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爱上的女神》 序 序这里是桃源东路,著名跨国企业邰氏集团的实际控制人邰友江家的大别墅就坐落在这里。 然而刚刚,就在刚刚,一位身着白色长裙的女孩,却从他们家疯狂的冲出来被一辆深色跑车撞飞,重重的落在了车顶上,随即滑落到地面。 她不是别人,而正是他们家一个月多前刚刚娶进门的儿媳,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普通平凡女孩,也是该集团年轻的美女设计师白玫梅。 在一百多米外一个推开车门站出来的男人目睹了这一切。他像傻了一样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望着这一切,直到好一会儿他才不顾一切的连滚带爬的奔向女孩,跪着抱起血泊中的女孩拼命的摇晃着:“玫梅!玫梅!你醒醒!你快醒醒啊!你别吓唬我!我说过我要带你走的,然后我们就结婚的,我们还要生孩子啊!你别让我又说话不算数啊!”女孩被他摇晃得总算有了点反应。 只见她漂亮的大眼睛慢慢睁开,微弱而艰难的蠕动着嘴唇,想要说话,但却听不清。 他忙将耳朵贴近。 “林业哥……哥,……? “我……可能不……不行了。” “不,不会的,玫梅你不会的,你别胡思乱想,咱们这就去医院,啊!”他说着就要抱起女孩。 但女孩却持意说:“哥,你听我……说……完……好吗?我现在把我哥……哥把托……托付给你……你。” “玫梅你别瞎说,你不会有事的,你想想你爸妈,要是你不在了,他们该怎么办?还有他,你哥。他要是知道这种结果,你想他会怎么样?你想过没有?而且我……我林业是不能托付的,你爸妈以前把你托付给我,可你现在……。你让我怎么向他们交代啊?!啊,呜……!”他终于控制不住的仰天悲嚎起来,……。 女孩在他怀里渐渐闭上了眼睛,气息也渐渐微弱,她用仅存的气息把思绪倒流到了五年前,时间也倒流了那个时候。 第一章《我们家》 第一章我们家本姑娘名叫白玫梅,年芳二十,春青浪漫,美丽可爱乃少男杀手,只可惜我这女神的人物,现在却成了名副其实的啃老族了,唉,郁闷啊! 就在今年那个已过去的夏天本人结束了学生时代,可已将近半年了仍旧待业在家。 虽然本姑娘在家啃老,但我们家在小县城里也只能算个中等偏上的家庭,可父母为给我挑个体面、稳定、又有保障的好工作,当然这需要财力和人脉的,父母就我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当然也是豁出去了,托关系、送红包,请吃喝,简直成了家常便饭,就希望把我弄到那高大上的政府机关幼儿园去,但就是进不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高大上的机关幼儿园毕竟属于政府的机关单位要正式的幼师毕业生,还是父亲在县城里只是个养家糊口的小商人? 虽然四处活动、找关系,也舍得花钱,但你毕竟是个没有正式幼师资质的人,一旦出了什么事,危及到自己的乌纱,那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吗? 因此他们也是聪明而精明的。请吃请喝他们就来,红包上四位数的,或以上的都会在事后如数退还。 所以这事自然也没有着落。对于父母的做法我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只是默认,因为我从小就是那种自己没有任何想法和自主,任由父母安排的人,当然我也没有反对的权力,从小到大好像都没有,所以久而久之我几乎已经丧失了这种能力,也懒得去想、去说,反正不会听我的,那就一切听从父母的安排,就连上不上大学、参不参加高考我都无法坚持自己的意见,虽然我曾坚决抗争过,但最终还是屈服于和软弱的接受了父母的安排,高中毕业后放弃了高考,由他们出了三万块钱的赞助费进了那些只有考不上或不愿考大学的非官即富子女们为了混日子才进的三流学校里的幼教班,就是想毕业后能进机关幼儿园,可不知是什么原因,到了那里却只让我进培训班,培训班只发一个结业证,连幼师证都不发。 父母原想等结业后再 “多多烧香”就能够进去了,可没想到活动了大半年依然没有什么进展。 对于父母这样的做法,我知道他们都是为了我好,这些我都知道,也能理解的,因为他们过分害怕再失去我,如同哥哥当年一样,所以他们才想我让在他们的羽翼下顺风顺水、平平淡淡、快快乐乐的过一生。 对于这个哥哥我知道的并不多,父母也从不说起,可能是因为那是永远无法痊愈的伤口,每每想起都是会滴血吧? 从亲友那里我才依稀的知道一些,在我出生前父母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叫白杨。 在一岁时由奶奶看着却被人贩子骗走了,为此妈妈曾一度精神分裂和错乱,看见别人家的孩子就要抢回家来,大声嚷嚷着是她的,还离家出走,最严重的一天走了十多天,被找到时已经饿昏了,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呢。 的生活据说这样断断续续持续了两三年,弄得一家人是家不成家,人不成人了,直到有了我之后才慢慢的病愈,没再复发,但母亲直到奶奶十年前过世之前才算是原谅了她,并照顾她一些日子吧? 因此自从我出生那一刻起到现在整整二十年了,我就这样一直被父母拴在裤腰带上,几乎寸步不离的保护着、呵护着,所以在我五六岁要上学时,家离教学点有一两公里的路程,家里又有繁重的农活要干并不能天天去陪读时,他们决定卖掉乡下新盖的房子来县城生活。 于是妈妈就在学校门口开了间小卖部,爸爸则在县城各个工地上打工。 最初的那几年,我们一家三口就生活在那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卖部里,生活用品和要卖的商品几乎占据了整间房间,连三个人坐着吃饭地方都腾不出来,不过父母这个决定还是相当明智的,虽然初来的那几年,由于什么都不懂,再加上为人老实厚道,基本上没挣到什么钱,甚至爸爸还因为最初的没经验承包建筑工程而交了几笔 “学费”,好在人总是不断的在学习中,父母也学得精明和有手腕一些了,这才有了今天的勉强算是小康生活吧? 第二章《重逢》 第二章 重逢 今天是腊月初十。今年的春节来的比较早一些,所以今年的冬天还没有下过雪,不过看今天的天气怎么有点不太对劲呢,是不是有雪下了哪?其实我并不是十分喜欢下雪,只觉得冬天若不下雪就失去了冬天的气息和感觉,下了就完成了季节所交给它的任务似的。 我站在阳台上望着天空发呆,任凭冷风把头发吹乱。 “玫梅,这么冷的天,你站在那风口上做什么?着凉了可怎么办啦?快回房去。”妈妈从她的小超市里回来,在楼下看见我在那儿发呆就开始心疼和紧张起来。 我只是无力的“哦”了一声就回去了,直径回自己的房间里。 几个分钟后,到家的妈妈在客厅里对我说:“玫梅,准备一下,今天你爸托人请了国税局的领导和他们的园长吃饭,你过去打个招呼,就穿前天买的水红色外套啊。这一天没上班,咱们就得努力一天哪。” 见我没什么动静,妈妈提高了嗓门:“玫梅,你听到了吗?” “知道了。”说完我也来到了客厅。“妈妈,我说你们这样有用吗?这都请了n次……。” “什么n次?”“就是多少次的意思,这是现在的网络语言。”“我说我怎么听不懂,原来是现在这些新鲜玩意儿呀。看来我们真的是老了啊!” “您不老,只是现在变化太快,我都赶不上了,难道您要说我也老了吗?嘻嘻……。”妈妈也笑了,说:“死丫头,你老了,那还不赶紧找个男朋友结婚。” “哎呀,妈妈!”我撒娇道。 “怎么样,求饶了吧?你妈我是谁呀!” “佩服佩服,小女子我甘拜下风。”我忙拱手抱拳以示敬意。 “还不快去梳头换衣服,你爸还等着呢。” “说真的,妈妈,你们这样真的有必要吗?这都请了多少次了,有哪家机关幼儿园愿意接收一个没有正式资质的人进去?现在安全事故又这么多,谁敢冒这个险哪?你们还不如放手,让我自己去闯一闯,或许你女儿也并非等闲之辈啊。最主要是浪费钱,我知道咱家也没有多少闲钱,何况钱不是万能的嘛。” “但没钱也是万万不能的,现在办什么事都靠钱,我们就你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而工作又是一辈子的事,所以无论花多少钱都应该是值得的。” 听了这些我真叫“无语”啊!起身走了。妈妈似乎看出我的无语,说:“你干什么去?” “你不是让我去换衣服吗?”我不耐烦的回答。“再穿件毛衣放里面,外面冷!” 一会儿我穿戴一新出来,当然除了下面的牛仔裤,头上戴着两个发夹,身上穿着水红呢大衣,脖子上系一条碎花围巾,脚上也是刚买没穿几次的长靴。 妈妈看在眼里满是心喜和慰藉,还过来帮我整理了衣领和围巾,之后又仔细的将我打量一遍,说:“好了,去吧。记住路上千万担心车子,走路千万走最边上,过马路时千万走斑马线啊!” “嗯。”我答应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说:“哦,妈你还没告诉我爸他们在哪儿吃饭,我上哪儿去打招呼啊?” “这次也在你林伯伯的林记餐厅里,国税局的人也是他托熟人才请到的。对了,你林业哥也回来了。” “是吗?!”听到这个消息我一阵兴奋,因为我早把他当哥哥看待了。这离过年还有一段日子,他怎么现在就回来了?我疑惑的想。 “昨天他来店里帮他妈买东西来着,还说今天要来家里看你哪。这不刚才他爸来电话说请到了国税局的人。你还别说,小伙子现在长得是高高大大的,一表人才,又阳光又帅气,一点不像小时候那样子了。” “妈妈,你怎么啦?你是十多年没见他了,还是怎么着啦?这么多感慨。” 妈妈先是楞了一下,随后真有点生气了,说:“你怎么跟你妈说话呢,我说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吗?” 妈妈没说完我就推门出来了。我明白妈妈说这话的意思,我也承认对林业哥确实有感情的,但那是兄妹之间的亲情,因为林伯伯是爸爸来县城时就认识的朋友,所以我们从小就认识,林伯伯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还曾要爸妈认下他做儿子,以后给爸妈养老送钟呢。但父母觉得没必要,认了他,自己难道就不想自己的亲生骨肉了吗?何况他们家也是一个男孩子,虽然没认他做儿子,但我们两家的关系一直不错,我和他女儿林珑在上学时更是形影不离、亲密无间的好姐妹、好闺密。只是现在人家在上大学,是天之骄子,我却是个待业在家的啃老族。所以林业哥也从小把我当妹妹一样的呵护着,不过前些年考了外地的中专,毕业后又去了南方,关系和联系也大不如以前了,但只要他回来,而且有时间我们都会见个面的。 想着的时候已在目的地不远处,林记饭店的招牌映入眼帘,门口还站着一个人,他并不是别人而是林业哥。我快步跑过去想给正在沉思的他来个措手不及的,可我还没走近,他就先开口了:“玫梅,你来了!” 这倒弄得我有点不知所措,好像我故意不跟他打招呼似的。 “林业哥,你回来了!”我连忙说,感觉自己有点不自然。 “嗯,前天回来了,也没去看你,快进去吧,你爸正等着哪。” 说着就来到了大厅里,里面有两桌在吃,一左一右,爸爸他们在左边那桌,见我来了,爸爸站起来使劲向我招手让我过去,一面介绍说:“这就是我女儿白玫梅,还请各位领导多多帮忙,这孩子从小就特有爱心,特喜欢小孩,是天生的幼师材料!” “是呀是呀!”林伯伯也在一旁使劲附和着,还不经意的碰了碰我的手。 我这才想起我应该问个好,打个招呼的,“叔叔伯伯阿……。” “你叫什么呢?这以后可都是你的领导上级,这么怎么不懂事?刚夸过你。”爸爸喝斥道。 “诶,白老板,别难为孩子呀,这叫什么不是叫,又不是在单位办公室没那么多规矩的。”对面那个肚子最大的伯伯说。 “就是嘛,哪那么多讲究和规矩啊?”这里面唯一的女人说道,还起身搂过我,又对父亲说:“白老板好福气啊!姑娘长得这么标致,天仙似的。多大哪?” “二十。”我回答道。 “刘园长您就别夸她了,这孩子从小被我们娇生惯养着,不大懂事,以后还请刘园长多多指教和关照我这姑娘啊。”听这话她立刻扫视了其他几位的脸色,手也从我的肩上移开,坐下来,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饮料慢条斯理又好像很为难的样子,为了显得亲切还故意把称呼改成了“老白”。“不是我不肯帮这个忙招玫梅进去,这么乖巧的孩子谁不想让她在身边工作,只是玫梅吧她没有正式的幼师资质,属于自己出钱委培的,是不是连毕业证都没有吧只有一张结业证是吧?我们这毕竟是机关幼儿园,也属于政府单位,要是查下来不好交待不说,甚至还可能被勒令辞退呢。”她还要动嘴巴说点什么,看见那位大肚子伯伯干咳两声,说:“嗳,这国家的政策制度也不是绝对的嘛,只要是人才谁都不能拒之门外的,不是有这么一句话,说“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吗?白老板,即使你这姑娘进不了我们局幼儿园也大有前途的,当然我们也会尽力让她进来,但确实有难度啊。”说着他面露难色。但我怎么看都怎么假,甚至觉得有诈,有陷阱似的。其实这半年来爸爸带我见的都是这些人的“表演”,而父母却仍旧乐此不疲的往里砸钱。 我实在不愿意再看这些人的“表演”和父亲只有为我的事才在人面前有的点头哈腰、阿谀奉承、满脸堆笑的样子和神情。于是我凑近正在劝酒劝菜的父亲只低低的叫了他一声。他就明白了,头微微的点了一下。我们这种细微的交流在一桌吃吃喝喝、谈谈论论的人们中不会引起任何的注意。这是这半年来和父亲建立的默契,作为当事人我不能不去让他们见见我,而我站在父亲身后对事情的进展起不到任何作用。我不会喝酒,即使会我也不可能坐不来陪酒啊,那我成什么人哪?而站在那里反而引起一些色狼的垂涎。而且我真的不想观看这些既不是偶像派,也不是实力派,而是真正的官派“表演”风格。 于是我几乎悄无声息的从父亲身后溜了,溜出了大厅,当然林业哥也陪我一起溜出来了。在溜出来的瞬间我感觉特别轻松,就像卸下了一个足有千斤重的大包袱,在那里跳啊、蹦啊,就像一只刚冬眠出来的青蛙,因为青蛙总是跳和蹦的,只是它们现在正在冬眠,不会出来,没有看到我这一只大青蛙。忽然想到我这二十年来是不是也在冬眠呢?不,是圈养。二十年来几乎就没出过这县城,当然除了老家红石坡,而现在是二十一世纪的流动世界,北京上海,大洋彼岸,甚至是月球火星都能去了,而我一个90后却没有出过这小小的县城,被圈养在父母身边。 我自顾自的想,却忘了身边还有个大活人在陪着自己,想起时不免有点不好意思,说:“我自顾自的出神哪。” “没事。想去哪儿,我陪你。” “我还能去哪儿?回家呗。” “听你这口气,好像不想这么早回家啊,要不陪我走走?哦,你还没吃饭吧?想吃什么?我请你。” “你吃了吗?” 林业哥这才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也没。” “那你还说是请我?”我故意逗他。 “哎呀,我的姑奶奶,我要不请你我就回家吃去了。” “姑奶奶?”我像抓住了把柄似的,“我有那么老吗?都成奶奶了!” ”嗯,只差这么一点。”他用拇指和食指做了个只相距半寸的动作,把我气死了,直过去推他。 他忙急走几步,边求饶,但态度一点不诚恳:“我说错了还不行吗?我的姑奶奶!” 我简直被气得死去活来,推都懒得去推他了,直接说:“林业哥现在也学坏了,该不会是在南方有些什么情况吧?嘴巴也学得这么坏,快,老实交待。” “什么情况?是工作情况还是经济情况?工作情况,本人在一家电子厂做技术主管,而经济情况……,你还想听吗?” “想啊,你继续扯啊。其实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情况的。”我又在逗他。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我心里有谁,就不该这么问。”林业哥有些激动的说道。 这让我忽然想起去年也是这个时候吧?一个什么常委看中了我的长相,非要我做他儿子的女朋友,父母为了有利于我进机关幼儿园,又见那男孩子各方面也还不错,也就答应了。于是他来过家里几次,那时正值春节,林业哥也在家,看见那男孩就跟仇人似的。当时我还觉得莫名其妙,直到有一天晚上,他喝得烂醉来到我家,拉着我就往外跑,跑到一个树阴下,他居然疯狂的吻着我的嘴唇,紧紧的,让我简直透不气来,惊讶、愤怒一齐涌上心头。我奋力推开他,随即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他这才清醒过来,紧张而恐惧的说:“玫梅,我……我……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真的!对不起,我知道自己今天太……太冲动,太失态了,可我实在受不了你和他……。”他几乎是跪下了。我摔开他的手独自走了,算是原谅了他吧?但我却流了一路的眼泪,因为我的初吻就这样被林业哥强行夺去了,而我只把他当成哥哥。之后我就跟那个男孩分手了,父母这次却出乎意料的没有追问我为什么,或许他们早就从林业哥的眼神里看出什么了,而他那天把我拉出去,则更加证实了他们的猜测。之后他回南方工作时没有来向我们告别,五一长假也没有回来,直到十一长假才回来,来去匆匆的打了个照面,但见了我时还是有些尴尬,不过今天看起来好像很自然,可能已经忘了那一切了吧?要不是我无意中挑起。 为了缓解气氛,我提到了林珑,说:“林珑今年春节回来吗?” “她呀,说今年不回来了,在那边做家教呢,这你还要问我?你们没联系啦?”林业哥说。 “有啊,但不是太多。” “为什么?你们以前可是连体儿啊!” 我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可能不在一起了吧?也可能是我自卑了吧?” 林业哥听我这么说,笑了笑:“自卑,现在的大学生遍地都是,毕业就失业了,还不如我们那时的中专生有一技之长呢。” “可我就是觉得自卑,觉得自己不如她了,她现在是天之骄子,而自己却是个啃老族,甚至还不如啃老族,这半年来为我工作的事,都不知道他们送出去了多少,像今天这样的饭局又不知道请了多少。我真不明白他们怎么就那么迷恋那些个机关幼儿园?好像进了那里就捧上了金饭碗一样,你说现在连铁饭碗都没有了还有金饭碗吗?我说让我像你们一样出去闯一闯,也许能找到个好工作呢。但他们就是不肯,非要这样。”我无奈的说着。 林业哥可能也有些无奈吧?他双手交叉着抱在胸前,时不时微微的打了个寒战。 “你冷哪?”我望着他问道。他有点不太好意思的笑笑:“有点,衣服穿少了点,南方的天气没这么冷的,回来时又没习惯多穿衣服,所以……。” “那赶紧找个地方坐下来喝碗热汤热茶什么,暖暖身啊。”说罢我就在周围搜索起来。 “没事的,走走吧,我也难得这样悠然的散散步,南方的节奏太快了,不是加班就是出差。我这次之所以能回来得这么早,就是在外地出差,所以跟主管请了半个月的假,说自己都路过家门口了,就过了年再回去吧,到时一定多加班,把耽误的时间补回来,没想到我们主管还真答应了!所以初二三就得走。其实外面的世界也不好混,很乱、很复杂,什么人都有,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动不动就杀人放火、打家劫舍都有的。其实你爸妈都是全心全意为你好,他们有这个条件,愿意以这种方式帮你找个好工作也无可厚非,毕竟这算是最直接有效的,你就别纠结了。”林业哥说。 “哦,差点忘了。”我嘀咕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开锁后又对林业哥说:“你真心要请我撮一顿吗?不然我就打电话告诉我妈不回去吃饭了。还有就是我白玫梅身上可从没有带钱的习惯啊!你确定你带钱了?” 他用笑而不答来回应我的俏皮话,当然他也没有必要再说什么。 第三章《邂逅》 第三章 邂逅 我和林业哥在街上溜达了半个多小时的样子,他倒还想多溜达一会儿的,可我见他一会儿把手插进裤袋里,一会儿又伸出来搓搓。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而且自己也有点饿了,就说:“你就别撑了,要是冻坏了你这个大主管我白玫梅可担待不起啊!”说着我就随便找了家吃食店走进去。 里面就两排位子。我在左边的位子上坐下就喊:“老板,来碗热汤。”林业哥也在我对面的位子上坐下来,看了看这里,说:“我还以为你要大开杀戒宰我一顿呢。” “怎么,你大主管瞧不起这儿?” “你说什么呢?我家不是开这个的啊?”林业哥阴着脸。 这时老板端来一碗蛋花汤。我看也没看是什么汤就说:“给他。” “放这吧。你吃什么?说。” “来两碗牛肉面吧。“ “你以为我真没带钱吗?刚才还要我请你撮一顿,怎么一碗牛肉面就把你打发了?老板你这都有些什么菜?” “鸡鸭鱼肉都有啊。”老板说。 “有没有什么特色菜?比例海鲜什么的。” “没有,不过我们这儿有甲鱼你要不要?” 林业哥看了一眼我,说:“那就来一只吧。” “别,一只好几百块钱呢!” “我说白玫梅,你什么意思,是不是真不想给我点面子?你说我陪你这么个大美女来吃饭,那老板又不知道咱俩什么关系,还以为你是我女朋友,为女朋友花几百块钱都没有,那我多没面子啊。”说这些时,他声音放低了很多。 我也用同样的语调说:“就是不给,你要点,本姑娘就不吃了,走了,您老就一个人在这儿慢慢享用好了。老板,来个水煮草鱼,鱼里多放点辣椒。一个大白菜,一碗粉汤,够了。”我自作主张的点了三个。 “就这三个啊?那你太替我省钱了吧?将来谁娶了你真是有福气啊!我好像记得你爱吃鸡的,老板,再来个辣子鸡,来一瓶雪碧。也是你爱喝的哦!”林业哥笑着看看我。 我却黑了他一眼:“就两个人吃得了这么多吗?早知道你要点我就不点三个了。” 他则说:“吃不完,还有老板一家嘛。以前我们家也是这样,你还在我们家吃过不少哪,要不然我怎么知道你老爱吃鸡呢?” “哪有啊,那你还在我们家吃我妈包的饺子呢,害得我自己都没吃够。”我娇嗔道。 “所以我今天才请你,想让你出出气,可你又不舍得让我出血。”林业哥得意的说。 这时老板拿来了雪碧,说菜马上就来,让我们等一会儿。 “没事,您去吧。”林业哥说。一会儿菜就来了,我们也一会儿就吃完了,也没剩多少。买单时,老板说九十元。林业哥给了他一百,他找了十元。 就在他到里面放钱时,一辆三轮车从外面推进来,里面是各种食材。推车的包裹较严实,但能看出是个女的,而且我觉得还有点面熟,虽然帽子和围脖已经把她的脸遮住了不少。我想这县城就这么点大,面熟也不足为怪吧?可是她一声“爸,菜都买回来了”的声音,让我脑海里立即蹦出一个名字:韩冰。“你是韩冰吧?” “白玫梅!”她也叫出了我的名字。“还真是你呀!”说着我们俩就惊喜的抱在一起。她脱去厚厚的“武装”,展现出苗条和高挑的身段以及姣美的面容。 “这几年你都去哪啦?一直没联系也没你的消息,怎么突然又开起饭店来了?”我急不可待的问。 “没有啦,这应该算是我爸开的?我妈不是走得早吗,我爸为了我和我弟一直没再找,这几年我们两个都长大了,条件相对也好了一些,我爸也老了,寂寞了,就给我们找了位阿姨,这饭店其实是我这位阿姨的。今天她有事在家,我不是回来过年吗,就帮他们帮点忙呗。这位是……男朋友啊?我说你长得这么靓,怎么眼光这么低,找了这么一个满脸麻豆的,像个蜂窝一样。”她说这话时是笑着的,嘴几乎能咬到我的耳朵,但我仍害怕林业哥听到,伤了他的自尊。 我紧张的回头看了看他。还好,他没什么表情,连好奇的表情都不大,只是好像在等着我介绍这个女孩。 “你胡说些什么呀?他是我哥哪!”我说。“你哥哥?你那哥哥找到了?”韩冰看着他说。 “不是,他是林珑的哥哥。” “就是你那个连体儿林珑啊?” “嗯,就她哥哥。” “哦,我以前见过他来学校找林珑来着。那你们俩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日久生情吧,这么老土?”韩冰笑着说。 “去你的。你有时间吗?咱们聊聊?”我提议道。 “那他怎么办?”韩冰嘴朝林业哥那边努了努。 “让他在一旁旁听哪!当个听众啊。” “什么!?”韩冰的嘴瞬间变成了o形。把我惹得哈哈大笑。韩冰立即明白自己被耍了,本想打我的,可最后竟然恶毒的把冰冷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得意的说:“我的手很暖吧,是不是很像这冬天里的太阳哪?”其实她也只是在外套里面挠挠,并没有真的伸到里面去凉到我,但我们两个却笑成一团。 “林业哥,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没想到这饭店是我初中同学韩冰他们家开的,所以我想跟她聊聊天。” 韩冰也说:“我也跟你妹林珑是同学,不知她现在在哪儿?还好吧?” “挺好的,她在江苏那边读大学呢。”林业哥点点头。 韩冰显然很羡慕:“真的啊!我也想上大学来着,可我家当时条件不允许,所以就在厂里读了个也算职专吧?之后就留在厂里做。”“其实我们三个都没上过大学的。”我说。 “你怎么没有,你家条件那么好。”韩冰问。 “还不是我爸妈不让,他们说上大学就要去外地,我去了外地我妈必须要去陪读,我妈去陪读了,家里的店就不能开了。而大城市生活费又很高,所以他们一合计就不让我上了,连高考都没让我考。”我苦笑着说。 “没事,你们家条件这么好,不上大学你有好前途的。“ 我正要说什么,却看见老板出来了,一脸疑惑的说:“韩冰啊,这两位你认识啊?是谁呀?” “这是我初中同学白玫梅,这她……,她哥。”在介绍林业哥时韩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停了一下,随后笑着看看我们俩,是那种神秘的笑。 “叔叔您好!刚才不知道您就是韩冰的爸爸要不然那甲鱼我们就点了。”我客套的说。 他也说:“没事,要知道是你们,我都劝你们别点,那东西其实不好吃也划不来,吃它也就吃个面子。那你们聊着,我忙去了。”说着就过来收拾起碗筷回厨房了。 我看了看林业哥,他好像忘了我刚刚跟他说的话,并没准备走。我就催他说:“林业哥,我不是叫你先回去吗?” “玫梅,你真没看出来吗?人家舍不得你,半步都离不开你。”韩冰又在一旁不真不假的说笑。 弄得我们俩都不大好意思,脸都红了。林业哥这才逃也似的走了,可还没走几步又回头嘱咐我:“玫梅,你要早点回家,要不你爸妈该着急了,”还说了些注意安全之类的话。唉,真有点我爸妈的味道。我极不耐烦的说:“知道了,比我爸妈还啰嗦。” “还说不是男朋友?”韩冰又阴阳怪气起来。 “真不是,他就是我的哥哥,我知道自己越是这样说,就越说不清、越描越黑,但我们俩真不是。” 听我这样认真的说,韩冰总算有点相信了,说:“那就是他喜欢你,而你只把他当哥哥?” 我看了她一眼,想起了那天晚上林业哥说的话,但我觉得也没必要把全部事实都告诉一个不相干的人,而且是一个几年没见面的同学,就说了句:“也许吧?” “那……。”韩冰还要说什么,被我拦住了:“别说这事了,说说你吧,现在在做什么?” “那就找个清静点的地方吧,这儿等会儿可能有人来吃饭的。”说着她穿上刚脱下来的皮大衣,并喊了一声:“爸,我出去一下。”里边也传来了:“好,去吧!”于是我们在不远处,一家糖水店坐下来。我要了一杯橙汁,而韩冰却比我要高级得多。 她要了一杯浓咖啡,还不要加糖。她在初中时就比我和林珑学习成绩都好,现在更是不能比了。 我望着那杯咖啡,好奇的问:“这咖啡不放糖,你也咽得下啊?”“咖啡不苦就不叫咖啡了。我觉得如果喝咖啡要加糖的话,那不如像你一样喝杯橙汁好了,咖啡喝得就是这种苦味,喝了之后再吃什么都会觉得甜。这就叫做“苦尽甘来”吧?韩冰说着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我本以为她会苦得皱眉头,没想到她居然没有,样子还很优雅,也许她真的不觉得苦吧?“那你现在一定是苦尽甘来了?”我问,嘴也喝了一口橙汁,只是我是用吸管吸的,比起她我就像个孩子一样。 “也不算,只是比过去好了一些。过去我妈死得早,爸爸要照顾和养活年幼的我们俩,脾气难免有些不好,就有点拿我们出气,那时弟弟只有两三岁,作为姐姐我自然要保护他的,所以打得基本上是我。其实爸爸也是打在我们身上,疼在他心里的。你记得不?初中时我是班里头穿得最差、吃得最差的一个,几乎全班都看不起我、都笑话我。不过我的运气倒也不差,我爸本来只想让我读个义务教育就出去打工,做一个流水线上的工人,可那一年,在表姐的介绍下,去她打工的服装厂上班时,那个厂的上级公司要挑选几名年轻、潜质好的人去学习一下服装设计,以培养自己的低端的设计师,表姐看我会画画,而且画得还不错,就让我好歹都去试一下,没想到竟选上了。于是公司出钱让我们去了专门学院学习了一年服装设计,之后回到公司签了三年的合同,可公司仗着是自己出钱培养出来的,就把我们几人的工资压低得可怜。三四年来我们多少也设计过几件衣服吧,可工资还不如流水线上的普工,所以合同一满,几个人走得比兔子还快。明年我也打算走,而且我已经找到了一家台湾人的什么集团,到他们的服装公司做了,他们说一个月能给我五六千元哪!” 这回轮到我的嘴成o形了。 韩冰看我的表情,不屑的说:“这还不包括奖金呢。其实这样的工资在城市里比比皆是,只有在我们这穷乡僻壤才像笔天文数字。看来你真的有点与时代脱节了。” “可不是,他们不让我上大学,不让我出去,把我困在这小小县城里,困在他们身边,总相信钱能摆平一切。”我吸了口橙汁,无奈而不平。 “我好像听说你读过高中的,读高中不就是为了上大学吗?”韩冰看着我。 “就是啊!可我爸妈却是个例外,高中毕业后不让我参加高考,而是把我弄到家门口的一个三流学校混个幼师资质进机关幼儿园的,可两年后这个资质依旧没有,所以无法正常进入,于是爸妈就四处找门路、托关系,请吃请喝,送红包,但直到现在仍没有个答案,哎。”我痛苦的叹了口气。 韩冰听着淡淡一笑,说:“依我看哪,这其实是你们家的钱给闹的,如果你们家也像我们家那样,那你爸妈还会这样做吗?其实世界很精彩的,虽不能说满地金子,但是有本事和能力的人,是能闯出一片天地来的,你不要老是想着这里的一亩三分地嘛。你应该出去看看和试试啊,说不定也能闯荡一片天地来呢?我就是个例子,你看我这身还行吧?自己设计的!“说着韩冰就站起来脱掉皮大衣展示起来。 我这才仔细观看她这身衣服:绿色的毛料低胸小西服加小短裙,下面穿着紧身毛裤,裤子上衬着一层薄薄的黑色花样蕾丝,脚下是一双跟高出好几寸的皮长靴,显得比我高出了许多。我看着韩冰这身时尚、得体的打扮,嘴几乎又成了o形,同时又有些自卑的感觉,心里不觉有点冷笑起来。冷笑自己以前是校草一般的人物,现在几乎就没人比我更差、更窝襄了。我苦笑着说:“现在面对你,我真是老土了,都快掉渣了,而其他的则更不能与你们平起平坐了,你现在是大设计师。林珑现在是天之骄子,而我却是个啃老的。” “你们家这么多钱,不给啃你,给谁啃哪?”韩冰穿上皮大衣,坐下笑着说。 我立即白了她了一眼:“你说什么呢?人家心里正烦恼着,把你当朋友才跟你说这些的,你倒好还取笑人家,真不够朋友。” “哦,这倒是我的不是啦?其实你真应该出去的。现在连五六十的老年人都出去了,你一个二十岁的小青年怎么连个老人都不如?呆在这个小县城里,还进什么机关幼儿园,你是不是脑残哪?真是一点年轻人的朝气都没有了,世界是怎么发展的,时代又是怎么进步的,你不去看看,你不觉得自己很遗憾、很后悔吗?” 我听着韩冰说这话,心里有点不爽,口吻有点变化:“我是想出去来着,可我爸妈不让哪,你有什么办法?”韩冰笑着,神秘的说了句“你不会偷偷的跑出去啊?” 我只尴尬的“啊”了一声。她也连忙说:“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不过你真应该出来看看的,不然可能真与社会脱节了。” “我是真的想出去,可我爸妈不同意,再说我去那边也不知道能干些什么呀?体力活干不了,技术活不会干。”“你这如花似玉的身板还干体力活,别让体力活来干你啦?”韩冰笑道。 “那你说我去那边能干什么?”我有点没好气。 “你不是学了两年幼师吗?去干幼师呀,怎么在那里净顾着攀比和谈恋爱了,一点没学?” “什么呀,当然学了,而且成绩还不错呢!”我这倒有点心慰。 “那不就结了。不过可不是你那什么机关幼儿园,而是民办的,很多打工者都在那儿结婚生子、成家立业,那边比较进步对早期教育很重视,所以幼儿园遍地都是,尽管这样人们还是在说入园难、入托难,也在说幼师不够用,幼师资质差。”韩冰说了一大堆。 其实我也知道一些,都是在网上看到的,但我过不了父母那关,也下不了自己这个决心。我顾虑的说:“可我没有正式的幼师资质也是进不去的,还是白搭啊。” “当然如果你想进一些贵族一些很正规的肯定是进不去的,但去一些小的和二三流的是不成问题的,反正比你现在在家啃老强啊!”韩冰说。 我眨眨眼睛看着她,认真的对她说:“那明年你出去时带我一块儿出去行吗?”我想既然她韩冰说到这儿来了,那就顺势让她带我一起出去,如果她答应带我,爸妈也会放心一点,也许还真就让我跟着去呢!听口气林业哥肯定是不会愿意带我的。 “好啊!只要你别把我当骗子,把你这个大美女给卖了就行。现在做好事也难啊!”韩冰想也没想的说道。 “怎么会呢?我白玫梅是那种人吗?”我说。 “你当然不会,可你父母呢?他们会不会?他们放心吗?舍得吗?”韩冰确实我是认真了,就打起了退堂鼓,犹豫的说:“其实你也可以在这儿随便找个事做做的。那边虽然说工资是高些,也的确是精彩一些、机会也会多一些,但那也绝不是什么天堂,更重要的是你父母不放心。” “你一会儿把人家的兴致提得老高,一会儿又一盆冷水把它浇灭。你什么意思啊?”我抱怨起来。 “这对于你和你父母来说可是件大事,千万别凭我几句话就让你作什么重大决定,我也只是说自己的这些经历和一些听说来的情况,毕竟每一个人的境遇是不一样的,所以你别太当真了。如果你父母放心也同意,我当然愿意带你过去,为你引个路。要是别人我不会说第二句话,但你们家情况太特殊了,而且你没有任何社会经验和阅历,人又长成这样,所以很容易上当受骗,万一真那样,你爸妈还不要了我的命啊?”韩冰表现得极其为难的样子。 “这么说你是不肯带我啦?”我不高兴的问。 韩冰喝了一口咖啡重申着:“我没说不带你啊?我只是要你父母同意和放心让我带去,这是最起码的要求呀。对了,你千万别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不告诉你爸妈就偷偷跑出来,我那是跟你开玩笑的,逗你玩的。你别真就那样跑出来,那你若出来了我都不理你,也不认你的喔。” 听韩冰这般表态,我似乎又有些希望了,“那当然,再说我也不敢呀。” 看我这样说,韩冰神情才放松下来,说:“量你白玫梅从小到大被你父母呵护得像个小婴儿一样也没那么大胆子。” “是啊,你就是借个胆给我,我也不敢的。” “我才不借了呢,我的胆子我自己还要呢。” 我听这话“噗”的笑了:“看来你这几年果真是混得不错,整个人都开朗了,你这个才女身边一定有很多爱慕者和追求者吧?” “我可没你白玫梅那么的招风引蝶,人见人爱啊。” “谁招风引蝶了?”我白了她一眼。“你说话别那么刻薄好不好。人家林业哥哪像你说的那样满脸麻豆,不过就是青春痘留下的几颗黑痣,还马蜂窝呢。幸亏他还没听见,要不然他该多不好意思啊。” 韩冰自己也觉得说得离谱,讪笑着说:“开个玩笑嘛,干吗那么认真。诶,不说不是你男朋友吗?怎么这么在意他的感受?” 我强调说:“正因为不是才在意嘛。如果是,那逗逗有什么关系呢?” 韩冰赞同的点了点头,说:“他在做什么,看他衣服穿得也挺少的,应该也不是在本地发展吧?” “听说也在南方那边。”我故意用“听说”以证明自己跟他也不是那么的熟。 但韩冰还是有些惊讶和不满:“那你还来求我带你出去,你跟他出去不就得了,你熟悉我总没比你熟悉他多吧?我们都五年没联系了,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人,是不是骗子?” 我笑着说:“你要真是骗子就不会这么说了,哪有骗子说自己是骗子的?” “那也不一定。”韩冰说。“有的为了使你相信,也会故意这么说,但是很少,因为这样说很可能就提醒了你。但我就不明白你想出去为什么不跟他出去,反来求我?难道他在那边做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业?我们这边有很多人在那里就干着这些,反正现在有钱就可以了。”说这话时她声音压得很低。 我一听就有些激动:“你说什么呢?韩冰,人家也是学电子的中专生,在电子厂做技术主管好不好。我之所以没求他带我出去,是因为他可能不会同意,更重要的原因是……。”我停了一下,用吸管搅着杯里的橙汁,感觉脸有点发烫。“他的确对我那个意思,而我对他好像并没有那种感觉,如果跟他去了就等于同意和接受了他。” 韩冰很不以为然的说:“嗨,我还以为他从事什么违法的勾当,你怕受牵连呢。就为这你才这样舍近求远的来求我带你出去,你也太那个了吧?何况你们还没怎么回事,就是真有什么约定,到了那边你若真有幸结识个什么高富帅、富二代照样可以一脚把他给蹬……。” 在她说高富帅、富二代时,我的眉毛就横起来了,说:“你韩冰才结识高富帅、富二代呢。再说那过河拆桥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你先别忙着下什么结论,到了那边你看到人人都这样,说不定你也会的。”?韩冰喝了口咖啡,慢吞吞的说道。 我只是淡淡一笑,没有说话,觉得自己的确不能过早下结论,因为人的思想、情感和欲望都可能随着环境、年龄和某个人、某件事而发生改变,有时甚至都不需要外力的影响就发生了颠覆。 见我没有再说话,韩冰又继续说:“如果你实在讨厌他也可以毫无理由的把他一脚踢开,或者若即若离的相处着,看看有没有喜欢的可能,反正你年龄也不大,比我才大俩月,总不会这么着急就结婚生孩子吧?” “当然不会,我哪想那么长远哪?现在就想有个工作,别在家啃老了。”我觉得手有点冷,便放下吸管重新放进衣袋里。 韩冰笑笑说:“一句话,你们家啃得起你这宝贝疙瘩,如果啃不起了,自然就会让你出去了。” “也许吧?他们就是太怕我出什么事了,总想让我在他们的眼皮底下被他们呵护着,我那哥哥的事,始终让他们无法释怀,于是就生怕我再那样被人拐走。可他们忘了,我都长这么大了,是成年人了,有辨别是非的能力了,难道还能像小时候那样任他们拴在裤腰带上吗?我也是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也想出去见见世面、开开眼界、长长见识啊。”我叹了口气。 韩冰若有所思的举着杯子想喝又没来不及喝的样子:“看来人人都有不如意的事,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你那哥哥就一点消息都没有?有没有什么特征?哦,有没有照片哪?照片可以放到网上去,说不定有线索呢?”她忽然提高嗓门。 我无比遗憾起来:“没有,我哥才一岁就被拐走了,那时人人都很穷,也没有给孩子照相片作记念的习惯。至于特征嘛,我奶奶说他很漂亮,眼睛很大,眉毛和睫毛又浓又长,像戏台上唱戏的化了妆一样。” 韩冰喝了口咖啡,边放下,边笑着:“像你,你也很漂亮呀!” 我听着脸有些绯红:“哪有。你也很漂亮、很时尚,还很有才呀!是个大才女啊!” “才貌双全吧?你怎么说我是沉鱼落雁、才高八斗呢?”韩冰故意瞪起眼来。“我正要说来着呢。”我笑起来。 她更气了,伸手就要打我。我忙躲闪,随后竟然都笑了起来,我们还说了别的什么。 最后我们互换了手机号码、qq号码和伊媚儿。我还要她把她在南方的详细地址告诉我。 她犹豫再三还是打在我的手机上,说是她要去的那个集团的地址,但一再说一定要我爸妈同意和放心才能我带过去,并且不能让我一个人单独走。离开糖水店时,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15点58分。 我们在那儿消费了二十元,本来韩冰要买单的,因为我以为自己身上没带一分钱的,就在她掏钱时,我为了证明自己也很想买单,只是身上没带钱而故意在口袋里掏了掏,却没想到竟真的掏出了一张五十元的。我连忙递过去,但韩冰却拦住了我,说:“我请客!我请客!” 我坚持着:“当然我得请,我还指望着你带我出去呢,难道还要你来请我吗?那我也太小气了吧?”说这话时,我心里还真有点发虚,心想:“自己反应还挺快,本来以为没带一分钱,结果口袋还真有钱,竟也能一下子说出这样的话来。”?见我这样说,她也就不好再坚持:“到了南方我一定请你吃大餐!” “那咱们南方见!” “嗯,南方吃大餐去!”她也挺高兴的说。 随后我们就出了糖水店。并不那么大块的雪花就飘落在我们的头上、身上,我们一点也不觉得冷,还用手掌去接着,然后扔向对方。玩一会儿,我邀请她哪天去我们家玩玩,顺便跟我爸妈说说你那边的情况,让他们同意我跟她去。 `韩冰却不稀罕:“我才不去呢,你自己跟他们说好了。我才不想到了你们家去呢,以免自己羡慕嫉妒恨呢,本来自己还有点优越感,到了你们家可能就全没了。” 既然她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自己跟父母去软磨硬泡了。一会儿就到了她们家的饭店。她说在这边应该还有一个月左右,让我有空再去找她玩。有事电话联系。我说好的。然后我就独自回家了。 第四章《预谋》 第四章 预谋 离那天与韩冰说好跟她去南方,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了。 为了表示敬重和敬意,感动国税局的那位局长和幼儿园的刘园长,爸妈带着我大年初一就去给这两位拜年了,拿上了上千元礼品和好几千元的压岁钱给这两家的孩子。 那天回家后,在饭桌上,爸爸显得很高兴的闲聊着:“这样比赤裸裸的送红包更能让他们接受和收下,而只要他们肯收下,你就有了一些希望,否则你根本不用去想,现在就是这么的腐败!” 我听着觉得好笑,说:“你们不这样送,他们就不会这么腐败了。我跟你们说了多少次,我跟我同学韩冰去南方啊,你们就是不同意,还说人家腐败呢。” 爸爸立即吹起胡子,瞪起眼:“我们这么做不都是为了你这死丫头,要不然我们在外面拼死拼活的挣点钱就送给那些蛀虫啊?我和你妈都有病,自己省吃俭用把钱送给别人?” “好了,你就别再说她了,今天可是大年初一,你就别死啊、死啊的,总挂在嘴边了,多不吉利啊,好在我们家从不信这些的。”妈妈扒了口饭又对我说:“你就那么相信你那同学啊?你知道她现在是什么人,在干什么,你就跟她去?她把你卖了你还帮她数钱呢。现在世道这么差,这么多坏人、骗子、强盗啊。你一个女孩子还出去见什么世面,别到时候世面没见到什么,却掉进了传销窝里、魔窟里去了。” “你们不相信韩冰,那我林业哥呢?他,你们总该相信了吧?他总该不会骗我,不会把我卖了吧?那我跟他去总该可以吧?”我有点哀求似的说。 “你又看不上人家,你跟他去算怎么回事?”妈妈说完后。爸爸接口对妈妈说:“你少跟她废话,你是说不过她的。她只能呆在这里,哪也去不了的,就算她一辈子都进不了机关幼儿园,我们也养得起自己这唯一的女儿!” 一听这话我的牛脾气就来了,将碗筷一推,气忿忿的说:“我不吃了。”说完就走了,回自己房里去了,并把房门甩得很响。 妈妈望着那半碗饭,仍心疼的说:“还有大半碗,等会儿不饿?” 第二天早饭后,林伯伯一家就来家里拜年了。往年都是我们家初三或者初四先去他们家的,然后他们才来我们家,因为林伯伯比爸爸大几岁,长者为先嘛,今年林业哥初三就得走,所以才先来我们家吃顿团圆饭的。 在说完一大堆祝福和吉祥话以及吃点饮料瓜子糖果之后,六个人便自然而然的分成了三组。 爸爸和林伯伯说着他们感兴趣的话题,妈妈和林伯母则去了厨房里。 我和林业哥就去了我的房间,上网啦,说些我们年轻人感兴趣的事,往年还有林珑,而今年却只有我们俩了,明年呢?明年是不是就只有我一个人了呢?我伤感的想。 “林珑给家里来过电话了吧?”我问道。 “嗯,来过了,给你来了吗?” “也来过了,还有视频呢!”说着我便打开视频给他看。视频里就出现了戴着眼镜像个超有学问的女知识分子一样的林珑。只见她俏皮的说:“嗨,亲爱的老玫!来“啵”一个。”她凑近镜头做了个亲吻的动作。“今年我不能回来看你了,因为我可忙了,忙得我呀都四脚向天、两眼放光了!你看我的腰都忙瘦了几大圈,是不是看起来更苗条了,更有魅力了,也更漂亮了呢?!而且我的手指都忙瘦了好多,看是不是一双纤纤玉手哪?!……” 林业哥看着妹妹在视频里声情并茂又顽皮可爱的说着自己的漂亮和魅力,也忍俊不禁的说:“真臭美,哪有人自己说自己漂亮的?也不好好学习,就知道这些。” 我则立即反驳他:“什么臭美呀?这叫自信,你懂不懂?何况人家林珑本来就很漂亮嘛!” “我就不懂你们这些女生就知道什么漂亮啦、帅气啦,爱情啦。看来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啊!”说这话时,林业哥早已逃得老远了。其实他是专说我的,因为只有我是长头发。我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就饶过他,于是我拿起手边的一本杂志就追上去,在他的胸前、后背、腰上、手上,甚至是屁股上都拍了好几下。 他忙躲闪着又是求饶又是认错的:“饶了我吧,我要是再说,我就是小狗、小猫、小猪、小耗子。”他一连说了好几种小动物,把我的肚子都笑疼了,说:“有这么大的小耗子吗?” “有啊,只是人们没看见而已,它在外星球上呢。”林业哥扯着。 我忽然觉得这是个好时机,就故意说:“我知道自己见识短,不用你提醒。二十年来就没出过这县城,你说这见识能不短吗?” 见我生气了,他就有点慌了,从小都是这样,至少在我面前是这样的。紧张的解释着:“玫梅,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知道的。” 我把手里的杂志扔到床上,自己也丧气的走过去坐在床边,撅起嘴说:“见识短就是见识短,你不用解释什么,我都明白的,可我有什么办法,我认识你十五六年了,你都不肯帮我,谁还能帮我?” “你要我怎么帮?只要我在能力范围内或者超出一点都能帮你。”林业哥走过来,这样说。 我望着他说:“其实这与你的能力没有太大关系,关键就看你肯不肯帮我了。” 他立即明白我的意思了,说:“你想出去啊?可你爸妈能同意和放心吗?” “同意?”我无奈而悲哀的说。“如果能同意和放心我就不来求你了。那天跟你出去吃饭时,不是遇到了我的初中同学韩冰吗?她说只要我爸妈同意,她就带我出去,可这二十多天来,我嘴唇都快说出血来了,也没能说动他们一点,所以才来求你帮忙哪。” 林业哥也坐下了,他坐在电脑前的靠椅上,为了对着我,他是跨着坐的:“她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当着别人的面都那么说。”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笑着说:“怎么你听到了?” “离那么近,我能听不见吗?我又不是聋子。” “那你当时怎么没有什么反应呢?” “我能怎么反应哪?是跟她理论,还是打她骂她呢?我犯得着吗我?反正以后也没有多少机会能看得到。”林业哥说。 我捕闪着眼睛,笑笑:“那可不一定,你们俩一个是主管,一个是设计师,挺合适的嘛,又都在南方,听说还隔得很近。要不要我帮你们俩牵个线、搭个桥啊?” 他听这话看我一下:“您老想当媒婆啊?那您去关心别人好了,我的事就不劳您操这份心啦。”他显然很不高兴,站起来就要走。 我连忙挡住他,撒娇说:“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但你得帮我撒个谎,你就说我们俩好上了,你要带我出去,说是两个人在一起好一些就可以了。”说这话时我居然没有脸红和不好意思。 林业哥先是一惊,随后笑着说:“你就不怕你爸妈真让我们假戏真做了,到时你可别后悔。” “你别后悔才对吧。”我也笑着说。他没有回答我帮还是不帮,而是向门口走去。我追问着:“你到底帮不帮我?”他回头说:“你觉得这种事能开玩笑吗?”说完他就走出了我的房间,留下失望的我,发呆的望着门口。 在林业哥走后的第二天,也就是初五,韩冰也走了。在走之前,她来电话问我爸妈同意让我跟她去没有?说她明天就要走了,她得提前几天过去适应那的新环境,而且人家还是那么大的企业。 我只能实话实说的告诉她还没有。我明显感觉电话那头的她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我能理解,因为带一个人出去,她就承担起一份责任,尤其是我。或许她还没有真正了解到爸妈是怎样的担心和在乎我吧,否则她也像林业哥那样说什么都不会答应带我出去的。 就在我失望郁闷时,爸爸妈妈则应该比我更加失望,因为那国税局幼儿园是铁定进不去了,人家把我们初一送去的礼品和压岁钱都一物不差、一分不少的全给退回来了。这样就像爸爸说的:他若不收礼不收钱,你根本就不用去想,其实也不太正确,之前不也送出去过不少礼和钱吗,也没见有人退过,我也没在哪家幼儿园呆过呀。这次可能是送得太多了,所以才不好不退吧?爸爸妈妈心情郁闷失落时,我的心情却前所未有的大好了,心想:“这下你们总该让我去南方了吧?”可他们还是不同意,说什么林业哥都走了,没有知心的人带我,其实这些都是借口,隔壁的芳芳也在那边打工,这几天也会走的。他们又说芳芳家与我们家没什么交情,她不会尽心照顾我的。我甚至说让刚出去的林业哥回来接我都说了,他们都不肯。我说你们真让我一辈子都啃着你们吗?是,爸爸早就说过他养得起我,一辈子都养得起。可我难道就要靠你们养着过一生吗?父母没有说话,也没有退让,只是让我去家里的小店收钱,其实有妈妈收就够了,但妈妈却在家呆着,让我一个人去。我明白父母的用意,但我的整个心已经去了南方。在店里收钱甚至都把钱给数错或找错。两天后,芳芳也走了,她这一走,我更是不得了,真的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我还从来没有想一件事想成这个样子的时候呢。 俗话说,中国人过年,要过到十五元宵节,这年才算是彻底过完了。就在元宵节的晚上,我们一家人在街上看人们耍着狮灯和龙灯时,我溜到一个安静的地方,给林业哥去了个电话,名为祝他元宵节快乐,实则花言巧语、软硬兼施、威逼利用,以让他帮我撒之前我说的那个谎。我说你这次若不帮我,我就跟你绝交,以后我白玫梅就不认识你林业了,你看着办吧,到时可别后悔。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我知道他会帮我的,其实他就是我手里的一颗小棋子,从小就是,只要我稍稍一恐惑,他就只有缴械投降的份了,果然不出三分钟,我的手机就响了一下,是信息,打开是:“哎呀,我的老大祖宗,我怕了你啦。谎我可以帮你撒,但他们信不信,信了能不能让你出来?我可管不了,你也知道我的演技很烂的。” 我回复他说:“那就谢谢你了!早知道迟早是要帮的,早答应多好啊!还有到时还得麻烦你回来接我哟!”他的回复只有两个字“遵命”。随后我便回到了父母的身边。妈妈还问上哪里去了。我说上厕所了。之后又说想早点回家睡觉。于是我们便回了家,刚回来一会儿,我就在自己房里听到客厅的座机电话响了,只听妈妈说:“喂,谁呀?林业呀!” “……!” 只听妈妈想当然的问:“你找玫梅吧?那你怎么不打她手机呢?”当然我只能听到这边妈妈的话。“哦,也祝你节日快乐,祝你爸妈节日快乐!” “……!” “也祝你万事如意,祝你爸妈万事如意!” “……!” 妈妈听得不耐烦了,说:“林业,你这孩子到底要跟我们说些什么呀?” “……,……。” “啊!?是吗?” “……,……。” 妈妈听着,忽然一句差点没把我吓死。她说:“是玫梅让你这么说的吧?这阵子她总是吵着要上你们那儿去,你说她一个女孩子要去那么远的地方,现在社会又这么复杂,你说我跟你叔叔怎么能放心吗?所以这事你就别管了。再说她不懂事,又没出去过,不知道外面多险恶,可你比她比大了好几岁又出去过那么多年了,应该知道这社会的险恶啊,怎么也和她一起来忽弄我们呢?” “……。” “你别什么事都听她的,惯着她呀。别说你们还没好上,就算你们真的在谈哪,也得等你们俩结了婚,有了孩子后,我们才可能让她跟你去。”听着妈妈的话我彻彻底底的失望了,不,是彻彻底底的绝望了。 我像瘫了一样靠在门上,倒不是因为这么快就被妈妈识破了自己精心编造的谎言,而是妈妈最后的那句话,这就是说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同意让我出去的,除非……。我的脑子在迅速的转动着。忽然想起了韩冰那天说的一句玩笑话“你不会偷偷跑出去啊?” 这时我房间里的音乐响起了:“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我知道这是林业哥打来的。无非也就是告诉我这些,我也懒得去接,但它一直响,我只好无力的站直,又无力的走到床边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一接听我就说:“你不用再说了,我都知道了,但这次我不会再妥协了。” 听这话,林业哥吓了一跳,紧张的说:“玫梅,你想做什么?你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来啊!”我立即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跟林业哥说这种话的,即让他担心,又让他疑心告诉爸妈,那我连家门都出不去了。于是我故作轻松又有些无奈的说:“我能做出什么傻事来呀?我有那么大胆量吗?无非是在家等着他们怎样处理我呗。看他们又想把我弄到哪个机关幼儿园去,又准备请什么关机的领导吃饭、送钱呗。” 林业哥听我这么说才在电话那头松了口气,说:“你能这样想也对,但你千万不能怪你父母啊,他们有他们的打算和考虑的,只不过一切的打算和考虑都是为了你好,当然做法是有些不妥的,但你要理解的。” 我耐着性子听他说完:“我说你这大主管的大道理可真多啊,不愧是当主管的料啊!”听着我略带讥讽的话语,林业哥只是嘿嘿的讪笑两声,说:“怎么,又生气了?可我说的也是事实呀。如果我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你怎么一点都不喜欢我呢?” “喂,你怎么又扯这些了,小心本小姐真跟你翻脸哦!没帮上人家一点忙,还有心情扯这些,应该痛哭流涕才是啊。好了,真不跟你扯了,俺还有事情要想。再次祝你元宵节快乐!”林业哥在那边无奈的说:“好吧,那就再见啦,有空再跟你扯吧!” “好。”说完我们一起挂断了电话。我开始想我的计划该怎样付诸实施、付诸行动呢? 韩冰说要我爸妈同意她才能让我去的,所以我得想个办法,让她相信我爸妈是同意我去的,这样我才不至于到了那边露宿街头。还有我该怎样瞒过父母跑去那遥远的南方呢?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呢?爸妈又会怎样呢?我几乎不敢想象,怕自己又会退缩。 我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笔记本,打开它,里面夹着一个存折,存折里是一张卡。我合上存折拿起来。另一只手又合上笔记本,把它放进箱子里,即而把箱子推上。然后拿着存折和银行卡仰面躺下去,腿随着惯性还摇了一摇。看着存折上的三千块钱我得意的笑了。 这是我十八岁之前收到了一部分压岁钱,爸妈本来把我收到的压岁钱都以我的名义存着,算是我个人的,还可以以备不时之需,所以那些年每年都在存。 而十八岁以后父母觉得我成年了,长得比他们还高了,便不好意思再收什么压岁钱了。这两年多来,又是为我读幼师出赞助费,又是找工作给领导送钱,一时差他个一两千和一两百的,就会取它去应应急。当然事后爸妈也补进去了一点,因此才还有这三千元。 有了这三千块钱作去南方的路费应该够了吧?想着我迅速从床的这边翻转到床的那边,其实是翻了个个、调了个头,随后径直坐起,一个转身又坐到了几步远的电脑前开启它,想查看一下这一路上到底要多少盘缠,又能不能就在网上购票呢?我正要输入这些内容时,忽然想到了爸妈。 现在他们俩肯定在说我和数落我,而且马上就会过来当面数落一番的。想到这,我立即拿起存折和银行卡走到床头柜前。蹲下去拉开箱子,把存折和银行卡重新夹进笔记本里,以免爸妈来了看出什么破绽来。果然我刚放好,正要推上。 他们俩就推门进来了,妈妈还警惕的问我:“你在干什么?”我连忙从里面拿出了字典,没好气的说:“拿字典查字哪,怎么这也不行啊?” 听我这么说,妈妈才放下了警惕,随即又起了怒火:“好啊!玫梅,你现在出息了,啊!竟然逼着你林业哥来糊弄我们好让你出去,我们还没怎么老,没那么容易糊弄的。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要人家那么说,你不觉得害臊啊?真是羞死了,要是这话被他们家的人知道非笑死不可。” 我见此只好把责任都推给林业哥,狡辩着:“我只是让他帮我向你们说说让我去南方,让他跟你们说他会照顾我的,让你们放心,谁要他那么说的。他到底跟你们说了些什么,让你们这么生气啊?”我甚至还明知故问,心想:“自己也真够坏的,明明是自己导演的这出戏,现在又这么说,以求彻底置身事外,把所有过错都推到林业哥身上。” 父母见我这么问先是一愣,好像真有点相信了,不过随即妈妈就明白过来了,气忿忿的说:“不是你让人家这么说的吗?她还来问我们,他说了些什么?”这话妈妈是对着旁边的爸爸说的。“而且林业这孩子从小就老实本分,我们是看着长大的,他没那么多小心眼的。” “你们看着他长大,就没看着我长大?你们了解他,就不了解自己的女儿我?”我既然刚才那么说把自己置身事外,现在自然不好自己打自己嘴巴的承认,所以只好继续址呗。 “我们就是太知道你心里的花花肠子了,才这样肯定的。”妈妈无庸置疑的说。 我只好无言以对又不以为然的说:“我要他这么说,他不说不就完了吗?说我逼他,我拿了枪,还是刀哪?即便我真拿了枪和刀,他在那边,千山万水的我逼得着他吗我?再说你们真打算养我一生一世啊?你们是养得起我,可我有手有脚的,是智力不如人呢,还是精神有问题呢?我就那么没出息,就要靠你们养着过我自己这一生吗?” 爸爸走过来,坐到我身边,满是慈爱的看着我,并爱惜的揉揉我的手,又招招手让妈妈也坐过来:“玫梅啊,爸爸妈妈知道你是个很志气的孩子,不愿再在家里呆着,不愿再靠着我们,你放心爸爸妈妈一定再托人帮你找个好工作,爸爸这次一定说话算数。” 这些话我早就听得腻透了,于是极不耐烦的说:“好了,我求你们别再去四处托人了好不好,托了那么多人有用吗,我还不是照样没工作?我看我还是自己出去找个工作好了。就在这附近,让你们天天都能看到我,这总可以了吧?” 我又强凋,因为看到爸妈的眼神变得说不出的复杂,是那种既不舍、不放心,又好像不得不让我走的神情。就在这一刻我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自私的离开他们。 爸妈见我这么说心情才彻底放下来,爸爸还疼爱的把我揽到怀里。妈妈也伸手过来抚摸着我的脸又理了理我的头发。仿佛我就是一个价值连城的珍宝!其实在他们心目中我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这时妈妈也说:“这样也好,反正现在都是这样,也没有什么铁饭碗了,全凭能力吃饭,说不定咱家以后也能出个女强人呢!?” 爸爸欢喜的说:“是啊是啊!那我就是女强人她爸了,你就是女强人她妈了!哈哈……。” 我听着直在他怀里撒娇:“你们说什么呢?我可不想当什么女强人,也没本事当,你们的愿望是要泡汤的哟。再说那女强人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不好当,咱不当,谁爱当谁当去。咱就早点结婚,给我们生个外孙抱抱。”妈妈说道。 我的脸立即涨红了,忙从爸爸怀里起来,坐到妈妈这边娇嗔得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她的脖子摇了摇:“妈妈!你怎么又来了?” 说真的,也不知为什么?我听到这话时,脑海里竟然第一次出现了林业哥的身影。难道我真的爱上了他么?我这样问着自己。 第五章《出走》 第五章 出走 这之后的七八天里,我都在这个自己生活了十五六年的县城里转悠着,真的希望能找到一个适合我的工作,但如同过去那些大龄青年找对象一样,总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工资七八百的给人家抄抄写写当文员的,人家嫌我不是大学生,又看看我的长相,便问我会不会喝酒,酒量怎么样?这摆明就是让我去“陪酒攻关”嘛。而四五百元的售货员、收银员、服务生,我又嫌人家工资太少了,工作时间太长了。心说:“自己好歹也是个高中生,还学了两年幼师,怎么能这么掉价呢?” 当然我也没忘了再去一次这县城的那两所私立幼儿园。她们仍旧是以去年一样的理由拒绝了我:“你没有正式的幼师资质。”也许我注定志在远方吧!?可我若真去了南方会不会也遭遇到这样的尴尬呢?在这小小的县城里转悠了七八天也没转悠出个结果的我,发出这样的感慨和担忧。最后仍旧是心一横,决定还是按原来的计划,去南方找韩冰。如果实在想去,却硬是不去,我想自己真的会,我不敢说会后悔一辈子,但我想自己会想很久、遗憾很久的,就像两年前自己没能坚持参加高考,没能上大学一样。爸、妈,你们就让我自私一回吧!就让我自己选择自己要走的路吧!如果到时真跌了跟头、碰了钉子,自己也就死心了、不会再想东想西了,也就能安分守己的呆在你们的羽翼下、免受风吹雨打了,不然自己总不甘心,总觉得外面的世界多精彩缤纷、多美丽璀璨,而看不到残酷无情和艰难困苦。 我拿定了主意,决定还是去那边碰碰运气,更何况还有林业哥在那边,实在不行就去找他好了。想着我觉得事不宜迟,再拖下去,自己又该犹豫了,于是我立即来到车站咨询一下,看是坐火车去,还是长途汽车。我希望这一路上能尽量少转些车,以避免路上搭错车或是坐过站。想到这,心里还有些发毛,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而且还是偷偷的跑出去,万一……。我连忙打住自己,做了个深呼吸,走进去。虽然现在已是正月二十几日了,春运也已经过去有几天了,但候车室还是人满为患,恐怕进去连个空位都找不到的。我在公告栏上看了看,又问了问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工作人员都得到了准确,也令我比较满意的答案。28号,也就是后天早上八点半,就有一趟卧铺大巴是直达韩冰所在城市附近的。票价是一百五一张。在路上的时间至少是七八个小时以上,而到达韩冰所在的服装之镇“莎城”则还要坐四五十分钟的巴士。这个女人为了招揽生意介绍得很详细,当然自从那次与韩冰说好要跟她出去以后,自己就已在网上作了全面的了解,这让我更加打消了顾虑,信心百倍的去。 在吃晚饭时,我谎称找到了工作,在桥东的药材公司做资料员。我说就是在电脑里查查各种药材的各种资料和信息,工资七八百呢!而且明天就得上班,所以你们要去看看,就等哪天休息再去吧。我这样说着,因为我知道他们一定要去看看我上班的地方。但妈妈还是说,明天让爸爸送我去。我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先答应下来,要知道不答应让他去,他更会去的。这是二十年来,我对他们的了解,当然这只对于我。 第二天,起床时我就将衣柜那个黑色的新挎包拿出来用,把里面用来鼓起的硬纸盒抽出来,再从床头柜的箱子里拿出了存折和银行卡放进去。一家人吃过早餐后,爸爸仍坚持要送我去上班,于是我也只好陪他到桥东那边走一趟,为了不让他进入人家药材公司,我故意说肚子痛要上厕所了让他先回去,但爸爸却要在那儿等我,还替我拿着包。 我立即把嘴撅得老高,说:“您都送到门口了,还不放心哪?等会儿同事们都来上班了,我都这么大人哪,还要爸爸陪着上班啊?多丢人哪。” 爸爸这才嘱咐了两句,看着我走进去才往回走。看着爸爸的摩托车走远了,我才出来朝解放路走去,去银行取出了那两千块钱,然后便直奔车站。尽管昨天就知道那趟车的车票最早也得九点半以后才发售,但我还是早早来到这等候。都说宜早不宜迟嘛,何况我第一次出门,还是几百公里的远门,当然是事事都必须早作准备和打算,而且等会儿买到票后,给韩冰打电话时,还有一场重头戏要演。 其实自从作了这个决定后,我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的,我既担心自己能不能适应那边的生活,自己真能像韩冰说的那样进一些小规模的幼儿园吗?又担心父母知道后会怎样呢?我都不敢去想象,但是这些似乎都动摇不了我这次的决心。 我在候车室找了个位子坐下来,把挎包抱在怀里,并用手捏着上面,因为两千块钱都在里面放着。虽然两千块钱在今天并不多,但我还从没独自带这么多钱在外头过,而且还是在这人挨人、人挤人的候车室里,稍不注意就可能落到了那“三只手”里去了。九点五十分左右,广播里开始喊着要去南方各个地区的人到指定窗口排队买票,其中就有“莎城”附近的“蓉城”。我排在最前面,当然也是最先拿到票的,票上写的和昨天那位工作人员说的一样,只是那女人还说了路上每四小时停一次,一次十分钟,让人上厕所。吃一顿饭。当然她也不忘小声告诉我她丈夫是那趟车的司机,票可以不在车站买,到时她丈夫那里买多少会少花点钱的。我这才明白她是在为自己创收啊!这样做本是不太好的,但我对于来说并没有丝毫损失,所以我也愿意帮她,而且自己更能省点钱,但我必须提前买好票,才好跟韩冰说,如果她不答应,我就可以说“我票都买好了”。她可能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吧?我把票放进挎包夹层里,便离开了车站,在街上诳了诳,想给韩冰带点家乡的特产。同时也觉得路上带这么多钱不太安全,但又不能不带这么多,要是一时找不到工作呢?又不能从家里带出什么衣服,衣服倒可以在那边买,服装之镇嘛,保证是又便宜又新潮,关键是没有行李,韩冰会怀疑的。于是买了个四方形的,能提也能挎的旅行袋,去到难货市场。买了五斤我们这儿手工做的薯粉丝和三斤干辣椒,算是意思意思嘛。 拿出手机上面显示的11:45。觉得韩冰应该下班了,于是就到一家麻将馆附近,在一个能够清晰的听见麻将声和人声,又不至于太吵听不清电话的地方,拨通了韩冰的电话:“喂,韩冰啊!” “你是……,哦!玫梅吧?是不是你爸妈同意让你过来了?”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看来你是未卜先知、孔明在世啊!” “哈哈……,你也太会穿越了吧?都去了三国啦!是在魏国还是在吴国,还是在蜀国呢?” “目前还在吴国,过不了多久就去你那南蛮之地了!” “去你的,好了,咱俩别贫了。你爸妈真的放心让你来我这儿啊?我怎么有点不信哪?”听韩冰在电话那头这么说,我心里真有点发虚,但我仍旧告诉自己不能上她的当,她这是在诈我,于是我说:“你叫他们彻底放心是不可能的,但我在这儿实在找不到工作,没有前途,他们也只能我放去呗,何况林业哥也在那儿附近。” “哦,原来还是比较放心他们的准女婿一些啊!” 我真后悔提到了林业哥,又被她取笑一番。“哎,白玫梅想什么呢?你在哪儿,怎么那么吵啊?”我正懊悔着,听见韩冰这样问,才想起自己导演的戏还没上演呢。我说:“今天我爸过生日,家里有好些客人,正在打麻将玩。你要不相信我爸妈是同意我来的,我叫他们来接你的电话吧。”说完我把手机放开一些,喊了一声:“爸、妈,快点接韩冰的电话,她不相信你们会让我去南……。” “别……别,这么多客人在家,肯定忙死了。哦,我的意思是说很忙,这在外面说顺了嘴,一说话冒出来了。”韩冰好像觉得不该说“死”字。于是解释道。我则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呀,说话不都这样的?你也太那个了吧?”说着我才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以免再让麻将馆的人看着觉得我是个神经病。“对你当然是越损越好,可你爸妈是长辈呀。啊,白玫梅你坐什么车?跟谁一起来呢?”韩冰又问。 “我家隔壁的芳芳也要去那边,我跟她一起来。芳芳说她每次回去都坐卧铺大巴,所以这一次也我跟她一起坐,只是她在终点站蓉城就下了,而我还要一个人去你那边,要不你有时间来蓉城接我一下不?”我说。 “那你不如就留在蓉城,不必来莎城了或者让你准男友,林什么的来接你啊。我最近都很忙,老是加班到深夜一二十点钟,而且不能请假,请假这一整天的工资就没了,还要扣奖金的。当然我能来,一定来接你。” 说实话,听韩冰这么说,我确实有点不满和失望,她甚至都没问过我什么时候的车,什么时候能到达?或许她觉得我身边有个经验丰富的芳芳在,她关心太多未免有点多此一举了吧?而且我就不信我白玫梅就一定比别人没用,就一定拿着地址都找不到她?我像争口气似的想着。 见我没有说话,韩冰在电话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说:“你生气了?怪我没……?” “没有了,怎么会呢?”我连忙说。我本来是有点不满的,但想到她加班要加到十一二点钟,也够辛苦了,自然也就理解了,何况我是在求她的。 韩冰说:“那就好!反正有时间我一定去接你,到时你给我打电话吧。我要吃饭了,祝你一路平安!” “好的,到时别忘了请我吃大餐啊!!”我说笑着。“你放一千个心,忘不了!”说笑着我们挂断了电话。 之后我将旅行袋放在一个服装店里,说下午来买几身衣服,并希望之后也存放她这儿,明早自己来取。那老板娘见有生意做了,当然答应得非常爽快,并特别接过去,放在一个较隐蔽的柜台下,说:“放在我这儿绝对安全。”我点点头,跟她客套一两句就出来了。路上接到了妈妈的电话,妈妈问我下班了,怎么还不回家吃饭?但我怕他们盘问我工作得怎么样啦,什么药材又是多少钱啦,什么什么的。就对她说单位有食堂,所以不回了可以不?妈妈说好吧,不过晚上要回来啊!我“嗯“了一声。觉得自己这两天撒的谎比这二十年撒的都多得多,但为了出去我不得不撒这些谎,一个一个的撒,两边撒。所幸明天这个时候自己已经在车上了,之后再也不用撒谎,再也不用骗人了。想着心情舒畅了许多,也释放了许多。随后找了一家吃食店,吃了一碗红烧面,又在街上随便逛了逛,买了一些自己平日喜欢吃的,又一两天不会变质变坏的面包、饼干什么的和一大瓶矿泉水,到路上吃。 下午三点,我到这家叫做“凯悦”的服装店。我内衣加外套加牛仔裤,一共买了七八件,花了五六百块。老板娘赚得是眉开眼笑,直问我是不是要去外地?我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说话。她又说出门在外,一个女孩子要格外小心,现在坏人多。我微笑着点点头向她道谢,谢谢她的关心和提醒,自己会注意的。随后把衣服叠好分别放在旅行袋的两边夹层里,又把面包饼干和水放在外面的一个小夹层里。最后把所有的拉链都拉上,拿起来交给老板娘,说明天早上八点之前来拿,请她务必在七点半就开门,因为自己必须在八点半之前赶到汽车站上车。她说她一般七点就开门了,不会等到七点半的,保证不会误了我的车。我又说声谢谢。随后抬头望了望墙上的圆形挂钟,快五点了。如果真在上班也应该快下班了吧? 说来也奇怪,一想到明天就要走了,离开父母,离开家了。平日里恨不能马上逃离的我,真的要走了,却有点伤感起来,有点想哭的感觉。为了不让老板娘看出什么来,我连忙跟她说了声“我走了”就走出了她的店。出了服装店,我的眼泪就出来了,想到自己这二十年来无时无刻不有父母的爱和付出包围着、包容着,而父母又无时无刻不是辛劳着在为这个家、为我付出着、奔忙着。别人家可能只是付出着、奔忙着,而他们心中还有一个巨大的心病,那就是哥哥,而且这个心病并不知何时能痊愈,还会不会痊愈都不知道。而我却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份、太不懂事,也太对不起、太伤害他们了??哎,对不起就对不起吧,伤害就伤害吧。反正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而且好不容易下了这个决心,也不想退回到原路上去了。不如在走之前再为他们俩做一顿丰盛的饭菜吧!于是我跑到菜市场,称了肉,买了鱼、鸡和一些小菜,提回来。并给爸妈各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早点回来吃饭,说是庆祝我正式上班。其实这做饭烧菜,也是我这半年来在家闲得无聊,才跟妈妈学着做的,要在之前我哪进过厨房,碰过这些东西啊?!自从学了做饭烧菜就时常帮着妈妈做做饭买买菜什么的,所以烧的菜虽不能说是色香味俱全,但自觉味道还咽得下去吧?当然这只是自己的感觉,也就我们三个,还没敢拿给别人吃去。 不到一个小时,加汤六七个菜就做好了,端上桌后,正在摆着碗筷呢。爸妈便一起回家了,妈妈还从店里拿回了一瓶饮料。爸妈来到饭厅看见桌上的菜都高兴,爸爸还说:“是该好好庆祝庆祝,证明我们家小玫梅从此也有工作,也能赚钱了,真正长大了。我们也就不用再操心了,就等着抱我们的小外孙吧!” “爸爸,你怎么也像妈妈似的说一些?”我说。 妈妈把饮料放在桌上,支持老爸:“说这些怎么了?你难道想一辈子守着我们,不结婚不生孩子啊?做尼姑啊?”老妈说着自己先笑了,并去茶几上拿杯子倒饮料。 我立即回敬说:“甚至比当尼姑还……。” “我到底在说些什么呀?”我问着自己。口头却说:“我才不会当什么尼姑呢,我这么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女去当尼姑也太对不起这天底下的帅哥了吧?”说着我滑稽而性感的扭扭屁股,但丝毫看不出一丝性感,因为衣服穿得太多了,但却把老爸老妈笑倒了。 说笑一阵后,才坐下来吃饭,爸爸还让我把他平时舍不得喝,更不能喝的白酒拿来。妈妈不高兴的说:“你不要命了,还喝啊?” “今天是为了庆祝玫梅正式参加工作,怎么能不喝点酒呢?何况我近来的血压也不高啊。老婆子啊,今晚你就让我喝一点吧,就一点?!”爸爸哀求着。 我也说:“今晚就让爸爸喝一杯吧,但以后还是少喝或者不喝最好。以后别什么话都去接,最好和妈妈一起开着咱家的小店算了,别在外面跑来跑去了,也都是五十多的人哪,还有一点高血压。妈妈你也是,凡是都不要太辛苦、太操劳了,钱是挣不完的,身体健康才是最最重要的,所以你们两个都给我听好了啊!”说着我已从旁边的橱柜里拿来了那瓶打开后只喝了一点的白酒和那种小杯子。 当我把酒和杯子放在桌上后,看他时,发现他们正有点疑惑的望着我。我连忙解释:“我是说我现在有工作了,你们的负担没那么重了,可以休息了。钱嘛够用就行了,把身体累坏了再多的钱也没用啊。” “是啊,钱有什么用,钱能把我的白杨带回来吗?整整二十四年了,儿子啊!!你在哪儿哪?爸妈在这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吗?!”妈妈突然声泪俱下的说着,随后便大哭起来。 爸爸眼睛也不例外的湿润了,并安慰的用手在她肩上揉揉,说:“今天是庆祝玫梅上班,你怎么说起这些了?” 我忙说:“都怪我,我干吗提什么钱呢?”妈妈赶忙拭起眼泪:“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在今天说这些的。”说着她开始摆杯子,拧开那瓶饮料倒在杯子里递给我,再去倒下一杯,因为爸爸要喝白酒,所以她只给我和自己各倒一杯就盖上了,并拿开一些才坐下。我们没有碰杯,因为没有那种心情。妈妈又对我说:“玫梅啊,如果我和你爸在自己的有生之年都不能找到或等到你哥回来,你一定要替我们继续寻找或等着他回来,然后让他来我们的坟前走走,让我们俩好好的看看他!”妈妈越说越哽咽,说到最后又是泪流满面。 我和爸爸也跟着她默默的落泪,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忽然觉得这或许是妈妈在我出去之前交给我的唯一任务,那就是替他们寻找我那从未谋面的哥哥,不然他们曾未在我面前提起过哥哥,为何今晚会提起他呢?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吧?我也暗暗地决定一定要找到他,以完成父母这个几十年来的心愿。 等了一会儿还是爸爸先收起情绪,擦干眼泪,故意笑着说:“你们两个怎么没一个给我倒酒啊?还要我亲自来倒啊!”说着就拿过酒瓶。我连忙用手摸掉眼泪,站起来拿过爸爸手里的酒瓶给他倒了一杯。 这时妈妈也停止了伤心,正板着脸的看着爸爸。爸爸忙陪笑道:“就这一杯,你看玫梅她都给我倒上了。”妈妈不容商量的拿过爸爸手里的酒杯放在自己这边,并用大杯倒了一杯饮料给他。有趣的是,就在妈妈倒雪碧时,他竟趁妈妈不注意,悄悄地把那杯酒拿过来一饮而尽。当然这些是没法逃过我的火眼金睛,但爸爸用眼神警告我不要企图告密。 于是我想笑又不敢笑,连忙夹了块鸡肉放在嘴里,以免自己忍不住。不过很快妈妈就发现了,但为时已晚。也许她一开始就看到了,只是假装没有。这就是智慧吧!?即为他的身体着想,又不至于太过苛刻他了,反正也倒出来了。 见气氛正常了,我就说:“我们经理说了明天早上要加班,早上七点半就得到单位,所以七点前就要从家里出发。而且呀。”我轻微的深呼吸了一下。又继续着:“还有个事要跟你们说一下,就是我同事张艳,怀孕八个多月了,她老公出差去了,双方父母又不在身边,她家就住在公司附近的金桥小区里。所以她想让我上她家住几天,陪陪她,万一要生了,也有个人在身边帮忙打电话送医院什么的。”我像背书一样的说完这些,心里并不轻松,因为我又在欺骗他们,还要迎接他们的置疑。 果然爸爸首先就是一句:“这都什么人哪?要生孩子了也没个人在身边。” 其实这话我可以不解释的,但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扯了半天:“她说她老公明天就要出发,而她妈要后天才到,她怕明晚有什么事,反正就是给她壮壮胆啦!?” “壮胆还差不多。”妈妈喝了一口饮料,夹了片白菜放在嘴里嚼着说。不过随即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她干嘛找你啊,你第一天上班的,她就熟悉啦!还让你去陪她啊?玫梅,你又在搞什么鬼啊?”妈妈嗓门足足提高了八斗,脸色也由晴转大到暴雨。 我被吓了一大跳,心想:“这下完了,弄巧成拙了吧。也许连那张车票都得作废不可啦!”想到这,我的肠子都要悔青了、悔断了。但仍作着最后挣扎似的:“我们以前就认识好不好,她是我在学幼师时的同学,我这次能去到药材公司上班,还多亏了她的帮忙呢。说她要请产假了,让我做她的工作,人家才肯用我的。你们以为我真能自己找到这么好的工作啊?”我边编边说,总算把自己从悬崖边上拉回到平地上来了。 爸妈的脸色也由大到暴雨转为小雨以及阴天和多云了。妈妈的声音也变得柔和了一些了:“那你昨天怎么不跟我们说?”我装着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不是想着给自己争口气吗?证明自己不靠任何人也能找到个好工作嘛!哪知道今天她竟要我上她家去陪她住几晚。你们说我是去还是不去呢?” 还是爸爸老实一些,想没想就说:“当然得去,人家帮了你这么大的……。”爸爸没说完就看到妈妈拿眼在瞪他,说:“你看她是来跟你商量的吗?分明只是来通知你们一下的。现在有工作了翅膀硬了,不需要你们的意见了。” 面对妈妈的讽刺我只能默默接受着,我怕再解释什么又会弄巧成拙的,因为谎言终究是会有破绽的。其实我也并不太需要扯什么张艳出来,因为我八点半就上车走了,而下午五六点时,自己起码已经离开了本省,之所以要把前几天在街上偶然遇到的挺着个大肚子的张艳扯进来,是想等自己到了韩冰那儿安顿好了,再打电话告诉他们实情,这样他们或许会少担点心吧? 见我没有再说话,只低头喝着饮料,爸爸又心疼的夹了块鸡肉放在我碗里,说:“爸妈都是为你好,怕你在外头吃亏上当。”又向妈妈挤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也别再说什么了。妈妈仍然是那种爱之深,责之重的看了一眼我。 不知为什么,看着这一幕,想到明天自己就要离开家、离开这整天唠叨得不行的老爸老妈,就想哭。于是我把杯中的饮料一口就喝完了,拿着饭碗去盛饭了。吃完饭,我接过妈妈手里的碗筷洗了,随后陪着他们看了很久的电视,要平日里我最多只看十分钟就去自己屋里上网了。爸妈可能在心里有些犯嘀咕吧?也可能他们认为我现在工作了,总算有点懂事了吧?总之他们好像并没有察觉到什么。 第六章《出发》 第六章 出发 第二天一大清早,大概只有五点钟左右吧?反正没来得及看钟和手机,我就爬起来了,在开灯之前,又仔细关好房门,并在把柄中间按了一下,反锁了。以免一会儿爸妈出来上厕所时,看我屋里亮着灯突然闯进来,又见满地的衣服,而我又该编故事了,编得不好就前功尽弃了。而这样反锁了,他们来了自己也能把东西收拾一下,再去给他们开门了。做完这些后,我才打开灯,来到床对面衣柜前打开它,挑出这一两年来买的又好又新又是平时自己最喜欢穿的几件衣服穿在身上,我甚至把一条夏天穿的连衣裙都穿在里面呢。其实啊,这满柜子挂得都是好衣服,也都是自己喜欢的,因为都是自己在商场仔细挑的,只要我喜欢并不会太在意价钱,父母在我身上从来都是很大方的,而省吃俭用则只是他们两个的事,与我无关。但就是拿个大麻袋来也是塞不完我这满柜子的好衣服啊,更何况我只能穿在身上,而且还不能穿得太过臃肿,以免他们问我为什么穿成这样,我不好回答。所以打开柜子就犯了难,拿出这件也想穿上,看到那件也很喜欢,真是难以取舍。在看到那件草绿色点缀着红色小碎花的紧身连衣裙时,还是没作过多犹豫,也不顾寒意就脱掉了睡衣,穿上了它,但并未拉上拉链,因为若拉上拉链再穿衣服就会绷得很紧,不好动弹了,不如穿件紧身毛衣,既能裹住了裙子又使身体好活动,可又一看这裙子是无袖的,那毛衣上的毛绒是会令皮肤不好受的,于是又挑了件长袖衬衫穿上,然后再穿毛衣。如此这般里三层外三层穿得比冬天最冷的时候还要多,连牛仔裤都穿了两条。最后把那些落选的扔在床上、地上的,一一捡起挂回去,只留下两件自己最喜欢的外套,等会出门时穿上。这下才算起完床。随后到放电脑的抽屉箱子里拿出自己所有的证件、证书放在挎包最中间的一个夹层里,因为我出去是找工作的,而这些则决定着能否找到工作,远比钱重要得多。 其实我觉得钱在有些时候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但现在有些人却把钱看得比命还重要,孰不知钱并非是万能的呀!钱能买到真情真意、能买到身体健康、不得病吗?财富也要靠辛勤耕耘和付出才能长久拥有的,否则也恐怕只是昙花一现吧?!嗯,我怎么想这些了?这样想着忙收起思绪,拉起拉链。又想起车票来,又拉开另一个夹层,不放心的拿出来看看,还高兴的拿到嘴上亲了一下,也不管脏不脏,随后放进去,才又拉上。然后站起来,把包顺手放在床上,又拿起旁边的手机看了看,上面显示的时间是:5点55。来到窗前把窗帘掀了掀。 二三月的时候,要六七点钟天才能逐渐大亮,所以这个时候还是黎明时分,还能看到天上星星在眨着眼睛呢。我这时想起今天还没上厕所呢,于是走到门边首先在门把手中间按了一下,打开反锁,又拿着把手转了转打开门,关上灯,出来顺手带上门。穿过客厅就到了洗手间。蹲在那里,想着应该拉点大的,别到时在车上要拉不太好办哪。可蹲了半天也没拉出来,只好放弃。起来洗漱,先刷牙,再用洗面奶将脸上的叽里旮旯彻底打扫了一番。 正值我放着一大盆水,满脸泡沫的对着镜子,擦拭着脸上的污垢时。妈妈也起来了站在门外,像是在等着上厕所。不过她好像忘了我昨天已“正式上班”的事,当然也忘了我昨晚跟他们说得要“加班”的事,所以疑惑的说:“玫梅,这天还没亮,你怎么就起来了?” 我忙双手捧着大捧的水往脸上泼,冲去泡沫。一面对她说:“老板说加班哪,七点半就得到公司,我昨晚跟你们说过的。”说着我扯下旁边绳索上的脸帕擦着走出来。 妈妈这才想起来,说:“哦,你找到工作了,昨天上班了。那我给你煮早餐去,想吃什么?”我本想等会儿下楼后,买点什么边走边吃的,可想到自己这一走至少有几个月吃不到妈妈做的任何东西,就没有反对,说:“炒粉吧?” “好!昨天你买的鸡肉还有一点在冰箱,也放粉里一起炒着给你吃吧?!” “鸡肉炒粉,太好了!!”我高兴的叫起来。 “就知道你爱吃,真是个小馋猫!!”妈妈笑着就去了厨房,也忘了上厕所。 我也去了自己的屋里。出来时,已是十几分钟后,把自己收拾得更加漂亮了吧?!头发被自己扎成两捆,垂在胸前,显得春青可爱吧?!换上了一双黑色皮鞋,鞋跟高而不尖,这显得我更加修长而高挑了喔!这时妈妈也已经做好了早餐,并端到桌子上来了。我忙来到饭厅,望着那一大碗色香味俱佳的鸡肉炒粉,高兴的说:“看样子就知道好吃得很啊!!”妈妈拿着筷子递给我,就在这时,她却发现我今天的衣服穿得有点多,于是随口一句:“今天很冷啊?怎么穿这么多啊?!” “啊?哦,是啊!天气预报说今天只有五度,昨天九度在外面跑着都还有点冷,所以我今天才多穿一些的。” “你不是在电脑前查资料就可以了吗,怎么也得出去跑业务啊?” 我明白自己又说漏嘴了。心想:“还是赶紧走得好,不然又不知自己会说漏什么来啦?”我又连忙打圆场:“我是说来去的路上冷嘛。”说罢我立马坐下来开始大口大口的享用那一大碗鸡肉炒粉。妈妈看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在我对面坐下来,高兴而心慰的说:“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不是,我是怕等会儿迟到,这第二天上班总不能迟到吧?再说从小到大谁跟我白玫梅抢过什么呀?不都是先紧着我这个小主公,等我撑得不行了,你们才肯吃啊!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省也省不了几个钱,更不要累着了,累坏了身体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啊。都说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这身体的青山都不好了、没了,往后还有什么柴可烧啊?是不是?”我一边吃着,一边对妈妈说着。人非草木,谁能无情。说不担心父母,舍得了他们,而一个人去南方是假,可我真的不想就这样把自己给废了,更不想让他们再为我花任何冤枉钱了。妈妈听我这么说,竟感动得掉下了眼泪,又怕我看到,连忙拉起身上的围裙来擦。随即我的眼泪也在眼眶里使劲儿打转,要出来,但我仍强忍着不让它出来。妈妈做的那碗色香味俱佳的鸡肉炒粉也吃不下了,但我知道只有全部吃光,妈妈看着才会很高兴、很心慰。于是我强迫自己继续大口大口的吃,要全部吃光,这是我今天做的唯一能让她高兴的事了。 看我吃完了,妈妈又关切的问:“还够不够?不够我再去炒点饭。”我忙说:“够了够了,你看我都撑着了。”说着我站起来打了个嗝又摸摸肚子。“主要是您做得这鸡肉炒粉太好吃了。哦,妈!我今晚就不回来了,昨天我都答应人家张艳了,好不好嘛?”我走过去抱住妈妈撒娇道。 妈妈连忙站起来挑起围裙,生怕弄脏了我的衣服,正要说什么时,却看见爸爸穿着睡衣出来说:“去住可以,但每天至少要给家里来一个电话或者是回来一趟啊!”我听这话抱着妈妈开心的蹦跳着:“一定照办,一定遵命!!”我说着,又像个孩子一样跑过去拥抱爸爸。爸爸拍拍我:“好了,都这么大了,要生孩子了还这么撒娇,以后可怎么当妈呀?!” “是啊!你看你那同学!”妈妈接口说道。 “我看什么呀?她比我大了六七岁哪!去那儿学幼师之前,就结婚了,是她在教委的公公把她弄进去的。”我放开爸爸,对妈妈说,抬头看看墙上的钟,故意大叫着:“啊!我该走了,不然真的要迟到了!”我说着便冲到自己屋里,穿上一黑一红两件外套拉上或者扣上。又从抽箱拿出手机充电器和两包巾纸放进挎包里,捡起手机,拿在手里。又看了看房间,原是想查看一下,看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忘拿了,可没想到竟然又没出息的伤感起来了,便赶忙挎起挎包快步走出来,顺便带上门。 这边爸爸妈妈正等着目送我出门。于是我又受不了啦,眼泪又要出来了。我就是这么个多愁善感、优柔寡断,又没出息的人,但我必须走出这一步,于是悄悄地做个了深呼吸,故作轻松的说:“我走了啊!今晚不会回来啊!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更不要在那儿瞧着我回来啊!” 妈妈又走到我面前,像以往我每一次出门前一样,她总是要将我上下左右打量一番,手也自然而然的整理着我的衣服或是头发,其实每一次我都整理好了,但妈妈却总是要这样。我明白这并不是在整理什么衣服和头发,而是她爱的表现!妈妈看看我,不解而担忧的说:“你今天也穿得太多了吧?是不是病了?发烧了啊?发烧才会觉得冷哪!”说着就紧张的伸手摸摸我的头,又摸摸自己的头,最后又用自己的额头来贴贴我的额头,说:“也不烫哪,怎么会这么畏寒怕冷哪?最近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呀?” “昨天在你们公司门口不是说肚子疼吗?”爸爸提醒说。“是啊,怎么上厕所时,会肚子疼呢?你以前没有这样的习惯啊?”妈妈接口说道。 听着这些我心里真的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了,只觉得自己过于自私和不懂事,甚至是不孝,辜负了父母那颗满是爱的心哪!眼泪再次光临眼眶,于是扑到她怀里,眼泪也随之下来了,又极速的抹去,艰难的说了两个字“没有。”说完松开妈妈,又抱了抱旁边的爸爸就打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背后是父母疑惑的眼神和话语:“玫梅今天怎么好像有点反常啊?”此刻我的眼泪如雨而下。 第七章《在车上》 第七章 在车上 走了不到二十分钟就来到了昨天买衣服的“凯悦”服装店。由于今天穿得实在是太多了,虽然清晨外面的温度也就六七度,还有习习冷风刮来,但身上还是冒出了点毛毛汗。难怪以前总说我“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妈妈都说我穿多了哪。所以到了“凯悦”就向老板娘借了更衣室,脱了半天衣服,把最里面的裙子也换下来了。全身上下,由里到外总共脱去了五件,然后叠好放进旅行袋中,把不大的旅行袋都被塞得满满的了。于是又跟老板娘作了一下告别,就挎起挎包,提起旅行袋,还真像那么回事的走出了服装店,向车站进发!向南方进发! 到了车站,拿出车票,在停着的众多车辆中寻找相对应的车次。几分钟后才在别人的指引下找到。我几乎又是第一个上了那辆车的人,找到自己的铺位,是左边正对窗户的一个。我将行李袋放在低的那一头,就一屁股坐在旁边。这时其他的旅客也陆陆续续上车了,车上立即热闹起来了。当然也有下车的,看样子是来送行的亲友,当然也有开车之前又折回来的人。我看着不免有点失落感,但一想到自己是在这往开南方的卧铺客车上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而且是瞒着父母偷偷出来的,所以这样的结果是必然的,更是活该的。 我的注意力转移到车窗外,发现人们正在往车底下放着东西,大的到抽屉、桌子,甚至连摩托车放倒了都可以放进去。小的则什么都能放进去。从来不知道这卧铺车底下原来是空的,从来不知道这是种客货两用的运输车!这不还没走呢,就长了一些见识了吧。真不知道外面到底有多少新鲜事物,让自己想都想不到,梦都梦不到的呢?这时想起上车前还没去过厕所,于是拿出手机看看,还有十几分钟。便想拿起行李袋下去上厕所,但看到别人都把包放在那儿,人却下去了,可能是在占位子,告诉人家这已经有人了。我也就放心的把包放那儿,只带着挎包下去了。大概五六分钟就回来了,这时车里的铺位上差不多都有人了,当然也还有人陆续上来。 几分钟后,一个女人上来对大家喊着:“送客的人快下去啊,车子马上就要走了!”她这一提醒,立即就有一两个人跟亲友话别后下去了。其实这个女人我见过的,就是前天在车站向我介绍的那位工作人员。说完她就朝车头走去,并坐到司机旁边。 我在想早知道韩冰没空来接我,就应该买他们俩的票,省点钱嘛。想着我躺下来等待发车,然而车子并没有准时发出,因为还有个人没到,这时车内更热闹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抱怨着:“怎么还不走啊,难道我们这一车人就等他一个吗?” 那个说:“这人也不早点来,耽误大家的时间。” “没准是车子坏了,走不了吧?这些个车都是他们私人承包的,都报废了还路上跑,一点都不安全。要不是带着两个孩子,不好转车,我就到市里坐火车了。”对面一个女人说着。她身边坐着两个两三岁的孩子。 我心想:“带着两个孩子不是更应该注意安全吗?”但我只是在心里这样想。随后我也关切的坐起来。司机刚开始还解释一两句,并打着电话催促着,后来说的人多了,他就一句话都不说了。任凭大家怎么抱怨,他就是不走。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说的话越来越难听,声音也越来越大。直到三四十分钟后,一个小伙才姗姗上来。司机板着脸冲他喊道:“怎么才来?看看都晚了二三……。” “别说他了,你快开车。都晚了四五十分了。”一个旅客说道。司机这才走。可还没走几分钟就停了,上来几个人,再到他老婆那里买票。反正光在本地他就停了三四次,多则七八个,少则一两个。而且这一路上,他总是走走停停,几乎很“善解人意”的,有求必应。把本来就有些拥挤的车内,弄得简直是水泄不通,过道上全是或站或坐着人,几乎连放双脚的地都快没有了。 我从外套的口袋拿出手机看了看,边看还边躺下。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九点半。本想仍旧放回去的,可又一想,这车上应该什么样的人都有吧?万一被那三只手顺手牵羊的就给牵去了,自己还不知道哪。还是放到里层的口袋吧。于是把心口上的那粒纽扣打开,把手机放进里边的口袋,随即扣上。并把包往背底下移了移,夹着。这才双手交叉着抱在胸前,开始闭目养神起来,可没想到不知不觉中竟然睡觉了。醒来时,还以为是睡在自己的床上呢。随即看到满车子的人,才记起自己是在去往南方的卧铺车上。想到这,我忙弓弓背,着急的看看里面的挎包还在没在以及动没动。还好还在,好像也没动过,这才松了口气似的深呼吸一下。 又看着那包已被自己已压得扁扁的了,才又想起里面的证书证件来,心想:“这样不是把它们压皱了吗,到时怎么用呢?”想着又连忙坐起来,拉开拉链,把手伸进去拿了拿,凭手的感觉好像并没有什么折皱,但还是拿一个出来看看,毕竟眼见为实嘛。之后便放回去,拉上拉链。此时才顾上抬头望了望大家,也看了看时间,不觉有点吃惊,因为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三点半。我不相信的拿出手机。而自己的手机上显示的和车上的并没有什么不同。这才相信自己刚才确实睡了四五个小时。我又担心的打开挎包的另一个夹层,看看那一千多块钱,忙用手在里面摸索着,又斜着眼往里瞧了瞧,并没什么异样。于是又拉上,这才彻底的放心下来,挎包也从手里放下去。但那挎包带子始终那样挎在肩上,不敢放下来。 可能我刚才的这些举止已经让人看出自己是个初来乍到的了,所以左边位子上一位年纪与妈妈相仿的阿姨就关切的对我说:“刚才见你睡觉了,就没叫你下车吃饭了,你带吃的了吗?要是没带,我这有饼干,你拿去吃吧!”说着她就要去拿。 我连忙说:“我带了!我带了!谢谢您!我本来就没想下车吃饭的。”说着对她笑笑,并把挎包的带子由左肩穿过脑袋移到右肩上,又把压着头发拿出来,随后才去旅行包里拿吃的东西和那一大瓶水出来。我一口面包一口水的吃着,只吃了一个就觉得饱了。把剩下的面包和水又放回到包里拉上,又从衣袋拿出纸巾擦擦嘴。 那位阿姨又说:“吃这么点就饱了?” “嗯,在这地方好像也没什么味口。”我解释说。 “是啊,这车里本来就空气不好,还挤着这么多人,都快闷死了,哪还有什么味口啊?”她抱怨着。 我只是微笑着,并没有接她的话。 随即她又问:“姑娘哪的人哪?是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吧?” 我只微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 她说:“我就知道是第一次出远门,是去南方打工吧?” “嗯。”我说。 “那爸妈就这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啊?刚才在车站好像也没见他们来送送你啊?” 我好像被人家看穿一样。于是我咬着牙,恨恨的说:“放心!放心!”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我问道:“阿姨,您呢?您也去那边打工哪?” “我这土埋半截的人哪,哪还打得了工啊?是家里就快要添丁加口啊!!我儿子让我过去照看小孙子哪!”她说这些时,那神情就好像她是这天底下最幸福、最自豪的人一样!大家都投来羡慕的目光。我忙恭喜她:“您老好福气啊!!” “其实也没什么福气不福气的,人人都会有这个时候的。以后你结婚生孩子时,你爸妈也会是这样的,等将来你的孩子长大成人了,他们结了婚生了孩子,你也是这样哪!也会有这种福气呀!你们大家都会有啊!”说这话时,她已经不是对我一个人,而是对我们大家说的了。 我觉得这位阿姨说得还挺有哲理的。我在想,如果哥哥还在父母身边,他今年也有二十五岁了,也一定结婚生子了吧?那父母也一定会像这位阿姨一样的。也会是这样的神情、这样的高兴、这样的幸福啊!!可现实呢?年近五十的人哪,却还要承受着思念之痛、思念的煎熬。而我又这么的不懂事,这么的任性,竟然瞒着他们偷偷的跑出来,他们知道了肯定伤心死了,哎。想着不知不觉长长的叹了口气,还是别想了,越想越难受,越不安。这样想着的时候,把两只脚又放到铺位上,跪着趴在窗前。本想看看窗外是个什么样的景致以及路边指示方向的路牌,想知道到了哪啦?可远处的山和所有景物都很模糊,并极快的向后移,根本看不清楚,也不见有什么路牌。我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别人:“这应该是到了南方了吧?” 没想到此言一出,人们都惊愕的望着我,而更多的人则看着我微微发笑,其中我上铺的小伙还把头探下来笑着说:“我说这位美女,你就没学过地理吗?这才在京广高速郴州段,才走了十几公路里。你以为你在坐飞机呀?就是你有钱坐高铁现在也没这么快哪。” 我只是黑着脸抬眼瞪了他一下,就又躺下了,心想:“还是不说话的好,省得让人笑话。”还是那位阿姨见我没说话,替我说他了:“人家第一次出远门,还是一个人,哪知道这么多,你第一次出来就知道哪到哪了?” “既然是第一次出来就应该跟一个有经验的熟人一起走。你以为这天下真的无贼呀?那贼可多得很哪,简直“防不胜防”哪!”小伙学着范伟在《工夫》里的台词,还扯着东北腔说着。让大家都忍俊不禁起来,我也笑了一下,心里在盘算着什么时候能达目的地。从家乡到郴州走了这么久,那从郴州到广州,从广州到蓉城又要多久呢?等等,想了一大堆。时不时也朝大家望望,有的在互相聊着天,有的也像我刚才一样在睡觉,还呼呼的打着呼噜。有的呼噜声还很怪异。有的则在玩手机,什么听歌啦,上网啦。有的则在看书、看杂志。还有的甚至在给孩子喂奶。人们看到这一幕恐怕敬佩母爱的伟大,母亲的伟大!当然也有像我这样望着车顶发呆的,有时别人躺下了,也能看看电视,或是坐起来看看窗外。由于外面温度低,而车内有空调,人又那么多温度自然是高得很,所以窗玻璃上布满了水滴。于是无聊的我坐起来,竟用手指玩起了水滴,摸着水滴在上面写字画画了,一会儿就把这格窗户画满了。由于那窗玻璃上满是灰尘,把手指弄得黑黑的,又从衣袋里拿出纸巾擦了擦。然后嘴凑近玻璃哈着气,刚才写的字、画的画,渐渐模糊起来,等全部模糊之后又开始写字和画画。 这次抄了一整首唐诗: 日照香炉生紫烟, 遥看瀑布挂前川。 飞流直下三千尺。 疑是银河落九天。 还佩上画,只是没安排好,那诗占地方太多了,所以画没怎么画完就没地方了。于是又泄气的躺下了,又想到毕业这半年多来,除了有时候画一些风景和一些人物素描外,几乎没怎么唱儿歌和背古诗等这些幼师的基本工作了,有些东西几乎都不大会了,如果运气好的话,很快就能从事这个我喜欢的工作。想着心里不觉有点着急了。心说:“得赶紧来温习一下下吧,不然真的要忘了、不会了。”想到这,又一股脑儿坐起来,哈着气。这次先画画,再佩上古诗:“床前明……。”忽然觉得有些怪异,在这车窗上温习功课!明明是无聊之举,却要扯到专业上来,自己都觉得好笑。 可好景不长,没过多久,我就感觉有点难受和呕心,而且越来越厉害和严重。感觉胃里的东西正在往上走,要出来似的,于是我忙躺下来,可没一点作用,仍旧很难受。我很自然的想到是不是刚才吃得面包有什么问题?或是自己病了?没有想出答案来,胃里的东西就已经冒到嘴里来了,赶紧坐起往地上吐了一大堆。旁边的人都很厌恶的看着我,过道上的人更是连忙向旁边移了移,其中一个带孩子的女人还责备的说:“怎么能吐这里,这别人还坐呢?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地方。” 我难受的连连道着歉:“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是病了,还是吃坏肚子了?刚刚还好好的。”说着拿出纸巾来擦嘴。听我这么说。她的情绪才有点缓和。 另一个说:“是不是晕车呀?从没坐过这么长时间的车吧?我第一次坐也吐得不行。”她这一提醒,我才明白自己这是在晕车,并不是病了或是吃坏肚子。 我看着她问:“那你怎么办呢?” “怎么办?能怎么办?等到下了就不吐了呗。你还好一点,先还睡了几个小时哪,我那天从上车开始就一直吐到下车。”另一个接口说:“不是晕车药卖吗?听说吃了就不晕了。” “那也没什么用,要看个人的体质。” “是啊,还是带个袋子最好。”说着她递过来一个红色的塑料袋。 我忙感激的接过,对她说声谢谢。她则不以为然:“有什么好谢的,不就是个袋子吗?” 由于刚才吐出来了,心里舒服多了。于是躺下来,本以为好了,可没过多久,又难受了,随即又吐。这次吐在塑料袋里,吐得更多,都吐了早上还没及得来消化的炒粉。心想把胃里的东西全吐了,没什么可吐,总不会再吐了吧?可又时常觉得口渴,渴得很。于是只好又喝水,然后又吐出来。如此循环着直到下车。感觉自己二十年来都没有这么难受过、虚脱过、虚弱过、乏力过。有时实在难受了,甚至会想自己是不是会死在这车上呢?也会想到说,这是不是瞒着父母而偷偷跑出来的报应呢?总之在很难受的时候,我什么悲惨的事、不好的都想到了。而一但感觉好些了,又会往好的方面去想,说:“这下好了吧?不会再那么的难受和吐了吧?”在这之后的七八个小时里,我的晕车都是时好时坏,到后来吐的几乎全都是刚喝下去的水了。一次也就一口,但吐出来的却仍然不少,而且很难受,好像整个内脏都在往上卷一样。 大约下午六点时,人们说南方到了,像不少的人一样我也坐起张望了一下,只是我并不像第一次来的人那样,显得十分新奇和兴奋,因为自己太虚弱、没力气,而且我觉得反正来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还是省省力气等下车的时候用吧。不过也还是感觉到了一点都市的气息和繁荣吧? 这此后时不时的就有人下车了,司机也会提醒道:“某某地方到了,要下的人就赶紧下啊。”于是车里渐渐的没那么挤了,虽然也有人上来,但比起下去的还是少了很多。反正这一路上,司机都把自己的长途汽车当成了街上的公交车,总是有求必应,也不管车里多么拥挤和超载多么厉害。有一次他老远就看到了交警在那儿检查,他竟然让一部分人先下车,在什么地方等着,结果他顺利的通过了检查。 我看着笑笑,心说:“现在的人也真够聪明的,各行各业都是有自己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啊!”转而又觉得自己也挺聪明的嘛,谎话连篇的骗过父母跑到这南方来了吗?不知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哦!我怎么忘了?他们还等着我的电话呢!