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剑纯的盆栽养殖》


 第一章 野猪脚下求生机

    太白山上也是终年覆雪，话虽如此却与华山上的光景有些不同，不论来过几次，他总会在墓园停下来，望着绿地染上白雪，以及红橙色的树木。
    此次前来是替师门送信，顺带与许久未见的朋友切磋，正经过凌雪主阁时，几隻野猪在一旁斗殴，往下看发现一株被踩的半死不活的植物。
    这野草的生命力倒是顽强，能在这践踏中存活，他这么想着，正准备离开时，他忽然感觉到，那株植物似乎......散发着微弱的灵气？
    于是他走上前，大手一挥将那些野猪弹开，自身上拿出一块布，把那奄奄一息的植物连着土壤放进布里面包好，回去可以给种灵草的师兄当伴手礼。
    搭车回华山的路上，他看手上的花有些枯萎的跡象，抬手用了简单的术法弄出水倒在土囊上，过了一会儿，那植物又恢復翠绿的样貌。
    天色有些晚了，他想了想，还是明天再跟师门的说一声吧，他拿了个空盆，把植物装进去再浇点水才去做别的事情。
    他不怎么住在纯阳，这栋房子在巴陵的桃丘附近，平时接委託赚的钱，像是斩妖除魔之类的，或是跟鬼怪有关的，能请到他的都是有钱人。
    他的生活作息很规律，除非有特别的事情，否则晚上也是很早就睡了。
    隔天他准备出门的时候，那植物已经恢復的差不多，欣欣向荣的样子，他便把这盆植物带上华山，交给那位在种植灵草的师兄，灵草师兄接过他手上的植物，并表示会好好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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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uot;师弟！慕师弟！quot;
    quot;师兄，有什么事吗？quot;回过头，灵草师兄拿着前几天那盆植物朝他跑来，他的姓氏为慕，名端尘。
    quot;师弟，你这植物变成这样了，我也不太清楚怎么回事，你要不要拿回去照料看看？quot;灵草师兄手上的植物与慕端尘交给他的时候有些落差，叶子有些枯黄，看起来很没精神的样子。
    由于这株植物还没成长完全，灵草师兄一时间也没办法判断这是什么种类的，都是先用对幼苗的照护方法，可是怎么唯独这株有问题呢？
    quot;嗯，我带回去看看。quot;看着手上的植物，慕端尘和之前一样用术法浇点水，回家后便把那盆植物放在窗边，晒得倒太阳的位置。
    天还早，慕端尘把植物安置好便离开家里，通常回纯阳的时间不是在接任务就是在回任务，任务大多是哪边的妖在作乱，或是哪边的鬼怪在吃人，诸如此类的，这些生物死亡后，有机率在它们身上获得一些材料，像是毛皮或是魂魄之类的。
    接近傍晚的时候，慕端尘才回到家中，简单的冲洗过后，他看着窗边的植物，像之前一样弄了点水浇，接着打坐了一会儿，才躺下入眠。
    隔天，慕端尘看着窗边的植物，那植物又恢復成翠绿色的样貌，丝毫不见昨天的枯黄。
    他回忆了下灵草师兄曾经说过的基础灵草养殖，都是用有灵力的水浇灌，于是他弄了点水，在水中注入灵力，才浇在土壤上。
    算了，养盆植物还是养得起，只是多了早晚都要浇花这件事情，就先这样吧，他伸手戳了戳植物叶子。
    他的房子位于灵气旺盛的土地上，很适合修练，房子周围有一层结界，那是他特地去请一位专攻术法的同门画的，普通人没办法看到这栋房子。
    他的生活也没什么特别，起床后会先在院子练剑，然后去纯阳看有没有什么任务可接，没事的话，就在家里打坐、练剑，偶尔看点书，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是接任务到外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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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日子过去了，慕端尘看着每天照料的植物似乎成长了些，他想了下，凝聚出小把的气剑在指上划了个口子，鲜红的血液滴在植物身上，原本长得好好的植物马上就懨了。
    听说修为高的人的血可以助长什么的，原来不行吗？慕端尘这么想着，同时又浇了些灵水给植物稀释，原本懨懨的样子才有所缓和。
    其实植物懨掉的状况是因为，他现在的程度和慕端尘实在是天差地远，根本没办法吸收这么强烈的东西，在灵水的稀释后才得以慢慢消化。
    又过了一阵子，植物长高了不少，还开了朵花，浅紫色的。
    这时候，慕端尘拿着一本灵草学的书籍，看着眼前的植物一边比对书上的图片，可是这书上没有一个是符合他眼前的外貌。
    quot;算了，直接拿去万花谷看看。quot;他本身也不是专精这方面，既然这本基础学的书没有，就直接拿去给专业的看看比较快。
    帮慕端尘看的是个花姊，穿着黑紫色的儒风服装，她拿起慕端尘的植物左右看，又翻了翻桌上的书籍，似乎是在比对。
    quot;道长，这花算是挺稀有的，是景筑。quot;确定特徵和书籍符合，花姊才跟道长解释这株植物的名称。
    quot;挺稀有？quot;慕端尘有些疑惑的看着那盆植物，他不怀疑花姊所说的，但是......挺稀有？
    quot;这是在哪里找到的？quot;看道长疑惑的神情，花姊又对照了一遍，确定没有认错后，想起道长有说过，这植物是他在路上捡到的。
    quot;一群野猪脚下被踩着。quot;
    quot;......quot;
    花姊沉默了几秒，向桌上的植物投以，你也不容易啊......的眼神。
    方才花姊说这植物挺稀有的时候，它似乎晃了晃叶子，应该是挺高兴的？不过听到慕端尘的话后又僵住不动了。
    quot;啊、对了，你们应该也有养灵草的部门之类吧？这个就给你们养吧。quot;虽然养一盆植物不成问题，但是慕端尘顶多给它浇水，万花谷有专业的药草园，照料起来应该会比较自己好才是。
    quot;道长，你这盆栽已经有些意识，而且它也挺喜欢你的，还是收着吧。quot;慕端尘说完后，花姊马上注意到，那盆植物的叶子和花都垂下来，一副懨了的模样。
    桌上的盆栽听到花姊的话才稍微提起叶子，怯怯的把开出来的花转向慕端尘，好像在看着他似的。
    在慕端尘一脸疑惑下，他还是跟花姊道谢，回到家又把盆栽摆在窗边的位置，回到熟悉的地方，已经不见刚才懨懨的模样，还微微晃动着叶子。
    quot;你比较喜欢这里？quot;既然花姊说了有意识，慕端尘便试着和它沟通看看，叶子停顿了下，才又晃了晃，倒像是在点头的模样。
    我是喜欢你！
    虽然它很想说话，但是现在还没化型，只能透过这样来回应慕端尘的问题，经歷被野猪践踏的事情后，它对外面的世界充满阴影，或许是慕端尘救了它，让它对慕端尘特别有安全感。
    而且它觉得慕端尘照料的挺好，不到细心，但是能让自己稳定生长就够了。
    把盆栽放着以后，慕端尘难得自己做了午饭，都是些简单的菜色，最基础的那种。
    盆栽对于慕端尘会煮饭感到惊讶，通常慕端尘都是早上练完剑就出门，到下午接近傍晚才回来，根本没看过他自己煮饭或是吃饭。
    quot;自己吸收，我要出去几天。quot;慕端尘拿来一个盆子，在里面装满灵水后，把盆栽放在水上漂浮着，看它晃晃叶子表示知道了，慕端尘才离开家中。
    慕端尘不在的时候，它每天就睡睡觉，晒晒太阳，吸收点水分成长，虽说慕端尘在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样，但是至少还可以看看慕端尘在做什么。
    几天后，深夜时，它被杀气吓得醒过来，往窗外一看，透过月光发现慕端尘浑身是血的在院子里，那血液呈现黑红色，定不是普通的生物。
    慕端尘弄了点水把身上的脏污冲乾净，底下的草地一接触到血，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死亡，慕端尘解开上半身的衣物，整条左手臂上都是紫色的、像是藤梦一样的线条，旁边的皮肤甚至有些发青。
    它还没有看过慕端尘换衣服，看到慕端尘赤裸着上半身时，不由自主的觉得身材真好，不愧是天天练剑的。
    慕端尘手上的症状是中毒，而且毒素还在蔓延，估计左手是暂时废掉了，慕端尘从疑似口袋的地方拿出一颗丹药，吃下后便开始催动内力，将毒素逼出体内。
    咳了口血出来后，慕端尘又冲洗了一遍，才拿了旁边的大毛巾擦拭乾净进屋子，脱下来的衣物被慕端尘用术法烧掉。
    拿了些药品包扎伤口后，慕端尘换上乾净的衣物，便躺下休息。
    他总是接那种高危险的任务，当作锻鍊增进修为，然后拿些妖怪身上能用的材料去给一位炼丹的师兄交换丹药，越高级的妖兽，身上的东西越是珍贵，像是牙齿、皮毛或是肉之类的，如果还有巢穴的话，可以连同巢穴里的所有一起搬空。
    通常慕端尘只会给一半作为交换，另一半看是要收着或是丢进交易行，可以说是赚了不少钱，不过对他才说，锻鍊才是主要的目的。
    他的任务目标大多是和自己差不多，或是比自己还要强悍的，这种锻鍊法可以说是用生命在奋斗，刚开始挑能应付的类型，熟练后往上挑战，刚开始挑战比自己强的妖时，不是两败俱伤就是差点丧命，花了挺长一段时间适应、熟悉后，才得以稳住，也是因为这样，他的恢復能力挺快，这次回来就是在往上的打的阶段。
    它看得出慕端尘伤的很重，但是他自己好像不太在意的样子，让它感到莫名的不满。
    隔天，慕端尘把昨天搜刮到的战利品放进院子的小池塘净化，那位炼丹师兄受不了慕端尘每次给它的东西都是血淋淋的样子，就给了他一点东西，让他自己在家里弄个净化池，血或是什么有毒的东西都会被净化掉。
    别问为什么慕端尘不自己进去泡一泡就好，虽然看起来很清澈、很正常，但是他知道自己什么都丢进去过。
    整理好以后，慕端尘打算回纯阳一趟，回过头看到窗边的盆栽好像又长大了点，便一起带回去问灵草师兄有没有更大的盆，原本的盆子只有巴掌大小，现在是有点装不下了。
    把盆栽丢给灵草师兄换盆后，慕端尘又把昨天的东西拿去跟炼丹师兄交换点丹药。
    quot;卧操，这些高级货哪来的？quot;
    quot;砍来的。quot;
    quot;......牛逼。quot;
    已经习惯慕端尘总是会忽然给他一些高级货，炼丹师兄直接问他需要哪些类型的丹药，就直接送给他了。
    拿好丹药以后，慕端尘来到灵草师兄得住处，打算拿回自己的植物时，看到灵草师兄正对着植物大眼瞪小眼。
    quot;怎么了？quot;
    quot;你这植物不让我碰。quot;
    quot;要换到哪个盆子？quot;
    quot;旁边这个。quot;
    慕端尘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植物，到底还是自己动手帮植物换到大一点的盆子，他不懂这些，只能灵草师兄说一步他做一步。
    quot;你这花长的挺快的。quot;
    quot;是吗？quot;
    确实又长高了些，慕端尘和灵草师兄道谢后，便带着植物回家了，换了新的盆子，它还是挺高兴地晃着叶子，它不想让慕端尘以外的人碰。
    quot;在长大点就要种院子里了。quot;慕端尘说完，晃动的叶子忽然停下，又有懨了跡象，他回忆了下家里的院子，净化池、几棵桃树、还有常用的一些基础药草。
    在慕端尘不知道的时候，它暗自下定决心，绝对不能长大太，灵力和修为可以长，外表绝对不行！

 第二章 为了生活做任务

    慕端尘的日常生活一陈不变，而且持续了几年。
    过了两、三年后，一直待在盆里的植物终于化型，遇到慕端尘之前，它成长的很慢，虽然在那边待了挺长的时间，但是那个地方没有慕端尘这里的灵气充足，而且每天都有灵水浇灌。
    它化型后是个十岁出头的样貌，还是在天还没完全亮起来的早晨，慕端尘注意到动静，便起身下床查看，结果发现一个，只穿着一件里衣的小男孩，慕端尘看了下窗边的位置，本该在盆上的植物已经不见了，原来已经到了可以化型的时候吗？
    慕端尘走向一旁的书柜，记得很久之前，灵草师兄有给自己一本书，什么......灵草化型的注意事项，找到那本书后，正打算翻阅时，慕端尘感受到有人拉着自己的衣角。
    quot;你也要看？quot;低下头看着化型的植物，后者点点头，慕端尘便坐下来，让它也能看到书上的内容。
    quot;你自己挑喜欢的，名字。quot;首先要有个名字，慕端尘看着第一页写的大字，起身又拿了另一本比较厚重的书籍，里面记载着所有的字，很像字典。
    quot;这。quot;接过慕端尘递过来的书，有点重，翻了几十页后，它拉着慕端尘的袖子，分别指了三个字。
    quot;沉......清迟。quot;对于名字，慕端尘没什么概念，他喜欢什么就叫什么。
    quot;你呢？quot;慕端尘家里没有其他人，回纯阳的时候也被唤作师弟，沉清迟到现在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quot;慕端尘。quot;回应沉清迟的时候，慕端尘翻开第二页，大概是说要让植物对世界有基础的了解，果然还是丢给万花谷比较快。
    等天再亮一点的时候，慕端尘给他一件自己的外袍包着，便直接丢给万花谷教导。
    将沉清迟託付给万花谷以后，他就会自己自力更生了吧？或是直接在万花谷做点事情也不错，这样又回到最初的生活了，慕端尘这么想着。
    过了傍晚，慕端尘才回到家，才刚踏进家门没多久，他便看到沉清迟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看书，而桌子上堆满了许多书籍。
    这傢伙怎么进来的？
    经过这几年的观察，沉清迟大概知道传送符的用法，还仔细的看过慕端尘用来传回家的，甚至天天盯着看增加记忆力，这不就用上了吗？
    quot;你要弃养我了吗？quot;
    quot;你既然已经化型，就该学习些基础，以后出去才能用上。quot;
    quot;我会努力学习也会帮你的忙，能不能别不要我？quot;
    quot;什么忙？quot;
    沉清迟站起身，从旁边的柜子里面拿出几样简单的材料，随即走到外面的炼丹炉前，一边控制火候一面按照顺序加入材料，慕端尘看着有些惊讶，这是基础炼丹的过程，难不成这傢伙还是植物的时候就看着自己做这些事情？
    quot;你会的我都会一点，我会努力追上你。quot;拿出炼出来的基础丹药，沉清迟看着他蹙着眉，像是在思考什么的样子，顿时有些紧张。
    quot;好吧。quot;留或是不留，对慕端尘来说都没有什么损失，好歹也养了一阵子，先留着几天看看状况好了。
    准备歇息的时候，沉清迟跟着慕端尘要上床，被后者拎到地上打地舖。
    慕端尘醒来，沉清迟就跟着起床，虽然还很想睡，但是不能怠慢。
    慕端尘练剑，沉清迟就拿着慕端尘换下来的武器练习。
    quot;你今天去万花学点心法基础。quot;慕端尘看他连剑都拿不稳的样子这么说。
    慕端尘出门的时候，沉清迟就去万花谷学习，这次他自己选择想要的课程，那时候慕端尘把他丢去万花谷的时候，沉清迟乖乖的听了一会儿课，发现这内容对他来说有点太简单了。
    想起被野猪踩在脚下的怨恨，沉清迟选择了花间游，一天下来把大多基础招式都学了一轮，此外还有一些混元的基础应用。
    慕端尘看学会了，就让他先自己熟悉招式，然后才开始和他对练，都是见好就收，毕竟差距挺大的，点到为止即可，慕端尘也建议他可以去实战课程，好歹程度相当。
    和慕端尘对练了许多天，沉清迟在实战课程上表现得不错，甚至觉得同门有些弱，但还是不能因此而怠慢，多馀的时间他会学习炼丹，因为慕端尘会用上，武技上被每天锻鍊着成长，炼丹也从初学者爬上中阶。
    在化型期间，沉清迟早已摸透慕端尘的生活习惯，知道他回来会干什么或是需要什么，都会在他要之前送到他眼前。
    又是几年的时间，沉清迟长的很快，已经从小孩子的样貌长成青年，一身万花服装，手上转着一把紫色的笔，那是一种颇为稀少的妖兽角製成，慕端尘特地请霸刀山庄的朋友做的。
    quot;走吧。quot;通常晨练完后，慕端尘就回纯阳找任务接，这次却叫上了沉清迟一起。
    quot;我也去？quot;
    quot;嗯。quot;
    从化型前到现在，沉清迟从未看过，慕端尘所谓的任务是什么样子。
    跟着慕端尘回纯阳后，他带着沉清迟穿过两仪门，往上走过一段阶梯，又走了一点路才在建筑物前停下来，守在门口的弟子似乎跟慕端尘很熟悉，没多问什么就打开门让他进去。
    里面是好几排的书柜，上头不是卷轴或是竹简，每个书柜侧边都有数字，慕端尘走到数字四的书柜，随便拿了几卷翻阅后，拿了三个给沉清迟挑选，沉清迟拿起来看了下，发现上头都是没看过的生物，旁边的文字描写所在位置和为什么要除去。
    最后沉清迟选择中间的，跟另外两个比起来，这个稍微正常一点，大概？
    卷轴上还刻着一个传送阵法，一次性的，应该是在目标附近，慕端尘按着上头的阵法，另一手抓着沉清迟的手。
    不过转眼间，映入眼帘的是漫天的黄沙，不远处传来许多交杂的声音，这里是龙门荒漠，而他们所在的地方，应该是龙门客栈。
    quot;吃点东西再走。quot;慕端尘带着沉清迟穿过几栋建筑物后，很多人大声交谈的声音越来越近，一块不大的空地上，摆着许多木桌椅，许多人在这喝酒吃东西。
    quot;你很常来这里吗？quot;跟着慕端尘在没有人的位置坐下，随即有店小二迎上来问他们要吃什么，慕端尘熟练的点了一堆他没听过的，沉清迟顶多从书上看过龙门荒漠，现在实际看到的景色和书上描写得有些不同。
    quot;还好，看任务要去哪里。quot;虽然人很多，上餐的速度倒也不慢，慕端尘用筷子夹着麦饼吃。
    quot;没味道......quot;沉清迟跟着吃了口后，发现这东西根本没什么味道，又夹了旁边的玉米饼，也没什么味道......
    quot;能饱就好。quot;用麦饼包了块牛肉再里头，慕端尘将这递给沉清迟，肉至少有些调味，这样至少能有味道一点吧。
    quot;这样稍微好一点。quot;沉清迟这么说着，暗自决定之后要学习一下各地的食物和菜色。
    吃完后，慕端尘将卷轴交给沉清迟，并表示从现在到任务完成为止都不会出手干涉，除非沉清迟撑不住。
    从卷轴里拿出龙门的地图，沉清迟按照卷轴所说，在地图上寻找目标的栖息地，经过一番比对，龙门峡谷的可能性是最高的，万花的轻功不慢，用得好的话，飞越半个地图不是问题。
    落在龙门峡谷前方，沉清迟拿起腰间的笔往前走，他的目标是一种叫做鸣蛇的生物，牠的身体如蛇，却有四翼，发磐磐之音，喜欢居住在沙地。
    磐声，听起来挺刺耳，至少沉清迟这么觉得，这峡谷不小，就这样找下去不知道要到何时。
    quot;如果这里被我弄垮了，不会要我赔偿吧？quot;
    quot;不会。quot;
    不知道慕端尘在什么地方，可是他的声音就在沉清迟耳边响起，沉清迟扬起笑容，对着旁边的山壁掛满三毒，然后玉石俱焚。
    山壁开始崩塌，沉清迟藉着轻功停留在半空中，往另一边的山壁同样动作，他就不信这么大的声响还不把鸣蛇震出来。
    接二连山轰炸了几次，沉清迟忽然停下动作，有种声音夹杂在风中，而且越来越大声，方向应该是……左边。
    迅速往后拉开距离的瞬间，原先地方的山壁被巨大的生物破开，那生物确实如画上的描绘，身体和蛇一样，只不过比普通的蛇大上太多。
    鸣蛇只从山壁中探出前半段，似乎是在寻找哪个不知死活的，居然在牠的地盘上捣乱，沉清迟看着蛇头的长度，脑海中预判下这东西的总长，这么大个东西该怎么对付比较快？
    注意到半空中的沉清迟，鸣蛇张口便往沉清迟咬，沉清迟以太阴指往后撤，不忘戳上一记商阳指，这时候鸣蛇的身体又出来一部分，已经能看到一点翅膀，可是还不是全部。
    刚才商阳指打下去没什么伤害，外层的鳞片应该是挺坚固的，那么就从翅膀和眼睛下手看看，思考是一瞬间的事情，沉清迟往前聂云了段距离，挥笔打出两个招式，准确的打在鸣蛇的眼睛上，这是被慕端尘训练的结果，他不会让自己有时间想。
    被激怒的鸣蛇发出的刺耳叫声，整个山壁都在颤动，更有一部分彻底裂开来，剩下的躯体破土而出，两对如同蝙蝠的翅膀彻底展开来。
    两对翅膀交叠着挥动，產生强烈的狂风，夹杂着滚滚黄沙，让沉清迟不得不给自己套上春泥，随即轻功往上到更高处，鸣蛇跟着沉清迟往上飞，就在即将靠近的时候，鸣蛇张口露出锐利的尖牙，准备将沉清迟吃下肚。
    沉清迟忽然扶摇接上太阴，落在鸣蛇头上，鸣蛇奋力的甩动身躯，想将沉清迟甩下去，沉清迟紧抓着蛇鳞，对着蛇眼打上三个招式接上玉石俱焚，鸣蛇发出更尖锐的声音，沉清迟受不了的放开了手。
    身体随着地吸引力往下坠，鸣蛇发狂似的追着沉清迟，还张开满口利牙准备将他吞入腹中，沉清迟接着几个小轻功，在即将接近地面时，又是太阴拉开好一段距离，鸣蛇直接撞进黄沙中，整个蛇身连同翅膀一起下去，在地上开了个很大的洞口，鸣蛇好像从这个洞鑽到地下去了。
    现下的状况和沉清迟想得不太一样，他以为鸣蛇会直接撞在地上，没想到会直接鑽出一个大洞，不过这东西原本好像就住在山壁里，能挖土挖地好像也不奇怪？
    沉清迟等了一会儿，发现一点动静都没有，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他走了几尺便停下来，下一秒，沉清迟本能的想往后撤，可还是慢了。
    太阴的瞬间，不知道潜伏多久的尖牙从地上长出来，那是鸣蛇的嘴，而且这满口的尖牙正在合上，若是被咬到那么一下，怕是浑身的骨头都会被咬碎，可是沉清迟终究慢了。
    他的左手臂被鸣蛇咬住，温热的血液滴落在黄沙上，原来受伤是这么疼的感觉，之前慕端尘受伤的时候，一定比现在还要痛吧？可是他不能让疼痛掩盖过思绪。
    如果在这里倒下，慕端尘一定会现身救自己，可是那样的话，反而辜负了他交给自己的任务，所以还不能停在这里。
    水墨混着绿叶散出，宛如棋盘的格子打在鸣蛇的利齿上，咬着沉清迟左手的尖牙碎裂，他趁机抽回手，接着又是太阴拉开距离。
    慕端尘有教他一些简单的术法，像是弄点火或是弄点水之类的，这并不难，不过，若是需要很大的量，还是会消耗不少内力。
    空气中的水气逐渐密集，就连远处的慕端尘都能感受到，看样子，他已经想好对应的方法了。
    庞大的身躯终于倒下，天色已经逐渐暗下来，确定鸣蛇真的死去后，沉清迟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要离开，失血过多导致他的意识有些模糊，最后还是忍不住往前倒下，意外的是，他并没有跌进黄沙中，好像有谁接住了他。
    quot;你做得很好。quot;
    被黑暗包围之前，沉清迟隐隐约约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这么说。

