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江山》 【001】艳福与流放 “小施主,你印堂黑、阳气衰弱,日后人生必有大凶之兆。”街头上带墨镜的算命老先生一把拉住赵烁神秘的说道。 “大胸罩?”赵烁难耐心中的喜悦,回想着老头子刚才的话。再看一看身边挽着自己胳膊的女朋友雅洁,顿时感慨万千。 全国顶尖政治学院毕业的赵烁,好不容易谈了一个既漂亮又可爱的女友,半年多来自己屡次想推倒硬上,均被惨重的回绝!看着别的情侣日日夜夜莺莺燕燕、出双入对;且不知心中的郁闷有多刻骨铭心;再说了女友雅洁是出了名的美女,不知道有多少人打她的注意;万一哪天一不留神被夺了去,那自己可就寝食难安了。 算命老头子所说,莫非是示意自己摘桃子的时机成熟了?赵烁不信街头骗子这么一说,但如今反倒觉得可以借助老头子的一点力量来博得女友的同情。 果然,女朋友一脸担忧的问道:“大师,请问有什么法子可解么?”女友主动盘问,赵烁心想看来今晚是有戏了,故作深沉的站在身后仔细聆听。 算命老头低头掐指算了半天,脸上露出无奈之色,说道:“这位施主前世作恶太多,有幸得归正道却命相福薄,就算解了凶兆,也会出现人生中的两个大波。” “解开胸罩就有两个大波!”这是个男人谁都懂的道理,看出不来啊这老头子墨镜下面还有一双猥亵的眼睛;赵烁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拉起女友的手就要离开,他可不想让雅洁成为这些街头骗子的y淫对象! “大师,事在人为,可先解去凶兆,以后我会让他积善成德的。”雅洁甩开赵烁的手,回到摊前认真的说道。 你丫还真信这些鬼把戏!赵烁闷闷不乐的跟了过去。 算命老者拿出一个看似再普通不过的玄铁石吊坠,郑重其事的说道:“把这个给他戴在身上,你男朋友的命相扑朔迷离不是常人能轻易道破的;你们这就回去吧。” 赵烁看到女友如此顿时倍感欣慰,看出来雅洁对自己这么关心还是喜欢他的;既然喜欢自己,为啥不让自己深入呢!! 雅洁看着吊坠,满意的跟赵烁说道:“这个送给你,可不要丢了啊。”再回头给算命人场费时,老头子已经不见了踪迹;赵烁迷茫的看着四周,刚才打量吊坠的片刻便寻不到老头子的身影。 不就是个铁块么,回去给自己家的旺财带上;赵烁转念一想刚才老头子说的话:脱去胸罩,就是两个大波!这是人家黄道祖师爷爷给自己传达隐秘的信息呢;看着雅洁妖娆的身躯、火辣的大腿,胸前两团大白兔呼之欲出;眼球叠爆的赵烁瞬间打定主意,今晚做拼死一搏。 依照惯例,赵烁把女友送到了家门口,一路上大雨漂泊,雅洁担心赵烁开车出事,就让他在自己家中客厅暂住一宿,殊不知这正合了赵烁的心意,也更加确定了自己老二的判断,故而忍着冲动在沙上规规矩矩的看起了电视。 夜色降临,雅洁轻轻闭上了卧室的门,赵烁随后跟了进去,顺手把灯一关…… “啊!你干嘛啊?”黑暗中雅洁觉得一双熟悉的手伸到了自己背后,知道这又是赵烁故技重施,马上厉声说道:“你又欠揍了是吧?” 哪知对方不但手没挺,变本加厉的在自己肌肤上乱窜,腾地一下双手径直升到了双峰! “赫……不要,等我们结婚了在给你好么?”黑暗中柔弱的女声变得逐渐痴迷,双手抓着赵烁的胳膊想要推开胸前的魔掌;赵烁哪里还给这般机会,双手伸开五指游走,麻利的卸去了雅洁的反抗力道;接着一张大嘴在女友的耳边低声呼哧起来,越的雅洁便身子一软靠在赵烁怀中;充满弹性且动感十足的美臀重如丘岳将赵烁的拜把子兄弟毫不客气的抵到了肉团中央! “雅洁,我来了!”赵烁边温柔的撕咬着女友的粉颈,手忙脚乱的脱去了自己的裤子! “赫……不要啊……” 女人说不要那就是要!听到雅洁这般似迎又拒的求饶,赵烁轻巧的撕去了女友睡衣下的最后一块遮羞布;无力的雅洁现了自己跟这个男人光溜溜的贴在一起,顿时羞臊的拍打着赵烁的身躯,惊慌失措下不经意的一把拽住了赵烁的把兄弟,只感觉一股火热顺着坚挺的避雷针将暖流导向了自己的体内;雅洁迅捷的缩回手腕,整个人彻底倒在赵烁怀中。 窗外狂风大作、不时有闪电劈下,落地窗外的路灯随之泯灭;雅洁被抱着放到床上,赵烁健壮悍美的全身伴着男人的烟草气息扑面压上;双手肆无忌惮的在光滑的娇躯间游走,巧舌如簧适时的从两只快乐愉悦的大白兔上转移到了神秘的沼泽地带,雅洁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赵烁不讲理的一头砸了进去猛力吮吸;刹那间雅洁紧绷的神经松了一半,清晰的溪水决堤而出…… 赵烁心中一喜,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但是打铁也得趁热;如今不晚不早偏偏凑巧,遂而调整好姿势将把子兄弟抵到了玉溪口;磨枪霍霍随时待命而战。 雅洁突觉得不妙,玉手猛然移到羞处;看着男友的轮廓身上男友的轮廓不安的问道:“你会爱我么?” “爱!就爱你一个!” 雅洁还想说话,就被赵烁的大嘴堵了上去,一阵狂吻后女子松开了最后一道防线;赵烁上下齐手,历经千难总算找到了一点门道。 “我来了……”赵烁轻声的在雅洁耳畔厮摩着;虎躯一震,烈火难忍的身心顿觉升华了好几个档次! 随着雅洁用力抱着赵烁的身躯,双手在赵烁背后留下两道鲜红的指印并激烈的拍打着心爱男人的前胸。 赵烁继续温柔的吮吸着颤抖的丘岳,女友的全身散着处子的幽香;卧室的窗户被暴风吹开,像是给沐浴在爱情中的两人灌注了放肆的力量;一声惊雷从九霄劈下,雅洁身子一嗦、赵烁仰天长吁,两人同时乏力,纠缠着依偎到了一起! 歇息了半个钟头后,赵烁心猿意马的看着横列在自己面前的魔鬼身躯,情趣又起,忍不住将女友紧搂臂弯中;本来想着在愉快一下,谁知这丫头竟然泪流满面;赵烁一顿安哄,才见她乖乖的靠在自己胸膛。 “你会对我负责一辈子对吗?” 赵烁没有回答,肯定的点了点头,他觉得花言巧语不适合他自己。 雅洁毕竟是女人,看赵烁没有答话,伤心的说道:“我们女人再没结果前这样做是最受伤的;不像你们男人,生米给人家煮成熟饭了还能提起裤子一走了之;再往后说就算成爆米花了也会置之不理。” 赵烁听完一阵郁闷,只好连声说道:“好啦,别胡思乱想,我会对你一辈子好的。” “真的吗?”雅洁粉眉一挑,质疑的问道,伸手在赵烁裤兜中一阵鼓捣,拿出那个铁块来给他戴到了脖子上。 看着这块锈迹斑斑的铁锭,赵烁无奈的对着女友笑了笑,轻轻吻了下去。 窗外又是一声惊雷,这一次声音沉闷、悠扬不绝,似乎在申讨世界万物的不满,一道粗状碗口的闪电掠过漆黑的天际;卧室中瞬间亮如白昼,雅洁失声惊恐呼喝急忙抓起被褥遮住了自己的身体。 “你去关下窗户!” 赵烁知趣的下床走到了窗前,闷闷不乐的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黑暗。 咚咚咚……犀利的敲门声传来,随后雅洁母亲的声音相继而入…… “闺女,快点开门!你外婆过来了。” 赵烁看着雅洁,后者脸色立刻变得苍白无色! “你不是说你妈今天不会回来了么?”赵烁不安的低声说着话,手忙脚乱的拾掇着散落一地的衣物,话未说完,就提起了半截裤子! 雅洁更加郁闷,指了指窗外示意赵烁从哪里逃走;自己吱吱呜呜的起床开门去了。 赵烁哆哆嗦嗦的来到窗前,一眼向下看去!艹,来的时候关想着过瘾了,现在才现自己在六楼…… 房门打开了,这一刹那赵烁也躲在了窗外,整个人悬在了半空中。 “妈,你们不是明天下午才回来么?”赵烁依稀听到屋内雅洁不满的声音。 “前天换乘了,早回来不好么?快你看你外婆去,在客厅嘟囔着要看你呢,这丫头!” 逐渐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赵烁苦逼的支撑着;正要伸出去看看究竟,屋内沉重的步伐再度响起,越来越近到了窗前! 赵烁一听当下断定是丈母娘的脚步,连忙蜷缩着身子贴在窗檐下。 “这鬼天气,就没有好的一天。”近在咫尺的声音传到赵烁耳中,转而砰的一声窗户紧闭从里面锁死;上天无门下地无路的赵烁挂在半空无奈的迎接着猛烈的暴风雨。 半个小时过去了,雅洁那丫还不见回到屋内;想到这里赵烁腾出一手掏出了手机,拨通了雅洁的号码…… 嘟…… “快接啊!”赵烁焦急的自言自语,丝毫不知天际旋斩而下的那道气势如龙的闪电;由远而至艳丽如流星。 当赵烁把手机放到耳边,突然耳边像是原子弹爆炸般传来震耳欲聋的雷鸣;脑子在咂舌的瞬间失去了反应! 客厅的雅洁被雷声再度惊吓,想起赵烁还在窗外,急忙向卧室走去,跑到窗前哪里有赵烁的踪迹,倒是窗檐上冒着阵阵青烟。 回到床上的雅洁看到了未接来电,打过去是已经一片忙音…… 【002】梦醒醉花楼 天下周而复始,从治到乱,从乱到治。 大唐贞观之治后的辉煌已经不复存在,如今的大好河山飘散腥风血雨,肥沃土地遍布漂尸狼藉;苟延残喘的大唐到了群途末路,掌控强权的丞相朱温率军西渡攻破了伪唐。 这日伪唐国王命麾下的兵马大元帅赵弘殷带军东去抗击朱温大军;怎奈赵弘殷宝刀已老,前线阵阵不敌朱温大军,无奈连连溃败退到了银川这座风雨飘摇的故城之中。 伪唐皇帝最后无望,拔剑自杀!朱温见伪庭政权大势已去,亲帅三十万大军将银川围了个水泄不通;连连三日却下令进攻。 到了第四天,朱温遣使给城中的赵弘殷送来一封书信;劝说丞相爱才不舍得斩杀赵氏全族,倘若放下兵器开城投降便可放过银川赵府族人性命;否则两个时辰过后便会下令攻城。 事情紧迫,走投无路的赵弘殷考虑到子孙后代的福祉,终于在天朝大军面前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上午时分,赵弘殷将全家老少一百三十七口召唤到了府中;却惟独不见大儿子赵匡胤的身影,大怒之下召集府兵开始四处搜寻。 一时间赵府乱成了一锅煮,寻遍了各个厢房都未曾见到大公子的踪迹;时光纵逝到约定时间已然不多;看着家主怒不可遏的样子,赵弘殷的妻子杜氏低声凑到相公耳边说道:“相公莫要动怒,如今城外敌军遍布无人能安然出城;想必咱儿子昨晚又去醉花楼留宿了。” 赵弘殷说罢两眼红肿拍案而起指着夫人杜氏骂道:“都是你平日你惯着他,身为将军府少保整日游手好闲,躲在青楼中寥寥度日;这么多年给家里半点功劳不曾带来,却带来了一屁股的风流债;真是孽子啊!”赵弘殷说完口吐鲜血倒地不起;杜氏惊惶忙叫着下人将老爷抬回榻上,并吩咐家丁火前往醉花楼拿人;顿时赵府中就留下杜氏一当家做主的女人不知道该如何自处,火急火燎的回到厢房中对着赵弘殷摇来摇去…… 叮叮叮!清脆悦耳的磬音响了良久,这是醉花楼独有的晨声!天字第一号花魁温碧照睁开了惺忪的睡眼。 “赵大官人,奴婢侍奉你起床了。”说着伸出纤纤玉手拨开了锦盖,整个俯身在酣睡的青年男子身上抚摸起来。 男人的呼吸越见急促,半晌后腾地一下坐起来。 “啊……”赵烁看着床榻边的女子,顿时惊讶的暗声低喝,又怕惊动了外人快闭上嘴巴。 “你、你是什么人?这是又是什么地方?” 女子含羞一笑,诺诺切切的披上丝制绸缎,一片片胖白的肌肤意犹未尽,双腿盘坐见私密处一大簇漆黑的羞毛焕容光。 赵烁深深的咽下口水,这不是自己的女朋友雅洁;此时他脑中一片凌乱,在典雅精致散着迷人气息的厢房中整理着自己笔挺的西装;警惕的眼神环顾四周,这难道是帝都新开的那家复古的夜总会?可是这里满屋子的精致都是古董啊;尤其是那帐幔外赫然矗立的唐三彩,还有那女子身上穿戴的林罗绸缎,绝对不是随便就能收集到的。 “官人!你穿上这套衣服跟夜光画册里面那人一摸一样。”温碧照看着西装革履、皮鞋油光闪亮的赵烁,花心顿开,言语羞涩之余半遮半掩就起身站到了赵烁面前。 赵烁一看,这身材凸凹有致比起雅洁稍胖了两分,但也的确是身材娇小爆奶娘、声音甜美技术强、哪怕官人色如狼、不到天亮不起床。 赵烁大惊,喝道:“你这是要干嘛?” 温碧照柔声说道:“赵公子莫非忘记昨日的**一夜了?你把奴家弄的好生难耐!公子还说要给奴家赎身呢!” “别闹了,前台在哪?我去付款。”赵烁郁闷的说着话,浑身摸了起来。 温碧照似乎看出了赵烁的焦急,伸手在赵烁面前晃了晃问道:“赵公子是在找这个东西么?” 赵烁一看,那不是自己的爱疯么!奇怪了,明明是在雅洁卧室外淋雨的,一想起来就一阵头晕,拍了拍额头说道:“是我的爱疯,你快点给我。” 话音未落,就见楼梯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厢门被一把推开;进来两个素衣打扮的中年人,两人腰间各拴着一把唐刀,由于没有刀鞘,寒光射的赵烁闭上了双眼。 突然两个壮汉闯进了女子的闺房,温碧照失声疾呼急忙抓起锦盖包裹着身躯蜷缩到了床帏的角落。 “玛德拍电影也要尊重点女同志的**ok?谁让你们这样闯进来的?带个刀还真就这么快入戏啦?找你们导演去,现在这影视界有没有一点节操了到底?”赵烁骂着伸手轻轻弹了弹两人腰间的唐刀,顿时出一阵轻脆的响声,感到疼痛的赵烁慌忙的缩回手指;这是真的…… 两个壮汉先是面色一冷,赵烁害怕的退后了几步,两人脸色严肃起来噗通一声跪在赵烁面前,说道:“长公子穿成这样小的们差点认不出来,元帅让您回府;再晚就来不及了。” 赵烁迷惑的看了一眼女子的恐惧,在看看面前这两大汉的诚恳,瞬间人生观、价值观坍塌了;自己难道被一道闪电劈回古代了! “公子,朱温大军破城在即,再不回去就晚了啊!”