想着我立马拿出手机就要拨家里的电话,可看看这么多人不太方便讲话,因为我还没到目的地,还不想跟他们说实话,以免他们过早的担心和伤心。于是我向爸爸的手机发了条信息:“亲爱的爸、妈!在吃饭吧?我也在吃饭。我手机快没钱了,所以就不打电话了,总之我很好,你们不用为我担心哪!”写完就立即发送出去,但却一直不见爸爸回复,也没有接到他的电话。也许他们觉得我都说了自己很好,那就是很好啊!不需要再打电话了,而且爸爸不太会打字,以前有什么重要的信息都是我帮他打字和发送。我这样想,虽然心里仍有疑惑,但我也只有这样想,这样安慰自己,不然心里会七上八下、胡思乱想起来。 第八章《初来》 第八章 初来 本来晚上八点或九点就能到达蓉城的,可就在离那儿还有几十公里的地方,那车子就像老人们说的被鬼施了法术似的走得真叫那个慢哪,有人甚至戏称像蜗牛,说是蜗牛还爬得快点。这样“爬”,也在路上“爬”了三四个小时。司机时常下车,在车底敲敲这,锤锤那的修理一番。每次他这样修一下后,好像都要走快点,不过很快又会像蜗牛一样“爬”了。而车上更是像炸开了锅一样的抱怨着,时间越长越久,抱怨的声音就越来越大、越来越多,也越是难听。有的抱怨司机路上接的客太多,严重超载,导致负荷太多,使本来就老化的汽车,不堪重负才会这样,耽搁了大家这么长时间,而且越是后来,车上的电话也就越多,都是亲友们打来或是打给亲友的。晚了三四个小时,亲友们能不来电话问问怎么还没到呢?自己又能不去个电话向亲友说明情况,以免他们担心呢? 好像也只有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打过或接过一个电话。我在想幸亏没告诉韩冰自己今天过来,要不然她也会担心的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的打来。而爸妈则认为我正甜甜的睡在张艳家的床上哪!但是一想到短信的事,又锁紧了眉头。有的直接让亲友开车来接,左边那位阿姨的儿子就开着辆面包车来接她了。有几个人想顺便搭他的车,就非常热情的迎上去对他说:“老乡,我们也去蓉城,能不能沾你点光让我们也搭个顺风车啊?!” 那小伙子好像不太乐意。而他妈妈却在一旁说:“这乡里乡亲的,坐一下,又不会把你的车坐坏。”听他妈妈这么一说,他才答应说:“我这车有六个位子,我老婆也在里面,还有我妈,就来三个人吧。” 立即就有三个人下去了。而那位阿姨却回头来看看我,说:“姑娘,你要不要坐我儿子的车去呀?这一个人第一次出远门就吐了一路,现在又这样,也真够难的。”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她儿子就说:“妈,您也太有爱心了吧?再说这已经下去三个了,也坐不下了啊。”我见状连忙说:“不用了,反正已经等了这么久了,再等一下也没事的,您先去吧!”她这才扶着儿子下了车。我立即扭过头面向窗外。他们还在车底下搬出一大盒东西,放进自己的车里。那是一个电视机盒子。我想一定是些家乡的土特产吧?而她的神情和话语让我想起了妈妈以及爸爸。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今天是怎么过得。十多个小时里只吃了一个面包,却吐了一路,难受到觉得自己会死在这车上,当然这是自找的和活该的。 阿姨走后,司机也让同行帮他拉走一大批,于是这车内加上我也不过十来个人了,本来司机是要他全部带上的,可那辆车本身就比较满了,结果剩下我们这十来个是塞都塞不进了。司机也很无奈的说:“看来只能进一下修理店了,不然真的是到不了蓉城了。请各位再等一段时间,最多一小时,到时我请客!” “别说请客啦,你让我们快点到蓉城就谢天谢地了,都晚了四五个小时了,反正以后打死也不坐这种车,真是等死人了。”一个抱孩子的女人极不屑的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恐怕坐这辆车的人现在都是这种想法。司机也觉得这话说得太假和太做作了,所以便不再说什么了,甚至在开车时还打着哈欠,好像想睡觉的样子。 我想他把我们这十来人的生命当儿戏了吗?幸亏这时他老婆在空着的铺位上睡醒了,及时的替换了他。 七八分钟后,车开进了一个修理厂,与老板叽叽咕咕说着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这就是当地话吧?怎么不说普遍话,这谁听得懂啊?是不是在这里的人都得说当地话呢?那这里的幼儿园是不是也用粤语教学呢?可我现在连听都听不懂,又怎么能够在短时间内学会并找到工作呢?哎,先别想那么多啦。还不如下车上趟厕所,已经十七八个小时没上厕所了,还可以看看这大都市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反正这车也得修上几十分钟,不如下去在附近看看这大城市的模样,顺便买点什么来吃吃,虽然肚子并不饿,但感觉上应该要吃点东西的,因为一天没吃什么了,而且车上除了两个带着孩子的女人和一个睡得像死猪一样的男人以外,其他人车还没停稳就下去了。我想着,就想像平时那样站起来,可发现竟然站不起来,扶住什么东西才艰难的站了起来,虚弱而乏力的走车下去,本想下去走走,看看夜景和吃点东西的。可我这两条腿像有千斤重似的,拖都拖不起来。于是从厕所出来,就又直接上了车。四五十分钟后,“蜗牛”车离开了修理店,又过了不到二十分钟,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蓉城。我们这十来个人都叹息着:“总算是到了!!”并发誓似的说是以后再也不坐卧铺汽车。说着纷纷打着哈欠拿起自己的行李往下走。我也是这样想的,真真的以后再也不坐这种车了,真是等死人了。其实,我有点人云亦云,因为我二十年来除了在街上坐坐公交车外,并没有坐过任何长途车呀,所以也就不知道正常的究竟是个怎样速度,而我也跟着人家是一样的想法。 这时我才拿出手机给韩冰打电话,可拨了一半,又一想:“都这么晚了,她会来接我吗?她也是一个女孩子,路上也很危险呀!”但觉得不管怎么样,她来还是不来,自己都应该提前给她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声自己来了吧?这样想着,我又继续拨,可接通以后那边却是忙音,心想:“这么晚了,她还在跟人打电话啊!?”又打了一次仍旧是忙音。只好先放弃,虚弱的站起来,拿起行李袋准备下车,却无意中望了一下窗外,竟然感到茫然一片,继而有点害怕起来。还是给林业哥打个电话吧,让他来接我一下好了。这样想着,又拨了林业哥的号码,可是接通后,却仍然是忙音。这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手机坏了?这么晚了、这个时候,他们两个总不会都在跟别人打电话,不会这么巧吧?又联想起那条短信爸爸没有回复,便更确定是自己的手机出了什么问题。但仍心存饶幸的再给其他人打了一个试试。可这时却听到司机在使劲儿按着喇叭。我明白他在催我下车,因为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还在车上,我忙提着包向车门走去。这时却看见司机老婆正朝我这边走来并对我说:“妹子啊,这么晚了。你还要去莎城啊?” 我点下头:“嗯,我有同学在那里。” “都这么晚了,可能已经没有去那儿的大巴。这样吧,我弟弟在这边跑出租,我让他送你过去吧?” 我明白她又在为她弟弟拉客了,但也的确是我现在所需要的,所以感激的说:“那就谢谢你啦,大姐!”她叫我妹子,我很自然的叫她大姐啊。 “谢什么?这出门在外,谁还没遇上个难事啊?”说着她就拿出手机拨起来,随即就接通:“小光哪,快到车站这边来一下。”尽管她是放在耳边说的,但我还是能隐约听到那边的声音:“哪个车站?” “你说哪个车站呢?五分钟之内必须赶到。”大姐严厉的说。“什么,五分钟?姐,你当我在开飞机啊?” “我还不知道你?”说完大姐就挂断了。随后又对我说:“我这个弟弟呀,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懒,你让他十分到,他起码得二十多分钟才能来,所以你让他五分钟到,他也得十几分钟才到,就这个人。”说着大姐就笑了。我也是笑笑,没有说话。 “走,我陪你下去等他。这一路上你也够遭罪的。本来七八点就能到的,结果却……,哎。”大姐说着就要领我下车。 我客气的说:“不用了吧?我自己等他就可以啊,都这么晚你也要休息了呀!” “你不认识他。都几个小时过去了,也不差这十几分钟。何况这半夜三更的,就让你一个女孩子在这等,我也不放心哪。” “那真是麻烦你了!” 听我这么说,她倒有点不好意思了,说:“你这个妹子怎么老是这么客气呢?举手之劳而已,何况还乡里乡亲的呢!”说着我们已经下了车。 大姐把车门重重的关上后,又对司机说:“你先把车开进站吧,我等会儿就回去。还嘱咐几句什么。随后车子开进了后面写有某某汽车总站的建筑物里去了。大姐则陪我在路边等。外面的夜风吹得人有几分凉意,所以大姐裹了裹衣服,又时而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果然十几分钟后,两束强光射来,一辆出租车在我们前面过来。车刚停稳,司机就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看样子小伙子长得挺秀气的。 “姐,今晚又给我拉了个什么客呀?哟,还是个大美女呀!”他把目光转向我。大姐边帮我拉开车后座的门,让我坐进去后又重重甩上,边对他说:“还说呢,不是让你五分钟赶到吗?现在都多久啦?是不是跟人在哪里打牌啊?” “哪有!只不过是在车里稍微眯了一小会儿。”司机俏皮的说。大姐就来气了,说:“我还不知道你,像你这样能找到女朋友吗?二十八了都。对了,你车开慢点,她有点晕车。” “啊!那等会儿不把我的车弄脏啊?弄得我满车里都是啊?”他厌恶的说。 我听他这么说,忙从行李包的最外面一个夹层里腾出了一个装面包的塑料袋,说:“我有袋子!”还在手里挥了挥。 大姐也说:“你车开得慢点就不会再吐的,人家姑娘一个人出来不容易,你就忍耐一下吧!” “好吧,看你是个大美女,本少爷就将就一次好了!不过美女你还没告诉我要去哪?”我忙说:“莎城市仪兰工业园1至15号。”说着我就要去口袋拿手机给他看。 大姐说:“你们先走吧!等会儿有时间看的。”大姐说完他便发动了车,并说:“姐,走了啊!”由于我也想跟大姐打声招呼,毕竟人家在这半夜三更为你等了十几分钟,走时连声招呼都不打,那也太没礼貌了吧?于是我用手轻轻的敲了敲玻璃。他立即把窗玻璃降下来。我便扶在上面,脸对着她说:“大姐,我走了啊!这么晚了还麻烦您陪我在这等了十多分钟。” “她哪是帮你呀,她是怕我别早点回去睡觉了。”小伙子抢先说道。 “你呀真应该抽抽懒经,你看人家姑娘一个人都来这边打工,再看看你……。”大姐没说完他就猛踩了一下油门,从大姐身边驶过。而大姐还在原地嘱咐着:“开慢点,注意安全!” 第九章《乍到》 第九章 乍到 很快车子就驶出了这条街。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防止再晕、再吐,极度疲惫的我仍强打起精神,新奇的张望着窗外。那里时而灯光璀璨,时而霓虹闪烁,时而又万家灯火。虽然已是零晨十分了,但路上的车辆还是不太少,比家乡白天都多呢,这里的一切都如我想象中的没有什么出入。高楼林立,大厦云集,街道漂亮而整洁,路面宽敞而平坦!这就是我即将工作和生活的地方吗?我会不会也像很多人一样在这灯红酒绿以及浮华和诱惑中丧失纯真和自我呢? 尽管我努力的转移着注意力,司机也时不时的来上一句:“美女,叫什么名字?这个名字真好听!又准备在这边找个什么样的工作啦?”还说什么像你这样的美女找个酒店前台、公司前台、老板秘书之类的又轻松又体面,工资还很高的工作不成问题,何必去做幼师,整天跟一群不懂事的孩子在一起,一定很辛苦的喔!我笑笑,没有说话,心想:“自己做得成不做成还两说呢?” 尽管如此,我还是感到心里渐渐有些不适和难受起来。于是我靠在座位上,把刚才揉成团的白色塑料袋像戴口罩一样,把袋子的两个提手挂在两个耳朵上,当然鼻子露在外面的,要不然我就该去见上帝了吧?我这样不顾形象的做法,是为了万一要吐了却来不及扯开袋子,吐他车里。我估计要是小心吐一点放他车里,他绝对会不依不饶的。再说这样也比较省力,当然也不会省太多,因为塑料袋很轻时常会在耳朵上掉下来,所以又得套上去。司机小伙子在后视镜里看到我这样,笑了笑。我才懒得管他呢,心说:“你爱笑不笑。”随后又像早上一样开始闭目养神起来,同样应该是又打了个盹吧?反正自己都不太记得是不是睡了一会儿了。总之听到一声“到啦”,我就忽的一下醒了,并要站起来却猛的撞了一下脑袋,又弹回到座位上了,本能的用手去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出租车上。连忙又去挎包里拿钱,并问多少钱,同时头猛烈的晃了晃,把现在还挂着一边耳朵的袋子摇晃下来。 司机却客套了一句,说:“算了,乡里乡亲的!” 我则说:“那你不吃饭啦?!”说着就想当然的掏出一百块钱递给他。 他并不接,显得不太好意思的笑笑:“一百八。你去坐公交大巴也要一百五呢。” 我心想:“难道这里的工资这么高,原来花出去的速度也这么快呀!”我连忙又拿出一百来,一起递给他。他这才收下,说:“找你二十!” 我拿起旅行袋,推开车门走下来,迎面是一座巨型大厦。大厦顶端立着四个彪形大字“邰氏集团”。 下来后,我顺手把车门甩上,眼睛张望一下周围,这里也有不少高层建筑,但比起刚才所经过的一些繁华地带相比,这里还是逊色不少的。我自然明白那里是闹市区,而这里则是工业区。司机伸出手来递给我二十块钱,并关切的说:“你的朋友还没来哪?” “没事,她一会就来了!” “那我走了啊!” 我忙把钱放进挎包里,对他挥挥手。随后车子就“嗖”的一声走了。这时我开始仔细观察这里。这里有眼前这幢巨型大厦,也有低矮的小店面。路上也仍有行人和车辆来往。 我想着应该先给家里打个电话,我现在敢肯定那条信息爸爸根本没收到,所以这几个小时他们一定是发疯似的找我和打听我的下落。无论他们怎样的责备我都是应该的、都是应得的,因为我这次做得实在是太过份了。我开始寻找着公用电话,抬头扫视眼睛所能触及的地方,终于在斜对面一百米远的一家小店的招牌上看到了“公话”的字样。我忙提着行李包飞奔过去。店里是个什么样子、什么情形,我都没来得及看一眼,只看到前面的柜台上放着一台红色的座机电话。于是忙走到柜台边,把包放在脚边,对正在走近的老板快速的说:“打个电话!” 老板没有回答我什么,而是疑惑还略带一些警惕的眼神看着我。 “打个电话。”我又说了一遍,这次语速稍微放慢了一些,并从挎包里拿出十块钱来。 他这才用很难听懂的普遍话,说了一句:“你要买东西?” 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也是一口纯正的家乡话,难怪人家听不懂,幸亏他说的是普遍话,要是他说本地话,我是完全听不懂的。那证明这里主要还是说普通话的。于是我卷起舌头对老板说:“老板,能打个长途电话吗?” “打长途电话啊?打吧,每分钟两角五。”说完他看了一下手里的手机,并又回到原来的地方看电视了。 我也扫视了一眼这儿。这儿比较简陋,还没家里的店大哪。我迫不及待的拿起听筒拨了家里的号码。“玫梅!你这死丫头,你跑去哪?你要把我跟你妈给急死啊?!”电话拨过去几乎没有停留就传来了爸爸极其焦急而尖锐,同时又很愤怒和些许安慰的声音。毕竟我来电话了,有音讯了。 随即听到了妈妈更为焦急和悲切的哭声:“玫梅啊!!你死丫头,跑去哪儿?你是不是要把我和你爸都给活活急死和气死啊?!你看着我们俩这两把老骨头还半死不活的在这儿活着你不舒服是……?”妈妈说着就大哭起来,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听着也哭了,哭得也很伤心:“对不起,对不起!爸妈,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这次做得太过分、太伤你们的心啦,可我真的不想一辈子都呆在我们那个小小的县城里,而且也找不到工作。爸妈,我真的想出来,你们就让我在韩冰这儿呆上一段时间,让我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喜欢的幼教工作。妈妈、爸爸!!请你们给我一个月。不,两个月,就两个月时间!两个月之后我还是找不到幼教工作,我立马就回来,而且永远都不再想着出来了。”我哀求着,声音几乎有点声嘶力竭,正在认真看电视的老板都惊异的望着我。但我已经管不了这么多啦。我哭得泪流满面,我知道这次的过错有大、多严重,妈妈爸爸是不是把头发都急白了呢? “小玫啊!你是不是去了莎城你同学那儿啦?”我听出这是林伯母的声音。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们还有自家的伯伯伯母自然都会在我们家陪着爸妈,安慰他们,也真是多亏有他们了。“快告诉我详细地址,我让你林业哥去看看你,反正他也在那儿附近。” “我不回去。”我倔强的说。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你知道这几个小时里你爸妈是怎么过来的吗?打你手机,你关机。这黑灯瞎火的到处去找你,最后实在没地方找了,这才回来。就在刚才还在路上小心滑了一脚,还脱了皮了出了血呢。这老人根本就摔不得,何况你爸还有高血压哪,幸好你爸的血压还不是很高,要不然看你怎么办。” 我听到这,终于知道什么是心痛的滋味了,但我觉得应该也没什么事的,因为刚才爸爸还在接电话啊,刚才他和妈妈一定是抢着接电话,结果还是他眼疾手快一些呀。 “林伯母,那我爸现在没事吧?” “你也别着急,就滑了一下,擦破了点皮。不过你这次做得也太不像话了,说都不跟任何人说一声就走了。你不知道你爸妈怎么对你啊?” 这时我收起眼泪,无奈的说:“我要是跟你们谁说了,那我还走得成吗?” 林伯母还想说什么,我听到有人在旁边提醒着什么。随后她又对我说:“你妈问你带钱没有?怕你饿着冻着了,要不要让林业给你带点钱过去?要是我们家林珑也像你这样不声不响就走了,我才不管她的什么死活呢。你们这些个年轻人就不懂得我们做父母的这颗心哪!” 等她说完,我才有点不耐烦的说:“带了带了,再说我还有同学在这儿呢。如果我要找他,我自己会给他打电话的。哦,对了,我手机坏了,要等天亮才能去修,所以您叫我爸妈这几个小时不要打电话过来了。” 说完我就挂断了。我怕这样没完没了的说下去,说一夜都说不完的,而且我不想让林业哥来这找我。倒不是怕韩冰笑话他是我什么男朋友,而是他来了之后准会训我,那样韩冰就会知道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我挂断家里的电话后,抹去满脸的眼泪,对老板说再打个本地的。说着拨了韩冰的手机,片刻,便通了:“喂,韩冰啊!我是白玫梅啊!我到了,就在你们大厦前!” “什么什么,你真来了,你没骗我?!” “你出来看看就知道了,要是你不出来今晚我就只能在这里站半夜了。” 她听我这么说没有再说话就挂断了。我知道她是忙着出来。“老板,多少钱啊?”我问。 老板见问边走边说,但眼睛仍依依不舍望着电视:“是打了两个不?” “对,一个长途的,大概只有五分多钟喔!而本地的最多一分钟。”我说。 老板则并不理会这些,就斩钉截铁的说:“给五块钱吧。”说着就把我放在柜台上的十块钱拿了去,随即递给我五块钱,我赌气似的没有接。 他这才说:“刚才那个长途你就打了十多分钟呢。” “是吗?”我不大相信的掏出手机看看,由于刚开始就没看,所以现在也看不出来什么。只好接着,边放进挎包里,另一个手提起行李袋走了。又来到那座大厦前,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个女孩从与大厦一体的三座高楼的第二座和三座之间的夹道里走出来。 她不是别人,正是韩冰。 她老远就看到了我,并快加了脚步走过来,有些惊讶的说:“还真是你啊!白玫梅!怎么这时候到啊?!” 我也跑过去,随后我们两个会合着拉拉手。她还忙抢过我手里的行李袋,又看了看我身后,说:“就你一个人啊,你不是说还有你的隔壁吗?不是她送你过来的吗?人哪?” “哦!”我这时才想起昨天跟她说的话。“她……她在蓉城下车后帮我叫了一辆的士,我就坐的士过来了,一百八十块钱呢!” “什么?一百八!我看你是二百五!从蓉城到这里最多一百二,坐大巴才五十!你那个芳芳没跟你说啊?” 我被惊得不知所措,一股愤怒感油然而生,同时自己也生出一股懊悔感来,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好骗、这么蠢呢?人心为什么这么恶劣呢?口口声声说是老乡,还说算了,乡里乡亲的,不由得在心里冷笑一声。 但我口里仍说:“不会吧?乡里乡亲的。” 韩冰听这话显得很不屑一顾,又恨恨的说:“还老乡呢,他不宰你这初来乍到、没经验的老乡,他宰谁去?有的还专坑老乡呢。你可真是天真幼稚啊!以后在这里你可不能这么天真啊,不然你会大亏的啊。那芳芳也没告诉你多少钱吗?” “没有,今天本来八点,或九点就可以到蓉城的,结果在离蓉城还有几十公里的地方,车子却坏了,就像蜗牛一样爬。” 听我这么形容,韩冰扑哧一声笑了。 “可不是像蜗牛,有人还说比蜗牛还慢哪!”我也笑了一下。“所以十一二点才到蓉城,她可能太累了急着回去休息,忘了告诉我了吧?”我扯着。这就是说谎的代价。当你说了第一个谎,你就必须说第二个、第三个谎去圆第一个谎,直到谎言被拆穿。 “这什么邻居啊,怎么这么不负责任?你们本来就应该到市里坐火车,那卧铺客车很不安全……。哦,你不会还没吃饭吧?走,吃夜宵去!”说着韩冰就加快了脚步。我忙拉住,说:“我现在就想躺下睡觉,而且我刚吃过不久。” “那快到我们宿舍去睡吧。”说话间我和韩冰就来到了两座楼之间的夹道上了。原以为这只是个巷道,可走到这才发现,这儿原来也是一条大马路,而且里面更是别有洞天,什么生产车间、办公大楼、设计大楼,中间还有一个大花园。而且生产车间里仍灯火通明,机器仍在响,办公楼和设计楼也至少有一半的灯是亮着的。我明白这是在加班,看来说得没错,你得到多少就得付出多少。这里虽然工资高,但你得辛苦、你得拼命。我们那儿虽然没什么钱,但很悠然。世上从来没有什么馅饼掉,恐怕有也是陷阱在你脚下等着你吧? 我望着设计楼对韩冰说:“你在这儿工作啊?!” 那我的梦想就实现了!!”韩冰羡慕的说。 “能在这里上班的才是真正的大师啦!比起他们,我们只能算个小小的学徒级,所以自然不会在这里的。” 这时韩冰领着我已经绕过花园,在办公楼与设计楼之间的夹道上穿过。这也是一条能并排走两三辆车的路,当然这一路上都有人和车辆与我们俩擦肩而过。在这条夹道上,我又看到两幢楼八字形的立在那里。这里的高度比起前面的是孩子和大人的差距。 韩冰指指左边的,向我介绍说:“那才是我们这些学徒工作的地方,还只是下面两三层,其余的都是仓库。这边就都是职工集体宿舍,住着七八千人哪,下面六七层都是我们女生住的,而上面则是那些臭男生住的。这后面还有一幢家属楼,都是结了婚的,也有两三千人,都是这里的员工。像这样规模的,这邰氏企业在全球有七八家哪!员工十几万人哪!说起这创始人,也就是现在九十多岁高龄的董事长。还蛮传奇的!据说还是我们湖南人哪!六七岁时就离开家乡去了苏州一家裁缝店做学徒,后来就娶了这家的独生女儿,继承了这家人的产业,继而创办了这邰氏企业,并越做越大。解放前夕他把产业全部转移到了台湾和美国,这样几乎没受到任何损失和影响,到了八九十年代改革开放了,他又回来投资办厂。我们内地还有两个这样的公司,分别在上海和苏州哪!” 我听着这些只是敷衍的说了句:“还真挺传奇啊!”比起这什么邰氏企业的一切,我更关心睡觉,不知道今晚自己睡哪里? 但韩冰却仍旧兴致高涨:“那当然!这就是努力和奋斗的结果,也只要努力和奋斗以及能力,成功是会向你敞开大门的,什么样的梦想抱负都可以实现的,你我都一样!!!” 韩冰超自信,也超励志的说道,好像两只眼睛都在放光似的。让我怎么看都感觉有点虚,有点假呢?就好像去年她喝的那杯苦咖啡一样,明明苦得掉渣,她喝起来却连眉毛都不皱一下。也可能是我太落伍了吧?真的与社会脱节了吧?不过我怎么觉得自己与她可能和不来呢?但我只是淡淡的笑笑,没有说话。 这时已上了楼梯,韩冰又说:“你也不提前来个电话,等到了这,才打给我,害得我刚睡下又起来。” 我忙说:“那真对不起了,而且我还得麻烦你一阵子,得等自己找到工作才能出去住,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 “没事,反正这寝室每夜都至少有一半的床铺是空着的。有的在加班,有的则跟男朋友在外头租房呢。”说到这她笑了一下,但只是笑了一下,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好意思,倒是我忙低了低头。 她又说:“找工作嘛,要看你想找什么样的工作,就找个事做,那你明天早上就能找到,这里随时都在招工。当然你不会愿意的,这里的普工工资也才一千多,还得轮换着加班。反正老板的机器是不能停的!当然你也是肯定吃不消那加班熬夜的。”对这我没有再说什么,便转移了话题:“其实电话我打过,但你这头却是忙音,不过可能是我手机坏了,我也跟别人打过,也是这样。”说着我便拿出手机给她看。 她边接过,边怀疑的说:“不会吧,这么巧?”随后拿在手里,揭开看了一下,抱怨道:“这哪是什么手机坏了,是你这卡不能用了,这卡是我们本地卡,出了湖南省就打不通了!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呢?亏你白玫梅还是个现在人、甚至是个九零后哪!” 听这话我真有点生气,好像她韩冰就真的无所不知一样,但我却没有说什么,可能是怕真的得罪她吧?随后她又以大人对小孩的语气问我卡里还有多少钱? “十天前刚充过五十块,可能还有三十多元吧?”我低声回答道。 “幸好你们家有钱,这两次,你就浪费了两百多块哪,我那年出来时,身上加车费也才带三百块钱,没想到你出来丢就丢了两百多。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哪!” 韩冰酸楚的说道。听着这些我仍旧没有说话。我能说什么呢?当然我也没有感到有多少惭愧,因为觉得自己并不是有意要丢的,自己只是不知道,不知道这社会是这样、人心是这样的。 我跟在韩冰后面来到二楼的走廊上。在第二个房间向第三个房间走的时候。一个男孩吹着口哨,还在穿衣服,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从第三个房间里出来。我心里正疑惑着:“不是说这是女生宿舍吗?上面才……。” “韩大美女!你也……。哟,又来一个更漂亮的!!叫什么名字?!说着他已经走到我们面前,还在我面前站了站,伸出一只手来,不知要干什么。我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人,忙退了一步。 韩冰也忙护着我,说:“别怕。”又板起脸,用普通话对他说:“你又在我们寝室跟谁鬼混哪?这可是集体宿舍,你们能不能有点廉耻啊?想做那事到外面租房去。什么人哪。你们这些死人也不管管?”说着韩冰已经走进去了,我跟在她后面。 “死人怎么管啊?”一个女孩说道,惹来一片笑声。 我也笑了,同时认真的打量着这里。这个房间大概比我们家客厅大了一半,也长了一半的样子,放着四排单人床铺,上下两层。每排两层七八个床位。地上除了过道,每个床下都放了个床头柜。这边,门的右边是个大窗户,绿色条纹的窗帘只掀开了一点。 “韩冰,这谁呀,你带来的?真是美人丕子!难怪刚才听那色老板说又来个更漂亮的,小妹,你可得小心我们这儿的臭男生喔!”中间上铺一个女孩说道。她叫我小妹,可我看她年龄还没我大呢。 韩冰提着我的行李袋走到右边靠里的床位前,把它放在床底下,泼辣的说:“他们要敢打她的主意,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我本来是有点害怕的,因为刚才的情景已让我有所了解这里环境有多复杂,觉得明天是不是应该给林业哥打电话去他那里呢?可听韩冰这么说就觉得完全不用。等我找到工作再出去好了。 “冰美人儿,这谁呀?你刚才那么着急出去是为了接她啊?还放出这么狠的话来!” “我妹,你信吗?”韩冰回答说,又对已经来到她跟前我的说:“以后你就睡我床上吧。” “那你呢?”我问着把身上的挎包拿下来,递到她面前,用眼神告诉她里面有钱。她领悟的点点头,接过放进床头柜里,然后锁上锁。我终于学聪明了。 当然韩冰比我更聪明,一下子就领悟了。继续说:“我睡别人床上去,反正这里每晚都有一些床铺空着,要是这里没有,其他寝室也有的,你不要担心我。睡吧!”说着韩冰便上了上铺。 我一边脱着外套,一边难为情的说:“这次真是麻烦你了,难为你了,让你这段时间都得睡别人的床。” “这是你妹吗,怎么对你这么客气?”正对面的女孩问道。我们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就接口说了:“肯定不是,你看她们俩像吗?” “那可不一定,亲姐妹也不一定就会相像啊,你看老板的两位公子像吗?不光人长得不像,其他方面更是有着天壤之别呢。听说哥哥在他们台湾是偶像明星,拍着偶像剧,走着猫步,还准备进军歌坛,到内地发展呢!更是董事长指定的继承人呢!而弟弟却是个不学无术的瘾君子。” “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你见啊?他追过你啊?!”这话一出惹得大家是哄堂大笑。 那个女孩却毫不让步的说:“你们还真就别笑,我还真就见过他们俩,去年召开全体职工大会时,他们一家四口都在台上坐着,前面放着名字呢!一个叫什么邰逊哲,一个叫什么邰逊晖吧?我都不太记得了。再说这些小道消息、八卦新闻,还没人传吗?” “那我怎么没听说啊?”一个女孩质疑道。“你才来这儿几天,我都在这儿四年多了,可仍旧是个普工。” 看来她们的卧谈会要持续一段时间了。我只脱了外套就躺下了,可躺下后,就有点不适应了。亮着白白的灯,耳边还有人在说话,门也没有闩上。这可能与那个男的从这里出去有关吧?我想着要把门闩上的,于是又坐起来。韩冰听见我动了,探下头来,关切的问:“怎么不适应哪?”我说有点,说着我就站起来。 韩冰忙问:“你要做什么,上厕所吗?厕所就在那。”她手指向里面的一角,是在右边,那个过道特别宽。 我说没有,我去把门闩上。韩冰和大家都急忙说:“不能闩,这里随时都有人下班,你闩上了,人家怎么回来睡觉啊?”又说韩冰:“这是你妹吗?怎么像个公主一样,什么都不懂哪?” 韩冰笑笑说:“人家在家就是个公主,可她偏要出来跟我们一样遭罪啊!”听韩冰这么说,大家都向我投来好奇的目光和话语:“是吗?难怪我看她就跟我们这些人不一样。” 那个又问:“家里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跑到我们这儿来受罪啊?” “身在福中不知福。”一个女孩恨恨的说道。听着这些我都没有理会,只是抬头白了韩冰一眼。韩冰却带着笑意说:“怎么,生气哪?你在家你爸妈不是把你当宝贝、当公主么?” 我仍没有说话,只是黑着脸躺下了。大家仍在叽叽喳喳的说着。 这时韩冰喊道:“还让不让人睡觉?睡不觉就上班去,把别人替换回来睡觉啊!” 片刻,还真就有人出去了。看来韩冰在这个寝室里还真有几分威信嘛。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十章《破裂》 第十章 破裂 直到被一阵铃声和韩冰的声音吵醒。 “喂,谁呀?”韩冰说道。 “……。” 在这呢!昨晚刚到,在寝室睡觉呢。” “……,……?” “是吗?好,我这就出来。”韩冰说着忙下来,手机仍放在耳边。 我忙问谁呀?韩冰踏上拖鞋,冲我快速的说了句“你男朋友”就走出去了。 我疑惑的想:“我男朋友?我哪来的男朋友啊?”不过随即就想到了,可能是林业哥来了。于是连忙起来,又穿上外套。想着他怎么来了?这可怎么办?他来了肯定得训我,那韩冰不就知道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我一直在骗她了吗?说不定爸妈还会让他把我送回去呢。不行我得躲起来。想着我便在房间里搜寻起来,可我还没找到目标时,韩冰就领着他进来了。他俩看我的脸色都很难看,尤其是韩冰,那脸黑得就像块炭。我猜想刚才林业哥已经跟她说了,不然她怎么会这样。于是我愤恨的瞪了瞪林业哥。他也拿眼瞪着我,好像在说你还有脸瞪我?!韩冰冷冷的走过来,蹲在床头柜前,打开锁,拿出我的挎包,高高的扔给我,又从床底下拖出我的行李包,强行放在我手里,并推着我向门口走去,表情冷若冰霜。无论我如何解释,解释什么,她都无动于衷,寝室里的人都疑惑的看着这一幕,又见一个男的站在门口,更加浮想联翩了吧?不过很快应该从我的解释中听出是怎么回事了吧?尽管我说的是家乡话:“韩冰,你听我说,我不是存心要骗你、对你说谎的,我要是不那么说你会同意让我来找你吗?而我爸妈又活死都不同意让我出来,自己又在那边找不到个……。” “她就交给你了啊。”韩冰把我推到林业哥身边对他说道。林业哥表情有点复杂,可怜我的同时又觉得我是罪有应得了吧? “以后我没你这个同学,更没你这样的朋友。走!”说着韩冰就把我硬生生的推到了门外。 林业哥见这阵式也知趣的往外退了一大步。随即韩冰把门重重的甩上了。我几乎被急哭了,还推推门,喊着:“韩冰!韩冰!” “你就别说了。她现在这个样子会听你说吗?走吧,等她气消了些,再来跟她好好解释解释。”林业哥接过我手里行李袋,另一只手轻轻的拍拍我。 我立即甩开他的手,愤愤的说:“都怪你,一来就跟她多嘴多舌。你不在你那里好好呆着,你一大清早的,你跑这来干什么?你吃饱了撑的啊?”我劈头盖脸就把林业哥数落了一顿。 林业哥则很无辜,说:“我跟她说什么了我?她看我来了,就说来了!我说,嗯,我来看看玫梅。她说昨晚上你爸妈一定急得到处找你吧?!我说你怎么知道的?我就跟她说这两句话啊。刚才是你自己说的,我才知道你们俩是怎么一回事啊。关我什么事?”不过随后他便反应过来了,火冒三丈的冲我吼道:“你还有脸说我,你知道这一天一夜你的父母是怎么过得吗?你要是我亲妹妹,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让你长点记性。这么大人哪,还这么让父母伤心,你爸妈真是白疼你了!”他气得脸都变形了。 我仿佛看到他如一团火在燃烧着。我被他怔住了,也从未见过他发过这么大脾气,所以我站在那儿没有再说什么,更不敢再狡辩什么。当然也自知自己理亏,应该接受他的这种责备,毕竟他就像亲哥哥一样,要是换成别人他还不一定会这样呢。 “走啊!姑奶奶,你还想留在这里啊?”林业哥见我好像有点认错表现,火气稍微减弱了一点,提着行李向楼梯走去,因为看到有人在里面惊异的张望他。我又回头留恋的看了看这扇门,尽管它是关着的。不是因为自己在这里睡过几个小时,而是因为里面的韩冰。我本来就没什么朋友,这次又把韩冰给得罪了。凭她的个性我真不知道她说得气话,还是这辈子都不打算再理我啦?我把挎包随意的挂在脖子上,就跟着林业哥走了。 他的脚步很快,因为还在气头上。而我还昨天那样,所以没力气也就走不大快。当他已经走下楼梯,向停在那里一辆摩托车走去时,我还在二楼的楼梯上。他把我的行李包绑在摩托车座位上。之后从灰色的夹克衣袋中掏出他那全银幕的智能手机。在那里踱着碎步,时不时朝我看看。等我也走下楼梯时,他开始拨电话。我明白他这是打给我父母的。看我已走近他跟前了,便按下了通话键。也是一下就接通了。这次是妈妈先接的,因为他亲切的叫着:“白婶啊!我林业呢。我看到玫梅了,她现在就在我身边哪!”说着就把手机递给我。在他递过来,眼睛望着我的时候,有点奇怪和神秘,这让我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忙低头躲闪着,又以为是脸上有什么东西,忙用手去擦。他也发觉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了吧?也忙转开,又见我在脸上擦着什么,忙又摇摇头,并让我先接电话。我仍旧不放心的擦着脸,边把手机放到耳边:“妈妈!我是玫梅啊。” “玫梅啊!你这死丫头!你跑那里去干什么?……。” 妈妈无非也就是像昨晚那样的声泪俱下的骂着、数落着、心疼着、担心着,只是她的声音都有点嘶哑了。我明白那是这一天一夜给急的。我听着也泪流满面了。我不知道他们的爱为什么如此之厚重、如此之深切?!而自己为什么又这么的不知道珍惜哪?!偏要伤他们的心哪?!妈妈说到最后依旧像昨晚那样哭得说不下去了。爸爸便接过话筒:“玫梅啊!也怪不得你妈妈这样,你这次做得实在是太过份了。” “爸,我知道错了,请你们原谅女儿!哦!爸爸,您的腿没事吧?去医院看看吧!” “没事儿,就破了点皮,我等会儿还得出门办事呢!你呢?怎么打算的?”爸爸关切的问,似乎要变得理智一些了。 我说:“我准备去找工作哪!” “嗯!你哥在吗?” “在啊!”我把手机递给旁边的林业哥。 他一开口就说:“白叔啊!要不我把玫梅先送回去吧?”我听这话立即拿眼狠狠的瞪着他。他则向我挤了个眼色。不知在搞什么鬼。他把手机放在耳边,而我也关切的想知道爸爸是否真的要他把我送回去,所以也把耳朵凑过去听。他见我这样,忙白了我一眼。我立即又胆怯的闪开,心说:“别又惹恼了他,等会儿又来骂我。他见我这样又笑了一下,把手机放下来,按了免提键。于是我们俩都能听见了。 “算了,先别送回来了。这次我和婶子都想过了,玫梅这次是铁了心要出去的,儿女长大了他们终究不会愿意一直留在父母身边的。你这次把她送回来了,那下次她会跑得更远的,反正那腿长在她身上哪。那我们不就更担心了吗?不如让她在外面锻练锻练,吃点苦头,她就知道外面的不容易了。而且那里还有你在呀,你从小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一样看待,所以就麻烦你多照顾一下她吧!这样我们也就放心一些啦!” “叔,您都说了,她是我妹妹,那照顾她不是我当哥的责任吗?所以您千万别这么客气,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您和婶子就放心吧!”林业哥把手机拿到嘴边说道。爸爸呵呵的笑了两声,又说:“她刚才说要去找工作,我们在电视上看到有很多传销组织等乱七八糟的经常以介绍工作为名,骗人进去哪。”我一听就有点不耐烦了,可能他也有点吧?于是我们无奈的对视了一眼,后来我还是忍不住了,说:“爸,您怎么又来了?这一大早的。”林业哥听我这么说,又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取消了免提功能,把手机放到耳边:“这个您也放心,我会陪她去的。我出来也有几年了,他们那些把戏,应该都逃不过我的眼睛的。所以您和婶子就放心啦!” 爸爸肯定是说玫梅交给你我们当然放心啦之类话吧?反正我听不大清楚。 “叔,那就这样吧!等会儿让玫梅自己打给你们。您和婶子要注意身体。别太累着了,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哪!”林业哥说完,出于礼貌他没有先挂电话,而是等爸爸挂上了,他才挂掉,并放进胸前口袋里,随后又沉着脸看了看我,向摩托车走去,并挎上去:“姑奶奶,你还不上来啊?” 我这才走过去,可怜巴巴的说:“哥,你就别这样对我了,我都知道自己做错了。而且我饿了,昨天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还晕车,吐了一路呢。” 他听我这样说,总算有些动容了,心疼的说:“你怎么不早说啊?早说就先带你去吃东西,等会儿再打电话了。难怪脸色这么难看。你昨晚没让她带去吃东西啊?” “昨晚她是要拉我去吃夜宵的,可我当时实在是想睡下了,再者也不觉得饿。”说着便坐到他后面,手扶在他的肩上。林业哥把唯一的头盔递给我。我迟疑着没有急于接过。他不耐烦的回头看我一下。我只好接过戴上。他边发动着摩托车,边说:“你呀,真不知说你什么好?” “又可怜又可憎吧?”我已完全恢复了之前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神情。 “嗯,还真挺贴切的。”他笑着说。这时摩托车已经启动了,却没有走我昨晚来的路,而是走直路,从对面楼经过,几分钟后才出了这个厂区。 “什么?贴切,你等着,现在在车上,本姑娘不跟你计较,等我吃饱喝足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坏笑着。 “看来我成唐僧了,要被妖精吃掉啦!” “那唐僧可是很受欢迎的,不光有好多妖精要吃他,还有很多要跟他拜堂成亲、结百年之好呢,怎么说你林业哥也如此,那小妹我什么时候能喝到你们的喜酒呢?”我这么说笑,他竟没有再回复我什么。也许是专注于前面,也许是……?总之他把摩托车驶进了一个街市,可能由于还很早吧?两边的商铺多数还没有开门营业,当然行人也不多。 “想吃什么?”林业哥把车速降得很慢,眼睛在两边寻找着早餐店。 “随便。”我回答。 “随便是个什么东西,好像没听说这种食物,好吃吗?” 我在他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就是这,猪腰子做的。” 他虚张声势:“喂!这在车上,你想出车祸啊?”说罢他向一家早餐店驶去。在边上停下来,随后他人下来,还忙着来扶我下来,又要帮我脱掉头盔。好像我仍然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会似的。 我忙推开他的手:“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啊?什么都不会啊?”说着我已脱掉了头盔。 林业哥接过放在座位上,撅起嘴:“你昨天做的事不就是小孩子才会做的,谁这么大人还会这么的任性?要来这边也不事先跟我说一声。” “跟你说?跟你说那我还来得了吗?你们几个人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的,其实到了蓉城我就给你打过电话的,但我这个手机卡却是本地卡,出了我们省就打不通了。这还是韩冰后来告诉我的呢。本来那车子……。”我把这一路上的事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当然也包括被宰的事。边跟他一起朝早餐店里面走去。可能还比较早,这个足有二十多张桌子的大厅,还没有几桌有人。 林业哥听我说着这些,心疼而又自责的说:“都怪我没劝说你爸妈让你跟我出来,让你自己这样一个人跑出来,遭这么大罪,对不起啊!玫梅,都是哥不好啊!” “哥,你说什么呢?这关你什么事啊?再说你劝,你劝得动他们吗?”我说着一张桌子前坐下了。 林业哥也拉开椅子,坐在对面,叫着服务员:“小妹!”立即就有个女孩走过来,很有礼貌的说:“要点什么?” “来两碗过桥米线,一份点心,等会儿再来碗瘦肉稀饭,先就这些吧。”林业哥说道。“请稍等!”女孩说完就走了。林业哥又对我说:“不够,等会儿再叫啊!” 我客气的说:“当然够了,其实还不用这么多呢!” 林业哥笑了笑:“你跟我还讲什么客气呀,一天没吃东西哪,这点哪够啊?” “喂,我可没跟你讲什么客气,我是真的够了,你以为我是猪啊?”我反驳着。 “你要是猪,那主人还不赔死啊?!你看你爸妈养你二十年了,你现在不是还不到一百斤吧?所以人家不赔死才怪哪!”林业哥笑道。 听这话我岂能善罢甘休,正想着如何回敬他时,却看见两个女孩托着两个托盘走过来。一个托盘里是一大碟心形小点心。女孩把它放在桌子中间。林业哥还往我这边推了推。另一个把她托盘里两大碗米线分别端到我和林业哥面前。我见端到他面前,就对女孩说:“小妹,别放他面前,他不吃我们人类的食物,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猪饲料、鸡饲料什么的,倒是可以给他来上个几碗的!”我这样说着。两个女孩先是一惊,随后看我们的样子,知道在开玩笑,也抿嘴而笑,并礼貌的欠了欠的身子走了。 林业哥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你还当我是哥吗?这样没大没小的。” “谁让你先说我的哪?我这只是回应了一小下而已。”我用筷子夹了夹米粉,挑起来嘴咬了几根,随即吸进去。 林业哥望了望外面,没有准备吃的样子。 “怎么,真生气了,这么小气?” “没有,太早了,还吃不下。你不是说要换个手机卡吗,对面就有家专营店,而且开门了。我帮你去买一个,等会儿可要给家里去个电话,以后每天都要跟你爸妈打个电话啊!“林业哥把手伸到我前面。我忙放下筷子,去口袋里掏手机,然后给他。 他接过后,拿在手里看了看我这古老的两折式手机,说:“以后别用这老掉牙的手机了,与你这青春美少女实在不搭调。我那里有个跟我现在用的这个差不多的,也是今年买的。你老要不要?不要我再给你买一个去。” “今年刚买的,怎么就不用了?”我吃着粉,漫不经心的问。“喜新厌旧呗。千多块钱呢,只用了不到个把月就买了这个。”林业哥拿出手机,放在桌上。 与他那款最新潮的比起来,我这个简直就是个兵马俑。我瞪他一眼,忙拿起放进衣袋里。 他看我气呼呼的样子,笑了笑。 “这么常换常新,该不会女朋友也这样吧?哦,你要带我去哪?”我继续吃。 “怎么你还想留在这里啊?” 那倒没有,我是怕给你添麻烦,尤其是怕哪个女孩明明对你有意,结果我一来,她不明就里、醋意大发,要打我,那我不是比窦娥还冤?”我边吃边说。 林业哥听后,笑笑:“当你是小三吧?呵呵……!” “你才是小三、小四、小五呢。”我白了他一眼。随后化气愤为食欲把半碗的米粉一口气全扒进嘴里,好久才咽完,然后又夹了两块点心放进嘴里嚼嚼。 他见我吃完了,又叫服务员把稀饭端来。随后才对我说:“放心,我还没女朋友,所以你不必担心挨打。” 去你的。”我刚说完,一女孩就把稀饭端来放在我面前。我并不急于吃,因为看起来很烫的样子。这时林业哥倒是拿起筷子夹了夹碗里的米粉吃起来了。 “干吗还不找呢?你好像比我大了七八岁,今年已经二十七八了,你想当剩男哪?是因为我……?”我都说了些什么呀?也不嫌害臊。想着不觉脸有点发烫,连忙拿起汤匙舀了稀饭一匙倒进嘴巴里,却烫得很,还不好说出来。 他吃着粉看我这样,笑了笑:“为你?你以为我是偶像剧里的男主角啊,为你这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啊,我有那么痴情吗?”他说这话时,很轻视的笑了一下。 不知为什么,听他说这话我竟然有一丝愤怒和失望,但又找不到发作的理由,只好听他继续说:“是现在的女孩都太现实、太物质了,我一个没房没车,又没身份地位,整个一个穷吊丝,谁看得上哪。你怎么比我爸妈还着急啊,该不会是怕到时真的爱上我吧?” “切,怎么可能。”我更为轻视的说。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林业哥笑着说。 “嗯,有点,不过等我。”说到这我故意停下来逗逗他。他却并不上当,依旧吃着他的粉。我自觉没什么意思,也就不说了。舀起稀饭放在嘴边吹了吹倒进去。 他见我不说了,自己又好奇了:“不过什么,你怎么不说了? “本姑娘不说了怎么样?”我嘟起嘴说。 “不说就证明你心里有鬼。”他故意激我。 “我有鬼?我有什么鬼呀?好吧,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我是想说等我在幼儿园找到了工作,一定把身边漂亮同事一个不差的介绍给你,让你挑,这也是我做妹妹的应该做的嘛!” “行啊,你看着办吧。”他吃着粉说道。他说很随意,很自然,我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不过,玫梅啊,哥不是打击你。你在我们那儿都进不了幼儿园,在这边恐怕更难,这里是最在乎资质的。”林业哥很认真的看着我。 我听着叹口气,稀饭也不想吃了:“那我还是回去吧,反正我爸妈也不放心我在这里。”我几乎要哭了。 林业哥看我这样又紧张又心疼又自责起来:“你这刚来我怎么就跟你说这些呢?我这人就这样不会说话。你刚问我为什么还没女朋友,我还跟你扯是人家女孩的错,其实呀,就是我这张嘴不会说话,把人家女孩给吓跑的。”林业哥说着笑了,我也被他逗乐了。“快吃吧,吃了好回家。是回我在荔城的出租屋。”林业哥解释道,因为看到我在惊讶的望着他。 “到了那儿先休息几天,过几天我带你去找找看。” “不用你带了吧?我自己去找就可以了,你还要上班呢,听说这请假是要扣工资和奖……。”我没有说完,因为发现他正拿眼瞪我,说:“你要让我没法向你爸妈交待吗?要是遇上坏人,可不是像那的哥宰你百把块钱那么简单的啊,现在社会的复杂程度不是你这个初来乍到的小姑娘所能想象得到的,还是跟着我慢慢看、好好学吧!等什么时候你能出师了,那时我才能放你闯世界去。” “那我要是永远都出不了师呢?”我很随意的说。 “哟,你还赖上我了,想一辈子不出师啊?”听林业哥这么说,我又觉得脸红了,忙埋头吃稀饭。片刻就吃完了,这时早已忘了脸红。想起起床后就被韩冰赶出来了,也没来得及上厕所,于是拿出桌上的餐巾纸擦擦嘴巴。 林业哥又问:“还要吃点什么?”说着又要叫来服务员。我忙阻止道:“别叫了,我吃饱了。反正我是吃饱了,至于你还要不要,是不是那个什么,我就不管了。”说着我又想起了猪。 “玫梅,你现在骂人都不带脏字了,可以啊!” “那是!师傅教得好嘛,名师出高徒嘛!”我说笑着又从餐巾纸里抽出几张,站起来,并把挎包递给他。他忙放下筷子接过,还没来得及问我什么。我就快步朝收银台走去,收银员向里边指了指,我便朝那里边走去。 第十一章《初相处(上)》 第十一章 初相处(上) 出来时,林业哥已经在门口等我了,见我走近又把一盒早餐奶放在我手里,连吸管都给我插上了。 我推让着还有点抱怨的意思:“我都说了我吃饱了,你怎么还买这个,你钱没地方花了吗?” 他才不跟我罗嗦呢,听我这么说自然是不高兴,但仍把盒子强行放在我手里,转身朝他的摩托车走去。我无奈的拿着盒子,心想:“好不容易摆脱了父母的管束,没想到又进入这个“小爹”的世界。真是到了哪儿都没有自由啊!真是命苦呀!好悲催呀!”同时又觉得心里暖暖的。吸了一口,味道还挺好的,里面还夹杂着小颗粒,一点没有我最讨厌的纯牛奶味道。看一下包装,原来是果蔬汁,刚才可能还以为是纯牛奶,所以才会那么说吧?于是忙跟在他屁股后面陪笑说:“其实挺好喝的,我刚才还以为是最难喝的纯牛奶呢。”我讨好的把盒子递到他嘴边。 他却并不领情,依然板着脸,拿起座位上的头盔,边递给我,边跨上摩托车,又拿过我手里的早餐奶,让我腾出手来戴好头盔。可我看见他也借此偷偷吸了一口,等我坐好后,才还给我。我接过后,故意问:“好喝吗?”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喝过。” “那刚才谁偷偷的吸了一口啊?哦,那一定是只小狗啦!” “嗯,还是只没出息的小狗,一会儿说吃饱了,一会儿又说挺好喝的。”林业哥模仿着我的声音,并把钥匙插进锁里,发动了车,摩托车快速的驶离了早餐店。 这时我着急的喊道:“我的包!我的包呢?刚才给了你啦。” 他则不慌不忙:“看来这只小狗不光没出息,还没长眼睛。在我身上呢。” 我这才看他脖子上多了条带子,说:“你挂前面,谁看得见啊?那里面可是有千多块钱和我所有的证件、证书哪。要是丢了,我可就是个无名人士啦。” “嗯,这么严重?那你不早说,我刚才确实差点把它落在座位上了。” “啊!?”我惊讶道,不过我很快明白自己被他耍了,忙搜索着怎样回敬他。还吸了一大口果蔬汁在嘴里嚼着,想到他刚才给我这盒饮料时,连吸管都掰下来给我插上了,是不是有点太婆婆妈妈了哪?给人感觉他就是个“妈”呢?我刚才那样说他,是不是也多少有点这个原因呢? 于是我笑笑说:“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找不到女朋友了。” “你又想寒碜我什么?”林业哥说。 我则很无辜:“我可没有半点寒碜你的意思哦,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我是帮你分析原因,人家找的是个男朋友,不是找个老妈。你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婆婆妈妈了,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了呢?你说有女孩喜欢这样的男生吗?分析完毕,多有得罪!” “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以为我对谁都这样啊?我是怕你到时饿瘦了,你爸妈看到了,说我没照顾好你。要不是看在你爸妈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哪,这么大人哪,还这么任性,一个人偷偷跑出来,你说你要出个什么事,你爸妈该怎么办?你想过没有?”林业哥说。 “得,又来了。”我心说。“你怎么知道韩冰的地址和电话的,还来得这么早?昨晚我打电话回去,你妈也在我家,让我告诉她地址,说让你来看我,但我没答应。没想到你一大早还是找来了,还把我的朋友都给得罪了。”我有点埋怨。 “你还有脸说。”林业哥也抱怨起来。“要不是我爸妈在旁边安慰,你爸妈非得急疯不可。你这一两个月来不是总在家里念叨什么韩冰吗,甚至把我都拉下水了。”听到这,我忙吸了一口果汁来止住笑声。“所以他们又来问我,我当然不知道了。后来你打电话回去又不肯说详细地址。那天咱们不是在她家餐馆吃过饭吗?我就告诉你爸妈她家餐馆的地址,你爸又连忙去找她爸,这才知道她的地址和电话号码。昨晚别说是你爸妈了,就是我都没有怎么睡好,打了几十个电话,早上又天不亮就起来,赶来这儿啦。你呀真的是害人不浅哪!想想你在车上那样真是活……。” “哥,你就别说了,我知道错了。”我说着就哭了,并把头埋在他背里嘤嘤的抽泣起来。 他见我这样又有点儿不知所措了,说:“喂,又怎么啦,又哭了?我怎么会有个林妹妹呢?我说林妹妹,我这衣服可是新买的,昨天才刚穿,你可别把眼泪鼻涕全抹上面……。”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把脸使劲儿往他背上擦。他大叫着:“喂喂,我的衣服啊!几百块钱哪!” 我又被他弄得破涕为笑了,并坐直,随后吸了一口果汁,还递到他面前,让他喝。他则十分警惕:“干什么?你又想骂我?” “不喝拉倒。”我说着就要收回来。他忙咬住吸管,吸了一口。“你这身狗皮真的是好几百块钱啊?” “那可不……?” “哈哈哈……,你总算承认你是狗了。”我几乎笑得东倒西歪了。 “喂!这可是在摩托车上,你别笑得摔下去了,欺负我,你就那么得意吗?小时候你妈还怕我和林珑合起伙来欺负你,结果我被你们两个欺负得一愣一愣的,像小媳妇似的,没想到现在长大了,还要被你欺负,真是命苦加可怜哦!”林业哥十分委屈似的。 “那赶紧找个女的在身边保护你这七尺男儿,那我就没法再欺负你啦!”我收了收之前的狂笑。 “你要赶紧找,那你就没空再来欺负我了,我就解放啦!”林业哥说得很是兴兴高采烈。 我自然不甘示弱:“你应该先找好不好?你比我大了那么多,别人像你这样,孩子都两三岁了,能上幼儿园了,那我就多一个学生,多一个学生说不定就有幼儿园要我了呢。都怪你不早点找女人生孩子,要不然我就有工作了!”我说这话自己都忍不住大笑了。 林业哥也笑了:“合着我结婚生孩子是为了让你有工作啊!你也太霸道了吗?那还不如咱俩生个孩子,这样你就有工作了,在家带孩子啊!”说着他还十分得意的回头看了我一眼,说:“这么样认输了吧?” 我只是咬牙切齿的说了句“你等着”,就不再说话了,因为自己已经不占优势了,找不到更能刺激他的话了,那我就只有用肢体语言来刺激他了,可这是在摩托车上,我怕到时真出了车祸,不好办哪。所以先忍一下,等下了车,非得好好修理修理他。 “哟,还真有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味道啊!”林业哥说道,见我没有说话,他又回头看了看我,见我黑着脸在吸果汁,又讨好似的说:“给小狗喝一口吧!” 我像没听见一样,没任何反应。 他自觉无趣,可能也觉得玩笑开得过火了吧?一会儿他又说:“你不是偷偷跑出来的吗?怎么还有这么多行李呢?” “买的呗。你以为是偷的啊?”我没好气的撇了他一眼,这时果汁已经喝完了,正想把盒子扔掉。 他忙阻拦说:“别扔在这里,等会儿丢到垃圾箱里去。” ”没想到,你还有环境意识啊!那你这摩托车也别开了,像以前在家时那样骑单车好了!”我稍稍恢复了一点之前的语气。 “也不是有什么环境意识,只是觉得让人看见了不太好意思。更主要的是借此好跟你说话,让您老原谅并宽恕我啊!”林业哥又调皮起来。 “去你的,又来了。”我已彻底的他的调皮所打败了。 “看来警报解除了,大雨总算转晴了!”林业哥风趣起来。 “是先带你回出租屋休息,还是先带你到处转转,买点东西啊?快到荔城了。今天我舍命陪美人中啊!”林业哥笑道。 “你不用上班啊,今天好像是星期六,你们那儿休息啊?” “没有,我请假了。你这姑奶奶这么远道而来,我怎么能慢待的把你扔在家里,自己去上班呢。” “真的假的?要是真的,那我实在收授不起这样盛情的款待。我听说在这里,要加班,你没加都要扣工资呢。咱们快走,你把我送到你的出租屋,你就去上班吧,我还有点犯困,所以想睡一会儿,等下午我就在那儿周围找找看。”我说道。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现在就八点了,这还没到呢。谁跟你说不加班也要扣工资的,是不是你那个韩冰哪?她那里是个大集团,自然管理制度要一些严格的。比起那里,我这只是个小公司,也就两三百多人吧?而我这人又不会拍老板马屁,又没学历,又没什么大能力、大作为,所以在这都快十年了,才混上个小组长,当然还得经常跑东跑西去出差。我的那些同学,有的自己创业,现在已是千万资产了。有的则在大公司里做高管,年薪几十万上百万的都有。只有你哥我没本事,出来近十年了,却仍然是一事无成,没房没车,工资也就四五千一月,所以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你说我窝囊不窝囊?”林业哥自嘲着。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这样都窝囊了,那我不是窝囊到了家啦?二十岁了,还没挣上一分钱养活自己呢。你该不会是在变着样儿说我吧?”我故意这么说。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哪,我是那种人吗?有那么无聊吗?我只是觉得自己做人挺失败的。其实有时候也想跳槽,因为虽然说是个什么破组长,可工资却一点没涨。那些后来的都涨了,也都升职了,就我这个元老级的一点没升。我也明白人家的业绩大一些的,但心里还是有点不平衡,觉得没有什么功劳,也有些苦劳吧?要不是自己实在看不下了,去年说要辞职,这才给了我这个技术部的小组长,又没油水,又辛苦。什么质量事故、技术故障全都得你去处理,处理这样的事人家当然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色看的,尤其是处理什么质量问题时。这不前几天才刚出差回来。要是你早来几天,也被人家赶出来,那您就真要露宿街头啰。”林业哥叹着气说。 “你要是不来韩冰怎么知道我在骗她?她不知道也就不会把我赶出来了,那我怎么会露宿街头呢?我本来就没什么朋友,现在又得罪了一个。这事你有一半的责任啊。”我几乎是无理取闹的说着,自己都觉得好笑。 但林业哥却仍旧说:“好好,别说一半,就是全部的我都负。谁让我怕你这个小骗子呢。等会儿我把那手机拿给你,买个卡放进去,再往里面充一两百块钱,任你给她打电话、发短信,若你哪天要亲自过去谢罪,我这个免费司机也可以送你过去,完了再带你回来。这总服务周到吧?!” “周到什么呀,她这人可不像我和林珑,没什么头脑啊。她的心重着呢。她现在还在说上初中时,没人瞧得起她。其实在我看来也没人看不起她,只是大家那时候小,不大懂事。她又不大活泼,也不大合群,所以才让她觉得被人看不起吧?这可能与她的生长环境有关,她妈妈很早就过世了,家里条件又不大好。可能她的不活泼、不合群多半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所以可能她的心理比我们敏感,想得也多吧?我真不知道她以后还会不会理我哪?”我锁紧眉头担心道。 林业哥听着这些,很认真的说:“既然是个心思重的人,不理也罢,心思重就可能有些许心计的。你要是跟她走得太近,我反倒担心你会吃亏的。” 我听这话就有些不感冒了,好像别人都是坏人,就他不是坏人,就他对我好似的。于是我说:“我知道你对我好,但你不要攻击别人好不好?我自己知道的。” 林业哥显然也不大高兴:“我这可是为你好,让你提防点。你别好心当成驴肝肺,就你那小脑瓜子过于单纯和简单,根本看不到这世道人心的险恶和叵测,所以有些人和事,你要提防点,别什么事都想当然,不经大脑。” “那我是不是也要提防你呀?林业哥。”我笑着说。他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愣了一下,随后说:“你要是觉得有必要也应该提防的,不过现在像我这么老实的,这世上已经没有多少了。” “老实得到连女朋友都没找到吧?” “嗯,可能还真是像你说的这样哪!不然怎么找不到呢?”林业哥赞同道。 说话间,摩托车已经进了一个小区里,看不见名字,墙壁看上去也比较旧,比较黑,可能有些年代了,小区不大四五幢楼,并排耸立着,每幢七八层的样子。 林业哥把他这半新不旧的摩托车,停在停车位上,这里什么车都有,摩托车、单车、汽车,甚至还有小孩子的小单车和滑板。我望着这里,说:“你住这里啊?” 林业哥边下车,边说:“是啊,怎么你大小姐瞧不上哪?”说着他又像之前在早餐店门口那样来扶我下车。 我忙锤打着他的手,边下去,说:“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下个摩托车还要你扶啊?而且本小姐现在是落难了,才来你这破房子住,等我找到了工作,我立马就走,不会赖在你这儿不走的,您老放心,不用说这么多。”我故意这么说,并走开了,也不拿自己的行李包。 林业哥愣在那里,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回头看了看暗自发笑,叫着:“走啊!真的连门都不让我进啊?” “哦!”他这才反应过来,先弯下腰锁上摩托车,再解下我的行李袋,拿起来,就追上我了,说:“女人真可怕,我就说了那么一句,你就有十句等着我。我看我还是别找什么女朋友了,就你这个妹妹就快让我找不到北了,要是女朋友还不把我给煮了、吃啦!”说着他拉拉我,指了指左边第二幢,因为我走偏了。 “吃你干什么?你又不是唐僧肉,吃了你又不能长生不老。连猪八戒肉都不是,人家猪八戒还胖胖的,有肉可吃。而你呢,干干的,肉有可吃吗?”说完我忙笑着躲开,因为怕他搞突然袭击。 “姑奶奶快走,回家吧!你不是想睡觉吗?还在这儿欺负我呢。总之我快被你欺负成一只病猫了。”林业哥可怜巴巴的。 这时已经来到了楼梯间,这里的墙壁更黑一些,但不知是光线问题,还是真的黑一些,总之有些脏。林业哥领着我边上楼,边对我说:“怎么样,失望吧?是不是觉得不该出去哪?到家里你会更失望的。” “怎么会呢?我是出来找工作的,又不是出来享受荣华富贵的。你屋里有什么呀?难道你金屋藏娇吗?你金屋藏娇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你女朋友。”我明白他的意思,也确实有点意外,但我既然来了就没有回头的路了。而且他刚才也说自己混得很窝囊,我怎么能再去打击他呢?所以就又习惯性的调侃起来了。 他只回头无可奈何的看了我一眼,过了一会儿他才坏笑着说:“过去倒是没有什么金屋藏娇,今后可就真的要金屋藏娇了!”他偷瞄了我一眼,在三楼的一个房子门前驻足还把手里的行李包递给我,想让我拿着。 我知道他在说我。于是我板着脸赌气愣是没有接,我以为他会放在地上的,可他却有点滑稽的挂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还作做的抖了抖身体,说:“什么东西,这么沉?说着手去腰间取下钥匙,打开外面的防盗门和里层的木门后,他并不急于进去,也不急于把脖子上的行李袋取下来,而且摆手作了个邀请的姿势:“小姐,请!本服务生愿意随时随地为您效劳,还不收任何小……。” “砰。”没等他说完,我就抢先进去了,并把门重重的关上。 他见状忙用手顶住,说:“玫梅,你干什么呀你?” 但我还是用力关上,并奋力靠着,不让他推开,很得意的喊:“现在是算总帐的时候了,谁让你一路上总欺负我的呢。” “到底是谁欺负谁呀,玫梅,你说清楚啊?”林业哥装得很无辜。我则耍无赖:“反正你比我大,就是你欺负我。” “好,就是我欺负你行了吧?你快开门,我把你的包拿进去,再去给你买个手机卡,这年头没手机可不行呢,做完这些,我还得去厂里上班呢,不能旷工太久啊。”听到这,我才把门打开,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你不说你请假了吗?” 他拿着两个包在手里,往里面走,边把挎包递给我,边不高兴的说:“我是想陪你来着,可老板能同意吗?而且请假也要提前两天跟老板说。你又来得这么突然,我只能这样哪,大不了这个月的奖金不要了。”说着林业哥已经走到沙发前,把旅行包放在上面:“先放这吧,等我中午回来再帮你放到柜子里面去。我这儿太小了,不比家里啊。” 听他这么说,我才认真仔细的打量着这里。这个房间也就十几平米。左边是一个单人床,床上被子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床头柜放在边上,上面还立着一个像框,好像是林业哥自己的,不过照片上的他,比实现中的他帅多了,可能是艺术照吧?床的一头是一个衣柜。中间是一小窗户。下面放着台小冰箱,再过来一点是几个小凳子和一个小桌子,正好对着这头的电视机。而这边则是茶几和沙发。沙发后面是一个门,门是关上的。我以为那还有房间,于是走过去打开,却发现是个阳台,装着防盗窗,上面挂了几件衣服。左边下面是一个台子。台子上放着锅和煤气灶以及电饭煲。再里面便是厕所了。 看到这些,我疑惑的问:“你这就这么一间房,那我睡哪里?” 这时林业哥已经蹲在衣柜前了,在箱里拿手机和钱出来。 我知道他要为我去买手机卡的,忙从挎包里掏出两百块钱来,递给他:“不用你的钱,我这有钱,给!” 林业哥一边推上箱子,站起来,又关上柜子,一边对我说:“我说给你陪罪的,用你的钱还能叫给你陪罪吗?你的那点钱和以后赚的钱哪,还是留着以后跟你男朋友买房买车吧,现在房价这么高,到哪里去买,都得要一大笔呢!当然你要是找到个有房有车,有公司的高富帅就更好啦!”他看我仍拿着钱向他面前递,他的脸就有些变化了,说:“你再这样,我也像那什么韩冰一样,把你轰出去,你信不信哪?” 我只好又放回包里,因为看他的样子很认真,不像是在调侃,更不像是跟我客气。 “那你呢?你不要买房买车了?”我问道。 “我已经没有希望了,如果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或是遇到了,发现不合适。我打算就这样过算了。你还别说,这样有钱就花,没什么牵挂也挺好的。”林业哥若有所思的说,并准备走。 “那你父母能同意吗?他们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啊!” “不是还有林珑吗?”说着他已经出去了。 我望了望这里,忙追到门口,打开门,冲着他的背喊着:“我睡哪里?” “床上、沙发上、地上,随便!”他没有回头,但明显在笑,楼下得也更快了。 我气得要死,他居然要我睡地上,于是我把门甩得很响。当听到响声后,又觉得不该这样,影响了邻居。这才回到屋里,终于体味到“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的含义了。心想:“我就睡床上,一直睡床上,这间屋子我白玫梅就给占了,怎么样?让他另外找房子去,反正他是个大男人,睡哪里都可以,想着,我便一不做二不休的来到床边。刚才看了一眼,觉得还比较整洁的,可现在走近看去,也还是个男人的床。被子没有叠,就那么像刚起床时那样放在床上,上面还有饼干纸、牛奶盒等垃圾。所以我得收拾呀,不然我怎么睡?于是把手里的挎包扔在床头柜上,却没想到把他的照片给碰倒了,忙扶起,又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头发梳得油光发亮,脸上的“蜂窝”不见了,穿着一件白色西服,脖子上打了个黑色蝴蝶领结,半侧着身,一只手插在裤袋,表情微笑着。 “你笑什么笑?你平时要有这么帅,那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孩,又何愁找不到女朋友哦?“我对着照片上的林业哥说。然后把照片放回去,又把那笔记本电脑拿到小桌上,开始收拾起床上的垃圾,把它们扔到门边垃圾桶里。回来又看到电视机上和冰箱上以及沙发的靠背上沿都有好些灰尘。便在防盗窗上拿了抹布到洗手间的水凿里搓了搓,再拧干。先擦脏的,然后又搓了一遍,把所有的东西又都擦了一遍。这样自己看着也舒服些不是吗?! 第十二章《初相处(下)》 第十二章 初相处(下) 这时门被推开,林业哥回来了。他看了看这里,说:“收拾得真干净!看来这家里还得要有个女人啊!” 我听这话立即眉头一横,说:“你又想胡说些什么呀?” “喂,我感慨一下也不行吗?我又没说你是我的……。”他没有说出来,但意思谁都明白,所以他早已把手机和说明书放在我手里,让我收好,别丢了。自己拿过我手里的抹布,把它扔在防盗窗上。这样还真就成功的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他又催促着:“快给你爸妈打个电话吧,告诉他们这个号码啊!对了,你可别说你住在我这儿啊,不然就真的说不清了。我倒没事,光棍一个,你一个大姑娘以后还得嫁人呢。” 我不屑的说:“这个我比你知道,不用你说。哦,我得告诉你一声,今晚你自己找地方睡觉,这房子我占了啊!” “凭什么啊?你来了你就得占哪?一个月加水电费我还出五百多块哪。”林业哥故意大叫着。 “下个月我出!”我也不甘示弱的说。随后又抿着嘴笑:“你这么大声,别人还真以为在吵架呢。” “谁让你这么霸道哪?”林业哥也笑道。 “不是我霸道,是你这房子太小了,我还以为是两间呢。” “我一个人住,要两间干什么?以前又没金屋藏娇。好,我走。咱好男不跟女争!”林业哥又扯起来了。“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米饭怎么样?”林业哥问。 “可以啊,我自己做也行,我那行李袋里有薯粉,反正你这也能煮啊!”我又看了看阳台。 “你干吗带粉?多沉啊!你呀真不知说你什么好。”他又心疼起来了。 我则不以为然:“还有几斤干辣椒呢,我本来是给韩冰带的,土特产嘛,也算自己的一点心意啊,可我还没来不及跟她说,她就让我出来了。现在便宜你了。”我走到床边,把手机和说明书放下,又拿起挎包,把里面的那一千多块钱拿出来,递给他。 他没有接,而是疑惑的看着我:“干嘛啊?” “让你帮我收起来,这么多钱放在包里不太好吧?而且这是你的房子,你知道放哪里安全啊!”我捕闪着眼睛。 他这才接过,说:“其实放床头柜里也是一样的,而且你在这睡觉,那贼还敢进来?要是真进来了,看到有你这么个大美女在,准忘了劫财,而想着劫……。”他没说完,我就连忙用包将他打翻在地,因为知道他要说什么。他躺在地上,笑着:“你干什么呀你?我帮你保管钱,你还打我。” 是,他是蹲在衣柜前放钱,但我只是装模作样的用包摔了摔他。他就倒了,也许真没注意。不过我估计是耍诈,因为就算他没注意,也只是坐在地上,而不会躺到地上去。之后还癞在地上,不肯起来,非要我拉他起来。 我才不拉呢,哪有打倒了又去扶的道理?于是我干脆来到阳台上,我看他怎么办。他又只好自己起来:“把老人家打倒了,还扶都不扶一下,真是没一点道德。”说着锁上箱子,关上衣柜,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又来到我前面,父母式的抚摸着我的脸庞,把我脸上的几根头理到后面,极其温柔而慈爱的说:“在家好好睡觉,盖好被子,别着凉了。在这好好休息几日,等过几日,我就请假带你去找找看。这在车上遭了那么大的罪,不休息几日怎么能行呢?你看你这脸色多憔悴啊!不休息几日,恢复一下怎么能出去找工作呢?” “哥,你一个大男人,你说话别这么肉麻好不好?跟我妈似的。”我有点儿厌烦,但却是笑着的。他听我这话也笑了,但看得出有点苦涩。 “现在没什么事了吧?那你妈我就去上班了,有什么事就给你妈我打电话啊!”他故意把“你妈我”三个字拖得老长。把我惹得大笑,又忙止住对他说:“哥,你等会儿就请假,你不说要提前两天跟老板说吗?两天后,我保证休息够了,而且你别忘了我是干什么来的,又不是来你这旅游的。而且现在的工作并不好找吧?所以要早做准备嘛!”林业哥走了两步回头听我说。 “知道了,不过明天是周日,我们公司都是周日休息的。” “真的啊?那太好了!那你明天就带我去找!”见他没答应,我又像小时候那样,拉起他的手摇了摇,撒娇道:“好不好嘛?我都等了半年多了,再不找个工作来养活自己,我真的对自己一点信心都没有了。” “好,好!咱们明天就去找,行了吧?哎呀,我真是怕了你哪。”林业哥显得有点无可奈何。我高兴的捧起他的手,夸张的吻了一下。他连忙抽出来:“别、别!男女授受不亲,而且今早上还没洗脸刷牙吧?多脏啊,还来亲我的玉手。” 我也不甘示弱:“男女授受不亲?那你还摸我的脸呢,那就授受得亲啦?” “我那是关心和爱抚你嘛!我可是你妈喔!”说完林业哥连忙像个孩子一样蹦跳着出来了。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想问问他,他这儿还有没有脸帕和牙刷,但又一想:“等会儿还是自己下去买吧,自己必须得学会自己照顾自己呀!”这时我的目光被那个黑色的手机吸引住了,忙走过来,拿起它。又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老古董”像扔垃圾一样的扔进床头柜里,并对它说:“您老是该退出历史舞台啦!您老休息吧!!”说完自己都笑了。我有点稀罕的拿着这个时尚和洋气的智能手机。滑开锁键,看着荧幕上众多功能栏,真有点无处下手的感觉。于是,坐到了床边,用手指一一点开,看具体是些什么功能。点了三四个功能,才开了数字键盘,立马输入家里的号码,便按了通话键,很快就传来了妈妈的声音。她的声音仍旧是嘶哑的。这都不是我害得吗?林业哥说我害人不浅,看来还真是,不然妈妈的声音怎么会这么嘶哑呢?爸爸的腿怎么会摔出血呢?想到这眼泪就掉下来了,但我仍努力着尽量把声音放得平静一些:“妈,我玫梅呀!” 妈妈一听是我就又有点泣不成声了,但比前两次平静多了:“玫梅啊!你这傻丫头,你在家什么不好啊?偏要去到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吃苦受罪呀。说都不说一声就跑去,把我们都急得要死啊!现在住哪儿?路上还顺利吧?没饿着、冻着吧?没吃亏上当吧?其实吃点亏、上点当倒也没什么,只要你人没事就好了?!”妈妈叨叨的说着,声音已经平复了一些,不再那么的泣不成声了。 我也擦去眼泪,装作高兴的说:“妈妈,我真的没事,路上也很顺利、很安全。再说我白玫梅是谁呀,火眼金睛的,保证没人敢让我吃亏上当的。”说着我还故意的笑了一声。妈妈这才彻底轻松下来,说:“你这死丫头,我和你爸还有你伯伯一家和你林伯伯林伯母他们都急坏了,你还有脸笑。昨晚上人家两家,还有你林业哥也都没睡好,你还有脸说笑。”我听着电话那头的妈妈并不严厉的数落着。 这时房门又被推开。我忙抹了抹眼泪,抬头去看,仍旧是林业哥,但他手里多了一个红色的塑料桶。我一边拿着手机听妈妈的唠叨,一边疑惑的看着他,好像在说:“你不上班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他则来到我面前,从桶子里面拿出了一条毛巾和一个杯子。杯里立着牙膏牙刷,一并递给我。我指了指耳边的手机。 他领悟的点点头,把东西放到了阳台上去了,回来时,手里仍有东西,是一大瓶矿泉水和一袋零食之类的什么。他放在茶几上,之后来到我面前,把一串钥匙丢在我手里,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木梳子夹在我头发上,边夹还边笑。我本来觉得他想得还挺周到的,知道我要梳头,就买来了梳子。 可那笑却让我觉得他没安什么好心。于是脸一下子就拉下了,连忙拿下来。而他却笑得更欢了。这时妈妈见我没有答话,便问:“玫梅,你干什么呢?” “哦,妈!我在呢。只是有只没人要的小狗在骚扰我,我得把它赶走。”说完我很是得意的看着林业哥。他恨恨的指了指我,也是一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架势。之后才走到门边,轻轻的打开门,又轻轻的带上,走了。 而妈妈听说有小狗在我身边就紧张起来,忙说:“那你千万别去惹它,赶紧把它赶走,狗身上本来就不干净,而且你还说是没人要的,那搞不好是疯狗,被它咬着了,是会没命的。”妈妈越说越着急。 我忙说:“不是啦,是别人养的,而且已经走开了。哦,妈妈!”我忙转移话题。心想:“这次真是划不来,为了报复他,却急了妈妈,自己还得动脑筋去圆。” “这是我现在的电话号码,以前的那个卡是我们湖南的,只有在我们本地才打得通。昨晚我说手机坏了,其实是这个原因。所以刚才林业哥帮我办了这个卡。他还给了我一部时髦的手机呢!” “真的吗?!那怎么好意思?在家时,你林伯伯、林伯母可是把你当亲女儿一样疼啊,现在你非得去那里,又得人家照顾,人家一家人为什么这么对你呢?他们一家人的心思,你自己不知道,我和你爸可看得清清楚楚,你可不能辜负他们一家啊!”妈妈莫明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大堆。我觉得以后还是不要像在家时那样什么话都跟他们说,不然他们又会想入非非起来。 于是我说:“哎呀,妈妈,你怎么又来了,不就是送了个他用过的旧手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哦,妈妈,我现在的号码是。您拿笔记一下。”说着我从床头柜上拿来了卡片。“135210……。”我读了两遍,问道:“记下了吗?” “嗯,记下了!”这是爸爸的声音。我都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把电话给了爸爸。于是我愧疚的说:“爸!都怪我,害得你摔伤了。”我说着鼻子一酸,又哽咽了。 而爸爸为了宽慰我,则显得很轻松:“我没事,不就擦破了点皮吗,过两天就好了。倒是你,我们有点担心,你现在到底是继续在莎城什么韩冰那儿,还是跟林业来到了他所在的荔城呢?我刚看地图了,虽说是附近,但也隔了四五十公路呢。”听到这,我又感动得要哭了。我可怜的父母竟然为了我这个极不懂事、极其任性和自私的女儿,跑去买这南方的详细地图。也许他们是请人在网上查的,然后下载,拿回来的,家里虽然有电脑,但他们不会用的。我的脑海里甚至浮现出他们拿放大镜在偌大的地图上寻找着莎城和荔城的具体位置。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哪!!而最最可怜的就是我的爸妈了,但却生了我这么个极自私的女儿。 我一边想着,一边无声的落泪,又一面回答着爸爸的问话:“林业哥说让我休息一下,明天他休息就陪我出去找工作。我不想让他这样跑来跑去,就跟他来了荔城。” “那就好,我们也是想让你来他这边。你那个同学我和你妈实在有点不放心。” 我一听这话,就有点儿来气,好像他是天底下第一大好人似的,于是我说:“有什么不放心的,人家还是个女孩子,而他却是个男的,你们就不怕他欺负我吗?”随即又担心他们真以为我们俩有什么事,连忙又说:“没事,跟你们说着玩哪。好了,号码你们记下了,以后想我了就打这个号码吧!”说着我还像在家时那样撒娇的亲了一口,只是这回亲的不是爸妈的脸,而是手机,但他们已经感受到了。爸爸笑着说:“这隔着千山万水你还这样,真是不得了!” “有什么不得了的?现在别说就几百公路,就是全世界也是一个村了,地球村嘛!呵呵……。” “你少贫嘴,把我们急成这样,现在还来耍贫嘴。” “玫梅啊,现在在哪儿,又在干吗?”又是妈妈的声音。可能妈妈还是从爸爸手里抢过来的呢。 “好了,我挂了啊,不然你们俩是不是该打架了?”我打趣的说。“你爸老是占着听筒。” “是你妈好不好?”于是两个人真就故意吵起来了。我也故意劝道:“二位别吵架,也别打架,那可都是不好的哦!”我像是对幼儿园里的孩子说的一样。说完我们一家三口都哈哈大笑。随后我说我真的挂了啊!妈妈追问着:“你晚上到底住哪儿?那外面可很不安全哪。” “哎呀。”我有点不耐烦的说。“不是有林业哥在吗?你们不是很信任他吗?这也不放心啦?反正我现在在他的出租屋里休息,他去上班了,他说下班后给我找房子去。” 我总不能说自己占了他的房子,把他给赶出去了吧? “哦,是这样啊,那也别找远了,得方便他来照顾你啊!”妈妈叮嘱道。 我一听这话就很反感、很不耐烦,好像我仍是个三岁小孩,事事要别人照顾着一样。但我还是耐着性子,语气上没有表露出太多:“好了,知道了,就让他照顾我,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有没有女朋友,人家女朋友会不会吃醋,都得赖着人家照顾!” 妈妈听这话,好像那太阳公公从大西边出来了一样,说:“真的!?他有女朋友啦?不会吧?他爸妈还想让你,他自己好像也有这个意思的。” “我不知道!更不知道什么是这个那个意思?你们饶了我吧!?我挂了啊。”我撒娇的带哭腔说。 妈妈这才说:“好了!让你休息,昨天一定是累坏了。睡觉时要盖好被子,别蹬开了。要多点饭,我可告诉你啊,你可别到了那边就学着别人吃一丁点,减什么肥、瘦什么身,咱不赶这个时髦啊!” “哎呀,妈妈,您看我胖吗?需要减肥吗?你也不看看你女儿这苗条修长的身材和这出水芙蓉、倾国倾城的容貌,还用减肥吗?!”我尽情的臭美着,并大笑起来。 那边的妈妈也大笑着,妈妈还说这哪是一个女孩子,简直是个花痴嘛!我听这话笑得更大声哪,“我真的挂了啊!以后就打这个号码,记下了啊?!”我也罗嗦着。“嗯,你在那边千万千万注意,保重好自己,凡事小心为妙啊!工作慢慢找,实在找不到个好工作就回来,可千万别去干那些重体力活,更别为了在那儿生存下去,而去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我们白家可是正经人家啊!”妈妈再一次嘱咐道。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我极不耐烦的说。“那我挂了,真挂了啊!”说完我就飞快的按了挂键,也不管父母说完没说完。之后仍在回味着刚才自己臭美的话而发笑哪。然而,随即又想起了韩冰,便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毛。我犹豫着,是直接打电话给她,向她道歉,显得真诚恳切,还是发短信她,用真切感人的文字来向她道歉呢?哪个更能打动她呢?或许无论怎样都打动不了她。但无论她原不原谅我,我都要试一试,我真的不想从此就失去这个同学和朋友。想着我弯了弯腰,又从床头柜里拿出自己那个古董手机,翻出她的号码输入到这个手机上,拨过去。 “喂!”电话那头传来韩冰清脆的声音。 “韩冰啊!我是……。” 韩冰听出是我,就“啪”一声挂断了。 我还在:“喂、喂……。”可她早已挂断了。我顿时感到一阵委屈,眼睛也有点湿润了。我明白这是自己造成的,也明白自己活该承受她这样的态度。虽然早已想到她会是这样的,但真的是这样时,心里还是觉得很委屈,甚至委屈中还有一些愤怒,心想:“不接算了,我还懒得理你哪。”想着把手机扔在被子上,把旧的关了机,放回柜里。随后又一想:“还是再给她发个短信吧,毕竟是自己欺骗了她,而且还在她那里住了几个小时呢。” 于是又捡起手机,点开信息一栏,又在信息一栏中选择写短信。手指点击一下,屏幕立即变成了一张信纸。所以我就用手指在上面比划着。当一个字写完后,它会自动像跳蚤一样跳到信纸上。我看着这,觉得还挺好玩的,于是又感慨一下科技的奇妙。甚至奇思妙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上太空和月球走一趟就太好了!去看看月球上有没有月宫,月宫里又有没有嫦娥和玉兔呢?忽然又责备自己不好好写信,写出来好快点发出去,竟天马行空、虚无飘渺的胡思乱想起来。忙整理起思绪,开始写。 不一会儿,一封自认为还不错的信就大功告成了:“韩冰你好!我是白玫梅。我知道不该欺骗你,但我们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我那个哥哥至今都没有任何音讯和下落,二十多年了,也不知道他还在不在这世上。因为他的原故,从小到大我就被我爸妈像是拴在裤腰带上一样,小时候还可以,可我现在都长大了,自然也想像你们那样出来看看这个精彩的世界,但他们却怎么也不肯,仍然害怕我丢了,所以我才出此下策,真的不是有意要欺骗你的。我现在在林业哥这里很好,你不用担心的。我知道你其实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好女孩,所以不管你原不原谅我,还当不当我是朋友,我都会永远把你当朋友,一辈子都会的!更谢谢你那天的照顾!” 写完便发到她的号码上,之后便期待着她能回复,哪怕骂我一顿,哪怕只有一个字都可以的,但是没有。这我也想到了,凭她韩冰的个性,即使原谅也没那么快的。但我仍然在期待着,最后只能是失望。发完短信后,本想去刷牙洗脸的,牙膏、牙刷、毛巾,林业哥都给我买回来了。可我却哈欠连天,渐渐没有了精神,只想钻进被窝里好好睡上一觉,也不知道怎么这么犯困,自己昨天并没比平时睡得少啊。于是把手机放在枕头边,脱掉外套和皮鞋,掀开被子躺进去,随后又盖上。想到这是林业哥的床和被子,而且昨晚他就睡在这被窝里,不知不觉竟然有点脸红和害羞了,但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因为我已经甜甜的睡着了! 第十三章《关怀(上)》 第十三章 关怀(上) 醒来时,发现天花板和周围墙壁都是雪白色的。我记得那出租屋里的墙壁并没有这么干净呀。而林业哥坐在我床下的椅子上,双手托着下巴,正在打瞌睡。上面吊了一瓶液体,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谁在打点滴,是我吗?”我想着,忙把手伸出来,上面果然插着管子。我吓了一大跳,自己这是怎么啦?还在打点滴。我忙使劲儿回忆,刚才本来在睡觉的,睡得很沉很沉,但却被人叫醒了。不用问,一定是林业哥。醒来后,只觉得头昏脑胀的,没一点力气,还感觉出奇的冷。 我疲惫的睁了睁眼,说:“哥,你怎么就……就回来了?我……我没还刷牙……洗脸呢?”说着就要掀开被子坐起来,可哪有力气啊?林业哥忙帮我掀开被子,又把我的腿移向床边,穿上鞋。然后把我抱起坐在床边,又帮我裹上外套,并脱下自己的外套也裹到我身上,又摸摸我的额头,一面急促而担忧的对我说:“玫梅,你病了,正发着高烧呢,所以咱们得去医院。” 我不大相信的望了望他,他的脸已变得铁青铁青的,神情也有些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的感觉。随即他背对我蹲下,把我的两个手放到他肩上,随后吃力的站起来,手托住我的屁股,就飞快出门了。之后的一切,我就记不起来了。 我手这一伸出来,就惊醒了林业哥。他忙机械式站起来,以为我要坐起。我也确实想坐起来,问问他,自己这是怎么啦?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这时他以恢复了以往的神情,说:“你这臭丫头,刚才可我把吓死了。我心想你这朵温室里的玫瑰,在你那温室里呆着就好了,何苦来这日晒雨淋,把我这棵不起眼的小草给害了,让我都没法向你爸妈交待了。不过,现在好了,医生说打完这瓶点滴就可以回家了。”说完他还摸摸我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说:“现在好了,烧也退了,人也精神了。你不知道刚才你烧得多高,三十九度哪,人都不清晰了。把我差点吓死了。” “那你怎么还没死呢?人家都病了,你还这样取笑人家,什么意思?有没有一点良心哪?”我板着脸说。其实我明白他是故意这么说的,让我觉得自己并没事,只是感冒而已。 他还没来得及为他的这种“恶劣”行径作出解释时。一个年轻护士推门进来了,手里捧着个本子,还拿了根温度计。看到我醒了,也挺高兴的:“你总算睡醒了,刚才你男朋友可是急得发疯哪!” 听这话我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倒先忙着撇清:“你误会了,我不是她男朋友,我是她哥哥呢!” “哦,原来是自己的妹子,难怪这么着急,可你们长得一点都不像哪。”护士小姐说得很随意,并来我身上找寻着什么,最后在背上拿出了根温度计。拿在手里甩了甩,又看了看,说:“三十七度一,正常了。打完这瓶吊针你就可以回去了,周一来拿下化验单啊!”她说着又望了望吊瓶就要走。 我愤怒的看了看林业哥,我本来就对他刚才的“恶行”怀恨在心,而他还往上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反感他的急于撇清。见护士要走,我忙问:“医生,我这是怎么啦?刚才感觉头昏脑胀、没一点力气似的,还特想睡觉。” “哦,其实没事的,就是普通的感冒。听说你昨天刚来这边,又没吃什么东西,又晕车的,所以身体比较虚弱,才会这样的。回家多补充些营养进去就好了,等会儿医生也会开些营养药给你的。不用担心,没事的!”她安慰着。 “是这样啊。那谢谢您啦!”我说。 “不用谢!” “我听说早上用米汤冲鸡蛋加白糖喝,很有营养的?她这人不爱喝纯牛奶。”林业哥站在一旁说。 “是啊,还能补血呢!正好她也有点贫血。你对你妹可真好!可我怎么看你们都不像是亲兄妹呀?护士小姐说笑着看了看我们两个,就向门口走去。 林业哥特地送了送她,嘴上却在说:“堂妹或者表妹不是妹啊?” 漂亮的护士没有再理他,便出去了,还不忘带上门。 看他笑得那么开心,我估计他看上人家了,心想:“自己都病了,他还在这寻花问柳、寻欢作乐。别人终究是别人,不会顾及你的什么感受和心情的。想到这,我又伤心的哭了,觉得自己或许真的错了,不该来这里,一来就生病了,还进了医院。 林业哥本来风风火火的转过身来要对我说着什么,当他看到我这样又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忙走过来,坐到床边,心疼的搂过我。 我便信赖的靠在他肩上,因为在这里我除了信赖他,还能信赖谁? “想家了吧?想爸爸妈妈了?”他温柔的说。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叫你别出来,你偏不听,这不想家吧?幸亏有你哥这宽厚的肩膀让你靠吧!”林业哥轻拍着我的后背笑道。 我听这话忙推开他,大叫:“谁稀罕你的破肩膀啊?”但我忘了自己还在输液。由于动作过大,插管子的手还疼了一下。 他紧张的忙拉住又心疼的唠叨了我半天,还拿起来吹了吹。要换成别人准恶心死的。我看得出这心疼是发自内心的、肺腑的。我也明白他这么做并非完全像他嘴上说那样只是向我父母交待而已,但是他为什么又那么急于向人撇清和否认呢?难道他怕别人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吗?或许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是个无房无车、无钱无地位的穷吊丝,所以自卑吗?也或者他怕像那次一样弄得尴尬不已,不好相处吧? “喂,臭丫头,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叫你好几声都没反应。”他轻拍我一下。 “叫我干嘛?罗里罗嗦,不爱理你。”我没好气的对他说。“那我走了,上班去了啊!”他说着依旧稳如泰山的坐在床边,手还拿着我的手,生怕我再动,弄疼自己。 “想吃什么?我这就去买去?买来时,这吊针差不多就打完了,你就在这儿吃。我就去交钱拿药,然后咱就搭的回家。” “搭的?”我又想到昨晚被宰的事来了。 “不搭的,怎么回去?你刚才那样我敢用摩托车驮你到这来吗?所以还在小区里放着呢,你总不会让我再去骑来驮你回来吧?这里到那里也有十几分车程呢。”林业哥嘟着嘴说,并轻轻的松开我的手,又扶我靠在垫高的枕头上。 “你不会把我送到附近的小诊所或卫生院啊?”我也嘟嘴说道。 他在床边站起来,手插进裤袋里,踱着碎步,说:“你刚才那样子差点没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是什么急病呢,当然得把你送到正规的医院呀!而且那附近也没有什么正规的诊所,全是些下三流的医托开的,不但治不了病,还耽误病情。你以后可别去那种地方看病,那可全是骗人的啊。这年头就数骗子最多啦。” “乌鸦嘴,你希望我再生病哪?你什么哥哥呀?”我故意责怪。 林业哥忙伸手抓抓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叫你……。”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越描越黑。”我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说:“那你吃了吗?” “我?”林业哥停顿了一下。“我吃过了,在公司食堂就吃过了,还给你带了份放在桌上哪!” “那就不用去买了,吃那里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现在都一点半多了,早就凉了。”林业哥把裤袋里层都翻出来了,然后又塞进去。最后目光定格在我身上,忙又坐到床边,手伸向我。 我忙警惕的看着他:“干什么?” “干什么?拿钱啊!你以为我对你有非份之想啊?好像我是色狼一样。”林业哥讽刺的说,脸上也很不高兴。手在我身上的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大把钱来,外面全是百元大钞,里面可能有些零钱。 我这才看见他的外套还穿在我身上哪!我想脱掉,可手上还插着管子脱不下来,只好先作罢。我知道他拿钱干什么,便说:“不要去买了,你不是说给我带回来了吗?我回去热一热就行了,何必又去买,搞浪费。” “好,老妹您说得极是,咱不搞浪费,浪费可耻嘛!白老师说的喔!”林业哥又没正经起来,说着他把钱又放回口袋里。随后站起来,把椅子靠背由后面移到前面,跨着坐在上面,手扶在靠背的两端,脑袋耷拉着靠在中间。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可能昨晚为我的事,他的确没睡好,也可能往日这个时候他正在床上睡午觉吧? 大概十分钟后,我望见吊瓶里差不多快没有了,于是故意用脚在床上动了动,希望他能起来,可他却没反应,估计是睡觉了。我只好反着手用左手去按警报器。护士很快就来了,还是刚才的那位。她一进来就说:“打完吧?” “嗯,打完了。”我们这一对话,他才猛的惊醒过来,并站起来,说:“打完了吗?哎哟,我怎么又睡觉了呢?”说完忙凑过来看护士帮我扒针头。针头扒出来后,护士连忙用两根棉签压着,别让它出血。又拉过我的左手,让我自己压着。林业哥忙接过要帮我来按。 我则板起脸,倔强的挣开他的手,非要自己按着。 护士小姐看着这一幕,一面取下吊瓶,一面说笑道:“这么漂亮的妹妹当然得按紧点、看紧点,不按紧的话,让她飞了,你可真是亏大了呀!呵呵……!” 我的脸立即涨红了,并怒视他。 他则笑着回答:“是啊,当然不能让她轻易的飞到别人家去,便宜了哪个小子,要不也对不起爸爸妈妈为我生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啊!您说是吧?” “这么说你们真是兄妹啊?” 林业哥笑而不答,又拿起鞋,准备给我穿上。 她拿着吊瓶和管子走了,边走还边疑惑着:“这就奇了怪啦?” 这时我觉得右手背上的针孔应该没有了,按着手指便松了松,果然没有了,棉签也掉了。这下我彻底没有了束缚,忙将正在帮我穿鞋的林业哥一把推开,自己来。 他这才发现我正在生气,一边弯腰捡起另一只鞋给我,一边看着我:“姑奶奶,你又怎么啦?我又哪里惹您老啦?我都不知道,还请您老明示明示,小的一定改,再不敢侵犯您老了。”说着他双手还作着揖哪。 我看他这样又想笑,但又忍住:“你干嘛那么多话?那么婆婆妈妈?害得人家取笑,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这叫越描越黑,你知不知道?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我早已穿好了鞋,并站到地上来了。想着两天没梳头了,一定像鸡窝似的吧?双手忙去摸了摸,最后索性把皮筋扯下来,把头发全部理到后面。 林业哥又不由自主的伸手要帮我弄。我连忙瞪起眼来,心想:“刚说你婆婆妈妈,你又来了?”林业哥抬起的手在空中迟疑了一下后,又不好意思的挠挠自己的脑袋。 我看着又觉得好笑,当看到他的外套还在自己身上时,忙脱下来,故意用指甲尖夹一点扔给他,好像拎着个什么很脏的东西急于脱手一样,说:“给,还你这身狗皮。” “我这身是狗皮,可狗皮你不是也穿了一个多小时吗?”说着他把那狗皮穿在身上了,又抱怨道:“扔,就知道扔,口袋里还有手机和一千多块钱呢!” 我回头望了望床上,又把手插进口袋摸了摸,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可自己却忘了要找什么了。 “走啊!看什么呢?你的手机在家哪!”林业哥提醒道。 我这才记起自己可能是在找手机,但却不肯承认:“谁说我在找手机,你以为你是我肚里的蛔虫啊?我捡回我的头发不行吗?”说着我便在雪白的床上捡起一根长发递到他面前,自己倒先笑了。 林业哥看着我,从鼻孔里哼了两声,最后还是绷不住的笑了,说:“你就别贫了,快走吧。到医生那儿看她嘱咐你注意些什么。” “不就普通的感冒吗,还用注意什么?”说着我便大步向前走。 他则跟在后面:“那可不一定,你们女生如花似水嘛!” 医生果然没有说什么,只是写了一大堆药名给我,让我们去药房取。 我看了一下,有六七种呢。想到自己虽然带了一千多块钱来,可这还只是第二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工作,所以得有点精打细算吧?虽然林业哥说不要我出钱,可现在人家夫妻都是aa制了,我凭什么要花他的钱?俗话说“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我可不想在他面前抬不起头来啊。再说这些药光看名字就知道都是些营养药,可吃可不吃,吃什么没营养哪?这些个医生就知道为自己创收。 于是,我说我就一个普通的感冒,不用开这么多吧? 但这位看样子三十多岁女医生,脸色立即就变得有点难看起来,拿过单子划掉了两种。 可我还是嫌多,就说能不能就开两种,回家吃完后再来开呀?今天没带这么多钱来。我还给林业哥挤了个眼色。而该死的他却没有附和我,当然也没有否认。他就那么事不关己的站着。 那医生听我这么说,就板起脸来,收回了单子:“你不用吃什么药的,你就一个普通的感冒吗,哪用得着吃什么营养药,回家喝口水都很有营养的,都能很快恢复嘛!”听着她讽刺的话,我立马就走出了房间。 林业哥忙追出来:“有话好好说吗,干吗要这样呢?人家也是为你好啊!” “为我好?”听这话,我倒冷笑起来了:“她为她自己的提成好吧?” 林业哥怕人听见似的望了望这走廊:“说什么呢,也不怕人听见,听见了,出来看时却是这样一个美女在撒泼,那多煞风景哪?!” “谁撒泼啦?谁撒泼啦,啊?!”我故意提高了声音。“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难道你找不到女朋友。” 听我这么说,林业哥显得更加无奈了,也更加怕人听见似的望了望周围,又说:“我怎么又说错了?看来我这嘴的确是张狗嘴无疑了,狗嘴就狗嘴吧,只要你老妹这嘴是张巧嘴就可以啦!”说着他把手搭在我肩上,推着我快点走。 我则挣开他的手,并伸出手来,在他前面放了放。 他看着,说:“干什么?那单子我可没拿来啊,你刚才那样子母老虎似的,我敢拿吗我?” 我其实并不确定他拿没拿单子,只是想诈诈他,没想到一诈他就露馅了。“你到底拿不拿出来?不拿出来我可搜身了啊!”说着我便要去掏他的口袋。 他连忙举手投降:“我给你就是啦,以前挺可爱的女孩,怎么现在变得野蛮了呢?”他这才松开手。 我忙抢过卷着夹在他手指缝里的纸条,展开后才确定是那张单子后,转身往门口走去。 林业哥还在原地喊:“玫梅,你现在怎么这么倔呀?人家可是医生,人家总比你知道的吧?!” 我才不管哪,反正她惹恼了我,我就不要。我就这人,吃软不吃硬。我推开门,气冲冲的来到她的办公桌前,重重的把单子放在上面就走了。只听她在后面骂骂骂咧咧的:“看你长得挺漂亮的,怎么这么大脾气?真是没见过。” 出来时我连门没有关上,就大踏步的走出来了。 林业哥却走过去将门轻轻的关上,好像还朝里面点点头,然后小跑着追上我:“几年没跟你在一起混了,只知道你越长越漂亮了,却不知道你的脾气也见长了这么多,真是女大十八变,什么都能变哪!” “所以你以后可得小心点哪,别惹我。惹怒了我,可没你的好果子吃,把你吃了都没准喔!”我边大步往前走,边没好气的对林业哥说。 “那我好怕怕哦!”林业哥滑稽的说道。 我又被他逗乐了,而后又疑惑的说:“你这不是挺会哄女孩子开心的嘛,怎么就找不到个女朋友呢?” “ 喂,你别老是女朋友长女朋友短的,你总是这样取笑你哥有意思吗?”他板起脸说道,并超过我跑到前面去了。 我则不甘心的做了个鬼脸:“我就说,就说。我看你拿我怎么样?”当然这话我说得比较小声,可能他没听见,他装作没听见也不一定。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大堂,他早已在交费窗口排队了。 我就直接朝大门口走去。出来后,蹲在旁边花坛的边沿上等他,不一会儿他就小跑出来了,却没有理我,而是去了对面的药店。我疑惑看着,心想:“他去那儿干嘛?给我买药吗?难道刚才的单子他都看清楚了?” 不一会儿他就出来了,手里果然提了一袋东西。 我一看就生气,他总是这样,也不问问人家自己愿不愿意,就自作张主,早上是这样,这会子又是。真不亏我从小就喊他哥哥,可能这辈子我们俩只能做家人、做兄妹了吧?!因为只有家人或亲人才会这样只为对你好,而不求回报,如同父母! 他在那儿站了站,一辆出租车驶过,他连忙拦住,又冲我喊道:“走啊!不打算走啊?”说着拉开后座的门。 我这才起身走过去:“谁不走啦?我要真不走你管得着吗?别以为我叫你哥、比我大那么几岁,就可以替我做主。这药你买的,你自己吃去,我可不吃啊!”说完我就钻进去了。 “好,我吃!我一个大男人,我吃这治月经不条的药行了吧?!” 我听这话又忍俊不禁起来,连司机都笑了。随后他甩上车门,绕到那边坐进来,又对司机说:“李花小区。” 第十四章《关怀(下)》 第十四章 关怀(下) 大概几分钟后就到了。他给了人家二十。人家找了他三块。下车后,他把那袋药和钥匙放在我手里,让我先拿回去,他便往外走。 我忙问:“你去上班哪?” 他没有回答我,只顾往外走。 我只好自己回去。回到出租屋里,就看到了茶几上放着一个白色的塑料袋,袋里装有三层泡沫盒,一共六个。最上面两个是圆形的。我心想:“怎么还这么多,他不是吃过吗?怎么还有两份?” 