 第三章 剑花花真有前途？

    沉清迟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摸了摸身上的绷带，随即坐起身来环顾四周，伤口已经感觉不到太疼痛，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quot;醒了？quot;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慕端尘走到床边，整个房间顿时亮了起来。
    quot;我睡了多久？quot;慕端尘刚沐浴完，乌黑的发丝贴在皮肤上，水珠顺着锁骨往下滑，沉清迟看着有些出神，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
    quot;两天，大夫说你醒了就给你吃粥。quot;幕端尘看他下了床，便转身去厨房拿粥过来，幕端尘自己受伤都是丹药吃一吃，伤口上药就完事，可沉清迟好像不太适用，幕端尘只好带他到万花谷看看，帮他看的大夫扎了几针后又交代几句就放人了。
    沉清迟发现，自己居然霸佔了幕端尘的床两天，原先都是睡地舖的，虽然幕端尘有说过可以去楼上的房间，不过他寧愿没有床睡也不自己睡二楼。
    quot;谢谢。quot;接过慕端尘递过来的热粥，加了肉和一点玉米，占据慕端尘的床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沉清迟端着粥，自己到旁边的椅子上吃。
    quot;先睡了。quot;
    quot;好。quot;
    看着慕端尘躺下后，沉清迟才收回目光看向窗外，他喜欢慕端尘，只不过光是这样就想留在他身边，似乎还差得很远。
    隔天，和往常一样对练完后，沉清迟去了一趟万花，回来的时候搬了一叠医书，他泡了一壶茶，就这么看了整个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他才离开书桌去做晚饭。
    把饭菜都端上桌子后，沉清迟正想再看一下书，出了厨房后却发现，幕端尘站在书桌旁，拿着其中一本医书翻阅。
    quot;你想修离经？quot;注意到沉清迟的目光，幕端尘放下手上的书，已经在思考如何（训）打（练）奶。
    quot;以备不时之需。quot;不过他不打算将离经易道用在他和幕端尘以外的人身上，什么医者仁心、悬壶济世，那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quot;专心练一种心法才能更快精进，毕竟你花间游也尚未熟稔。quot;
    quot;花间游还是主要的。quot;
    既然沉清迟有自己的打算，慕端尘也就不多说什么。
    /
    又是几年过去，沉清迟在这段时间内精进了不少，除了他和慕端尘的感情以外都有所成长，说来有些哀伤，不论沉清迟靠得很近或是拥抱还是其他亲暱的举动，慕端尘都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甚至面露疑惑，想要铁树开花果然没那么容易。
    quot;走吧。quot;日常的晨练完，慕端尘收拾好以后，难得叫上沉清迟。
    沉清迟没多问什么，跟着慕端尘回纯阳去，经过太极广场时，不少弟子分散着各自练习。
    走到上次那间卷轴房里面后，慕端尘走向最后几排的柜子，从九号柜子里面随便拿了一捲，慕端尘打开以后，就啟动上面画的一次性传送。
    不知道什么地方，周围似乎是树林，只不过天色很暗，只能看到像是树木的剪影，身旁忽然亮了起来，沉清迟转过头，发现慕端尘身旁有一团火光漂浮在旁边。
    quot;这是哪里？quot;看着慕端尘打开卷轴，不过看了一眼便收起来，沉清迟还没看清楚，只知道那东西长的像兽类，接近纯黑的深紫色。
    quot;永夜的地方，你自保就行。quot;好像知道在什么地方，慕端尘直直的往前走。
    说到永夜，沉清迟第一个想到明教，不过这里应该不是，慕端尘刚才说让自己自保，看来应该又是什么不得了的作乱妖兽吧。
    走了一段时间，沉清迟忽然停下来，前面的慕端尘也停下来，转过头像是在问怎么了。
    如果目标就在附近，走一会儿是可以理解，可是他们走多久了？为什么还没到？要是真有一段距离，他们也有轻功，为什么要用走的？
    quot;原来如此，是什么时候？quot;就在刚才，眼前这个慕端尘的反应让他醒悟了，如果是慕端尘，一定不会因为他停下来而跟着停下，更不可能回头问他怎么了。
    早在最初抵达时，慕端尘就已经说过他该做的，那么接下来，除非是生死关头，否则那个人都不会出手或是说更多。
    下秒，地面开始剧烈震动，沉清迟踩着轻功往上一跃，动作的期间不忘给自己清风垂露，刚才所见的画面已经消失了，眼下是满目疮痍的陆地。
    还来不及细看，几棵巨木夹杂着土石飞过来，沉清迟变换了几段轻功闪躲，也藉势达到更高处，这个高度总算能看清楚底下的景象。
    沉清迟先注意到的，是漫天的气剑，光是目测至少就有上百把，那些气剑的目标，是一头极为庞大的生物，长宽都超过五十尺，通体为深紫色的毛发，像是带了白骨面具一样的脸，只露出鲜红的双眼，面具两旁还有像是山羊一样弯曲的角。
    想比起这头妖兽，慕端尘虽然小了点，却还是在牠身上造成不少伤害，一人一妖打起来，方圆百里内都是大大小小的坑洞，虽然沉清迟离他们有段距离，可那个伤害还是能波及到他，何况这两个也不是一直站在原地打的，有时候还会忽然打到他的位置，那可是连跑都来不及。
    经过多次死里逃生后，那头庞然大物总算倒下，确认没有更多的动静后，沉清迟才顶着狼狈的身子往那头妖兽的位置靠近，估计身上这套定国是不能穿了。
    看到妖兽的躯体时，慕端尘已经在牠身上庖丁，几根气剑来来回回把大片部位处理好，沉清迟没见过这么血腥的画面，看着有些反胃，到头来还是忍住了，这些都是珍贵的材料，只不过他平时用的都是已经收拾过的。
    慕端尘拋了把刀过去，沉清迟有些发颤的握着刀，往底下的躯体刺入。
    逐渐习惯以后，沉清迟觉得自己有些麻木，不知道这是好是坏，慕端尘在处理好的东西底下绘製简单的传送阵法，看着那些东西被送走以后，他才说了声走吧。
    接下来的日子，沉清迟已经修完基础离经，有时候也会跟着慕端尘去出任务，虽然都在自保，不过他的轻功和体操上倒是有所精进。
    刚过午后，沉清迟从院子里的净化池拿出炼丹，正打算把材料放进柜子里面归位，就看到慕端尘已经回来了。
    quot;怎么今天这么早回来？quot;沉清迟一边问着，一边把手上的材料放好。
    quot;你看看这个。quot;把手上的纸摊开来，慕端尘把纸放在桌上，接着便坐下来，翻看旁边的书籍。
    quot;名剑大会？quot;整理好以后，沉清迟也跟着坐下，给慕端尘倒了杯茶以后，才看起那张纸。
    quot;可以去玩玩。quot;到目前为止，沉清迟只有和自己对练比较多，其他的都不算是人。
    quot;你去过？quot;看着活动时间有几个月，沉清迟蹙了眉，他不想离开慕端尘太久。
    quot;很久以前去过。quot;慕端尘现在的配剑，就是当时的队友帮忙锻造的，材料倒是自己出。
    quot;如果我获得前面的排名或是优胜，有什么奖励吗？quot;看着底下写的奖项，最好的是一大笔钱，和藏剑山庄最高级别的订製武器，沉清迟摸着腰间的笔，没有想换的意思。
    quot;你想要什么？quot;跟同龄比起来，沉清迟确实算是排在前面，可是他倒不希望沉清迟而因此过于自信之类。
    quot;像是新的笔之类。quot;
    quot;藏剑山庄所製，定比我给你的更好。quot;
    quot;可我更喜欢你给我的。quot;
    quot;好吧。quot;
    quot;不能反悔！quot;刚刚只是举例，并不等于他真的要新的武器当奖励，沉清迟敲着内心的小算盘这么想。
    quot;知道了。quot;这也不算是什么太难办的，慕端尘就这么答应下来。
    距离报名还有一点时间，沉清迟把行囊准备好以后，就开始把慕端尘会用到的东西多准备一些。
    名剑大会分为二打二、三打三、五打五，慕端尘以前是打三三，所以沉清迟也打算报名三三，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没有队友。
    根据近年来的组合，花间游多半是配紫霞功居多，再配一个相知或是离经，万花谷和纯阳宫那么近，就两边各找一个凑合吧。
    沉清迟去了一趟万花谷，申请几套新校服带走，接着去寻找离经队友，或许是因为名剑大会的关係，放眼望去的离经大多都在练习体操或是练习挨打。
    随便问了几个顺眼的，都说已经有队友了，沉清迟又看了看，正打算明天再来时，忽然注意到那个坐在角落的凌绝花太，他就这么坐在一旁看着，完全没有要练习的意思。
    直到沉清迟走到那个花太面前，对方这才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高个子万花。
    quot;名剑大会三三气花花，约吗？quot;万花不能用外貌来评估岁数，至少沉清迟面前这个，应该是几百岁的灵草所化。
    quot;约。quot;花太挑了眉，对沉清迟的话感到有些意外，花太的脸是那种可可爱爱，有点婴儿肥的，这么可爱的脸，却是面无表情的模样。
    quot;那再找个气纯就完事了。quot;其实沉清迟想得是，只要有人就好，实力什么的他可以帮队友锻（魔鬼）鍊（训练）出来。
    quot;我有认识的，你不嫌弃他菜的话。quot;
    quot;是个紫霞功什么都行。quot;
    /
    往纯阳宫的路上，两花交代了自己的名字，小花太名为砚归，和紫霞是同个师门，他们的师父是纯阳，却收了很多不同门派的徒弟。
    quot;我师父也是纯阳，只不过他不收徒，所以只有我一个。quot;
    quot;这样啊，我们师父也不知道是什么收徒标准，奇奇怪怪的。quot;
    quot;你之前参加过名剑吗？quot;
    quot;有，跟我师兄们，不过他们现在眼里只有情缘，不存在名剑了。quot;
    quot;？？？quot;
    quot;你等一下还是先跟紫霞对打看看吧，我怕你被他菜哭了。quot;
    在太极广场旁等了一会儿，沉清迟便看到砚归身后跟着一个鹤梦咩太。
    quot;所以说到底有什么事情非得过来说？quot;
    quot;我们三个去打名剑吧，气花花。quot;
    quot;咦咦咦咦咦！？？？？哪来的气纯？quot;
    quot;你啊。quot;
    quot;我是剑纯！剑纯好吧！我明明说过气纯我只会招式根本没有什么用过！quot;
    quot;不管。quot;
    在两小沟通的时候，沉清迟认真看了一下这隻羊，这羊似乎确实只有十几岁没错，跟他旁边这个，披着年轻外貌的花不太一样。
    quot;你对队名有什么要求吗？quot;忽视被当作气纯的咩太，砚归已经开始想队名了。
    quot;没，别太奇葩就行。quot;沉清迟倒是没想到队名，对此也没什么意见。
    quot;那就quot;带剑纯打气花quot;吧。quot;
    quot;行。quot;
    quot;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啊！quot;
    /
    quot;丹药做了很多，都放在老位置。quot;
    quot;嗯。quot;
    quot;若是吃腻平时的菜色，我有抄些简单食谱，放在厨房桌上。quot;
    quot;嗯。quot;
    quot;回纯阳的时候多申请几套服装，洗好的都收进柜子里了。quot;
    quot;嗯。quot;
    沉清迟讲了许多，还多次回想自己有没有忘记交代什么，慕端尘听他说了许久，也没有要打断的意思。
    quot;结束当天就回来了，还有......quot;沉清迟忽然抱住他，把脸埋在慕端尘肩上，这个举动让慕端尘愣了下，沉清迟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便依依不捨的放开了。
    quot;知道了。quot;不算是多困难的事情，慕端尘答应下来。
    quot;真的走了。quot;
    quot;好。quot;

