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甘情愿(骨科H)》 1.我想要,你没给 H市,临近过年,江辞忧请了5天调休假,加上国家法定的假期,这次她要休个15天左右。 回来的第一天,江辞忧发了条动态—— 休假中。 她特意发了定位,就是为了某些没有礼貌的同事看的。 * 刚发出去没多久,有人联系上她了,许久没见,江辞忧跟三两个初高中同学在酒吧里喝了不少,喝完酒她嚷嚷着要回家,没等那群人反应过来,江辞忧踉跄着打了出租车。 醉酒,她已然轻车熟路了,钥匙在钥匙孔插了半天才打开门。 进门后她发现沙发上坐着个人,电视机还在转换频道。 她不满地拖鞋,把包随意扔在桌子上,囫囵不清地说:“家里有人怎么不给我开门?我弄半天打不开。” 江辞暮抬头看了眼醉醺醺的江辞忧,放下电视机遥控器。 江辞忧喝得半醉半醒,看着他那副有点厌弃的表情,她歪歪扭扭地走到沙发边,解开羽绒服,随意丢在沙发边缘。 她瘫坐在沙发上,借着酒劲,靠在了他身边。 见他没有太大的反应,她得寸进尺地又靠近了点。 他的视线终于从电视转移到了她的身上,她小心翼翼地问:“哥哥,你是在等我吗?” 江辞暮没接话,把掉落在地上的羽绒服捡起来披到她的身上:“爸妈今晚应该不回来了,他们去爷爷那了,明天让你也过去。” 江辞忧见他准备起身,酒意上头,她直接扑过去跨坐在了他的身上,片刻后四唇相贴。 她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醉醺醺的人语言组织能力几乎为0 :“为什么?哥哥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那时候....我是太...太年轻...太鲁莽了....” 她又贴上他柔软的唇,贪恋地吸吮着。 这种滋味,只有在梦里才会有。 她又做梦了。 梦见强吻了哥哥,梦见哥哥冷冰冰的脸。 他偏过头躲开她的吻,她捧住他的脸,用力咬了下:“不准躲开..” 她的声音有点委屈:“就算是过去那么久...我还是很喜欢哥哥啊...就算是哥哥讨厌我...还是很喜欢啊...” 江辞暮扣住她的腰,阻止她靠近自己,混沌中,她听到了熟悉的磁性嗓音:“你喝醉了。” “没醉。”她索性甩下拖鞋,屁股往他腿上坐了坐,“一点都没有醉,我很清醒,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在说我喜欢你,我爱你。” 她开始说的还算清楚,不知怎么的,突然说起工作的事情来了,她委屈地哭着:“哥哥,你怎么没有关心过我,你知道我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吗?” “我好辛苦,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那些抗拒的动作,逐渐变成安抚,江辞暮的手掌贴着她的后背拍抚,心中五味杂陈。 * 江辞忧宿醉后在江辞暮的房间里醒来,环顾着不属于自己房间的装饰,她掀开被子,发现身上只穿了胸罩和内裤。 她打开微信,小心翼翼地试探房间的主人:“昨晚,我没做发癫的事吧。” 没多大会,对方回来了消息:“我想要,你没给。” 2、过年回家会见到的人 下午2点多,江辞忧还没有从床上下来。 她正在就微信的聊天内容在微信上请人指点一二,江辞暮的电话来了。 他的声音透过话筒显得格外的磁性,他说:“吃饭没?” 江辞忧不像他那般的冷静,心跳得很快,就像是酒意还没有完全散去,她的头还有点晕,想要问的话卡在了喉头,最终弱弱回了句:“还没起床。” “妈妈让我晚上把你送回老家,你要去吗?” 江辞忧沉默了会,才回答:“你什么时候放假?” “国家法定节假日才放假,怎么了?”他的语气很温柔,温柔到她都快忘记他曾经是个多么冷硬的人了。 她想到相亲的事情,语气有点抱怨:“我不想回去,妈妈不知道又要找谁给我介绍那些丑不拉几的男人。” 对面因她的口吻轻笑了声,低声说:“不愿意回去就不回去。” 江辞忧收到了条微信信息—— “乖乖,这就是男人给你的信号你看不懂什么?他要上你,你不愿意,你反思下你要是喜欢他的话为什么会拒绝?” 因为—— 他是我的亲哥哥啊。 微信信息的内容让她又焦虑起来,扭捏道:“妈妈都要跟我断绝母女关系了,我不回去行吗?” “你不想回去就不回去了,我来跟妈妈说。” 江辞忧握住手机,想着最想她赶紧结婚的人应该是他吧,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说给他听的:“算了,我还是回去吧,相亲又没有什么不好的,蹭点免费的饭吃。” 江辞暮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低低地嗯了声:“想吃什么?” 江辞忧没有什么胃口,特别是看着屏幕上的“我想要,你没给”这几个字。 她说:“我长时间不回家,有点忘记老家地位置了,你发个定位给我,我自己打顺风车回去吧。” 在这待着挺无趣的。 长久的沉默,江辞忧都觉得电话已经挂断了才听到话筒里传来声音:“不想跟我待在一起?” 江辞忧:“....” 手机微信再次震动了下,微信消息显示—— “这就是你之前跟我说你暗恋的哥哥吧,我分析下来觉得宝子你太恋爱脑了,你仔细看看,这几个字就是想要你的身体啊,他也不是喜欢你啊,还好你昨天克制住了,不然以后你会后悔的。” 江辞忧看到这段话,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说不清楚是羞愤还是难堪,她对电话里的人也没有客气:“那你呢,跟我待在一起又是想做什么?” 江辞暮疲惫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江辞忧的情绪绷到了极致,她声音高昂了许多:“我不想跟你吵架了,你总是这样,让我猜你的想法,我猜不到!猜不到!” 她挂断了电话,趴在床上仔细看微信对话里的聊天记录。 给她发信息的是她在沪市最好的朋友梁欢,梁欢交往过很多男友,情感经历丰富,渣男和海王,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了解男人。 所以江辞忧信任她。 她点开了江辞暮的微信删除了那条聊天记录。 成年人的游戏规则,感情的事情不要较真,一旦较真,会深陷其中。 删完聊天记录,她回复了梁欢:“听你的,删除了。” 梁欢那边回复的很快:“你还真是杀伐果断,雷厉风行啊,难过不?” 江辞忧从床上爬起来,打开了衣柜,手指划过衬衫,她嘴角露出了些许无奈地笑意,在键盘上输入:“没有太难过。” 毕竟过年回家总是会见到的人。 3、酒醉 江辞忧在床上躺到下午4点钟才起床,她想给他把被子迭好,刚迭好,或是想到他模棱两可的态度,气恼地又给掀翻了。 江辞暮回家时,看着卧室床榻上凌乱的被褥,脑子里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昨晚的画面。 她骑坐在他的身上,边哭边吻他,他躲不开她的吻,任由她亲吻着,微热的泪珠滴淌到他的唇角,他僵硬的身体微动,掌心扣住她的头,回应着她毫无章法的吻。 她哭得太凶,有些喘不过气,歪着头躲他的吻,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吻到她呼吸不过来了才松开,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微沉:“忧忧…” 粗重的呼吸烫得她意识混乱,浓重的鼻音里满是嗔怪:“哥哥,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呢…为什么这么久都不联系我…你是不是…还…还讨厌我…” 他蹙着眉头,掌心按住她乱动的臀,哑着声音:“你喝多了。” 她接着酒意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他的唇,边亲边控诉:“没有喝多…是哥哥不喜欢我…就算是不喜欢…我也是你的妹妹啊…为什么不能打一个电话…为什么…” 他按在臀部的手缓缓上移,摩挲着柔软的细腰,声音低低的,有点无奈:“你把我拉黑很久了。” “我不信…是哥哥…哥哥没理我…哥哥不理我的…”江辞忧问声,身体倾斜到他的身侧,从棉服里拿出了手机,解锁了半天才打开手机。 江辞暮看她半天找不到微信,接过了手机,查看黑名单,黑名单里孤独地停留着他的微信,他问:“这是什么?” 