我忙走过去看,边放下药。果然是两份,心说:“这人明明没来不及吃,却偏说自己吃过了,什么意思啊?”我望着这两份原封未动的饭菜发呆起来。觉得他一个大男人又在上班,中饭都不吃,怎么吃得消呢?不饿吗?我真不应该来这儿拖累他的。想到这,我眼圈又红了。想着应该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在路上买点什么东西吃吃,别硬饿着啊。其实我也清楚他自己知道的,不用我去提醒的,但万一他急于去上班忘了呢。于是,我忙起身来到床边。那个时尚手机依然那样的躺在枕头边。 我拿起时,手指可能在屏幕上碰了一下,屏幕立即就亮了,竟有两个来电未接,连忙点开看,全是家里的,时间都是十二点十分,那时候我可能早被林业哥送去医院了。爸妈那个时候来电话,无非也就是问我吃饭没有?在哪儿吃饭啦?他们保证还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我就在家里附近,打个电话不过一两毛钱,所以等会儿我得提醒他们这是长途电话,打一个起码得一两块哪! 正想着,突然听见门外有人喊我:“玫梅、玫梅!快打开门哪!”这声音是林业哥的。我想没想就奔过去,打开里外两扇门。果然是他,只见他肩上扛着一桶水,左手上拿着个饮水机,样子有些吃力。 我忙把两扇门开到墙脚边,好让他进来:“你不是上班去了吗,怎么又搬个饮水机来啦?” 他走进门来,并不急于放下,而是望了望,看哪里能放得下。最后决定就放这门边,他让我把小桌上的东西拿开,把小桌移到这来,然后把饮水机放在上面,又将那桶水放到饮水机上。由于小桌面积过大,把门挡了一些,所以就没法关上。林业哥看了看,走到对面,把那扇门关上,又走过来把沙发往那头推了推,再把小桌往里边移了移。这下这头总算可以关上了,不过那头的门就只能打开一半了。但林业哥说那门也不必全打开的,只要能过人就行了。随后他把饮水机上的插头插在墙上的插座上,并打开热水开关,打起开水来。 我明白他这么急急忙忙的买个饮水机回来,只是为了让我能用温开水吃药。 他自己也说:“这才我可以用温开水吃那月经不调的药啦!”他笑着看看我的脸色。 我则看了一眼茶几上的饭,心疼的对他说:“饭都不吃,还吃药啊?明明是没来得及吃,还说自己吃过了。你想得胃病哪你?” “我减肥不行哪?只许你们女孩减肥瘦身,我们这些个男的就不可以?呵呵……!”林业哥胡乱的扯着。 我可没跟他嬉皮笑脸呢,说:“减肥,你减骨头吧你!” “那也可以呀,反正有两百多块,减个一两块也没是的,不过那得用刀。” 听着他的这些俏皮话,我没有笑意,反而觉得心更疼了。没吃饭,还要这样解释来哄我开心,让我别为他担心,更别过意不去,觉得自己拖累了他。终于我的眼泪又出来了,说:“谢谢你,林业哥!!” 他听我这话,却显得很不自然起来,抓抓头说:“你要是骂我一顿、打我一下,或是踢我一脚还可以,可你突然这么一句,我还真有点难以适应,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哥哥!”我撒娇的扑到他怀里,就像在家里跟爸妈撒娇一样。 他也像父母一样抱着我,拍着我的后背:“这么大人哪,还这么的黏人,赶紧在这找个有钱的男朋友,黏他去,二十四小时黏在一起都可以的,那你就不会黏着我了!嘻嘻……!” 我听他这样笑,眉头一横,忙起来,说:“你怎么也像我爸妈似的?他们哪,就想让我早点生孩子,好让他们抱孙子。你哪,就想让我快点找男朋友,别再黏着你了。看来你们都是各有各的目的呀!要想我不黏着你哪,就别对我这么好,你看韩冰把我赶出来,我怎么不去黏她哪?”说着我便放开林业哥。 “这么说来你是要我把你赶出来吗?啊!呵呵……!” 我连忙推了他一把,说:“你敢?!” 他也配合我故意退了一大步,求饶道:“小的错了!小的不敢了!请您老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 “你怎么不说了?再说啊!我等着呢。” “没有了,你知道吗?我以前读书时就语文不好,老是被语文老师批评呢,现在就更不好了。”林业哥边扯着他的俏皮话,边掏出手机,又想起了什么,说:“哦,在医院时你爸来电话了,问你哪去了?怎么不接电话?” 我听这话立即就紧张了:“那你总没跟他们我在医院吧?” “我敢吗我?那你还能这么悠闲?早把电话打爆了!我就说你上街买东西去了,忘了带手机了,你等会儿回电话时,可别说漏了啊!” 我笑道:“你总算也聪明了一回啊!” “现在不变聪明点不行了,因为家里住着个……。”林业哥不怀好意的笑着。我还没来得及回应,只见他把手机放进口袋里,便忙活起来了,把饭菜拿到灶台上,在袋里拿出饭盒问跟在他身后的我:“这饭是炒热还是倒进饭锅闷热,你喜欢吃哪种?” “你呢?你喜欢吃哪样就怎么弄呗。”我无所谓的说。 “我不说过我减肥哪,再说也没时间了,两点钟得上班现在都一点五十多,再旷工我这工作还要不要呢?”林业哥一面说一面就干起来了,动作像妈妈一样熟练。 我忙说:“那你还不快走?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你会吗?我的公主!”他轻视的说。 我愤怒的将他一把推开:“你不要小看人,你刚才不是说我脾气见涨吗,那我其他方面也绝对能让你刮目相看的。” “那以后找男朋友就既能抓住他的心,又能抓住他的胃,不怕什么小三、小四啦!”他说这话时已经走了。 我以为他怕我打,逃了呢。想起没嘱咐他路上买点东西吃,连忙又去追他。可没走两步就差点与他撞在一起。我忙说:“你不走了吗?” “谁说我走了?我不得看着你把那药吃了,你真想让我吃啊?!” “我可没说让你吃,是你自己说你吃的。反正我不吃,你买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故意这么说,我看他怎么办?并用炒铲翻了翻锅里的菜。 “你这还不是要我吃?这都是照着那张单子买的两三种,卖药的说都是妇科的营养药。我又没女朋友,我妈和妹又不在身边,你让我给谁去?扔了吧,我觉得可惜,一百多块钱哪,所以只能自己吃掉啦!”林业哥说着早已冲洗好了手里的玻璃杯回到屋里,到饮水机上放了点开水,把杯子烫了一下,又泼出来。再放了点水,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解开袋里拿出药盒,又从药盒里拿出一板,并在上面拨出药片,还故意叫着药名,当然也偷偷在瞟我,看我的反应。 我关上火,在小窗户边关注着。我怕他真的吃进去不太好吧?只见他拨了两粒倒进嘴里。我看到这急忙跑过去:“哥,你还真吃了?!快吐了啊!女人的药,你吃了不好!” 他则不慌不忙:“吃都吃了,还怎么吐?你又不吃,我又不舍得扔,不自己消化掉怎么办?” 我听这话只好说:“好好好!我吃我吃!行了吧?那你快吐出来!”于是我也坐到沙发上,准备吃那些药。 然而就在这时,他把手放到我手上,并起身站起来。 我手里心立即出现了两粒药片,这下我才明白自己上当了,这我岂能饶过他,于是愤怒的站起来,就去追他。 他撒腿就跑,一两步就开门出去了。 我看着手里的药片,把它倒进嘴里,又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把它咽下去。 这时门又开了,还是林业哥。他说:“玫梅啊!今天客户退来一批说是有质量的货,所以我得加班去检查一下,晚饭你自己能解决吗?若不想动手,我下班后就给你带回来。要是能,我就不回来了,直接去了。” “哦。”我有点儿失望。 “怎么,不高兴啦?”说着他又来到我面前,两只手放到我肩上,将我拥入怀中:“其实也不急,明天去加也可以的,但明天休息,我想带你去四处诳诳,买点东西呀!” 他的怀抱真的很温暖、很舒服,如同爸爸妈妈的一样,让我自然而然、毫无戒备的拥入到他的怀抱里,享受着他的疼爱。我在他怀里抬了抬头,把头放在他肩上,说:“你不是说明天带我去找工作吗,怎么忘了?” “没有,只是你今天不是病了,所以得好好休息一阵子的。” “不行!”我忙从他怀里起来:“你不能说话不算话,不然我对你不客气,或者干脆跟你绝交。”说到这自己倒先笑起来:“动不动就绝交,有那么多交可绝吗?” 林业哥又疼爱的把我拥入怀里,笑道:“你怎么这么可爱,这么招人喜欢啊?难怪我爸妈都那么喜欢你,连林珑都有点嫉妒啦!” 我笑说:“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心里却想起早上妈妈的话,心说:“他们那是另有目的呀!难道你没有吗?”想着偷笑了一下。 他将我扶起,说:“真的该走了,不然真要迟到了。晚饭你要是不想动手,就去街上吃点什么也行,我送来也行,反正有摩托车一两分就到了。”说着他从腰间取下一个钥匙,说是钱箱的钥匙,放在我手里。 我推辞说:“反正有两份饭菜在啊,我等会儿也这样热一下就可以吃了,而且我那袋里还有薯粉哪,煮点吃也可以啊!” 他却非要给我。 我也只好先拿着,又记起那旅行袋里还有前天买的面包和饼干。面包可能不能吃了,但还有饼干可以吃啊!于是,我便去拿,随即就在行李包外面的小夹层里拿出四盒夹心饼干,放在他手里:“你也别减什么肥了,再减就真的要拿刀来减骨头啦!拿点饼干带路上吃去,这可是家乡带来的呢。我本来买来是想在车上吃的,结果只吃了个面包,还全吐了。” “你活该了你,谁让你这样瞒着父母偷偷跑出来呢。” 我一听,便气不达一处来,抬起脚,就狠狠的踩了他一脚。也不知道是用力过大,还是他有意表演了一下?他竟然差点摔倒了,我连忙扶了他一把。 他这才用一只脚站稳,踮起一只脚,撅嘴说:“我不吃你这什么饼干还好点!走了啊!”说着扶到门框上,就要往外跳,但又回头摸摸我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说:“再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打电话告诉我啊。不知道这感冒会不会反复?要是觉得家里太闷,就出去走走,不过门要好锁喔!也千万别迷路了,或者在家上上网,密码是你和林珑生日的后三位数。” “哥,你们公司叫什么名字?你刚才说骑车就一两分钟,那不是很近?那等会儿我去你们公司门前转转,反正下午也没事,我还可以看看有没有幼儿园招聘老师呢?!” “我们那?“南风电器有限公司”。到前面转转可以,但你可不要进去找我。我们那进去都需要登记的,你没事也不需要找我,所以也没必要进去啊。而且我们那老板可是个大色狼,听说今天上午又领着个女孩在办公室里鬼混呢,趁着他老婆回温州看孩子去了。我怕你这个大美女若不幸被他撞见了,那我该怎么办?是直接把你进献出去,自己升个职,多涨点工资呢?还是怎么着呢?呵呵……!” 我听着这话又被气得直跺脚,说:“你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哪?要不要再来一下?我保证让你摔个狗吃屎。”说完就故意摩拳擦掌起来,却希望他赶紧逃走,别真让我又踩着了,刚才踩得他都踮起脚来了,自己还后悔着,也心疼着呢! 可他却偏不走,还在那儿激我:“好啊!再一下,只怕你心软,不敢再踩你哥哦!” 气得我连走了几步,总算把他吓跑了,但他跑的时候,我发现他那只脚跑起来仍有点跛。于是,又一阵自责的嘟嚷着:“开个玩笑,怎么能真踩呢?幸亏他不是别人,是你哥,要不,也像韩冰似的,非跟你翻脸不可。哎,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真的长大?也或许在父母和他面前自己永远都长不大吧?不然……。胡想些什么呀?都两点嘞!还没吃饭,要是被爸妈知道肯定不得了,什么不按时吃饭要得胃病的,什么什么的,好不罗嗦。” 这才赶紧关上两扇门。又看到饮水机上的小灯早已经变黄了,水早已开了。“水开了都不关一下,净顾着骗我,这什么哥哥呀?”我又那样嘟嚷起来,这才关掉。又把茶几上的药放进盒里,药盒又放进塑料袋里。正要打结收起来时,却看见里面还有一种没开封,而且是三四盒。忙拿出一盒来,却是冲剂。打开盒子,拿出一包放在上面,又把盒子放进袋里,这才发现这三种,每种都有三四盒。现在药价这么高,这十多盒肯定得三四百呢?他还说什么一百多哪,真是个超级大傻瓜!不过这十多盒,我要吃到什么时候才能吃完呢,难道他要我变成一个药罐子吗?真是拿他没办法!想着,便站起来,拿起杯子,到饮水机前放了半杯开水凉着,就去厨房了。发现锅里的菜又凉了,又打开火。 偶然的望了一眼旁边的那盒饭,又望一眼锅里的菜,还不如把饭也倒进去,一起炒了也别分开热什么了,反正都是我一个人吃,吃不完就倒了算了,晚上还有一份呢。 于是把饭倒放进去了,然后用炒铲把饭铲碎一些,拌几下,又往里面倒了点汤。锅里随即“吱、吱“的响了几下,这才盖上盖,让它闷一会儿。 吃完药后,等了一会儿,才开始吃饭,装了整整一大碗哪,那饭就像油炒的一样好吃,不知不觉又想起了那个没吃饭的傻瓜,也不知道他现在饿不饿,干活有没有劲?吃着吃着,忽然记起今天直到现在都没刷牙洗脸哪!怎么这么没记性哪?这都今天第二顿饭哪。难道我二十岁就有点老年痴呆症了吗?都怪林业哥那个傻子,又是给我买什么药,又说什么减肥,让我把自己的事都给忘了。想到这又觉得自己好笑,怎么什么事都能赖到林业哥身上去呢?我放下筷子就立即就去洗漱了,以免又忘了。 完毕之后,回来再拿起碗筷想继续吃时,却发觉肚子已经饱了,可还有整整一半呢。筷子在碗里拌了拌,觉得倒掉怪可惜的,里面还有大块的瘦肉没吃完呢。还夹了一块放在嘴里嚼着,边把碗端到冰箱上,等凉了以后,再放到里面去。反正觉得这么好吃的饭菜倒掉挺可惜的,而且那个鬼还饿着,没得吃呢! 晚饭时,再放个鸡蛋炒一炒,还吃这个,反正他冰箱里有鸡蛋啊。而那份就明天和他一起当早餐吃,再煮点薯粉丝就够了吧? 第十五章《林珑》 第十五章 林珑 忙完后,又坐在床上玩会手机,把旧手机里面的联系人都输入到这个手机,号码也全都换成了称呼或名字,这样用起来就方便多了,还设置和下载一些新功能。 之后又与父母通了今天的第三通电话。爸爸妈妈都在家里休息,因为昨晚为了我都没有睡觉,今天当然得补一点的,不然肯定会犯困的,说不定就是因为犯困才回来休息的。 我心里又一阵惭愧,等于自己这次害了两家人都没睡好。可能他们也惊动了远在江苏那边的林珑,问她知不知道我去哪儿?所以她也一定在担心,也没睡好吧?! 爸爸妈妈也无非是说那些生活琐事、安全琐事。我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但仍要耐着性子听着,因为这是他们的心哪!当然我还要“现场直编”。例如他们问我刚才上街买什么啦?房子租好了没有?又是什么租在哪里、好不好住?等等这些,我就得直编了。当然也有卡壳的时候。 这时我就把话差开,说:“妈,我现在可是在南方,离家好几百公里路哪,哪能事事件件都得跟您们说啊?而且有林业哥在这,您们就放心吧!”最后还不忘提醒他们:“自己现在可是南方,不是在家附近了,打电话可是长途,打一次起码一两块哪,所以以后真的不用打这么多的。” 自顾自的说着,却忘了顾及父母的感受。直到挂上后,才忽然间意识到。于是,自责和懊悔又迎上了心头。几乎所有的儿女都不懂得父母的心,我也不例外吧?原以为自己还算是个乖乖女、小绵袄哪!现在看来也并非如此。我不觉眼眶可能又红了,又骂起自己:“你以为你真成了林黛玉了,动不动就这样,你有意思你吗?要真觉得懊悔了,下次注意点,别再这样做不就结了,还用不着这样啊?”这样骂着自己,又笑起来。觉得自己真的还是个孩子啊?这么的晴阴不定、喜怒无常?! 想了一阵,便拨了林珑的手机,在一阵音乐过后,便传来了林珑那熟悉的声音。 我故意把声音扯得老粗老粗的,像个男人似的。看她能不能听出来,也正好试试她这方面的反应。如果有什么异常反应就说明有点最新情况呢!那我得好好考问考问她,而且机会难得,刚换的新号码,林业哥可能还没告诉她,不然她应该早就打电话给我了。 想着我奸诈的笑了一笑,可我没料到的是,那死林珑竟一开口就是:“死老玫,你死哪去了?害得这么多人为你担心,你这会儿又把声音弄成这样,想跟我搞什么鬼啊?” 我听这话,如同放气的皮球一样,声音也即刻正常了:“我今天都被人训一天啦,你就饶了我吧,不要再来一次了吧?好妹妹!”我只得扮可怜。 “呵呵!原来也不过如此,我呀还以为你这回出息了哪!可你就知道占我的便宜,那韩冰的便宜你怎么不占哪?不但没占什么便宜,还被人家给赶出来,真丢脸!”林珑在电话里可劲的取笑着我。 我知道肯定她哥告诉她这事的,心里不免恨了一下林业哥,但她这话我却不会有什么不高兴或不舒服的感觉,因为我们从小就这样过来的,若哪一次不这样了,反而感到不正常、不够亲切了。只是我大不明白她说我占她便宜是个意思?“喂,臭林珑,你跟我说清楚点,我今天哪里占你什么便宜了?不说清楚,姐姐我饶不饶你!”我说笑着。 林珑在那头肯定嘴巴嘟得老长:“哪,你这不又占我便宜了?我才比你小那么一天,你就以姐姐自称,这不是占我便宜,是什么?要是你以嫂子自称,我绝不反……!” “你想死啊你?死林珑,臭林珑!真想给你那张臭嘴巴来几掌,让你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我对着手机一顿大骂特骂起来。 但那头的林珑都笑差了,却仍在说:“好啊!来呀!以前咱俩吵架、打架时,我哥就总向着你,现在就更会如此了,因为都快成枕边人哪!哈哈……!” 我被她气得都说不出话来,只好“啪”的一声挂了。我以为这下她该消停了吧?没想到,她立即又发来信息。我本气得不想打开看的,不知道她还会说出什么来呢?可我心里又痒痒着,想知道她究竟说了些什么,终于我还是忍不住打开了。 信息上首先是个痛哭流涕的表情,后面则是:“你看我都忏悔得哭了,还望大一天的姐姐海涵,原谅妹妹我喜上眉梢的口不择言,你要问我喜什么?我喜快要亲上加亲了!我呀,快要成小姑子了,说不定很快就能晋升为姑妈了呀!哈哈……!” 我看着几乎被气晕了,决定不再理她了,因为你越骂她,她会越说越来劲的。 于是我放下手机,看见茶几上还有冲剂泡好了还没喝呢,等会儿那个“小爹”回来了,肯定得问我吃药没有?我不看他的份上,也得看钱份上啊!走过去,端起杯子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了,反正是完成那“小爹”的任务似的。 就在我刚喝完那灰灰的,像什么似的的药,还没来得及擦嘴巴时,床上的手机又响了一声。我不想都知道,淮又是那该死的林珑,也或者是同样的该死的“小爹”吧? “哎,我白玫梅这辈子,这一生真要跟这两个烦人的家伙扯上什么重要关系吗?难道我们两家真会亲上加亲吗?我现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林业哥究竟是个怎样的感情和感觉了。继续做兄妹也可以,他若想发展成为别的什么,我想我也不会像那个时候一样那么强烈和武断的拒绝他吧?或许还会坦然的接受他哪?总之现在在他身边,被他这样宠着、呵护着,我是快乐的、幸福的、安全的、温暖的,如同回到了小时候。 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就叫爱情,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爱上了他?总之我现在很享受这种感觉,而且希望这一生一世都能这样被他宠着、呵护着也不错的!甚至觉得跟他成为一家人,和他生个孩子也很……! 我……我都想了些什么呀?”我不由得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害臊和不知廉耻起来:“一个大姑娘家家,怎么能随便想到和一个男人生孩子呢?而且这个男人是自己从小就叫做“哥哥”的人,不是兄妹,却胜似兄妹,更何况他似乎对自己已经死心了。”我净顾着胡思乱想了,却忘了冲洗杯子了,忙拿去杯子去水龙头冲了冲,这下没事了,心里又开始痒痒的了,想知道那信息的内容以及到底是臭林珑发来的,还是那更臭的“小爹”发来的?所以又走过去拿起手机。 果然又是臭林珑发来的:“死老玫!你怎么了,怎么不再骂我了?该不会真生气了,没这么小气吧?你若真看不上我哥,就看不上吧。没事,毕竟你是个大美女,而他……。怪就怪他没福分、我们家没福分吧!我可不想因为这事而失去你这个发小、老庚啊!怎么样?今后有何打算?去找工作了吗?对了,你可不要一个人乱蹿的去找哦,现在骗子可多啦!让我哥陪你去吧!他好歹也在外面这么多年了,多少也有点经验吧?该不会让他陪你去找个工作,你都不愿意吧?好歹你也叫了他十几年哥哥了,就当他是你哥哥,也就不会觉得别扭了,总比你上当受骗要好啊?!好了,我去教室了,上什么教授的课了!有时间咱们再开骂!臭老玫再见!” 看着这条充满着关心与友爱,又风趣幽默的信息,我由衷的笑笑,觉得这一生有这样的朋友,真是自己的幸运哪!!当然我回复她的自然也是这样:“好!知道了!谨尊教诲!那就等你有时间,咱们再开骂吧!看谁骂得过谁?谁的嘴巴更厉害?到时可别向我求饶啊!哈哈……!” 我本以为她不会回复了,可一会儿后,不好好听讲的她,又发来四个字“保证不会!”好像回复我要比听那教授的课要重要得多似的。 我心里骂道:“死林珑,教授给你们讲课都不好好听,我想听却没有。”又一阵遗憾袭上心头,为什么当时没有再坚持一下呢?再坚持一下说不定父母就同意了呢? 那我现在不也像林珑一样,坐在大学的教室里听某某教授的课了?!不过人生总难免有些遗憾吧?即便我现在像林珑一样在大学校园里,也不一定就没有遗憾啦?人生要向前看,而不是揪着过去的遗憾不放,是尽量避免遗憾的发生,不要再留下什么遗憾啊!对,不要再留下遗憾!!不要遗憾的又回去,要在这里奋斗下去!生存下来!” 想到这,心中不禁一阵兴奋。忙把手机放进衣兜里,又拿起床头柜上的木梳子,梳了梳头,再扎了个马尾辫。挎起包,又拿起茶几上的钥匙,认真的锁上门就出来了。出了小区,把左右前后都诳了一遍,打发了两三个小时,恐怕也走了四五公里的样子。 林业哥所在的什么“南风电子厂确实离小区很近,最多不过半公里左右,因为小区左侧便是个工业园,那电子厂就在工业园里面。 我在他们厂大门口还徘徊了一下,看大门的人还从小屋里出来,警觉的看了看我。 我只好离开,心想:“哪天一定得和林业哥来这走一走,让他别拿这种眼光看我,我不是什么坏人的。”如果之前没有看到过那恢宏庞大的邰氏集团,我也会认为这是个很大的公司,因为这里看起来也挺大的,也有好几座厂房。当然对于我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人来说,什么都可能是新鲜的、神奇的! 一路走来,我也看到了两所幼儿园和一个托儿所,而且其中一所幼儿园还挂着招聘的牌子。 我还进去问了问,但他们要正规的幼师资格证和工作经验。听园长的口气,工作经验倒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要资格证,以应付上级教育部门的检查。但我这只是一张结业证。 所以她看了看我的结业证后,明确的告诉我,就凭这张结业证是不能招我进去的,但她对我其他方面似乎挺满意的,尤其当我应她的要求用一两分钟时间画一副她的肖像素描后。 她拿在手里,看了一下,满意的笑笑:“还挺像的!如果你有正规的幼师资质,我一定招聘你进来,但是你没有。如果我真让你招进来,到时查出什么来,我这幼儿园都得关门不可。现在这幼儿园查得很严,当然也的确出了不少事。所以这个险我不能冒。” 我只好无比遗憾而沮丧的走出来,那张画也没有拿。可能她会留下吧?因为画得是她嘛!也可能等我出来后,就会扔到垃圾桶里吧? 出来后,我又沮丧的哭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容易哭?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多眼泪?我甚至还把这些告诉了林业哥。 但他看起来很忙的样子,没有安慰我什么,只说明天他来想办法。让我在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家,别迷路了。看见什么好吃的就买吃啊! 反正他的语气就是我妈,让我听起来就有点烦,对着手机,就是一句“知道了,妈!”也不管他身旁有没有人,他会不会感到尴尬? 他只尴尬的笑了两声,就挂上了。我也习惯性的按了一下挂键。没想到原本沮丧的心情竟因捉弄了他而不复存在了,转而是这种小得意的愉悦,这种感觉真好!这种感觉若能伴随我的一生就太好了! 顺手把手机放进衣兜里,可还没放下去又拿出来,因为忘了看时间,将近五点钟了。 又在大街上转悠了一阵,反正回去也是我一个人在那儿,不是上网,就是看电视或是睡觉。那“小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又转了几十分钟,不知不觉间发现又转回来了,只好回去。反正觉得人无论如何都应该有个工作,有点事做,不然像这样在街上转来转去,真觉得有点像神经病一样。我也没买什么东西吃的,觉得没什么想吃的或好吃的,可能是感冒了,没什么味口吧?再者冰箱里还有饭呢,觉得那饭还好吃点吧?还菜炒饭呢,等会再放个鸡蛋炒着,是不是会更好吃呢? 到家后,看了一会儿电视,大概六点左右,那小爹又来电话了,问我回来没有?吃饭没有?说他正在吃饭,真的要不要他送点回来?有我爱吃的鸡肉呢!还嘱咐我今晚别洗澡了,感冒了再洗,冻着了感冒会加重,还是什么关好门、盖好被子,别着凉了。 我听着这些自然是很不耐烦,于是说:“哥,你能不能稍微有一点点男子汉气概呀?别这么婆婆妈妈、罗里罗嗦啊?这么下去,你真的就找不到女朋友了!” “我已经找不到了,被你刚才那声妈叫的,全组的人都知道我林业有个女儿了,而且还是私生的哪,因为没结婚就生孩子啦!现在这事传得我们全技术科都知道了,你说就这品质的人,我还能找到女朋友吗?票子、房子、车子,我是一样都没有,不应该有的却有了,有了你这个“私生女儿”啦!” “啊!!你没走开呀?可我喊的是“妈”呀?”我竟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随即我便明白了,咬牙切齿的说:“你找死啊你?竟又这样骗我、欺负我,你今晚,不,今后你都别想进来拿你狗皮和你的什么狗裤子、狗鞋子了。” 他在那头笑得直打差,要是有饭在嘴里,准会喷饭的,喷得满桌子都是哪。 “你笑什么笑?小心把饭喷到别人碗里去了,让人骂你这狗主管。”我冷静的说。 他也收起他的狂笑:“我还没吃呢,我先得问你这姑奶奶要不要啊?要,我就一起打来,回来和你共进哪,不要,我就只好自己在这吃了。” “谁爱和你一起吃啊?你还是在你们单位里找个女人面对面共进吧!”我说道。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人家都以为我有你这个私生女了,你说哪个女人还愿意跟我共进这晚餐哪?除了女儿,你!”林业哥说着还呵呵的笑个没完。 我只能咬咬牙,恨恨的说:“你真找死啊你?小心死无……。”我本来口不择言的说着,可话到嘴边了,忽然又意识到不能这么说,开个玩笑哪能说这样话来呢。 他倒明白:“是死无葬身之地吧?!” “你也明白啊?我还以为你真变小狗了,都听不懂我们人类的语言了哪。” “有你这样跟长辈说话的吗?尤其是跟“你妈我”啊!”林业哥又是那种语气了。 我已经不想跟他再扯这些废话了,只“切”了一声,就把手机从耳朵边拿下来,要挂断的。他忙说:“别挂,还有正事没跟你说哪!” 我只好又把手机提起来放到耳边,很没好气:“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姑奶奶我也要去做蛋炒饭吃了,没空跟你扯这些废话了。” “那你小心点,别烫……!” “罗嗦鬼,你到底放不放哪?不放我真就挂了啊。”没等林业哥说完,我就打断了他。 林业哥连忙说:“放!放!” 我听这话,差点笑出声来,忙又忍住,继续听。 “不放,你等会儿没准又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下班回去哪!说不定你还会担心你哥,担心到睡不着觉呢?今晚我可能会加班加到很晚,所以我打算等会儿就不回去看你了,反正你也不会让我睡那里,那我就在这办公室里眯一阵算了,明早上才回去看你了,可以吗?” “我是可以呀,可你睡办公室里怎么行?那里又没被子,现在又不是夏天,你不怕着凉啊?你不会跟同事去挤一挤啊?或者到你们厂集体宿舍找个床铺睡下吗?你要是病了,那我还不得照顾你?我可不会照顾人,只有人家来照顾我还差不多。” “我的姑奶奶,你还照顾我呢,你别像今天这样吓唬我就行了!这办公室里有同事放了个电暖炉,我把那炉子的温度调高一些就行了,反正也就几个小时。同事们都有老婆或是女朋友了,我总不能和他老婆或女朋友去挤一挤吧?”林业哥又开始没正经了。 我也笑着:“只要当事人都没意见,你去跟他们挤一挤也没事嘛,呵呵……!” “我说你一个女孩家家的,怎么能说出这么粗俗的话来呢?再说你都不愿意跟我挤一挤,别人还愿……?” 没等他说完,我就“啪”的挂断了,因为他说的越来越放肆和露骨了,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来回敬他了,只能不跟他扯了。 可挂上电话,屋里又只剩下电视的声音了,而且今晚这一晚上,这屋里子都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不免感到有些孤独,想:“要是林业哥是林业姐就好了,那样她今晚就可以回来陪我了,可现实是……。唉,真不如我意呀! 还是别扯这些没用的了,去把那饭炒了、吃了,再热点水洗洗,就专心致志来就上网算了。”想到这,才将手机放下。 可我走到床边还没来不及放下,手机又嘀嘀的响了两声,又是那罗嗦鬼来的信息:“我没还说完,你怎么就挂了,你太不尊敬我这个“长辈”吧?记得吃药哦,我回来要检查的,如果发现你没吃,那我会照吃不误的。” 我本懒得回,可不回复他,他一定又会发来。于是回复他:“知道了,罗嗦鬼!” 没想到他随即又来了:“我不是你妈吗,怎么又成罗嗦鬼啦?” 我看完就把手机扔在床上,不去管它了。反正我甘拜下风,我不知道他的嘴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是对所有人都这样,还是单单只对我呢?管他对谁呢?我想着便弯了弯腰,从床头柜里拿出那袋药,放到茶几上,打开热水开关,让它烧啊。我得听那罗嗦鬼的话呀,不然他回来后,又该罗里罗嗦个没完没了。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个鸡蛋和那半碗饭,去了厨房。在炒饭间还匆忙回来关水和用杯子倒了半杯开水,让它放凉了。之后吃药、吃饭、洗碗,热了点水洗脸、洗脚。 做完这些,看到自己的行李包还躺在沙发的一头。又去整理它,虽然罗嗦鬼说他来整理的,可他又没空,只有自己来了,不就是挂衣服吗,顺便帮他收拾一下衣柜。要是他觉得我没收拾好,那他自己再重收拾吧。 可我打开衣柜还有些吃惊,因为里面很乱,尤其是上层,几乎就一个狗窝似的。难怪他要自己收拾,准是怕我笑话他衣柜像个狗窝,才故意说太小了,他来放吧? 我叠了叠,发现里面也没多少东西,整理好了,还有一半是空着,主要是之前没叠就胡乱的放进去了。我正好把我的衣服放在空着的地方或是挂着,我还用纸条弄了个“三八线”。靠床的这边是我的,小窗户那边是他的。其实我的总共才几件,显得很空。而他的则被我用手挤得满满当当的,一看就知道哪是我的,哪是他的。但我为了让他更直观明了,还是用两个小纸片写了白、林两个字贴在各自衣服上。我好像真准备在这长住下去的样子,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何时能走,能把房子还给他。 今晚他睡办公室,那明天呢?明天看看工作找得怎么样?如果不怎么,还真得让他再去这附近找个房子,或者他住,或者我搬过去。总不能让他租了房,却没地方睡觉吧?他自己觉得没什么,我还觉得过意不去呢! 整理完衣柜后,看见行李包只剩下薯粉和干辣椒了,就放里面好了。要吃时,就到里面拿吧。只是不知道这旅行袋该放到哪里去,总不能一直这样放在沙发上吧? 于是我的眼睛在四处搜寻着。想起昨晚韩冰把我的行李包放进床底下,不如也放那里吧,反正东西都放在包里,而且吃的时候也是要泡要洗的。便弯了弯腰,向里面张望了一下,好像里面也没啥东西。这才提着它来到床边。可又看到电视下面也可以放的,还是放在这吧,这看得见,也就不会忘了吃掉了。 如此这般又打发了几十分钟吧?又静下来了。我忽然觉得一个人的时候,静下来是种最不好的感觉。 我端坐在电视机前,电视里播着什么没太注意,倒是把思绪拉回到了前天的这个时候。那时我还在家陪爸妈看电视呢,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可能也在想我,想给我打电话,但又怕我嫌他们烦吧?想到这,关上电视,给他们发了条短信。爸爸也一会儿就回了,说是正想着我,我就来了短信。我就说嘛,他们一定是在想我的,别人我不知道,但他们我是绝对知道的。我其实就是他们的命哪!哥哥不知在何方,要是没有个我,这么多年来,他们可能真的撑不去的,我就是他们的全部,他们的命哪!! 我没有再回复,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宝贝女儿虽然出来了,但她心里也时刻在想着他们、牵挂着他们,这样就够了。 第十六章《同床》 第十六章 同床 放下手机后,我便脱掉鞋子,盘着腿坐在床上。移过放在上面的笔记本电脑,打开它。在等待输入密码时,瞟见茶几上,那罗嗦鬼早上买的什么东西,还没开封呢,看着就有点牙根痒痒了。忙下来走过去,拿起瞧了一瞧,是什么巧克力饼干。 “买个薯片、巧克力多好,偏加个什么饼干,吃起来多容易饱啊,吃一点肚子就胀胀的啦。”我抱怨道。但还是决定拿到床上去,说不定等会儿上网上累了吃几块也没准啊!又看到那头,刚才从包里拿出的面包和饼干,便放下这盒,去拿那装有几个面包的塑料袋,并放到鼻子上闻了闻,又咬了一口。想试试坏了没有,但忙又吐出来。倒不是有什么坏味道,而是觉得还是扔了为好,毕竟都几天了,吃坏了肚子,多划不来,而且自己感冒刚刚好呢。 于是就扔到垃圾桶里了。回来后就拿起饼干,飞奔着上了床。看了看新闻和一些明星的八卦后,突然想到应该去查一查幼儿园招聘幼师的一些信息和资料,虽然网上的多半不靠谱,有的还是假的,不过看看总是可以吧?一查竟查出了几万条招聘启示和资料,全国各地的都有,而相关链接就更多了。看到这些,搞得我头都大了,连忙关闭。心想:“还是别看这些不靠谱的信息了,等明天让林业哥陪我去找找现实些。之后看了一部国产大片,但一边看着,一边就忘了,看完之后就忘得差不多了,就记得几个明星的名字。之后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想睡的样子,又找来手机看时间,其实电脑上就有,但用手机看时间已成习惯了。 “都十一点多了,快十二点了。林业哥怎么还没下班呢?”我边嘀咕着,边关掉电脑,之后把它放到床头柜上,又把那个像眶碰倒了。这次我没有再去扶,觉得它早晚会倒。等会儿碰一下又倒了,我又得去扶吗?哪这么多工夫做这些无聊的事。我下了床,去了趟厕所。由于没有睡衣睡裤,我只能脱掉外面的牛仔裤,穿着较厚的秋裤睡,衣服也一样,只脱了外套和一件毛衣就钻进被窝里去了。我想关灯的,可又觉得有点害怕,所以没关。不知是上午睡多,还是因为穿着秋衣秋裤,又盖着这床大被子,有点热,而睡不着呢?或者是林业哥还没下班,而担心他吧?总之在床上翻来覆去、转里侧外的,但就是睡不着,也关了关灯,但关了灯以后,仍然是睡不着,于是又打开,干脆坐着不睡了,吃起了巧克力饼干,觉得味道还不错,就多吃了一块。 我吃着,又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有些吃惊的叫:“哟!?都一点多了,刚才竟在床上转侧了一个多小时哪!”我想也没想就把电话打到了林业哥那里:“喂,哥!你怎么还没下班哪?都两点啦!” 那头的林业哥很疲惫的说:“快啦!还有一两个,完了就下啦!怎么睡不着啊?” “嗯。” “那要不要哥给你唱个摇篮曲啊?” “得了吧,你唱,你先别把自己给催眠了?” 林业哥打了个哈欠说:“是啊!我现在一停下手中的活,就想睡觉!” “那你忙吧,忙完了就可以睡了。”我一说完他就挂了。 他唯一一次没有罗嗦,还真有点不习惯哪。放下手机,这才又钻进被窝里,但还是睡不着。于是又爬起来,觉得与其这样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还不如依然来上网。披上外套,又开始上网了。这回决定选一篇好的小说来看,我好像觉得文字的东西还好看一点。 正搜索着呢,却听到门口有插钥匙的声音。我忙拿起腿上的电脑,一跃而起下了床,去开门。嘴里还兴奋的叫着:“林业哥回来了!”当我用两只手端着电脑,来到门边。腾出的一只手还没碰到门把手时,门就开了。 林业哥看到我站在那儿,又没穿什么衣服,惊讶而有点儿生气的说:“玫梅,你怎么还站在这啊?你不冷哪?再着凉了可怎么办?!快快,快上床盖被子!”说着就把我往那边推,直到我上床,钻进被窝里去。 我都说了,我刚下来不冷的。可他就这样推,根本不听你的,真没办法。随后他才回去关门,又回来坐在床边,神情显得很疲惫,说:“还在上网哪!” “嗯,刚打开。睡不着啊,先也上了几个小时。”我说道,并把巧克力饼干递给他:“饿了吧,给,挺好吃的。” 他在里面拿了一块,在手里撕着小包装:“你买的啊?!” “我哪买,你不是早上帮我买东西时,买放在这儿吗?我下午出去时,可没买一分钱东西回来,自己也没花一分钱啊!” 林业哥把饼干放在嘴里嚼着,又把另一块放到我嘴里,说:“干嘛不买呀?那钥匙不是给你了吗?你拿就是啦!而且你也有钱在里面哪。”林业哥语气里多少有点抱怨。 又拿了一块饼干,撕开,一块放进自己嘴里,一块又要给我。 这次我没要,说:“其实我包里还有几十块钱,我只是觉得没什么好吃的,所以就没买。这么晚了,又这么累,准备上哪儿睡觉啊?”我关心的问。 “办公室呗,还能上哪?我本来有地方睡的,但被某某人给侵占了,我就只能睡办公室啦!”他翻着白眼说道。 我听这话第一反应就是抓起枕头去打他,但看到他的满脸疲惫和那不知是举手投降,还是在挡我的枕头?我又放弃了,因为不忍心,或许还有些舍不得吧? “那你还回来干什么?就在那睡啊!还跑来跑去?”我有些责怪的说。 “我不得回来看看你呀?把你哄睡了。” 我听着忙瞪了他一眼。 但他却强调:“就是啊!不然你怎么睡得着?晚饭时就给你打过电话,说今晚住办公室,不回来看你了,让你好好睡觉啊,结果你还是睡不觉打电话来了,我能不回来看看你吗?不然我自己都睡得不踏实哪!” 我这才记起那通电话他好像是说过的。我心中立即生出有一丝愧疚来,不好意思的抓抓头:“我给忘了,对不起啊!要不这床给你睡,反正我也睡不着,我就穿上衣服到沙发上去上网。”说罢我就要下床。 他忙阻止我,手压在我的肩上,不让我起来,又有点生气的说:“你一夜都不想睡,就上网啊?那你能吃不消吗?明天还说去找工作呢!即使你不去找,也绝对不行啊!你别以为到了我这就可以无法无天哪。”他的声音变得有点严厉了,但却有点像妈妈。他说着就拿起我大腿的电脑,还要关机。 我忙抢过,撅起嘴说:“我才刚打开呢。” “那就一会,不然我没收了,或者内锁了,让你打不开。”林业哥又得意了。 我看着就来气,忙威胁:“你是不是又要我把你三下五除二,你才舒服啊?” 他连忙作揖求饶:“小的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 我看他那搞笑样儿,又好笑:“哥,你还贫哪,还不去睡觉啊?” 他这才放开两只手:“那我走了,早点睡觉,不然有你好看的。”林业哥说着又走过来一些,把我的被子扯了扯、压了压,并在我的鼻梁上刮了一下,油腻腻的说:“别蹬被子,不然又着凉感冒了啊!” 由于他在刮我鼻子的时候,凑得很近,我发现他的眼睛里也跟脸上一样满是疲惫和累。我看着心里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心疼和不舍,说:“哥,要不你就在这睡吧,别跑来跑去跑去厂里了。反正你是我哥,而且这儿没人认识我们,也不会有人说闲话啊。” 林业哥看了看我,在确定我是认真了之后,有点难为情和犹豫:“这样不大好吧?你还是个姑娘哪。” 我看他那假惺惺的样子就生气,说:“你爱睡哪里,睡哪里去。我是看这么晚了,你又这么累,还要这样跑来跑去,忽然间动了大大的恻隐之心才决定让你睡这里的,你可别想歪了,小心我改变主意。” 他忙打躬作揖道:“您哪,就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呀!!让我留在自己……!”林业哥没有再说下去,因为看见我正黑着脸拿眼在瞪他。 我心想:“你得意什么呀?我不是看在你这么累,而且房子也是你出钱租的,不然我才不会让你睡这里呢!你不要太放肆了。” 他看到我的样子,忙收起玩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随后向阳台走去。一会儿就回来了,又坐到床边,并开始脱鞋和外套。 我的目光从电脑银幕上移向他,有些惊讶:“你,你干什么?” “睡觉啊!你不是让我睡这里吗?要是你改变主意,那我还是走吧。我是想过睡沙发的,可我这儿就两床被子,现在全在床上哪。” 听到这,我在床上望了望。床上的确不是席梦思,而是一床绵被垫着的。我手捏了捏,感觉比较厚。又想起刚才帮他收拾衣柜时,还真没看见有什么被子、被单、毯子等东西,就几件衣服,还扯得像个狗窝似的。真是个典型的光棍啊! “这儿又没电暖炉,这里虽然是南方,但这个时候也是很冷的,没被子盖可不行,要是冻病了怎么办?怎么照……?”林业哥坐在那儿可怜巴巴的说了一大堆。 但他还是被我不耐烦的打断了:“好了,你别罗嗦了,总是这样罗里罗嗦的,你烦不烦哪?”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实在没法再坚持下去了,更要命的是,竟然是自己心软先提议让他睡这里的,这样我也就不太好出尔反尔的又强行让他回办公室了。当然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对他的人品和行品还是充分相信和了解的。 其实我说这话时,就已经同意他睡床上了,但这个呆子却听不懂,仍呆呆的坐着等我回话。是让他睡这儿,还是要他回办公室? 我望了他一眼,抿嘴笑了笑:“你不困哪?要不困就去看会儿电视,别干坐着呀,哦,你是不是也想上会儿网啊?给!”说着我就要把电脑推给他。 他却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姑奶奶,你就别逗我了,我都两个晚上没睡好了,都快困死了。” “那你还不躺下睡,还坐着干嘛?” “您老没同意,我敢睡吗我?要是你明天打电话向你爸妈告我一状,说我想非礼你、占你便宜,那我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 “那你还是走吧,去睡你的办公室吧,别在这蒙受了不白之冤。”我气愤的说道。我冒险相信他。他却说这种话,你说气人不气人? 听我这么说,他还真的就穿上鞋子和外套,要走的样子。 “还是睡这吧,都这么晚,厂里的门卫肯定都睡了,不会给你开门了。”我板着脸说。 他阴得快要下雨的脸,才终于转晴了:“是啊!所以,我的好妹妹,你就让我在这睡一会,现在都一点多了,最多也就五六个小时,我保证自己不碰,哦,是不挨你,连脚丫都不挨一下。”他本来是要说不碰我的,可我一听‘碰’字就不舒服,便重重的看了他一眼。 他连忙改口。我又觉得好笑。 他见我笑了,才又说:“玫梅啊,明天我想买个被子睡沙发上行吗?现在房子也不太好找,又很贵。明天我在这中间挂个帘子,那样也像两间房一样的,行吗?” 我想了想觉得也可以:“好啊,反正我找到工作了,应该就不会住你这了吧?那你睡吧,你不是很困吗?” 他这才打着哈欠,脱掉外套和鞋子,在那头躺下去。把外套当枕头,又扯过被子盖在身上。 我连忙往里边挪了挪,并把枕头递给他,说:“给,你不是说你那狗皮几百块钱吗?别弄坏了。” 他却不接,说:“算了,你枕吧。我都用这狗皮枕了!我还以为你开始懂得尊敬‘长辈’了哪,没想到还……,哎。”都这个时候了,他还不忘调侃。 当然我绝不会在他面前示弱的,连忙把手里的枕头向他的头砸去,说:“尊敬‘长辈’?长辈你个头啊、尊敬你个头啊。” 他则呵呵的笑:“你这不是就在尊敬我的头?把枕头都让它枕啊!”说着他又把枕头送过来:“还是你枕吧,其实我这狗皮也买了几年了,不值钱了。明天我再买个来。”随即就躺下了,又疲惫的嘱咐:“你也睡吧,都一点多了!” 我只回答他两个字:“罗嗦。”不到半分钟,我就听到了他轻微的呼噜声。他说他不挨我,连脚丫都不挨。其实这根本不可能做到,因为这本来就是个单人床,现在却睡着我们两个差不点高矮、胖瘦的成年人。你说能不挨到吗?但他做得应该说已经很不错了。可能怕脚上的气味熏到我,或者怕挤到我。他的两条腿可能一夜都没有伸直过,就那么缩着,弯在床边。 我也曾想把他的腿扳直的,可我一扳,他就动了动。我又怕把他弄醒了,也就放弃了。 他也总是侧着睡,而且睡在最边上,尽量不挨到我。我想他要睡在办公室里一定比这舒服很多。 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不想一个人睡在这,而让他陪呢?还是自己所谓的为他着想?或许之前的睡不着也正是因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吧?看来自己还是个没断奶的孩子,连睡觉都还得要人陪吧?总之林业哥睡下后,没过多久我就也想睡了。 第十七章《未遂》 第十七章 未遂 还没睁开眼睛,就感觉眼前亮堂极了。等睁开眼睛后,发现天果然已经大亮了,可能还有太阳射进来了,不然应该没有这么亮的。 可之后看到的情景在那一瞬间却让我惊吓不已,也不知所措,甚至是羞愧难当。 因为看到林业哥也睡在床上,我极速的把记忆拉回到昨天晚上,随即昨晚的一切就浮现在脑海里,发现并未发生什么难堪的事和值得羞愧的地方,而且林业哥就是我哥哥呀,与哥哥睡在一张床有什么惊讶的呢?想到这,便觉得没什么感觉了。 拿出枕头底下的手机,开了机,惊叹道:“哟!都八点半了!”因为想起今天要去找工作的,忙穿上衣服,因为看到今天有太阳,而且很大,估计有点热,至少不会太冷吧?这毕竟是南方啊。所以只穿了一件毛衣,就披上外套下床,随后去了趟厕所。 出来后,本想洗漱的,可在小窗户里看到林业哥仍像个死猪一样,纹丝不动的睡着,虽然觉得昨晚他一两点钟才睡,可能还没睡饱,但为了能早点出去找工作,还是连忙放下牙刷去叫他:“哥,起床了!起床了!今天你要带我去找工作呢!”我喊着,并恶作剧似的掀开他身上的被子。 他这才醒来,并揉揉眼睛。在看到我的一瞬间,又发现自己也睡在床上时,比我刚才还显得紧张、惊诧。一股脑儿坐起来,双手抱了抱头,也在回忆昨晚的情况,随即又淡定起来了。但他毕竟是男生,所以总免不了要开句玩笑。他歪着头,看着我,一副很不正经的样子:“昨晚没把你怎么样吧?呵呵……。” 已经向阳台那边走去的我,听到这话立即羞红了脸,连忙返回来,连打带推的把他推倒了,十分恼怒的看着他:“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哥哥看待,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你再这么胡说八乱,我就是露宿街头也不住你这儿啦。” 林业哥抬头看看我,在确定我是真生气了之后,才忙收起玩笑,严肃的爬起来,想要解释点什么:“我……。” 但我没有听就洗刷了。我的脸沉得快要掉下来一样,他还能怎么说,越说还不越惹恼我了吗?所以他觉得不说什么为妙吧?事实上也是这样的,越说我会越生气。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激烈,不就是一句玩笑吗?至于吗?他又不是第一次说,也不是这次最露骨。 也许是因为昨晚我们确实睡在一张床上,本来没事,结果被他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有什么事似的。 之后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总是看我的眼色行事。见我在冰霜里拿昨中午他那盒没吃的饭和菜时,他忙接过拿到灶台上,又拿了两个鸡蛋过去,可能也是做蛋炒饭吧?反正有他做。我就懒得动手了,总不会炒点饭,还要两个人吧?更何况他可能不会让我动手的。我等会儿就动动嘴吧!而且他应该这样将功补过的,谁让他胡说八道的呢? 我这样想自己都觉得好笑。我打开电视,边看,边梳着头发。 这时他走过来,拿起昨晚被他当枕头用的外套,拿在手里甩了甩,就穿到了身上。也不管上面横七竖八的褶子多深、多乱,也不用力扯一扯、拉一拉。穿上后,在口袋里掏出钱来,看了一眼又塞进去,眼睛转向我,有点情绪的说:“我出去买点东西,那饭你别动,等会儿我来炒。” “你又要搞什么鬼?这又有饭又有粉的,还不够你吃啊?你是不是不想带我去找工作啊?不想带就说嘛,我不会勉强的。”我冷冷的说。 他只‘哦’一句,便不再吭声了。那表情就像在说:“我不说话,我当哑巴还不行吗?”他带着这种表情来到饮水机边,把它打到热水那边。然后到厨房拿了个大碗过来,眼睛在满屋子里寻找着什么。 我知道他在找什么,但我就是不说在哪,我看他当哑巴能当多久。而且东西就在对面,他总不会一直找不到吧? 很快他就朝电视机那儿走去,看来他找到了。他把薯粉拿了几把放在碗里,就端到厨房用水泡着,随后又回来,掀了掀被子,找出手机,又把电视的声音调得很低。在调的时候,还顾虑的看了我一眼,好像生怕又惹恼了我似的。 之后他便打起了电话:“大诚啊!” 那头的话是听不清楚的,只是隐约听到有个人在说着什么。 林业哥踱着碎步,笑着:“怎么几天不见,老同学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你也太重色轻友吧?” “……。”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啊?” 我心说:“你又起来多久了,还有脸说别人哪!?” “是不是昨晚泡妞泡得太晚哪?哈哈……!” 那人可能也这样说他吧?反正他们这些臭男生们见面或打电话,总不少了这样的开场白。我都不足为奇了。 “我哪有你那么风流倜傥,受女孩子欢迎啦!” 那头说着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只是觉得心里更加不爽起来。心想:“他到底什么意思?先是要出去,这会儿又跟人东拉西扯,是不是真不想带我去找工作了,在故意拖延时间呢?” 不过很快事实证明我错了。 “当然不是,我没那么无聊。哎,你以前说你妹妹在这边做幼师是吧?”林业哥说。 听到‘幼师’两个字时,我也开始关心起来,忙竖起耳朵想知道对方是怎么答的,同时心里不免觉得有点惭愧。刚才还以为他在拖延时间呢,其实他可能在为我的事求人呢? 由于我的关注,使本来很随意的坐在茶几上的他,连忙站起来,还不高兴的望了我一下,并向阳台走去,同时压低声音:“你说什么呢?我是想请她帮个忙、打听个事呢!” 见他走了,我也忙跟过去,当然没有被他看见。只听他在那里扯着:“是这样的,我有个表妹也是学幼师的,她也来这边发展了,所以托我帮她问问。” 那头不知怎么说的。 只听他回答说:“见面再说,等会儿我带她过来找你们,咱们几个聚一聚,吃顿饭啊!”那人好像不大相信,所以他才说什么绝对是我表妹,又是什么“我怎么能对表妹下手呢?”等等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我早已回到了电视机前。头发也已梳好了。这次为了看起来成熟一点,我把头发梳成笔直的披肩发 而那个臭男生还在扯着些没用的废话:“只要她愿意,我能有什么意见?不过她还是个孩子哪,何况你这人又太多情,我可是答应她父母要好好照顾她和看着她的,不要被一些花花公子给骗呢!呵呵……!” 我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狠狠的关上电视,梳子也重重的放在床头柜上。去了厨房,故意做出要动手炒饭的样子,脸自然也沉得要变天似的,还把站在过道上,并不碍我事的他挤开。 他却忙拉住我,示意他来炒,并跟对方说:“那就这样吧!见面再聊!”那头可能也是这么说的, 随后他就把手机拿下来挂断,并递给我,示意我帮他拿进去。 我仍阴着脸,自然没有接。 他只好放进口袋里,然后把我推出了厨房,自己便忙活起来了,也有点恢复刚才委屈的神情:“你现在生多大的气、发多大的脾气都可以,谁让你是我妹妹呢,但等会在别人的面前可别这样啊,我这朋友又喜欢开玩笑。就刚才我都说了,你是我表妹,可他还要说,真没办法。” 我双手交叉着抱在胸前,靠在门上,板着脸:“你不会说我就是你妹妹吗,还表妹,谁相信?” 他见我的脸色终于没那么阴森恐怖了,像心中落了一块大石头一样轻松,说:“他是我中专时的同学,十多年的朋友了,也知道我就一个妹妹,也不止一次的到我们家来玩过,见过林珑的。又说你是我亲妹,难道是我妈昨天生的吗?” 我听这话又笑了:“那我怎么没见过?” “那我就不晓得了,可能他来去比较匆忙吧?”林业哥拌着饭说道。 “哥,你说这样找熟人,请吃请喝有用吗?我看没戏。我爸妈在家也是请吃请喝、送礼,都折腾半年了,都没用。你还用哪?”我没希望的说。 林业哥把两个鸡蛋打进饭里,用锅铲在锅里快速的翻炒着,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哦,玫梅啊!你还不吃药吧?水可能早就开了。” 我正等着他回答。他倒好,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一听就烦透了,忿忿的说:“晓得了,妈!”但还是去了。我边冲洗着杯子,边说:“我看你准是错投了胎,你就应该做个女人,那一定是个好妈妈!”说着我就进去了,把水关上,倒了点,烫了一下杯子,又泼出来。随即放了半杯水,拿出药来吃。 林业哥这才说,但他不是回答投不投胎的问题,而在回答我之前的话:“我这不是像你爸妈那样啊!就是几个朋友在一起聚一聚,顺便问一问她到底需要个什么证,才能进。其实那女孩也就一个普通的幼师,跟你我差不多,只是她干这一行,对这一行了解的应该我们要一些吧?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看看能不能花点钱给你办一个去,明白吗?” “你是说去弄个假的?那能行吗?”我吃着药,有些吃惊。 “不知道,试试看呗,不然怎么办?人家偏偏要那个证,你却偏偏没有。”林业哥无奈的说,并把对蛋炒饭做好了,用两个饭碗装着,又端到了茶几上。看到我在泡冲剂,又嘱咐说:“要用温水哦,不然药性会烫坏的。也不早点吃,现在都要吃饭了,……。”他还要说什么。 但被我瞪圆的大眼睛给制止了。他忙抬起手来,说:“好,我不说了总行了吧?您老请息怒!”说完他就转身去了厨房,路上还小声嘀咕着什么。 但我没听清,没听清就不好说什么,而且我也懒得再跟他斗嘴。 不一会儿,他就全部弄好了,并端上了桌。其实就是茶几,小桌在放饮水机,也就只能放在茶几上了,可他刚才还用屁股坐在上面哪。也不用抹布擦一下,真不讲卫生。 这时我的药也吃完了,正起来要去冲洗杯子,他忙接过去,要帮我去冲洗。 我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心想:“就算是他提前将功赎罪吧!因为等会儿他得大大的占我便宜哪,他那朋友一定得说我是他女朋友。他不知多得意忘形哪!?我还不能太生气,真是被他占尽了便宜。” 为了发泄心中的不快,等他把杯子洗好回来了。我又叫他去拿抹布来擦一下茶几,并抱怨说:“刚才狗屁股还坐在上面,现在又用来吃饭,也不擦一擦就端上来,幸好是我,要别人准无法吃下去的,以后不许再坐上面去了。如有发现,我就……,我就打你屁股,你信不?” 林业哥拿来抹布,擦着茶几,一面可怜的说:“信,怎么不信?你白玫梅在我面前还有什么客气可言吗?还不只有任你宰割的份啦!” “你知道就好,以后再坐茶几上或再胡说八道,我就真的把你宰割成八块了啊!”我捕闪着眼睛,狡猾的笑。 林业哥把抹布送回去,回来时,在路上踢了个小凳过来,准备坐下:“你别大卸八块了,先把饭卸到肚里再说。这天冷,饭炒了就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尤其是这蛋炒饭。”他又婆妈起来了。 我厌烦的白他一眼,只觉得有点无可奈何,因为他把饭都端到了我手里。自己也端起来,忙扒了一口,自顾自的说:“嗯,挺好吃的,你也尝尝!”说着用筷子指了指我的碗。 我看他这自卖自夸的样子,忍不住发笑:“哥,你听说过王婆没有?” “啊?”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随即也笑了,并有点儿责备的说:“快吃你的饭吧。都九点多钟了,你还要不要去找工作哪?你再敢取笑我,我真就不陪你去找了!”他边吃边说着,还时不时扔几块瘦肉放我碗里,我要拒绝吧。 他就说:“昨天医生不是说过了吗,要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才能快点恢复。我可是答应你爸妈要照顾好你的,你不听话我就把你送回去,省得担心。”说完他还翻了一下白眼。 我只微微的望了他一下,一副懒得理他的神情。 一会儿后,早餐也就吃完了。 碗筷也是他收拾的,也还是他洗的。反正他就是不让我动一下。本来我挺想洗碗的,因为这一早上自己什么都没做,都是他在做,感觉有点不太好意思,而且他做饭,我洗碗理所应当呀!但是他就是不让,说什么昨天是我一个人弄的,今天轮也该轮到他了。甚至说什么我这纤纤玉手,洗粗糙了多可惜啊,别人看了,还以为他不懂得怜香惜玉哪。而且我爸妈看到了也会说他的。 我‘切’的一声,说:“你以为我在家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公主啊?这半年我虽然是在家闲着、没工作,可也没像你说的那样什么事都不做啊,这半年来家务事基本上都是我在做,我的手不依然还是纤纤玉手吗?你看多修长、多漂亮,如同我的身材!!”我臭美着,还在正洗着碗的他面前展示起来。 他则边洗碗,边说笑:“你就别再说了,说得我心里直痒痒。”他的眼神里满是喜爱,真正是像兄长看调皮的妹妹那样的,但似乎又有一丝神秘,甚至是暧昧。 看到他这种眼神,我瞬间感到一丝尴尬。直恨自己不该这么随意,可能还以为自己在家里跟父母开玩笑呢!为了缓解这一丝尴尬,我很快又恢复了那种调皮劲儿,说:“你这心里痒痒是不?那妹妹我好好来帮你扰扰,你可要好好感谢感谢妹妹我。说着我就把手向他胸部伸过去。我原以为自己越这样,他就越不会对我有什么暧味的行为,只当我还没长大,还是那个顽皮的老是捉弄他的小妹妹,像以前一样一笑置之而已,最多也只是装模作样的吓唬吓唬我罢了。 可我没想到,我的手刚伸到他面前就立即缩回来了,因为他反击了,并恨恨的说:“看来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会罢手的。” 那动作说时迟,那时快,就把我推到了墙上。他的两只手则插在两边。他就这样把我堵在那儿,堵在他怀里。尽管我尽量紧挨着墙壁,但我还是听到了他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当然我的呼吸和心跳又何尝不是急促的呢?我看到他的嘴唇张了张,几乎想再近一点。 我也想闭上眼睛,靠近的,但却本能的躲开。他的眼睛也是直勾勾的盯着我。这让我也不好意思的低头去,手还紧张和无所适从的捏着衣角。不过看到我的反应之后,他忙收起了那种眼神。 其实我可以轻而易举的逃开,但奇怪的事,我却并没有逃,也不想逃。而是这么站在他怀里,有时我们的鼻子几乎都能碰到一起了。 我仿佛还在期待着什么,但究竟在期待着什么呢?自己却说不清楚,期待着他吻我吗?像上次那样热烈而深情吗?唉,自己真是莫明其妙,居然想这些,也不嫌害臊。 终于还是我先说话了:“你再不走开,我就咬你啦!” 他则笑问:“你想咬哪里?” “咬手臂呗,你想我咬你哪里?”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苦笑了一下,就慢慢的往后退,脸上满是失望和失落。 而我的失望也并不比他少,心说:“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难道要我一个女孩子主动去吻你吗?还是要我回答说自己想咬你的嘴唇吗?真是个呆子,难道你要喝醉了才能不呆吗?”我心里简直有点儿愤怒了。 于是,竟然扳起他油腻的手,并抡起衣袖,在上面狠狠的咬了一口。 他忙抽出来,并大喊着:“喂,你干什么呀?你是狗啊?!” 我松开后,发现上面有几颗深深的牙印时,又有点儿好笑,说:“谁让你这样欺负我的,这叫做咎由自取。”我虽然嘴上这样说,其实心里还挺心疼和自责的。 他只抬手看了一眼,就回去洗他的碗了,但仍斜着眼看了我一下,挺委屈的说:“我刚才还没怎么样呢,你就这样,我要是真对你做了什么事来,那你还不把我给活吃啦!?” 我也不甘示弱,板起脸来,怒视着他,说:“你还没做什么?那我问你,你到底还想做什么?你说呀!”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撅着嘴时不时的望了望我。 我则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后,回到屋里坐在小凳上生闷气。是啊,他刚才是什么都没做,难道我真是因为他什么都没做而生气的吗?反过来,他若今天真吻了我,我又会是怎样的反应呢?是坦然接受他的吻,还是也会像那次一样,愤怒的给他一巴掌,弄得尴尬不已,无法住在一个房间里呢?哎,白玫梅啊白玫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矛盾,这么爱生气了呢?不行,我必须尽快找到工作,然后搬到单位宿舍去,住他这里实在是不适合。 一会儿后,他就洗完了,用抹布擦着手走进来。其实那抹布比他手还脏,还油腻。他进来后,看到我仍坐在那儿生着闷气,有点无可奈何,但又不能不理我。于是,叹了口气,把抹布放回去后,就蹲在我面前,又是赔理,又是道歉,又是认错的。我脸朝这边,他就蹲这边。我见他过来,又扭向那边,他又到那边,总之一副死缠烂打的样子。 第十八章《春天》 第十八章 春天 我也就只能妥协并原谅他了,但要他保证以后不许再欺负我了,再欺负我的话,他就是个王八蛋、是小狗、小猪、……等等,反正都是动物。 他先还心有不甘的说:“到底谁欺负谁呀?!你咬我都咬出了牙印,还说我欺负你?这世界有没有公道呀、天理呀?!” 我则捕闪着大眼睛,笑笑:“这世界本来就没有什么公道、天理,还谈什么公道和天理啊?” 林业哥只得妥协,笑说:“怎么没有呢?你白玫梅就是公道和天理啊!呵呵……。”笑着他便站起来,还把坐着的我也拉了起来,在我身上前后左右望了望:“你要不要换身衣服呀?又着急着找工作,却还在这生闷气,也不准备准备。”他抱怨道。 我也低头在身上望了望:“哪里没准备好,哪里会给你这大主管丢脸的呢?” “别大主管大主管的叫,你哥就技术部的一个小职员而已,比做苦力好点。”林业哥蛮不高兴起来。 我也辩解:“不是你那天自己跟我说自己是主管了吗?而且昨天来的路上你还这样说,怎么现在又是我的不是啦?” 他看我一下,好像在想,最后说:“你记性这么好啊!不过人都有点虚荣心嘛,那样说感觉面子大点,自尊心也强那么一点吧?现在你都来了,自然得现出原形啦,昨天我还没反应过来你也来了。”他呵呵的笑,似乎不太好意思。 我则说:“你是妖精哪,还现出原形哪?” 他没有再理我,而是朝衣柜那边去。当打开后,看到我贴得两张小纸片时:“哟,看来你准备在我这屋里正式扎根了,连衣柜都被你分成了两半,给占哪。你呀真是无处不在呀!”他还回头看了我一眼,边脱掉身上的外套,随手扔在床上,从里面取下一件宗灰色穿在身上。 我则回应说:“喂,什么叫我占了?是我帮你收拾的好不好?你应该对我千恩万谢才叫知恩图报。”说到这自己倒笑了,但只笑了一下,又继续说:“里面弄得像狗窝一样。诶,哥!你最近是不是养了只小狗在这衣柜里啊?”我故作正经,并闪着单纯的眼睛。 他望着我这副模样,实在是服了,只忿忿的、解恨似的一句“你才在衣柜里养狗呢。”看到他这样我实在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了。 他又说:“真是不用换衣服吗?要不要换件薄点的?今天这么大太阳,肯定会有点热的。” 我望了望外面,觉得自己这身的确有些厚,是冬天穿的,可外面明显有点春天的气息了。所以走过去拿了一件在那商店买的算是春装的衣服,换上了。 林业哥又把我换下来的用衣架架着挂进去,漫不经心的说:“这衣服今天就别洗了,说不定哪天又倒春寒,还得穿哪!”这才去做他自己的事,在下面的箱子里拿了个什么卡,放到衣服里层的口袋里。又在自己换下来的衣服里拿出手机,放在身上。随后把那衣服拿去了厕所,估计是要去洗了吧?不一会儿就提着个湿衣服出来,也用衣架架着,叉到防盗窗上面的晾衣棍上晾着,又把几件干的叉下来,挂进衣柜里。这时看到我仍坐那儿没怎么动过,又催道:“你怎么还不准备走啊?不是你一大早就嚷嚷着要去找工作了吗?现在自己倒不着急了。”说着他又回去把窗叶推上,还在煤气罐上摸了一下,最后把门关上。 我见他这么说,心说:“到底谁没准备?谁在拖时间呢?”但嘴上却没这么说,而是更没好气的说:“你看我哪里没准备好呢?手机、挎包以及里面的东西都拿来了,就等你了,可你却不长眼睛,还这样磨磨蹭蹭的像个女人似的。” 他却笑笑,没有丝毫在意,倒而还很得意和自豪:“我本来就是个女人,不然怎么给你当妈呢?”说着他走过来又在我鼻子上捏了一下,满脸宠溺:“你的小嘴巴怎么这么厉害啦!?比小时候还要厉害啦!以后我的日子可就要水深火热哪!”说完他就屁颠屁颠的逃向门口。 我也追过去,甚至在他锁门时,我还不忘报仇,在他腰上使劲掐了一把,之后连忙屁颠屁颠的逃跑。 林业哥只笑着抬头看了一眼,看我笑得没个正形,又嘱咐:“你别笑得摔了哪,前面可就是楼梯呢!美女摔跤可是大煞风景的啊!” 我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 他没有抬头。 就在这时从隔壁房间里出来一个人,有点惊奇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 我忙收起,还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并忙向楼下走去。 那人走得很快,我刚下两三格,他就与我并排了,还拿眼瞟了一下我,甚至在超过之后,还回头看了一下。 这时林业哥也下楼梯了,他看着那人,对我笑道:“美女就是美女啊!惹人关注,吸引眼球啊!你看人家都走那么远了,还在回眸哪!” 我则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说:“要是个丑八怪、神经病,还要受关注些的。” 他只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直到坐上摩托车,这次他没有把安全帽给我,而是自己戴上了。出了小区,在大街上,他才问了声:“要不要昨天那种早餐奶喝喝啊?你不是说挺好喝的吗?” 我显得很坚决的说:“不要,吃饱了。” 这次他总算听说了,没有非要去买。 但我却感到有一丝失落,当然也只是那么一丁点而已。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自己又说不要,人家没非要买,自己心里又不舒服,要喝直说吗,何必要这么口是心非呢?哎,我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奇奇怪怪啦?!也许不是喝不喝的问题,而是他的态度吧?安全帽他自己戴着,问都没问我一声。 可没走多远,在一家银行前,他又停下来,说是要去取点钱。 我想也没想就说:“你取钱干什么?去泡妞啊?!”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可还没笑不出来,就被他重重的啐了一口:“你才取钱泡妞呢!请人吃饭,自己却不带钱哪?!”说着他倒笑了。 我见他啐我,自然也没好气,说:“干吗去银行取,你那里不是还有吗?而且我昨天也拿给了你一千多块哪,怎么一天就花……?”我突然把话咽了,因为想起自己昨天又是看病又是买药的,肯定自己的钱已经花得差不多吧? 他解释说:“带现钱不方便,也不安全的。你没看到新闻里经常报道一些街头抢劫和飞车党的抢夺啊?我还亲眼看到过一次呢!只是自己还没有被抢过。” 我心说:“你一个大男人,谁敢抢你啊?都是抢我们这些女孩和老人呗。” 他又自言自语的说:“还是到蓉城去取算了,反正现在银行都联网了,到哪都取得到。”但他还是下去了,并把头盔取下来递给我,朝马路对面走去。 我疑惑的看着他走进斜对面的一间摩托车修理店。 我心想:“去那干什么?这摩托车也没坏呀!如果坏了他应该叫我下来,再推过去呀,难道他要叫老板到这来修吗?” 只见他跟老板说了些什么。老板就进去了,从里面拿了个头盔给他。他拿在手里看了看,才给了钱走了。却仍没有朝这边走来,而且在隔壁的店里拿了两盒什么,才小跑着过来,把两盒昨天那样的果蔬汁全都塞到我手里。 我又有点不高兴的撅撅嘴:“我不要!不要,你耳朵背啊?” 林业哥把这个红色的头盔戴在我头上。还扶了扶,看了看,又笑道:“玫梅啊!你这就奇怪了,我又没说买给你喝的,我只是让你暂时帮我拿一下。你着什么急呀?真是自作多情哪!” 我听他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将眼一瞪,手一松,两盒奶就重重的掉在地上。然而我还故作无辜:“啊!手没拿稳,掉了,不好意思啊!嘿嘿……。” “嘿嘿嘿。”他模仿着,连忙捡起,并板起脸来,说:“不知道谁跟你笑?没拿稳,没拿稳,你干吗不拿稳点呢?又不是三岁小孩。摔破了,还怎么喝啊?”他气呼呼的把一盒塞进衣袋里,一盒留在手里扳下吸管,插上,就自顾自的吸起来,还故意吸得很响,嚼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说:“挺好喝的,要不要喝一口?”说罢讨好的递到我嘴角边,并满心期待的望着我。 我则不服气的把脸别到另一边,嘴巴嘟得都可以挂东西了,偶然的瞟见手里还提着个头盔,连忙朝他身上扔过去。 他忙接住,戴在头上,不高兴的嚷嚷:“你干什么呀?刚给你买一个,你又要把这个砸了?两三百块一个呢!要得罪也是我得罪你了吧?你摔我就行了吗,要报仇也得找对对象吧?” “摔你?我一个柔弱小女子摔得动你一个大男人吗?要不你过来让我打一下或是掐一把,我就喝,怎么样?呵呵……。”我歪着脑袋,无理而狡猾望着他。我以为他不会答应,还会冷笑。 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那一言为定,不许耍赖!”说着他就把早餐奶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在我手里,让我拿着,还真的凑过来:“请妹妹大刑伺候吧!” 我真是被他深深折服了,只觉得心里甜甜,就像是吃了蜜一样,哪里还舍得动什么大刑哪!只轻轻的推开他,故作无奈:“我喝还行了吧?真没办法!” 没想到他还顺杆爬了,说:“那是啊!我都自我牺牲了,你还不喝,你对得起我吗?” “别贫了,喝你的吧,喝完好走啊!都快十点多钟,这一天已经过三分之一多的时间了,还在这里。”我扳着吸管抱怨道。 “找工作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找到的,可别想得太容易了噢!我当年整整找了两三个多月才找到现在这个厂,身上带的钱都快花光了呢。”他猛吸了一口,告诫道。 我也插上了,刚吸了一口,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我忙拿出来,看了一眼,是家里的,我就知道是爸妈的。 他也凑过来看,还故意笑道:“谁呀?男朋友啊?!” 我则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并重重的按下了通话键。他却毫不在意,而且笑得更开心了。他笑得越开心,我就越恼,甚至连接爸妈的电话都有点儿把情绪带进去了:“妈,什么事啊?我在车上呢!” “哦,工作找得怎么样啦?” “没那么快的,而且林业哥很晚都不起床,我是到他屋里叫了他好久,他才起来呢。之后又是洗脸刷牙、吃早餐的,所以现在才出门呢。”我告状似的说。并得意的看着他。 他自然是眼睛圆瞪着我,还有点百口莫辩的感觉。 妈妈则嘿嘿的笑:“现在年轻人都是这样的,平日里上班,星期天没事当然不会那么早醒的。你在家里时是没工作,要天天上班,你星期天肯定是连晌午饭都赶不上哪!再说你找工作也不差这一会儿啊!” 我听着妈妈的话,望着林业哥恨恨的吸着果蔬汁,掉个脸子,时不时翻着白眼的望了望我。我是实在开心哪!一边对妈妈说:“是啊,我就是想跟您说说嘛。” 妈妈在那头笑道:“你这孩子,又打你林业哥的小报告了吧?小心他听见,以后不管你啦!” “他就在她身边呢!” 我隐约听见在旁边有人提醒妈妈,那是爸爸的声音。 随即妈妈也说:“你爸也在家,要跟你说两句呢!哦,玫梅!昨晚睡得还习惯吧?想吃什么就买,别省着啊!你说你在家多好,偏要出去,让我们这么担心,这么不放心,……。”妈妈说爸爸要跟我说两句的,可自己仍然说个没完。、 最后可能还是爸爸从她手里抢过来的:“玫梅啊!你妈说得对,想吃什么就去买,别省着,没钱就到你林业哥那儿拿,回头爸爸还他就是啦!” “爸!不用你们还,我自己还就可以了,找到工作我不就有钱了?到时候还能孝敬您和妈妈呢!嘿嘿!” “呵呵……,好好好!!那我和你妈就都等着呢!”爸爸听我这话别提多开心哪! 听着爸爸这高兴劲儿,我也很高兴,不过心里却有点发虚,工作都还不知道在哪里,就说这话,未免有点太早了吧?但又觉得反正只要哄得他们开心就好,让他们放心,让他们知道我过得很好就可以啦!管他什么哪。只是眼前这个可恶的林业哥却冷笑起来。 气得我是牙根痒痒,忙怒视着他,心说:“你笑吧,笑完了,有你哭的时候。 “在外千万保重身体,注意身体,更别轻信生人,吃亏上当了啊!现在什么样的坏人都有、什么样的骗术都有,你要格外小心啊!我们不让你出去,也是担心这些,但你这孩子偏要出去,我们也没办法,……。”爸爸没完没了的说着。 随后妈妈又来嘱咐一通。 我无奈的听着,时不时的吸果汁,也时不时的用“哦、晓得、诶,之类的来回应他们。但这次我始终没有打断他们,因为打断他们,就是对他们的厌烦,甚至是伤害。再说林业哥也在吃东西,又没等我。 终于妈妈说了结束语,不过最后还是不忘数落我说:“你都这么大人哪,别还像小时候一样老欺负你林业哥了,啊!” 这话我可不认同,提高嗓门说:“我可没欺负他,他欺负我还差不多。我就奇怪了,你们怎么老是以为我会欺负他呢?怎么不认为他会欺负我呢?他还比我大哪,以大欺小嘛!哈哈……!”我狡辩着,并望了望眼前的林业哥。 他看我这么说露出冷笑的表情,似乎在说:“哼哼,我欺负你?真是会颠倒黑白呀!”甚至还翻了翻衣袖,要展示证据似的。 我则一副小无赖的样子,得意的看着他,仿佛在对他说:“我就说你欺负我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呢?” 不过妈妈才不上当呢,说:“就你这疯丫头样,他还敢欺负你啊?谁相信哪?好了,挂了吧!你们俩路上千万注意安全啊?” “好的,你们也要注意身体,也一把年纪了,哦,妈!爸爸的脚全好吧?”我突然记起来。 “早好了,要不是想听听你这鬼丫头的声音,他早就出门揽活去了!你还说你林业哥不起床哪,你爸八点钟给你挂了个电话,想早点出去,你也在睡觉,手机关了啊!” “啊!是吗?我记得我八点钟起来洗脸啊!?”我仍旧笑着狡辩。 “鬼丫头你还笑,等你生孩子了,就知道父母的心哪!” “妈妈!”我娇羞叫着。又说:“那我挂了!?” “挂吧!凡事小心,千万注意安全!”妈妈仍不忘叮嘱着。 我也答着:“知道了,罗嗦。”当然‘罗嗦’两个字是在心里说的,妈妈不会听到的。随后我按了挂键,并又放到衣袋里。边吸着早餐奶,眼睛在找寻林业哥的身影,终于在不远处的垃圾箱旁找到了他,在过来时,用韩冰的话说是蜂窝似的脸,仍然是黑的,似乎鼻孔里还发出‘哼’的一声。 我吸着果汁,望着他这样,实在有点得意忘形了,呵呵的笑了不停。 第十九章《初识》 第十九章 初识 他终于坐上来之后,仍气鼓鼓的,好像谁欠了他十万块钱似的:“走啦!别嘿嘿的个没完了,像个疯子一样,让人看见,像什么话?”说罢就发动走了。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吧?应该也到了蓉城,又路过一家银行时,他停下来了,但他并没有进到里面去,而是在自动取款机上取的。 回来后,看到我手里还拿了个空盒子,说:“你喝完了还拿了盒子干什么,准备收垃圾哪?”说罢自己又好笑,并从我手里拿起来,转过身去,高高的扔向人家银行门角的垃圾桶里。 “不是你说要丢垃圾桶里,怕人说吗?” “那也不能总拿在手里吧?所以该扔还得扔,该放下的也还得放下,人生短暂,别过于的难为自己去钻那牛角尖,而且这社会,可能古往今来的社会都没有什么绝对的公道、公理和公平吧?”他说着又跨上摩托车,继续走。 我听这话就有点泄气,说:“你怎么有那么一点点堕落了?怎么总结出这么一套泄气理论来,难道你有什么冤屈没有昭雪?”我把下巴放到他的肩膀上,时不时看看前面,又时不时歪着脑袋看看他。 他也时不时用背推推我,并故意厌烦的说:“起来起来!干嘛挨得这么紧?都不好活动了。” 可我白玫梅在他林业面前从来都是他说一,我偏要说二的。他说东,我偏要往西的的人。何况他心里还不知怎么美着呢? 他回答着我的话:“不是我,只是出来这么多年了,目睹了一些不平之事有感而发而已,也给你这初来乍到,又单纯又没头脑的小丫头片子提个醒,凡事别太过较真,过得去就行了,退一步海阔天空嘛!” “哟,你现在怎么成了哲学大师了呀!?” “去你的,你少来挖苦我,不过是让你在一些事情上多一些灵活罢了,别一根筋,那会活得很累的,哪就是什么哲学啦?”林业哥说道。 十多分钟后,在一家湘菜馆门前,摩托车停了,他人也下来,并摘下头盔。又来帮我摘:“到了,下来吧,等他们来了,咱们几个边吃边聊啊。”说着就来牵我,但我没让,自己下来了。 他就拿出手机拨起来:“大诚啊!我们到了,就在我们常去的那家湘菜馆门前。你带你妹过来啊!哦,还有你的妞们和你妹的男朋友都一起过来吧!”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只听林业哥笑着:“随你带几个来都可以,你就是带一两桌来我都请,绝对带够钱了,不会让你买单的。呵呵……。” 我听着扁扁嘴,眼睛早已转向前面。只见前面是个挂脚楼式的木质装饰,上面是四个大字“翠翠饭庄”,下面还有三个小一点的“湘菜馆”。我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家餐馆是湘西人开的,当然并不知道是否属实,还是有其他寓意呢? 我们在那儿等了一会儿,最多十多分钟吧?就看见一辆摩托车向这边驶来,同样是两个人,一男一女。女孩头发齐肩,穿着黑色小皮马夹,下面紧身裤,长筒靴子,这样子感觉很有气质,也很时尚的。反正我感觉,比我有气质的多。 林业哥老早就迎上去了。 对方则又过来一些,停在林业哥车的旁边,因为那是停放处。随后两人一起摘下头盔下来。 两人长得蛮像的,一看就猜到是兄妹。兄妹俩都长得挺不错,反正比林业哥好看,而且那男的也比林业哥高大那么一些。女孩脸蛋儿挺圆的,感觉挺可爱的。 林业哥向他来的方向望了望,故作不解:“你那几桌妞哪,怎么没一个来呢?” “好啊,你小子!我还没说你,你倒先说起我来了,快说怎么把这么漂亮的妞弄到手的?平日里看你木木呆呆的,原来都是装得啊,你可真是身藏不漏!哈哈……!” 那男的对林业哥说笑着,但他的眼睛却在直勾勾望着我,像个色狼一样。 我忙低下头去,心想:“这人怎么这样啊?”并尴尬的望了望林业哥。 他这才反应过来,忙加快脚步走过去,用他们男人间亲昵的方式,打了他一下,压低了声音:“别像个色狼一样盯着人家看,你看人家都不好意思了。而且你也别胡说,她是我表妹,什么妞啊? 那人则把手搭在他肩上,眼睛仍舍不得移开,最后搂过林业哥背对着我跟他嘀咕着。 我想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脸上也不怎么好看了。 所以那女孩走过来,对我笑笑:“别理他们。”又冲他们喊:“你们俩在那密谋什么呢?” 那男的则不高兴的冲她努了努嘴。 林业哥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什么,你哥你知道,最大特点就是见不得漂亮女孩,见了就失态。呵呵……!” 他气愤的对着林业哥就是一拳。 林业哥却笑得更欢了,并走过来,介绍说:“我表妹白玫梅,这位是……。” “真是表妹啊?!那就不用你介绍了,我自己来!”说着他就推开林业哥,冲过来就握住我的手,眼睛直向我放电。 我忙低下头去,手也想挣脱出来。 可他却使劲儿握着,嘴里亢奋的说:“于大诚,二十七岁,未婚。以后就叫大诚哥,……。” 我只得求助的望向林业哥。 林业哥这才忙把手伸过去,总算把我的手挤出来了,还笑道:“这么客气都老朋友了,见面还握手啊!?” 他连忙甩开,又打了他一拳:“还说是什么表妹呢,握个手都这么紧张!?” “人家还是个孩子呢,遇上你这么个情场老手,自然是害怕的,你看把人家小姑娘的脸都急白了,我能不拔手相救?能坐视不管吗?”林业哥笑着使劲儿扯。 “你们到底要胡扯到什么时候啊!要没事我就带这叫玫梅是吧?先走了,你们两个在这儿慢慢扯吧,啊!”那女孩不耐烦的说,并拉着我就要走。又介绍起自己:“于小娟,你可能比我要小一些的,以后就叫小娟姐吧!” “诶,小娟姐!”我立即就甜甜的叫了一声。 小娟高兴的应了一声:“诶!你可真可爱呀!好!你这个妹妹我认定了,以后谁要欺负你,尤其是他们俩,你告诉我,我一定让他们一个个死得很难看!”于小娟说这话时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还用手指了指她哥和林业哥。 林业哥见状惊奇道:“就认识这么一会儿,你们俩就结成联盟了?!看来不是我想不到,而是这世界变化快啊!!” 我们俩听这话都相视着扑哧一声笑了。 “所以你这小子要赶紧抓在手里,而且要抓紧,不然你后悔都来不及,你就等着哭吧,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呵呵……。”这于大诚好像看出我和林业哥之间的什么事,所以他说这话时,我跟林业哥都微微有点脸红了。 他还报复的打了人家一拳,又忙笑着逃开,向饭店里面走。大诚很快就追上了他,并又跟他勾肩搭背起来,还耳语着什么。肯定又在说我,因为那什么大诚的又回头瞟了我一眼。 甚至他这一望不要紧,连身边的小娟都把手搭在我肩上,好奇的问:“他真是你表哥啊?” 我就知道他这样说是越描越黑,看来他真是故意的。那我干脆就实话实说好了,省得人家猜来猜去、疑三疑四。于是我恨恨的望了他一眼,大声说:“他哪是我什么表哥啊?他净胡扯。他就我爸一个好朋友的孩子。因为他比我大,我爸妈就非得要我叫他哥哥。我这次来,也是来找我的初中同学的,但我爸妈又非得让我来找他,以为他出来这么多年了,见多识广一些,找工作也方便一点的。没想到他整个一个土包子,没一点门路,才找小娟姐出来问一些情况的。”我边说着,边和他们一起走进去。 在一张桌前坐下,林业哥还像个护花使者一样帮我移开椅子,但我偏不坐,偏要绕道对面坐下。他只好有点尴尬的笑笑,自己坐下,害得于家兄妹俩都在那儿抿嘴而笑。 在我揭穿他的谎言时,他就有点尴尬了,但他没有打断我的话,只是一副冤枉委屈状示人,等到我说完了。他才冷笑着揭短似的说:“门路?我一个打工的有什么门路?她是被那她好同学给轰出来了。她爸妈托付我照顾他们这个宝贝女儿。你们不知道,她整个一个小骗子,瞒着她父母就跑出来,又跟她那同学说她父母同意她出来,结果人家知道了,就把她扫地出门了。”说着他还看笑话似的笑笑。 我则冷着眼看他说,也时不时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虽然生气,但这些都是实事,也不好说什么,我总不能当着大诚和小娟的面,是非颠倒吧? 听到这里,小娟似的很疑惑,正要说什么。却看见一个服务员走过来,她手里托着个盘,盘里放了个塑料茶壶。这时大家才把面前的餐具打开。由于我坐在她来的方向,所以给我倒了半杯,便放到中间的转盘上,就走了。随后他们也自己倒上了,却不喝,而是把所有的餐具都倒了一遍,最后又倒回茶壶里。 林业哥看我一下也没动,又说起来:“你可别以为那是什么餐前茶,那是用来冲洗餐具的啊!” 我听着只是嘴角挪了一挪,也没有立即去做,而是等他和大诚他们说话了才倒。 “这些都要你管,你也太婆妈了吧?都快成她妈了!”大诚笑说。 “没办法,我答应她父母要照顾好她的。她在家就一个公主,而且从没有离开过她爸妈,就这么一个孩子在身边,能不宝贝宝贝的疼吗?现在到了我这,我能不用心点吗?要有个什么事,我怎么向他们交待啊?你们都不知道她嫌我太婆妈,都管我叫什么啦?叫我‘妈’啦!”林业哥笑着说。 大诚和小娟听到这也笑了。 但小娟笑完之后,仍有点不明白的对我说:“你们家就你一个孩子啊?那他们也不能不让你出来吧?现在这外面大多数都是独生子女,难道全要在父母的眼皮底下吗?那你爸妈也……?” “你知道什么呀?乱说些什么?”小娟还没说完就被她哥哥喝斥住了。随即他又向我解释:“对不起啊,玫梅!我还没跟我妹说你们家的事,所以她说话有点没分寸,你别介意啊!” 我心想:“他怎么知道的?一定是林业哥跟他说的,什么事都跟别人去说,也不嫌嘴巴太大?”继而横了他一眼。嘴上忙对大诚说:“没事!没事!……。” 而小娟则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时服务员又从我这边端进来一小碟辣椒粉拌的萝卜干,还有一个菜单。她把菜单递给我。 我则翘翘嘴让她递给对面的林业哥,说:“给他去,今天他请客。”对于林业哥,我总是带了一点埋怨的语气。 林业哥也示意她给自己,林业哥接过菜单,也回敬我:“我请客?!也不知道我今天请客是为了谁?”说完眼睛就移到纸上,在上面对服务员小妹指了指。那小妹便写在手上的本子上。随后他又递给大诚和小娟,让他俩点。 大诚和小娟也点了两个。 小娟又要给我。 我忙挥挥手。 第二十章《大城》 第二十章 大诚 “她呀,上辈子一定跟鸡有仇,所以最爱吃人家啦!我都替她点了个爆炒鸡丁了!”林业哥风趣的说。 我终于忍无可忍的回击道:“你才跟鸡有仇呢!你们家都跟鸡有仇!”没想到我这话引得这几个人都笑了,包括服务员小妹。 那大诚还责怪说:“你们俩就这么打情骂俏,没看见我们兄妹俩还在这坐着吗?啊!呵呵……!” 于是他们又笑了一阵,只有我和林业哥没怎么笑。 我还恶恶的加愤怒的瞪了他一眼。 他则低了低头,不敢看我似的。 “那几位要喝点什么呢?”服务员问。 “二位妹妹,你们喝什么?”大诚望了望我和小娟。 我说:“雪碧吧?!” 小娟也说:“那就雪碧吧!” “那我们俩来瓶白的吧?!”大诚对林业哥说。 “你喝吧!我跟她们一样喝雪碧吧!” “我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而且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跟两个女生一样喝饮料哪?” 但林业哥仍坚持着,说:“我已经戒酒很久了,还是不要再喝了,再喝,又想喝,又戒不掉了。” “你小子是不是怕什么酒后失德啊?哈哈……!”大诚说笑着。 我本来没有多想的,也跟着大诚他们说笑的。可林业哥却紧张的看了我一眼,还起身走过去要打他,看着他这种反应让我也忽然想起那个晚上来,那不正是他喝醉酒后对我所做的吗?都几年他怎么记得?我都忘了。是为那件事而戒酒的吗?想到这我竟然有点被他感动了,觉得他这人也真够傻的!也忙低下头。 大诚见他过来,连忙站起来躲避,却仍笑:“你干吗这么紧张,是不是被我说中了啊?哈哈……!” “中你个头啊!”林业哥骂着就推了他一把,又把他推到椅子上坐下了,自己才回到位子上,不大高兴的说:“你没看见我是骑摩托车来的吗?而且还是两个人,能喝酒吗?那我们还要不要命哪?” “是啊!哥,你也没喝了,咱们也是骑车来的,太危险了,你不要命,我还要呢!”小娟也劝道,还抱怨着。 大诚很不高兴的瞪了她一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我喝啤酒总可以了吧?在家被爸妈管着,出来还要被你管着!小妹啊!我本想给你们饭店多创点收的,可他们都不让,所以你就给我来两瓶啤酒吧!”大诚风趣的对服务员说。 那服务员也腼腆的笑笑:“好的,请各位稍等!说完礼貌的欠了欠身,走了。 “诶,玫梅啊!你们家什么情况啊?你父母为什么不让你出来,还得让你偷偷跑出来啊?”小娟迫不及待的追问。 “我说你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呀?我回去慢慢告诉你,你就等不及了?你知道吗?这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大诚翻着白眼说小娟。 “没事的,其实也没那么严重。那是我出生以前的事,我都不是很清楚,所以也就没什么伤心的了。我爸妈是始终放不下的,毕竟是骨肉至亲嘛,但二十多年了,我那哥哥是始终都没有任何消息和音讯,所以我从小到大就被我爸妈拴在裤带上,他们就怕我也像我哥那样被人拐走或骗走。为此我连大学都没有上,要不是在家附近读了个下三流的幼师培训班,没有正式的幼师资质,在那边实在找不到接收的幼儿园,我也不可能来这边碰运气的。”我一口气把自己家的所有情况都说了一遍,连服务员送来杯子和啤酒、雪碧,我都没中断过。 小娟听后无比遗憾的说:“原来是这样啊,真惨!该死的人贩子真应该千刀万剐!你又不早点告诉我,害得我都不知道,不然,说不定还能提供点线索呢!”小娟又责怪起她哥来。 不过听到有线索,我立即就兴奋的站了起来,激动的说:“真的啊!?那太好啦!!!我先替我爸妈谢谢……!!” “玫梅啊!你先别忙说谢了,我妹她就一个长嘴婆,见风就是雨,胡说八道惯了,你别听她忽悠。”大诚忙替他妹否认着,还站起来,摆摆手让我坐下。 “哦。”我有些尴尬和失望的望了一下林业哥。他的眼神也有点责怪我的意思。 我坐下后,大诚才坐下,又忙严厉的训着小娟:“你有什么线索啊?你以为你随便一说,人家就随便一听,过会儿就忘了?搞不好你这么几句话会影响人家一家人的一生的!你想你要是生个孩子突然被人带走了,你会这么样?” “你才生孩子被人带走了呢。”小娟忙啐了他一嘴。 “我就是想让你换位想一想嘛,以后咱们四个肯定都是朋友了,少不了往来,你少在人家玫梅面前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好了,你们俩都边吃边说,别光顾着说,菜都来了!”没等大诚说完,林业哥就提议道,并打开啤酒。由于没找到开酒器,他就用牙齿咬开。 我看到几乎是出自种本能的站起来要制止:“你的牙齿不要了吗?” 但他已经咬开了,还满不在乎的吐着瓶盖,说:“没事儿,我这是铁嘴铜牙哪!”说着他就给大诚倒了一杯,又拧开雪碧,给小娟和我以及他自己,逐个倒了一杯。 这时菜已来了,是一大盘垛椒鱼头。我这才给端菜的让了道坐下去,却意外瞅见大诚和小娟在那笑着看我和林业哥,是那种极不正常的笑。我立即感到一丝红脸。 甚至那可恶的大诚还在说:“哟,玫梅啊!你这就心疼哪?!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真不知道你林业交了什么狗屎运,没钱没貌的,竟有这么个女。哦!是妹妹,女妹妹……。” 他还没说完,就听见小娟扑哧笑起来。 气得我差点把刚喝到嘴里的雪碧喷出来,我的脸也由红转白,再转黑。自己也纳闷:“我这是怎么了,他不就咬个瓶盖吗?我干吗要有那么大反应呢?而且还当着别人的面,既便对他真有什么感觉,也应该矜持一点吧?”我心里这样想着,表情却很凶恶的瞪着林业哥。 林业哥也在紧张的看我,当他看到我这种眼神时,却显得很委屈,好像他成了冤大头似的。随即他凑近一点对大诚说:“你们快别取笑了,你没看到那张脸快成碳了吗?我来的时候还给她打了预防针,要不然非被你们气走了不可,她的口头禅就是“我跟你绝交”,你们俩就别再取笑什么啦,刚才你妹妹小娟不也很关心你,让你别喝酒吗?我跟她也就像你们一样,是兄妹罢了。我倒是想往别处想啊,可事实摆在面前哪,我总不能视而不见,还一天到晚都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吧?”他说着不时看了看我,也有点苦笑的意味吧? 我坐在那儿冷眼看着,心里也冷笑说:“你别在那儿越描越黑怕是还好点哪。”为了摆脱这种气氛,我问了上第二道菜的服务员:“厕所在哪?” 服务员还没来及回答。 小娟倒立马站起来,说:“我陪你去!” 我不知道她又要跟我说些什么,但又不好拒绝,于是说:“好的。”我说完还警告的看了林业哥一眼,用眼神告诉他,等我们回来了,若你还在说这些七乱八糟的事,看我怎么撒泼,怎么不给你面子?随后就同小娟向后面走去。 果然没走多远,小娟就挎上了我的胳膊,嘴角微微笑起:“你们俩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可我看你们俩都有那个意思啊!” “天哪!我该怎么回答哪?”我暗自叫苦着。“没有!没有!”我很不耐烦的说。 她自然不相信,并怪异的笑:“真的?” “真的!真的!”我没好气的大声回答着。我实在不知道她接下来会说出什么话来,于是有意把话差开,说:“听说你在这里做幼师?!” “是啊,我都做了四五年了,我十八岁就参加工作了!前两年在家乡做,后来我哥说这边工资高,就来了。去年才来到这个贵族幼儿园,工资还算可以吧?只是父母还在乡下老家,只有放假和过年才能回去看看他们,却还要替我们操心。我哥吧,已经二十七八了,还没个正式女朋友,女的朋友倒是就像你哥说的叫几桌来都可以,可没一个能跟他谈婚论嫁的,当然这也怪不得人家,你在这没房没车的,人看起来又那么的花,谁跟哪?其实吧,也是装得比较花,他这人就好装,但骨子里也跟你哥一样,不然他们俩也不会这么要好啊!”她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洗手间,上完了厕所。 在洗手时,她看着镜子里的我,感慨道:“你果然很漂亮,多大了?有男朋友吗?” “二十刚满三个月。” “那有男朋友吗?”她追问着。 “没有!没有!”我连说了两遍,似乎极不耐烦。 但小娟却并不生气,还笑嘻嘻的说:“哟,害羞了?!不过那林业确实佩不上你,当然感情这东西不是别人看不佩,就真的不佩,关键得看自己的感觉。”小娟情感专家似的说了一大堆。 我瞪了她一眼,就走了。 她还在后面喊:“玫梅,你等等我啊!” 我这才放慢一点脚步。她很快就赶上来了,又挎上我的胳膊。我有点顾虑的说:“小娟姐,你看我这种情况,能进幼儿园吗?就算是托儿所,或者是做个生活老师都可以的。” 小娟有点为难的说:“这个嘛,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幼儿园你恐怕是难进,那儿必须是要正式幼师学院毕业的,还要什么一年以上的工作经验啦、会英语啦,或者其他语种。甚至还要什么普通话几级证啦,反正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你今年二十,是去年毕业的吗?”小娟打量着我。 “去年六月份毕业的,整整在家呆了半年多。我爸妈为我这事起码花了一两万了。最后还是哪都进不去。”我苦笑着说。 “是啊,这年头钱确实很重要,但有时候也还是不大顶用,还是要一点。怎么说呢?真才实学吧?当然我不是说你没真才实学啊!”小娟很随意的说着,忽然又觉得有点冒犯了我,忙不好意思的笑笑解释。 “小娟姐,看你说得,也太见外了吧,是不是没把我当妹妹啊?而且你说的是事实啊!其实我在那学校幼教的基本知识和技巧还是学到了,就是那里不发国家承认的幼师证,只给了我一张结业证,所以我哥想给我去黑市办……。” “咳……。” 我和小娟说着话就回到了桌边。小娟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我也坐下了,但仍在跟她说着话,当我说到林业哥想给我去弄个证时,林业哥故意干咳一声。我连忙住了嘴。 林业哥正向我挤着眼色,像是在说:“死丫头,你嘴怎么这么快?什么都别人去说,你不知道这是违法啊?”并狠狠的挖了我一眼。随后又向大诚兄妹解释说:“我确实想去哪里给她弄张什么来的,不然她哪都进不去啊,是吧?” “还真是这样的!”小娟赞同说。“我以前呆的那所幼儿园就一个,也是像玫梅这样的,没有一张正式的幼师证。我们关系还挺要好的,所以她跟我说,她以前去了好几所幼儿园应聘,都因为没有那张幼师证,而没有录用,后来经人点拨不知在哪弄来一张,还真进来了。不过最近听说她被辞退了。我也没问她什么原因。因为是被辞退的,人家心情肯定好不到哪儿去,所以不太好问。其实玫梅也没必要非得进幼儿园做幼师啊?!现在的孩子可调皮捣蛋了,可难管了,你都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来,还不如找个别的工作干哪!而且你又是高中毕业吧?那到一些公司找个在办公室里的工作,应该也不是很难的?!”小娟喝着饮料、吃着菜,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正要回答呢。 大诚却抢先,还有点责备的对他妹说:“你是不是在幼儿园呆久了,都不知道这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了,现在的老板有几个不好色的?去公司,像她这样的,早晚得成为哪位老板眼中的猎物,不从吧,你就得丢饭碗。从吧,他有家有口,把你当小三,甚至是小四,你能同意吗?所以你别出这种馊主意给人家玫梅啊!” 林业哥则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附和的说笑:“是啊!这话虽然与你哥自身的行为有关,但也确实是实事,因为你哥就好这口嘛,要不然怎么会有几桌妞呢?你想他都这样,?那些个腰缠万贯的老板,当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呀!哈哈……!”听着林业哥这话,我和小娟都笑了。 只有那大诚气得脸都绿了,直接站起来绕到林业哥那边。林业哥见势不妙,也忙站起来。结果大诚可没他刚才那么心慈手软,走过来就给了他一拳。 他也配合的向前倒了一倒。 但大诚还不罢休的说:“你再这样,小心我对你的女妹妹下手啊!到时候你可别跟我说什么朋友妻不可欺啊!”他说着还狡猾的看看我的反应,好像也有点担心。 而那没出息的林业哥则更紧张和担心的看了看我,并他在肩上拍了一下,让他别再闹了的意思。 大诚这才放开他,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仍在笑:“怎么样,害怕了吧?” “我害怕什么呀?反正我跟她是不可能了,只要她自己愿意,我还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该死加可恶的林业哥,不知他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了,竟然要把我推出去。不过我已经懒得理睬他们,也懒得生气了,只顾喝着自己的饮料,大口的吃着菜。仿佛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俩一样,当然也有些认命了吧?想想这两个臭男生好像也只能拿我开开玩笑了。小娟是他妹妹,他总不能拿亲妹子玩笑吧!而且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刚才打电话不是让她男朋友也一起过来吗,所以林业哥也不好再去开她的玩笑啊。哎,我就是躺着也会中枪的,何况我还坐在这里吃东西呢。 见我这种反应他们俩总算没有说什么了。林业哥当然是紧张兮兮的望着我,还责怪的狠瞪了大诚一眼。 最后还是小娟说话了:“玫梅,你真生气哪?其实都是年轻人说着好玩嘛!你也没必要真生气呀,要是这都生气,那你以后的气可真就生不完哪,现在的年轻人说话、做事都这样随意的,有的还故意给女孩子说一些黄缎子呢。” “谁说我生气了?我正在看话剧哪!看这两个演员演的话剧哪,但这演技实在是太烂了,我只能当马戏看了,也不知道属于哪种动物的表演?哦,就四不像吧!?”?我说完,大家都笑了,是那种哈哈大笑。小娟直说我太幽默了。 林业哥也接口,有点抱怨:“现在你们见识到她的厉害了吧?所以咱们都别再惹她了,再惹还不知道她会骂我们什么呢?四不像,也亏你想出来。”说罢他还不高兴的看了我一下。 我则回敬他的是恶狠狠、凶巴巴的眼神。 他连忙低下头去,把还剩一口的饮料倒进嘴里。又叫来服务员要了四碗米饭。 但小娟立即说:“我不要,我吃菜吃饱了!” “你干吗?不吃饭哪行呢?又减肥啊?我看你还别减了,别把身体减坏了,而且你本来就不胖。该不会是你那刘成嫌你了吧?找个做什么的不好,偏找个同行,你说一个大男人谁做幼师啊?”大诚嫌弃的说。 “哥,你说什么呢?男幼师怎么了,丢人哪?做个男幼师都丢人,那那些个吃软饭的、做个小姐的,怎么办??”小娟愤怒的对她哥喊道。 林业哥转过服务员放在这边的饭,拿到自己面前,又把那盘青椒炒鸡胸肉转到我面前:“跟鸡有仇的,快报仇啊!” “嗯?报仇?!”小娟猛一听这话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不过随即又大笑起来:“你们俩要是不在一起就太可惜了!” 林业哥急急的看了我一下。我故意不看他,只对小娟说:“我听说现在都强制要求一所幼儿园必须配备至少一个男老师,说是以培养男孩子的阳刚之气?” “是啊!所以他妈妈才让本来教小学的他,来幼儿园做兼职,我这才认识了他。” “教小学的,也能到幼儿园做兼职当幼师啊?”我问道。 “那当然!只好有教师证都可以,你主要没有教师证。”随即小娟不好意思笑笑:“嘿嘿,其实吧,那家幼儿园就是他爸妈办的。当然我绝没有攀他们家的意思,跟他好上时根本就不知道!”小娟连忙解释,好像生怕人说她攀高枝似的。 “小娟姐,看你说的,难道有成就的人家,子女都不谈朋友、不结婚了吗?”我理解的说。 “是啊,但未必所有的人都像你这样的理解,不过人活在世上,无论你怎样的生活都会有人说的。就拿我找了个刘成吧,都还有人说我攀高枝呢!反正你胖有人说,你瘦还有人说,横竖有人说。”小娟多少有点委屈。 听她这么说,我多少有些为她鸣不平,但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只是对她抱以微笑,算是安慰吧?我又望了望对面的林业哥,如果我们俩真走到一起了,别人会不会也要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呢?他是不是也怕人这么说,所以两天来总是在别人面前说我们之间不可能呢?他当初惹了我,现在我到他身边来了,他却这种态度,甚至刚才还要把我推给别人,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想着我竟然有点恨他,并可气的瞪了他一瞪。 但他好像没发现什么,当见我快把杯里的饮料喝完了,又对我说:“喝完了就吃饭啊!你可不能学小娟那样减肥、不吃饭啊!” 听到这话,我都还没来得及发作。 小娟倒先向他开炮了:“喂,你说什么呢?你管你的女妹妹,干嘛把我扯进来当什么反面教材啊?难怪玫梅看不上你,别说是长得这么漂亮的玫梅了,就算是我这种相貌一般的都看不上你。”说罢还鄙视了他一眼。 把林业哥说得连耳根都红了,头恨不能钻到桌子底下去。 我见他这样,有点可怜他,也不知道小娟为什么要这么说? 