 第四章 名剑大会练习赛

    名剑大会得到各大城市报名，离万花谷最近的是长安城，他们一大两小透过传送阵法来到长安，沉清迟没怎么去过这种大城市，都是去附近的小镇比较多，砚归带着鹤隐去报名，让沉清迟随意走走，说白点就是想独处。
    quot;嘖，见色忘队友。quot;不过沉清迟也不是很在意这个，出门前慕端尘拿了一笔钱给自己，说是放在地下室当摆设的，可以的话赶紧消耗掉一些，该说真不愧是剑纯吗？
    对了，这么大的城市应该有交易行吧？沉清迟找了附近的守卫问路后，便前往长安的交易行，交易行是一栋高大的建筑，许多人在这里进进出出，外头还有不少人在这摆摊。
    刚走进去，就有几个店员在喊今天的竞标商品，还有几个在发目录，沉清迟走到几个大柜子前，上头有许多掛勾，每个掛满一长串的木牌，这些木牌上刻着商品和价格还有编号，每个柜子都有写种类，沉清迟找到兽类，发现平时用的那些材料价格，最低也是千金起跳，贵的还有到十几万，再稀有一点的可能更高。
    难怪慕端尘会这样说，他平时也不做什么花钱的事情，可是那些材料什么的，一个就这么多钱。
    天色也接近中午了，沉清迟打算随便找间餐馆吃饭，就看到砚归和鹤隐正站在一间餐馆门口，好像在和店员沟通什么，而且这间餐馆门口大排长龙，沉清迟赶紧凑到两小旁边，想跟进去混点吃的。
    quot;你逛的挺快啊，那就三个人吧。quot;注意到沉清迟，砚归只是有些意外的挑了眉，店员就带着他们上三楼，比起一二楼的人数，三楼就没什么人，只有三四桌的人数。
    quot;我想吃山苏还有桂花糕和......quot;接过木刻的菜单，鹤隐看了一眼就开始报菜名，好像早就记熟这边的菜色。
    quot;蟹黄鲜菇、麻婆豆腐、辣子鸡、东坡肉、乾炸响铃、龙井虾仁、五花肉炒豆腐泡菜，川菜都微辣，再几个菜类和白饭就好。quot;砚归连看都没看，就直接对着店员报菜名。
    quot;那么这位客官呢？quot;没想到砚归那一长串，店员一字不差的记下来。
    quot;我......随便上几个招牌吧。quot;
    上菜的时候，沉清迟是震惊的，花生活了近百年，他从未见过如此满汉全席，不过餐桌也不是无限的，摆满以后就暂时停止上餐了。
    quot;随便吃吧。quot;拿着筷子给鹤隐夹菜，砚归对沉清迟这么说。
    quot;你这一餐要多少钱啊......quot;这叫随便吃？沉清迟以为自己平时给慕端尘做菜已经很用心了，看着满桌美食居然只是随便？
    quot;几百金吧，反正是我们师父开的其中一间，我们这下徒弟只要付总费用的一成就行。quot;
    quot;你们师父到底是何方神圣啊......quot;
    这看起来就是要上千金的餐点，而且他刚刚说其中一间？那是有多少间啊？沉清迟实在很难把仙风道骨的纯阳和开餐馆的富豪扯在一起，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看看他们的师父是什么样子。
    坐在对象腿上的某人打了个喷嚏，本在看书的纯阳看向怀里的人。
    「某人」摸摸鼻子道：quot;有人在偷骂我，一定是我那几个孽徒。quot;
    纯阳道：quot;他们想念你了？quot;
    「某人」满脸嫌弃道：quot;怎么可能。quot;
    /
    吃饱饭后，砚归已经去排队拿好传送卡片，这卡片是一对的，上面刻着传送的术法，地点是几个地方随机选，只要另一张卡片也被拿走，他们两边持有卡片的队伍就会被送入同一张地图。
    quot;他知道你的实际岁数吗？quot;看着还在吃刚刚打包的甜食，沉清迟略微蹲下身子，小声的询问。
    quot;不知道，师门的其他人倒是都知道。quot;转着手上的笔，砚归这么回应道。
    quot;你这样骗他好吗？quot;
    quot;我没有骗他，他没有问过我。quot;
    他看起来就是真?小绵羊，所以完全被砚归的外边迷惑了吧？沉清迟在心理替鹤隐默哀了下，手上的卡片就亮了起来。
    quot;我看看，对面是剑气花，压气纯看看？quot;地图是华山之巔，砚归看了下卡片上显示的敌队组合后，马上决定压气纯。
    quot;好。quot;
    于是，倒数计时剩下五秒、四、三、二、一。
    倒数一结束，砚归和沉清迟立即小轻功上檯子，接着贴在柱子后面放点商阳指试探。
    quot;你们怎么那么熟练......quot;后面的鹤隐尝试了几次才上檯子，这时候沉清迟已经和对面的剑气打了起来，砚归卡着柱子运功提针，偶尔探出去打个厥阴指。
    quot;喂，你真的带过他打名剑吗？快点过来帮我！quot;
    quot;真的，没超过十次就对了。quot;
    quot;你根本是在坑我吧？你一个气纯不要贴在敌人脸上运功啊！quot;
    quot;什么气纯！我是剑纯好不好！quot;
    沉清迟忽然觉得很头痛，一个队友坑了自己，另一个切着气纯心法却还是个剑纯，这还能玩吗？
    quot;鹤隐，十秒后爆发，留个八卦紫气给我，打气纯。quot;
    quot;啊啊啊，我没太极了！应该可以做到！quot;
    quot;现在。quot;
    quot;我八了！然后我被控了！quot;
    quot;你八在哪里？他镇山插出来了。quot;
    quot;他八到剑纯了。quot;
    quot;......quot;
    从名剑大会出来后，沉清迟按住想继续排的砚归，拖着两小到角落去谈话。
    quot;他的剑纯和气纯是跟你们师父学的？quot;沉清迟扶额，觉得越来越头痛了，早知道就别那么随便。
    quot;基础大多是，剑纯再深入就是跟师父朋友学的比较多，他是个真?剑纯。quot;砚归回应道。
    quot;什么叫做真?剑纯？quot;剑纯不就是剑纯，还有分真的假的？沉清迟疑惑的看着鹤隐。
    quot;他问你什么是真?剑纯，解释一下。quot;
    quot;真?剑纯就是！情缘是夜话白鷺！女人影响我出剑的速度！太虚剑意，天下无敌！我练剑去了！quot;一提到剑纯，鹤隐的精神都来了，这小孩双眼放光的说了一长串。
    quot;......喂，这个还有救吗？quot;沉默了一会儿，沉清迟问着身旁的砚归。
    quot;没救了。quot;砚归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好似早就见怪不怪了。
    /
    为了队伍的默契，沉清迟借了练习场来训练鹤隐，对打了几次后，沉清迟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贴着运功被打断、贴着攻击被反打、绕柱子卡砚归视角......沉清迟忽然很想让慕端尘来训练下这隻小羊，至少他是正常的剑气双修。
    quot;你剑纯修得怎么样？quot;有点放弃让鹤隐当气纯的想法，沉清迟问起了纯阳另一个心法——太虚剑意。
    quot;太虚剑意，自然是天下无敌的。quot;原本被打到自闭的鹤隐，一听到剑纯马上来劲了。
    quot;你说吧，他剑纯如何？quot;这有讲跟没讲一样啊？沉清迟摀着脸，改问旁边的砚归。
    quot;比气纯好。quot;砚归看来并不是很在意，就沉清迟来看，砚归的手法不差，或许是打过几次名剑的缘故，但是跟鹤隐比起来就是天差地别了。
    quot;行吧，你切剑纯看看。quot;
    分明是同个门派，只是不同心法，鹤隐切了剑纯后就像打鸡血一样，不会被控、不会被打断、会卡住子差气场......明明气纯也需要做这些，怎么换个心法就不会了？沉清迟自己切了离经也会清风垂路和厥阴指。
    quot;剑花花真的有前途吗......quot;这个组合沉清迟连看都没看过，不过现在是海选，需要一定的分数达标才能往上晋级，眼下还是先晋级再说，气纯什么的，之后有空再锻鍊吧。
    对于剑纯这种生物，沉清迟认知不多，这回算是长了见识，尤其是对面也有剑纯的时候，鹤隐跟对面的剑纯打得难分难捨，一刻都捨不得移开目光，或是看到对面有冰心的时候，开场非得说一句quot;我去压冰心，你们随便。quot;，遇到鲸鱼的时候也会说出类似的话。
    太虚剑意这心法，就好像是某个开关，除了前面说的那些，鹤隐还会忽然冒出一些奇怪的话，砚归称那为骚话，是剑纯的特色之一。
    quot;这个冰心以为在踢皮球吗？给我安静（剑飞）。quot;
    quot;这鲸鱼还想上天，轻功封了，剑衝！quot;
    quot;他想平沙，万剑断了，还敢平沙？吃我剑飞。quot;
    忽视这些奇怪的状况后，整体打下来，分数和战积都还挺好看的，他们的打法就是，推鹤隐去逼解控和补刀，剑纯在有花间的情况下，就算是在旁边发呆也没有人要集火你，沉清迟就比较忙一些，要扛压还要负责打伤害，从下午打到晚上，三人的配合越来越好，沉清迟对这个配置大改观。
    名剑大会期间，各地城市的客栈都是爆满的状态，沉清迟是跟着两小才有地方落脚，砚归和鹤隐住的地方是一栋位于热闹区域的房子，这间房子就住他们两个，里面的设备一应俱全，就是没什么人的气息，应该许久没有人居住了。
    quot;这房子哪来的？quot;这个区域的价格应该不便宜，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quot;我们师父很久以前买来的，西市还没繁荣起来的时候，师父原本是打算把这里当作偶尔来长安旅游的居所，结果一次都没住过。quot;
    quot;......quot;有钱人的奢华他并不是很懂，不对，慕端尘其实也挺有钱的，只是根本用不太到钱，为什么纯阳感觉都很有钱？
    躺在陌生的床上，沉清迟不由得想起了慕端尘，这还是他第一次离开家，而且这一走就是几个月，不过才第一天，他就开始想念幕端尘了。
    长久的规律作息，沉清迟早已习惯早起晨练，只不过现在没有可以练习的对象，那两小又还没醒来，他整理过后便上街了，名剑大会下午才开放，在这之前有很多时间，沉清迟打算买些东西回去煮。
    那栋房子里确实有厨房，设备俱全就是没有半个食材，晚点砚归醒来再向他请教一些离经的问题吧。
    大城市的市集和小镇完全不能相比，真的是要什么有什么，晃了一圈下来，沉清迟手上多了许多东西。
    回去后简单整理了下厨房，沉清迟就开始做早饭了，不知道那两小的口味如何，就做平常那样试试看吧。
    quot;你会做早饭啊。quot;回过头就看到砚归打着哈欠，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一看就是刚起床的样子。
    quot;嗯，我在家常做。quot;把煎蛋和地瓜粥端上桌，沉清迟转回去又做了几样菜。
    quot;如果你真觉得不行，我有其他认识的气纯。quot;毫不客气的坐下来后，砚归自行拿了碗筷就开始吃了。
    quot;再看看情况吧。quot;现在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或许是分数还没达到中分段，昨天遇到的对手都不算难缠。
    quot;行，我是无所谓，以前打的组合多了，早就见怪不怪。quot;
    quot;像是什么组合？quot;
    quot;霸花花、策花花、丐秃花、策秃花、秃花花......quot;
    quot;听你这么一说，我竟然觉得剑花花也没那么糟糕。quot;
    坐下来一起吃过早饭，沉清迟和砚归在院子里切磋，院子里面没什么树可以绕，只能卡好距离运功以防被打断，过了几招后，沉清迟才发现，鹤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正端着碗边吃边看他们俩练习。
    quot;吃完也来练习，两个心法都要。quot;既然醒了就该开始锻鍊了，虽然可能不及慕端尘的方式，但是应该能多少长进些。
    quot;什么两个心法？我只会一个心法。quot;吃到一半的鹤隐忽然瞪大了眼，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沉清迟，分明是打算装傻到底。
    quot;你拿些吃的诱惑他。quot;轻推了下沉清迟，砚归朝他勾勾手，示意他蹲下身来，沉清迟蹲下身后，就听到砚归这么说。
    quot;如果你完成的话，晚点我再烤些简单的甜食给你。quot;
    quot;成交！quot;
    随着分数上涨，遇到的对手越来越强，打起来逐渐有些不顺，或许真的应该换气纯，可是鹤隐的气纯也只停在初级到中级之间，配合起来比剑纯还不理想。
    quot;我们打两个配置吧，队伍可以有五个人。quot;一天晚上，三人打完竞技场正吃着晚饭，砚归许久没有动筷后，忽然这么提议道。
    quot;你说一组内功一组外功？quot;一直都打同个配置确实有很多缺点，预赛时就开始有新规则，两边队伍可以各挑个一个双方都不能上场的心法，接着两边轮流决定各自上场的心法。
    quot;是，我师门里的师兄基本上都打过名剑。quot;但是选择也没多到哪里去，毕竟他们师父只蒐集了半个全门派的徒弟，可能还再慢慢的增加中。
    /

 第五章 两个男子也可以

    quot;内功的话选择很多，外功只有三个。quot;回忆起自家那一串眼里只剩下情缘的师兄，鹤隐忽然觉得自己能选的不多，到底为什么师父都收内功？
    quot;看你们想选什么组合，我再飞鸽传信问看看。quot;
    quot;我选剑藏。quot;
    quot;我还是气花吧。quot;
    当晚，砚归送了几封信出去，隔天早上就收到回信，还没等到名剑大会开门，屋里就多了三个身穿不同服饰的人。
    quot;简单介绍下，这是我二师兄，师弟。quot;最右边的校服秀太。
    quot;这是我三师兄，叶逢。quot;数来第二个鹤梦二少。
    quot;这是我六师兄，墨渊。quot;最后一个黑色驰冥的道长。
    quot;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因为离经只有我，所以找了江翎师弟来补个位置，我们分成两队借练习场试水温，现在还是海选的阶段，只要达到三个人组队就能排队。quot;砚归解释的同时，也已经把叶逢和墨渊加进队伍里面，这两人都还没打过今年的名剑，所以分数都是还是基础的一千。
    几个人都对砚归的提议没什么意见，队伍很快的分好后，两边的人都进场了，地图是天山碎冰谷，红方（剑藏秀）为叶逢、鹤隐、砚归，蓝方（气花花）为墨渊、沉清迟、江翎。
    新加入的三个人都有基础水平，打起来也实力相当，有时红队压死了蓝队，有时蓝队配合爆发秒了红队，打了近十场后，两边的队伍才分开去排队。
    可能是因为江翎和墨渊的分数关係，沉清迟他们遇到的对手都还挺普通的，等到两人的分数拉上来以后，对手才有趣了些。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江翎和砚归交换着打，等进入预赛以后，江翎便准备离开了，一转眼过去，在这也待了一个月多，每天都泡在名剑大会里面，对时间的消逝都感受不太到。
    quot;帮你们到这了，决赛的时候我会问师父要不要过来看看，加油吧。quot;临走之前，墨渊摸了摸鹤隐和砚归的头，又看了几个师弟和沉清迟才离开。
    不得不说能进入预赛的队伍都不分上下，除了比赛期间，沉清迟也会和几个其他队伍的切磋，最一开始是别人找他切磋的，久而久之也因为切磋而认识了不少人。
    预赛结束当天，他们的队伍惊险的挤进决赛，最后几局赢的很危险，只要交错了哪个招式，或是招式技能没有循环好，就有可能面临落败的风险。
    quot;他要关我了，我扣星楼和春泥，待会优先给我毫针或折叶。quot;在霸刀的上将和蓬莱的风车中翻滚，沉清迟已经先掛好扶摇，估计接下来要被开一波，刚才南风已经先交过了，是有点危险。
    quot;先给你毫针，我去后面续行气血。quot;砚归卡在一个能探头替沉清迟稳定血量，又能缩回去运功的柱子后面，扶摇也已经掛着，如果沉清迟出不来，他就进去救人。
    quot;别动！山河了。quot;果然被开了一波，沉清迟顶着星楼掉血，春泥和纸做的一样，根本扛不住伤害，墨渊眼明手快的给山河，沉清迟的血线瞬间被空中的砚归拉满。
    quot;霸刀满毒没散，可以吗？quot;山河对沉清迟来说不光是缓和技能和血线，更是反打的好时机，你踩着无敌还不打人？
    quot;八卦，一刀。quot;打了百场的名剑磨练出来的默契，在沉清迟说到一半时，墨渊已经这么做了。
    完成击杀，对面的队伍退出了，这也代表他们赢了，每一场决赛，沉清迟都得绷紧神经，尽量不出差错，或许一个错误就会打乱队伍的节奏，在这个关头，这是绝对不能发生的。
    他们的队伍在晋级也不是特别顺利，有时候会在淘汰的边缘试探，最终还是有惊无险的挤进了前四强，已经过去三个月多，今年的比赛也将在今天落下序幕。
    开赛之前，有两个人来到他们的住所，两人穿着纯阳的驰冥道袍，一黑一白像是太极一样，身穿黑色驰冥的纯阳背着一把周流星位，黑白色道袍的纯阳倒是连配剑都没有带上，不过这人样貌出眾，光是站在那里便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quot;师父！！！你居然真的来了！quot;
    啊？
    quot;都多大了还这般爱撒娇。quot;第一个激动的是鹤隐，他扑到黑白色驰冥的纯阳身上，后者笑了笑，蹲下身子拍拍鹤隐的头。
    quot;师父、师爹。quot;除了沉清迟以外，其他几个队友纷纷向他行了个简单的礼。
    啊？什么？
    quot;您好。quot;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沉清迟被砚归推了下，只好有些尷尬的做了同样的礼。
    quot;说几次了不需要，你们行就算了还逼着别人行，都坐下吧。quot;安抚好鹤隐，他回过头牵着身边纯阳的坐下来，砚归立刻去沏茶过来。
    quot;师父会待到什么时候？quot;
    quot;当然是你们决赛结束。quot;
    沉清迟喝着茶，内心还震惊着，一边听着他们讲话，又开始想念起慕端尘了，等过了今天的决赛，他一定要马上回家。
    只不过......真没想到他们的师父居然这么年轻，看起来和沉清迟想像中完全不一样，真难把这么一个仙气飘飘的人和世俗的东西连接上。
    看沉清迟喝着茶发呆，砚归也找些话题和他聊天，以免他觉得尷尬。
    等到下午要准备决赛的时候，纯阳叮嚀了几句就带着另一位纯阳到观战的位置上落座，沉清迟偷偷问了砚归一点问题。
    quot;都是男的没问题吗？quot;就沉清迟接受的教育里面，没有跟这方面有相关的，看来回去得研究研究。
    quot;回去给你个好东西。quot;砚归一脸你在说什么傻话的表情，现在不方便解释，等回去了再说吧。
    打完一场后，沉清迟已经累了，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一结束后就会有强烈的疲惫感，砚归也知道他会有这样的状况，拿了几颗提神的糖给他缓缓，等鹤隐和叶逢打完后，就是最后的了。
    一进场就是乐山大佛窟，对面是策藏秀，沉清迟这边是气花花，对面的策藏在决赛前也交手过几次，配合得当，且实力不俗。
    对付这组合，他们也有不少经验，倒数结束后，墨渊已经铺好8字形的太极，藏剑刚虎跑过来，墨渊就掛好扶摇准备后跳，沉清迟对着藏剑掛毒，期间也翻了不少小轻功。
    quot;这个平摊结束，风袖交过了，我这波没什么招，等下自己南风。quot;看着招式大多进入调息状态，沉清迟手上仅剩爆发和南风。
    quot;八了。quot;王母剩下那零点几秒的时候，八卦已经出去了，可这时天策过来沧月墨渊，墨渊的紫气来不及开上就被推走，藏剑对着沉清迟就是峰插云景，他后跳躲过补上玉石，少了气纯的伤害实在是不够。
    quot;往后一点，缓一波。quot;绕着柱子给技能，砚归看着他们俩撤不回来，便上前吸引火力。
    足足打满十五分鐘，两边都还未分出胜负，论伤害是策藏秀高，论赛点是气花花赢。
    quot;你们小心点，那对策藏睡过的。quot;砚归边走边提醒叶逢和鹤隐，只不过一进场就发现这次的对手不是策藏了，而是剑霸秀。
    quot;这对剑霸也睡过吗？quot;
    quot;差不多吧。quot;
    能打到这里的通常都是睡过了不是吗？睡过指的是默契极佳，你们在想什么？
    quot;交蝶了，被卡太极，五秒后有。quot;
    quot;被隔了。quot;
    quot;厥阴剑纯，他没太极。quot;
    quot;接控，转开出来了。quot;
    quot;风车好了吗？好了等等准备转。quot;
    quot;好。quot;
    剑霸这配置保的有点紧，找不太到突破口，砚归故意走到前面，贴在对面脸上运功，果不其然，小圈马上关下来接着上将，剑纯也被关在里面开紫气转云中剑，可是叶逢在小圈关下来前一秒就开始运功风来无山，这下可真是彻底的断奶了。
    砚归身上早就掛好扶摇，就等着这波伤害下来，星楼、扶摇在半空中春泥，后跳出吞日月时，霸刀和剑纯贴上来打控制，砚归立刻太阴接个清风垂露，靠着两层行气血硬是把血线拉上来，而剑纯和霸刀被风车转完后，霸刀连着平摊被夕照云飞硬是打残，秀奶被鹤隐抓着不放，加上减疗实在是抬不太上血线。
    霸刀回来把鹤隐隔了，敌方开始贴着柱子往后撤，叶逢虎跑追上去接个玉泉和控制，秀奶开着繁音被醉月，水榭队友后开蝶狂奔，叶逢也不急着追他，回头峰插剑纯往队友的方向。
    秀奶回头时已经给自己回了半管血，只是这一回来剑纯开过转，蛋壳被打破，已经残的剩下血皮，秀奶给个风袖后卡着柱子平摊。
    墨渊和沉清迟在队伍观战区看着都觉得紧张，能赢吗？能赢吗？沉清迟心中有个声音不断的问着，可以的，他相信队友。
    坐在大眾观眾区，他看着场上的战况，双方胶着不下，就连他一个没什么接触过名剑大会的人都看的出来，战况并不乐观。
    quot;他们能赢。quot;身旁的纯阳握着他的手安抚，眼下的僵持是暂时的，虽然两边都有缺点，但他们迟早能够找到突破口。
    十五分鐘后，赛点和伤害都是剑藏花略高一筹，胜负已定。
    quot;我们还真的赢了！quot;
    quot;你们很行啊！quot;
    quot;我还怀疑我在作梦。quot;
    quot;那你是该梦醒了。quot;
    quot;牛逼啊牛逼！quot;
    回到名剑大会的主舞台，五个人抱团在一块，观眾区域传来掌声，他们远远的看到师父和师爹站起来替他们鼓掌。
    接下来就是发表感言和领奖，这些事情就交给砚归了，他们只要站着当摆设就好，他们的纯阳师父和师爹已经先回去住所准备庆功宴了。
    等到正式落幕，也已经接近傍晚了，五个人并肩走着，一边谈论着刚才的状况，回到住所后，里面居然是黑漆漆的，难道师父是骗他们的？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整栋房子忽然亮了起来，最先看到的是纯阳师父和周围的几个人，再来是长桌上的各种美食。
    quot;哇！师兄、师弟都来了！quot;
    quot;既然你们回来了就开动吧。quot;
    quot;哦哦哦！师父难得亲自下厨，我们可得把握机会！quot;
    沉清迟拿着一盘餐点在旁边坐下来，鹤隐和叶逢坐到他身旁聊着天，他从未想过外面的世界这么丰富，这次出来确实是不错的经验，还让他遇到了这么一群队友，他微笑着听着身边的队友聊天，偶尔插上几句话。
    quot;我的徒弟们给你添麻烦了。quot;一道白色的身影映入眼前，沉清迟抬头一看，发现是他们的纯阳师父。
    quot;是我给他们添麻烦才对。quot;要是没有遇到他们，他现在肯定连个住宿的地方都没有，虽然是有点坑没错，但好歹也挺过来了。
    quot;不必担心，有些事情自然会水到渠成。quot;纯阳转着手上的酒杯，忽然对沉清迟这么说，两边的叶逢和鹤隐很自觉的先去装食物。
    quot;你......quot;彷彿被看穿了心事，沉清迟一脸惊讶的看着他，这人会通灵？
    quot;我不过是随意算了一卦，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quot;纯阳勾起一抹浅笑，好像早就知道他的反应一样。
    quot;是吗......quot;他确实是有些担心，他想和幕端尘坦白，又害怕这么做的后果，他觉得这块万年古木怕是不会接受自己。
    quot;还会再见的。quot;说罢，纯阳便转身离开了。
    quot;我师父不太给人算卦的。quot;一看到自家师父走了，鹤隐马上又凑过来，一脸好奇的想知道刚才说了什么。
    quot;告诉你这个吃货干嘛？quot;戳着鹤隐的额头，沉清迟站起身来，准备在吃点东西，毕竟他们师父的手艺是真的好。
    正要继续装食物时，砚归把沉清迟拉到房间门口，随即进去拿了两本书出来给他，上面那本倒是很正常的食谱，下面那本写着龙阳修炼什么的，沉清迟不过打开第一页，就差点把书丢出去。
    quot;我以为只要互相喜欢就好了。quot;第一页就是两个男子在做那什么的，画风还比民间的册子好看不少，沉清迟觉得开啟新世界的大门。
    quot;少年，你还太年轻了，别感谢我。quot;看沉清迟的样子就是没看过这种东西，砚归把书给他就一边挥手一边走去吃东西了。