两位大汉说着话急切的上前抱住了赵烁的大腿,后者一听朱温二字,脑海中过了一遍停留在残唐风起云涌的血色历史当中,片刻后猛的一颤只好连连说道:“我想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啥公子,我是赵……” “您当然是赵公子了,快随小的们回去吧;再晚就见不到老爷了。”两个壮汉说着话顿见眼角红润了半边。 两个大男人又是抱大腿又是哭哭啼啼,惹的赵烁只好认真的说道:“我不是赵……我不是……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闺房内四人这样僵持着,突闻东边传来数声巨响,虽然刺耳却很沉闷,赵烁听出了这是土炮的声音,看来朱温的军队果真是攻城了。 “公子,时间紧迫,休要怪小的们无礼了。”话刚说完,两个壮汉就变了脸色,腾地一下站起来将赵烁一前一后架了起来,便朝外面走去 “玛德说翻脸就翻脸啊;一点礼貌都没有!喂,你还我爱疯……” 赵烁被这样驾着,走出了醉花楼,迎来了醉花楼多数名角、香妓的轻薄;却说两个汉字强行掳走了赵烁,温碧照后脚便跨出闺房冲赵烁喊道:“赵公子,我等你来赎我!”说罢晃了晃手中的爱疯。 到了街外赵烁扭头看向两边,都是古朴的房屋、布满青苔的屋脊,路边商贩络绎不绝的争先逃命,行人尽是粗布帷群、脚踩虎头鞋;看着大呼小叫服装惊艳的赵烁,所有人都忘记了危险停下了好奇滴脚步! 【003】 赵弘殷逼誓 (第一二章,屏蔽修改中)朱温下令攻城,大将军朱孝天率领本部兵马破城直入,此时的赵府仅剩下三百多名至死不渝的热血将士做困兽之斗。 赵弘殷被逆子气的吐血病危,为了祖宗的一线命脉更是亲自出府迎战,希望留得儿子赵匡胤的归期;杜氏则六神无主的躲在府门口嘴角喃喃自语。 街道上不少朱氏游兵散勇大肆抢掠财务、女人!百姓能跑的逗跑了,剩下的都是一些老弱残幼独守着风雨飘摇的生存之地。 “管家,你带些兄弟们去保护那些走不了的百姓。”赵弘殷声音苍老了几分,但威严却一分未少。 “大帅,我们就剩下三百多人,倘若我再带走一部分,要是贼军来了岂能抵挡?”管家拔刀站到弘殷身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不一会儿见街头拐角处令旗闪烁,弘殷知道是敌军先锋前来了;老将军回顾身后府门茫然四顾依旧不见逆子的到来。 敌军先锋看到昔日辉煌的赵府如今成了这般摸样,再一看门前三百多人皆剑拔弩张,先锋脸上盛怒,一挥手,千余士兵边将赵府杀来。 “保护元帅!”管家招呼侍卫围到赵弘殷身边,自己带着一办人马杀了过去;一百对一千,局势分明;赵弘殷看着管家被围,疾呼道:“众位兄弟随我一起杀。” 话说赵弘殷也不愧为一代英雄,手中大刀虎虎生风,寻常士兵抵挡不了,先锋官一看怒不可遏举枪刺来。 赵弘殷见势大刀一甩拨开了敌将的铁枪,猛然一喝刀锋盘旋径直向先锋敌将压了下去,后者举枪招架,只觉大刀重如山岳,暗叫不好想要脱身后退;又见老将一招“寒风落叶”刀势迅猛平斩而去,度之快令人乍舌;敌先锋已见招架不住,勒过马头作势偏身,只是一刹那的功夫大刀斩旋而过,敌将重重摔在地上。 赵弘殷怒目而威直瞪得敌军士兵不敢上前,谁也不想自讨刚才将领那般血腥的下场;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 “放我下来!你们认错人了……” 街角的呼声使得众人回头看去,管家一看是大公子到了,跑到赵弘殷面前说道:“元帅,公子回来,你带夫人逃命去吧!” 赵烁一路走来,街头的漂尸、狼藉历历在目,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高富帅这才深刻体会到了性命如蝼蚁的赶脚;两名大汉路过街角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赤头军围攻元帅府,一时间愣在原地。 “你这个逆子!你要气死老夫!”赵弘殷看到儿子这幅打扮,顿时气血上涌一口鲜血上来又憋了回去。 “逆子啊!整日在秦淮舒莲下寻欢作乐,老夫倒要看看,你以后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老天爷啊,我赵家到底作了什么孽,生的如此太岁孽障。”赵弘殷说道此处老泪纵横满目流觞。 赤头军从赵弘殷的话中听出了端倪,其中一员偏将眼珠子转了转后下令道:“快给我拿下他,抓住他将军来了必有重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偏将一席话胜过一切的虚言假意;赤头军矛头一转争先恐后的向赵烁逼来。 赵烁一惊,吓得拔腿就跑。 “莫要伤我家公子!”还是赵弘殷好,带着士兵一路快马杀出,失了将领的赤头军战斗力掉了一大截,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老赵骑着战马就追上了赵烁,伸手一拽,跟拎小鸡一样就把赵烁拎到了马上。 “带夫人跟家眷随我闯出去。”赵弘殷大喝一声再度杀回;可要在数百人的包围中黯然离去谈何容易。 赵氏门人一百三十七口在百名士兵的护送下从府中走了出来,大多数家眷跟妻妾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惊魂之下四处乱跑;两军交战刀剑无眼,一方是急于立功请赏的赤头军,一边是看淡生死的赵府亲卫,虽然数量悬殊,双方却打的不分强弱;混乱中赵烁看到一位仪表端庄大气的中年女子朝自己跑来;出于本能赵烁破口提示:“小心。” 赵弘殷循声望去却是自己的夫人杜氏,幸好有左右亲卫贴身保护才躲过应接不暇的兵刃。 “儿子,快跟娘亲一起走。”杜氏说着话朝赵烁伸出臃容的双手;赵烁明知眼前的女人认错了自己,在想如今的处境,跟老赵腻歪一起只怕会死的更惨;不假思索的握住女人的手从战骑上滑了下去。 “兄弟们,我们赵氏的荣辱兴衰,老夫就交给你们了。”老当益壮的赵弘殷交给了管家一项重要的使命,自己带着疲惫不堪的几十位亲卫疯狂的厮杀。 赵烁跟着家眷一同逃命,闯出了包围圈,身边的一百多名亲卫已经剩下了十余人,再一看家眷中除了接自己的中年女人,就剩下马车上几位苟延残喘的白老人。 “夫人,公子,你们先走,我回去救老爷出来。”管家声嘶力竭的赶了上来,赵烁闻言一看,管家身上已经负了十几处创伤,两边胳膊血流如注隐约还见骨肉中灌入的兵器残骸;真是真英雄啊!赵烁同为男人,自问没有这样的勇气。 “老将军忠勇无畏,有你在我家弘殷定然无碍;只可惜我家官人戎马一生,多年来我不曾陪着他经历沙场生死、感受劫难风波;今天这生死关头我怎么能轻易离去,就算死也要随弘殷死在一起,生不能荣辱与共,死定要共抗鬼雄;老将军不必回去了,今日哀家便把胤儿托付给你,希望这不孝逆子能真正长大。”杜氏说完就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赵烁,一转身边沿原路跑回;赵烁一时羞愧难挡感触颇多,却说自己平日里将生死相许挂在嘴边,那是人们说话过瘾罢了,真到了如今这时候,赵烁连追杜氏的胆子都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在灭顶之灾面前如此坦然,自己一个大老爷们真tm汗颜;忍不住赵烁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玛德,怎么死不是死,新闻上经常有出门被车撞死的、吃饭喝水噎死的、要说人活着那样痛苦的死去,还不如这样轰轰烈烈来的痛快。 “老丈!你领着这些娃子们先逃命吧;我回去救人去。”赵烁也不多说,急匆匆的捡了一把唐刀就朝赵府方向跑去。 “你们几个保护好长老,到了南门找个地方躲起来,千万不能再出什么差错。”老管家给十余名亲卫丢下一句话也紧随赵烁的身影追去。 秋刀落叶、赵氏孤门,赵府外尸呈遍地、血流成河;门口大槐树下一位老人坚挺的站着,他的身上布满剑痕,血色的骄阳下手中的虎口大刀渗着令人胆颤心惊的红光;老人披头散聆听着身边的一切,眼角的柔光凝视着怀中安详睡去的女人!他的周围四十多人持刀弄剑,各个心有余悸不敢贸然上前。 噗…… 赵弘殷一口血箭喷出,体力不支单膝跪在地上;赤头军见这个恶魔终于臣服,其中两人又冲上去在赵弘殷背上补了两刀;赵弘殷虎躯一震,狰狞的嘶喊着再度站了起来! “这群人渣,都给我住手!”将情形尽收眼底的赵烁,歇斯底里的喊着从赤头军后方跑来,二话不说将站到最后面的一个赤头砍成两段,然后便是轮番砍杀全无章法可言。 赵弘殷虚弱的回看去,眼中映出慈祥的父爱,是绝望也是欣慰;大吼一声冲到过去跟儿子一同并肩作战。 “来啊!狗崽子们!来杀你爷爷啊。”赵烁抓狂的抖着手中唐刀,企图用大喊大叫来掩盖自己心中的恐惧。 恐惧?是恐惧!就从赵烁亲手杀这个赤头开始,心中先是对生命的敬畏、继而是热血涌上心头,最后看着全身布满的鲜红,斯文的爷们就开始变得疯狂了。 “胤儿,今天我们爷两就大开杀戒,杀了这群丧尽天良的贼人祭奠你娘亲的在天之灵。” “好!冲您这话,我就叫您一声爹!爹,就让这些王八蛋陪着我们一起下地狱吧。”赵烁信誓旦旦的豪言完,顿时觉得自己冲动了。跟人拼命,说起来容易,可是要做不知道得有多难;自己牛笔能打得了四十个?不能!赵烁瞬间觉得自己装笔逞豪情在这些贪婪的赤头面前显得太过可笑。 赵弘殷郁闷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儿子,转而快慰的说道:“胤儿,你终于长大了。” 赵烁尴尬的白了一眼身旁的老爷子,心道都快死了所幸就让你占点便宜吧! 赵烁还寻思着就这样拖着,说不定就像电视剧中一样有武林高手出来救场也不一定呢;哪料赵弘殷不知是哪根筋抽了,更不知哪里来的力量,愣是大喊一声血唾沫乱溅,杀了开来。 经历了以后的漫漫路途,赵烁才知道,今天生的这一连串的惨祸都出于父母无言的大爱! “大帅,我来助你。”老管家也参入战斗;两人委实悍勇,三招两式就解决了十几个人,不过早已乏力的两人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剩下四个赤头兵趁赵弘殷跟赵府管家难以脱身之际,朝凌乱的赵烁举刀跑来。 四个打一个,赵烁一看慌了手脚,灵机一动将手中的唐刀当飞刀甩了出去,不偏不斜正中其中一人的脑门;算你倒霉运了,赵烁自言自语道。 三人一看赵烁没了兵器,顿时毫无戒备均使出致命的精招,躲闪不急的赵烁胳膊火辣辣的生疼,乍一看,挂彩了;片刻之后疼的叫出了声。 赵弘殷看儿子受了委屈,愣是疯般的冲了过来,赵烁一看心咯登一下,这赵弘殷全身鲜红,怒冲冠后整个人如同火浇! 两名追赶赵烁的赤头回刀平砍,赵弘殷要举刀招架已经全无力气,只听得沉闷一声刀尖从赵弘殷前胸穿过,后者痛侧心扉的嘶喊,左手伸出牢牢的抓住两名赤头的刀柄,右手顺势掠过,一片红光诡异般穿过两人的喉结;四周一片宁静,赵府管家也没了呼吸,仅能听到大槐树下微风拂面,清新中带着令人奔溃的气息…… 赵弘殷踉踉跄跄的站起身,将刀身从胸前拔了出来,愣是没吱一声;缓慢的向赵烁走去,身后留下一深一浅的血脚印,此时剩下的唯一一名赤头颤抖着刀身向边上退去;左右望去哪里还有自己同伴的身影! 赵弘殷如今充其量是一只半死不僵的老虎,赤头闻风退去,赵弘殷空洞的眼神不屑的瞥去,杵着长刀来到赵烁面前。 赵烁暗自庆幸刚才赵弘殷的拼死相救,否则自己便在历史的江河中被逐渐遗忘,还如何寻找回去的道路呢。 “爹!”赵烁的一个字从心里喊出,双膝一跪跟赵弘殷靠在了一起。 “想我赵氏一门忠烈,本无丝毫叛唐之心,却是有人暗中使计,给大王扣上了篡唐的帽子;为父死不足惜,唯一的愿望便是让你长大成人替我们赵氏族人报仇雪恨。” 赵烁听后心里极为不快,却不忍驳了赵弘殷的一片善言,只好应了下来;反正一想赵家辉煌之时掌管军权,仇家定然很多,要从那么多人中找个叛徒谈何容易;赵烁觉得好奇,遂而问到:“依爹看,叛徒会是谁呢?” “赵氏惨遭毒害,大王也拔剑自刎,朱温势大,昭宗皇帝蒙尘定然是中了朱贼的借刀杀人之计,为父恐内贼出于关山;儿啊,为父六年前许了你关山统领一职,希望你能学会像英雄一样生存;眼下为父也要随你母亲而去,日后该在乱世中如何自立,就全看你了。” 英雄?历史哪一个英雄不是英年早逝?再说朱温那贼最后是得了帝王宝座的,赵烁自己心中清楚万分,这老赵让自己去报仇,不是把自己往火堆里推么? 赵烁想来想去只好唯唯诺诺的说道:“我会努力的,要是报不了的话,希望爹不要怪罪于我。” 赵弘殷听到这话突然面色扭曲,一把抓住了赵烁的衣领,绝望的说道:“我赵氏能有这样的孽障,古人云‘畜生亦有母子情,犬知护儿牛舔犊’畜生都有仁孝之心,你真是连畜生也不如啊!像你这样贪生怕死之辈,留下你便是我赵氏的祸害;满门忠烈都让你把祖宗的老脸给丢光了。”赵弘殷说罢死死抓住赵烁,看样子老子要走是要带上小的也去了。 “爹,我誓,我会替你,替赵氏报仇雪恨的。”赵烁看出了不妙,这才火急火燎的服了软,真是想不到这古人脑子都如此偏激,动不动就玩灭门!! 赵弘殷这才松手,微弱的喘息,赵烁紧绷的心终于踏实了许多。 “胤儿,为父相信你;还有这书信你要亲自交到雪山深处南……”赵弘殷伸手掏向衣袖,猛然间身子一震就没了呼吸。 赵烁凑上前去,只见赵弘殷后背插着一柄长枪,不远处那名先前逃走的赤头正充满歹意的盯着自己;此时的赵烁亲证了尔虞我诈、笑里藏刀;赵弘殷袖中裸露出半截信封,赵烁轻轻的取出来盯防着赤头兵,又放回了远处。 “小子,大将军马上就到了,正好让我拿了你,一并领赏;哈哈。”赤头狂妄的说着话,自恃眼前这个软弱不堪、贪生怕死的男子对自己毫无威胁,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好吧,我成全你!”赵烁接过了父亲手中的大刀,坦然的迎着赤头走了过去。 赤头见势骤然大怒,这小子分明是看不起自己;去死吧,赤头举刀就砍了下去;赵烁也有模有样的举刀招架,怎奈一举之下,大刀过于笨重,要不是人类在关键时刻潜力无限的话,恐怕就真的被赤头削成两块了;铛的一声,赵烁双臂麻木将大刀掉在了地上。 这刀砍树都嫌大啊!赵烁暗叹着抓了把质量较轻的唐刀,朝赤头砍去,哪知赤头力大,刀锋重若百十来斤的力道,顷刻便将赵烁压倒在地。 赵烁手中的刀驾到自己脖子上方,赤头的刀又压在赵烁的刀身上,忍不住手腕一抖,赤头的唐刀下沉了寸许,赵烁的脖子上被自己的唐刀划出了一丝血迹。 赤头兵面目凶狠的用力下压,赵烁卯足了劲的招架;颈上的血液已经加流动,依稀能感到来自地上的冰冷,似乎看到了那半空中的凤鸣鸟叫,赵烁苦苦的坚持着,就在绝望中闭上双眼的那一刻,身上的力道卸去了八分,叮铛一声唐刀掉在耳旁,赤头倒向一边软弱的压在了赵烁的身上。 赵烁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坐起来时看到赵弘殷重重倒下。 这是街头已经落魄不堪,褪去了华灯、侵蚀了微笑,赵烁拾了几件唐服取了信封向南逃去! 【004】 谋战(一) 幽州,这是一座延传了三千多年历史文化的古城,是唐朝北方的商业、军事重镇;只可惜连年的战火已经给这座古城蒙上了一层阴影,黄昏将近,古道两旁是破旧而长满青苔的平民院落,似血的骄阳洒满在冰冷而又威严的红墙绿瓦之间,那朱门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招牌旗帜;那满面赤红的达官显贵、那骨瘦如柴的街道饥民;都在默默地等待着黑夜的临近。??? 作为城中之城的宣武城,店铺林立,小商小贩自由的吆喝,这里生活的人民比起洛阳俨然成了两个世界,因此形成了穷富等级较大的两个反差。 今天的宣武,街道干净,人员簇动,灯火通明;两边甲士跨刀立马,每个士兵的脸上都佩戴着印有“朱”字的刺青;麻木的表情中不难看出他们的冷酷与跋扈,今天他们的任务是出城相迎奉旨收复伪唐失地的有功之臣同时也是掌管三军的朝廷兵马大元帅朱温。 朱温,宣武节度使,更是皇帝身边的左金吾卫大将军,也是天朝实力最强的藩王;在这个群雄并起、战乱割据的时代,皇家为了保住其尚未巩固的政权,不得不依附于当时兵力强盛、忠勇无双的朱氏家族。 朱温治军严厉,在赫赫有名的“跋队斩”的淫威下,士兵作战自然是能屡战屡胜,与此其在朝廷中威望越来越高的同时,一个小小的节度使倘然无法再满足于他了;**一天一天的膨胀,如今他大权在握挟天下大势,兵锋所向直指龙庭。 远处尘土飞扬,锦旗簇动,朱温大军已然返回;宣武城中木讷呆滞的士兵摇旗鼓噪,机械般的脸上流露出喜悦的心情。 “恭迎使相回朝!恭迎使相回朝!万岁万岁、、、、、、” “哈哈哈哈!吾儿,你且看为父今日如何呐?”身在高头大马上的一个中年男子正在一脸窃喜的盘问着尾随其后的几位偏将。此人年过而立,身材短小魁梧,满脸横肉、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那一双贼眉鼠眼,看着异常狡诈;一把开山刀衡立于马背之上,锋芒毕露;此人便是朝秦暮楚的朱温、朱阿三! “父王威及八方、恩泽四海,孩儿们顶礼膜拜,祝父亲洪福齐天!” “哈哈哈!传令下去,本相明日要在石门寨犒赏三军!” …… 远在洛阳川东的关山将府,密保一份接一份传来,赵烁看后毅然下定了最为直接的决心,率领精锐刺杀朱贼。 “给我传郭无为将军。” “传郭将军进殿!” 吱,厚重的楠木重门伴随着古老的声音,一个着装朴素外貌英俊的青年男子跨入了殿堂,对着将台上的赵烁依礼参拜,赵烁感觉也特爽,想不到在这里竟然这般受尊重。 “将军免礼,起来吧!你们且退下,我跟郭将军好好聊聊!”赵烁故作深沉的按照历史书上那样调节自己的说话语气,态度也极为中肯! 这些人真听话,顷刻就走的只剩下赵烁跟郭无为;看来自己的地位还是蛮大的,赵烁心中所想,调高了声音问道:“郭将军,如今赵氏算是栽了,我们在这里安全么?”这是赵烁如今最为担心的问题,赵府一别想着自己逃生,可是一路走来躲躲藏藏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如来关山避避风声,来了一看还果然是军容严整,可是就两三万人,跟人家那几十万一比,就觉得怂了许多。 “托老元帅洪福,关山尚且平稳,只是赵将军让愚弟办的事情……”郭无为说道此处欲言又止。 “哦?遇到什么难处了?”赵烁故意盘问,心中疑惑不知郭无为所讲何事。 “末将谨遵赵元帅旨意,现已训练出精骑三千;另外十八大禁卫军业已聚齐,悉心听命;只等公子回来一声令下,便身先士卒为国效忠!” “好!好啊!不愧为我赵烁的好兄弟,要是父亲在天之灵能看到我们赵家这等同仇敌忾,也算可以瞑目了,来本将军敬你一杯!”昭宗闻言喜上眉梢,看来赵弘殷还给自己留了一手,不知道十八大禁卫军战斗力怎么样,要是一个个跟少林寺的十八棍僧一样,那自己岂不是要一手遮天了!! “郭将军,本将亲自为你斟酒,可叹我们大唐江山到了如今是风雨摇曳,岌岌可危,兄弟喝了这杯酒,从今天起我们就同生死共患难;有朝一日倘若我赵烁得势,一定不会忘记兄弟你的。”赵烁倒满酒递到了郭无为的面前,收买人心必须是第一步! 郭无为顿时感动的临表涕零,看来赵公子终于能体恤下属了。 “兄弟,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干了这杯,我们一同展!” 酒后,郭无为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慷慨的说道:“赵老元帅待我等不薄,如今良将惨遭迫害,少将军幸免于难,为了老元帅的遗愿;末将恳请将军,让末将率领龙骧禁卫军,去斩了那国贼朱温,为老帅报仇雪恨。” “不行!朱温势力强大,我们应该避其锋芒;再说了父亲让我来关山安心展,这里距离中原太过遥远,想必那贼军是不会千里跋涉来消灭我们的。”赵烁无奈的说着,时不时唉声叹气,他要让郭无为看出自己是有心无力。 “少将军眼光睿智,胸有韬略,末将佩服,但末将是一武人,只懂得受人滴水之恩该当涌泉相报;末将誓死效忠于将军,关山卫队匣中宝剑早已吱吱作响,日夜期盼能为将军效力;末将代他们给将军请安了。”郭无为说道动容之处,不禁热泪盈眶。 看着郭无为这样难搞定,赵烁忧心忡忡的叹道:“爱将啊,我又何尝不想诛杀逆贼,只叹身不由己啊;朱温那贼子手下悍将居多,出门卫队相随,阵仗可谓是我们也只能望洋兴叹啊,我不忍派你们去送死,毕竟你们是我的好兄弟;现在我们赵家只有保存下一点力才能慢慢卷土重来啊!”赵烁扶了扶衣袖,走下去将郭无为扶了起来。 “将军,末将此行必定成功!”郭无为依然不甘地说道。 “何以见得?”赵烁听这么一说,顿时谨慎了起来,郭无为这么有信心且听他说完在下定论吧。 郭无为作了个辑,正色的解道:“末将已经探明,那朱温后天在青石涧犒赏军士,夜晚必定在石门寨安歇;那里的地形复杂,再加上其守卫稀松,如果在那里下手,我想那贼子就是插翅也难逃了。” 赵烁闻言一震,这样的机会纵然是很少的,可是天赐良机;可是转念一想,若要不成那便是万丈深渊;不管怎样,只能拼一把了;可是赵烁还是不太放心,遂而问到:“兄弟,你那细作可曾探的清楚?” “启禀将军,末将消息千真万确,是末将心腹亲耳所闻。”郭无为清俊的面盘甚是严肃。 “真是上天佑我!郭将军,我这就委托你办理此事,你可知道失败的后果?要是败了,那才叫赵氏灭门,才叫对不起赵元帅呢。”赵烁说完,将头转向了偏厢,险恶试忠奸,这样做赵烁是为了留下一条后路;要是真能杀掉朱温的话,那以后自己行事就简单方便多了,正好派大军寻找回去的方法;这样一来想必是极好的!! “末将定不负将军的重托,此去必定肝脑涂地以报赵帅的知遇之恩!”郭无为说完三叩,横刀而立于殿前。 “将军,你去整顿人马,记住一定要带上精锐啊;既然要去就一同去,要死也是一起死;倘若情报可靠,我随众家兄弟一同前去;谁让我们是兄弟呢!”赵烁此刻说的唾沫四溅、热血澎湃。 郭无为心中的感触无以言表,只道是自己为了这样的主子,牺牲也是值得的。 “将军,事已至此,您不必悲伤过度了,人死不能复生,您要多多保重啊。”郭无为说着走出了殿堂。 赵烁叹息,富丽堂皇的关山大殿里吹过刺骨的冷风,看着郭子走出去的背影,赵烁不经意间打了个寒颤。 却不知道这一去究竟结果如何。 正是:不知山中万恶陷,剑走偏锋不觉多. 【005】 谋战(二) 天狼古城位于西北后梁的清河地界,这是被世间遗弃的一片废墟,犬牙交错的石头横着黄河水域在两岸贯穿,这里风俗独特、政治开明、军事祥和,说其为东方文明的源地毫不为过。 朱温大军在河边安营扎寨,作为北方的狼骑兵团,一对对哨骑被派往石林的各个方向,他们都是面无表情的死士,金戈铁马只为保护好营寨中右相金吾卫朱温的大本营。 夜晚,战马嘶鸣,军营在一处处火把的照耀下亮如白昼,灯火在奔腾不息的黄河水中呈现着冰冷的倒影。寒冷让一座前沿哨所中的士兵打了个寒颤。 这时一位军官麽样的壮汉走了进来,里面的十几个人都站起来面色凝重,十长来了,各个精神抖擞。 “今晚太冷了,营外的牧草都披上了雪霜了。”十长说罢却无人言。 “哎,俺方才从相府出来,那相爷说了,让俺带恁几个喝一壶暖暖身子。” 这时见十几个人都凑将过来,十长也甚是欣慰。 他们都是唐朝的士兵,曾经抱着一腔热血跟着主温大将军平定天朝内乱,却不知真正的魔鬼原来是这个携天子令诸侯执天下牛耳的朱温。他们都是有思想的汉子,如今国贼势力大增,他们在其麾下是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正所谓是英雄无用武之地。 “队长,咱要是都喝醉了万一有敌人来袭,可如何应对?”士兵甲还算鬼精,刚端起酒壶边咋呼道。 “你害怕个屁啊,如今天下即将一统,伪唐政权也让我们前写日子给攻陷了,哪来敌人?要说有也是淮阳王的人马,可距离此地千里他还来打个卵子啊!”十长说着激动万分,这是违心话,他现在恨不得就冲进中军寨割下朱温的人头,可是他不敢啊,要是有这个本事的话他也不会目睹自己的亲人死在主军本部兵马的刀下了。 “来,都给我喝,多喝点。”十长红着脸怒气冲冲的说着将半壶烈酒一饮而尽。 国家大事他管不了些许,家仇大恨激励了他整整的七年,他就是一小人物,名叫李响。 将夜,人困马乏。数万士兵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都放下了手中的铁器,口中哈着气来维持体温,身后是灯火辉煌的中军相府,**花声中伴随着酒肉的味道,让外面饥寒交迫的下人们口舌生津羡慕不已。 古道间马蹄声沉闷,一队骑兵完成了他们肃边的任务疲惫归来,盔甲上呼之欲出的气息转眼就凝固成水珠,所有人都迷迷糊糊的依偎着入睡了! 风静了,山谷里一群鸟儿腾空而起,甬道内传来低沉平滑的马蹄声;这是一群训练有素的锦衣杀手,但不是朱温的人马,他们一个个蒙着面,手中清一色的后唐弯刀,背上附带着黑漆漆的宝雕弓,为的一位身穿金甲,大同小异的区别是所有人的臂膀上都有一条小金龙的印记,这是远在关山的辅国大将军赵弘殷的影子卫队:龙翔禁军! 朱温军营内自百夫长以上的将领都在温柔乡腻着,不曾料想普天之下还有人敢贸然来袭。 他们自以为是的将保家卫国的希望都寄托在派遣出去的三十六路伺候身上,却迟迟等不到其他方向的消息。 要是再有人前去巡逻的话,会在天狼古城这快百年无人问津的迷宫中现他们的哨兵,那是裹着军装的一幅幅白骨! 细看朱温大军的营寨,宛如一口大锅,阵型不消片刻就会出现几个缺口,但凡一个有经验的将军都知道那不是破绽而是诱敌深入的八门金锁阵,赵烁没那么傻,他观望了良久才策令郭无为一马当先朝着敌数众多的阵眼冲了过去,一瞬间短兵相接,朱家军和曾想到会有如此多的蒙面敌人仿佛天神下凡般出现在眼前,有的还没来及呼喊就已经人头落地。 军情如火,忍耐了一宿的朱家军受尽了严寒,再加上突然间的袭击,纷纷怯战四处逃亡,赵烁一看朱温中军被撕开了一条缺口,顿时亲自吆喝着率领精锐随即杀出,可乐的是几乎没遇到什么强力的阻挡。 “兄弟们,匡扶大唐、为赵元帅报仇的时候到了!你们即将成为功名赫赫的勤王名将,给我杀!”赵烁策马扬刀,指着中军处带着手下最得力的卫队长冲了进去。 “别管旁人,给我直取朱温大营。”赵烁断然喝下,郭无为走到最大最豪华的营帐前手起刀落大门被劈成两半,咋一看朱温不在其中,不禁暗道中计了! 赵烁一看郭子那忧愁的苦脸就知道中计了;妈蛋!