直到看见他这样,小娟才察觉自己的话确实太难听了,真的刺伤了他,也忙犯了大错似的低下头。 再看她哥哥,是连忙站起来,几乎是指着她的鼻子在说她:“你看不上人家,人家又哪里看得上你呀?亏你还是名幼师呢,怎么说话这样呢?你就这么教人家孩……?” “大诚!你说什么呢?小娟只不过是开句玩笑嘛,你以为我就这么小心眼哪?”林业哥见大诚这样,也忙站起来拉下他指着的手,并把他按坐下。 大诚这才笑着说:“其实以前我是想把你介绍给他的,可人家还不愿意,我还纳闷呢,现在我明白了!”大诚说到这就目光转向我,又说:“玫梅啊!你林业哥可是对你痴情一片哪!别说我妹他不愿意,就是人家老板的千金大小姐看上了他,他还……!” “大诚!!!你说话注意点,别在这胡说八道。”林业哥忙十分尴尬的扫了小娟和我一眼,大声打断了他的话。 “是啊,我哥准是喝醉了,玫梅,你别介意啊!”小娟也替她哥向我解释着。 我听到这些解释只觉得莫明其妙,干吗要向我解释?其实听了这些我心里还挺高兴的呢,只是不知道这大诚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在帮他的好哥们脸上贴金?就他这样的还老板的千金呢。我不免在心里冷笑一声,甚至还鄙视了他一下,当然没有被他们的任何一个看到,随后冲小娟笑笑,没有说话。 “我呀喝瓶啤酒都醉啊?!”大诚自嘲道。大伙都没再接他的话。 第二十一章《小娟》 第二十一章 小娟 饭也很快就吃完了,买单时,林业哥给了服务员四百块钱。她竟没找一分,说正好四百。林业哥没有提出疑异。可我觉得比较贵,也就四五个菜,一个汤。在家这样的也就一百来块左右。 于是我叫服务员拿两个饭盒来,我要打包。 林业哥忙阻止:“打什么包啊?这都吃得差不多了,而且现在又没回去,我还想请小娟陪你去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呢。”又对小娟笑:“不知小娟下午有没有事?要不要陪男朋友啊?呵呵!” “没事,我正愁下午没地方去哪!他今天有事,不然就带来吃饭看美女啦!”小娟笑道。 听他们这么说,我也不好坚持说要打包了,但我说我吃了总可以吧?!于是我又拿起筷子,在几个碗里连挑了几下,放进嘴里,把嘴塞得满满的了。 林业哥看着好笑:“你家在我们那儿还算挺富裕的哪,而且你爸妈又对你是娇生惯养的,可你怎么像个穷人家出来的孩子一样啊?!”他说这话时的神情,真是爱屋及乌、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感觉。 以至于大诚在他耳边嘀咕着什么,就和小娟走了。 我估计在说什么他们兄妹就不当我们俩的电灯泡了,在外面等我们之类的。林业哥还在他肩上拍了一下。 “你们俩又秘谋什么呢?”等他们俩走后,我故意对林业哥说。 “他说不当我们的灯泡了。你说这大白天的,要灯泡干什么?而且他又不会发光。”林业哥故作正经的说,边把还有些东西的盘子都端到我面前,人也坐到我身边,用筷子在剩下的配菜里挑着鸡肉啦、鱼啦等东西放在我碗里,甚至还时不时直接夹放进我嘴里。 仿佛我就是个两三岁的孩子,而他就是我爸。 我要不接,他就不耐烦的抱怨:“快吃,人家还在外面等着呢,要你别吃了,你又不肯,这都凉了,有什么好吃的?以后别再这样了,多让人笑话啊,又不是老人。” 看他这样,我又忍不住顽皮的凑近他叫了一声:“知道了,妈!” 他似乎都已习以为常了,只瞪我一眼:“你可真幸福啊!两个妈,湖南一个,这儿一个!” 我忙推他一把:“去你的。” “你又推我干什么?不是你自己喊我‘妈’的?”说完还“呵呵”的笑。 我都懒得理他了。 随后他放下筷子,从外套里层的口袋里掏出一沓百元大钞放进我包里,说:“等会儿跟小娟去商场挑几身像样的衣服啊。这现在干什么都要体面、时尚一些的,不然人家会以为你是个土包子、没见世面呢,那对你的印象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你才土包子呢,我哪里土哪?”我啐了他一嘴。 “我土行了吧,我就跟你打个比方嘛。”他有点不高兴。 “那你呢,你去干嘛?”我问。 “不会把你扔给小娟,自己去泡妞的。” “跟小娟怕是还好一些,省得被你欺负。”他又没个正经的扯着,我也得奉陪啊。 “诶,到底谁欺负谁呀?你可真会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啊。”林业哥像个孩子一样把嘴嘟得老长,又说:“这大诚活动能力强,认识的人多,所以我得请他帮忙找熟人,帮你去弄个证呀!” “他愿意帮着去弄吗?这毕竟是非法的呀,会不会要很多钱呢?哦,要是被发现了,会不会要负什么法律责任?甚至坐牢啊?”我望了望周围,凑近林业哥,紧张的说。我这样问既为自己担心,也为他们担心。 林业哥则将包放在腿上,轻松的说:“放心,没那么严重的,发现了也恐怕只是把你辞退了吧?当然只要你别出什么大事,别像虐待我一样,去虐待小朋友就绝对没事的。”他笑着,又连忙躲开。我却没有心情跟他开玩笑,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他这才正经起来:“真的没事,你本来就是学幼师的呀!只是缺个证嘛。要是实在不行咱再找别的工作啊!”他见我放下筷子了,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我,说:“走吧!” 我擦把嘴,挎起包,就跟他出来了。 今天的太阳确实很大、很扎实的,刚一出来,还有点像夏天一样,有一股热气袭来,当然没有夏天那么的强烈和明显。 大诚他们俩正站在摩托车旁等我们,大诚见我们出来了,又开起玩笑了:“神仙眷侣终于出来了,让我们好等啊!”我只是有点脸红的低低头。林业哥也只是有一丝胆怯的看了我一下,不太好意思的扰扰头。我们俩谁都没说什么,也不知道是彻底默认了,还是觉得不屑理会?倒是旁边的小娟抿嘴笑笑。 我们来到他们身边时,大诚就对林业哥说:“我知道这顿饭不是白吃的,说吧,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 林业哥却故意卖起了关子来:“我就那么小气,有事求你才请你吃饭的吗?没事时就没请你吃过?你吃我的饭还少吗?当年在学校时就将我的餐票全送给你的梦中情人,叫什么来着?” “高慧!还是你们班的哪!”大诚提醒说。 “对,是高慧!可不到两天就把人家甩了,可怜我只好用现钱去买饭吃。”林业哥诉着苦。 “这么说还真的没事?真没事那我们就告辞了!”大诚说罢就故意示意小娟走。 林业哥忙拦住:“既然你都说了,我真有点事要麻烦你,你要不说,我都忘了。” “得了吧你,今天要不是看在你这女妹妹长得漂亮的分上,我一定打得你满地找牙不可,把我的八辈子的事都翻腾出来了。是帮她弄个幼师证是吧?”大诚问。 我忙答:“是!是!” “证我可以和你林业哥去找熟人弄个来,但管不管用我就不能保证了,你也别跟别人去炫耀什么,虽然现在满地假,连博士证、硕士证都弄得到,只要你有钱,不过这终归不是什么好事的,明白吗?”大诚嘱咐道。 我认真而感激的点点头,说:“好的!我绝不会跟别人说的!谢谢你,大诚哥!!” “你别谢我,我只是要对得起你哥这顿饭!”大诚说笑着。 林业哥听这话又要打他。 他忙躲闪:“我帮你这么大的忙,你还要打我,你也太没良心了吧?到时候把你的女妹妹追到手了,可别忘了我这个大恩人喔!”他们追打着又扯到我身上了。 “哎,你们多大了,是幼儿园里的小朋友吗?还这样闹腾,也不怕人笑话。“小娟抱怨着。 他们这才打住,各自回到摩托车旁。林业哥跨上摩托车并戴上头盔,又把红色的递给我,还示意我坐上去。我正要跨上。 大诚却说:“你不是要她跟小娟去买衣服吗,怎么还坐你那儿啊?” “是啊,但我得送她过去呀!”林业哥看着他说。 “那你知道她们去哪儿买呢?我看你啊,也别太鸡婆了,你就让小娟带着她骑我的去,保证不会把她给卖了的。你就跟我去找人弄证算了。带钱没有?我可不会帮你贴钱啊!要是你把她转手介绍给我还差不多,可你又舍不得!” 林业哥笑着抬眼看了看我:“我早就说过,只要她愿意,我没意见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玫……!”他还要对我说什么。 但被我用愤怒的眼神压下去了,并在他腿上重重的踢了一脚,才解恨的将头盔砸在他手上。 他没有躲避,就这么被我的皮鞋踢,只是嘴上有点委屈的叫着:“你就欺负得了我,这是大诚先说的,你叫我怎么回答?” 我没有再理他,就转身向小娟走去。她已坐在他们摩托车上了,我也跨上去,坐到她后面。 林业哥还在说着,几乎是在喊:“戴上安全帽啊!注意安全听到没有?”我则没有答他。他也没指望我会答他,就直接叫小娟骑慢点。 小娟把她车上的头盔由前面递给我,啐着嘴:“知道了,保证把你的女妹妹毫发无损的还给你的。难怪玫梅要叫你‘妈’,你可真够妈的!也真够玫梅受得了你。” 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下了摩托车,来到我面前,递给我一张卡,说是信用卡,并附到我耳边告诉我密码,还说不知道这几千块钱够不够,不够就刷卡吧,里面还有几千块钱,又嘱咐小娟给我挑几件好的。 小娟则回应他:“放心,我一定把她打扮成比明星还明星,到时你可别怪我让你增加了许多情敌啊!” 我听这话,脸又有点发烫,忙低低头,心想:“又来了,这样还不如违心的承认算了,省得让人取笑。也怪这小爹太婆妈了,真没办法。” 林业哥的脸颊也有点绯红,望了望我,又笑道:“我连情人都没有,又哪来的情敌呢?像你哥这样的才有哪!” “我刚刚可没惹你啊!”大诚叫嚣着。于是两个人又亲昵的打在一起了。 看得出他们的关系有多铁,并不在我之下,甚至比我和他的关系还铁。 是啊,这些年他常年在这边工作,虽然每年都能见上个一两次面,但已不如小时候的亲密无间,要不是他有那个意思,我们之间可能已经没有联系了吧?想到这,竟然有些嫉妒大诚来。 我和小娟走后,他们也走了,只是我发现,他们去的方向正好与我们相反。 第二十二章《好姐妹》 第二十二章 好姐妹 小娟先把我带到一个高档的商场,那里的衣服贵得让我都不敢下手拿,最少也得一两千呢。 看我这样,小娟笑笑开导说:“这还不算贵,有的还上万呢!反正是他埋单,而且你长这么漂亮,真是太便宜他了,花他几千块钱算得了什么?今天非得把他给你的钱花得一分不剩不可!”小娟说得都有点忿忿了,好像挺为我鸣不平似的,真的非把他这几千花光不行一样。 为了替他留下点钱,我只得很认真的向小娟解释说:“他真不是我男朋友,他就是我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从小到大他都是这样护着我、惯着我的,再说我们也不适合啊,他比我大了那么多,而且……。”我没好意思说出来。 但小娟却明白,说:“只要你不在乎,别人还能说什么呢?即使说了,你不听、你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不就完了吗?而且相貌其实都是外在的东西。关键看他对你好不好,有多爱你。其实女人最好找一个爱你多一些的男人,而别找一个你爱他多一些的人,那样你会比他爱得辛苦,付出得也比他们多得多。我们女人对感情本来就付出的比他们多!”小娟几乎有点委屈的说着。 而我只是冲她笑笑,没有说话。也许觉得还不太懂这些?也许觉得两个人在一起又不是称称,干吗分得那么清楚呢? 她又说:“好吧,就再带你到别的地方去看看。真不知道这林业哪里好?能有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这么为他着想!你现在不承认没关系,等几个月后,看你不承认?说不定还没来得及承认就这样了呢!哈哈……。”她说着就故意挺起肚子,双手夸张的供起。 把我羞得脸红耳赤,直追上去。 她当然是撒腿就逃啦!我们一直从二楼追到楼下的停车场。她才摆摆手,说:“不来了!不来了!” 但我还是将她轻轻的推了推。 她却把头盔递给我,自己也戴上,娇嗔的说:“上车啦!臭丫头!” 我听这话怎么这么亲切而熟悉呢?昨天自己好像也这样叫过林珑,还是林珑这样叫过我?觉得这样的感觉真好!又交了一个知心朋友!心里都是那种甜甜的感觉。于是问了她的手机号码。 她也要去了我的,并说:“以后就是她妹妹了,要有什么不如意、不开心的事就打电话给姐姐说,姐姐一定是你的聆听者,虽然可能帮不上你的什么忙,但宽慰宽慰你还是可以的。诶,要不这样吧!我跟刘成他们家说说让你进我们幼儿园,这样我们就可以成同事啦!” 我坐在她后面,听她说这话,心中一阵兴奋,但随后又觉得不妥。因为我是没有正式幼师资格的。小娟要是跟他们说,只会令他们为难,甚至还可能影响小娟在他们心目中的印象呢。何况他们那儿是贵族幼儿园,要求一定很高,没有任何工作经验的人一定胜任不了吧?于是说:“算了,我还是回荔城找一家普通的幼儿园先干着,你那是贵族幼儿园,要求一定很高。我是一天工作经验都没有的,肯定胜任不了,而且我连幼师证都是假的呢?咱总不能去骗你男朋友一家吧?那样多不好啊!” “哟,还是重色轻友,舍不得你的林业哥啊!呵呵……。其实我也就跟你说说、开个玩笑而已。我还真没有那个能力让你进我们园,他们那儿对幼师资质要求很严格的。再说你长这么漂亮,我若把你留在身边,自己不就有压力?说不定我们家刘成看到你之后,都不要我了,追你去了哪!哈哈……。”小娟又忍不住说笑了。 我只能嘟嘟嘴说:“去你的。”我真有点恨自己为什么长成这样,老是被人拿来取笑,不过这是爹妈给的,我也没有办法。我总不能去毁容吧?别人想长成这样,又不能如愿,我长成这样了,反倒成了负担。忽然觉得自己怎么有点吃到了葡萄,却又嫌它酸的感觉呢?想着竟然笑了,当然没有笑出声来,不然小娟肯定得刨根问底了。 看样子她也是个嘻嘻哈哈的性格,跟我和林珑差不多吧? 没多久,小娟就带我走进第二家商场。这里稍微便宜一些,有一千多的,也有几百的和一百块多的。 我挑了两三套应时的春装,并在试穿时,就穿上了,没有换回来,因为小娟看着直叫绝,说什么这身衣服简直就是为我量身订做的。又说我是什么衣架子,真应该去当模特。简直把我捧到天上去了。让我穿上!穿上!说是今天虽然有点风,但有太阳,应该不冷,要是冷的话,等会再换回来就是了。 我说等会肯定得换下来,这身衣服又没多厚,下面又是薄裙子,要是被他看到,我这耳朵又该起茧子啦! 小娟也知道我在说谁,笑笑说:“他真的很爱你、很关心你的,你真的应该考虑考虑的,虽然他很普通,也很一般,你甚至可以预见他几十年后还是这样,但却永远会像现在这样疼你爱你的,永远会把你当成手心里的一块珍宝的!在我看来这样就足够了,什么钱啦、财富啦、地位啦都没那么重要,其实那些都只不过是浮云而已!” 听小娟这些话,更觉得她的性格和思想果然与我的相似。看来我们俩真能做个很要好的朋友和姐妹哪!我没有接她的话,只是有点抱怨的看她一眼。 她则回应我一个可爱的鬼脸。 我还挑了一条牛仔裤、两套睡衣和一双皮鞋,但这三样东西加一起都没有那三两套春装中的一套花得钱多,所以他给的两三千块钱现金也就花完了。本想刷卡也给小爹买点什么。可又不知道他需要什么,倒是小娟自己什么都没买,却给她男朋友买了条领带,一千多块哪!她还要我给林业哥也买一条,说反正是他的钱,你就借花献佛一下嘛! 我说我不知道他要不要,他好像没有西服的。 “那就给他买套西服,再买个领带呗!” “那我发个信息问问他。” 听这话,小娟露出不屑的表情,心里肯定觉得我没有心在他身上。我现在可能真的没有多少心在他身上,只会享受他的疼爱和付出吧?我的短信发过去后。 他的回复差点没让我气得吐血。他说:“我才不要什么西服、领带哪!我从没去穿过那些东西,感觉太正式了。可能要等到跟你举行婚礼时,才会穿吧!?哈哈哈!” 我只回复他俩字“混蛋”。 他却发来一串“哈哈哈哈”。把我的脸都气白了。 小娟看我这样,好奇的问:“他跟你说了些什么,你怎么这样啦?” “哦,没……没说什么啊,就说他什么都不……不要,让我别给他买什么啊!”我有些结巴。 小娟的样子显然是不相信。 我忙把手机藏进口袋里,这才发现这身衣服根本就没口袋,小娟见我这样更加好奇了,连忙过来抢。我见状当然是连连躲闪。 可还是被她抢去了,还神秘的笑笑:“我倒要看看他跟你说了些什么情话,让你这么紧张?” 我心想:“完了!刚才那条信息又没删除,被小娟看到了,还不定怎么笑话我呢?!要是有个地缝让我钻进去就好了。” 正在这时手机不失时机的响了。 我总算松了口气。 小娟只好把手机递过来,失望的说:“你们俩真有默契唉,这就来替你解围了呢!” 我接过手机,也不高兴的说:“本来就不应该看别人手机嘛。”随即我又极不耐烦的对着手机喊:“什么事?” 看我这样,小娟也知趣的走开了。 “怎么,生气了?我就是告诉你,别给我买什么西服、领带,我不适合,也不喜欢穿,你看我那衣柜里根本就没有啊。也不用再给我买什么。你自己多买几身好的就 可以了,等会穿给我看看,看看我妹妹到底有多漂亮,看看能不能被哪个高富帅看上呢?那我就是大舅哥,他还能亏……?!” “你能不能不说这些,不说这些你会死啊?”我忿忿的说,几乎比刚才更生气。 但他却说:“死倒不至于,但会疯!” 我又被他逗笑了,说:“去你的。诶,我那证弄得怎么样了?能不能弄哪?” “快好了!” “真的啊?!”我惊喜道。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可见这年头钱有多有用。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了,能不能用还不知道呢?” “这个我明白的。”我收起之前的惊喜,平静的说。 “等会儿弄完了,我发信息给你,你把你们所在位置发给我,我好过来接你回家啊,我今天还有好多事要忙呢!你又不会让我继续……。”他没说完就不说了。 这让我倒有点好奇,于是问:“继续什么呀?” 他见我问,就嚷嚷起来:“诶,你是不是横竖都想要骂我?我说吧,你又骂我。不说吧,你又问,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这才明白他又想胡说八道了,便要挂,他也知道我是这种应反,急忙罗嗦句“注意安全啊!” 我几乎也是脱口而出:“知道了,妈!”他没有答我,就挂断了。我自己又觉得好笑。 小娟不知什么时候绕到我后面,双手遮住了我的眼睛,扯着粗粗的嗓音说:“好靓一个美女啊!我要劫持你,让你男朋友拿钱来赎,不然我就要劫色啦!”说罢她自己倒先笑了。 我将她的手拿下来,转过身去,拿着她的胳膊推推她,笑道:“好一个女劫匪,不过你女劫匪,你劫我色干什么?”说完我们两个便笑作一团了。 之后又诳了一会儿,看中了一套四百五十几元的套装,本来自己觉得已经够了,不想买了。但却耳根软,经不起小娟的一再纵恿,最终还是刷卡买下了,也是裙子的。反正四套都是裙子的,因为小娟说我腿长,穿裙子更好看。 我还是给‘小爹’买了一件衬衣的,觉得小娟说得对,问他,他肯定是说不要的,可心里可能并非是这样想的,自己不也经常这样口是心非了吗?买完东西,小娟又说要带我去做做头发,说是要让我焕然一新。 我则不想去了,觉得没必要,等会儿回去还想洗头洗澡呢,来这几天了,还没洗过呢。而且林业哥不是说快办好了、快来了吗? 小娟见我这样说没有再坚持要带我去,只是又说笑了:“还是你的林业哥、准男友比较重要喔!”这话听多了,我都没什么感觉和反应了。 我们没有走开,就在楼下的咖啡厅等着,小娟除了叫了两杯加糖咖啡外,还问我还要不要来点小点心什么的。 我说我不饿、不要。 她立即有点失望。 我忽然想起到她中午没吃饭,准是饿了,忙说:“你吃吧!”说罢就叫来服务员,自作主张的帮她要了一份奶油蛋糕。 她忙推辞:“我不要,我是怕你饿了,让你林业哥心疼了!” 我白了她一眼:“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饿了,中午没吃饭哪!” 她这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可真是火眼金睛哪!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看来我以后还是别在你面前卖弄自己的小聪明啦!” 我和小娟在那儿等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他有信息发来。 ` 我就有点担心了,跟小娟嘀咕起来:“这怎么还没来呢?人没来,信息也没来,不会出什么事吧?大诚哥今中午喝了酒呢。” 小娟忙宽慰我,似乎语气中还有点不高兴,因为我提到了她哥喝酒了:“放心,没事的,可能是弄证那里出了什么事,毕竟这是违反规定的,而且我哥他今天就喝点啤酒。放心吧,保证把你的林业哥安全的还给你的!你们俩也真是的,明明互相关心着、喜欢着,却打死也不承认,可真有意思啊!” 我没有理会她,只是若有所思的望着门外。 她又说:“要不,你给他发个信息或者打电话问问?” 我冷静的说:“算了,再等等看,免得某些人笑话。” 小娟则伸手打我一下,说:“好个死丫头,怎么嘴这么不饶人?小心以后嫁不出去,不过你不怕的,有你的林业哥作候补啊!哈哈……!”笑着她就站起来逃了。 我肯定是追啊,心说:“非得给你点颜色看看,不然你以为我好欺负,总来取笑我。”可我没追两步又回到了位子了,因为想起自己的几袋东西放在旁边呢,别被人顺手牵羊了。 她也回来了,只是有点怕我反击,显得很小心。 我见她这样,又忍不住想吓吓她,便故意起了起身,手也故意伸出来。 她果然吓了一跳,忙转过身去,但见我并没有上去,她又回来了,这次是大大方方的,还有点不高兴,在怪我故意吓她呗。 我却得意的看着她。 她气得歪了歪嘴,眼睛瞪着我,屁股高高的蹲坐下去。然后手托着下巴,眼睛也转向外面。过了一会儿,她也拿出手机来看看,也有点儿担心了:“都快五点了,真不会出什么事吧?” “是啊,怎么还没来呢,不行我得打个电话过去。”说着我就拿起自己放在桌上随时看时间的手机,拨过去:“喂,哥啊!怎么还没来呢?没出什么事吧?” “快来了!其实也没出什么事,等会儿再跟你说吧。哦,你们现在在哪呢?我好去接你,你要不愿跟我回去,那我就一个人回去了啊!” “你!”他又来了。我又被他气着了。于是干脆拿下来挂掉。我看他怎么把我扔在这里,自己一个人回去?挂上电话,我立即要小娟给他发个地址过去。 小娟没有质疑我为什么不发,而是一边发,一边笑着说:“你们俩可真是一对活宝啊!将来结婚了,生活一定会很有趣、很幸福的!而且这样婚姻生活才不会乏味啊!” 她说着看我没什么反应,又特意抬眼瞧瞧我,说:“是不是要跟我绝交了?!” 我本来要下暴雨的脸色,一下子又阴转多云,出太阳了,说:“是啊,再说我真就跟你绝交了,虽然我们今天才刚认识,但我也一样的绝!”说着我嘴巴撅得老长。我的神态和语气就像是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一样,随后我们两个又扑哧一声都笑了。 小娟还一边笑着,一边不知赞扬我,还是变着样在骂我:“你要做幼师还真适合,因为你这样简直就是个没长大的小朋友,所以一定能跟小朋友打成一片的! ”我不太高兴的望了望她:“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一半对一半吧?”她说。 我气得又去推她,但被她娇嗔的喝斥住了:“臭丫头走了,拿着你的东西到外面去等他们啦!”小娟说着就拉开自己的挎包。 我知道她这是要埋单的,忙压压她的手,拉开自己的包:“我来我来!你陪我买东西,喝口水,还要她自己掏钱买啊?那你成什么人哪?” 小娟听后笑笑,没有再坚持。 我把钱放在桌上,就提起几个装衣服的袋子。小娟还怕我提不过来,伸手要帮我。我甜笑着摇摇头。小娟也就算了,向门口走去。 我们从咖啡厅出来,就在门口的人行道上等着。 不一会儿,他们俩就来了。两个人还没从摩托车下来,就看我看呆了。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忙愤怒的瞪了瞪林业哥。 小娟也用手在他们眼前晃了晃,说:“喂,没见过美女啊?一个个像色狼一样啦!” 他们这才把眼睛移开。林业哥在望见我的眼神之后,忙低低头,而大诚则摇头晃脑,像古人读书似的:“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间难得几时闻哪!”说得小娟倒哈哈大笑,我自然是更加害羞了,把头埋得更深了。 林业哥像是帮我解围的把大诚推下摩托车。 大诚也报复的把他推下来,说:“你小子捡了个仙女,还来推我,小心我不顾兄弟情分把你的女妹妹抢过来,玫梅啊!你愿意留在蓉城吗?他刚才不是让我问你自己吗,所以我就……。”大诚狡猾的对我说。 林业哥着急的‘诶’了一声。 我为了气气他,故意说:“好啊,我正想跟小娟姐做个伴呢!” “那好,那我走了!”林业哥说道,并上了摩托车,随即就发动了走了。 我简直看傻了,急走几步:“诶、诶、诶!还真走啊?!”我叫着,急得直跺脚,都有点要哭了。 回头看看小娟和大诚。他们俩先是微笑着看着,随后发现我神情不对。 小娟忙走过来,搂住我,说:“你可真个傻姑娘,他逗你的呢。他怎么可能把这么好的女妹妹扔在这不管呢?你也不想想他舍得吗?” 其实我心里也知道他不会那么做的,可我就是忍不住。 林业哥大概在那儿转了一圈后,看到小娟搂着我,知道情况不对劲,忙跳下来。 小娟见他过来了,才把我放开,说:“你这哥哥怎么当的,竟然还惹妹妹生气。” “我……,我……。”他总是这样,跟我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口才很好,一遇到正事,尤其是看到我哭,他就像卡壳了一样,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越是想解释,就越是解释不出来。 他拉住我的胳膊,还想要跟我解释什么。 我气愤的将他的手甩开。 他仍不放弃的拦在我前面。 我用手推了一把,也只是轻轻的一推,就把他推倒在地,摔了个四脚向天,他还在地上说:“玫梅啊,你怎么这么大力气啊!” 这样的动作和话语,直把旁边的大诚和小娟看得哈哈大笑。 我也忍不住好笑,当然我也明白他并不是我推倒了,而是他有意在表演,其目的就是要让我破泣为笑。 他就这样自毁形象的在大街上,摔个四脚朝天,也不管有没有人在看他、在笑他,说不定还有人把他当成小丑或是神经病呢。 不过他也很快就爬起来了,还不忘拍打着屁股上的灰尘,一面向前一两步,又来到了我前面,心疼而又有点责备的说:“好了,别生气了啊!都是哥哥不好,哥哥不应该逗你玩的。但是你也不想想,我能把你放这里不管,自己一个人回去吗?那我爸妈问我,我该怎么说呢?”又把声音压低点:“你呀,真不知说你什么好,都这么大人哪,还一遇到点事就哭鼻子,也不怕别人笑话?”说着他嘴角向大诚俩那边努努,手伸过来,可能又情不自禁的想摸摸我的脸,擦去我脸上的两颗泪吧?但碍于大诚和小娟在旁边,没好意思真伸过来,替我擦去,而是转向我的肩上,哥儿式的拍拍。 看着他的疼爱神情和话语,要不是他们在场,我可能也会忍不住的靠进他怀里去吧?享受他的疼爱和温暖。 随后他在我身边转了转,仔细打量了我一番之后,笑着说:“这还真是人间难得几时闻哪!” 我则嗔嗔的说:“闻你个头闻,又不是猪头。刚才干什么去了,害得我和小娟在这等了一个多小时,心里都有点担心呢!” “还说呢,大诚差点跟人家打起来呢!就知道冲动,你也不想想,若真打起来,他们那么多人,咱俩能打得过吗?”林业哥抱怨的对大诚说。 我听这话,惊讶而紧张的张望着他们俩,心想:“万幸没打起来,不然怎么得了,真不敢想象。哎,都是我的错,我干吗要到这……。” 林业哥见我的表情不对,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说出来,忙轻松的对我说:“玫梅,你别紧张,就跟他们多说了几句话,耽误了一些时间而已。” “什么多说几句话,本来讲好的两千块钱,你哥半个月的工资呢。后来办好了,又勒索还要一千,说是包红包,不包还不让拿走呢!我当时一听就火了,要不是你哥拦着,我早一拳打过去了!”大诚很英雄似的说。 林业哥则看他这样,笑笑说:“你就别在玫梅面前表现你的英雄气节了,玫梅是不喜欢打打杀杀的,所以这样是打动不了她的,呵呵……!” 大诚忙怒视他,说:“都知道她是你的妞,眼里只是你这个鸡婆男人,你不……。” 林业哥见他这样说,忙望了我一眼,就冲过去要打他。 他则指着林业哥,对我说:“看见没?这就是他的为人,在别人面前是缩头乌龟,只要在自己人面前才会这样的。所以玫梅啊!你可要考虑清楚,要不要把眼光往旁边移一移呢?哈哈……!” 林业哥本来举着手,在听到这话后,终于落在他的肚子上。 他忙捂着弯了弯腰,不知是真有点疼,还是装的,反正他嘴上笑得一朵花似的。 我冷着眼,看了他们俩一下,鼻孔里还‘哼’了一声,来到小娟面前,抱了抱她,有点感伤的说:“我走了啊,以后给我打电话啊!” “我打给你?”小娟撅起嘴来。 我惊讶的望着她,不知何故。 她见我这样就笑了:“你只要我给你打电话,你就不主动给我打吗?” 我听这话才嘟嘟嘴,推推她:“好啊!连你都欺负我,看来你们个个就知道欺负我这个初来乍到的女孩子,以后我谁都不理了,谁都不睬了。”我故意赌气的转身向后走。 他们见我这样都笑了。 林业哥把我放在那儿的袋子提起来走到摩托车边,看我没有朝他那边走,就冲我喊:“回去哪,车停在这儿呢!” 我本不想答理他的,可不理他,我怎么回去?于是还是很不争气的向摩托车旁走去。他在几个装衣服的袋子里轻微的翻了翻,拿出我脱掉的外套,就要我穿上。 我迟疑的望着他。他就板起脸来解释:“穿成这样,这摩托车上可有风,冷着哪!你又想吓我啊?” 小娟也走过来:“是啊!这天气本来就不热,摩托车上更是风吹,会冷的,还是披上吧!哦,下面还是裙子呢,要不要也换下来?真的别着凉了。” 被小娟这么一提醒,那小爹说什么都要我换下来。 我终究还是拧不过他的罗嗦,去了人家咖啡厅的洗手间换下来。回来后,气呼呼的把袋子摔到他脸上。他用手接着,也不生气,还乐呵呵的傻笑。看他这样实在有点烦,甚至有点鄙视他,觉得他真不像个男人。 再次和小娟话别:“我绝对会给你打电话的,到时候你可别嫌我烦就是啦!” “傻丫头,快走吧,别贫了,放心,绝对不会烦你的!”小娟笑着说。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点点头,心里竟然有一丝伤感了,我总是这样动不动就伤感,真是没出息。为了不让大家发现,也为了转移自己的情绪,我飞快的跨上摩托车。 林业哥随即把头盔和袋子递给我后,才坐到前面启动,边对大诚和小娟说:“走了啊!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本来应该在家休息的,结果被我们叫来帮忙。” “好了,快走吧,别客套了,你若真想感谢我们,就把你这女妹妹让给我吧!哈哈……!”大诚又说笑了。 小娟却有点不高兴了:“哥,你烦不烦哪?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你自己不烦,人家听都烦了。”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知道吗?”大诚忙回敬她。 “你……!”小娟并不服气。 林业哥连忙劝道:“好了,?你们兄妹俩今天是怎么了?这么爱斗嘴啦?”又扭头对我说:“都怪你,害得人家兄妹俩都失和了,如果是兄弟俩非因为你而反目成仇不可!”他说着自己先笑了。 我羞涩的对他的背进行了一番严厉的打砸。 他却笑得更厉害了,那大诚和小娟也是一阵笑,甚至那大诚还说:“你们俩都好到这份上了,还不承认?我看赶紧结婚算了,也让我们早点喝杯喜酒吧!啊?!哈哈……!” 我又羞得满脸通红,忙低下头。 林业哥回头看了我一眼,又怒视大诚一下,并咬牙切齿的指了指他,才走。 我们走了之后,他们才走,还笑着在说着什么。 我想一定在说我们,于是我又露出了忿忿的表情:“你怎么就这么多嘴哪?胡说八道些什么呀?只顾自己说着高兴就行了,也不能拿人家这样开玩笑,你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尴不尴尬?你这什么哥哥呀?我看我爸妈也是看错了你。” 我狠狠的数落了他一顿,才感觉消了点气。只是不知道他此时是什么感受,总之他听了以后没吭一声。 第二十三章《渐入佳境》 第二十三章 渐入佳境 他这样我倒有些担心了,担心他真生气了,不理我了,那我还怎么在他那屋里住下去?而且他今天还花那么多钱给我弄证,又给钱给我买衣服,那可都是他辛苦钱哪!而我只为了几句玩笑话,就那么数落他,是不是有点太不应该了?但我又不好意思主动去跟他说话,万一他不答,那不是碰了一鼻子灰? 直回到李花小区,下了摩托车,他才没好气的说:“你先回去,我去买点菜,今晚就在家做饭吃算了。吃完饭我还得去买被子,不然今晚又没地方睡了。这么大人哪,睡个觉都还要人陪,不陪还睡不着哪!” “谁要你陪啦?谁睡不着啦?我那是白天睡多了,昨晚才睡不着的,你又来胡说八道。”我又忿忿的说。 他则坏笑着:“我又没说你白玫梅睡觉还要人陪。我说的是我那私生女哪!诶,你着什么急呀?啊!哈哈……!”他大笑着就跑了。 我气得直踢地:“你……!”不过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因为他没有把刚才的话放进心里去,或者刚才是生了点闷气,但此时已消化了。我冲他喊:“喂,要不要我先洗米放那儿煮着呢?” “随便,我反正一会儿就回来了!”他跑着回了一下头。 “随便?随便是个什么意思?真够臭客气的。”我嘀咕着,就转身朝楼里走,手里晃着袋子,嘴里哼着三流歌曲:“爱情不是你想买就能买,……。” 到家后,把手里的袋子扔在沙发上,就去洗洗手,再淘了些米,放在电饭煲煮着。由于他这洗手间里没有热水器,洗澡也就只能在煤气灶上烧水了,所以用烧水的大锅装了满满一大锅水,放在上面,准备开火时,又想起那小爹一会儿就回来了,那多不方便哪,而且又要吃饭了,还是等吃完饭,他去买被子了再洗吧,洗完就上床上网去。我才不帮他什么忙呢,哼!想着我回到屋里,拿出衣服又欣赏了一番。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林业哥回来了。他一手提着几个塑料袋的菜,一手提了床被子。进来后,把被子放下才去关门,边问我说:“做饭了吗?” 我故意说:“没有,你不是说随便吗?所以我就没做啊!” “哦,那没事,我来做。”说着他就提着菜向厨房走去,到了那里就叫着:“还说没做哪,都快熟了!” 我听这话,偷笑一下。把衣服放进衣柜里,又把给他买的衬衫,送到他手里。 但他正在案板上切着鸡肉,手油油的,见我拿了个盒子过去,看了一下:“干什么?给我的啊!?” “是啊!不要啊?”我递着盒子说。 “给我的啊?不是让你别给我买吗,怎么还买呢?”他放下切菜的刀,搓搓手,想要接过去,可又嫌手脏,忙笑笑翻翻手给我看。 我领悟的点点头,帮他拿到屋里去了,说:“你以为我要给你买啊?我可没那么好心,给你买?是小娟让我买的,说是反正是你的钱,让我呀,借花献佛一下罢了。哈哈……,失望吧?”我狡猾的笑着。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真懂事,知道反哺和感恩一下了哪!” “反哺?” “是啊,反哺!你不是叫我妈吗?是妈不得喂奶吗?啊?!哈哈哈!”他大笑着,还十分的胆怯环顾身后,甚至把握着的菜刀都放下了,以免乐极生悲,不小心弄到了谁。 他在那儿站立着,等我去反击,可见我并没动静,他还来到门边瞧了瞧,见我在玩手机,并不理会他。他明显有点失望,只好回去砍他的鸡肉了。 其实我是在迷惑他,我要等他放松警惕,再突然一下,弄得他个措手不及,那才好玩些哪!当然我也确实在发信息,给小娟报声平安吧,还给韩冰发了条短信,尽管知道她可能也像昨天那样,不会有任何反应的,但我还是发了,甚至我决定这个星期内每天都发一封,如果她还是没有回音。我会彻底放弃她、忘了她的,也再不认她是我的同学和朋友了。 发完信息,我便不动声色的背着手踱到他身后,伸手就在他背上好好的侍候了一把。 他自然是大笑着忙躲闪。 我则追赶着,说:“你不是说反哺吗?我这就来反哺反哺!那你别躲啊?你躲了,我还怎么反哺哪?” 他连连认错:“我说错了,说错了还不行吗?好妹妹,你就饶了我吧,别再弄了!而且我这还在切菜,手里有刀哪!”他说这话时,故意把放下的菜刀又拿在手里,还举了举,以警示我,又说:“等会儿,小心把你弄伤了,那我不成千古罪人了吗?都六点多了,你小姑娘不饿,我这老年人可饿了,赶紧煮菜吃饭哦!” 他都说他饿了,我也不好再闹他什么了,甚至还准备干点什么,毕竟我也得吃嘛!但他边切着辣椒,边笑:“不用,你只要别妨碍我就谢天谢地了!哈哈哈!” 我听这话立即眉头一横,又要去弄他。 他连忙举手认输,笑着说:“那你用脸盆去拿点薯粉泡着,等会儿做汤吃!” “哼!你让本姑娘拿,本姑娘还不拿了哪!”我神气的说,并把手伸到他面前摆了摆。 他疑问:“干什么?” “那三千块钱弄来的呢?” “喏,在里层的口袋里,你自己拿,我这手上……。”他挺起胸脯,示意我到他身上拿,又举手在我面前翻了翻。 我有点犹豫,甚至有一丝脸红,但还是把他衣服的拉链拉开了一小段,从里面掏出一个像毕业证似的本子,我正要打开看时,却瞅见他一脸坏笑望着我。我立即感到一阵害羞,他肯定是笑我拉他衣服的拉链,要脱他的衣服吧?我脸色也一定变得难看起来了,忿忿的说:“你这副样子,又想说什么鬼话啊?”忽然想起了中午大诚说的事,于是神秘的笑着:“哥,那老板的女儿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呗。” “那有什么好说,不过是千金小姐的感情游戏罢了,以为她真看上我了?”林业哥低下头,淡笑着。 “你这么说,那这事还真是真的嘞?!” “那当然!怎么,你不相信哪?那我还真的跟你好好说道说道,不然你以为你哥我在吹牛呢!” “那是!你不说你找不到女朋友吗?怎么人家千金小姐喜欢你,你还不乐意,那你要找个怎么样的?”我打开那个本子,边看着,什么幼儿教育学院,xx届毕业生白玫梅,……。底下是一个印章,还真像模像样的。嘴巴边和林业哥扯着。 “别弄丢了,几千块钱呢!不知道能不能行?”林业哥嘱咐着。 但我没有答他,觉得他这样说有点太多余,我怎么可能把它弄丢呢?我宝贝似的拿着它回到房间里,拿起扔在床上的挎包,本想就这么放进去,可拉开拉链往里一瞧,似乎很乱,又把里面的东西全倒出来,再一一收拾好放进去,这才把那个证放进去,拉上拉链,再把包放进柜子里。这时我才去厨房拿脸盆来拿粉,并用水泡着。 “你不是要跟我讲你和那千金小姐的故事吗?怎么又不讲了?”我对正在炒青菜的林业哥说,看见案板上那碗已经做好的辣椒炒鸡肉,忍不住偷偷的用手夹了一块放嘴里。在家里我也常干这种事,但那基本上是在端菜的路上,当面这样干还是不多的,因为妈妈看到了会打手,还会责怪几句:“这么大人哪,还这样,像什么话?” 但他只是轻视的摇摇头,仿佛我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她借工作之名来找过我几次,似乎有那个意思吧?见我没什么表示,也就放弃了呗,现在她仍然是我们公司的客户啊,只是快结婚了!男朋友也是二代的,跟她挺门当户对的!” 我听着无不为他感到惋惜和遗憾:“哥!你怎么回事?你又说自己找不到女朋友,这么好的机会,你又不抓住,你什么意思你?” “没什么意思,你以为她真的看上我了?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即便她是真心的,我也不愿意。像我们老板似的有什么好啊?听说他原来也是这家公司的一个技术人员,后来跟这家公司的老总女儿好上了,结婚后,他也就成了总经理,但他表面上是总经理,实际上连芝麻大的事都做不了主。甚至他老婆可以当着员工的面摔他耳光,骂他不过是他们家的一条狗,搞得他一点尊严都没有,又不甘心离婚。如果离婚,他就什么都没有了,又回到了过去。所以为了报复妻子和寻找尊严,他就逐渐变成了现在的色狼似的。你总不想你哥也变成这样吧?呵呵……!”林业哥把炒熟的青菜盛到碗里,递给我,让我端去。 我便同那碗辣椒炒鸡一块儿端去了,还抱怨说:“你就知道我喜欢吃鸡肉,可你不知道再好吃的东西,如果天天都吃,也会吃腻的。” “哦!那明天换,明天咱不吃鸡了,不吃了啊!”他有点如梦初醒似的。 我见他这样又偷笑了一下,说:“是不是觉得我这人挺难伺候的?” “没有,只是我这人不太会照顾人,让你受委屈了。”林业哥煮着汤说道。 我回来拿抹布,听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嘴又撅起来了:“你这是骂我,还是讽刺我呢?” 他忙解释:“怎么可能哪?我是说我一个大男人,自然没有你妈照顾得那么好啊!” 我嗤之以鼻:“切,你当我是婴儿啊?还要你细致入微的照顾着啊?说不定我有时还能照顾照顾你呢?!其实你应该找个女人照顾你的。你说你找那女孩以后就一定会遭轻视,像你们老板一样?其实你这种观念很片面的,不是所有的千金小姐都会像你们老板娘那样,也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你们老板那种德行呀!你总不会说你林业也好色吧?啊!哈哈……!”我擦完桌子,把抹布送回窗台上,大笑说,又怕他似的忙躲开。 他夹着粉、倒着汤,看我这样,又轻视的笑笑,说:“即便她不是那种人,我也不想,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人了。”他抬头望了我一下。 我竟有点慌张和脸红。我知道他说的是我,我就是他心里的那个人吧? 但他看见我这种表情时,又玩笑似的说笑:“没有了,跟你说笑哪,我要是有心上人了,那还不赶紧追,还等着被别人追去呀?那我也太学习雷锋,好榜样了吧?呵呵……!” 我听这话,真的有点不高兴,心想:“喜欢人家就说吗,干嘛藏着掖着,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哎,呆子就是呆子,没一点办法。” 于是,我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就回去了,也不拿筷子和盛饭来吃。 他把汤先端到桌上,又去盛饭拿筷子。 我就等着吃现陈的。 回来后,他手里端了两碗饭,筷子插在上面。一碗放在我面前,一碗端在手里夹了把青菜放在碗里,吃了口饭,又去开电视,并按着遥控,调到一个播新闻的台。把遥控器依旧放到电视机上。才回来,坐在我对面,把鸡肉使劲夹到我碗里,还说着:“多吃点,多增加点营养才恢复得快一些。” 我嘴里吃着饭,狠狠的挖了他一眼,心说:“罗嗦!” 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叫道:“哦!玫梅,你还没吃药?” 我楞了一下。 他就知道我没吃药,又不高兴的对我来了个抱怨的表情,并起身去打开水:“自己这事都忘了,还说照顾别人呢,吃了饭,?一定记得吃啊!他嘱咐着又回来,坐下来。 我则一副懒得理他的表情,对他不屑一顾的样子。 吃完饭后,碗筷依然是他收拾的和洗的。这次我没有像早上那样要去洗,因为知道他不会让我洗的,再要洗就显得是假客气,很作做了。在他洗完的时候,我开始热水准备洗头洗澡,并对他说:“等会儿我要洗澡,所以请您老出去一下下好吗!” “干嘛我要出去?我要弄被子,还得在中间弄道帘子,而且你洗澡也是在洗手间里呀,那没门啊?你真当我是色狼啊?还真防着我啊?!”他说到最后还真一点儿生气了。 我连忙解释:“没有了,我只是觉得有点不方便,那洗手间不是很小吗,不好活动,所以我想到外面来穿衣服,既然你有事要做,那我就将就一下,在里面穿好了。” “好,我出去,我迟早得出去买根铁丝和帘子,还得给你买双拖鞋,哪能在家还穿皮鞋,脚多不舒服啊!”林业哥洗碗后,搓了几下抹布,又拧干擦着手。 我低头看了看脚,发觉确实有点不舒服,自己今天都忘记买了,忙不好意思的笑笑:“今天我自己都忘了买了。” “是啊,可刚才还有人说大话,能照顾别人呢!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言不惭的?”林业哥笑着忙躲开。 我自然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忙去追,并抬起脚来,本只是想吓唬吓唬他。 可他却突然回头,我的脚还真的差点踢到了他,幸亏自己反应快,忙收腿,要不然非踢到他的肚子不可,这又刚吃饱饭,要是踢到可不好玩。 所以我很生气的说:“你干什么啊?!” “我还要问你哪,练武术啊?想当侠女啊?!”林业哥也不高兴。 “我还以为你就出去了呢!” “所以你就在家练武术啊?” “去你的。”我又被他说笑了。 他也笑了:“我是想问你要不要我帮你洗头?” “你还帮我洗澡呢!”我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不该说这话,脸自然又红了,忙低眼不看他,头也埋下去,正后悔着。 他也有点不好意思的抓抓头:“不是了,我以前看你妈妈帮你洗头来着,所以才……。” “那都十多年的事了,你以为我还是七八岁啊?”我没好气的撇他一眼。 “那好,那我出去了!水要烧热点,别头和澡一块儿洗,那时间会很长的,长了会冷了,我这又没热水器,要有,也暖和点。哦,我得赶紧给你买个脸盆回来,昨天就应该给你买的,却只给你买个桶子回来。”他叨叨恕恕的说着,同时飞奔出去了,也不忘甩上门。 我望了望自己的皮鞋。忽然想起了什么,忙过去打开门冲他喊:“还给我买双凉拖鞋回来,那里面地板很滑的!” “知道了!”他没有回头的答应着。 我把门靠上后,仍靠在上面回味着这整天的一切,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他了,越来越喜欢跟他在一起了!还收获了一个好朋友、好姐妹——小娟哪!而且幼师证也有了,说不定明天就能找到工作呢!想着心里都笑了,又蹦跳着去拿药来吃。吃完后,便从衣柜里拿出内衣内裤放到洗手间墙上挂着塑料袋里,准备洗我在南方的第一个澡。 第二十四章《绿刺猬》 第二十四章 绿刺猬 然而出去还没五分钟,他又回来了。我还以为他没带钱,回来拿钱。可看他腰间却夹个脸盆,脸盆里放着两双拖鞋和一小团细铁丝,真不知道他乍这么快,难道是飞人? 他把门带上后,就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拿着脸盆来到厨房,一面给我,一面问:“水热了吧?”又一面揭开盖子试试水温,自问自答:“嗯,正好合适,你……。”他没有说下去,走了,因为看到我板起的脸。 他也并未出去,而是在那儿忙活着,先是把弄好被子,还说把新被子给我盖,他盖旧的。说着就换过来了,随即又在弄铁丝。 这样我还能说什么,只好拿手上的脸盆倒水准备洗头。 就在我满头泡沫的抓着头时,放在床上外套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因为头上和手上都是水,不方便拿,所以没打算去接,再者觉得我又没什么重要电话,无非是爸妈打来的,等会儿打过去就行了。 但死小爹非拿来,说:“是你爸妈的,这么晚了,我不好接吧?免得他们误会了,胡思乱想起来。”他腼腆的笑着。 我则恶瞪他,心说:“你可真多事!你不管它不就完了,还用得着担心这些?真是无语!” 但他已经拿来了,并扯过我肩上的脸帕,擦了擦我耳朵上的泡沫,同时按了通话键,放在我耳边。“玫梅啊!吃饭了吗?”我耳边立即传来了爸爸的声音。 “哦,爸!我吃过了。你跟妈呢?”我只好甩甩手,又擦了一下,自己拿着说。 “都吃过了,只是以前咱们家都是三个人坐在一起吃的饭,现在就我跟你妈两个了,吃起来都没以前那么香呐。不过你别担心,这只是你刚走,过几天就会习惯的。现在我们也想通了,儿女总不会守在父母身边一辈子,那样也没多大出息的,所以只要你过得好,平安、安全,我们就放心啦!” 听到爸爸说着这些,我的眼泪又出来了,于是头上滴落下来的水和我的眼泪,便在脸上汇和,一起往下掉。拿手机的那只手也时常接到一两滴水。 而林业哥还站在旁边,本来可能是想等我打完了,好再帮我拿回去的。可见我这样,忙用手拍拍我,以示安慰。我则动情扑到他怀里。他也就这么抱着我,不顾我头上全是泡沫化着水滴在他身上。 终于妈妈说话了,还怕我担心忙替爸爸否认着:“别听你爸瞎说,没那事儿,所以你别担心。”她还问了工作的事。 我这才从他怀里起来,收起伤感的情绪,告诉他们今天的事,还说有了这个证,应该很快能找到工作的。但出乎我的意料,妈妈听到这些,却很担心。 我当然是打保票似的打消着她的担心,说:“没事的,林业哥和他的朋友都说现在遍地作假,发现了也只是不聘我或辞退而已,所以你们放心,没事的。” 妈妈这才显得放心,又事无巨细的嘱咐了一番后,问:“你林业哥在你屋里吗?” “在!哦,在他屋里吧?”我差点又说漏了,还抬眼望了他一下,才发现他的手正在我满是泡沫的头上抓饶着。发现我在看他,也愣了一下,手稍稍停了停。 “哦。”妈妈说。 “哦,妈,我正准备洗头呢!”我说道。妈妈这才叫我挂了,可仍不忘嘱咐一通,仿佛我还是个孩子,可能我就是八十岁,在他们面前也仍旧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吧? 挂上后,我将手机在身上擦了擦,因为有几水滴在上面。我拿着手机不知放哪里时,他示意放他口袋里,等我放进去后,他就把我的头按向脸盆的方向,用热水兑着冷水,又在手里试了试,才往我头上浇,并让我用毛巾捂住眼睛。 “你干吗要帮我洗头?你真当我是你的私生女了?那以后我这头就包给你洗了?不过没工钱的?”我低着头说笑。 “行!帮女儿洗头天经地义,哪还要什么工钱呢?”林业哥也笑着。 但我觉得自己并没占到上锋,甚至还有点吃亏啦!忙要将头抬起。 他连忙压着,故意生气的嚷嚷:“干什么?还没洗完呢!这么多泡沫的。” 我只好乖乖的低着,让他冲洗,但嘴巴却没那么乖:“你往后找了女朋友还能这样帮我洗?那人家非吃醋不可,要运气不佳,找了个女老虎非把你生吞活剥不可,看你还怎么帮我洗?” “那我就给你找个后妈了呗。哈哈……!再说你以后找了男朋友,还能要我洗?那人家也会吃醋的,要打我这个老丈人都有可能的!呵呵……!”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但又不甘心被他欺负,从来都是我欺负他的,哪有他这样欺负我的道理?于是我不动声色的在脸盆里捧了一大捧水,就泼向他。他忙躲闪,还故意囔囔着:“干什么?!干什么?!还没洗完呢!要报仇,也得等洗完了报吧?!” “2002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比以……。” 林业哥话音刚落,就传来了刀郎的这首歌,这是他手机的铃声。所以他忙甩干手去接,还嘱咐我说:“现在差不多干净了。”说罢,就顺手扯了条干毛巾搭在我头上。然后掏出手机,瞧了一眼后,诡异的冲我笑笑:“哟,老丈人来电话了!”随即他才对着手机严肃而亲切起来:“喂,白叔啊!”他喊着,眼睛却在偷瞄我,脸上的表情都有点得意忘形了。 我这才明白可能是我爸打来的,准是担心那证的事,才特地打电话给他的。可他居然说是什么老丈人!我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咬牙切齿的擦了擦头发,就面露寒光的走过去。 他见我来者必是不善的,忙撒腿就向门口跑去,但嘴上仍在跟我爸解释着:“您放心,绝对不会有什么法律责任,要不然我也不会去弄,那不是……?” 我并不管这些,只顾自己解恨的追他。 终于他被我追出去了,也带上门。甚至在楼道里,借着并不太明亮的老式黄炽灯的照射下,我拉开门还看见他回头冲我坏坏的,也很是得意的笑。 然而我却只能用非常咬牙切齿的表情来回击他,我甚至不能出声,因为他正在跟我爸通话。我一出声,爸爸不就知道我其实就在他身边。看来人真不能撒谎,否则是要吃哑巴亏的,不过心里却不知怎么地,却像吃了蜜一样甜滋滋的!我甚至没排斥他帮我洗头,还说什么以后这头都包给他洗了。难道自己真的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吗?还是他身上流露出来的犹如父母般的爱和关怀,让我信赖和安心呢?我纳闷的关上门,并反锁了,因为要去冲凉嘛。 当我用毛巾搓着头发来到厨房,准备倒水时,我的手机响了一下,是信息。我还以为在他口袋里,他忘了拿出来了呢!打开看时,还是这小爹的。 他问我喜欢什么颜色的帘子?他就好去买什么颜色的。 我心说:“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就买什么颜色的呗。这还用来问我吗?”我决定不答理他,看完仍旧放在茶几上,就去忙自己的事了。我刚提着半桶热气腾腾的水走进洗手间时,就传来到了《最炫民族风》。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林业哥打来的,他见我没回信息呗,所以也不必去接。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呆?又要呆到什么时候?想着便脱起了衣服,真的不打算去接,虽然有些不安,因为它响了很久。洗完后,正要洗衣服时,去听到门铃响了,忙穿好衣服去开。 看见我,他仍有些胆怯的望望我,说:“气消了吧?” “谁又生气了?我发现你这人也真够多疑的。”我嘴角撅了撅。 “喏,现在又有点了!那这个送给你,就当我向你姑奶奶赔罪吧!本想给你买束鲜花的,可觉得那花吧,几天就凋了。我看你屋里的窗台上摆了盘仙人球,所以就也买了盘,不知能否笑纳?”说着他就把一个看起来比较重的塑料袋递给我。 我接过后,打开看了看,是一个菜碗大小的盘子,上面是个饭碗小大的仙人球,半匍匐着,像只小刺猬似的,只是颜色是草绿的。 “喜欢吗?” “嗯!”我点点头,又说:“那放哪?!”我说着,眼睛便在屋里张望起来。 “也放那防盗窗上啊!”他把手上的所有东西都放下后,指着窗台说。 我顺着他指的地方望去,虽然心里不大满意,因为觉得那做菜时会有油烟的,但也没说什么,就要从塑料袋里端出来。 他忙有些紧张的过来帮我端:“我来!我来!这全是刺,又尖又长,扎进去是会扎得很深的,以后只许远观,不许近触啊!我要不是看你房里有,让你以解思家之苦,我才不买这刺猬似的东西哪!”他说着就端到了窗台的最右侧,并认真的望了望它,感觉我来到他身后了,便忙侧身让了一下,邀功似的说:“怎么,喜欢吧?!气不光消了,反而要感谢你哥了吧?!” 我听着并没其他反应,只顾看着这“绿刺猬”,觉得它比家里的那棵稍微大了一点,颜色显得更深了些,刺也更密了一些。 见我这样,他自觉无趣的走了,在路上还叹道:“哎,还是不领情,看来我是罪孽深重啦!” 我笑了一下,也跟他走进房间里:“你现在才知道啊?!” “可不,怎么,你就早知道了,那一定是深受其害吧?!来,我再来害你一下!”他说着就要把我按坐下。 我却不知何故,于是仍疑惑着站着。当然我绝对知道他不会对我做什么不利的事来,虽然他嘴上说害我一下。 “坐下啦,给你吹头发啦!这头发再不吹干,本来感冒就没好彻底,等会又着凉,又该感冒了。你真当我会对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啊?我既使有贼心,也没贼胆呀!呵呵……!”林业哥调侃着,就在包装盒里拿出个电吹风,把插头往插板上一插,就在我头上吹起热风来。“明天还得到医院给你去拿化验单,还得陪你去满世界找工作!”他一边拨弄着我的头发,让风能到,一边嘀咕着。 “听你这口气好像不大乐意?要是不乐意俺就自己去!被骗子骗了,看你怎么向我爸妈交待?!”我抬眼望着他笑。 “是啊!所以不乐意也得乐意,谁让自己被你这小骗子给缠上了呢!” 我听这话忙揣了他一脚。 他退了退,连忙改口:“是小妹妹啦!” 我又抿嘴一笑。 “真是野蛮!”他见我笑了,又见缝插针似的来了一句。 我又要抬脚,可还没来得及行动。 只见他又忙说:“是可爱!是真可爱!!” 我真是服了!五体投地的的服了:“你这嘴皮工夫用错地方了,不应该用在哄你妹妹我的,而应该去哄别的女孩子,那何愁没女朋友?说不定比那于大诚还多哪!” “哼!那些女孩算什么?我在心里什么都不是,我才懒得动我这嘴皮子呢,而你不同啦!你是我的手、我的脚,失去你,我就不是正常人,知道吗?” 我听着他的话,心中除了感动,还有点震憾吧?他竟然真把我比喻成他的手和脚!是啊,一个人没有了手和脚,他还能是正常人吗?失去时,一定痛彻心扉、痛不欲生吧?虽然还能存活,但却不灵活了、不方便了,生活也从此发生很大变化,甚至是天翻地覆的吧?我仰起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深情而感动的望着他。 他却很不自然的躲开我的眼神,害羞的说:“就……就……就像林珑一样,是我妹妹、是手……手足嘛!” 听完他结巴的话,我心中不知是个什么感觉?心就像刚刚沸腾,突然间又掉进冰水里一样。我愤怒的从沙发上弹跳起来,重重的推了他一把。 他立即后退了一步,没站稳的跌坐在茶几上,吹风都从他手里掉下来,摔在沙发上,又滚落到地上去了,发出咚咚的响声。他竟一时不知所措,更不明就里:“诶!诶!诶!什么意思?什么情况啊?!?玫梅!你倒是说清楚啊?” 我已向厨房后面的洗手间走去,本不想回答他,但还是停下来,却没有回头,冷漠的说:“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想吹了,想洗完衣服好早点睡觉。这个回答你满意吧?!”说完我回头极其冷漠的看了他一眼。 他仍坐在那儿,头低低的,目光拘束而不安的看了看我,却没有回答我。其实他明白我为什么这样,他又不傻,就算是傻子也应该看得出来吧?!见我大步向洗手间走,他才边追,边喊:“玫梅,我来洗!我来洗!”喊着他就追上来了,并拦在我面前。 我则绕过他,最后他拦在门口。 我几乎是愤怒的说:“你到底让不让?!” “不让,我非洗不可。”他无赖而霸道的笑着。 我见他这样又觉得好笑,说:“我的内衣内裤你也要洗啊?呵呵呵……!”我不相信的取笑着。 “你还别不相信,要是我林业今天帮你洗了怎么办?” “怎么办?能怎么办?等你工作忙时,我也帮你洗呗。你说这个,是不是又想来欺负我了吧?”我突然软下来了,因为我不知道他心里又冒出什么鬼主意来,一旦他说出来,我又该尴尬和脸红了,而且我明白自己终究是拧不过他的,还不如找个台阶早点下来好一点呢。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以后可得记住,不许耍赖啊!”林业哥狡猾的说,并弯腰在旁边的袋里抓了一把洗衣粉撒在衣服上。 “好啊!你是想让我以后帮你洗衣服,这才硬要帮我洗的呀,你小子够聪明的!那本姑娘还是自己洗好了,省得以后还得帮您老洗了,各洗各的,比较好!”说着我就忙卷起衣袖,也要走进去。 他见此连忙把持着门,从里往外关,头探出来,极其坏笑:“我要上厕所了,你还要进来啊?呵呵……!” 羞得我满脸通红,报复的奋力将门推开,又狠狠的将他往里推了一把。他的背就重重的摔在墙上。由于里面很滑,他还差点没站住摔倒了,但嘴角却几乎翘到耳朵边上去了。气得我是直捏拳头想一拳打过去,但本姑娘是淑女嘛,至少外表是很淑女的,怎么能这么暴力呢?于是我温柔的说:“以后我这头发和我这衣服、裤子都通通包给你林业哥洗了,而你的我白玫梅是连一根莎都不会帮你洗的,啊!!”说到最后一个字时,故意把声音提高了八斗。又说:“所以您老就休想我会帮你洗衣服的啊!”说这话我也是用两种声音,说完就往回走。 他也不甘示弱的冲我的后背喊:“话别说得这么早,到时候你一定会帮我洗的,说不定还会抢着给我洗呢!因为你哥是有魅力的!” 我听这话回头冲他做了个呕心的动作,但遗憾的是他把门关上了,并没看到。 我不免有点失望,回到屋里,只顾着往床边走,却没注意到刚才林业哥弄得铁丝,还只弄好窗户这一头,所以剩下都垂在地上。我没看路,踩着上面,差点没站住。于是抱怨的踢了踢:“先不弄好这个,反倒帮我做这做那,瞎献什么殷勤哪?”我嘀咕着,又纳闷:“刚才追他的时候怎么没碰到呢?哦,他好像往地上指了指,让我注意的。所以我才没踩着吧?!想到这,觉得今生有他在身边时时提醒和掺扶,我应该不会摔倒和太失败吧?只是不知道他是否会一直这样在我身边,直到老去的那一天呢?也不知道他以后是否仍会像今天这样的疼我、爱我如同孩子,无论我怎样都不予计较和一如既往的宠着我、惯着我呢? 我胡思乱想起来,真是比较佩服自己的联想能力,踩着根铁丝,就能联想到这么多、这么长远! 我关掉早已没人看的电视,便一屁股坐在床上,顺手抓起那笔记本电脑,另一只手就要抓起被子盖住腿。可定眼一看是床新被子,刚才小爹换过来的。闻一闻,还有一股的清香,忙新鲜似的钻进去睡睡,感觉软软的。心想:“总算摆脱了小爹那臭男人盖过的被子,闻不到他的味道啦!可是我怎么反而有一丝失落呢?”又忙爬起来,自顾自的打开电脑上网了。 大概过了二十多钟左右,他才进来,并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又递过来个什么东西。 我则故作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脑荧幕。 他就不高兴的用手挡在荧幕上,说:“你们这些个90后就知道玩电脑,在虚拟的世界里谈天说地,却忽略了现实中的家人、朋友。” 我抬头不屑的白了他一眼,随即笑道:“哟、哟、哟!又成了社会问题专家了!不过这个专家连自己的个人问题都没解决呐!所以您老还是多研究研究自己的个人问题吧!” “怎么没解决?这美女都睡到……!”林业哥没有说出来,但却坏笑着指指床上,又连忙起来逃开。 见他逃了,我又靠下去继续上我的网。反正觉得他那张臭嘴堵是堵不住的。“嗯,这屋子里怎么这么臭呢?谁在这放……?“我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把一块什么东西塞进我嘴里。 “幸好我刚才路过一家便利店买了几块巧克力,要不然真不知道用什么来堵住你这张巧嘴?!“他又从口袋里掏出几块放在床头柜上。 我咬了一口,便拿出来,又递给他。 他摇摇头:“这是买来堵你嘴的,我怎么能吃呢?” 我听这话立刻坐直,将那大半块还没来及撕掉包装纸的巧克力硬塞到他嘴里,以示报复。看着他被我弄得呆呆的样子,又觉得好笑:“你呀!别在胡说八道了,还是赶紧把这帘子弄好,去冲凉,好早点睡觉。你想明天还像今天这样睡到九多点钟才起啊?!” 他把那巧克力拿出来,在手里撕着上面的包装纸,俏皮的说:“妹妹您教训的是,卑职一定早早起来,就是今晚不睡都可以的!“ “别贫了,快弄吧!”我有些急的催着。 “遵命!”他还敬了个礼。我看着将眉头一皱,他才赶忙去。 “怎么样,喜欢吗?刚才问你喜欢什么颜色的帘子,你又不回答。我只能买这种和你屋里窗帘一样的天蓝色。”一会儿他指着一席跟我家里房里一样颜色的帘子说。 我才抬眼去看。只见那帘子被串在细铁丝上,铁丝一头系在小窗户上的一颗钉子上,钉子是现钉的。一头则钉在出去的门框上。帘子很长,差不多都能席地了。这样一弄倒是真像两个房间了,只是这样做就显得这个房间更小了。我望了望,没有提出什么疑议或建议,觉得最多只在他这住十天半月吧?找到工作后,自然会搬到单位宿舍去的。是亲兄妹这样住着也不方便的,何况我们还不是亲兄妹。即便我们之间以后真的有什么可能,也不能稀里糊涂的就这么住在一起了,那我们算怎么一回事啦? 他弄好后,就把帘子拉上了,不知在里面干些什么,也不说话。 这让我倒好奇了:“哥,睡着了?!” “没有,用手机上网哪!你这小丫头片子把我的电脑给占了,我只能手机上啊!“林业哥把头探出帘子,但眼睛仍在手里的手机上,还将帘子压在头底下枕着。 我忙报复的抓起一块巧克力砸过去。说是报复,其实是扔给他吃的。边扔,还边抱怨:”你干嘛去洗个澡呢,你也几天没澡了吧?今天又跑了一天都不去洗个澡,你想薰死谁啊?!“ “他忙举手接住,说:“谁说我没冲凉?我帮你洗衣服,洗了二十多分钟哪?两三分钟搞定,而且我连自己的衣服都洗了,没让你帮我洗呢!呵呵呵。” “切。”我冷笑一声。 第二十五章《试表白》 第二十五章 试表白 大概过了大半个小时吧?我打起了瞌睡,就想关掉电脑,准备睡觉。又想起他刚才的话,就对他说:“给,电脑拿去吧!我要睡了,省得说我占了你的电脑。”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笑道:“哟,小嘴巴翘得又能挂桶水了!” “你!你别让我过来,我过来你就没好果子吃。”我威胁说,随即便关闭了电脑。他则用笑声回应我。我把电脑依旧放床头柜上。又顺手拿起一块巧克力吃起来。之后去上厕所,但却忘了拿睡衣去换。回来后才记起来,却不想再去了,于是把小窗上,被夹子夹着窗帘放开并展开。才拿出睡衣去床上换。正要解扣子时,却发现那死林业哥的头还枕着帘子,我便叫喊着:“喂喂喂!我要睡觉了!快把帘子放下来!” “换衣服是吧?!其实你那身体呀!我十三四年前就见过了,那时是冬天你妈正在太阳底下给你洗澡,我就在旁边看。你妈就说以后这个妹妹就嫁给你做老婆要不要啊?我就说要得要得!!后来他们笑了我好几年!”他笑着眼睛却不看我,好像是跟我无关一样,但帘子还是放下去了。 可我却气得要死,还觉得这应该是他现编的,因为我脑子里好像并没有这样的记忆?忙一股脑儿掀开被子,就冲下床去,直扑帘子而去。嘴上更是咬牙切齿:“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当我是只小绵羊,特好欺负是不是?!” 他见这阵势,当然得起来应战,难道躺着挨打啊?我们俩就在帘子里外捉起了迷藏。我钻进去,他就出来。我出来,他就钻进去,让我始终都抓不到他。当然我嘴上也没闲着,叫喊着:“你别跑啊!你站住!” 他也说:“来呀!看你怎么抓我?” 我们俩在那儿你追我赶的,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今天我也像小时候那样要抓不到他就耍赖,心说:“我白玫梅是谁?多聪明啊!对付别人不敢说,对付你还不是绰绰有余、小菜一碟的嘛。”我就往茶几上一坐,撅起嘴巴,他就出来了。我便得意的向他发起了总攻。 这次他却并没躲闪,而是展开双臂迎接我投怀送抱似的总攻。最终他成功了,当我冲过去后,他就一把将我抱住了,还意得跟什么似的。 而我也只是唯唯诺诺的挣扎了几下,就被他征服了,还把头埋进他的肩膀里,因为他的怀抱实在太舒服、太温暖了,让我抗拒不了,也不想去抗拒! 我就这么被他抱着,任他的手在我背上温柔的拍着,在我刚刚干的头发上抚摸着,我也任他在我耳边幸福而温柔的说笑着,像是在亲吻我一样,虽然他的嘴唇并没有碰到我:“我终于知道我妈今中午给我打电话,让我在你面前不要太放肆了,到时别弄得鸡飞蛋打了。我说还鸭飞蛋打呢!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听这话也笑了,说:“你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又说:“你妈什么时候给你来过电话,我怎么不知道?” “就你刚跟小娟走后一会儿,在路上接的。大诚都听到了,还一个劲的笑哪。” “那你不会让他停车?你走开一点嘛!”我多少有点不高兴,但脑袋仍靠在他的肩上,仿佛生了根一样。 “我哪知道我妈会跟我说这些?也不知道大诚的耳朵这么尖,能听见啊?”林业哥辩解说。 “要不,要不……做我女朋友好不?反正我没女朋友,你也还没男朋友嘛!”他忽然试探似的笑道。 我并没有感到多少惊讶,也并不反感,只是觉得说哪有这么表白的,感觉像凑合一样。 我也笑着:“你觉得你合适吗?你……?”我没有说下去,因为觉得可能多少会伤了他的自尊心吧?虽然这可能仅仅是玩笑。 不过他却很明白:“不佩是不?” 我忙抬头看了看他,像是害怕什么。 然而他依然是笑眯眯的,很温暖,很舒服,就像这春天的阳光照在身上。我又把头安静的埋进去。 “那我就当个候补或替补行不?等你找到了更好的,我再让贤,或者等你挑花了眼,年纪也挑大了,那时候我再替补上去行不?” “这么说,你只想当个替补队员?那你可能真没机会了!” “真没机会了吗?那我这怀里的是什么,难道是只……?哈哈……!”他坏笑着,并紧紧的拥住我,让我紧贴着他。 我则娇嗔的在他怀里,将他推了推、打了打,说:“讨厌!”随即也将他抱得紧紧的,生怕他这个替补队员跑了似的。 过了一会儿,他扶起我,说:“去睡吧,也快十一点多了,明天还得早点起床呢!” 我这才依依不舍从他怀里起来,有点不高兴的向床边走去。 他则站在原地目送我,之后去了厕所,让我换衣服。一会儿又来到床边,在蚊账里面瞧了瞧,随后把蚊帐放下来,拉上拉链,说:“这天气热了,就有蚊子了,可不像我们那儿,要到夏天才有。而且这个季节蚊子是最多的,反倒是夏天倒没什么了。” “那你呢?你那儿没蚊帐啊!”我也关切的问。 “我没事,你没发现你哥这脸皮很厚了吗?连蚊子都咬不进。”他故意拉了一下脸,调侃说。 我却撅起了嘴:“人家关心你,你还净扯些废话。” “我知道的,那我等会点点蚊香,让它们都逃命还不行吗?要是连这些个蚊子都对付不了,还怎么当你的替补队员啊?!”他说完就转身朝帘子里走。 “得,又来了。油腔滑调的,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再说我还没答应你做什么替补呐!”我咯咯的笑着。 “这么说,那我就是正式的啦?!” “什么正式假式,你又想说什么鬼话啊?”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我不想让他说出来,以免自己尴尬,也觉得没必要说得那么直白,只要你知道我的心,我明白你的意,这样就够了!而且有时候也真觉得他有点烦的,没一点男子汉气概,所以会有点彷徨和不太确定吧? 他听我说这话,在帘子里没有再说话,看样子有点不高兴和失望吧? 我也有点不高兴的把脸转到里侧去了,因为觉得他未免太心急了吧,好像要我现在就答应或者承诺什么似的。 突然他又钻出来,挺郑重其事的问我:“玫梅啊!要不要关灯哪?”他问了两遍。 我才不得不答:“关吧关吧。” 他听出我声音里的不高兴和不耐烦,忙说:“你要是不想关,那就别关了。” 但我又执意要他关上,说不关我睡不着,昨晚自己也关上了。 他这才过去关掉。然而,片刻后,在黑暗中却听到了他有些许沉重的话语:“我刚才说的那些,不过是跟你开开玩笑、说说笑而已,如果你不喜欢,那我以后就不说了。我明白自己只是个凡夫俗子、癞蛤蟆。”他说到这时还自嘲的冷笑了一声。“而你是降临人间的天使,所以我不敢也不能奢望什么,只要能做你的哥哥,知道你开开心心的、平平安安的,这样就够了,再无什么非分之想,明白吗?所……。” “你又在说什么鬼话啊?!”我听他这些话就愤怒的爬起来,冲他吼。随后便嘤嘤的抽泣着:“你又欺负我,你干嘛总是这样欺负我,我不就是睡了你的床吗?你就这样欺负我,你干什么呀?”我伤心的哭着,并数落着,心说:“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呢?还是在故意伤我,难道是我自己在自作多情吗?” “我……我……。”他依然是像以往惹我生气时那样,急迫的想要跟我解释,可又说不出话来,紧张、惶恐、不知所措,甚至有点儿失魂落魄的感觉。尽管在黑暗中看不到他的面容。在听见几个脚步声后,灯忽然又被打开了。 我又忿忿的说:“关上!关上!” 他忙又紧张的‘哦’的一声,连忙关上。他在地上犹豫的踱了几步,才踱到床边,怯懦的拉开蚊帐,慢慢的坐下来,怯怯的说:“我……。” 没等他说不出来,我就又一把扑到他怀里,脸在他胸口上扭动着,像是在往他身上擦眼泪,并弱弱的说:“哥,别再欺负我了,我永远都是你那个需要你保护、疼爱和宠着的小妹妹,所以你不能欺负我、不能离开我,更不能不管我!你不是说我是你的手、是你的脚吗?所以你不可以不管我的,不然你怎么工作?怎么生活?怎么拿东西?怎么吃饭?怎么走路?怎么……?”反正我说了好多个怎么,直说得自己都在他怀里咯咯的笑,好像在一个劲的骂他。 他却紧紧的拥着我,赞成的说:“是啊!如果手脚都没了,那我怎么生活呢?那我宁愿死去吧?可能为了父母会苟且的活着,但心一定是死的,直到身体也完全死去的那一天吧?!” 我挺震撼的仰起头想看看他脸上的表情,但却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从他鼻孔中和嘴唇里面发出的均匀的呼吸声,真想去咬一咬它,看是个什么味道与感觉,虽然也有过一次,但那是被他强行的,什么美妙感觉都没有体味到。可当有这个想法时,我的脸却出奇的烫,烫得自己都无地自容了,只能又把头迅速的埋进他怀里。甚至有点埋怨他不够主动点,早上也是这样,难道那次真的令他心理产生了什么阴影呢,还是怕我再反应那么激烈,那他就真的是鸡飞蛋打,再也没有机会了呢? 不知不觉间我在他怀里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估计是睡着吧? 第二十六章《如愿》 第二十六章 如愿 今天希望又是个大晴天,至少不要下雨才好!我醒来后,坐起来望着小窗户想,虽然被窗帘挡住,那扇门更是被林业哥弄的那道帘子遮得严严实实的。 而且我以为林业哥又像昨天那样,还死猪似的睡着,没醒呢。也没看时间,就不高兴的大叫,像公鸡打鸣似的:“哥,起床啦!起床啦!” “起来啦!起来啦!”林业哥也不大高兴的回答,在冰箱旁钻进来,边把帘子推到一块儿,再打了个结,还边取笑我:“真是小公鸡,自以为自己起得比谁都早,就使劲儿打鸣,其实别人起来半天了!”他笑着还回头瞟我。 “你……!” “别你了,快起来洗脸刷牙,还得吃药哪!等会到外面吃早餐去,看你姑奶奶想吃什么,咱就去吃点什么!” 我听着还撇撇嘴小声的模仿着他,掀开被子下了床,又对他说:“你昨晚不是说不开玩笑了吗?怎么又自食其言哪?” “不开玩笑就不玩笑,只要你姑奶奶别太闷,那谁怕谁呀!”他笑着说,便拿来拖把拖起了地板。 我则轻视的‘切’一声就去了厕所,之后是做了些生活琐事,也不必多说。 他带我在这个城市里转了七八天后,才有一家幼儿园要我这个没有任何经验的人。这个幼儿园规模中等,总共三百多名小朋友,十多个老师。还说试用我一个月,要看我的表现。表现得好,能令家长满意、孩子喜欢,你就留下,否则就走人。试用期的工资是一千五百块,正式录用后,是两千到三千,这也看家长满意程度来定。我好像第一次听说这个标准用在这一行的,只觉得压力山大,担心自己表现不能令家长满意,毕竟自己一点工作经验都没有。 但林业哥却鼓励说,有压力才有动力,才要努力做好,让家长满意嘛!现在这世界并没有什么白吃的午饭的,你要明白的。随后又说笑什么爱美之心人人有之,这是我的一大优势!等等。 我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又来了,不知道他啥那么开心,不过我应该是这大半年来最最开心的一天了!因为终于有工作了!当然那张证是功不可没的,或者说是他林业哥功劳吧?因为他想到了,并给我办来了,使我找到了工作,不然可能真的不会有哪所幼儿园聘用我的。只是不知道会不会被他们发现是假的?发现了会怎样?虽然林业哥和大诚都说没事,但人总是做贼心虚的,我有点担心的,而爸妈则似乎更担心,话里话外我都能感觉到他们在为这事担心着,又觉得自己没帮上我的忙呢。 不过这次真是要好好感谢小爹的帮忙以及照顾的,可怎么感谢他呢?我却犯了难,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他要什么,或需要什么?给他买的那件衬衣,这几天也没见他穿过一次。 而我这些天去找工作、应聘,把那几套衣服轮番穿了个遍,让我显得更加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甚至他还跟我说有人误认为他是我爸呢!我不知道这是他的自嘲,还是有人真这么说过? 我便说:“还爷爷哪!”随即我们俩都笑了。 那天在吃晚饭时,他自己倒邀起功来了,说:“明天就要去上班了,打算怎么感谢你哥我啊!你哥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 我翘了翘嘴:“我是想好好赶赶你……!哦,是感谢你的。”我故意说错,又故意纠正。 他瞪了我一眼,又撅着嘴:“你要赶我到哪里去呢?这可是我租的!我看我还是别在你面前邀什么功了,越邀越吃亏。反正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理所当然的,谁让你是我的小手脚呢!” 我扒了一口饭,说:“那你的小手脚也真够大啊!呵呵……。” “吃你的饭吧,别贫了!吃饭了我得洗碗,还得帮我这小手脚洗头、洗衣服呢!你看我这小手脚多幸福喔!身为手却不用自己洗衣服,身为脚也不用自己走路去上班!” 他叫我别贫了,自己却在那儿贫得不得了。当然他已经吃完了,正在等我吃完好收拾呢。他从来都是比我先吃完的。所以我有时问他为什么吃得这么少,还真减肥啊?他则说什么他们男人吃得快,不会像我们女人一样细嚼慢咽的。所以他当然要显得男人一点,吃得狼吞虎咽一些啦! 我听着直好笑,说:“看来你也只有在吃饭时,我才能看得出你还是个男人,其余时间我都以为你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罗里罗嗦、婆婆妈妈的老太太。林老太太,林奶奶呀!哈哈……!”我很放肆的笑着,虽然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许改变,但认为他就一个软柿子。他能拿我怎么样呢?何况是他的小手脚呢?所以我依旧我行我素,没有任何收敛,依旧天真无邪的取笑着,似乎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又像在故意诱惑着他? 他把嘴撅得很高,也能挂东西了。但他看我的眼神却有些许迷糊,像是一种沉醉的感觉,又急忙收起来,逃也似的把自己的碗筷送去了厨房。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过于放肆了。他也有尊严的,他的尊严也是不容被人肆意拿来取笑的。我甚至有点害怕他真的生气,于是小心翼翼的吃着碗里还有一两口的饭。 不过我吃完后,他就回来了,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很温暖:“小姑奶奶,还要吗?锅里还有一丁点,要不别留在锅里了,吃了吧,好长成大姑奶奶行不?!” 我简直佩服他现在的口才,更无法拒绝这样的要求和神情,不忍让他失望。也许面对他这般的请求与这般的神情,我都无法也不能拒绝与抗拒的,只有点头答应的份啦!我故作不高兴的说:“我都叫你老太太了,你还这样,真没意思。” “那你要我怎样?”他从厨房里把那点饭盛到碗里,又拿来递给我说。“大发雷霆?为一句玩笑?我要是发起脾气来,你一定像只小兔子一样躲着不敢出来,那天那小骗子不是被我怔得都不敢说话么?现在又爬到我头上来取笑我了。也不知那小骗子是谁,你认识吗?啊!哈哈……!”现在轮到他大肆取笑我了。 但我可没有他那么善良,自己逃走就是了,不过他说着,倒还先逃了。我却不急不忙的吃着饭。这反倒让他有点担心了,又转身走过来,背着手,头也凑近,有点得意:“怎么,生气了?小骗子!”我见时机到了,忙丢下手里还有一小口饭的碗和筷子,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并绕过茶几,得意的笑:“还敢不敢再叫我小骗子了?”他忙着急的挣脱着,一边求饶:“不敢啦!不敢啦!再也不敢啦!” 我看他态度较诚恳,正要放开时。 他却又是一句:“若想人莫叫,除非己莫当,哈哈……!”他笑着就挣开了我的手逃了。 我是连忙追过去,结果同样的还是被他一转身抱在怀里,而这次我却连假意的挣都没挣一下,就像那晚一样靠在他肩上了,就觉得被他拥抱的感觉真好!真舒服!如父母般的可靠,又如爱人般的甜蜜!真希望能永远被他这样拥抱着就好啦!只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种福气和运气?我们又有无这种缘分呢?! “好了,别黏了,我还得去洗碗干活呢!这样搂着你又没饭吃,虽然心里是饱了,可胃里终归是没有东西呀!”过了一会儿,林业哥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后背调侃说。 我听这话,仍有点舍不得从他怀里起来,脑袋在他肩上放了放,说:“你刚吃过饭,胃里没东西了吗?你可真贪心,抱着怀里的,还想着锅里的,‘饭’。”我说着故意停顿了一下。他扶起我,一手搂着我,一手在我鼻子上括了一下:“我呀,有怀里的这个就够了,哪还能想着锅里的,再说锅里的都被你吃光了,哪还有啊?!” 随后我们俩都会心的笑了,我又撒娇的扑到他怀里。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起来,放他去洗碗干活。 第二十七章《冰释前嫌》 第二十七章 冰释前嫌 第一天上班,我一大早就穿上了那套紫色的连衣裙和长长的裤袜,再穿上那天和林业哥路过一家商店,他非要我买得那双几乎没有跟的平底皮鞋,梳着从家里出来时那样的头发,觉得这样看起来稚嫩一些吧?让孩子也尽快接纳一些吧?和林业哥在楼下吃过早餐后,就被他送到四五公里远的杨村幼儿园门口。 可到了门口,我却又不敢进去了。 但林业哥却故意激我:“不敢进去了?不敢进去那就回去,我就知道你是个花瓶,好看不好用。” 我被气得是头也不回的进去了。我估计那死小爹一定在背后大笑,随后才放心的跨上摩托车走了。 当看到满教室的孩子,我还是有些紧张和拘束。还好,我被一个叫徐丹的老师带着,小朋友们都喊她丹丹老师或是丹丹阿姨。她在介绍我时说:“这位是白玫梅老师!新来的,以后就让她给你们讲故事,陪你们做游戏好不好呀?” 孩子们都用稚嫩得几乎透着奶香的声音回答着:“好!!!” 随后她又在黑板上写下了我的名字,并在两个玫、梅底下画了这两种花,又问:“小朋友们!这玫梅阿姨是不是也像这两朵花一样美丽呀?!” 孩子们又齐声回答:“是!!!” 随后丹丹老师便去了别的教室。我明白她是故意去的,因为她看出我的紧张和拘束了。 我也就必须逼着自己去讲话,必须和孩子们去交流。渐渐的也就忘了拘束和紧张。反正就这第一天,我感觉小朋友就好像挺喜欢我了,总是白老师、白阿姨叫个不停。我也过得很快乐,很充实!虽然也有点累。但话又说回来了,我做个幼师都累,那别人做力气活,风吹日晒的怎么办? 在吃过午饭后,孩子们都去睡午觉了。我想了想还是决定给韩冰发了条信息,告诉她这个消息。我本来已不抱什么希望的,因为我已发了不下十条,却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我以为这一条也一样。 但下班后,却意外收到了她的回复:“恭喜你啦!我说什么来着,现在不上班了吗?得好好感谢老同学,别净想着欺骗、利用了。”看来她虽然回了,可心里仍有些耿耿于怀。不过我能理解,虽然她的话还有点邀功和教训我的意思,但她总算回复了,那么多条信息还是没有白发的,这个朋友和同学依然还在,没有失去。看来只要心诚、只要真心,再铁石心肠的人都能被你感动和感化的。当然人不要犯错是最好的! 我立即把电话拨过去:“韩……韩冰啊!我白……白玫梅啊!”不知为什么,我竟然都有些结巴了。 “白玫梅啊!我说你说话都结巴了,还当什么老师哪?而且净想着骗人,别教坏了人家的孩子。”韩冰这话说得虽然有点尖酸,可听语气却像是在开玩笑。 这下我也就轻松了,也不结巴了,笑笑说:误人子弟吗?那你还不是怂恿我来这边?其实真的要好好感谢你,要不是你那天的鼓励,我可能还在家呆着呢!说吧,要我怎样感谢你?” “那是!!而且你还在我这住一宿呢!至于让你怎么谢我,我还没想出来,不过哪有问人家自己的?要人家自己说,人家肯定得谦虚谦虚,说不用了,又没帮到你什么。” 我在这头听着,咯咯的笑:“你可真幽默啊!而且还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家伙!那我哪天去你那儿,或者你来我这,我请你吃饭!” 没想到她竟很不屑:“饭谁没吃过啊?真没创意!” 我想了想,说:“那我到时给你买几件衣服,或者请你旅游去,怎么样,这应该有创意吧?呵呵……!” “还创意呢?让你给我买衣服?你当我是什么人哪?而且我自己就是设计服装的!至于旅游嘛,更没时间,每天加班加到十一二点钟,觉都睡不够,还旅游呢?诶,我说白玫梅啊,你是不是怕欠我个人情,心里不舒服啊?那我就得让你这样欠着,谁让你骗我来着呢。要不是你那准男友老实点,我还真被你蒙在鼓里呢。怎么样,跟他处得还好吧?该不会已经决定把你这朵鲜花插到他那坨牛屎上去了吧?那你可真亏大了呀,这多……!” 我一听这话就生气,什么叫“他那坨牛屎”啊?有这么说话了吗?所以没等她说完,我就不高兴起来:“什么呀,他是我哥哪!而且这次能找到工作,他陪我跑了一个星期多呢!还……。”我突然意识到这事不能随便说的,而且大诚哥还特地嘱咐过我不要跟别人说呢。所以我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但韩冰却不依不饶、刨根问底起来,还故意激我非说出来不可:“是不是为了感谢他,都已经以身相许了啊?!哈哈……!” 气得我是直想挂,又不敢挂。要林业哥他们我可能早就挂了,但韩冰是谁呀!多骄傲啊!说不定我这一挂就真正把她给得罪了!所以我也只好对她实话实说了,当然我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虽然孩子们已经被家长接走了,我们也下班了,并出了幼儿园的大门,在等林业哥来接我。 韩冰听后,却很不以然,说:“就这事啊?就这事也值得你这样藏着掖着啊?现在这种事多得去了,有什么奇怪的。别说你还学过两年幼师,就算没学,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有的连高中都没读过,却拿着大学毕业证在那里招摇过市呢!我的单纯公主!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吧!别光看到它的美丽多彩、遍地机会和金子似的,也要看到它的残酷与黑暗、肮脏与丑陋啊!明白吗?我单纯而美丽的公主殿下!哈哈……!”韩冰风趣的取笑着。 我只能不高兴的回敬她一句“去你的”,就没有过多的话来回复她了。 她则笑着说:“好了,不取笑你了,我挂了啊?!” 我也说:“好,有空再联系!想好了,要我怎么感谢你,就告……!”我忽然发现她早已挂了。我觉得她这人也只是装得有点不近人情罢了,其实心里也跟自己一样吧!? 一会儿后,林业哥就来了。他显得比较匆忙,说带我去下馆子庆祝我找到工作并上班的。 我当然说不用不用,还不知道人家要不要我呢?他则说我再磨蹭下去,他就又该要说自己减肥了,因为他等会就得去加班。 我听这话笑了一下,同时又有些失落,也只好跟他去了。 吃完饭,他把我送回来,罗嗦几句什么就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屋里,自己走了。 我坐在沙发上发了一阵呆,心里渐渐的有点讨厌他和这屋子,又想到他陪我跑了一个星期。现在上班了,肯定是要加班的,老板可不是吃素的。韩冰不是也说她天天加班吗?不过这夜里一个人在这屋里也确实不怎么好玩,而且还有些寂寞和害怕的。哎,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是不是自己前世就是他的女儿呢?不然怎么会这么的依赖他呢?连自己的内衣内裤都愿意让他洗。想来也不害臊?可惜今天得自己洗了,看来我这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也算到头吧? 想着不免还真有点留恋哪,但很快就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是爸妈打来的,问我第一天上班适应不适应,表现得好不好?等等。 我当然说很好了,那些孩子个个像精灵一样呢!本来就是很好嘛! 妈妈心慰的咯咯笑,说那就好,他们总算可以放一放心哪!爸妈又说想通过视频看看我是不是又瘦了、黑了?我听着心里就有点不耐烦,只是声音上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三天前他们刚看过。一个劲的说我瘦了、黑了,也憔悴了。妈妈还伤心的哭着数落了我半天,说什么你这死丫头,好好的家你不呆,偏到那边去吃苦受罪,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现在你安心了吧?安心了就回来,让你林业哥送你上火车,到市里后,你爸会来接你的,或者麻烦你林业哥直接送回来。 我也哭得稀里哗啦的,但听到这话时,仍倔强,甚至有些气愤的说:“我不回去,我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找了几天工作,刚有点眉目了,你们却要我回去,这不是半途而废吗?而且回去,有工作在等着我啊?”我讽刺着。又安慰的说:“是这边的太阳毒一点,自己这些天又天天在外面跑,摩托车上又不能打伞。还说什么不是瘦了,而是胖了,在家时总是九十五斤上下,现在都一百斤了!不信你问林业哥去。我说着抬头望了一下躲在对面的小爹。 他表情本来很生气的,听我这么说则变成了苦笑。 我心里暗自好笑。反正对妈妈的话,我都一一解释了一番后,就不耐烦的借故说太晚了,想睡了,明早要早起,而匆匆下线了。 可刚下线,林业哥就忍不住数落起来了。他倒不是怪我又要把他拉下水扯谎,而是斥责我干嘛要说自己死在这里都可以,说:“你以为自己这样说好玩吧?你不知道你爸妈对你是个什么心情哪?还说这话?再说你要是死在这里,我……我怎么办,那我……我也会……会死的!” 听着他这结结巴巴的话,我本来挺感动的,可他接下来却说:“不然我怎么向你爸妈交代?你爸妈把你交给我,我就得对你负责,以后别死啊死啊的,再说我就不管你了。” 他似乎非常反感我说的那句气话。我虽然自知有错,但嘴上仍硬着:“你不管就不管,谁让你管哪?” 他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就躲进帘子里睡下了。 我忽然想起那晚在他怀里说的话。这会子妈妈又说要看看我。我别别扭扭的说:“你们不是星期五刚看过吗?”但为了不让他们伤心,也让他们放心,又说:“好吧,好吧。不过你们可别又像上次那样囔囔着让我回去,也别再说那些话,更不许哭。” “知道了!知道了!想看看你,你还提了这么多条件,跟你爸妈都约法三章哪!?真是古话说得好‘儿大不由娘’哪!”妈妈有些心酸的说。 我又有点自责,并立马打开电脑,登陆qq号,就开始与他们视频,这次也用了语音。 他们本来比同年纪的人显老一些的,我都知道那是因为思念着哥哥,现在似乎比以前更显老了。 上次说是在妈妈小店附近的那个网吧里,请老板小周教了一些最基本的电脑常识,两个人在那儿熟悉了好几个小时呢! 我也是从上次才在这边申请了个本地qq号的。把湖南的那个留给了他们。 这次说是在我的电脑上,还说这几天一有时间就在那儿学习着,还跟我吹牛说:“我们还以为这电脑多难哪。也不过就是移一移那只耗子啊!” 我听着哈哈大笑,直给他们戴了一些高帽子,惹得他们眉开眼笑的,这样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我不可能让他们不为我担心,但我应该可以让他们少为我担点心,让他们多笑一笑吧?!就这样,陪他们聊了近两个小时。由于有点累吧?还不到九点钟,聊着天就打起了瞌睡来了。 爸妈在视频中看着又心疼一阵,问这问那的。我都懒得回答他们,只说下线吧,自己有点想睡了?爸妈又嘱咐了一大堆,才总算是下了线。之后,我在床上打了个盹,这才有精神去冲凉、洗衣服。 第二十八章《出差》 第二十八章 出差 那小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但第二天他还是比我起得早一些,仍旧是用米汤加白糖冲个鸡蛋给我喝,说是补血的。 我知道这是那天在医院时他问那位护士的。也是在妈妈说我什么憔悴了,他就开始弄的。我估计他是有点害怕我爸妈说他没照顾好我。我也怕他们爱女心切,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打电话说他,还好他们没有。已经连续喝了几天了。现在的人生活水平提高了,所以什么东西都不能吃多了,一吃多就腻,哪怕是山珍海味、鲍鱼鱼翅也一样。这米汤冲鸡蛋我也就不想喝了,但我又不想直说,以免他罗里罗嗦烦,更不想枉费他的一番心意吧? 于是我撒娇似的说:“一人喝一半,否则本姑娘就不喝了。”说着就把杯子端到他面前,一副如若不从就准备灌进去的架势。反正我在他面前就这么放肆。 “是不是又喝‘尿’了?哦!喝腻了!口误口误啊!”他忙纠正着。 我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自然要反击。他则笑着逃呗,但我很快就捉住了,并狡猾的笑着:“你说这是尿,那你就全都给我喝下去,而我是一滴都不会再喝的!”我一手搂住他的脖子,一只手就要灌到他嘴里去。 他见这阵势只好软下来,并拿过我手里的杯子,说:“好好好!我喝我喝,我喝还不行吗?真是怕了你啦!”说着就喝了一口。 我这才放开他,又觉得好笑,自己说是尿,自己又喝。 他又随即跟我谈判似的:“那我喝一半你喝一半,怎么样?” 我当然不会轻易的答应的,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他又喝了一口,便把杯子强行放在我手里,绕过茶几就躺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说:“今天不喝,过几天你想喝都没有了。我过几天要出差,到时候谁给你弄这个?” 我看他那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便关切的走过去:“去哪?” “外省,江西。” “要去多久?”我不舍的问。 “七八天吧?要看事情办得进度,不过最多也就十天吧?所以赶紧喝吧,到时真的没有!”说这话时,他已坐起来了,并示意我坐到他身边去。 我只好若有所思的喝下去,也在他身边坐下。“那我怎么办?我要一个人住这儿?”我一口气喝完,把杯子放在茶几上,不高兴的看着他。 “我也在想怎么办,你一个女孩子一个人住这,还这么久,实在不安全也不太好,上班还这么远。我想推掉让别人去的,可好像推不掉,那北京上海等一线大城市就我们主管或一些部门经理去,只有一些偏远地区才我这个小职员过去,以前想走就走了,了无牵挂,还当是公费旅游呢!现在你住我这儿,倒真有些牵肠挂肚了。”说这话时,他还腼腆的抓抓头笑笑,之后挺为难的看看我:“要不这样吧?你等会跟你们园长说说,能不能让你住到她们宿舍去?虽然说是不给试用期的老师安排住宿,但你可以去试试的,现在什么好事都得自己主动去争取的,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好事不好事,只是你一个女孩一个人住这里实在不安全。要你是个丑八怪,我也就没这么的不放心,可你却恰恰相反,还是个这么大的美女!你说我……?”他又调侃起来,双手还比划着。 我都愁得快要哭了,他还有心思开玩笑,使劲用力将他往后推。 他就又躺下了,但却不忘搂住我一块儿。 我仍然只是那么有气无力的在他怀里挣了挣就放弃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有这么大吸引力,或是魔力,让我就这么靠在他怀里,我是不是有点太随便了呢? “如果实在不行,我就请个女同事来陪你?只是那样你上下班也要挤公共汽车来回,而且人家也要加班的。唉,真是……!”他显得忧虑重重。 “好了,你就别鸡婆了,这点事也用得着这么唉声叹气的吗?只是那女同事是……,是真的女同事?还是别的……?”我故意说,既是分散他顾虑的心情,再者自己对女同事这个词也很感兴趣,似乎这个词本身就有点暧昧的感觉,就像是古代的表妹和现在的女同学一样,令人有点浮想联翩。 听我这么问,他就挣扎着要起来,当然得先把我扶起,有些紧张,甚至有些生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真是女同事,那还是什么?那我还跟你这样,我有那么花吗我?”说完他就拿起茶几上的杯子向厨房走,估计要去冲洗吧? 我也不甘示弱的争辩:“那谁知道?而且我又跟你哪样哪?没怎么样呀!我不就是借住在你这吗?有时还跟你撒撒娇,那不是因为你是我哥吗?” 过了好一会儿,那水龙头还在哗哗的放水,而他又没干什么,就站在旁边却不关。 我有点奇怪的走过去,心说:“这发什么神经哪?平时看他挺节约水的。”来到他身后,我才发现他正在发着呆,而手里却握住杯子在冲水。 由于水凿堵住了,那水都漫到了他的衣袖,他都没感觉。 我忙关上水龙头,大叫着:“喂!发什么呆呀?衣袖都湿了!” 他这才如梦初醒般的‘哦’了一声,忙将手伸出来,自觉有些失态的看了我一眼,便将袖子放到底,用左手用力拧着。由于是左手,自己不方便用力,所以没拧出什么水来,我说我来。他还不大乐意,但我偏要,结果拧出了一堆水。 我明白自己刚才可能说错话了,所以他才会这样吧? 那天中午我就找园长说了,我说我一个女孩子住在外面实在不安全,父母都在老家,哥哥出差也去了外地,所以晚上一个人在出租屋里都有些害怕,有时听到楼道里有脚步声都吓得睡不着了,什么什么的。 没想到园长还真同意了,说是你想住就住,反正我们园有个集体宿舍,十多张床铺有七八个没人住,这些个年轻人就喜欢到外面租房子住。不过一个月后,你如果不合格,就不能再住了。 我说那是肯定的!不过我心里却在想,她是不是看好我,才让我住进呢?反正我第一天上班,她就时常在观察我的表现。 后来林业哥来接我时,这小爹就是这么实在。他一到那儿就问我怎么样,能不能住进去?当得到‘可以’的答案时,他就像心头压了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一样的轻松,甚至都有点欢呼雀跃的感觉。 看他这样,我心里就有点莫名的不舒服。我也明白他是什么心情,那就是他可以放些心去出差了,但我心里就是有点不舒服,好像我在他这住了几十年,他巴不得我早点走一样。于是我故作客气的说:“这些天真是打扰了你,也麻烦了你。还让你专门请假陪我跑了一个星期,甚至还占了你的床,把你挤到了沙发上,真是很不好意思。” 他听我这么说,忙抬头看我一阵,之后漠然的跨上摩托车,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话,当然除了不说话,也没其他反应,我也没敢再放肆什么了。 第二天晚上他就走了,在走之前,他送我住进了幼儿园的宿舍里,还为我买了一些生活用品,还有那台自打我来了之后,就没他的份的笔记本电脑和一千块钱。 而我只拿了几件常穿的衣服过去,因为担心放不下。 他还说以后只要他不加班加到太晚,他都会去看我的,或者接我回来吃饭、打打牙祭,又说那床依然给我留着,他是不会再睡女人睡过的床,因为他是大老爷们嘛! 我当然是嗤之以鼻,也发誓似的说自己才不会再睡你那床呢,以前是迫于无奈,才睡你那破床的,以后你请我,我都不会了。你还是喊哪位女同事来睡吧!我当时就知道自己肯定会食言的。 我只把他送到大门口过去一点,他就让我回去,说是夜里不安全。临走时他也只是很普通的抱抱我,而我却希望他能干点别的。 然而木讷的他并没有,只说要看着我回去,他才能放心的走。 我则说我要目送他,不过我终究只能妥协,先回去,却躲在门里边偷偷的看着他离开、走远,渐渐的目光就朦胧了。 我的不舍告诉我,自己真的是爱上了这个男人啦! 第二十九章《徐丹》 第二十九章 徐丹 回到宿舍,几个女孩就笑着凑过来,除了第一天带我,也是我们小班另一个老师的徐丹以外,因为刚才林业哥得罪了人家。这还不是因为他那张臭嘴?人家徐丹看我搬进去了,就主动过来打招呼,还要来帮忙,只是随口一问他是不是我男朋友? 可这死小爹依然还那副德行。我都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抢先说了:“表哥哪!你见过这么不般配一对吗?”又扭头对我说:“玫梅啊!你那天不是说要帮表哥介绍女朋友吗?我看就这位吧!呵呵……。”他就这么不知深浅的说笑着。 把人家徐丹羞得满脸通红,忙跺脚回去了。其他的人更是笑翻了,不过我的感受倒习以为常了,没什么波动,只是在送他出去的时候,让他以后别开这种玩笑,说这连面都还没见过几次就这种玩笑,人家怪难为情的。 他却说只要我不生气就行了,还说难道我想过早的被贴上他这张破标签啊?让人家笑话我一朵鲜花插在他这坨不丰不肥的牛屎上哪?想给我介绍个高富帅、男神什么的都不敢了!他说这些时是开玩笑的口吻。 这我就放心了,因为他又在逗我,等我上当呢!我要真生气了,他就‘哈哈哈’,笑得跟什么似的。这些天我已经上了他不少这样的当呢!但我心里还是有些无语,虽然他的这些话是当玩笑来说的,但却有点半真半假的意味,什么牛屎啦、什么不丰不肥啦,这是他的自卑,也是在告诉我,他是配不上我的,我应该找个好的吧?!他那天就说让什么贤的。 可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那个人能真正爱我、对我好,自己也有点感觉就算是达标了,并不需要他多帅气,或是多有钱等等。其实自己以前也做过豪门梦,但那毕竟是梦, 现在都不再做了,因为他!因为我的心已经被他占据了!更因为知道,也懂得了豪门深似海,那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争权夺利,就跟清宫戏里的皇宫一样吧?当然这些也是从电视剧里看来了,没有亲身经历过,也就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现在我却很排斥了。而他还说这种话,难道他真的不明白我的心吗?还是在故意谦让,或是在装傻,也或是在欲擒故纵? 而眼前这几个女孩也神秘兮兮的凑过来,绝不仅仅是在跟我问好,或是打招呼的,话题肯定少不了他的。果不其然,她们没说几句话就提到了他,很八卦的问我:“是不是真的是你表哥?” 我则故意想了想,最后像吊她们胃口似的唱起来:“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她们这才没趣的散开,还抱怨:“这还藏着掖着啊?真是没趣。”随后看了看戴着眼镜,正对着一本杂志感兴趣的徐丹。 她好像真的有点生气了,一直坐在床上看那本杂志。可能正是因为看到徐丹这样,她们才没敢去惊扰她的吧? 我看着心里不由得恨了一下林业哥,心说:“真是的,害得我得跟人家去道歉。”我想着便走过去,坐在她床边,显得有点不太好意思,正要开口时。 她却先开口了,摘下眼镜说:“让我猜猜你白美女,光临寒舍,是来道歉的吧?如果是,那就不必了,我徐丹没那么小气的!只是刚才看了篇好文章,没空像她们一样跟你八卦。再说我要是不装一装,她们能放过我吗?非把我取笑死不可!”她说这话时凑近了一些。 我听着觉得自己把人家的气度想得太小了,其实是自己心眼小、气度小,才会把别人也想像成小家子气,就跟自己一样的。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又笑笑说:“你那位也真是的,明明眼里只有你,还故意拿我开什么玩笑?你可别跟我说是你的什么表哥,我可不信噢!” 我有种被识破的尴尬,忙抓抓头。 她又好奇的问:“快跟我说说,怎么认识的?看样子他应该比你大了不少呢,不过他倒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己说自己不般配,呵呵……。”徐丹漫不经心的说着,并戴上眼镜,眼睛回到书上。 我心里却有点不舒服了,有种谁都不能免俗的感觉。我见她又去看书了,再说我也不想跟她说自己和林业哥之间的事。这是个人私事,没必要跟人说嘛!我站起来,向自己的床铺走去。 她却在后面说:“怎么,不跟我说了,还是生气了?” 我转过身来,有点坏笑:“生气?生什么气?再说你徐丹那宰相肚里能撑船,我白玫梅心眼就针眼那么小啊?至于怎么认识的,表哥呗,所以从小就认识啊!”我依旧这么说让她去猜好了。 “哼,表哥,我才不信呢!”徐丹嘟嘟嘴说。 “丹丹,你还别不相信,那贾宝玉还是林黛玉她表哥呢!明白吗?反正你徐丹是没有机会了。