 第六章 这是能说的事吗？

    吃完了大家也就准备散了，沉清迟和队友们相约有空就出来聚聚，告别队友以后，沉清迟透过传送回到家，这个时间慕端尘应该睡了，屋子里面也没什么灯光，沉清迟走进房内，发现有一盏蜡烛还亮着。
    quot;回来了？quot;书桌前的位置上，慕端尘坐在那，随意翻阅着手上的书籍，注意到沉清迟进来，他站起身把书放到旁边。
    quot;回来了。quot;快步走到慕端尘身边，沉清迟抱住他，几个月的想念总算得到解放。
    quot;怎么了？quot;沉清迟抱得有些紧，慕端尘以为他发生了什么，拍了怕他的背问道。
    quot;没什么，就是想你了。quot;和几个月前相比，慕端尘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变化，这让沉清迟感到莫名的安心，什么都没有变，和以前一样。
    quot;？quot;对于沉清迟的话，慕端尘不知道该做何回应，从未有人这样对他说过。
    quot;没事，赶紧歇息吧，这时间你应该睡了才是。quot;又抱了一会儿，沉清迟才依依不捨的放开。
    quot;给你。quot;从桌上拿了一个长型木盒，慕端尘把这个盒子交给沉清迟。
    打开木盒，里面的绒毛垫子上躺着一支笔，材质和样式让沉清迟有种熟悉感，仔细回想了下发现和慕端尘的配剑很像。
    quot;这是？quot;
    quot;奖励。quot;
    quot;你给的，我很喜欢，那是不是也该听听我想要的奖励？quot;
    quot;你不是说想要这个？quot;
    quot;那是举例。quot;果然不出所料的得逞了。
    quot;......quot;这植物长坏了吧？
    quot;端尘，我喜欢你。quot;深呼吸了几次，还是没办法消除紧张感，想到砚归师父说的话，沉清迟才鼓起勇气对慕端尘告白。
    quot;喜欢我的剑术？是不满意跟你打的队友？quot;对于沉清迟的话，慕端尘露出疑惑的神情，似乎误解了什么。
    quot;你在说什么？quot;这个神秘的回答完全出乎意料，沉清迟愣了下，才开口问道。
    quot;以前打名剑的时候也有很多姑娘这样对我说，这不就是喜欢我的剑术，想和我组队上分。quot;不过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话了，让慕端尘回想起以前打名剑的日子，还真的有些怀念。
    quot;......quot;我恨你是个剑纯，沉清迟捂着脸，无奈的叹气。
    quot;你也可以用行动试探下啊。quot;脑海中浮现砚归说过的话，沉清迟犹豫了一会儿，决定尝试看看。
    quot;我想要的，是你。quot;按着慕端尘的肩膀，沉清迟先是靠近了些，随即吻了上去。
    沉清迟的容貌在眼前放大，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慕端尘瞪大了双眼，下意识的推开他。
    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做，沉清迟反抓住他推开的手，再次吻上去，只是这次不像刚才那般温和，反倒有几分侵略性。
    quot;......花期到了？quot;唇分时，慕端尘这么问，以前看得灵草书籍上有提到，不过他没有特别注意沉清迟的年龄，应该也到了吧？否则怎么会......
    quot;成年后还未经歷过。quot;
    quot;那是？quot;
    quot;我说的喜欢，并不是你理解的那般，而是所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quot;
    quot;我不太能明白。quot;
    quot;没关係，我会努力让你瞭解。quot;比起直接的拒绝或是厌恶的表现，这对沉清迟来说，已经算是不错的结果。
    quot;嗯，时候不早，赶紧歇息吧。quot;慕端尘早就准备好要睡了，只是等着沉清迟回来把东西交给他，沉清迟应了声就去沐浴了。
    在床上打坐了一会儿，慕端尘摸到自己唇上，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在漫长的岁月中，从未有人这么做过，这感觉说不上讨厌，也谈不上喜欢。
    才刚躺下没多久，还处于闭目养神的阶段，慕端尘便睁开眼，看着自动爬上床的沉清迟。
    quot;床睡久了，地铺反而不习惯。quot;已经整理好的沉清迟正坐在床边，正打算躺下就发现慕端尘盯着自己，看来是不行了吧，沉清迟暗自叹息。
    互相对视了下，慕端尘往里面挪了些，又保持着平躺的姿势闭上眼，沉清迟的眼睛都亮了，心里开花似的躺在慕端尘旁边，慕端尘这床其实挺大的，睡个三、四人都不是问题，就算多了一个人也不拥挤。
    或许是决赛时神经紧绷的关係，沉清迟才躺下没多就睡着了，在家里果然更容易放松入眠。
    一觉醒来，沉清迟看了下旁边的位置，发现已经空了，他也起床梳洗准备晨练。
    整理好以后，慕端尘已经练完几个招式，沉清迟提笔走过去和他对练几招，结果还是老样子。
    quot;和先前相比，确实有所长进。quot;收起配剑，今日的练习也就到此结束，慕端尘难得说出夸奖的话。
    quot;对了，名剑大会的奖励是特别订製的武器，和你的配剑比起来哪个比较高品？quot;想起获胜的奖励，沉清迟只拿了钱，另一个是想送给慕端尘。
    quot;应该是差不多，这材质是上等矿石，交予我以前的霸刀队友所製。quot;回想起当时的状况，似乎是杀了一隻屠村的大妖，在搬光牠老巢的时候发现的矿石，拿回来鑑定后发现是上等兵器材料，就请以前的霸刀队友打造一把剑，也就是现在他手上这把。
    锻造了把剑后，那矿石剩下很多，足以再打个两三把武器，于是他就把矿石留下来了，直到名剑大会预赛的时候，他去看了一下晋级的名单后，就把那矿石又交给霸刀，说这次要造万花武器。
    慕端尘的话让沉清迟心里又开花了，不过还是得先准备早饭才行，拿着砚归给自己的食谱来回翻了几页，沉清迟挑了几个简单的做。
    quot;这是队友给我的食谱，你有想吃的吗？quot;正在准备食材时，慕端尘走进来看了下，就把目光放在桌上的食谱。
    quot;都好。quot;看着食谱上的字跡，慕端尘总觉得在哪里看过，可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等沉清迟做好以后，两人就坐下来一起吃，慕端尘吃了一口，嗯，果然比自己照着食谱做的好吃，也不知道是哪里出错，做出来的就是和沉清迟做的不太一样。
    quot;这次去名剑收益良多，虽然一开始队友坑了我一把，最后还是有补救回来。quot;一边说着名剑大会发生的事情，一边给慕端尘夹菜，不知道为什么，沉清迟感到莫名的安心，就算离开了一阵子，这个人也没什么变化。
    quot;今天就不回纯阳了，昨天柒柒给了一个比较紧急的任务。quot;
    quot;我也去。quot;
    打开任务卷轴，上面的阵法透过内力发动，转眼间就到了一片荒地上，天空像是橙色的顏料扩散开来，这时间是傍晚吗？沉清迟接过慕端尘递来的卷轴，一边跟着他一边看。
    近千年前，妖族发生内乱，当时其中一派的妖族联合起来弒君，他们的妖王——陆夜华也在那时候受了重伤，那一派妖族四处追查陆夜华的下落，想将陆夜华的势力赶尽杀绝，不过百年，陆夜华带着手下的妖族杀回妖王殿，并将那一派的妖族尽数扼杀，在这之后，陆夜华彷彿人间蒸发般，再也没没有他的消息。
    原为那一派中的妖狐，遭陆夜华所伤，仅存五尾，行动灵敏，擅长幻术，以此杀人于无形。
    quot;这个陆夜华......为什么明明杀回去了却消失了？quot;
    quot;他对妖族那些政权没兴趣了，杀回去只是报仇而已。quot;
    quot;你见过他？quot;
    quot;见过几次，他和一个师弟挺要好，偶尔会跟来纯阳。quot;
    quot;一个大妖还敢去纯阳？？？quot;
    quot;嗯，他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妖族内部我们也管不着。况且对外界来说他已经死了。quot;
    聊着这位大妖的时候，两人面前映入高耸的岩壁，这岩壁的范围很广，慕端尘踩着轻功在岩壁旁边绕，似乎是在寻找什么，来回绕了一圈，他停在半空中，身边凝聚出数把气剑，这些气剑比平时所见还要大上很多，然后这些气剑纷纷刺入岩壁中，岩壁连着地面在剧烈颤动。
    岩壁之间在慕端尘的摧残下，竟出现一个洞穴，沉清迟很确定刚才没有这个洞，难道刚刚那也是幻术？
    落在那洞穴前，沉清迟也跟着上去，慕端尘提着剑往里面挥，一道剑气没入黑暗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沉清迟好像听到有个像是哀号的声音，距离很远很小声。
    往后退了些，沉清迟看着正常大小的气剑浮在半空中，这些气剑一个个往洞穴里面飞，慕端尘忽然挥动手上的配剑，洞口旁边的山壁被打出一个洞，但是听那声音，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打到了，尘土飞扬后，沉清迟发现那里有隻很大的生物，看样子应该是狐狸，但是体型比普通狐狸大上许多，黑色的毛皮上有着暗红色的纹路，凌空中传来分不清男女的声音。
    quot;修道者？没事别来烦我，我可没惹过你。quot;话才说完，慕端尘又是一剑过去，那狐狸迅速跳下山壁，三两下就跳出好几十尺，看了沉清迟一眼，慕端尘便踩着轻功去追狐狸。
    看着他们跑远，沉清迟弄了简单的照明术，慕端尘自己就能搞定那妖狐，他还是先去搬空妖狐的巢穴好了，往洞穴里走了段距离，眼前出现好几个岔路，沉清迟懒得一个个进去找，乾脆玉石俱焚把不走的路都炸了。
    走到底是一个被挖空的空间，像是卧房一样，里面放满了很多像是被子的，但是材质上比普通的被子好上很多，中间还放了一个材质很好的软垫，应该就是休息的地方了。
    这房间往右走还有一个空间，还没走进去就闻到一股血腥味，里面分成两边，左边是各种骨骸，有人的也有不知道什么生物的，都已经看不出原样了，另一边则是有许多金子和珠宝，还有些没见过的东西。
    脚步声由远到近的传来，沉清迟闪身躲进一叠金子后头，盯着唯一的出入口看着，没想到进来的是慕端尘，一看到是他，沉清迟从藏身处走向慕端尘。
    不对，沉清迟并没有想要走过去，是身体自然而然就过去了，还无法控制的那种，难道这也是幻术？他倒想看看，这个幻术想做什么。
    待沉清迟走到慕端尘面前，慕端尘忽然抱住自己，还贴在耳边说了些话，quot;我中了那妖狐的毒。quot;
    妖狐还有毒？不等沉清迟思考，自己已经不受控制的横抱起慕端尘，往刚刚那个像是卧室的地方走去，这可是作梦都没想到的，该说是福利吗？
    虽然这像是卧室的地方有许多被子，但是那狐妖不知道是在这进食过还什么的，这些疑似被子的软垫上都还有血跡和腥味，这也太脏了，就在沉清迟这么想的时候，他看着自己往一面墙走去，那面墙壁像是被什么触发，竟往上打开了。
    走进暗门后又是另一个空间，原先是漆黑一片，在沉清迟走进来后顿时明亮了起来，这房间里堆满各式各样的布料，中央还有一大叠应该是皮草类的，应该就是捲轴上所说，狐妖经常化作美人的模样去觅食所用的衣裳。
    看着自己从空间包里拿出没什么在用的披风垫在底下，才把怀里的人放到上头，这幻术还知道我的包里有什么？能做到这种地步，确实挺厉害的。
    接着沉清迟发现，自己竟开始扯幕端尘身上的衣物，触碰到慕端尘的皮肤时，沉清迟被烫的收回了手，慕端尘身上的温度很高，许是因为毒素的关係，平时冷清的容貌染上緋红之色，他蹙着眉双眼紧闭着，似是不想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沉清迟俯视着身下的人，随即埋进对方颈间，嗅着慕端尘身上的味道，温热的鼻息打在脖子上，手却不安分的在胸口游走。
    火热的皮肤袒露在空气中，不由得结了一层薄汗，沉清迟的身子和他贴在一块，听着原先平稳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沉清迟手上的动作变本加厉，双指夹着乳尖来回搓揉，时不时往外轻轻拉扯，拇指还在乳首顶端打转。
    偏过头咬住慕端尘的颈子，不过微微用力，就在上头烙下一道痕跡，沉清迟的手顺着腹部往下，圈住了挺立的性器，长年练武的的手指蹭过前端的蕈状，连着底下的身子微微发颤。
    明明是幻术，却连反应和触感都是如此真实，沉清迟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不过握着柱身来回套弄，性器顶端便溢出些许白液，想来慕端尘应该没怎么做过这种事情，何况是让别人。
    不知道从哪摸出一盒药膏，沉清迟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不是砚归夹在那本龙阳什么的书里一起给自己的吗？有点太过真实了。
    眼看着自己沾了些药膏后，自腿根往后摸索到的穴口，随之在那处按压了一会儿，才让指尖没入其中。
    quot;唔......quot;或许是异物的入侵感太过强烈，慕端尘的眉蹙得更深，依然是不愿睁开眼的模样。
    那处本就不是用来行此事的地方，刚进入一节指头便寸步难行，待手上的药膏溶化后，沉清迟才开始浅浅抽动。
    等到那里熟悉了以后，沉清迟又加入第二指，那两指在里头来回搔刮着，不知戳到哪一处，身下的慕端尘忽然一僵，随即瞇起眼盯着沉清迟看。
    quot;这里？quot;被这般盯着沉清迟也没打算停下，反倒又沾了些药膏往里面深入，这次又多了一指，沉清迟寻找着方才的位置，一边关注慕端尘的反应，注意到慕端尘的身子一颤，沉清迟就知道是这里了。
    抽出里面的手指，沉清迟解了自己的衣带，失去阻碍后，早已硬挺的事物便挣脱出来，覆上慕端尘的身子，那物抵着穴口慢慢的挺进去。
    儘管用药膏润滑过，可那里被彻底撑开的酸胀感还是让慕端尘绷紧了身体，沉清迟也不急着动作，叼着一边的乳尖在嘴里含着，手在慕端尘的腰上揉。
    感受到身下的人放松了些，沉清迟摸到相连的穴口，确定慕端尘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缓缓抽插。
    quot;啊......quot;随着沉清迟的动作，刚才的不适逐渐被另一种陌生的感觉所取代，酥麻的快感让慕端尘忍不住呻吟出声。
    儘管声音不大，沉清迟还是听见了，身下的动作越发猛烈，可慕端尘咬着下唇不发一语，似是不愿再出声。
    quot;端尘，没事的......quot;沉清迟的声音有些沙哑，却还是安抚般的在慕端尘的唇上细细舔吻，接下来的事情自是不必多讲。
    另一边，慕端尘将妖狐逼至结界中，妖狐身上已有多处伤口，牠似乎也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quot;呵呵哈哈哈哈哈哈......你带的灵草不保了......quot;声音从四周传来戏謔的笑声，慕端尘像是没听到一样，面色如常的催动气剑。
    确定妖狐死透了以后，慕端尘取出妖狐的妖丹拿另一个特殊的布袋装着，其他的部分就简单的庖丁完放进梨绒落绢包里。
    这边处理完毕，慕端尘踩着轻功回到狐妖的巢穴，顺着沉清迟走过的痕跡往里面深入，最后在金银财宝堆发现沉清迟，他坐在地上双眼紧闭着，看样子是陷入幻术之中，慕端尘蹲下身正要唤醒他时，他忽然睁开眼。
    quot;这次应该不是幻术了吧？quot;不知道是不是沉浸太久的缘故，清风垂露接利针施展了好几次才有效果，沉清池摸了摸慕端尘的脸。
    quot;是现实没错，你刚看到什么？quot;见他醒来，慕端尘站起身准备搜刮这巢穴。
    quot;没什么。quot;沉清迟有些心虚，也不太好把幻境的事情告诉他，那是能说的事吗！
    沉清迟不说，慕端尘也没追问，只是给他几个包装东西，把还能用的东西收好后，沉清迟退到洞口外，看着慕端尘点火烧了整个巢穴。
    quot;我回去交任务，你先回去吧。quot;把装满的包交给沉清迟，慕端尘打算先回纯阳，这样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回到家以后，沉清迟先到院子把包里的东西丢进净化池后，才到厨房里面煮水泡茶等慕端尘回来。
    等到沉清迟端着泡好的茶出来时，慕端尘已经坐在书桌前看书，走近书桌时，沉清迟才看清楚慕端尘手上的书籍，这一看差点没吓死，手上的茶具险些摔坏。
    那不是砚归给他的书吗？昨晚没来得及收好，就随便塞在一叠书底下，怎么就被慕端尘看到了？
    /