这下完了,赵烁转过马匹,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所有人都撤退,保持阵型。” 突然间四处涌来黑压压的一片敌军,定睛一看朱家军的大纛上赫然写着虎候二字,这应该是朱温老贼的大将军朱孝天了吧! 幸好混战中的禁军能以一敌十,一时间形势大好,赵烁虽然感慨半天,但也身先士卒,逢剑就躲、见枪救避;不久便可“杀”出一条血路。 “给我全歼赵氏余孽!”声音闷如沉雷,赵烁循声看去,却见朱军中一骑跃出阵形,只见那人满面英气、身高八尺、胸前是一块写着‘虎侯’二字的胸牌,胯下胭脂马快如流星,手中一柄长达丈许的开山刀,刀背上虎头高犴,他所过之处只是简单的一搁一开,前方的一切敌人都灰飞烟灭。自称武艺高强的关山禁军十三大卫队长在他的一路突进中死三废三,着实让人胆寒心惊。 “赵公子!别来无恙啊,我家丞相委托你下去给你父亲传个信,说他好着呢,而且即日便到洛阳向陛下请功!”那人飞骥赶到距离赵烁数丈开外的地方,言谈中一脸的不屑。 赵烁虽不认识此人,但麾下将士没人不晓得他,此人便是朱温麾下的虎候、无敌大将军朱孝天,此人一夜连下敌军十六城因而名扬天下,被宣武节度使的一纸上书,成为皇帝亲封的‘天宝猛虎’将军;在当前乱世能有这般成就者当属朱孝天了,要论到无敌名将李存孝,也是几年之后的事情了。 赵烁这些跟泄气的皮球,不敢出一言半语;郭无为牵马挡在了少主面前,愤怒的说道:“久仰虎侯威名,天下论英雄且有你一席之地,却为何助纣为虐,祸害忠良呢!” 朱孝天闻言大笑:“哈哈哈!你岂不知这天下是所有人的天下,我们不取也照样会有人取,如今四大诸侯皆成王业,这等乱世平天下是不太可能了!” “将军此言差矣,为那贼相卖命,以后你必留千古骂名。” 朱孝天虽为三军统帅,但也是丞相朱温的义子,这次攻打伪唐立下大功,朱温正待他不薄,他也正想着杀敌献功,故而不耐烦的说道:“少废话,留下赵氏余孽,本侯可绕你们不死。” 赵烁一听急了!表面上装的非常镇定,心中却毛骨悚然,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郭无为;毕竟生死关头,大多是会各奔东西的。 “狗贼,痴人说梦;兄弟们保护好少主,随我杀出去。”郭无为一抖手中长枪,拍马向朱孝天刺去。 看到这般情形,赵烁松了口气,急忙招呼禁卫军到自己身边,并喊道:“快保护本将军冲出包围!” 郭无为的武艺也确实精湛,能在朱孝天的手下苦撑几个回合,不过其中的难耐只有自己清楚了。 银枪一点寒芒顿时笼罩了全身,这一手横扫千军是郭无为的成名绝技,死在他枪下的人也尽是武艺高强之人,只可惜他今天遇到了错误的对手。 朱孝天虽没把郭无为放在眼中,却也有点惺惺相惜,无论如何郭无为也算是能与他过上这么多回合的候选人。但是军令如山,父相临走前他可是下了军令的,朱孝天想到这里咬了咬牙。 他不想玩猫捉耗子的游戏了,也许对付像郭无为这样的前朝余孽,也应该为他留点最基本的尊严。 主意已定,朱孝天不再拖泥带水,迎着郭无为刺来的虎头枪跨马当即便是一招力劈华山的气合斩。 观战的赵烁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个正着,他以为朱孝天虽猛但也是骨肉之躯,没想到这厮还如此这般的心细。 如今赵烁现在可以说是背水一战,面对重重围堵,他可算是使出的所有看家的本领率领人马突围,好在郭无为限制住了朱孝天。 看着赵烁快要脱离险境,郭无为本来打算逼退了虎候来个侧面突围,怎料那厮着实是老奸巨猾,愣是不上当,一时间他自己也没了办法,看着苦苦奋战的其他几位伺候长,也只能期盼奇迹能够在此刻生了! 朱孝天哪会给他这个机会,大刀势如破竹直接在一招落空后横刀砍向郭无为的战马,后者及时勒紧马鞭却还是被刀锋伤到了臂膀,一瞬间的疼痛差点让他晕厥。 “将军,快撤,我们为你杀出一条血路。” “要死一起死。”赵烁刚刚说完就被一位偏将推出了包围圈,惊魂逃窜的赵烁忍不住回头,郭无为也趁机跟着他跑了出来,只是陷在重重包围中的禁卫军成了刀下亡魂;赵烁觉得自己安全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给我拦住他。”朱孝天眼看赵烁漏网,立即下令追赶,怎奈边缘的一些小兵根本无法抵挡赵烁的去路,一张一合间,他已经逃出好远。 “6将军,我令你度集结本部十长以上的精锐前去劫杀敌将,要是抓不住就别回来见我了。”朱孝天火下令,一手从都尉肩上掠过宝雕弓,朝着远去的飞骑便是摧枯拉朽的一箭。 正可谓:生死一线不知何,却见危机已近身. 【006】 谋战(三) 天狼古城外一路烟尘,飘渺中一个人影消失在古道的尽头,随后不远便是紧逼的追兵,厮杀声中数十位百夫长已经迫近。?? 不妙的是李响就是其中的一员,话说自己在哨所喝的零丁大醉,闷闷顿顿间就被一脸怒气进来的顶头上司给踢了屁股。本来就郁闷的他此刻跟在部队后面,心中怒气凛然。 自私的他心中已经彻底对朱温产生了排斥,不得不说赵烁做了他们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要说奉命劫杀赵烁的话,他自己宁愿将他救了下来. 一路烟尘中百位武艺高强的追兵屡屡迫近,前方马不停蹄的金甲将军匍匐在马背上,度明显放慢了很多。 细心的人会现骑马之人已经虚弱不堪,血迹顺着甲胄流淌而下,肋间是一支被折断的箭巳,此刻已经穿甲而过刺入郭无为的前胸,血肉一片模糊。 扑通一下,马上之人掉了下来,他坚持着站立着,手中的一杆银枪伫立在地上,也许是求生的**使得他在众多追缉而来的敌人面前立威,手腕一震,枪杆已经没入地下尺许。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纵然对方人多势众,却一时间也不敢如何,李响紧跟在队伍后面,没有跟别人一样参与其中将赵烁跟郭无为围住,而是寻找一个小土丘躲了起来,紧张地注视着平原上的一切。 “赵氏余孽,本将奉劝你一句,肃手就擒吧,我保证给你留个全尸。”说话的是李响的顶头上司6离,他是无敌大将军麾下的千夫长,手中两把玄铁锤重达百斤,此人身材魁梧,黑面横肉,有万夫不当之勇。 郭无为扬天狂笑,自己堂堂关山禁卫领何尝想过会落到如此田地,可笑对面的蛮夫竟然这般羞辱自己。 “啊!”郭无为大叫一声,从腰间拔出宝剑向大言不惭的6离挥了出去,用力过度一口鲜血吐出,衣襟红了大半。 “哈哈,别在逞强了!小的们,他已经体力透支了,谁上去拿下他,我会在大将军面前保他官升一级。”6离一阵得意的大笑,说罢身后的许多人已经蠢蠢欲动起来。 官升一级这是何等的诱惑,别人不知,但是他们知道只要在大将军麾下就算当个偏将那也是在嫡系部队里属于前将军的头衔了。一直以来主温制军严谨,随着队伍的扩大再加上各地的降兵,这就促成了朱家军本部兵马至高无上的权威。另一方面也导致了其他几路诸侯的不服,他们出生入死却得不到相应的封赏,因此好多闲冰散勇都茂名进入大将军朱孝天的队伍中。 身为无敌大将军的他哪里知道这些与日递增的三流兵丁已经慢慢的使他的队伍变质,这支虎狼之师已经没有了昔日的神威了,当然这都是后话。 躲在山丘之后的李响见6离命令已下,暗道不好,怎奈自己实在是没有那份冲出去阻挡的勇气。 十几名夫长已经举着长枪迫近,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仅仅从阵形上即可窥见一般。他们也是凡人,关山禁卫统领的名号可真不是吹的,对付这样的角色应该小心谨慎,要不就算拼死拿下郭无为的主子赵烁,恐怕他们永远得不到将军的赏赐了! 十几个人一分为二列出一个扇型冲向了看起来似乎摇摇欲坠的郭无为,他们紧握手中的兵器刺了过去。 “郭将军,你不要硬上!边打便撤哈,我先回去搬救兵。”赵烁无奈的说着,策马继续向西。 李响很想大喊一声,不过已经为时已晚,紧接着便是张大的嘴巴愣在了原地。 愣住的不光是他,还有活着的人。 就在十几把枪即将刺向郭无为的时候他动了,伴随着一声暴喝他手中的银枪划出了气惯长虹的一圈,瞬间一片人倒下了。可是郭无为用尽全力之后也单膝跪地血流不止,不知何时,背上又没入半截矛头…… “挡我者死!”郭无为说完这句话再也无法坚持倒在了地上。 “你们几个都给我上。”6离举起双锤大声的命令。 又是十多人纷纷聚拢着走了出去,这次郭无为只能无力的睁开虚弱的双眼,无情的兵器便是他今生最后的记忆了! 6离看到这一刻,嘴角一丝窃喜,能亲手将禁卫军统领送上西天真可谓是人生最大快事。可是偏偏天不随人愿,此时此刻天空阴云密布,陡然间天际突现一道极为强烈的光球,划着诡异的曲线坠落下来,虽然目测较为遥远但还是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那道热浪。 “天石!快跑啊!”人群中不知是谁叫了声,李响探出脑袋一看那6离早已经鞭策着坐骑掏出百步开外。在看那从天而降的火球犹如一柄星空外的扫把星直直的坠落下来不偏不正的砸到了追兵的头上,随之便是惊天动地的响声,烟尘灰烬像一鼎香炉将方圆数丈的平原笼罩在其中,巨大的压力使得未曾来得及躲闪的少数兵丁瞬间灰飞烟灭,凭借着小山丘的保护,李响捂着头慌乱地等待着死神的到来! 响彻云霄的轰鸣过后,广袤的戈壁滩上出现了一个宽达十丈、深不见底的大坑,强烈的气息在外力的压缩下透出难闻的味道。 李响走出来想探个究竟,却现原本已经逃匿很远的6离又率军折返回来,距离这里还有数十丈开外。 算了,还是自己先撤吧,反正那关山侯注定是灰飞烟灭了!李响一步三回头的走着,不经意间现一双孔武有力的手从坑里伸了出来…… 赵烁正郁闷不堪的玩命逃跑,被激起的数丈沙浪埋了进去。回头一看郭无为那丫竟然还能从大坑中爬出来;不过看到身后的大股追兵,赵烁忍不住在郭无为的手背上踩了一脚,后者一收缩又掉了下去。 “对不住了兄弟,我先走一程,你上来也是死路一条了。”赵烁自言自语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赵将军!”李响朝着飞骑大喊一声,终于看到对方转过了身来。 “你叫谁?”赵烁看着一身敌军打扮的小兵疑惑的问到,不经意间现后者的身后来了几十号人浩浩荡荡,杀气腾腾,正朝着他所站立的地方赶来。 赵烁,先不说自己跟前这个小兵含情脉脉的是否在呼唤自己,可是那滚滚尘烟的清一色骑兵可是霸气测漏啊,是个明眼人都知道他们不怀好意,就更不用说见多识广的赵烁了。 这可如何办?跑吧自己两条腿肯定是比不过四条腿的,要是自己有一丝丝能力这些货色也就会被瞬间打了,只可惜没有! 赵烁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眼前这一位貌似看着比他都急。这道不是他无私,而是他再失望的时候又惊喜的现,赵烁竟然被砸到十八层地狱却依然没事,之前的伤也离奇的恢复的完好无损,李响揉揉双眼证明了眼前这一切都是真的,看来赵烁才是真正的天神,只要救下他,那自己的家仇就可以报了,毕竟来日方长。 “赵将军,请上马。”李响眼看6离越来越近,此刻不再幻想,直接牵出自己的坐骑跨上去跑到了赵烁面前。 赵烁一看这人并没有恶意,姑且他叫自己什么唐将军,就认了吧,先保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看到过来的战马,当即二话没说越了上去,两人就这么顺着南边逃去。 “小将军,我们这是去哪?”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骑兵,赵烁依然担心的问着眼下的情况。 “赵将军,小的会拼力带你出去的!”李响坚定的咬了咬牙,向赵烁保证着。 “我知道,我只是想说,我们两人骑一匹马太慢了,用不了多久追兵就会包围我们了! 赵烁不耐烦的说着,心里不知想的着小兵到底是傻子。 “呵呵,赵将军多虑了,我自幼在这里张大,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里的地形,看到前方那个路口了吧?那就是戈壁中的天狼古城,我们只要进了那里,他就是再来一路追兵也只能望尘莫及了!” “驾,驾……”李响均匀的拍打着马匹,淡然的看着错综复杂的路口。 赵烁听他自信十足的口气不禁也松了口气,随着马儿的尽情奔驰开始了自己异界的人生第一站。 可谓:世事无多终需烦,眼前道路不得知. 【007】 谋战(四) 两人一路奔驰,果真如李响所说,从三岔口进来后眼前全是密密麻麻的小路,看着都心烦意乱,要是别人来到这里那是断然找不到出去的路。 不愧为古城,两边犬牙交错的岩石跟一座座雕像一般矗立着,数目众多,三三两两的分布的看着还略有规律,不需要走多远便会出现跟之前一模一样的路口,由于路径太多,马背上的两人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那种稍纵即逝、白驹过隙的快感。 “休息会吧,顺便做些记号,我真怕一会儿出不去了!”赵烁算是第一次骑马,上上下下剧烈的抖动让他有点吃不消,这便想着放松片刻了! “不行,我们得尽快离开这个地方。”