她拿走手机,放在眼跟前,醉得不轻,她看不清楚上面的字,胡乱按了一通,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随后她把手机扔到沙发上,抱住他的脖子不肯撒手:“不算…就算是微信拉黑了…手机号呢…哥哥就是不喜欢我了…” 江辞暮喉头滚动,把她的身体压向自己,唇舌勾住她的,两人吻了会,他说:“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醉了的人没有逻辑,说的话更是让人又气又好笑:“因为哥哥不喜欢…不喜欢…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哥哥…对不起…” 她低下头捧着他的脸,吻着他的脸,他的唇,呼吸里带着浓重的酒气:“就算是把最重要的东西给…给哥哥…也心甘情愿啊…为什么…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不要…不要我…” 江辞暮心口涌动着暖流,胸口浅浅起伏,身体被她压在沙发上,他的神经如同被撩拨到了极致,沙哑的声音里透着难掩的情绪:“你想好了吗?” 他吻她,吻得深沉,舌根被吸吮得发麻,掌心贴着她的胸脯,或轻或重的力道使得她清晰感受到有人要侵犯她,她躲着他,用手控制住他的手腕:“不可以…不可以…别…” 他扣住他的后脑勺,舔吮住她的唇,掌心仍旧握住她的胸,温声问:“不要我了吗?” “不…不要…”她的意识不算清醒,或者在她的潜意识里江辞暮是不会这么做的,抗拒是她觉得这个人是不怀好意的,可是酒醉让人不够清醒。 4、礼义廉耻 江辞暮把凌乱的房间收拾好,点开江辞忧的微信,这几年她的微信朋友圈没有对他开放过,他也只是偶尔通过别人的手机看见她发的动态。 她没有设置权限,朋友圈的内容他都可以看见,今天已经翻了几遍了。 她穿着他从未见过的衣服,在他没有去过的地方,和他没有见过的人自拍,发着俏皮的文案。 他坐在沙发上,灯光照射下来,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形成阴翳,让人看不透他在思考些什么。 微信里放着《直到遇见了你我只喜欢你》,音乐播放到第三遍,话筒里才传来人声。 江辞忧坐在路边的小摊位上和朋友在吃关东煮,在沪市找不到这么便宜,这么地气的地方,更找不到三两个好友约坐在一起。 她咬了口串,接通了江辞暮打到第三遍的微信:“我今晚不回家了。” 秦晋往桌子上端了盆煮啤酒,坐在她旁边的好友杜鹤声音亢奋:“这个好喝,甜的。” 她说着就往江辞忧杯子里倒,江辞忧用手盖不住,蹙了下眉头:“我不喝了,昨天喝的还没消化掉。” 良久听不到语音的声音,她自顾自地说:“我约好车了,晚上直接去爷爷家,你不用等我了。” 有人起哄:“忧忧,你男朋友啊?” 江辞忧赶忙解释:“当然不是,我哥。” 听到是江辞暮,众人没再继续开玩笑,相对安静下来了。 江辞忧问话筒里的人:“我在跟朋友一起吃饭,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江辞暮捏着鼻梁,心生烦闷,嗓音低沉:“在哪?” 磁性的嗓音富有不可抗拒的魔力,江辞忧环顾了下四周,回答:“平南街,路边摊。” 她本来想揶揄,像你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来这种市井之地吧。 他声音略哑,有些疲惫:“晚上我送你回去,几点结束?” “不知道。”江辞忧无视掉他声音里的疲惫,有些吊儿郎当说,“应该会很晚,你明天还要值班,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跟妈妈说好了。” “定位给我。”江辞暮没搭腔她的话,她不是很服气地回道,“平南街就那么点,又不是什么大店,我手机马上没电了。” 说完这句话,江辞忧挂断了江辞暮的电话,杜鹤好奇地问:“忧忧,上次我好像在公交车的宣传视频里看见你哥哥了,你哥哥现在还管你那么严啊?” 路边摊不比饭店包厢,冷意袭来,江辞忧捧住一次性杯子暖手,放在嘴边抿了口,不以为意道:“没有吧,我都那么大的人了,他管不住我了吧。” 秦晋推了推眼镜:“辞忧,你哥现在是不是在市里房办工作啊,我上次去开会好像也看到他了。” 江辞忧回来当晚,跟家里人吃饭的时候,了解到了些江辞暮的事情,但也没有特意去打听,所以当他们说这些的时候,她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江辞暮没有因为她的离开发生任何的变化,也没有因为她跟他的决裂而受到任何影响,他永远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应该是吧。”江辞忧又倒了杯酒,抿唇浅笑,“我都好几年没有回来了,我哥他怎么样,我还真不是很清楚。” * 吃完关东煮,棚子外下了雪,杜鹤拉着江辞忧往外看,她很久没见过雪了,准备拿出手机拍照,发现手机仅存百分之四的电也没了。 她昂起头,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抬手,雪花在掌心里融化。 江辞忧突然想起工作后的第一个春节。 江辞暮在元旦的时候升职了,江辞忧特意从沪市赶回来为他庆祝,春节前,母亲给她安排了很多相亲,她说不喜欢。 家里人轮番劝说,连江辞暮也在那些人里。 烟花绽放的公园里,她鼓足了勇气,亲吻他的侧脸,他脸上露出惊恐,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生物。 她低垂着头说:“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还要像其他人那样劝我结婚,我才刚毕业,就算是不喜欢我,也没有必要用这样的方式让我放弃对你的喜欢吧。” 她委屈地说着,抱住了他的腰,他一根一根掰开她紧紧搂住他腰的手指, 声音冷得像是淬了冰:“以前顾念你年纪小不懂事,没有说过重话,你都二十几岁的人了,礼义廉耻还不懂吗?” ——礼义廉耻。 他管她对他的喜欢叫廉耻。 她的眼泪蓄满了眼眶,咬着牙倔强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后来—— 天空下雪了,雪花一片片的。 物理老师说,下雪不冷,化雪冷。 可为什么,那个晚上,她觉得身体是冰凉的呢。 5、你怎么不去上班 杜鹤推了推江辞忧的胳膊:“你哥。” 顺着杜鹤的方向她看见那个从青春期开始她暗恋的,死缠烂打的男人。 几年不见,他会抽烟了。 他站在车边,手里夹了根烟,地上零星丢着几根烟屁股。 她不知道他在这里等了多久,因为她连手机是什么时候关机的都不知道。 杜鹤和秦晋是见过江辞暮的,他们主动和他打了招呼,江辞暮把烟蒂扔在地上,皮鞋捻灭了烟头,和他们随便说了两句,看向江辞优:“我送你回去。” 江辞忧盯着地面上的烟头,皱了皱眉头,上车后她边系安全带边吐槽:“车上一股烟味。” 江辞暮降下了车窗,没有说话。 江辞优在他车上找了半天,没有找到苹果的充电器线。 她出门着急,什么都没有拿,回到爷爷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肯定没有充电的东西。 她指了指还在营业的超市:“你调个头吧,我去买根数据线,我没打算在那待太久,我说不定年初二就要返工了,出门的时候——” 她说着说着没了声音,她觉得自己叭叭叭解释太多了。 他没吭声,顺着她的意思掉了头,车子停靠在了路边,他没熄火,意思很明确,让她自己下去买。 她蹙了蹙眉头,伸出手心:“手机没有电了,怎么付钱呢?” 江辞暮取下还在导航的手机递过去:“付款密码没有变。” 虽然密码是江辞忧设置的,可时间那么久了,她确实也没有那么多脑子记这些了。 她直言:“我忘记了。” 江辞暮手撑着额头,看上去很累:“你的生日。” 江辞忧:“....” * 江辞忧拿着他的手机进了超市,鬼使神差地她回头看了眼坐在车上的人,点开了他的微信。 置顶消息,清一色的工作群。 她在置顶消息里看到了自己的头像,在那些标准的工作群里显得格格不入,她点进去看,尚有编辑的内容没有发送。 ——“不喜欢相亲就不去” 她苦笑了声,当初最希望她赶紧相亲嫁人的不是他吗。 她从货架上拿了充电器,付完款后,又在超市门口的红薯摊前买了个烤红薯。 她边吹着热气腾腾的烤红薯边往车边走,上了车,把手机递给了他,发现他又点了根烟。 她蹙着眉头:“你怎么开始抽烟了?” 他吸了口烟,嗓音低沉:“买好了?” 