 第七章 我想和你亲近些

    quot;过来。quot;翻阅完大概，慕端尘才抬起头看着僵硬的沉清迟，沉清迟听话的坐到他旁边，内心已经想好该怎么解（甩）释（锅）了。
    沉清迟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慕端尘已经伸出两指点在他额头上，浅色的小型阵法浮现在上头，沉清迟脑海中竟然浮现幻境的画面，而这些画面如同跑马灯一般在脑海里跑一轮，糟糕！沉清迟往后退开时，已经来不及了。
    慕端尘收回手，看着小巧的阵法在手上运转，过了几秒后才消失殆尽。
    quot;那个是......quot;他的记忆被慕端尘读取了，而且还是幻境的那一段，现在推託还来的及吗？
    quot;明天开始进行幻境相关的练习。quot;
    quot;你还会幻术吗？quot;
    quot;略懂皮毛而已，这方面还是要请我师兄来。quot;
    quot;别，我知道那是幻术！quot;
    quot;知道你还被困住？quot;慕端尘一脸不太相信的模样，谁会明知道有陷阱还踩进去不出来？
    quot;我不过是......摸索了一点时间才找出突破口......quot;沉清迟越说越小声，心虚的低头不去看他。
    quot;摸索到我身上？quot;
    quot;......下次不会了。quot;
    quot;为什么会想那种事？quot;他知道沉清迟被捲入幻境，虽然短时间内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时间长了就可能被吞噬。
    quot;我......我想跟你亲近一些。quot;沉默了许久，沉清迟还是说了真心话，虽然听着像是在狡辩。
    quot;亲近？为何。quot;闻言，慕端尘皱了下眉，目光在沉清迟身上扫了一圈，示意他继续解释。
    quot;对喜欢的人不都会想这样吗？quot;对沉清迟来说，那就像本能一样，不由自主的想要接近他。
    quot;好像是吧。quot;回忆起师兄和师弟们的情缘状况，似乎是会有这样的行为没错，只是没想过会在自己身上发生。
    quot;你讨厌我吗？quot;他轻轻的伸出手捧着慕端尘的脸庞，看着蔚蓝色的双眼倒映出自己的模样，光是这样他就感到满足了，就算只有现在也好，慕端尘的眼里只有自己。
    quot;不。quot;没有多加思考，慕端尘就给出了答案。
    quot;那你愿意接受我的亲近吗？情缘的那种。quot;
    quot;让我想想。quot;
    quot;没关係，我不急着要答案。quot;从还是植物的时候开始，沉清迟就知道这会是一条很漫长的道路，长到几乎看不见尽头，可是就算如此，他还是想待在慕端尘身边，千年百年都陪伴着他，或许这终究是一场没有收穫的爱恋，可是他愿意。
    /
    生活还是老样子，只是沉清迟看的书更多了，早上慕端尘回纯阳后，他就去附近的镇上买些食材，等着慕端尘回来做晚饭，剩下的时间不是在看书就是在练习药理和炼丹，偶尔翻阅砚归给的食谱增加菜色。
    这天，慕端尘去纯阳后，沉清迟也回万花一趟，翻阅着天工坊的最新商品目录，沉清迟一边在天工坊里面寻找需要买的东西，名剑的奖金够他用好几十年了，真的不够还能和慕端尘借一些。
    天工坊製造的东西越来越先进，翻了几页就看到不少方便的生活用品，翻到某一页时，沉清迟停下脚步看着目录上的东西，那东西叫做自动洒水器，透过一条线连接到水源处后，最底部的小型机械就会开始旋转，上头的几个洞就会开始洒水，沉清迟忽然想起家中的后院，空着好大一片有点浪费，回去问问慕端尘能不能种菜好了，这样就不用去买菜。
    quot;端尘，后院可以拿来种菜吗？quot;
    quot;可以。quot;
    就这样，沉清迟借了几本种植的书回来，就开始学习种菜了，光是开闢农田就花了一个礼拜，装好洒水器后就开始播种了，慕端尘这块地灵气充足，种起东西来也长得比较快，刚开始忙碌了些，待作物都稳定后放给它长了。
    最近，慕端尘回来的很早，申时刚过就到家了，早一点的话，沉清迟会准备些点心，等晚一点才开始准备晚饭。
    沐浴完后，书桌旁的灯还亮着，他无声的走到书桌旁，发现沉清迟在看医书，旁边还有炼丹、种植和食谱。
    quot;先睡了。quot;摸了摸沉清迟的头，他愣了下才发现慕端尘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
    quot;好。quot;抬头看了下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这时候了，沉清迟放下手上的书本，起身准备沐浴就寝。
    慕端尘躺在床上，和往常一样闭上眼睛等着自然入睡，过了一段时间，他发现自己还没睡着，乾脆起来打坐。
    其实他在想一件事情，一直以来，他的修为突破挺快的，一般不会超过千年，可是近年来，他的修为毫无长进，儘管往上挑战更强大的妖魔也也没有丝毫成长，为什么会这样？
    quot;怎么了？quot;沉清迟沐浴完出来时，有些惊讶的发现慕端尘还在打坐，平常这时候早该躺下了才是。
    quot;想事情。quot;
    quot;能和我说说吗？quot;
    quot;近年来的修为没什么进展......quot;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慕端尘想了下，就如实说出自己所想的事情，沉清迟在床边坐下来，一边擦拭头发一边听着慕端尘说话。
    quot;暂时改变一下看看？早上的晨练照常，后面的任务先缓缓，做点别的事情看看？quot;这问题是有点困难，沉清迟也不清楚要怎么帮他，也许可以试试看做点改变。
    quot;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做？quot;慕端尘的回答让沉清迟顿了下，他忽然也慕端尘除了练剑和接任务以外还能干嘛。
    quot;要不去钓鱼吧？最近菜吃挺多的，或是去野猎？quot;沉思了许久，沉清迟才想到几个应该是正常人的活动。
    quot;好。quot;沉清迟说的他都有听过，但是详细是在做什么，他就不是很确定了。
    隔天，结束晨练后，两人一起吃完早饭，难得慕端尘不用回纯阳去找任务，让沉清迟觉得很新奇。
    quot;没有别的衣服吗？quot;看着慕端尘又是一身道袍的模样，沉清迟这么问道，或许是平时都穿道袍的缘故，沉清迟习惯性的觉得那是要去接任务，不像是要做休间活动。
    quot;这不行吗？quot;坐在椅子上让沉清迟梳头，沉清迟照着脑中的印象弄成驰冥的发型，若是慕端尘的话，都随便绑个马尾就完事了。
    quot;是可以。quot;名剑大会的时候，沉清迟在城里买了一些衣服，不过慕端尘都这样穿了，他也换上万花的服装。
    这时间的九寨沟没什么人，除了三两个租借钓竿的摊贩外没什么游客，沉清迟租了两根钓竿、鱼篓和小椅子，按照今天早上即时看书的印象鉤上鱼饵后拋竿，等浮标有动静后就可以准备拉竿。
    等了一小段时间，沉清迟看着浮标动了下，又等待了一会儿才拉竿把鱼钓上来，沉清迟抓着鱼把鉤子弄下来以后，就把鱼丢进鱼篓里面。
    quot;你试试看。quot;把鱼竿交给一脸疑惑的慕端尘，沉清迟正打算重新装鱼饵时，身旁的慕端尘站起身来。
    不知道为什么，沉清迟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周围的灵气在躁动，而且动静越来越大，下秒，本是平静的水面掀起巨大的浪花，大大小小的鱼被捲到岸上。
    沉清迟马上拉着兇手逃离现场。
    quot;怎么了？quot;直到跑进枫叶林深处，沉清迟才停下脚步喘息，慕端尘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跑。
    quot;端尘，钓鱼就是要用钓竿，像我刚才示范的那样，不能用钓竿以外的东西。quot;
    quot;这样不是比较快吗？quot;
    quot;虽然快速却会给其他人带来困扰，有些只是普通人，可能会承受不了。quot;
    quot;嗯。quot;
    看来钓鱼是不行了，沉清迟叹了口气，独自把租借的器具还回去。
    接着去的是阴山大草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租借这种交易越发盛行，对于暂时需要的人来说，确实相当便利。
    沉清迟在牧人部落租了弓箭，正打算连马一起租时，慕端尘表示轻功快多了，好像是这样没错，于是他们只租了弓箭，附带基础教学和练习。
    照着讲解尝试一次，射出去的箭矢准确的插在靶心上，又试了几次后，慕端尘发现射箭并不困难。
    两人在大草原上慢慢走着，一边寻找猎物一边欣赏草原上的光景，沉清迟忽然停下脚步，正拉开弓箭瞄准好草丛里的兔子时，蓝色的气剑已经了断兔子的生命。
    quot;......现在开始不能用弓箭以外的攻击方式。quot;看来以后都得先讲好，否则都会变成这样，沉清迟心想着。
    quot;嗯。quot;原来休间活动都这么奇怪，有更快的方式放着不用，偏要慢慢来。
    绕着阴山草原狩猎一圈，包里的肉已经快满出来，看了下太阳所在的位置，估计已经接近中午了，也差不多该开始准备午饭。
    拿一部分的肉和部落交换生火器具，沉清迟捲起万花的长袖子，蹲在河边清理狼肉，慕端尘把火生起来以后，就在旁边等着沉清池洗好。
    他们猎到的动物多是中小型的，沉清迟也很习惯处理这些了，毕竟长年下厨总是会碰到肉。
    quot;要帮忙吗？quot;看着沉清迟忙东忙西的，自己却在这坐着好像不太好。
    quot;帮我切肉，我去用火锅。quot;平时习惯了自己做饭，沉清迟都忘了旁边还有个能帮忙的助手。
    现在所看到的厨具、锅子和各种厨房里有的东西，都是沉清迟在逛天工坊的时候买的，这一整套专门放在包里，以备不时之需。
    才刚把装好水的锅子放到材火上，沉清迟就听到气剑以极快的速度在飞舞，他转过头，看着本是完好的肉块被切成薄片，整齐的叠在砧板上。
    quot;错了？quot;注意到沉清迟惊愕的神情，慕端尘让空中的气剑停下来。
    quot;没有，就是跟我想的不太一样。quot;原本是打算拿来烤肉的，这么薄的肉只能煮火锅了。
    把处理好的蔬菜放进滚水里煮，沉清迟又加了些调味，尝试过味道没问题后才回头处理烤肉。
    quot;烤肉原来是这样吗？quot;看着沉清迟在火炉旁边各固定了一个y字型的木头，并在两个y之间横放一张铁网，以前和师门烤肉都是拿竹籤插在火边烤，现在还能这样？
    quot;这是我看书上的作法，帮我看着别烧焦。quot;拿了张小椅子给慕端尘，沉清迟用筷子把油多的肉先放上去，接着把筷子交给他。
    quot;嗯。quot;看着肥油往下滴，发出嘶嘶的声响，底下的火势越发强烈，慕端尘觉得有些新奇，他从未这样子烤肉过。
    迅速的切葱和一点辣椒，再加上一点麻油和蒜末，沉清迟迅速的处理好酱料放在旁边，再搅拌一下火锅加入鱼肉就差不多了。
    quot;应该差不多了。quot;拿着另一张椅子坐到慕端尘身旁，沉清迟用小刀切开狼肉，里面已经熟了。
    quot;真快。quot;以前总是要等上一段时间，这种烤肉方式居然这么快速。
    quot;你嚐嚐？还烫着，你小心点。quot;沉清迟夹了一块，沾上酱料后放到碗里给慕端尘试试看味道。
    quot;挺好吃的。quot;和平时的料理吃起来不同，外层微焦，里面嚼起来软一些。
    quot;我把鱼肉捞起来了，来涮肉吧。quot;鱼肉要是煮太久会散掉，沉清迟把鱼肉放进碗里后，拿起慕端尘切的那盘肉，真的切的很薄，而且每一片都是同样的厚度。
    quot;涮肉？quot;什么意思？
    quot;火锅还是滚的状态，这时候温度很高，可以让这种薄薄的肉片马上熟。quot;夹着一片肉放进火锅，过了半分鐘左右，沉清迟就夹起来看，已经熟了。
    quot;学会了。quot;
    quot;煮太多肉会有油脂，要把上层的油捞起来。quot;
    由于他们这的味道太香了，吸引不少人过来围观，吃饭被看着实在是有些压力，以后还是在家里煮饭就好了，沉清迟才刚想完，就感受到一层无形的半圆把他们和外面的人隔绝开来，是结界。
    quot;不用在意。quot;结界外的人是看不到里面的，人群很快就散了，慕端尘又夹了几块肉下去煮。
    quot;好。quot;沉清迟扬起笑容，把更多的料都放进慕端尘碗里。
    早已习惯两个人的份量，沉清迟做的刚刚好，没有多馀或是剩下来的食材，简单的收拾过后，慕端尘要回纯阳一趟，今天的行程也就先到这里。
    独自来回到纯阳宫，慕端尘熟悉的走到他们师门的固定聚集点，是他们师父原本居住的地方，不过他老人家现在正和情缘在各地旅游，这里也就变成他们这些徒弟回来时的喝茶聊天地点。
    先来的师兄已经泡好茶，将自己带的点心放在桌上，慕端尘随意坐下来，旁边的三师兄—晏恆青给他倒了杯茶。
    quot;师兄抱歉，他硬是要跟来。quot;坐在慕端尘对面凌景云，还多带了一个妖过来。
    quot;没事。quot;都是认识的，慕端尘看了一眼黏在自家师弟身上的陆夜华，还是老样子。
    quot;难得一聚，师弟不是有事想问吗？quot;很随意地坐着喝茶，傅青琅拿走一些点心放在自己手边吃。
    quot;我养了一株植物，开灵智化人型后想和我双修。quot;慕端尘道。
    quot;噗！quot;正在喝茶的师兄被茶水呛到，晏恆青拿手帕擦拭，傅青琅还在呛咳，凌景云正要喝茶的动作停下，一脸震惊的看着慕端尘，陆夜华则是挑了眉，一脸看戏的模样。

 第八章 对他是什么感觉

    quot;咳咳......师弟，此话怎讲？你们是怎么相处的？quot;咳了几声后，晏恆青才从震惊的情绪中回神。
    quot;以前是每天早上对练，然后我去纯阳，他去万花，现在也是每天早上对练，我去纯阳，他在家里下厨、炼丹、研究医术。quot;回忆着以前和现在的区别，好像十年如一日，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quot;听起来比较偏向师徒，又有点不太一样。quot;多喝了几口茶压惊，从慕端尘所叙述来看，傅青琅认为这种模式跟师徒有几分相似。
    quot;师兄觉得他对你好吗？quot;按住陆夜华揽在腰际的手，凌景云瞪了他一眼才接着问。
    quot;嗯。quot;应该算是挺好的吧。
    quot;那你们有过什么亲密的举动吗？quot;傅青琅又问。
    quot;亲吻？同床共枕算吗？quot;想了一下，慕端尘说出几个沉清迟做过的事情。
    quot;噗！quot;这次喷茶的是凌景云，傅青琅手上的饼乾吃到一半，听到慕端尘的话也呛咳了起来。
    quot;你很行啊，慕师兄。quot;一直在看戏的陆夜华终于出声，他正帮着凌景云拍背缓和。
    quot;你们都这样了还没情缘？quot;看着傅青琅和凌景云的状况，晏恆青觉得还是先不要进食或是喝茶好了。
    quot;是他亲上来的。quot;难道做了这些事情就该情缘吗？慕端尘有些疑惑。
    quot;不是师兄，难道他亲上来你不会躲吗？quot;在凌景云的印象中，慕端尘的身手不差，要闪躲应该不是问题才对。
    quot;似乎有点道理。quot;为什么自己没有躲开？慕端尘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
    quot;......quot;
    quot;我还在想事情他就亲上来了，总不能打出去。quot;那时候似乎也在想修为的问题，但也不至于躲不掉，难不成下次他再这样的话要动手打吗？
    quot;其实可以打出去没关係，他总该不会脆弱到你拍一掌脆就飞出去吧？quot;打出去不才是正常的反应吗？只不过......慕端尘打的话，可能会有点重伤就是了，傅青琅这么想着。
    quot;很有可能。quot;若是真那么做的话，确实有这个可能性。
    quot;等等，我觉得应该先看师弟对他是什么感觉。quot;趁着话题还正常的时候喝完茶，晏恆青给自己倒了新的，一边把话题拉回来。
    quot;终于讲到重点了。quot;虽然陆夜华只是想黏着凌景云，但是听他们问了几句都没有讲到最重要的问题。
    quot;什么感觉？quot;慕端尘道。
    quot;就是他对你做的，像是同床共枕好了，师兄有什么感觉吗？quot;凌景云问。
    quot;变挤了。quot;没有多加思考，慕端尘说出同床后的感受。
    quot;......quot;
    quot;哈哈哈哈哈哈......确实啊！quot;除了慕端尘以外，三人陷入沉默，唯有陆夜华大笑着，并且非常赞同慕端尘所说。
    quot;你是来添乱得吗？今晚睡外面。quot;早知道就把陆夜华留在家里，凌景云狠瞪着他，伸手就要去捏他的脸。
    quot;别啊媳妇，我是真的觉得慕师兄很有（木）趣（头），要不换我来问吧。quot;反握住凌景云的手，陆夜华顺势靠在他肩上。
    quot;那么慕师兄，如果换作......傅青琅好了，如果换成傅青琅亲你的话，你会怎么样？quot;把目光转移到慕端尘身上，陆夜华点名了正要喝茶的傅青琅当范例。
    quot;哦？quot;陆夜华才问完，慕端尘的手已经按在配剑上，随时准备出鞘。
    quot;关我啥事？我怎么可能亲他！quot;嫌弃的往旁边挪了些，傅青琅一脸quot;你这是什么烂举例quot;的看向陆夜华。
    quot;比喻，这只是个比喻啊傅青琅。quot;晏恆青提醒着。
    quot;所以说，如果换个人的话，慕师兄肯定动手对吧？quot;陆夜华接着问。
    quot;嗯。quot;若不是沉清迟的话，他应该会如陆夜华所说直接动手或是回避。
    quot;那是不是代表，你们家那位在慕师兄心里是特别的？至少和傅青琅不一样。quot;这样的话，其实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就看慕端尘接不接受。
    quot;所以说到底为什么是我来当比喻？quot;把位置挪到晏恆青旁边，傅青琅抱怨道。
    quot;你说的确实有道理。quot;回忆起和沉清迟做过的事情，如果把这些换成其他人的话，似乎就没办法这样了。
    quot;是吧？那慕师兄会讨厌他这样做吗？quot;陆夜华道。
    quot;讨厌？倒不至于。quot;慕端尘道。
    quot;那么慕师兄，我认为你该认真想一下了，想想你对他是什么感觉，如果你们往后还要在一起的话。quot;晃了晃手中的陶瓷杯，陆夜华才将里头的茶水一饮而尽。
    quot;对他的感觉......quot;听了陆夜华的话，慕端尘开始认真的回想，自己对沉清迟到底是什么感觉，似乎......真的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quot;我对景云的话，就是他想要我的命，我也会双手奉上。quot;看着身边的凌景云，陆夜华像是想起什么事情，不自觉的轻笑出声。
    每当陆夜华的目光落在凌景云身上时，他的眼神总是温和的。
    quot;瞎说什么？不准再那样了。quot;那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了，凌景云蹙着眉，给陆夜华倒了一杯新茶。
    quot;是不是瞎说我不知道，但是我真的要瞎了。quot;傅青琅觉得自己被秀了满脸，受不了似的转向另一边吃水果。
    quot;情缘不情缘有什么差别吗？quot;脑袋转了一圈，慕端尘又绕回了沉清迟问的问题，关于情缘这件事情。
    quot;好问题！当然有，有情缘就可以嘲讽傅青琅那个单身羊啊！quot;
    quot;？？？滚！quot;
    quot;原来如此。quot;
    quot;师兄，你别听他的。quot;
    quot;情缘算是个名份吧，我认为你可以先和他试试看，实际体会后再决定要不要继续下去。quot;听他们胡闹了许久，晏恆青吃完点心后，又慢悠悠的喝完茶才开口。
    quot;知道了。quot;情缘，这对慕端尘来说可真是陌生，虽然师兄和师弟们都各自有情缘，但他从未想过这事会落到自己身上。
    换上新的一盘点心，傅青琅说起不久前去一趟战乱的事情，还有几个师弟的近况，慕端尘喝着刚泡好的龙井茶一边听着，偶尔插上几句话，接近傍晚时，他们才开始收拾。
    quot;对了，师兄过几天会来师父这里拿东西。quot;下山的路上，晏恆青才想起有这件事情，能让他称作师兄的，也就只有最早入门的那位大师兄——墨卿。
    quot;真的？那我留下来看戏。quot;虽说墨卿也住在纯阳，不过他很少露面，平时联系基本是靠传音符。
    quot;景云，我们也等墨师兄回来再走吧？quot;又有好戏可以看了，陆夜华怎么能错过？
    /
    回到家时，桌上已经摆好几样菜色，慕端尘走进厨房，果然看到沉清迟在煮晚饭，退去万花的外衣，过长的袖子往上捲，以免妨碍切菜，乌黑的长发整齐的束在脑后，沉清迟勺了一点汤试味道，确定没问题后才把汤端上桌。
    quot;你回来了，快来吃饭吧。quot;慕端尘回来后没发出半点声响，看到他忽然出现时，沉清迟愣了下，随即拉着他坐下来吃饭。
    quot;嗯，回来了。quot;其实这样也不坏，慕端尘的脑海中浮现出这种想法，有个人等着你，陪着你，好像也挺好的。
    可能连慕端尘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很难得的露出微笑，沉清迟看得有些发愣，直到慕端尘问他怎么了，沉清迟才回过神来说了声没事。
    quot;明天我们去千岛湖钓鱼怎么样？运气好的话还能钓到那边的特產胜负蟹。quot;下午的时间，沉清迟也回了一趟万花，把各地的知名景点都温习了一遍。
    quot;好。quot;千岛湖这个地方慕端尘也去过几次，不过都是为了任务。
    quot;这次你可不能像今天一样。quot;
    quot;知道了。quot;
    吃完饭后，都是沉清迟负责洗碗，慕端尘帮忙收拾。
    quot;情缘的事情，可以接受。quot;把最后几个碗盘放到沉清迟旁边后，慕端尘忽然开口道。
    quot;啊？quot;沉清迟的动作顿了下，随即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quot;可以情缘。quot;看他傻愣的模样，慕端尘又重复了一遍。
    quot;好......quot;该不会是在作梦吧？沉清迟捏了下自己，有感觉，不是梦。
    /
    隔日，结束早晨的对练后，两人一起用过早饭便前往千岛湖。
    此时，慕端尘站在岸边，看着水里的小鱼游来游去，这太小了，吃起来肯定没什么肉，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一道影子映入他的视线，慕端尘抬起头，目光和沉清迟对上。
    quot;上来。quot;那是一艘木船，这种船在千岛湖随处可见，慕端尘踩着小轻功落在船上，没有造成一丝晃动。
    划着船离开晴照村后，慕端尘靠着船篷看向远方，像是在看风景。接近鸣晚岛的时候，沉清迟才将船停在树阴下。
    quot;怎么了？quot;才刚回过头，就看到慕端尘将一张画满阵法的纸按在甲板上，接着那张纸逐渐淡化到最后消失。
    quot;没什么。quot;拿出两张同样的纸符，慕端尘和刚刚一样，把纸符贴在钓竿上后就消失了。
    quot;我去租借钓竿的时候，老闆说最近鱼获大减，还有游客看到很大的黑影。quot;慕端尘不会做没意义的事情，既然他这么做肯定有原因，沉清迟也没多问，反倒说起了刚刚听到的传闻。
    quot;有看到黑影是什么？quot;有了上次的经验，慕端尘规规矩矩的拿起钓竿勾上诱饵，接着挥竿等待浮标的动静。
    quot;每个人的说法都不太一样，有说蛇的也有说鱼，形容的都很夸张。quot;捞了一桶水上来后，沉清迟才坐下来开始钓鱼。
    莫约过了半个时辰，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水桶里的鱼倒是快装满了，突然间，沉清迟的浮标往下沉，这本该是好事，毕竟又有鱼上鉤了，但是这个拉力未免也太夸张了！逼得沉清迟不得不站起身来施力。
    水底下的动静越来越大，巨大的黑影在水面上浮现出来，这也太大了吧？都比船还大了！沉清迟紧握着钓竿，打算先放松点再用力把底下的东西扯出来。
    没想到他才放轻了一点力道，整个人就差点栽进水里，慕端尘眼明手快的放下手上的钓竿，自背后揽住沉清迟，另一手握着他的钓竿往后拉，湖面上溅起水花，这水花还越来越大。
    quot;来了。quot;还没搞清楚慕端尘的意思，整个船竟然被水底下的东西拖着走，这下沉清迟是彻底的惊呆了。
    quot;没事，这船也有术法保护，不会坏。quot;
    quot;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个！！！quot;儘管他们被这东西拖着跑，沉清迟也很快的冷静下来，水底下的东西应该就是老闆所说的黑影，但是这黑影到底是蛇是鱼？
    quot;这下面的是什么？quot;沉清迟问。
    quot;不好说。quot;沉默几秒，慕端尘才回应。
    quot;......quot;慕端尘这么说，害沉清迟忍不住紧张了起来，况且他们已经被拖了一段距离，都快到鹿尾岛了。
    quot;你只说钓鱼一定要用钓竿而已吧？quot;慕端尘忽然用力，被拖着的船猛然停下来，底下的拉力还持续着。
    quot;？？？是没错。quot;这种时候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
    quot;这不是鱼。quot;
    沉清迟还没理解他的意思，慕端尘已经放开他，并且独自握着那根竹製的钓竿，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水面的黑影越来越明显，直到那东西从水底下被跩上来，他才看清楚自己钓了什么鬼东西。
    那是一隻比船还大的......虾子？这虾子还是蓝色的！
    沉清迟正目瞪口呆的看着出水的虾子，慕端尘却已经把腰间的配剑甩过去，不过是一剑，竟直接把那虾子打到岸上，虽然还在挣扎就是。
    quot;这真的是虾子吗......quot;轻功落到虾子旁边，沉清迟看着扭动的超大蓝虾子，心想着煮来吃的话会不会有毒。
    quot;这是龙虾，应该是吃到什么才变成这样。quot;拔出虾身上的剑，这虾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小，慕端尘的剑尖上有颗指甲大小的白色珠子。
    quot;这能吃吗？quot;看着缩水的龙虾，沉清迟觉得牠还是大一点好，肉也比较多。
    quot;可以。quot;看了下珠子上的刻印，是个能让东西变大术法，可能是谁的恶作剧吧。
    quot;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quot;
    quot;嗯。quot;
    回到一开始的晴照村，沉清迟把钓具和船拿去还以后，就拉着慕端尘在村里逛了一圈，这村子虽然不大，却是千岛湖的必经之地，繁荣程度倒也不差。
    买了几个不一样的荷花酥，沉清迟拉着他轻功往贺城的方向去，贺城附近的水边有座凉亭，那里开了满池的荷花。
    quot;嚐嚐？quot;平稳的落在竹桥上，沉清迟拿了块荷花酥给慕端尘，这是刚才在晴照村买的。
    quot;甜的。quot;层层花瓣包覆着中间的馅料，一片片向外展开，若不是在场看着，他还没想到用炸的能做出这种效果，慕端尘咬了一口，中间的馅料虽是深色，却是甜的。
    quot;以后我做给你。quot;看慕端尘吃完一个，沉清迟自动拿给他第二块，慕端尘也没拒绝，就这样接着吃，他应该是喜欢的。
    quot;好。quot;这块和上一块的顏色不同，吃起来却也不差。
    两人靠在桥上吃完了荷花酥，剩下的碎屑被沉清迟倒进水里餵鱼了，除了荷花酥以外，沉清迟还买了一些莲藕和莲子，打算回去做看看这方面的料理。
    quot;我们回家吧。quot;今天也不打算去太多地方，光是一个千岛湖就买了很多东西，再去下一个包就装不下了。
    quot;好。quot;慕端尘顿了下才应了声好，从未有人对他说过一起回家，那感觉很奇怪，但是沉清迟说起来却让他觉得这样也挺好，换作是傅青琅说的话......大概会想拔剑戳他吧。
    傅青琅：阿嚏！一定是陆夜华那傢伙在偷骂我。