李响的回答很坚决。 “难不成他们还追上来?”赵烁疑惑的问道,心中很是不解,这会是有多大的仇恨啊。 “无尽的追杀就是朱家军本部兵马的胆寒之处,将军你在坚持片刻,到了乱石岗就好生歇息。” 李响嘴上安抚着身后的偶像,手上丝毫没有怠慢,他虽然在朱家军待的时间不久,但是朱温的铁血军纪可是深有感触的。朱温之所以能从一个地皮无赖爬到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靠的就是严整的军事纪律,在朱温心里军权大于一切,他的这种想法很大程度上是跟那些尊崇皇权的客卿大臣不一样的,也正是因为朱温喜欢赌博且敢于下赌注,才会有当下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锐气。 再者,天下大乱,各路诸侯纷纷起事,实则是各怀鬼胎,无非是要趁天下动荡之际分的一块地盘为以后谋求更好的出路。但是十三路诸侯仅仅在五年内就被朱温消灭了大半,说到底在这个军力大于一切的时代跟朱温的军事才能不无关系。 最重要的便是朱家军的三刀五十六斩了,这是专门对付那些宁死不开城门的百姓的,这样的淫威驰名四海,单单从伪唐一仗便可窥见一斑。那时的李响可是亲眼目睹了剑阁百姓揭竿而起对付正规军配合朱军夺取银川之地,为的只是免逃破城之日被赶尽杀绝而已,可见那五十六斩的逆天存在,这可谓是未攻城先攻心,必胜;但是历来凡是谋取天下者都需要具备文武两翼,方才能一飞冲天,由此可见只看重军威的朱温是在这个乱世中走不了多远的。 所有事情都有利弊,现在占据七分天下的朱温早已经失去了民心,有的只是百姓对他的恐惧与仇恨。 种种威严下,比起朱军本部兵马司部的“跋队斩”来说就显得有点小巫见大巫了,简单的意思就是,战端一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有窃战或是败退者,连同十长抑是百夫长一并斩;要是任务失败,那自从率兵将领以下全部处斩。这也是6离此刻看着两人一骑消失在路口处却恨的直跺脚的原因,追则有去无回,不是饿死就是做了豺狼虎豹的美味佳肴;不追,回去便是死路一条。 数十骑堵在迷宫的入口处,战马嘶鸣;各个大眼瞪小眼完全不知所措,只有其中一个机灵的老兵问道:“6将军,请下令吧,我们去截杀贼将跟那个叛徒。” 6离瞥了一眼说话的老兵,心中咒骂着,不追还有什么别的方法?真是废话连篇,当即铁青着脸说到:“所有人都听我命令行事,出。” 所有人都默契的跟在6离身后进入路口,每个人心里都抱有一种幻想,对于他们来说,也只有进去了尚且会有一线生机,因此如果说大战之前这些人算是一股精锐的骑兵的话,现在他们就是一群狂的狼,战斗力可谓是拥有了质的提升;只是这样一来,李响跟冒牌赵烁倒是危险了许多! 而此时此刻位于漠北的塞外,两万精骑兵已经拔寨出兵,他们此去的目的地便是天狼古城;黄晕让一望无际的沙漠更加广袤,紫金色的光芒给大地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层烟飞舞,士兵们吆喝着嘴角吹着狂野的口哨,一手扶着背上的射雕弓,一手舞着尺许长短的弯刀,他们是沙漠中的飞鹰,是戈壁滩的死神,他们世代生存在荒漠绿洲,是好战忠诚勇武的突厥族。 风沙蔓延,天际若隐若现的出现了一轮浅浅的月光,使得天地间仅仅留下了荒凉萧杀的气息! 呜呜……这是他们特有的军号,一息间万千骑兵停了下来,激起了一圈圈沙浪。 他们已经越过了死亡谷,现在面对他们的是一片遥不可及却近在眼前的石林,这块净土对他们来说最熟悉不过,因为这里便是突厥部落历任酋长寂灭的地方,但凡一个领逝世都将会随身携带数不清的金银珠宝,这里地形复杂,环境恶劣,野兽出没,任谁也不曾想到这里会是一国之园陵,即便知道进去也是挫骨扬灰;如果世人知道每逢突厥酋长驾漰后,随馆进入的都不曾归来,即便有一两个生命垂危之人现身也会被围堵在死亡谷中的亲卫万箭穿心,从此这里变成了恐怖的代名词,人们心里也只有将其当成一个恶魔的秘密! 万军从中,一辆六匹马并驾齐驱的马车停在了大军中央,看其华盖的奢华程度便知车中之人至高无上的权威。 马车长达丈许,雕栏精致,高三尺有余,两边镶嵌着尺许长宽的小窗,周围布满美轮美奂的金丝玉刻;华盖上方赫然印着三条神采奕奕的飞龙,至少在突厥唯有左右翼王才有资格佩戴双龙印记,如此便可猜出车中之人必定非龙即凤,此人与突厥王的地位相差无几。 “为何停车?”窗帘徐徐拉开,一张美丽的让人窒息的脸随着一股无形的压力伸出帘外。 一阵阵急促的铁甲声由远到近,来人就是这两万骑兵的统领,名叫托扎,此人武艺高强精通奇门秘术,每逢战事便会默念咒语浑身被一匹蛮荒气息笼罩,战无不胜。世人没人见过他的真实面貌,始终头戴一顶玄铁盔,搭配一副黑色的寒冰面罩,因此在突厥托扎就是战神,就是统领三洞七门的近卫将军,他的职责就是保护每一位当权的酋长。 “托扎来迟了,望公主海涵。” “将军严重了,此去王陵园区还有数里,全军为何停止不前啊?”车中女子声音中略显憔悴与焦急,不过转念一想托扎乃神将,也并未表现出略微不满。 “公主有所不知,刚才哨骑来报前方谷口有大批呲牙出没,故此特来请示公主待我前去杀出一条血路以保公主安全。”托扎沉重的面罩下透出阴冷的气息,不慌不忙的形态中体现出远古的杀戮。 “将军忠勇可嘉,本公主替父王谢过了,望父王在天之灵保佑将军。”女子亲叹一声,有种凄凉叫做宫门如海,有种悲伤叫做没有依恋。 托扎骑马来到前军阵前,眼神如两把利刃透过盔甲查探着谷口荆棘林中的十几道黑影,怪异的他似乎能在漆黑的夜晚清晰地看到远处的景色,而且他似乎知道在这个地方人们口中所说的呲牙不过是体型巨大的棕熊。 “奇怪,今年年景丰盛,这些畜牲作何寻思来围攻如此庞大的骑兵团?难不成都饥不择食了!”托扎心里犹疑了一下,一丝不安涌上心头,但是素以战神自称的他马上平静下来,在他眼里除了左右翼王倾巢出动来夹击亲王以求夺得帅印外,其他的威胁不足挂齿。托扎深知老主人已经斌天,即便是对王位窥凯多年的左右翼王也不会同时来攻,两条狗是不会联合起来去争夺一块肥肉的,更何况是两条疯狗;这个道理是个人都懂,况且只要公主此次祭主不出意外,那凭借他托扎的辅佐,相信是没有人会出来当出头鸟的。 托扎把第一种可能从心中划去,转而仔细地观察了片刻,荆棘丛生的林间一团团稻草布满整个山涧,作祟的就是那十二只黝黑的大熊;不过从那群畜牲怡然自得的举动来看,似乎并不知道大军已经现了它们。 托扎右手一挥,铁砂的手套在刀柄摩擦着出嘶哑的声音,身后沙层中紧跟着跨出十名战力剽悍的亲兵;空气依旧干冷,半空中那弯皎月散着金属的光芒。 正道:古迹寻踪君未去,哪知杀神从天来! 【008】 谋战(五) “冲锋!”托扎一声令下,扬刀便朝着谷口奔去,身后的十名近卫也争先恐后的挥舞着弯刀参与其中。 躲在林中的十几只大熊已经看到了人群中的突变,随着其中一只体型较大的灰熊的怒吼,它们迅的围在了一起,远处看去就宛如一座黑色的山丘。 托扎快的迫近,浑身上下散着让人胆寒的杀气,那些熊似乎觉察到了来人的强大,一双双硕大乌黑的眼中流露出些许的不安。其中一只貌似头领的大熊起身拍打这地面,顷刻间熊群集体出雷霆般的咆哮声,夜色正浓,萧瑟的大漠间雷霆万钧的怒吼扰乱了绝大多数士兵的情绪,在大多数人心中这些体型巨大的长毛怪物是死亡谷中的领主,是蛮荒之地的守护神,而现在他们的将领却在与怪物做着斗争,显而易见的大军中出现了一阵骚乱。 此刻远在大军中央的马车原地打转,马匹都慌乱的嘶鸣,马车中的公主听闻着不远处野兽剽悍的怒吼心中早已忐忑不安,她似图下去看个究竟,却在丫鬟的扶持下走出去时惊讶的现周围都是飞沙,耳边是呼啸的狂风携着经久不绝的咆哮,公主惊慌失措地叫着亲卫的名字,因为她看不到周围士兵的身影,不到几米的能见度让她的恐惧油然而生。 托扎知道自己的职责是保护好公主的安危,身后的军情岂能躲过他的视野,他清楚的看到中军混乱,无非是飞沙走石的缘故,并无大碍,反倒是这些野蛮的畜牲才会给公主形成威胁。 战决是托扎的作战风格,此时的他全身被黑雾笼罩,手中的弯刀焕着诡异的幽光;一人一马风驰电掣般冲入深谷,黑暗中略见他隔着尺许开外一个掣肘,面前的一棵挂满尖刺的大树瞬间成了两半! 在死亡谷无声无息繁衍多年的巨兽何尝被这样恐吓过,好家伙其中一只体型偏小的灰毛熊见有人侵犯了自己的领地,心高气傲的它拍打着熊掌一个熊扑顺势要将托扎拍成肉泥;对付野兽,托扎自有绝招,原地从马背上腾空而起躲开了熊掌,半空中滑落之际手中黝黑的弯刀用肉眼难辩的度挽出一阵阵冰冷的刀气;咋一看那一片片刀光有如实质般切开了灰熊的身体,一转眼间这个方才活蹦乱跳的生命变成了一堆白骨,在数息之内意识尚存,只是扬天拍打鼓噪了几下就散落在地;这刀法如此逆天比庖丁解牛更胜几筹,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其它的棕熊看到自己的同类就这样被带走,有的表现的极为害怕腾出身子退后了几步,但是却惹怒了体型最大的棕熊头领。 一声声凄惨的叫声过后,宛如小山丘的大熊也昏然倒地了,身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箭头,大熊虚弱的喘息着,一双猩红的眼珠子赤溜溜的看着出现在身前手挽弓箭的十名人类战士。 众人拉弓又是一阵急射,目的是让其余几只棕熊知难而退;事实也如他们所愿,大熊也撤出了林间。 托扎稍稍放松了不久,耳边就传来悠扬激烈的狂啸声,随着远处的这声咆哮,在空气中伴随这黄沙余音绕梁…… 吼吼!转瞬间密集的呼啸从山谷四面传来,雄厚低沉却热血沸腾;老练的托扎当即喝到:“不妙!保护公主……” 话还没说完就见林中骚乱,树枝落叶出犀利的摩挲声,夜色下隐约可见漫山遍野的黑影尽然有序的集结,方圆数里之内顿时充斥着浓密的野兽气息。 先前还是一团团乌黑的荆棘团,现在都快的飞奔起来,它们密密麻麻足有几百只,目标不是托扎,而是中军的公主。 “列阵!”托扎大喝着紧急掉转马头杀向右侧激如潮水的兽群。 一路上所过之处大块的残肢断骸四处飞溅,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山涧。 托扎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力,要知道他面对的已经不是武装的敌军,而是凶猛的野兽;纵然他征战一生此时也是双拳难敌四手,顿时有了一种虎落平阳的沧桑感。 月光下棕熊如洪水般涌向了中军深处,被飞沙遮住视线的骑兵有的还没来得及喊叫便被力大无比的猛兽拍成一团肉泥。 “公主快上车吧!”身边的丫鬟说罢伸出长袖将花容失色的公主拉进马车,就在这时一副被拍裂的士兵盔甲叮的一声飞到了马车上,紧接着便是一具具尸身;马匹在一惊之下朝着正前方飞快的奔跑起来。 托扎尾随其后一路猛追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了,马车如一道离玄的箭转过了谷口,公主探出头歇斯底里的嚎叫。 躲避着左突右扑的大熊,托扎卯劲的追赶,却在谷口转弯处停了下来,看着七七八八的岔路,他郁闷的憋住了吐出来的一丝鲜血。 托扎静静的骑在马背上,周身渗透出一屡屡冰冷的黑烟,像是冬季的一把火种在月光干涸的沐浴下点燃了整个大漠;清风拂面,托扎浑身上下烟雾缭绕散出一阵阵邪恶的味道。 吼吼…… 托扎无情的面具下射出两道精光,死死锁定住朝他蜂拥而上的四只大熊,暴喝一声,弯刀在他的控制下仿佛有了生命般脱手而出在周身快的旋转一圈,待先上的两只熊感觉到久违的死亡快感时,方才眼球里那一轮圆月光芒成了它们唯一的记忆;转瞬间刀又回到了托扎的手中,这一前一后只用了一眨眼的时间。 血腥最大限度的激出了动物的兽性,它们凶猛且懂得配合,尤其是当大多数棕熊看到同类就这么乏力的死在眼前这个渺小的人类手上时,更是了疯的扑了过来。 托扎再强也只是人,看着硕大的黑影像一团团炮弹向自己咂来,果断的弃马跃出丈许奔后方而去。 月光下,阵马蔷薇,风沙吹尽止干戈;血凝雨,金戈铁马,秋风一夜扫清河!纵观这片兽语人嘤的土地,死亡谷成了五代中令人望而生畏的魔幻战场;疯狂暴躁的兽群就跟一颗颗垒石从谷口两边滚滚而下,撕扯着两万精锐的缺口,一**做着自杀式的进攻。 “列阵!”号角吹起,托扎也不知何时站在了中军临时搭建的指挥台上,高举本部的黑锋旗帜鼓噪呐喊,然后弯刀一横这是打着阵容置换的神秘标语。 不得不说刀是这个年代杀敌最直接的武器,但是不得不承认在偏远的突厥部落,竟然能让刀变成会说话的工具,这一切都是从托扎接任大安徒之后开始的;每逢两军交战,托扎便会用手中弯刀来指挥布局,相比起中原地区的种种凡俗礼节来讲,突厥部追求浑然天成的心态就占据了先机,所谓战斗力也就一分高下了。 兵不可无将,当一片混乱的峡谷中被四处流窜的熊群拖累的丢盔弃甲的士兵看到主将安然无恙的指挥后,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托扎可是他们心中的偶像,是他们尚且年幼时便已经声名显赫的大漠死神。 号角悠扬漫长的激励着每个骑士的神经,使得他们都热血沸腾地抓紧了刀箭;残忍如地狱般的山涧中排斥着凄美的咆哮。 