呵呵……!”她邻床的女孩笑着说。 徐丹听这话,忙把书扔下,气忿忿的说:“好个肖青,告诉你,你今晚惨了!”说着她冲下床去直向肖青扑去。 那肖青忙往里面躲,嘴上却笑得跟朵花似的,还教唆着:“这又不是我的错,这是新来的白玫梅和她表哥的错,你怎么不去弄她,反来搞我?” 本来其他人从我这儿散开后,就各玩各的去了,当听到她们俩闹腾后,便又聚拢起来。 见这般场景,我知道自己肯定又会被牵连进去,赶紧闪吧!于是趁她们俩还在打闹,没反应过来,就要悄悄溜回自己床上,可我刚转身还没迈两步,就被徐丹叫住了。 我自然明白她是来者不善的,忙撒腿就往床上跑,上了床就拿被子盖着自己,甚至把头都盖在里面。 但还没盖稳,就被徐丹掀开了,随即她那细长的手指就在我身上饶起来,其实也就装模作样的弄一下,几乎没碰到我身上,不过嘴上却充满恨意的说:“你以为你躲到了床上,我就奈何不了你是不是?本来看你是新来的,那话也不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而且咱们俩还在一个班,抬头不见,低头见,想放你一马的。但是那肖青老师却不答应,非让我动你不可。”说着她扭头恨恨的望了一眼对面的肖青。 肖青则大呼冤枉:“关我什么事?你别把我扯进来,当替罪猪啊!” 我自然是躺在那里苦苦求饶:“二位姐姐,你们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就饶了小妹我吧?!小妹以后再也不敢冲撞你们了,我哥也不会了!不过我表哥既然都自己在这点名了,做表妹的自然要尽心尽力帮他啦!丹丹老师,你说是吧?”听我这话,其余的人都望着她大笑起来。 但她好像还没听出我这话的意思,虽然仍压着我的胳膊,却并没有动我,直到看见大家都望着她笑,才明白过来。反击是必然的,这次她也没有那么心慈手软了。在想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后,她那纤纤玉手就往我的腋窝里钻,嘴上更是咬牙切齿:“好个白玫梅!果然不是盏省油的灯,本来就是自己的菜,还拿我开涮,亏我那天还带你上课呢!你就这么对待师傅的吗?说!跟他怎么认识的?怎么就看上他?你们俩谈了多久了?什么时候结婚?”她考问了一连串的问题。弄得我只能招,还不能糊弄,一发现是在糊弄,她的小手就对我实施大刑,弄得我全身都痒痒的,更笑得不行。我把胳膊夹得死死的,手也张牙舞爪的张着来抵挡她的袭击。 我们俩就这样笑着、闹着。让我感觉像回到了以前,那时候和林珑也经常这样闹腾,只不过那躺着的多半是林珑。 大家看我们俩这样闹腾也都在笑,而这徐丹也像我当年欺负林珑一样,最后她也是笑倒在我身上。 随后大家都说她欺负我,欺负新来的。 但她却狡辩是我一来就欺负她好不好?并责怪大家喜新厌旧,还有点讽刺的说:“我原以为只是那些个臭男的才重色轻友,没想到你们这些女的也喜欢美女,而都不嫉妒,真看不出来啊,你们的心态够好的啊!” 几个人听这话就像抓住了她的小辫子似的,说:“哦,原来你是嫉妒人家白玫梅长得漂亮,所以才这样欺负人家呀!?” 徐丹显然没有想到大家会这样说,显得很意外,嘴上诶、诶、诶了半天。最后气得脚一跺一跺的走了,又回自己的床上去看书了。她重重上床坐下,然后把书放在伸直的腿上,也是重重的,眼睛还恶狠狠的白了我一下。 看见她这种眼神,我也坐起来了,还有些不自在,忙低下头,毕竟这好像又是我引起的,觉得有点对不住她吧? 但我邻床的王什么倩的,却悄悄告诉我没事,她这人就这样,挺爱生气的,不过没人理她的话,她一会儿就会主动跟别人说话的。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的,并谢谢她!心里却在想她叫王什么?以及除了徐丹以外,其他几个人的具体名字,虽然这两天来好像都打了个照面,但她们的名字都不知道,因为总是喊她们什么老师、什么阿姨的。 倒是我们小班的四十多个小朋友的名字差不多都记住了,有两个同名同姓的,六个同名的。还有三个姓名是四个字的,还都不是复姓,像日本人的名字一样。甚至还有个是五个字的,叫作什么‘张李国华龙’,够有创意的吧?! 那天下馆子时,我稀奇的跟林业哥说了。他说挺好的呀!还说他以后要是生孩子,名字非取六个字的,还问我同不同意?我则说你干嘛问我?我怎么知道?你应该去问孩子的妈妈呀!他又说她也不知道。反正我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扯着,居然没有生气,连一丝不高兴的感觉都没有。 随后我便知道了这几个老师的名字,以及她们的基本情况,因为我和邻床的女孩热聊了起来。 她说她叫王玉倩,湖北人,21岁,父母也都在这边打工,所以她和妹妹从小就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直到自己幼师毕业也来这边找工作。但由于从小都跟爷爷奶奶生活,爸爸妈妈只有过年时才会回去看她和妹妹,所以她们姐妹俩对父母多少有些隔阂吧?既使是现在她们俩来这边两三年了,妹妹依然像小时候那样怕叫爸爸妈妈,为此她妈妈也流了不少眼泪。但妹妹说她也知道他们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当初离开她们也是生活所迫,对她也非常好,但就是有点怕他们,不敢叫,叫不出来似的。 王玉倩还告诉我,其实徐丹也是这种情况,只是她是四川人,跟父母的关系却不像她们俩,只是她……。她突然望了一眼徐丹,就不说了。 我估计是什么不太好的事情,她不好说了,我也就不好再问什么。不过后来她们还是背着徐丹告诉了我。 而那三个一个是肖青,重庆的。一个叫李丰英,一个是杨果,都是她们本地人,但家都不在本城市。反正玉倩说住这破寝室的,都是条件不好的,又没找朋友的,不然都到外面租房子住了。 听她这么说,我也抬头望了望这间寝室。虽然不像她说的那样是间破宿舍,但也确实不是太好,也像林业哥那屋似的,有些年代了吧?也比较小,幸亏只有五六个人住着,要是上下十几张床铺全都住上人的话,会显得拥挤不堪的。 随后她又问我为什么不跟男朋友租房子住。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觉得这好歹也是一群老师,怎么也都这么八卦?我本不想回答她,又觉得第一次跟她聊天,就不回答人家好像不太好,更何况徐丹还在生我的气呢,我总不能一来就一个又一个的得罪吧?于是有点不耐烦的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他是爸爸朋友的孩子,以前还说要过继给我爸妈做儿子呢!所以他跟哥哥没什么两样,以后怎样发展我也不知道,这个答案可以了吧?”我故意大声的说。 我要让大家都知道自己已经很烦了,请她们以后不要再纠缠这个问题了。心里直骂林业哥干吗要多此一举说那些,现在害苦了我吧。 第三十章《二哥哥》 第三十章 二哥哥 王玉倩看我这样,知道生气了,忙讪讪的吐了一下舌头,下了我的床,去她自己那里了,但表情仍有疑问。 我明白她的疑问是什么,于是把哥哥的事告诉了她们,我本不想把这事弄得人人皆知,昭告天下似的,可为了不让她们再有疑惑和议论,还是说了。想着兴许她们还能替我想点办法,甚至还能直接提供点线索呢! 当我说完,不大的寝室内嘘唏声一片,当然也少不了惊讶的交头接耳式的议论了一阵,随即对人贩子进行了一番痛斥以及对我们家同情一阵,只是听起来有点官方。 我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听着她们有点儿官方的安慰,时不时也会插上一两句或是表示感谢。 忽然正前方的窗帘飘荡起来,连同我披散的头发也一起飘扬起来,忙用手压着,上面还散发着洗发水淡淡的清香,因为林业哥刚刚帮我洗过。 他说要11点多才上火车,而从这到省会上火车,也就一个多小时便够了。所以还有两三个小时呢,那候车室乱烘烘的不想太早去,还不如多帮我做点事呢!所以帮我洗完头之后,又立马让我去洗澡,好让他洗衣服。 我当时心里就想:“真是个顾家的好男人哪!只是这种婆妈得有点像女人的男人,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他洗完澡出来时,我发现他穿上了那天给他买的衬衫,只是外面仍穿着件夹克,不过那夹克也挺新的,好像没穿过一样。 他还问我说你哥帅不师?我走过去仔细瞧了瞧,觉得还有点像妈妈说的那样一表人才的感觉。难怪被老板千金看上了,我还以为那千金小姐瞎了眼呢!只是在我看来有点矮,因为本人一个小女子就有1米70,而他一个大男人才比我高了那么可怜的1公分,而且看起来还没我高。人也显得比实际年龄大,长得着急一些,虽然也就28岁,可你说他四十多岁也有人相信,所以他那天才会跟我说有人以为他是我爸,脸上更是月球表面似的。 我还帮他整理一下衣领。他却一脸坏笑。我看他这样就生气,忙问他笑什么? 他还矢口否认,说:“没……没什么。” 我知道他有事,忙暴力的一把抓住自己弄好的衣领,逼问他到底笑什么? 他这才挣扎着说我这样怎么有点像他老婆? 我羞愧的用拳头伺候了他一番之后,冷静的说:“你胡说些什么?你可是我哥噢!”随即便生起闷气来了,可我心里却在问自己:“真的只是把他当哥哥看吗?”或许正是我这种态度,让他看不清我的心,才会让他刚才那么找徐丹开那种玩笑,又跟我说那些话的吧?可他说的那些话,让我一个女孩子又怎么回答嘛? 刚才爸妈打电话来,我就告诉他们,自己要住到宿舍去了,所以把房子退了。 林业哥还在旁边笑,我知道他笑什么,笑我谎话说得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我却转过身不理他,继续说我的。 他们先是很高兴,说是住单位宿舍比一个人住在外面安全,但随后又说那林业哥怎么照顾我?我一听这话就烦,好像我还是三岁个孩子总是要人照顾似的。于是我说你们把当我什么了?我都二十了,又不是三岁小孩。说完就挂了。他看我这样,又说了我一顿。 我当时就想自己这耳朵总算可以清静七八天了,但立马又想起电话来,在那里面他也可以罗嗦,又是一阵头痛,直想要是回到原始社会就好啦!而此时我又在干嘛?拿着手机发呆,想着他会不会再来电话?直到11点半了,想他应该已经上火车了,不会再来了。这才下床,拿出睡衣去洗手间里换,心里却疑惑着自己竟然还在等他的电话吗?觉得自己也真够可以的,又抱怨的问自己他有什么好,为什么这么吸引自己,该不会他会魔法吧,而且在自己身上施了?想着又觉得好笑。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我工作得如鱼得水,孩子们越发离不开我了,我也觉得自己离不开他们了,越发觉得自己最适合这个工作,就像爸爸之前在那些人面前说的那样,我天生就是做幼师的料!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感觉,并不知道别人怎么看。 最最可气的是那该死的林业哥,本来好说只去七八天,最多十天的,可现在都半个月了,他又说还要几天才能回来,说是销售部的人请他帮忙去什么新余处理跟经销商的什么事。反正他这半个月来,总是这样快要回来了,又要他去什么地方处理什么事,说是你反正已经在那里了,多跑几个地方也没事,到时请你吃饭! 我一听就知道这是典型的欺负老实人,便在聊天中讽刺他:“那您老回来后一定是被人争着抢着请吃饭吧!?” 他则笑笑说:“保证一个都没有。其实吃点亏没事,吃亏是福嘛!明白吗?” “不明白,被人利用、被人当猴耍,还说是福?你可真够‘二’的可爱的喔!” “是啊!所以我说吃亏是福嘛!你不是我说‘二’的可爱吗,这不就是我的福?你就是我的福啊!”他又来了。 “切,去你的,我可是你的妹妹噢!”我也只能这么说,不然要我怎么说? “所以妹妹我劝你‘二’哥哥,不要再这么‘二’下去了,现在并不是“学习雷锋,好榜样”的时代。这样做并没有人说你好,只会笑你说这人反正太‘二’,就让他去好了。所以就这样,有好处的事从来不会来找你,而没人愿意做的事就来找你了,反正你够‘二’吗,又不会推辞和生气。” 他则赞我分析得精辟,却故意把‘辟’字打成‘屁’字。又连忙装作不知道这回事似的:“没办法,你哥就是这号人,没办法拒绝别人,更不敢得罪人,所以才这么没出息嘛!” 我都懒得去计较和揭露他的这些小把戏,心里还蛮心疼他的,觉得自己以后真的应该对他好点,别总在他面前耍小孩子脾气,老实人不容易,更累啊! 反正那天晚上,我用电脑跟他视频的聊着,当然这是他要求的。 我也只好拿着电脑到其他的地方跟他聊了一会儿,不然她们还不又笑话我? 他好像瘦了一些。但他却说我瘦了,回来后,一定多做点好吃的给我吃,把我养胖点。 我立即发去一个愤怒的表情,又说你当我是猪啊?还养胖点呢。养胖点你要把我送到哪里去? 他却说我要是猪就好了,随便怎样都可以,现在这样觉得挺对不住我的,没能好好照顾我,也觉得有负于我爸妈的信任和嘱托。 说得我眼泪都出来了,又忙擦掉,不让他在视频中看到,心里却在暗骂:“这个死呆子,净说这些来赚人家的眼泪。” 他又问我还有没有钱?要没有了,就找别人借一些先花着,等他回来拿钱给我还她就是,说什么早知道要去这么久,就应该多给我一些,或是把银行卡留给我,……。总之罗罗嗦嗦的,就跟我爸妈似的。 让我觉得他前世肯定是我爸或是我妈,又或者来生要做我爸或我妈的吧? 从那以后,我便再不怎么喊他哥了,而小爹则是我对他的新称呼,有时甚至当着别人的面也这么叫他,他也并不生气。如果他哪一次不那么和颜悦色,我自然也就不会那么放肆,但他就是这么好脾气?,好得让人觉得他不像是男人,好得让人恼怒。 虽然有时真心有点恼怒和烦他这种不像男人的男人,但我却依然钟情于他,并且终生都不曾改变过。 然而,命运却给我们开了一个天大而荒唐的玩笑,谁都承受不起,谁都无法幸免,谁都不能置身事外、无愧于心。 第三十一章《阔少》 第三十一章 阔少 第二天又是星期天,幼儿园放假。 上个星期日,请徐丹陪我去了趟莎城,找韩冰玩了大半天,并请她吃了一顿饭,但她说这不能算是专请她的,因为还有徐丹呢,更不能算作向她陪罪的,向她陪罪没那么容易。 要她什么时候需要我陪了,怎么的陪法,都得她说的算,不许耍赖和不答应喔! 我当即承诺说:“绝对不耍赖,绝对依你!你让我怎么陪,我就怎么陪,你让我什么时候陪,我就什么时候陪!” 徐丹听这话,就一脸坏笑:“她要你夜里陪!你陪吗?” 我想也没想就说:“陪啊!怎么啦?” 她们俩随即会心的对视一眼,便大笑起来了。 我这才明白她们俩已合起伙来在耍我。 于是我故作气愤的指了指她们俩:“好啊!你们认识还不到两小时就联合起来欺负我了!不理你们了!”说罢我便故意把身子转到侧面。 她们见我这样又笑了。 韩冰还像小孩一样的说:“不陪不陪,你夜里哪有空陪我,你夜里要陪……。哦!哈哈……。”她笑着,又连忙站起来躲闪。 我绯红着脸,两个手在那里摩拳擦掌似的搓着,但仍坐着没动。 韩冰见我没起来,以为危机解除了,又大大方方的坐回来。 这时我瞄准时机一把抓住她。 她忙挣开我的手,还委屈的叫着:“白玫梅你就知道喜新厌旧欺负老同学,话又不是我先说的,干吗搞我?是你自己带来的好同事在那说,她才是罪魁祸首,你怎么不去搞她,是不是以为我好欺负啊?” 听韩冰这么挑拨,徐丹立即跳出来:“诶、诶,你们两个老同学之间的是非对错,我可不知道,你们可别把我扯进去啊!” 听徐丹这样说,我和韩冰都不谋而合、异口同声的向她开炮:“就是你!!”说完三个人都开怀大笑。 吃完饭后,我们还在街上散了散步,聊了聊天。那天有太阳,已经有些热了,因此在逛街时,韩冰还买了一堆饮料请我们喝。 就在我们三个美女拿着什么茶饮料、橙汁、可乐,边走边吹,似乎有失淑女的形象时,一辆红色小车从我们不远处飞驰而过。 之所以引起我们的注意,是因为那种车很少见,我还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到。是那种上面没有盖子,只有前面一面有车窗和挡风玻璃的那种。有些偶像剧里的阔少常开这种车,风流快活,车上的人估计也像电视剧里一样是位阔少吧? 我们在看他的时候,他也在看我们,还摘下了墨镜。真有点像偶像剧里的场景!甚至那双眉目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哇噻!好帅啊!!”徐丹激动的赞叹,感觉她两眼直冒红心,就要扑过去似的。这让我想起了一些漫画和卡通人物的夸张表情,一遇到心仪的人就满面红心。而此时的徐丹就是这种表情,惹得我和韩冰好一阵大笑,不过说实话,那人也确实挺帅的,尤其当他摘下墨镜时。 随后我们的话题就围绕着他开始。徐丹说他那一瞬间是在看我。其实我也知道,但仍说哪有,他是在看我们三个。徐丹又说像这样的帅哥,才配你这样的美女。你那个什么林业哥的实在不配你,不知道你怎么会看上他了?真是有点为你可惜! 我一听这话就恼火,心想:“你怎么又说这事了?”而更让我窝火的是,她老说不配不配的,好像林业哥真差到哪里去了似的,而且感情这种事,只是自己知道合不合适、配不配的。你一个外人,你瞎说什么呀?想着,我恼怒的瞪了她一眼。 她立即摆摆手说:“不说了!不说了!您老别生气了!” 而韩冰则兴奋的问我们:“诶,你们知道吗?刚才那人开的可是宝马啊!” 徐丹却不以为然:“什么白马黑马的,我看你是把他当作白马王子了吧?!呵呵……!“ 听到这话我也笑了。 但韩冰却气得跺脚,忙争辩:“不是白马,是宝马,宝贝的宝,豪车呐!七八十万一辆,有的甚至上百万呐!” “你怎么知道的?”徐丹问。 “网上看的呗,怎么你们都不上网啊?真是两个土包子。”韩冰轻视的说。 徐丹听这话又生气了,把手里刚喝完的饮料瓶往地上一扔,并忿忿的白了她一眼,就大步向前走。 我也不大高兴的对韩冰说:“当然上啊!怎么不上呢?但上网不一定就看那些,那都是有钱人的玩意儿,关我们什么事,还真想嫁入豪门哪?!”说罢我还笑了一下,并弯腰捡起徐丹扔下的饮料瓶,因为林业哥说怕被人说。我发现自己已经潜移默化中受他影响了。才忙把自己的喝完,一起送到不远处的垃圾箱中,向徐丹走去。 韩冰好像有些不服气,没有立即跟上来,不过一会儿还是和我们俩走在了一起。 就像王玉倩说的那样,这徐丹很爱生气,动不动就生气,但不会超过几分钟,又跟你嘻嘻哈哈起来。当然这些天我跟她工作和生活都在一起,对她这种个性也比较了解了,还经常跟她怄怄气什么的,但从来都是她主动跟我说话,而且不会超过五分钟,就又跟我没事似的嘻嘻哈哈起来,才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呐!我有时候也觉得她天生就是做幼师的料,性格跟孩子似的。 这次也不例外,不出两分钟,她就说要去看看韩冰工作的地方到底是个啥样的,说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嘛! 因为这韩冰刚才又天花乱坠的大书特书一番她工作的什么邰氏集团,说的时候还是那么慷慨激昂、眉飞色舞,话语也还是那样的催人奋进,令人感到特励志和艳羡。 听得徐丹也神往起来,直说一定要去看看。 可我却不怎么想去,毕竟那天是被韩冰赶出来的,那些女孩都看到。现在又去,她们肯定得议论,那徐丹也就知道这事了,那我多难堪、多没面子啊! 而且我真的有点讨厌韩冰说的这些以及她说这些时的神态和样子,感觉她的眼睛都在冒着兴奋和激动的光。 在我看来好假、好不自然。也许是我胸无大志,甘于平淡,没有韩冰那样的志向和目标,才会听不惯她的这些话,看不惯她的这种神情,觉得假吧? 我便叫徐丹别去了,说不就是几栋楼吗,有什么好看的,这街上到处都是,并没什么稀奇的。 但徐丹哪里肯哪,说是来都来了,干吗不去看看哪?还说我还在哪儿住过一宿呢,就不回去看看,感恩感恩? 我也只好跟着她们俩去,总不能说坚决不去吧。 而且韩冰也猜到了我不愿去的原因,便一脸坏笑的走到我面前,在我耳边嘀咕说保证不会让我的臭事,让徐丹知道。说完还看笑话似的咯咯笑。 我忙皱起眉头,推了她一把,说:“到底是我的臭事,还是你的臭事?就那么硬生生的把人家赶出来。” “当然是你的臭事,不然你怎么不敢去呢?呵呵……!”说完她就跑了。 我只追了几步就不追了,我知道瞒不住了,徐丹就在跟前立着呢。我只好诉苦和责怪韩冰似的对她说了。 可我没想到的是,那徐丹非但没有一丝同情之心,还笑着说:“这不正好,撮合了你和你的林业哥,让你们俩团聚,成就了你们俩的美好姻缘,你还要好好谢谢人家韩冰呢!” 第三十二章《渊源》 第三十二章 渊源 韩冰也忽然反应过来,惊喜道:“还真的是噢!没想到我这不声不响的,还当了个媒人,做了回媒喔!诶,要不是徐丹提醒,我都不知道自己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整个是你的大恩人、再生父母哪!呵呵……!”她们俩笑得都有点东倒西歪了。 但我只不过抬手想理一理自己的秀发,这两个人就吓得慌不择路了,而我整理着头发,只轻视的瞄了她们一眼,心里冒出两个字‘幼稚’。 可她们俩跑了一阵后,见我还在原地,并没有追她们,便又回来,但显得格外小心、很谨慎,以防有诈似的?看我确实没有要动她们的意思,而是自顾自的弄着自己美丽秀发,她们反而有点担心了。徐丹求助的望了望韩冰。韩冰则看了看我。 我正把原本披散的长发扎起来,因为觉得有点热了,好像还要精神点吧?看她们这样,又觉得好笑:“你们这样贼眉鼠眼的,瞧什么瞧?我可没你徐丹那么爱生气,也没你韩冰那么小心眼啊!”说着我把头晃了晃,让扎起来的头发自然点。 她俩听这话互相挤个眼色,就把四个爪子伸向我,不过她们做出的样子还真有点像恐怖片里的鬼爪。我见状就要往后退,但还是没能逃过这两个女鬼的手。结果三个女鬼笑成一堆。 最后还是韩冰正经起来,说:“你们两个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就回去睡觉了,今晚我可能还要加班呐!”她语气里好像有点生气。 徐丹听这么说,犹豫了一下,又看看我。她可能希望我拿主意,我去,她就去吧?因为她并不知道韩冰说这话的真正意思,毕竟她们俩才刚认识。 我自然是知道韩冰的意思,就是想我们去的,去看看她在那么大的企业里头做设计师,虽然还只是个学徒级设计师,但她在看来这已经是能让人羡慕不已了,她也就感到扬眉吐气了吧?我虽然不喜欢韩冰那种超激进的态度,但追求还是有的,不然我也不会来到这里,尽可以在父母的温室里安逸的呆上一生! 于是我说:“去啊!干吗不去?反正我的臭事已经暴露在阳光下了!” 韩冰这时脸色才露出好看的笑意。所以我们就去了。是从后面进去的,那天林业哥带我走的时候,就是走这条路。 我们在各处都转了转,当然也只是远远的望了一望,而且每一处都是人来人往的。 徐丹感慨的说:“这果然是家跨国大企业,就是大气!!”她甚至都动了改行来这工作的念头,但回来后,一次也没再提及。 之后我们还去了宿舍,也在她的床上坐了一会儿,就是我那天睡过的那张。 寝室里仍有几个人在睡觉。见徐丹表情有点疑惑,韩冰小声解释说:“这儿随时都有人在睡觉,也随时都有人在上班,所以没什么好奇的,反正机器和机位是不能停的,人就得轮流上呗。”她还从锁着床头柜里拿出几张纸,纸上是几件衣服的草图,彩色的。“怎么样,还可以吧?!这是我最近的灵感,你们两位时尚人士给点意见和建议吧?”韩冰把她掉出来的一缕头发搁到耳朵上,笑着对我们说道。 我和徐丹都觉得挺不错的,正想赞扬她几句呢。 “冰美人,这谁呀?”突然头顶上传来了声音,由于突然,又是在头顶上。 把我和徐丹都被吓了一跳,都忙抬头看。也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 她看我们吓一跳,还咯咯的笑话:“这都吓着了,你们还没到车间里去呢!” 韩冰也笑着介绍:“我同学白玫梅,上次来过的,这是她的同事徐丹。”她又指着徐丹说。 “上次来过,那我怎么没见过?”她疑惑说,并坐起来,好像还要下来。 “你可能在上班,她是深夜来的,就在这睡了几个小时,就被人接走了。” “你们吵囔囔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连着上了两个班,累个半死,刚躺下就听见你们在这吵吵!”对面的女孩抱怨说。 我认出她就是那晚说八卦新闻时,引得大家都笑她的那个。 她也认出我来了,说:“你不就是那个……那个?”她一时没想出来,不过随即又想起来了:“就是上次被韩冰赶走出去的那个吗?”听她这么说,这边的女孩忙稀罕的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跟我说说……?”她说着就下来向那个走去,很快她们就在那儿交头接耳起来,眼睛还打量着我。 我就知道是这种情景,于是不太好意思的低低头,也很不高兴的白了几眼韩冰和徐丹,心说:“我说不来吧?你们偏来,现在看我笑话了吧?” 韩冰看我这样,也蛮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我。随即就给我报仇似的冲她们发火说:“你们俩有完没完?那天是误会明白吗?又说我们吵着你了,现在又在这儿搬弄是非,你们可都是还没结婚的女孩子,别像群长嘴妇似的,逮谁说谁。”说着她还冲她们俩翻了翻白眼。 那两个女孩自然也很不高兴的走过来,刚刚从这边过去的那个还质问她:“韩冰,你说谁呢?谁是长嘴妇了?自己做都做得,别人说都说不得?” “就是!”另一个附和着,但随后她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惊叫着:“诶!诶!这女孩怎么有点面熟,好像有点像谁?可像谁呢?”说着她便思索起来,又仔细的打量起我来。 韩冰听这话却觉得好笑,并重复着:“当然面熟啊!我刚才不跟你们说过?她半个月前就来过这,在这睡了几个小时才走,你何花是见过的,只是如如没见过,我那天还在如如的床上睡,把自己的床让给她了呢!” 但那女孩却仍旧反驳说:“这个我知道啊!那天是晚上,没怎么看清楚,只是觉得她很漂亮、很好看,可现在仔细看,发现她好像真的有点像谁,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了。”说完她仰起头,思索着,并踱到床边坐下来,嘴里还神神叨叨:“像谁呢?怎么记不起来了呢?” “是不是像哪个明星?”那个叫什么如如的,也走过去,提醒着。 “不知道,反正像谁。你别打岔,我今天非想出来不可!”她发誓似的说。 我则不好意思的低低头,心想:“怎么老拿我说事呢?”又想到自己明明不想来的,可韩冰却不高兴。想到这,便生气的白了她一眼。 她看到我这样却开心的笑了,还幸灾乐祸似的说:“谁让你长这么靓,走到哪都是焦点呢!” 听她这么说,我便更生气了,就对徐丹说:“我们回去吧?!反正也有三四点钟了!” 徐丹看了看我,知道我有点生气了,也说好! 韩冰则笑道:“哟,白玫梅你真生气了?不过跟你开个笑玩而已嘛。” 我平静的说:“没有,我们总是要回去的,明天要上班呢!” “还是你们做幼师的好,都不用加班,一周还有一天假!哪像我们天天都得加班,几周都难得放一次假。”韩冰不满的说。 “哪啦!现在的孩子可淘了,可不好管啦!不然我不会想到你这儿来啦!虽说要加班,可工资高出我们几倍呢,现在房价和物价都这么高,不多赚点钱,辛苦点,怎么买房,怎么生活啊?而且这环境还这么好,又是个这么大跨国企业!”徐丹挺羡慕的说。 我这才想到自己和徐丹手里还拿着韩冰的几张设计草图,忙收过徐丹手里的,一起交给她,并对徐丹说:“你来,你能吗?人家韩冰可是学过一两年的,这儿的普工也就一两千元,还累个半死。你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我怕徐丹看到这跨国大企业,头脑一热回去就把幼儿园的工作给辞了,所以给她泼泼冷水,让她清醒一点吧?!不过后来发现自己这样完全是多余的。 韩冰接过草图,也附和我:“是啊!你们幼师可是好工作喔!别一到我这儿,就扯什么改行、辞职,这可是大事啊!” 徐丹听这话,又生气了,板着脸,白了我们一眼,就往门口走。 我扶了扶肩上的挎包,脸也转向那边,脚向那边轻微的迈着,并对韩冰小声的解释:“她就这样,一会儿就没事了。” 韩冰也笑着点点头,说:“看出来了,能跟你合得来的,都头脑简单。不过你那一次,我觉得你这脑袋瓜子也很不简单嘛,把我都给骗了,看来我以后得小心你喔!呵呵……。”说着她还亲昵的按了一下我的额头。 这让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忙搂住她,又拥抱了她。 她愣了一下,也紧紧的抱住了我,还故意责怪说:“你干吗抱我?我们又不很熟,小心你这样让某些人以为我们俩是同性恋哪!你倒是有你的林业哥了,可我还没有我的张业哥李业哥呢!呵呵……!”韩冰是在我耳边说的,说着她就害羞的笑了。 我也笑了,说:“那我帮你介绍一个?!” “去你的。”韩冰瞪着眼轻轻的打了我一下。 我则笑着闪了一下,又说:“你那天那个样子,我还以为你真不理我了呐!” “我是想不理你的,可你那些信息发得实在令我没法再无动于衷,只能妥协。白玫梅啊白玫梅!你算是把我韩冰打败了,能把我打败的现在为止也就你白玫梅有这个本事了吧?!”韩冰故意显得很无奈,并把我的几根头发理到后面。我也把她的一缕头发搁在耳朵上,样子很是亲密无间。 “好了,走吧,等会儿你那好同事又该生气了,我这儿也是。”韩冰放开我,嘴巴朝对面迈迈。 我忙回头,那如如和何花正吃惊的望着我们俩。我这才讪讪的放开韩冰,向门口走去。 韩冰把她的草图随手就扔在床上,跟上了我。我警觉的看了看她和草图。她却笑笑:“没事儿,丢不了!要真不见了,我那电脑里还有底稿呢!”说着我们俩已经来到了走廊上。 徐丹站在那儿等我,见我出来了,就甩脸子给我看。 我看着忙走过去,搂过她的手臂,陪笑说:“对不起!对不起!让您丹丹老师久等了!久等了!” 听我这俏皮话,徐丹又想笑,又故意生气:“你们俩哪那么多悄悄话要说?把我扔在这不闻不问的。”说完她还是笑了。 看她这样我才放心的挎上她的手,并跟韩冰道别,让她别送了,回去休息,不是说晚上要加班吗? 但韩冰执意要送,说是散散步也蛮好的。 就在我们三个要下楼梯时,那个叫何花的女孩忽然冲出来,兴高采烈的冲我们喊:“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何花你又发什么神经哪?!大呼小叫的,你要吓死人啊?!这是宿舍有多少人在睡觉,你不知道啊?刚才还说我们吵着你们,可现在呢?”韩冰厌烦而责备的说。 但那女孩仍毫不在意的跑过来,兴奋的对我说:“我知道你像谁了!你这脸形和嘴巴像这儿的老板娘,而你这眼睛和眉毛却像他们家的大公子。”说着她就挤到我面前,仔细的看了看我,说:“嗯,越看越像老板娘,只是你看起来比她年经一些,该不会你和他们家有什么渊源吧?!” 听到这话,我很吃惊的望望她,又看看韩冰。 但韩冰却是那种极其不屑和厌烦的眼神,好像这何花从来都是那种空穴来风、捕风捉影、白日做梦的人。 于是我也就没把她的这些话当回事,只是她看得我寒毛都要竖起来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让我觉得很不自在,也很尴尬,忙向韩冰投去救援的目光。 韩冰也很仗义的挤开她,说:“你别在这发神经了,你以为就你见过他们家的人啊?你还真的幻想着那帅气的大公子会来追你啊?!你就白日做梦吧你!哈哈哈……!”韩冰大笑着,把我和徐丹也惹得笑声不止。随即我们三个便轻快的跑下楼梯。 而那个女孩仍站在那儿,她没有感到愤怒和害羞,而是自己都显得很纳闷,抓着脑袋瓜,嘴上好像还在嘀咕着什么。 我们很快就走出了那片巨大的厂区。一路上,韩冰都在说那何花的事,说她特爱八卦,又特喜欢做梦,还最爱传播小道消息,是她们那个车间和她们这个寝室里一个名副其实的狗仔队。 听韩冰这话,我和徐丹又都笑了,并再次让她回去别送了。 徐丹还调侃着说什么“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的诗句来,把我们又逗乐了。 我说你要再这么客气,我们以后就不太好意思再来找你玩了。 徐丹也附和说就是!就是!随便点我们以后才好来呀!韩冰这才停下脚步。我还邀请她哪天放假去我们那儿玩。徐丹也说要带她参观我们幼儿园,随后自己又嘀咕着:“其实也没什么好参观的。” 韩冰抿嘴笑笑,但仍说好,一定去!我和徐丹很快就坐上大巴回来了。 在路上,徐丹说她果然画得不错,很时尚,也很有美感的! 我说那当然啦,人家可是学过一两年的!不然能到这跨国集团来么? 但徐丹随后的话,却让我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她是在损人家,还是在讽刺我?因为她说我要是画,肯定比韩冰画得好看,也更具美感!还让我试试看。 我望了她一下,发现她不像是开玩笑,也没讥笑韩冰和讽刺我的意思。于是我只不屑的‘切’一声,没有说话,不过心里倒觉得真可以试试,反正就画几张画,又没什么损失,不好就撕了,扔到垃圾桶里就是。如果觉得还可以就留着,等韩冰哪天来了,给她好了。 因此这一周来,我闲来无事时,一直在画,可就只有两三张令自己有点满意的,夹在日记本里。 第三十三章《大姨妈》 第三十三章 大姨妈 今天又是周日,早上小娟就打电话来说要接我去她那儿玩的,让我在这等着,别走开什么的。其实上周她就让我去了,还说让她男朋友开车来接我,他俩也顺随看看我们幼儿园,可我当时以为林业哥这周会回来的,他在家,总比我一个人招待他们像样些和隆重些吧?就像是男主人在家一样。 瞧,我都想了些什么?竟然把他看成是自己的男主人了!唉,白玫梅啊白玫梅!你也真够贱的,这么快就把他当成自己的男主人了!?我在心里这样骂着自己。再说先前就已经跟韩冰说好了,要去她那儿的。我就这样跟小娟说了。 小娟还故意说我还是老同学比较重要些喔! 我也不跟她正经的解释什么,就对着手机跟她撒起娇来:“小娟姐!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是我姐嘛!……。她当即就酥了,说好了!好了!说我就会这一手,随后也像林业哥一样嘱咐着我,让我注意安全,路上别听陌生人忽悠什么的,只是她没有像林业哥那么的紧张,嘱咐到最后他竟然让我别去了,等他回来,他送我去好了,说他很担心我出什么事。要真出什么事,他无法向我爸妈交代。 我一听这话,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好像他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应付我爸妈的交代不已,对我连妹妹般的感情都没有似的。于是我还是老一套,没等他说完就挂断了,甚至还把手机关了一会儿,我看他怎么罗嗦?也好让自己的耳朵清静清静。十几二十分钟后,才打开手机,好家伙,竟有四五条信息躺在上面,我只回了一条,要知道如果不回他一条,他会没完没了的。 小娟他们俩上午九点多就开着小车过来了。 我也见到了她的男朋友——一个各方面都和她相仿的大男孩。他们俩在我们幼儿园里转了转、看了看。小娟说是挺不错的,挺好的!但我听得出来,她是在说客气话。我也向他们介绍了这个幼儿园一些情况,还说了我们班小朋友的一些有趣事和自己在课堂上一些臭事和囧事。不过随后又不无担心的说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被正式录用呢?说是要家长满意才能被正式录用呐! 小娟则不以为然,并让我放心,说这不过是幼儿园为了吸引家长注意和放心而做的广告。也让老师更尽心些,毕竟这几年由于幼师的疏忽大意也出了不少事,只要你认真,别出什么事,就能顺利通过的。其实我们那儿也是这样,甚至还搞末位自动辞退制呢! 我也不知道她这是在安慰我,还是真有这回事?她且说,我就这样且听吧,不会去追问什么,更不会放在心上。 小娟也来寝室坐了坐,但由于是周日,其他人都回家或出去玩了,所以寝室里只有王玉倩一个人在,连徐丹都不见了。也不知道这玉倩今天为什么没出去玩?我这样跟小娟解释着。随后三个人便坐在床上聊了几句。 小娟还有点责怪的说:“所以我才三番两次的说要接你到那儿去玩呐!怕你这臭丫闷啊!但你臭丫倒好,早有打算。上周竟然还回了我,说跟你什么同学约好了,要去她那里,让我这鼻子上尽是灰。不过我这也是受人之托,不然我可不会想到你小丫闷不闷?” “受人之托,谁呀?”说实话,乍一听这话,我确实有点没反应过来。 小娟却不高兴的白了一眼我,好像我故意明知故问一样。 当然这时我也想到了。 她也没好气的告诉说:“谁?!还能有谁会这么关心你?还不是出差在外的那位?!那天很晚了,我都睡下了,正要关机时,他打来了,说你住在宿舍里,他要到外地出几天差,请我多给你打几个电话。说你刚来这,还没认识几个人,怕你闷了。我还跟他开玩笑说你是怕你的女妹妹被人抢走吧,让我帮你看着吧?!我就叫他放心,说你才刚来,没人这么快对你下手的。”小娟就这么当玉倩的面说笑着。 我的眼神早以有点咬牙切齿了,心里却在想:“难怪这些天小娟的电话多了一些呢!” 但小娟看我这样,仍没有打住自己,却责怪起我来了:“人家这么关心你,我来顺利告诉你一声都不行?你要他学习雷锋还不留名啊?你也太没良心了吧?”说着她自己却先笑了。于是三个人又说笑一阵。 直到小娟的手机响了,由于声音调得比较大,我们都能听见。是她男朋友打来的,问她走不走?声音还有些不耐烦,并按着车喇叭。 小娟也用同样的口气回答他:“说会话,怎么啦?你就在那等会儿也没事啊!”说完就挂了,又我们对抱怨她男朋友:“就在楼下,还打什么电话?”说着小娟就拉我要走。 我觉得让王玉倩一个人留在寝室里不太好,显得有点寒酸吧?于是就凑到小娟耳边,说能不能让玉倩也过去,她一个人在这里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 小娟立即说好啊!反正是坐车嘛! 当我们跟她说时,人家却不领情,说她不去,让我去,不用管她了。看样子不像是在跟我们讲客气。 小娟听这话就不高兴的看了我一眼,因为我让她有点失面子了嘛。 我则抱歉的低低头。随即她就往门口走,并示意我跟她一块儿。 但我还想问问玉倩原因,并没有立即跟上去,而是坐下来,对玉倩说:“干吗不去啊?又不要出车费。而且你一个人在这里多不好玩哪。免费旅游多不错啊!”说着我便要拉她起来。 可她却忙挣开我的手,还蛮不高兴的说:“不去啦!”随即她又有点难为情的凑到我耳边,说她大姨妈来看她了,所以她不方便。 我‘哦’了一声,说:“那你还不回家,还让她到幼儿园来看你啊?!” 她愤怒的啐了我一嘴,说我笨死了,像狗熊一样也是笨死的! 我疑惑的说:“不是你说你大姨妈来了吗?” “诶,白玫梅,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那大姨妈是……!”她想跟我解释的,可忽然又不说了,而是推着我走,让我快下去,说他们在等我呢! 我只好满腹疑惑的站起来向楼下走去。小娟已经坐进去了,她让我坐后面。我说好!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随即车就走了。 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小娟还转过头来跟我说话,说我爱管闲事,让她跟着失面子。 那刘成也问她怎么回事?她就说了,还问我说她干吗不来?是不是瞧不起她? 我说没有,怎么可能呢?她说她大姨妈来看她了,不方便来。我就让她回去,别让她老人家来幼儿园看你啦!她就骂我跟狗熊一样是笨死的。我就……。我似乎还挺委屈。 可我还没说完就瞧见他们俩取笑似的都笑了,小娟还说:“我的妹妹呀!你可真够可爱和单纯的!她说的大姨妈就是我们女人每月都要来的那个,明白吗?” 我这才想到她说的大姨妈原来竟是那个,当即觉得自己又出洋相和闹笑话了,我刚才怎么没想到是这个呢?看来自己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我真想狠狠的抽自己一顿,可怎么舍不得呢?我这样想着,可能表情就有点尴尬和憎恨吧? 这被刘成在后视镜里看到了。他便安慰说:“美女啊!”他刚才第一次看到我时,就这样叫我来着。“别这样嘛,我其实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反正你们女人就是麻烦,主意和心眼都多,所以总是把简单的事物复杂化。”刘成笑着说,但他是对小娟说的。 小娟当然也是用拳头伺候了他。 那刘成也是笑着躲闪,嘴上却吓唬似的囔囔着:“喂,我在开车呢!我还没跟你结婚就出车祸,死了,多可惜啊!”他调侃着,只用一只手扶方向盘,另一只手则在抚摸着小娟的脸。 小娟也是一副小女人模样,并娇嗔的说:“谁让你死了,你死了我怎么办?”他们好像忘了还有我在车里,自顾自的打情骂俏和亲昵起来。 看他们这样,我突然很想林业哥,不知道现在他在干什么?是不是在干活时,也会忽然想起我呢?如果也在想我,就给我一点信号吧! 我都不好意思再看他们这样卿卿我我了,只得将眼睛转向窗外。 第三十四章《东华幼儿园》 第三十四章 东华幼儿园 他们俩腻歪了一会儿,才觉察到我的存在,忙收敛起来,小娟还笑着说:“是不是在怪我们把你当空气了,而不高兴哪?” 我沉了一下脸,看了她一眼,心想:“你还知道把我当空气了?还说得。”但忙又笑道:“没有了,其实我本来就是空气嘛,所以你们俩请继续,继续啊!呵呵……!”我说着就笑起来了,并忙往后靠,以躲避小娟的报复。 小娟也忙扭过头来,两只手便一齐伸过来,直向我袭来,还揭发似的说:“你还说我们呢!自己小小年纪就跟男人眉来眼去的,你当我没看见哪?” 我忙向她够不着的地方挪去,并争辩说:“哪有,你什么时候看见我跟男人眉来眼去了?” “还能是什么时候,我们认识很久了吗?还不是你们俩请我哥和我吃饭的那次吗?两个人都好成那样了,还打死都不承认,总说是什么哥哥妹妹的,当我们是傻子啊?”小娟很不服气的数落着,手才缩回去,因为她够不着我,就只有在嘴皮上下工夫了。 我茫然的望了一下外面,似乎有些许心事吧?因为期待的事并未发生。我想了一下才说:“其实他不过也是受人之托,我父母托付他的,要他好好照顾我。他是怕我父母怪他,才不得不这样吧?而且我们从小就认识,跟兄妹差不多吧?所以说话和什么的都很随意的。”我刚开始似乎有点恨意,倒不是对小娟的,而是对那小爹的,因为他居然没给我一点信号,不过后来一想他可能在工作吧?也就忽然间释怀了。 小娟却不以为然:“我才不信呢!”她似乎有一丝不高兴,好像我没跟她说实话一样。 我则有点神秘的说:“那信不信由你吧?” “我说吧,还跟你姐卖关子。”小娟得意的说,并做出躲避的样子。 我看着也懒得理她。随后我们还说了些别的,但好像都是些闲言碎语,无关紧要吧? 只一会儿就到了。的确这东华幼儿园比起我们杨村幼儿园来,简直豪华得像别墅和皇宫!!还在路上车窗外就闪过一个巨大牌子,上面写着“蓉城市东华多语种幼儿园“ 小娟扭过头来,指着它对我说:“看见没?那就是我们幼儿园的牌子,马上就到了!” 我眼睛追着看,有点疑问:“多语种?是不是教了好多种语言哪?” “是呀!不然怎么叫多语种?加我们的母语有五六种呐!是吧?刘老师!”小娟又回头撒娇的问刘成。 “这你应该比我这个做兼职的更清楚吧?于老师!”刘成也用同样的腔调回答着她,他很快就正经而礼貌的回答了我的疑问:“有英语、美式英语、日语和韩语等。当然开设了绘画、音乐、舞蹈等班。” 而小娟则详细介绍起来:“是啊,反正是根据家长选择让自己的孩子去哪个班上课的,而且还能上几个班呢!也可以根据孩子多少来增减的,但随着国人越来越多的走向世界,也有越来越多的国外人来这儿工作生活,所以还没有减过,只有增设的!其实两三岁的孩子知道些什么?还不就是陪他们玩呗,主要是给他们创造一个语言环境!所以我们这儿还有不少外国小朋友呢!” “国外小朋友?!”听小娟说到这,因为从没见过,所以我多少有点惊诧吧?但之后,又有些后悔,担心又被他们取笑,虽然他们的取笑是觉得你挺可爱的,并没有半点讥讽你的意思,但自己终究不好太意思的。 但小娟没有,而是继续着:“是啊!他们的父母都在中国工作生活。而更多的是一些富豪大款们的孩子,因为这对孩子语言开发是有一定益处的,再者他们比较有钱嘛。你知道一个月一个孩子多少钱?七八千,一万多都有呢!”小娟侧过脸稀罕的对我说。 而刘成则不以为然,说:“现在一万多算什么,尤其是那些个富豪大款们,我们园在贵族园里还算比较便宜了,有的还几万一个月都有呐!” 我听着心里有些吃惊,但已经汲取了经验,没有之前那种出格表现,再者来这也有二十来天,也见识到了这大都市的一些行情、情况。而且自己刻意的注意了一下。“那你的工资一定可以吧?!”我问的时候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感觉好像在问人家的隐私似的, 可小娟却不直接回答我,而是让我猜。我尽量往高说,还是说了两次才说准。小娟说你别光看这七八千块钱一个月,其实压力大着呢!说话间,这辆黑色的小车就停了。 下车后,望过去,前面是两扇黑色的大铁门,两扇门都虚关着。门上,尤其是门角上雕刻着一些精致的花纹。门的两边是草坪,上面是一些小花小草和藤蔓,有一些藤条都缠在门脚,爬蔓到了比门还高的围墙上去了,但这些并不影响开门。门的正前方是一条羊肠小路。门左侧的围墙上也挂着牌子,只是这个牌子没那么宽,也没设计得那么华丽气派。 刘成把门轻轻一拉,它就开了。他幽默的做了个邀请的姿势,说:“二位美女,欢迎光临并参观!”小娟挎着我的手,推了他一下,说:“我来这,还要你请?这可是我的地盘,你不是说你只是做兼职的吗?哼!” 小娟把头抬得高高的,领着我大摇大摆的走进去,随后看到刘成一鼻子灰的样子,她又忍不住大笑起来,我也笑了。 刘成则故意委屈的说:“这还没结婚,你就这样欺负我。我刘成以后的日子也就可想而知了,不是跪搓衣板,就是睡地板喽!” 你猜小娟这么说?她说现在谁还用搓衣板,都用洗衣机了,所以找不到了。 刘成说他奶奶那儿还有一块,哪天拿来给她?三个人进来后又这么说笑一阵。 里面也是豪华气派,这条羊肠小道一直延伸到一栋楼前。那楼房是欧式建筑式样,拱形的门和窗户,楼的表面更是绘制了很多孩子们所喜爱,也体现着幼儿园特点的巨副图画,有卡通图案和什么小太阳、小月亮等等。 两边是草地,上面放置着各种各样供小朋友们玩的设施、设备,更有许多设施、设备,是我们杨村幼儿园没有的。总之他们这东华比起我们杨村来简直有点像高富帅与吊丝的差距。 我们走进去一些,刘成就跟我打招呼说他还有点事,就不陪我了,让小娟陪我到处转转好了,还说等会让小娟领我到他家吃饭,说我是小娟的朋友,就是他刘成的朋友啦! 我本想推辞的,可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和紧张,因为他说要我领到他家里吃饭,那肯定就得见他父母,也就是这所幼儿园的园长啊!这多少让我有点紧张和不安吧? 但小娟却说他爸妈为人和性格都很好的,也没一点架子,很随和,蛮平易近人的。尤其是他妈妈最爱开玩笑啦!小娟说到他妈妈就笑了。小娟还说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同意自己的宝贝儿子找她这么一个打工妹啊!起码得找个门当户对的吧!但他们却没有,非但没有反对,还很支持我们呢!你知道为什么吗?小娟反问起我来了,像是在考我一样。 我就有点儿不高兴的说:“你不说他们人好吗?” “人好是一方面。我不是跟你吹牛皮!”小娟突然话锋一转:“我于小娟在他们园里也算是明星老师哪!我去年在省里参加幼师技能比赛中获过一等奖哪!当然这个机会也是他们提供的,不然我一个外来幼师,也没有这个资格的,后来有一些幼儿园要出高几倍的薪水来挖我呢!再者他们也就刘成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将来这个幼儿园不得由他来继承啊?所以他们得找个懂这行,而且还干得不错的人来协助刘成管理和经营啊!这就是他们支持的原因。 其实人只有在工作中做出成就来,才能得到人家的尊重和赏识,并不是现在像流行得那样,说什么“干得好,不如嫁得好”这样的鬼话来糊弄人,所以你以后也少信,最好别信这些,努力工作才是正经的!当然你白玫梅现在肯定没想要嫁入什么豪门,因为你心里只有你那亲爱的林业哥吧!?本来说只去七八天的,现在都半个月了,是不是很想他?独守空房的滋味不好受吧?呵呵……!”小娟又取笑起来,并快步往里面走。 第三十五章《刘成家》 第三十五章 刘成家 羞得我连忙去追她,但追到以后,该如何报复她,却没想过。 当然她也不会让我追到的。 不过我还真是有点想小爹的,今天一天都没跟我联系过,就昨晚视频后,就没跟我联系了。今天放假也不知道关心关心人家上哪儿玩哪?好不好?我边追着小娟,边抱怨的想着,还边欣赏着这如别墅般的校舍。 一路走来看到有花园、鱼池、游泳池等等。游乐场都好几个,哪像我们杨村就一个,几个班得轮着玩,而且比起这儿,我们杨村像是在角落里一样。两旁是两座高大的商务楼,所以为了引人注目,牌子便挂在人家的大楼上,只是勾了个箭头指向里边。我和林业哥当时就是看到这个指引才找到那的。 而这里则依山而建,周围虽也错落着一些建筑,但却很开阔,空气和风景都很好,像个公园似的。 我和小娟不紧不慢的追赶着,直到看见一个老师带着一群孩子在玩滑滑梯、做游戏。我们才驻足。 小娟说这是寄宿班的。这星期天都没父母来看他们,有的甚至几个月都不来看他们都有,总说忙忙的,忙,你们就别生他们哪!小娟颇为不满的抱怨着,随后走过去跟那位老师说了几句什么。 我也没听,就把裙摆往下压,坐在草地上看他们你追我赶的打闹着,时而又精诚合作的做游戏。 小娟一会儿就回来了,也跟我一样一屁股就坐在草地上,并笑着感慨的说:“现在的人哪,也真是够难的!一边要工作,为生存、生活,为孩子创造更好的未来而打拼着,又得照顾家庭,顾及孩子的感受。刚才那位老师告诉我说有个叫萍萍的孩子又被她爸妈接回家了,这几个星期她做跨国贸易的父母,每周都专门推掉两天的生意来陪伴女儿,因为前段时间她父母忙于生意去了,竟两个月多没来看她。才两岁多一点的萍萍竟然不认识自己的爸爸妈妈了,还躲在老师身后不肯见他们呢!她妈妈当即搂着她就伤心的哭了。边哭还边说着,都是妈妈不好,妈妈对不起你!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完全没有了女强人的风范和样子。”小娟绘声绘色的淡笑道。 我只也是淡笑听着,没有插话,觉得自己没必要插话,也好像没什么话可插似的。之后她又领我到一些教室和她的办公室转了转、坐了坐,并问我怎么样?我当然说好啦!本来也就是好嘛,当然我没有说像别墅的。 她又说:“那想不想过来?到这来干干啊?哈哈哈!” 我生气的瞪了瞪她,嘟嘟嘴,没好气的说:“想啊!这么高的工资,这么好的环境,谁不想来啊?可自己能力有限,你能帮我走后门啊?”我知道她在故意逗我,所以也这么说。 “好啊!那我等会儿吃饭时,就跟他爸妈说去,给你走走这后门,到时你可别拦着不让我说啊!”小娟也故意说道。说完我们俩都会心的笑了。 中午的时候,刘成就找我们来了,说回家吃饭了。我们这才离开幼儿园,坐上小车。在上车后,我忽然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两手空空的去,而且还是第一次,那样显得自己太没礼貌了吧?于是我便在两边车窗外仔细的张望着,但好像没经过什么街面,一直是空圹的地带行驶,只好问他们俩:“这哪有东西卖?” “你要买东西啊?买什么?”小娟转过头来问。 我头低低的说:“我第一次去你们家吃饭,总不能这样两手空空的去,那样显得我白玫梅也太礼貌了吧?” 小娟这次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看了看刘成,像是要他拿主意似的。 刘成忙说:“不用!不用!不就是上家里吃顿家常便饭吗?别那么客气。” 小娟这才忙说:“是啊!别去买什么了,就是上他们家吃顿便饭,用不着这么客气的,难道你真想走后门啊?哈哈……!” 我则恨恨的瞪她了一眼,心想:“不要我买算了,我还省点钱呐!” 可偏偏在进入一个叫‘金山’的小区门口时,却看到不远处有一家水果店,里面挂了不少果篮。又决定还是去买个果篮吧!别让他父母以为我是来蹭饭的。 于是当车子驶进小区停下后,我下来甩上车门就向外面走去。 小娟也下来了,扶在车门上,看我往外走忙喊:“诶,玫梅啊!你上哪去?在这边哪!”她指了指里面。 我转身退着步子,冲她喊:“我去买点东西,我刚看那儿有果篮卖!”说完就又迅速转回去了,让我的白色花边裙摆都乱摆了几下。 只听车门‘咚’的一声被甩上了。小娟好像还嘀咕着什么,就听见她高跟鞋踩着地面的声音,并冲我喊:“等等我,我陪你去!” 我稍稍放慢了一些。 她两三步就追上我了,有点责怪的说:“死丫头,怎么这么倔,不是告诉过你,不需要买什么吗?怎么还买,你钱没放地方是不是?一个果篮至少一两百块钱呐!他们家又不稀罕,你自己还没拿工资。”她说着还回头望了望,有点怕被刘成听见似的。 见她回头,我也回头看了一下,那刘成正向里边走。 “我让他先进去了。”小娟说。 “稀不稀罕那是他们的事,买不买是我的事。我可不想让他父母以为我是去他们家蹭饭的噢!而且林业哥走之前就给了我一千块钱,就上周去我同学韩冰那儿,请她吃顿了饭,花了四百多和我同事两个人的车费,一共也就五百多块钱吧?再就是平时里买买零食吃吃,所以现在还有三百多呢,而且过几天他就回来了,再过几天我自己就拿工资啦!!”说到这我就兴奋异常。 小娟看我这样,就笑了,疼爱的说:“瞧你那样,跟个孩子似的,哪像个二十岁的大姑娘啊?!” 我则做了个俏皮的鬼脸,说:“我们幼师本来就是孩子嘛!所以自己得先像孩子,富有童心嘛,不然怎么跟他们做朋友,陪他们玩呢?!” 小娟娇嗔的推了我一下,笑着:“就你知道?就你聪明?!” 我忽然想到她刚才说她获过一等奖的,心里一阵心虚和惭愧,忙笑笑说:“真是班门弄斧了!班门弄斧了!”可说完则更后悔了,因为又想到了另外一句“过度谦虚便是骄傲”,其实我根本不需要说话,笑笑便可以了嘛,可我却说什么班门弄斧,还说了两遍。若不是小娟准会笑死我不可。想着不觉自己的脸很烫,一定很红吧? 还好水果店到了,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我们挑选了一个188元的果篮。小娟说他们家的人就喜欢88发发!也不管俗不俗气?又不是做生意的,办个幼儿园也信这个。小娟多少有点不认同。 我没有说话,只是淡笑的听着,因为我不好评说什么,也不会评说什么,这一点我还是懂得的。 但小娟还非要出钱,说她出钱,算我买的。 于是两个人在那儿跟打架似的拉扯了半天,我都不肯。 她说我还没拿工资,等我拿了工资,还给她都可以! 我说我卖东西送人,却要你来出钱,那我成什么人哪?你是不是以为我这188块钱都出不起啊?听到这话她才没有再坚持了。随后我们就进去了。 小区很漂亮,也很豪华,他们家住在7楼707室,有电梯,里面装修很是富丽堂皇。小娟说他爸妈五十出头了。但我在看来也就三四十岁的样子。 他妈妈还将我搂着看了半天,嘴里还发出惊叹的声音,说我长得很标致、很漂亮。 当我把果篮递给她时。 她还有点责怪我:“来就来吧,干嘛还买东西?以后再要买东西,就别过来了,听见没?” 他爸也说:“是啊!这家里什么都有,以后常到家里来玩就行了,别买东西啦!”他像是在替他夫人解释似的。 小娟则在一旁笑着打趣:“我说让你别买什么吧,他们家又不稀罕,你偏不听,还188块钱!” 听小娟说这话,我忙不好意思的低低头,心说:“她怎么把这话都说出来了,就不怕他们真生气?” 我还有点为小娟担心哪。但他妈妈只是有点不高兴的一句“就你话多。”就这一句也显得那么疼爱有加。 随后又问我多大了?哪的人?也是幼师吧?我都一一回答着。最后还问我找朋友没有?要是没有的话,她给我介绍一位,说什么他们家是开公司的等等。 我心里真是窘境死了,而小娟又去了厨房,估计是洗手去了吧?还好不一下,她就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的出来了,手里还帮他们家的阿姨带了两盘菜过来,说:“哎呀,我说姨!您怎么也像个乡下老太太似的,看见漂亮女孩就要帮人家介绍男朋友啊?您是不是还觉得你们家刘成之前没遇到她,却找了我而可惜吧?啊!哈哈……!” “是啊!你要不是拿了个第一名,我还真不会同意你和刘成的事呢!”刘妈妈放开我,并让年纪跟她差不多大的阿姨带我去洗手,好吃饭。 小娟本想跟进去的,但被她用手招住了。 随即听见小娟不甘示弱的回敬她:“我要不是看在你们家办了这么个幼儿园,我于小娟也看不上你们家刘成的!”她刚说完,就听见刘成有点责备和无奈的说:“你们俩能不能别老是这样说笑啊?这家里来了客人,还这样,让人家以为真是这么回事呢!或者觉得我们家都没教养哪,那还怎么招生呢?” “没教养也是你妈惯的,当然你也有责任,谁让你找了这么个得你妈意的呢,是不是?王老师!”这是他爸说的。 由于我洗手放水的声音掩盖了他们的说话声。我洗完手,又上了厕所。 第三十六章《刘妈妈》 第三十六章 刘妈妈 之后才回去,他们已坐在桌边等我了。 见我来了,小娟忙拍打着身旁的椅子,示意我坐那儿去,还说就等我了!我则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桌上的菜不少,可能因为我的来到,还多加了几个吧?他们也都劝我吃这吃那。 小娟还夹了块鸡肉放在我碗里。我则对她抱以感激的微笑。 反正在饭桌上,小娟也一直在跟她的准婆婆说笑、开玩笑。刘成和他爸也会时不时的插上一两句。有时还会惹得大伙都发笑!总之他们家很和睦、很愉快,气氛很好! 只是我有些认生,还有点紧张和拘束感,也怕说错话,所以不怎么说话。 他妈妈又说起那个男孩来。像是说真的一样,还说要不今天就见见?! 我被吓了一跳,又很窘迫。 小娟见我这样,忙笑笑:“姨啊!您看人家都害羞成这样了,您还好意思说啊?而且人家已名花有主了,只是那层窗户纸还没捅破,人家姑娘家不好承认罢了,是吧?玫梅!”她还故意笑着问我。 气得我是翻着白眼,恶瞪了她一阵。 “你这样瞪着我干什么,难道你还真想见啊?!呵呵……!”小娟笑着说,我只好不理她,也很尴尬的把头埋得低低的,只吃饭。 随后这事才告一段落。只是我心里特别想林业哥,想他的拥抱、想他的罗嗦、想他做的饭菜,想他的一切,更有点担心,因为他今天没打电话给我,虽然有时忙起来也会忘记给我打的,但今天听了刘妈妈说的那件事后,我就特别希望能听到他的声音。最好他立马出现在我面前,紧紧的抱住我! 但我知道这种情况不可能出现的,他说还要几天,就一定还要几天。他不会故意说还要几天,然后又突然出现在你面前,给你惊喜的。像他这样木木讷讷的人,才不懂得这样的浪漫呢! 所以吃过饭,跟他们一家人没话找话的聊了一会儿后,我就想要回去了。回去给他打电话,听听他的声音去。 要在这打,小娟肯定会笑话我着急把那层窗户纸捅破吧?不然就真的来不及喔!她肯定会这样取笑我的。 而且我还想回他屋里看看,自从他走后,都半个月了,我都没回去过呢!那些东西上肯定落了许多灰尘了,还是那个“绿刺猬”也不知怎么样了?虽然它不用浇水,可没人管也一定好不到哪去吧?就像人一样,没人理,他会好受吗? 早知道他要去这么久,就应该把它拿过来的,都怪死小爹不讲信用,说好去七八天的,结果却去了这么久。我抱怨的想着。当我说要回去时,小娟就露出神秘的笑来,说:“要回去是不?” 我一见她这种笑,就知道她没怀什么好意,便沉着脸,没好气的说:“是啊,怎么,不行啊?” “行!怎么不行呢?只是我和刘成都想留你吃晚饭,才送你回去的,而且他爸妈也挺喜欢你的,至于跟你提的那件事,不过是逗你玩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因为你已经有了你的林业哥了嘛。而且他还是我哥的铁哥们,要是我真那么做了,我哥他肯定不会饶了我的。要不是他的好哥们,我还真想给你介绍个好的,因为觉得你们之间还是有所谓世俗上的不合适吧?尤其在现在这个物质社会里。如果他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倒也罢,可他什么都没有,用现在网上流行的话说,就是穷吊丝一个,而你却是一个百里都挑不出一个的大美女!你不会觉得我这人太势利吧?都不愿意跟我做姐妹吧?”小娟说笑着,忽然又有些担心的问我。 我当然说:“怎么会呢?其实他自己也这么说,但不知是真是假?”我故意怀疑的告诉小娟。 不过现在想来,他那天走时说的话,还真不知道是在欲擒故纵,还是真这样觉得的,但不管如何他现在都是那么的吸引我。 小娟没有再挽留我,就自己开着那辆小车送我回来了。 我有些惊奇,她都会开车了! 小娟则不以为然,说是现在满大街都是女的开车,没什么好稀奇的,又问我想不想学? 我说我哪有这条件哪?学了也没用。 她边开车,边跟我说笑着:“谁让你不找个高富帅、富二代的,偏要找个打工仔,还是他这样的,不过打工仔有的也有发迹的,发迹还不少哪!现在这社会一夜成名、一夜暴富的人也不少嘛。兴许他也有发迹,还是超大发迹呢?!那你就慧眼识珠啦!” 我则气得想都没想就说:“我还慧眼识牛、慧眼识马呢!” 她听后更是大声笑起来:“哦,你是要慧眼识牛、识马呀,那可比猪大多喔!原来你志向这么大!期望这么高呀!我还真没看出来呢。”小娟可劲的取笑着。 气得我靠在座位上都懒得理她了,心说:“还以为你是个超凡脱俗、不入凡尘的女孩,原来也是俗不可耐的势利眼、物质女不过。” 她似乎看出我心里在想些什么,笑着说:“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哪?骂我俗气吧?” 我说没有。 “还说没有,都在你脸上写着呢!”小娟笑着说。 “我……。”我无言以对,只是生气的把嘴巴嘟得老长。 她看我这样则笑得更欢了。 我有些恼怒,但又无可耐何,不能付之于肢体,因为她在开车。我总不能和她在车里对骂吧?何况那样做也会影响她的注意力呀。我只是气气的对她翻了翻白眼。 她也知趣的没有再说什么。 本来送我回杨村幼儿园要路过李花小区,我也是想回那儿看看、搞搞生卫的,但我怕小娟要上去。她上去看到就那么一间房,而我曾经和林业哥就这么同居一室。你猜她会怎么想?怎么看我们俩?其实我们之间还什么都没有过,可在现在这个年代里,谁能相信呢?而且是这种环境、这种关系。所以我直接让她送我回幼儿园了。 但她临走,却送了我一本杂志,说是里边有几篇好文章,让我也看看,还让我有时间多读书,有好处的。又说什么别尽顾着谈情说爱,呵呵……!说笑着就慢慢开动了小车,也不看我是什么表情,边笑还在边说:“以后和你林业哥一起来家里玩啊!” 其实刚才从他们家出来时,他们一家人都站起来送我,他妈妈又疼爱的拉住我的手,让我一定常去家里玩,最好把他们家当成自己家!还说她原本是想生个女儿的,可刘成偏是个男孩,那时她还在公办幼儿园,是公职人员,不能生二胎的。 小娟听这话,就打趣说:“您又想着认她做干女儿吧?您一会儿要给人家做媒,一会儿又想认她做女儿的,您是不是想霸占人家女儿啊?人家父母可也就她一个宝贝疙瘩噢!”说着小娟乐呵呵的大笑着。 那刘妈妈只是气气的瞪了她一眼,随后对刘成告状似的说:“刘成啊,你看你这媳妇,把你妈欺负成这样了,你也不管管?人家都说娶了媳妇,才忘了娘,可你这倒好,这媳妇还没娶进门,就忘了你妈了!” 这话一出,屋子里又是一阵笑声,反正她们俩不像是婆媳,而像是母女,甚至比有的母女更亲密。 第三十七章《开花》 第三十七章 开花 小娟在路上还告诉我,她婆婆说小娟像年轻时候的自己,所以才这么的疼她吧?被小娟这么一阵取笑,她才没有再说什么。我也不知道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只身一人在外可怜?还是因为我也是做幼师的?总之他们好像挺喜欢我的。 小娟也这样说,还说因为我,让她都有了危机感。 我听后都懒得理她了。 她看我这样又开心的笑了。 也不知道她啥就那么觉得好笑?我忿忿的想。 小娟走后,我就把那本杂志卷着放进挎包里去了,随后就在那儿等公交车去李花小区。我好像有点迫不及待了,纵然他并不在那儿。 不一会儿车就来了,我便一个箭步上去了。本来我坐了个座位的,但只坐了一会儿,就上来个挺着大肚子的准妈妈。我忙起来让给她坐,又望了望后面,好像也没有空位子了。我只好拉着上面的扶手站着,心里却蛮羡慕这位准妈妈的,虽然她胖得不行,更没什么身材,连行走都有点困难了,但她脸上却满是幸福和骄傲,还有一种即将为人母的自豪感!我想我以后和林业哥有了孩子,我也一定会这样幸福和自豪的!忽然又害羞起来,觉得自己也真不够矜持,还是个黄花大姑娘呢! 很快公交车就到了。 那屋里果然布了一些灰尘,但好像没有想象中得多,而且他睡的沙发,他都用报纸盖住了。 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弄得这些。我那天是跟他一起出去的,然后他送我去了幼儿园,之后他就走了呀!莫非他之后又回来弄这些?管他哪,神出鬼没的。 我又连忙去看窗台上那个“绿刺猬”。我推开窗户,便看到了那个小东西,乍一看,它好像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绿,刺也还是那么长。 突然看见顶上有一棵刺,不太正常。忙凑近点,发现它好像比别的刺都大,就像是人怀孕了一样。而且还有一小点像雪花似的东西漏出来。该不会是它要开花了吧?!忙又去看别的。这才发现那些刺都好像比以前粗了一些,看起来都好像长壮了一些,只是那根是最早的,可能明天早上,或者后天早上就会开出小花来了吧?!想到这我不由得一阵兴奋。忙跑去床上拿挎包,因为手机在里面放着,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可我刚坐下,把包放到腿上,里面的手机就响了《最炫民族风》。我忙拉开拉链摸出手机来。本来着急要接的,可看了一眼,知道是谁了,我反倒不那么着急接了,心想:“得让他多等一会儿,谁让他不早点打呢?以为把我交给小娟了,自己就可以不管了吗?”足足过了一两分钟,我才慢腾腾的按下了通话键,爱理不理的讽刺说:“您老现在得空了,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切,我哪天没给你这姑奶奶打电话啊?怎么了,生什么气呀?我忙嘛。这不稍有空闲就给你打电话来着。再说你今天不是去小娟那儿吗?要是给你打电话,她肯定得取笑咱们。怎么样,她那儿比你们杨村好多吧?我都没去过呢!”林业哥在电话里说道。 我心想:“看来他是知道的,所以故意不跟我打电话,都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怕人笑话?”但我嘴里则说:“那当然!人家那儿怎么是贵族幼儿园呢?小娟还拉着我去刘成家吃饭呢!他妈妈还说……!”我本想说他妈妈还说要给我介绍男朋友的,刺激刺激他,让他以后别总是人面前说什么是我表哥,还说什么我们之间不可能,再这么说,我就当真了。到时你就真的鸡飞蛋打了,后悔都来不及!但随即又想到他肯定会故意说什么太好了,他的责任就没那么重了!若我告诉他,自己回绝了人家。他准会遗憾的问我“为什么”,甚至还可能说什么“他们那么好的人家,介绍的人也一定错不了。”等等来伤我,那到底是在刺激他,还是在刺激我自己呢? “还说什么?”见我不说了,他却好奇起来了。 “哦,还说她挺喜欢我的!”我忙这样回答他。 “我说过的爱美之心人人有之嘛!像你这样的都不招人喜欢,谁招人喜欢哪?说不定以后去她那儿工作都有机会噢!她那儿环境、待遇等什么都比你们杨村好啊!” 我听这话,就有点不高兴,好像嫌我烦,在催我走似的。我就说:“她那边是什么都比这儿强,可压力大着呢!人家小娟都有压力,何况我?怎么嫌我了,要赶我走?我现在可连住都没住你那儿了,你又烦我做什么?” “啊!我怎么会烦你呢?”他明显有点慌。而我则用笑声来告诉他,你上当了。 他这才轻松起来:“哈哈!是啊,你现在都不住我那儿了,也不干我什么事了,我也没必要烦你了呀!那你是不是想你哥我了,想我回来陪陪你啊?乖!哥过几天就回来了,到时候给你带礼物啊!” 我故意生气的说:“谁想你啦?谁要你陪啦?真是癞蛤蟆,想天鹅肉,想得美。”我小声嘀咕着。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嘀咕这些,几乎是一种说话的惯性似的,好在这话说得很低声,他应该没听清吧? 我忙改口说:“我可不想听你扯这些,更不想要你给我带什么礼物,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我觉得值得高兴的消息,那仙人球要开花了!有一朵估计明后天就能开放了!其他的估计过几天也就都能开了!”我说着就有些兴奋了。 “真的啊?!”他也显得很惊喜。 我肯定的说:“那当然!那些刺都比以前壮一些,而那根即将要开的,则都有白色的小花瓣漏出来了!”我踱到窗台边,向他描述起来。 他也认真而惊喜的听着,随后问我:“怎么你回来了?” 我心想:“这不废话吗?我不回来,我能知道它快开花了吗?” 我说:“是啊!不能啊?要不然我怎么知道这些,你要去这么久,那天也不帮我拿过去,又要买,买了却扔在这儿不管,真是的。”我借着那“绿刺猬”将他数落了一下,以发泄自己对他去了这么久的不满。心说:“还说人家是他的什么小手脚,一出去就去了这么久都不管。” “哎呀,我的姑奶奶!那东西又不要浇水,又不要吃饭,我哪记得这么多?这不没人管它,不也快开花吗?只是我可能看不到这一美丽景象啦!”他有点遗憾的说,说是他们公司又通知他去什么江西与湖北交界的什么地方去处理什么问题。他还怕我生气似的,一再说下星期天他一定回来了,并说到时一定给我带礼物,又问我要什么礼物? 我则不屑的从鼻孔中发出‘哼’的一声来。 他还让我把那“绿刺猬”拿到我们宿舍里去,说别经常回来看它开花,家里没人挺冷清的,还要挤公交车,也不安全啊! 我故意娇滴滴的说:“那天你又不帮我拿去,现在要我自己拿过去,我拿得动吗?” “哦,对哦!我怎么……?”这个呆子好像真信以为真了。 “哈哈……!”我忙用笑声回答了他。 他这才发觉自己可能又上当了,随即也笑了,还说:“你看那仙人球我才买回来没几天,它就开花了。而我们俩都认识十多年了,是不是也该开花了,以后顺便再结个果,让你爸妈和我爸妈也抱抱啊?!哈哈……!” “你……你……混蛋!你……你流氓!”我被他气得都有点口不择言了,说完就挂了。但心里不知为什么?并不很恼,反而有点像吃了点糖似的感觉在心里蔓延着,却又十分紧张和不安吧?总之这一次比他以往说的任何一次此类的玩笑话,令我的心都要复杂许多、让我心跳加速,就像那一次被他堵在怀里头一样。 只是那次他近在眼前,而这次他却远在天边哪!我为什么还那样呢?我想自己真的是无药可救,也无路可逃了,只能被他俘获!只能跟他开花结果了吧?!我想着脸又不知不觉开始发烫了。心说:“我怎么又胡思乱想起来了,怎么得了,自己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么满脑子尽想这些呢?都怪可恶的小爹,总爱说这些鬼话来惹我,让我心里不能平静。 我迁怒于林业哥的嘀咕着,并气气的和习惯性的把手机往衣袋里塞,可总也塞不进去,这才看到这是裙子,是没有的。忙又把它放进包里,以免扔在什么地方,走时又不记得放哪,或忘了拿走哪。像我这种丢三落四的人,还是做得稳妥和周到些比较好吧? 第三十八章《开花结果》 第三十八章 开花结果 又看到里面那本卷起的杂志。小娟说里面有几篇好文章啊!便拿出来,随意的翻翻。却发现里面夹着两张红色的百元大钞。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小娟把两百块钱,落在书里了。心想:“这小娟也像我一样,也马虎得很,把钱夹在书里头,又拿来送我。” “不行,我得打个电话告诉她一声去。”我自言自语的嘀咕着,就要去拿手机,可又联想到她刚才给我这本书时的神色和语气,像是在暗示我什么似的。哦!莫非这两百块钱是还我买果篮的188块钱?不好算得那么细,就夹了两百钱块钱整。一定是这样的,在水果店时,就跟我打架似的,要自己出钱。现在又偷偷的夹书里给我,这不是瞧不起人吗?好像我真出不起这一百多块钱一样。 我甚至有些责怪起小娟这样做来,不过很快就摒弃了这种想法,还责备自己不该这么想小娟,人家是一番好意,认为你还没拿工资,又只是吃顿便饭,本不要你买什么的,可你非要去,人家也只要让你去。 看来这小娟待人也真够实心的,自己都不会这样实心的待人。这年头,像小娟这样的真是不多见了!!我确实运气很好的,一来就交到了个好人,不但工作出色,待人还这么的诚实,真是个难得好人啊!难怪刘成一家人都那么疼她、宠她! 我看着书页里那两百块钱,几乎有种想流泪的感觉,又连忙收起这种情绪,并给她发了信息,以示感谢吧! 却故意用嗔怪和调侃的语气:“好个小娟姐!看来你是真的瞧不起小妹我了!觉得我一个果篮都买不起了?不过早知道是这样,我没多买几个就好了,一个我就赚了十二块,要多买几个的话,我要赚多少钱呢?”我写着自己都被逗笑了,不知道小娟看后会笑成什么样呢? 就在我写这条信息时,其实手机又来了一条。我查看了一下信息来源又继续写,因为是死小爹的。 等把小娟的发过去之后,才慢悠悠的打开:“不跟我开花结果,跟别人开花结果也行,那我也是大舅哥,也不会受亏待嘛!”我没有回复他什么,好像也没必要,而且还有点生气吧?明明知道人家心里有他了,还故意这样说,什么意思嘛。 没想到他见我没回,立即又打来了。还有点不高兴的说我怎么又挂了,信息也不回他,他是刚得了点空隙就给我打电话,却被我无情地挂断了。 他说了句俏皮话,又急忙说:“我还没下班呢!我就是告诉你那绿刺猬还是没拿去了,那东西加盘子和泥巴也有十来斤,还要挤公交车,关键它还有刺,那刺那么长,要是扎着手,会扎得很深出血的。等我回来再给你买一盘更大,花也开得更大、更艳的送给你,啊!路上小心点!千万注意安……!” 我早已听得不耐烦了:“喂,你到底说完了没有?说完了,我可挂了啊!”说完我还真就挂了,可挂断之后,又有点后悔,还有些心疼他的,周日都不能休息一会。想着便把手机扔在那里,不一会儿,它又响了,又以为是他,也不急于去接。不过随即想到可能是小娟。刚才的信息,她都没回我。这才忙去接。 小娟一开口也是那样:“真没想到妹妹你还有这经济头脑!那做什么幼师啊?何不去学做生意,要是做生意的话,一定赚得是盆满钵满,成小富婆了!” “好啊!那我到你那去,帮他们家采购怎么样?只有那样我才能发家致富,成为小富婆嘛!瞧不起人家,还来取笑人家,还说是人家姐姐,有这么当姐姐的么?都以为人家一百多块钱的东西都买不起了!”我娇嗔的数落着。 小娟则在那头呵呵的笑着:“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吧,你还没拿工资,其实没必要花那个冤枉钱,而且你们要是真想修成正果,以后用钱地方还多着呢!就算你们不买房,选择裸婚,那总要生孩子吧?现在的孩子是最花钱的,上个好一点幼儿园都得几千上万哪!所以有些冤枉钱,能不花就不必花了。而且你不就是在这吃顿饭吗,不要这样的。刚才我说我出钱,算你买的。你都不肯,我只能这样哪,我这人也就爱这样,也不管人家高不高兴、喜不喜欢,因此还得罪了一些人呢!如果你真觉得我有那种意思,那姐姐我向你道歉,对……!” “哎呀,小娟姐!你怎么这么说呢?我跟你开玩笑哪!我要是真那么想,那我不是把你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吗?我有那么坏吗?”我听到小娟解释着,还要向我道歉,急忙打断她。 小娟在那头又乐呵呵的说:“我明白的,你放心,小富婆!呵呵……!” 听她还这样叫,气得我又要故意数落起她来了。 她却在电话里笑得更欢了:“好妹妹,你就别再骂我了,我以后再不敢得罪你这小富婆了!要骂以后再骂,我还有点事要忙,没时间听骂你了,有空再听你骂吧!”她说了结束语。 我也说:“好!谢谢你和刘成一家人的招待!更谢谢你让我赚了钱!”我调侃着,发现自己也挺幽默的嘛! 小娟则说:“赶紧去做生意!别浪费了这么好的经济头脑哟!哈哈……!” 看来她还幽默,我得向她学习!当然我更要向她学习的是,她的这种处事待人和在工作上的态度和技能,所以她才能在刘成家这样受器重和疼爱! 我把屋里和厨房以及厕所都擦了擦、洗了洗、拖了拖。只是他用报纸盖着的沙发我没有动他的,因为他还没有回来。等他回来后,把报纸一拿,扔进垃圾桶里就行了,可能擦都不用怎么擦。 之后又把防盗窗上面晾的几件衣服叉下来,放进衣柜里。那是他走之前洗的,晒了十多天了,这些天太阳又大,幸好这只有早上一会儿太阳,也都是他的。我才两件小衣裤,因为他那天洗完后,怕我要穿,就用塑料袋把上衣和裙子都装起来了,放在行李包里,说到那儿就拿出来挂上。可他走时却忘了,我也忘了。直到第二天,我去包里拿什么东西才看见,才拿出来。 做完这些我才找了个比较厚,也比较大的塑料袋把那“绿刺猬”端进去。由于害怕扎着手,还在上面盖了张报纸,准备提到寝室去,还在茶几上放一下。随后便去床上将手机放进包里,包也挎到了肩上,并顺手在床上扫了扫,之后又顽皮的躺下,还在叠好的被子上翻滚了几下。 然而脑海里却浮现出林业哥的面容以及他笑眯眯的样子,甚至还有他的拥抱。真的很想他能立刻出现在我面前,拥抱着我,让我好好享受一下那种心醉的感觉!突然又忙爬起来,快速的来到茶几边,抓起钥匙和那盘被报纸盖着像个咸菜缸似的仙人球,飞快的向门口走去,因为就像是睹物思人一样,我疯狂的想念着林业哥,所以要尽快的逃离这里。 那“绿刺猬”果然在第二天早上开了第一朵花,白白的像柑橘花一样大小,可爱极了!我还用手机拍下了照片发给他呢!他也很喜欢,只是说花没有他想象中的大,以后一定要买个开大红花的,那样才更看好!我直骂他俗气到家了! 他在那边大笑,说什么他不俗气一点,怎么显出我的清新淡雅、超凡脱俗呢?! 我回敬他的仍旧是那句“臭混蛋”。随即便气气的挂上了,心里却有点喜欢,也有点怨气,心说:“嘴巴说这些有什么用,人又不在人家身边。” 随后的几天里,每天早上都有几朵开出来,而且越开越多,惹得几个女孩都去看。当然后面的那个小阳台上,也不止我这盘植物。有玉倩的水仙和肖青的月季等几盘,但她们那些都比我这难伺候,每天都要浇水的,虽然这几天里,我希望它的花期能延长一点,也浇点水,但它依然没有超过一周就都开完了、凋零了。 林业哥终究没有亲眼看到那开花时的盛景,却只看到了它那开过后的衰败。 这让我心里不免有些遗憾,甚至是隐忧,是不是我和林业哥之间也不能开花结果,或者说没那么顺利和圆满呢?但又立即责备自己想多了,并坚信自己和他一定能开花结果的,因为我们是青梅竹马!更因为我们已经深深相爱了!!! 第三十九章《灰太狼》 第三十九章 灰太狼 周六的中午,他终于打电话说他在往回走的高铁上,大概两个小时后,就能看见你了!他说得很兴奋。 我心中也不禁一阵兴奋,但嘴上却有点生气:“谁让你来看我?谁稀罕你来看啊?” “怎么了?我知道我回来晚了,不守信用,本来说七八天后就回来的,结果却去了二十天,但这是工作嘛,我也没办法……。”他有点委屈的解释着。 我也不想再听他说了,就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那也像以前一样,下班之后再来接我吧,我快要上班了,那么多孩子要管,没空跟你打招呼啦!”说完就挂了,可挂上之后又有点后悔,我似乎总是这样。 大概两个小时后,我在教室里教小朋友画画时,就看见有个人影在窗户外闪过,好像是在专门躲我似的。原本以为是园长又在悄悄观察我的表现,毕竟一个月的试用期就快到了嘛,她想再确定一下才决定要不要我,也是正常的。 但后来发现那人鬼鬼祟祟的,绝对不是园长所能为的勾当。随即便想到了他,不是他还能有谁这么害怕得罪我呢?想见我,又怕惹我姑奶奶生气,所以才鬼鬼祟祟的在窗户外偷偷的瞧我呗。真是个傻不拉几的家伙,我怎么会看上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呢?真是奇了怪吧?! 为了让他现身,我心生一计,公报私仇似的,让孩子们放下手中的水彩笔,并神秘而小声的对他们说:“现在灰太狼就在窗外看着我们,它想干嘛呀?”我问小朋友们。 “它想吃掉我们!”孩子毕竟是孩子。听我这么说,立刻就把自己当成画动片里小羊了,有的露出恐惧表情来。 我立即安慰说:“别怕,有老师在哪!”随后话锋一转:“那我们应该怎样保护自己,不被它吃掉呢?” 有个女孩挺胆小的说:“我们应该躲起来,别让它看见了,不然它会把我们捉到狼堡里去煮了,吃掉的。” “不行不行!我们应该像喜羊羊那样,勇敢的把它赶走,让它永远别来烦我们!”一个男孩勇敢的说。 我立即竖起大拇指,表扬他:“对!小辉真勇敢!那我们就赶快把它赶走吧!”我提议着,并让孩子们拿上“武器”,也就是几个气球锤。于是几个拿锤子的孩子就去了,其他的孩子则跟他们几个后面,只有那个刚才说要躲起来的小女孩因为害怕而没有出去,跟我呆在教室里。 随后我便如愿听到一声故意的惨叫:“啊!玫梅,你快让他们住手啊!” 我又故意跑出去看,只见他蹲在地上,被几个孩子锤打着。 见我出来了,一个小朋友立即跑来告诉我:“不是灰太狼,是一个叔叔!” 我则有点无言以对。 这时他也不再跟小朋友玩了,而是抱起一个站起来,有点委屈的说:“我一回来就来看你,你就这个样子接待我啊?我要是灰太狼,那你就是红太狼!”他说这话时,得意的嘴巴似乎张到了耳根上去了。 气得我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但当着这么多小朋友的面又不好发作,心想:“等会儿再来收拾你!”不过心里却有点疑惑:“这动画片里的人物他怎么会知道的?”又一想:“这部动画片这么有名,也天天在播,他能不知道吗?”我正想着,只见一个小女孩跑到我怀里仰着头,天真的问我:“那小灰灰呢?”弄得我又气又羞,又不知怎么回答她。于是抬头凶狠的瞪了一眼这个真如动画片中的灰太狼一样窝囊、一样可恶的“灰太狼”。 他本来看笑话似的看着我笑,当看到我的怒眼后,连忙收起笑,恢复正常,并把孩子放下来,似乎有点拘束的把手插进牛仔裤袋里,对我说:“我先去上会班,等会来接你!” 我只是点点头。 随后他便转身朝大门走去,但又回头了几次。 我看着他走出了大门,才领着孩子们回到教室里,心里想着:“自己刚才好像都没有跟他说一句话,就把他给凶走了,心里又有点后悔起来。不过有些庆幸徐丹去别的班上课了,并不在。要是被她看到,又该笑话了。当然要是看见有别的老师在,自己肯定也不会这样吧? 我本来五点就能下班的,因为那时候家长们都陆续把孩子接走了,可有个叫嫣嫣的孩子,她的家长却比别人晚了一个多小时才来接走孩子。 林业哥也是五点下班,所以他一般五点二十左右就会来,今天也不例外。可他一来,那嫣嫣就叫唤着:“灰太狼叔叔来了!灰太狼叔叔来了!”还有点怕他似的靠近我一点。 他抱怨的看了看我,说:“这下好了,你们班的小朋友一见到我,就这么叫我,你高兴了?!把我的形象毁于一旦!” 我几乎笑出声来:“谁让你鬼鬼祟祟的躲那?我还以为是谁家的小狗小猫跑进我们幼儿园来了呢!才说是灰太狼来了,想让他们去看看,为了让他们感兴趣就这样说呗。” “喂!我好歹也是你从小叫到大的哥哥,你就这么骂我吗?什么妹妹,不理你了!”他像个孩子一样嘟着嘴说,并转身往前走。 我不知他去干吗,忙冲他问:“你干嘛去,真生气了?”他回了回头冲我喊:“那当然!所以我走了!” 听他这么说,我瞬间还真有点紧张呢。这可能是遗留了小时候的状态吧?但很快我就看见他跑进了斜对面的小卖部。我知道了,他这是为恢复名誉而做的投资呢! 不一会儿,他就来了,手里拿着一包薯片和几块巧克力。他把薯片和一块巧克力放在右手里,举到嫣嫣面前,对人家说:“以后叔叔就是叔叔,不要前面加个灰太狼,你看叔叔像灰太狼吗?以后再叫,这个就不给你了!”他边说着,边做着动作。 孩子嘛,总是这样的,可能也有点饿了吧?所以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东西,答应着,还不忘礼貌的说声谢谢灰太狼叔叔,只是声音越来越小。 他的表情真是有些无语,但却无可奈何,只把人家的小辫由后面拿到前面。不过却迁怒于我,猛瞪着我。 见他这样,我却笑得更加欢天喜地了! 而我这样,他也同样无可奈何,于是只能选择放弃,并同我们一样一屁股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还将剩下的几块巧克力放在我手里,说:“给,红太狼!” 我听这话,伸手就要打他。 他只是把头歪向另一边,手撕着巧克力的包装纸,又指了指嫣嫣,声音放低点对我说:“你可是老师喔!别当着孩子的面这样。” 我忙放下手,胆怯的望了望正在吃薯片的嫣嫣。 他见我这样,又坏笑一阵,并把剥好的巧克力递给我。 我忙打开他,又顾虑的看看嫣嫣。 他只好放进自己嘴里,嚼着说:“她父母怎么还没来?你打电话没?” “没有,人家肯定有急事,不然能不来接女儿吗?”我没好气的回答。 “哦,要不,我们把她送回去,她家住哪?” 我一听这话,就有点天方夜谈的感觉,忙责备他:“你别在这出馊主意,说不定我们前脚一走,人家后脚就来了。来了,没看到女儿,多着急啊!甚至还会怀疑我们拐走了哪?!” 林业哥就笑我过度紧张,有点草木皆兵了。 我则不为以然,也许我是过度紧张了吧?不过哥哥的事,发生在谁家,谁家不是这样啊?亏他还知道呢。我就这样恼怒的跟他说。 他自觉说错了,有点尴尬:“哦,对……对不起,我……我说错了。”随后又说:“我是想让你早点下班嘛。咱们好去吃海鲜,你来这么久了,都没带你去吃过呢!” “怎么,还真有人请你吃饭哪?!”我看他结巴了,又想笑。 “没有,你看你哥这熊样,有人请我吃饭吗?” 我又有点火气了,说:“您老发财了?!我来这才一个多月,您这是第几次下馆子了?您真不想结婚生孩子啦?”我的这种反应可能受那天小娟的话的影响。 他仍旧嘻皮笑脸:“是啊!除非你帮我……。”他故意没有说完,就跳着跑了。 我也没怎么追,因为等会追他去了,让小嫣嫣跑开了怎么办? 他也不再跑了,而且朝旁边的摩托车走去,边对我说:“真的不去,还是假的不去?” 我听这话,露出一副不屑和鄙视的表情来。 “那我先去买点菜回来,等会来接你行不?你想吃点什么,哥给你买去,买来做给你吃。”他用脚跟登上去,便反着坐在摩托上,对我说。 “谁要跟你回去了?我那天就说过,我现在有住的地方了,就不回你那儿啦,而且孤男寡女的住一起算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啦?一心盼着他回来,现在他回来了,自己却没有一句好言好语对待他,也没有一个好脸色给他看的。也许是在怪他回来晚了吧? 他见我这样,忙跳下来,走到我面前,拉了一下裤腿,便蹲下来,哀求似的对我说:“要是你觉得不方便的话,我等会再送你过来。我就是想你回去,我好做点东西给你吃,你看你又瘦了,最近你爸妈肯定也说你瘦了,心里一定在埋怨我没照顾好你,还出差在外呢,又还答应着。”他心疼的说着,手又情不自禁的伸过来想要抚摸着我的脸,但看到靠在我怀里的小嫣嫣,又放弃了,转而装作不经意,也有些胆怯的捏捏我扶着台阶的左手。 我也翻过来捏紧他的,但脸上的表情仍有些不服气似的,又连忙松开。当然我们这些小动作,没有被坐在另一边吃东西的小嫣嫣看到。我就这么细微的回应了他一下。 他就兴奋得像个孩子一样,说:“那我先去买点菜,一定买你最恨鸡肉。哦,今晚不用买的。你知道为什么吗?”他像是要考我。 我则没有说话,做出冷笑的表情。 他又自问自答:“你回去就知道了!反正能让你好好恨,越恨越吃,最好把它们都吃了,以解恨意,还能增加营养,让你长胖点,最好长成个小胖……,小胖子!” 得,又来了,真是给点雨露就开花了!我怎么就喜欢上这号人,一点衿持和自尊都没有呢?我想笑,但觉得刚才还绷着个脸,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样子,现在又来笑,这算怎么回事,那我不也跟他似的了?也不知他原本想说我什么?肯定是想骂我的,反正他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来的。我也懒得理他,再者还有小嫣嫣在场。 “那我买点菜去啦!买完菜,就来接你!我知道我这次不守信,去了太久了,你肯定生气,所以有一大堆礼物放在那儿,向您妹妹大人陪罪呢!不过晓得您老勤俭节约,都是些便宜货,没花几个钱,再说你哥我也没几个钱可花不是?您老别嫌弃就行!” “他总算贫完了!”我心里说。他扶了扶膝盖,准备站起来,却又瞧见我右手搂着的小嫣嫣,伸手疼爱的在人家脸上抚养几下,并对她说:“灰太狼叔叔要走了喔!你能不能让他抱一下,或者亲一下呢?” 我便笑他:“你都说你是灰太狼了,她还能亲你吗?” 他却自信满满看了我一眼,让我等着瞧好了!果不其然,那小女孩便挣开我,伸手就抱住了他的脖子,小嘴唇还在他脸上轻轻的碰了一下。 他又一把抱起人家。我跟着站起来,本想要阻止的,说:“干什么?你别把她摔了,现在的孩子珍贵得很哪!”但看他已经把孩子抱在怀里了,看起来还很喜欢的样子,也就没怎么阻止了,还跟他说笑:“既然你这么喜欢孩子,干嘛不早点结婚,自己生一个?像你这样年纪的人,孩子比她大的都……!”我突然停了,因为想起了一些事。 他重重的看着我。看得我心慌意乱,忙将脸转开。 他也收起了那种眼神,去逗孩子了,并漫不经心的说:“是啊!我们的那些个同学,就我和大诚还没结婚生孩子,有的那孩子都上小学了!你看你哥悲哀中啊!呵呵呵!就像灰太狼一样,播了几部都没见它吃到羊。哈哈……!”他自嘲的笑着,并把孩子放下来,又婆妈的对我说:“那我买菜去了,买完菜就来接你啊!” 我先是点点头,随后想起这孩子的家长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来?忙叫住他,让他买完菜就回去做饭,等我电话,说她爸妈不知什么时候能来接她?她被接走了,我就给他打电话!他答应着,就向摩托车走去,嘴里还嘀咕着什么,可能是在抱怨人家父母吧? 大概过了四五十分钟吧?她妈妈才来,忙抱歉的说是出了点急事,所以来晚了,还说要请我吃饭!我忙推辞说我男朋友做了饭在家等我呢!看我都自然而然的把他称作男朋友了,怎么回事?!我心里抱怨着。 “刚才灰太狼叔叔还给我买薯片和巧克力吃呢!”小嫣嫣这样告诉她妈妈。 这位年轻妈妈有些惊奇的看着我。 我连忙解释:“哦,刚才他来接我,看到您女儿很可爱,就买了点东西逗她玩,还说自己是什么灰太狼!” 听我这么说,她也笑了,还问女儿谢谢叔叔没有?那小女孩还有点不高兴的嘟起小嘴,大声说:“谢过灰太狼叔叔啦!” 我和她妈妈看她这样都忍不住笑了。随后她们就走了,我还把刚才小爹给我的,自己一块也没吃的巧克力全都给了她。 第四十章《梅花石》 第四十章 梅花石 她们走后,我便拨了一下小爹的手机,却只是拨了一下,恐怕他那边只响了不到几秒钟,我就挂了。这样做的目的,不是为了省钱,而是看他到底是否对我真的有心? 随后也不超过三十秒就收到一条信息:“知道了,姑奶奶!”光看这字就知道他有点不高兴,不过我才不管他高不高兴呢!反正我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个骄傲的公主!有时候自己都觉得要一辈子忍受一个这么骄傲的公主也确实有点难为他了吧?不过只怕他也是愿意忍受这些吧?不过我以后怕是也真的要改一改,也或是收敛一点这种公主脾气才好喔!不然等几十年后,自己红颜不在了。他也烦了、腻了,自己若还是这样,恐怕他的心也会跑、也会飞的噢?!我看着信息就想些了乱七八糟的事来。 随后想起那台电脑还放在公办桌上,便决定去拿来,不然今晚去他那里就得用手机上网了。手机上网又那么贵,银幕又小看不太清楚。我虽然没戴眼镜,眼睛也有轻微的近视了,这是由于小时候经常躺床上看书看的。幸好及时被爸妈发现并纠正,也从没配过眼镜,听别人说能不戴眼镜的,最好不要戴,一旦戴上了就摘不下来了。 而且我这模样要是架了个大眼镜在鼻子上,那多煞风景啊!要是放在寝室里是不会再去拿的,因为她们现在肯定都在那儿,也肯定会追问我去哪的?告诉她们实话吧,那几个家伙会怎么笑我呢?又会把我和林业哥想成什么样子呢?为了不让她们担心,我在随后,给徐丹发了一条信息,说我去朋友家了,今晚可能不回去了,让她们别担心。 她也立即就回了,说什么是回你的灰太狼那里吧?还说她都听小朋友们说的,让我别以为孩子什么都不懂,现在的孩子厉害着呢! 听她这么说,我竟有些后悔和担心,毕竟自己还在试用期,而且去留要看家长的态度。如果这件事被小朋友告诉了他们的父母,他们肯定不大赞同我这样做的吧?我这样想着,心里又责怪起林业哥来了,谁让他没事,鬼鬼祟祟的躲哪啊?心想:“等会他来了,得好好数落数落他,还得让他多磨磨嘴皮子才回去。” 然而,没过几分钟,他就来了。他还没停稳,我就没出息的扶着他的肩膀跨上去了。 等我坐下后,他把头盔递给我,笑着,还有一丝责怪:“干嘛这么着急上来,怕我不带你走啊??安全帽都不戴!” 我瞪着眼睛,像是抢一样的拿过他手里的红色头盔,又报复的在他背上砸了一下,可砸过之后又有点心疼,毕竟那是钢的,这样砸应该会有些疼吧? 但他只是装作害怕的把肩膀低了低。 “人家饿了嘛,你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天快黑了!”我一边戴着头盔,一边嘟嘟嘴。 “好,姑奶奶饿了!那我骑快点,回到家就得吃了!坐稳啦!”他像哄孩子一样,又拉过我的手放在他腰上,让我抱紧点。 我却故意抽开,但没过一会又紧紧的抱住了,并靠在他背上,甚至还轻轻的,不让他察觉的在上面亲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这样迷恋他?他有什么好让我迷恋的,不就会罗嗦几句吗?甚至我还希望自己能一直这样迷恋下去,也希望他这样一直宠着我,如同女儿似的。那我们以后有了孩子,我会不会要和孩子争风吃醋呢?我这样想着,自己都笑话自己真够可以!自己都在问自己为什么现在这么的迷恋他,他不就会像我妈一样罗里罗嗦吗?要是换成别人,早就被他烦死,还迷恋呢?那恐怕是那太阳公公要从大西边出来的事了吧?! 回到他屋里,我以为他会一把抱住我,深情的对我说:“想死我啦!” 然而他没有,而是很实在的让我去洗洗手,好吃饭。不是说饿了吗?并拿过我手里装有电脑的袋子和肩上的挎包,放到沙发上,那上面的报纸已不见了。 由于期待的事并未发生,心里多少有点失望吧?其实我也明白他不会浪漫的。也许是我想这样,所以才会期待他能这样?也或许是自己言情剧、偶像剧看多了,想像他也会这样的吧?但他不会浪漫,只会给你实实在在的东西,你能拿他怎么办? 我洗完手回来,茶几上已经的摆好了饭菜,一菜一汤,还有一整只鸡,足有五六斤那么大,上面金黄金黄的,看起来都很好吃。 他见我来了,就指着那只鸡说:“其实这也是给你带的礼物之一,听说是一个地方的特产。知道你爱吃就买一只带回来了!”他乐呵呵的说着。 我却横眉竖眼起来:“你买这么大,谁吃得完哪?再说这种肯定是用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出来的,搞不好要得癌症的。”我边说,心里面却边发笑。 “危言耸听,人家可是传统工艺加现在科技精制而成!应该没有问题吧?”他说着便扳下了一个鸡腿递过来。 我却爱接不接的接着,仍说:“你帮人家做广告啊?还现在科技,就是这现在科技在惹祸,什么塑化剂、地勾油。哪一样不是现在科技啊?” 我说着却望见他在看我笑,这才发现自己正豪言壮语的说着,一边又在大口大口的啃着鸡腿。这才住了嘴,又觉得自己挺好笑的,并品尝起这鸡来,觉得它有点外焦里嫩的感觉,又很脆、很香,好像还有股中药味道,总之挺好吃的! “怎么样,好吃吧?!你哥这礼物还行吧?”过了一会儿,他看我吃得香,就有点小得意的问。 我知道他在邀功,想听好话,可我偏用“凑合”二字来打发他。 他显然对这两个字不大感兴趣,像小孩一样嘟嘟嘴说:“你可真小气,我那么大老远的给你带来,提得我手都酸了,却只换来一句凑合,还心不甘,情不愿的,更别说谢谢了。哎,真是悲哀啊!” 我见他这没正经的样子和话,就好笑,说:“你悲什么、哀什么?让我跟你说谢谢,你好意思听,我都不好意思说,哈哈……!”我就这么说笑着,片刻后,又不觉好奇的问:“这鸡怎么有股中药味?” 这回他神气了,得意的说:“想知道啊?!那就先谢谢你哥我了,否则我就不告诉你,嘿嘿!”说罢他就连饭碗都丢下了,神仙老子似的坐着等我去谢。 我装作没听见,继续吃我的鸡腿。 “谢啊!谢了我就告诉你。”他催着,似乎抓住了我的把柄一样得意。 我故意张张嘴,做出‘说谢谢’两个字的口形来。 他马上感兴趣的凑过来。 我也故意凑过去,在他耳边奸笑着:“要我谢你?哈哈,门都没有。门在哪儿啦?”说完得意的咬了一口鸡肉。 他知道被耍了,眼睛都气绿了,瞪瞪我,又气气的拿起碗筷,泄愤似的扒了口饭,随后又说:“没门吗?这两边不是门,是什么?”他嘴角向两头门翘了翘。 我瞟了他一眼,故意做出不屑的表情来。 随后,他可能也彻底明白了,要我谢谢他跟登天差不多,便不再抱幻想了吧?又自各儿说起来:“当然有中药味啦!人家这可是用中草药加什么桂皮、茴香、八角等十几味香料放在一起炖的,然而再捞出来到油锅里炸,炸至这种金黄金黄色。只是不知道那油是不是地勾油,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是从一个看上去也像你哥这样老实巴交的人手里买的,应该不是吧?要不把这皮拔掉给我吃,我最爱吃鸡皮了!”说罢,他便放下碗筷,要帮我来弄。 我忙阻止的瞪了瞪他,又笑着说:“那你爱吃鸡屁股吗?” “啊?”他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但看我大笑起来,这才不太高兴的说:“你才爱吃鸡屁股呢!别说是鸡屁股了,只要鸡身上的或拉……!”说到这,他得意看看我。见我眼睛瞪得像灯笼一样时,又不高兴似的说:“那鸡蛋不是鸡拉出来的吗?” “是啊!所以你小爹爱吃,不过小爹你最爱的一样东西也是鸡拉出来的,你知道是什么吗?”我得意地边啃鸡腿,边问着他。 “你都喊我小爹了,哪有这么跟小爹说话的?”他又倚老卖老起来。 我则将计就计:“所以我尊敬你,才劝小爹您把鸡蛋连同那鸡拉出来的别的东西一块儿吃进去,这样才最好,既不浪费又有营养喔!”我故作正经的说,最终还是没憋住。 他看我这样开心的笑着,只得‘你’了一声,便气气的扒了一口饭,冲我翻了翻白眼。 反正我们俩就这样开着这些不伦不类的玩笑,很快就把饭吃完了。 但我没吃米饭,因为吃了那个鸡腿就觉得蛮饱了。 他还想要我吃点米饭的,可我没等他开口就先发制人的编排起他来了,说他干吗给我这么大一个鸡腿,害得我都没法吃饭了,又是油炸的,多不健康啊!说完自己又笑了,并带着满嘴满手的油去洗,却听到他有点悲凉的话语:“看来我这个哥哥在你白玫梅面前无论做什么永远都是错的了吧?”说着他已经拿着碗筷来到了厨房。 我立即扫了他一眼,发现似乎真的有那么一丝不高兴。 但他放下碗筷后,又帮我来洗手,用香皂在我手上摸了一片后,便在我手上搓起来,随后拿到水龙头边冲了冲,又在墙边的索上扯了条帕子擦擦,又用手搓搓,再拧干,把我满嘴的油擦去。做这些时,感觉他并不是为另一个人做,而只是在为他自己做。 做完这些后,他并没有去洗碗,而是牵着我的手回到房间里,说是看礼物去!礼物我倒是没什么感觉,不过是些衣服、裙子、发夹等,他觉得女孩会喜欢的东西和一些地方破记念品。 倒是他牵我手时,让我的心有种为此一动的感觉。他在牵我的手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与我的手十指相扣起来,甚至到了那儿都不想放开似的。 他还把一块光滑得像玉一样的石头挂在我脖子上。说是石头,其实比石头要多精致得多。形状还有点像一朵盛开着的梅花,但却是深绿色的,颜色有点像翡翠了吧?总之挺好看的。 我缩着头拿在手里喜爱的看了看,问他哪买的?多少钱? 他笑嘻嘻的说是捡的,在大街上,两百块钱捡的。 我一听这话就生气,说:“你两百块钱就买了这么个的破石头,还说是捡的,你发财了?!”说着我就从脖子上拿了下来,扔在他身上,又忿忿的说:“太贵重了,我不要。您自己留着,以后遇到哪个中意的女孩作定情信物算了!” “这捡的,怎么能作定情信物呢?那也太没诚意了吧?现在的两百块钱只相当于五年前的二十块钱,十年前的两块。两块钱不是捡的,是什么?而且这形状,可是你的幸运花,梅花喔!不然我也不会捡呀!不过就拿这捡的东西作定情信物?玫梅,你可有点说笑了啊!这捡来的东西,也只能送给你这妹妹啦!呵呵……!”他贫着又要给我戴上。 我听他这话,更是气愤的他手里夺过,重重的扔在茶几上就走了,去了床边坐。 他也起身走了过来,并坐在我身边。 我见他来了,忙嫌弃的把脸侧到另一头。 “我知道我回来晚了,所以你今晚才会故意给我找茬的。”他平淡的说,并要把我搂入怀里。 但我却连挣带打的挣脱他的怀抱,还将他推倒了,其实多半是他自己倒下的。 他头枕着双手,像小孩子耍赖不肯起床一样,在床上滚了滚。 我又恼怒的弄他起来,并说:“你这一身臭汗的,还睡这床上,今晚我睡哪里?你等会还是把我送回幼儿园吧!” 他坐在那里,双手撑着脑袋,在听到我说这话后,有点震惊的扭头看了看我,仿佛在确定我是不是认真的,之后显得更加无可奈何、束手无策。 我也板着脸坐下了,仍是用背对着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难道盼着他回来就是为了跟他怄气的吗? 过了一会儿,他才慢慢的,满腹心事的站起来,又慢慢的说:“那我……?”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我不想让他说出来,因为我并不想回宿舍。让这个呆子说出来,我等会又怎么折回来呢?于是我忙站起来说:“你又要胡说些什么?还愣在这干嘛,还不快去洗碗,等会好给本姑娘洗头、洗衣服,我爸妈托你照顾我的,你都二十天没照顾我了,也应该让你好好照顾照顾啦!” 他听后,要下雨的脸这才放晴,并且是晴空万里的那种,说:“是!尊命!卑职一定照办!”他欢天喜地的说着,还调皮的向我敬了个礼。 我又恼怒的瞪瞪眼这才把他给吓跑,跑得像个孩子,还退了几步才转过身去。 我看着真是有点无语,心想:“我怎么这么差劲,竟然看上了这么个东西?”不过看他这样又觉得好笑。见他走了,我又来到茶几边,拿起刚才自己扔下的那块石头,不,还是叫它玉石吧?还送它一个雅号吧!就叫它梅花石好了!我拿在手里看着、想着,又挂到了脖子上,并放进衣服里面,那梅花正好坠在自己的心口上! 忽然又想起,刚刚自己说什么定情信物的,现在又自己戴上了,这……这……这算怎么回事?我被自己气死了:“说什么不好,偏说这个,你能不能有点矜持之心?”我骂着自己,想取下来,又有点舍不得。随后联想到:“他不是说这捡来的东西,不能作定情信物,没诚意,只能送给我这妹妹吗?那我戴上又有什么关系呢?”这样想,心里舒服多了,也安心理得多了! 这才去收拾刚才弄得满沙发的狗屁礼物。 第四十一章《相恋》 第四十一章 相恋 不一会儿,他就过来了,看到茶几上已经没有那东西了,便笑嘻嘻的瞧着我。 我则没好气的说:“笑什么笑?扔了,扔垃圾桶里去了!” 但他却并不着急,也不去找,可能他早看到我脖子上多了根绳子,便知道了。 但我仍不甘心:“你还不快去找回来,两百块钱呢!” “扔了就扔了吧,不要了!反正你也不要,又是捡的,现在的两百块钱能干什么?不跟捡的差不多,没什么可惜的。你以为你哥我这回交狗屎运了啊!它真是一块上好的玉或翡翠啊?!那是不可能地!如果你还要的话,就自己到垃圾桶里找吧!”他狡猾的说,并坐下来,也帮我收拾起来。 我气得把手里正叠的一条裙子向他扔去,随后又抱怨说:“这买这些个鬼东西干嘛?多占地方啊!地方又小,都不知道放在哪儿啦?还买买买!” 他看我这样,只是淡笑着,像个贤妻良母一样的收拾着东西,眼睛还时不时的瞧瞧我,怕我又突然袭击他吧?可嘴上不那么害怕:“我算明白了,你们女人就是喜欢口是心非,以后都应该反着来理解就对啦!”他笑着说,头却往那边偏,以躲避我的反击。 我气得无处发泄似的,把自己刚刚收拾好的东西,一把全弄乱,再一件件砸向他。随即他身上便挂彩带似的了。 但我嘴上仍恨恨的叫:“叫你反着来!叫你反着来!……!”我仿佛要将这二十天来没向他撒的娇都一次性撒完似的。 他看着我这样,更是开心得跟什么似的,但随即眼神却变得复杂和朦胧,甚至有点情不自禁的感觉。不过他很快便意识到,忙移开或收起来。手也不再收拾了,而是把他身上七零八落的东西拿下来堆在那儿,站起来拉着我的手,说:“先帮你这姑奶奶去洗头发,等您老去洗澡了,我再来收拾吧,不然你玫梅小朋友总给我捣乱,让我怎么收拾啊,是不是?”他哄孩子般的说。 让我直想笑,但还是绷住了,没有笑出来。又撅起嘴巴,扭扭捏捏了一番,才跟他去。 他帮我洗完后,又用吹风帮我吹干一些。 