简单的热身过后，三个门将跟着守门员教练去单独训练，剩下的二十名球员被分成了四个小队，每两队一组，其中一个小组先进行5v5的小场赛，另一个小组则在场外进行速度和灵活性训练，之后是射门和传接球训练等等。
    先进行小场比赛的是教练组初步拟定的那份首发名单里的人物，格雷赛尔有意把新老队员打散了再重新分组。
    所有人都想给主教练和新队友一个好印象，打起来十二分精神，莱科更是卯足了劲要一雪前耻。
    楚阳、乔、佐戈、赛恩特、桑普斯一队，莱科、班德拉斯、阿诺斯、罗德里、莫亚一队，不要守门员，踢小门。
    莱科暗暗高兴。
    两个小队里分别有一名边后卫和一名中后卫，按照常理，他和楚阳两个前锋对上的自然是两名中卫。
    他对位的是赛恩特，一个从西乙球队来的无名小卒，而楚阳对上的却是罗德里，意大利国家队的中后卫。
    他的机会来了。
    比赛开始，海克负责其他人的技术训练，格雷赛尔亲自在场边观察记录。
    这种小场地内的比赛节奏是很快的，攻防很短时间内就会完成转换，反应慢的人可能连球都碰不到。
    莱科和大部分的西班牙前锋一样，脚法出众，技术细腻，和莫亚这样土生土长的西班牙中场配合起来一点不生疏，很快就通过连续配合来到了对方的门前。
    莱科带球，赛恩特防守。
    莫亚吸引了桑普斯的注意力，班德拉斯迅速门前包抄到位，可是莱科并没有选择传球，而是单挑赛恩特。
    他把球往赛恩特左边一捅，人往右边跑去。
    人球分过。
    动作利落，姿势标准，远处的球迷们很给面子地献上了掌声，赛恩特却很不给面子地一伸脚把球拦了下来。
    格雷赛尔眼前一亮。
    赛恩特只不过是茫茫西乙无数普通后卫中的普通一员，他之前完全没有任何印象，对楚阳动用和萧落的私人交情把赛恩特买来的做法一直不敢苟同，但现在看来这名后卫的技术还是很不错的。
    动作迅速，拦截果断，面对莱科这样的成名前锋也很冷静，很不错。
    赛恩特可不知道自己一个普通的抢断就让格雷赛尔精神大振，他断下球后直接传给了桑普斯，桑普斯则毫不停留地把球给了丹尼斯.乔。
    乔用一个假动作骗过了班德拉斯，在边路疾走，一直到被佐戈拦了下来。
    年轻的荷兰边后卫和英格兰边前卫正面交锋。
    乔做出了传球的动作，在球准备出去的时候却突然一扣，想从佐戈的右边过去，佐戈完全没有上当，飞快地移动脚步再次把乔挡了下来。
    楚阳迅速接应。
    他现在身上带的是追风少年，高达18的速度让罗德里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
    乔虽然想继续和佐戈单挑，但楚阳已经在要球，他只能把球传了出去。
    小范围的对抗赛自然不适合大步流星这样的盘带技能，楚阳使用的是风驰电掣，罗德里和莫亚先后被他用闲庭信步和疾风变向两个突破技能抹了过去，来到球门前。
    楚阳作势打门，从后防飞奔而来的班德拉斯伸脚去挡却挡了一个空。
    楚阳将球一扣，把球往旁边一敲。
    高大壮实的美国后腰桑普斯杀到，轻松推射得分。
    班德拉斯懊恼地一抱头，“楚，你竟然会传球，太不像你了。”
    “明明是你太好骗，别给自己找借口。”
    “我是进攻球员，防不住你有什么奇怪的，不服你来守我。”
    “现在不服的是你吧，有种你进一个。”
    “进就进，等着。”
    只是一直到另外一个小组开始上场，班德拉斯他们这个小队都没能破门得分。
    没办法，配合太生涩，莱科和班德拉斯又都想自己打门，能赢才见鬼了。
    格雷赛尔在一边看得直皱眉。
    这支球队，问题还很多啊。

 第一百六十四章 有些毛病不能惯（万赏加更）

    瓦伦西亚的备战工作显得十分仓促，两次短暂的训练后这支刚刚完成重组的球队就来了第一场实战考验。
    是涅槃重生还是自毁长城终于到了揭晓的时刻。
    虽然只是一场普通的季前热身赛，但白色幽灵的球迷们依旧表现出了巨大的热情，梅斯塔利亚将近六万个座位全部坐满了人。
    因为球队的大清洗和转会工作的复杂性，球队全员集合的时间比预定的晚了不少，瓦伦西亚原本拟定的五场热身赛一再压缩，最后变成了两场。
    为了避免长途跋涉，这两场比赛格雷赛尔都选择了西班牙国内的球队作为对手。
    一个来自西乙，一个来自西甲。
    今天这场就是对阵西乙马拉加队的比赛。
    讽刺的是，两个月之前马拉加还在西甲，瓦伦西亚还在西乙，但一个赛季过后，双方就调换了一个位置。
    马拉加降级之后队中很多主力都选择了离开，可说正处在动荡之中，整支球队的场上十一人对很多球迷来说都是生面孔，和瓦伦西亚简直是一对难兄难弟。
    格雷塞尔排出了自己能排出的最强阵容。
    前锋楚阳、莱科，边前卫班德拉斯、丹尼斯.乔，前腰莫亚，后腰桑普斯，中卫赛恩特、罗德里，边后卫佐戈、阿诺斯，门将费尔南多.卡约，阵型442，中场菱形站位，两名前锋前后错开，莱科顶最前，楚阳更像是一名影锋。
    这样的阵型让他们在中场的防御力显得特别单薄，特别是在队长莫亚防守能力和防守意识都极为欠缺的情况下，所有的防守压力几乎都压到唯一的防守型中场桑普斯身上，这个年轻的美国小伙将成为决定这场比赛胜负的关键之一。
    当然，相对于球队的防守，球迷们更关心的显然是球队的攻击线。
    在西乙和世界杯呲咤风云的楚阳来到西甲后能不能延续自己的神奇，英超的超级新星丹尼斯.乔能不能成为第二个乔治.列侬，在多特蒙德和西班牙国家队发挥已经越来越低迷的莱科回到西甲后能不能迎来自己职业生涯的第二春等等，都是球迷们最关心的问题。
    西甲的独家转播权在国内引发了一阵腥风血雨，原本已经打算放弃西甲的央视在楚阳强势崛起后再次加入了争夺并成为了最后的胜利者，官方微博已经发出公告，从热身赛开始，cctv5将全程直播瓦伦西亚本赛季的所有比赛。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段翔，非常高兴能够为您解说这场比赛，这是瓦伦西亚本赛季的第一场比赛，相信国内的很多朋友都是冲着楚阳来的，对瓦伦西亚这支球队可能不太清楚，请允许我为大家简单介绍一下。”
    “这支球队创立于1919年，位于西班牙的第三大城市瓦伦西亚，是一支有着悠久历史的老牌球队，因身穿白上衣和白短裤，故有&#039;白幽灵&#039;之称。”
    “瓦伦西亚曾经是欧洲闻名的劲旅之一，曾经获得过两次欧冠亚军，五次西甲冠军，是目前获得西甲冠军第五多的球队，1958年时虽然意外降级，但是很快就回到了西甲，十五年前球队再次降级时人们都认为他们会很快重回巅峰，谁知道他们却从此一蹶不振，一直在西乙打拼。”
    “虽然是西乙球队，但是因为悠久的历史和辉煌的过往，他们在西班牙一度拥有仅次于皇马和巴塞罗那的球迷人数，连一直在西甲的同城死敌莱万特，大区死敌比利亚雷亚尔等都难望其项背……”
    很多人此前一直认为楚阳效力的是一支名不见经传的小球会，还有不少人对萧落手握大笔资金却收购了一支西乙球队提出了质疑，但现在听到段翔的介绍，瞬间明白了这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
    简单的说就是祖上曾阔过，而且不是一般的阔，起码是西甲历史前十的存在，虽然现在落魄了，但低蕴还在，这点从他们的球迷人数和俱乐部的硬件设施就能看得出来。
    浴火重生的落魄贵族无疑比一夜暴富的无良土财主更有吸引力，国内一夜之间出现了一大批所谓的“二十年幽灵球迷”。
    队员开始出场，国内的球迷们第一次见到了楚阳在瓦伦西亚的受欢迎程度。
    看台上起码超过三分之二的瓦伦西亚球迷穿着楚阳的9号球衣，还有不少人身上穿着印有楚阳头像的t恤，在楚阳走出球员通道时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
    这不仅是对于楚阳上赛季神奇表现的认可，也是一群压抑了十几年的球迷对英雄的期盼。
    在球队危难之时挺身而出，在众多诱惑面前选择坚守，以近乎救世主的姿态带领球队以黑马之姿重回顶级联赛的舞台，楚阳无疑满足了他们对英雄的所有幻想。
    这一刻这是他们等待了十五年，这个人他们也寻找了十五年。
    这是中国球迷们继杨少天后再一次因为一名中国的足球运动员而与有荣焉，这种集合了自豪和崇拜的情绪让他们自然而然地把瓦伦西亚当成了自己的主队，从一开始就站在瓦伦西亚的立场上观看这场比赛。
    瓦伦西亚先开球，楚阳一开场就用一个中场吊射考验了对方门将的注意力。
    虽然球没进，但所有球迷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让一场普通的热身赛充满了欧冠决赛的氛围，让马拉加的球员们一阵莫名其妙。
    他们当然无法理解一座城市积压了十几年的情感一旦爆发出来会是多么炽热。
    热身赛的目的不是赢得比分上的胜利，而是发现球队的问题，让球员们为新赛季的高强度对抗做好心理和生理准备，但这场比赛好像一开始就变了味，瓦伦西亚的球员们像打了鸡血一样，一个比一个兴奋。
    乔好像为了证明自己值得萧落给他付出的高额转会费和薪水，在右路频频制造威胁，但或许是因为表现欲望太强烈，他显得有点独。
    球迷们为他的精彩突破而喝彩，队友和教练组却为他的粘球而烦躁不已。
    这个时候应该是队长或者队中的老人站出来教他做人，但作为球队中身价最高的一员，乔无形中拥有很高的地位，连莫亚这个队长站在他面前都不自觉地弱了气势。
    一方面是因为乔已经是世界闻名的超级新星，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莫亚无形之中的自卑在作祟。
    他比对方还要大上一轮，但乔已经是英格兰的绝对主力，而他连国家队都没进过，这无疑是他底气不足的原因之一。
    谁都没有发现，入选国家队已经成为莫亚最大的心魔。
    当丹尼斯.乔再一次在边路连过两人，直接无视了楚阳和莱科的跑位继续选择单干被断后，楚阳走了过去。
    有些毛病不能惯。

 第一百六十五章 小心，他来了

    “丹尼斯。”
    “抱歉，楚，下一次我一定会突进去。”
    “听我说，丹尼斯，如果你不想传球就坐到替补席上去，右前卫我来踢。”
    乔的西班牙语才刚开始学，距离能够日常通话还差十万八千里，楚阳是用英语和他说的，老实说不是很标准，但他还是全听明白了。
    所以他有点懵。
    他可是瓦伦西亚今年最大的引援，也是这支球队里除了楚阳外知名度最高的球员，他不奢望能成为这支球队的老大，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认为他会是楚阳最强力的帮手，哪怕不能立刻成为这座球场的宠儿也应该被所有人奉若珍宝，但现在楚阳却让他坐到替补席上去，这是什么逻辑？
    他嘴唇动了动，想反驳却找不到反驳的话，或者说他是被楚阳那句“右前卫我来踢”吓住了。
    楚阳能踢右前卫吗？
    其他人或许会怀疑，但是全程关注了楚阳在美国那一个月表现的乔却太清楚了。
    楚阳已经不是能不能踢右前卫，而是想不想踢的问题了。
    如果他想转会的话，自己这所谓的七千万身价在他面前完全不够看的。
    乔的身体年龄只比楚阳小两岁，但现在在楚阳面前却像一个在接受教育的孩子，哑口无言。
    “听着，”楚阳霸道地为乔灌输自己的歪理，“在你的射门能力比我强之前，你的第一选择都应该是把球传给我，而不是想着该死的进球，知道吗？”
    莱科？忽略掉了。
    经过半个赛季的成功和世界杯的洗礼后，楚阳开始显露出了自己的球霸属性。
    “我知道了，抱歉，楚。”虽然有着一股不服输的拼劲，但丹尼斯.乔其实是个老实孩子，和中二少年或者个性青年什么的都粘不上边，很快在楚阳面前认了怂。
    楚阳拿出老大哥的做派，揉了揉他的头，道：“英雄谁都想当，但你要记住，你胸前的队徽比你后面的号码更重要。”
    也不知道他一个赛季零助攻的进攻球员哪来的脸说这种话，反正装得挺像，听得乔瞬间集体荣誉感大增，恨不得马上化身助攻小能手为组织抛头颅洒热血。
    镜头一直在跟着足球，观看直播的观众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场的观众却清楚地知道乔被楚阳教育了。
    训练场上莱科挑战楚阳的事已经被神通广大的媒体们爆了出来，现在楚阳和乔两个球队最重要的攻击手看起来又不太和谐的样子，球迷们不由都有些担心。
    无良记者们已经在心底打好了腹稿。
    《中国球霸欺负球队新援》《英格兰天才和中国前锋的交锋》《瓦伦西亚更衣室老大之争》等等，一个比一个耸人听闻。
    但乔和楚阳注定要让他们失望了。
    马拉加的进攻被拦下，罗德里把球交给了佐戈，佐戈带球上前几步后再次将球传给了乔。
    虽然浪费了几次机会，但乔所在的右路确实是开场以来最活跃往前推进最成功的。
    哪怕不想承认，但在一众新援的潜意识里，中路的莫亚和左路的班德拉斯都是比乔这样的成名选手弱了一筹的，他们无意之间的第一选择都会是乔而不是自己的队长先生。
    乔这次没敢再硬来，而是在突破了一名后卫后把球给到了中路。
    桑普斯接球后直接传给了前面的莫亚，莫亚带球前进。
    其实格雷塞尔选择马拉加作为热身赛对手多少有点欺负人的意思，虽然都是刚刚经历过重组，但瓦伦西亚的重组堪称更新换代式的优化升级，而马拉加的重组则是大将离去后的元气大伤，在双方都还没有完成队伍磨合的情况下，瓦伦西亚的球员们光靠个人能力就能把对手虐得不要不要的。
    这一点在中前场方面表现得特别明显。
    两个突破狂人莫亚和乔只是通过两个简单的撞墙配合就把马拉加的中场防守球员过了个干净，顺利地推进到了敌方后场。
    乔在禁区左侧拿球，人们都认为他会再次上演连续过人的好戏，谁知道他却迅速地再次把球横传中路。
    本来埋伏在禁区里的楚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了禁区，轻松地接下了球并顺势完成转身，把跟防自己的后卫挡在了身后。
    楚阳站在大禁区线上，面对着球门。
    后卫和门将如临大敌。
    莱科伸手要球。
    楚阳做出了传球的动作，但脚准备碰到足球时却从上面划了过去。
    只是一个简单的假动作，后卫们早就绷紧的神经立刻错乱开来，禁区里兵荒马乱，看得看台上的马拉加球迷一阵无语。
    楚阳将脚收回，就在人们以为他要带球突破时，他的小腿却突然摆动，带动右脚狠狠地抽在了足球上。
    罗纳尔迪尼奥射门技能，突施冷箭。
    足球冷不丁地飞向球门，在门将反应过来前越过了球门线，打在了球网上。
    1:0。
    别说是马拉加的守门员和后卫，就连莱科和乔等瓦伦西亚球员都还反应不过来。
    球就这么进了？
    “楚阳射门，球进了！这个射门太突然了，简直是于无声处起惊雷，防守球员完全没有防范，这是一次成功的偷袭，看起来好像是一次歪打正着的尝试，但关注楚阳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楚阳在世界杯上也打进过一个类似的进球，这是楚阳已经熟练掌握的一种射门技术……”
    楚阳走到场边，高举双手和乔击掌。
    “传得漂亮！”
    “呵呵。”乔干笑两声，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话。
    传得漂亮？漂亮个鬼！那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短传而已，可是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助攻。
    话说这样的位置这样的时间都敢射门，更扯淡的是竟然还进了，到底什么人啊这是？
    莫亚好像比进球的楚阳还高兴，直接飞奔过来跳到他背上。
    “伙计，你好像又变强了，太不可思议了。”
    “当然，我一直都没有停止过进步，可不像你。”
    “我也在进步好不好，只是不像你那么变态而已。”
    “好吧，那让我看看你进步在哪吧。”
    莫亚确实进步了。
    他的突破更犀利，直塞更精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一次次地撕开了马拉加的中场防线为楚阳和莱科送上了美妙的助攻。
    楚阳在上半场结束时完成了帽子戏法，下半场坐到了替补席上，莱科也在下半场收获了自己在瓦伦西亚的处子球，后面这三个进球都来自莫亚的助攻。
    这场比赛瓦伦西亚赢得很漂亮，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强大，而是因为对手实在弱得太不像话。
    格雷塞尔挑选马拉加作对手是为了让球员们先感受一下西甲球队的强大，结果倒是瓦伦西亚先让马拉加尝试到了西乙的残酷。
    球员的出色发挥掩盖了球队的隐忧，但是媒体们是不会好心地提醒球迷们这一点的。
    他们清一色地把焦点放到了楚阳的身上，并对所有的西甲球队发出了通牒。
    小心，那个中国人来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不再神奇

    第一场热身赛的大胜让瓦伦西亚上下都充满了乐观的情绪，从球迷到球员都对球队的未来充满了信心，连教练组也被这种虚假的强大蒙蔽了双眼，于是在第二场热身赛时不知死活地和对手打起了对攻。
    这次的对手是赫塔菲，一支上个赛季刚刚冲级成功的球队，和很多忙着保级的升班马不同，他们的第一个西甲赛季很成功，虽然赛季末只排在了积分榜的中下游，但表现出了很强的潜力，很多球迷对他们新赛季的表现都很期待。
    这支球队里还有一位曾经的西乙第一射手。
    哈蒙德，楚阳之前的西乙连续进球记录保持者，一个从业余联赛一路打拼上来，上赛季直接杀到了西甲射手榜第三的猛人。
    这位大器晚成的球员简直是足球场上的励志典范，在楚阳眼中就是西班牙的瓦尔迪。
    出身于单亲家庭，当过工人和外卖小哥还因为打架斗殴坐过牢，但硬是凭借着一股韧劲从一个低级别联赛球员成为了西班牙最优秀的前锋之一，不仅帮助球队迅速在西甲站稳了脚跟，还获得了跟随西班牙国家队征战美国世界杯的机会，虽然斗牛士军团仅仅过了淘汰赛第一轮，但哈蒙德还是在有限的上场时间里为西班牙队贡献了一个进球，表现可圈可点。
    他和楚阳这两个从西乙走出的超级射手的争锋将是这场比赛的焦点。
    楚阳表现出了很强的攻击力和很好的状态。
    很多以前关注过瓦伦西亚但是没有关注中国队的球迷很快发现了楚阳的不同，他不再是上赛季那个要依靠队友支援才能发挥出威胁的纯射手。
    现代足球对中锋的要求已经越来越高，那种只会射门和跑位的进攻球员已经不吃香了，现在的很多战术要求他们不仅要在禁区里能拿得住球，还要能够回撤接应和套边扯开空间，必要的时候还要具备很强的前场反抢能力，以前的楚阳无疑是很不合格的。
    一个人从不合格突然变得优秀，对人造成的惊吓可想而知。
    虽然楚阳在上赛季最后一场联赛里就表现出了很强的突破能力，但一场比赛的发挥并不能够说明什么，很多人对楚阳的带球能力还是存有疑虑的，但当他一次次轻描淡写或快如疾风地从后卫们的身旁一掠而过的时候，这些怀疑都烟消云散。
    一个人同时具备大步流星和风驰电掣两种盘带技能，又掌握了疾风变向和闲庭信步这两种风格迥异的突破技术，给旁观者造成的视觉冲击力可想而知。
    相比之下哈蒙德的技术要简练得多。
    和很多技术细腻、脚法华丽的西班牙前锋不一样，业余出身的哈蒙德并没有很牢靠的技术基础，他赖以成名的是恐怖的体力、飞快的速度和出色的第一脚触球能力，这让他在打防守反击的时候如鱼得水。
    是的，刚刚离开西乙的瓦伦西亚选择了大举压上，高举进攻足球的大旗，而正逐渐在西甲站稳脚跟的赫塔菲却选择了龟缩防守，伺机而动。
    比赛第二十分钟丹尼斯.乔就利用个人能力打入了一个进球。
    他在左路和楚阳完成了一次配合后突入了禁区里，用一次快速的变向和一次精妙穿裆过掉了赫塔菲的两名后卫，然后在小禁区线附近低射破门得分。
    这也成了瓦伦西亚上半场比赛唯一值得称道的一刻。
    之后就是赫塔菲的表演时间。
    他们的防线经受住了瓦伦西亚几名球员的轮番轰炸，他们的中场用各种娴熟的配合让瓦伦西亚生涩的进攻组织相形见绌。
    瓦伦西亚阵中的五名进攻球员楚阳、莱科、乔、巴德拉斯和莫亚之间没能擦出火化，他们之间的连线少得可怜，更多的是利用个人能力来制造威胁，其中的原因并不仅仅是因为还缺乏默契，也不是他们没有配合意识，而是缺少一个优秀的组织者。
    本来应该担任这一角色的莫亚将自己的短板暴露无遗。
    他没有能成功地把队友们串联起来，最后只能妄图用自己在西乙赛场无往不利的个人突破来撕开对手的防线。
    然后被虐得体无完肤。
    赫塔菲中场断球，然后分边，边路再横传，一条简洁到极点的进攻路线就洞穿了瓦伦西亚的球门。
    哈蒙德将自己的特点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在赛恩特的死缠烂打下迅速前插，迎着足球就是一脚精准的凌空抽射，足球在卡约无可奈何的目光中钻进了死角。
    赫塔菲追平了比分，但这并不是结束，就在这个进球后不久，哈蒙德就再次洞穿了卡约把守的球门。
    这次的机会来自于阿诺斯的解围失误，他踢出的球正好被挡了一下，就在所有人都认为球会飞出底线时哈蒙德却拔腿狂奔追了过去。
    足球被他救回，然后通过和队友的配合用一个头球把球顶进了球门里。
    “哈蒙德！goal！我们的关键先生再次出现在了他最应该出现的地方，相比于中国楚的才华横溢、灵气逼人，哈蒙德更像是一个朴实的蓝领工人，他会闷着头去追那些根本没必要追的球，会拼了命去寻找一个能够破门的机会，和他比赛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因为他既擅长流汗，又擅长用精妙的方式完成进球……”
    经历了被扳平和反超的瓦伦西亚球员明显有些冒进，特别是几个急于表现自己的新队员反应有些激进，进攻节奏加快，防守也变得冒冒失失，在中场休息前被对手扩大了比分。
    这次的进球来自于一次快速反击。
    班德拉斯给莱科传了个好球，可惜莱科的射门太过于追求角度，虽然骗过了门将却依然被回防的后卫挡了出来。
    赫塔菲通过边路的快速传递把球带到了前场，然后本场已经超神的哈蒙德利用一次动作并不优美的铲射把队友的底线传中变成了助攻。
    半场刚过，两球落后，对手的前锋帽子戏法，这怎么看好像都是后防线出了问题，但稍微有点足球知识的人都知道其实瓦伦西亚整支球队都出现了问题。
    格雷赛尔在下半场做出了调整。
    莱科被一名防守型中场换下，阵型转换为451，楚阳变成了单前锋。
    这样的调整取得了一些效果，瓦伦西亚的后防一度把赫塔菲的进攻阻挡在了禁区之外，但好景不长，赫塔菲改变了战术，他们不再把球往禁区里送，而是频频的通过远射制造威胁，很快通过一次任意球机会把比分变成了4:1。
    大比分落后显然让瓦伦西亚的场上队员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也激起了一些球员的斗志，只可惜这样的斗志并没有办法演变成进球，一直到比赛的最后时刻莫亚才通过一次中场的快速盘带击溃了赫塔菲的防线。
    他在中场连续摆脱后为乔送上了一脚手术刀般精准的直传，乔没有浪费机会，巧射破门。
    比赛以4:2结束。
    瓦伦西亚的头号射手没有能延续了自己火热的脚感，球队的失利他多多少少都要背点黑锅。
    赛后很多上一场比赛还对楚阳歌功颂德的媒体都发出了意思差不多的新闻，见风使舵的职业精神显露无遗。
    “来到西甲的楚阳不再神奇，他把自己的勇气和对进球的热情都奉献给了国家队，还把自己的射门靴留在了西乙……”