 第九章 麻烦你照顾他了

    一连几日，沉清迟带着他去很多地方，大漠的绿洲，君山的桃花，巴蜀的竹林道和紫花树，这些地方对慕端尘来说并不陌生，可他从未停下来仔细观看。
    quot;端尘，你比较喜欢哪个地方？quot;坐在桃丘的凉亭内，沉清迟吃着饭糰一边赏桃花，明明就住在这附近，他们却连一次都没有来过。
    quot;都挺好的。quot;他对这些没什么概念，况且沉清迟挑的地方都不差，每一个都不难看。
    正当沉清迟还想问时，一隻白鹤落在凉亭外头，白鹤伸着脖子，似是想去叼慕端尘的袖子，慕端尘拎起白鹤放在旁边，随即把鹤腿上的信桶纸拿起来，慕端尘摊开纸，上头仅有潦草的几字，帮你拦人，速来。
    quot;怎么了？quot;
    quot;回纯阳，拦截师兄。quot;
    /
    华山上，纯阳宫，太极广场上的弟子比平时还多，尤其是小孩子，他们围绕着难得出现的师兄要糖吃，旁边他的阶梯上还坐着晏恆青他们几个。
    quot;你们自己拿去分吧。quot;身穿白色驰冥的纯阳把装着糖果的包，交给比较年长的师弟，他实在是受不了这群小羊，每次见到自己都像饿鬼似的来讨糖果或零食。
    quot;师兄还是这么受欢迎。quot;事先拿好一小包零食，傅青琅就在旁边吃着零食，看着他应付师弟妹。
    quot;呵，你们只是想看戏而已。quot;从包里拿出包好的东西砸在傅青琅脸上，他又拿了其他东西给凌景云和同师门的师弟。
    这可以说是一种惯例了，他每次出现总会带些礼物给师弟妹，然而这并不是他很少出现的原因。
    quot;谢谢师兄。quot;凌景云拿到的是一瓶药和一张配方，这些东西有助于陆夜华的恢復。
    quot;你就给我这个？quot;拆开外层的布料，傅青琅发现里面是一本书，书名还是什么找情缘的一百种方法，看得他脸都绿了，单身究竟哪里错了！
    quot;对啊，你又不缺什么。quot;
    quot;我也不缺情缘吧？？？quot;
    quot;好了，我们走吧。quot;忽视傅青琅的抱怨，他站起身子准备离开，再待下去慕端尘就要来了。
    quot;不等慕师弟？quot;眼看他们的大师兄已经准备开溜，晏恆青看了一眼往山下的阶梯，决定再拖延一下。
    quot;等他我就是个傻子！quot;一提到慕端尘，墨卿恨不得马上就走，要不是寄放在师父这边的东西必须他亲自来拿，他才不想出现在这么醒目的地方！
    从宽敞的袖子里摸出传送符，注入一点内力后，纸符发出光芒，即将把两人送走的前一刻，墨卿忽然放开纸符，一往旁边退开，嘖，还是慢了一步。
    纸符被一把气剑贯穿，原本的光芒也黯淡下来，墨卿抬起头，果然看到慕端尘走上来。
    quot;我们又见面了。quot;慕端尘身后还跟着一个万花，这个人他是见过的。
    quot;砚归的师父，你好。quot;看到墨卿的时候，沉清迟是挺惊讶的，他没想到慕端尘所说，要拦截的师兄是他！
    quot;到那边去，别过来。quot;
    quot;知道了。quot;只是这气氛，好像不太对啊......沉清迟这么想着，一边往旁边朝自己招手的纯阳们走去。
    quot;你就是慕师兄的情缘吗？quot;沉清迟才刚坐下，陆夜华马上八卦的凑过去问。
    quot;啊？是。quot;为什么一上来就是这种问题？
    quot;我赌赢了，傅青琅给钱。quot;陆夜华道。
    quot;我根本没有跟你赌！quot;傅青琅又一次躺枪。
    和旁边的气氛形成对比，慕端尘握着配剑，紧盯着眼前的墨卿，像是要从他身上看出什么似的。
    quot;你就不能消停一次吗？quot;把腰间的摺扇拿在手里展开，相比慕端尘的严肃，墨卿倒是显得从容不迫。
    quot;不行。quot;随着慕端尘的话落下，四周的场景迅速的转换，不过短短几秒，他们已经站在平坦的冰原中，而旁边的晏恆青他们，则坐在冰製成的椅子上，上头还铺了一层兽皮。
    quot;师兄想的真周到。quot;不用看也知道，这是晏恆青的杰作，论阵法的运用，如果晏恆青是第二，恐怕没有人能称第一。
    quot;我还不想看纯阳宫被拆了。quot;手上运转的阵法逐渐消散，这对晏恆青来说不过小事一桩。
    quot;如果我当初故意失手败给你，是不是就不用每次都像现在一样？quot;墨卿手里依旧拿着扇子，像是在等待。
    对于墨卿的话，慕端尘没有多做回应，生太极落下的瞬间，剑衝已经接上！
    这还能挡？扇骨和剑刃相撞，接连几次都被墨卿挡下来，沉清迟是震惊的，平时他没想过要这么做，只能依靠预判。
    接连几个招式，不是被躲过就是被摺扇化解掉，又是一剑往颈部刺去，墨卿略微侧过身子，面上闪过一丝惊讶。
    quot;慕师兄可真不留情。quot;方才那一下，若是墨卿没有抓好适当的位置，从后面过来的气剑或许会擦过脖子或者更深，他是什么时候藏了两把气剑在后面？
    悬掛在空中的气剑越来越多，每一把都蓄势待发对着墨卿，他像是玩够了一般收起摺扇，这样一来他手上就连个能挡的东西的没有。
    万剑齐发的瞬间，墨卿手上好似握住了什么东西，下秒，气剑的破坏激起无数冰尘，本该完好的冰面碎裂开来，两人的身影被淹没，除了利刃相撞的声音外，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quot;他这把赤霄红莲都用多久了。quot;红莲是墨卿的佩剑，就傅青琅的印象中，他好像没有换过剑。
    quot;他又不练剑，换不换有何区别？quot;伴随着话语落下，里面的身影逐渐清晰。
    除了两人脚下的冰以外，周身皆是满目疮痍的碎块，没入冰面的气剑在颤动，更多的气剑落下来。
    为什么？他好像早就知道气剑的位置一样，每一次都能化解掉慕端尘的攻势和气剑，他们的速度很快，即便沉清迟努力的睁着眼想看清楚，却还是跟不上他们的速度。
    quot;他们能不能慢点啊？quot;就连在旁边看着的傅青琅都觉得吃力，只要一眨眼就可能错过许多交锋。
    quot;不能，慢了就输了。quot;陆夜华倒是看得起劲，明明一定会命中的攻击却硬生生错开了，看似毫无规则的气剑，正在一点一点的封死墨卿的退路。
    quot;单论剑术，我的确不如你。quot;又是一次抵挡，兵刃相撞时，墨卿空出来的左手成拳就往慕端尘腹部打。
    几乎是本能反应，慕端尘警觉的放弃攻击往后撤，道袍被划开，却没有伤及皮肤，这时候他才看清墨卿手上的东西，细长的针夹在两指间，那针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几乎和背景融在一块，若不仔细看恐怕察觉不到。
    quot;慕师兄为什么每次都要和大师兄切磋呢？quot;两人一见面就切磋的模式已经持续数年，每一次都会上演这样的戏码，虽然都是墨卿被逼着这么做，凌景云心想。
    quot;你比较晚入门不知道，当时慕端尘可是炸遍纯阳宫的气场，每个人看到他都躲的远远的，深怕他又找人切磋。quot;回忆起当时的状况，晏恆青笑道，他从以前就是这个样子。
    quot;慕师兄的情缘，你觉得哪边会赢？quot;没有参与他们话题，陆夜华专注于两人的战况，若不是他现在尚未恢復，他也想上去切磋切磋。
    quot;应该是墨师兄。quot;慕端尘很强，可他的对手却化解掉他所有的攻击，可能是用剑，又或者一把摺扇，就连针都可能拿来当武器用，你永远不知道他身上还有什么没使出来。
    quot;已经够了吧。quot;看着半跪在地上的慕端尘，墨卿的剑刃依旧抵着他，不是不想收剑，而是这么做都话，他一定会反击。
    慕端尘没有回话，他手上的剑插进冰面，只能靠着这样来支撑身体，跪下的左腿已经失去知觉，那针浸过麻药，光是被擦过就开始麻痺了。
    不行，不能在这里停下。这样都念头被激发出来，慕端尘握住剑刃，手上传来的痛感让他清醒了不少，他重新提剑站起身来，鲜红的血液在冰面上绽放。
    quot;你疯了？quot;回应他的是更加猛烈的剑势，墨卿蹙着眉，他讨厌血，那会让他回想起曾经在「那里」的日子。
    两人身上的衣物都破损了不少，还有许多小伤，可慕端尘依旧不知疲惫的进攻，又是一次闪避，这次确实的命中了！
    quot;满意了？quot;左肩被利刃贯穿，他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看着慕端尘缓缓倒下，就算用痛让自己清醒也该到极限了。
    quot;唉，真是让人不省心。quot;突如其来的声音响起，沉清迟回过头，果然看到砚归提这药箱往场上走去，他什么时候来的？
    此时晏恆青手上浮现阵法，转眼间他们已经在师父的住所里面。
    quot;师父，拔吧。quot;事先给墨卿扎了几针后，砚归才让他把慕端尘的剑抽出来，一瞬间血流如注。
    quot;嘶。quot;虽然砚归马上进行止血，墨卿还是疼的倒吸了口气，很久没有受伤了，还真的挺痛，他道：quot;你弄快点，等下被赵清发现就不好了。quot;
    砚归哦了声，心想道：师爹能不发现才有鬼了吧？
    这时一道阴影垄罩下来，墨卿下意识的抖了一下，连回头看的勇气都没有。
    完了，他什么时候来的？
    墨卿身后传来某人的声音：quot;怕被我发现什么？quot;
    不需要回头，墨卿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现在可生气了，千万要小心不能说错话，于是他道：quot;没、没什么，我是说你那么厉害，我哪能瞒的过你。quot;
    赵清重复了一次他刚才的话：quot;你弄快点，等下被赵清发现就不好了？quot;
    墨卿心虚道：quot;砚归你刚才胡说什么呢？怎么能这样说你师爹？quot;
    砚归：quot;我没说。quot;
    墨卿：quot;就是你说的，你还不承认？quot;
    赵清无情的拆穿他：quot;我分得出你的声音。quot;
    墨卿闭上眼，突然觉得不光是伤口在痛，连头部也在隐隐作痛，他飞快的思考着该怎么回应，到头来还是觉得乖乖道歉比较好，于是他拉着赵清的手，仰起头道：quot;对不起嘛，我只是怕你担心，我当然知道这种事情瞒不过你。quot;
    quot;既然知道瞒不过我，为何不告诉我你有这种打算？quot;当时墨卿是说要去拿东西，可没说还会带伤回来。
    看着赵清面无表情的模样，他知道这人一定生气了，还是非常生气那种，墨卿愁眉苦脸的道：quot;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个师弟，我本来也想逃的，但是他拦截我！quot;
    赵清又道：quot;依你的实力要打晕他不难。quot;
    quot;我想让他放下，所以才临时这样做的，你也知道他一直把我当成他的目标。quot;墨卿觉得自己气数已尽，没有招数了，他的言辞对赵清来说根本不堪一击，赵清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赵清冷声道：quot;你以为他知道你放水还能放下吗？quot;
    墨卿觉得自己说多了都是错，乾脆自己沉默反省。
    砚归适时出声道：quot;既然师爹在就麻烦师爹处理师父了，我先去看下另外两位。quot;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自家师父独自绝望。
    墨卿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家徒弟们一个比一个不厚道。
    此时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赵清看着他道：quot;你没有什么要讲吗？quot;
    墨卿低下头不发一语，他心想该说的我不是都交代了嘛？现在我还能说什么？这件事确实是自己错了。
    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赵清叹了口气，他走到墨卿面前弯下身子检查他的伤口，砚归已经做了止血处理，剩下的就是上药和包扎，这对赵清来说都不是难事，只是......
    quot;你也让他刺得太深了。quot;虽说没有伤及要害，可这伤口有一定的深度，赵清蹙着眉检查了下才开始上药。
    quot;我也没想到他在中了麻药的情况下还能做到这种程度。quot;要知道他可是很怕痛的，自从离开「那里」后，他可就没有受过伤了。
    quot;可能会有点疼，忍耐一下。quot;拿掉止血用的绷带和针，赵清拿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涂抹在伤口上，这是他自己做的药，效果比一般药材要好很多，墨卿应了声好后便乖巧的让赵清处理伤势。
    另一边，慕端尘的伤不重，沉清迟自己就能处理，处理好伤口后后，沉清迟就坐在床边看着他，砚归说很快就能醒来。
    房门被推开，赵清跟在墨卿身后走进屋内，顺带关上了门，墨卿移步到床边后，先是看了下慕端尘，才把目光转移到沉清迟身上。
    quot;我这师弟从小就是这副德行，还要麻烦你照顾他了。quot;
    quot;好。quot;沉清迟应下来，并下定决心要把离经也修好，总不能每次都叫砚归来救场。
    把刚才写好的书信交给沉清迟，让他等慕端尘醒来再给他，随后墨卿便带着自家道侣赶紧溜了，要是慕端尘醒来又要切磋怎么办？他可不会等你答应就直接一剑戳过来，虽说有赵清在......墨卿看了他一眼，总觉得他事后一定会跟慕端尘好好算这笔帐。