江辞忧从他手指间夺走了香烟丢在窗外:“车上都是烟味,难闻死了。” 江辞暮发动了车子,说:“今天太晚了,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江辞忧插数据线的手顿住:“那我折腾一圈的意义是什么?” “备用。”江辞暮把车窗升起,开了除雾模式,江辞忧吃了口红薯,“反正不是我的钱。”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没有边际地聊着,谁也没有提昨晚的事,回到家里,江辞忧漱好就回房间了。 * 早晨,江辞忧醒来时发现江辞暮没去上班。 她以为家里没人,只穿了内裤准备去卫生间,白嫩笔直的双腿暴露在视野里,江辞暮没有移开视线。 她尖叫了声,赶紧回房间随便套了条裤子,再出来时,江辞暮在厨房烧热水了。 她眉头紧皱:“你怎么不去上班?” 7、回忆 江辞暮从冰箱里水饺,再回头的时候,发现她已经穿好衣服了。 眼神里多的戒备使得刻意隐藏的情绪如同困兽般四处乱撞,他想起三年前的春节了,原本以为早就忘得干净的回忆,这一瞬间在脑子里循环播放着。 她穿着笨拙的面包服,脸上充满着稚气,嘴里抱怨着母亲安排的相亲。 他那时候就知道她喜欢自己,他权当那些是妹妹对哥哥的依恋,没有过分保持疏远。 得知他升职,她是最真心跟他表示祝贺的。 她那时候刚毕业,工资勉勉强强够维持生活,可她花了1300为他买了个商务包。 她稚嫩明媚的语气,至今他都还记得。 她说:“哥哥,送你的背包很贵,你要珍惜,知道吗?” * 江辞暮把水饺下进煮开的锅里,瞥了眼江辞忧,回答:“我送你回去,你收拾下东西吧。” 她掀了掀眼皮,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不用这么麻烦,秦晋早晨给我打电话要送我回去的。” ——秦晋。 江辞暮记得,他们初中还是高中的时候,有过一段感情。 后来不知怎么的,上了大学,他们突然分手了。 总体来看,秦晋跟她不太合适,江辞暮这样想着,也说了出来:“秦晋在职的公司,有项目是我在管。” 江辞忧懂他的意思,无所谓的耸耸肩:“我们只是朋友,况且他也没有跟我说过这些,就算是他跟我开口了,我也不会跟你讲这些。” 她脸上充满着倔强,他回忆起那天在公园里,为了让她心情好点,他托人买了烟花。 河边,她放完手里的烟花,突然倾身过来,脸颊上是湿热的潮气,温暖的,有点香味。 他当时心思全部在工作上,没什么时间交往女朋友,也没有什么心情谈恋爱。 除却惊讶和作为长辈的威严以外,江辞暮那时候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时至今日,他或许明白那是什么了。 放纵。 他想放纵。 可他当时没有,他不会,也不可能把自己置身在不确定的因素里,他更不可能让刚刚毕业的,心智还不算成熟的妹妹来承受一切的后果。 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 扼杀。 他办到了。 在他用冷冰冰语言呵斥她之后,她当着他的面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发出狠话说以后再也不会跟他说半个字。 * 江辞暮从没觉得江辞忧会是一个坚定的,持之以恒的人。 她性子素来散漫,记忆也差,根本不会有什么隔夜仇的。 他知道小姑娘面子薄,准备过几天跟她讲清楚道理,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哥哥妹妹才是最长久的,一旦陷入感情里,哥哥只是个正常的男人,跟那些到了年纪会发福的男人一样,他也会变。 她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在春节开始,她跟母亲爆发了争吵,原因是不想再相亲了。 母亲莫名其妙被她说了一通,情绪也并不好,两人吵的不可开交,等他回家时,江辞忧已经坐上了返沪的飞机了。 * 江辞暮望着江辞忧,心里想的是,在飞机上的江辞忧有没有闷着头哭。 如果有,有没有想过给他发条消息。 8、你不必再有心理负担了 江辞忧见江辞暮不说话,抬头看过去,他在发呆,不知是在想什么,出神得连水滚了都没有注意到。 “刷牙过来吃水饺。”他低沉的声音钻入她的耳朵,经过岁月的沉淀,已经没有年少时的青涩,属于成熟男人的磁性,特别是他在机关待久了,浑身有着一股气质。 他身材比例极好,脸长得沉稳成熟,又让视觉上看过去是年轻的,这是很奇怪的感觉。 江辞忧想起相亲的事情了,心不在焉地问:“为什么妈妈不给你介绍对象?我才刚刚毕业没有多久,就感觉我像是嫁不出去似的。” 江辞暮站在原处,静静地看着江辞忧:“妈妈只是给你介绍,没有非要让你同意。” 江辞忧蹙了蹙眉头,觉得相亲跟同意其实是一回事。 不管怎么样,都要去见那些人。 她没兴趣,更不喜欢。 * 江辞忧是不想去提微信聊天的事情,但她又不喜欢目前的相处方式,尽管清楚知道他们之间早就没有办法像正常兄妹一样相处了。 她洗漱过后,深吸了口气,坐在他的对面,开口:“为什么要说那种话,不怕我会误会吗?” 江辞暮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低沉:“什么话?” 真的讨论到这些,江辞忧酝酿的情绪,组织的语言又凌乱了,咬了口水饺,她抬头看他:“想要,没给。” 江辞忧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刨根问底,从开始她就该知道答案,像他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她喜欢,他不懂得珍惜自己。 可—— 就是心有不甘。 又或者是贼心不死。 陷入感情漩涡里的人,总是有千百种理由为自己解脱。 江辞忧这一刻很鄙视自己,她继续说:“你不是说我们是兄妹吗?你不是说要注意礼义廉耻吗?你不是说你对我只是哥哥对妹妹的感情吗?为什么还要那样想?” 江辞暮没有回答。 周遭的空气变得稀薄,江辞忧握紧了手中的筷子,她没有什么心情吃饭了,放下筷子,没有再看他的眼睛。 她站起来,故作轻松地说:“你不必担心秦晋会影响到你,不会有任何事情可以影响到你,我更不会再跟你有纠缠,因为我长大了,知道了礼义廉耻,知道有的人爱了也没有用。” “忧忧——”他喊她的名字,她顿住了脚步,回转过头,他指了指桌面上的饺子,“把饺子吃完。” 江辞忧的拳头攥紧了,愤愤地瞪他,眼圈发红,就感觉自己被戏耍了。 从头到尾,认真的,只有她。 “我饱了。”她没有像过去那样,跟他撒娇说如果吃掉怎样怎样的,他不会在意,她也不想争了。 “哥哥是个成年男性,对于喜欢的女孩投怀送抱,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至于昨天说出那种话,我向你道歉。” 他最后的道歉让她全然没有注意到“喜欢”这两个字,拳头攥得更紧,她转头过去,嘲讽了句:“道歉?你不觉得自己很垃圾吗?” “嗯。”他低下头,认可她的话。 明知道对面是自己的亲妹妹,在她意乱情迷的时候,可耻地有了反应。 在她清醒后还用那么恶心的字眼去提醒她,他们差点就做了。 她看不到他脸上的情绪,但是突然感觉到他周身的失落,莫名的心疼,让她没有办法狠心再说什么了。 “你不用特意送我,秦晋约了我吃中午饭,吃完饭送我回去,不管以前我们怎么样吧,我这次回来也算是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了,之前我是很喜欢你,就像你说的,毕竟我们有着亲近的血缘关系。在一起,是不会被社会,不会被周围的人认可的,我会尝试接受新的感情,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了。” “辞忧。”他抬起头,视线跟她对视,眼神有些情绪波澜,“这些饺子是我包的。” 江辞忧:“....” 神经病。 她想爆粗口了。 9、吻 江辞忧置气般地坐回到江辞暮的对面,吃了两口饺子后,她听到他沉缓的声音:“好吃吗?” 她抬起头,入眼的是他深沉的眸子,里面还有点—— 深情。 不对,她在心里否定了这个念头。 他是含情眼,看谁都是这样的深情款款。 她咬了口饺子,边咀嚼边含糊不清地回答:“还行,你包的?我怎么没听到剁饺子馅的声音?” “前段时间,妈妈听你要回来,特意让我去买的肉。”他吃饺子的时候很斯文,碗里也是干干净净的,不像她碗里,饺子皮和饺子馅都分开了,看上去像是一碗大杂烩。 “你买了肉,就算是你包的饺子了?”