 第一百六十七章 永不独行

    两场热身赛一胜一负，无论比赛的性质还是比赛结果本都不应引起什么波澜，但瓦伦西亚在后面一场比赛过程中表现出的碌碌无为让很多人并不买账，特别是中场的庸碌表现让球迷们充满了担忧。
    热身赛本就是寻找问题的，找到了之后解决就是了。
    可惜时间已经不允许他们慢慢调整了，他们需要在后面的实战和日常训练中慢慢培养默契，寻找状态。
    好在备战工作受到世界杯和转会影响的不止瓦伦西亚一家，其他球队多多少少也有一些类似的问题，瓦伦西亚在这方面的劣势还不算太大。
    赛季开始前，楚阳履行了自己的承诺，接受了伊莲娜的专访。
    说起来讽刺，瓦伦西亚人对自己这位当家射手的了解并不比其他球迷多，这还是他们第一次有机会去了解赛场之外的楚阳。
    只是节目开始的时候所有人再次懵逼了。
    tmd他们说的是汉语。
    楚阳说的是汉语也就罢了，连他们的瓦伦西亚之花说的也是汉语。
    好吧，毕竟还有字幕，知足吧。
    观众们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整个瓦伦西亚俱乐部最难采访的除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boss萧就是楚了，连主席陈先生都没他那么大牌，鬼知道他下次接受采访是什么时候。
    “楚，你好，很感谢你能接受我的采访，请你先跟电视机前的观众打个招呼……”伊莲娜的汉语带着口音，好在还算标准，楚阳拿出当年考英语听力和阅读理解的状态，总算明白了个八九不离十。
    例行的开场寒暄过后，主料上场。
    “先问个比较私人的问题，恭喜你度过了自己的二十一岁生日，能知道你许下了什么样的生日愿望吗？”这其实就是“你本赛季的目标是什么”的另一种说法，但这种巧妙的试探无疑能比那种官方的访问更容易获得正确答案。
    楚阳想都没想地道：“当然是拿下所有冠军，这是所有球员的目标，不是吗？”
    “所有？”伊莲娜愣了一下，不知道是在思考楚阳的答案还是在组织怎样用中文表达自己的意思，停顿的时间有些长，“你是说西甲和国王杯？”
    “是的，西甲和国王杯，”楚阳想了想，补充道，“还有亚洲杯。”
    “好吧，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你是中国和西甲最棒的前锋，我们都等待着你去创造奇迹，”伊莲娜道，“那么接下来我们先聊一聊世界杯吧，我们知道中国队在本次世界杯上取得了很好的成绩，你本人更是成为了其中发挥最优秀的球员……”
    “不，我还不是最优秀的，远远不是，”楚阳打断道，“我们都知道，最优秀的人拿的不应该是季军奖牌。”
    伊莲娜显然不同意楚阳的说法，道：“可是我们都知道那是因为中国队的实力不强的缘故。”
    “我也是中国队的一员，不是吗？”
    “是的，但如果你是在西班牙队的话，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有考虑过吗？”
    她一个法国人却在为西班牙拉皮条，说的还是中文，够怪异的。
    楚阳毫不犹豫地道：“没有。”
    他也不知道要获得西班牙国籍需要什么条件，已经代表中国队上过好多场的自己就算变成西班牙国籍还能不能进西班牙队，就像他说的那样，想都没想过。
    “好吧，真遗憾，恭喜中国球迷，他们真幸运。”
    “你错了，他们是最不幸的。”
    “为什么呢？他们有杨少天，还有你，比世界上大部分球迷幸运多了。”
    “这么说也对。”妈蛋把两个世界弄混了，最起码现在这支国家队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另外那支就难说了。
    伊莲娜当然不知道其中的曲折，继续自己的节奏，“你觉得我们新赛季最大的挑战来自哪里？”
    她以为听到的答案会是皇马或巴萨，但楚阳说的却是……
    “我们自己。”
    好吧，这答案也行。
    “那么可以评价一下自己的新队友吗？”
    “很优秀。”
    “……那么你认为杨少天和塞斯克谁更强呢？”
    “一样强。”
    伊莲娜不肯这样放过他，“如果只能选一个当你的队友，你更愿意选谁？”
    “国家队杨少天，俱乐部队莫亚。”
    “你还是那么狡猾，下一个问题，能大概预测一下这个赛季你会进多少个球吗？”
    “当然希望是越多越好，但这是完全没办法预测到的事吧？”
    “我们都知道你进了很多漂亮的进球，那么你最喜欢的是哪一个呢？”
    “下一个。”
    整个采访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但节目真正播出来的时候已经重新剪辑过，中间插入了不少比赛画面，所以观众们看到的完整版足足有一个多小时。
    反响还算不错，瓦伦西亚球迷们对楚阳表现出的状态很满意，至于是自信还是自负只有等到赛季末再见分晓了。
    俱乐部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和瓦伦西亚电视台沟通过后把采访视频放到了涅槃视频上。
    国内的观众早就看过楚阳的采访，但国内媒体问的大都是国家队的问题，很少涉及到俱乐部，而且一个法国女记者用中文采访听起来还是挺有意思的，一时间引发的关注竟然居高不下。
    楚阳再次更新了自己的微博，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是微博和脸谱同时更新。
    都是两张图片一句话。
    两张图片分别是全体瓦伦西亚队员穿着新赛季主客场球衣的宣传照，主场白衣客场蓝色，球衣的样式和配色等等自然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但起码大部分球迷都表示了认同，可是各种关于球衣的评论里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好像一不小心发现了瓦伦西亚选球员的秘密……竟然全是帅锅。”
    “楼上的真相了，听说瓦伦西亚卖了不少球员，我特意去查了一下，果然被卖走的都是颜值不怎么在线的。”
    “以后请叫我们瓦伦西亚男模队。”
    当然不管是球衣还是帅哥引发的热度都没楚阳全新出炉的金句高。
    脸谱上的是英文，“you will never walk alone。”
    微博上的自然是中文。
    “永不独行。”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亚洲德比

    8月24日，西班牙甲级联赛2018--2019赛季拉开了战幕，二十支球队即将展开新一轮的角逐。
    新赛季的西甲看点满满。
    每年都是转会新闻中心的皇马在追求杨少天、楚阳、丹尼斯.乔和丹尼尔.奎因等人失利后把荷兰前锋范凯伊带到了伯纳乌，伊比利亚半岛顿时集结了方丹、凯伊、赛耶、楚阳、阿瓦罗、科斯坦等六个超级中锋。
    方丹算是目前世界足坛职业年龄最长的那群老妖中的代表人物，职业生涯已走到尾声；凯伊虽然已经在足坛驰骋多年，但其实正当壮年，可以算是目前足球世界的中流砥柱；而以赛耶和阿瓦罗两大金童为代表的新生代弄潮儿则是世界足球的新鲜血液，以楚阳正式踏上西甲舞台为标志，他们这一代人真正开始书写自己的历史篇章。
    这六人只是前锋中风头最盛的几个，更多的球员，更多的巨星都汇聚到了西甲这个舞台上，虽然无法重现当初意甲小世界杯的盛况，但随着各个俱乐部在转会市场上投入的资金越来越夸张，成名球星聚集在同一支球队中的情况将越来越频繁，西甲和英超平分天下的趋势已经越来越明显。
    老中青三代优秀球员的角逐，古老豪门和新兴势力的博弈，中国、荷兰、阿根廷等等国际雇佣兵和本土攻击手的争锋，每一条都值得体育媒体们大书特书，在赛季没开始前就展开了疯狂的宣传和报道。
    所有讨论的焦点都集中在了几个人身上。
    首先是世界杯失利后宣布退出国家队的洛泽，心灰意冷的他能不能延续自己的辉煌成为了所有人议论的焦点。
    其次是楚阳和凯伊的恩怨。
    楚阳再次回到西甲后会不会迅速变回拉科鲁尼亚那个十几场零进球的超级弱鸡，他和凯伊在世界杯上的针锋相对会不会在西甲写下新的续集等等，不仅是体育媒体，连很多娱乐八卦记者都花费了很大的篇幅来讨论。
    当然还有最引人关注的射手大战。
    皇马的方丹和凯伊两大神锋，巴萨的新星赛耶，马德里竞技的西班牙金童阿瓦罗，带领瓦伦西亚一路过关斩将回到西甲的中国人楚阳，谁才是西甲最利的那把剑，谁才是这个时代最好的前锋？
    赛季前，上赛季西甲冠军巴塞罗那和国王杯冠军马德里竞技在西班牙超级杯中相遇。
    四大新星中的赛耶和阿瓦罗短兵相接，为新赛季的西甲奉献了一场激情四射的预演。
    180分钟的对决，赛耶两场四球，阿瓦罗在主场上演帽子戏法后在诺坎普梅开二度，床单军团掀翻巴萨梦之队，西甲上空被皇马巴萨笼罩着的重重天幕好像开始被撕开了一个小口。
    瓦伦西亚在25日这天迎来了自己的本赛季西甲首战，对手是皇家社会。
    皇家社会历史上曾两获西甲冠军，不过都是上古年间的事了，目前算是西甲的中游偏上水平，队中没有什么大牌球星，但也没有什么滥竽充数混日子的人，基本上都是实用型球员，战术上也中规中矩，很少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也没有什么令人啼笑皆非的昏招。
    很多人认为瓦伦西亚对阵马拉加和赫塔菲的热身赛没有什么含金量，对他们的实力评测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这场比赛才是瓦伦西亚真正的试金石。
    在转会上投入大量资金的瓦伦西亚会成为像切尔西、曼城、巴黎圣日耳曼这样的新兴豪门，还是将沦为世界足坛的头号笑柄很快可以揭晓，楚阳是真正的世界级前锋还是一到顶级联赛就腿软的超级水货从这场比赛就可以略窥一二。
    这场比赛的直播观看人数直逼皇马巴萨，特别是在亚洲区引起了广泛的关注。
    因为皇家社会阵中同样有一位亚洲人。
    日本球员清水能久。
    相对于德甲和英超，西甲的亚洲球员少得可怜，获得成功的更是寥寥无几，目前效力于埃瓦尔的乾崎贵和皇家社会的清水能久是其中最成功的两位，他们分别是各自球队的中场核心和当家射手。
    清水能久能胜任影子前锋、前腰、中锋三个位置，是一名前场多面手，突破能力出众，射门技术高超，缺点就是身材矮小、身体对抗能力不行，和前期刚到瓦伦西亚的楚阳简直是两个极端，所以他们没少被别人拿来做对比。
    皇家社会踢的是433，中场是一个前腰，一个中前卫，一个后腰，而最前面则是一名中锋配备两名边锋。
    清水能久就是顶在最前面的那个中锋。
    基于现代足球的特点，前锋、前腰、中前卫三者在球场中的活动范围重叠得越来越大，中前卫和前腰的分界线已经不如从前那么绝对，中锋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站在禁区里等着吃饼就行。
    像清水能久这样控球技术好的小快灵中锋越来越多的需要回撤接球，很多时候都要和中场换位，既要能射，又要会传，对球员的要求可以说是很高的。
    他能在西甲一支中游球队里坐稳这个位置，还能成为球队的第一射手，自然是有真本事在身，往日里日本媒体称他为亚洲第一前锋还真没人敢反驳。
    但这个能力出众的前锋和大多数日本人一样，在强者面前一般都会保持着特有的谦逊，所以他在面对楚阳的时候还是很老实的，楚阳也不是爱惹事的性格，虽然这场比赛不可避免的会被媒体和球迷赋予更多更复杂的涵义，但两人之间并没有爆发什么吃瓜群众喜闻乐见的额外冲突。
    针锋相对自然免不了，民族情感和个人情绪肯定也会夹杂其中，但俱乐部和球员个人都没有喊着一些高大上的口号在赛前大打口水仗，两人在球员通道里也没有对骂上三百回合为比赛做预热，只是普通的相互点了个头就算打了招呼。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把一切放到球场上就好。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段翔，我现在就在梅斯塔利亚球场，今天这场比赛将由我来为大家进行现场解说……”
    这场比赛在亚洲的关注度已经直追国家德比，中日两国网友赛前的网络大战在西班牙足协和各个媒体的推波助澜下很快蔓延到整个亚洲，很多亚洲国家的体育解说员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演播室里，而是来到了比赛现场。
    段翔不远的地方就是日本电视台的解说员，他们两人同样会在另一个层面展开一场较量。
    （清水能久这货和施瓦茨、凯瑟尔一样，来自于懒得想名字系列，老实况玩家应该都知道，想吐槽就吐吧……）

 第一百六十九章 亚洲最强（月票200加更）

    “瓦伦西亚并没有对主力阵容做出调整，场上的首发十一人依旧是我们在热身赛中已经认识的那些球员，中锋楚阳、莱科，前腰莫亚……”
    “皇家社会阵中有一名我们非常熟悉的队员，日本球星清水能久，这位球员被日本媒体称为亚洲足坛本世纪天赋最好的天才，他和韩国的孙星民谁是亚洲最好的前锋曾一度引起了日韩两国的大规模论战……”
    段翔简单地介绍过后，比赛很快开始。
    看台上不仅有两支球队的球迷，还有很多球星的拥趸不远万里而来为自己的偶像助威，各种各样的语言在看台上不停地回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场世界级比赛的现场。
    双方球员进场。
    皇家社会球员感受到了客场球迷深深的恶意，特别是当楚阳和清水能久出来的时候，汉语、西班牙语、日语夹杂在一起的欢呼和嘘声显得刺耳无比。
    瓦伦西亚先发球。
    皇家社会的门将一开场就站在球门前严阵以待，生怕楚阳又来一脚突然的中场吊射，只是楚阳并没有像很多人所预料的那样一开场就在中场射门，而是把球后传给莫亚后就开始往前场跑。
    中场吊射靠的是出其不意，对一名职业守门员来说，在提前防范的情况下这种超远距离的射门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威胁。
    莫亚把球传给班德拉斯，班德拉斯再给桑普斯，桑普斯再后传，最后由佐戈将球给到了丹尼斯.乔脚下。
    乔带球前进，和莫亚连续配合后将球带到了禁区前，迅速传向了楚阳。
    楚阳做出了接球的动作，但在准备触球时却突然一顿，巧妙地将球漏了过去。
    防守球员被骗开，上来接应的班德拉斯不停球直接往楚阳身前斜传，楚阳做出了大力射门的动作，皇家社会的后卫赶紧伸脚去挡，谁知道这还是一个假动作。
    足球又一次被楚阳漏了过去，来到了莱科脚下。
    不好！
    皇家社会的教练组和场边球迷看着漏过球后迅速跑到门前的楚阳，头皮一阵发麻。
    只要莱科再传一脚，楚阳就会得到单刀的机会。
    瓦伦西亚的球迷已经提前欢呼起来。
    可惜他们期待的传球并没有到来。
    莱科接球，稍微调整，射门。
    一气呵成。
    可惜姿势虽美，时机选择的也不错，但是射门角度太小，射出的球被门将轻易没收。
    莱科懊恼地踢了一脚草皮。
    他当然知道这个球传给楚阳更好，但他自己的机会其实也不错，他起码有五成的把握，可惜运气稍差了些。
    楚阳没做什么表示。
    场上局势瞬息万变，所有的决定都要在短时间内做好并付诸于行动，谁都不能保证自己能第一时间做出正确的选择，特别是对前锋来说，射门已经是他们的本能，在有机会射门的时候传球往往会成为第二选择。
    一些明明传球就能助攻队友得分却偏偏要强行起脚的射门确实是单纯的自私，但更多的其实是射手的条件反射，那个时候脚下的动作往往比脑袋里想的东西还快。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自然没脸去苛责莱科。
    皇家社会的门将把球大脚开出，桑普斯在争顶中赢了对手，但却没能控制住足球，被皇家社会的前场球员把球抢下，快速发动了攻势。
    瓦伦西亚的球迷们遗憾地叹息了一声，再一次对俱乐部的引援和主教练的排兵布阵提出了质疑。
    他们实在想不明白萧落既然有钱买来丹尼斯.乔和罗德里、佐戈、阿诺斯、莱科这样的成名球员，为什么还要在后腰位置和中后卫位置上引进桑普斯和赛恩特这样的无名小卒，而格雷赛尔竟然还把他们安排进了首发阵容。
    萧落和格雷赛尔当然不可能苦口婆心地当面向球迷解释自己的建队思路，但赛思特很快就用自己的表现让球迷们躁动的心稍微安定了下来。
    清水能久通过快速盘带进入小禁区，用一个污辱性的穿裆过人羞辱了罗德里，正想顺势再突破掉上来补防的塞斯特，谁知道对方的动作出乎意料的快，一个干净利落的上抢就把球捅了出去。
    罗德里赶紧冲上去把球控制住，在清水能久上来反抢前把球传了出去。
    看台上的瓦伦西亚球迷为赛思特献上了自己的掌声，赛斯特却只是蹲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球袜，然后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防守位置。
    荣辱不惊的态度让他在所有观看比赛的观众面前怒刷了一波好感，却没人知道隐藏在平静表情下的他正激动得发抖。
    中后卫这种位置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他们不能通过巧妙的射门、精准的传球、精彩的突破来展示自己，他们的拼抢再积极有效都只能默默无闻，只有在低级失误或者被对手完虐的时候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和那些出身著名俱乐部，职业生涯一开始就得到万众瞩目的幸运儿不同，对他们这种从小俱乐部出道的后卫来说，除了少部分才华横溢和运气逆天的外，想要出头只能慢慢地熬。
    用时间来熬资历，用失败来积累经验，等他们开始有了一点知名度的时候，往往不是已经伤病满身就是已经过了而立之年。
    能在二十几岁的年龄从西乙来到西甲对赛思特而言不异于一步登天，那种少奋斗十几年的意外之喜让他到现在都还有一种不真实的幸福感。
    观众们的目光当然不会在一个后卫身上停留太久，他们更关注的是此刻接到球的莫亚会怎么做。
    莫亚并没有让球迷们失望，轻巧地抹过了对方的防守球员后把球传给了左路的班德拉斯。
    班德拉斯带球前进，在底线附近下底传中。
    这脚球的质量很高，越过防守球员往后点落去。
    楚阳展现出了自己优秀的门前嗅觉，准确地跑到了足球的落点处，高高跃起，正想用一个自己不擅长的头球来完成这次进攻，谁知道对方的后卫很快补防过来，利用自己远超过楚阳的身高和弹跳力压楚阳把球顶出了禁区。
    球被皇家社会队员得到，发动了一次快攻。
    日本的解说员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楚阳头球！噢，可怜的中国人，他跳得太低了，球被后卫成功解围，皇家社会队反击！清水君拿到了球！三打二！清水君没有传球，他突破了第一名防守球员，第二名……射门！球进了！”
    “伟大的清水能久！他突破第一名防守球员后出其不意地选择了射门，这是一个弧线球，瓦伦西亚的守门员毫无反应！”
    “球迷们的争论可以停止了，世界杯的最佳射手在和清水君的正面交锋中被彻底压制，我们帝国的不败骄阳才是整个亚洲最优秀的前锋！”

 第一百七十章 扔球衣

    进球后的清水能久十分兴奋，突然跑到瓦伦西亚球迷的看台前，狂奔二十米后做出了一个跪地滑翔的动作。
    谁也不知道他是特意针对中国观众还是冲着瓦伦西亚球迷去的，总之上一秒还一脸谦逊有礼的日本人这刻突然像发了情的公牛，张牙舞爪，满脸狰狞。
    当然这是以中国球迷的视线来看，在日本人的眼里，这刻的清水能久简直就是天照大神附体，他那张扬的表情和夸张的动作代表的是激昂的热情和沸腾的热血。
    瓦伦西亚球迷自然不客气地献上了最大的嘘声，中间还夹杂着一句句“去你x”“艹尼玛”之类的中文，让本就热闹非凡的梅斯塔利亚球场陷入了更大的骚动。
    清水能久施施然地站起来，毫不畏惧地面对着愤怒的观众，伸出手指做出了闭嘴的动作。
    针对他的嘘声顿时变得更大，来自皇家社会球迷的欢呼声跟着变得更响，现场的气氛混乱无比。
    “玛德，放开我，我要打死这狗日的。”
    “狗娘养的小gui子！”
    现场都这样，更不用说网络上。
    整个亚洲的互联网上几乎都是日本球迷的欢呼和中国球迷的怒骂，连很多原本没有看比赛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一大堆游戏角色突然无缘无故地离线或莫名其妙地陷入了静止，吓得gm们赶紧联系技术人员检查自家的服务器。
    挑衅完瓦伦西亚球迷的清水能久像英雄一样接受了队友们的祝贺，当所有人都以为他终于要安分下来的时候，他却又跑到了皇家社会球迷的看台前。
    球迷们很给面子地为自己的最佳射手献上了掌声。
    清水能久脱下球衣往看台上狠狠一扔，露出自己并不怎么健壮的胸膛，狠狠地仰天长啸，又引起了一阵混乱。
    已经喊得声嘶力竭的日本解说员又开始喋喋不休，段翔则安静了片刻，道：“清水能久的情绪有点失控，我们都知道日本向来自称自己的足球是亚洲第一，连韩国、澳大利亚等强队也不被他们放在眼里，一向积弱的中国队更是他们长久以来讥笑的对象，但是近几年来中国足球正在迅速崛起，杨少天和楚阳的横空出世让中国球迷终于看到了曙光，也让日本球员感受到了威胁，中国队在世界杯上的成功无疑给了他们很大的压力。”
    “清水能久作为当代日本足球的领军人物之一，踢的又是前锋的位置，自然方方面面都会被拿来和楚阳进行比较，而他无疑在很多方面都落在了下风。”
    “他虽然从来没有进行过正面的回应，但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他不是不想回应，而是没有底气回应，这个进球终于将他压抑已久的情绪爆发了出来……”
    “我想所有的中国球迷现在最想看的应该是楚阳的反应。”
    直播镜头很配合地转向了楚阳。
    他早就走到了中圈，正抱着双手，脸色平静地等待开球。
    脱掉球衣的清水能久吃到了一张黄牌，他发热的脑袋也终于冷静了下来，比赛开始回到正轨。
    楚阳把球传给莱科，开始往前跑。
    莫亚接到了莱科的回传，心有灵犀地把球往楚阳的前方一挑。
    楚阳轻松优雅地将球卸下，顺势过掉对方的防守球员，然后把球往前一趟，迈开步子大步流星一般向着球门杀了过去。
    自从盘带能力和突破水平大涨之后楚阳已经很少呆在禁区里，中场线到对手的大禁区线范围内都成了他的活动区域，如果不是耐力不够看，恐怕他在对手的整个半场都能够制造威胁。
    他或许还不完美，弹跳、传球、头球、反抢等能力都弱得一比，但并不妨碍他正在成为世界足坛最具攻击力的中前场球员之一。
    之所以这么嚣张当然是因为现在身上的几个技能已经让他的进攻手段十分全面。
    除了愈发完美的射门之外，他的两个盘带技能都讲究一个快字，风驰电掣让他能够在边路肆无忌惮，而大步流星则让他在中路冲击力十足。
    他在盘带方面或许和两个技能的原主人吉格斯和卡卡仍有差距，但两个技能的相辅相成无疑让他比那两位巨星更全面，综合实力上甚至更胜一筹。
    两个突破技能则一动一静，闲庭信步颇有一点于无声处听惊雷的味道，能够让他轻描淡写地玩弄对手于鼓掌，而疾风变向则让他在快速突击时能够无往不利，讯疾如风。
    四个技能的互相配合造就了一头前场的进攻怪兽。
    因为控球属性还不算高，对各个技能也没有熟练掌握等缘故，他在世界杯上面对世界各国的顶级防线时还是频频受挫，只能依靠层出不穷的新技能出奇制胜，但面对皇家社会的普通防线，他的突击能力终于爆发了出来。
    被他过掉的皇家社会球员基本上是没机会再追上他了，而迎面冲过来的防守队员则是被他用简单的节奏变化加上高速变向给甩掉。
    “楚的盘带方式很奇怪，我们很少看到有球员这样带球，这样的动作，怎么说呢，好像有点业余，但我们都知道他其实是最专业的人士，迪亚斯，你认为呢？”瓦伦西亚体育频道的米尔克再次成为了这场比赛的解说，和他搭档的依旧是瓦伦西亚名宿乌戈。
    乌戈显然也在认真观察楚阳的带球，思考了一下才道：“楚的脚步迈得很大，看起来是为了提高带球速度而牺牲掉了带球精度，但我们可以看到楚其实并没有失去对球的控制，他在触球频率和高速奔跑之间找到了一个奇妙的平衡。”
    “你的意思是说楚自创了一种盘带技巧？”米尔克很感兴趣地道，“这不太可能吧？要知道半个赛季，不，世界杯以前他看起来还像个盘带菜鸟，但现在他却已经成为一名能够自创带球技巧的盘球大师了？”
    “不算独创，当然更不可能是大师，准确地说应该是一种天赋，一种上帝的恩赐，”乌戈的声音带上了几分感慨，“他抛掉了南美球员的花哨，但又带着他们的细腻，同时又有着欧洲球员的快速和简洁，这样的球员在整个足坛的历史都屈指可数。”
    “哇呜，这样的评价可不低啊，难道楚已经可以比肩传奇了吗？”
    “当然不是，但是他正在创造历史，早晚会成为一名技术大师。”