 第十章 岁月静好不过如此（完）

    他做了很长的梦，他平时很少作梦的，梦里是年幼的自己和师兄弟在广场上练剑切磋，这时候墨卿早就下山了，所以只能看到晏恆青和傅青琅，还有几个更小的师弟。
    看到傅青琅被炸掉生太极而哇哇叫的模样，其他师弟纷纷笑了出来，没有半个是同情他的，晏恆青则是专于术法，一直都不怎么参与切磋。
    不论是长辈还是师兄弟们，每个都被他切磋过，如果输了就练到赢为止，赢了再找下一个，或许是觉得无趣吧，他对玩乐没有多大的兴趣，唯有练剑能让他稍微提起劲来。
    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什么目标了，他的剑术突飞猛进，超越了许多师兄、师姐，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于是他放下剑，和晏恆青学习术法，也跟凌景云学了点净化，还研究了下炼丹，能学的都尝试过一轮后，他重新提起剑，还是这个最适合自己。
    他的日子没什么变化，无非就是练剑和听课，日復一日的生活让人感到厌倦，要不还是下山吧？和师父説一声就行，他这么想着。
    东西都收拾好了，他走近师父的住所敲了下门，没过多久就看到师父打开门让他进去坐，师父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还未坐下来，两个陌生的身影映入眼底，他们穿着驰冥道袍，一个黑色一个黑白，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两人正和身边的师娘在聊天。
    quot;你好，师弟。quot;注意到慕端尘，那个黑白色驰冥的纯阳看向他，并和他打招呼。
    quot;......？quot;对他来说，师兄就只有晏恆青和傅青琅，其他的师兄都不是不同师门，不过是礼貌性的称呼罢了，眼前这个师兄......他从未见过。
    quot;端尘，坐下吧，我忘了告诉你，还有一个大师兄，就是他。quot;端着泡好的茶进来，一身驰冥的道姑落座在儒风花姊身旁。
    quot;师父是把我忘了吗？难过了。quot;墨卿故做伤心的模样，好像真的受伤一样。
    quot;你师父是在怪你太久没回来看她了。quot;师娘道。
    quot;不想被忘掉就记得回来。quot;替他们倒好茶水，师父又去拿了几盒零食过来。
    quot;知道，不过我没有带师弟的礼物，师弟有想要什么吗？quot;每次回来都带礼物已经成了习惯，不过他是在墨卿和赵清去了「那里」之后才入门的，也是刚刚才从师父口中得知有位新收的师弟。
    quot;切磋？quot;这是他第一个想到的，眼下有个从未接触过的对手让他有些兴奋。
    quot;你可要小心啊，你这师弟已经被冠上切磋王者的称号，整个纯阳宫没人想和他切磋了。quot;拍了拍墨卿的肩膀，师娘一脸你就安心的去吧的模样。
    quot;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礼物，那我乐意奉陪。quot;他倒想看看，能把傅青琅山河炸没了的师弟有多强悍。
    后院有块被竹林包围的平地，师父和师娘就坐在小阳台上往外看，赵清也同他们坐在一块，师父还拉着他的手同他聊天，反倒是场上的两人各自握着自己的配剑没说话，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先出手的是慕端尘，这一剑直衝要害，墨卿接下了，然后反手回击，攻势完全不输给慕端尘。
    过招数百时，慕端尘有些有点喘，并不是他体能不好，而是根本没有人可以和他打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
    稳住身形躲过墨卿的剑，慕端尘又一次出招，这一次几乎用尽了全身了力气，剑刃相撞的同时，强烈的疲惫感涌上，他腿上一软跌在雪地上，这是一直维持高度集中精神的后遗症。
    quot;师弟的剑术确实不错，可惜我刚从「那里」回来。quot;不过是一瞬间失误，墨卿的剑尖已经对着他的脖子，胜负已分。
    quot;喂喂！别欺负你师弟！quot;在旁边围观的师父抗议了，墨卿只好收起剑，朝慕端尘伸出手。
    quot;血的味道。quot;盯着墨卿看了许久，他才伸出手让墨卿拉他起身，墨卿身上乾净的很，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有血。
    quot;抱歉，吓到你了？quot;像是知道他所説的，墨卿收敛神色替他拂去发上的雪花。
    quot;没有。quot;
    在这之后，墨卿经常回来，这让慕端尘把预定要下山的事情延后，以至于墨卿每一次回纯阳都被慕端尘切磋，不接的话慕端尘就直接动手，搞的墨卿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为了应付他的切磋，墨卿也是什么手段都使出来了，反正只要能赢就可以结束了，殊不知这反而激励了慕端尘。
    /
    等他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他坐起身子，就看到沉清迟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看书。
    「还有什么不适吗？」见他醒来，沉清迟放下书籍，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
    「没有。」身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腿也已经恢復知觉了，估计没什么大碍。
    「我把晚饭热一热，再睡一下？」平常这时间两人已经就寝了，可慕端尘不醒他就放不下心，于是就这样等到了亥时。
    「不睡了。」睡掉大半天的时间，慕端尘现在清醒的很。
    「好，桌上有墨师兄给你留的字条。」
    「知道了。」
    目送沉清迟进了厨房后，他回忆起刚才的梦境，那些久远到快被他遗忘的旧事，想着想着他也下了床，把桌上那张多次对折的纸打开来。
    追逐我这么多年也该够了，我志不在修行，你应该早就知道。
    你的修为一直有在成长，不过我建议你还是消停些，还有其他值得你去做的事。
    值得去做......
    慕端尘放下手上的纸条，转而看向窗外的夜色，久远的记忆逐渐清晰了起来。
    或许是当时没有目标了吧，恰巧在那个时间点，墨卿的出现让他的世界重新明亮了起来，他不像师兄、师弟有特殊的长处，也不似傅青琅那般随性，只知道一昧的练剑。
    「怎么了？」把热好的饭菜端上桌，沉清迟在他旁边坐下来。
    「没什么，你那本食谱是谁给的？」随意夹几样菜吃，他想起沉清迟带回来的那本食谱，上头的字跡和墨卿留给自己的字条一模一样。
    「砚归给我的，怎么了吗？」
    「那是墨卿写的。」
    「墨师兄连这都会吗？」
    「他什么都会。」
    就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他一样，可慕端尘并不瞭解他做了这么多究竟是为了什么，也许晏恆青会知道。
    /
    隔日，慕端尘和往常一样醒来，接着转过头看向身旁的位置，是空的。
    昨晚沉清迟说过，在他的伤痊癒前都和以前一样睡地铺，他坐起身子，果然看到地上的被子里夹着沉清迟。
    总觉得有些不习惯，慕端尘这么想着一边准备去梳洗。
    待他整理好以后，沉清迟也已经起来了，早饭的食材已经放在桌上，等对练完之后就能直接下锅。
    自从慕端尘不接任务以后，两人的日子似乎也慢了下来，阳台边上，沉清迟忙着给他夹菜，早饭是几样小菜和地瓜玉米粥。
    「我好像不曾听你说过以前的事情，能和我说说吗？」回忆起墨卿说过的话，都是他所不知道的，关于慕端尘的过去，他自己倒是没什么好说的，毕竟是慕端尘看着长大的。
    「以前......什么时候？」
    「从师门说起？」
    「师门啊......」
    那是慕端尘还未成年的事情，当时他和其他纯阳弟子一同在广场上练习，正在等候切磋时，有个驰冥道姑向他走来。
    「小道长，我观你骨骼清奇，一看就是太虚剑意，有没有兴趣炸山河？」道姑面带微笑的问道。
    「可以。」炸山河这事，哪个剑纯不爱？
    「你拜师了吗？我徒弟都是气纯，一个双修，现在入门包准你快乐人剑！」
    「嗯，我还未拜师。」
    和他同龄的弟子都找到师父了，他一向不关注收徒，也没有特别想要个师父，顺其自然就行。
    「等等，你就为了炸山河拜师了？」
    「是啊。」
    「......」
    「傅青琅的山河炸了一千八百五十一次，挺划算的。」
    剑纯的喜好真是难以理解，至少沉清迟一个花间理解不来。
    「那时候师父只介绍了傅青琅和晏恆青，他们俩是同时入门的，叫一声师兄会有两个人一起回头。」
    「有画面了。」
    聊着师门的同时，两人已经收拾好碗筷，沉清迟搬了张小桌子到阳台去，随后泡了些新买的花茶和慕端尘一块品嚐。
    院子里的桃花开了，每当微风轻拂，便能看到漫天花雨的景色，几片调皮的花瓣落在慕端尘身上，沉清迟倾身靠过去，将他发上的花瓣拿下来。
    好像，已经习惯有他在了。
    看着眼前的容貌，慕端尘无奈的摇头，习惯真是可怕，不知不觉让人沉溺其中，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了？」
    「没什么，刚才说到哪里了？」
    「讲到晏师兄和傅师兄。」
    「他们俩都是气纯，以前经常.....」
    岁月静好，不过如此。
    正文完

 番外 日常生活（上）

    一、睡觉时
    距离切磋后有些时日，线下已是戌时，慕端尘和往常一样沐浴完毕准备就寝，才刚躺下来没多久，沉清迟也跟着鑽进被窝里。
    「怎么了？」盖好被子后，沉清迟便感受到身旁的注视，于是他转过头询问身旁的慕端尘。
    「不抱了？」见沉清迟没有回应，他收回目光，闭上眼正打算入睡时，身旁的人靠过来拥着他。
    「你的伤还未痊癒。」见识过他以前的样子，揽着他的手又抱紧了些。
    「你当我很柔弱？」不过是一点小伤，何必保护成这样。
    「怎么会？我的道长最厉害了。」彷彿看穿他的想法，沉清迟笑了笑，在他肩上蹭几下。这个人怎么老是想到奇怪的地方去。
    「......油嘴滑舌。」沉默了一会，他翻了个身子转向另一边，沉清迟顺势贴在他背上，自身后拥着他入睡。
    二、关于调味
    「为何我照着食谱做，味道还是不一样？」吃着沉清迟夹给自己的菜，慕端尘想起他不在的期间自己也照着那本食谱做过，可味道和沉清迟做的不太一样。
    「这个啊，你吃的比较清淡，所以调味上都有减少一些。」还是盆栽的时候，他看过慕端尘吃的东西，看起来......就只有川烫过。
    「清淡......」或许是以前华山伙食的缘故，导致慕端尘后来也照着那习惯吃。
    「要不今天吃点正常口味的试试？」
    「好。」
    三、剑纯打奶
    「你进吞日月里面做什么？对你下碎星辰的时候要马上后跳。」又一次对练结束，慕端尘说起刚才有问题的地方。
    「你説的我都懂，但是切了离经就......」就不会了，或许是还没适应这个心法吧，沉清迟都是看书而已，还未真正使用过离经的招式。
    「走吧。」
    「去哪？」
    「竞技场。」
    「啊？」
    /
    站在长安城接引人面前，沉清迟看着记录战绩和分数的卡片，顿时感到欲哭无泪，敢请来竞技场就是让自己挨打体会吗？虽然都是赢的......但是每一场，慕端尘都会去散步一下，让沉清迟自己扛压，等他觉得差不多了才出手。
    花生好难。
    「道长缺队伍吗？凌花等一剑纯！」
    「道长看看我！丐秀缺你！」
    「胎胎！霸毒上十三约吗？」
    ......
    沉清迟排队回来时，慕端尘已经被人群包围了，或许是他散发着老胎气场的缘故，想邀请他的队伍围了一圈又一圈。
    他没有回应任何一个邀请，而是直接切了气纯，周围的人潮减少了些，却有其他内功队伍围上来。
    「你以前的队友有空吗？」进入天山碎冰谷后，慕端尘看着他刷提针问道。
    「我出去问问。」难道二二挨打还不够吗？沉清迟哀伤的想着。
    名剑大会有心法限制，否则慕端尘进去的话......怕是会把场地拆了，可就算切了气纯，慕端尘照样散步看他挨打，或许是连胜太多，遇到的对手都很强悍，要不是慕端尘过来拆火，他早就黏在地上了。
    传信给砚归后，沉清迟又挨打了三、四场才收到回信，大概是说除了鹤隐以外都在忙，已经让鹤隐过来跟自己会合了，等等，鹤隐......剑气花？
    「好久不见！打什么？」才刚看完信，沉清迟就听到身边多出来的声音，他转过头看着出现在身旁的鹤梦小羊，现在拒绝还来得及吗？
    「是你啊。」这个人对慕端尘来说也算认识，偶尔回纯阳会看到他追着气纯炸山河，而且他是墨卿的徒弟。
    「师叔好！」很有礼貌的和慕端尘打招呼后，鹤隐就一直用闪亮亮的眼神看着他。
    「排吧。」确定奇穴没什么问题后，沉清迟又被推去排队了。
    「师叔不切剑纯吗？」鹤隐的语气有些失望，他还以为能体会双剑纯的快乐。
    「你想打双剑纯？」没想到鹤隐还这么年轻就有这么有梦想，慕端尘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好！」
    「不要！」
    「沉兄！我们好歹也是一起打过名剑的交情！让我打一下梦想配置嘛！」
    「我寧愿打剑气花。」
    「师叔呢？师叔想打哪个配置？」眼看沉清迟坚决不妥协的模样，鹤隐马上转移目标。
    「我都可以。」
    「师叔，只能二选一！」
    「端尘，别听他的。」
    「何必和小孩子计较？」拉住沉清迟的手臂，慕端尘有些无奈的劝道，别説双剑纯，就是更神奇的配置他都打过，这有什么好在意的？
    「你要是肯亲我一下就打。」一想到要扛压两个dps，沉清迟就开始头痛了，于是他随便提了个条件来拒绝。
    「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就打剑气......」
    话未说完，沉清迟便感受到唇上传来的热度，他震惊的瞪大了眼，没有想到慕端尘会真的......更何况四周还有那么多人！
    「行了？」不过短短几秒，沉清迟却觉得时间好像定格似的停留了好久，直到慕端尘发话才让他回过神来。
    「啊？行、行了。」见他傻愣的模样，慕端尘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了些，这反应有点有趣。
    「哇！师叔好厉害！是不是多来几下我们还能去四剑纯五五？」
    「想都不要想。」
    四、设计图
    这天，沉清迟看着拥挤的书柜以及地上的几叠书，就连书桌旁边也被书淹没，或许该整理一下了，他心想。
    于是他捲起袖子，把书柜上的书籍都先搬下来，打算进行分类后再放好，等慕端尘进来的时候，地上的书已经被叠得老高，几乎把沉清迟淹没。
    「在整理吗？」走上前扶住快倒下的书籍，慕端尘把过高的书堆拿走一些。
    「嗯，这个书柜就放炼丹、医术、种植。」沉清迟坐在地上，把几本同样是医术的书叠在一块放进书柜。
    「我也来吧。」两个人一起好歹会快一点，沉清迟把书分类好交给慕端尘，后者负责归类。
    才刚拿起一本厚重的书籍，就有几张纸从里面滑出来，沉清迟把纸捡起来的时候，发现这似乎是建筑蓝图。
    「端尘，这房子原来是你设计的吗？」把其他几张也看过一遍，这布局不就是这栋房子的摆设吗？只不过设计图上的东西比实际还多。
    「不是，霸刀队友给我私人订製的。」因为没有什么特别要求，几乎都是霸刀自由发挥，只是最后的实装被自己删减了许多。
    「这个不错。」霸刀的蓝图很精细，都是一个小区块的范围设计，标注了需要的材料和简易作法，沉清迟看上的是桃树下的花架，花架下面还有一张躺椅和小桌子，很适合午后晒太阳。
    「花里花俏。」感觉是个没什么用的东西。
    「我忽然理解你霸刀队友的心情。」估计有大半的设计都被忽视，肯定气吐了。
    「？」
    「我们整理完就去桃丘附近砍点竹子吧。」
    「嗯。」
    有了想做的事情，整理的速度也提高了不少，把淘汰的书籍整理好后，两人一起去了趟桃秋，在沉清迟的阻止下，慕端尘才没有把整片竹林都砍了。
    午后的阳光不再那么炎热，沉清迟搬来工具箱准备开始製作，在万花学习时，他也参与过几次天工相关的课程，实际操作倒没什么问题。
    「这些我都画好线了。」。
    「知道了。」
    数把气剑落下，一排竹子被整齐的切开来，位置精准没有半点偏差。
    有气剑的辅助，材料准备进行的很顺利，实际拼装起来就花费了一个时辰。
    「如何？」在躺椅上铺了一层毯子后，沉清迟才拉着他上去试试看。
    「还行。」比普通的椅子舒适些，能躺能坐还挺大的。
    「不错，挺坚固。」跟着坐到躺椅上后，沉清迟刻意摇晃了下，确定没有问题才安心躺下。
    两人躺在一块，望着上头的桃花随风摇曳，偶尔落下几片花瓣，看着看着，沉清迟忽然觉得有些睏了，不知不觉的就这么闭上了眼。
    等到再一次睁眼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院子里的小灯笼也都亮了。
    「怎么不先进屋子？」沉清迟才转过头就发现慕端尘正盯着自己看，似乎已经醒了很久。
    「你的手。」
    手？
    沉清迟低下头，发现自己的手正揽在慕端尘的腰上，这已经是下意识的动作了。
    「咳，下次不用管我，直接拿开就好。」
    「嗯。」
    「进去吧，晚饭想吃什么？」
    「糖醋排骨。」
    「好。」
    五、午后
    自从花架和躺椅完工后，沉清迟就经常看到慕端尘在院子里休息。
    这天，和慕端尘一起用过午饭后，沉清迟去了一趟万花，回来后已经一个时辰过去了。
    收拾好带回来的东西后，他便往后院走去，院子里的桃花都开了，这些天总能看到花雨漫天的景象，沉清迟走近花架下，果然看到慕端尘在躺椅上午睡。
    看来他是喜欢的，拿起旁边的毯子替他盖上，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近了，于是沉清迟放弃隐忍，顺从自己的心思覆上他的唇。
    「吵醒你了？」见慕端尘缓缓睁眼，他眨了眨眼，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没有。」即便是在休息，他依然能感知到四周的状况，当然也包含沉清迟方才做的。
    「那再来一次？」说罢，也不等他回应，沉清迟又在他唇上轻咬了下才分开。
    「......」
    这是不是所谓的得寸进尺？
    六、下棋
    自从看过蓝图后，沉清迟又在院子里的桃花树下添了一副下棋的石桌椅，隔天午后，慕端尘就被拉着下棋。
    “端尘会下棋吗？”万花的课程中也包含棋艺，沉清迟也去听过几堂课，说不上多厉害，也就懂一些基础知识罢了。
    “会一点。”看着沉清迟推过来的白棋，慕端尘拿了几个在手上。
    两人没怎么说话，把注意力都放在棋盘上了，黑白各有优劣，时而黑棋佔上风，又接着几个回合被白棋逆转过来。
    “唉，不下了，等我回万花再练练。”盯着棋盘看了好一会儿，沉清迟依然举棋不定，最后乾脆放弃了。
    “好。”见他眉头紧蹙的模样，慕端尘也不为难他，就是觉得......有点有趣？
    七、画图
    这几天，沉清迟和慕端尘一起吃完早饭后就灰万花了，据他所说是去上早课。
    自从日子清间下来，慕端尘也不怎么接任务了，难得自己泡好了茶，正准备找几本书来渡过早晨时，他忽然注意到柜子旁的画桶。
    以前有这些吗？慕端尘疑惑的想着，这些画少説也有二、三十幅，如果一直都放在这里，他应该会注意到才是，于是他打开其中一幅画......
    那是一幅水墨画，背景有许多高山和白云，一名身穿道袍的男子佇立于山云之间，这五官和身上的衣物不正是他自己吗？这是谁画的？他这么想的同时，目光已经停在落款的地方和印章处了，沉清迟？这日期还是好几年前了。
    把其他幅画也展开来，有的是彩色、有的是水墨，不管是哪一种画上的人一直是他，比较新的一张是千岛湖的竹桥上，他和沉清迟在吃荷花酥的画面。
    原来他都记得，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纸捲掉落的声音让慕端尘回过神来，他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沉清迟正一脸惊愕的看着他，手上的画卷也因为惊吓而落在地上。
    “你怎么......”
    “画的挺好。”
    “别説了......”
    “为什么都是画我？”
    “......想什么当然就画什么。”沉清迟说的很小声，一边把地上的画卷捡起来放在桌上。
    “是吗？”即便沉清迟的声音不大，慕端尘还是听见了”那你教我画吧。”
    “啊？可以是可以......”
    准备好笔墨纸砚，沉清迟沾了些浅色的墨水在自己的纸上勾勒出大致佈局，慕端尘依样画胡芦的做了一遍，接着一层一层的画上去......这个过程就有点复杂了，虽有现成的教学，慕端尘还是觉得难度有点高，他和沉清迟画出来的东西怎么......相差这么多？
    “树要这样画。”正蹙眉思考着哪里出了问题时，沉清迟自身后握住他的手带着他画一遍。
    “原来如此。”这样倒是清楚多了，就是靠的有些近。
    “你试试？”
    “好。”
    慕端尘的学习速度令人惊艷，不过带他做了几次就能掌握要领，这点倒是令沉清迟自叹不如，等到最后一笔收尾时，沉清迟才打量起慕端尘的画作，画面的比例有些不对，整体上倒是不会让人觉得突兀或是怪异，以新手来说算是不错了。
    那是在家里的书桌前，沉清迟在专注看书的模样，窗外的桃花枝探进来，在一旁落下点缀的花瓣，至少还看的出是自己，真的挺好。
    “为什么是画我？”比起人像，花草之类的会简单许多才是。
    “想什么就画什么。”慕端尘托着下鄂，轻笑着注视他，眼底的笑意根本藏不住。
    沉清迟被看的脸上一热，咳了几声望向别处，说的他都不好意思了，这人真是......