她用勺子盛了个饺子,狡黠的目光看向他。 他心口微微震了下,这才像是她,他的妹妹该有的模样。 明明不该情动,偏生脑子里能想到的都是她喝醉撒娇的样子。 灼灼目光烫得她低下头吃下饺子,低低地说:“味道还行吧,妈妈做饭还是很好吃的。” “你吃的这些是我专门给你弄的,妈说你不喜欢吃调料味太重的,弄好觉得味道重,又让我重新弄了点。” 江辞优心里腾升起对父母的愧疚,这几年她借着不想相亲的借口不肯回家,只是为了躲避江辞暮。 与其说是躲避他,倒也不如说是躲避内心的胆小鬼。 她有点想哭。 克制住这种猛然滋生的情绪,她起身把碗放进池子里,弯下腰准备去洗碗,身后高大的身影笼罩来,她偏头,深黑的黑眸直直地望着她:“哭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否认:“没有。” 开口的声音里有着难以掩饰的哭腔,她低下头洗完碗,耳边传来他幽幽的声音:“妈妈今年没有想过要给你介绍任何人,她说了以后随你,你不喜欢就不给你介绍了。” 当然,母亲的话还有后半句—— “她要是在沪市谈了男朋友更好,等她回来了问问清楚,有的话就带回来看看。” “哦。”江辞忧想着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抬眸看他,“那你呢?有女朋友了吗?” 江辞暮没有回答。 她特别不喜欢这种沉默,兄妹不像是兄妹,恋人不像是恋人,她咬了咬唇,倔强地抬头看他。 幽深的眸子对上她幽怨的目光,他摸了摸她的头,说:“没有。” “想那么久,是不是有了不敢跟我说。”她狐疑地看过去,他眼神温润,且嘴角上扬,有点想笑的意思,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多管闲事了的,把洗好的碗筷放进橱柜里,擦了擦手,戏谑道,“像你们体制内的,也不愁没人介绍,媒婆都把咱家门槛石踏碎了吧。” 他伸手抚摸她的头发,嗓音低沉磁性:“没什么不敢给你说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她脸红红的,因为他摩挲的姿势像是情人间的动作,她想躲开,却又贪恋掌心的温度。 “为什——” “么”字的音调被吞没在吻里。 唇上袭来的温热的触觉,后脑勺摩挲着的掌心用力把她扣向他,唇齿被舌尖抵开,柔软的舌头卷着她的舌头。 不太真切。 恍惚。 两人的气息混乱,他微微弯下腰,把她压向了冰箱,如同压抑了许久,他吻得很深。 她的回应由抗拒变得主动。 四肢传来酥麻的电流感,她有些站不稳,双手揪住他腰间的衣服,慢慢往上,摩挲着他的后背,彼此的心跳声在狭小的厨房格外清晰。 10、引诱 为什么会接吻。 他们之间不是兄妹吗。 是他说过他们之间除了兄妹不该有其他的关系。 是他说她不懂礼义廉耻,是他说他们在一起叫做乱伦。 那些刺痛人神经的字眼在这个时候往外冒,她的牙齿咬了下去,他吃痛,离开她红肿的唇,身体仍保持着拥抱住他的姿势。 她面红耳赤,脑子嗡嗡响,听着他略微急促的喘息声,她抬腿想要攻击他最柔软的地方,察觉到他身体强烈的反应,她脸上泛起的红晕更重了,眼神凶凶地瞪他:“你不觉得这样恶心了?” 他细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头发,凝视着她:“那你为什么要引诱我?” ——引诱。 明明是他在强吻她。 她愤愤地推他:“你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他压住她乱动的腰,把她抵向冰箱,慢条斯理地拿出手机,她倔强地瞪着他,抬腿被他紧紧压住,腿心反倒被长腿抵住,她浑身酥麻,满脸通红地呵斥:“你松开我!” 他不理会她,解开了屏幕的指纹锁,耳边出现羞人的喘息声,伴随着接吻的声音,有点像是呻吟—— “唔...哥哥....难道你...一点都不想吗....我好喜欢你...我想你...嗯...好想你...” 他克制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江辞忧,你喝醉了。” “没醉...我喜欢哥哥...哥哥硬了不是吗...就算是觉得恶心...还是硬了...是不是也想...” “辞忧...” “就今晚...醒来就忘记这件事...好不好...” 话筒里是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男人的低沉压抑的呻吟,有点像是欢愉,有点像是痛苦。 她的脸红得更厉害了,去夺他的手机:“没想到你还有这个变态的嗜好啊!” 他点了停止按钮,把她的手腕扣住,举过头顶,他低低唤她的名字:“辞忧。” 江辞忧抬起头,透过窗外的光看他的脸,晦暗不明的视线,意识有点混乱。 他慢慢靠近她,没有吻她,看着她受伤的神情,那种警惕,像个刺猬,把自己包裹住,不允许外人靠近一点。 这都怪自己,不是吗。 她曾经不是这样的。 他抵在她双腿间的腿松开了,握住手腕的手收紧:“真的没有留恋的地方吗?” 被拒绝过的人会变得敏感,谨慎,小心,在无法判断对方的用意之前,她不想去承认任何事情。 她耸耸肩,朝着他笑:“哥哥是只听过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忧忧,跟我在一起要承受的东西远比你想象的要沉重,你想过吗?”他垂眸看她倔强的神情,低缓的嗓音如同电流窜过她的身体,她眼底浮着泪雾,倔强地把眼泪憋了回去,“我已经不再想那些事情了,就算是在一起,又能怎样呢?” 她感觉手腕的力道松了,心里很失落,可这本就是他们最终的结局。 不堪一击的感情,就算是在一起,只会让她更疼痛。 她强迫自己忽视他脸上的任何情绪,挣脱开被圈住的手腕,侧身从他身边走过,手机适时在桌边响起,她拿起来看了眼,是秦晋的微信语音。 回头看了眼,江辞暮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她有点难受,但还是接通了语音通话,语气不似适才的委屈或是冰冷,有点像情人间的吴侬软语:“怎么了?” 11、我都答应你(补2.22)) 秦晋那边不好意思地说:“忧忧,我妈在医院里,中午可能没有办法跟你一起吃饭了,下午我尽可能送你。” 江辞忧回头又看了眼,江辞暮在朝她这里看,她想起他的那些提醒,往房间里走,进了房间,才说:“没事,你有事情就去忙吧,我哥今天休息了,正好送我回去,不用麻烦你了。” 秦晋和她寒暄了几句后,那边有事,着急忙慌地挂断了电话。 江辞忧点开微信,找不到聊天的人,她点开梁欢的微信,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她说义正言辞说已经跟那男人脱离关系的界面上。 如果感情真的有那么容易割舍,她又怎么会单身那么久。 她从来不觉得人该是长久的动物,就该像梁欢一样,谈各种各样的男朋友,从来不把男人当回事。 想归想,做归做,她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骨气的人。 她暗自骂着自己,然后给梁欢留言—— “对不起,我失败了。” 梁欢那边素来回消息很快:“又勾搭上了?” 词不太好听,江辞忧皱了皱眉头,觉得确实又像那么回事,她回复:“他问我是不是确定要跟他在一起。” “那你怎么想的?” 江辞忧喜欢跟梁欢说这些事的原因就是梁欢尊重她所有的情绪,从来不是上来就骂她,尽管她也觉得自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趴在床上,想了会,组织好语言,发出去:“不知道,心里想靠近,却又害怕。” “怕什么?怕他玩弄你的感情吗?” 怕的事情有很多,还有很多梁欢无法联想到的,比如他们那层更亲密的关系。 江辞忧把头埋进枕头里,手机又震动了,梁欢见她迟迟不回复,大概也明白她现在不太好受,安慰她:“你啊,总是想要谈一场永恒的爱情,这个快餐爱情的时代里,真心显得弥足珍贵,你先不要管他是否真心,你先问问自己想不想跟他在一起。如果你自己是想的,你又何必委屈自己呢,不管将来怎么样,至少你得到过啊。”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江辞忧慢悠悠地起身去开门,江辞暮抬手的动作停留在半空中,她闷闷不乐地问:“有事?” “你想好了?”他问。 她莫名其妙地看他,后知后觉,他问的是要不要和他在一起。 