 第一百七十一章 晒球衣

    米尔克和乌戈絮絮叨叨的技术分析刚进行了一半，楚阳已经干净利落地连过三人来到了禁区前沿，禁区里的两名皇家社会中卫一前一后冲了上来，两名边后卫也在快速包抄过来。
    莱科和班德拉斯、乔等其他球员已经紧跟着楚阳从三个方向接近了皇家社会的禁区，正要上去接应他或者帮他分担走一些防守压力，却见楚阳本就飞快的速度突然更快了两分，追上足球后直接拔脚怒射。
    他带球的时候本来就把球趟得比较远，助跑被巧妙地隐藏在了盘带之中，这脚远射把对手和队友都吓了一跳。
    班德拉斯等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看向足球。
    两名直面楚阳的后卫则下意识地侧了一下头，感受到了足球从脸旁呼啸而过时带起的劲风，顿时大感不妙，同时转头看向球门。
    门将做出了扑救的动作，可惜还是没能阻止足球飞入网窝。
    幸福来得太突然，以至于刚刚还在为楚阳的连续过人而疯狂的瓦伦西亚球迷还有些懵，顿了一下后才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和掌声。
    段翔直接激动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楚阳射门！goal！球进了！这是一脚出其不意的超级远射，简直和清水能久刚才的进球如出一辙，但无论是从过程还是结果来看，楚阳这个进球的难度都更大，观赏性也更强……”
    “让我们看看楚阳对清水能久的那个庆祝动作进行什么样的回应。”
    楚阳并没有如很多人预料的那样跑到场边大呼小叫，而是先和跑过来的队友们庆祝了一下，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走到场边。
    那是皇家社会的看台。
    他开始脱球衣。
    瓦伦西亚球迷纷纷起哄，皇家社会的球迷则在纠结楚阳把球衣扔上来的时候自己该不该抢，抢到了之后是该好好珍藏起来呢还是该狠狠地扔回去。
    但楚阳很快让他们知道他们想多了。
    他两手抓住球衣两边肩膀的位置，高高地举了起来。
    球衣背面正对着看台。
    白色的球衣，黑色的号码。
    闹哄哄的球场瞬间变得安静了许多，然后才再次沸腾。
    “楚的表现很符合我们对中国人的印象，安静而克制，也很符合我们对楚阳的了解，霸道而强硬，所有人请记住这件球衣，记住这个人！”
    “相对于清水能久不太理性和礼貌的挑衅，楚阳的回应显得更加温和，我也猜不出楚阳的这个动作到底有什么含义，但却感受到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霸气，相较于无谓的猜测，我更希望能够听到楚阳亲口说出答案，所以朋友们，祝福我吧，希望我在赛后能够堵住楚阳，全世界都知道想采访他有多难。”
    一向要求严格的央视解说员一旦不正经起来其实也蛮可爱的，网上的球迷都开启了调侃模式。
    “楚阳：你尽管堵，能碰到我的衣角算我输。”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楚阳其实只是想秀一下身材吗？”
    “《震惊！中国前锋不满队友表现，愤怒脱下球衣！》”
    “楚阳应该是在对皇家hei社会的球迷说：想要哥的球衣吗？想要就说啊！”
    “我觉得楚阳本来也想扔球衣的，可是脱下之后可能忽然又觉得不能便宜了那帮傻逼，所以画风忽然变成了这样子。”
    “脱就好好脱，只脱一半是什么意思？有种全脱完。”
    “楼上的女色狼好可怕。”
    相对于网友们的花式调侃，正经评论的人也是有的。
    “同样是庆祝，同样是挑衅，一个扔一个嗮，一个表现得像暴徒，一个表现得像君子。”
    “段翔一定要给力啊，后卫们没能完成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楚阳同样领到了一张黄牌后结束了庆祝，轮到皇家社会开球。
    站在中圈的清水能久先是看了楚阳一眼，然后把球开出。
    比赛刚进行了十几分钟，时间还多得是，不过后面的时间大家就没那么友好了。
    皇家社会和瓦伦西亚没什么恩怨，后卫们对楚阳的防守也都在对付一名优秀前锋的范畴之内，但随着清水能久这么一闹，楚阳顿时成了皇家社会的死敌，后卫们在下脚的时候可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楚阳不是跳水选手，但也不是梅西那样被生拉硬拽都能往前冲的不倒翁，一直到上半场结束前被硬生生铲倒了两次，被撞翻三次，后卫们那种恨不得把楚阳双腿给踢断的劲头不仅让国内看直播的梅芸、姜萱等人一阵揪心，也让梅斯塔利亚球场差点陷入暴动。
    瓦伦西亚球员当然也温柔不到哪里去，挑事的清水能久更是重点关照对象，刚带了两次球就被罗德里和赛恩特弄得一瘸一拐的，看起来不但不悲壮反而显得无比滑稽。
    好在主裁判很果断，该吹的哨绝不含糊，该出的牌也绝不手软，总算让比赛回到了正轨。
    上半场结束，双方握手言和，场面上也平分秋色，除了两个进球和楚阳的几次任意球比较精彩外，其他时间都被各种各样的犯规占据了。
    下半场比赛双方主教练都没有改变阵容，不过战术上都做了一些调整。
    皇家社会看准了桑普斯经验不足和莫亚防守能力不强这两点，集中兵力猛攻中路，而瓦伦西亚方面则让楚阳加强了和两个边路的换位，特别是和左路的交换变得特别频繁。
    可以说双方的调整都很到位，相对于有阿诺斯和佐戈这两个名将镇守的边路，担任单后腰的桑普斯主防的中路无疑脆弱很多，很快被皇家社会打爆，不过罗德里和赛恩特两个中卫表现十分出色，很好地补上了桑普斯留下的防守漏洞。
    而瓦伦西亚这边调整战术后很快就开花结果。
    楚阳先是通过和莫亚的中路配合把球推进到了皇家社会的禁区附近，然后把球回传给了过来接应的班德拉斯，自己则跑到了左边，也就是皇家社会的大禁区右侧。
    皇家社会的右边卫和防守中场赶紧上前防守。
    他们都认为楚阳还会使用那种大步趟球式的盘带方式和快速变向式的突破方法，特意将防守距离拉得很开。
    然后就悲剧了。
    （花钱订阅了的随便怎么怼都可以，我都接着，确实没经验犯了很多错误，写国足日常太多名字太乱等等，只要是合理的意见和批评甚至谩骂我都接受，只能后面慢慢改进了，不过看盗版或者订了一两章就在书评区瞎比比的就不能忍了，一律删帖禁言套餐伺候。
    看正版的才是大爷，就是这么简单。
    希望盗版的大佬帮我这段话也打上，谢谢。）

 第一百七十二章 依然范佩西

    普通球迷还感觉不到异样，但一些技术帝已经很敏锐地感觉到了楚阳的变化。
    他的带球速度还是那么快，但触球的频率突然加密，球和脚的距离也明显的缩小了。
    这样的变化让防守球员猝不及防，他们对双方接触的时间和楚阳突破的时机都做出了错误的判断，被楚阳用一个并不算精妙的油炸丸子突了过去。
    楚阳突破之后并没有往底线走，而是把球传给了班德拉斯，自己从肋部插入了禁区。
    班德拉斯将球长传给了右路的乔，乔这次处理得很果断，快速一脚出球，将球给了莫亚。
    莫亚脚尖一挑，足球高高飞起，落向小禁区。
    楚阳在和防守球员的纠缠中突围而出，胸部停球、凌空抽射像是游戏里的连击技能一样，一气呵成。
    守门员对他的远射都经常无能为力，何况是这样的近距离爆射。
    足球毫无悬念地飞进了球门。
    “楚阳射门！球进了！他包办了球队的所有进球，再次成为了球队的英雄，很多质疑他能不能在西甲站稳脚跟的人现在可以闭嘴了，一个进球是运气，那两个呢？”
    相对于段翔对于球员个人的吹捧，米尔克的解说无疑更能让瓦伦西亚的球迷开心。
    “goal!比赛第五十九分钟，楚梅开二度！这个进球精彩的地方不在于最后的射门，而在于楚阳之前的摆脱和瓦伦西亚球员之间一连串的配合，这是团队足球的胜利！瓦伦西亚的队员们越来越有默契，他们正在凝聚成一个强大的集体！”
    楚阳接受完队友的祝贺后打开了系统界面，在上面找到了历史信息。
    “恭喜宿主获得成就‘球进半百：职业生涯取得五十粒正式比赛进球’，奖励自由属性点一个，技能一个。”
    在拉科的时候三个，西乙三十一个进球，世界杯十四个，加上这场比赛的两个，正好五十。
    “恭喜宿主获得范佩西射门技能：凌空抽射，要求力量15，射门18，配合称号‘罗宾侠’时命中率增加5%。”
    又是范佩西，又是射门。
    凌空抽射基本上每个前锋都会，但能把凌空破门做成集锦的不多，范佩西算一个。
    自由属性点加到射门上，射门来到了13，在称号加成下到了16。
    回到比赛。
    比分上落后，场面上也开始渐渐被压制，皇家社会终于着急起来，十分钟内连续换上了三名攻击手。
    瓦伦西亚的防线开始接受考验。
    阿诺斯、佐戈和罗德里都已经功成名就，放到足球游戏里也是后面带着几颗星的人物，加上实力远远大于名气的赛恩特，如果这四名后卫能够顺利磨合，绝对可以成为整个西甲最稳固的几条防线之一。
    他们现在缺的只是比赛中的默契和一个真正的后防领袖。
    默契这种东西不好说，可快可慢，主要是看人，领袖方面就有些难办了。
    按资历来说罗德里是最有资格的，但这家伙是个和杨少天差不多的闷葫芦，自己防守还行，让他去指挥队友协防和调动队友的斗志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按场上位置来说的话桑普斯也是个合适的人选，他是球队的第一道防线，也是理论上的防守核心，可惜初来乍到的美国人好像还没有进入角色，不仅没有能够立即融入球队的战术体系，还犯下了不少低级失误，可以说是目前瓦伦西亚阵中表现最差劲的球员。
    所以在瓦伦西亚的前场球员渐入佳境，频频制造威胁的时候，瓦伦西亚的后防线却变得一盘散沙，五名防守球员各自为战，若不是个人实力确实过硬，皇家社会的前锋们也缺了点运气，现在的比分如何还真不好说。
    只是这样的局面很快迎来了戏剧性的反转。
    比赛第七十四分钟，当清水能久持球面对桑普斯，正打算用一次华丽丽的单车戏耍他一下的时候，桑普斯却突然用一个干净利落的正面铲断把球抢了下来。
    清水能久被他凶狠的动作吓了一跳，躲开之后赶紧就地反抢，但桑普斯却无比快速地站起，带球往前狂奔。
    “桑普斯铲球，这个动作很危险，但他完成得很干净，球被他抢了下来，塞斯克在要球，不过桑普斯没给，他还在带球……”
    “突破过去了，桑普斯的速度很快！他冲刺起来就像一头野兽！瓦伦西亚阵中竟然隐藏了这样一员猛将，太不可思议了，我们都看走了眼！”
    “他来到了禁区线上，射……不，是传球！这是一脚美妙的过顶传球，美国小伙用实力证明了自己配得上这身球衣！他绝对有资格站在罗德里、阿诺斯的身前，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楚阳和莱科同时跑位，皇家社会的后卫同时封堵，前锋之间的能力差异再次赤裸裸地展现在所有观众面前。
    莱科还在和后卫你推我挤的时候，楚阳的脚下已经像装了火箭一样，在桑普斯假射真传的那一瞬间就完成了启动。
    追风少年自带的动如脱兔光环让他在第一步就领先了所有人，像一只灵狐一样迅捷无比地追上了准备落下的足球，正当所有人都以为能再次看到一个美妙优雅的停球时，楚阳却纵身一跃，俯身冲顶。
    范大将军射门技能，鱼跃彩虹。
    足球弹起，从出击的门将的头顶越了过去，飞进了球门。
    帽子戏法。
    “goal！”段翔激动的声音从神州大地千千万万户人家的电视中传出，“楚阳再现了世界杯上面的一个精彩进球，他完成了帽子戏法！很少有人知道，楚阳当初离开西甲时就完成了一个帽子戏法，他在那时候就已经表现出了一名超级中锋的潜力，但所有人都把那三个进球推究到运气之上，但现在楚阳用实际行动告诉所有人，去他……哦，那绝不是运气！”
    “当初用帽子戏法告别，现在用帽子戏法回归，这是真正的王者归来!”
    段翔差点成为第一个在顶级联赛解说中爆粗口的中国解说员，虽然及时悬崖勒马，但国内的观众却早就听了个一清二楚，网络直播间里再次洋溢着一股歪风邪气。
    “老段快说说，去他什么？放心，这里就我们两个，没人听见。”
    “我勒个去，又是这种魔鬼球，别人一辈子才能进一个，楚阳打算一场比赛进一个？”
    “妈蛋，老子正在喝水，被楚阳吓得在显示器上喷了一大口。”
    “楼上几个，来教教我，你们是怎样做到那么冷静的？tmd那么变态的进球……”
    “额，上面那位仁兄太激动，大家先让他平复一下心情，以前应该没看过楚阳的比赛，你们懂的。”
    “第一次嘛，可以理解。”
    “习惯就好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原来我也挺牛逼

    楚阳第一个冲向桑普斯。
    和所有人一样，他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萧落要浪费一个外援名额找来了这么一个无名小卒，以他在转会市场上挥金如土的作风，可供选择的后腰可以说是数不胜数，完全没必要把一个连正规比赛经验都没有多少的年轻人带到西甲这么激烈的联赛中。
    但事实证明萧老板的眼睛确实是挺毒的。
    如果说赛恩特缺的只是表现的机会，那桑普斯缺少的就只有时间的磨练。
    桑普斯自己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和赛恩特类似，他从踏上球场的第一步开始就有些恍恍惚惚的，因为这一切对他来说就像做梦一样。
    一个原本在阿根廷联赛里都默默无闻的小球员突然有一天遇到了一个西甲的球探，然后被带到了西班牙进入了瓦伦西亚，成为了荷兰、意大利、西班牙等国家队国脚的队友，这一切对整个足球世界来说也许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但对亲历者来说，这一切简直就是最荒谬的电影里一个最荒谬的情节。
    更荒谬的是自己竟然是其中的主角。
    主角先生这一刻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场边本来正在暗暗庆幸的格雷赛尔不由又是一阵头痛。
    瓦伦西亚这套阵容可以说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想太多，他知道自己的老板年少多金，但根本没想到他多金到这种地步，竟然从各个豪门手底下把佐戈和乔这样的人都抢了过来，以至于排兵布阵的时候都带着一种幸福感，偏偏这种幸福里又有赛恩特、桑普斯这样的奇葩存在，让他一度十分无语。
    现在赛恩特无论是热身赛还是正式比赛都表现出了很强的实力，而桑普斯看起来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他悬着的心正打算放下来，可是一看到桑普斯那懵懵懂懂的样子就有些底气不足。
    防守后腰，球队的第一道铁闸，需要的是高大凶狠，光靠眼神就能把对手吓掉半条命的那种狠人，你这种小白兔一样的眼神是什么回事？
    要不说萧落一直不太看得起自己的主教练是有道理的，首先眼光上就差了很多。
    “桑普斯！”
    “啊？楚？”
    “干得漂亮！”楚阳确实有刮目相看的感觉。
    这段时间在训练场上的对抗让他对这个年轻的美国中场了解了很多，身体素质爆棚，比起非洲那些黑大个来也不遑多让，技术基础也很牢靠，稍加打磨的话绝不会比那些豪门球队的主力后腰差，但是心理素质不行，特别是自信心不足，经验不够，所以在场上有些畏首畏尾，顾此失彼。
    简而言之就是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多牛逼，别人说他不行的时候他就傻乎乎地信了的那种人。
    当然这些都只是楚阳和他进行对抗之后的个人感受，未必就有多准确，关键是这些感受都是来自桑普斯的防守能力，楚阳没想到这小子在进攻上也那么有潜力。
    刚才这个抢断带球助攻一条龙隐隐有着杨少天的影子。
    他本以为萧落带回来的是一个马克莱莱，没想到收获的却可能是一个兰帕德杰拉德巴拉克那样的全能中场。
    这个助攻好像把桑普斯心中的某头野兽唤醒了，让他有了一种“原来我也还可以”的感觉，在防守上强硬果断了很多，虽然还是有些生涩，有点经验的球迷都可以看出是个菜鸟，但总算是稳住了阵脚。
    皇家社会大势已去。
    比赛第八十分钟，楚阳完成了自己本场比赛的最后一次表演。
    他在前场用一个三百六十度扣球转身抹过了对方的后卫，为莱科送上了一脚舒服的直塞。
    莱科也不负众望，推射得手。
    楚阳被换下场，瓦伦西亚球迷全体起立，献上最热烈的掌声。
    米尔克道：“三射一传，楚阳回归西甲的第一场比赛就用无可挑剔的表现回应了所有质疑的声音，让我们期待他后面的表现，也期待瓦伦西亚的未来。”
    段翔则不忘扯一下正一脸复杂看着楚阳背影的清水能久，“赛前日本媒体宣扬得铺天盖地的所谓亚洲德比现在看来就是一场笑话，清水能久确实实力不错，但把他提高到和楚阳一样的高度显然有些夸张，楚阳是毫无疑问的亚洲第一前锋。”
    楚阳的下场让皇家社会的后防如释重负，但已经无济于事，他们所有的努力不过是垂死挣扎，最终以1:4的比分陨落在梅斯塔利亚球场。
    央视的记者在比赛结束后第一时间去采访楚阳，却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躲过去了，正在懊恼的时候突然得知楚阳会参加赛后的新闻发布会，段翔顿时喜出望外地向国内的球迷汇报了这一喜讯。
    央视的直播已经结束，球迷们期待的场边采访并没有实现，只能等待第二天的新闻。
    格雷赛尔意气风发地带着莫亚和楚阳出现在发布会现场的时候皇家社会的主教练正在接受记者们的围攻，他们的出现很好地为他解了围。
    瓦伦西亚的新闻官接管了现场，发布会正式开始，刚才还是全场中心的皇家社会主帅顿时无人问津。
    得到第一个提问机会的理所当然的是瓦伦西亚本地媒体。
    “楚，你好，恭喜你完成了帽子戏法，”发问的是楚阳的老熟人伊莲娜，“我们很欣慰地看到这场比赛里瓦伦西亚的前场球员表现出了很好的默契，请问你们是不是已经完成了磨合呢？”
    “没有。”
    伊莲娜等了半天没见下文，才知道楚阳这样就算回答过了，只能赶紧接下去，“可是我们看到你们完成了很多精彩的配合，整个进攻比上一场热身赛的时候流畅了很多。”
    “因为上一场我们面对的是赫塔菲。”
    因为我们上一场面对的是赫塔菲，所以表现不好，我们这一场面对的是皇家社会，所以哪怕没有磨合完成照样搞了人家一个4:0……
    楚阳这是往死里得罪皇家社会的节奏吗？是这样吧？是的吧？整个会场突然寂静无声，所有人齐刷刷地看向了皇家社会的主教练。