 番外 日常生活（下）

    八、门派宠物
    “端尘，你看！”刚从万花回来，沉清迟手上多了一支松鼠，白白胖胖的，头上还顶着荷花帽。
    “好肥，什么时候吃？”正在研究术法的慕端尘抬起头，就看到某支胖松鼠佔据了自己的视线。
    “......这不是要吃的！”看着躲进自己怀里的风荷，沉清迟将牠抱起来放置肩上，有点重啊......
    “那是？”万花的伙食还真好，连松鼠都这么肥。
    “我看万花的师弟、师妹都带着就想养一支试试，可以吗？”
    “可以。”
    接下来的几天，风荷便如影随形的跟在沉清迟身后，尤其遇见慕端尘的时候总是会躲到沉清迟身后瑟瑟发抖，看来初见时的阴影对风荷来说不小啊。
    不过沉清迟偶尔得回去万花谷，也不能每次都带着牠回去，只能留着牠和慕端尘一起看家，只是出去一个时辰，应该不会怎么样吧？看了眼还在窝里睡觉的风荷，沉清迟就这样回万花一趟。
    风荷醒来时有些迷胡，跌跌撞撞的找水喝，却一头撞上正在摘水果的慕端尘，这一撞可把牠撞醒了些，牠抬起头发现是慕端尘时，马上唧唧叫着逃跑。
    慕端尘连看都没看牠一眼，面色如常的把手上的葡萄放进竹篮里面，风荷自水桶后悄悄探头，发现慕端尘没有其他动作后松了口气。
    或许是发现慕端尘真的不会吃牠，风荷的胆子稍为大了一点，至少不会一见到慕端尘就逃走。
    “牠好像不怕你了，你做了什么吗？”
    “没有。”
    这天下午，慕端尘和往常一样躺在竹椅上午睡，中途感受到身上重了些，于是他睁开眼，发现风荷梦游睡到自己身上来了，他拎起身上的重物放到一旁，没过多久风荷又爬上来了，拎了几次没用后，慕端尘就放弃了，算了，就是重了点而已。
    当沉清迟回来时，看到的就是一人一松鼠熟睡的画面，嗯，看来家里不适合养宠物。
    隔天，家里便没了那支胖松鼠的影子。
    “那支呢？”
    “送回去了，花谷里有同伴陪着好些。”
    “嗯。”慕端尘没有多问，反倒是沉清迟贴上来抱着他要一起午睡。
    九、夜话
    这天早上，正在准备早饭的沉清迟收到一封飞鸽传书，是砚归写来的，自从名剑以后他们经常这样联系，主要是在讲各自的近况，他把信放在桌上打算一会再看。
    「墨卿徒弟？」
    「是，就是上次替你们疗伤的万花，你可以打开来看看。」
    「沉兄，近来可好？我这还是老样子，倒是你，有无新的进展？之前借给你的双修秘诀和软膏用上......」既然沉清迟没有空看，慕端尘乾脆唸出来让他也能知道。
    「咳咳咳咳咳！别唸了！」开头挺正常的，听到中间的时候，沉清迟也不管手上在干嘛了，直接回过身子把信拿走，可惜信上的字不多，这一点时间已经足够让慕端尘看完。
    「蛋要烧焦了。」慕端尘好心的提醒道。
    「啊！」赶紧把信收到自己身上，沉清迟连忙回去和早餐奋斗。
    「软膏是床边抽屉里的吗？那不是挺多盒的？」
    「你怎么知道！？」此时的沉清迟已经从惊吓变成惊恐了，他明明放的很隐蔽，只看外层的盒子也看不出是......是那什么用的。
    「我去看下书。」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慕端尘不想说，就会用其他事情来转移话题，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沉清迟看着他走进房里的背影心想道。
    把最后一样鮪鱼炒蛋送上桌后，沉清迟才有时间坐下来看信，大概是说砚归带着鹤隐在会战泡了几个月终于见到夜话白鷺。
    夜话白鷺？被称为纯阳情缘的那个吗？可是沉清迟好像从未在家里看到夜话。
    「端尘，你有夜话吗？」吃早饭的时候，沉清迟提起信上说有些好奇的问道。
    「在床上。」
    「？？？？？」
    这时候慕端尘已经起身走近床边，他伸手掀开床垫，随即把两三块木板推动了下，接着打开床侧的柜子，那里头本该放着替换用的被套，没想到慕端尘打开后竟是一个长形的木盒。
    喀。
    细微的声响传来，那木盒被慕端尘打开来，一尘不染的夜话白鷺就静静的躺在上等的天鹅绒中，慕端尘轻轻的抚摸着剑柄，那神情彷彿在看什么独一无二的珍宝似的，眷恋而温柔。
    危?沉清迟?危
    十、挑衣服
    「唉，我们去买点衣服吧。」望着衣柜里清一色的校服，沉清迟终于受不了了。
    「嗯。」仔细想起来，他好像没有亲自去买过衣服，都是直接和纯阳申请校服。
    许久没来长安，感觉城里又更热闹了些，熟练的穿过大街小巷，沉清迟带着他来到长安最大的服装店，名剑大会期间砚归带他们来过，据说也是墨卿开的。
    「你好，今天想找什么样的款式呢？」店里的人很多，两人才刚走进门口就有秀姊面带微笑的过来带路。
    「适合他的都可以。」
    「好的。」
    被带入单独的房间内，里头掛满了各式各样的衣物和配件，秀姊扫了一眼慕端尘，一转身便拿了好几件衣物递给他。
    「试试？」
    「嗯。」
    一连换了几件，沉清迟不得不佩服秀姊的眼光真不错，每一套都很符合慕端尘的形象，不会让人感到突兀或是怪异。
    很乾脆的打包好几套后，沉清迟就牵着一身黑瀟湘的慕端尘在街上逛，时不时有姑娘们回头看他，更大胆的直接丢鲜花或手帕。
    「端尘，以后出门还是穿校服吧。」受不了似的拿出披风替他披上，沉清迟还特地裹紧了些以免招蜂引蝶。
    「？嗯。」虽然不是很清楚怎么回事，但是这披风好像系的有点紧了......
    十一、生辰
    慕端尘的生辰快到了，这还是沉清迟私下去问墨卿才得知，他仔细回想了下，自己好像从未给过慕端尘什么礼物。
    慕端尘的爱好......就那样吧，切磋的话不是每天都在切吗？难不成送墨卿师兄让他切个高兴？总觉得这么做会被赵清追杀。
    「慕端尘的爱好？我以为你很清楚。」墨卿随意的挥动扇子等待赵清做好午饭。
    「天乙玄晶？最上等的制剑材料，或许他会感兴趣。」晏恆青沉思了许久才开口道。
    「慕师弟不是送什么都可以吗？」奉命监督师弟妹练剑，傅青琅就坐在太极广场旁的阶梯上，百般无聊的堆了一排小雪人。
    「师兄吗？嗯......好像没见过师兄缺什么。」正在给桃树盆栽浇水的凌景云停下动作，并且仔细回想了下往年的状况。
    「慕师兄的情缘，不论送什么都没有关係啦，心意到了就好。」陆夜华的声音从盆栽里传来。
    问完慕端尘的师门后，沉清迟还是没有想到该送什么，直到这天早晨，两人和往常一样对练结束后，沉清迟注意到他的配剑似乎少了点什么，要不就这个吧？
    到了当天，和往常一样用过早饭后，沉清迟便带着他来到明教的知名景点三生树，在慕端尘疑惑的注视下，沉清迟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几声。
    「那个端尘......生辰快乐。」随着话语落下，无数灯火照亮夜空，那是上千盏万家灯火。
    「你不说我都忘了有这事。」认真回忆了下，慕端尘才想起今天好像确实是这个日子。
    「这个给你。」把准备好的东西交给他，沉清迟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礼物准备的挺仓促，也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
    打开巴掌大小的木盒，里头静静躺着一块玉饰，还是太极的图样，末端连接着长度恰好的流苏。
    「这是......坠饰吗？」挺朴素的，没有花里花俏的装饰。
    「......是剑穗。」
    「这样吗？」
    仔细一看好像确实挺像剑穗的，慕端尘拿起佩剑将那剑穗系上，就是不知道用起来会不会有影响。
    「如此良辰美景，你我何不一战解忧？」
    「身经百战，从未避战！」
    三生树下紫花飘零，万盏明灯中，一黑一白的身影正以极快的速度过招，直到路过的明教守卫过来阻止才被迫停手，紫色的花叶掉了满地，再抬起头看着本该茂密的三生树，似乎......稍微秃了一点，真的就一点，吧。
    「谢谢。」
    「你不嫌弃就好。」
    十二、过年
    一年又要过去了，正帮着沉清迟收衣服时，一隻隐雪落在慕端尘身旁。
    「进去吧。」接过慕端尘手上的衣物，外头的衣架也已经收拾好了。
    「嗯。」拿起隐雪腿上的信桶，慕端尘进去拿了些鱼乾餵牠。
    「信上说了什么？」
    「过年回去聚聚，收拾下就走吧。」
    /
    这是沉清迟第一次来到这里，据说是慕端尘师父的住所，里头灯火通明，才刚走进去就看到几张熟悉的面孔，只是这人数远远超乎沉清迟的想像。
    「慕师兄和慕师兄情缘坐这！」绕过门口的屏风，四、五张圆桌上已经摆好火锅和食材，凌景云身旁的陆夜华正朝他们招手。
    这桌都是沉清迟见过的，晏恆青和他情缘、傅青琅、还有慕端尘提过的五师弟─白凌烟和他情缘，怎么放眼望去除了傅青琅都是成双成对？
    除了慕端尘提过的以外，还有砚归、鹤隐也都来了，墨卿的徒弟也不少啊。
    「行了，人都到齐就开动吧。」发话的是墨卿，他一说完大家都找好位置开始放食材了。
    他们这桌似乎是比较年长的师兄组合，慕端尘在师门排行第四，后面还有不少师弟在另一桌，再来就是墨卿徒弟佔据了两桌，其中一桌是巴蜀组合的麻辣锅，离其他桌特别远。
    「好难得啊，你们都回来了。」位于主位的道姑，也就是他们的师父——镜瀲开口道。
    「徒弟和徒孙都带情缘来了，也不知道今晚够不够地方睡。」一旁往锅子里放花蛤的师娘——药珩道。
    「我已经把房子都整理好了，一定够的。」墨卿加了点蔬菜进去，同时捞了点清汤到自己碗里试味道。
    「嗯？我们要过夜吗？」听他们这样讲，是要在这里留宿的意思？沉清迟小声的询问。
    「与其说是过夜倒不如说回不去。」慕端尘对此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吃饭只是开场，后面在干什么还不好说。
    火锅吃的很饱，饭后一起整理也很迅速，沉清迟也在过程中认识了几个人，接着巴蜀组合的唐门和五毒搬出了四桌麻将。
    「......我不会打麻将啊。」况且这么多人，四桌不够吧？很快的沉清迟就发现，他们似乎是两个人一组。
    「我会。」每次过年回来都少不了搓麻将，从凌景云入门后就开始有这种奇怪的传统，打久了也就会了。
    「嘖，运气真不好。」看着同样抽到三桌的对手，墨卿有点后悔自己去抽籤了，说不定赵清的手气还好一点。
    三桌的有，慕端尘和沉清迟、墨卿和赵清、曲清歌和柳枫雪、墨渊和傅青琅。
    「等等，我忘了说新规则，赢得可以问输的问题，两个人各一个，不要太超过，要如实回答，太超过的可以拒絶，其他照旧。」拋着手中的骰子，墨卿宣佈了新规则。
    负责出牌的是慕端尘、墨卿、曲倾歌和傅青琅，看他们打了一局，沉清迟还是没怎么搞懂游戏规则。
    「看来后面的问题都是你包了。」一手杠上开花后，墨卿已经胡了，慕端尘这边清一色也胡了，白凌烟也是差不多状况，唯独傅青琅连听牌都没有。
    「这局只是热身而已，后面一定行！」认命的开始洗牌，傅青琅看了眼身边的墨渊，决定下一把交给他。
    下一局，墨卿手气不太好，加上慕端尘刻意卡牌，胡了也没有赢多少。
    「唉，有你在就不会让我好过，问吧。」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墨卿也很乾脆的认输了，慕端尘的话，顶多是有点刁难的问题吧。
    「你以前说过的那里是什么地方？」这也是刺伤墨卿后突然想起来的事情。
    晏恆青似乎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除了头一次见到墨卿的那天以外就再也没有人提起过，慕端尘也早就忘了这件事情，仔细想想他当初见到墨卿时，墨卿的修为就让他看不透，加上他说了自己刚从那里回来，那么他也许是从那里经歷了什么才有现在这般修为。
    墨卿看了他好一会才道：「那不是现在的你该去的地方，如果未来你能达到某个程度，我想我会考虑让你去试试。」
    「那里是适合修练的地方？」墨卿这话分明是在说慕端尘现在的修为还不够，这倒是激起了他的兴趣。
    「是，与其说是修练倒不如说是磨练，不过那个地方……去了有一定的风险，我认为现在的你还不具备踏入那里的条件。」墨卿神色认真的告诉他，如果慕端尘坚持要去他必定会制止他，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不是每个人都能从那里出来的，况且慕端尘现在可是有情缘的人，那就更不合适了。
    傅青琅觉得听这两人讲话还真累，打哑谜似的，他道：「好了好了，下一把，师弟你问了超过一个问题，所以你们两个的问话机会都用掉了。」
    重新洗牌后开始下一局，这次墨卿的牌组也不太好，就算有赵清帮他看牌也不太好赢，不过这一局胡牌的是陆夜华他们。
    「那就由我先来，其实我好奇很久了，墨师兄和赵清当初是怎么在一起的？」陆夜华只听凌景云说过他们在一起很久了，不过具体情况师门的人也都不太清楚。
    墨卿意味深长的看了下身边的赵清道：「因为我发现赵清好像喜欢我啊，于是我就去跟他确认是不是真的，结果他还想忽悠我。」
    赵清面不改色道：「我不认为你会喜欢我。」
    墨卿捏了下他的脸：「谁说的？我现在不就很喜欢你？」
    赵清无奈道：「我说当时。喜欢不一定要让人知道，会有负担的。」
    墨卿觉得这人怎么老是这样，话都往肚子里面吞，要是当初没发觉他不就得藏一辈子，于是他道：「大概是这样，后来就是我们两一起喝酒后互相表明心意就在一起了。」
    下个问题轮到凌景云问了，他想了一会道：「师兄有哄过赵师兄吗？是怎么哄的？」
    墨卿思考了下道：「没有，感觉都是他在哄我，不过你这么一说下次倒可以试试看。」
    赵清看了他一眼，只是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很多年以后，墨卿想起这时说过的话都会恨不得打自己巴掌，他的对象根本不像自己这么好哄！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好，下一盘、下一盘，我想问慕端尘问题。」
    「连输两把我受不了了，赵清来帮我打。」
    「师兄别逃避啊！」
    ……
    …

 番外 代价

    午后，过了阳光最毒辣的时辰，慕端尘自纯阳宫接了任务准备下山，刚走进太极广场的范围时，周遭的氛围忽然变了。
    以这个时辰来说，太极广场上应该有不少练剑的弟子，然而此刻却空无一人，慕端尘意识到自己进入了结界之中。他身前不远处站着一名同样穿着道袍的纯阳，这个人慕端尘是认识的，只不过两人平时没有太大的交集。
    赵清是自家师兄的情缘，两人在一起很长的时间，师门中的人也都认识，只是慕端尘想不通他是什么意思。
    一把剑插在慕端尘面前，他认得出这是弟子们练习用的剑，而赵清手中也拿着一把一模一样的剑，赵清没有多作解释，只道：「拔剑。」
    慕端尘这才会意过来，赵清这是要和自己切磋的意思？仔细想来他确实听闻过赵清的剑术不凡，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和他实际过招，这个送上门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慕端尘拔起地上的剑，还没来的及站稳，赵清就贴身上前，长年的战斗经验让他心中警铃大响，他勉强躲过赵清的攻势，并试图抓住赵清挥剑过来的空隙想要回击，不料赵清竟矮下身子闪过他的剑，且在这时候瞬间回身以剑柄击中他的左手。
    慕端尘心下一惊，连忙后撤同赵清拉开距离，他动了下被击中的左手却发现使不上力，慕端尘只觉得左臂如同被电击般一阵发麻，赵清这一击竟是直接卸了他的手腕关节。
    「你是故意引我回击的？」慕端尘忽然反应过来，方才赵清刻意贴近的那一剑并非是要伤他，而是在试探他的反应。
    慕端尘不住在纯阳，他对赵清这人也不是很熟悉，除了远远看到他来迎接墨卿回家以外，两人基本上没怎么打过照面。
    慕端尘对赵清的战斗模式并不了解，然而赵清却以此试探，从反应的瞬间判断出慕端尘是个相当依赖战斗本能的人，并藉此让自己露出破绽引他回击，顺着他的回击借力打力。
    冷静到可怕的一个人。慕端尘在心里对赵清有了新的认识。
    「没错。」赵清甩了一个剑花，接着将剑插入一旁地板里。赵清冰蓝色的眼睛就如同湖面上结的那层冰，冷冽刺骨：「接着，我会卸了你的右手腕。」
    他的语气没有太多情绪掺杂，像是单纯在陈述一件待会会发生的事实。
    慕端尘举起唯一能动的手，额角竟然不自觉出了汗，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紧张」情绪了，对方很明显是以绝对的实力压制他。
    慕端尘仔细思考了一会，估计赵清会出现在这里是和他先前伤了墨卿有关，这人平时总是安安静静的跟在墨卿身边或是等着墨卿，没想到他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比他想像中的强太多了。
    有趣，一股热血自胸腔汹涌而出，面对比自己更强的对手，慕端尘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恐惧，只有挑战强者的兴奋。
    慕端尘将锋利的剑气注入剑尖，使出浑身的力气向前一刺，挟带破釜沉舟之势。
    赵清稍侧过身子闪过他的攻势，接着抬手接住他的膝击，原来那声势逼人的一剑居然也是个障眼法，可惜赵清并未上当，马上接住了他的膝击，喀的一声也卸了他的右膝关节。
    这下慕端尘是站不住了，只得以剑支撑，单膝跪在地上，赵清捏住他的手迫使他松开剑，这下他的腕关节真如赵清所说的被卸下了。
    慕端尘粗喘着气，其实赵清的手法很俐落不怎么疼，不过他估计自己有段时间都动不了了，他抬起头看向赵清，不料周身的景色逐渐模糊，过了几秒后又清晰起来。
    慕端尘忽然发现自己回到了巴陵的屋内，身边传来倒吸一口气的声音，沉清迟连忙蹲下身子查看他的伤势。
    「怎么会这样？谁伤了你？」
    慕端尘没有多作解释，而是示意他打开旁边的油纸包，这是被传送回来时一起被传回来的东西，沉清迟打开来便发现里面有几颗丹药。
    「他也算手下留情了。」慕端尘知道赵清的炼丹术在自己之上，这些丹药能让自己恢復的快些，这也算是替墨卿报了那一剑之仇，报仇的同时也留足了情面。
    /
    撤销结界的同时，赵清也回到了太极广场上，墨卿在一旁等着他，见他从结界里出来便走到他身边握着他的手。
    墨卿笑道：「相公好厉害？」
    方才他都在一旁看着，他总觉得赵清下手有些重了，不过转念一想，要是今天的情况反过来，自己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吧。
    听到他心中所想，赵清捏着他的鼻尖道：「不重要的伤少受点不就没事了？」
    墨卿蹭了蹭他的肩膀一边道：「偶尔让你多关心我一点也不坏？」
    「你怕不是想气死我。」顺着墨卿的动作，赵清揽过他的腰际让他依靠在自己身上。
    墨卿道：「下次不会了嘛。」
    赵清捏了捏他的脸：「还敢想下次？嗯？」
    「那只是比喻而已！要不你随时陪在我身边？这样就不会再发生啦！」墨卿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不但可以理所当然的黏着赵清，还能以绝后患。
    「你是不是越发喜欢黏着我了？以前可爱躲着我了，就怕给我逮到你做坏事。」赵清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在两人好好谈心之前，墨卿可是经常瞒着自己去做些危险的事情。
    「那是以前太年轻不懂事！先前那几年都因为狗皇帝的事情没有太多时间亲近，现在甩了他当然要好好补回来！」回忆起那段过往，墨卿满脸写着嫌弃。
    「学乖了也好，少惹事点。」
    「你这是答应的意思？」
    「你安分些的话，可以。」
    「说话就说话，你一直捏我的脸做什么？」
    赵清想了下道：「给你一点教训？」
    墨卿觉得在大庭广眾之下，就算赵清再怎么不要脸也不敢做些太超过的事情，他便口无遮拦的回应道：「有本事去床上教训！」
    赵清弹了下他的额头，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说什么胡话？若我真做了，丢脸的可是你。」
    墨卿微微挑眉道：「可别又是什么打屁股之类的吧。」
    这时赵清忽然扯过他的衣领，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墨卿便感受到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周遭传来了惊呼声及不明所以的尖叫声。
    虽说这两人是眾所皆知的道侣关係，当眾搂搂抱抱也就算了，这怎么还亲上了！？
    「嗑到了！嗑到了！」
    「救命，内销好香啊！」
    「没对象的人表示愤怒！！」
    ...
    ......
    四周的言论传入墨卿耳中，他顿时羞红了脸，墨卿在心里谴责着赵清的不要脸行为，赵清却像没听到一样，还在分开时舔了下他的唇道：「嗯，这教训还是有点用，老实多了。」
    他面红耳赤的埋进赵清怀里：「没脸见人了。」
    赵清以只有他听得见的音量低笑了声，随即一把将墨卿抱起一边往住屋的方向走去：「毕竟教训要及时？」
    墨卿在心里道：「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