托扎挥舞黑旗,刀尖向下;仅仅数息间散乱的兵团就凝聚成三个环环相扣的圆形阵容,骑兵两侧都布满了兵刃,随着越转越小,圈内大熊就跟凌迟一样,但凡碰到即刻变为森森白骨…… 当月黑风高时,山涧内只剩下了机械般的屠杀! 将台上的托扎轻叹一声,摘下一生中唯一的一次面罩,这是一副惨老的面容,毫无血色;两眼深陷于双鬓厚厚的鱼尾纹里,脸颊的褶皱足以证明其饱经了百余年的风霜。 皓月当空,托扎将目光投向了谷中大同小异的岔路口,喃喃自语…… 戈壁滩上的绿洲成了午夜豺狼虎豹的栖息地,这个特殊的夜晚万物都四散逃逸,唯有长空中激扬的秃鹰翱翔远方,敏锐的眼光陡然现了什么,快如利剑俯冲直下;在太阳升起的地方,富贵的华盖紧跟着脱缰的马匹掉下了水流湍急的深涧。 而此时此刻同样在天狼古城中奔袭的赵烁跟李响两人情势更不容乐观;两人在路上走走停停,混得比较熟悉了,赵烁也旁敲侧问的对当下的情况大概了解了几分,既然自己选择了命运的安排,就逆来顺受的走下去。从李响这里得知自己是开朝元老功臣之后,赵烁便真正的相信了赵弘殷的死是被冤望的。 “再休息会吧,这都打了两波了,不至于都找这来吧!”赵烁一屁股坐在地上,脱下靴子倒了倒泥土。 “不行啊将军,我们得争取天亮前赶到古城中心位置,那离漳水河不远,过了河我们就安全了。”李响理了理马鬓,说着话一边紧了紧缰绳。 “人是不累,可马得歇息歇息了,否则我们剩下的路程就得赶脚走了!”赵烁说着又在身后做了个记号;因为这样的地方他是真怕被旗袍小将给带迷路了,虽然从他口中听说百分百的正确,但赵烁还是担心那万分之一的失误。 可谓:涉世未深愁苦多,穷途末路那里归! 【009】 收服小弟 李响见大将军说话了,也就将马牵到了一棵干枯的树干上拴住并靠着赵烁身边坐了下来。? ? 马匹少时减去了两个壮汉的重量,终于轻松地在树下卧倒喘着出气。 也确实如此,马太累了,李响看了赵烁一眼也不再显得畏惧,通过这一路走来,赵烁似乎并非他们想的那样杀人如麻、冷血无情;反倒觉得这个世界上向赵烁如此这般的汉子不多了。 赵烁会意的瞥了一眼全身挂彩的旗袍小将,眼中透出了阵阵感动;这个与自己素昧平生的人一次次拼命将追兵挡在身后,为了全力保住自己,他甚至替自己接下了刀伤剑怆;且不管目的何为,光这份忠勇决绝的胆色就非常人所具备。 “请问英雄尊姓大名?”赵烁抱拳轻微着身子问道,口气也充满古典的韵味。 哪知小将腾的一下跳了起来后退两步,显然是被赵烁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着了。 “英雄二字小弟愧不敢当啊,大将军你就饶了小的吧。” “凡天下人,明仁义、辩忠奸、知廉耻、懂孝节;是可谓英雄也。兄弟不受淫威所屈服,明辩国家之大义,敢于扬威立命除暴安良,怎能不是英雄!”赵烁慷慨激昂,表情严肃,眉宇间透析着正义的气质,把自己的古典文学沉淀挥的淋漓尽致;让旁边早已热泪盈眶激动万分的李响感觉到了希望的曙光。 “属下难担当大将军的谬赞,论忠勇大将军平五番灭蛮夷、力据关山开拓肃边;论仁义将军数次出川、以德服人、不需短兵相接连下数城已经足见其势;论孝节将军可谓是唐朝之栋梁,出身皇室一生赫赫业业鞠躬尽瘁;功高盖主却退居关山遥相呼应;将军实乃真英雄也,小的李响,请将军受我一拜!”说罢立即双膝跪地,抱拳作辑。 赵烁被李响一顿夸,不经有点飘飘然了,没想到自己还有这样的过去,那为何老赵看自己的眼神中有诸多的死不瞑目呢!! “兄弟别说那些过去了,既然本将认你是个人物,你也就别再推辞了;共患难了那就结为兄弟罢了,往后你可直管我一声大哥如何?”赵烁一手拉着下跪的李响另一手将其扶了起来,拜把子这一茬也是赵烁突奇想的,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这副躯体的前生竟然还有如此惊天动地的伟业,还以为是哪个为非作歹的将领在野外奸淫宫女遭到天谴被陨石给砸了个透;那想必也是皇室尊亲了,赵烁心里偷着乐了,这下可好,有这样的背景那自己以后创业的起步价那是万万不会低的。 “赵将军!您真是天神啊!我李响此生必定肝脑涂地誓死效忠将军。”李响情绪激烈地抓紧了赵烁的手,说话间配合着使劲摇晃,乍一看早已泪流满面。 啊,赵烁蹭地缩回双手,短暂的瘙痒感把他从美好的期待中带回了现实。 “兄弟,来起来,今天我赵烁就跟你结为异性兄弟,我们之间不分等级高下,明月为鉴: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 两人言罢相视一笑:“兄弟!” “大哥……” 在这个荒凉恐怖的地方,有两个人就这样达成了一致,若干年后再回便是波澜壮阔的一生。 可谓:地广人稀烽烟直,长河落日天下圆。 阴风阵阵的山涧凉的刺骨,月光已模糊的藏在云后,天际泛白;枝荣叶稀的古木上响起布谷鸟清悦的歌声,冷光依稀照进了石头堆砌的林中,躺在地上歇息熟睡的赵烁感到地下透出的湿润的寒意。 “兄弟,起来赶路了!”赵烁拍打了身上的泥土,走到数边解开了缰绳。 李响鼾声过后睁开了迷糊的双眼,看着林中的环境突然快地站起来左顾右盼;看来是睡的太死都忘记自身的安危了。 “走了。”赵烁拍拍坐骑,顿时两腿着地站了起来,好样的马儿都神采奕奕。 李响仔细打量了周围的环境后,比划了下四周岩石相隔的距离,点点头跨上了坐骑,淡定的从其中一个路口走了进去;两人体力充沛,谈笑间便走出了数里之外,而现在出于对兄弟的绝对信任,赵烁也就没在留下任何记号。 赵烁在李响的带领下已经走出了清一色石山的地标,现在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世外桃源的水链洞庭;一条条被水滴灌注的碎石大道由于多年未曾有人路过倒更像一弯弯清澈见底的溪流,周身是八条一模一样的钟乳石洞,一眼看去却不知每条路到底衍生到了何方。 马背上的赵烁这时听牵马的李响说到:“大哥,我们到了,好生歇息吧,走过这条平坦的大道就是漳水河;哈哈,我们快要出去了。” “兄弟,这里的环境跟先前的比起来可真算是天上地下了。”赵烁微笑的回答着,打量着四周虽然死板的一模一样却无限涌动着勃勃生机的景观。 鲜花盛开着紧密的排列在青石路两侧,一处处绿意萌萌的草棚整齐的包裹着每个路口,浅浅的水流静静流淌而下,循声望去当真是清澈幽深,干净清淡的气息净化着每一寸来之不易的土地;赵烁舒心的感受着这一切感觉是如此的真实,以至于真实到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天上人间么?他安静地提醒着自己,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的地方。 是的,就算亲身体验了,赵烁也认为存在许多不合理的地方;同样地处荒漠、同样叫天狼古城,为什么这里会跟之前路过的地方有这么大的差距,更让人理解不了的是沙漠中居然有现在这样安静祥和的世外洞天;但是为何寥无人烟呢?赵烁细心地揣摩着自己从来到这个世界到目前所生的一切,难道仅仅是时空卷轴跟自己开的一个玩笑么?但当他看到安详淡定似乎更享受的李响时,马上推翻了那种荒谬的想法。 赵烁闭上眼睛进入短暂的追思,他刻意的摒弃了外界环境对五官的打扰,专心致志的寻找着内心深处的感悟。 咳!赵烁面色苍白的看了看怡然自得的李响,那厮哪里顾得上赵烁的死活,赵烁收起了急功近利的心态,步步为营地四周寻找起出路:水流从四面八方涌来、平静而一致,寥无人烟的空谷中似乎找不到他们的源头,不过搁着数丈赵烁还是辩出了前方叮咚的水声,跟眼前幽静的水流有着截然不同的反应。 赵烁突然想起刚才李响说的话,当下心中一乐莫非前方便是漳水? 李响此刻正扬着水花洗脸,不时的用衣襟拍打着水花甩在马匹的身上,可谓是轻松惬意。 “兄弟前方就是漳水了吧?不过两三里地,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赵烁定了定神对着李响说到。 “啊?此地离漳水足足有四十多里,何来的歪门邪说,莫不是你不相信俺?”李响说着一脸的不满。 “怎的?也说不定我们走了近路的缘故,前方分明是有汹涌的水声啊。”赵烁解释着,心里想着该不会是听错了。 “大哥,恁大可不必开玩笑啊,这里我来往不下十次,哪里有源泉?” 听李响这么一说,赵烁也不再较真了,不由得揉揉自己的额头,看来是累的出现听觉紊乱了,也难怪这个神秘的地方出现点奇怪的声音也是正常不过的。 “嗷,抓紧时间收拾行囊,我们的赶路。”赵烁话音未落就听远处有马匹嘶鸣,声音沙哑沉闷不外乎垂死挣扎的感觉。 赵烁刚想说,见李响也是眉头紧皱的看着自己,果然有情况。 “兄弟该不会是追兵吧!”赵烁镇定的看着李响。 “不可能,我们已经长途奔袭了百十里路途,其间大大小小岔道陷进无数,他们就八十来人,要想追上谈何容易。” 赵烁觉得也有道理,既然不是追兵那该是这里还另有人在,且不管别的,反正也快脱离这里了就去看个究竟。 “兄弟,我们前往查探一番如何?”赵烁似有询问的意思,但说话间人已经顺着马鸣的方向走出了好一段距离。 李响郁闷地跟在后面嘴里嘟囔着:“这还问我干啥,你都独断专行了。” “哈哈……兄弟,给自己的心寻找答案可是我最喜欢的事情了,来吧带路。”赵烁苦笑着作答,跟在李响身后循声走去。 两人涉足而行,眼见水流越来越大,脚底一阵刺骨的冰凉。 “深泉水,奇怪!”李响表情惊讶,自小在黄河边长大的他水性精湛,不过就算是深秋也不至于这里的水针针刺骨啊,难不成这里还有暗流! 赵烁一言不紧跟在李响身后,没过多久就真正见识到了这片新奇的景象。 震耳欲聋的是高大雄踞山岗间飞流直下的瀑布;两人屏气趟着尺许深的水流越走越浅,赵烁震撼地现脚下走过的是一块块扁平的台阶,长有百步之遥,每一块台阶只有脚趾那么厚;目光触及的两旁是排列有序、面容威严的石刻,大都是弯弓射雕的护卫,随着台阶逐渐升高是刻着虎头人身的旗袍军官,手中拿着帅印头偏向中间的方向;赵烁漫步走进这条威严的石桥,面对着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生有三臂的石头雕像,仔细一瞧见他头顶皇冠、脖颈处青龙缠绕,腰间是蟒蛇胯带、脚下是一左一右的双头游龙,右手紧握着一杆丈八长矛,由于年代久远风吹雨大,灰石枪杆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铁锈;身边趴着一只比人大三倍有余的雄狮俯目视远方;整个石科宛如一体,线条纹路行云流水、栩栩如生! 两人被这一切震撼了,李响一脸的不可思议,自己也算是这里的熟客,自始至终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赵烁足足观看了一盏茶的功夫,真是不敢相信这个风雨摇曳、灾害连年的星球上还有这般完整洁净的禁地。 一缕缕清风吹过,两人都冷的打起了哆嗦。 “这是哪?感觉阴森森的。”赵烁搓搓手心凑到李响面前左顾右盼。 “我也纳闷呢,没来过这里。”李响哈气解释着,走了几步跳了起来一屁股坐到石狮子的头上,对着就是一顿乱摸。 赵烁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四处张望寻找起马匹的踪迹。 “那是什么?大……大哥那有人!”李响瞪大眼镜指向瀑布下面的水潭,结结巴巴的说不上话;有人不可怕,让他感到兴奋的是那华丽鲜艳的衣带披风是个女子的扮头。 赵烁闻言一愣原地一跃跳到了狮子背上,扎眼一看还真是有个人影在水帘一**的打击下蔓延到沙石堆砌的湖边;数米外的碎石滩上散落着马车残骸,笨重的楠木在水池中漂浮着,横七竖八的趟着五匹战马,一动不动,血迹跟水沙凝结成一团团抑郁的板块,看来是当场毙命。 李响跟在大哥身后,靠近了水潭。 见那女子仰面倒在地上,白衣飘飘裹着整个身躯、满头黑如垂柳般倾泻在额头边,泥土从迹线到脸颊遮挡的面目全非;赵烁轻轻扶开女子鼻孔间的泥土,一手缕缕迹,女子耳垂下两颗色彩斑斓的翡翠吊坠印入眼帘。 “啊,大哥这是西域盛产的七色石啊!价值连城。” 赵烁无奈的扭头看了看一脸贪婪的李响,略表感慨,遂而将手指伸到了女子的鼻尖查探,心思细腻的他当即感到微弱的气息从女子身上传来,顿时欣喜若狂。 “兄弟,来帮忙扶着,兴许还有救。”赵烁缩回了放在女子鼻孔间手并从背后将她扶了起来。 李响从侧面绕到女子身后跟着赵烁的手势一下一下拍打着后背,然后再放到面朝地拍打起半晌,果然女子咳嗽了几声,水液从娇嫩的殷桃小嘴里流淌而出,看到有了效果赵烁嘴角微微一笑。 女子在他一连串的鼓捣后,披风已经脱落在地,透着薄薄的锦缎绫罗赵烁意犹未尽的扫视着眼前女子起伏的胸部两团若隐若现的山丘! “大哥,咋没反应了?该不会无力回天了吧!”李响瞅着奄奄一息的女子抬头询问着赵烁。 “一边去!好好的都被你给说死了。” 阴风吹过,两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赵烁温柔地看着衣着单薄浑身湿透的女子,急忙解下自己的长袍盖到女子弱不禁风的玉体上。 时间如拒,一分一秒的焦烤着赵烁的心,为了以防万一赵烁尴尬地擦了擦自己干涸的嘴唇忐忑不安地迎上了女子轻启的粉唇! “大哥,还是我来吧。”