 第一百七十四章 静静地看着他装逼

    “楚，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说皇家社会不如赫塔菲？你不认为这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吗？”皇家社会自然有支持自己的媒体，也顾不上新闻官了，立刻向楚阳发难。
    “诚实在我的国家是一种美德，我只是把我的真实感受告诉向我提问的人而已。”
    “你的感受并不能……”
    他的话刚开始就被瓦伦西亚的新闻发言人打断了，“对不起，先生，现在还没到你，请来自cctv的记者提问。”
    “楚阳你好，恭喜你们获得了新赛季第一场比赛的胜利，也恭喜你再次上演帽子戏法，”这位倒是没有发挥cctv的特殊爱好，问你现在的心情如何那类废话，而是直入主题，“我们看到日本球员清水能久进球之后做出了很不友好的庆祝动作，能告诉我们你那一刻的感受吗？”
    “挺无聊的。”
    “当时瓦伦西亚的球员都很激动，很多人都对裁判提出了抗议，但我们注意到你却只是一直默默地站在中场，请问你那时候在想什么？”
    “什么都没想，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装逼。”
    “……”
    恭喜你把天聊死了。
    新闻官同样来自国内，把楚阳的话听了个明明白白，想笑又不能笑，很辛苦，好不容易忍了下来，提示下一位记者提问。
    “楚，你好，请问你那个晒球衣的动作有什么特殊涵义吗？”
    “没有，只是想告诉他们，只要这件球衣还穿在我身上，在梅斯塔利亚球场的时候最好老实一点。”
    几个问题过后，话筒终于来到了圣塞巴斯蒂安的记者手中，这位皇家社会队的支持者没有再抓着刚才的问题不放，实际上他对日本人并没有好感，他认为这场让皇家社会颜面大跌的风波都是日本人闹出来的，当然他对中国人的感觉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问的问题自然和友好搭不上边。
    “楚，我听说你在接受瓦伦西亚电视台专访的时候曾经说你们今年的目标是获得所有冠军，请问是真的吗?”
    楚阳反问道：“当然，难道你们的球队不是？”
    记者继续咄咄逼人，“冠军当然是所有球队的目标，但你不觉得对一支常年在西乙打拼的球队来说，如何在西甲站稳脚跟才是最需要考虑的问题吗?”
    楚阳理所当然地道：“是的，所以我们的目标是保级争冠啊。”
    “……”现场再次安静了三秒，显然大家都是第一次遇到把保级和夺冠相提并论，而且还论得如此理所当然的奇皅。
    “楚，你好，我是来自马德里的记者，我们都知道你和伯纳乌一度很接近，但最后却选择了留在瓦伦西亚，能告诉我们是为什么吗？你要知道，没有球员能拒绝伯纳乌的白色球衣，好吧，加泰罗尼亚的人除外。”
    “俱乐部确实收到了皇家马德里的报价，但中国人有句古话，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瓦伦西亚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收留了我，更重要的是这是一家充满了人情味和希望的俱乐部，我找不出离开的理由。”
    楚阳话音刚落，现场的瓦伦西亚记者和瓦伦西亚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就为他献上了掌声。
    这就是文化的差异，如果是国内，人们最多会暗暗地竖一竖大拇指，有些人或许还会暗暗议论楚阳是在哗众取宠，但在这里，楚阳这样的公开宣言就是忠诚的表现。
    “现在范凯伊来到了伯纳乌，成为了方丹的锋线搭档，你认为你们两个谁的西甲生涯会比较成功呢?”
    “范凯伊？装睡的那个？”
    “……我可以认为这是你对他的挑战宣言吗?”
    “不，我们还是不要吵醒他吧。”
    整场赛后新闻发布会演变成了楚阳的采访大会，别说皇家社会的主帅和队长，连格雷赛尔和莫亚都被所有记者华丽地无视了，要不是楚阳不时把话题往他们身上引，他们甚至口都不用开一次就可以完成这次发布会。
    第二天瓦伦西亚和楚阳成了所有西甲球迷热议的对象。
    谁也想不到一向很少接受采访的楚阳一旦站在镜头前的时候说话竟然那么犀利，lk的宣传部看到他的场上表现和赛后采访后心中一颗大石终于落地。
    他们不怕代言人有争议，就怕代言人没新闻或者闹丑闻。
    第一轮十场比赛全部赛完，其中七场分出了胜负，三场打成了平局，净胜对手三球的瓦伦西亚和巴塞罗那一起站到了榜首。
    上演帽子戏法的楚阳同样来到了射手榜首位。
    位居次席的赛耶梅开二度，备受瞩目的方丹和阿瓦罗也各有一球进账，赫塔菲的哈蒙德、巴塞罗那的阿托奥、马德里竞技的科斯坦等实力派射手则毫无建树，第一次为皇马出战的范凯伊同样交了白卷。
    国内媒体自然对楚阳大唱赞歌，除了少部分标新立异的外，几乎都把楚阳描述成了亚洲足球的希望，中国足球的王者。
    最火爆除了那个再一次出现的鱼跃彩虹外，当然还有那句“静静地看着他装逼”。
    国际体育媒体的报道则要相对客观一些，除了对楚阳的进球和盘带进行了分析外，也对他那个庆祝动作八卦了一番。
    大家普遍认为是清水能久的的狂妄刺激了楚阳，日本前锋那个特意跑到主队球迷看台前进行的跪地滑翔和叫球迷闭嘴的动作确实挺嚣张，日本球迷的反应也夸张了点，楚阳晒球衣的行为更多的应该是针对日本人。
    球队第一场比赛的精彩表现让球迷们极为兴奋，不少中立球迷也开始转变成白色幽灵的信徒或者楚阳的拥趸，这支古老的俱乐部终于开始迎来真正的涅槃。
    楚阳这个名字虽然在国内的热度居高不下，但在国际上也就是世界杯那段热闹了一阵子，近日已经逐渐沉寂下来，结果仅仅一场联赛过后就再次引起了大范围的争论。
    几大博彩公司同时调整了楚阳获得联赛最佳射手的赔率，在西甲所有前锋中排名第四。
    按个人实力而言他当然有希望去和赛耶争第一，但最佳射手虽然是一个人的荣誉，可惜却不是依靠个人的力量就能成就的事，一个成熟而强大的团队绝对是必不可少的。
    瓦伦西亚强大与否还难下定论，但和成熟还有距离却是可以肯定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 另一名中国球员

    楚阳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赛后的外界反应上，而是有另外的事情要忙。
    楚玉和姜萱来了。
    沈千薇的涅槃慈善基金已经正式成立，姜萱是他们的宣传大使，楚玉也在里面挂了职，再加上谢琳，四个女人把主要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这项事业上。
    萧落将会以瓦伦西亚俱乐部的名义捐款五百万欧元，楚阳个人也决定出资一百万欧，不仅如此，第一场比赛过后又有一个大型代言找上门来，楚玉就是过来处理这些事情的。
    同行的姜萱就有点假公济私了。
    楚阳答应了帮忙写宣传曲，姜萱是过来拿歌的。
    一封邮件就可以解决的事偏偏要千里迢迢跑过来，为了什么几人都心知肚明。
    楚阳现在大小也算是个名人了，国外的球迷没有国内的追星族那么夸张，但国外的狗仔比起国内也好不到哪去，所以楚阳这次并没有到机场接人，而是在家里等着。
    楚玉和姜萱还是第一次来到楚阳的新家，自然先参观了一下。
    几百万欧元盘下的房子，在国内一线城市或许只能算一栋普通别墅的价，但在这里怎么样都可以称得上一声豪宅了。
    花园、游泳池、后院、小型训练场、健身房、家庭影院一应俱全，再加上无敌海景，完全对得起它的价格。
    “这间是你的，那间是爸妈的，不喜欢可以自己挑，反正卧室多。”
    “就这间了，”楚玉很满意，“阿萱的呢？”
    “那里啊。”楚阳理所当然地指着主卧的方向。
    姜萱抬起脚就想踩他一下，不过想到他那双脚可能比这套房子还贵又不敢下手了。
    楚玉扶额道：“我就知道我不该来，电灯泡什么的，最讨厌了。”
    “来都来了，我也只能勉为其难收留你了。”
    “见过见色忘义的，没见过你这么过分的，决定了，阿萱今晚跟我睡。”
    “那个……”姜萱弱弱地道，“我看到那边还有好多空房间……”
    “不行，”楚玉反对道，“你一个人睡多危险啊。”
    她说着还瞄了楚阳一眼。
    说是这么说，当晚姜萱还是被楚阳拐进房间了。
    “能呆几天？”楚阳把灯关上，跳上床，把缩成一团的姜萱搂在怀里。
    “不知道，等你的歌，写完了就走。”
    “这样啊？”楚阳笑了，“我写歌很久的。”
    姜萱看着他的无赖笑容，又好气又好笑，“很久是多久？”
    “一年？”
    “别闹。”
    “额，半年？”
    “那边很忙的。”
    “三个月，不能再短了。”
    “最多一个月，”姜萱捏了他的鼻子一下，“琳姨她们这次花了很大的力气，打算召集很多艺人来唱宣传曲，你这首能不能选上还不一定呢。”
    “哟呵？小看我？”
    “我可不敢，谁不知道我们的小楚哥文武全才，词曲无双啊，”姜萱把头埋进他怀里，“楚阳，我想去支教，你说怎么样？”
    “嗯？”楚阳顿了一下，“怎么突然有这种打算？”
    “这些天和她们跑了很多地方，有感触了呗。”
    “不许去。”
    “为什么？”
    “心疼。”楚阳把她搂紧了些。
    “可是我也心疼那些孩子，”姜萱道，“你是没看到，方圆几百公里的孩子都挤在一间小教室里，一个老师同时带几个年级的学生，同时教几门课的那种场面，是个人都受不了。”
    “傻瓜，”楚阳拿下巴在她头顶轻轻戳了几下，“你去当老师能帮几个人啊？还不如帮千薇姐她们把基金会壮大，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多建几个学校，多捐几栋教学楼呢。”
    “道理是这个道理，就是忍不住想……”
    “想都别想，”楚阳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你现在白白嫩嫩的抱着多舒服，到时候在山里成了黄脸婆怎么办？”
    “好啊，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嫌弃人家……唔……”
    小别重逢，正该风花雪月的时候，慈善什么的，还是日后再说吧。
    楚阳果断行动，成功上垒，拿下一血。
    第二天训练的时候，楚阳一脸傻笑，不过其他人都以为他还沉浸在帽子戏法里，也就没人觉得奇怪。
    他们不知道楚阳昨天晚上梅开二度，要不是初上战场的姜萱不给力，他还打算来个帽子戏法。
    楚玉过来谈的代言是关于汽车的，就是楚阳现在开的那辆v80的制造商，圣地亚哥集团。
    他们正打算进军亚洲市场，楚阳是他们排名最靠前的候选人之一。
    商业上的讨价还价楚阳并没有参与，而是交给楚玉全权负责，只是楚玉也是菜鸟一只，最后还是请了李佳帮忙，总算把合同敲定下来。
    代言合同几乎和lk如出一辙，不过价格上低了一些，第一年三百万欧元，第二、第三年根据楚阳取得的成绩相应加成。
    里面很多繁琐的细节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完成的，大部分都是楚玉一个人在跑，楚阳自己却和姜萱如胶似漆，逍遥得不要不要的，气得楚玉差点暴走，第二场比赛还是楚阳千求万求她才到现场观看。
    8月31日，瓦伦西亚客场对阵莱加内斯，楚玉和姜萱穿着楚阳的球衣坐到了看台上，楚阳当然斗志max，恨不得化身超级赛亚人把所有对手轰成渣。
    然鹅梦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滴。
    在主场表现优异，对阵皇家社会时把进攻打得有声有色的几名瓦伦西亚进攻球员这场比赛却好像陷入了泥潭。
    莫亚和班德拉斯还好，莱科就多少有点不靠谱，射偏了几个球，但最大的问题却不在他身上，而是球队里如今身价和名气最高的丹尼斯.乔和楚阳。
    乔的状态不太稳定，几次突破都被断了下来，哪怕突过去了传的球也是质量极差，完全对不起他的身价。
    而楚阳好像有些兴奋过度，很多时候都是直接无视了身旁的莱科自己强行打门，结果不是高就是偏，让本场比赛正准备对他大吹特吹的央视解说员都无所适从。
    好在莱加内斯集中兵力在防守上，进攻方面也不怎么给力，以桑普斯为首的瓦伦西亚后防线没有受到什么像样的考验。
    眼看比赛就要零比零收场时，转折到来。
    比赛第七十八分钟，格雷赛尔用沈暮替换下了丹尼斯.乔。
    中国右边前卫第一次登上顶级联赛的赛场。
    很多中国球迷这才知道原来瓦伦西亚阵中还有着这么一名中国球员。
    “瓦伦西亚用18号替换下了本场表现不佳的丹尼斯.乔，这是一名来自拜仁慕尼黑青年队的中国球员……”
    解说员翻了半天资料才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名字。
    “他叫沈暮。”

 第一百七十六章 起码饿不死

    沈暮的上场并没有给瓦伦西亚的进攻带来什么起色，甚至表现得有些紧张和僵硬，米尔克在他触了两次球后就不得不放下了心中的期待。
    “和他的同胞比起来，沈的表现很一般，他并不能取代丹尼斯的作用，马尔科的这个换人值得商榷。”
    他的评价刚落下不久，沈暮就表现出了自己的特点。
    能跑。
    非常能跑。
    他的位置是右边前卫，但整个右路都是他在他的跑动范围之内，有一次防守甚至从自己的底线追到了对方的底线。
    球迷们很快对他有了第一个印象。
    能力还不好说，但是态度一流。
    他这种近乎拿命在拼的态度很快换来了回报。
    比赛第八十九分钟，即将进入伤停补时阶段，沈暮再次通过一次疯狂的跑动救下了一个即将飞出边界的球，将球停下之后他整个人因为惯性而飞出了球场之外，但他不管不顾，立刻站起来，带球往前走了两步之后直接发动了一脚长传。
    比赛已经来到了最后时刻，球迷们都关心这个球有没有人接应，会不会变成进球，只有少部分人因为这个传球而眼前一亮。
    球是从大禁区左侧传出的，带着弧度，力度适中，几乎绕过了所有防守球员落往球门的侧前方。
    楚阳赶在门将之前追上了足球，伸腿一摆，脚后跟磕在了球上。
    足球再次飞起，越过无可奈何的门将，落进了球门里。
    “goal！楚进球了，他实在太快了，埃瓦尔的后卫完全追不上他，这是来自另一名中国人的助攻！恭喜瓦伦西亚，他们在比赛的最后时刻取得了领先！”
    楚阳先感谢了沈暮的助攻，然后来到了瓦伦西亚的看台前，面对楚玉和姜萱的方向，张开双臂，接受球迷的欢呼。
    这也是本场比赛的唯一进球。
    赛后很多人把目光投向了送出助攻的沈暮，特别是国内的球迷恨不得把他的来龙去脉都挖出来，希望能再找出一个未来之星。
    但他们很快大失所望。
    沈暮，23岁，中德混血儿，中国国籍，拜仁慕尼黑青训营出身，代表拜仁青年队征战过德丙的比赛，曾短暂进入过拜仁二线队，从未有过德甲的上场记录。
    谁也不知道这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从流露的一些比赛视频和队友们的评价来看，这个人好像也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
    除了帅得过分以外。
    那场比赛之后很多瓦伦西亚的球迷特地跑来观看沈暮的训练，很快都有了“不过如此”的感觉。
    速度还行，不过技术只能算是中规中矩，应该能当个不错的角色球员。
    了解的越多，球迷们对他的兴趣就越小，最后都懒得注意了。
    球迷们对他的实力不清楚，和沈暮一起训练的队友们还是清楚的，沈暮在球队里的地位也没有因为有了一个助攻而得到什么优待，依旧是最不受重视的几名替补之一，上一场比赛能替补登场多多少少沾了点国籍的光。
    球队对阵莱加内斯时的糟糕表现让格雷赛尔大发雷霆，这天的训练进行得很晚，在比赛中错过了很多机会的楚阳受到了教练组的特殊照顾，等他从更衣室洗完澡出来队友都走光了，他以为自己已经是最后一个，谁知道路过训练场的时候发现竟然还有人在训练。
    沈暮。
    楚阳饶有兴趣地在场边驻足。
    一名工作人员正在打扫场地，收拾训练器材，楚阳对他招了招手，对方赶紧走过来。
    “楚，还没回去吗？”
    “准备，”楚阳指了指正在练任意球的沈暮，“他经常这样？”
    那名工作人员耸了耸肩，“每天都是。”
    “他好像每天都是最早到的吧？”
    “是的，最早到，最晚离开，”工作人员说着突然露出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笑容，“对了，你发现了吗？他正在练的任意球。”
    楚阳当然发现了。
    沈暮在学圆月弯刀。
    “谢谢，你去忙吧。”
    “好。”
    楚阳走了过去，沈暮正站在摆好的足球前，好像在回忆技术要点，片刻之后才助跑，射门。
    足球划出一道弧线飞出了底线。
    “左脚和地面的角度太小，触球的部位还要再往上提一点，另外，知道你力气大，但真的不用那么用力，球跟你没仇。”
    沈暮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身正好看到楚阳把自己的背包扔到一边，然后拿起一个球摆好。
    楚阳站到足球前。
    “身体尽量往左倾斜，所以左手的摆动的幅度也要够大，这样才能保持身体平衡。”
    助跑，射门，球绕过假人墙，进门。
    沈暮瞄了一眼他脚上的休闲鞋，嘴角抽了一下，道：“我还以为左臂的摆动是你耍酷用的，没想到还有门道。”
    楚阳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陷入了沉思，半晌之后才道：“你前天的那脚传球，就是助攻给我那个，专门练过吗？”
    “没……”沈暮说着突然停了一下，“像今天这样的算不算练过？当时传的时候下意识地就用了这种脚法。”
    楚阳看了他一眼，笑道：“所以那天你其实是想直接射门？”
    沈暮也笑，“不知道，随便蒙一脚，鬼知道它会飞到哪。”
    “你一直踢的边前卫？”
    沈暮自嘲地一笑，道：“都没踢过多少正式比赛，哪有什么位置不位置，教练让踢什么就是什么了。”
    楚阳无语，尼玛的这哥们儿也太不不专业了吧，这样都能踢西甲？
    不过这好像是自己的锅，只能默默地背了。
    “难道就没人和你说过，其实你的长传很准吗？”
    沈暮愣了一下，道：“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所以贝克汉姆应该庆幸自己出道的地方是曼联而不是拜仁？
    “我给你点建议吧，”楚阳想着怎样措辞，“认为有用你就听，认为没用就当我没说过。”
    “求之不得，”沈暮道，“你或许不知道，我本来已经打算另谋生路了，踢球这件事，对我来说真的挺难的。”
    “难不难只是找没找对路子而已，”楚阳道，“你基本功不错，最起码比我强很多，但是老实说天赋不怎样，突破、射门、守门之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虽然知道是实话，但为什么不能委婉一点呢？”
    “但是你很能跑，换句话说就是你的跑动范围广，防守面积就大，另外你或许没有发现，你好像在长传方面很有天赋，所以你可以多锻炼一下自己的防守能力和长传能力，考虑一下当组织型中场，通过长传来调度全局，不过这需要很好的视野和很强的阅读比赛的能力，非旦夕之功，至于边前卫这个位置……”
    楚阳想了一下才接着道：“有一个招数如果你练好了，在世界足坛未必没有立足之地。”
    “什么？”沈暮发现自己的呼吸有点急促。
    “传中。”楚阳道。
    “传中？”还以为楚阳要教给他什么失传绝学的沈暮有点失望，“这好像是所有边前卫都会的吧？”
    “准确地说叫做四十五度角传中，就像你那天做的那样。”
    “四十五度角传中……”
    “一般边卫、边锋的传中大都是底线传中，能在禁区肋部这个地方传中的虽然也有，但靠谱的不多，说实话，这招除了苦练之外同样需要天赋，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在坑你，”楚阳道，“我只能说如果你能把这招练好了，起码在职业足球这个圈子里饿不死。”

 第一百七十七章 马竞来袭

    姓名：沈暮；
    身高：1.79m；
    体重：73kg；
    一、体质
    1.力量：13
    2.速度：14
    3.敏捷：14
    4.弹跳：13
    5.耐力：18
    二、技术
    1.射门：11
    2.控球：13
    3.传球：16
    4.拦截：11
    5.扑救：5
    三、天赋：体力怪兽；长传专家；百折不挠。
    四、称号：无；
    五、技能：圆月弯刀（伪）
    球员评定：b。
    这是楚阳死缠烂打下从系统那里弄来的沈暮的属性，华丽算不上，但也和垃圾相距十万八千里，最起码和他在球队里的地位极不相符。
    用游戏术语说，这是一尊被埋没了的小妖，被埋没的原因很让人无语。
    走错了路，或者说套错了模板。
    好好的贝克汉姆被教练当成罗本来用，球员自己也照着传统边卫的路子来练，再神奇的天赋都经不起这么浪费啊。
    小贝不是一天练成的，耽误了太长时间的沈暮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最起码接下来的这场西甲重头戏和他无关。
    足球帝app上的标题准确地描述出了瓦伦西亚即将到来的这场比赛：《马竞来袭》。
    全世界都知道西甲向来是皇马和巴萨轮流表演的舞台，但历史上也不乏能将这两个巨人赶出舞台中心的彪悍角色，而扮演这个角色最成功的无疑就是马德里竞技。
    这支球队和皇马是同城死敌，和巴塞罗那同样水火不容，虽然经常被他们教做人，但对上他们的时候绝对没有怂过。
    起初的时候他们扮演的只是一个西甲搅局者的角色，但随着那位铁血队长脱下战袍，接掌帅印，这支球队身上开始有了一种很彪悍的气质。
    用球迷那种又爱又恨的调侃来说，那是一种匪气。
    在迭戈.科斯坦坐稳卡尔德隆球场主力的那几年，这种匪气几乎达到了顶峰，西甲匪帮之名不胫而走。
    这种匪不是那种小偷小摸上不了台面的小毛贼，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死缠烂打的街头流氓，而是那种无法无天敢跟正规军刚正面的超级悍匪。
    好斗、强硬、永不服输，有时候为了胜利可以不择手段。
    前锋阿瓦罗、中场阿达尔.拉比、后卫格丁、萨尼奇等，有些是技术流，有些是身体流，有些是天赋流，但在当初的老队长，也就是如今的教练西蒙斯的调教下，全部都有了向铁血硬汉或野蛮份子转化的迹象。
    联赛的格局也因此变了天，从13-14赛季马竞成功夺得西甲冠军开始，皇马、巴萨双雄争霸的局面已经开始出现了松动。
    西甲以前的形式其实可以参考国内的大学排名，清华和北大都认为自己是第一，对方只能当第二，而复旦、浙大、同济什么的都认为自己虽然当不了第一第二但起码能当第三。
    西甲老大和老二自然不用多说，就是那两个轮流坐庄，反倒是这个第三争得挺激烈的，马竞、拉科、比利亚雷尔等等，在楚阳的前世也许还要加上一个瓦伦西亚，但在这个世界绝对没有瓦伦西亚什么事。
    所以马竞对于做客梅斯塔利亚其实打不起什么精神。
    当瓦伦西亚本地媒体用各种夺人眼球的新闻郑重其事地为大家预告这场比赛的时候，马竞那边除了将几位射手轮流炒作了一番外，其他风平浪静。
    在人家眼里，他们平时都是和皇马巴萨玩的，你瓦伦西亚算老几，勉强算得上是西甲暴发户而已。
    其实真要一个位置一个位置地对比球员的纸面实力，瓦伦西亚不会比马竞弱多少，一些位置甚至还要胜出，但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在马德里竞技面前就应该是处于弱势的位置。
    这大概能理解为强队气质，豪门底蕴，也能理解为傲慢无知，盲目自信。
    至于是前者还是后者，九十分钟后就能揭晓。
    球员准备进场，摄像机牢牢地盯着了两支球队的焦点人物。
    出走德甲后第一次面对旧主的莱科并没有成为真正的主角，本赛季从切尔西回归马德里竞技的科斯坦也不是全场目光所在，楚阳和阿瓦罗才是。
    这两个家伙的对决本来就是西甲本赛季的热门话题之一，这场比赛的收视率从第一秒开始就轻轻松松地爬到了本赛季西甲的最高值。
    大概是为了让观众们知道楚阳的对手来历多么不凡，央视的解说员开始不厌其烦地介绍阿瓦罗。
    相对于楚阳略显跌宕的足球生涯，阿瓦罗一路走来就平淡得多。
    所谓平淡当然不是普通，而是一步一脚印，扎实得可怕，也耀眼得可以。
    马竞青训营出身，一出道就万众瞩目，青年队主力、一线队替补、一线队主力前锋、俱乐部史上最年轻的队长、西班牙各级国家队的主力、西班牙国青队队长、西班牙国家队替补、国家队主力……
    他的人生轨迹就是一条平平稳稳斜着向上的直线，没有一步登天，但每一步都走在同龄人的最前列，所有人都相信当这条线走到顶点的那一刻，就是他成为这颗星球上最出色球员的那一天。
    如果硬要为他套上一个熟悉的模板的话，楚阳觉得托雷斯都不够用，起码还要加上一个阿奎罗或者比利亚。
    这是一个连皇马和巴萨球迷都爱恨有加的马竞球员，整个西班牙真正意义上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超级新星。
    所谓的天之骄子，大抵就是如此了。
    “大卫，”大概是因为上辈子是托妞球迷的缘故，楚阳对这小子有眼缘得很，“初次见面。”
    “楚，你好，”阿瓦罗和他握了握手，“你在世界杯上的表现简直太梦幻了，你不知道，我女朋友已经成了你的球迷，所以这场比赛我一定不会客气的。”
    “哈，那看来我要拼命了，”楚阳道，“我女朋友就在看台上，我可不希望她在这场比赛之后成为你的球迷。”
    阿瓦罗哑然失笑，球员通道一时间有成为社交场所的趋势，球迷们对这些英雄重英雄的戏码倒也挺有兴趣的，不过裁判很快打断了他们。
    比赛时间到了。
    虽然阿瓦罗斗志高昂，但开场的时候马竞整体踢得却有点漫不经心。
    这种漫不经心当然不是无视对手自娱自乐的那种散漫，而是连他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放松警惕，该有的职业态度谁都有，该全力以赴的也会全力以赴，但那种绷紧每一根神经，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也不给对手任何一个机会的拼劲和慎重却找不到了。
    用足球帝的赛后评论来说，他们是匪帮，把这次下山当成了一次普通的打家劫舍，谁知道遇上的却是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新兵蛋子。
    新兵头子楚阳还没有端起枪，上一场表现糟糕的丹尼斯.乔先发威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愿天堂没有楚阳