让我想起了妈妈,可要是男朋友真的像妈妈,那会是怎么的感觉,应该是很呕心的吧?可他为什么仍旧那么吸引我,占据了我整个心呢?!随后才让我去洗澡,并要我穿上他带回来的那套桔红色旗袍裙。 出来后,他看得是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我便故作很正经的对他说:“哥,不知谁的眼珠子掉在地上,刚刚差点被我踩碎了!要是踩碎了人家的眼珠子,那该怎么办呢?” 他先是很吃惊的‘啊’了一声,随后明白过来后就警告的指指我,便去洗衣服了。他居然忘了要赞美赞美我。 我又虚荣的像个尾巴一样跟过去,追问他看好吗?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背对着我,说:“好看!当然好看!能不好看吗?要不然你哥的眼珠子怎么掉地上被你踩了个稀巴烂呢?”说完他已经在抓洗衣粉了,并坏坏的看了我一眼。 我则回以凶恶的目光,意思是让他等着瞧,等会儿有他好看的。随后转身回来,连抓起电脑时都是这种气气的感觉,但又感觉很甜蜜! 我依然像以前一样,坐在床上上网,乱七八糟的什么都看,什么都点。当然点开什么不健康的东西会立即关闭,绝不好奇去看,像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一样。其实在学生时代,我也还算个学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吧?就是成绩赶不上那些个尖子生而已,要是考大学,咱不说考个一流名校,考个二三级的大学绝对没问题!唉,可惜啊! 其实想来也没什么好可惜的,要是上了大学还得一两年才能毕业,父母还得为我筹这一两年的学费,而且现在大学生找工作也难找,更何况那样这小爹会更加自卑,更加觉得不敢高攀了吧?当然我可能也不会这样钟情于他,甚至是迷恋他了!? 还是像二十天前一样,二十多分钟后,他便来了。一来坐到我床边,见我只顾上网,都不理他,就不高兴的说:“就知道上网,都不陪我说说话什么的,听我说说外面的新鲜事!” 我紧盯着屏幕,漫不经心的说:“新鲜事?有啥新鲜事?说来听听,不过这网上全是新鲜事,只怕你那些个新鲜事早已不新鲜了,而且都已陈年旧事啦!呵呵……!” 听我这么取笑着,他样子更加气呼呼的了,并一把将我腿上的电脑拿起来,得意的说:“今晚这电脑归我了,您老想要看电影,我可以赏光陪你一起看的!怎么样,愿不愿意要我赏光哪?!”说着他便把电脑给端走了,并一屁股坐在他已收拾好的沙发上,手指还在键盘上敲了敲。 我立马气忿忿的冲下床去,与他周旋起来。我们围着茶几追赶了一阵,他就是不肯给我。 最后我只好妥协,答应陪他看一部,但下不为例,要不然我就不把电脑拿回来了,人也不回了。 他此时当然是满口答应着。随后才端着电脑回到沙发上,开始搜索起来,但神态似乎很警觉。当我也在旁边坐下时,他就紧张得往前凑了凑,又扭头警惕的看了我一下。 我明白他是怕我假装答应,而后趁他不备,再一把抢过来。以前我和林珑在他面前常这样干,而我们最有效的秘密武器就是大哭,尤其是我,他就只有赔礼道歉的份了,而且大人们也总是说他的不是,无论他对错与否。 我看他这样又忍不住好笑。 他瞟了我一眼,板起脸来,委屈的说:“你在这傻笑什么呢?你哥有那么好笑吗?自己的电脑自己却不能用,看个电影都得这样担惊受怕,还前怕狼后怕虎的,这样好笑啊?” 我也不甘示弱的说:“谁让你担惊受怕哪?你压根儿就不相信人家,还怪我笑?” “这也不能怪我,因为以往经验在提醒着我嘛,嘿嘿。”他笑着说,并把头缩了缩。 见他这样,我也没舍得再报复他什么。只是不太耐烦的催他:“快点呢!你要看什么?” “那你想看什么?”他却反来问我。 “喂,不是你要看吗,怎么又来问我?” “那爱情片,怎么样?” “随便你。”我说着又笑了,说:“不过你生活中又没爱情,看了不会受刺激?”他扭头忿忿的白了我一眼,随即又笑笑说:“正因为没有爱情,才要看吗,向人家学习学习,取取经嘛!”说着他已经点开了一部,好像是内地与港台合拍的,也是明星大腕云集。 在正式播放的时候,他才将电脑从腿上移到茶几上,人也挨近我一点,又把电脑移了移,这才正式看。 可看着看着,他的手却渐渐的搂住了我的腰,还装作不知道似的,正一本正经的看着电影。 我望着他,心说:“这人也够坏的,他哪是要我陪他看什么电影哪,分明就是想让我坐到他身边来,他好趁机搂搂我嘛!”我也假装没发现什么一样,让他搂着。 而他也越搂越紧。 我也慢慢的往他肩上靠,往他怀里靠。我们似乎都不是在看什么电影,而是在无声的倾诉彼此对彼此的思念。 电影无非是那种再平常不过的结局,男女主人公历经艰难险阻、重重困难,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重逢后,便在那儿深情而激烈的接吻。 当看到这一幕时,我们似乎都有了感觉。 他慢慢的扭过头,低着眼,深情而炽热的看着靠在他怀里的我。我也抬起头,同时深情的望着他。 我们似乎都渴望着像电影里的男女主角那样做一场轰轰烈烈的吻事,因为我们的心已变得躁动不安与难耐,更因为我们已彼此深深相爱了! 我甚至都想闭上眼睛,让他靠近。 然而这个笨蛋却木木的、怯怯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小声的说:“我也可以吗?” “天哪!这个呆子加笨蛋,我该怎么回答他哪?真是呆到家了,也笨到家了,这种事还有问人家自己的吗?”我在心里恨恨的骂着他,嘴上却狡猾的说:“我可是你妹妹喔!” 我本以为他会坏坏的说“那我还是你的小爹呢?” 然而这个呆子却没有,而是表情僵硬的将目光移开了。 我几乎是愤怒的站起来,同时极力压制住自己的火气,冷漠的说:“妹妹也分很多种的。”说完轻视的看了他一下,并要走开。 他忙拉住我的手挽留我,眼神也像是在哀求我。 而我仍倔强的站着,直到他用了些力把我往他怀里拽。我这才卸下我的倔强,坐下去。 然而就在我坐下的瞬间,他的唇就已经紧紧的贴在我的唇上了,甚至有一瞬间他就这么喘着粗气的贴在上面,随后才深情而轻柔的碾转起来。 这让我本能的有点害怕和厌恶,却又不由自主、不受控制的,随着他的节奏去回应着他。 如我想像,这确实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让我的整个心身,甚至是每一个细胞都沉醉其中而不能自拔。我们就这样闭着眼睛,彼此深情的碾转得难舍难分。我甚至觉得生命如果能永远定格在这一刻就好了,还觉得如果此刻生命终结,要我死去都是愿意的,只要能在他怀里,被他这样深情的吻着! 终于他够了,缓缓的放开并离开,同时睁开眼睛。 我的眼睛也慢慢的睁开,可当看见他要离开了,我竟不舍得连忙凑上去,黏在他嘴上,甚至还将他扑倒,把他压在底下,比他刚才还激动深情的碾转起来,袭击着他的唇舌。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男人这样的吻着,更不曾料到自己竟然也会这样去吻着他。而且这个男人是被自己从小就管叫做“哥哥”的人。 他几乎将我的灵魂都控制住了,让我今生今世都只认准了他!然而我们却……。 第四十二章《忆当年》 第四十二章 忆当年 我终于慢慢的移开,并睁开美丽的大眼睛,当看到他受宠若惊的模样时,才觉得害羞,忙将头藏进他怀里,似乎都羞得害怕见人似的,将脸深深的埋进他怀里。 他就这么驮着我,紧紧的抱着我,让我压在他身上,好像还在我的额头上轻轻的,让我几乎察觉不到,就像我回来时,在他背上那样似的轻轻的吻了一下一样。但我们竟有片刻没有说话。我是觉得不好意思说话,而他可能就不敢说话吧?怕我骂他,或是打他。 可他不说话,我还真不好意思主动提出刚才的事来骂他打他。 电影早以播完,连片尾都已播完,只是黑屏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意识就有点朦胧了,但我仍感觉到他的手在我背上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又搂搂我,叫:“玫梅!玫梅!起来!睡床上去啊!?” “喊什么呢?我就不睡床上去不行啊?”本来就只一点模糊,所以被他这么一叫,我就全清晰了,还顺手在他胸脯上打了一下。 “行!怎么不行呢?你就是在这睡一辈子都可以!”他抚摸着我的头发,含情脉脉的说,当看到我皱起的眉头和举起的手,又连忙改口说:“你没睡着啊?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但我听这话,还是一拳头锤了下去,并生气的拱起身子要起来。 他忙搂紧我,让我紧贴着他,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我也只好作罢和放弃,头枕着他的左胸,一只手放在右胸上。有时头也会滚到这边来。这让我感觉在吃糖,而且还不是普通的糖,这种糖直甜到心底!渐渐的我就在他身上睡着了,估计他身体早就麻了,被我压得。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了,而且是第二天早上了。当看到自己仍穿着旗袍裙,而不是睡衣时,才想起昨晚的事。立即感到一阵害羞,还有些愤怒的把盖在身上被子踢得老高,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才爬起来,去上厕所。 在路过厨房时,看见他正在水凿里搓着抹布,好像刚刚擦过窗户,玻璃上还渗着些水渍,所以有些地方是模糊的,但却干净了不少。 他见我起来了,忙把抹布拧干,擦着手,笑嘻嘻的走过来,跟我打招呼:“起来了!” 我则一副他欠我十万块钱似的,把头扬得高高的,眼睛都长到天花板上去了一样的走过去。 他肯定是一副莫明其妙的表情。直到我关上厕所的门,才听到他委屈的说道:“你这又怎么啦?你这刚起来,我都没惹到你吧,干吗这眼睛都长到天花板上去了,要长这窗玻璃上,我还能帮你擦擦的,可长那么高,我也无能为力啦!” 听着他的这些俏皮话,我又忍不住破怒为笑了。 可当我打开门出来时,却看见他在刷牙,样子看起来还很用力,好像要把什么东西刷掉似的。我黑着脸望着他,冷冷的说:“你干吗这么早刷牙,还刷得这么重。”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话,反正看到他漱口刷牙就是不舒服。 他莫明其妙的看了我一眼,又把牙刷拿出来看了一下,疑惑的说:“没有吧?我平常就这么刷呀!你不是也起来了,我不得洗脸刷牙,好弄早餐给你吃啊?”他说着又把牙刷放进了,有点含糊不清。 我看他这样,觉得很不屑,甚至是冷笑着从他身后走过去。可没走两步就被他一把拉住。我忙回头,只见他一手拉着我的手,往水凿里大大的吐了口白沫,又大大的喝了口水,在嘴里鼓了鼓,再吐出来。把杯子一放,就双手搂住我,一脸坏笑的,甚至有那么一丝色眯眯的味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刷牙了,就把你昨晚留的痕迹给刷去了?放心,这一辈子都不会的!”他动情的说,并将我拥进怀里。 我竟然就这么乖乖的靠在他肩上,忘了思索他说的这些话,可见女人爱情面前永远是白痴!直到他又坏笑着,还有点儿害羞:“你要不放心的话,咱们再……再来一次!” 我从他肩上起来,竟没闹明白他这话是啥意思。 随即他大笑起来。 我方才如梦初醒似的明白过来,忙害羞的推开他,并凶恶的说:“你敢?你要敢,你就死定了!” “是啊!我哪里敢哪?我要再胡来的话,那我就真要鸭飞蛋打啦!”他淡笑着说。 我竟然感到一丝失望吧?还担忧的想:“他能给我安全感吗?当我遇到危险时,他能挺身而出吗?”可嘴上却是充满挑战性的笑着:“我就知道你不敢,胆小鬼!”我说罢甚至还轻视的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并急忙转身要逃。 可我还是没法逃过他的“魔爪”。他又一把拽住了我的手,并且是往他怀里拽。我直想挣脱出来,可哪是他的对手啊?!就像那天一样被他逼到墙脚。 他坏坏的笑道:“看来你希望我这么干,不然就真成胆小鬼了!” 我忙说:“谁希望你干哪,干什么啦?你今天要再敢胡来的话,真的就别想活了,告诉你!”我几乎真的有点生气了。 他这才退了一步。 可我又忍不住补了一句“胆小鬼”。 没想到这次竟彻底激怒了他,让他饿虎扑食般的向我袭来。像昨晚一样,我也只不过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就彻底妥协和征服了,手渐渐的搂紧他。只是他比昨晚更加激情澎湃,甚至是疯狂。他就这么把我挤在那里,面对着没有窗帘的窗户,也不管对面楼上有没有人在。我们就这样忘乎所有,仿佛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一样。他越来越疯狂,舌头几乎伸到我喉咙里面去了,好像要把我整个人吃了一样。 这让我越发窒息,忙本能的将他一把推开,并举起手掌,忿忿的说:“你想弄死我啊?!” “对……对不起!对不起!以后再不这样了!”他忙连连道歉,还把脸偏到我手边,让我打的意思。 这我哪里还下得了手啊?只好撒娇而腼腆的扑到他怀里,说:“讨厌!” 他紧紧的拥抱着我,并在我背上轻柔的抚摸着,说:“真的很讨厌吗,那你还这样?而且你们女人呀,都是口是心非,都应该反着来理解嘛!” “你!”我忙起来锤打他。 他则张大嘴巴发出一大串“哈哈哈哈”来!又连忙把我抱紧,让我紧贴着他。 我就这么身子被他搂着,脑袋安静的靠在他肩上,觉得幸福也不过是这种感觉吧!? 随后他抚摸着我的后背以及上面还没来得及梳理的长发,挺正经的说:“其实我刚才那样也是难免的,因为我已经等了十年了!好不容易等到你长大,又好不容易等到你心里也有了我,你说我能不有点忘形吗?” 我挺不太相信的抬起头来,但却见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哪还忍心去激烈的反驳他呀?只好又害羞的扎进他肩膀里,说:“是吗?可我怎么一点也不相信呢?十年前,我还是个小孩子呢,你就对我有这种感觉了?那你成熟够早的嘛!” “哪有!十年前我都十八了,正值青春萌发的年龄哪!可能从你们家搬到县城来,咱们两家认识,我就喜欢上你这个“妹妹”啦!你别忘了,我可比你大了八岁呢!当你还是个毛头小丫时,我已是个十七八岁的半大小伙子啦!可这十年来,我看着你越长越漂亮,越发变得美丽动人,我这心里就越来越爱恨交织!” “恨?你恨什么,难道你也嫉妒我长得太漂亮了?”说这话时,我在他肩膀上都不好意思的笑了,其实我也是故意这么说,我当然明白他恨什么。 他也笑笑说:“我一个大男人嫉妒你长得漂亮做什么?我是恨自己太过普通和一般了,甚至有点窝囊,所以一直不敢向你表白。我倒不是怕你拒绝、怕你觉得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而是怕我一表白,我们两个连兄妹,甚至是最普通的朋友都做不成了。” 我枕着他的肩,听着他这些胆小如鼠的话,有些感动,但又咯咯的笑,因为我想起了他后来做的事却与这些话是那么的大相径庭。我笑着说:“你连向我表白都怕,那你后来还做出那么流氓的事情来?” 他听这话,蛮腼腆的的嘿嘿笑,说:“那不是醋意和酒精的作用吗?你不知道我看见那个男孩在你们家进出时,我真的想冲到他面前,打他一拳,然后告诉他你是我的!我从小就喜欢你,让他以后少打你的主意!可你知道你小爹这般胆小如鼠。所以也就只能停留在想像中,或被厄杀在摇篮里了,直到那天。那天好像是腊月二十四,过小年吧?对,是小年!”他思索着。 “我都忘了具体的时间,真是自己做的‘好’事,自己记得比较清楚啊!”我笑着讽刺他。 “那当然,那可是我第一次和女生干这种事,昨天是第二次,今天是第三次,明天可能还有第四次呢!?呵呵……!”他笑着,简直有点色迷迷了。 我忙从他怀里钻出来,推开他,严厉而害羞的说:“喂,你还有完没完了,而且你休想还有下一次!”我警告着。 而他被我推得往后仰了仰,像是要倒了似的。 我知道他在装,才不去扶哪。 他见我无所谓的样子,这才站好,又一把搂住我,笑着:“难道你不是?那个男孩子恐怕连你这纤纤玉手都没碰过吧?”说着他把我的手放在他手掌里,疼爱的揉捏着,就像是爸爸或是妈妈! 我却不服气的把手抽出来,还调皮的在他手上打了一下,说:“谁说他没碰过我的手?那第一次见面不得问问好,握握手啊?” 他听这话扑哧一声笑了,又动情的把我紧紧拥进怀里。 我也无法抗拒的再次在他怀里“安营扎寨”起来,头又放在他肩上,身子还在他怀里撒娇的轻轻摇晃着,还有些好奇和害羞的问:“那小年那天,又是什么刺激了你这颗胆小如鼠的心呢?”我问着手还调皮的在他心口上揉了揉,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取笑他。 他则将我不听话的手捏住,有点叫苦的说:“被你这鬼丫刺激的呗,那天下午我苦闷的拿了瓶啤酒在街上边走边喝,反正那几天里我几乎天天都是这种状态。” 我听着便抬起头来,白了他一眼。 他立即说:“好好好!我不诉当年自己的苦,只揭发当年自己的流氓行径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我得意的说,又把头埋进他肩膀里。` 他也紧紧的搂住,好像怕我跑了似的,说:“我在路上看见你和那个男孩在诳街,你看起来还挺高兴的,跟他有说有笑的,甚至于我这个哥哥在你身边叫你,你都没听见似的,就这么从我身边走过去。这让我觉得自己连做你的哥哥、你的朋友,你都不会要,你都很嫌弃的。那一时刻,我真的很心痛、很伤心,真的有种心在滴血的感觉。 于是我头昏脑胀的不知在哪家店里买了瓶白酒,边走就边把它都喝光了。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你们家,只觉得头很痛,满脑子都是你和那个男孩说笑的画面。我记得自己好像在上你家的楼梯时还摔了一跤,爬起来就走。到了门口也不知道是怎么敲的门,只记得是你妈开的门,而你就站在她身边,估计也是来开门的吧?而我就一把拉住你的手跑了,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才对你做出那等不轨之事来,结果被你一巴掌打醒了,这才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当时真的是肠子悔都青了。”说这些时,他早已腼腆得躲进我的肩膀里,害怕见人似的。 我则在他背上打了一掌,故意板起脸,说:“我看你是故意喝了一点酒,来对我耍流氓,根本没像你说的那样喝了一瓶白酒、喝醉了,也没不清晰。若真的不清晰了,那你怎么还记得我们家住哪?还有你说你喝醉了、不清晰了,那你怎么知道避开我爸妈的眼睛,把我拉到楼后面的一棵树下?” 他立即起来争辩并发誓似的说:“天地良心!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要有半句假的,我就是王八蛋!” 其实我也只是在诈诈他,听他这么说,又乐呵呵的笑了。 这时他才知道上当了,嗔怪而疼爱的捏捏我的鼻子,说:“真是个小鬼头,又被你给骗了!”说着他又把我紧紧搂进怀里:“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后悔、有多害怕,我怕你再不理我,甚至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我,把我真当成流氓了。而我最最害怕的事,还是你将这事告诉给你的爸妈知道,让两家人都尴尬,从而不再那么要好,甚至不再来往了。所以那一夜我都不敢回家,就那么在外面坐了一夜。天亮以后也没敢回家,就去了大诚他们家。可刚到那儿,我妈就打电话来问我昨晚怎么不回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说我一回来就不怎么对头,现在连家都不回了。我吱吱唔唔的说了句什么,就问她家里没出什么事吧?我妈就骂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这大过年的,就不能说点好话,难道你要家里出点啥子事啊?说完她老人家就挂了,也没问我在哪,估计挺不高兴的。随后几天我仍不敢回家,直到二十九下午,我才壮着胆子回来,因为不回来不能哪,你总不能在人家家里过年吧?而初四早上,我就跟爸妈说是老板昨晚来电话让我回去加班,便匆匆忙忙走了,因为你们家总是那天来我们家拜年的。我害怕见到你,再说我也没脸再见你了。 五一放假,我本想回去看看你的态度的,但还是没有勇气回去。尽管我妈早就在电话里告诉我,你和那个男孩吹了,问我是不是跟你说些了什么?我当然不会承认的,还叫她别胡思乱想。她则说她和我爸倒没往这上面想,说是那玫梅仙女似的,能看上我吗?是我回去那几天里总不在状态,还喝酒,后来又几天不回家,被林珑看出来了,是她跟他们说的。我当时心里就骂林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他说着就笑了。 第四十三章《炒栗子》 第四十三章 炒栗子 我却横起眉头,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为林珑打抱不平起来:“你凭什么这么说林珑啊?有能耐就出息点,别做出那副德行,让人家看出来嘛!” 他却像个孩子似的俯到我的肩膀里:“我要是有出息的话,早向你表白了,还用得着受这种苦?你都不知道我妈后来都说我什么了,说她和我爸都怀疑我有些不正常,不然二十七八岁的大小伙了,怎么从没我见带过一个女孩回来,甚至连提都没提过哪个女孩的名字呢?”他说着自己又笑了,把我也拥得更紧了。 我也这样的抱着他,感觉这个大男人的胆子小得都要我来保护似的,要不是酒精的作用,他可能真的不会让我知道他心里的秘密吧?然后看着我跟别人结婚生子,自己却孤苦伶仃的过一生吧?好在他会喝酒,也好在酒能壮胆,不然我真的就错过了一个这么爱我的男人,更耽误了他的一生吧?!我将脸在他脖子上擦擦,咯咯的笑着说:“你是不是又在往你脸上贴金哪?哪有父母说自己儿子不正常的?” 他立即又起誓:“不信,你去问我妈,我要骗你,我便是王八蛋。” 我听这话,头像个西瓜一样在他肩上滚来滚去的大笑着,并在他眼前竖起两根手指,手指头还动了动,弯了弯。我经常这样给小朋友扮小白兔的两只长耳朵。这会儿跟他做这个动作是告诉他,他这几分内已经做了两回王八蛋了。 他看后,也笑起来,并紧紧的抱着我。之后,他又含情脉脉的看着我,说:“只要你愿意,我就是在你身边做一辈子的王八蛋我都愿意,因为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是一个正常的男生了!知道吗?” 我则回应他一个大大而热烈的拥抱,还撒娇的搂紧他的脖子,有点嗔怪的说:“你都这样搂在怀里了,还嫌不够?还说这种肉麻的话,你酸不酸、呕心不呕心哪?放心,这以后都会是你的,只要你别跑到别的女生怀里去,既便你跑去了,我也会将你抢回来的,除非你真的死心塌地的呆在那里,除非你不要我了,而且是真心不要,要赶我走。” 说完自己也纳闷为什么要说这些?这小爹怎么可能那么做呢?我不是他的小手脚么?他怎么能不要自己的小手脚,那不是真的不正常了吗?!我想着觉得自己挺可笑的,是不是自己竟然开始担心起他是否也会找小三呢?我忙抬头看他。 他则亲昵的用头碰碰我的额头:“傻丫头,我都说了,没有你,我就是一个不正常的男生,而且我还长得这么难看,又什么都没有,哪个女孩会这么不开眼找个不正常,又难看的男生,更何况还是做小三的?我更不会不要你,赶你走,谁会把自己的手脚割断不要呢?等再过一两年后,让你再长大一点了,咱们俩就结婚,然后咱俩再生个小灰灰,当然最好生个像你一样的小美女。那以后一大一小两个美女围着我转,那我多幸福,感觉又该多爽啊!!哈哈哈……!”他越说越起劲,越说越陶醉,感觉那种神仙般生活就在他眼前似的。 让我也忍不住搂紧他,开始神往起来,还幸福的笑着:“你怎么知道她肯定会像我,要是像你可怎么办呢?” 他则大笑着叫道:“千万不要啊!” 惹得我大笑不止,只感觉自己立即死在他怀里头都值、都会笑的!随后我靠在他肩上,商量似的,又有点撒娇意味的对他说:“人家才不想这么早就结婚生孩子,还想多玩几年哪!而且人家专家都说了,女人最好是在二十五岁到三十五之间生孩子,太早生,自身身体没发育成熟,而太晚生的话,就是高龄了,有……!”我说着却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发现他正望着我笑,而且笑得很诡异,仿佛我早就想过要跟他生孩子似的,说得这么头头是道。我立即感觉自己的脸很烫,忙害羞的躲进他的肩膀里,又有点生气的说:“你笑什么笑?这副嘴脸。” “没有啦!”他又是那种笑眯眯的,让我觉得很温暖、很舒服的表情,其实在我感到害羞的时候,他就恢复了这种表情。也许正是这种笑吸引了我、征服了我吧?让我一辈子都想这样在他怀里就好了! 他抱紧我,平淡而温柔的说:“其实我只是在说说自己的设想,并不是要求和规定你什么时候结婚和生孩子啊!既使你一辈子都不想生孩子,甚至不想结婚我都能依你,只要你能让我留在你身边照顾你,每天都能看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真的只要在身边照顾照顾我就够了吗?那现在这样和昨天那……那,是做什么?”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说。 他则在我耳边,害羞的悄声道:“那是情不自禁,呵呵……!” 我娇羞的在他怀里锺打他几下:“你坏、坏……!”我说着、打着,最后又忍不住扑到他怀里去了,仿佛那是我永远的港湾! 他又抱紧着我,大笑着说:“很早就听人说过“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所以我也学了一丁点。不过你放心,我就学了这么一丁点而已,不会再对你有过份之举的,所以我以后如果没加班时,我就接你回来吃饭,然后就住这里,这样我好给你洗洗头和衣服什么,照顾照顾你,也算没辜负你爸妈的托付啊!再说你还是个孩子呢,我是不会让你过早的生孩子的,结婚也一样全听你的,你要是一辈子不想结婚也都可以!明白吗?” 我却捕闪着大眼睛看着他:“一辈子不结婚?你想让我变成老姑娘,还是想对我耍一辈子流氓啊?对我不负责哪?”说完自己又忍不住笑起来。 他看我这样,故作无奈的说:“看来我这老实人,要一辈子受你这小鬼丫的欺负喽!但我却心甘情愿、求之不得!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这比当光棍好点!其实,”他忽然凝重起来。“自从那件事之后,我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便决定当光棍汉算了,因为我心里面装着你,再去跟别人谈情说爱以及结婚生子,这对人家是不公平的,自己恐怕也做不来吧?当然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什么时候能消失,也许等到你跟别人结婚了,也就自然消失了吧?也可能到了一定时候也会自动不存在了?但也或许一辈子都消失不了、都会在的?!反正这十几年来,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看着你越长越漂亮,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他将脸紧贴着我的脸。 我有些感动,并在他脸上轻轻的、淡淡的亲了一下,忙又害羞的躲进他肩膀里,靠在上面懒懒的说:“你又不早说,早说又何必受这种苦,我未必会拒绝你,我就那么高不可攀吗?” “当然有啦!因为你是天使、是女神!!而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甚至在你面前都有点癞蛤蟆的感觉。”他肯定而有点自嘲的说笑。 我不高兴的锤他一下,又带着甜蜜的笑声和轻视:“天使?女神?那她能被你这癞蛤蟆这样的抱在怀里吗?呵呵,说得太过了吧?啊!” “至少在我心里是!”他仍强调着。 我有些无奈,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他说,声音还有点娇滴滴的,像是求他什么一样:“哥,那咱先别告诉他们咱俩好了,等放假回家实在瞒不住了,咱们再告诉他们可以吗?因为我爸妈在家时就总在说什么想抱孙子啦!想抱孙子啦!我都快烦死了。要是他们知道咱俩真好了,肯定得催着、逼着咱俩早早结婚生孩子的,可我真的不想这么早就生孩子,而且我刚找着工作,你就让我工作个两三年、三四年再生行吗?连林珑都不要说,因为林珑嘴巴特大!” “我的傻姑娘啊!又不是让你现在就生,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一切听你的,你说先不告诉他们,咱就不告诉他们,连林珑我都不说啊!”他搂紧着我,呵呵的笑。仿佛我这样说很幼稚可笑似的。随后他把我脖子上的梅花石,从里面戴到衣领上,并把那梅花石放在手心里,说:“其实这个,确实不适合你戴,就像我人一样,确实不佩你。可你昨晚却说是什么定情信物,在这个物质至上的年代里,你真是个另类。另类到快没有了,而我林业又是何其……!” “好了,你别抒情了,再抒下去,我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而且这不挺好看的嘛?!我昨天主要烦你说捡到的。哦,别人扔的,你捡来送给我,那我成什么人哪?”我没等他说完,就从他手里抢过,放手里看了看,便又放里面去了,好像怕它丢了似的。 他看我这样笑了笑,是那种很心慰的笑,又将我紧紧拥在怀里。 我也这样靠在肩上,仿佛都被浆上了一样,谁也无法离开谁,谁也不想分开谁。更忘了洗漱,忘了吃早餐,就这样拥抱着、依偎着就已经饱了! 直到他忽然间想起了什么,把我放开,说:“差点又忘了。”说着便拉起我的手向房里走。在茶几下面一层,拿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袋子不是太鼓,但里面的东西也应该不是太少,可能不是那种膨胀的东西。 他解开上面的结,就提到我面前:“炒栗子,听说也是当地的什么特产,我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就买了这一斤。不过我尝了一下,觉得还可以吧?本来昨晚就应该拿给你吃的,可一回来收拾东西时,就放底下了,后来就忘了,再后来咱们就……!”他又提到了那事。 我立即眉头一横,眼一瞪,心想:“你没完了是不是?”并气气的把刚从他提过来的袋里拿的一粒栗子放进嘴里,“劈啪”一声咬破了。 他看我这样,又心疼起来:“别把牙齿咬坏了,等会我帮你咬开。” 我听这话,边恶狠狠的瞪他,又忙故作呕心的吐出来,吐在手上向他扔去,说:“你呕心不呕心啊?我吃你吐出来的东西?”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但仍强调:“那就用锤子或菜刀弄开好一点,真的别把牙齿咬坏了,这炒栗子外壳很硬的。而且还没洗脸刷牙就吃,真是只小馋猫!”说着他早已把袋子放在茶几上,又疼爱的来搂我。 我忙生气的推开他:“那你干嘛拿出来呢?你拿出来人家不吃?还递到人家面前。” `“我拿给你看嘛,别等会儿又忘了拿给你吃了,哪知道你这只小馋猫现在就拿来吃?!” 在他叫着小馋猫的时候,我的脸色就变了。 他也见势不妙,先是退了两步,随即他便转身往后跑。 我则追着,于是我们俩围绕着茶几转了起来,像是两个小朋友。 最后还是他耍赖似的,坐靠在沙发上,挥着手,还有点气喘吁吁,当然那是装的:“好妹妹!不来了!不来了!你哥我老了,跑不动啦!不比你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啦!” 见他不跑了,还靠下去了,我也倒了,还倒在他怀里,又忙起来,一脸坏笑的对着他说:“你都老了,那我还怎么跟你好啊?难道我一个大美女要嫁给一个老头吗?呵呵……!”我说罢,忙将身子侧向那边,以防止他报复。 然而他却双手枕着脑袋,悠然自得的靠在那儿,嘴上也悠然自得的说:“是啊!一个这么漂亮的美女怎么能嫁给一个老人呢?而且还是我这样什么都没有的老人!如果你能找到年轻的,条件又好的,又能这样疼你、爱你的,我会退出或让贤的。怎么样?你小爹我够伟大的吧?!呵呵……!” “你……!”我咬牙切齿加伤心愤怒的站起来,恶狠狠的踢了他放在地上的腿,眼泪随之夺眶而出。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总要说这样的话,还尤其是在今天,刚刚对人家那样,对人家说了那么多甜言蜜语,现在又说这话。我也知道他在开玩笑,可开玩笑也不能口无遮拦什么话都说吧?真的不知道他把人家当成什么人啦?我一脚又一脚的踢着他。 `他见我这样又不知所措和失魂落魄起来:“我……我……!哎!”他忙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我’了半天。最后只能长长的叹了口气,把我紧紧的搂在怀里。 我也忙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头又深深的埋进他的肩膀里,弱弱的说:“哥,以后真的别再说这种话啦!那样我真的会很伤心的,因为我心里真的已经有了你、装着你啦!我真的不在乎你什么,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够了。等几年咱俩就结婚,然后再生个小宝宝,一家人,不,是两家人,就带着他幸福快乐的生活着!!”我很憧憬的说着,却发现他没有作声,忙抬头,竟发现他眼睛红红的,下面还淌着两滴泪珠。 见我抬头了,他又连忙抹掉,还故意责怪我:“死丫头,干吗说出这么煸情的话来?害得我这不轻弹的男儿泪都出来了,多没男子汉气概啊!” 我听这话,又咯咯的笑起来,扑到他怀里:“你小爹要是有男子汉气概,我都不姓白了!” “那你姓什么呀?再说我一点男人味都没有,你干吗还这么喜欢我呢?!” “喂,谁喜欢你啦?你不要想得太美了,好不好?” “真的没有吗?真的没有喜欢我?那你去找个……!”他没有说下去,而是又抱紧我:“不说了!不说了!说了我这傻姑娘又该哭鼻子了,我也又该受虐待啦!” “那是!你要再敢胡说八道,就是这个。”我嘴上说着,脚就在下面使劲踩他一下。 他忙退了一步,但嘴上却坏坏的:“不可以胡说八道,那这样总可以吧?呵呵……!”他笑着又坏坏的凑过来。 我忙将他推开,并举起了手:“你再敢胡来的话,我真的要打你了,我这手掌可没长眼睛,可不认识你是什么小爹不小爹的!” 他故意退了退,笑笑说:“谁手上长眼睛啦?只要这知道我是你亲爱的小爹就行了嘛!”他指指我的脑袋。 我忙翻着白眼怒视他。 第四十四章《鸡肉炒粉》 第四十四章 鸡肉炒粉 他这才说:“好好好!我什么都不做,我去做早餐行了吧?!哦,对了,玫梅啊!我把昨晚那牛皮鸡,切出来一点做粉吃,应该也很好吃的,怎么样?”他商量似的对我说。 “随你,反正你做什么,我吃什么,不挑食也不厌食,好伺候吧?哦,哥!你能不能做鸡肉炒粉啊?不要汤的那种!”我突然又对已经转身向厨房那边走去的他说道。 他听我说着,在冰箱前回了一下头,然后打开它,从里面端出大半只鸡来,边向厨房走去,边答应着:“好的!只要是你姑奶奶说的,卑职一定照办!” “什么呀,我是想起那天跑出来时,我妈就是做的鸡肉炒粉给我吃的,所以你刚才要把鸡肉放在粉里,我就想起来了。都怪你,又让人家伤感起来了。”这是实话,我确实想起了那天,就觉得对不起他们,就有种想哭的感觉。 “伤感就给他们打电话,你昨天好像没打吧?”林业哥在厨房里说道。我也站起来,向那边走,还有点不高兴:“谁说我没打?昨中午就打了,反正每天都要通一次电话,每隔三五天就要视频一次的!你以为没有你在身边罗嗦着,我就忘了啊?既便我忘了,他们就不会打来吗?” “那就好!那以后我要是离开你了,你也知道这些,我也就放……!”他切着鸡肉,漫不经心的说道,当看见我正满脸恼怒的瞪着他时,又忙解释:“我是说我以后出去了,到外地出差了,你也知道这些,我就不用多记挂这些了,安心工作,早点回来就可以了!再说我不工作,怎么给你幸福啊?要是你哪天向我求婚了!” 我听这话,眼睛圆瞪似灯笼一般,心说:“哪有女孩向男孩求婚的?” 他也低着眼,满脸坏笑的忙活着,嘴上却没停:“我不得买点房,难道在这破出租屋里跟你这天使、女神结婚生孩子啊?即使你小姑娘被爱情冲昏了头脑,那你爸妈我爸妈也不会同意的。” “你不说你有钱就花吗?那意思就是说你没存钱,有钱就全部花掉,没钱才不花了吗。”我走过去拿起牙刷,挤着牙膏。 “你这是什么逻辑?有钱就花,就是月光族啊?再说我现在一个月加班费和奖金等七七八八加起来也有五千多块,我花得完吗我?我一个老实人有那么爱花钱吗?平时又没其他爱好和怪癖。以前还喝点酒,可自从那件事之后,这酒我都给戒了,所以参加工作这么多年来,多少也存了六七万块钱吧?其实你的眼光还是蛮不错的,现在像你小爹这样的年轻人真的已经不多了!”他说着又抬头坏笑的瞟了我一下。 我正用杯子在水龙头边装水,听这话便侧过脸,白了他一下,并对他做了个呕心的动作。 他就乐呵呵的说:“我这可是在夸你喔!呵呵……!” 我没有答理他,而是刷起牙来。 他又说:“要是我们俩真要买房结婚,那我爸妈还不得支持几万块钱哪?所以付个首付咱还是有的!只是你臭丫还没长大,还说要等几年。”他漫不经心的说着,手上拿了个饭碗,把已经切好的鸡肉,全部用刀捧进碗里,也有大半碗。随后他拿了个大菜盘去房里,一会儿便回来了,也来到水龙头边要给盘里薯粉丝泡水。 我本来已经刷完了,要去拿脸帕洗脸的,可见他在后面等着,却故意占着地方不去拿。 他在那儿等了一会儿,才知道我是在捉弄他,有意占着地方,就用身体撞撞我,又挤挤我。 我忙气气的回头,却见他一脸的坏笑,不知又想使什么坏?只好让开一点,但嘴上却报复的说:“你还想着你爸妈的钱来买房,况且还有林珑在上学,你愧不……?”忽然我又想到自己,忙住了嘴,还有一丝脸红吧? 他放着水,并在上面压压,让粉丝全都浸到水里,淡笑说:“是,是有点愧,可现在房价这么高,不靠父母谁买得起呀?我还存了一些呐!那些个月光族是全靠父母。可见现在的父母有多难做!至于林珑嘛,她现在都不用向家里要钱了,她又是做兼职,又是做家教的,一个月下来三四千块哪!”他把粉端到一旁,便拿起炒锅又来到水龙头边,推推正在洗脸的我,不耐烦的说:“我说姑奶奶,我在做早餐给你老吃!所以请您老到洗手间里去洗吧!?” 我瞪眼看了他一下:“给我做早餐,你自己不吃了?哦,我明白了,您老又减肥了,不吃早餐哪!”我狡猾的说,但仍占着水龙头,直到看见他放下炒锅,准备反击时,我才笑着逃开,可嘴上却没那么老实,边把毛巾搭到绳索上,边不服气的说:“说什么等了人家十年,心里装着人家就没法跟别的女孩谈了。我看你是没找到合适的,要是找到了,早就跟别人结婚生子去了,早把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都存钱买房了,还说什么等不到我,今后就打算单身算了,不找了!可见男人的话,是多么不可靠哪!”我几乎是有点不合逻辑的狡辩着,但自知说得有点离谱,怕他反击,所以说着便趴到门框上,只把头探到那边。 他倒没什么特别反应,手里仍做着他的鸡肉炒粉,淡定的说:“也许吧?毕竟你是天上飞的天鹅,而我可能只是地上蹦的癞蛤蟆,我想我是无论如何也追不到你的。不瞒你说,我现在还有点做梦的感觉呢!要不你掐掐我,看我是不是在……。”他低头忙活着,又将手伸过来,头也转过来。 我没有去掐他,而是怒视了他一阵,随后便转身走了。 他还在那儿叫屈似的囔囔:“那你让我这么说啊?存点钱都错了,说实话你都这样。” 我没有再理他,本想找来梳子梳头的,可又一想,一会儿让他梳好了,反正他说他是只癞蛤蟆,那就应当帮我这天鹅做多事嘛,不然我也太划不来了,更重要的是他心里会舒服些,不至于总是这样说吧?这样想着,我便蓬着头,打开电视机,坐那儿看电视了。 一会儿,他就端来了两大碗炒粉,筷子同样插在上面,放到茶几上后,就催我过去吃,自己便去拿抹布擦桌子。我放下遥控,就顺利把小凳夹过来一点,坐下,望着眼前这两碗鸡肉炒粉,看起来似乎跟妈妈做的没什么两样,一样的诱人,只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忙拿起筷子,夹了几根吸进嘴里,又夹了块鸡肉放进去,嚼了嚼。觉得还可以吧?由于是那牛皮鸡,所以香味更是特别,味道也有点特别。 他擦了擦茶几,又将抹布送回去,来回后便坐在对面,边拿筷子,边问:“怎么样?天鹅!我这炒粉做得是不是跟你妈做得一样美味可口啊?!”说着他又把鸡肉挑到我碗里来。 我忙捂住碗,并白了他一眼。他才停止。我叹口气,说:“填饱肚子罢了,我总不能饿着吧?所以只好将就点吃吧。”我说得极其无奈。 “不至于这么难吃吧?而且你又不是第一次吃我做得东西,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很难吃啊?”他说着就要夹起来吃,嘴巴张得很大。 我迅速的把他的碗移过来,说:“以前是尊敬你,所以没说,再说以前你也没给我做过鸡肉炒粉啊!” 他见我把他的粉移到自己这边,先是愣了一下,随后便伸手来端。 我忙用手把持着,说:“你不说这是给我做的早餐,你自己是不吃的嘛!现在干吗又来端?” “好妹妹!好老……!”他扳着我的手,抢着要端。嘴上哀求着,可突然又不说了,手也缩回去了,还一脸的坏笑。 我立即凶凶的叫:“你又想说什么鬼话啊!” “哪有?!我是说好妹妹!好老……老妹,好老妹!好老妹都不行?你以为我叫你好老婆啊?!呵呵……!” “你……!”我被气得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忙把那碗粉推给他,省得他再胡言乱语,嘴上还气气的:“给你!死癞蛤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嘀咕着,随后又夹了大一把粉放进嘴里。 他用筷子夹了夹粉,故作疑惑的说:“你这话说得怎么这么矛盾哪?狗嘴里当然吐不出象牙来,吐出块骨头还有点可能,而那癞蛤蟆嘴里吐出的也只是害虫嘛!你这都不知道?”他就这么扯着。直到我再次伸手过去要端他的碗。他才忙低头去吃,随后又夹了几块鸡肉扔到我碗里,嘴上仍旧唠唠叨叨的:“这粉其实挺好吃的,没有你说的那么难吃吧?可能没有你妈做的那么好吃。那她怎么是你妈哪?我怎么是你老……?”他又停顿了一下,露出坏笑,当瞧见我极其不屑的眼神后,又连忙说:“是老哥!老哥好不好?你别什么事都往歪理想好不好?” 我像没耳朵似的,只顾着吃自己的粉。他这才知趣,或者怕他再这样下去,我就真该下大暴雨了!? 吃完后,他去洗碗。我只挪用一下屁股,就探着身体在床头柜里拿出梳子来。 一会儿,他就来了。 我便把梳子递给他,缠着他,让他给我梳。 他自然是大不乐意的,说他从没给女孩梳过头,梳了一定会很难看的。 我忙揭谎似的说:“你以前给林珑就梳过,现在却不肯给我梳,可见我在你心里的位子还不如林珑重要,亏我这美丽的天鹅还跟你这只癞蛤蟆好上了!”我说这话时,自己都想笑了。其实那是小时候的事,?而且他扎得小辫很真的比较难看,但我好像是趁着他星期天在家,向他多多撒撒娇似的。自从离开父母以后,除了他这儿,我好像已经没有撒娇的地方了。而我也注定没有韩冰的独立与自强,可能也学不会吧?至少现在没有。想到韩冰,突然间又想起另一件事来。 林业哥哪经得起我这般说辞?只得接过梳子,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在我头上弄起来,并说:“要是梳得难看死了,你可别又来怪我啊!” 我忙说:“知道!知道!”随后又问他:“你说大诚怎么样?” “挺好的,对于朋友仗义,对工作认真,至于我说他有几桌女朋友,那不过是开开玩笑而已。而且他是做销售的,自然要比我们这些做技术的,接触和认识的人多一些,应酬也多,因为你得软磨硬泡,得和他们周旋,才有可能卖出东西,当然这里面也有女的嘛!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是不是觉得他更适合你呀?人长得高大帅气不说,钱还比我赚得多,他们做销售的,又有工资,又有提成的!而且那天你没看出来吗?他那眼珠子都要……!”他手里梳着我的头发,嘴巴却又胡言乱语起来。 我要不是弄清楚这大诚人品到底怎么样,早就打断他了,还等他说了这么半天才板起脸站起来,怒视他:“你有完没完了,人家是想帮你这好哥们一个大忙,正好还他帮我弄证的事嘛!” “哦!”他故作夸张的惊叹,随后把我按坐下,还有点抱怨:“你这梳头发,都得让我来梳,还说要给人家帮忙,你能帮他什么忙?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女朋友,而且是像你这样的美女,你能给他介绍一个啊?还有自己想……?”他又来了,但没有说出来,而是发出一连串“哈哈哈哈”的笑声来。 他就这号人,我都懒得跟他吹胡子瞪眼的生气了,便将计就计起来:“是啊!你不总说人家各方面都比你强吗?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选对象也是如此,所以我决定选他好了,气死你!”说完我还仰起头得意的望着他。 当看到我得意的神情后,他便气气的将梳子插进裤袋里。 我明白他要反击了,忙站起身来。 他看我这样,又一下子弯下腰去,却是卷裤脚,还抬头望着我坏笑道:“好啊!我这就告诉大诚去,让他过来和你约会,反正今天是周日,他也休息的!”说完他站起来,却一把抱起我。我忙挣扎着,又是锤打他,还撒娇的囔囔:“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这星期天你就在家对我这纯洁女孩耍流氓是不是?”说着自己又笑了。 他也说:“是啊!谁让你这纯洁女孩要去选别人,不选我呢?” “那让你总是说别人强、别人好的,也不管人家心里的感受。” “好,以后再也不说了,我得顾及我小天使、小女神的感受啊!”说着他才放我下来,但仍紧紧的拥抱着我。 我也早已不再挣扎和打他了,而是像刚才那样把头埋进他肩膀里,当听到这话,又不高兴的抬起头来:“刚才也这样说,可现在还不是又在说?不行,咱们得拉钩!”我像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那样说,并钩起小拇指。 他见我这样便扑哧一声笑了,还说我真不愧是做幼师的,简直就是个大孩子啊!说着我们便拉起钩来,并一起喊着:“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喊完我们都笑了,他还动情的抱紧我,并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随后还盯了一下我的嘴唇,又连忙转开。 我知道他又想干那事了,便没好气的催他:“还抱着,还不快点梳?” 他这才‘哦’的一声,放开我,并让我坐下,抽出插在口袋里的梳子,在我头上弄起来,有些委屈的说:“今天你姑奶奶懒,非要我这个大男人帮你梳头,我又经不起您老的恐惑,所以只能赶鸭子上架来给你梳,谁让您老是我的小祖宗呢!但我首先申明,我只能给你梳个披发,夹我昨天买的几个发夹,因为我不知道,要是我给你扎起来的话,等会你出去时,会不会吓死个人?呵呵……!” 我忙踢了他一脚,忿忿的说:“你才是鬼呢,你一出去就吓死人呢!” 他则呵呵笑,并到床头柜子里拿来几个夹子,夹在我头上。边夹还边问:“玫梅啊!你刚才说要给大诚帮忙,该不会是真的想给他介绍女朋友吧?” “是啊!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绝对可以!我先替他谢谢你!我的妹妹大人哪!”他滑稽的作着揖,好像比人家自己还高兴似的,随后又关切的问:“不知道妹妹大人要介绍你们幼儿园的那位老师给他,大诚可喜欢漂亮点的喔!” “绝对漂亮!而且还很有才,是个才女呢!但不是我们幼儿园的。韩冰!你那天不是把我从她那儿接来的吗?我不是上上星期天和徐丹去她那儿玩吗?听口气,她好像也想找个人了,说我已经有了你,而她还没找到她的张业哥李业哥呐!我当时就说那我帮你介绍一个!她还真没有怎么反对。正好大诚也想找一个,又都是我们那的人,知根知底的。我觉得他们俩挺合适的!怎么样,挺好的吧!?”我兴奋的说着。 然而比起我的兴奋,林业哥却显得很冷静,像是冷却了一样。此时他已帮我夹好了夹子,正在仔细端详和欣赏自己的手艺,嘴上也不吝啬赞美之词,什么仙女下凡啦!七仙女降临人间啦!等乱七八糟的一大堆。 说得我直抬脚踢他,当然还等着他的肯定。 他忙躲闪着,说:“不信你自己看!”说着拿来了镜子,并蹲在我的侧面,把镜子举到我前面。镜子里就出现了一大一小两个人头,大的是我,因为离得近。而他只有半个,因为被我挡住了。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自己确实挺漂亮的,皮肤白皙、光滑、水嫩,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如秋波似的大眼睛。双眼皮,睫毛长而浓密,还向上卷着,就像画过一样,其实我从没画过眉,也从没化过妆。瓜子脸,高鼻梁。 而他呢?蛮显老的,脸上还满是青春痘所留下的坑坑洼洼。韩冰那天不是说蜂窝似的吗?我还说她来着,其实真的有点像。好像鼻子还有点塌吧?这可能是遗传他妈妈的。他妈妈的比他的更塌,也更明显。倒是他们家的林珑五官和身材都挺好的,也是个大美女!只是现在架了副眼镜,像个大学问家似的。不过他们兄妹俩的眼睛倒是蛮像的,一样的明亮而有神!所以小爹的眼睛还是挺好的,至于身材嘛,妈妈倒是说他大大高高的,那可能是对照以前的他吧?以前的他真的有点柳条似的,这些年年龄长大了,身材也长粗大一些了,但对于男的来说,他的身材仍是不合格的吧?应该说像于大诚那样的才算是标准身材吧? 他看到自己的半张脸后,又把镜子往自己那边移一些,人也靠过来,自嘲道:“你看这不就是白天鹅与癞蛤蟆、美女与野兽吗?呵呵……!” 其实可能真不怪他这么说,不对照还好,可这一对照,我自己都有点赞同别人的说法。可我现在就是喜欢他,喜欢和他在一起,喜欢他身上的全部优点和缺点,并希望跟他有圆满的结果,能永远在一起!我扭头白了他一眼,便把镜子推倒,又撒娇的倒进了他的肩膀里。 他则急忙囔囔:“我刚给你梳好,又弄乱,都不珍惜我的劳动成果!”他说着便撅起嘴来,像个孩子一样,还要将我的头扶起。 我则忙把两只手都放到他肩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整个身体也都朝他那面倾斜。 这下子,他没把持住,就坐到地上,身体也往后倒,嘴里故作着急的叫唤:“喂,干什么?要摔啦!”他还没说完,我和他便倒在地上了,当然我是倒在他身上。他忙挣扎着要起来。 我却紧压住,不让,还狡猾的说:“想起来啊?没门!谁让你总爱胡话八道呢?反正是你睡在地上,又不是我!”说完我又像昨晚那样把头放在他的心口上。 他忙将腿伸直、并拢,将我的腿放在他腿上,并搂着我,自己身体扭动几下,让我尽量不碰到地板,嘴上却蛮委屈的囔囔:“你这天上飞的天鹅啊!干嘛总落到这田里来欺负我这可怜的癞蛤蟆呢?虽然我长得不好看,可也还是益虫嘛!能帮助农民伯伯捉害虫哪!也幸亏我这癞蛤蟆还算勤劳,一起来就把这地给擦干净了,要不然我今天刚换的这一身皮又该弄脏了!” 我早以在他怀里笑翻了,我真的是很佩服他现在的幽默感的,我又不太喜欢他总是把什么天鹅、癞蛤蟆挂在嘴边,好像我眼光真的有问题似的。尽管我自己也经常这样说,所幸他不介意。 可笑过之后,我还是抬头白了他一眼,又低下去,平静的说:“如果你真是只癞蛤蟆,我是什么天鹅,那我为什么还这么喜欢你?还想和你开花结果、相守一生呢?!” 他抚摸着我背上的头发,也平静的说:“你呀傻呗!也或许你是一时新鲜吧?等几个月后,新鲜感没了,感觉也就恢复正常了,便会讨厌我的,觉得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异想天……?” 第四十五章《在一起》 第四十五章 在一起 没等他说完,我就一股脑儿从他身上爬起来,同时狠狠的一拳下去,打在他胸脯上,在坐到小凳上后,又重重的踹他一脚,随后便扭过身子,对着电视去了。 他早以坐起,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眼睛有些拘束的望了望我。这次见我这样,他没有急于要解释,可能已经知道自己是解释不出什么的,所以便彻底放弃了吧?一会儿后,他才撑着地面站起来,并拿起他刚才放在茶几上的梳子,来到我面前,又要帮我梳已弄乱的头发。 我却抬眼怒视他,并夺过梳子,自己梳起来。没梳几下又被他一把抢过,我又夺过来。如此几次,我终于忍不住又笑了,破怒为笑了! 他也笑了,笑得很轻松。却一把将我捂在怀里,对我说:“对不起,玫梅!我刚才不该说那些话的,其实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的!我也会用一生的时间来对你好的,虽然我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钱,但我会竭尽全力让你过得幸福、快乐的,那样才不辜负你的真心!知道吗?”说罢他还在我鼻梁上刮了一下。 我仰着的头又埋进他怀里,因为我忍不住了,忍不住自己的眼泪!我抱紧他,让自己的眼泪尽情的流淌下来!觉得自己今生今世都会爱着这个男人的!无论今后如何,都不会离开他!也无论今后发生什么、改变什么都不能将我们开分的! “好了,别黏了!快起来把头梳了。梳了头,就给你爸妈打个电话,然后我就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他说着便要扶起我。 我忙将头在他怀里扭了扭,把眼泪弄花,不让他看到,然后才起来。 他还是看出来了,并吓了一跳,忙捧起我的脸,有些惊慌的说:“你怎么又……又哭了?我……我又说错……错什么话了吗?” 我忙笑着在脸上摸了摸,并把脸从他手上移开,嗔怪的说:“谁让你那么多废话,把我这现代林黛玉都说哭了!”又忙转移话题:“诶,我说小爹,怎么我说把韩冰介绍给大诚,你就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样?怎么觉得韩冰配不上你的好哥们啊?” 他早以立起身,把我头上的夹子拿掉,重新夹好,还夹紧了一些,一面漫不经心的回答我:“不是她配不上大诚,恐怕是她看不上大诚吧?而且你那个韩冰,那眼光恐怕就不在我们这些打工仔的身上喔!” 我抬头白了他一眼,不高兴的说:“那她眼光在谁身上,还真在那些什么高富帅、富二代身上哪?都不知道你把韩冰想成什么人了?人家韩冰可也是个冰清玉洁的好女孩,有你说的那么势利吗?她只是以前家里条件不是太好,所以在这方面也许会要现实一些吧?不过也不一定?这只是我想的,兴许他们俩还能一见钟情呢!?哈哈……!”我自顾自的说笑着,突然发现这死小爹只顾弄我的头发,竟没有作声,心想:“我帮他的好哥们介绍女朋友,他竟然这样漠不关心,什么意思嘛?”于是我抬眼看着他,都有点生气了:“喂,干嘛这么漠不关心,刚才还热忱高涨得很,现在却这么冷漠,我这可是在帮你好哥们的忙喔?怎么你觉得韩冰靠不住?还是在记恨人家那天说你坏话?” “切,记恨她说我坏话?她哪天说我坏话,我都不记得了!”林业哥故意说,随后又说:“我是怕到时候人家看不上大诚,让您老这第一次当媒婆就碰了一鼻子灰,要是把这么好看的鼻子碰成我这样的,多可惜、多划不来呀!”他又风趣起来,这时他已弄好了吧?在我头上认真看了看,不时还在上面摸了摸。 我听这话又在他身上娇嗔的的拍了一下,说:“去你的!油腔滑调的,都不爱听你说话了!” “真的吗?不过女人的话通常都是反的!”他拿着梳子和镜子向床头柜走去,还用梳子在自己头上刮了刮,之后放在里面,又推上。从我身边经过,把茶几上的栗子提起来拿去了厨房。 我见他没有回答,又要过去问。可还在路上,就听见‘啪、啪、……’的响声,一停一顿的。我知道这是用刀在案板上拍栗子的声音。真不知道他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吃个炒栗子都得他这样劈开来吃?我没再跟着去,因为若去了,我看他这样,肯定忍不住要说他的,可自己又不想说他什么。反正他就一个鸡婆男人,你说他再多也没用。怪就怪自己吧,谁让自己喜欢跟他在一起呢?我转身又坐在小凳上。 一会儿后,他就端来了一饭碗破口的栗子,当然有的由于用力过猛,都破成两半,或是几瓣了。他将碗递到我面前。 我黑着脸,爱拿不拿的在碗里拿了一粒。 他看我这样,知道我不高兴,忙陪笑说:“这样吃着方便嘛!用手一扳就开了!省得你白老师为了吃这炒栗子把这洁白无瑕的咬坏了,影响了您美丽形象不说,若是哪个小朋友好奇心强一点,问起来,你该怎么回答哪?玫梅老师是吧?!呵呵……!”该死的小爹,可劲的取笑着。 气得我是咬牙切齿的站起来,本想去好好修理修理他的,可见他忙转身,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也准备来迎战了,我又觉得没意思了,便泄气的又一屁股坐下去。 他看我这样好像还有点失望吧?说:“不报复了吗?不报复就吃,化仇恨为食欲就好嘛!你要觉得还是自己咬着吃更有味道些,那这袋里还有一半哪!”他罗嗦着,又提起塑料袋在手里惦了惦。 我用指甲扳着那粒,很厌恶的瞪了他一眼,又见他回头也在碗里拿了一粒,在手里扳着。我忙从他手里抢过来,随后把自己手里的半粒肉放进嘴巴里,故意嚼得那么津津有味,气死他似的。当然这炒栗子也确实是不错的,很有嚼劲,也很香的。而我做出的样子可能很夸张吧?我还霸道的笑着:“你不说这是买给我吃了吗?所以您老看着我吃就应该够了呀!哈哈……!”我吃着笑着,把他嘴巴都气歪了,其实他这样只是在配合我这小女生般的游戏罢了。 之后他真的不再拿了,而是缠绕着两条腿,坐在茶杯上面,双手缠着抱在胸前,一副看着我吃比他自己吃还满足、还心慰的神情。 这让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忙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喂,干嘛这么看着人家吃,人家的吃相很难看吗?这样看着人家吃,有什么意思?也不作作陪,该不会是刚才的话又刺伤了你这脆弱而胆小的心灵了吧?嘿嘿……!” 他这才收起那种眼神,手也放下去,说:“哦,没有,我平时不怎么爱吃零食的,要加班加晚了、饿了,才吃些的。”说着他才应付的拿了一粒,用手扳着,又见我没有了,忙端来让我拿。 我在碗里边挑着,边跟他说:“喂,你觉得那件事怎么样嘛?” 他却故意装蒜:“哪件事?什么事啊?” 我听这话,便停手,抬头白了他一眼,同时将手里的也扔回碗里,别过脸去,随后又转过来踢他一脚。他便顺势蹲坐到地上了,手还忙护着碗。 我这才阴转多云又转晴。 他也不着急起来,就那么坐着,又笑嘻嘻的将碗递到我前面,说:“就你说的大诚和那个什么韩冰的事啊?可是可以呀,如果真能像你说的那样,那还真是一桩绝美的好事喔!行啊!那等哪天他们俩都休息了,咱俩也放假了。咱们就约他们出来吃顿饭认识认识,之后就让他们自由发挥吧!咱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你还想包办呢?你包办自己嫁给我还差不多……!”他将碗放在大腿上,手拨着栗子,一会儿放到我嘴里,自己时不时也应付的吃一点。 当我听到这话时,他的手正在喂我。我忙咬住,还得意的冲他笑。 他也满脸笑意的望着我,并不急于抽出来,甚至说:“咬下去,咬下去看我痛不痛,是不是在做梦?” 我知道他又来了,不知道他为什么总要这样?是不相信我,还是他过于自卑?我忙白了他一眼,并没趣的松开,随后把他大腿上的栗子端到他身后的茶几上,自己跨坐在上面,搂住他的脖子,委屈而有点责怪的说:“你为什么总要这么说,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真意的吗?那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呢?难道你要我现在就跟你结婚、生孩子吗?那你也太心急了吧?!”我早已把头扎进他的肩膀里去了。 他也紧搂我,手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发,平淡的说:“并非是不相信你,只是我觉得自己这样太配不上你了,所以心里面有点发虚吧?更怕你以后觉得委屈和后悔。但我又不想放弃你,如果放弃你了,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所以才有一些纠结吧?” 我忙抬起头来,瞪眼看着他,威胁说:“你要敢不要我,我就跟你玩命!你信不信啊?”我说着自己都笑了,又扎进去,抱紧他:“反正我白玫梅这一生都赖上你了,你要敢不要我,我真的会跟你玩命的喔!不信,你就试试看!” “我信!我能不信吗?您白玫梅是谁啊,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其实对付我您老不需要玩命的,只要吓唬说“我跟你绝交”。我就会乖乖地举手投降的,只是您这样说,怎么有点强抢民男的嫌疑呢?啊哈哈……!”他大笑着,同时也躲闪着,因为我正在他身上实施着我的十八般武艺的打、拉、掐、揪等等。 我在他身上是哪都掐,哪都打,脸上、身上、头上。 最后他只好连连求饶,并要扶我起来。我却撒娇的甩开他的手,嘟嘟嘴说:“我不,我就不!我就要坐你腿上,平时要上班,星期天都不让我黏着你了吗?”说着我早已停止了我的十八般武艺,而是温柔的靠在他肩上。 可他却仍旧拍拍我,说:“那咱们也不能整天这样宅在家里呀!这家里多闷哪,起来吧,我的姑奶奶!走,带你去一个地方,那儿哪,有山有水、有树有草的,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去处。以前呀,我都不敢去呢!” “为什么?”我抬起头,捕闪着眼睛,顽皮的明知故问。 他忿忿的瞪了我一下,随后又捏捏我的鼻子,像小时候那样说:“你这小脑袋瓜子怎么这么多鬼主意,都用来欺负我呢,看来我以后的日子会很惨……!” 他还未说完我又在他身上实施了大邢。我一手扯住他的发头,一手拉住他的一只耳朵,把他的耳朵都拉长了,猪耳朵似的。屁股坐在他腿上,先是使劲的压,想弄疼他,可发现这样几乎没什么作用,自己却很费劲。而后便想到了一个又省力又有效的好方法。于是我忙站起来一下,又重重的坐下去。我至少也有九十多斤,这样反复几次,不弄疼他才怪?果然才两三次,他就连连求饶了,还大笑着囔囔:“救命哪!有个女魔头要谋害我这良家民男的性命哪!” 我听这话,便弄得更凶,也更重了。 终于他把茶几都靠开了,人便随之躺下去。 我也倒了,倒在他身上。 突然他又翻身将我压在底下,腿将我的腿紧紧夹在中间,身体也紧紧趴在我身上。当然他并没有压到我,而是用膝盖支撑着身体。 我撅着嘴,在他背上拍了几下,叫:“喂,你这是干什么,你想非礼我吗?” 他却没反应,我只得放弃,转而抱紧他。过了一会儿,他才供起身,捧着我的脸,挺认真,又有些不好意思和欲言又止,但随后他还是说了:“玫梅啊!要不我们俩现在就在……在一……一起吧?我都快……快三十了,你也满二……二十了!咱们可以晚几年再登记、再要孩子……!” 第四十五章《在一起》 第四十五章 在一起 没等他说完,我就一股脑儿从他身上爬起来,同时狠狠的一拳下去,打在他胸脯上,在坐到小凳上后,又重重的踹他一脚,随后便扭过身子,对着电视去了。 他早以坐起,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眼睛有些拘束的望了望我。这次见我这样,他没有急于要解释,可能已经知道自己是解释不出什么的,所以便彻底放弃了吧?一会儿后,他才撑着地面站起来,并拿起他刚才放在茶几上的梳子,来到我面前,又要帮我梳已弄乱的头发。 我却抬眼怒视他,并夺过梳子,自己梳起来。没梳几下又被他一把抢过,我又夺过来。如此几次,我终于忍不住又笑了,破怒为笑了! 他也笑了,笑得很轻松。却一把将我捂在怀里,对我说:“对不起,玫梅!我刚才不该说那些话的,其实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的!我也会用一生的时间来对你好的,虽然我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钱,但我会竭尽全力让你过得幸福、快乐的,那样才不辜负你的真心!知道吗?”说罢他还在我鼻梁上刮了一下。 我仰着的头又埋进他怀里,因为我忍不住了,忍不住自己的眼泪!我抱紧他,让自己的眼泪尽情的流淌下来!觉得自己今生今世都会爱着这个男人的!无论今后如何,都不会离开他!也无论今后发生什么、改变什么都不能将我们开分的! “好了,别黏了!快起来把头梳了。梳了头,就给你爸妈打个电话,然后我就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他说着便要扶起我。 我忙将头在他怀里扭了扭,把眼泪弄花,不让他看到,然后才起来。 他还是看出来了,并吓了一跳,忙捧起我的脸,有些惊慌的说:“你怎么又……又哭了?我……我又说错……错什么话了吗?” 我忙笑着在脸上摸了摸,并把脸从他手上移开,嗔怪的说:“谁让你那么多废话,把我这现代林黛玉都说哭了!”又忙转移话题:“诶,我说小爹,怎么我说把韩冰介绍给大诚,你就像打了霜的茄子一样?怎么觉得韩冰配不上你的好哥们啊?” 他早以立起身,把我头上的夹子拿掉,重新夹好,还夹紧了一些,一面漫不经心的回答我:“不是她配不上大诚,恐怕是她看不上大诚吧?而且你那个韩冰,那眼光恐怕就不在我们这些打工仔的身上喔!” 我抬头白了他一眼,不高兴的说:“那她眼光在谁身上,还真在那些什么高富帅、富二代身上哪?都不知道你把韩冰想成什么人了?人家韩冰可也是个冰清玉洁的好女孩,有你说的那么势利吗?她只是以前家里条件不是太好,所以在这方面也许会要现实一些吧?不过也不一定?这只是我想的,兴许他们俩还能一见钟情呢!?哈哈……!”我自顾自的说笑着,突然发现这死小爹只顾弄我的头发,竟没有作声,心想:“我帮他的好哥们介绍女朋友,他竟然这样漠不关心,什么意思嘛?”于是我抬眼看着他,都有点生气了:“喂,干嘛这么漠不关心,刚才还热忱高涨得很,现在却这么冷漠,我这可是在帮你好哥们的忙喔?怎么你觉得韩冰靠不住?还是在记恨人家那天说你坏话?” “切,记恨她说我坏话?她哪天说我坏话,我都不记得了!”林业哥故意说,随后又说:“我是怕到时候人家看不上大诚,让您老这第一次当媒婆就碰了一鼻子灰,要是把这么好看的鼻子碰成我这样的,多可惜、多划不来呀!”他又风趣起来,这时他已弄好了吧?在我头上认真看了看,不时还在上面摸了摸。 我听这话又在他身上娇嗔的的拍了一下,说:“去你的!油腔滑调的,都不爱听你说话了!” “真的吗?不过女人的话通常都是反的!”他拿着梳子和镜子向床头柜走去,还用梳子在自己头上刮了刮,之后放在里面,又推上。从我身边经过,把茶几上的栗子提起来拿去了厨房。 我见他没有回答,又要过去问。可还在路上,就听见‘啪、啪、……’的响声,一停一顿的。我知道这是用刀在案板上拍栗子的声音。真不知道他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吃个炒栗子都得他这样劈开来吃?我没再跟着去,因为若去了,我看他这样,肯定忍不住要说他的,可自己又不想说他什么。反正他就一个鸡婆男人,你说他再多也没用。怪就怪自己吧,谁让自己喜欢跟他在一起呢?我转身又坐在小凳上。 一会儿后,他就端来了一饭碗破口的栗子,当然有的由于用力过猛,都破成两半,或是几瓣了。他将碗递到我面前。 我黑着脸,爱拿不拿的在碗里拿了一粒。 他看我这样,知道我不高兴,忙陪笑说:“这样吃着方便嘛!用手一扳就开了!省得你白老师为了吃这炒栗子把这洁白无瑕的咬坏了,影响了您美丽形象不说,若是哪个小朋友好奇心强一点,问起来,你该怎么回答哪?玫梅老师是吧?!呵呵……!”该死的小爹,可劲的取笑着。 气得我是咬牙切齿的站起来,本想去好好修理修理他的,可见他忙转身,把手里的东西放下,也准备来迎战了,我又觉得没意思了,便泄气的又一屁股坐下去。 他看我这样好像还有点失望吧?说:“不报复了吗?不报复就吃,化仇恨为食欲就好嘛!你要觉得还是自己咬着吃更有味道些,那这袋里还有一半哪!”他罗嗦着,又提起塑料袋在手里惦了惦。 我用指甲扳着那粒,很厌恶的瞪了他一眼,又见他回头也在碗里拿了一粒,在手里扳着。我忙从他手里抢过来,随后把自己手里的半粒肉放进嘴巴里,故意嚼得那么津津有味,气死他似的。当然这炒栗子也确实是不错的,很有嚼劲,也很香的。而我做出的样子可能很夸张吧?我还霸道的笑着:“你不说这是买给我吃了吗?所以您老看着我吃就应该够了呀!哈哈……!”我吃着笑着,把他嘴巴都气歪了,其实他这样只是在配合我这小女生般的游戏罢了。 之后他真的不再拿了,而是缠绕着两条腿,坐在茶杯上面,双手缠着抱在胸前,一副看着我吃比他自己吃还满足、还心慰的神情。 这让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忙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喂,干嘛这么看着人家吃,人家的吃相很难看吗?这样看着人家吃,有什么意思?也不作作陪,该不会是刚才的话又刺伤了你这脆弱而胆小的心灵了吧?嘿嘿……!” 他这才收起那种眼神,手也放下去,说:“哦,没有,我平时不怎么爱吃零食的,要加班加晚了、饿了,才吃些的。”说着他才应付的拿了一粒,用手扳着,又见我没有了,忙端来让我拿。 我在碗里边挑着,边跟他说:“喂,你觉得那件事怎么样嘛?” 他却故意装蒜:“哪件事?什么事啊?” 我听这话,便停手,抬头白了他一眼,同时将手里的也扔回碗里,别过脸去,随后又转过来踢他一脚。他便顺势蹲坐到地上了,手还忙护着碗。 我这才阴转多云又转晴。 他也不着急起来,就那么坐着,又笑嘻嘻的将碗递到我前面,说:“就你说的大诚和那个什么韩冰的事啊?可是可以呀,如果真能像你说的那样,那还真是一桩绝美的好事喔!行啊!那等哪天他们俩都休息了,咱俩也放假了。咱们就约他们出来吃顿饭认识认识,之后就让他们自由发挥吧!咱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你还想包办呢?你包办自己嫁给我还差不多……!”他将碗放在大腿上,手拨着栗子,一会儿放到我嘴里,自己时不时也应付的吃一点。 当我听到这话时,他的手正在喂我。我忙咬住,还得意的冲他笑。 他也满脸笑意的望着我,并不急于抽出来,甚至说:“咬下去,咬下去看我痛不痛,是不是在做梦?” 我知道他又来了,不知道他为什么总要这样?是不相信我,还是他过于自卑?我忙白了他一眼,并没趣的松开,随后把他大腿上的栗子端到他身后的茶几上,自己跨坐在上面,搂住他的脖子,委屈而有点责怪的说:“你为什么总要这么说,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真意的吗?那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呢?难道你要我现在就跟你结婚、生孩子吗?那你也太心急了吧?!”我早已把头扎进他的肩膀里去了。 他也紧搂我,手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发,平淡的说:“并非是不相信你,只是我觉得自己这样太配不上你了,所以心里面有点发虚吧?更怕你以后觉得委屈和后悔。但我又不想放弃你,如果放弃你了,我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所以才有一些纠结吧?” 我忙抬起头来,瞪眼看着他,威胁说:“你要敢不要我,我就跟你玩命!你信不信啊?”我说着自己都笑了,又扎进去,抱紧他:“反正我白玫梅这一生都赖上你了,你要敢不要我,我真的会跟你玩命的喔!不信,你就试试看!” “我信!我能不信吗?您白玫梅是谁啊,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其实对付我您老不需要玩命的,只要吓唬说“我跟你绝交”。我就会乖乖地举手投降的,只是您这样说,怎么有点强抢民男的嫌疑呢?啊哈哈……!”他大笑着,同时也躲闪着,因为我正在他身上实施着我的十八般武艺的打、拉、掐、揪等等。 我在他身上是哪都掐,哪都打,脸上、身上、头上。 最后他只好连连求饶,并要扶我起来。我却撒娇的甩开他的手,嘟嘟嘴说:“我不,我就不!我就要坐你腿上,平时要上班,星期天都不让我黏着你了吗?”说着我早已停止了我的十八般武艺,而是温柔的靠在他肩上。 可他却仍旧拍拍我,说:“那咱们也不能整天这样宅在家里呀!这家里多闷哪,起来吧,我的姑奶奶!走,带你去一个地方,那儿哪,有山有水、有树有草的,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去处。以前呀,我都不敢去呢!” “为什么?”我抬起头,捕闪着眼睛,顽皮的明知故问。 他忿忿的瞪了我一下,随后又捏捏我的鼻子,像小时候那样说:“你这小脑袋瓜子怎么这么多鬼主意,都用来欺负我呢,看来我以后的日子会很惨……!” 他还未说完我又在他身上实施了大邢。我一手扯住他的发头,一手拉住他的一只耳朵,把他的耳朵都拉长了,猪耳朵似的。屁股坐在他腿上,先是使劲的压,想弄疼他,可发现这样几乎没什么作用,自己却很费劲。而后便想到了一个又省力又有效的好方法。于是我忙站起来一下,又重重的坐下去。我至少也有九十多斤,这样反复几次,不弄疼他才怪?果然才两三次,他就连连求饶了,还大笑着囔囔:“救命哪!有个女魔头要谋害我这良家民男的性命哪!” 我听这话,便弄得更凶,也更重了。 终于他把茶几都靠开了,人便随之躺下去。 我也倒了,倒在他身上。 突然他又翻身将我压在底下,腿将我的腿紧紧夹在中间,身体也紧紧趴在我身上。当然他并没有压到我,而是用膝盖支撑着身体。 我撅着嘴,在他背上拍了几下,叫:“喂,你这是干什么,你想非礼我吗?” 他却没反应,我只得放弃,转而抱紧他。过了一会儿,他才供起身,捧着我的脸,挺认真,又有些不好意思和欲言又止,但随后他还是说了:“玫梅啊!要不我们俩现在就在……在一……一起吧?我都快……快三十了,你也满二……二十了!咱们可以晚几年再登记、再要孩子……!” 第四十六章《猪八戒》 第四十六章 猪八戒 我听他说这话,这气便不达一处来,忙将他一把推开,又愤怒的踹了他一脚,才自己坐起来,气愤加轻蔑的说:“原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原来也和别的男人一样是个伪君子。早上还说我还小,不会对我做什么的,让我时常回来住住。这会儿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吧。可见天下乌鸦一般黑,这还让我怎么回来吃你做的饭,让你照顾啊?看来我和我爸妈都看错了你,你整个就是个伪君子加流氓和骗子。”说完我又冷漠而轻蔑的瞄了他一下。 他像个罪人一样,把头低得很低,一言不发的听我数落着。 这让我更加恼火,哪怕他样子神气点也好啊!毕竟他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对我做什么。望着他这副样子,我真的觉得他有一点猬锁的感觉,便更气了,甚至有点看不起他。站起来后,我又忍不住恨铁不成钢的踢了他一下。 他这才抬起头,像个犯错的孩子看着大人一样的望着我。 我看着这种乞求原谅的眼神,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或许太重、太伤他了?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我却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来,是不是真的有些太过分了?我想着心里面竟然有点后悔和自责起来。 他却突然抱住我的腿,抱得紧紧的,脸也紧贴在我的肚子上,像个胆小的孩子一样,怯怯的,又一字一顿的:“对、不、起,玫、梅!以、后、我、绝、不、会、再……!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若再听下去,我会觉得更加后悔和自责的,当然也更加厌烦的。我忙扶起他,又蹲下坐到他大腿上,搂住他的脖子,迅速凑到他嘴唇上,狠狠的啃咬起来,心说:“这样看你还怎么罗嗦、怎么结巴?” 他有瞬间的迟疑,随后才搂紧我,更猛烈、更激昂的回应着我。于是我们的四片嘴唇又深深的黏在一起,缠绵着! 我喜欢他嘴里那种淡淡的,也不知是香、是咸,或是臭味的味道。我还喜欢这种心跳加速、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沉醉其中的感觉。我甚至后悔第一次没有好好体味这种感觉,还打了他,所幸他没有被我打跑,也所幸他没那么庸俗和骄傲,没有为刚才的话而不再理我,依然这样投入和深情的和我干着这事。我甚至还会时不时的睁开眼睛,望一望这张并不帅气,甚至有点难看,却又那么熟悉而温暖的脸,便会非常安心的合上。 终于我们慢慢的放开彼此,睁开眼睛。 他又将我紧紧的拥入怀中,惭愧的说:“对不起,我……我以后不会再说那种话了,也不会想那……!” 我听这话,忙钻出来,皱起眉头:“你又来罗嗦是不是?又要我来堵你的嘴是不是?”说着我又要凑上去。 他忙笑着闪开,故作惊讶:“搞了半天,你刚才那样是在堵我嘴呀!?我还以为你……!”他腼腆的没好意思说出来。 我却大方的说:“你以为我主动吻你呀?想得美。”我故意说得很理直气壮。 但他却一脸坏笑的望着我:“真的吗?” “那当然!诶,你怎么老问,还有完没完了?”我不耐烦的撅起嘴。 他见我这样才收起坏笑,又将我拥进去,紧紧的抱着:“不说了!不说了!管你是在堵我,还是……?” 没等他说出来,我又是重重的一掌拍下去。 可他却笑得更欢实了。我们又这样拥抱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始催我起来,说咱真别再宅在这屋里了,得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去看看那花啊、草啊,多好!也不枉这不冷又不热,万物复苏的春天啊!是吧?玫梅老师!说罢又要扶我起来,并要把我的手从他脖子拿下来。我却仍撒娇似的挣脱,又紧紧的扣住。 他有些无奈,忽然记起了什么似的:“哦,今天都这么晚,你还没打电话给你爸妈,等会儿准又该着急了!”说着他就在身上摸索起来,嘴里嘀咕着:“我的手机呢?怎么不见?” 我才不管这些,拽过他的耳朵,凑近它恶作剧般的大喊:“告诉你罗嗦鬼,我这些天来都是中午十二点半给他们打电话的,而且我们都约好了,现在打。他们还以为出了什么事,那不是更着急?”我像小学生在老师面前朗读课文一样大声。读完又顽皮的把他的耳朵盖住,还盖了两次,因为耳朵嘛,你手一松,它便弹起来了。反正我就是个顽皮而淘气的孩子。 他委屈的将耳朵揉了半天,努起嘴抱怨的囔着:“你这样会把我耳朵震聋的!还把它拉得那么长,万一拉成猪八戒那样啦,可怎么办?人家这鼻子本来就没被我妈做得那么完美,有点像她似的。要是这耳朵又被你拉成了猪八戒似的耳朵了,那我不更难看,也更配不……?”他没有说完,就斜着眼睛看了我一下,忙又说:“你这天鹅就知道欺负我这老实巴交的癞蛤蟆,总这样坐我腿上,把我腿坐都疼了,坐着都还不算,甚至还对我使用酷刑。哎,我林业真是好命苦啊!”他这么说的时候,手指交叉揽着我的头,笑眯眯的看着我,就像在欣赏一副美妙绝伦的画一样陶醉。 看得我都有点不好太意思了,或许还有点情不自禁吧?竟然又扑到他怀里去了,感觉像在天堂里一般!但仍在他背上拍了一掌,说:“我这天鹅就愿意欺负你这只癞蛤蟆怎么样呢?因为你这只癞蛤蟆呀!不但能供我欺负欺负,还能给我做饭吃,帮我洗衣服、洗头发,做一切事,我再到哪里去找个这样全能的癞蛤蟆呢?呵呵……!”我开心的笑着,并将他搂得更紧了。 他也同样如此,还说:“这么说来,你还赚了?” “那当然,赚了不知多少哪!你也不看看我白玫梅是肯吃亏上当的人吗?” 他却大笑着:“哦,那那天怎么被人家赶出来了,今天又想着帮人家介绍起男朋友来了?不过你那个韩冰是不是嫁不出去啊?我好像记得某某人也曾说过要将她介绍给我的,那是不是某某人在试探我的心意呢?” “你!”我忙从他肩膀里出来,却找不到更能刺激他的话,于是又拿他的耳朵出气了。这次是两边开弓、左右开弓。而且我仿佛在他脑袋上找到了更加得心应手的报复工具似的,一报复就这样左右开弓起来。我就这样揪着,也不说话,只是挺得意而狡猾的笑着,时不时还上下左右的晃动着。他的头也跟着晃动,看着就像个不倒翁似的。 他最初还忍着,挺委屈的说:“看来你是真要把我变成猪八戒不可了,可那猪八戒是因为前世调戏了美丽的嫦娥姐姐才被变成那副模样的,我的前世总没调戏你这美丽的天鹅吧?你干吗要我变成他……?哎……哟哟!饶命哪!”他突然大声求饶。因为我的手不再对他讲客气了。他忙抬手要拿住我的手,嘴上也可怜巴巴的求饶:“好妹妹,你就饶了我吧!别把你哥的耳朵揪成猪八戒那样的了,那多难看、多亏啊!是不是?所以咱别揪着了,它又不大,你揪下来也不能当下酒菜呀!”他风趣的哄骗着,又要扶我起来。 而我早已笑倒在他怀里,哪里扶得起来?还忙甩开他的手,将他抱紧,头也深深的埋进去。 他也只好像我一样,但却很无奈的叹口气:“唉,这怎么得了,这星期天的,也不出去走走、踏踏青,浪费这大好春光!就这么坐我腿上,把我这可怜的腿都坐麻。哦!差点忘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并连忙将我扶起来。 由于见他样子真有些着急,我以为他真有什么着急的事,这才从他腿上起来。 他也随之站起来,但却是扶着茶几,看上去还有些艰难,好像右脚还真不能怎么着地,踮着脚绕过茶几,跳到沙发上,忙把那条腿放到沙发上伸直,并用手锤一锤,又揉了揉,同时眼睛很委屈的瞪了我一阵。 我自觉有些愧疚和自责,就想帮他揉揉的,当然也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又在表演?果不其然,我刚一过去。 他就心虚的立马弹跳起来,并逃也似的走了几步,嘴上仍旧是没出息的求饶:“好妹妹,咱别揪耳朵玩了,行不行?咱出去找点新鲜又好玩的玩意儿玩好不好?” 我则故作正经的说:“谁又要揪你耳朵啦?我是想帮你来揉揉腿的,因为我把你的腿坐麻了呀,所以揉揉和锤锤也是应该的嘛!” 他听这话却冷笑了,说:“你帮我揉腿?我怎么听着有点像黄鼠狼给鸡拜年呢?呵呵……!”笑着他便要逃。 我早有准备的一个健步拦在他前面。 这回他却吓得自己翻出诡计来,说:“刚才我盘腿坐着,一站起的确有点麻,站不住的感觉,可在沙发上一伸展,自己再揉揉便好了。绝对没有在您老面前耍什么阴谋诡计的意思,也谢谢你的好意,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如果再被你这大美女的纤纤玉手一揉,我估计它又该酥麻了!”他说这话时,仍旧带着坏坏的笑,并趁我不注意,撒腿就逃了,向厨房后面跑去。 第四十七章《当媒婆》 第四十七章 当媒婆 我追了两步,便停了,不追了,觉得没意思,这样太小儿科了,像幼儿园里的两个小朋友似的。同时因为他离开这间屋子的原故,我竟忽然感觉一阵寂寞和孤独。觉得真的不能再这样宅在这屋子里面了,得去外面走走,看看鸟言花香多好啊!想到这,我便忙找出挎包和手机。将挎包挂在肩上,手机捏在手里。两只胳膊抱在胸前,笔直站在那儿等他出来,好出去! 他也一会儿就出来了,看我这样,便知道我现在总算想出来了,但仍明知故问:“你这样是要干嘛去?” 我极不屑的白了他一眼,就要朝门边走去。 他则笑笑来到我跟前,像妈妈一样将我打量一番,还责怪说:“也不换鞋就准备走。” 我低头这才看见自己脚上仍踏着拖鞋呢。不过我仍不服气的说:“穿拖鞋出去怎么啦?又不是没穿衣服。”说完又有点害羞的笑了。 他也笑了,但没有说什么,而是将我扶坐下,从床底下拿出那双高跟鞋,边吹吹拍拍上面的灰尘,边拿到我面前,还蹲下来帮我穿上。 我则笑笑:“干嘛让我穿这双?你不是喜欢我穿那双平底的吗?这双跟那么高,穿起来会比你高很多喔!” “高就高吧,我跟你出去又不是比什么高矮的。以前我是怕你总穿着这么高的高跟鞋,把脚弄坏了,才让你买平底的穿穿,哪知道你现在就穿平底的了,把这高跟鞋扔在那里都不理睬了,这不是浪费了吗?而且你们女人就是要穿高跟鞋,那样才好看嘛!当然也不能一天到晚都穿着它!”他说着又去厨房扯来一条毛巾,并拉我站起来,把我的裙子往下用力扯一扯、拉一拉,又将还有较深皱褶的地方,用帕子使劲儿用力抹平一些,嘴里抱怨着:“这昨天刚买的,就皱成这样,怎么穿出去见人啊?昨晚就那么在我身上睡了,喊都不肯起来,后来又睡得那么沉,那样把你弄到床上都没醒来一下,本想帮你换上睡衣的,但还是没敢,所以……。”他说着还抬头暧昧的看我一下。 我早以用凶恶眼神在瞪他了,并连忙拿下包,要向他砸去。 他也忙用双手抵挡着,一只手上还拿着那条毛巾,大声争辩着:“我说我没敢帮你换,你还要打我,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要我帮你换啊?呵呵……!” 我举着包,又气又羞的追。 但他却狡猾的把通往厨房的门关上了,自己在那边死死拉住门把手,让我这边拉不开。 于是那可怜的门,尤其那门把手就成为我们游戏的牺牲品了。 我使劲儿要拉开,他便使劲儿要关不让我拉开。我们俩就这样对着门僵持着。 “玫梅,好妹妹!咱们别再这样玩了,等会儿把这门锁弄坏了,多不好,又要花钱去买,买来又要装上,多费事啊!是不是?咱们去外面找点有意思的东西玩玩去!哦,对了,我那天说过要再给你买盘更大,花也开得更大更艳的绿刺猬啊!咱们现在就去买吧!等会儿咱们再把你寝室里的那盘也拿回来,好好弄弄,让它下次好再开花啊!”他在那边哄骗似的说了一大堆。 但聪明的我也并没被他绕进去,说:“你少来糊弄我,怎么弄它也是该什么时候开花,就什么时候开花,不会早也不会晚的。而且又那盘拿回来干什么?哪天你又出差跑了,又是十多二十天不回来,你让它给你看房子啊?你别看它是棵植物,其实它也是有生命、有感受的喔!所以别买了,买来你又不管,还买它干什么?” “好,咱不买那满身刺的绿刺猬。等会我给你买束玫瑰花,那可是你的花哟!” “谁要你的玫瑰花啦?你还是送给别的女孩吧!”我故意说。 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好啊!那我明天就买一束玫瑰花,送给我们公司新来的漂亮女同事去,而且她昨天刚来,还不是我们老板的猎物。”他说得跟真的一样。 这让我真有些着急了,忙使劲儿拉开门,没料到这次竟大开了,同时瞬间,身体也在他怀里了,被他紧紧的搂住。这种感觉真的像林忆莲在歌里唱的那样“恨不能一夜之间到白头!” 他在我耳边温柔的说:“不会的,我这一生只会送花给你,也只会这样搂着你的!” “最好不会,要不然你就死定了!”我警告似的说。 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拥抱着我,好像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过了一会儿,他才放开我,又在口袋里掏了掏,嘴巴里罗嗦着:“里面再穿件衣服吧!外面还不热,又有风哪!” 我一听就烦,心想:“真是个老妈子!这外面这么大太阳,这旗袍裙又是牛仔的料子,而我下面还穿了条紧身裤!”我厌烦的瞪了他一眼,就背上挎包向门口走去。 在楼梯上他追到了我,边踩着楼梯,边对我说:“走那么快干什么?又没人追着穿衣服,知道您是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主!” 听这话,我猛回头凶恶的白了他一阵,脚也停了停。 而他则滑稽的缩着头,像只缩头乌龟似的。 我看着不免有点好笑,又有点厌烦。 之后他又说,不过这回显得挺认真的:“你说的那个事,你跟那女孩提过没有?” “什么啊?跟谁提过什么?没头没尾的。”我一头雾水的回头看他。 “哎呀,您老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刚才自己在那儿热情高涨的说着,现在自己倒忘了!就是你想当媒婆那事呗。”他有点埋怨。 “你不喊韩冰就完了吗?还那女孩那女孩的。那女孩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女孩?我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胡话,说你哪个梦中情人哪?呵呵……!”我这才想到他是说把韩冰介绍给大诚那个事,并顽皮的取笑了他一阵,又怕他报复的急走几步。 他仍淡定自若的走着,笑笑:“我的梦中情人就是你呗!要是再有,你这母老虎似的,还不把她挖地三尺给找出来啊?” 我恶恶的挖了他一眼,步子也加快了。 他笑了笑,随后追问:“诶,大媒……!” 我听这话,忙回头怒视他。 他连忙改口叫:“大妹子啊!” 我又扑哧一声笑起来,并娇嗔的举起包要砸他的样子。 他也故意抬起手要抵挡似的,但仍囔囔着:“你到底跟她说没说?我哪天好跟大诚说去啊!” 我这才放下包,爱理不理的说:“没有,我不得等你回来,问问你这大诚到底人品怎么样?我之前又不认识他,也没见过他。”我说着便往前走,随后便来到摩托车旁。 他用钥匙打开后备箱,拿出一黄一红两个头盔,仍然是红色的给我戴上。 只是他站在我面前却只有我耳朵那么高,因为我这双高跟鞋至少有两寸多高。我看着忍不住咯咯的笑了笑。 他却没发现,还责怪道:“又傻笑什么哪,戴个安全帽有什么好笑的?” 我带着笑声否认说:“没……没有啊!非得有什么事才能笑啊?你不愿意看我笑,还愿意看我哭啊?”我又编排起他来了。 他望了我一眼,哄着说:“好好好!您姑奶奶想笑就笑,想怎么笑就怎么笑,只要您姑奶奶开心就好!” “这还差不多。”我甜甜的说道,顶着头盔又一头扎进他怀里。 他则紧张的要将我扶起,羞涩的说:“干……干什么?这在外面哪!有人哪!” “有人怎么啦?咱们这样又不犯法,而且你不是说过只要我开心就好吗?”我将他搂得更紧了。 他只好放弃,并抱紧我,但眼睛仍羞涩的张望着。当然时常有人经过,他便会说有人来了!有人来了!说着手又要扶我起来。 我却偏不。我想他一定是害羞的低眼看着那人走过去。 在他的再三催促下,我终于起来,但却要他抱我坐上去。 他当然不肯,说外面这么多人的,像什么话啊? 可我却不管,仍娇滴滴的央着:“人家就要嘛!人家就要你抱上去!”说着又要扑进去。他忙阻止,说:“好!好!真拿你没办法!”说完他又张望一下前面,才心不甘的抱起我,却是竖着抱的。 我又不满意的挣开他。他这才放下我,一手扶在我的背上,一手托起我的双腿,抱起我。好像还有点吃力,但嘴上却笑着问:“是这样吗?” “这还差不多。”我娇气的回答。 “看来跟你们这些小女生谈恋爱,还需要一些力气才行哪!”他说笑着却不急于将我放到摩托车上。 我扣着他的脖子,又不高兴了,说:“喂,你干嘛总这样?快把我放到摩托车去呀?” “着什么急呀?反正都这样抱着了,人们也都看见了,那就抱一会儿呗,要不要咱们俩再‘啵’一个?哈哈……!”他大笑着就要凑过来。 我忙对他是连推带打,并羞愧的说:“你……!坏、坏……!”我说着身体便动弹起来了。 他这才紧张起来:“喂!臭丫,别动哪!等会摔喽!”说着才把我放到摩托车上坐下。 可我仍不解恨的推打他,并翘起嘴巴:“刚才觉得你还挺老实的,原来也这么坏啊!看来你们这些个臭男生真的没一个好东西。” “喂,你打击面也太宽广了吧?而且我这样还不是被你这小女生给激发的,将我这好端端的老实人给激发变得这么坏,竟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对你这女同志使坏!”他坏笑着,边戴上安全帽,才坐上来。 我却报复的要把他推下去。 但他仍坐着,只是身体歪了一下,还叫我别闹了,坐稳点,要走啦!说完就发动走了。 我却仍不甘心的在他背上轻飘的拍了几下,而且是左右两只手。 他则哈哈大笑,还自豪的说:“我呀,真是傻人有傻福!我从没想过我林业也会这么幸福!要是那大诚看见了,他非嫉妒得吐血不可!呵呵呵呵!如果你说的那女孩真能看上大诚,那她也不会有你这么可爱啦!不过。”他显得较正经起来。“你说你都没跟她说过。我看玄,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可能比一般女孩的心气都要高一些的,当然可能也有一些才气吧?你还不如把我那天在你们宿舍点她名的那个女孩介绍给他哪!那还靠谱点吧?” “你哪天在我们寝室点名哪?点了谁的名?点名作……?”我一时竟忘了那天的事,不过随着他“哈哈哈哈”的笑声。我忽然又想起来了,随即对他的背又进行一番锤打。边锺打,还边恨恨的说:“好啊!你现在还对人家徐丹念念不忘、贼心不死哪!” 他大笑着否认:“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有你这么个天仙似的超大美女了,哪还能想其他女孩啊!再说你这母老虎似的我敢吗我?呵呵……!” “你!”我恼怒得牙根发胀,说:“看来不给你这癞蛤蟆来点狠的,你真的是不知道我这白天鹅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这白天鹅在受逼迫时,也真的会变成母老虎对你这死癞蛤蟆不客气的!”说着我本想抬手又去揪他耳朵的,却发现那耳朵吧,已在头盔里面了,只是一点儿耳坠露在外面,实在不好揪。于是便转移到身上,觉得他那不厚实的腰是个下手的好地方,而且那天来的时候,第一次这样坐他摩托车就骂他说那是猪腰子,甚至那次就放肆的在上面掐了一把。我甚至将手伸进他外套里面,帮他左右两边都好好的“按摩”了一阵。 按得他直大声求饶:“好妹妹!哥说错了!说错了!你小爹罪该万死!万死还不行吗?” “那你以后还敢不敢再这样欺负我了?”我看他真的有点着急的样子,当然我也知道自己下手不是很轻,所以就松开了,没想到我手一出来。 他又极其委屈的囔囔:“到底谁欺负了谁呀?你一会儿揪人家……。”他还没说完,我这手就又不听话的放到他腰上去了。 他又忙着急的大喊:“是我欺负你!是我这个大男人欺负了你这个弱女子行了吧?” 我这才得意起来:“这还差不多,呵呵……!”说着我便忍不住开心的笑起来。 他回头瞟了我一眼,但那表情就跟窦娥似的。 我望着笑得更大声了,不过随后又觉得自己显然有些过分了,忙收敛起来,怕他真的生气,还挺认真的对他说:“怎么,你觉得徐丹更适合?是不是大诚觉得他妹妹是做幼师的,所以也想找个做幼师的?那小娟找个男幼师,他还抱怨哪。现在男女都平等了,你们男人做的事,我们女人也能做。而女人做的事情,男人同样可以做呀!他凭什么岐视人家男幼师?”我自说自答的抱怨一大堆。 第四十八章《母老虎》 第四十八章 母老虎 他回头望我一眼,便笑了,说:“没人跟你谈什么男女平不平等的问题,而且现在都是你们女人的天下,强势得很。反倒是我们这些男人,在你们面前都有点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我不就是个例子吗?呵呵……!” “你!”我说,又想还是算了,转而说:“你不说大诚喜欢漂亮的吗?那徐丹又没韩冰漂亮。” “男人嘛,自然是喜欢漂亮点的,养眼嘛!但也不是帷漂亮是从嘛,如果她长得跟七仙女似的,却根本不正眼瞧你,那你还死乞白赖的缠着她啊,那不是神经病吗?”他说着就笑了。 我却努了一下嘴,说:“那恐怕也不行,那徐丹是四川人,我才认识她不到一个月,而且据说她几个月前正跟一个学生家长拍拖呢,都准备要结婚了,可这时生下孩子不到一年就离婚出国的那男的前妻,又突然回来了,并要跟他复婚,还骂徐丹是什么小三哪。但那男的又说什么已经不再爱她了,只爱徐丹一个人,可他好像又没有彻底摆脱他前妻纠缠的决心。所以徐丹提出了分手,他又不同意。不过我去这二十多天来,好像没见她跟什么男的有来往,也没见有什么男的来幼儿园找她。当然我没看见,并不等于就没有啊。即便他们彻底分了,人家最近肯定没心情再谈这事,或是接受另一个人吧?” “有这事?这样看来还真的是不行。要是那男的始终摇摆着,咱们再把大诚扯进来,那不是更乱了?”林业哥听我说这些后,也赞成道。 “就是嘛!而且大诚又没房没车的,听说那男的有房有车,还有个什么公司呢!反正经济条件挺好的。”我说,因为她们都这样说。 “那是肯定的,不然他凭什么摇摆在两个女人中间?还带着个孩子!像以前我和大诚一个都没有,还好有你这么个傻到家的傻姑娘,愿意跟我这个什么都没有的癞蛤蟆。”说到动情处,他还侧侧身,搂住我。 我忙将他手拿开,并重重的推了他一把,说:“干什么嘛?在摩托车上还这样,你真想出祸了?” 他则笑笑:“没事儿,这又不是闹市区,车水马龙的,而且你小爹我骑摩托车的水平还不错,因为骑了若干年了,都骑坏了两辆呢!” 他骑坏了两辆车还很骄傲似的,我不满的举起手想一掌拍下去,可没舍得,转而用两只手在他背上顽皮的按起来,像是在弹琴。 他囔囔的叫:“哎呀,姑奶奶你就别用你那纤纤玉手在我背上乱弹琴了,弄得我全身都痒痒的。” 我听这话,又要一掌下去的,却听到他转移话题似的说:“行啊!就照你说的那样把你那同学介绍给大诚!你负责联系她,我负责联系大诚。哪天叫他们俩来玩玩,咱也别提前挑明什么,不然那女孩肯定不大好意思吧?而且有的人还很排斥这样介绍,非要自己认识的,才算是自由恋爱哪!真是鬼话。所以到时候咱们俩就在旁边看他们的表现和态度,再说好了。如果他们俩真成了,也算美事一桩!咱俩也大大的有功劳!咱俩一好就促成一桩好事,这可是好兆头!说明咱们俩应该在一起,在一起便好事连连,以后也一定会幸福美满的!!”他高兴的说着。 但我却不怎么高兴,甚至还有点反感:“什么好兆头啊?你好歹也是个中专生,怎么也这么迷信哪?自己刚才还不好看他们,现在又扯上我们自己,是不是他们俩如果成不了,那我们在一起是不是就是错的?即便在一起了,以后也不会幸福和美满的,是吗?你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我没有信心,或是总不相信我?如果真的总不相信我。那我们真的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耽误了彼此。”我就喜欢这样捉弄他、编排他。谁让他刚才总有点不相信人家似的。 他听我说着这些话,居然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看我,一眼都没有,只专注骑他的车,速度也比刚才快了不少。 坐在上面被风着都有些冷了,头发也被吹乱了。我忙把裙子裹紧点,心里抱怨着:“骑这么快干嘛?你哪这么爱生气,还是男人哪?”但我只是在心里抱怨而已。 不过也还好,车一会儿就停了,他也迅速跳下去,并脱下头盔。他的脸色也确实有点难看。 我取下安全帽,一步跨下来。 他收过头盔和他的一起放进后备箱里,再把摩托车推到路边,又锁上。 由于看他脸板着,所以我便站在那儿等他,顺便看看这儿有他说得那么浪漫吗?还谈恋爱的专属地呢!不过这好像是在郊外,道路两旁有树有草的。不远处就是山,但不太高,山上也郁郁葱葱的。只是他说的水,我还没找到,于是站哪儿仔细的寻找着,以至于他什么时候来到了身边,自己都不知道。 直到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 我才惊醒似的猛然回头。 他的脸仍然有些不高兴:“刚才叫你穿件衣服来,还不肯,现在冷了吧?这叫作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明白吗?” 我则示好的搂搂他,又顽皮的要去捏他撅起的嘴巴。 他这才笑起来,说:“你不说不跟我好了吗?怎么还这样?” 我自知有些理亏吧?所以没有生气:“那你也是我的老哥哥嘛!这样不可以吗?” 他又动情的一把将我搂进怀里,还有点激动:“我真的是很喜欢你的!而且看得出你也有些喜欢我吧?所以咱们俩以后都好好的啊!你知道的,人家嘴笨,说说笑话还可以,一说正经事儿,就变笨了,你就别老钻空子挤兑我了。不管他们俩成不成,咱们都能好好的,今后一定能顺利和美满幸福的!其实咱俩撮合他们本来就是锦上添花的事情嘛,成了最好,成不了咱就当请几个朋友聚一聚,吃顿饭嘛!而且这顿饭保管不用我们出钱!”他狡猾的笑着,并将我肩上的衣服拉紧点,又说:“要不穿上吧?” 我摇摇头说:“不用,只是刚才坐在上面有点儿冷。” “在家时就叫你多穿点衣服的,现在还不是有点冷?”他抱怨道。 我忙提高嗓门:“你还说我呢,一点事就生气,一生气就骑那么快,就不管上面风大不大、人家冷不冷?只顾自己小肚鸡肠的生气,一点男人样都没有。”说罢我娇嗔的在他胸口上推了一把,就朝路边的草地和树林的小路跑去。 其实这边也不算作是树林的,因为只是依稀有几棵点缀在草地上,不像路那边,郁郁葱葱的。 我没跑几步,他便追上我了,又是那样装作不经意的碰到我的手,然后就牵住。 我回头瞧了一眼,心说:“刚才你什么事没做过?现在牵个手还用得着这样?” 我却大方的拉起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起来,并埋怨道:“想做什么,就大方点嘛!别搞得我们跟地下恋、我是你的小三似的。” 他先还腼腆的抓抓头,笑笑:“你哥在你面前有压力嘛!”可随后他却坏笑着一把将我抱起来,向草地里面走去。 我自然是惊愕的大喊大叫:“喂!干什么?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他却很狡猾的说:“诶,这可是你自己要的,要我大方点,不要让人家误会咱俩是那种见不得光的地下恋、把你当成小三嘛!所以我这才遵照您女神的谕旨,这样喔!呵呵……!” “你!你这该死的臭流氓,竟然这样欺负我这良家女孩,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说这话时,我身体又像刚才那样大幅度的动弹起来。 他又抱不住了,这才把我放下来。之后又怕我报复似的撒腿就跑。 我也撒腿便追。 于是我们就像在家那样追赶起来。 但由于他的衣服是披在我肩上的,所以跑起来就掉了,我便喊他:“喂,谁的狗皮掉了,还要不要?不要我就不捡了啊!呵呵……!”我笑着便跑了。 他走过去捡起衣服,提起甩了甩,抱怨道:“掉地上捡都不捡起来,我要不是看你臭丫冷,过几年又是我孩子的妈,我才没那么好……!”他把衣服又穿上,但只穿了一半就跑了,因为他看见我转身了,并且是奸笑着走来。 我本是来收拾他的,可见他跑了,转而又冲他喊:“你说的有树有草、有山有水的。那水在哪里呀?” 他见问才朝我走来,指着前面说:“那不是吗?那还有长椅哪!你没看见?真的没长眼睛!” 我回头望了望。其实刚下摩托车,我就看见没多远处有张长椅的,而再前面是大一片还未开发利用的空地,虽然上面杂草丛生,而且有的高过人头,但仍然隐约能看见远处的房子。只是我没想到那长椅前面便是水。看来他说的水也只不过是一条小溪吧?并不是我想看的大江大河。 其实我一直有个愿望,那就是和自己的心上人一起去看看那自己还从未见过的宽广辽阔、深邃包容的大海!然后脱掉鞋子,两个人手牵手走在沙滩上,后面会出现一连串脚印,那该多好玩、多浪漫哪!就像是爱情所经历的每一步、人生路上所经历每一步,都能留下清晰而坚实的脚步一样,等到尽头时,两个人仍旧能够手牵手、肩并肩的站在一起,那就是幸福、是奇迹!再回首看那些脚印时,可能会发现有深有浅,有脚丫变形的,有没有脚跟的,更有两个人步调、步伐不太一致的。但这都没有关系,因为这才是生活的本色,只要终点时两个人仍然能手牵手、肩并肩的站在一起,这样就够了!希望我和他到了我们人生的终点时,还能这样! 我望着长椅又呆呆的胡想了半天。 他本来都坐在长椅上了,好像还翘了一下二郎腿在等我,但随后回了一下头,见我在发呆,认为我又生气了,忙弹跳着起来,并走过来,满脸堆笑着:“我的小女神,又怎么了?要不你打我一下消消气。”说罢就将脸凑过来。 