李响心怀不轨的双膝着地凑了过去…… “一边去,我这是救人!”赵烁信誓旦旦说着深吸口气,看着肉嘟嘟的嘴唇,极快的张大嘴贴了下去! 李响剁了剁脚将头别向一方。 此刻赵烁的心跳的极快,嘴唇越来越近,淡雅脱俗的芬芳从身下女子的鼻间传来,含苞欲放的清香使得赵烁陶醉的闭上了双眼,充斥着雄性火热气息的嘴巴猛然一口吻了下去;赵烁浑身一震这种感觉像是被电击了一般,吮吸着柔软的嫩唇,以救人为本的赵烁全身散着陶醉的暖流。 “啪……啪……” 边上郁闷难耐的李响循声望去,热血沸腾的内心立刻冷静万分。 “流氓!去死!” 随着一声尖叫,女子愤怒地坐了起来。 这真是:苦尽甘来不知痛,万木从中花自开! 【010】 野战论生死 “你……你们……本公主要杀了你们!”女子一脸红晕,朝着边上目瞪口呆的两人娇斥道,一看身上还穿着男人的披风,她愤怒地解开抛向一边;再当看看自己仅仅剩下两件单薄的贴身内衣时她又捂着身子走过去捡起了方才扔掉的长袍批到身上;也许知道自己的举措尴尬不已,女子对赵烁的态度更是恶劣。网? 赵烁迷茫着望着这个凶狠的女人,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出于好意救了她,却还这样对待自己。 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正当两唇交接时,女子蹭的睁开了惺忪的双眼,浑身的疼痛还没让她来得及承受便看到一张扭曲的变形的大嘴笼罩了下来,身份尊贵的她无暇躲避只好用右手阻挡;哪知自己身上这个龌龊之徒竟然津津有味的吸吮起自己的芊芊玉手,情急之下的她怎能不暴跳如雷!一声大喝方才道破了这个无耻小人的形状。 赵烁唯一能感觉到的是自己胯下承受了力大无群的一脚,就向后飞了出去,弄了个四脚朝天!刚想着为自己讨个说法,女子反倒喋喋不休起来。 “不就是亲了一下么?至于么?你又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赵烁没好气的说着,还冲女子使了个白眼。 女子一听这下流小人竟然这样唐赛自己,怎能宽心。 “下流,不要脸,我要杀了你!” 赵烁一看现在比刚才还生气了,自己可是顶着追兵的压力救你的,不但不感谢还无理取闹开始了。 “够了!你想作何打算?我是要救你的。”赵烁怒冲冠,湿漉漉的衣襟上冒着淡淡的雾气。 女子被这突如其来的责备喝的一言不,回想自己是大突厥部落的公主,在部族里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本可单纯活泼的过完美好富贵的一生,谁料父亲竟然惨遭暗算;无奈之下自己背起了拯救子民的重任,宫廷如暗流,被迫无奈的她开始了勾心斗角、你死我活的派系斗争生涯;可是这还不算倒霉,倒霉的是自己在惊慌失措的马车中来到这里,还被眼前的无赖给占了便宜;看着身边破碎的马车跟马匹,在寻找四周依然不见踪迹的丫鬟,如今的心里落差实在是太大了,悲伤之余她痛楚的泣不成声。 不哭还好,这一哭顿时让边上的两不知所措。 赵烁现在是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只能在原地闷着跺脚。 倒是李响反应灵敏,见事情就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事,更何况身后的追兵不知道能否走运追来,笑容满面的他郑重其事的说到:“嫂嫂勿要动怒了,既然好事成双,那小弟就给你跟大哥做个鉴证如何?我……” 话没说完,李响边缩头躲到边上,因为他现大哥跟那歹毒的女人几乎同出一辙的对他投来凶狠的眼光。 “破贼,休得胡言,让本公主委身于他,真是做梦。”女子咬牙切齿的反驳着李响的意见,这两狗贼到如今还想着占她便宜,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们碎尸万段喂了雄鹰。 “且,我还不稀罕呢!”赵烁闻言更是愤怒。 赵烁嘴上虽说如此、也表现的一脸不屑,不过心里确实感到了一丝暖意,尤其是在两人接触之时;竟然想起了那夜自己跟雅洁在卧室激情的时刻! “大哥,我们好不容易逃出升天,难不成都要在这里等死!”李响无奈的摊手提醒着一动不动的赵烁,这一下让他如梦初醒。 看着满肚子不满的女人,赵烁镇定的问道:“你打算走还是不走?你不走我们可走了啊,这里野兽出没,吃不准就衡尸野外了。” 提及野兽,女子明显一愣,自己可是见识过残暴凶猛的大熊了,转眼一想就这么跟着方才还玷污自己的陌生男子一路未免有点唐突,但是倘若不走,那部族的命运就得重新改写、子民就得过水深火热的生活了;想到这里女子咬咬牙点了点头,美如冠玉的脸上依旧写满仇恨的字眼。 “哼,等出去在算帐。”女子撂下一句话便起身整理着装,看着水流湍急的瀑布一泻千里,女子柔弱蛮横的声音穿透了层层水帘。 女子蹒跚地跨进了中央拎出了自己的披风,缓缓走到已经断气的马匹前双手合十闭眼默念有词,末了将披风遮到了它们身上。 女子伸手擦了擦眼角滑落的泪滴;这一幕让赵烁跟李响都略带感伤。 赵烁轻叹一声上去递过一条手帕,女子抽搐之余也似乎忘却了心中的隔阂接了过去。 “走吧!我并没有恶意,望公主谅解。”涉世未深的赵烁第一次在女人面前说出了软话,这让李响都大吃一惊。 女子侧身躲过赵烁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还是默默地点头,心中的芥蒂已经少了一半。 “嘿嘿,就是嘛!有什么恩怨咱先出去再说,何必现在窝里斗,更何况我大哥可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怎会乘人之危呢!我看呐这叫缘分,天意如此。”李响见场面缓和了些许,也适时的插了这么一段。 两人听了都未作答,只是换来女子羞愧恼怒的表情跟赵烁无奈的苦笑! 三人同行,打算绕回原地,没走多远便闻前方转角处马蹄声声、流水潺潺;李响看了看赵烁脸色聚变,后者则是无可奈何的摇头看向了前方。 三人的位置刚好在一条狭窄的小道,此时若前行那必定会葬送在铁骑之下,倒不如再退回瀑布边,那里石刻纵横地形较大尚且可以周旋片刻。 “随我来。”赵烁冷静的低声喝着,率先折返回去。 女子此刻心中有了更多的疑惑,跟在身后连忙追问:“生了什么事了,他们要杀你们么?” 赵烁头也不回答道:“你想法还很别致,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杀我们倒是肯定,倘若看到你这么貌美如花、倾国倾城的女人儿,他们何能放过,必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这么一说却也佐证了女子的想法:“啊!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三人一马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死缠烂打的追杀,想到这赵烁心生一计;这里路口繁杂倒不如先让这个公主择路离开,剩下两人也好作打算。 “好办,你先从左边那条路离开,我们会去找你的。”赵烁说罢将公主一把推向左边,那里寂静祥和不会有埋伏。 死里逃生的女子纵然身份高贵,却也从没遇到过接二连三的突变,情急之下只好慌乱逃生。 也许是出于多赵烁的一片谢意,女子半道顿足回:“我叫柳如烟,请问你们贵姓?” 心急火燎的赵烁答道:“我是赵烁,他是李响,你赶紧走吧!” 看着消失在道口唯美柔弱的身影,赵烁垂叹息,此处地形复杂谁也不知道每条路通向何方,无奈之下他只好让公主去投石问路了;从方才的马蹄声辨别来人不多,倘若左边道路行得通两人也有足够的时间去追赶。 “大哥,我们咋办?”李响勒紧了腕带手中两把刀横在胸前。 “等!”赵烁冷漠的嘴角吐出了一丝难以觉察的杀气,心想既然有人前赴后继的追杀,那就休要怪我了,权当是天外来的财神给他们送棺材了! “大哥,你先走,我跟他们拼了!”李响喊着挡在了偶像的身前。 “哈哈哈哈哈……反贼,勿要猖狂,你6爷爷来给你度了;小的们给我围起来!”浑厚嚣张的声音传来,高头大马的一个魁梧身影从断崖处走来,长途跋涉劳累不堪的6离亲眼看到逃窜的贼寇近在眼前,焉能不乐!鼓足力气的他使劲举起双锤两臂张开猛然一记对撞,洪亮清脆的锤音顿时让身后疲软的兵俑士气大震。 6离追来不足为怪,令赵烁不解的是这些围拢过来的二十多名士兵,从日前威风凛凛的骑兵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步兵,看来破釜沉舟的他们也着实有点手段。 被围在中间的赵烁心中当即没了底气,也许自己幸运的日子已经过完了! 真是:祸福相依亡命术,生死苍莽险中求。 【011】 初尝战纪(一) “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 ”6离狂妄地笑声使得横刀的李响萎靡了三分!在自己顶头上司面前怎么说也显得有点不够自信。 6离做为朱孝天麾下的得力悍将自然有着他的过人之处,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促成他自高自大的脾性,此刻面对眼皮子底下尴尬不安的李响怎能就轻易的放过。 “小李子,你放着好好的百夫长不做,非要跟着敌将混在一起;今儿个栽到本将手中你还不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若是随我回去负荆请罪,本将定可保你全尸。”6离说话间手中的铜锤一举,端的是信誓旦旦,眼下这些三六货色的百夫长岂能懂得身为领袖的滋味。 李响铁着脸抬头看着自己昔日的顶头上司再看看四面八方跟自己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一时间复杂的心情犹如翻到了的五味瓶杂七杂八的不知所措。 “6将军,你曾经对我有恩我不忍心背叛你,但是我还要好言相劝:当今天下虽然大乱,但是朱温实乃误国之人是天下万民心中的国贼,将军跟着他着实是误人误己啊!在下还希望将军改过自新回头是岸,日后辅佐圣王明君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呐!” 李响环顾四周接着说到:“在这的兄弟们大多是先朝投降的兄弟,大多都是被逼无奈,可是你们想过没?你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男子汉,家仇国恨就都忘记了吗?现如今却助纣为虐实行临阵倒戈!你们就算是战死沙场那朱温狗贼也不会拿你们当烈士对待,充其量就是当了无名炮灰,功劳都是朱氏公顷的,兄弟们还为难什么?过了前面的漳水河就是一片新天地,放下武器我们一同出去吧!”李响说完已经泣不成声老泪纵横,妻离子散的一幕幕就如同一幅幅血色的画面历历在目。 赵烁见兄弟的话讲的很是动人,在场的所有人都有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但是6离没表态谁敢轻举妄动,二十多民士兵只好微微摆动着手中的武器,目光齐刷刷的扫向了6离。 恐怕现在最难做的就是6离了,人心都是肉长得,道理谁都懂,若是自己抱着偏将军的牌匾不放,那就是人心向背;就算自己杀了赵烁也是走投无路,再说了二十多个百夫长不是天真的傻瓜,现在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不一定呢!倒不如先答应着,一方面可以稳住军心,再者只要能跟着走出这个邪恶的地方那就是另外一种结局了!6离老奸巨猾的盘算着,打定了主意后脸上挂满了僵硬的微笑;如不是心明眼亮的赵烁有意替他保密,恐怕6离脸颊的肥肉都能假的掉满一地。 装疯卖傻赵烁可以,但要说装聋作哑他可是万万不会的,看到双方僵持着,做为一个局外人当然得说几句了。 “6将军,祁连山一战将军名扬四海,只是可惜朱温赏罚不明怠慢了将军,不知现在6将军有何高见,是否铁了心要大家同归于尽、抛尸在如此美丽的水月洞天之中啊?” 别人丝毫没有听出话外之音,不过6离反倒不好意思的一笑:“将军威名四海,我等岂敢放肆,实不相瞒我早有反叛之心,怎奈那军营司法严厉,要是不提前谋划便会死在跋队斩下;今日庆幸与唐将军会晤,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小的们且放下兵器。” 叮叮当当……6离语毕,但见士兵纷纷弃械围在李响的身边,其中不乏私下交情很深的几人,如今好不容易脱离地狱般的军营跟生死兄弟一路同行,他们怎能不高兴。 此情此景倒是让赵烁大吃一惊,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兄弟嘴上功夫如此了得,早知道这样倒不如自己先行离开,不过想到自己结拜了个口舌剑唇枪的兄弟时,窃喜大过了忧伤! “水……水,兄弟们过来歇息吧。”