    “丹尼斯.乔！他和上一场比赛相比简直判若两人！传球了，这会是一个助攻吗？莱科接球，楚阳跑出位置了！”
    莱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把球传向楚阳，可惜后卫留给他的时间只有一刹那，在他犹豫的那一秒钟时间里时机已经过去了，球被断了下来。
    场边的球迷们懊恼地抱着头。
    “可惜了一个好球，我们可以了解莱科的心情，他想在老东家面前有所作为，但是这是很不专业的做法，就算抛开这个球不说，楚和莱科的组合显然很成问题，他们并没有擦出什么特别的火花。”
    解说员还在为刚才那个球喋喋不休，场上的攻守形式却已经瞬间异位。
    科斯坦接到了门将的手抛球，立刻重现了刚才乔肆虐边路的那一幕。
    他能体会到乔的心情。
    全世界都把目光对准了楚阳和阿瓦罗，但他们想让所有人知道，瓦伦西亚不止有楚阳，马竞也不只有阿瓦罗。
    在阿瓦罗崛起之前科斯坦是马德里竞技当之无愧的象征，当初和莱科的锋线组合也是马竞征战西甲的第一利器，在马竞几进几出的经历更是让他在这支球队身上打上了烙印。
    可惜时过境迁，重新在西甲相逢的两人却已经各为其主，而且境遇有点惊人的相似。
    人们都把现在这支马竞称为阿瓦罗的马竞，科斯坦已经沦为辅佐新君的臣子，瓦伦西亚同样是楚阳的瓦伦西亚，莱科只是他身边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配角。
    对心高气傲的科斯坦来说，这种局面不是他回归之后想得到的。
    论团体荣誉和知名度他都是场上所有球员最高的，西甲冠军、英超冠军、欧冠冠军（此界），每一个都是顶级荣誉，他没理由给别人当绿叶。
    有着这样的决心，科斯坦突破起来仿佛全身都充满了能量，很快制造了威胁。
    上来防守的桑普斯和阿诺斯被他连续抹过，只是他的传中被罗德里奋不顾身地顶出了底线，否者已经包抄到位的阿瓦罗很有可能会得到一个很好的得分机会。
    马德里竞技的角球。
    他们并没有长传门前，而是选择了发战术角球，科斯坦把球传给队友，队友再回传，之后他直接在底线带球突破。
    刚刚坏了他好事的罗德里这次被他无情地穿裆过掉，补防的阿诺斯同样没有逃过被突的命运，瓦伦西亚的半条后防线几个呼吸间就在他的脚下灰飞烟灭。
    本来在门前等着争顶的阿瓦罗利用两次真真假假的跑位甩掉了跟防自己的赛恩特，快速地来到了科斯坦的侧前方。
    科斯坦的传球几乎是在他刚过来的那一瞬间就直接到位，两者配合得天衣无缝。
    阿瓦罗用身体倚住赛恩特，拉球转身，变成了背对球门。
    他做出了横传门前的动作，桑普斯赶紧拦在他的传球路线，但球却没有传过来。
    阿瓦罗用脚后跟轻轻一磕，足球从赛恩特的两脚间穿过，滚向球门。
    正凝神观察马竞其他进攻球员的卡约吓了一大跳，右脚下意识地向足球滚来的方向挡了过去。
    足球正好从他的鞋底旁边滚了过去，进了球门。
    卡约第一次恨自己的腿为什么没有长上那么一厘米。
    “goal!漂亮的进球！大卫用一个脚后跟射门戏耍了瓦伦西亚的后卫和门将，这是一次充满胆量和运气的偷袭，当然科斯坦之前的表现也值得称赞，马德里竞技只用了十分钟就取得了领先，这恐怕是赛前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阿瓦罗显然也没想到一次突发奇想的尝试就洞穿了瓦伦西亚的球门，赶紧兴高采烈地跑到场边，正当人们以为他要纵情狂呼时，他却面对观众席摊开双手，歪着头，嘟着嘴，一副“我也不知道这都能进”的表情。
    马竞的女球迷们都要酥炸了，中国网友们同样开始不淡定。
    “卖萌可耻。”
    “尼玛，不好，老子要成他的球迷了，感觉有点对不起楚阳怎么办？”
    “我勒个去，和楚阳比神仙球？这叫什么？自寻死路？”
    “楚阳已怒，阿瓦罗珍重，一路走好。”
    “阿瓦罗走好，愿天堂没有楚阳。”
    “楚吹过分了，坐等阿瓦罗打脸。”
    “最讨厌你们这些脑残粉了，楚阳连球都还没碰过呢你们就开始瞎比比，额，阿瓦罗走好。”
    “楼上的，我的八十米大刀已经抽出了一半，你怎么能怂了呢？”
    楚阳当然不会为这种东西发怒，而是对球队的后防挺失望的。
    虽然他自己也做过一个人打穿人家整条后防这种事，但亲眼看着自己家的防线被人狂虐还是忍不住有点怒其不争。
    进球来得太快，双方接下来攻得也够猛，让所有人都有了一种这场比赛会是一场进球大战的错觉，但实际上第一个进球之后虽然两边你来我往的打得无比热闹，创造的机会也有一些，但一直到中场结束，谁都没有能再破门。
    马竞的后卫自然是世界顶级的，虽然不是顶级里最顶的那一拨，但远不到楚阳能够肆意玩弄的地步。
    他速度是够快，突破技能和盘带技术也够出色，但人家同样经验丰富，身上也有优秀的防守天赋和拦截技能，楚阳想达到梅西大罗小罗那种单挑无敌的地步起码要再拥有一个相应控球天赋，然后控球属性再提升一两点以上才有可能。
    和系统相伴那么久，他自己也总结出了一些东西。
    15的技术属性差不多就能站在西乙、英冠这样的乙级联赛的顶端，能相媲美的人寥寥无几，而到了甲级联赛后15的属性只能算是优秀。
    控球、射门、传球等技术属性不好说，速度、力量、耐力、弹跳之类的体质属性能达到15的球员在西甲应该说并不少见，恐怕中超都有不少能达到这个数值的球员，大家的差距更多的是体现在天赋和技能上。
    楚阳能够在世界杯大杀特杀依靠得更多的是技能上的鬼魅多变和风格上的不可捉摸，世界杯成就列表给他带来的一系列奖励让他在面对各种对手时总能找到合适的招数来对付，但到了联赛这样的持久战，遇到的对手越来越多样化，他的突破能力终于显得不再那么恐怖。
    但不恐怖并不意味着不厉害。
    方丹的射门能力比楚阳强，卢阿的控球能力比楚阳好，列侬的速度比楚阳快，赛耶的人球结合能力比楚阳牛，但如果让和这几个人都对垒过的后卫来选择，大部分人最不愿意面对的依旧是楚阳。
    没办法，太狡猾。
    所谓的狡猾并不是性格上的狡诈或者智力上的小聪明，而是他的武器库太丰富。
    后卫们确实是能让他屡屡无功而返，但是防下他一次之后，到下一次面对面时他又换了一种风格。
    当一个人能将卡卡、吉格斯的盘带和贝尔巴托夫、欧文的突破自由组合运用时，“狡猾”两个字勉强算得上贴切。
    射门机会对他这样狡猾的前锋来说只是早晚的事。
    单论这场比赛来说，这样的机会只是来得比较晚一点而已。

 第一百七十九章 蝎子再摆尾

    裁判已经将哨子含在嘴里，即将吹响上半场比赛结束的哨音。楚阳持球进攻。
    这将会是他第一个四十五分钟的最后一次机会。
    米尔克吹嘘楚阳的时候总爱说“中场到对手的底线都在他的射程里”，但现在，中场到底线都是楚阳的活跃区域。
    为了将大步流星的冲击力彻底发挥出来，楚阳特地回撤到中场附近接球。
    莫亚的传球恰到好处，楚阳停球也停得很好，甚至好得有点过分。
    过分的意思就是他停了球还不满足，顺便还把跟防的队员给过了。
    然后就是迈开长腿，长突直入。
    人们很少能够看到这样在中路肆无忌惮纵横来去的中锋，球场上的疯狂突破更多是出现在两个边路或者防守反击的时候，楚阳这样在中路面对千军万马也要傻乎乎冲上去的确实是足坛一大奇景。
    特别是那长于常人的趟球距离让他看起来完全像个傻乎乎的二愣子。
    但此时此刻，球场上的所有队员、看台上和屏幕前的所有观众，没有一个人敢当他傻。
    传说中久居高位的人言行举止都自带威严，据说那叫做气场。
    这一刻的楚阳身上仿佛就带着一种气场。
    这种气场有点类似魔兽称号自带的那个摧古拉朽光环，但有比那个光环少了一分霸道，多了一份飘逸，也多了一种好像谁都挡不住他的气质。
    迎面而来的后腰被他用疾风变向迅捷无比地过个干净，紧随而至的后卫则被他用一个简单至极的人球分过甩在了身后。
    在其他防守球员到位前，楚阳已经来到了大禁区线上。
    莱科眼前一亮，迅速扯开空档，伸手要球。
    楚阳目不斜视，举脚，打门。
    足球像出膛的炮弹一样飞向球门，封堵不及的后卫赶紧转身看去，正好见到守门员灵敏无比地纵身横扑。
    他没能碰到球。
    马竞队员和球迷们的心在那一刻凉了半截，但随之而来的一幕却让他们如获新生。
    足球重重地打在了横梁上，飞回禁区里。
    马德里竞技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只有后场的阿瓦罗注意到楚阳射完门后就迅速向禁区里跑去。
    这个射门的力量很大，弹回来的距离也很远。
    楚阳有点冲过了头，足球越过他的头顶，向他身后落去。
    就在一些人幸灾乐祸的时候，熟悉楚阳的球迷们都已经预料到了下一刻的情景。
    楚阳做出了他们想象中的动作，急刹，转身，跳起，脚后跟射门。
    蝎子摆尾。
    球进。
    打平。
    整座梅斯塔利亚球场立时陷入了疯狂。
    莫亚、班德拉斯、乔先后而至，把楚阳围在中间，显得比楚阳还激动。
    楚阳只是张开双臂，张开五指，再次摆出大奉先那副“你看老子屌不屌”的臭屁样，拽得不行。
    “goal！比赛的第四十五分钟，楚为瓦伦西亚追平了比分！这又是一个神龙摆尾！他几乎已经把这种诡异的射门方式变成了自己的常规武器，这简直太可怕了！”
    “阿瓦罗不哭，站起来撸。”
    “人家阿瓦罗只是不小心完成了一次不寻常的射门而已，又没想过和楚阳比，你们猛在这里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的什么意思？”
    “老子乐意。”
    “老娘也乐意。”
    “没有阴阳怪气，也没有冷嘲热讽，只是心疼西班牙金童而已。”
    “好不容易玩了一个脚后跟进球，还没来得及吹一下，楚阳就玩了一个更精彩的神龙摆尾。”
    “人家的进球同样精彩，难道不可以吹？”
    “当然可以，只要他好意思。”
    半场比赛以一比一平落下帷幕，双方球员回到更衣室抓紧时间恢复体力，同时听取主教练的指示。
    格雷赛尔在战术板前口沫横飞，楚阳却在下面开小差。
    他正在查看成就列表。
    石破天惊虽然厉害，但需要一个蓄力的过程，刚才那脚远射的时机稍纵即逝，他打得很仓促，没能用上石破天惊，体现的完全是自己的远射水平，球一离开脚之后他就感觉可能进不了。
    他研究过方丹和施瓦茨的比赛，他们也经常有在那种情况下的突然爆射，但命中率都很高，起码看起来比自己高。
    这让他觉得自己的射门应该要加强了。
    现在射门已经来到了16，距离18这个能让他的射门属性发生质变的数字已经越来越近，西甲的很多记录他现在都没有绝对的信心去打破，对他来说一些特殊成就才是目前比较靠谱的东西。
    “就是这个了……‘在路上：职业生涯完成十次帽子戏法（9/10）。”
    楚阳相信只要射门到了18，加上百步穿杨和无双神射，他的射门技术绝对可以站到现在这个足坛的顶峰，届时能和自己相提并论的人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
    按照系统的说法，18的属性配上顶尖的天赋和技能，他在某一项技艺上就算是纵观整个足坛历史都可以进入最佳。
    连楚阳这样的核心球员在教练安排战术的时候开小差都没发现，瓦伦西亚的更衣室有多平静可想而知，但客队更衣室里就没这么和谐了。
    马德里竞技主帅西蒙斯缓缓扫视过自己的球员，所有人噤若寒蝉。
    西蒙斯没有沉默太久，在所有人的压力都达到最大的时候缓缓道：“谁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说话。
    “格丁，你来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被点名的格丁心里突的一下。
    他是球队的第一中卫，上半场最后时刻的失球他负有一定的责任。
    “这里是梅斯塔利亚，瓦伦西亚的主场。”
    “是梅斯塔利亚吗？我还以为是伯纳乌或者诺坎普，原来只是他娘的梅斯塔利亚！谁又来告诉我梅斯塔利亚是什么鬼？瓦伦西亚又是什么鬼？”西蒙斯这次没让人回答，自顾自地往下说，“一支几个月之前还在西乙挣扎的球队，一支刚刚重建还不到两个月的球队，一支一个中国土财主买来玩耍的球队……”
    “你们竟然被这样的一支球队打成了垃圾，太可笑了。”

 第一百八十章 匪帮觉醒

    瓦伦西亚人并不知道客队更衣室里发生了什么，但备战时对这支球队的研究让他们在下半场做好了准备。
    面对土匪的准备。
    楚阳特意换上了魔兽的称号，不仅仅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对抗能力，还为了爆发冲突的时候表现得得力点。
    后面的事情证明了他的先见之明。
    格雷赛尔并没有对阵容和战术进行什么调整，只是特别强调了两名前锋之间的配合问题，马德里竞技那边却进行了微调。
    他们加强了对楚阳的防守。
    以前是区域联防，就是楚阳进入谁的防区谁就负责防守他，但现在却采取了专门盯人。
    格丁寸步不离地跟着楚阳。
    这种待遇又不是没遇到过，楚阳已经习惯了。
    他开始不厌其烦地带着防守自己的格丁溜圈。
    在这方面他并没有专门的技能或天赋，禁区之狐只是让他拥有了出色的球路预判和门前嗅觉，无球跑动这种事主要还是靠他自己不惜体力地乱跑。
    他现在的耐力属性是15，只要不玩全场飞奔或动不动就长途奔袭，整场比赛下来体力不是问题，但想靠这样的大范围跑动来甩开后卫可不仅仅是体力好就行的。
    跑得多还是跑得少不是关键，会跑才是。
    其实说到无球状态下摆脱后卫，二娃那样的才是专家，楚阳只能算是普通前锋的水平，只要没有到抢点或者反越位的那一刻，后卫对他的防守还算是很成功的。
    于是楚阳在下半场一开局就陷入了沉寂，换来的是莱科的活跃。
    班德拉斯利用速度摆脱了后卫的纠缠，在底线附近起脚传中。
    莱科判断对了落点，跳起头球。
    谁知他刚跳到了一半，萨尼奇已经冲了过来，同样起跳。
    两人凶狠地撞在了一起，莱科失去了位置，摔倒在地。
    足球被顶出了禁区，后卫大脚解围。
    莱科激动地站起来，不爽地推了和自己争顶的萨尼奇一把。
    马竞的后卫什么时候怕过这个？立刻反推了回去。
    莱科感觉受到了侮辱，他怎么说也为马德里竞技立过汗马功劳，甚至连马竞的现任主教练当初也是他的队友，结果这次回归不仅没有受到球迷的热烈欢迎，没想到连这些小年轻也敢对自己使小动作。
    这让他在这场比赛中一直感觉到有股火在胸膛里燃烧。
    一场冲突眼看就要在前马竞球员和现马竞球员之间爆发，离两人最近的楚阳赶紧上前将人隔开，却被萨尼奇从背后推了一下。
    目睹了这一场面的瓦伦西亚观众彻底爆发，怒骂与嘘声如山呼海啸一样汹涌而来。
    同样赶到的格丁看到萨尼奇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挡住裁判的视线。
    萨尼奇这次推搡显然是动了小心思的，力度不轻不重，既能挑动对方的怒火，让对方失去理智，但又没有真正用力到能推倒人，让对方借题发挥的地步。
    楚阳转过头来看着萨尼奇。
    萨尼奇瞪了他一眼，“这是我和那个老家伙的事，别多管闲事，中国人。”
    “你再推我试试？”
    刚过来的班德拉斯听到的就是这句。
    如果只是莱科的事他才懒得多管，最多过来劝劝架而已，但萨尼奇动了楚阳就不一样了。
    “楚，他动你了？”
    “动了，”楚阳知道班德拉斯的脾气，没打算激化冲突，但嘴上可不会留情，“不过好像没吃饱，力气小得像个娘们。”
    这句话让班德拉斯冷静了下来，却让萨尼奇暴走了。
    他挣开格丁，正想冲上来，马竞的门将赶紧过来把他拉住，这时裁判和其他球员也到了，一群人闹哄哄地围着萨尼奇和楚阳，好不热闹，反倒是最初的主角莱科被挤到了一边，十分无语。
    几人只是发生了几句口角，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冲突，在裁判的严厉警告下都暂时老实了下来，但所有人都知道下面的比赛不可能平静得了了。
    球场上开始有火药味冒出来。
    始作俑者莱科和萨尼奇还没有机会进行第二次亲密接触，其他队员之间的肌肉碰撞反倒是越来越频繁，科斯坦和乔两个盘带狂人成了最直接的受害者，两人一直在重复过人--&amp;gt;过人失败、过人--&amp;gt;过人成功--&amp;gt;被拉倒/推倒/铲倒在地的过程。
    场边嘘声不断，场上的对抗也从未停止。
    马竞的球风严格来说不能说是脏，但也不能美化成铁血之类的东西，只能说是比较强硬。
    碰上这样的对手就是所谓的硬仗了。
    瓦伦西亚的球迷都为球队捏了一把汗，但没想到场上的球员一点都不怂。
    除了莫亚、丹尼斯.乔这样靠技术吃饭的受影响比较大外，无论是锋线上的楚阳、中场线上的桑普斯还是后防线上的几名后卫，面对来势汹汹的马竞球员完全没有一丝胆怯，完全是硬碰硬式地顶了回去。
    格雷塞尔在场边又喜又忧。
    喜的当然是球队所表现出的让人意外的硬朗，忧的是比赛已经完全进入了马德里竞技的节奏。
    相应的，格雷塞尔的喜自然就成了西蒙斯的忧，他的忧自然也就是西蒙斯的喜。
    西蒙斯也没想到这支全由年轻球员组建的球队面对马竞这种咄咄逼人的踢法时竟然一点没腿软，但他同样看到他们身上的心浮气躁已经被自己的球队引了出来。
    和在更衣室里表现出的对瓦伦西亚的不屑一顾不一样，西蒙斯对这支升班马其实重视得很。
    无论是俱乐部表现出来的财力魄力还是球员所表现出来的潜力实力，瓦伦西亚都已经显露出了能够影响联赛格局的苗头，西蒙斯可不敢真的把他们当成一支普通的升班马来对待。
    这支球队弄不好就是下一个切尔西、曼城或者巴黎圣日耳曼。
    但潜力终究是潜力，瓦伦西亚的弱点谁都看得出来。
    队员之间没有默契，一部分人没有顶级联赛的经验，球队也没有成熟的战术，更不用说风格气质那类玄之又玄的东西了，所以只要让比赛按照马竞熟悉的节奏走，瓦伦西亚崩盘是迟早的事。
    两位主帅在场外看得分明，身处其中的楚阳也预料到了球队的隐忧。
    瓦伦西亚的优势就是各个位置上球员们出色的个人能力，特别是进攻上，很多时候都是依靠乔和莫亚一边一中两个突破好手来推动的。
    如今乔和莫亚被对方近乎野蛮的踢法束缚住了手脚，而班德拉斯、桑普斯等人却陷入了和对手的肉搏，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势均力敌，但楚阳知道再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
    因为现在他们已经被马竞带入了沟里，踢的是马竞的足球，而不是他们自己的。
    这大概就是另一个版本的“他会把你拉到和他相同的水平线上，然后利用丰富的经验来打败你”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安分守己科斯坦