她低头不回答,手机震动了下,她点开看,是梁欢的消息:“感情的事情,遵循内心,说不定他是被你打动了呢,你被伤害的太深了,还有点自卑,宝宝,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别卑微,勇敢点。” 他看着她弯起唇角,身体僵硬在了原处,脑子里全部都是她说要跟别人在一起的话。 她发觉他在盯着自己看,眼神里的冷意让人觉得不是很舒服,她语气随意地问:“我跟你在一起会面临什么,你想过如何去解决吗?哥哥,我不是你的下属,不是你给我开条件我就要同意的,再说我们都到了婚嫁的年纪——”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至少父母在世的时候,我们永远都是兄妹。” 她捏了捏手机,心底的怨念在逐渐消失:“我后面说的呢。” 他抬手扣住她的后颈,脸贴过来,她被烫得睁不开眼睛,混沌的意识不大清晰地听到他说:“我不会跟任何人结婚,如果我们在一起,我会去结扎,不会让你承受任何不该承受的风险。至于你想要的那种爱情,我可能没有办法给你,但只要我有,只要不是很过分的要求,我都答应你。” 12、越动,我越是兴奋 ——都答应你。 江辞忧脑子里盘旋着梁欢的语音文字“勇敢点”,究竟要有多勇敢才能去背负乱伦的骂名,跟亲哥哥靠近呢。 她推了推他靠近的身体,觉得不是很能看懂江辞暮的心思,忍不住问:“你是喜欢我?还是因为前两天的事情这样的?” “....”江辞暮没有吭声,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不可否认,他有受到刺激,也有受到影响。 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她顿时明白,她跟哥哥之间只是欲望的吸引,这在生物学上叫做遗传性性吸引,跟爱不爱的一点关系没有。 “我不要。”她拒绝的同时,眼神看向了窗帘,当年买这套房子的时候,他刚工作,她还在高中,她说要这间最大的卧室,母亲稍有迟疑,但哥哥直接就答应了说好。 如果他对她不是太宠溺,她压根不会有那些奇怪的念头。 一切都应该怪他。 现在他又冠冕堂皇地拿着爱情的借口蛊惑她。 那些在她心里神圣的东西变得不堪入目,她觉得更加痛苦起来。 她要的压根就不是乱伦的性爱,从情窦初开到现在,都不是,她只是喜欢哥哥,不一定非要发生关系。 如果只是性爱,她有很多次冲动到像小说里那样去勾引他。 她没有那么做,无非是因为在她的心里,哥哥是神圣的。 他们的感情应该是循序渐进的,做爱应该是建立在爱的基础上,现在呢,她只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是肮脏的。 他捞住她的手腕,把她抵在墙壁上,盯着她的双眸,眸底染着热意,哑着声音说:“喜欢就喜欢,老是想那么多复杂的东西做什么。” “谁喜欢你啊。”她偏了偏头,声音变得很小。 清醒,堕落。 他扣住她的腰,低头想要吻她,她躲了躲,吻落在了脸颊上,他抬手锁住她的下巴:“秦晋前段时间还左拥右抱的,你确定你要跟他交往?” “跟你没关系。”她倔强地看着他,“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她一直在说违心的话,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不在意秦晋是不是左拥右抱,完全是因为她压根就不喜欢他。 这话说出来也像是在恶心江辞暮的,毕竟连那样的人她都可以试试,她却不愿意再靠近他了。 江辞暮的唇落在她的唇上,辗转,吞噬,深吻,他呼吸间的热意让她的身体发软。 耳鬓厮磨了会,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她红着耳根,微喘:“就算不是秦晋也会有其他人,你现在这样,算什么?” 他抬起她的胳膊,把人往墙上压,霸道而固执地顶着她的腿心,她脸红得更狠了,只听到他粗哑的喘息声:“算乱伦。” 乱伦这样的字眼从他口中说出来,不算是低俗,有点色情,就像是成年人性爱的小游戏。 她被他撩拨得身体发软,他还在挺腰,她后背被汗水浸润湿透了,她皱着眉头,出口的声音妩媚:“你...干嘛....” 他在她耳边喘着气,咬住她的耳垂:“干你....” 怎么这么淫荡。 江辞暮转性了。 她乱动的手被他抓握过头顶,热烫的呼吸扰乱人的心智:“别乱动...你越动,我越是兴奋....” 13、有没有觉得我是恋爱脑(补2.24) 江辞忧终究是没有经历过人事的处子,面对喜欢男人的强势,她压抑着心头的苦楚,眼睛里泛出眼泪。 见她要哭的委屈模样,江辞暮就算再有想法,这会也没有念头了。 他眼底的痛苦并不比她少,他忽然觉得自己龌龊,下流。 从前她喜欢他,粘着他,他一派正气地说那是乱伦。 等到她真的走了,他的脑子里时不时会蹦出她的影子来。 他想起她表白时的坚定模样,心口发软,松懈了对她的钳制,用指腹抿走她眼尾的泪珠:“哭什么?” 江辞忧的手指还在揪住他的衣服,衣服被揪得皱巴巴的,她低下头看着那鼓起来的位置,脸瞬间红透了:“你要是发情的话,随便去外面找啊,干嘛这样对我?我又不是想跟你做爱才喜欢你的。” 她说的很委屈,脸也红扑扑的,他盯着她的脸,情动难以,刚刚有些疲软的肿物,又苏醒了。 他想放开她的手,给彼此空间,又怕这次松开以后,他们之间不知何时才能靠近些。 勇气和脸皮这种东西,不是随时都会有的。 他这些年不算是位居高位,总归是有些权利在手里,见惯了别人对他谄媚,像这样的低声诱哄,除了对江辞忧,他真想不到还有谁值得他这样。 他的手指还停留在她的眼尾,有些无奈道:“别哭了,我不动了。” 她仰起头,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她说不清到底委屈什么,就感觉心口酸酸的。 他叹了声气,把她拥入怀里,摩挲着她的长发:“不全是因为性。” ——不全是。 应该是大部分是。 江辞忧越哭越凶,任由他抱着,眼泪鼻涕都蹭在他的衬衫上,哭到最后也不知怎么就回到了床上,窝在他的怀里抽泣。 他没怎么说话,只是听着她哭,她实在没力气了,哭得太困了,喃喃着睡了过去。 * 江辞暮盯着她的睡颜,她哭得眼睛都肿了,说了很多抱怨他的话,他低头吻她的额头,心里想的是过去的点点滴滴。 在她离开后的日子里,他只能通过母亲的朋友圈关注到她的动态。 她长大了,独立了,有属于自己的圈子了。 应该会很快遗忘掉她曾经喜欢过的哥哥吧。 当他真的意识到她会遗忘,他心底扭曲的那些想法要把她吞噬掉了,他变得恶劣,试图用性链接着彼此,好像只有性器官结合在一起,他们之间的关系才算是根深蒂固了。 他从没有想过她愿不愿意。 他睨着她的红唇,想吻,又不敢吻。 他倚靠在床头,直到她醒过来,都没有换过姿势。 江辞忧醒来时,天色暗下来了,她还枕着他的胳膊,像是情侣般的靠近。 她看着他紧闭的眼睛,视线落在了他薄唇上,有人说薄唇的人最冷情,大概是真的吧。 他眼皮动了动,她赶紧闭上了眼睛。 他说:“今晚先不回去了,明天再回去吧,我待会回单位办点事情,晚上带你出去吃饭。” 她还在装睡,耳朵在发烫。 他抽出被压住的胳膊,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跟我一起去单位,还是在家等我。” 装不下去了,她假装刚睡醒,伸了个懒腰:“什么?” “起来洗个脸,换身衣服,跟我一起吧。”他替她做了决定。 江辞忧躺在床上,看着他挺拔的身姿,还有那笔直有力的腰杆,心里有点懊恼,她不应该拒绝的吗。 她真的太没有出息了! 她起身爬起来去拿放在另外一头的手机,回复梁欢:“有没有觉得我是个恋爱脑?!” 【14】敌对情绪 梁欢消息回复过来的时候,江辞忧已经坐上了江辞暮的车,他们在楼上已经僵持了半天了。 他的电话一遍遍地响起来,开始他还接,到最后他盯着她看,直接按掉了电话,她多少觉得有点压迫感,去衣柜拿了件外套换上,连头发都没整理:“走吧。” 分明是在置气。 江辞暮看着她小孩子脾气的样子,有点无奈,把她拉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放了会热水,拿出毛巾给她擦脸,她看着镜子里他认真的容颜,脸皮还是太薄,连着耳后根都烫起来。 她去接毛巾,他的手握住她的手,像对待小朋友一样给她擦手。 她挣了挣手,没能挣脱开。 她朝他嘟囔了句:“我自己来。” 江辞暮眉眼认真地注视着她的脸庞,毛巾轻柔地落在她的脸上擦拭,语气里满是柔情:“过完年辞职回来吧。” 她几乎没有犹豫地拒绝:“不。” 她习惯了在沪市的生活,适应了快节奏的生活,更习惯了孤身一人。 