士兵中有人喊着,纷纷跑了过去。 赵烁喜笑颜开的走了几步到了6离的面前,现在6离也正弯腰整理凌乱的盔甲,铜锤挂在马背上,看来这一路走来都没有少吃苦头。 赵烁找了块地坐下来疑惑的问道:“6兄,我还是有一事不明,你们是如何跟到这里的?” “我呸!”6离肥大的身躯扭着头盔,看得出很厌烦这个问题抑或是途中受到了些许刺激。 “还不是拜你所赐啊唐将军,要不是你的记号指引了我等,恐怕我们就算是把马都宰了也出不去了!”6离灰头土脸的答着话,眼中扑朔迷离。 感情是自己救了他们,想到这赵烁内心是后悔的牙痒痒,不过也好至少救下了这么多无辜的人,看到跟前体型壮大的6离,赵烁还是盼望他能真心悔改! 话说6离也确实得感谢下自己的救命恩人;此前八十多人都按照他的指示顺路追击,不料大多一去不复返没了音讯,正当左右为难之际有人来报只道是现了敌贼的踪迹;6离一听心中大喜带兵前来一问原来是现了记号;属下异口同声地扬言循着记号指引的方向追击,但是久经沙场的6离怎会轻易相信别人的话;万般无奈下只好杀了战马将其肉作为标志,每过一条路口便扔一块马肉,这样就算被赵烁留下的记号带错了方向那也可以再回到原地打算,为了生存的他们就这样紧随在赵烁的身后玩起了贪吃蛇的游戏,直到6离听到了震耳欲聋的瀑布声,再往下就是利欲熏心的他欣喜的向了自己的猎物…… “罢了,天意如此,6将军我们赶路吧!”赵烁说着起身离开走向了李响的地方。 看着李响身边围绕着七八个士兵侃侃而谈似乎他们更倾向于自己的这方;剩余的十多个也许是迫于6离的威严都站在其身后,人各有志,谁能怨恨谁。 众人都收拾完毕,赵烁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方,不久李响也骑马赶来;赵烁一笑看来这小子以前在军营里还挺混的开;再看看6离则是小心翼翼地跟在赵烁的后面距离足有三丈开外,前后都有几名他自认为比较忠诚的老兵随行,显然是有所顾忌。 赵烁虽知其心不善,但也没有再往多处想,毕竟现在他们的军心不稳,要是撕破脸了胜算五五开,倘若其中有一半人反戈那胜算便是**层;想必那6离也识得其中的厉害关系,必然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赵烁率先选择了左道行进,李响起初虽有不解,不过聪明的他很快就顿悟配合着大哥红红火火地走了进去。 大概走了十几里景色略显得萧瑟,比之前的气候环境落魄了许多;路还是这样的路只是杂草丛生丝毫没有绿茵,树依旧是之前的树黄叶圣陶、枝条脱落;若将石涧当作凄凉空阔的春季的话,那水寨便是生灵萌清凉圣洁的夏季;此时此景更有一种落叶知秋的沧桑,生锈的柳枝垂落着似乎在跟一片片古老的枫叶低声陈述而不作,争相呼应而不舍! 秋风吹过,带走了方才的朦胧,众人身上的潮湿被烘烈取代,一个个脚步奏着轻浮的沙沙声踢打着堆积的枯黄,让人有种充实的喜感又好像冬季就在前方。 所有人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块神秘邪恶的地方就跟魔幻中出现的一样,至少在短短的几天内亲身体验了春夏秋冬的节气,在场的人看的目瞪口呆包括6离都停了下来伫立不前。 “这鬼天气也够怪的,明显的在这里感觉人生苦短了!”6离笑着说话,嗓门不小让所有人都停止了前进。 “呵,这并非气候的原因,据我所知是特殊的地形跟独具一格的风水构造铸成的;实话说这里真是普天之下最完美的风水宝地了!”赵烁跳下战马手里抓着一把落叶凝神观望并有条有理的解答着所有人心中的好奇与迷惑;或者他自己也不知这里正是北方强大的突厥部落的皇陵,是百年前一场屠杀之后隐藏的秘密。 “哈哈!唐将军见多识广,在下今日受教了!哎,不知此去漳水河还有多远啊?”6离杉笑着打听出口的情况,表现的毫不在乎,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心怀鬼胎却掩饰的天衣无缝。 李响看了一眼赵烁转身说到:“哦!此处直走就是漳水了,过了河便是一个名叫渭城的沙漠古镇,大家可以好生歇息段日子了。” “哈哈哈,终于出来了,我看天色已晚我等就在这里安营扎寨等明日一同进城如何?” “甚好,兄弟们也累了,那就伐些草木在此地暂住一宿吧。”赵烁说完便指示兵士大夫们搭建起了帐篷,人多势众又都是久经沙场,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三座蒙古包拔地而起。 夜光荣耀,皓月当空;安静的帐篷外飘过了数道黑影,手中的兵器在银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冰茫。 “谁?”赵烁一声疾呼,猛然跃出了门外。 “嘿嘿,哈!赵烁,今天你6爷爷就要你狗命!” 原野上灯火通明,十几道火把围成一个扇型,赵烁定睛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身影正是阴险狡诈的6离! 真是:画狐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012】 初尝战纪(二) “6离,你欲何为?”李响率先拔刀站前面与其对峙,气势磅礴丝毫不落下风! “哈哈!你以为本将很好骗么?生路就在眼前,我要把你们生吞活剥了回去报效无敌大将军,小的们别听那厮妖言惑众,给我拿下他们,回去就立了大功了,朱元帅重重有赏。 ? ”6离张狂的大笑,手中的一对铜锤虎虎生威。 “你这阴险狡诈之徒,还好我大哥有所顾忌,我告诉你,前面不是出路,而是跟这里一模一样的死路。”李响说到。 “死路?哈哈哈……什么?你敢玩我,看我不把你砸成肉泥!”6离大笑两声似乎仍然陷于欣喜之中,不过在他听清楚李响的话后笑声中断、气急败坏地举起双锤就狠狠的一记势大力沉的螳螂锤对着李的天灵盖砸了下去。 凭李响的本领焉能挡得住这等千钧之力,慌忙躲闪一个侧身躺在地上;由于6离在马背上无法触及,李响就如此狼狈的躲开了6离致命一击;心惊肉跳的他踉踉跄跄地跑到赵烁身后,嘴里念念叨叨的暗赞道自己顶头上司的不凡。 一招落空后6离怒冲冠,双锤在他手中叮当作响:“拿命来!” 6离大喝一声,双脚用力一踩马镫高大肥胖的身躯一跃而起,左手半举铜锤直直顶向赵烁的前胸。 “闪开!”赵烁一把推开了李响,不慌不忙的后退两步避开沉重的锤子,怎料那6离虽胖但是身体素质极为强悍;见多识广的6离深知赵烁不敢跟他硬拼,当下更是步步紧逼度有增无减,赵烁快后撤在即将碰到帐篷的时候双脚力身子在空中扭曲、腰身一摆便跃到了帐篷顶部;赵烁庆幸着自己在政治学院训练过,可还是为自己刚才这一跳给吓着了。 这个英雄辈出的年代,江湖纷争也此起彼伏,其中不乏武艺高强的精英,对于久随朱孝天出征的6离来说轻功卓越之人实在是见过太多,赵烁身为奥运会后备团体的一员当然也自成一派,没有什么好奇的。 倒是赵烁自己兴高采烈,这样一来那6离未必就能够得着自己。 性格刚烈且好战的6离怎能忍受自己的属下喝倒彩,见赵烁兀自腾空站在顶端,6离脸色一横收住前冲的动力大呼一声愣是拔地而起、双锤据天以雷霆万钧之势隔空飞到了赵烁的高度。 “去死吧!”6离气势汹汹地合并铜锤挥向赵烁腰间…… 砰……下面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闪赵烁凌空翻身划着诱人的弧线落在了6离身后的草坪中;随着沉闷的声响丈高的蒙古包七零八落的散落一地毁在6离义气风的锤下。 “大哥!”李响不安地呼喊着,往前跑了几步,看到赵烁安然无恙后缓缓松了口气。 心中的苦闷此刻就赵烁知道,朱温麾下果真是猛将如云,要不是今日一见还真是坐井观天了;赵烁暗想着也不禁佩服6离的身手,原来只认为此人野蛮直爽、可从刚才行云流水的身法来看实则是一个顶尖高手;看来此人不除,今日恐在劫难逃了。 6离深知赵弘殷名声在外,想来他的子嗣也不会差太多,故而刚才没用全力,粗心大意的他更知道久则生变,再说了当日赵烁被主帅朱孝天吓得屁滚尿流,此时若不全力以赴逼其与自己硬碰硬的交战外别无他法。 “吃我一锤!”6离呐喊着冲向了赵烁所在的草丛,脚步飞快的移动,地上激起了一团团湿润的泥土,落叶夹杂在其中卷起一圈圈漩涡。 赵烁一看对方再度扑来,当下不敢轻敌,只好谨慎的用学来的一些空手道、擒拿手等见招拆招,两人斗在一处一时间风卷残云! 李响跟大众在一旁观战,绝大部分都很幸运亲眼目睹这场武斗,所有人都深知稍有不慎就会血浆三尺,因而都心怀忐忑的不知道该站到哪边。 李响不能上去帮忙,但是他知道周围的士兵都早已忍受不了6离的压迫,何不乘机鼓动他们改头换面。 如今一半士兵一心想着悔改,可是另有一半针锋相对,原因无他正是他们的家眷仍在朱温辖区;但是这对李响来说足够了,当即承允双方放下武器不管结果如何剩下的路自行决定;这些精锐的百夫长岂能不知?无论他们谁赢,都跟自己无关紧要,何乐而不为呢! 可怜的6离就呗李响这么得给计划了,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大哥赵烁的身上,而他坚定的相信赵烁绝非庸庸碌碌、事事无为之人;落叶呼啸而下,二十多双眼睛热血沸腾地看着场中两个混战的人影,他们屏气凝神表情庄重。 6离不愧为朱孝天麾下的得力战将,粗中有细,柔中带刚,跟赵烁斗了半天丝毫不落下风;其间赵烁边打边说服,这等好汉助纣为虐实属不该啊,可是6离回应的是一次次凶狠的杀招。 赵烁招架着渐渐觉得随时有血溅沙场的可能,好不容易找个机会脱出身来,6离却紧追不放。 “赵氏贼子,有种跟你爷爷再战三百回合!”6离紧追不舍,长时间的打斗体力明显下降,说话间略显气喘吁吁。 赵烁身形一顿停了下来冷喝道:“哼!6离老儿,本将军给你机会你不要,一心想着充当朱温的走狗,要论罪恶,你们都足以下地狱了;现在醒悟还不算晚,我劝你还是放下屠刀吧!” “我6离随大元帅大小征战数百次从未怯懦过,赵氏贼子休要狂妄。” 赵烁面色凝重,黯然说着:“既然你这老头冥顽不灵,那你就休要饮恨了,我是不会再让你祸害忠良、残杀无辜百姓了!” “啊啊……小贼安敢辱我,吃爷爷一锤。”6离恼羞成怒,在军营中自己虽然军衔不高但是一身武艺足以位列无敌大将军麾下前三十名;戎马一生战功赫赫怎能容得下赵烁晚辈的羞辱。 6离奔跑几步助力腾空而起,双锤重叠如一在臂间隆起一股强劲的力道;脚步交叉变化但是移动的度不减,锤子旋转着呼啸如风,6离周身地上的枯叶一卷而上如影随形;此刻旋风鼓动着6离的身躯,虎虎生风的锤劲穿透了凝固的空气,全力一击爆袭去,若隐现,老夫聊少年狂! 赵烁见势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周身空气火热流转,意念暴涨之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度从一名目瞪口呆的士兵手中夺得一杆长枪;在李响充满担忧的惊呼声中,赵烁手握长枪双腿微曲,扎出了一个及深的马步;两手缓慢的以自身为中心舞动着漆黑的枪杆,整个人跟龙腾虎跃的6离完全形成了两个极端,静的如火如荼,不同的是一轮轮慢如蜗牛的清风下突兀而出的是万千暗淡的枪芒;横扫千军,战神一出天下惊! “呀!挡我者死!”6离怒冲冠,在距离赵烁仅剩三步之遥的时候左手一锤灌输着百十来斤的力道狠狠砸向了赵烁的头颅,凶残恶毒的一面全然暴露无遗。 “哼!”赵烁轻喝一口气,身前枪影一顿,双手横枪迎上6离的一锤;随着沉闷的巨响声波犹如气浪般四周扩散,众人看的胆战心惊! 6离没有想到重伤的赵烁竟能轻松接下他的一锤,一怒之下右臂弯曲,另一柄铜锤应声而下充斥着力挽狂澜的气息! 澎……尘土飞扬、枝桠漫天,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努力的似图看清楚迷雾中的一切。 “大哥……大哥……赵将军!”李响颤抖着喊着赵烁的名字,彷惶不安。 “咳咳……”尘埃落定,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李响露出了笑容。 赵烁头昏脑胀的看着面前悄无声息的6离,两人的双腿陷入草地,唯一不同的是6离的胸前插着半截长枪,以及他肥胖的双手虎口间流出潺潺的血花;正是6离疯狂的一击将赵烁灌注千钧之力的长枪砸成两段,竭尽全力的6离在看到重伤的赵烁依旧无损时彻底呆滞了,只好目送着赵烁手中断裂的枪尖宛如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蛇钻进自己的体内。 再认定自己幸运般的击杀了老将6离之后,赵烁对着李响微微一笑扑通一声栽进了草丛;好危险,到如今赵烁才窃喜以前在学校时的训练没有白费;想来这古人打中规中矩,自己不按照套路出招,反而一次次能出奇制胜。 “大哥……” “赵将军……”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吆喝着;正是:仁者见仁智者智,弟阋墙外御其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