    瓦伦西亚的年轻球员很快为自己的心浮气躁付出了代价。
    阿诺斯、罗德里等有过大赛经验的球员还好，但莫亚、班德拉斯、桑普斯这样的西甲菜鸟就没那么好的心态了。
    马竞的进攻球员连垃圾话都不用说，只是拼抢的时候手上带点小动作就把他们调戏得怒火中烧，桑普斯终于在一次身体对抗时忍不住把拉比推倒在地，让自己领到了一张黄牌的同时也送给了对手一个位置绝佳的任意球。
    这个判罚毫无问题，桑普斯确实犯了规，但受害者拉比高兴得像中了奖一样，而犯了案的桑普斯却委屈得像个孩子。
    看着又围在一起随时要再发生冲突的两方球员，楚阳用手搓了搓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情绪激动的几名瓦伦西亚球员拉开。
    马竞发任意球。
    在场边看着这一幕的格雷赛尔若有所思。
    从世界杯赛场回来的楚阳变化太大了。
    以前的他更像是一个独行的锋线杀手，颇有一种我只管进球其他你们自己随便玩的超然物外，但现在他开始会为整个团队考虑，无论是镇压队内的顽固分子还是激励队友这种事以前很少会在他身上发生，但现在却越来越频繁。
    虽然很多方面还做得很生涩，但他在从一名独行侠向领导者转变，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罚球的是阿瓦罗。
    西班牙帅哥的任意球技术不错，命中率还是很可观的，起码比起自称德甲任意球命中率最高的莱科也不遑多让。
    瓦伦西亚除了楚阳和莱科外都回防到了本方半场，卡约指挥队友排好人墙后严阵以待。
    阿瓦罗观察了一下人墙和门将站位，助跑，右脚触球。
    人墙条件反射一样地跳了起来，但足球却并没有飞过来，而是被阿瓦罗轻轻拨给了拉比。
    离拉比最近的莫亚第一时间上去防守，但拉比连球都没停，直接将球往禁区里就是一脚贴地短传。
    科斯坦瞬间完成启动，闪电一样甩开了防守自己的佐戈，在其他后卫上来之前已经突进到了小禁区附近，起脚打门。
    卡约做出了扑救，但却没能阻止足球入网。
    2:1。
    进球后的科斯坦很兴奋，他冲到客队球迷看台前，握紧双拳，仰天长啸。
    “迭戈.科斯坦射门，球进了，这是他回归西甲后的第一个进球，阿瓦罗没有直接打门，而是出人意料地选择了任意球战术，拉比的传球恰到好处，科斯坦的个人能力也在其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当他以5500万欧元身价回归马竞的时候，很多人都在质疑这个88年出生的‘老家伙’到底还值不值这个价，但现在所有的疑虑都可以打消了，比赛还没有结束，他已经有了一传一身的优异表现，他和阿瓦罗的组合将是今年西甲最大的变数。”
    桑普斯懊恼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莫亚来到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事，下次冷静点。”
    桑普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场边的格雷赛尔看到后也暂时放下心来，但比赛的发展让他发现自己放心得太早了。
    西蒙斯将离场边最近的球员叫到了跟前，迅速地在交代着什么，对方不停地点着头，之后飞快地跑到完成庆祝的科斯坦身边，把西蒙斯的指令传递了过去。
    比赛开始后瓦伦西亚加强了进攻，但马德里竞技的防守也丝毫没有放松，形式开始进入僵持。
    马竞显然不满足于一个球的领先，两位进球功臣也好像进入了嗜血状态，对于进帐的两个进球并不满足，十分活跃。
    不仅阿瓦罗在前场很积极地跑到寻觅战机，科斯坦也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巅峰时代，不断地带球突破。
    他本场比赛踢的是边锋，但突破的方向并不限于边路，而是经常来到中路制造威胁。
    作为球队的第一道防线，桑普斯迎来了自己西甲生涯的第一次重大考验。
    他给出的答案显然是不合格的。
    让人郁闷的是，不合格的并不是他的技术能力，而是他的心态，或者说经验。
    科斯坦的假动作很精妙，但桑普斯的抢断更加迅疾，他在科斯坦准备突破过去的时候干净利落地把球一脚捅开，然后追上球，眼看就要成功解围。
    科斯坦却突然快速地冲上来，从侧后方一把将他撞开，手上还隐蔽地推了他一下。
    桑普斯很强壮，但科斯坦也不弱，这一撞一推直接让他失了位置，球被科斯坦反抢成功。
    桑普斯很愤怒，向裁判抗议，但裁判并没有理会，他认为这是个合理的冲撞。
    科斯坦把球交给了拉比，拉比长传阿瓦罗。
    阿瓦罗胸部停球后把球控制在脚下，面对罗德里的防守。
    罗德里控制好自己和阿瓦罗的距离，眼睛紧紧盯着对方的双脚和足球。
    阿瓦罗并没有做出什么花哨的动作，而是脚腕将球迅速往右一拨，在闪开角度的一刹那直接快速起脚打门。
    罗德里的阻拦慢了一拍，球从他的左边飞了过去，但并没有能飞往球门。
    赛恩特及时地冲了过来，将球挡出了边线。
    马竞球迷还在为错失了一次好机会遗憾，场上的球员却快速把边线球发了出来。
    科斯坦第一时间上前接应，在右路拿到了球，佐戈上前抢断，却被他用一次拨球变向突了过去。
    正当科斯坦要继续往底线前进时，桑普斯及时补位，从侧面滑铲而来，将球再次铲出了边线。
    这是一次漂亮的铲断，瓦伦西亚的球迷刚想给他们的年轻后腰献上一次热烈的掌声，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所有人都高兴不起来。
    科斯坦跳了起来，躲过了桑普斯的滑铲，但他落下来的时候却一脚狠狠地踩向桑普斯的小腿。
    桑普斯眼疾腿快，迅速往旁边一躲，总算逃过一劫。
    科斯坦嘴里咕哝了两声，像个没事人一样正想走开，站起来的桑普斯向他说了两句什么，科斯坦立刻回过头来，两人互相推搡了一下，然后面对面像两只公牛一样对峙在一起。
    其他队员都围了上来，比赛再次被中断。
    所有球迷看着场上的科斯坦，都是“果然如此”的表情。
    tmd这货回来才三场就开始不安分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桑普斯名气不高但是实力不弱，在球迷中间或许还没什么知名度，但在瓦伦西亚的球员这里还是很受认可的，一看他受欺负其他人马上迎了上去。
    一群人挤在马竞的半场，一开始有莫亚和阿瓦罗居中调停，裁判又毫不留情地给了桑普斯和科斯坦一人一牌，双方都开始慢慢被分开，有了冷静下来的趋势，但随着不知道是哪个家伙在人群中狠狠推了莫亚一下，场面顿时失控了。
    虽然没有拳脚相向，但一个推着一个，一个掐着一个的脖子，整座梅斯塔利亚球场像炸开了的锅，本来处在中心的裁判被三推两挤地就出了人群，含着哨子吹得不亦乐乎，但完全没人鸟他。
    瓦伦西亚这边一群年轻小伙子，早被马竞那种胡搅蛮缠的踢法弄得大动肝火，几乎眨眼之间，场面就陷入了大混乱，各国国骂被各种语言演绎出来，像联合国开会一样，好不热闹。
    楚阳从另一个半场赶过来的时候正是场面最混乱的时候。
    瓦伦西亚的球迷原本闹得挺欢，看到楚阳准备加入后都担心了起来，看直播的球迷原本都是在问候科斯坦，但瞬间都把目光对准了楚阳。
    直播镜头也很配合地重点关照了他。
    “这是个很漂亮的铲断，桑普斯完全没有问题，而科斯坦的动作很危险，他跳起来躲开无可厚非，但落下的时候却顺势把脚伸向了桑普斯，可以看到桑普斯有一个明显的躲闪动作，否则他的小腿可能就要遭殃了。”
    “我想这场抢断并不是冲突的主因，马德里竞技下半场突然强硬的球风都让我们对这一幕有了预感，科斯坦的回归让马竞身上另一种隐性基因再次现形，谁也不知道这对他们来说是好是坏，就像他们勇夺西甲冠军的那个赛季一样，虽然获得了最后的胜利却失去了很多球迷的心。”
    “楚阳过来了，我们希望他能够冷静对待，不要加入无谓的冲突中……”
    拉比正打算好好教莫亚做人，忽觉肩膀被拍了一下，也懒得理会是谁，想也不想就一甩。
    “啊！”
    没打到对方，拉比反倒是先惨叫了一声，觉得胳膊像被老虎钳夹住一般，然后就感觉一股大力把自己往后扯，随即身子晃悠悠地往后倒了出去。
    “谁？哪个混账？”
    拉比好不容易站稳身形，抬眼一瞧，只见一个背影正往人群里走。
    或者说，往里横趟。
    从最外围开始，一路扫过去，就像甩麻袋似的，左手一拨拉，右手一扯弄，被他拉住的人就“啊啊”的往后倒飞。
    一群人吵得热火朝天，想打又不能打，心里本就憋着一大团火，冷不丁被人阻止，心气自然更加不爽，刚要动手反击，却现只有被秒杀的份儿。
    “我艹，谁？”
    啪，飞出去一个。
    “fu*ck！”
    啪，又是一个。
    “哎！哎！”
    啪，第四个。
    不多时，人群好似拆线了的绷带，一圈圈的越来越小，最后仅剩中心区的两位哥们。
    球场上只要不真正地打起来，来来去去就那几招。
    互相推来推去，然后捏着对方的下巴或者掐着对方的脖子，一副有话好好说就是别太嚣张的姿势。
    最里面的桑普斯和科斯坦就是这幅鸟样，正互相掐着对方的脖子，嘴里用不同的语言在互相问候，但骂着骂着，咦，为毛这么安静啊？
    科斯坦刚冒出个想法，就觉得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脚步顿时一阵虚浮，不由吓了一大跳，砂锅般大的拳头条件反射式地就挥了过去。
    所有观众都呆了。
    他们跟着镜头，看着那人一步一步的，向前！向前！向前！竟似有股热血自心头涌出，顺着周身百脉往上爬，直直地冲到大脑。
    不似武侠片那样充满美感，也没有英雄电影中的那般夸张，就是简单，干脆，利落，两下三下就把一个人拉飞。
    对手一个个都人高马大，但在他面前却像完全使不上力一样，一个个糊里糊涂地被拉开，好好的拉架楞是被楚阳拉出了一股阳刚壮烈！
    他们就这样看着他杀到最中央，上手接住了科斯坦挥过来的拳头，借力往后一撩，肩膀顺势在他胸口一撞，世界足坛以身体强壮著称的西班牙壮汉就这样被一把推离了交战中心。
    待所有人都停手时，站位已经全部错开。
    只能说不愧是踢球的，下盘稳得很，虽然一个个踉踉跄跄的，看起来很狼狈，但愣是没有一个人倒地。
    所有人都被楚阳连拉带推地甩到了两旁，只有他自己站在最中间，好像在准备检阅部队的首长，笑眯眯地看着科斯坦：“叫得倒是挺大声的，不过怎么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科斯坦还反应不过来，裁判已经冲上来找存在感。
    他先向两黄变一红的桑普斯出示了早就捏在手里的红牌，让他下场，然后向科斯坦出示第二张黄牌，同样两黄变一红。
    正常情况下裁判出牌的时候总会冲上来一阵阻拦解释的球员们这次一个个都老老实实的，乖巧得不像样子。
    所有人都脸色怪异地看着楚阳，一直到裁判示意比赛重新开始后感觉所有人还有点懵逼。
    尼玛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chinese gong fu？
    楚阳当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他确实学过一段时间的太极，但都是调理身体用的，面对面和人干架的时候究竟有没有实战能力他也不清楚，不过里面有些小技巧确实是实用的。
    别看他一个单挑一群威风八面的样子，但不过是仗着别人出其不意和自身力量大，外加以前和师傅拆招积累的一些经验和学来的一些手法，真要面对面跟这群职业球员刚正面估计也逃不了桃花朵朵开的命运。
    这些东西忽悠不住行家，但外人可被唬得不轻，特别是在“中国人都会功夫”的传说加成下，一时间很多人竟没心情看球赛了，都在讨论刚才楚阳的动作。
    “发生了什么？”
    “刚才科斯坦那小表情，估计要火。”
    “刚才那是太极吧？一定是吧是吧是吧？”
    “没有专家吗？练家子呢？武术宗师呢？快解惑啊。”
    “尼玛太极有那么猛？怎么被散打搞得那么惨？难道真的是高人都不屑于出手？”
    “练零度角射门刚练废了一双鞋，你现在又想骗我学太极？坚决不干！”
    “早说了高手在民间。”
    “完蛋了，感觉又要掀起一阵太极热，楚阳害人不浅啊。”
    “本人五岁学武，二十岁出师，今年三十有余，精通太极八级咏春八卦等传统武术，现开馆收徒，有意者可联系。”
    “学过几年太极的表示，楚阳确实练过。”
    “楼上先别急着装逼，先告诉我楚阳那几下有什么名堂。”
    “上膨下缕，生崩硬靠，缕带其势，泻其拙力，是为太极揽雀尾。”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丹尼斯乔

    防守楚阳的格丁一时间竟然有些畏缩，好像生怕楚阳一个心情不美丽就亮出功夫一样，连脏话都不敢说了。
    毕竟比分上领先，被罚下一个前锋的马竞并没有做出换人调整，只是对场上球员的站位进行了微调，但被罚下一个防守球员的瓦伦西亚就不得不做出改变了。
    格雷赛尔换上了另一名替补中场，也就是以前西乙时期球队的主力后腰胡安.莱塔，而换下的人是莱科。
    这自然让莱科很不爽。
    一名前锋在比分落后的情况下被替换下场，还是在老东家的球迷面前被换下场，这打击确实有点大。
    好在两边的球迷都很给面子地为他献上了掌声，虽然是安慰性的，但聊胜于无，场面总不至于太尴尬。
    比赛终于回到正轨，两边球员的动作都收敛了一些，裁判一分钟不到就吹几次哨那种情况总算没有了。
    缺少了科斯坦对马德里竞技来说影响是很大的，他们少了一个能够冲锋陷阵的突击手，攻击力立时下跌，当然换下了莱科的瓦伦西亚看起来也面临着同样的情况。
    因为锋线上只剩下楚阳一个人，他不得不站到了禁区里，表面上瓦伦西亚也就少了一个能够拿球突进的球员。
    但这点对瓦伦西亚的影响就小了很多。
    毕竟他们还有莫亚和丹尼斯.乔，而楚阳现在身上带的是魔兽，除了弹跳和头球略逊外，在禁区里同样拥有莫大的威力。
    他很快在禁区里接到了班德拉斯的传球。
    随着乔的加盟，瓦伦西亚的进攻开始更多地倚重右路，班德拉斯所在的左路存在感降低了很多，他虽然进步神速，但目前和乔还是没有可比性的，所以这名瓦伦西亚青训营出来的左前卫最近压力很大。
    楚阳没有浪费班德拉斯创造的这次机会。
    格丁无疑是当今足坛最优秀的后卫之一，没有追风少年在身的楚阳在速度上并不能完胜他，但力量并不是他的长项，楚阳在和他的身体对抗中占到了上风，卡住了身位拿到了球。
    只是想在禁区里完成转身并不容易。
    格丁寸步不离，萨尼奇虎视眈眈，扣球转身这种奇招在这样的情况下并不适用，而闲庭信步带有的转身突破技术也晃不开经验丰富的马竞后卫，楚阳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好在丹尼斯.乔很快接应到位。
    楚阳把球分给了乔，总算在无球的状态下完成了转身，面对球门。
    乔利用上半身的晃动骗过了来防的边后卫，成功突破了过去，马竞禁区里顿时风声鹤唳。
    萨尼奇也顾不得协防楚阳了，赶紧迎着乔冲了过来，但乔却抬头看了一下楚阳，右脚一推，传球。
    还在跑动中的萨尼奇下意识地往他和楚阳之间的传球线路上伸脚拦了一下，却挡了个空。
    不看人传球，乔的球并不是传给楚阳的，而是从后插上的莫亚。
    莫亚抢在拉比面前触球，然后顺势给楚阳送出了一脚短直塞。
    楚阳加速向前，倚着格丁追上了球，但是并没有第一时间打门，而是用脚后跟将球后磕。
    跟上的莫亚接到了球，再次直塞，不过这次并不是正对着球门方向，而是斜向了右边。
    接球的是乔。
    他将球趟过了守门员，轻松破门得分。
    梅斯塔利亚变成了欢呼的海洋。
    “丹尼斯！goal!!!这是一次美妙的团队配合，班德拉斯、楚、丹尼斯、塞斯克四个人用连续的短传配合撕开了马德里竞技的防线，最后由乔一锤定音！他们之间配合得越来越默契，特别是楚、丹尼斯和塞斯克真真假假的传带让人防不胜防，比赛还有时间，瓦伦西亚还有取胜的机会。”
    进球后的乔很兴奋地玩了一个跪地滑翔，然后和跑上来的楚阳、莫亚、班德拉斯抱在一起。
    对任何球员来说，推掉皇马和切尔西等强队的邀请而加盟瓦伦西亚这样一支球队都是很艰难的决定，不仅是乔的父母，连他的经纪人也对他的决定很不理解。
    商业价值上的损失还可以通过萧落给的高薪来弥补，但不能参加欧冠对每个球员来说才是最致命的，这让他面临着巨大的争议和压力，也让他一度对自己的选择十分怀疑。
    但现在，这种怀疑正在越来越少。
    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开端。
    对马竞来说，这个进球却是个糟糕的开始。
    他们在重新开球后就被刚上场的莱塔抢断成功，足球被莫亚和乔、班德拉斯三传两传地就到了前场，若不是楚阳最后的射门太正被守门员扑了个正着，场上比分已经再次改变了。
    马竞在接下来的进攻里打得很耐心，通过边路的突破很快获得了科斯坦被罚下场后最好的一次机会。
    拉比接到边路的传球后直接长传到前场，阿瓦罗动如脱兔般甩开了罗德里的防守，然后依靠爆发力硬生生地从赛恩特左边突了过去，在阿诺斯和佐戈上来阻拦前起脚打门。
    这次射门的质量很高，又快又准，所有人都认为必进无疑，但卡约却像天神附体般不可思议地一跃而起将球扑了出去。
    瓦伦西亚人长出了一口气。
    佐戈得到了被卡约扑出的球，并没有第一时间解围，而是带球往前。
    和右路的阿诺斯不同，这个荷兰人是一名带刀后卫，他的存在无疑大大加强了瓦伦西亚的左路攻击力，让球队的进攻不至于全部往中路和右路倾斜。
    佐戈的带球速度很快，瓦伦西亚球迷为他献上了热烈的掌声，他也没辜负球迷们的期望，和班德拉斯通过两次完美的配合后把球推进到了禁区前沿，然后传给了莫亚。
    莫亚在大禁区弧顶附近接球。
    禁区里的格丁和萨尼奇如临大敌，把楚阳牢牢地看守起来。
    看到楚阳没有接球的空间，莫亚干脆自己带球往里走，拉比在他身后绕前抢断，却被他一停一动间就过了个干净。
    马竞的右后卫看着班德拉斯，左前卫看着丹尼斯.乔，莫亚成功甩开拉比后就变成了无人防守，萨尼奇不得不放弃了对楚阳的夹防，迎着莫亚跑了过来。
    楚阳在他离开的那一刻就知道，机会来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楚阳之歌？什么鬼？

    楚阳靠着力量优势把格丁挤在了身后，伸手要球。
    萨尼奇正拦在传球线路之间，所以莫亚并没有第一时间将球传给楚阳，而是给了右路的丹尼斯.乔。
    乔一脚出球。
    格丁伸手抵住楚阳的后背，预防楚阳接球转身，两人的姿势像极了篮球里背身单打的两名攻防球员。
    楚阳晃动了一下上半身，并没有接球，而是直接转身。
    格丁被楚阳的晃动迷惑了一下，等看清情形时球已经从他脚边滚了过去，等他再回追时楚阳已经用右脚将球拨往了前方，同时再次将格丁挡在身后，然后单挑守门员。
    马竞的门将果断地选择了出击。
    全场球迷都忍不住站了起来，整座球场的人好像在那一刻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一般，等待着对决结果的出现。
    楚阳没有让瓦伦西亚的球迷失望。
    这大概是他得到巨星系统以来最普通的一次射门。
    左右晃动了两下，盘开守门员，轻松推射空门得手。
    3:2，瓦伦西亚在比赛的第七十七分钟反超了比分，整座梅斯塔利亚球场陷入了沸腾。
    “漂亮！楚阳骗开了格丁，接到了球，单刀！过去了！马竞的门神本场比赛第二次被晃倒，楚阳过掉守门员后射门得分！这是他本赛季的第六粒进球，继续在射手榜上独占鳌头！”
    “等等，看台上的瓦伦西亚球迷好像在唱歌，这并不是瓦伦西亚的队歌，是专门唱给楚阳的吗？”
    正跑到场边庆祝进球的楚阳也是第一次听到这首歌，人多嘴杂，根本听不清球迷们唱的是什么，但“来自中国”“楚阳”“神奇的射手”等等几个关键词还是听得明白的。
    没有哪个球员能在这种时候不感动，楚阳自然也不例外。
    莫亚有些激动地在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嘿！伙计！我都嫉妒你了，要知道我为瓦伦西亚踢了五年球才有这种待遇。”
    看台上的楚玉和姜萱相视一笑。
    两人很快熟悉了旋律，正在努力地想听清球迷们唱的是什么，好跟着吼上两句，可惜一直等到歌声渐渐安静也没听清，只掌握了一个大概。
    说实话，不怎么样，不过西班牙音乐以开朗、热情、节奏明快著称，他们的歌曲并不怎么重视歌词，知不知道也无所谓。
    马德里竞技并没有放弃，开始发动更加猛烈的攻势，刚换上场的莱塔成了最忙碌的人，佐戈也不敢再向前助攻了，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的位置上防守。
    失去科斯坦帮助后的阿瓦罗陷入了和楚阳一样的境地，面临着两名中后卫的夹防，不管是罗德里还是赛恩特都表现出了很强的实力，阿瓦罗没能再得到什么好机会。
    比赛第八十五分钟，西蒙斯终于孤注一掷地用掉了最后一个换人名额，用年轻的法国前锋格里兹曼换下了边后卫菲利佩。
    这一个换人并没有什么立竿见影的效果，反而再次让他的球队陷入了险境。
    马竞的三后卫并不能遏制住莫亚、乔和班德拉斯组成的中场，很快被压制得喘不过气来，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一次进攻也被罗德里给破坏了。
    瓦伦西亚快速反击。
    莫亚在中路带球，班德拉斯和丹尼斯.乔两翼齐飞，楚阳在前场游走牵制，马德里竞技的球迷看台哀嚎一遍。
    楚阳正在被格丁和萨尼奇牢牢地看守着，莫亚和乔用一次快速的二过一甩开了防守球员，冲过了中场线，继续往前盘带。
    离莫亚最近的拉比后来居上，在莫亚身后连拉带扯地将莫亚绊倒在地。
    梅斯塔利亚嘘声震天。
    主裁判疾步跑来，手上一张红艳艳的卡牌高高举起。
    拉比好像早料到了这一幕，看都没看，转头就走向了场边。
    西蒙斯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爱将的肩膀，继续看着场上。
    这是一个距离球迷三十几米将近四十米的任意球。
    楚阳在马竞球员和球迷迷惑不解的目光中走出了禁区，来到了罚球点。
    萨尼奇和格丁面面相觑。
    他们本来已经做好了和楚阳缠斗的准备，但现在看样子，楚阳打算去罚任意球？
    他们知道楚阳是任意球高手，但是……差不多四十米远的任意球攻门？
    “楚阳来到了罚球点，应该是打算主罚这个任意球，这样看来的话这应该会是一个直接攻门，我们都知道楚阳有一脚很出色的任意球功夫，也曾经在这样的距离打入过很精彩的任意球，但是这样的进球不仅需要很高超的技术，还需要很好的运气，不知道这次运气会不会还站在瓦伦西亚这一边。”
    人墙排好。
    楚阳退到足球后方差不多十米处，站定。
    哨响，助跑。
    这样的距离，楚阳理所当然地选择了逆天弧线。
    他的左脚狠狠地抽在了足球上，整个人都被那股力量带得飞起。
    足球划出一条逆天的弧线拐过了人墙，向球门飞去。
    守门员的眼睛刚刚捕捉到了足球，身体还来不及反应，足球已经临近了球门。
    就当他以为足球要飞进球门时，足球却以毫厘之差从门柱旁飞出了底线。
    看台上的瓦伦西亚遗憾地叹息出声，然后用掌声回应了楚阳这脚虽然没进但看起来还不错的射门。
    楚阳也遗憾地摇了摇头。
    18的力量属性和百步穿杨天赋让逆天弧线的命中率比起最初时提高了不少，但左脚毕竟不是他的惯用脚，打起门来总有点别扭的感觉。
    “很可惜，楚阳的任意球擦着立柱飞出了底线，这个球再往球门方向偏上一点点就进了。”
    比赛很快进入到伤停补时，两队球员没有一丝放松，只是马德里竞技再次变得狂野的球风让比赛不时进入停顿，看得球迷们心焦无比。
    在比赛的最后时刻，阿瓦罗几乎回撤到了中场接到了队友的传球，自己带球杀往瓦伦西亚的球门。
    莫亚追上来，被甩开；莱塔上抢，被突破；赛恩特铲断，同样被过……
    他面前只剩下了罗德里和门将卡约。
    马德里竞技的球迷都紧紧握住了拳头，看向他们的队长。
    只是阿瓦罗这次没能成为他们的骄傲，罗德里稳健的防守让他的假动作没有凑效，赛恩特及时回追，和罗德里把球破坏出了底线。
    比赛很快结束。
    “主裁判吹响了比赛结束的哨音，最终结果3:2，瓦伦西乙凭借楚阳的梅开二度和丹尼斯.乔的进球战胜了马德里竞技，继续领跑积分榜，本场比赛以科斯坦被罚下为转折点，发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故事，恐怕很长时间内都会成为球迷们讨论的焦点，也会成为本赛季西甲最值得回味的对决之一……”