我生气的举起手来,结果却一头栽到他怀里,有点弱不禁风的问:“你会一直这样宠着我、对我好吗?咱们会一直这样好下去吗?” 他紧紧的抱住我,笑意满满的说:“我的傻姑娘又怎么了,干嘛问这么傻的问题?这还用问吗?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除非……。” 我忙起来,瞪着他。 他又连忙说:“除非我老了死了,我比你大那么多,肯定会比你先去见阎王爷的,而且你们女的本来就比我们男的寿命长嘛!” 我一把推开他,说:“净扯些没用的。”说完就朝长椅跑去。 他还在后面喊:“这怎么没用哪?这是事实、是科学嘛!”说着我们便一起来到了长椅前。他还在上面吹了吹,用纸巾擦了擦,才让我坐下去。 我看着感觉有点做作,但我知道他不是在做作。 长椅是石头做的,也不止这一张。前面果然是一条不宽也不算太窄的小溪。小溪呈东西走向,但两头都望不到尽头。虽然有一座桥,但人们还是在水里扔了几块大石头,踩着石块过去了,而且不止一处。在我们坐着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处,那几块石头都淹没在水里了,但溪水很清,所以仍清晰可见。而且看样子石块上面的水也应该是不深的吧?也不知道人们为什么好好桥不走,却非要这样过去?没淮是为了省时间才这样?或者是想走直路,不绕道吧?也或是一些女孩子比我还爱撒娇,非要男朋友踩在那水里窄窄的石块上背她过去,那她才高兴哪! 他不是说这里是谈恋爱的专属地吗?可我怎么发现除了我们俩,并没看见第二个人呢?于是我回头张望起来,却忽然发现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我莫名其妙的感到一丝厌烦,忙拿下来,可又莫名其妙的倒进他怀里。 他拥着我,笑着想说什么。 我又忙捂住他的嘴,说:“你笑什么笑?不许笑,更不许问什么!” 但他却笑得更厉害了。我便用胳膊肘锤他。然而他是越锤越笑。 我最后几乎有点生气了:“靠你身上有什么好笑的,咱们不是在谈……谈朋友吗?” 他这才有点收敛,说:“我不是笑这个,我是笑今天我绕了一大圈把你带到这来,可您老现在还不知道这是哪吧?” 我听这话,忙望望这里,发现并无熟悉之处,又认为他在骗我,便气忿忿的瞪住他。 他却大笑着,指着荒地前面的那片房子说:“那其实是你们杨村幼儿园和一个石料厂里面搭的棚子。看,那两旁不是百华商厦和名媚超市吗?” 透过较浓密的杂草,我果然看到是我们幼儿园两旁的两幢商务楼。我忙惊讶的站起来,看真切,的确是!上面写着字,只不过没有正面那么花哨而已。我气愤愤的回头,寻仇似的要找他报复,可发现他早逃了,但却一眼瞧见,他就蹲在长椅后面。我又向周围望了望,假装不经意的绕到后面,却一把揪住正洋洋得意的他的耳朵。 他忙站起来,要拿下我的手,叫喊着:“哎哟,疼哪,玫梅!这还在外头哪,别老揪哥的耳朵,也给哥留点面子嘛,要是被人看见你哥我多伤自尊啊!是不是?”他可怜兮兮的哀求着。 我只好松开,正要大声囔囔问他为什么骗我,却看见又来了一对。我忙放低声音,还觉得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心说:“幸好早点放开,要不然真让人看笑话了。” “谁让你骗我,绕了这么大个圈,你干什么呀你?怕摩托车不会坏了是不是?还是怕油钱花不掉哪?”我小声抱怨着,并又走到前面坐下。 他也有点不太好意思的望了他们一下,绕了几步坐下来,笑道:“我就知道你没来过这里,所以制造点浪漫嘛,你们女孩不都喜欢浪漫?平时我又不会,也不懂……!” 我忙白他一眼,还是那样想大声又不敢大声的望了他们一下:“还浪漫呢,我看你是在浪费!还是欺负哪!以为我没来过这里,就这样来取笑我。”我说着便生气的把身子别向那边,用屁股对着他,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因为说的话有点离谱。 “这话可就说得有点太严重吧?我就想带你出来兜风的,制造点浪漫的,原以为你会高兴的,没想到你却……,哎!”他明显有点着急和委屈。 我忍不住扑哧一声。 他这才明白自己可能又被骗了,便一把搂住我的腰。 我忙回头应战,却望见那一对,忙说:“有人在哪!” 他也扭头看了看他们,手才放下,但仍说:“这有什么,他们还不是一样?” 他们先是像我们一样,手牵手而来,中途也追赶一阵,随后便坐到左侧的长椅上。那男的可能也像小爹这样手不老实,弄得那女孩都不坐上面去了,而坐在草地上往溪水里扔了几颗小石头。那男孩随后也来了,说着什么后,便笑着互推起来,把对方推倒,并慢慢靠近,最后竟然情不自禁……。我都不好意思再偷看了。 他也低下头不再看,随后和我会心一笑,又凑到我耳边,悄声说:“我也想这样!呵呵……!” 我忙一拳将他打倒在靠背上,心说:“你在家还没这样做过吗?真正地男人都他妈的是色狼!”想着便凶恶的白了他一眼。 他则捂着被我打过的胸口,笑得更加欢天喜地了。 我看着便更加生气和恼怒。 他这才有所收敛,并坐起,又哄我似的要来搂我。 我却重重的将他手一甩,又把他推倒下去,并索性站起来,气气拿起包挎到肩上,朝右边迈了几步,双手交叉着抱在胸前,极为蔑视的白了他一眼。 他看我真生气了,才赶忙正经起来,抓抓头拘束的走过来:“玫梅,我……我……!”他又要解释的。 “我什么我?看你这样就烦死了烦!”我对他发火道,并气呼呼的走过去坐下,还很窝火的瞪了他一阵。 他显然对我这样,很是无可奈何、束手无策、不胜处理的,但肯定不能让我继续气下去的。正而八经的解释,他又来不了,当然他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就因为不会浪漫的他,想生拉硬扯的浪漫一下,结果却弄巧成拙了。再有就更简单了,因为他没能及时忍住自己的笑,我就生气了。 他只好又做好死皮赖脸、死缠烂打以及自我牺牲的准备啦!于是他又笑嘻嘻的蹲到我面前,认错、道歉、赔理等,什么都来了。还说只要我不生气了,让他干什么都行!我最初只当自己没长耳朵,并冷漠的将他扶在我膝盖上的手推下去,腿也挪开一些。 他也不放弃的移过来一些,并说什么只要我能消气,就是把他的耳朵揪下来和红辣椒一起爆了当下酒菜都可以的嘛!还嘀咕说什么只是太小了,要不等会上菜市场买个猪耳朵和它们一起爆了,肯定很下饭的!怎么样?他两手扯了扯自己的两边耳朵,手又放到我腿上来了。 我忙扒开,同时再也沉默不了,抬脚踹了一下。 他便很配合的往后仰,并一屁股坐到地上,上半身也向后仰了仰,但表情却跟开朵花似的,嘴上还大声囔囔:“玫梅啊!你真想把我踹到水里啊?” “当然哪!怎么不可以啊?你不是说只要我能消气,就是把你耳朵揪下来做成下酒菜都可以的吗?那样都可以,这样却不可以?”我忍住笑,狡辩着。 他两手插在草地的边缘处,身体半躺着,头抬起,因为他若不抬起的话,那脑袋就已经在水里了。 他也不管那对情侣怎么看他、笑他? 我原本只不过是轻轻一踹,估计都没碰到他。他便往后倒,上演了这出滑稽戏来,只为博得我这美人一笑! 他见我这么说,头真的还往后仰,越仰越低,还边说:“只要您姑奶奶不再生气了,您就是让我滚到这水里去捉鱼给您吃都行啊!” 见他这样,我倒先着急了,忙说:“喂!喂!你干什么,你还真想把自己弄湿了,等会儿又把水浆到我身上来啊?还不快起来,你要让人家笑话死你呀?!” 他这才爬起来,也那边望了一下。 他们也在看我们,好像还在嘀咕着什么,肯定是在议论我们。 我自觉有些不大意思的再在这坐下去,让人家说三道四的,当然更想去那边看看,虽然在那工作二十多天了,但那后面还从没去过哪,连有个石料仓库都不知道,所以才会被小爹给骗了。不行,他刚才骗了我,得让他受点惩罚,心里才舒服点!可怎么惩罚他呢?我心里思索着,忽然瞟见水里那几块石板,于是便想到了主意。这才对他稍微有点和颜悦色了,并拉他坐下。 可他警惕性还是蛮高的,仍旧有些惊恐和疑惑。 我又皱皱眉头,他才不踏实的坐下来,还作揖说:“好妹妹,咱不来了行吗?我知道我错了,我确实不应该拉你……。” “你又来了是不是?瞧你这点出息,真把我当成母老虎啦?!”没等他说完,我就烦恼的说,说完我自己都笑了。 他这才确定我的气真的是消了,才敢彻底轻松起来,就像他说的“解除警报”了!当然他也开始放肆起来,又将手搭到我肩上,风趣的说:“现在总算是雨过天晴了!刚才你那暴雨下得差点没把我冲到这小河喂鱼去!” 我听这话是又可气又好笑,忙忿忿的将他的手甩开,抱怨道:“刚才还把人家当母老虎似的,现在又来扯这些,你就不怕我母老虎把你一口吞掉,连骨头都剩下!” 没想到他却笑呵呵的说:“那还不更好?那我们就可以时时刻刻在一起了!可明天要上班,不能这样了,说不定哪天又要跑去出差了,又是十多二十天不能回来。”说着他竟然有些伤感起来,手又将我拥到他怀里,提议说:“以后如果我晚上不用加班,我下班后,就来接你回家,但如果晚上有班,若不超过十一点,咱们都在那棚子前的空地上见一面行吗?我会先到的,然后给你打电话或是发信息,这样你一出来便能看见我,也就遇不到什么坏人啦!” 我靠在他怀里,抬头望一眼他,手拨弄着他外套上的拉链,不高兴的说:“干吗那个时候还让人家出来见你,十一点我都睡了,说不定都睡着了,做好梦呢!却被你吵醒,还把别人也吵醒了。你又不是天天加班,何况咱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要在一起哪,又不是几个月后就分……。”我突然觉得这话说出来,他心里肯定有些不舒服吧?当然我自己也有点纳闷,怎么好好的说这话做什么,这也太不会说话了吧?忙说:“要不十点吧?十点钟之前,你过来,我就出来。十点以后,你就别过来了。我怕吵醒了她们,我也不是单人宿舍,而且咱们俩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呢!” 他却笑着说:“其实我也是探探你的想法,看看要不要我每晚都来看你,又不想直接问,何况也听不到你真实的想法,要正经的问你。你肯定会说不要不要,谁让你来看我了?是不是?小女神!哈哈……!”他又开始取笑了。 “你!”我忙从他怀里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恨恨的说:“本想饶过你今天骗我的,可你眼拙,竟看不清形势,还往上撞。把鞋子和袜子都给我脱了!”我命令似的。 把本来乐不可支的他给怔住了,更是疑惑的望着我为何要他脱鞋脱袜。 我这才得意而狡猾的告诉他:“为了惩罚你今天欺骗我,甚至刚刚还奚落本小姐,所以您老现在得变作赤脚大仙从那儿背俺过去看看。俺都来这工作二十多天了,都没去过那,也不知道那儿有个石料厂,真是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哪!”我指着不远处那浸泡在水里的石块,还发出了句感慨。 他自然是不答应,还找出了种种理由和托辞,说什么干嘛好好的桥不走,偏要他背我走水里?如果走桥上他就背我过去!又说:“那石板日夜都浸在水里头,这天又不热,肯定好久都没人走过了,所以上面一定长满了青苔,那多滑呀!要是我背着你脚一滑,两个人一起掉进水里头着凉了该怎么办?你又想生病了?还是想像那天那样来吓唬我?咱是大姑娘了,别老耍小孩子脾气啦!要惩罚我可以想其他办法嘛!”说着他把我的手从他衣领上拿下来,放在手心里揉了揉。 我肯定也不依,忙将手一把抽出来,同时白了他一眼,但随即又扑到他怀里,仍旧像小孩子一样央求着他:“你都知道人家是大姑娘了,那你还像小时候那样骗我做什么?绕了这一大圈,还说什么制造浪漫,你有病哪,制造浪漫?不行!”我又从他怀里腾的起来。“你今天非得走这水里背我过去不可,否则我就……我就跟你绝交……交!”我说这话自己都忍不住好笑。 第四十九章《胆小鬼》 第四十九章 胆小鬼 他却绷着没有笑,还有点不高兴:“你怎么还说这话?你知道我这癞蛤蟆心里本来就不踏实,你这臭天鹅还总说这话来刺激我。而且你也知道你小爹我胆子特别小,还非要我冒这无为的风险做什么?”说着他忽然又笑了:“我想起有一次,也是春节在家,那天我爸有事外出了,家里饭馆那天的生意又比较好,请的厨师老张又回家过年了,所以就我妈一个人在那忙活,当然忙不过来的,便喊我和林珑去帮忙。我妈以为我是男孩子,就捉了只母鸡给我,叫我杀了,说怕客人等会要点。随后她老人家就去忙别的事了。而我这个男子汉捉着那只鸡做了半天准备也没敢下手,直到林珑来了,一把捉过去,那只鸡这才一刀毙命!这事一直被那死丫头笑话着,可能都传到你们家去了吧?” 我早已笑栽在他怀里了,但却仍为林珑打抱不平:“亏你还是个大男人呢,连个小女生都不如,还怪人家笑话?” “是啊!其实也她不怪笑,只怪自己没用,反正我现在都不敢杀鸡。这些年出门在外、处世为人也总是‘忍’字为先。我怕得罪人,也不敢得罪人。即便别人欺负到我头上了,我也不敢跟人翻脸。”他苦笑着说。 我明白他并不是怕什么,而是觉得自己吃点亏、受点累没什么的。可见他这些年在外头过得很不易,可人生在世谁容易呀?好在他看得开,常说什么吃亏是福,还说我是他的福,可我怎么觉得他是我的福呢?!我没有再坚持,而是俯在他肩上,有点娇气的说:“你就不能为了我,而胆大一点吗?如果我遇到了坏人,你也不敢去救,还逃之夭夭吗?” 他听这话立刻坐正,同时将我扶起,沉着脸郑重其事的说:“说什么哪?有我在你身边,你怎么可能遇到坏人呢?还逃之夭夭哪。真不知道你把你哥想成什么人了?我只是不想冒这种无为的风险。你说那儿有一座桥,你非得让我走水里背你过去,让人看了不是有点病吗?要没桥还差不多。” 我自觉自己说得有点过分,便哄他似的扑进他怀里,见他嘴巴仍生气的撅着,又用两只手捏捏他的脸,笑着说:“还生气呢,人家都知道说错了嘛,你干吗还生气,难道要人家女孩正而八经向你这个大男生承认错误或道歉吗?可从来都是男生向女生认错、道歉的,男生是没错都有错!你见过在谈恋爱中,有哪个女生向男生道过歉的?”我说着也有点抱怨的情绪,并把头埋进他肩膀里。 却不料,他忽然出声,声音还带着浓浓的笑意:“见过呀!近在肩上,远在天边!” 我忙起来,只见他又是那种笑眯眯的模样,本想假意的发作一下,都被他这暖绵绵的笑消化得无影无踪。瞬间又扑到他怀里、抱紧他。我在想是不是现在自己爱他还要多一点呢?也许是吧?总之自己感到很快乐、很幸福!并且是前所未有的那种! 我们就这样依偎着、拥抱着! 我本来已经放弃了他所说的无为的冒险。 可过了一会儿,那对情侣却行动了!只见他们从我们身后经过,到了那儿,那男孩就一屁股坐在草地上,脱掉鞋袜,但表情却也是那种不情不愿的,还没太好气的对身后的女孩说:“要是摔倒、掉水里了,你可别又来怪我喔!” 女孩捂着嘴笑而不答,等他脱完鞋袜又把裤脚卷至膝盖处,便一把俯到他背上。 那男的却忙抱怨的叫住:“先别!我还没起来呢,也没拿上鞋,等会不用穿啦?”说着他便缩腿蹲起来,一手拿着皮鞋,一手将女孩扶到背上,嘴上还嘀咕着什么。由于声音太小,我没听清他嘀咕着什么。 我们早以不再那样了,而是各自独立坐着,看见有人过来,自然不好意思再那样了,眼睛还不时望望他们俩。 我还有点生气的瞪瞪林业哥,意思是:”你看看人家。“ 他看到我的眼神后,也惭愧的低低眼,手在头上抓抓。 当看见那男孩一手拿着鞋袜,一手托着背上的女孩准备向水里的石板上迈去时。这该死的小爹竟然站起来冲那男孩喊道:“嘿,哥们!小心哦!那上面可全是青苔喔!” 那男的见有人跟他讲话回过身来,他还未说话。 我和那女孩就异口同声的炮轰起了林业哥:“关你什么事?你想教唆什么呀你?” 尤其那女孩,简直是气愤愤的瞪着他,心里肯定在说:“我好不容易才求动他的,你这个陌生人却来泼冷水,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而我心里则在说:“你自己胆小如鼠不敢走,也就算了,你还在这吓唬人家,让人家也跟你似的不敢走,干什么?成心让人家女孩恼啊?真是有病!”我忙拉他坐下,并白了他一眼。 他却边坐下,边笑着对我说:“谁教唆啦?我关心一下我们苦命的男同胞,你也吃醋啊?” 我听这话正皱起眉头要发作时。却听那男的叫苦的对他说:“没办法,我这姑奶奶非要我这样背她过去,不然就是不爱她。反正现在的女孩就这样,可我们男人又命贱,总也离不开她们。不过你那位却挺乖的,又年轻漂亮。看来还是漂亮的女孩懂事些,下次一定要找个漂……!哈哈……!”他突然大声笑起来,因为他背上的女孩已经用两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并狠狠的说:“你敢再找漂亮的,老娘现在就掐死你!” “老婆饶命!饶命哪!我还得背你过去哪!”他配合着故意大叫,随后对林业哥告别:“哥们,不扯了,不然我就有性命之忧了!”他说完,那女的接口教我似的:“美女,别对你身边的臭男生太好噢!得这样。”说到这,她又在男友颈上掐了一下。“那他才能听点话,明白吗?”她说完,四个人便都笑起来了。 林业哥还含糊不清的嘀咕句“到底谁教唆谁呀?” 随即那男孩便背着女孩向水里的石板路走去。有一次他都差点滑倒了。看得我们都为他们捏把汗、提着心!还好他们很快就过去了。 过去之后,那男的还向我们招招手,并喊着:“诶,哥们,来呀!其实也没那么滑,没那么难走的,女孩是需要哄的,更需要你勇敢些的喔!” 但这个胆小鬼却向人家挥挥手,让他们先去,不用管我们。 随后他们便笑着从小路往草丛中走去,渐渐的看不见了。 我瞪了瞪小爹,又不高兴的侧过身去,用背对着他,心说:“别人怎么能行,为什么就你不行,就你怕?又不是让你上刀山下火海的。”虽然我没有讲出来,不过他好像从我的表情中看出来了,忙讨好的绕到我脸朝方向坐下。 我又扭向那边。 他见我这样则笑呵呵的说:“看来我今天还真就必须冒这个险,不然我这小女神就真的要跟我绝交不可,那我这老婆不就飞了吗?”他说着还真就准备脱去皮鞋。 当我听到“老婆”两个字时,就猛的一回头,怒瞪他。 可他这回却像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似的,看到我这般凶样,竟没有像以往那样立即停下来,反而还乐呵呵的说笑:“你可真小气,人家肯定也没结婚,刚才那男的也喊那女孩“老婆饶命”,人家女孩就比你大方,就没你这样的反应嘛!是不是?”他一个劲的贫着。 贫得让我真有点呕心了,便一拳向他击过去,却被他一手拿住,并往他背上拽。 我低头望了一眼,发现他真的脱掉了皮鞋,牛仔裤的裤脚也被卷得老高。就像以前农忙时,回老家看见村里人卷起裤脚去水田里插秧一样。当然他是没有插过秧的,因为他从来没有在农村生话过。我虽说也没插过,但我毕竟在那儿生活过、看见过,所以见他这样就想起来了。当然他脱下鞋,免不了一股味道扑面而来。 我忙捂住鼻子,说:“臭死了!”随后又笑道:“你真的要背我过去?你没看见?他们刚才都差点滑倒了,而且你不是说越是害怕的人就越紧张,结果一紧张就容易滑倒掉下去吗?这可是刚刚你说的哦!” “所以我袜子都没脱嘛,穿袜子走应该没那么滑了吧?而且刚才他们都走过去了,那青苔肯定也踏掉了一些,也就没那么滑了吧?老……老妹啊!”他结巴了一下,还不怀好意的瞧着我笑,又激我说:“要不要我背你过去?要就上来,不要就算了,我还真怕自己等会一紧张,脚一滑,真的两个人一起掉水里,成落汤鸡不可喔!哈哈……!” 我才不上当呢!不在乎的说:“随便你背不背我过去,不过你要背我掉到水里了,嘿嘿,你就等死吧你!”我奸笑着,并一股脑儿站到长椅上,又俯到他背上,双手紧搂住他的脖子。 他却慢吞吞的托起我的屁股站起来,嘴上却极不满意:“不是说随便吗?干嘛又这么快爬上来?应该让我多求求你嘛!” 我报复的在他胸脯上拍了一下,说:“趟你的河吧!可得走稳点哪,要让我掉到水里去,我上来就煮吃了你!” 忽然想起他的皮鞋,觉得他又得托着我,又得拿鞋,肯定没我帮他拿着好,刚才那女孩就没帮着拿,感觉好像没什么情意,只知道索取似的。我便说:“哎,要不要帮你拿鞋?这样方便一点吧?” 没想到,他忙侧头警惕的望了我一下。 我看他这样,便板起脸瞪他,说:“喂,干吗这么看我?我说要不要我帮你拿皮鞋,又不是要煮了你。” “哦,不是的,我是觉得我这鞋里也不是那么好闻,让你拿着,正对着我的鼻孔,那还不如我自己拿呢!嘻嘻……!”我拍了一下他的头,说:“真是好心没报。” “你抱着点就行了,别到时候真掉水里了!”说着他便踩到了水里的石板上。 我忙抱紧,身子缩在他背里,似乎有点害怕吧? 他则笑笑说:“怎么,害怕啦?缩我背里面。你们女人有时也真是的,明明自己就有些害怕,却偏要这样叼难我们男人。” 听这话,我立即起来,想着非得报复他一下才行啊! 可他却抢先说了:“别动!你要在我背上乱动的话,我就不知道自己把不把持得住?其实这水也不算太浅,都漫到我小腿还上面一些了,刚才还有鱼在咬我的脚丫哪!” 我知道他这是虚构的,便故意惊讶道:“啊!?哥,那你不少了一个脚丫,不只有九个脚丫啦?!” “你再敢这样,我就把你丢到水里去!”他气气的说。 我当然也不甘示弱:“你敢吗?你要敢这么做,我就承认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不然就是胆小鬼。” “这可是你说的噢!”他说着还真就把手松了松。 吓得我就像猴子爬树一样,忙紧扣住他的脖子。 他当然是大笑不止。 我在忿忿的掐他一把之后,又说:“你笑什么笑?你还是不敢把我扔到水里去,我不还在你背上吗?所以你还是胆小鬼。胆小鬼!”我气呼呼的叫着,当然我知道他不会第二次吓我的。随后我又说:“胆小鬼,你看过海吗?” “当然看过啊!怎么,你想看啊?” “那当然!没见的东西谁不想见一见哪?而且是大海,多么壮阔和深邃的自然奇观啊!!”我感慨万千的说着。 他扭头看了一下,便笑了,说:“那看哪周星期天我带你去看看,反正这离海也不太远,一百多公里,那摩托车也就四五个小时就到了!” “真的啊!!!”我开心而兴奋的叫着,又因为兴奋而紧扣住他的脖子。 他就不满意的抱怨起来:“喂,干什么,你想勒死我啊?勒死我,你要想再找到我这样的癞蛤蟆,估计是打着灯笼都难找到了,要是找个高富帅、男神什么的还容易些吧?因为现在癞蛤蟆都难找到了,都被人们捉‘进口’了。” “进口?”我竟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出口进口呢! 他却哈哈哈大笑:“吃了,不得进口啊?难道鼻子吃得进去?所以害虫就越来越多。害虫多了,庄稼就没有了,因此人们就拼命使用农药,可人们吃了被农药泡过的东西,身体能康健吗?这种恶性循环其实是害了我们自己。”说到这里,他早已经上岸了,但仍没有停下来将我放下。 我想既然他愿意这样辛苦而吃力的背着,咱也没必要不接受人家的好意,非下来不可嘛,那不显得太生分和辜负人家的好意了吗?我狡猾的偷笑一下。 听着他的这些话,我真是有点佩服他现在够能扯的,本在嘲弄自己的,可此时却变成了评论社会现象和时事的评论员了。“那您有何见解呢?说来听听,看看能不能改变这社会现状呢?”我笑着讽刺道。 他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不过估计多半是故意的。他竟滑了一脚,随即便单膝跪地,像求婚一样。我也随之从他背上滑下来。他忙直起身来,接住我。可能太着急了吧?在接住我的时候,他的头也低下来了,竟然撞到我的额头上,然而就这么轻轻一撞,他却不再抬起,而是将我放下去,自己的身体也慢慢俯下去,脸也慢慢靠近。 我见他这样,便知道他又想干什么了,就觉得有点讨厌,忙生气的要推开他,自己也忙要起来,微微的板起脸:“你这副嘴脸又想干什么?快让开让我起来。你要让我这样一直躺在地上?这草地上可是很凉的,你要让我着凉吗?” “我这么壮着胆子把你背过河来,又绕过那么一大片高高的狗尾巴草,来到这块空地上,还摔了一跤,而且现在脚还湿湿的,也没穿鞋!”说这话时,他把脚抬起了一下,让我看似的。随后又俯下来,更加靠近了,并坏笑着:“你小爹这么辛苦,你就不应该犒劳犒劳我吗?” 我忙顶住他,气而不恼的说:“犒劳你个头,看来男人全都一个样,好色之徒。” “如果我真好色,那也只对你好色而已,反正我除了我妈、我妹和你以外,就没碰过其他女的一根手指头!” “真的吗?那你是不是有点不正常,从不和女的握手,是瞧不起女人,还是有什么怪癖?”我绷住笑,狡猾说,但说完还是笑出来了。 只见他恨恨的将我顶在他胸口的手,一把拿下来,头迅速的俯下来。 我本想再次顶着的,可他却将我的两只手拿到了他肩膀上,让我搂住他的脖子,边坏坏的说:“好!我今天就你这小丫头片子见识见识什么是好色!”说完他便直冲我嘴唇而来。 我忙手脚并用的挣扎一阵,脸也别向侧边。 但他仍不放弃,排除万难的、勇往直前的靠近,再靠近!终于他凑到我脸上和嘴角上,并闭上眼睛深情的向中间挪动着。 我这才慢慢放下自己的衿持,又与他来了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激战!然而最后还是我占了上风,如同昨晚一样!我头顶上的太阳和飘着的几朵白云,以及身旁的狗尾巴草在微风的吹拂下摇晃着,仿佛是在笑话我,但我就是无法控制自己对他的爱和喜欢! 第五十章《生活》 第五十章 生活 此后我们也经常来这儿,尤其是他加班下班后,我们会按照之前约好的那样。 他若十点之前下班,他会到幼儿园门前给我发信息。 我便会快速的出去见他,或是坐他的摩托车,沿着那条窄窄的小路来这。 偶尔我甚至还会撒娇的让上了一天班的他,累得几乎散了架的他,背我或抱我来。他也从没拒绝过我的这种自私又无理的要求,但动动嘴皮子却是必须的。 我们会在这坐下来依偎一会儿、拥抱一会儿,有时他就这么靠着我,便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 我会让他靠着睡一会儿,心里还蛮心疼他的,但随后又不得不叫醒他,让他回去睡,并让他以后下班后就别过来了,可如果第二天他真的很听话的没来。我又会不高兴,甚至有时还会借故在电话里冲他发脾气。 他见我这样便会匆匆挂上电话。几分钟后,他又发来信息,说他已在门口等我了,若我还在生气不出来,他就打算在那站一夜,等明天早上再跟我见面了。 我知道他在吓我,但仍会匆匆出来见他一面。哪怕看一眼,我的心情都会好一些和踏实一些的。 我想他也有这样的感觉吧?甚至可能这种感觉还要强烈一些吧?即便是加班加到深夜零点、一点,他也会早早起来,赶在我上班之前,提着早餐,有时还有一些我爱吃的菜和零食。害得那几个女孩子简直是羡慕嫉妒恨哪!有时还起哄似的抢着要吃。 他有时还真的会很大方的打开盛满菜或什么东西的钢制饭盒让她们吃,同时将另一个递给我,并向我挤了挤眼色。 我便会领悟的收起来,随后便看到她们一个个吃得满嘴流油的赞叹什么真吃啦!太好吃啦!还有什么玫梅你真幸福!真有口福啊!让我们都跟着沾了你的光啊!还有的说什么我很有眼光,其实找男朋友就得找实惠型的,等等。说得他直抓头,但却开了花似的眉开眼笑的。 我看着心里却有点冷笑,心说:“你得意什么呀?傻瓜,人家吃了你的东西,当然会捡好听的说!” 当然只要不加班,他便一下班就会来接我,然后带着我去买菜。回家后,他也是一如既往的不让我动手,哪怕是摘一根菜。有时我会抱怨说你什么都不让我碰,那我做饭菜的手艺不就丢了吗? 他会说丢就丢呗,反正他会做饿不着我的。我会说那你出差去了,不就饿得着了吗? 这时他才会让我当当他的下手,还说给我练习的机会,还故意嫌我没有他做得好。 我若在切菜,便会拿起菜刀吓唬他。 他则做出惊恐万分的动作来,逗得我哈哈大笑。之后便帮我洗头发、洗衣服,反正做这些时他都像是在做自己的分内事一样。 随后也像那晚一样,依偎着看一两场电影什么,有时我看着看着便睡着了。 他也像那晚一样轻手轻脚的把我抱到床上去睡。 当然他也时常出差,但没有那次那么长时间罢了。每次回来,他总会给我带一些当地的特色美食和一些小玩意儿,说是礼物。而我每次总怪他买这些破玩意儿浪费钱,又没什么作用,其实心里又挺喜欢的。我总是爱这样口是心非。 不过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从不会当真,还会故意说:“好好好!以后再不买了,再买我就是王八蛋! ”我听这话便会开心的笑起来,心里却期待着下次看他怎么变成王八蛋?!当然更希望没有下次,因为他出差在外,不在自己身边的感觉真的很不好,虽然有电话,还能视频,但那样也总觉得隔着什么,没有什么真实感一样。 有时听到或看到什么不好的事,就会下意识的担心他的安危,便会立即打电话过去,直到听见他的声音,知道他是平安的才放心。有时我都觉得自己有点像老妈子了。 他也有这些感觉吧?每次打电话或视频他都唠叨好几遍什么“注意安全、千万小心”之类的话,听得我都烦死了,但想想自己,也还不是那样吗? 每次回来后,他总会深情而炽热的看我一阵,那感觉像要把我吃了一样,直到看见我板起脸来。他才有意识的收起那种直勾勾的眼神,又温柔的把我拥进怀里,紧紧的抱着。 我也就这么深情的靠在他怀里,嗔怪的拍打着他,并说他就知道这样像色狼似的,真是个好色之徒! 他却只是笑笑,并不说话,仿佛沉默是金似的。 倒是我自己觉得说得有点过,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头埋得更深了,手也搂得更紧了。随后我们还可能会情不自禁的做一场缠绵而激烈的吻事! 我们就这样相爱着!好着!我以为我们会永远这样在一起好着!爱着!直到老去以后死了!虽然现在的爱情、婚姻堪比快餐,但我们坚信我们不会是那样的,我们会天长地久的!钟情一生的! 第五十一章《拿工资》 第五十一章 拿工资 那天回去,他还是在小区附近的花店给我了一束玫瑰花。 我本真心不想要他买的,因为觉得太贵了,十块钱一朵呢! 可他还非要买十朵,说是表示对我实心实意,也预示着我们今后的生活十全十美嘛!搞得好像我就要嫁给他一样。 我便提醒他说:“喂,我今天可没打算嫁给你吧?” 他一脸坏笑说:“你想嫁,我不反对!”说完撒腿就跑。随后他又说,其实他也不想买的,花嘛,几天就谢了、干了,没什么意义的,又不是有钱人家的浪漫公子哥,还不如多买点东西给你吃,那不是更有意义些?可我怕以后你会说我连玫瑰花都没给你买一束,尤其在吵架的时候。即便我们现在再好,也恐怕会有吵架的时候吧?因为酸甜苦辣咸才是真实的生活!还说哪天要陪我去电影院看回电影,说咱虽然是基层打工的,不比那高富帅和白领有闲钱,但形式还是要走一趟的,不然你可能觉得委屈吧? 但我却生气的说:“你没钱让我吃好、穿好、生活好,那才叫委屈哪!这网上没电影看哪?还用得着去什么电影院,乱烘烘的,没一点自由,我才不去哪!一次也不想。你自己要去,你就带其他女孩去吧!” “是真心话么?那我哪天真带个女孩,你可别吃醋喔!” 我听这话,便发出一声冷笑。 一个星期后,我便拿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笔工资!园长还把我叫到办公室知通我,我被他们幼儿园正式录用了!还让我好好干,说她很看好我,家长也对我挺满意的,孩子则更是不用说了!还说她一开始就看出我会是一个好幼师的,所以才破例招我这个没有相关工作经验的人进来!还开玩笑的说她冒了点险呢! 我当然显得很感激不尽,也拍了点马屁。 这位四十多岁的女人就笑了,说:“?我可不是招你进来拍马屁的哟!”随后便领导关心下属似的跟我拉了几句家常。之后才让我出来。 那天晚上,我用自己的工资请林业哥下了馆子,可却不服气的说:“你看你多幸运!我白玫梅第一次拿工资就请你这小爹吃饭了,我爸妈我都没请过呢!” 他笑笑说:“是啊,是够幸运的啊!不过既然您姑奶奶不甘心请我吃饭,那还是我来请你吧?!” 我则一副不置可否加轻视的斜了他一眼。当然吃完后,还是我买的单,因为他如果买了,我非跟他翻脸不可。 之后回到出租屋里,我就让他去热水帮我洗头。 他却搞突然袭击似的从背后一把抱住我,说什么刚吃过饭,要休息一会儿的,不然对胃不好的!说着他还轻轻的拍了一下我的肚子。 我则忙拱开他的手,转身却又在他怀里了。似乎我注定都逃不过他的怀抱!逃不过就安心呆着了呗,可我身子是呆住了,嘴却没法呆住:“休息?坐那儿休息就好了,干嘛这样?借口也找个说得过去一些的吗?真是个色狼!” “狼也是一匹的嘛,怎么能说是一个呢?你要说色鬼或是色人,我不反对这个量词的!”他揽着我的腰侃调着。 我则笑倒在他怀里,边笑还边说:“你现在这嘴巴怎么变得这么坏了哪?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噢!” “所以你不喜欢我嘛!我就……!” 我听这话,忙推开他,似乎有点生气了,但好像又没找到生气的理由。 他也觉得自己说得可能不太得当吧?忙又搂着我,陪笑着:“那时我的小女神还没长大,不懂这些的,而我却是个老小子啦!不过还好,她现在长大了,而我还没老死掉,是不是啊?哈哈……!” “去你的,还不快去热水,给我洗头!”我推开他命令道。 他立即脚一抖、站得笔直,手也立即举到额头,铿锵有力的说:“yes!?sir。”说完便去了。 这让我想起以前香港的警匪片,只是他模仿得不地道,人家说的是正宗英语,而他说的是带有浓重家乡口音的英语,听起来比较滑稽吧?所以我又笑了,我也不知道和发现他有什么优点和好,也许就因为他总能逗我开心、逗我笑,让我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撒娇吧? 洗完澡后,我依旧像以往那样什么都不管了,就跟爸妈视频去了。我还把那一千多元工资骄傲的在电脑前晃了晃,说是要寄回去给他们!让他们自己买点吃的、穿的吧,也算我做女儿的一点心意吧? 爸爸妈妈都说不用不用,让我留着自己花! 其实我也知道他们不会让我寄的。这样说只是让他们开心开心,知道他们的女儿真的是已经长大了、懂事了,不用他们太操心了,还知道孝顺他们了!这是对他们最大的安慰,对他们而言,有这份心,能这么说就已经足够了!可能天底下所有的父母都是这样吧?我肯定得谦让一下的,说一个月有一千五两千哪!我也花不完哪,还是寄一点给你们吧!也算做女儿的一点心意吧? 妈妈当即就有点哽咽了,说:“你真的长大了、懂事了,还知道孝顺我们了!这下我跟你爸就真的可以放心了!看来以前不让你出去真的我们错了吧?”妈妈说着。 我就在视频中看到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忙不耐烦的说:“哎呀,我的妈妈耶,您怎么又这样了?真是没办法,好事也哭哭哭。”我抱怨着,心里也很无奈,想:“本想让他们高兴高兴,结果却又把妈妈说哭了。哎,真没一点办法。” 爸爸也说妈妈:“是啊!这是好事,你掉什么眼泪嘛?我们家小玫梅真的长大了,不用我们操心了,你不高兴哪?还哭,多让孩子扫兴呀!” 妈妈忙收起情绪,又自我检讨了一番,之后又说:“既然你说你花不完这些钱,而且你从来就不是爱花钱的孩子,何况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花多了并没有好处,而且身上绝不能多带,那样真的是不安全的!” “是啊,尤其是女孩子,什么抢劫啦、谋财害命啦、……!”紧接着爸爸也紧张的说道。我亲爱的爸妈又像以往那样越说越紧张,简直是草木皆兵、洪水猛兽般的担心起来。 我听着就烦,但还是没有表露出来,只是叫他们别那么紧张,别那么草木皆兵似的,外面其实没有那么恐怖的,还是好人多的!随即我便提到了小娟、大诚、韩冰、徐丹等等,当然还有小爹,说他们不都是好人吗? 他们还旁敲侧击的问我有没有哪个男孩子表现得对我“特别的关心”? 我当然知道他们这“特别的关心”指的什么,也故意说:“有啊!我们小班就有一个三岁的小男孩,对我是特别的关心,还说长大了一定要娶我哪!”其实还真有这么个小朋友对我说过这话。 当时我和徐丹都只是会心一笑。 而此时妈妈却气得忿忿的责怪我:“死丫头跟你爸妈还卖关子,好,你就卖你的关子吧!我们早晚会晓得的。” 我便发出一串“呵呵呵呵”来,还说:“那你们就等着瞧吧!” 他们又企图套我对林业哥的态度有无改观?我当然还那样,甚至表现得更加讨厌他的感觉。 可巧,正说着曹操,这曹操就忙完来了,并悄悄地躲到对面的沙发上。 我奸笑着望他一下,就对视频中的爸妈,好好的将他损了一番,但说的基本上都是事实,只是有点添油加醋和断章取义罢了。比如说他晚上十一二点钟才下班回来睡觉。我就只说他晚上很晚才回他的出租屋。你想他们老年人会怎么想他呢?我说着觉得自己原来也挺坏的。 而对面的他气得眼睛都绿了,但却不敢出声,也不敢弄出什么声响,只能这样忿忿的瞪瞪我。 我则时不时得意的望他一下,嘴角便慢慢上扬。 之后他干脆不听了,躺下并将帘子都拉上了,估计又用手机在上网,或是打游戏,还有点生气吧? 爸妈有些疑问:“那他在干嘛哪?这么晚才回来。” 我便甩出一句“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反正我以前住他楼下见过。” 妈妈最后还是不无担心的说:“既然你说你花不完这么些钱,那你每个月汇一些回来也可以,我们帮你存起来,让你以后结婚用!毕竟闲钱花得太多,人容易学坏的。” 但爸爸却提醒她说:“寄回来干什么呀?她不得还钱啦?出去都快两个多月,身上加车费就两千块钱,外面生活费又高,还买了那个证书,肯定花了人家林业不少钱,她不得还人家呀?还有她现在用的手机都是人家给的。我原以为他们现在都在那儿了,能成点什么事,早晚不都是……?”爸爸嘀咕道。 随后又嘱咐我:“玫梅啊!你自己估摸着他这阵子为你花了多少钱,咱就还他多少啊。虽说他从小就像你的亲哥哥一样,但毕竟不是呀!是不是啊?所以这些钱还是要还的。而且有的即便是亲兄妹还要还哪!你说你用不完那些工资,要打回来给我们,那直接还给他吧,反正你自己不还,我们也要想办法还给他或是他父母的。不过你也别为了还钱给他而省着自己,总之每月先尽着自己花,若?有剩余再还一点吧,没有就算了,我们会想办法还给他的。”爸爸罗嗦着。 我听着心说:“还还钱给他呢,我人都快给他啦!”于是便恨恨的盯了一下对面的帘子。但嘴上有点儿不耐烦:“知道了!罗嗦。”同样的后面两个字几乎是没有说出声音来的,所以他们是听不到的。 随后他们又嘱咐了一通,甚至还关心起小爹来,替林伯伯家担心起来,说林业这孩子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毛病,都快三十的人呢,长相、工作、收入都还可以吧?怎么就没个女孩跟他呢?他爸妈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呢?甚至还问我,看没看到他跟什么女孩有过来往,说我刚刚说他很晚才回来,是不是跟女孩约会去了? 弄得我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啦?最后只能囔囔说:“我不知道,我没看见!你们去问他自己好了!”让他们觉得管着自己都不算,还管到别人那里去了一样。 所以妈妈连忙说:“好了好了!咱不管他了。你在外面千万注意安全,小心车!别捡便宜,那都是陷阱!别轻信陌生人,那都是骗子!等等。跟说顺口溜似的。随后才让我早点睡觉什么的,这才下线。 第五十二章《小肚鸡肠》 第五十二章 小肚鸡肠 下线以后,我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才把电脑从腿上拿开,并从那十三张百元钞中抽出三张和刚才饭馆找的几十块零钱放进自己包里,拿着那十张便掀开腿上的被子下了床,又把肩上披的外套抖落到床上,就直扑帘子而去。掀开天蓝色的帘子,他果然枕着被子在打游戏。 我便把那一千块钱递给他,并故意说:“给!还你的,我爸妈让我估摸着花你多少钱,就还你多少,所以这个月就先还你一千,剩下的以后再还你!” 他听着不屑的望我一下,随后冷笑了两声,说:“哟,现在有工资了就不跟我好啦?说话也这么生分起来了,好,你还我,我就收着!”说着他还真就伸手来接。 我就知道他又小肚鸡肠起来了。当然看他伸手真来接了,我便更加气愤了,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手机,连同那一千块钱一起扔到茶几上,并报复的扑上去,对他使劲儿拍打一通。 他则紧紧的拥着我,让我紧贴着他,仿佛在用胸腔里那颗心告诉我别这么对他,不然他的心真的会很痛的。 我这才慢慢住手、慢慢消气,额头靠在他的肩上。 我们就这样心帖心的拥抱了好一会儿,竟然谁都没有说话,只是他看我穿着吊带睡裙,便抬了一下头将被子扯下来盖在我身上,脚抖落着把我从脚盖到了肩。 最后还是我忍不住先说话了:“这钱还你啊?你想得美,我是给你一块儿存起来,以后买房用嘛!那饭馆的生意又不是太好,他们老家人哪里来钱哪?我又不是什么月光族,而且我还留了三百呢,其实三百都多了,因为买衣服、吃东西、充手机等乱七八糟的开销不都有你这个傻不拉几的癞蛤蟆为我包干嘛!所以这三百块我也花不完的,但我还是留了呀,以备不时之需嘛!” 他听完我这些话,仍旧没有说话,而是深情的吻着我,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他此刻的感动和爱! 我只是愣了一下,便闭上眼睛“沦陷”了,因为我爱他,已爱到骨子里去了!我以为我今生今世只和他这样,只会是他的人! 第二天又是周日,但他上午仍去加班了,还要送我回幼儿园,说我一个人在这边不好玩,他下班后就去接我。 我却想跟他去他们公司看看。 但他坚决不让,说他们那色狼老板也时常来加班的,如果被他撞见了,他不好办,自己舍不得倒也罢了,主要是对不起白叔和白婶。说完便笑呵呵的跳开了。 我则故意黑着脸,做出生气的样子。 他见我这样,忙过来哄我。我就一把抓住他,并狠狠的揍了几下,其实也只是做做样子,要是真揍了,我自己还舍不得呢! 但他却捂着肚子,做出很疼的模样来。 我望着撇了一下嘴,说:“别装了,演技太假了,看了就呕心。” 他这才放开手,人也正经起来:“我不假一点,让您老呕心呕心,那您老怎么能消气呢?”说着他已在换鞋了。 可我仍不甘心放弃,便故意激他:“你们老板真的有那么恐怖吗?我才不相信呢!该不会你们公司是卖毒的吧?或者是你在你们厂里也有个相好的红颜知已,你怕我去到你们那儿,那你的阴谋诡计便会惨遭暴露,从而彻底失败。”我顽皮的说道。 他冷笑一声,脚在地上踏踏,因为脚跟没有进到皮鞋里去,又抬起脚用手指钩一下才进去,边讽刺我:“哎呀,玫梅!你的想像力真是丰富多彩,真可以当作家啦!不如你上午就在家构思构思。构思累了就上上网、看看电视,我加完班就回来陪你一起构思,也没多少活,只是有点急,估计都不用一个上午就能忙完。要是构思渴了饿了呢,那冰箱里有果蔬汁和茶饮料,茶几下面有饼干和巧……。” “构思你个头构思!”我忿忿的骂道,并换上平底皮鞋。我原以为这样激他,他会带我去的,可没想到他跟我来这一手,看来真是铁了心不让我去了,难道那老板真有那么可怕吗?我才不信他看到我之后就能光天化日之下打我的主意,那还有没有王法啦?一定是这个胆小鬼怕事,所以才故意说得这么恐怖。哎,不去就不去吧,反正我那天在门口看到了,只是没有进到里面看到他上班的地方而已,要不是爱着他、想着他,想关注他的一切,我才懒得关心他在哪上班哪!既然他不让我关心那就算了呗。换上鞋后,拿上手机,就跟他下楼了。 他把我送到幼儿园门口,说等会儿下班后就来接我。 因为他没有答应我的要求,所以有些生气,下了摩托车就往里面走,他说话时,我也没有转身,还没好气的回答他“不用”,便向后面的宿舍走去。 但11点多,他发来个信息,说他已在门口了。我又忘了之前的话,飞奔而去! 可到那儿,他却在接电话,好像还有点不耐烦:“妈,现在还没有那事,你让我说什么呀?反正我回去晚,是在加班。玫梅那张嘴你们还不清楚?”说这话时,他怒视的望了我几眼,好像在说:“就是知道搬弄是非、谎话连连、胡说八道。” 我看他这种眼神一把抓住正要跑的他,就是一拳下去。 可他头一偏,又忙指指耳边的手机,却趁我不备,又一把搂住我的小蛮腰,但嘴上却说:“要是真有了、确定是我们老林家的人了,我会告诉你们,然后带回来看你们的,反正你们的儿子是很正常的,绝对不会给你们带回一个男媳妇的,也绝对不会学坏的,呵呵!好了,不跟你们说了,我们的老板来了,她可是母老虎哦!要看见了又该说我旷工要扣工资了!”说着他对我奸笑一下。 我则回以他白眼,并奋力推开他,还打了一下,才戴上安全帽,跨上摩托车。 那头可能也像我爸妈一样嘱咐了些什么。 他也像我那样有点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我出来都多少年了,还不会照顾自己?至于她,我答应白叔白婶了,自然也会尽职尽责的!至于……。” 见他说这话,我又不知道他会骂我什么,忙恶瞪他。 他却忙改口关心起父母来了:“爸、妈,您们别太累了,都一大把年纪了,辛苦一辈子了!也该休息休息了。至于您儿子我,你们就甭操心了,您儿子我呀,一定是面包会有的、老婆会有的、孩子也会有的!你们等着抱他吧!哈哈!”他笑了两声就挂了,把手机放进口袋,跨上来,边启动着,边责怪我:“都是你昨晚做的好事,刚才我爸妈也盘问了我半天,你又不让告诉他们,还连你的好姐妹,我的妹子都不让说。不说也就算了,干嘛还要那么说,来害我啊?真不知道你这脑袋瓜里都想些什么,若是想以后分……。”他突然不说了,还回头紧张的望我一下,才说:“分别给他们惊喜呀?”说着便走了。 “是呀!不行吗?”我不大高兴的说道,随即又想到他有点不高兴,忙讨好的搂紧他,笑着说:“要是让林珑知道了,那不等于诏告天下了?她那张嘴,你当哥的不知道啊?”忽然我又笑起来:“你爸妈刚才说了些什么,让你说我害你,我害你什么啦?”我说罢还用额头轻轻的在他背上撞了一下,算是报复,但却像是在撒娇。 “还不是问我为什么那么晚才回去,是不是有女孩在谈呢?我当然说没有啦!你的懿旨没下来我敢说吗?他们便立即紧张起来说我没学坏吧,也在外面鬼混吧?或是……。我妈没有说出来,但听她那口气绝对是想歪了,可能还真以为她儿子有点那个什么哪!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两家的关系,还跟你爸妈那么说,让我爸妈来盘问我,本来有女朋友了吧,你还不让说。”小爹不高兴的抱怨着。 我则讨好又顽皮的揉着他的肚子:“你这肚里怎么比鸡肠还小呢? 他扑哧一声笑了,说:“去你的。” 我也笑了。 随后便一路驶向菜市场。 第二个月我就拿到了两千五百元工资,因为家长评议的分数,我的分数仅次于最高的副园长杨丽五分。当然差个五六分、六七分的也不是我一个人,所以拿两千五的也不是我一个人,比例王玉倩、李丰英等。我仍然将二千块钱交给了小爹,自己只留五百,其实上次自己也留了五百的。后来他又从里面抽出了两张给我,说是三百太少了,现在物价这么高,买点什么都得几十上百。要他在家这钱是用不着的,但他说要是哪天出差走得急忘了留钱给我了,那这钱不就派上用场么?说这叫防患于未然、未雨绸缪嘛! 我听后轻视的‘切’了一声,心说:“这点事还值得未雨绸缪?真是个呆子啊!”但嘴上却没说什么。 几天后,他给我看了一个存折。 我打开看了一眼,就不大高兴起来,因为那上面的名字是我的,钱数也是一千。我原本给他,是想跟他的存一块儿的,没想到这个呆子搞得这么生分,又给我办了个存折,真不知道这是意思? 他见我不高兴,就解释说这样做是为了以后给我爸妈看的,给他们一个交代嘛!不然他们会认为我的钱都用光了。 可我却说他是看不起我这点小钱,所以才不愿跟我的存一起的,怕以后搞不清楚谁是谁的钱。 他听我这么说,先是没有想到的表情,随后又笑笑说什么既然我这么说,那他明天再把这钱取出来,存进他那里去好了! 我又说算了,说是到时别真弄混淆了,不知道谁钱多钱少啦。 他听我这话,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却暗自发笑。可第二天他就忘了这事,又对我又搂又抱,还在出门前偷偷的亲了我一下,害得我从房间里一直追到楼下的摩托车旁,还是在他耳朵上揪了一下。 可能在别人眼里我们已俨然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了吧? 第五十三章《好事》 第五十三章 好事 约韩冰都约了近一个多月了。她总说她那儿没放假,还加班加到深夜呢!她还问我总约她过来干什么? 我便神秘的说是好事,你来了就知道了! 她在电话里一听是好事,便净往我身上扯,说什么是不是我和我的马蜂窝男友好事将近了,请她这个老同学喝杯喜酒啊?!不然就来不及了,因为肚子大了,不好穿婚纱了嘛! 我被她气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而她在那头则“呵呵呵呵”的笑个不停。 最后我才气气的说:“说不定你从我这回去之后就想穿上……!”我差点没忍住,连忙又咽住。 她却在那头有点好奇的问:“穿上什么?该不会是要我穿伴娘服,给你作伴娘吧?那我可没时间,也没这个兴致哦!啊哈哈……!”韩冰使劲儿笑话着。 我又被她气了一阵,最后又重申说:“反正是好事!你来了之后就知道了,现在告诉你就没意思了!”最后还不忘风趣一下:“你放心!绝对不会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的!呵呵……!” 韩冰也这样:“好,我哪天放假就去!我看你这鬼丫、骗子搞什么名堂在招待我?!这么盛情,这么三番五次的。” 大约一个多月后,韩冰总算有时间过来了。我们也总算安排她与大诚见了面,吃了顿饭。但如同林业哥之前说的那样,这韩冰的眼光可能真的就不在打工者身上吧?反正那天她来看出我的意思后,几乎就没正眼瞧过人家大诚,还老是掉个脸子,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人家大诚也主动了好几次,约她去逛街、去游玩什么的。 但大诚的热脸总是碰到她的冷屁股,她总是冷冷的,一口回绝人家,说什么街有什么好逛的,或者说有什么好玩的,只有闲人才总想着游玩呢。那高傲劲儿简直比公主还公主,比千金小姐还千金小姐!搞得大家都比较尴尬了,尤其是我。 其实我们三个人去车站接她时,当然我们还是提前跟大诚说的,因为得让他骑摩托车来车站接韩冰嘛。 然而聪明的韩冰出来后,看见有个陌生男的在场,立马就明白过来了,把我推到一边,蛮不高兴的说:“白玫梅,你搞什么鬼?你说得好事就是他呀?” 我说:“是啊!怎么样,帅吧?跟你挺般配的吧?要不是有林业哥了,我会介绍给你?想得美。”我说着自己倒哈哈大笑起来。 她则冷眼瞧着我,几乎很生气。 我这才忙收起笑,揽过她的肩,说:“其实只是认识一个新朋友、一个老乡嘛!你看不上他也没关系,他又不会强娶你,只不过认识一下,吃顿饭而已。”说罢我便揽着她向他们那儿走去,这才介绍他们两个认识。他们也礼貌性的点点头,问声好。只是韩冰的表情,令人看了有点瘆吧? 走出车站,她都不愿坐人家大诚的摩托车,说要么搭的去吃饭,要么我坐他那儿去,她坐林业哥那儿,不然她就回去了,不吃我们的饭了。 我看她那样子只好同意,也不敢问她什么,只是对他们胡乱解释一通什么她胆子小,不知道大诚哥骑摩托车的速度,所以有点害怕,而林业哥那儿她是坐过,所以……。我扯得自己都不相信。随后我便有点不情愿的向大诚那边走,又一步跨上他的女式摩托车。 而那可恶的小爹,听我这么说先是吃惊的盯了我一下,好像在说:“她什么时候坐过我的摩托车?”随后又看我笑话似的裂开嘴,甚至故意气我似的拉着韩冰的手,把她扶上了自己的摩托车。 这让我心里极不舒服,甚至有些愤怒,于是凶恶的盯了他一阵。 他本来挺得意的,可当瞧见我的脸色后,眼神又立刻变得拘束和不安起来,不敢看我似的低下头去,并先于大诚启动走了。大诚随即也跟上了。 随即便上了路,可我的心情仍然是那样,眼睛时不时盯一下前面的小爹。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吃醋的表现,应该不会为这点事而吃醋吧?但我看到韩冰坐在他身后,尤其想起他刚才拉人家的手,我这心里就特不舒服,甚至有种想要抽他的感觉。 直到大诚跟我说话了,我才慢慢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妹妹的好意怕是要泡汤了?人家美女根本就瞧不上我于大诚哪!连坐都不愿坐我后面。” 我只得笑笑跟他解释着:“人家女孩有点害羞嘛,她还比我小俩月呢,这些年来一直在这边打工,可能也没经历这种事,所以有些害羞也是正常的,而且这样也证明她纯洁嘛!等会儿你主动些看看,而且你是男生,应该主动的呀!” “好!我就主动,不辜负妹妹你的一番好意,但只怕我是再怎么主动都没用的,现在没有女孩像你这么傻的,竟然看上了林业这臭小子,要不是碍着林业这小子是十几年的好哥们,我非得把你追到手不可!呵呵呵……!”他说着便开心的笑起来,还回头看了我一下,见我板着脸盯着前面那辆,又笑呵呵的说:“哟,看见别的女孩坐在他后面就不舒服了?刚才是不是那女孩不肯坐我这来,你只好爬到我车上坐着,让她坐他后面,可心里又一百不愿意,是吧?啊哈哈……!” “我!” 大诚说着便大笑起来。???????????????????????????????????????????????????????????????????????????简直让我无言以对,恼怒的白了他一眼,就在心里暗暗骂道:“猜测别人心思有意思吗?难怪韩冰看不上你!” 韩冰吃了饭就回去了,她也不要我或大诚去送她,就搭摩的去车站走了,当然摩的那十五块钱是我出的。他们两个终究连电话都没有留一个。 于是我这个媒婆也当得很失败,还搞得自己尴尬不已,尤其在大诚面前觉得很不好意思。 林业哥想要把吃饭的几百块钱给他,说算是我们请的。 他就跟林业哥急,说是不是瞧不起他于大诚,以为几百块钱都出不起啦? 林业哥只好把钱收起来,还挺不好意思的说:“原本觉得你们俩挺合适的,所以想着给你们俩牵个线、搭个桥的,没想到结果却……。哎,真是不好意思。” “得啦,别哭丧个脸了,好像欠我一百万似的,又搞得好像我于大诚这辈子都交不到女朋友、娶不上老婆一样。虽然可能遇不到像你这样漂亮的芳草了,但一般的芳草我于大诚还是找得到的。不过还是你这臭小子有福气!”大诚说到这,便拍拍林业哥的肩膀,“你们俩可好好处着啊!若不好好处着,那我就下手了,到时你可别怪我不顾兄弟情面噢!”大诚半真半假的说着,边跨上摩托车。 林业哥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我,还好他没有像上次那样说。随后嘱咐大诚路上慢点,注意安全!又说什么今天原本是休息日的,都没让大诚好好休息,被我们叫到这儿来。 大诚则很厌烦的啐了他一嘴:“罗嗦。”随后又对我说:“走了啊!别觉得好像对不起大诚哥似的,你大诚哥没那么小气。有空来蓉城找小娟和我玩啊!上次你来,我正好有点事,都没去她那儿看你。”随即又笑着拍拍林业哥的肩膀:“如果这位欺负你,或是对他没感觉了,那还有你大诚哥的怀抱呢!哈哈……!”他说笑着还展开了双臂。 气得小爹举起拳头就要揍他。 但他早有准备,一个俯身就冲出去了。 林业哥还冲他喊:“小心骑,别遭报应啊!” 他只回头得意的望了一下。 第五十四章《壁咚》 第五十四章 壁咚 我们目送了一下,才将目光收回。林业哥把摩托车头盔递给我,脸色却很难看。 见他这样我自然也没个好脸色给他看的,连拿他的头盔都是爱拿不拿的拿起戴上。 “以后还是别做这种不靠谱的事情了,这样弄得大家都尴尬、都不好意思,尤其是大诚,搞得人家很没面子的。”他说教似的说。 我听着就烦,也没好气的说:“你当初不也说可以吗?秋后算账、事后诸葛亮、马后炮谁不会?”说着我便要跨上去。他又侧过身来,像以往那样来牵我的手,扶我上去。 我连忙甩开他,很干脆的说:“我不要你扶,你还是去扶别人吧!” 他愣着眼望了我好一阵,随后又笑道:“不是你让她坐我这儿吗?自己跑到大诚那儿去,还跟人家有说有笑的,我只不过扶她一下,你就这样说。”他还显得十分委屈似的,等我上去后,就一溜烟儿驶出去了。 不一会儿便到了李花小区。 看他这个样子,我也不想呆在这里看他脸色。等他停下后,我就一步跨下来,连头盔也没摘下来就往里面走,因为我办公室抽屉的钥匙还在床上。 在楼梯上他追上了我,看见我没脱安全帽,就要帮我脱。 我头一偏,愤怒的望着他。 他只好放弃,并走到我前面去了,但来到门口拿出门钥匙后,他看着我这样还是很不舒服,硬是强行从我头上把它摘下,夹在腋下才去开门。 等他打开我便冲进去,在被子上拿起钥匙就走。 他快速将头盔放下就追,在门口拉住了我的手。 我一把甩开。 他又拦在我前面。 我便绕开他。 他又过来,争辩说:“我只不过拉她一下手,扶她一下而已,你至于这样吗?” “那你还想怎么样,想跟她上床啊?”我气得都有点口不择言了,却没有感到丝毫害羞。 但他却笑了,笑里还有一点不好意思:“我跟你都还没上床,怎么可能跟她上床呢?” 我只是蔑视的说了句“无聊”,就往楼梯走去。 然而他却一把拉住我,并把我推到墙上,像第一次那样激烈而深情的吻着我。 我一阵恐惧和愤怒,拼命的挣扎着推开他,但却终究不是他的对手,才又慢慢放弃,渐渐搂紧他,因为我又被俘了!继而我也发狂的啃着他的唇,仿佛要在他唇上夺取他全部的爱,以防被人抢走!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才结束这场“战役”。他搂着我,把我的头放到他肩上,深情而温柔的说:“以后别再这样了,不然我真的会发疯发狂的,因为我真的已经离不开你啦!也无法控制自己了,知道吗?” “你离不开人家,你以为人家就离得开你啦?真是没良心!人家看你那个样子,再者人家自己心里也不大舒服,所以不想跟你吵架嘛,就想回幼儿园,不曾想到你竟做出这等流氓行径来,这可是在楼道里噢!”我俯在他肩上,责怪的说,还在他背上拍了一下,但我随后又起来严肃的对他说:“不过以后小爹你不可以再让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尤其是女人坐你后面,更不许扶她,或是跟任何一个女人拉扯着,你那后面永远都只能坐着我,你牵手、拉手也永远只能跟我一个人,跟别人碰一下也不行!听见没?”我极霸道的说着,还扯了一下他那臭耳朵。 他也哄骗似的说:“好好好!一定遵照您小女神的懿旨!不让别人坐,尤其是女的,更不拉她的手,可要是我妈她老人家,又或是我妹你的好姐妹林珑呢?她们想拉一拉自己儿子和亲哥的手怎么办呢?我也说我是妻管严,媳妇儿不让喔!”他狡猾而滑稽的说道。 我一把将他推开,故作生气说:“好啊!你这臭癞蛤蟆也学会了钻空子哪!看我白天鹅怎么收拾你!”说着我便一阵摩拳擦掌。 他一见这阵势便急急的逃了,可没跑几步,又回头冲我坏坏的钩钩拾指,笑道:“来呀!来呀!你来,我就又这样起来,看你这小丫头是喜欢,还是害怕?”说着他便色色的凑近墙壁,示范着刚刚那一幕。 弄得我又气又羞,又不好意思,又不敢追得太凶。 韩冰的度量还是挺大的嘛,没有因为那件事而生气,当天晚上我给她打电话时。她只是语气上有点不高兴吧?说我是骗子,又骗了她,都想不再理我了。 我也笑笑说,那你还接我电话,像以前那样不接不就好了? “好!这可是你白玫梅自己说的噢!”听她说完,我还真就听到她挂机的声音。我又连忙焦急起来:“喂喂喂!你还真挂啊?”正当我懊悔不已时,觉得韩冰这人本来就敏感,可我还那么说,肯定又惹她生气了。 “哈哈哈哈!当然是真挂,难道还假啊?不是你白大美女让我挂的吗?是不是你那位说我今天没给他的好哥们留面子,让你别再理我、跟我绝交啊?哈哈……!”韩冰故意逗我的笑起来,还编排起了林业哥。 我见她提到这来了,也显得有点不高兴的说:“你还说呢?搞得人家多尴尬、多不好意思啊!这乡里乡亲的,多少得给人家留点面子、给个台阶下不是?” 韩冰也在那头叹口气,说:“也许你说得也有点道理吧?可我觉得这种事还是不要拖泥带水、拖拖拉拉为好,若不同意就得这样一开始就表明自己的态度,都说长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不痛。何况我现在还不想找,那天不过是跟你说说笑而已。我想等自己接近梦想些,先奋斗奋斗几年才考虑这些事,当然也看看能不能遇到更好的啦!嘻嘻嘻!”韩冰说这话时,带了点害羞的笑声。 让我觉得她其实也只是个萌萌哒的小女生罢了。 但她随后的话就令我有点讨厌了。她说她才不会像我这样早早将自己交给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老男人哪!如果以后真有幸遇到好的,自己是后悔都没用了。 感觉在她眼里就没有感情这回事,有的只是好与坏。但她没有指明是长相或是人品的好坏,还是经济条件的好坏?若指的是前者,我倒可以理解的。如果仅仅是说经济条件的好坏,那我实在不能苟同的。 甚至她还说没准以后林业哥会负了我也没准的,越是不好的,越是素质差,而且当今社会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好的、坏的,寻常的、离奇的,可能就是像穿越剧那样,一下子掉到古代的皇宫做了什么格格、王妃、阿哥那样的事才不会在现实生活中发生的。韩冰风趣的说。 我听着本来挺不高兴的,因为她嘴又损起来了,可再听她这么一说,却笑了,还娇嗔说了句‘讨厌’。她则在那头‘呵呵呵呵’一阵笑声,随后说不跟我扯了,要去睡觉了,明早还得早起加班哪!又说哪像我这么好命,不用加班,还有男朋友陪着、疼着! 我自然是抱怨说自己好心好意的帮你介绍男朋友,结果你尾巴翘到天上去了,弄得自己一鼻子灰,擦都擦不掉的,你还来取笑,真是没一丁点良心! 她则说我错点鸳鸯谱,都不提前跟她说一声,就骗她过来,说以后再也不相信我了。 我也不示弱说若提前告诉你,你准不会来的,这种事就得先斩后奏,对吧?!我们俩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最后几乎在电话里吵起来了。 把坐在一旁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翻着的小爹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可吵着吵着我们俩又大笑起来。 他又睁大眼睛看了我几眼,还轻视的冷笑一声,并摇摇头,那神情感觉就像在说:“真是两个小朋友!” 我肯定也没个好脸色给他看的,忿忿的白他一眼,就把脸侧到另一边,不让他听似的。正当韩冰跟我说拜拜!改日再聊时。我却忽然想起今天有个东西没让她看看的,当然也忘带到身上来了,仍锁在办公室抽箱里。于是我便把自己那天在她那儿看了她画得几张衣服的草图后,自己试着画了几张的事告诉了她。 她一开始坚决不相信,直说我在吹牛皮,说我牛皮吹得有点没边际了吧?“你说你画了几张较好的口水画,我还真相信,因为你本身就是幼师,这因属基本功吧?可你说你画了一些设计草图。我实在想不出你会画些什么出来!呵呵……!”韩冰在电话里大声嘲笑着。 我听着感觉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似的,恨恨的说:“那我明天把它们发到你邮箱里去,你要记得去看就是!”随后便说了再见。说完就挂了,因为对她的这些话实在觉得不大爱听。 第二天一到幼儿园,我就把那十多张草图拿了出来,又从中选了几张自己感觉最好,也最有创意的?用手机拍下来发送到她的邮箱里。 中午时,她打来电话,问我是不是我亲自画的,还是从哪里弄来的? 我一听就生气,昨晚是嘲笑人家,今天真发过去了,她又这样问,分明就是看不起和不相信人家嘛。于是我反问她:“那你哪里是不是也是从别人手里弄来的呢?真是的,我在初中时就喜欢写写画画的,只是没有你画得好而已,也没有你那么显摆不过了。” 她这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忙在那头笑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学都没学过,怎么能画出这么好的草图来呢?我还学过一两年哪,都画不出你这么新颖、独特的草图哪!看来你在这方面真的有很天才哦!” 我知道这韩冰是在吹嘘,哪有那么好,连她这个专门学过一两年的都画不出来,谁信啊?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过去就是个刺猬,现在虽然仍旧有刺的,但刺已经变得柔软了许多,并且嘴里还开了些令人悦耳的花,这是过去不能想象的!我故意嗔怪她,说:“喂,韩冰,你是不是成心不让我安安稳稳的站在地面上啊?一会儿把人家打击到地底里下去了,一会儿又把人家吹到了天上去了!有你说得那么好吗?还比你这个专门学过,现在又正做着这一行的设计师都好、都新颖?我才不信呢!” 她听我这些,先是开心的笑笑,随后仍坚称:“没有啦,我这人从来不喜欢嘴上长花,讨好人的。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而且我也没必要讨好你呀!我刚才仔细看了一下,如果这些真的是你画得,那在灵感和色彩搭配方面,我确实没有你这几张的新颖和大胆。也许正因为我学过,所以反被一些条条框框所限,没有你……。” “好啦!我的韩大美女,你不要说得我飘飘然好不好,飘起来再摔到地上可疼哪!而且小心你金口成真,到时抢了你韩大设计师风头喔!呵呵……!”我见她说得越发有些离谱,忙这样笑道,当然心里是蛮窃喜的,因为徐丹她们都这么说。 徐丹还说,以后我真成了什么服装设计大师了,可不许忘了她这个提醒者哦! 我当时也说,自己若真被她预言到,日后真不幸成了狗屁大师,一定给你丹丹老师买栋豪宅,外加一个老公、一个孩子如何? 气得徐丹破纪录的一个多小时没跟我说话。原以为她们都是同事间吹捧、奉承而已。 只是那该死的小爹不懂,看过之后就说笑话似的说:“你如果在家穿,我当然是求之不得了,可你要出去也穿,我绝对不答应,太暴露了,我怕别的男生对你起歹意,那我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哈哈……!”笑着他就跑了。 我则追了追,最后也只能恨恨的骂着:“对牛弹琴,对猪说书。”可我没想到现在连做事、说话都有点带刺儿的韩冰都能这么说,兴许真的是挺不错的吧? “开玩笑哪!其实我知道你在说好话给我听,让我开心开心,以抵消你昨天让我碰一鼻子灰的过失。”我故意这么说。 “诶,白玫梅你不要得寸进尺!”韩冰在那头着急而带有点愤怒。 我知道她就会是这种反应,便忍不住哈哈大笑。 她这才反应过来,说:“好啊!你这该死的白玫梅,又被你骗了,小心我冰美人再也不理你了,让你这朵梅花变臭,你信不信啊?”韩冰笑着说。 我也说:“当然相信,不过变臭也不算太差,至少应该还能做肥料吧?不过你把我那几张东西夸得那么好,若不太嫌弃就送给你吧!你看哪里不喜欢、不合适就改进,变成你的作品吧!要是觉得不用改的也都送给你,反正我也是下班后闲着无聊顺手涂鸦而已。” “你说得可是真的?!”韩冰在电话里确认的说,感觉她还蛮激动的吧?“那到时候我真的做成作品了,并得到老板认可推出来了,你可别说这是你的创作,说我抄袭你的,跟我打起官司来哦!呵呵呵!哦,你那还有吗?要有的话,全给我怎么样,不过我可没钱给你,顶多到时候请你吃几顿饭而已,但你不也说过你是闲来无聊顺手涂鸦而已嘛?” 我听着这些真的是有些兴奋和高兴,忙说:“有啊!只是没有这几张自己觉得满意,这几张是从十多张里挑选出来的。” “那就全发过来,而且还要继续‘涂你的鸦’,然后全都发给我,你就当我韩大设计师的后援团吧!如果以后我韩冰真成国际大师了,少不了你好处的!哈哈……!”韩冰开心的说笑着。 我也说:“好!我就等着你成为国际知名时装大师后,给我这个后援团的好处吧!不过全发给你,有的实在不成样子,你可不许笑话我哦!” “知道了!要是感觉不怎么样,我看都不会仔细看的,便直接删除,哪有笑话你的时间?你以为我像你那么闲哪?”韩冰干脆的说。 这让我心里多少有点儿不舒服吧?觉得说这也是我一笔笔画的,是我的创作,现在无偿送给你。你看都不看仔细就删掉,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但是没办法,我就喜欢她这种干脆、果断的个性,这是自己所做不到的!如同爱上了林业哥这种有点不像是男人的男人,也没办法,自己就是爱他、喜欢他,好像这并不需要什么理由,或是条件的。 随后我把自己这两个多月来画的彩色草图全都发过去了,一共十八张,当然有几张实在觉得拿不出手的没有发以外。 我期待着能t台上和商场里看见自己设计的服装,但又觉得这几乎不太可能,自己顺手涂鸦的而已,怎么可能变成作品,进而成为实际的衣服、服装呢?还上t台哪,真是天方夜谭、白日做梦,自己随手画了几张破草图,就想着变成实际服装、衣服,还上t型台呢?你有那么厉害和幸运吗? 想着不免觉得自己也挺可笑的。不过这让我更加有信心和动力,也更加认真和勤快了。以前可能只有闲着无聊,或是突然间想出个什么样子来,才会动笔画的,所以有时一个星期也没画出一张来。 以后可能就不能再这么懒了,因为韩冰还等着要呢,她刚刚不是说我是她的后援团吗?可要是正经起来却画不出来、没灵感怎么办哪?哎呀,不管啦!先去上课吧!一中午都没休息。想着便直奔教室。 第五十五章《分手》 第五十五章 分手 是的,林业哥说过的。他说再好的夫妻、恋人都可能会有吵架和闹别扭的时候,不然可能显得太相见如宾了,感觉有点大不正常似的吧?当然他也说这只是他自己的感觉而已。也许是,也许不是。总之我们那一次吵架,几乎让我们动摇此彼间的爱,也导致了我们的人生发生根本性的转变。 那天下班后,我依然像以往他晚上没有班一样,在大门口等着他来接。一般晚上有班没班他都会在下班时打电话或发信息告诉我的,但称呼几乎都是“姑奶奶”。什么“姑奶奶,我今晚要上班,不能带你回来共进晚饭了,敬请原谅!”又或者是“亲爱的姑奶奶!请你老到门口稍等片刻,我今晚可以和你共进晚餐!” 每当他说出或看到“亲爱的”这三个字时,我都会气而不恼的回敬他:“你呕心不呕心,肉麻不肉麻?”也或者作颠的说:“你应该说敬爱的,因为都成你奶奶了!孙儿乖啊!奶奶一等会儿就回来陪你吃饭啊!”说完自己倒先大笑一阵。 他也会夸张的模彷两声我的笑,随后气气的说:“孙儿,你有这么大的孙儿,那不成老太婆了?成老太婆了还不嫁给我?不如今晚就嫁给我得啦!放心,我林业绝不嫌弃你这‘老太婆’的!哈哈……!”听这话我简直被他气得死去活来,好久都没说出一句话来。而他还在那头大笑着:“怎么样认输了吧?莫非是默认了?那我今晚就多炒两个菜!” “你放屁!快点来啊!小心奶奶我不认你这狗屁混孙子啊!”我总算调整过来了。当然这话我也只说了一两次,因为他也不再那么说了。可能觉得我已找到了对付他的话,再那么说也就没啥意思了,而且还怕我真的生气吧?若真把本姑娘惹怒了,他知道是没有他的什么好处的。 其实他什么“今晚就嫁给我”此类的话,也只是在嘴上过过瘾而已,实际上他从不会违背我的意愿,即便他说他都快三十了,想结婚的意思。即便晚上我因为不想换来换去,而在冲凉后只穿着那件透明的丝制吊带睡裙躺在或趴在他身上。他的手也从不会暧昧的乱动的,有的只是亲亲我的额头或嘴唇而已。有时我甚至故意逗他。他都不会。这不免让我有点失望吧?心想:“难道自己的身体就那么没有诱惑力和魅力吗?”但却更加敬佩他和爱他啦!也因为太爱他了,我的心胸可能变得过度敏感和狭隘与自私了吧? “姑奶奶,我下班了!您白老师也可以走了吧?今晚我总算可以和您共进晚餐、可以帮您洗头洗衣服,还可以陪您看电影,还可以……!” “切,又是省略号,真不知道这有什么意思,话说半截的。”我五点四十分钟左右送走最后一个孩子时,收到他下班后发来的信息。 现在已是初夏了,白天要长了一些,所以他们厂下班时间也推迟了半个小时。看完后,我心里嘟囔着,边挎上包,提上装有电脑的环保袋。几乎他这电脑早已变成了我的私人物品了,我来便带来,我走便带走。当然他也没有什么急用。而且他办公室肯定还有办公用的,这只不过是个上网本。 我像以往一样来到大门口左侧的那株宽大的榕树底下树阴处等着,随后又坐在树四围的瓷砖上,又拿出手机,想个什么创意来?现在我有时候灵感一闪现,就会先粗粗的画出个框架,记下来,然后再“精雕细琢”一番。有时还拿报纸照着画的样子剪下来,再浆上。因为有天给韩冰打电话。 她说她正在做裁剪,是我给了她的图纸,裁剪好了以后,再缝纫,随后才能变成衣服。她还是那种鄙视的口吻说:“你以为服装设计就像你那样画几张彩色草图,就能变成衣服了?就是设计师了?告诉你还有很多工序,比如选料、裁剪、缝纫、搭配等等,太复杂了,都没法跟你这外行人说!” 我似乎已经习惯了她这种说话方式,虽然觉得有点不中听,但已没有最初的反感。所以从那次开始,我觉得自己也应该学学裁剪和缝纫,反正有时间的,就当玩好了。所以我就拿报纸开刀,但却没有半点草图上的样子,而缝纫则更不行了,因为在家时纽扣掉了,都是妈妈帮我钉的,我根本不会做针线活。而我又是那种不服输的人,因此就先从钉扣子开始,甚至第一次就拿小爹现穿的一件衬衣做起了实验,把上面的小扣子一颗颗剪下来,再钉上,结果可想而知,小扣子被钉得东倒西歪,而且钉扣子的那一面都被我钉得皱皱巴巴的,肯定不能再穿了。 他看见后就骂我为什么不拿自己的做实验,而要拿他的?我当然实话实说的告诉他:“自己的,哪里舍得?”我想着这些时嘴角可能就不由自主的往上翘起来了,但瞬间脸僵硬了,随后慢慢沉下,就像要下暴雨一样,因为看到了令我非常生气的一幕。 一辆摩托车停在离我大约七八十米的地方。上面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林业哥,可他后面竟然出现一个女人的身影,好像要下来。我忙站起来看真切,的确是个女的,穿着挺有白领范儿的。我看着瞬间心头就升腾起一股怒火来,并立刻映现在脸上。 小爹又眼尖,一眼就看见了。他那种人在我前面就那样,没做贼都跟做了贼似的心虚,看见我在那儿,而且是这副样子时,就很紧张和急躁。 但那女的尖而高的皮鞋,可能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所以她一条腿站在地上,另一条却仍搭在座位上,上下左右挣扎着。 而林业哥可能看见我在生气,就想快点摆脱她,于是便回头去看,因为他的脸色不好看。 人家可能有些紧张,就使劲将腿拔出来,但竟没站稳,身体瞬间往后倒。 林业哥眼见她要摔倒了,忙一把拉过她,甚至手还搂住了她,又急忙放开,回头看我,并后退了一大步。 那女的好像也挺不好意思的笑笑,张了张嘴,要说着什么,却见他呆呆的望着我。 而我的表情估计也很难看,所以她便大笑着对他说:“这就是你女朋友吧?挺漂亮的嘛!刚才你让我在这就下,说你女朋友看见了会生气的,可还是看见了,而且好像真的有点生气了,看来我真闯祸了!呵呵……!” 虽然隔了几十米远,但这话我还是听清了,可能她故意提高了嗓门。 而我也尖着耳朵在听吧?我倒不是怀疑他们有什么,因为那女人的气质与他根本就不搭调的。我就是觉得他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那天就警告过他,不让其他女的坐他后面的。他也答应了,可今天他还是让人家坐了,甚至还搂住了人家,所以这回绝不能轻易就原谅他。这次是搂住人家,那下次是不是该跟谁亲嘴了呢?无论他等会给我什么样的解释和理由,我都得强硬些的。我心里盘算着。 他这时已恢复了以往的神态,虽然看我的眼神仍有点拘束和不安吧?所以一边跨上摩托车,一边故意用较大的声音对她说:“其实也没事,她这人也还挺通情达理的!”说完他便向我驶来,一到我面前就跳下来,着急的说:“她是我们主管的老婆,她儿子就在这上幼儿园,她是来接儿子的,因为没有挤上公交车,所以她非……。”他没说完就看见那女的也走近了,忙让开一些。 我也不能像面对小爹那样凶巴巴、冷似冰霜的,何况还是学生家长,忙立即变得笑容可掬起来,并微微的冲她点点头。 她走过来一张口就笑骂起她的高跟鞋:“刚才这死鞋卡在车上了,拔都拔不出来,使点劲吧,还差点摔了,要不是林业及时拉了一把,我都摔在地上去了,那就出洋相了哦!呵呵呵!我跟孩子他爸本来有车的,可今天被他爸爸开去什么客户那儿啦,一时回不来,骑摩托车接孩子不安全不是?刚才又没挤上公交车,所以才……。”她解释着。 我则笑着点点头,关切的问:“那您等会和您儿子呢?叫出租车?” “是啊!儿子可是我们两口子的心肝宝贝,不能让他有一点闪失!” “那是!那是!安全第一嘛!”我忙说。 “是啊!我孩子今年四岁,在二中班,他们班的老师是曾小艳和肖青,以前是徐丹,你应该都认识吧?听说你今年刚来,难怪我不认识你,是为爱情来的吧?嘻嘻……!”她说笑着,又望望旁边的林业哥。 他则抓抓头,还偷瞄了我一眼。 我显得百口莫辩,最后又迁怒于旁边的死小爹,用眼角狠狠的剜了他一下,心说:“你别着急,等会有你好受的。”并把手里捏着的手机使劲儿掐了一下,仿佛是在掐着林业哥。 那女的还走近我,亲切的拍拍我的肩,笑着说:“好了,我先去接我们家涛涛了!大姐只是时常看他在这边跑,今天顺道坐坐而已,你该不会连这也吃醋吧?嘻嘻!”她笑了两声,又扭头对林业哥说:“这么漂亮的女孩能看上你,可真是你的福分啊!你可要好好珍惜人家,好好待人家噢!不然就是个陈世美啦!知道吗?”说着她又冲我笑笑,说声“走了”才向大门里走去。 等她进去后,我立马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和眼神,还凶恶的挖了他一眼,就气呼呼的抓起瓷砖上的环保袋,也向大门里走。 他好像还愣了一下,才来追我,并在后面说:“还生气哪?我们都跟你解释过了,你还……。” “我们”。我听着这个词怎么这么令我恼羞成怒呢?忙停下正在快步走的脚,回头讥讽的笑道:“哟,都成我们了!那小妹恭喜你哪!林业哥,就快有林业嫂子啦!”说完恶劣的白了他一眼,就用更快的速度往里面走,直奔宿舍。 他显然对我这话无从想到,也毫无准备,在后面追着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解释出几个字来,倒是告诉我,他中午买了我最爱的鸡肉,让我回家吃去。 我也像以往跟他怄气一样,只当自己没长耳朵。但他仍旧锲而不舍的追着,一直追到楼上的那间寝室里。 在楼梯上,我就怕他跟到宿舍里去,那她们肯定有一两个在,也一定会追问为什么事闹别扭啦?如果她们听说是为这么个事,肯定会笑我,笑掉大牙不可的。所以我回头想凶他回去:“还追什么追,还不快回来,你要让她们都知道这事,笑掉大牙啊?” “那你就跟我回去,这几日我晚上都在加班,都没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今天特地买了鸡肉回来,等会蒸、煮、炒、炸都随你挑,你想吃什么样,我就做什么样啊!再说今天这事我也没有办法,她非要坐,说顺路顺路的。我都说了,说你会不高兴的、会生气的,但她还非得要坐。我总不能把她推下去吧?而且人家还是我们主管的老婆,?她也在公司上班,一起共事的同事呢!” “那你搂她做什么?上次是牵人家的手,这次是搂人家,那下次是不是就该和什么人上床了呢……?”我说完才觉得这是幼儿园,不该这么大声说话,更不该说这种话,忙向周围望望,好在这是后面了,又是下班以后了。 但他的反应却令我大感意外。他没有了上次那种腼腆中带着点俏皮的表情,却有点像我那天来时那样冲我发火的吼:“上床!上床!你是不是觉得你没答应我现在就在一起,我很在乎啊?我有那么庸俗吗?我真的只想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哪怕一生都只能做你的哥哥都可以的!”说这话时,他的语气稍稍平和一些了,两只手还捏住我的肩头,头低低的,似乎有点后悔不该对我发火的。 但我却冷漠而决绝的将他的手拱下去,转身向宿舍的门走去。我觉得自己的眼睛热热的,眼泪一定在眼眶里打转。我没想到他竟为一句话而冲我发火。这好像是他第二次冲我发火,还是这么大。上一次我知道是自己做错了,可这次我觉得自己没错,没一点错误。如果真的有什么错误的话,那就是没有答应他现在就在一起。看来他还是挺在乎的吧?并不像他说的那样不在乎,不然我只是随便说说,他怎么就冲我发火呢,而且还是这么大。才好了这么点时间他就为这么点事,而冲我发火,是不是他真的不适合我?可我心里怎么仍旧装满了他呢? 我委屈的想着,并推门进去了,还疲惫的在上面靠了一下,却发现玉倩和李丰英都坐在最靠近门的杨果的床上,可能她们就在门口瞧着我们在楼梯上吵架,见我转身了,便回到床上坐下。我正竖起眉头,要对她们俩发作时。门被推开,我忙立起回头看,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小爹,心想:“今天他到底想干什么?要我回去吃鸡肉,可今晚即便他有心情做,我也没心情吃的。”我边想着,就忙将他往外推。 他碎步的退着,嘴上结巴的说着:“玫梅,我……我……错了!我……我今天不……不该冲你发火,更不该!更不该……!”他说着竟不顾别人在场的,又发疯似的把我推到墙上,就压上来。简直跟上次如出一辙。 我极速的望了她们一眼,她们俩被惊得目瞪口呆。我奋力的挣扎着,推开他,心想:“你真以为我白玫梅真的就不离开你了是不是?一上来就这样!”就在他像上次那样快要亲到我的时候。 我情急之下,就将右手上的袋子一丢,也不管里面是什么了,便抬手一挥一个耳光就重重的落在他的脸上。在我听来那声音简直有点震耳欲聋,望着他脸上红红的手印,我举着手有瞬间的惊恐和后悔,但随即又把正呆望着我,眼神里满是不解,甚至还有一丝仇视的他推开,当着更为惊呆的王玉倩和李丰英的面,冷笑着嘲弄他:“哟,你这死癞蛤蟆还真以为我白玫梅看上了你、爱上了你?会跟你结婚生子、白头到老?你做梦吧你,也不撒一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说你配得上我吗?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异想天开,我玩你哪!你竟没看出来,真是有眼无珠,还以为我真的就不离开你了,真是好笑!”我只是自顾自的解恨的说着,并不管林业哥心里是个什么感受,当着别人的面他脸上挂不挂得住? 期间玉倩和丰英见我说得极其难听,而他的脸色也极其难看,都过来拉拉我,让我别说了。而我却叫她们俩别管,让自己说完,说是自己早就不想这样了,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跟他说清楚,今天正好跟他说,告诉他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根本不合适,让他别再痴心妄想、白日做梦啦!随即我又对他说:“你不是早就说过我只是一时新鲜,等几个月过后,我的新鲜感没了,便会讨厌你了、烦你了吗?看来真的不幸被你言中了,所以我们还是分手吧!” 听我说这话时,他重重的看了我一眼。我则回以挑衅的目光。他又像犯了大错的孩子一样,低下头去。 “玫梅!”玉倩听到我说“分手”时,着急的叫了我一声,并要拉我走开,还小声的对我说:“话不能说得太绝,否则你会后悔的!”说着她们俩就把我硬拉到床边,按我坐下。 我却扬起头,大声说:“后悔?哼!我白玫梅还找不到他这样的癞蛤蟆吗?就是找十个八个也找得到!我后什么悔?” 她们俩都抿着嘴笑了。丰英还带着她有点粤语口音的普通话说:“十个八个,你要得完吗?”说完她和玉倩还会心一笑,随后又对仍愣着站在那里的小爹说:“哎,你先回去吧!这玫梅现在正在气头上呢!不会跟你走的,等她气消了,自然就没事了,那时你再来,她保证跟你走!” 我听这话忙凶了她一眼。 没想到她竟然回凶了我一下,还低声说:“凶什么凶啊?难道你真要跟他分手,你舍得吗你?” 我只好不理她,可我又在心里问着自己:“我真是舍得跟他分手吗?” 再看他,直到被丰英这一提醒,他方才如梦初醒般的被惊醒“哦”了一声,随后对我说:“玫……玫梅啊!今……今天是哥……哥对不起你,哥向你道……道歉!不管怎么样哥都会照顾你的,而且你爸妈还托……托付我照……照顾你的。” 听他结巴的说完这些话,我本来有点平复的心情,再起波澜。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又要提及爸妈的托付,难道他以为我会跟他分手吗?我想着又气愤的站起来,尽量使自己平和起来:“你以后也不用过来了,我会告诉我爸妈的,我自己能自己照顾的,而且还有她们哪!”我拉拉旁边的丰英和玉倩的手。“我们同事间应该互相照顾嘛!所以你就不用再过来了。” 他只是无力的闭了闭眼睛,沉重的转到门边,拿起门把手时,还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哀怨。 我却屈强的把目光移开。 他也低下头去,拉着门往外退,在门快要关上的时候。他好像迟疑了一下,门并没有被他关上,因为徐丹、肖青和杨果她们都相继进来了。 徐丹还回头疑惑的望望外面,又看看我,正要问玉倩什么时。 那小爹又进去了,急急的说:“这电脑可能摔……。哦,可能坏了,我拿回去修一修,等会儿送过来?”他不敢冲撞似的问,眼睛望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却故意把脸侧到别处,还是玉倩见我这样,替我答应了。 他才敢提起地上的这种商场里装衣服用的袋子,随后夹在腋下慢慢转身出去了。在他转身的时候,眼睛又望了一眼我。 我也偷瞄了一眼,发现他左脸上那个手印依然清晰可见和红肿,可能还有一些发烫吧?我突然有些不安和后悔。后悔不该下手那么重,不该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虽然我是在说气话,可他未必就当成气话来听呢?他本来在我前面就有些自卑,可我还那么说。想着居然有点想哭的感觉。 徐丹她们早已用疑惑不解的目光看着我和玉倩、丰英了,正要开口问时。 玉倩望了我一眼就把她们都拉走了,只依稀听见她们在阳台上嘀嘀咕咕着:“这到底什么事?” “我们也不知道,只听见那男的在楼梯上吼叫什么上床、庸俗的,……!”玉倩在那里还怕我听见似的回了一下头,神秘兮兮的说着。 我就知道让别人听见了,人家肯定这样断章取义的议论。 这边李丰英听着,也来追问我:“到底什么事?平时看你们俩挺好的,他也挺温文而雅的,可刚才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沉着脸不高兴的站起来,向自己的床铺走去,边把包有气无力的从肩上拿下来扔在床上,人也坐下去,才懒懒的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跟他不想谈了,新鲜感过了呗。”我故意这样说,因为我没法说出真实的原因。要说出来,她们肯定笑我吃醋笑掉大牙不可的。 她却不相信的说了句我没听懂的话,见我疑惑的看着她,才又说:“我是说我不相信你是这种人!” “那你说我是哪种人?我就这种人,你管得着吗?”我气气的说,并拿起饭盒要去食堂打饭吃。 丰英见我拿起饭盒,她也拿来自己的要跟我走,嘴上也说着:“我和玉倩也还没吃哪!”她说着又冲阳台那边喊了一声:“玉倩走啊,吃饭去!” “哦,来了!”说完玉倩就也拿上她的饭盒向这边过来,跟在我后面。 我不知道她们是想安慰我,还是想知道我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无论出于什么,我都不想让她们俩这样跟着,我想让自己静一静,想想我们俩都怎么啦?于是我回头很不高兴的瞪了她们俩一眼。 她们见我这样便知道我不愿让她们跟着。而性子急的玉倩,则立即回瞪过来,还想说明什么似的,但被丰英拉住了。 随后她们俩便放慢了脚步。我则加快了。 第五十六章《耳光》 第五十六章 耳光 打了饭我便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吃起来,可吃着吃着就又想起了他,不知他今晚有无心情吃饭?还要修那电脑。他还说今晚能陪我共进晚餐的,能给我洗头、洗衣服等等的。想到这些就有点吃不下去了,眼泪也有点想出来了。我还有点想家,想爸爸妈妈,想给他们打电话。可中午才打过,现在又打,他们肯定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又会担心的追问我,就这点事好像没必要惹他们担心呀,而且我压根儿还没告诉过他们自己和小爹的事哪!那天还使劲儿损他。想到这自己竟然又笑了,饭也吃得下了,只是没有小爹做得好吃罢了。 忽然又想起了刚才寝室里的那一幕来。我又气不达一处来了,心想:“上次在那楼道里他就那样,那次还没人,可没想到这次在单位宿舍里,而且还有两个人在,他居然也那样,真是不可理喻,真是活该被我打,被我数落。而且本来就是他错在先,不但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还搂住了人家,还一句话不怎么中听就冲我发火。最最可恶的是,最后他甚至当着别人的面对我那样,让我成为议论的对象。刚刚我还在那儿,死玉倩就在传哪,明天肯定这幼儿园的十多个老师都知道这事了,心里肯定在笑话我。对!这次绝不能那么随随便便的就原谅和饶过他,得让他好好尝尝苦头,不然到时候自己真的嫁给他了,那不成他们家的受气小媳妇?而且如果他真的承受不了我的考验,那也真的要好好考虑考虑他是否真的适合我?我们之间又是否真的合适?我可不想像别人那样,结婚没几年就离婚,苦了孩子。虽然现在感觉有点喜欢他、离不开他似的,可如今这年头,真离不开吗?谁离了谁地球不会转了呀?而且他那样,我这样,怕是他更离不开我多一些吧?!他之所以这么发狂不就是怕我离开他、不要他吗?如果真分手,那到底是我的损失大,还是他的损失大哪?正如我刚才说的那样,我白玫梅这样的,找他那样的癞蛤蟆就是找十个八个都不是问题! 想到这,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难怪刚才丰英和玉倩都在那儿笑,不过这次我非得让他改掉这种一着急就发疯发狂的毛病不可!不然别人都说我白玫梅真是缺心眼找了个癞蛤蟆不说,还是个“疯子”呢。他可能也会觉得我白玫梅真的就离不开他了、真以为我就赖上他了,嫁不出去了呢!我这样想着便挖了一匙饭倒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嚼着。 可我嚼着嚼着脑海里又浮现出他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和五个红手印的脸,便又吃下去了,似乎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想着自己这次是不是真的会把他打跑了呢?总之我翻来覆去、矛矛盾盾的想着,饭并没吃下几口,最后还是倒掉了。洗了饭盒,便把它送到寝室里,再从里面拿出衣服去冲凉。 来到寝室,发现她们几个都不在,只有徐丹一个人坐在床上,戴着个眼镜用手机在网上浏览着。我更发现我的柜子上面多了一个跟手上这个一模一样的饭盒,以及床上那个装电脑的袋子。 我知道他刚才来过了,忙到窗户边去望,却已没有了他的身影,倒是听见徐丹说:“别瞧了,走了!现在瞧,刚才又何必那样?人家刚才说了,说你现在正在气头上,肯定不想见到他的,所以把东西放这就走了!”她声音里带着些愤愤不平和为他叫屈的意味。 我忙回头瞪她一眼,满不在乎的说:“谁瞧他了,我站这看看风景不行呢?而且刚才本来就让他以后别过来了,我不想……。”我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又忙胆怯的望着徐丹,怕她笑话似的。 她抬起头来,钩了一下眼镜,眼镜就掉到鼻子上,就像是四个眼睛似的。我看着有点想笑,可又笑不出来。 但她却笑了:“看风景?你就装吧!到时候他真被你吓跑了,真不来了,看你怎么办?” 我只是骄傲的‘哼’了一声,忙又回来,想着那里面一定是鸡肉。果然打开饭盒一股诱人的香味便扑面而来,闻起来都觉得很好吃,像每一次一样。我忙用指尖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心里还想:“刚才幸亏没吃多少饭,要不然这么好的东西也吃不下了。”想着便吐出一点骨头在手掌心里,第二块又塞进去了。 就在这时只听见徐丹故意干咳一声,我这才反应过来,应该给她吃一两块的,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在这自顾自的吃呢?而且就她一个在这。我忙带着歉意的笑,走过去,把手里的饭盒递到她面前。 她轻视的瞟了一眼,抬起头有点生气的说:“干什么?我在上网呢!”说着眼睛便低了下去,随即又笑着说:“你以为我咳嗽是想吃啊?人家是嗓子不舒服嘛!再说这是你最最亲爱的林业哥做给你吃的,我哪配……?”徐丹取笑着。 我忙把饭盒放下,在里面挑了一坨很大,又没什么骨头的,硬塞到她嘴里,弄得她满嘴油腻腻的。又扯了两团纸巾,一团给她,一团自己擦手,蛮不高兴的说:“都这样了,你还取笑?”说完便泄气的坐在她床上,并有点气恼和顽皮的将擦过的纸巾扔到她身上。 她则用纸巾擦着油腻腻的嘴巴以及嘴巴周围的脸,另一只手则捡起身上的,笑着说:“你呀!其实就是太在乎他了!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哪一点配得上你这大美女?还为了他,吃醋吃成这样,今天不就因为一个女同事,还是他们主管的夫人坐在他摩托车后面,下来时人家差点摔倒,他扶了一下却不小心搂住了人家,你就跟他怄气。你跟他怄气,他就对你发狂。你就一巴掌下去在他脸上印了个手模,还说了一大堆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疯话吗?是不是啊?”徐丹亲眼所见似的说了一大堆。 我忿忿的挖了她一眼,心里却很疑惑:“她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是不是她刚才在哪里偷看哪?还是小爹刚才跟她说的呢?”于是我说:“他刚才跟你说的?” “是啊!怎么又吃醋啦?呵呵呵呵!”徐丹坏笑着说,并趴到我背上,还调戏似的挑起我的下巴。 我看她这样就厌烦,心说:“人家心里正不舒服呢,她还这样发骚。”并将她从肩上扒下去。 她倒下去时还故意呻吟一声,表情和声音却是那么快活。 看她这样,我真有点生气了,脸便沉下去。 `她这才坐起来,有点正经的说:“其实是我诈他的!” “你干吗这样啊?他本来就是个老实人。”我竟忍不住为他鸣不平起来。 “看样子确实是个老实人。你不知道他刚才吓得脸都青了,全身直哆嗦。”徐丹说到这又大笑起来。 我看了她一眼,心想:“她到底跟小爹说了些什么?值得她笑成这样?”于是我问:“你到底诈他什么啦,把他吓成这样?” “那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更不许骂我啊!”徐丹也把脚放下来,同我一样坐到了床边,打预防钋似的说。 “说吧!说吧!哪这么多废话?” “那我真说了,你听了可真不许骂我喔!” 我听这话,便立即硬起脖子,白了她一眼,就要下去。 她忙拉住,陪笑说:“刚才不是听玉倩她说你们在楼梯上囔囔着什么上床上床的吗,所以我就说玫梅说她看见你别的女孩上床了,所以她要跟你分手,当然我之后也跟他说了这是我编的,你并没有这样说过这话。”徐丹解释着,但随即又笑呵呵的说:“你不知道他当时吓得那个样子,脸色刷的变得苍白,腿脚都有点站不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所以“我、我我”了半天才说出是怎么回事。” 我早以气得是七窍生烟了,但仍忍着没有发作,因为我还想知道那最最该死的小爹还跟她说了些什么。 只听她笑嘻嘻的说:“他说他都还没跟你上过床哪!那他总是接你回他那儿干吗,就为做那鸡肉给你吃啊?呵呵呵呵,我才不信……!” “庸俗,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庸俗啊?!上床上床,你怎么就知道上床啊?!”我终于忍无可忍的站起来咆哮着。 徐丹惊呆的望了我好半天,感觉不认识我一样。她可能没有想到我也会这样咆哮的冲她吼,也不相信一向温和可人的我竟会这样咆哮,随即也站起来,用同样的咆哮回敬我:“白玫梅你疯了吗?你跟你男朋友吵架你冲我发什么火?真是变态!难怪长这么漂亮都栓不住男朋友的心。”徐丹刻薄的说道,但声音明显没有刚开始时的狂躁,人也坐下了。 但我听这话却更加难以接受,因此还咆哮的说:“你还说我呢,自己白白的做了人家几年的小三,结果人家老婆一回来就把你蹬了,你恐怕就差没和人家生……?” “啪!!!” 我突然感觉脸上一阵发热、一阵疼痛。我想林业哥刚才也是这种感觉吧?我捂着脸,仇恨的望着眼前同样怒气冲冲的徐丹。真的,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打过。从小到大爸爸妈妈好像都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的。没想到今天竟然被她打了。于是我愤怒、仇恨的冲过来,一把揪住她的头发。 她也不甘示弱的揪住我的。我们两个老师就这样像两个泼妇一样撕打起来了。 好在她们几个很快就进去了,连忙把我们俩分开,又一边两个的陪我们坐在各自的床上,惊奇的问:“怎么回事?” “是啊,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两个怎么就打起来了呢?”她们这样疑惑而惊奇的问着。 但我们俩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气呼呼的怒视着对方。 徐丹扎起来的头发被我弄得乱蓬蓬的,像个鸟窝似的。我想我的也好到哪里去,虽然今天自己没有扎起来,而是夹了两个发夹,也不知道掉了没有。 玉倩她们四个只能这样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不得要领,当然也不敢单独去问我们俩中的任何一个,以免殃及自己。 最后还是我先站起来,拿上衣服,提着淡红色的塑料桶向楼梯下面的洗澡间走去。我想现在徐丹一定在她们的追问下说我们为什么打架,她一定把责任都推给我,说我是因为跟林业哥吵架而疯狗乱咬人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啦?怎么会变得那么暴躁、那么不耐烦?仔细想来徐丹也只是说了几句玩笑话,可我怎么就咆哮呢?又怎么会那么说徐丹呢?可能今晚跟林业哥吵架确实令我方寸大乱了吧?因为跟他吵架,把我最好的同事、朋友都给得罪了。明天我们两个还怎么在一块儿工作?怎么配合给小朋友们上课、陪他们玩呢? 当然她也太冲动了吧?怎么能出手打人呢?好像被我说中了一样,莫不是真是这样吧?那徐丹也太可怜了吧?!那徐丹当初是看中他的人,还是看中他的经济条件呢?哎!我怎么也变得这么庸俗了呢?竟然也这么想。自己还不是一样,听了那些话就咆哮如雷,人家原本是开玩笑,而且还打了几次预防针,让你别生气的。不过不管怎么样女人自己真的应该自重些,不能太过轻易、轻率的将自己交付于男人,更不能过度相信他们的花言巧语,忘了自我,否则吃亏的永远是我们女人。 所以这次我和林业哥都必须各自冷静的想一想,到底彼此之间适不适合?若真的不适合就早些分了,省得彼此伤害、彼此折磨。而且好像听人说过的,过度相爱的两个人,可能并不适合生活在一起的,因为爱得太深,总害怕失去对方,所以一有风吹草动就变得敏感多,……。 哎呀,我这都想了什么呀?看来脑子真的有一点错乱了吗?其实认真想来他也不过只是个有点好玩的癞蛤蟆罢了,而且人还有点傻,别人一诈,他就什么都往外说,今天要不是他,我怎么会挨徐丹的打,而且是平生第一个耳光。这个仇不能算在徐丹头上,而应该算作他的,因为他才是始作俑者、罪魁祸首! 想到这我又有点气急败坏了,连脱衣服洗澡都是那种撒气的感觉,又望望墙上的镜子,忙凑近些看看,还好徐丹手下留情,没有像我一样在小爹脸上做了个“手模”。 无意间往下望了望。那块梅花石仍挂在脖子上,自从那天戴上后,就没摘下过,其实它不怎么好看,如同他人一样,但我却钟爱于它。心是如此钟爱。可又为何要如此伤他呢?也伤了自己的心! 又站远一点,只见那性感、妩媚又丰满的身体,自己都不禁有些震撼它的美!它的性感!也不知道这一生还能否被他看到、得到?命运还是否愿意给他这个机会?命运又是否还能让我给他机会呢?我知道他以前一直都很想要的,但他从没违背我的意愿。 也许我的衿持在如今这个开放年代里显得有点过于保守吧?所以潜意识中真的觉得他在乎吧?也可能他潜意识里真的有点在乎吧?毕竟他自卑,毕竟人们都说我们不般配,而我甚至跟他说先不要告诉父母,连林珑都不要。仿佛这一切都印证着我只不过是在玩弄他而已,都在为分手做着准备。 第五十七章《裂痕》 第五十七章 裂痕 反正一晚上我都在胡思乱想。在洗澡和头发时,我会想起他给我洗头发来,有时我会弄得他满身是水。躺在床上,我又会想起趴在他身上的感觉,甚至还会想起和他接吻的感觉来!要不是今天出了这些事,现在我们可能又在干那事吧? 他辛苦做的一盒子鸡肉,我才吃了两块放在徐丹的柜子上,这会儿可能早被她们几个馋嘴抢光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是不是也像我一样转侧难眠、想东想西呢?这三个月多来,他晚上不是在加班,就是出差在外,再就是陪着我,可今晚他又回到了两个月多前的生活,而且电脑都在我这,没得看。 她们几个早以睡着了,只有对面的徐丹也跟我一样在床上转侧着,她今晚的心情可能也好不到哪里去吧?虽然是她打了我。希望明天一切都恢复原样,重归美好!想到这,我才渐渐进入梦乡。 第二天起床时,我几乎已经忘了昨晚生发的一切,可在洗手间里却迎面撞见了徐丹,只见她像仇敌一样的反应,看见我立即别过脸去。这让我不觉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想起昨晚的事来。于是又咬牙切齿的恨起了小爹,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小爹的根源,是他造成的。 可偏巧王玉倩拉着我去对面吃早餐,刚到大门口就迎面撞见了像往常一样给我送早餐的小爹。见到我们俩他也像没昨天那回事一样,乐呵呵的说:“玫梅啊!你们去吃早餐啊?来,我都做了你最爱吃鸡肉炒粉啦!”他说着把手里的塑料袋掂了掂。“不过没有做多少,只够玫梅一个人吃的。”他抱歉的像是对玉倩说,并从里面拿出来个跟寝室里那两个一模一样的饭盒,估计是昨晚或者是今早上刚买的。他以前才一个,后来我住到宿舍里就拿来吃饭了,之后他为了送东西给我吃,才买了一个一样的,没想到这回他又买了一个。同时他还拿出了一盒我爱喝的果蔬汁。 玉倩见他这样,便抿嘴笑笑,并要松开挎着我的手,想自己去的意思。 我却忙夹紧她的胳膊,并凶巴巴的对小爹说:“你怎么又来了,昨天我不是让你以后别来了吗?” 他则笑嘻嘻的打开饭盒,盖子放到底下,有些夸张的放在鼻子底下闻闻,说:“真香哪!!要不你先闻闻,你也闻闻。”说着他递到我和玉倩面前。 说实话,确实挺香的,如他平时做的一样。可我却一把推开,还绝情的说:“你以后不要过来了,我现在真的很讨厌你。我们还是分手吧。”不知是我用力过猛,还是他没拿稳。反正那一盒子粉条就从他手里掉下来,倒在地上,一宽一窄两片饭盒发出一阵响亮的响声,最后那宽的都底朝天的盖在那粉条上。 我有些吃惊的看着,感觉那是他的心掉在地上摔碎了,仿佛我们之间从那一刻起便有一道无法修复的裂痕了。 他愣愣望着地上的粉,脸色苍白,甚至另一只手上的早餐奶都滑落下去了。 我瞬间觉得很后悔。 玉倩更是有些目瞪口呆的望着,并责怪的拉拉我。 我却拉她走了。 她边走,还边回头不住的望他,对我说:“你这样也太过分了吧?知道你是大美女,他很普通,可你真要做得让他心寒了,对你死心了,你再想让他回头就难啦!除非你真的不在乎他了,想让他死心。 我不想再听她说,就放开她自己往对面走 玉倩在后面追着:“干嘛又跟我生什么气?昨晚刚得罪个徐……!嘿嘿!”她没说完就故意假笑两声,随后又笑笑挎上我的胳膊向对面而去。 快到店门口时,我还是忍不住回了一下头,却发现他已经蹲在地上收拾了。 死玉倩又说:“你看他多可怜,你这次真……!”玉倩正说着。 我忽然看见他前面好像还蹲着一个人,在帮他一起收拾。 还是玉倩眼尖,惊讶道:“诶!怎么还有个人哪?好像是徐丹哦!怎么他们……?”她说着便露出极其神秘的笑。 我看着就知道她想到哪里去了,忙板起脸白她一眼,便自顾自的向里面走,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但还是能看到他们。 他们好像还在说着什么,小爹还回了一下头,好像把什么东西交给了她。她犹疑了一下才接。 我想一定是钱,让她转交给我的。小爹可能知道我一时半会儿不会理他,又担心我没钱花,所以才让她转交给我,因为他并不知道昨晚我和徐丹的事。 