她有稳定的工作,不错的收入。 她要是为了他回来,真的验证了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 他擦脸的动作微顿,她顺势接过毛巾,随便糊弄了两下,洗干净毛巾挂在毛巾架上。 “我年后还会涨工资,我现在在沪市挺好的,我还年轻,应该好好打拼的,不是吗哥哥。”她反问他。 “嗯。”他沉默了会,想要开口的话藏在了心里,他本想说给她安排个稳定的工作,至少能留在家里了,见她有自己的想法,他想缓缓再说这些事情。 江辞忧是矛盾的,她希望他能主动点,又不希望他打破她的生活节奏。 可不管在怎么样,已经破坏的东西,很难再恢复原状了。 * 车上。 梁欢发来了消息:“不算恋爱脑吧,你为他付出了什么?他很不值得吗?我听你讲的,觉得他之前对你挺好的,不喜欢你可能只是之前没有感觉,现在倒追你,可能是没有遇到比你更好的,虽然我不是很认同你吃回头草,不过你要是真喜欢的不行,就去试试,别纠结,别忸怩,喜欢就上。” 江辞忧看着长长的文字,低下头不知在想什么,江辞暮借着红绿灯的空,瞥过头看她,看不大清楚她的神情,他问:“谁的消息?” 江辞忧灭掉了手机屏幕,直视着前方,靠在座椅上,懒散地回答:“朋友。” 江辞暮挂挡,启动车子,平稳行驶了会,借着看后视镜的空,他瞥了眼她:“抽个空,我们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下。” 心平气和。 她现在不想去谈论那些事情了,她感受到自己强烈的敌对情绪,那是对哥哥,又恨又爱的情绪。 她转头看着窗外,幽幽道:“聊什么呢?乱伦吗?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问我跟你在一起要承受什么,那我问你,你知道你跟我在一起要承受什么吗?” 她回过头,直视着他的侧脸,眼神里充满着失落:“不结婚这样的誓言,我都不敢承诺,你又怎么可能做到,我要的是什么,哥哥你不懂。” 江辞暮或许有点懂,但又不是很懂。 他这些年没有想过结婚,也没有想过找任何女人凑合,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总觉得心里有些期盼的东西,又不是太敢直视。 他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工作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自己紧绷的神经稍微松懈点。 15、我想跟你谈恋爱 “感情重要的是两情相悦还是婚姻关系?”江辞暮把车停稳在市政府的院子里,解开安全带的同时看向她,“不结婚对我来并不是给你的承诺,如果你还停留在想要跟我结婚这种荒谬的想法上,我们或许很难走到最后。” 江辞忧身形微顿,她真的不太喜欢他这幅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样子,她甚至觉得他先前提出来的那些不过只是为了想要做那种事情罢了。 她顺势解开安全带,掀了掀眼皮:“乱伦做爱是不是让你觉得很刺激?” “…” 江辞暮下了车,江辞忧自觉没趣,跟着他走进了政府大楼。 工作日的下午,政府办公室里的人并不多,有些空着的房间里灯还在开着,又或者闲散的几个人在聊天。 她忍不住调侃:“还是你们会享受啊。” 他意味不明地看过去,领着她进了办公室,他的办公室里装饰简单,桌面上是两面红旗,她环顾了圈,把百叶窗拉了起来,站在窗边往下看:“你有想过在这里做爱吗?” 江辞暮打开文件夹的身体顿住,眉宇间蹙了蹙,她没看他,拍了拍沙发,自顾自地说:“或者是沙发上?” 她看着他神情严肃,踱步到桌边,双手撑着桌子,一字一顿:“这张桌子呢?” 江辞暮听硬了。 明明她什么也没有做。 他从内心深处对自己是鄙弃的。 他甚至知道妹妹说这些都是为了恶心他,他偏偏像个单细胞生物,在靠下半身思考。 他无法 直视这样卑劣的自己,他义正言辞:“江辞忧。” 江辞忧眨了眨眼睛,盯着他看,俯身过去,对视着他的眼睛:“哥哥还没有回答我,是想跟我做爱?还是想跟我谈恋爱?” 有分别吗。 江辞暮觉得这两者间的区别并不大。 爱的本质是占有。 他想要她。 他认为这是爱。 “我想要你。”他说的直白,她的脸刷的红了,他低垂下头看文件,她细长漂亮的手指覆在 A4 材料纸上,“我想谈恋爱。” 她要被他逼疯了。 彻底的疯了。 找不到合适的宣泄口,只能让他陪着自己在地狱地边缘徘徊,就算是万丈深渊,她也想拉着他。 过去是他不愿意,现在她给他机会远离,他还在疯狂地试探。 她想—— 要么就一起死吧。 江辞暮抬起头,温和的眼神逐渐变得炙热:“怎么谈?” 他的眼眸认真,目光专注。 江辞忧视线定格在他的脸上,目光严肃:“哥哥知道踏出这一步意味着什么吗?” 他认真看了她一会,眼睛回到档案袋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打开档案袋,心里觉得无奈,因为她好像不太明白他的心意。 他淡淡道:“忧忧,我要你并不只是你想的那种意思。” 她双手撑在桌子上,扬眉,语气带了难掩的担忧:“我们是亲兄妹,一旦被发现,是会万劫不复的。” 江辞暮翻看材料的动作顿住。 他合上了材料,示意她到身边来,她木讷地站过去,他顺手把她拉进了怀里。 如此亲密的靠近,她心慌意乱,担心地看着门口的位置。 他压握住她的腰,哑声说:“门锁了。” 她听到这话,凌乱不堪的心陷入了某种极度负面的情绪里。 16、心理疾病 江辞忧想要逃离这种温柔假象,但又十分眷恋这种别致的温柔。 她盯着他的眼睛,喊他:“哥哥。” 江辞暮不清楚她是不是故意在提醒他,提醒他们之间的关系,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万劫不复的人是我,一切都由我来承担可以吗?你在我的身边不用想太复杂的东西。” 江辞忧不可能不去想,他的身份,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的父母,他们的朋友。 感情未必需要所有人祝福,但如果长久不能停留在阳光之下,她不确定她能坚持多久。 尽管如此,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点,喜欢很久了,过去的某个瞬间,她不渴望这样吗。 哪怕现在还无法判别他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性,她就已经做好了飞蛾扑火的打算了。 她想,就当她是个恋爱脑吧。 割舍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离开也是。 她尝试用三年的时间去割舍掉,回来不过72小时,她就沦陷了。 如果她真的足够理智,就不会喜欢上自己的亲哥哥了不是吗。 她抵着他的额头,眼睛里湿漉漉的:“哥哥怎么承担呢?我只是想听哥哥的心里话,哥哥从没有说过。” 他微微抬头,唇贴住她的唇,她没回应,两张唇,只是贴合着,片刻后,他轻轻含吮住柔软的唇,吻了会,才说:“我以为你把我拉黑了,就再也不会有什么了,可是没有你在身边,我并没有如释重负。” 她眼睛湿得更厉害了,委屈的眼泪挂在脸颊上,他用指腹抿她脸上的泪:“你想听什么心里话?” 她抓住他的手贴在脸上:“想听你为什么要这样,我要确定你跟我是不是一样的。” 她看着他深沉的眸子里绽着的温柔,心里还是有点纠结:“我不要你承担什么,如果我是心甘情愿的,结果应该是我们一起承受的。” “哥哥,我这个年纪还想要爱情,有点傻。” “可是你靠近我,我就会忍不住地心软。” 江辞暮心里很难不动容,他等待了许久的,不就是这些话吗,他不是个擅长表达的人,就算是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偷偷趁着节假日飞过去沪市,他也不曾主动联系过她。 他不是不想她,只是他们回归到兄妹的身份,这对她是最好的选择。 她有属于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圈子,没有哥哥也可以很好的生活。 而他离开她的生活,看似没有任何改变,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尝试过心理医生治疗,也试过药物治疗彻夜的失眠。 她回来的那个夜晚,他出奇得没有失眠,只要想到明天早晨就能见到她,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某种情绪在迸发。 