 第一百八十五章 脚踢北海幼儿园

    在其他升班马纷纷惨败的时候，瓦伦西亚却取得了三连胜的梦幻开局，而且连马竞都被他们斩在马下，这下没人再敢小看这支坐拥足坛几大著名新秀的人民币军团了。
    楚阳三场六球在射手榜上风光无限，在他身后的是三场四球的赛耶，再往后就是已经打进三个进球的阿瓦罗和哈蒙德，而本赛季同样备受瞩目的范凯伊终于在上一场比赛中打入了自己的西甲处子球，没有和大集团脱节太多。
    当然，联赛足足有三十八轮，现在才刚开始，关注射手榜和积分榜的人不多，人们更感兴趣的还是瓦伦西亚对阵马竞时爆发的那场冲突。
    重点中的重点是，楚阳到底能不能打。
    太极大家庭自然是喜出望外，太极宗师们表示楚阳已经得到了真传领会了精髓做到了学以致用，刚学太极的也表示受到了鼓舞坚定了信心要以楚阳为榜样专心修炼，网上还有传闻楚阳之所以能在足球场上打进那么多匪夷所思的进球就是因为学习了传统武术的缘故。
    之后整个传统武术界都沸腾了，关于传统武术到底能不能打的争论再次尘嚣整个网络。
    各种传统武术和自由搏击的对战视频再次被翻了出来，在一个个武术爱好者被专业搏击运动员秒杀的影像面前，传统武术的拥趸们除了继续死抱“中华武术的真正精华已经失传否则我国武术大师早就争霸国际技击界”和“真正的高人隐藏在民间只是不屑出手”之类的观点之外，也只能再次把楚阳那段被网友们精心剪辑过的视频拿了出来。
    科斯塔前一秒气势汹汹后一秒却在楚阳面前光速认怂的gif承包了当月世界足坛的笑点。
    画风很自然地从传统武术有没有实战价值转变成了楚阳到底能不能打。
    脑残粉们当然认为我大楚阳天下无敌，管你什么柔道空手道跆拳道、泰拳咏春疯狗拳在我阳面前都是渣渣，大部分人则坚信楚阳肯定是能打的不过被夸大了，最多也就是单挑一两个普通壮汉的水准而已，当然也有少部分人认为楚阳是占了偷袭的便宜，真正街头斗殴或者擂台决战的话肯定是抱头鼠窜的货色。
    各路散打高手纷纷出面向楚阳提出了挑战，各家媒体自然大肆宣扬推波助澜，众多民众则闲坐等吃瓜。
    全程关注事态发展的楚玉和姜萱则有些无语。
    楚阳能不能打她们还是知道一些的。
    以楚阳那暴脾气，架还真没少打，不管是武者之间的切磋还是一言不合的拳脚相向都有过，从以往的战绩来看，普通人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对上真正练过搏击的，两位姐姐都表示不看好啊不看好。
    楚阳的师傅是个老中医，不过不是小隐于野的高人或者中隐于市的智者，而是真正大隐于朝的医道圣手。
    就是领着国家高级津贴，能进中nan海在大佬们身上扎针的那种，也就是传说中的御医。
    说起来楚阳能拜在老爷子门下还是姜萱的爷爷牵的线搭的桥。楚阳学到的当然不是什么杀敌于无形的绝技或者能纵横职业拳坛的杀招，而是一些修身养性、调养身心的养生功夫，虽然搞得神神秘秘晦涩高深的，但楚阳觉得效果大概也就比广播体操之类的好上一丢丢而已。
    理论高深是高深，动作好看是好看，但要靠那个跟人打架？
    这种蠢事楚阳还真做过，不过打到最后都变成了散打摔打瞎打各种打了。
    楚阳本来对这些风波不太在意的，但没想到事情竟然惊动到了父母和师傅，两个电话一打过来，他想置身事外都不行了。
    在千呼万唤下，楚阳的微博终于有了动静。
    “没想到因为球场上的一场普通冲突竟然引发了那么多论战，本人也始料未及，就在这里向大家做一个汇报。”
    “在下确实学过太极拳，不过天资所限，苦学多年也仅学到一些皮毛，关于太极拳究竟能不能实战的问题不敢妄言，因为我学的是养生太极，就是慢慢悠悠像跳舞一样的那种，如果说那种东西能实战的话我也觉得是在侮辱所有人的智商，不过如果因此就否定掉这件老祖宗留下来的瑰宝肯定是不客观的，反正我师傅一把年纪了，收拾我跟玩儿一样，球场上那几下就是从他那里偷学的，多余的我就不多说了，自行领会。”
    “另外就是关于本人实战能力的争论了，不是在下吹牛，真要摆出战绩，我不是针对谁，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鸡。”
    “想当年，我脚踢北海幼儿园，拳打南山敬老院，一米以下全撂倒，九十以上都放翻，太平间里抖一抖：不服的都给我站起来！结果你猜怎么样？一个喘气的都没有。”
    “那些敢向我挑战的，就问你怕不怕？”
    微博一发出自然阅者云集，转发无数，评论区更是直接沦陷。
    “沙发？”
    “什么都不说了，老爷子在哪，我要拜师。”
    “师兄在上，请受师弟一拜。”
    “歪？妖妖灵吗？这里有个欺负孩子和老人的恶棍，哦他连死人都不放过，你们快来。”
    “在课堂上直接笑了出来，幸亏不止我一个，逃过一劫，阿弥多佛。”
    “说了半天，太极到底能不能打？”
    “楼上的猪啊，楚阳都说了，他师傅一个老人家收拾他像玩儿一样，太极当然能打了。”
    “你才是猪，楚阳都说了是他师傅了，老爷子一巴掌过来楚阳敢躲？教训起来当然像玩儿一样。”
    “怕了怕了，大侠饶命。”
    “原来昨天在幼儿园打我的是你，今天继续，放学别走。”
    一群人在网上网下吵得面红耳赤的也没个结果，近水楼台的姜萱和楚玉却可以第一时间审问当事人。
    不过两人也被楚阳那番拳打幼儿园脚踢敬老院的东西逗得哭笑不得。
    笑倒在楚阳怀里的姜萱好不容易才稳住了情绪，道：“这位脚踢幼儿园的大侠，陈爷爷真的那么厉害？”
    “不知道啊，反正看起来挺厉害的。”
    “你跟他学了那么久，没试过？”
    “试是试过，不过都是搭架拆招、推手对练什么的，谁敢跟他真打啊？说实话，”楚阳突然压低了声音，“我也觉得他是个老骗子。”
    原本在旁边当八卦听的楚玉在他头上拍了一下，道：“还老骗子？别往了你这条小命是谁救回来的。”
    楚阳讪笑了两声，道：“医术是医术，武术是武术嘛。”

 第一百八十六章 走了土匪，来了流氓

    赛场之外的风波总算随着楚阳的微博告了一段落，瓦伦西亚也迎来了本赛季第四场比赛。
    足球帝为此缀文：《走了土匪，来了流氓》。
    因为他们这一次的对手就是西甲最有名的老流氓西班牙人队。
    西班牙人的球风一点也不西班牙，堪称是西甲最脏的球队，但自从上赛季更换主帅后动作已经干净了很多，而最让中国球迷兴奋的是，这支球队同样是中国企业控股。
    只不过相对于如今名满天下的萧公子，西班牙人的背后东家公开信息寥寥，是位神秘的隐形富豪，他们的投入没有瓦伦西亚那么夸张，队中也没有楚阳这样的知名球员，所以人民币军团这种嚣张的外号没有落在他们头上，不过不妨碍各国媒体为这场比赛冠上一个夺人眼球的标题：《人民币战争》。
    瓦伦西亚全队再次来到了巴塞罗那，不过他们的对手不是那支闻名世界的巴萨，而是巴萨的同城对手西班牙人。
    抛开其他因素不说，西班牙人作为德比对手确实是合格的，他们为了狙击巴萨，连故意输给皇马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所以楚阳对这场比赛的过程实在不怎么看好。
    大概是基于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缘故，皇马和西班牙人的关系很好，按照部分巴萨激进球迷的说法，西班牙人“一见皇马就跪舔，一遇巴萨就像打了鸡血一样”。
    因为追求楚阳不成而对楚阳因爱生恨的马德里媒体本场比赛纷纷力挺自己的小弟。
    《马卡报》认为楚阳和莱科并不能和睦相处，他们几场比赛下来配合少得可怜，默契更是半点没有，有人爆料莱科初来的时候就跟楚阳爆发了冲突，两名前锋之间的矛盾将会是瓦伦西亚最大的隐患。
    皇马名宿塞万提斯，就是曾经在楚阳表现低迷的时候怼过他的那位则在《阿斯报》的专栏文章里称：“中国人在赛季初确实状态火热，但那是因为对手还没有熟悉他的缘故，如果你看了他前面的三场比赛，你就会发现他能进球都是因为对手的疏忽，皇家社会和马德里竞技显然并没有把世界杯最佳射手放在眼里，对他的防守很不到位，而和莱加内斯比赛时的那粒进球更是充满了运气成分……”
    相应的，亲巴萨的《世界体育》和《每日体育》则对楚阳充满了信心，他们都认为楚阳是当今足坛唯一一个能够和赛耶相提并论的年轻球员，他“甚至配得上巴塞罗那的球衣”。
    媒体的助阵让这场普通的西甲联赛未打先热，除了少部分死硬分子外没哪个白痴还会认为楚阳能进球是因为运气，人们好奇的是楚阳还能进多少球，还能怎样进球。
    其实随便一个有点常识的球迷都可以推算出来，身边站着一群猪队友都能拿到世界杯最佳射手的人实力能差到哪去，那些吹毛求疵的人不过是一群隐形的种族主义者而已，在他们眼里，黄种人和足球之间起码隔着几个太平洋。
    楚阳要做的就是狠狠地抽他们的脸，抽完左脸抽右脸，抽完右脸抽嘴巴，直到所有人都不得不服为止。
    西班牙人的主场是科尔内拉-埃尔普拉特球场，耗资超过1.5亿欧元，于2009年夏天投入使用，可容纳40，500名观众现场观看比赛，离比赛还剩半个小时的时候所有座位已经坐满了人。
    球场的豪华包厢里，萧落和西班牙人的老董相谈甚欢的一幕注定要载入中国足球的历史。
    西班牙人先开球。
    他们踢的是433，三中场三前锋，队中并没有什么特别强力的球员，攻击力也一般般，这从三名前锋每赛季的进球数都是几个十几个就可以看得出来。
    双方都踢得很谨慎，不知道西班牙人是真的从良了还是他们的大boss也知道这场比赛引发了国内很多球迷的关注所以特意叮嘱过，场上的西甲流氓们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流氓习性，反而有点绅士风度，看得巴萨的球迷们恨得牙痒痒。
    国内的网友们也啧啧称奇。
    “没想到除了皇马还有球队能让西班牙人那么老实，真是……啧啧啧。”
    “冲突啊，打架啊，我要看楚阳一个打十个。”
    “西班牙人的比赛竟然那么和谐，不习惯啊不习惯。”
    “楼上的多久没看西甲了？西班牙人现在改风格了，人家踢的是技术足球。”
    西班牙人踢的确实是技术足球，很讲究快速传切和地面配合，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师夷长技以制夷，竟然有点巴萨的味道。
    按道理讲，瓦伦西亚既然能打败西甲上游球队马德里竞技，那打起中下游的西班牙人应该游刃有余才对，但从场面上来看被压制的却是瓦伦西亚。
    问题出在两个前锋身上。
    因为听多了西班牙人的传说，楚阳错误地认为这场比赛又要变成武斗场，所以佩戴的称号是魔兽。
    失去了大步流星这一中路核武之后他并没有如往常一样游离在禁区和中场线之间，而是为了充分利用自己的力量优势常驻在了禁区里。
    灵动速度型中锋转变为强力柱式中锋对他而言毫无违和感。
    只是禁区里已经有个莱科了。
    楚阳倒是好心提醒过莱科让他去当影锋，毕竟莱科也是能控得住球的，不过西班牙前锋认为这是楚阳对自己发起的挑战，毅然决然地继续钉在了禁区里。
    位置重合，心理上互相抵触，这样的锋线组合能有威胁才是见鬼了。
    丹尼斯.乔、班德拉斯和莫亚组成的中场攻击线在几次妙传都被两个前锋浪费掉了之后好像也打出了火气，除了莫亚还能顾全大局外，两个边路都开始自己单干了。
    然后局势就崩了。
    格雷赛尔表现出了自己魄力不足的一面。
    他看出了症结在哪里，却没有巧妙化解的智慧和去勇敢揭开的勇气。
    然后他的球队在上半场比赛就落后了。
    进球的是杰拉德。
    此杰拉德并非彼杰拉德，而是一名两个赛季加起来才进了二十个球，这个赛季到现在还未开荤的前锋。
    他用一个并不精彩的头球攻破了瓦伦西亚的大门。
    包厢里的萧落落落大方地恭喜了西班牙人的大boss，眼里的光却寒得可怕。

 第一百八十七章 优雅停顿

    教练迟迟没有下达指令，莱科也没有妥协的意思，看着1:0的比分，楚阳只能撤出了禁区。
    他不是受得住气的人，但也不会蛮不讲理，还真没有要跟莱科争什么的意思。
    不是他多清高，而是对手太弱，提不起精神。
    整支瓦伦西亚随着楚阳的改变而活了过来。
    他并没有过多盘带，更没有玩长途奔袭，只是在做好自己策应工作的同时加强了远射。
    效果是明显的，瓦伦西亚的进攻立刻变得无比犀利，楚阳变身移动炮台，一找到空子就拔脚怒射，西班牙人的防线迎来了最严峻的挑战。
    “楚射门！可惜，有点太正了，这是他本场比赛的第四脚远射，中国前锋的姿势很美妙，射门质量也很高，可惜他遇到了今天发挥超神的佩洛斯，年轻的门将再一次无情地拒绝了中国人的射门。”
    西班牙人的门将帕乌.佩洛斯曾经短暂地租借到热刺队，和丹尼斯.乔当过一年的队友，在乔的介绍里，这名年轻的门将实力很一般，但没想到他却成为了上半场比赛西班牙人领先之后的明星。
    再平凡的球员都有闪光的时刻，比赛第二十分钟到第四十五分钟的这段时间里，佩洛斯就是那个被门神附体了的幸运儿，楚阳只能自认倒霉。
    半场结束，双方球员进入更衣室。
    格雷赛尔罕见地发了脾气，楚阳和莱科首当其冲，但别说楚阳，连莱科也不憷他。
    一个教练要有威望，要么是靠资历，要么是靠成绩，要么就是球员时代取得了令人不得不服的成就，当然也有一些人是性格天生强势，硬生生把球员压服下来，可惜格雷赛尔哪种都不是。
    他在几个月以前还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西乙教练，球队能冲上西甲也不是他能力有多突出，而是赶上了好时候而已，楚阳或许还会对他保持尊重，但莱科这种和世界著名教头都合作过的球星还真不怎么把他放在眼里。
    每支球队的更衣室都是一个小江湖，瓦伦西亚这个江湖里原本的老大是莫亚，但随着楚阳崛起，性格上本就有些与世无争的莫亚在新赛季已经渐渐有点退位让贤的意思。
    莱科这个外来户无论名气还是实力都被楚阳压了一头，性格上也不讨喜，既然他不自量力怎么都要跟楚阳闹一闹，队友们当然都知道该怎么站队。
    于是下半场开始莱科几乎变成了透明人，没有人给他传球不说，班德拉斯这个已经逐渐变成楚阳马仔的家伙更是在一次进攻时带球“突破”了上来要球的莱科。
    莱科怒火中烧，格雷赛尔暴跳如雷。
    愤怒的主教练做出了一个让球迷们并不是很满意的决定，他将无法无天的班德拉斯赶下了场，而替换他的是球队里的另一个中国人。
    沈暮并没有因为楚阳在训练场的简单提点就醍醐灌顶，脱胎换骨，而是依然像往常一样碌碌无为，毫无存在感。
    瓦伦西亚的左路近乎荒寂，右路却开始如火如荼。
    丹尼斯.乔精彩突破后秒传莫亚，莫亚无视了伸手要球的莱科，看到楚阳没有机会后干脆将球回传给了前插上来的卢西奥。
    这名瓦伦西亚阵中年龄最大的老将本场比赛代替红牌禁赛的桑普斯出场，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在后边兢兢业业地进行防守，冷不丁地来的这一下吓了所有人一跳。
    场边的格雷赛尔被球队队长不顾大局的举动气得差点心肌梗塞，场上的球员却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卢西奥迎球怒射。
    足球并没有像人们料想的那样高高飞起，而是在几乎贴着草皮的高度向球门飞去。
    这是一个隐蔽性很高的低平球。
    本场比赛超神的佩洛斯看到足球的时候只来得及移动了一下脚步，做出了半个扑救动作，然后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足球飞进了球门里。
    “goal！！卢西奥！这是一脚美妙的远射！楚阳狂轰乱炸了半场比赛都没能攻破的大门被他用一脚突然的射门攻破了！”
    卢西奥也没想到自己的射门能进，先呆了一下才跑到场边疯狂呐喊。
    球迷们毫不吝啬自己地为他献上了最热烈的掌声。
    相比于西班牙解说员的激情洋溢，本场比赛代替段翔解说这场比赛的央视解说员贺诗则要煽情一些，“这是卢西奥跟随球队回归西甲后的第一场比赛，对于瓦伦西亚的球迷们来说，这一刻就是最美最温馨的画面，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将没有辜负球迷和教练的希望，他用实力证明了自己并不是呆在球队里养老的，而是能够继续为球队做出贡献的。”
    “就像楚阳说的那样，老兵不死，只是调零。”
    卢西奥双眼通红，低下头，亲吻着胸前的队徽。
    这幅画面定格在镜头中央，成为赛后很多媒体的版面头条。
    被追平比分的西班牙人并没有奋起强击，而是选择了龟缩防守。
    这支升班马有点猛得有点不像话，平局也不是不能接受的选择。
    当然这只是他们单方面的意愿，郁闷了打半场比赛的楚阳自然不可能对这样的结局感到满意。
    他把莫亚、乔和沈暮叫到身边，四人简单讨论了一下，三言两语地确定了一个简单的战术。
    比赛第八十三分钟，罗德里抢断成功，长传解围，瓦伦西亚再次获得了进攻权，西班牙人则迅速地开始收缩防线。
    楚阳这次并没有在禁区前沿游弋，而是飞快地和带球的丹尼斯.乔完成了一次换位。
    所有人都认为他会和乔做二过一配合，但乔却将球交给了中路的莫亚。
    莫亚带球往前走了几步，在西班牙人的后卫逼上来的时候突然将球传给了在左路一直默默无闻的沈暮。
    沈暮近乎无人防守，舒服地接到了球。
    他甚至有时间抬头好好观察了一下，然后将球往前一推，助跑，长传。
    那个传球姿势舒展至极，像极了射门。
    球确实是往禁区的方向飞去的，但却并没有飞向球门，而是划过一条夸张到没有朋友的弧线来到了禁区的左侧。
    楚阳早已经就位，可惜沈暮这脚传球美是美了，但显然还没练到家，距离他的站位有点远，楚阳不得不往前冲了两步才来到了落点前。
    西班牙人的边后卫已经迎了上来。
    楚阳伸出右脚。
    足球贴着他的脚面被他舒服地卸了下来。
    那是一种即使不懂足球的人都会觉得很唯美的画面。
    足球正以飞快的速度在飞行，但却突然间被一只脚用一种举重若轻的姿态截了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因此停顿了一下。
    当然所谓的停顿只是观众的错觉，负责防守楚阳的后卫可不会被这种错觉所迷惑，他在楚阳触球的一瞬间就果断地伸脚抢断。
    楚阳却早有预料一般将球轻轻一挑。
    足球被停下后甚至没有离开他的脚面，就这样再次飞起，不过足球这次没有越过防守球员的头顶，而是以一种半高球的高度从他胸前飞过，那种再往前一厘米就能把球断下来但却怎样都碰不到球的感觉让他郁闷得想吐血。
    楚阳过掉后卫后将球往前轻轻一敲，然后用一种几乎和沈暮一模一样的姿势助跑，射门。
    运动战中的圆月弯刀，同样优美如画。

 第一百八十八章 国王陛下，君临皇马

    楚阳的弧线球直挂球门死角，佩洛斯把守的球门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被楚阳洞穿的厄运。
    2:1。
    客队球迷看台欢呼震天，瓦伦西亚的队员们也簇拥在楚阳周围，激情庆祝，只有他们身后的莱科毫不掩饰自己的怒火，冷着脸独自走回中场等待发球。
    瓦伦西亚的队内矛盾就这样赤裸裸地展示在世人面前。
    楚阳并没有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反正恶意竞争或者故意排挤什么的他还真没对莱科用过，问心无愧得很。
    西班牙人发起了垂死挣扎，可是瓦伦西亚没再给他们任何机会，将一个球的领先优势保持到了最后。
    “瓦伦西亚凭借楚阳和卢西奥的进球取得了第四场联的胜利，紧紧追赶在皇家马德里、巴塞罗那身后，希望他们能够保持这种活力……”
    一场艰难的胜利并没有让瓦伦西亚人感到多少惊喜，反而因为比赛暴露出了两名首发前锋的矛盾而让球迷们忧心忡忡。
    支持楚阳的人当然占了大多数，但莱科的国籍和国脚身份也为他加了不少分。
    莱科的对外形象一直都是带点悲情色彩的，在西甲被皇马抛弃、在德甲被施瓦茨压制、在国家队被阿瓦罗挤上了板凳、在多特蒙德刚发光就变成了罗伊兹的配角，哪怕是看起来最成功的马竞时期也是在皇马巴萨的淫威下苟延残喘，整个职业生涯经历了始乱终弃、既生瑜何生亮和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等悲剧。
    这些遭遇部分来自命运，但也有一部分来自于性格。
    他算是当今足坛的一流前锋，但却总爱将自己往顶级前锋那个层次靠拢，当然免不了要吃点亏。
    所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说的大概就是这种人。
    其实楚阳觉得挺莫名其妙。
    他和莱科之间并没有直接的竞争关系，最多也就是在开火权或者队友的传球支持度上面有些矛盾，但那都是在合理的范围内，他自己觉得并没有做过什么过份的事，但莱科却总对他有些隐隐的抵触，好像入队之初就把楚阳当成对手一样，一点都不职业，让人蛮无语的。
    无语是无语，但还没有让楚阳头疼的地步。
    头疼的是格雷塞尔。
    莱科是他力主引进的，是他在上赛季刚结束时就已经物色好的人选，一开始是为了给楚阳找一个搭档，但楚阳在世界杯大放异彩之后，这个所谓的搭档在外人眼里自然而然的就成了辅佐的角色。
    杯具就杯具在莱科自己不这么认为。
    在他的想法里，自己来到这支升班马本就是屈尊降贵，来了之后还要给人打副手简直就是开玩笑。
    如果不是因为不想当科斯坦和罗伊兹的陪衬，他也不会在自己最巅峰的时候离开马竞，也不会在球队最如日中天的时候离开多特蒙德。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不想屈从命运安排的莱科和格雷塞尔进行了一番长谈，内容不得而知，但结果应该不是很愉快。
    楚阳没有兴趣玩什么以德服人，他自认没有经过一番开诚布公的促膝长谈后就让莱科纳头便拜的魅力，虚幻若谷和大度包容之类的传统美德面对莱科这种人时显然也是竹篮打水，楚阳干脆不理不睬，以平常心待之。
    虽然并没有发生罢训或者在记者面前瞎比比之类的闹剧，但莱科明显和队友之间有了隔阂，这支队伍组建之初就埋下的隐患只经过了两场热身赛和四场正式比赛的发酵就开始显露出来。
    刚刚在西甲赛场杨帆起航的白幽灵迎来了第一次打击。
    他们在主场输给了本赛季很不给力的皇家贝蒂斯。
    楚阳不知道莱科吃错了什么药，不过既然他整天一副受到了不公平待遇的委屈样，楚阳也没有拿热脸去贴冷屁股的兴趣。
    两人各玩各的，队友们自然更倾向楚阳这边，这无疑让莱科再次感受到了满满的恶意，在场上愈发无所适从，整支球队的进攻再次陷入凝滞，哪怕下半场刚开始格雷赛尔就做出了换人调整也没能改变球队的颓势。
    然后比赛就被贝蒂斯以一个1:0杀死了。
    贝蒂斯当然不是弱队，只能说很不稳定，有的赛季能进前十，有的赛季却只能吊车尾，而这两年的这支贝蒂斯无疑是赛季末只能吊车尾的那种水平。
    瓦伦西亚在连克马竞和西班牙人后却输给了贝蒂斯这种去年勉强保级的队伍无疑是很不科学的，比赛过程中出现的所有纰漏都在媒体们的镜头和笔端下被无数倍地放大开来。
    全场碌碌无为，浪费了无数次机会的楚阳和莱科迎来了媒体们的口诛笔伐，连一向对楚阳偏爱有加的瓦伦西亚人这次也一视同仁，将两名在比赛中零交流的前锋狠狠地批了一顿。
    相对于陷入困境的瓦伦西亚，他们下场比赛的对手皇家马德里却是渐入佳境。
    荷兰射手范凯伊在经过短暂的适应期后终于迎来了爆发，在自己的第五场西甲比赛里上演了帽子戏法，目前五场四球，排在射手榜前列。
    他和楚阳的射手之争再次成为下轮比赛的焦点，至于皇马和瓦伦西亚的胜负却无人关心，或者说没人认为瓦伦西亚能在伯纳坞掀起什么风浪。
    格雷赛尔终于对莱科死心，在大战前对阵容动了手术。
    楚阳独掌锋线，胡安.莱塔搭档桑普斯组建双后腰。
    瓦伦西亚变阵451。
    莱科和楚阳的争端以楚阳的全面胜利而告终。
    当然所谓的争端都是莱科球迷们自作多情的想法，在楚阳球迷的眼里，那叫做不自量力或者无理取闹。
    现在闹剧刚收场，瓦伦西亚还来不及收拾残局，最严峻的考验就来了。
    足球帝再次为即将到来的这场比赛取了一个略显文艺的标题：《银河战舰vs白色幽灵，谁是更纯粹的白？》
    而相对于足球帝的温和，双方球迷之间就没有那么和谐了。
    随着楚阳的声名鹊起，瓦伦西亚在国内多出了一大批球迷，人数已经差不多到了能够和皇马分庭抗礼的地步。
    双方人马在赛前就已经剑拔弩张，以微博、论坛和贴吧为主要战场战得不可开交，最后聚集到了楚阳的贴吧里一决雌雄。
    楚阳吧的吧主建立了一个比赛讨论帖，用一张楚阳禁区外远射的图片做背景，然后用一个嚣张而狂妄的标题引燃了战火：
    《国王陛下，君临皇马》。

 第一百八十九章 西甲好莱坞

    如果要选出世界上最伟大的俱乐部，那估计全世界的球迷会给出无数的答案，但如果要评出本世纪在商业上最成功的俱乐部，那范围立刻就会缩短到只有两个。
    曼彻斯特联，皇家马德里。
    如果说曼联的老特拉福特是英超的梦剧场，那么皇马的伯纳乌就是西甲的好莱坞。
    抛开其他不论，单单是他们的板凳球员就能组建成一支全明星战队，“皇马出品，必属精品”更是足球江湖上由来已久的传说。
    商业上的成功自然吸引了众多球星加盟，现在的这支皇马或许不是最强的，但绝对是球星最多的。
    和巴萨那种半支主力阵容都来自自家青训营不同，皇马最爱做的是把别人家的当家球星用一个个让人无法拒绝的价格揽入怀中。
    除了门将凯西利伊斯和右后卫阿莫斯外，他们目前主力阵容中其他球员都是从其他俱乐部高薪挖来的。
    迭戈.洛泽，两届金球奖得主，差点一步封王的中场巨星；
    方丹，同样有一座金球在手的超级前锋，还没退役就已经注定是法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前锋，甚至是最伟大的球员之一，虽然各方面的能力都随着身体素质的下滑而下降，但良好的生活作风和优秀的职业态度让他依旧保持着很好的竞技状态；
    乔治.列侬，世界足坛最好的魔翼，英格兰和银河战舰的左路天王；
    路易斯.费戈，葡萄牙足球的骄傲，诺坎普曾经的右路天尊，列侬之前世界上最好的边锋，同样手握一座金球的绝对巨星；
    范.凯伊，从意甲国际米兰转会而来的中锋，现今最优秀的机会主义者，真正的禁区之王，绝对是当今足坛天赋最出众的天才球员之一；
    瓦克莱莱，世界足坛最硬的腰之一；
    卡纳瓦斯，意大利国家队和皇家马德里的后防领袖；
    费费，曾经创造过后卫历史最高转会费记录的绿茵凶神；
    马赛罗，刚从弗卢米嫩塞转会到皇家马德里的巴西左后卫，和佐戈、埃尔维斯、阿巴拉、扎内蒂、麦尔孔、拉什利.科尔、伊万维奇等一起，被认为是即将引领一个时代的带刀边卫之一……
    皇马这批场上球员除了年轻的马赛罗在国家队还是替补之外，其他人在各自的国家队都是核心甚至是领袖，都是目前世界足坛各个位置上最顶尖的那一批人中的一个。
    相比之下，赛季前曾在转会市场上小出了一把风头的瓦伦西亚在阵容上几乎是被碾压的。
    除了楚阳和范凯伊、方丹的争锋有些看头外，很多位置上给人的感觉简直是皇马在欺负小孩子。
    当然说是这么说，足球毕竟是踢出来的，如果只看人气和知名度的话其他球队也不用混了。
    楚阳当然不是第一次来到伯纳乌，但以前都是在看台或者替补席上，这样被皇马当成头号对手来对待还是第一次。
    说实话，感觉蛮爽的。
    比赛即将开始，双方球员进入球场通道。
    这两支球队里互相熟识的球员也不少，比如丹尼斯.乔和列侬是英格兰队的搭档，佐戈和凯伊是荷兰队的队友，卡纳瓦斯对罗德里来说更是亦师亦友。
    分别站在两支队伍最后的楚阳和凯伊互不理睬，反倒是方丹很友好，地上来和楚阳打招呼。
    楚阳前世的球迷中间流传着一句话，有人不喜欢梅西，有人不喜欢c罗，但是所有人都喜欢卡卡。
    这句话放到这里也差不多。
    有人不喜欢洛泽，有人不喜欢凯瑟尔，但是所有人都喜欢方丹。
    人格魅力确实是种挺神奇的东西，有的人到哪里都是鬼憎人厌，而有些人哪怕是对手都心悦诚服。
    方丹无疑是后者。
    不过34岁的老家伙了还活跃在顶级联赛的赛场上，踢的还是前锋，而且是皇马的前锋，靠的当然不是狗屁的人格魅力，而是丰富的赛场经验和实打实的竞技能力，当然，还有对自身的准确定位。
    指望他再像年轻时一样冲锋陷阵已经不现实，怎样让方丹继续保持进攻威胁性就成了皇马教练组的头等大事。
    好在方丹自己很快就给出了最好的答案。
    如今皇马阵中顶在最前面的变成了年富力强的范凯伊，方丹变成了类似于影锋和前腰的九号半球员，只是他既不像影锋那样频繁盘带，也不像前腰那样串联前后，而是充当起了前锋的策应点。
    简单地说，他甘为凯伊做绿叶。
    类似于c罗转型后背锅马的那种角色。
    这对一名曾经被誉为全球最佳前锋的人来说是很不容易的。
    西甲刚过五场，他已经完成了四个助攻，近乎场均一次的效率连卢阿和洛泽这样的助攻狂人也望尘莫及。
    年轻的罗德里和赛恩特被他和洛泽玩弄得晕头转向。
    格雷赛尔在场边不安地走来走去。
    他变阵451一方面固然是因为莱科的不服管教，但另一方面何尝不是为了用两名后腰限制住越老越妖的方丹。
    但从前面十几分钟的场上形势来看，这种限制显然效果并不大。
    光是一个洛泽就已经让桑普斯和莱塔疲于应付，更不用说加上一个位置后撤的方丹了。
    比赛第二十一分钟，洛泽用一次虚晃过人突破了桑普斯的防守，又通过一次转身拉球过掉了夹防的莱塔，然后假射真传，在禁区弧顶附近将球交给了方丹。
    方丹脚腕一抖，足球直接从赛恩特和罗德里之间滚了过去。
    凯伊在他传球的瞬间就完成了启动，反越位成功。
    “凯伊拿球！单刀！推射！哦……很可惜，球没进！卡约再次拯救了球队，他准确地判断对了凯伊的射门方向，把他的射门挡了出来，列侬跟进补射却被罗德里阻挡了一下，球出了底线，皇马的角球。”
    费戈站到了角旗区，禁区内人头攒动，等待着他的传球。
    葡萄牙人没有让大家久等，退后了两步，助跑，传球。
    球没有如人们所料的那般飞向禁区，而是轻轻滚向了禁区左侧。
    列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了过来，接到了费的传球。
    和列侬攻守对位的阿诺斯吓了一跳，赶紧贴了上去。
    列侬没有选择突破，而是将球轻轻回传给了费戈。
    曾经和现在的世界最佳边路进攻球员通过一次简单的战术角球轻易撕开了瓦伦西亚的防线。
    费戈带球往瓦伦西亚的禁区杀去。

 第一百九十章 金球闪耀（万赏加更）

    费戈也正处在下降期，就是那种准备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皇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人挖来更主要的是利用他的影响力来打击对手。
    但这并不意味他的竞技价值不高。
    小将有潜力，老将有经验，而对费戈这样的老将来说，除了经验之外他还有气势和心态。
    毕竟是拿过金球奖的人物，说是曾经站在了足球这项领域的最顶峰都不为过，他在场上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从容和自信，这是天赋再出众的年轻球员都比不了的。
    佐戈被他用一个简单的假动作骗过，班德拉斯被他用一次巧妙的穿裆戏耍，补防的莫亚还没有到位，他传出的球就已经快速而准确地来到了洛泽的脚下。
    洛泽背对桑普斯拿球，通过上半身的左右晃动骗开了桑普斯后完成了转身，将球敲进了禁区里。
    上来接球的是方丹。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甩开了赛恩特，迎向了洛泽传过来的足球。
    在他接到球的那一刻，禁区里的防守球员都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方丹背对着禁区，正当人们以为他要转身或者往旁边传球的时候，他却将脚跨过了足球，然后脚后跟轻轻一磕。
    赛恩特正向方丹追来，方丹磕出的足球正好从他的跨下钻了过去。
    赛恩特暗呼不妙，转过头的时候正好看到范凯伊像个幽灵一样从旁边冲了出来，迎着足球就是一脚轻巧的推射。
    负责防守范凯伊的罗德里慢了半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凯伊完成了射门。
    卡约反应神速，纵身横扑。
    足球以毫厘之差从他的手边滚了过去，进了球门。
    1:0。
    伯纳乌瞬间成了欢乐的海洋。
    “goal！！！！完美的突破！完美的传球！完美的射门！这是一个完美的进球！皇家马德里的四位金球先生用完美的技术和默契的配合为瓦伦西亚的年轻人好好地上了一课！这才是我们需要的美丽足球！这才是真正的贵族该有的样子！范.凯伊没有辜负马德里的希望，他已经成功地融入了球队！瓦伦西亚的两名前锋应该好好跟方丹和凯伊学一学，这才是搭档，这才是双前锋，这才是能够一起战斗的队友！”
    进球后的范.凯伊显得很兴奋，他张开双臂像一架滑翔机一样跑到了皇马球迷的看台前，接受了球迷的欢呼。
    列侬、费戈、洛泽和方丹则淡定得多，只是轻轻地鼓了鼓掌，然后看着凯伊的表演。
    范凯伊明显不满足于这么简单地就完成这次庆祝，他突然跑到了瓦伦西亚球迷的看台前，迎着漫天的嘘声淡定地脱下了自己的球衣，然后高高举起。
    晒球衣。
    这是楚阳回应清水能久的挑衅时曾经做过的动作，如今却被凯伊当着他的面拿了出来。
    因为楚阳的缘故，瓦伦西亚的不少球迷经常跑到凯伊的社交网站下面问候他，双方积怨已深，这次是凯伊酝酿已久的一次反击。
    西班牙一家体育媒体没少拿楚阳和凯伊在世界杯上的交锋来炒作，他们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楚阳的球迷不喜欢凯伊，凯伊的球迷却很喜欢楚阳。
    这句话被翻译成了多个国家的语言，变成了今年世界足坛流传最广的段子之一，直接让凯伊吐血三升，和楚阳的恩怨直接从看不顺眼升级到不共戴天。
    各个直播平台的画面上几乎不约而同地出现了楚阳的特写。
    他好像并没有看凯伊的庆祝，而是正在和莫亚交谈着什么，直到莫亚突然停了下来，用下巴朝着凯伊的方向扬了扬。
    楚阳转头看去，看到了范凯伊高高举起的球衣。
    他停止了和莫亚的谈话，抱着双手看着范凯伊表演。
    正期待着他有点特殊反应的观众们看着那张平静的脸，本来有点失望，但突然又乐了。
    尼玛，楚阳这姿势这眼神……分明又是在“静静地看着你装逼”啊。
    凯伊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让网络上各种语言各种版本的“静静地看着你装逼”刷了屏，而是志得意满地结束了自己的动作，很淡定地接受了裁判给自己出示的黄牌。
    瓦伦西亚球迷的自然群情激愤，和瓦伦西亚并没有什么历史恩怨的皇马球迷也出人意料地对凯伊的举动进行了热烈的声援。
    这是凯伊和楚阳的个人恩怨，初来乍到的凯伊还没有真正地被皇马球迷们当成自己人，本来不会有多少球迷响应他的无聊挑衅，但全世界都知道皇马是在追求丹尼斯.乔不成后才不顾一切地拿下了费戈，在追求楚阳失败后才从国米引进了范.凯伊的，这让人有一种费戈是乔的替补，凯伊是楚阳的候选的感觉。
    而对高傲的皇马球迷来说，丹尼斯.乔和楚阳的拒绝让他们的自尊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现在两个替代者大放异彩，而原本被追逐的人却黯淡无光，这让他们有了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tmd让你们看不起我，现在后悔了吧？
    就是这种感觉。
    说实话，挺幼稚的。
    不过皇马球迷内部也不全是同一种声音，不少人还是对楚阳抱有期待的，都希望楚阳有加盟皇马的那一天。
    毕竟无论是从场上实力还是场外形象来说，楚阳怎么看都比凯伊靠谱一点。
    这部分人甚至因为担心凯伊的表现会让楚阳对皇马产生厌恶情绪而对凯伊心存不满起来，也不知道凯伊知道的话会不会暴走。
    比赛当然不会因为皇马球迷百转千回的心思而有所停顿，只是因为这些插曲而更加更加激烈和精彩起来。
    但接下来的主角却并不是洛泽、方丹和楚阳等明星球员，而是双方的两名边后卫。
    皇马本赛季有三位新援，费戈和凯伊已经体现出了自己的价值，剩下的马赛罗当然不甘示弱。
    他虽然已经在巴西国内联赛闯下了诺大的名头，引起了欧洲各大豪门的哄抢，但大部分球迷对他其实陌生得很。
    所以这位急需证明自己的边后卫充满了表现欲。
    他在一次防守中断下了乔的球后直接华丽丽地无视了招手要球的列侬，自己带球沿着左路突进。
    乔赶紧追上去进行反抢。
    一时间进攻的成了边后卫，防守的却变成了边前卫。
    只不过这名边后卫进攻起来有点虎，而这位边前卫的防守能力就是个渣。
    马赛罗踩了两下单车就把乔晃到了一边，继续带球往前。
    瓦伦西亚的右边卫阿诺斯赶紧迎了上去。
    马赛罗无视了跑出空位的洛泽，直面阿诺斯，在准备和阿诺斯短兵相接时突然将球往他旁边一拨，自己则从另一旁跑了过去。
    人球分过。
    看台上无数的口哨声传来，也不知道大家是在为这头巴西的初生牛犊叫好还是对他的一意孤行感到不满。
    经验丰富的阿诺斯迅速后退了两步，用身体挡住了马赛罗，同时伸脚将球断了下来。
    人过球不过。
    阿诺斯将抢下的足球交给了前面的丹尼斯.乔，瓦伦西亚开始反击。

 第一百九十一章 玩球衣，我是专业的

    皇马球迷对待丹尼斯.乔的态度和对楚阳是一样的，又爱又恨。
    爱是因为球技，恨是因为想得而不可得，两种感情交织在一起就变得有点复杂了，所以当乔被马赛罗突破的时候有人默不作声，有人大声叫好，当乔拿球进攻的时候默不作声的人继续不出声，大声叫好的人则疯狂喝倒彩。
    乔显然没有马赛罗那么好的心态，或者说没有那么大的神经，心态受到了一些影响，不过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很快调整了过来。
    马赛罗渴望表现自己，他何尝不希望在皇马球迷面前叱咤风云，要知道当时萧落忽悠他时最主要的说辞就是“有朝一日在伯纳乌让列侬在你面前都黯淡无光”这类中二的描述。
    列侬在乔拿球后就迎了上来，被抢断了的马赛罗也迅速回防，乔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并没有第一时间甩开他们，很快陷入了两人的围堵。
    莫亚想过来接应，不过他身边跟着瓦克莱莱这个法国兽腰，能做的也有限，而本应在这时候帮助乔分担压力的阿诺斯技术粗糙，就算上来了估计也作用不大。
    一切还是要靠乔自己。
    乔先是不慌不忙地将球控制好，然后通过几个假动作试图过掉两人。
    列侬很快上当，被他骗到了一边。
    但马赛罗就不是那么好对付了。
    他能被皇马看上不是没理由的，不仅进攻能力出众，防守实力也很了得，硬是没有上当，依旧稳稳地挡住了乔的进攻路线。
    乔将球稍稍往前一拨，两脚突然飞快地在足球上滑动。
    正是刚才马赛罗突破他时用的技术动作。
    踩单车。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瓦伦西亚球迷都为自己的球员加油叫好。
    马赛罗很有经验地缓慢倒退，控制好了距离，但在乔踩到你四次单车时终于被骗开了重心，让乔成功突破了过去。
    乔过人成功后没有再粘球，而是将球交给了莫亚。
    莫亚在瓦克莱莱的贴身防守下艰难拿球，也不敢再玩自己最擅长的突破了，快速将球移交到了左路。
    班德拉斯拿球，吊传前场。
    前场现在只有楚阳。
    莱科不在，他本场比赛将独自面对卡纳瓦斯和费费的防守。
    这是任何一个前锋都不想面对的局面。
    楚阳当然也不想，所以他都是尽量避免陷入两人的包围，一直在不断地移动位置。
    卡纳瓦斯在世界杯的时候就和楚阳交锋过，当时几乎把楚阳看得死死的，结果在临结束的时候却被楚阳用一个足以载入史册的彩虹头球绝杀了，楚阳那次冲刺所表现出来的速度他印象深刻得很，所以这场比赛他主要提防的也是楚阳的速度。
    后卫对付速度型前锋最主要的就是要卡得住位置，卡纳瓦斯在这方面自然是顶级的，再加上有一个费费在旁边辅助，楚阳在刚开局的这段时间里根本翻不起什么风浪。
    但是防守球员和进攻球员的区别就在于进攻球员可以犯错误，而防守球员却不能出任何差错，也许在一百次对决中一名后卫能赢一名前锋九十九次，但他输掉的那一次就有可能影响到正常比赛的走向。
    顶级前锋和普通前锋的最大区别就在于他能利用战胜防守球员的那一次创造巨大的威胁。
    楚阳当然是顶级前锋，而卡纳瓦斯自然也不可能每次都让楚阳无功而返。
    比如这次机会。
    佩戴着追风少年的楚阳在和卡纳瓦斯的力量对抗中并不占优势，所以他并不敢原地等球，而是利用速度拉开和卡纳瓦斯的距离，然后在禁区内一步的地方接到了巴德拉斯的长传。
    这又是一个教科书式的停球。
    足球像粘到了他的脚面一样被他优雅地控制在了脚下，然后在卡纳瓦斯刚刚赶到时用一个娴熟的扣球转身从卡纳瓦斯身边突破了出去。
    费费几乎第一时间赶到，像一头狒狒一样张牙舞爪地冲了过来。
    楚阳早有准备，抢在卡纳瓦斯转身回抢前把球往费费的左边拨了过去，自己则从费费的右边飞快跑过。
    这同样是一个人球分过。
    费费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哪会被这么简单的招数一下就过个干净，立刻做出了反应，不过他的选择和阿诺斯不一样。
    阿诺斯是让马赛罗人过球不过，而费费则是打算让楚阳球过人不过。
    他几乎在楚阳拨球的那一瞬间就做出了决断。
    如果是一般的后卫，这时候应该是冲上去卡住位置，拦截住楚阳。
    但这么温柔的方式显然并不适合费费。
    他往右转身，朝楚阳撞了过去。
    这是在瞬间下的决定，完全来自下意识的反应，如果他有时间思考，他肯定会因为这是在禁区里而有所顾虑，但他明显没有。
    楚阳被撞了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栽倒在地。
    瓦伦西亚球迷都兴奋地一挥拳头，“点球”的口型已经做出；
    皇马球迷猛拍大腿，为费费的鲁莽叹息无奈；
    裁判已经将哨子含在嘴里，随时吹响。
    但楚阳却并没有顺势倒地，而是左手一撑站起了身体，踉踉跄跄地往前跑去。
    费费吓了一跳，伸手一拉。
    他勉强碰到了楚阳的球衣，然后目送楚阳追上了足球，直面凯西利亚斯。
    单刀球。
    凯西明显特意研究过楚阳的风格，知道他在近距离面对门将的时候最爱用的就是勺子吊射，所以并没有将身体重心完全沉下来，而是做好了跳起拦截吊射的准备。
    楚阳如他所料地做出了挑球的动作。
    凯西条件反射般垂直跳起，双手伸直，身体伸展到了极限，将自己的好身材展示得淋漓尽致。
    然后华丽地捞了个空。
    楚阳的脚在足球上虚晃而过，淡定地从高高跳起的皇马门神旁边盘带而过，轻松推射得手。
    凯西第一次如此讨厌自己那超强的反应神经。
    他知道自己这一刻看起来肯定就像一个大傻b。
    负责解说本场比赛的段翔在足球被推进球门终于爆发了出来。
    “goal！！！楚阳骗过了凯西利亚斯，追平了比分！他攻破了皇家马德里的大门！等等，楚阳来到了主队球迷的看台前，他是准备晒出球衣对范凯伊进行回应吗？”
    楚阳确实走向了皇马的球迷区。
    是慢条斯理，闲庭信步般的那种走。
    本来激动地跑过来准备和他拥抱庆祝的莫亚和丹尼斯.乔等人看着他那平静的表情，突然不好意思做出什么激烈的庆祝动作了。
    进球者像刚喝了杯好茶一样云淡风轻回味无穷，自己这些旁观者却像喝醉了酒一样大喊大叫无法无天，这一定会让他们显得和刚才的凯西一样，像个傻叉。
    楚阳走到看台前，没有像大家预料的那样脱下球衣高高举起，而是平静地转过了身，伸出两只大拇指，跨过肩膀，指向了自己球衣背面的号码。
    这是前世的皇马传奇劳尔除了亲吻戒指外最著名的庆祝动作。
    论玩球衣，他不是针对谁，在座的各位，都是乐色。
    所有人不明所以，只是直觉地感到这个动作够狂够骚够浪。
    只有楚阳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献给永远的伯纳乌王子，致敬指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