后来她酒醉不清地喊着他哥哥,亲吻他,甚至要跟他做爱的时候,他脑子那根紧绷的神经彻底断裂了。 也是这个办公室,那天他一点工作的事情都没有操心,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 这是心理疾病。 他需要接受治疗。 他不想治疗了。 17、哥哥,你是不是要谈恋爱了 “咚咚咚——”敲门声打断了江辞暮的思路,江辞忧慌乱地要从他腿上起身,他仍旧搂住她的腰不放手。 江辞忧目光里充斥着不解的担忧,江辞暮低声道:“既然是一起承受后果,就不要总是担心我,我选择跟你在一起之前自然会想到一切的后果,我年纪比你大,想的事情要比你多。” 他顿了顿:“在感情这件事情上,我可能不如其他事情做得好,你要是想谈恋爱,我就陪着你。” 敲门声伴随着门外的女声,江辞忧尴尬地脸红了:“哥哥。” 江辞暮瞧着她脸红的模样,没有再拦住她,松开了手,她起身坐到沙发上,他去开了门,门口的人还执着地准备抬手,看到门开了,有点惊喜:“科长,你在啊,月月说你来了,敲半天门没有开,我还以为没有人呢。” 江辞暮声音淡漠,几乎没有情绪在里面:“什么事?” 江辞忧的心思压根不在手机上,全部都在江辞暮的声音里,她所喜欢的不就是他在外人面前冷冰冰的,在她跟前又是温柔得不行的模样吗。 他的柔情给过她,他说那是兄妹之情。 是她一直在误会。 可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在春情萌动的年纪里遇到这么温柔的,俊秀的,沉稳的男人,他博学多识,稳重成熟,那么完美的人,他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自己。 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情动总该是件无法控制的事情吧。 她点开了梁欢的对话框,想告诉对方,她和哥哥之间的关系,字打到一半她没有决心了。 女人的声音也消失,从谄媚的强调到最后的闷闷不乐,江辞忧不知道他们具体说了什么事情,只是觉得作为领导的江辞暮有点太严肃了。 江辞暮回到桌子前开始看资料,他们没再说什么了,江辞忧看了会手机确实困了,小声嘀咕了声:“哥哥,我困了。” 她蜷缩在沙发上,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人在她身边,她睁开眼睛,江辞暮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了她的身上,她拽住他的手腕喊了声:“哥哥。” 软糯的声音没有了先前的芥蒂,江辞暮半蹲下去,摸着她白嫩的脸颊,低声哄着:“我马上就结束了,结束带你吃饭,想吃什么?” 她贪恋地抓住他的手贴在脸上,意识不大清醒:“哥哥带我吃什么都可以。” 他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嗯,再睡会,空调打开有一会了,觉得干的话,我去给你弄点热水喝。” 她很想缠着他,抱住他窝在这个沙发里,像小时候没有换房子的时候一样,冬天窝在哥哥怀里取暖,那时候他们亲密的接触,她总觉得很温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哥哥会是别人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哥哥会成为别人的呢。 刚刚经历过军训的大一新生对大学充满着好奇,周末,江辞忧去江辞暮的学校,他们一起吃完饭的路上,有人喊他:“江辞暮。” 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她身边的女孩子都在偷笑。 江辞忧作为女孩子很明白那调笑背后的意义,这个女孩喜欢哥哥。 他们不痛不痒地聊了几句,江辞暮几乎没有说话,江辞忧跟他并排走出几步后,闷闷不乐地问:“哥哥,你是不是要谈恋爱了?” 18、间接接吻 江辞暮从没有在江辞忧或者是家里人面前提过女朋友这样的字眼,江辞忧也很少去想这个问题。 过去有女孩子写过表白信给江辞暮,也有人在江辞暮毕业几年后,还在讨论他。 她从来没有想过哥哥会谈恋爱,会有女朋友,会结婚,会有家庭。 心底滋生出来的情绪吞噬着她,她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辞暮听到这样的问题,也有点发楞,身边的每个人都问过这个问题了,连妹妹也不例外。 为什么没有谈恋爱。 或许他这个人生性孤僻,性格诡异,不大适合做任何人的男朋友吧。 他不认为如果他谈恋爱,会是一个优秀的男朋友。 且不说优秀,就连正常的标准他应该都无法做到吧。 他不会为了任何女孩子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如果真的有时间,他更愿意花费在图书馆上。 但—— 如果这个人是妹妹,他可以考虑腾出点时间。 亲情与爱情不同。 他这辈子大概是不会遇到爱情吧。 饶是想着,他神情严肃地回答:“没有要谈恋爱啊,怎么了?” 江辞忧摒弃掉内心荒诞的念头,她怎么可以不喜欢那些喜欢哥哥的女孩子呢,她们喜欢他,是因为他足够优秀,而哥哥不喜欢她们,也并不是他们不够好,只是哥哥不喜欢而已。 她笑了笑,掩饰内心的失落,说:“没有,我觉得刚才的女生可能喜欢你。” 江辞暮只是不想谈恋爱,不代表感情可以迟钝到某种程度,女生已经约过他好几次了,他拒绝过之后,她还在主动,这对于他来说其实是一件烦躁的事情。 所以当江辞忧说要来找他的时候,他几乎没有犹豫地同意了。 他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很喜欢跟江辞忧待在一起,她会把一件事情讲的十分有趣,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有时候他没有认真听,她还要不开心地说:“哥哥,你有没有在听啊。” 她会撒娇。 撒娇起来很可爱。 江辞暮胡思乱想了会,低低地嗯了声后说:“我送你回去吧。” 地铁几站的距离,江辞忧非要走路,走到宿舍晚上关门了,他领着她去了酒店。 学校周边只有小酒店有房间了,江辞暮定的是榻榻米,安顿好她,他就要走。 房间确实很小,江辞忧初次感觉到跟哥哥在一起会有暧昧的心跳,她强忍住心头的羞耻以及那些不该有的情愫,喊着他:“哥哥,我第一次住宾馆,有点害怕。” 江辞暮回头看着她小脸通红的样子,身体也不自觉地在发热,他用遥控打开了空调,望着榻榻米的方向,床太小了,他们两个人—— 不太合适。 还没有等他开口拒绝,她喃喃着:“哥哥,我饿了,楼下刚好有吃的,你能陪我去吃点吗?” 拖延—— 他们在路边吃了点烧烤后,她又拉着他去买奶茶。 江辞暮第一次知道周末学校周边的夜市可以营业到这么晚。 买好奶茶,她抿了口后,把吸管递过去,他盯着那被她吮吸过的位置,迟迟没有张嘴。 她转过身想要找店员再拿根吸管,嘴里嘟囔着:“我又没有传染病,哥哥你怕什么。” 他拽住她的手,低头喝了口,入口的味道甜腻,他没有太大的表情,吞咽了下去。 她盯着他漂亮的眉眼,脸突然烫起来了,他们共用了一根吸管,这算是间接接吻吗。 他的眼睛真亮,哥哥真好看。 她呆呆地看着,他笑出了声:“不怕。” 不怕什么? 她怎么完全不记得之前说过了什么。 她递过去的时候,脑子里还是很纯洁的,怎么这会全部都是不该有的画面了。 19、哥哥,你要补偿我 江辞忧望着街上来往的行人,有成双入对的情侣,也有相谈甚欢的姐妹,还有些谈笑风云的男生们。 那一刻,她心里有个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她跟哥哥呢,算什么。 夜晚是短暂的,也是漫长的。 漫长到她睁开眼,天还没有亮,听着哥哥均匀的呼吸声,她很想转过身去看他的脸。 事实上她也这么做了,小心翼翼地翻转过身,借着浴室里的光,看着他俊秀的容颜,她心里小鹿在乱撞。 抬起的手想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纠结了会,她轻轻地垂下了手,身体朝着他靠近了些。 许是太累了,没多久她就沉睡过去。 熟睡的男人缓缓睁开眼,盯着她发育成熟的身体,他忽然觉得呼吸不受控制地在加快。 那些不该滋生的念头在滋生的时候,他的身体朝外侧移了移,就算是他可以欺骗自己,可身体的诚实让他觉得他是一个极为龌龊的人。 * 清晨,江辞忧是被江辞暮喊醒的,她睡眼惺忪地问:“哥哥....几点钟了...” 他说:“7点钟了,我送你回学校。” 江辞忧很不情愿地起床,发现他已经穿戴整齐了,昨晚洗漱的时候,他非要在外面等她洗漱好才进来的,她松松垮垮只穿了T恤没有穿胸罩,还被他说了。 她那点小心思真的藏不住。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忍不住地想要用特别的方式吸引他注意,哪怕知道是不可取的。 * 江辞忧躺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想了很多关于他们的事情,经久尘封的记忆,让那些喜欢迸发得更加彻底。 从前是毫无回应的喜欢,现在是勇往直前的靠近。 他们之间—— 早就不是正常兄妹该有的相处方式了不是吗。 * “忧忧...”男人低缓的嗓音悦耳温柔,她缓缓睁开眼睛,抱住他的脖子,把他压向了自己,半梦半醒地呢喃,“哥哥...做梦了...” 他半跪在沙发边,摩挲着她的头发:“梦到了什么?” 梦很乱,她已经记不清楚具体是什么内容,只觉得心里很空虚。 她抱住他,心情低落:“抱一会就好了。” 她贪恋他身上的气息,迷恋这样的热意,过去在沪市的冬天,她总是会想起他口袋里的温度,偶尔走在路上看到情侣打情骂俏,她都不自觉地会想起江辞暮。 此刻的温暖就像是梦境一样的不真实,先前的每一句狠话都像是个笑话,她对他从没有放下过吧。 他半跪着,任由她抱住,她吸了吸鼻子:“你怎么不抱紧我?” 他无奈地笑了声,手捧住她的后脑勺,把她搂进怀里,她听着他的心跳声,呢喃:“哥哥...” 手臂收拢的力道像是要把她揉进怀里,她特别喜欢这样的拥抱,被包裹着,能感受到他,她仰头轻轻咬了下他的下巴:“其实我不是很喜欢吃饺子。” 她环住他的脖子,身体还在朝着他靠近,眼见他就要撞到茶几了,她仍旧没有停止动作。 “咚——” 她的身体压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后背靠在茶几上,她眼神娇俏:“我在沪市的时候经常吃水饺,速冻水饺比较方便,便宜,实惠。” 从他眼里看到了心疼,还有更多复杂的情愫,她跨坐在他的身上,箍紧他的手指,十指相扣:“哥哥,你要补偿我。” 20、湿吻 “补偿...什么?”江辞暮眼底富有深意,紧紧凝住她,抚摸在她腰上的手用了些力道。 江辞忧猛地发现,他们的姿势要多暧昧有点暧昧,她缓缓从他身上起来,声音很低:“补偿...我啊...” 补偿什么呢。 如果江辞暮没有拒绝她,她叁年前应该就离职回来了,当她下定决心想要永远都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拒绝了她的勇敢。 他骨节分明的手贴住她的后颈,把她压向自己,吻了会才松开她,抵着她的额头,喘息的气息浓烈:“怎么补偿?” 撩人心弦的腔调,让人欲罢不能,江辞忧控制不住心跳,轻轻咬了下他的唇瓣:“哥哥,这样很色情。” 江辞暮不否认这点,暧昧在滋生,他浑身燥热,看着她面若桃花的模样,他心猿意马地想到前两天在沙发上,她蹭着他的样子了。 他不算重欲的人,中学以后,他开始晨勃后,他只有在极度烦躁的时候才会想打飞机。 没有女朋友,也没有性伴侣,这么些年,他从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 就在这两天,他的身体如同不再受他的使唤了,在叫嚣着他无法控制的情欲。 他不想这么快就跟她发生关系,他明白她话里的那些意思,可他的身体不再是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在殷切地渴望着和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妹妹靠近,尽管他在这时候仍旧觉得这是不妥的。 他吞了吞喉头:“有多色情?” “有一点。”她承认美色蛊惑人心,可她尚存的些许理智在制止她的行为。 * 晚上在外面吃的,回到家后,江辞忧打开了电视,家里暖气刚打开,有点冷。 窗外又开始下雪了,她适应了沪市的湿冷,对于北方干燥的空气,她不大适应,抱怨了句:“这里好冷。” 她手机适才震动了几下,她慢吞吞地点开看,是之前对她有过好感的同事沉翊林,他发了烟花的图片给她:“忧忧,今年可以放烟花了。” 江辞忧并不喜欢烟花,有些东西会联动情绪,比如烟花,她会联想到被他拒绝时候的失望,痛苦,难受,湿冷。 剩下的几条都是梁欢的消息,梁欢回老家又找了个男朋友,今天陪她在商场买了个包包,梁欢在她“炫耀”战果。 江辞忧嘴角微弯,编辑了文字过去,觉得无法表达情绪,又发了条语音:“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呗。” 感觉到灼热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她抬眼望过去,发现江辞暮那双深邃的眼神牢牢锁住她,让她挪不开眼睛。 “要吃水果吗?”他洗了苹果,并切好了小块。 看似漫不经心的问话,江辞忧感受到些“压力”,他踱步过来,坐到沙发前,看着她的眼睛:“谁的微信?” “同事。”她要去拿他手里的苹果,他低头含住她的唇,不慌不忙地吻着,掌心托住她的后脑勺,吻得深沉。 湿热的吻使得原本有些发凉的脚丫都发热了,她呻吟了声,“唔...” 舌头缠绕,呼吸变得更快更乱了。 21、这样还会难受吗? 夜间,下了暴雪。 江辞忧和江辞暮在沙发上看电影到凌晨,她迷迷糊糊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虽然有印象他抱着自己起来,但最后是在哪里睡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江辞暮没有睡懒觉的习惯,生物钟也特别准,等到江辞忧醒来,看看周围的装饰,在摸摸身侧的位置,她有点失落地躺回床上,回复梁欢昨晚的消息:“确定了关系,各睡各的。” 想着梁欢也不会秒回她的消息,这个点,梁欢多半在家睡懒觉的,也可能昨夜春宵,这会可能还在做呢吧。 毕竟梁欢说过,她跟人做爱一夜都要好几次的,有时候天亮了还在搞。 江辞忧心里想真羡慕梁欢找男人的本事,到底怎么样才能找到能干又愿意花钱,还特别爱她的人的呢。 她胡思乱想了会,听到有人开门,她收起手机装睡。 身侧窸窸窣窣,被子里凉了瞬间,紧接着她的身体被拥入熟悉的怀抱里,她假装呢喃了下,男人的声音低低的:“睡醒了?” 她转了个身,朝着他靠近,没有睁眼,嗅着属于他的气息,她贪恋地吸了口气:“没有,还想睡会懒觉。” “哥哥陪我睡会。”她试探性地伸手往他腰上摸,开始隔着布料,见他没有反应,小心翼翼地伸进衣服里。 摸了会,觉得不过瘾,又或者没有挑起他的兴趣,她有点不服气,小手缓缓往上,触碰到乳头的时候,他隔着衣服抓住她不太安分的手,开口的声音浑浊:“江辞忧。” “嗯。”她懒懒地回应,心跳都快到嗓子眼了。 她听到他叹了声气,之后扣住她手腕的手松开了,她不解地睁开眼睛,他低头,深沉的眸光定定地看着她:“摸吧。” “额...”怪尴尬的,她想收回手,却被他紧紧攥住,覆在他心口的位置,心跳声震动,她的掌心能感受到,她低声嘟囔,“你不情愿就算咯。” “你哪里觉得我不情愿了?”他嘴角微微勾出弧度,她有种被调戏的错觉,脸都羞红了,明明是她在调戏他的。 她硬着头皮问:“刚才为什么不让我摸?” “怕痒。”他平躺着,如实回答。 她小手又乱摸起来:“那这样呢?痒吗?” 他闭着眼睛,呼吸快了许多,她也察觉到了,她想要收手了,他抓住她的手:“不痒。” 嘶哑的嗓音里裹挟着浓烈的情欲,她睡意全无,有点无措,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在这种方面还是显得格外被动,尽管她已经很努力地装作什么都懂地样子了。 她耳后根都红了:“我起床。” 他抓住她的手,突然往下,她瞪大了眼睛看他,他仍旧是闭着眼睛的:“只是有点难受。” 她脸烫得不行,手腕被他攥着,她不受控制地张开手掌,根本包裹不住那团硬物,她小声问:“涨得疼吗?” 他睁开了眼睛,她略显局促,目光不知该停留在什么地方,他嗓音低沉:“有种憋的感觉,没法形容。” 她往他怀里靠了靠,手掌伸进他的内裤里,单手根本握不住那根肿胀起来的阴茎,她附在他耳边喃喃:“那这样会不会好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