旁边的玉倩却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惊奇,忙推推我说:“哎!哎!你看哪!他好像把什么东西交给徐丹了!该不会他们两个有……?哈哈……!”玉倩简直八卦得要命。 弄得我只好走开,坐到了旁边一桌去。 可没想到玉倩却像个鬼一样也坐了过来,还不满的翘着嘴巴说:“你可别爱听我说,我可是好心提醒你!这徐丹听说跟那个男的好几年,因此也耽搁了好几年,现在都二十五六了,若再耽搁几年,她就被剩下了。而且她有过前车之鉴,现在肯定不会再想找个什么有钱的或是帅气的,而你那位又对你那么好、那么体帖的!大家有目共睹的!她正愁找不到这样的人哪!可你却对人家那样,小心她乘虚而入喔!”玉倩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 我只当自己是聋子,听不见,心里却觉得有些滑稽,但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定是他们两个前世约定的吧?又想起他第一次看见徐丹就指了人家的名,想来便好笑,觉得如果我跟他真的成不了,他们两个倒也挺合适的!徐丹二十五岁,小爹二十八岁,身高、长相、收入也都挺般配……!不过我这,这……都想了些什么呀?都给自己物色起情敌来了么?呵呵……!我在心里大笑起来。 这时老板娘来了,问我们来点什么? 我几乎没过脑子就说油条稀饭。其实我并不怎么喜欢吃油条的,尤其不爱喝豆浆,因为喝到嘴里就有股我不喜欢的生味出来。可要是点米粉、荷粉的话,我想自己一定又会想到刚才倒了薯粉来,便会吃不下去的。我明明爱吃那薯粉的,更在意那炒薯粉的人,可刚才怎么就被自己推倒了,还撒了一地了呢?或许这就是注定的命运和缘分吧?我们终究没有成为彼此间另一伴与枕边人的那种缘分吧?虽然我们是相爱着的!想到这我不禁有些伤感起来了。我本没想过要对着门或窗户的,可两次都无意识的坐在门口的位子上,头一抬起就能看见对面,躲都躲不掉,真是见鬼了! 徐丹也在地上蹲了一下。但小爹回头望了我一眼后,她随后便起来了,有点打抱不平看了我一下,还啐着嘴对小爹说些了什么。 而小爹则收拾了一阵后,也端着饭盒慢慢的起来,淡笑着回答她什么吧?并扭头望我一眼。 我忙低头,不愿看他似的。 他忙拘束的回过头去。我随即又斜着眼瞧,只见他神情感激的对徐丹点点头,并对她说了些什么,就把东西依旧放进塑料袋里,拿到四五米远的垃圾箱,就一把丢进去。他甚至把几十块钱买的钢制餐盒都丢进去了。 我看着心里忍不住骂道:“真是个败家子!” 可他好像听见我心里的话一样,走了几步又返回去,从里面拿出来,还弄了一阵,可能是将里面的脏粉倒出来。随即便拿着它向摩托车走去,放进后备箱里,就跨上去了。他边跨还边掉个脸子满腹情绪的看了我一下。 我则还以他凶恶的目光。他见我这般,又忙拘束而有点紧张的低下头去,随即将摩托车调了个头就走了。 我只吃了一碗稀饭和半根油条就觉得饱了,而玉倩则吃了一个鸡蛋煎饼、一碗稀饭,还有我那半根油条。 难道她比我重了好几斤,不过我现在也比在家时重了七八斤,现在真的有一百零几斤了!连那天从家里偷偷穿出来的草绿色连衣裙,现在都穿不了!我跟爸妈都说了,因为他们总说我像根柳条似的,还总担心我的身体哪! 他们还不相信,说我从来没有一百斤过,还一百零几斤呢,在家时没做什么都没有过,现在在那边天天要上班,累着的哪,还能长肉吗?是不是又瘦了才故意自己胖了,还一百零几斤呢! 我这话真是无语,忙撤娇说:“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呢?你们在视频里看我是瘦了,还是胖了?真是一点不相信人家。”我埋怨着,又说正因为现在天天上班,过得充实而愉快,当然跟孩子们玩游戏也确实有点累,但正因为有点辛苦加上心情好,这不就吃饭吃得香,吃得香不就多吃一些,那不就多长几斤肉啦?! 更有趣的是,那天穿那条裙子时。本来撑得连拉链都拉不上了,可我想着是从家里那么辛苦带出来的,怎么也得穿一次吧?所以就冒着被小爹偷看的风险,请他帮忙拉上。在我的要求和命令下。他总算是拉上了,可他又像有时候那样,从后面一把搂住我。 我便用胳膊肘锤他,又说他好色,是大色狼!他则说我恩将仇报,刚才还求他拉拉链来着,这会儿又骂上他了,真是女人的脸,天上的云,说变就变哪!我当然不甘示弱说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先编排起我来了,世界真是非颠倒啦!谁让你总做这么多好吃的给我吃,害得我都营养过剩了,多出了几斤肉,连心爱的裙子都快穿不上了。说着我便手脚并用翻过身。可就在这时,可能我的动作过大,也用力过猛了吧?竟然把裙子给撑破了,还是身前一道较长的口子。这让我又羞又气,忙用手捂住。 可那该死的小爹却看着哧噗一声笑起来。 我望着他那张嘴脸和笑声,简直有点被他气得死去活来的感觉,也顾不得身上的裙子破了和他偷看了,就发狠的去追已经逃命的他。不过我还是有点庆幸这种状况发生得早一些,要是在给孩子们做早操时,那非出丑、出洋相不可! 我一追,他立马就躲进帘子里去了,好像那儿是他的避难所一样,嘴上委屈的囔囔着:“你干嘛又这样来欺负我?我又没说什么,只不过是眼睛享了点福罢了,哈哈……!” 我看他这样,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忙扑进去,不一会儿他就发出一声声惨叫和求饶,可弄到最后我们又情不自禁……! 第五十九章《裙子》 第五十八章 裙子 可是这一切几乎都已经成为过去和已经结束了。既然自己选择要结束,那为什么我仍旧这么不舍和遗憾呢?不,这几乎不是我们自己的选择,而是天意吧?不过还好他会一直是我的哥哥,可能我们注定是没有爱情上的缘分,但亲情上的缘分却源远流长吧?因为爱情并没有亲情的坚不可摧、持之以恒!所以人们说任何一段持久的爱情到最后都会转化为亲情的,我们只是斩断了爱情,而直奔亲情罢了。我乱七八糟的想着,直到听见玉倩很不耐烦大喊了我一声。我才猛的回过神来。 “走了,要上班啦!叫你半天都没反应。”玉倩埋怨着。 我这才抱歉的冲她微微一笑,并挎上她胳膊往外面走。路过收银台才想到还没付帐,忙掏出十块钱,要递过去。 但玉倩却说付过了!我又要把钱递给她。 她就板起脸说:“才五块钱,也要搞aa制?真是做作!”说罢她就笑着跳走了。 我本心里烦着,不想开玩笑的,可既然她这样,我肯定得追一追,别让人家扫兴的。我也明白她其实是看我闷闷不乐,想逗逗我,让我开心起来的。 但我们俩只追了几步,就听见徐丹在喊,她正从隔壁那间出来:“玉倩!刚才某某人的男朋友让我转告某某人,他今天上午就去云南出差了,大概半个月左右才回来,还让我把这张卡和这一千块钱交给她,你帮我转交给某某人吧。”徐丹说着就把钱和卡拿在手里,手抬着,让玉倩过去拿,还瞪着眼瞟了我一下。 我听到她称呼我为某某人时就自顾自的往前走,不过没有走得太快,因为耳朵在听,心里还琢磨着:“难道他昨晚非让我回去吃鸡肉,他又不早说,早说了我跟他别扭一会儿,就会跟他回去的。其实我已经快一周没回他那儿哪,也没和他一起吃饭了,这些天来他晚上都在加班,有时下班后会过来看我一眼,有时下班太晚不来的,但第二天早上他总会像今天这样带着早餐过来的。 玉倩听她这样称呼我,就好笑,说:“你说话真有意思,某某人,呵呵呵!” 但徐丹却恶劣的白了她一眼。 她立即止住笑声,将我们俩各自望了望,抱怨道:“这某某人就在这儿,还某某人的。你就叫一声白玫梅又怎么啦?还有你,你走那么快干嘛?”这话她是冲我说的。“你们俩打算就这么一直不说话啊?一直这么某某人的叫啊?等会儿上班了,也这么叫啊?我看你们俩都有些毛病。”说完玉倩就撒气的走了。 但徐丹却‘哎’了一声,向她递递手里的东西,又瞧瞧我。 玉倩停了停看看我。 我便别过脸去,要继续走的样子,但随后又快速的走过去拿过她手里的东西就走。 但却听到她爱说不说的说道:“对了,我已经不在小一班了,你们小一班今天会有个新老师过来的,你跟她好好配合吧。” 我听着微微的怔了一下。 随即她又说:“还有孩子们会很好奇的,可能会追问的,所以你跟那个老师要有个准备噢!”说完她就放开抱在胸前的双手,一副傲慢的样子走了。 我听着只答应一声‘哦’。我想问她为什么要走?但这样显然太明知故问了。想问她去哪?看她那样子,估计也没什么好话回答我,反正会在这个幼儿园里,这十几个班里吧?她总不会为这事而辞职离开这个幼儿园吧?不过她也太小心眼了吧,是她打了我,她还这样。哎,可能正是因为她出手打了我,人家觉得尴尬、不好意思,才主动离开吧? 我想着心里又咬牙切齿的恨起那该死的小爹了,心想:“真正最最该该死死的!真是我的克星!害得我的最要好的同事都离我而去了。可我这心里怎么还在想他呢?想给他打电话,甚至想赶在他走之前跑去跟他见一面的。要出差,也不说一声,昨晚不说也就算了,刚才都不知道告诉人家一声,还要托别人来告诉我。哎,还是别去了,也别打什么电话让他过来了,刚才那种态度对他,现在一下子又打电话让他过来。这又算怎么回事呢?而且也快上班了,没空陪他了。 我望着手里的一千块钱和这张银行卡发了一会儿呆。当看见一辆摩托车驶进大门里,上面坐着三个人,可能是一家三口中,孩子夹在中间。这时我才惊醒似的把东西收起来,向对面走去。其实收起来也只是在手掌心里攥紧些而已,因为今天穿得又是连衣裙,是没有口袋的。玉倩和徐丹早已进去,没了踪影。我也用奔跑的速度进去了,在把卡和钱放好也锁好后,就去了教室。 一会儿后,新的老师就如约而至,竟然是肖青!她一来就一副挑衅的目光看着我,还为徐丹打抱不平的讽刺我一番:“玫梅老师,你真是有本事啊!你来这还不到仨月就把丹丹老师又给挤到二中班去了啊!” “是她自己要走的,我也是刚才才知道的。”我委屈的说。由于现在还早。只有几个孩子来了,这几个就让他们玩积木和拼图等玩具就可以了,等八点以后都到齐了,才出去做早操,再吃早餐。若发现哪个孩子没请假,也没来的,老师必须打电话问明原因的。如果发现哪个老师一时忘了而没有这样做,都会要扣工资的。 我们园也有辆校车接送孩子,我也跟过几次,那位听说是园长亲戚的司机师傅总会在我清点孩子下车时叮嘱我:“小姑娘仔细些哦!不然我们大家都得玩完!” 我也总会感激的答应着:“唉!!”那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人也会回头冲我笑笑,感觉笑里还有点暧昧的意思。弄得我忙低头。 果然不出徐丹所料,我在介绍完肖青,并说以后肖青肖老师将和自己一起给大家上课,给大家做游戏、讲故事啦!好不好呀?我记得徐丹那天也是这样问他们的。孩子们也是像那天一样回答说好! 然而随后就有小朋友问我说:“那丹丹老师呢?丹丹老师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了?所以才不愿意给我们上课、陪我们玩了?”我当然是摇摇头说你们这么可爱,没人会不喜欢你们的!还编了个善意的谎言,说丹丹老师是自己从二中班借过来给他们上课、讲故事的。既然是借来的,就一定要还回去的,因为二中班的哥哥姐姐也要丹丹老师给他们上课、讲故事呀!所以我们一定要记住借来的老师要还回去的,借来的任何东西都是要还回去的,因为人家也需要哦,借给你是因为信任你,也是因为你一时更需要,知道吗?现在我们有了青青老师给我们上课、讲故事了,自然要把丹丹老师还给哥哥姐姐的,你们说对吗? 孩子们都异口同声回答我: “对!!!” “好!那我们现在就用我们的小手鼓鼓掌,欢迎青青老师给我们讲个故事吧!”就这样让孩子的注意力从徐丹那里转移到了肖青身上,也讲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借来的东西是需要还回去的,不能占为己有。 肖青后来在空隙时候悄悄说她原以为我的分数是因为我是新来的,又长得如花似玉、美若天仙的,家长们一时新鲜才打我的数,可今日一见,真是惭愧之至!说罢她就笑了。 我白她一眼,说她一来就取笑我,不理她了!随后又说这是徐丹预料到了情况,是她要我们有所准备的,真正厉害的是她。肖青还要说什么。我却跟孩子们交流去了,我想她可能又要问昨晚的事吧? 中午刚吃过饭,手机就响了一下,是信息,小爹来的。本来心里一阵欢喜的,因为自己心里也在惦记着他,不知他现在到哪儿啦?路上安全如何?觉得还蛮心有灵犀的!但打开看时,却与以往有些不同,称呼不再是姑奶奶,而是以前的玫梅。而且越往下看,就越让我心寒。 这条信息其实是一封分手信:“玫梅!我出差去云南了,大概要去半个月吧?本来我们主管让我昨晚就动身走的,但我还是多留了一晚。你说分手就分手吧,反正分手以后我还是你的哥哥,仍旧可以照顾你的。其实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的,因为哥实在配不上你。哥跟你在一起有时真的感觉自己在做梦!谢谢你给了哥这样一段美好的时光和记忆,也完成了哥十年的愿望!哥会永远珍藏这段对哥来说是哥这一生中最快乐!最幸福……!!” 我实在看不去下了,心中满是愤怒和伤心。手机被我重重的摔在床上,随即它自己又弹跳到地上。我看着这才后悔不该拿自己的手机出气,虽然这也是他给的,但给了我,不就是我的了吗?而且我还要用哪!所以忙又从地上捡起来,还爱惜的在身上擦了擦,并点了点看摔坏了没有。还好只是关了机,打开后,各种功能依然完好无损,这才把心放下去。 可之后心中又愤愤不平,继而咬牙切齿起来,想拨过去狠狠的骂他一顿,最好骂得他狗血淋头、抬不起头来才好。但又一想还是算了,他在外面跑,这样骂他,很不吉利的。而且我觉得他可能又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心说:“好啊!既然你要玩,我就陪你玩好了,看谁先妥协,看谁离不开谁?”这样想着心里真的没有此前那般的沉重和伤心了。也许是觉得他又在跟自己玩着欲擒故纵的游戏,也或者是觉得他也说要放弃和分手的,不再坚持了,那就不全是我的过错、我的责任所造成的吧?我没有打电话去骂他,也没有回复他什么,我不想再违心的说一些气话,气他,也气自己,因为我仍旧爱他。但我不会因为爱他而放下自尊和面子去承认错误的,至少现在不会。何况他也有错,谁让他也不说要出差,就一味的让我跟他回去,还一上来就那样呢? 下午两三点钟时,他又发来一条信息,说他到了,又说钱和卡他给了徐丹了,并申明都是我自己的。总之罗里罗嗦的,也真的做出了分手的样子。于是我又没有回他,没想到这次他见我没回,就立即打来了,声音还蛮着急和责怪的:“死丫头,干嘛不回我信息?吓我一大跳,你爸妈可是把你交给我了,你要个小闪失,我都活不成了我。” 我听这话,就冷笑一声,说:“笑话!你今天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会殉情哪?告诉你吧!其实我早就不想跟你玩了,只是那天你说了我不过是一时新鲜,所以才不好自己主动提出来的,因此正好抓住昨天的机会向你挑明了,让你以后别来缠着我、烦我了,更别再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了!”我又给了本来就自卑的他重重一击。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刺伤他,仿佛不这样说自己就感觉下不了台,就没了自尊和面子似的。其实我说韩冰像刺猬,而自己现在这样又何尝不是长着尖尖硬硬的刺,在刺着自己所爱的人,也刺着自己的心呢? 我不知道他此刻的感受是什么,只是听到他深深沉沉的,感觉像压了座大山一样的叹了口气,沉重的说:“我明白的,我不会再对你有非分之想,只做你的哥哥已经足已。那就这样吧!我还得赶到客户那里去呢。你要注意安全,万事小心啊!吃穿都别省着,钱和卡我都交给你同事了,而且都是……。”他又重复起信息中的内容来。 于是我就烦透的‘啪’的一声挂了,心说:“刚才都那么说了,他还这么的罗里罗嗦,真够贱的。” 在之后的日子里,他依然像往常出差在外一样,每一两天都会给我打来一次电话,却不一定要我说话,但一定要我接。若不接的话,它会一直响下去的。 有时我不想听他罗里罗嗦的,总是千篇一律的那些话,便挂掉它。可不出一分钟又会响的,恐怕只有关机才暂时不会响了,但我不想让他着急。这十多天我们没有视频过,他也没有提过,可能觉得提了也是白提,我也不会答应他吧?因为我接他电话时,要么不说话,若要说也是硬梆梆的。 那天中午他短信告诉说让我去收发室取个东西,但他没有说明是什么东西。 我心说:“这鬼东西又在搞什么鬼名堂?”但我还是去了,果然收发室的王老师给了我两个包裹,说是快递员刚刚才送来。我拿着它们回到寝室,拆开看时,一个里面是一条纯白色的丝绸连衣裙,无袖的,也是独肩的,只有一边肩上的根窄窄的带子挂着的那种。其实那天在网上一看就喜欢就想买下来的,可就是觉得太贵了,八百多块呢!在网上跟卖家还了半天价,她也要七百五十。而我最高价是七百。结果我们就谈崩了,最后她还打出了“没有公主的身家,就别扮公主的范儿来”的字眼来。气死我了,我也再也没逛过她的商铺,当然也没给她什么差评,毕竟大家都不容易,但不知道她是不是把我当成那种闲得无聊,便找人聊聊天的那种人? 没想到死小爹又买来了,都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喜欢上了这条裙子,还买来了呢?也许我们两个真的有点什么心里相通吧?! 我提着它高兴的在身前比试着,真是越看越喜欢,恨不得现在就穿上,可现在已是中午了,而且上午跟小朋友做游戏出了一身臭汗。还是忍耐一下,明天再穿吧!我本来只是自己心里高兴,所以就提着裙子在身前比试了一阵。?而像我一样在寝室轮休几个,可能还以为我在炫耀呢!因为中午孩子们都要午睡的,这时就一个老师在那守着就可以了!我在那值班时,就画我的草图,有时画着画着就趴在那儿睡着了,有时甚至连孩子们都醒了,自己这个老师都没醒,还要他们来叫醒我哪! 所以李丰英和杨果两个就笑嘻嘻望着我,随后两个人挤了个眼色,便一股劲儿坐起来。 我瞄见忙把裙子收成一团放进盒里,迅速的盖上盖压到屁股底下。 但她们俩见我这样,几乎更有玩劲了,一齐冲过来,把我推倒从屁股底下拿出盒子,就打开拿出裙子。两个人抢着在自己身上比试起来,又说真漂亮,又问哪买的、多少钱等等。甚至杨果还故意说这是裙子,还是婚纱啊?!随即她们俩便笑不可支了。 我被气得脸红不已,忙从她们那儿夺过裙子,白着眼凶她们。 这时对面的徐丹可能实在听不下去了,也看不下去了吧?于是爬起来,她起来后还忿忿看了我们几个一眼。 她们俩这才止住笑,看着她走出门去,又听她把门甩得很响。她们俩又关心起那晚的事来,都问:“那天晚上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一回事,怎么还打起来啦?而且徐丹都还离开你们小一班了,又回到她们原来的二中班去了!”她们俩说着,感觉还有点为她可惜和叫屈的。 我也撅起嘴挺委屈的说道:“是她自己要走的,我又没赶她走,而且她还出手,出手打人呢!”我以为徐丹跟她们说过这事,因为毕竟是我先出口伤人的在先。但见她们俩都目瞪口呆的望着我:“啊!!她先打你?为什么呀?”她们问着,好像从没听说似的。她们俩的这种表情,好像并不是故意装出来的。 我有些惊奇:“怎么那晚她没跟你们说啊?!” “没有,你走后,她就趴到床上伤心的哭了,我们问她,她也没说什么。”丰英说。 “可不是吗?那晚估计澡都没洗就睡下了。”杨果接口说道,还望了一眼旁边的丰英,让她佐证似的。 我有些震惊和后悔,更后悔今天不该说出这事来,不光因为这两个家伙难缠,还觉得这事好像不应该我自己先说出来吧?像是告状一样。 果然她们俩立即便刨根问底起来。 我当然也是闪烁其词,说:“其实也没什么,就说了几句玩笑话,结果我们两个就都有些认真了,最后便打起来,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吗?就这么回事。” “你就糊弄我们吧,开玩笑?开玩笑能让你们俩打成那个样子吗?拉都拉不开,感觉你们俩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丰英板着脸说。 李丰英只是有些抱怨,而最鬼的杨果,不知时候在身上拿走了裙子,提在手里得意的说:“瞧,你的宝贝“婚纱”哟!快说,说了我就还给你,不说嘛,哼哼!”她威胁着,并提着它跑开了。 我立即紧张起来,忙去追,并叫着:“你给我,七八百哪!” “哟!对我们来说是挺贵的嘛!那你快告诉我们,那天到底你跟丹丹怎么啦?若不说我就对你的宝贝不客气了!”她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扯起裙子来。 吓得我一把夺过来,并埋怨的说:“人家刚买的,还没穿过哪!”我说着还很不高兴白了她一眼,在手里很宝贝似的叠着裙子,又放进盒子里盖上盖。这才对她们说:“其实吧,那天我跟她真的只是像平常一样开玩笑,可能我那天因为跟那位吵架,所以心情不太好吧?而她的话又有点过分,因此话不投机我们就吵起来了。她可能说什么我很在意的话。我当时也是气糊涂了,就说了她跟那男的的事,说她做了人家的小三,就差没帮他生孩子了,可我还没说完,她就一巴掌打在我脸上。从小到大我爸妈都没舍得打我一下的!”我十分委屈的说着。 而她们两个却很不为然,甚至有些责怪我:“你丫头片子,真是不知深浅,人家最伤心就是这事,你还提?我看是你活该!”杨果说这话时便重重的白了我一眼。 丰英也叹口气说:“是啊!就在你来之前一个月吧?人家还为那男的流过一次产呢!十天没上班,又不敢回家让父母知道,怕他们找那男的闹出什么事来,她父母就在萱城那边做小生意。” 我听着这些,突然觉得自己犯了特大的错误,心里也特后悔,觉得被打可能也真是活该的吧?所以此后我便不再委屈自己被她打了,而是自己对她有一种负罪感了,还总想着去跟她道个歉、解释解释自己并不知道这回事。的确,我真的是不知道,她们几个对这事却从没提起过,可能因为这是徐丹最为伤心的事吧?所以才谁都不愿提起吧?而我那天却误打误撞的骂她这事。这样她能不恨我、打我吗?甚至还离开了我们班,可能她还以为我知道这事,故意在她伤口上撒盐呢?难道我每次看到她。她本来跟别人说笑着,当看见我来了,那脸就立即拉长,并走开。所以我的道歉和解释根本无从谈起。 都怪那个最最该死,也最最可恶的小爹!可我为什么越来越想他,越来越想跟他和好了呢?那天还有一个包裹里面却是一整只烤鸡,但她们俩没发现,所以我也没有刻意的给她们几个吃,几乎就我一个人吃了,足足就着饭吃了两三天,只是有时候看到你碗里有会夹一块尝尝的。他买这么多可能是让我请客吧?他之前不经常这么傻吗? 但我却比他吝啬,我想你买给我吃的,就得我一个人吃。而且你的整个人都是我的,所以我干吗要和别人分享你给我买的美食呢? 第五十八章《裙子》 第五十八章 裙子 可是这一切几乎都已经成为过去和已经结束了。既然自己选择要结束,那为什么我仍旧这么不舍和遗憾呢?不,这几乎不是我们自己的选择,而是天意吧?不过还好他会一直是我的哥哥,可能我们注定是没有爱情上的缘分,但亲情上的缘分却源远流长吧?因为爱情并没有亲情的坚不可摧、持之以恒!所以人们说任何一段持久的爱情到最后都会转化为亲情的,我们只是斩断了爱情,而直奔亲情罢了。我乱七八糟的想着,直到听见玉倩很不耐烦大喊了我一声。我才猛的回过神来。 “走了,要上班啦!叫你半天都没反应。”玉倩埋怨着。 我这才抱歉的冲她微微一笑,并挎上她胳膊往外面走。路过收银台才想到还没付帐,忙掏出十块钱,要递过去。 但玉倩却说付过了!我又要把钱递给她。 她就板起脸说:“才五块钱,也要搞aa制?真是做作!”说罢她就笑着跳走了。 我本心里烦着,不想开玩笑的,可既然她这样,我肯定得追一追,别让人家扫兴的。我也明白她其实是看我闷闷不乐,想逗逗我,让我开心起来的。 但我们俩只追了几步,就听见徐丹在喊,她正从隔壁那间出来:“玉倩!刚才某某人的男朋友让我转告某某人,他今天上午就去云南出差了,大概半个月左右才回来,还让我把这张卡和这一千块钱交给她,你帮我转交给某某人吧。”徐丹说着就把钱和卡拿在手里,手抬着,让玉倩过去拿,还瞪着眼瞟了我一下。 我听到她称呼我为某某人时就自顾自的往前走,不过没有走得太快,因为耳朵在听,心里还琢磨着:“难道他昨晚非让我回去吃鸡肉,他又不早说,早说了我跟他别扭一会儿,就会跟他回去的。其实我已经快一周没回他那儿哪,也没和他一起吃饭了,这些天来他晚上都在加班,有时下班后会过来看我一眼,有时下班太晚不来的,但第二天早上他总会像今天这样带着早餐过来的。 玉倩听她这样称呼我,就好笑,说:“你说话真有意思,某某人,呵呵呵!” 但徐丹却恶劣的白了她一眼。 她立即止住笑声,将我们俩各自望了望,抱怨道:“这某某人就在这儿,还某某人的。你就叫一声白玫梅又怎么啦?还有你,你走那么快干嘛?”这话她是冲我说的。“你们俩打算就这么一直不说话啊?一直这么某某人的叫啊?等会儿上班了,也这么叫啊?我看你们俩都有些毛病。”说完玉倩就撒气的走了。 但徐丹却‘哎’了一声,向她递递手里的东西,又瞧瞧我。 玉倩停了停看看我。 我便别过脸去,要继续走的样子,但随后又快速的走过去拿过她手里的东西就走。 但却听到她爱说不说的说道:“对了,我已经不在小一班了,你们小一班今天会有个新老师过来的,你跟她好好配合吧。” 我听着微微的怔了一下。 随即她又说:“还有孩子们会很好奇的,可能会追问的,所以你跟那个老师要有个准备噢!”说完她就放开抱在胸前的双手,一副傲慢的样子走了。 我听着只答应一声‘哦’。我想问她为什么要走?但这样显然太明知故问了。想问她去哪?看她那样子,估计也没什么好话回答我,反正会在这个幼儿园里,这十几个班里吧?她总不会为这事而辞职离开这个幼儿园吧?不过她也太小心眼了吧,是她打了我,她还这样。哎,可能正是因为她出手打了我,人家觉得尴尬、不好意思,才主动离开吧? 我想着心里又咬牙切齿的恨起那该死的小爹了,心想:“真正最最该该死死的!真是我的克星!害得我的最要好的同事都离我而去了。可我这心里怎么还在想他呢?想给他打电话,甚至想赶在他走之前跑去跟他见一面的。要出差,也不说一声,昨晚不说也就算了,刚才都不知道告诉人家一声,还要托别人来告诉我。哎,还是别去了,也别打什么电话让他过来了,刚才那种态度对他,现在一下子又打电话让他过来。这又算怎么回事呢?而且也快上班了,没空陪他了。 我望着手里的一千块钱和这张银行卡发了一会儿呆。当看见一辆摩托车驶进大门里,上面坐着三个人,可能是一家三口中,孩子夹在中间。这时我才惊醒似的把东西收起来,向对面走去。其实收起来也只是在手掌心里攥紧些而已,因为今天穿得又是连衣裙,是没有口袋的。玉倩和徐丹早已进去,没了踪影。我也用奔跑的速度进去了,在把卡和钱放好也锁好后,就去了教室。 一会儿后,新的老师就如约而至,竟然是肖青!她一来就一副挑衅的目光看着我,还为徐丹打抱不平的讽刺我一番:“玫梅老师,你真是有本事啊!你来这还不到仨月就把丹丹老师又给挤到二中班去了啊!” “是她自己要走的,我也是刚才才知道的。”我委屈的说。由于现在还早。只有几个孩子来了,这几个就让他们玩积木和拼图等玩具就可以了,等八点以后都到齐了,才出去做早操,再吃早餐。若发现哪个孩子没请假,也没来的,老师必须打电话问明原因的。如果发现哪个老师一时忘了而没有这样做,都会要扣工资的。 我们园也有辆校车接送孩子,我也跟过几次,那位听说是园长亲戚的司机师傅总会在我清点孩子下车时叮嘱我:“小姑娘仔细些哦!不然我们大家都得玩完!” 我也总会感激的答应着:“唉!!”那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人也会回头冲我笑笑,感觉笑里还有点暧昧的意思。弄得我忙低头。 果然不出徐丹所料,我在介绍完肖青,并说以后肖青肖老师将和自己一起给大家上课,给大家做游戏、讲故事啦!好不好呀?我记得徐丹那天也是这样问他们的。孩子们也是像那天一样回答说好! 然而随后就有小朋友问我说:“那丹丹老师呢?丹丹老师是不是不喜欢我们了?所以才不愿意给我们上课、陪我们玩了?”我当然是摇摇头说你们这么可爱,没人会不喜欢你们的!还编了个善意的谎言,说丹丹老师是自己从二中班借过来给他们上课、讲故事的。既然是借来的,就一定要还回去的,因为二中班的哥哥姐姐也要丹丹老师给他们上课、讲故事呀!所以我们一定要记住借来的老师要还回去的,借来的任何东西都是要还回去的,因为人家也需要哦,借给你是因为信任你,也是因为你一时更需要,知道吗?现在我们有了青青老师给我们上课、讲故事了,自然要把丹丹老师还给哥哥姐姐的,你们说对吗? 孩子们都异口同声回答我: “对!!!” “好!那我们现在就用我们的小手鼓鼓掌,欢迎青青老师给我们讲个故事吧!”就这样让孩子的注意力从徐丹那里转移到了肖青身上,也讲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借来的东西是需要还回去的,不能占为己有。 肖青后来在空隙时候悄悄说她原以为我的分数是因为我是新来的,又长得如花似玉、美若天仙的,家长们一时新鲜才打我的数,可今日一见,真是惭愧之至!说罢她就笑了。 我白她一眼,说她一来就取笑我,不理她了!随后又说这是徐丹预料到了情况,是她要我们有所准备的,真正厉害的是她。肖青还要说什么。我却跟孩子们交流去了,我想她可能又要问昨晚的事吧? 中午刚吃过饭,手机就响了一下,是信息,小爹来的。本来心里一阵欢喜的,因为自己心里也在惦记着他,不知他现在到哪儿啦?路上安全如何?觉得还蛮心有灵犀的!但打开看时,却与以往有些不同,称呼不再是姑奶奶,而是以前的玫梅。而且越往下看,就越让我心寒。 这条信息其实是一封分手信:“玫梅!我出差去云南了,大概要去半个月吧?本来我们主管让我昨晚就动身走的,但我还是多留了一晚。你说分手就分手吧,反正分手以后我还是你的哥哥,仍旧可以照顾你的。其实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的,因为哥实在配不上你。哥跟你在一起有时真的感觉自己在做梦!谢谢你给了哥这样一段美好的时光和记忆,也完成了哥十年的愿望!哥会永远珍藏这段对哥来说是哥这一生中最快乐!最幸福……!!” 我实在看不去下了,心中满是愤怒和伤心。手机被我重重的摔在床上,随即它自己又弹跳到地上。我看着这才后悔不该拿自己的手机出气,虽然这也是他给的,但给了我,不就是我的了吗?而且我还要用哪!所以忙又从地上捡起来,还爱惜的在身上擦了擦,并点了点看摔坏了没有。还好只是关了机,打开后,各种功能依然完好无损,这才把心放下去。 可之后心中又愤愤不平,继而咬牙切齿起来,想拨过去狠狠的骂他一顿,最好骂得他狗血淋头、抬不起头来才好。但又一想还是算了,他在外面跑,这样骂他,很不吉利的。而且我觉得他可能又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心说:“好啊!既然你要玩,我就陪你玩好了,看谁先妥协,看谁离不开谁?”这样想着心里真的没有此前那般的沉重和伤心了。也许是觉得他又在跟自己玩着欲擒故纵的游戏,也或者是觉得他也说要放弃和分手的,不再坚持了,那就不全是我的过错、我的责任所造成的吧?我没有打电话去骂他,也没有回复他什么,我不想再违心的说一些气话,气他,也气自己,因为我仍旧爱他。但我不会因为爱他而放下自尊和面子去承认错误的,至少现在不会。何况他也有错,谁让他也不说要出差,就一味的让我跟他回去,还一上来就那样呢? 下午两三点钟时,他又发来一条信息,说他到了,又说钱和卡他给了徐丹了,并申明都是我自己的。总之罗里罗嗦的,也真的做出了分手的样子。于是我又没有回他,没想到这次他见我没回,就立即打来了,声音还蛮着急和责怪的:“死丫头,干嘛不回我信息?吓我一大跳,你爸妈可是把你交给我了,你要个小闪失,我都活不成了我。” 我听这话,就冷笑一声,说:“笑话!你今天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会殉情哪?告诉你吧!其实我早就不想跟你玩了,只是那天你说了我不过是一时新鲜,所以才不好自己主动提出来的,因此正好抓住昨天的机会向你挑明了,让你以后别来缠着我、烦我了,更别再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了!”我又给了本来就自卑的他重重一击。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刺伤他,仿佛不这样说自己就感觉下不了台,就没了自尊和面子似的。其实我说韩冰像刺猬,而自己现在这样又何尝不是长着尖尖硬硬的刺,在刺着自己所爱的人,也刺着自己的心呢? 我不知道他此刻的感受是什么,只是听到他深深沉沉的,感觉像压了座大山一样的叹了口气,沉重的说:“我明白的,我不会再对你有非分之想,只做你的哥哥已经足已。那就这样吧!我还得赶到客户那里去呢。你要注意安全,万事小心啊!吃穿都别省着,钱和卡我都交给你同事了,而且都是……。”他又重复起信息中的内容来。 于是我就烦透的‘啪’的一声挂了,心说:“刚才都那么说了,他还这么的罗里罗嗦,真够贱的。” 在之后的日子里,他依然像往常出差在外一样,每一两天都会给我打来一次电话,却不一定要我说话,但一定要我接。若不接的话,它会一直响下去的。 有时我不想听他罗里罗嗦的,总是千篇一律的那些话,便挂掉它。可不出一分钟又会响的,恐怕只有关机才暂时不会响了,但我不想让他着急。这十多天我们没有视频过,他也没有提过,可能觉得提了也是白提,我也不会答应他吧?因为我接他电话时,要么不说话,若要说也是硬梆梆的。 那天中午他短信告诉说让我去收发室取个东西,但他没有说明是什么东西。 我心说:“这鬼东西又在搞什么鬼名堂?”但我还是去了,果然收发室的王老师给了我两个包裹,说是快递员刚刚才送来。我拿着它们回到寝室,拆开看时,一个里面是一条纯白色的丝绸连衣裙,无袖的,也是独肩的,只有一边肩上的根窄窄的带子挂着的那种。其实那天在网上一看就喜欢就想买下来的,可就是觉得太贵了,八百多块呢!在网上跟卖家还了半天价,她也要七百五十。而我最高价是七百。结果我们就谈崩了,最后她还打出了“没有公主的身家,就别扮公主的范儿来”的字眼来。气死我了,我也再也没逛过她的商铺,当然也没给她什么差评,毕竟大家都不容易,但不知道她是不是把我当成那种闲得无聊,便找人聊聊天的那种人? 没想到死小爹又买来了,都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喜欢上了这条裙子,还买来了呢?也许我们两个真的有点什么心里相通吧?! 我提着它高兴的在身前比试着,真是越看越喜欢,恨不得现在就穿上,可现在已是中午了,而且上午跟小朋友做游戏出了一身臭汗。还是忍耐一下,明天再穿吧!我本来只是自己心里高兴,所以就提着裙子在身前比试了一阵。?而像我一样在寝室轮休几个,可能还以为我在炫耀呢!因为中午孩子们都要午睡的,这时就一个老师在那守着就可以了!我在那值班时,就画我的草图,有时画着画着就趴在那儿睡着了,有时甚至连孩子们都醒了,自己这个老师都没醒,还要他们来叫醒我哪! 所以李丰英和杨果两个就笑嘻嘻望着我,随后两个人挤了个眼色,便一股劲儿坐起来。 我瞄见忙把裙子收成一团放进盒里,迅速的盖上盖压到屁股底下。 但她们俩见我这样,几乎更有玩劲了,一齐冲过来,把我推倒从屁股底下拿出盒子,就打开拿出裙子。两个人抢着在自己身上比试起来,又说真漂亮,又问哪买的、多少钱等等。甚至杨果还故意说这是裙子,还是婚纱啊?!随即她们俩便笑不可支了。 我被气得脸红不已,忙从她们那儿夺过裙子,白着眼凶她们。 这时对面的徐丹可能实在听不下去了,也看不下去了吧?于是爬起来,她起来后还忿忿看了我们几个一眼。 她们俩这才止住笑,看着她走出门去,又听她把门甩得很响。她们俩又关心起那晚的事来,都问:“那天晚上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一回事,怎么还打起来啦?而且徐丹都还离开你们小一班了,又回到她们原来的二中班去了!”她们俩说着,感觉还有点为她可惜和叫屈的。 我也撅起嘴挺委屈的说道:“是她自己要走的,我又没赶她走,而且她还出手,出手打人呢!”我以为徐丹跟她们说过这事,因为毕竟是我先出口伤人的在先。但见她们俩都目瞪口呆的望着我:“啊!!她先打你?为什么呀?”她们问着,好像从没听说似的。她们俩的这种表情,好像并不是故意装出来的。 我有些惊奇:“怎么那晚她没跟你们说啊?!” “没有,你走后,她就趴到床上伤心的哭了,我们问她,她也没说什么。”丰英说。 “可不是吗?那晚估计澡都没洗就睡下了。”杨果接口说道,还望了一眼旁边的丰英,让她佐证似的。 我有些震惊和后悔,更后悔今天不该说出这事来,不光因为这两个家伙难缠,还觉得这事好像不应该我自己先说出来吧?像是告状一样。 果然她们俩立即便刨根问底起来。 我当然也是闪烁其词,说:“其实也没什么,就说了几句玩笑话,结果我们两个就都有些认真了,最后便打起来,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吗?就这么回事。” “你就糊弄我们吧,开玩笑?开玩笑能让你们俩打成那个样子吗?拉都拉不开,感觉你们俩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丰英板着脸说。 李丰英只是有些抱怨,而最鬼的杨果,不知时候在身上拿走了裙子,提在手里得意的说:“瞧,你的宝贝“婚纱”哟!快说,说了我就还给你,不说嘛,哼哼!”她威胁着,并提着它跑开了。 我立即紧张起来,忙去追,并叫着:“你给我,七八百哪!” “哟!对我们来说是挺贵的嘛!那你快告诉我们,那天到底你跟丹丹怎么啦?若不说我就对你的宝贝不客气了!”她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扯起裙子来。 吓得我一把夺过来,并埋怨的说:“人家刚买的,还没穿过哪!”我说着还很不高兴白了她一眼,在手里很宝贝似的叠着裙子,又放进盒子里盖上盖。这才对她们说:“其实吧,那天我跟她真的只是像平常一样开玩笑,可能我那天因为跟那位吵架,所以心情不太好吧?而她的话又有点过分,因此话不投机我们就吵起来了。她可能说什么我很在意的话。我当时也是气糊涂了,就说了她跟那男的的事,说她做了人家的小三,就差没帮他生孩子了,可我还没说完,她就一巴掌打在我脸上。从小到大我爸妈都没舍得打我一下的!”我十分委屈的说着。 而她们两个却很不为然,甚至有些责怪我:“你丫头片子,真是不知深浅,人家最伤心就是这事,你还提?我看是你活该!”杨果说这话时便重重的白了我一眼。 丰英也叹口气说:“是啊!就在你来之前一个月吧?人家还为那男的流过一次产呢!十天没上班,又不敢回家让父母知道,怕他们找那男的闹出什么事来,她父母就在萱城那边做小生意。” 我听着这些,突然觉得自己犯了特大的错误,心里也特后悔,觉得被打可能也真是活该的吧?所以此后我便不再委屈自己被她打了,而是自己对她有一种负罪感了,还总想着去跟她道个歉、解释解释自己并不知道这回事。的确,我真的是不知道,她们几个对这事却从没提起过,可能因为这是徐丹最为伤心的事吧?所以才谁都不愿提起吧?而我那天却误打误撞的骂她这事。这样她能不恨我、打我吗?甚至还离开了我们班,可能她还以为我知道这事,故意在她伤口上撒盐呢?难道我每次看到她。她本来跟别人说笑着,当看见我来了,那脸就立即拉长,并走开。所以我的道歉和解释根本无从谈起。 都怪那个最最该死,也最最可恶的小爹!可我为什么越来越想他,越来越想跟他和好了呢?那天还有一个包裹里面却是一整只烤鸡,但她们俩没发现,所以我也没有刻意的给她们几个吃,几乎就我一个人吃了,足足就着饭吃了两三天,只是有时候看到你碗里有会夹一块尝尝的。他买这么多可能是让我请客吧?他之前不经常这么傻吗? 但我却比他吝啬,我想你买给我吃的,就得我一个人吃。而且你的整个人都是我的,所以我干吗要和别人分享你给我买的美食呢? 第五十九章《回来》 第五十九章 回来 此后的某一天里,我有一条牛仔短裤找不到了,便想一定是在他那儿换的,没拿来,就想去拿来。其实我自己都明白,自己并不是要去拿什么牛仔短裤的,这仅仅是给自己找个回他那儿看看的借口。那天又正好是星期天,所以想去就去了。 可到了那屋里看了看,感觉他这次走得比以往几次都要匆忙。茶几没擦,上面还有一些饼干灰粒和一小张包装纸。沙发上的被子也没叠,依旧像起床时那样乱乱的堆在那儿,更没像那次一样用报纸盖着,所以满是灰尘,估计回来后都不能再盖了。不过现在已经不要盖那么厚的被子了,早该换成薄的了。垃圾桶也没倒,而且垃圾桶里面好像还有个什么瓶子,像是个啤酒瓶。 忙走过去看仔细。果然是个啤酒瓶。怎么会有啤酒瓶,他不是都不喝酒了吗?还说为了当年那件事而戒的,连啤酒都不喝了。那就是他哪天带着什么朋友来过这里?但他好像只有大诚这么一个朋友,而且那几天他都在加班。莫非就是那晚有什么人来过?不,肯定没有,一定是这个没一点出息的,因为我跟他吵架,还说了那么多那么难听的话,甚至还提出了分手,所以自个儿在这借酒消愁呢。真正的这人这么怎么没出息哪?这点事也值得他借酒消愁? 想着我眼泪就下来了,可能我自己说着,不觉得有什么,可在他听来呢?何况他自卑,总觉得配不上我,当然别人也这么认为。我忽然觉得自己不能离开他,离开他等于毁了他。他本来已经放弃了,不再抱希望了。是我又给了他希望,可我又亲手扼杀了他的希望。不,我不能做这样一个“杀手”的。 我蹲在那里拿起那个瓶子呆呆的望着它,视线是模糊的。心里很想听听他的声音,还想告诉他自己是爱他的,永远不会离开他的,也不会跟他分手的。我甚至还想起了他的拥抱和他的吻。既而又后悔那天不该那么对他,害得他戒了几年的酒,又喝上了。虽然那酒是啤酒,但也足以看出他那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了。其实现在想想自己那天也确实有点无理取闹吧?他不过就是顺路搭了一下一个女同事,还是他们上司的老婆,我就那样,之后还打了他,又说那些狠话,甚至还提到了分手什么的。其实我脑子当时也是被气糊涂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他也是,又不说他第二天要去出差,只一味的让我回来吃鸡肉,最后甚至当着别人的面那样。叫我怎么办嘛? 想到这我又不由得埋怨起他来了。唉,还是没打了,等会儿又不知道哪句话中不中听或是顺不顺气,别又跟他吵起来了。还是等他回来后,好好跟他说说好话、撒撒娇好了,保管他消气!这垃圾也该倒掉了,这屋子也要打扫一下的。 想着便很随意的抬头望了望这间不太整洁的屋子,边站起身来,可望着望着就有些恼怒起来了,觉得他这人也太没出息、太过脆弱了吧?就这么一点事便把自己住的窝弄成这样,也不收拾一下,真正的跟个女人似的,甚至比有的女人还脆弱,还经不起打击、挫折,还弱不禁风的。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又哪一点吸引我呢?哎,还不知道厨房里是一片什么狼藉呢? 想到这就向厨房走去。果然,灶台上,本来雪白的瓷砖被他弄得脏兮兮的,上面还掉了几根长短不一的粉条,早就干了硬了,拔都拔不掉。那锅里更是有点惨不忍睹,那天连做炒粉的锅都没洗过,又都十几天了,所以生了一层厚厚的黄锈,估计用那种铁丝擦,一时半会都难以完全擦掉。厨房里的垃圾框也是满满当当的。厕所也很脏,甚至里面的塑胶桶里还泡着他那天换下来的衣服和裤子。 看着以上这些我简直有点恼羞成怒了我,真不知道那晚他究竟都在干什么?连自己换下来的衣服都不洗。不就失恋那么点事吗,而且我又不是跟他说真的。就算是真的,他也没必要把自己的生活搞成这副模样吧?难怪他以前找不到女朋友,就这个样子、这点心胸,那个女孩见了不会吓跑呢?他倒好,还说是在等我,等我长大!真是好笑。 我决定不帮他收拾了,等他回来自己收拾吧,弄成这样,让我来帮他收拾,没门!就当我没回来过吧。我这样想着,便气愤的走出来了。径直来到衣柜边找自己的东西去了。果然那条牛仔短裤在里面挂着,忙拿出来,还看见了那条被撑破了的裙子。想着反正这也没什么用处了,就拿去作裁剪的布料好了,这总比报纸好吧?!本想就将两件东西塞进挎包里的,省得手里再拿个什么的。但那裙子因为是柔软的,用手捏拢捏拢,倒还可以勉强能塞进去,可那硬硬的牛仔裤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的,虽然它是那种超短裤,再者也没有空间了,裙子塞进去之后,就撑得拉不上拉链了。于是又只好找了个塑料袋来,把短裤放在里面,裙子也从包里抽出来放到袋里,随后打了个深结,便用手指钩着,另一只手拉了一下挎包的带子,拿起刚才一进来就扔在茶几上的钥匙就往门口走去。 真的,我一刻都不想呆在这个脏兮兮的屋子里了,可脑海里又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在这屋子里所发生的一切,还是忍不住回畔一下,因为我的初恋应该说是到了这里以后才正式开始的。他曾在这里对我海誓山盟过!我也对他誓言旦旦过!我心里依然在想着他。我相信他心里也依然装着我的,何况他说他已经等了我十年了,总不会这么快就烦了吧?然而我们为什么都那么轻易而轻率的说出“分手”字眼来呢?也许初恋就是这样没有结果的吧?若想开花结果是需要很多考验的,而我们第一个考验都经不起。 想着我已经走出了楼里,在小区操场上,正往门口走。他那辆摩托车依然放在原来的位子上。我猜想那后备箱里,依然放着那个从垃圾箱里捡出来的餐盒,而且肯定还是那样,没洗过的。我想着便鄙视的走过去。 三天后,他来电话说他明天回来,晚上的火车。说完又说:“没事吧?没事我就挂喽,你自己小心点啊!” 但我却仍旧先于他挂断了。可挂断之后又后悔没有像以往那样嘱咐他一声“路上小心点啊!”当然他的声音也没有以往的兴奋,甚至还有些沮丧吧?但第二天我却渴望见到他,尽管一想到那天在他屋里的见闻就很呕心,甚至有点鄙视他这人的心胸,觉得他这人本来就不怎么样,心胸还这么狭隘。觉得放弃也没什么可惜的吧?可想起这两三个月来他给自己的感觉是那么快乐!那么幸福和美好!自己又那么不舍,那么不想放弃,那么想继续拥有那种感觉啊! 然而那一整天他都没有出现,也没有一个电话。 这让我的心越来越慌,越来越不安。我担心他的安危,担心他在路上出了什么事。于是在下班后,终于还是拨了他的电话。这还是吵架后,我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当听到他的声音后,我的心才放下去。他说他中午两点钟到的,便赶着去上班了,这会子正在房里打扫卫生呢。估计一时半会都搞不完,所以不能过去看我了,明早吧,明天早上一定过去,还给我带早……。 “谁要你来看我了?那天我就让你以后别过来了,别再来缠着我了,我也并不需要你的照顾。我打电话是看你死了没有,懂吗?”我气急败坏的说道,当听到他说他今晚不过来了,而且还是极其肯定的,我这火气就直往上蹿,嘴上也像竹筒倒豆子般的飞快的说着。说完就挂了,我心想这人的气性可真大,都半个多月过去了,他还在生气,还记仇呢!哎,真是个小男人啦! 我以为第二天早上他一定会来的,因为他昨晚说过他会过来的,还说会给我带早餐过来的,虽然我没有让他说完,但我想他会像以往那样给我带来的。于是她们几个约我一起去吃早餐,我说你们先去吧,我还不饿。可我在门口左等右等、左瞧右瞧,他都没有出现,直到上班他都没有,当然更不见什么早餐。我只能饿着去上班,和肖青一起带领三四十个孩子做起了早操。可做着做着,我的眼泪就忍不住的夺眶而出,我只好跟小朋友们说自己要上厕所了,让他们跟着肖青继续做。说完就朝厕所跑去,进了厕所便嚎啕大哭起来。为了不让来上厕所的人听见,我把水龙头拧得很大,水放得很大,也很响。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他真的要放弃我,就为了他那可怜的自卑,还是因为我那天说得那些气话,他就真的退缩了,选择放弃了吗? 不错,昨晚我还叫他不要过来的,可我从来都是说反话的。以前他总说我口是心非,应该反着来解释我的话,可现在他为什么这么听话,让他别来,他就真的不来了吗?他说他等了我十年,难道几个月时间,他就厌倦了我了吗?也不知哭了多久,我才用眼泪冲刷掉一些心中的苦闷,心里也随之稍稍开阔了一些。忙洗把脸,这才匆匆出去。 肖青已经带着孩子们在吃早餐了。看见我的瞬间,肖青眼神有些惊诧,随即又远远的扔给我两个包子,之后走过来递给我一盒牛奶,说是剩的。还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我一下,眼睛望着孩子们吃早餐,悄声对我说:“是他出差回来吧?今早上又没过来,所以你刚才伤心躲哪掉眼泪去了吧?眼睛红肿得像俩桃子似的啦!” 我自然是否认的:“哪有,我都说了,我去上厕所了,只是刚才走在路上不知什么东西掉进眼睛里去了,所以用手揉了几下,就把眼睛揉红了,还揉出了几滴眼泪呢!”其实在洗手间的镜子里我已经发现了自己的眼睛红肿了不少,所以早有准备。 肖青对我翻了下眼,脸拉得像面条似的,气气的把手抱在胸前,啐着嘴说:“你就编吧,别到时候把自己的幸福编没喽!昨晚我们都听见你打电话了,你还叫人家别过来的,今天人家真的不来了,你又在这伤心的哭鼻子,眼睛都哭成水蜜桃了,还编!你如果心里真的还在乎他的话,下午下了班之后,就主动回去,跟他说说甜言蜜语、撒撒娇什么的,兴许还能挽回他的心,因为你那天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你可别不承认,玉倩和丰英可都在场哪!”肖青白了我一眼,又放开手走开了。 我也气气的咬了一口包子,瞪着红肿的大眼睛,骄傲的说:“哼!我才不会回他那儿哪!我都说了,让他以后也不要过来了,现在自己又跑回去,那是啥意思?所以不可能!”我说得斩钉截铁。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吧你!那你刚才哭什么?”肖青这话像是在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第六十章《回去》 第六十章 回去 可是送走了最后一个孩子时,我想了想肖青的话,还是回去了,觉得如果我不主动些,那个自卑鬼是不会再过来的,仔细想想自己那天确实有些过分了吧?若他不来,我不去,那我们的心便会越来越远的,到最后可能就是悄无声息的玩完这一种结果了。可我还没玩够他这个没出息的癞蛤蟆呢!还想和他继续玩下去,玩他个一生一世,让他永世不得翻身才好呢!我开心的想着,我以为只要我主动一点,放下一点架子,我们便会立即和好如初的。 我还把一些过季不用穿的衣服拿出来,叠好放进旅行袋里,就提了过去。加上电脑还不算太轻哪!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告诉他,我依然把他那儿当成自己的家,所以把暂时不用的东西放到家里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啦!到小区里,我并没有看到他那辆摩托车,便知道他今晚又要加班的。于是一边往里走,一边嘀嘀咕咕抱怨着他们的老板:“出差刚回来就让人家加班,有没有一点体恤员工啊?员工也是人,又不是机器。” 进到屋里后,眼睛便四处望望,一面将旅行袋放下。果然打扫干净了,垃圾桶里光光的,没一点东西。沙发也擦干净了,上面的被子也换了,不过不是像我睡的床上和我寝室床上的那样薄被子。他这儿只是一床毛毯,叠成豆腐形状放在那儿,有点像部队里那种感觉吧?只是肯定没有他们叠得整齐、光滑的。其实我的也是他换的、洗的,而且连寝室里换下来的都是他拿回来洗的。我又去厨房看了看。果然一切都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是锅里,那原来最多黄锈的地方还有些,估计是实在擦不掉了。 我原以为他今晚会在家的,所以都没吃饭就提着东西过来了,心里还想着他看到我回来了是怎么一番惊喜的表情呢?!他肯定没有想到我会主动回来的,也肯定没有做我的饭。于是见我回来了,一定是忙着洗米,重新做,然后去买我最喜欢吃的菜。可我没有想到他今晚根本就不在家,害得我还得自己做饭吃,肯定也没什么菜,就几个鸡蛋的。我抱怨的想,便揭开电饭煲,里面和外面一样,都很干净的,估计洗了都还没用过。那天气得都没打开看看,也不知道他那晚吃没吃饭,如果空腹喝酒是更伤身体的!幸好只是一瓶啤酒。不过饭怕也是吃的,他那晚不是还给我炒了一餐盒鸡肉送去,总不会光给我做鸡肉吃,自己就不顺便做点吃的吗? 我又把饭锅盖上了,决定不自己煮了,煮一点浆锅底都不够浆呢,煮多了又吃不下那么多,何况又没什么菜的。还是到外头买点什么吃吃算了。又在墙上的小厨柜里瞄见那个饭盒。想着他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下班。下班以后肯定有点饿了吧?所以下楼吃点什么时,也给他带一份回来,最多等他回来后热一下就可以的,其实现在天气热了,只要不放到冰箱里,不热也没事的。虽然他可以现买的,而且家里也有饼干什么的,可我带回来的,那意义是不同的嘛!我知道我这次伤他不轻,要想再拽回他的心,得费一些心意才行。于是我从里面把餐盒拿出来,还在水龙头边冲了冲,随即拿着它来到房间里,挎上包和钥匙就出了门。 小区不远处的一间名为“特色小吃”的餐馆,在那我吃了一大碗馄饨。自己吃完以后,还要了一大碗倒进饭盒里,又夹了几根老板娘刚才端来给我吃的咸菜萝卜干放在上面,将盖子盖得很紧,因为里面有汤,怕它漏出来。还问老板娘要了个塑料袋,连同自己那个一起套着,装着餐盒,打两个深结,付了二十块钱就提着走了。 回到屋子里,便把袋子拿掉,整整齐齐的放在茶几上,还拿了一双筷子放在上面,想象着他大口大口的吃着的样子,就幸福的笑了!不知道他看见我回来了,还给他买来了宵夜,他会是怎样的意外和惊喜哪?我乱七八糟的想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反正与他有关。想了一会儿才去热水洗头洗澡、冼衣服,本以为今天不用自己做这些事的,可是还是要自己亲自来做!干完这些后,又把旅行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挂到衣柜里。依然只挂我这边,本来只有几件冬装的,可这一下几乎被挂满了。 弄完这些,才像以往那样坐在床上上网,现在我上网看得最多的便是t台走秀的视频,也发现有的竟然跟我的那些撞衫、一模一样的,心里有点兴奋,因为觉得那些大师都跟自己想的一样,这证明自己还有点水准的嘛!当然更多的还是惆怅,因为只能改了,再发给韩冰。最近跟小爹吵架,都没什么心情画,也没什么灵感,就没怎么画,竟没给她发一张。她那天来电话还有点怨言呢。但我只能听着,因为她早有预言的,而且我觉得我们只是吵架而已,谁都没有真分手的意思,两个人在一起哪有不吵架的呢?不但没告诉她,连小娟我都没说,也就玉倩她们几个知道这事。 我看着看着就打瞌睡了,也快十一点半了,平常这个时候我早就睡了,恐怕都睡着了。本想等他回来再睡的,可实在有些坚持不住了,而且明天还要上班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下班回来。于是关闭了电脑,又上了厕所,决定先睡一会儿,等他回来再起来。 正要躺下时,却听到门口有插钥匙的声音,随后门就被推开了。他进来看到我时很是惊讶,说:“玫梅!你……?!” “我怎么啦?自己回来了也不知道去看看人家去,我只好回来看你呀,老哥哥!”我撒娇的抱怨着,还卖萌似的捕闪着自己的大眼睛。 他只望了一下,脸就沉下去了,还拉得老长老长的,像个猪腰子似的。他换上拖鞋,才关上门,转身就厨房的方向走,并把钥匙扔在茶几上。 看他这样,我知道他那蛤蟆气还没消哪,我忙跑下床去,连拖鞋都没穿,就扑上去从后面一把将他抱住。 他只是无力的闭闭眼睛,并要挣开我的手,无力的说:“玫……玫梅,别……别这样好吗?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所以……。” 可我却将他抱得更紧了,脸还在他脖子上蹭了蹭,又把头放到他的肩上,娇滴滴的说:“哥,人家都知道那天说错了嘛!所以今晚才特地赶回来,向老哥哥你陪理道歉的!你干嘛还生气,还这样说哪?” “其实你没错,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把以前纯洁无瑕的兄妹之情给破坏了,使我们的感情变得复杂化,更不该对你有非分之想,还让你知道,而自己却如此的普通,甚至是不堪,我自己都觉得有些羞愧。”他说完从鼻孔里出发一声冷笑来,并扳开我的手,冷漠而无力的向厨房走去。 我就这样被他扳开了,让他逃走了,因为我感觉自己的心出奇的冷,他居然后悔我们这段感情,不该开始这段感情,不该让我知道他的心思!看来他是真的要放弃我们的爱情、放弃我啦!就为他那点可怜的自卑!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他选择这样轻易的放弃我、放弃这段爱情,那我一个人再坚持、坚守又有何用呢?想着眼泪就忍不住要出来了,但仍旧强忍住不让它出来,更不想让他看见。 于是正要转身向床上去时,却听见向厨房走去的他,在门口突然停下了沉重的脚步,缓缓的说:“这次没有给你带什么礼物的,因为那天邮寄给你了。哦,不过前天晚上在火车站买水时,看到这个,不知怎么的就多瞄了一眼,结果售货员非得让我买来不可,说什么名牌香水正减价促销的。给!”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包装得十分精致小巧的小盒子,上面还用彩带打了一个可爱的蝴蝶结。他并没有回头,就这么反手递着,好像都不愿意再看我。 我见他这样,心真的很疼!忙冲过去,气愤的抓过他手里的盒子,重重的摔在地上,那盒子在地上时还弹跳了一下。我不知道里面是不是玻璃瓶,如果是,肯定都破了,尽管有包装盒。我心想:“我,你都不要了,我还要你的礼物做什么,你把我白玫梅当什么啦?物质女,还是拜金女?”想着我恨不得把那只鸡都吐出来,甚至决定回去就把那白裙子剪破扔掉。想到这我便更愤怒了,于是又咆哮着说:“你把我当什么啦?谁稀罕你的破香水?更不稀罕你这狗屁男人,自己就一堆狗屎,还给脸不要脸的。你以为我真的是来这向你陪理道歉的啊?告诉你,我白玫梅的字典里就没有向别人陪理道歉的这字!我只不过是来拿以前放在这的衣服,因为我不会再来这,更不会再住这了!”喊着我的声音就有些哽咽了,但仍倔强的没有哭出来,随后忙去踏上拖鞋,拿起旅行袋就冲到衣柜前,像一些电视剧里那样,收拾起衣物准备离家出走似的。 他这才冲过来抢过我手里的袋子,啐着嘴说:“玫梅你想干什么呀?啊!?这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闹什么闹?明天不要上班啦?还是嫌我不够累?收拾东西也得明天早上再收拾吧!我好歹也是你哥哥,管你总还可以管吧,而且你爸妈还让我照顾你,你要不听我的话,我就把你送回去,省得你跟我吵架。”说着他就把我拉到床边,又扶我躺下,再盖上被子,又在蚊帐里面瞅了瞅,看看有没有蚊子。 但他自己却只点着蚊香,那盒子里是一整串蚊香灰,就像一串整蚊香一样。随后他才拉上蚊帐的拉链,走开去忙他自己的事,好像还弯腰捡起了那香水,估计里面的瓶子是很坚硬无比的,并不容易摔破的,就像我们之间的感情。 只是我忽然觉得或许他说得对,我们更适合做兄妹的,那样他永远会把我当作不懂事的小妹妹的,什么事都不会跟我计较和一般见识的。我也不会那么自私的想占据他的一切、占有他的一切吧?更不会在他前面显得那么的骄傲和优越的。但为什么我现在仍旧希望和他永远在一起,不仅仅只做他的小妹妹而已呢? 我渐渐失去了知觉,也不知道桌上那碗馄饨汤他看没看见,吃没吃?不过第二天醒来时,我早忘了,当然也没看到桌上有什么餐盒的。只是看见了那个旅行袋,便想起了昨晚的事,忙不高兴的爬起来,想上厕所,可厕所的门是关着的,估计他在里面。于是回去又打开柜子,不情不愿的弄起衣服来,因为觉得昨晚那么誓言旦旦的说着是来拿衣服的,可今天连样子都不做做,那多失面子啊! 不过还好,我只叠了一两件放进袋子里,他就出来了,看我又那样起来,显得有些无可耐何,甚至有一阵他就双手交叉着抱在胸前,一只脚还踮着玩,靠在门上,一副冷笑的表情望着我笑。 我装作没看见,只顾收着自己的衣服。“我看你能在那旁观多久?”我心说。 “喂,别演了,再演下去那上班就该迟到了,你又不是什么专业演员,演了也不逼真。”他阴阳怪气的说道,并放开手,像是要向厨房那边走,见我拿眼在凶他,又转回来,并走过来拿过我手里的衣服又挂回去,边说:“你这都是些过季的,暂时不用穿的衣服,全拿去你那里也没地方放啊!还是放哥这好一些吧?你要是实在想拿过去,那我哪周星期天没事帮你收拾好了,给你送去行了吧?”说着他又把袋子也拿进去了,只是放在上面那阁里。 我没有阻止他,只是有点不服气的看着。 他关着柜子时,见我仍没动,脸又拉长了,说:“还愣在这做什么?还不快点去。”说着又拉着我走,但感觉明显比以前要粗鲁一些。所以我中途甩掉了他的手。并白了他一眼。在走进厕所关上门时,故意将门摔得很响。估计他也只是无奈的摇摇头吧? 我们在外面吃的早餐,但从家里到吃早餐,再到幼儿园我都没有跟他说一句话。当然他的脸也始终是阴沉沉的。甚至下了摩托车,他都没有再嘱咐我什么,便调头走了。 我想,算了,既然这段感情如此弱不禁风,也许真的没有必要再坚持下去了,还不如留一份美好在彼此心里呢!可能他也是这么想的吧?可我怎能忘了在他怀里的感觉呢?可想起他现在的冷漠,我又心寒不已。也许我那次是彻底伤害他了,让他敬而远之?还是他只是在征服我这个女神的心呢?他不是常说我在他心里是天使、女神吗?一旦征服了,他便觉得毫无意思了吧?他能这样轻易的放弃我,我却不能。可见女人就是没出息、就是傻,又蠢又傻。我边走近教室,一边又胡思乱想着。 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滑进嘴巴里,这才知道自己那不争气的眼泪又出来了,忙又倔强的擦去,并发誓再不为他流一滴眼泪!可马上自己都产生了怀疑:“我能做到吗?做不到就别说大话!”显然我是做不到的,自己都没有信心的。 下班时他来电话说他晚上要加班,还罗嗦了些什么多买些东西吃,还有没有钱?其实那张卡他都给我了,密码也告诉我了。当然我也没去取过,那一千块还没花呢,不过现在花钱的确比刚来时要大手些了,一千元半个月也就两三百了,又好像并没买什么东西,不过上周星期天跟她们几个去了什么景区,逛了一天,包括门票在内也花了好几百块吧?随后他还说了点别的什么,好像又有点恢复之前的罗里罗嗦。 这让我有点心慰和轻松吧?感觉他的气正在慢慢的被爱所消散,他的心也在慢慢的淡化和遗忘那件事、那些话。其实我也知道他并不是有多在意我的那些气话,而是他觉得我说的都是事实吧?也或者仅仅是需要一个消化的过程吧?也可能他昨晚冷漠的拒绝我的拥抱,也只是做做样子,总得给自己留点尊严吧,总不能我说分手就分手,我说和好,他立马就招手回应我,或是也向我示好,总得推推嘛!要不然不成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狗了吗?即便是小狗也不会这么听话的吧? 挂上他的电话,我就自顾自的在那儿想着,都笑出声来了!也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又挺傻的,竟然为一个破男人的态度稍稍发生点改变而乐成这样。唉,真是无药可救!无药可救啊!!我这才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去寝室拿饭盒吃饭去。 第六十一章《和好如初》 第六十一章 和好如初 这些天里,他也一直在加班,只是下午下班时给我来个电话,告诉我而已。而他下了班之后也不会再过来,早上同样不会过来。似乎他就想这样来疏远我,继而把我甩掉。 我由伤心变为了愤怒。终于有一天,我爆发了,又将他骂得狗血淋头,还说:“我爸妈还让你照顾我呢,你就这么照顾我的吗?你对得起我爸妈的托付和信任吗?” 他原本只是静静的听我骂着、说着狠话,一声不吭,只听见那头有轻微呼吸声,证明他还在听,没挂。直到听我这话,他在那头又“我、我、我”了一阵,才委屈的解释说:“我这些天确实是在加班,我们厂是做风扇配件和空调配件等一些电子产品的。夏季到了,天气越来越热,所以厂里的定订也就越来越多嘛!我的姑奶奶呀!我现在每晚都是十二点或一点才下班呢!下了班还得回去洗澡洗衣服,第二天也得正常上班,而且我不是每天都给你打过电话吗,知道你好好的,你爸妈也没让我天天陪着你……?” “你……!你放屁!你混蛋!你无耻!”我真的很气急败坏的大骂道,骂完便重重的挂上了,同时伤心的哭起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哭?哭一个心里已经没有自己的男人值得吗?哭一个轻易便放弃掉自己的男人有何用呢?我想我是该将他从心里抹去了,是时候啦!人生该翻过这一页了!人生本来就遇人无数,又何苦去纠缠于一个不属于、不适合你的人呢?不属于你,终究不会是你的,再纠缠不休也不会是你的。何不放手去寻找真正属于自己,也适合自己的人呢?也放他去寻找他的缘分和幸福! 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决定的。并决定这周星期天就去他那儿,把放他那儿衣服等东西统统拿过来,并把钥匙和那张卡都一起还给他,还要让他算算这几个月来花了他多少钱好还给他。我自己算着也就是六七千块钱吧?包括办那证。就算一个月还他一千也几个月半年便也无帐一身轻了!这样想着心情真的是那种出奇的大好,感觉卸下了千斤重担一样,轻松不已!我想我终于能够走出这一步的、做出这个决定的!我想不就一个男人吗?难道我白玫梅真的离开这个破男人就活不成了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而且我会活得更好!更多姿多彩的! 然而第二天,也是下午下班的时候,他却提着东西来了,手里的东西看起来还有点重量。他似乎瘦了蛮多,脸色也之前差了一些。也不知是出差回来就是这样,还是这几天弄得。那天我好像都没关心过这些,所以也没注意这些。?我望着竟又不由自主的心疼起来,我似乎忘了,或许说是动摇了昨晚好不容易做出的决定。 他把东西递给我,抱歉而有点胆怯,怕我再骂他似的:“这……这是我今天中午趁休息时买的半只乌鸡,回来就炖了。炖了几个小时,一定都炖烂了。不过没是,那肉烂也烂在汤里,我把这炖的锅都……都给拿来了!”他说到这便不好意思的抓抓头,还笑笑,并把锅往地上放了一下,打开让我看了一下。 一股炖鸡肉那种清香便瞬间扑面而来。里面满满当当的,那鸡肉都没有剁碎,就那么一整半放进去的。上面是那种像乌云一样的颜色,渗在汤里。角落里还有几个八角和桂皮。 我接过看了看,问:“你呢?你吃了吗?” “没有,这是专门买来炖给你吃的,而且这乌鸡是专门给你们女人吃的,我吃不合适的。而且我今晚还得加班,我还没吃饭呢!您姑奶奶昨夜不……,哦!趁热吃!嘿嘿,其实凉了也没是,电饭煲都拿来了,你插一下电,热一下就可以了!” 我知道他又想提昨晚我骂他的事,但又怕我生气,所以忙改口。听他说这话,我这才记起昨晚的事和昨晚那个自己好不容易下的决定来,而此刻我只是不大高兴的皱皱眉头,仿佛只要他这样出现在我前面,我的心便又会毫无条件、毫无保留的接纳他,这似乎是一种本能了,令自己都无法抗拒和阻止的。我似乎也丧失了以往的骄傲和昨晚的急躁,而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我只是撅撅嘴:“那你是因为我昨天骂了你,你是怕我真告诉我爸妈说你不照顾我,怕他们怪你,所以你今天才特地过来了吧?要不然你也不会过来是吧?” “哦,当然不是!我这些几天真的是很忙,每天都一两点才下班,有时候回到家都忘了洗澡,就倒沙发上睡着了!不瞒你说那时候我真的是忘了自己还有个小妹妹要照顾了,因为我自己都忘了我自己了。”说着他笑了笑,又说:“那我走了啊!哦,对了,今天这乌鸡可别给她们几个吃了,挺贵了呢,六十块钱一斤哪!这也就一斤!你今天吃不完,明天热一热接着吃,反正你们幼儿园厨房有冰箱,也不会坏的。听说这东西大补,尤其对你们女人,不然这么贵我这铁公鸡也不会买的!好了,乖乖的啊!哥有一时间就来看你啊!”他像哄孩子一样说着,还疼爱的摸摸我的脸蛋儿,就像小时候那样,随后便往外退着,并转身走。可没走几步又侧过身来,突然想起似的说:“哦,差点忘了。没钱了吧,也没去取吧?给,哥这几天太忙了,都忘了,昨天才想起来,刚才又差点忘了,看来你哥我真的是有点老了,都健忘了!呵呵……!”他说笑着又走过来,手边在裤兜里掏出几百块钱递给我,嘴上还罗嗦着:“我现在这身上也就四五百块钱吧?这阵子忙得都没空去取,反正过几天也要发工资了,一起去算了,所以先就给你这些行吧?” 我忙望了望想找个什么东西把锅放下。刚才下班把一些教具放进办公室,他就跟进来了。 他看我想放下,又连忙接住,也望了望,想放到办公桌上,也觉得不妥,而且上面也满是东西,当然更不能放到别人的桌上,最后还是放在了地上,又嘱咐说:“等会儿能吃多少就倒多少,其余的等凉了放进冰箱里,下次烧热了再吃。记住这放到冰箱的东西一定要烧热了才能吃的,尤其是这种有动物油的。放到冰箱里以后都冷却了,吃了可对身体不好哦!”他罗嗦着。 我厌烦的白了他一眼。 他忙又抓抓头,憨憨的笑笑,觉得自己又让我烦了,又把钱递给我。 我没有接,望着他:“我还有几百,现在还不用的,而且我以前还有一个月留五百的那一千,都还没花哪!倒是你这么累的,一定要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才是,你好像这些几天都瘦了,脸色也不太好的,是不是真的很累?那你还去买什么乌鸡炖给我吃,还这么贵,你脑子进水了是不是?”我说着说着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口气,但随即又笑了,说:“我昨天也是看你……,看你这些天都没来过,还以为您老真打算永远不过来了,也不再理我这老欺负你的小妹妹了呢,所以这才……这才……。嘿嘿嘿!”我没好意思的笑笑,竟然也像他一样的抓起头来,又看了看地上的锅,忙蹲下打开它,又怕烫的在里面试了试,想拿到那个鸡腿,再扯下来给他的,但感觉很烫的,又不敢,随即看到了桌上的笔,忙拿下来,想借助它把鸡腿捞起一点。 他在边上看我这样,就说:“玫梅,你干什么呀?你要吃起码得拿双筷子吧?而且也不能在这吃啊!”他有些疑惑说着,并把钱又放进口袋里,也忙蹲下来要帮我弄似的。 我则边弄着,边漫不经心的说:“我是想把那最最不好吃的鸡腿扳下来给老哥哥您补补啊!谁让他又买的?上次那只我足足吃了两三天,这又买,还买这么贵。我怕我一个人独吞了消化不良了我!”我责备而调侃着。 他忙夺过我手里的圆珠笔,责怪说:“这笔能用来夹东西吃吗?有毒呢!而且你说你这么美丽动人的姑奶奶吃了这乌鸡都会消化不良,那我这癞蛤蟆吃了它还不得折我的寿啊?呵呵……!” “你!”见他这样,我又恼火的站起来,并拿眼瞪他,但心里却挺美的,还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他也站了起来,又有点拘束的抓抓头:“我……我。” “我什么我,又贫了是不是?都二十多天没来看人家了,现在一来就取笑人家。反正钱我现在还有的在花,先不要你的那些小钱,不过你还得帮我把这个拿去,那天干嘛把这个都给我,是不是真想跟我绝交啊?我倒是天天喊着跟你绝交,可从没做出过一件绝交的事来,你倒好不声不响就做出了一件来,难道我真的就那么令你讨厌吗?”我一边嘟起嘴抱怨着,一边用钥匙打开屉箱,拿出那张银行卡递给他,并说放他那儿好些吧? 他有些迟疑的接着,还想说点什么的,可看了我一眼后又咽下去了。估计我的脸色也如我的话一样有点不悦吧?所以他把卡揣进袋里,又掏出那几百块钱来,非要塞给我不可。说是那一千块就放那好了,先别花了,就花这些算了,等他哪天有时间了,就去银行将它存起来怎么样? “嗯。那我也还有几百元,够用啦!倒是你全给我了,你自己呢?” 他这才拿掉一张,还笑着说:“其实我身上还有几十块,而且这些天忙得要死,哪有时间去花什么钱哪,也就早上在路上买点什么早餐吃吃,晚上回来也在路上买点什么夜宵的,但有时太晚了,人家夜市都关门睡觉了!不过你放心你哥我是不会饿着的,每年这个时候都是最忙的,所以我早有准备,买了这么一大袋饼干放在家里呢!”他说着双手还有点夸张的比划了一下,随即又腼腆的笑笑。他伸手递着,见我没接,那脸就有点拉长了,又强行把钱放在我手里,嘴上蛮不高兴:“”姑奶奶!我还没吃饭哪!一会儿还得加班呢!”说着他就往外走。 我又追上去,扔给他两百说自己本来就还有几百的,拿他两百已经够给他面子的了,还说他打脸肿充胖子,本来自己身上就没什么钱了,还拿来给我。 他忙双手接住扔过去的两百块钱,囔囔说:“喂,干什么呀?干嘛扔啊?这可是人民币!我们的国家法定货币喔!你这样扔多不尊重哪!”他把钱塞进裤袋里,调侃着。 我看他这样也提高了嗓门:“喂!你到底走不走?不走还在这耍贫嘴,看姑奶奶我怎么……?”我说的时候故意擦着手。 他见此又像以前似的撒腿就逃。这才把他吓走。?看他这样,我这心里真是别提有多轻松、多高兴了!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危机终于过去了,也结束了!我们两个还是经得起考验的。今后也一定能够坚持下去,坚持一生一世的!望着他像个孩子一样蹦跳着跑出去,还三步一回头的看我一眼,从教室门口到大门口也就十多米的距离,他基本上是要么在回头,要么就退着在走。眼神也满是依依不舍的感觉,直到上了摩托车,走的时候还含情脉脉的望了我一眼,才被摩托车载走了。 我又何尝不是这种感觉呢?真想跟他走,让他抱抱我,重温一下在他怀里的那种心身都得到舒畅、愉悦的感觉。自己也趁机抱抱他,在他怀里撒撒娇,还想念他做的饭菜,想他能给我洗洗头和衣服。可此时他却那么忙,觉都睡不饱,却还要伺候我这姑奶奶,挨我这姑奶奶的骂。?看来我确实是姑奶奶!好像也只有姑奶奶才会有这种特权和这样的待遇,别说是炖这么贵的乌鸡,就是炖普通的鸡,恐怕也只有孕妇才有这种待遇吧?不然谁家现在又不逢年又不过节的,又没病没灾的,炖什么鸡吃?还工作忙忙的。现在就这般待遇,那以后我真怀了孕,他还不得让我顿顿都吃山珍海味、琼浆玉液不成?想着不觉脸又有些发烫了。?哎,我怎么又想这些了?真不害臊!我又骂着自己,这才转身回来弄这一锅子鸡汤。先揭开闻闻。由衷的发出一声惊叹:“真是香哪!!!” 只是这么一大锅又不知要吃到什么时候?他总是这样一弄就弄这么多,上次也一样,够我吃上几天的啦,像是懒人喂猪似的。我心里埋怨着,忙又盖上。这一大锅的,等会就这么一大锅的放进厨房的冰箱里吗?那做饭的老师肯定会感到奇怪,也会不高兴的。这大家的冰箱凭什么让你占这么多?肯定会这样嘀咕的。那天他邮寄来的那只烤鸡,我也是切碎用餐盒装着放到冰箱里去的,而且第一天也没放,到了第二天已经吃掉一半才趁厨房没人切了放进去,两个餐盒也就是两个餐盒,而且我还是两个叠起来的,所以不占地方,人家不会说什么,也不会不高兴。但如果把这么一个电饭煲放进去,人家嘴上可能不会说什么,可心里肯定是蛮不高兴的。?真是个饭桶!炖这么一大锅鸡汤,叫人家放都没地方放。还这么小气,都不让给别人吃,就连自己也不吃,专给我一个人吃。真是个特大的傻瓜!我在心里甜蜜的骂着,边把锅移到办公桌里边一些,别让谁来了没看见给拌倒了,那就可惜了几十钱不说,更可惜了小爹的一番心意与辛苦,自己都没舍得吃,还说什么他吃了会折寿,真是胡说八道。 我想着便去宿舍拿来碗筷,享用这从来没吃过的乌鸡肉和汤!一会儿便拿来了,还拿来汤勺。忙舀了一口汤倒进嘴里,细细品品。“哎呀!!琼浆玉液也不过如此了吧?!”我心里赞叹道,又扯了一块鸡肉。果然这鸡肉炖得够烂了,一扯就扯掉了一大块,露出光秃秃的骨头,而汤里的那面有的都没有肉了,只剩下光光的骨架,有的肉也没有完全掉下去,沾一点在上面。总之是烂得够可以的。那肉到了嘴里都不用嚼就碎了、化了,弄得一点嚼劲都没有。几十块钱的东西就被他这么炖出一锅汤来。也真有他的!没时间就别弄这些来,他应该知道我骂他,说他没照顾我并不是要吃什么的。 我吃着这软绵绵的鸡肉又埋怨起来,也有点责备自己昨晚骂了他,才害得他今中午都没休息,而是急急忙忙的搞出这么一锅鸡汤来给我吃,自己那么辛苦都不吃,还说什么他吃了会折寿,真是鬼话!他也不想想,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会折寿的话,那我一个人吃他这么辛苦做得这么一大锅鸡汤和鸡肉的,会怎么样呢?那我不是更折寿,更加死得早吗?不行,我要折寿了、早死了,也得让他陪着,谁让他对我这么好,买这么贵的东西给我吃,让我折寿呢?所以我不能把他留在人世间逍遥快活,更不能便宜了别的女孩,他是我的,生生世世都是!所以我得让他陪我一块儿吃,即便要折寿也得拉着他一起折! 我喝着这几乎香满整间办公室的鸡汤和都不用牙齿嚼的鸡肉,还好她们几个现在都在吃饭没人来办公室,不然看着这么一大锅的,肯定少不了要喝。那我怎么好拒绝呢??他也真是有点小气,还嘱咐我别让别人吃,当然他自己也一口都没吃吧?就拿来给我这个昨晚还将他往死里骂的姑奶奶吃!我想着鼻子不由得又一酸,眼睛竟然也有点发热,有点想流泪的感觉。?忙又骂着自己:“哭哭哭哭,你怎么就知道哭啊,你以为你白玫梅真是水做的啊?动不动就哭,别人看了会说你矫情,懂吗?” 我一面吃着喝着,一面胡思乱想着,又琢磨起该怎样能让他吃到?是给他送过去,还是留着等他哪天过来呢?刚才就想把那最不好吃的鸡腿扳下来给他的,结果被他几句话就给糊弄过去了,要不还是给他送去,今天是周五,周末。说不定他今晚不会要加那么久的班,老板也得体恤一下员工嘛,平时加班到深夜一两点也就算了,难道周末也不让早点下班吗?那谁给他干啊?光有加班费只怕也没人稀罕了,而且现在民工荒严重,又不是很难找工作。若他能早点下班,我们就可以在一起呆一会儿啦!真的我们已经二十多天,将近一个月没有在一起好好呆过了,真的挺想念他的怀抱,想让他好好抱,甚至还想念他嘴里的味道,想他那像蛇一样的舌头在嘴里缠来缠去,让我心跳加速的感觉!?我想着不知不觉又害羞起来,心说:“一个女孩子没事竟琢磨起这些,真是不知害臊。”不过今天是周末,他应该会早一点下班吧?不如我把这最不好吃的鸡腿给卸下来放进餐盒里,拿去给他吃吃,看他这样子,我这心里还真挺心疼的,而自己昨晚还那么凶的骂他来着,一想起这些心里就不是滋味了。 想着我忙把刚才弄到碗里的鸡肉和汤吃掉,在吃到最后一口时,就像是吃汤泡饭一样倒进嘴里去。然后把餐盒洗了洗,又觉得那汤似乎比那乌鸡肉更好吃,所以忙又去对面的饭店买了个圆形泡沫汤盒。我本来是想给钱买的,但老板娘看是我就说拿去好了,不要钱,就一个汤盒,还是泡沫的。我忙笑容可掬的说:“那就谢谢啦!以后都到您这儿来吃早餐!”?她也满脸堆笑的说:“好!欢迎!哈哈哈!”我也笑笑就拿着汤盒回来了。 回来后,刚放下,手机就响了。拿起来看时,却显示是“林业哥”三个字。心里不由得一阵兴奋,但仍骂道:“这刚见过面又打什么电话呀?那些天就像例行公事一样,每天给我来个电话的,算是完成了任务似的。这会儿又这样,真是一下子在冰点,一下子又在沸点。我这样想着,嘴上也是这样的语气:“又有何贵干,有何吩咐哪?刚见过,又打什么打,小心偷懒被你们老板看到了,扣你奖金,再扣你死癞蛤蟆的工资!那些天真像死了一样,怎么现在又活过来了?那你怎么不多死两天,让我耳朵也多清静两天啊?”我埋怨了一大堆他之前的冷漠。 他在电话那头,先是“呵呵”了一阵,随后才半真不假的说:“是啊!那些天里的确有种想死了算了的感觉,因为你白天鹅都不要我这死癞蛤蟆的照顾了,感觉生活都没有什么意思和意义了。直到昨晚你又骂我这癞蛤蟆没来照顾你,这才又活过来了呗!嘿嘿!” 我听着心里竟然挺感动和心疼的,但随即又有些恼怒,于是没好气的说:“谁要你照顾啦?而且动不动就说死死的,你觉得好听哪?亏你还是个堂堂男子汉呢!你若再这么没出息的话,我可真的不会再要你这死癞蛤蟆了啊!好了,没事就去上班吧!等会儿你们老板来了、看见了。说你偷懒,扣你加班费那就划不来,是吧?而且咱们还是一辈子的时间呢!”我向他表白似的说。 没想到这个没出息的却极不自信:“你还愿意跟我一辈子啊?”差点没把我气死,不过随即他也觉得这话问得太“二”了,又连忙改说:“哦,我还在吃饭呢!要六点半到七点才正式上班,怎么也得让人吃了饭才去加班吧?而且人家老板才不会跟我们这些个员工们一样晚上来公司加班,要在哪个女的那里加,还……。呵呵呵!我又胡说八道了,没办法你哥我就这德行,一高兴就有点得意忘形。其实我打电话就是想问你那乌鸡汤和肉好吃吗?炖得时间太长了,都炖烂了。我还以为这乌鸡也像老母?鸡那么难炖烂呢,所以从两点钟上班开始炖,一直炖到五点半下班回去才关掉火。本来看炖成那个样子都不好意思拿来给你吃了,准备自己消化算了的,再到街上买个什么烤鸡、炸鸡送来给你吃的,可尝了一口,觉得还可以吧?尤其那鸡汤还挺香了呢!那肉虽然有些烂了,但也还是吃得吧?所以这才敢拿来给您姑奶奶吃啊!而且听说这乌鸡吃了对你们女人挺有好处的,能养颜,还能预防和治疗……!” “好了,知道了!你别帮人家做广告了,做广告又没钱给你。”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随后又说:“还有事吗?没事我就挂了啊!” 没想到他的声音却有些着急:“别别别!先别挂好吗?我就想跟你说句话,其实也就三个字,但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其实不说你也明白的。” “我不明白,快说呀!”我有些迫不及待的催促道,因为我知道他要说的三个字是什么。刚开始我还蛮疑惑的,但想想我又忽然明白了,心中便泛起一股甜蜜的感觉来。真的,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那三个字,我也是女人,是女人就肯定都喜欢听那三个字的,我也不能免俗的。 “我……我……我……!” “喂,你倒是快点哪!”我很不耐烦的催促着。 “我我……我,哎,我……我……我说不出来,真的说不出来!其实不说你也应该明白的,也能看出来的。”他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还一再强调他不说我心里也是明白的。 气得我急躁的说:“我说我不明白,你没听见啊?你是聋子啊?快说!不说我就,我就不理你这臭癞蛤蟆啦!你信不信哪?” “知道了!哎!我怕了你啦,姑奶奶!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说这个干什么?”他小声嘀咕着,还以为我没听见。 我则在这边偷笑着,又说:“哪这么多废话,还不快说?” “我……我……我喜欢你,真的!”?我本来满心期待听到他说出那三个字来的,可我没想到他最后还是没把那三个字说出来,而是另外的六个字,还是结巴着说出来的。 我听着差点没被他气死,忙叫:“喂!这可是六个字,你会不会数数啊?六和三都分不清楚啦?” “我……,我实在说不出来,以后吧!以后当面对你说,而且这三个字,本来就应该当面说的,那样才显得更真情实意,像这样对着电话说多没诚意啊!是不是?好了,我现在要去上班了!你自己乖乖的啊!”他说完就挂了。 把我气得够呛,都想顺势把手上的手机给摔了,但还是没舍得,又爱惜的在身上擦擦,心里仍想着那死癞蛤蟆,有些埋怨:“干吗自己想说那三个字的,现在又不说了,让人家期待呢?真是坏透了!吊人家胃口似的。不行!我今晚非得让他说出来不可!以前让他说,他怎么都不肯,还说我别学得那么俗气。怎么今晚他自己也变得俗气了呢?是不是经历了那次的事之后,让他彻底看到了我的真心?还是因为和好初如的喜悦,让他心里一高兴,便一时心血来潮哪?但这个呆子还是没说出来,甚至还逃跑似的挂了,害得我空欢喜一场,真是可恶。不过我等会儿非得让他给我说出来不可,不然的话,我就,我就不让他睡觉!我想着自己都笑自己想得够离谱的。 第六十二章《丑九怪》 第六十二章 丑九怪 把手机放下后,便去锅里弄鸡了。那鸡果然炖得够烂的了,连鸡腿都只是轻轻一拿就拿下来了,还带了一大块鸡皮过来。 我一头用筷子夹着,一头用手扶着放到餐盒里。又一想如果只拿这个鸡腿过去,他肯定一点都不会吃的,也像那天吃板栗一样,看着我吃就够了!那我还拿去干什么?于是我又把剩下的全部鸡肉都夹到盒子里,这样我连逼带骗的,他可能还会应付的吃一些吧?只要他吃了,我的心意就算到了,心里也会感觉安慰一些吧?哦,对了,刚才都忘了问他今天是周末,是不是能早点下班呢? 都怪他又扯什么三个字,把我都弄乱了,更可气的是他扯了半天竟没说出来,真正的坏透顶了!不过他刚才说他们那的色老板晚上不会加班的。那我是不是可以把这鸡肉和鸡汤送到他们厂里去呢?顺便也去看看他工作的地方呀!他们那老板不是不在吗,那我去应该不会惹他不高兴,挨他的骂吧?如果他今晚能早点下班,我就在那儿等会儿,然后跟他一起回他那儿吧! 我想到这就兴奋起来了,忙舀了几勺汤倒到汤盒里,但又嫌这样太慢了。于是试了试内锅,看烫不烫,就好端出来倒,那多快呀?已经不算很烫了,但还是有点怕的在办公桌上拿了张废纸,包着拿出来,倒到桌上的汤盒里。倒满后,再淋了一些放在鸡肉上,这样那鸡肉等会就不会显得太干了。这才放下锅,把两个盒子盖上。本想就用锅底下那个袋子装起来的,可拿出来,发现这也太大吧,像个麻袋似的,只好又找来两个塑料袋,并套在一起,才将盒子放进去,当然汤盒放在上面,又打了两个结,便移到里面去一点。 这才觉得给他带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接下来就该洗头、洗澡和拾掇自己了。这加班肯定不止他一个人,所以得穿得体面一些,不能给他丢脸的。又望了一下那团东西,顺手拿了本书挡在前面,觉得这样等会有人来了也不会太引人注意吧?转身又瞧见地上的电饭煲,想着反正锅里也没鸡肉了,就还有一些汤,不如倒进那个饭盒里,若装满最好,要是还剩一点,就喝了它。腾出这电饭煲来,给他送去,要是他哪天想自己煮点饭吃,却没有拿去怎么办呢?反正等会要路过李花小区的,顺利帮他拿过去吧! 于是又忙拿来另一个饭盒,也在水龙头边冲冲。果然倒满一饭盒只剩一点。我也就这样端着内锅喝着,自己都觉得有点滑稽。最后里面只剩下一些桂皮、八角和碎骨渣儿,忙倒了洗了,才放进去盖上,放进刚才的袋子里,打了个结,又推到办公桌底下一点。这边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等会儿提走就是啦! 剩下的就是洗头洗澡了,不过该穿什么衣服去呢?若照常理应该是穿得越漂亮、越时尚越好,那就穿在网上买得那条纯白色的连衣裙。不是我夸自己,那条裙子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做一样,将我修长的身材和魔鬼的身段展示得淋漓尽致,而且那设计式样还有点晚礼服的感觉呢!难怪那么贵,看来也是物有所值吧? 可我越是这样,不是显得我们越不般配了吗?别人见了若都像那天坐他后面的那位家长说的那些,倒还好听!可有些人偏心生嫉妒,还有的跟他没一毛钱关系,也来说三道四,好像体现他有独到见解,或是卖弄他的口才一样。若是他们阴阳怪气的说一些不咸不谈的话来,那小爹心里肯定不大舒服吧?说不定他又得说我跑到他单位做什么,好让人家说一朵娇艳的鲜花插在他这堆老牛屎上,好听啊?说不定他真会这样骂我的。 而且现在晚上还有点凉,那条裙子又很薄,还比较露,基本上是肩膀和胸部以上地方全露在外面。他肯定得说我大晚上的穿成这样是不是又想着凉生病了?反正他不像是男朋友,而更像是我妈。可这一次也绝对不能穿得太随便、太土、太寒酸了,那更会让他没面子,给他丢脸的。我一边想着,一边向楼上的宿舍走去,原打算把那一饭盒汤拿到厨房冰箱里去的,可上了楼梯才忽然记起,忙又回去拿,再送到冰箱里。 在衣柜前试了大半天才决定穿一套半袖黑色上衣配以白色碎花裙的。这样显得我比较含蓄又不太俗吧?头发因为还没干,便披散着,但决定等干了还是扎起来,并用那种较宽的发夹夹住。感觉那样显得我要成熟一些吧?由于怕晚了有坏人,所以洗了澡和头发,又梳了梳还没怎么干的头发,擦了点润肤霜,还想借玉倩的香水喷一喷,可想起那天他不是给我买了吗?我还发火的砸在地上,估计还没砸碎,因为他后来好像捡起来了,等会去找找看! 我走之前跟她们几个打了招呼,说出去玩会儿,今晚可能不回来了!我说完就见她们几个都笑嘻嘻看着我,当然除了徐丹。我望着就不舒服,本想告诉她们的,但她们准会笑话我一阵。我又会忍不住的冲上去,结果准是跟她们玩闹一阵,而被冷落的徐丹没准又会是上次那样的反应,那不是又让大家扫了兴?再者我也赶时间,所以没有理会她们就带上门走了。也不知道我走了之后,她们还会不会八卦我?又会说我什么呢?刚才小爹来,她们肯定有一两个看见的。管她们议论我们什么呢?反正没有恶意的,知道这就行了,而且有句话不是说嘛“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反正我要去,反正我爱他,无论别人说我们如何不般配,说我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还是说我们是天鹅与癞蛤蟆。 来到办公室,提上东西就走,是两个手提的,但明显饭锅这边要重的多,于是想了想便把两个盒子都放在锅里,这样不是更省力?弄好后,又要提起来时,这才记起自己的包还没拿来,忙又去拿,不一会儿便匆匆跑来,刚出大门就来了一辆公交车。我忙一个健步挤上去,也没有座位,只能一只手提着东西,一只手拉着上面的拉环。还好一会儿就到了李花小区门口,忙冲下去。一到屋里就打开灯,习惯性的望了望,挺好的!依然像几天前一样,干净而整洁,厨房也一样。把电饭煲放到原来的地方。 揭开盖,拿出装有汤盒和饭盒的红色塑料袋,还好汤没撒出来,刚才司机一个急刹车差点没让我们几个站着的人都没站稳,所以手里提着的东西也重重的摇晃了一下,可能因为被上面的盖子压得太紧了,才没有吧?盖上饭锅,便将东西拿到茶几上。这才开始寻找那天那盒香水来。先爬着在茶几底下翻了翻,因为那天看他弯了下腰就扔在上面了。可现在看里面全是一些饼干和空的大小包装纸以及塑料袋,总之里面是乱七八糟的。我少不了又得帮他收拾一下,不然像这样我怎么找东西?可我把一些没用的东西整理好,并把一些包装纸等垃圾拿出去后,还是不见那个精致的小盒子。 从地上站起来时,还有点撒气的样子,因为觉得自己又白帮他收拾一番。见这里没有,可能还怀疑他是不是扔了,或是送给别人了,也或是真的被自己摔破了?毕竟自己那天太生气了,摔得实在比较重,当时就觉得摔碎了,就是没闻到香气,随后又见他在地上捡着什么似的,还以为他捡起的是那个小盒子。我思索着,又去床头柜里瞅了瞅,果然在里面,忙拿出来,还捧在手上欣赏了一阵,才拆开用金丝条打了个蝴蝶结的小礼盒,拿出一个粉红色的小瓶子。 小瓶的形状有点像个小葫芦。就这小瓶本身都有点像件小工艺品,上面还说是什么法国进口的,不过我估计肯定多半是假洋子,若真是法国香水那得多少钱一瓶哪?那恐怕不是我们这些打工者消费得起的?拧开顶上尖形小盖,便是一个喷雾的小管。用大拇指把那小管轻轻一折,便喷出一股浓郁的,像鲜花一样的香气来,挺好闻的!忙在身上各处喷了几下,又闻了闻身上,觉得自己蛮香的。这才满意的拧上小盖。 本想就这样放进包里的,可又瞄了一眼那个精致的小盒子,觉得它挺可爱的,也挺好看的!于是又拿起来把粉红色的小葫芦又放到里面,捂上盖,照原样用金丝条绑着,再系了个蝴蝶结,跟原来的一样大、一样好看,只是盒子被折过一次了,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硬了,就要稍稍逊色一点吧?但还是很漂亮、很精致的,所以又放在手心上看了一阵,这才喜爱的放进挎包里,拉上拉链,再挎到肩上。随后就到茶几上提起那袋给带他的东西,并拿上钥匙就出了门,还不忘顺手关掉灯。一路轻快的奔下楼去,又向左侧的工业区走去。 走了不到十分钟吧?就在路灯的照射下看见一座办公楼的白色墙上印有黑色字体的“荔城市南风电子有限公司”。下面是一道很长的围墙,围墙差不多我这么高吧?围墙有一段是一道伸缩门和一个人行门,但都是关着的。它的旁边便是门卫室。 与那次不同的是,门卫并不在外面。我走过去,在门前探头探脑的瞅瞅,又敲了敲。 一个年纪应该差不多六十多岁的老头从门卫室出来,向我站的人行门走来。 我忙向他打招呼:“老伯您好!请您给我开一下门好吗?我进去给人送……送饭!”我说着还抬起手里提着的饭盒让他看。我原以为这样说能让他少一些怀疑,从而会尽快给我开门的。 然而没想到这位负责的老人还是警惕看着我,说:“我们这儿有食堂,不用送饭的!你到底找谁呀?” “哦,我找技术部的林业,他就在里面加班哪!” 他听这话,本想给我开门的,可又想了想说:“我们技术部好像没有个叫什么林业的。倒是生产部和销售部有好几个叫什么业的。不过我们厂也有好几百人,我这老头子不记得了,或是搞混淆了也不一定。那你是他的什么人哪?要不这样吧,姑娘,你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过来接你一下。现在世道不太好,坏人多,这又是在晚上,要在白天只是登个记就可以了,可晚上就得小心点,不然厂里丢个什么,我老头子赔不起不说,恐怕连这个饭碗都会丢了的!” 既然人家老人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为难他了,只好有点不高兴的从包里拿出手机点了小爹的名字拨过去,可竟然没人接,响了好久都没有,最后便响起了无人接听的音乐来。“死哪儿去哪?都不接电话的。”挂上手机,我低声骂道,又瞄了一眼仍很负责的站在那儿看着的门卫老伯,还有点怕他怀疑或笑话似的感觉。 他则和蔼的笑笑:“是没接吧?那一定是忙去了,手机没放在身子,等会儿再打吧!” 我只点点头,觉得也只能如此了。于是我手拿着手机,踱着碎步,等着一会儿再打过去。没想到不一下手机竟自己响了,上面是“林业哥”三个字。按了接听键,放到耳边。 立即就传来了他的声音,听上去还蛮不耐烦的:“又什么事啊?姑奶奶!我正忙着呢,快说吧,什么事?” 听他这口气,我自然也没什么好言语对他的:“有那么忙吗?连接个电话都没时间?” “哦,刚才去那边车间拿点东西,忘了带手机了,这不看见了就给你姑奶奶打来了吗!快说,什么事?” “你出来一下,我现在就在你们公司门口,门卫不让我进去,说是让你出来一下,才能让我进去,所以你赶紧出来!” “啊!真的?不是吧?” “你……?!”本来门卫不让我进,就已经让我够不高兴的了,没想到他还满是怀疑和不相信,要不是门卫在场看着,我非对着电话冲他发火不可的,但碍于别人在,还是忍住了,只是不听他罗嗦似的挂断了。可挂上之后,还真有些担心他因为不相信,而不出来怎么办?又发誓似的想:“如果他五分之后不出来的话,我就真的再也不理他了。我要再理他,我就,我就真是乌龟王八蛋了我!”我这样想着自己又暗自好笑。 还好不出几分钟就看见他从那座写着字的大楼里出来。在出了弹簧门之后他便小跑着奔过来,嘴裂得跟开朵花似的,还老远就喊道:“玫梅!你怎么来了?!” 见有人出来了,那老头这才打开人行门。他还礼貌的冲人家点点头。那门卫也说他还以为林业哥是生产部的,原来是技术部的呢!又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不放我进去的原因。 他也理解的说:“没事老伯,我正出来偷偷懒呢!”他说笑着便出来迎我进去,还有点嗔怪的对我说:“死丫头,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这大晚上的,你跑这做什么?就你一个人来的?这多不安全,很多坏人的!幸亏现在还早,以后不许再这样晚上一个人跑出来啦!听见没?”他罗嗦着又拿过我手里的东西,望了一下,又问:“这是什么?” 我嫌他罗嗦的白他一眼,说:“是让你折寿的乌鸡肉和汤呗!谁让你胡说八道的,害得我都不敢一个人吃了,所以这才拿来给你折寿的。” “我……我不是……。”他又急忙要解释。 我忙停住脚步,厌烦的瞪着他。我知道他肯定又要说他说的是他这个癞蛤蟆吃了会折寿,而不是我这个天使加女神! 他见我这样,又憨憨的抓抓头,傻笑一下,随后又有点害羞的说:“你,要不要上去看看他们?那他们肯定说……。” 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意思,于是责怪的白他一眼:“怎么,我这样你带不出手啊?既然你怕我在你同事面前丢面子,那我就不上去了呗。”说罢我故意转身要离开的样子。 他忙拦住,撅着嘴说:“你尽欺负我,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还这样。” 我仍装无辜的看着他:“什么我明知道,我知道什么呀?“ 他只得败下阵来:“不跟你说了,我说不过你行了吧?“说着他将刚刚从我手里接过去的东西又递给我,手忙伸进裤袋里掏起来,嘴上仍旧故作委屈状:“你说你这么个超大美女,跑这来做什么,害得我还得掏出钱来,你又长得跟个仙女似的,如果是个丑八怪,他们也就不会笑我请客了吧!某人还说我带不出去呢,我自己带不出去倒是真的。”他从裤袋里掏出两百块钱来,也就是在幼儿园时我扔给他那两百。 我听他这样说和故作委屈的样子,便抿嘴笑了,还报复的说:“你才丑八怪、丑九怪呢!” 他却扑哧一声笑了,还滑稽的说:“那我还是比你多一怪嘛,所以我得掏钱请客呀!要不然你这丑九怪的就在这等我一会儿,等会好一起上去,我去那边小店买几十块钱小食品,应付他们一下,现在不买去,等会他们一起哄,你也得下来买,不如现在就带去,省得等会又要下来。反正我们那色狼老板晚上也不会来加班,所以你这小九怪在这呆会儿也没事的,啊!”他哄孩子似的说,并疼爱的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还搂了搂我。 这让我感到久违的温暖和幸福!我觉得我们真的和好如初了!仿佛从未发生过那件事一样,我也总算松口气了!我甚至兴奋得想扑到他怀里去,享受一下他怀里那种令我无法抗拒而久违了的感觉,但还是忍住了,毕竟这是他工作的地方。“那我跟你一起去!”我要求着。 没想到他还有点犹豫,说:“又做跟屁虫啊?我一会儿就来嘛!” 我立即撅起嘴来。 他又说:“好好好!就做跟屁虫!只是,那这个怎么办?放哪儿?”他望一眼我手里的东西,眼睛便在周围寻找起来。 我忙说:“我拿着好了,反正我都拿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会儿!”我还可爱的傻笑了一下。反正觉得只要跟着他,我什么都愿意似的。 但他却瞪了我一眼,说:“你都拿了这么久了,还没拿够啊?你说你傻不傻,不在那儿吃了,拿到这来干什么?走!放门卫那儿去,等会也请他吃点什么!”说罢他又把东西拿过去,另一只手很自然的抓起我的手向门卫室走去。到了门口,他才放开我的手,进到里面,有点腼腆的:“老伯,这个能不能放您这一下?我们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拿!” 门卫先是点点头,随后笑着说:“这是你媳妇啊?我刚才还以为你闺女呢!哈哈……!”老伯说笑着便用手中的遥控打开了人行门。 我不知道他听说这话的瞬间表情是什么,不过他立即回头看我时,那张脸苦得真叫……!简直让我无法形容,甚至还有点迁怒于我的意思。我不知道这老头是故意的,还是一开始真就有这种感觉。不过我反正挺高兴的,因为这显得我足够年轻嘛!所以我看笑话似的抿嘴而笑,边朝外面走。 他随即也跟上来了,还蛮不高兴的嘀咕着:“什么眼神哪,我有那么显老吗?肯定是在讨好你才故意这么说的。” 我也故意反驳说:“老年人一般都不会说假话的,而且我又不是你们公司的人,他干嘛讨好我?你不早就对我说过有人说你是我爸吗,怎么忘了?” “是啊!你看那门卫又是老人,我又跟他不熟都这样说,那到了我们技术部,他们那些鬼准会说你是我孙女哪!”他故作很冤屈和委屈。 我却哈哈大笑:“那不正好,表明我超年轻嘛!” 他嘴又撅起来了,并埋怨的看了我一阵。 我又故意说:“那要不我就不上去了,省得你到时当了“爷爷”,又骂我这“小孙女”跑到你们公司来,让你凭白无辜做了回“爷爷”,也多了个“小孙女”哪!” 他不咸不淡的望了我一下,便将手背在后面,站住裂着嘴说:“好啊!那还省得我去买东西请客哪!身上本来就没什么钱了,而且买几十块钱小零食可能还应付不了那帮馋嘴哪,今晚可能还得几百块钱请他们吃宵夜哪!都怪你长这么漂亮,又跟我孙女似的,要不然我也不用请客了吧!”他故作责怪。 我也故作生气的瞪了他一眼,随后又笑道:“你怎么知道你们那些同事会笑你请客?还先买来等着人家来起哄,有那么肯定吗?是不是经验特别的丰富啊?呵呵……!”我说笑着,忙又怕他报复似的向前转了个圈。 他则摸摸脑袋笑笑,脚还在地上踢着什么玩,又抬头说:“没有,从来没有!只是以前有一次,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什么老板千金,来找我谈工作,其实可能也是借这个名目吧?那帮家伙以为我们能成就使劲儿起哄,还说什么要做上门女婿了!那便飞上枝头变凤凰喽!所以必须请客!而我根本就没那意思,所以便死活都没半点表示,结果还是那女孩觉得不太好意思吧,就自己买点什么东西请大家吃。不过之后几个月,她都没有再到我们厂来,都是派其他人来,直到她有了男朋友,才带着他一起过来。” 我听到这便坏坏的问道:“当时看见她身边有了男朋友之后,心里是什么感觉呢?一定是一种酸酸的感觉吧?呵呵……!”我笑着就跳起来跑了。 他则站在那里,眼睛瞪得像灯笼似的看着我。 我以为这个小气鬼又生气了,便又回去,没想到刚一走近他。他就一把抓住了我,并将我紧紧搂在怀里。 我只迟疑了一下,便靠了进去,但仍假意的推推他,说:“干吗这样?这可是在你们厂门口不远喔!你晚上就这样加班哪?”说着自己都笑了。 他当然也笑了,还说:“要能跟你这样加班,我就是加到明天早上也一百个愿意的!”说的同时也放开了我。 我竟然感到一丝失望。随后我们还那样向前走着。 他也坦言:“当时看见她身边多了个帅气、阳光的男生,在确定是她男朋友的瞬间,心里确实有那么一种不太舒服和失落的感觉吧?但那只不过是一瞬息的感觉罢了,因为觉得跟她有距离、不合适,倘若她也跟我一样是个普通打工者,我可能失落感还会多一些吧?也许能成了都不定,毕竟你这小九怪在我以前看来简直就是个梦!我总不能一直生活在梦里吧?” “哼!梦你个头!”我轻视的骂道,心说:“大活人就在你面前,还梦梦的,而且尽说些大实话,也不说点人家女孩子爱听的。” 但他却笑笑说:“怎么,你不相信哪?其实我吧,请客的经验还真是没有,倒是起哄和笑吃的经验还蛮多的。所以这回你来了,他们总算找到机会了,那还能放过?还不得报报仇往死里起哄哪?!哈哈……!” 我则白了他一眼,说:“这叫因果报应,明白吗?” “是!遵命!我的“小孙女”!” 说笑间小店便到了,这是一间工业区里常见的那种小便民店,没有名字,但墙上贴满了广告海报,门口搭了个长方形的雨棚,以避风雨和显得宽敞一些的,里面是两张带桌子的长凳,供人们坐着吃东西的。门里是柜台,另一边是冰柜和立着的存放饮料的冷柜。 我走进去后,看见冰柜里满是冰棒和冰淇淋的,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连忙拿了两个冰淇淋,一个还要给他。但他却不领情的摇摇头,甚至还轻视的望了我一下,仿佛我真是他的小女儿一样。 我忙白了他一眼,还故意把手里的冰淇淋舔得很响。 他看着又笑了,随后便往里走,在前面两排食品货架上看了看,就开始拿东西。 我也跟着,时不时给他一些建议说这个好吃!那个更好吃!他便接过看看,然后拿在手里,不一会儿手就拿不下了,便叫我拿个袋子给他,并漫不经心的说:“你是美食家啊?这个好吃,那个好吃的。不过那天你带回去的馄饨确实好吃,哪买的?哪天我们还去吃吃,挺好吃的。” 我边吃着冰淇淋,边从那头拿来个红色的塑料袋过来递给他,有点疑惑:“哪天?我什么时候买过馄饨给你吃过?”我说着便努力的思索起来。 他一开始还以为我在装,之后确定我没有。右手接过袋子,并甩了甩吹了吹,把袋口吹大,才将东西放进去,有点坏笑的瞟了我一眼,说:“就是那晚你回去求我……。”他没说完就胆怯的像个孩子似的半蹲着做出撒腿就跑的姿势来。 我看着就好笑,同时也想起那晚自己在街上吃馄饨,还顺利带了一份回来,准备给他当夜宵的。结果却就那样呗,冲他发了一顿脾气收场。“喂,你这样做什么?胆小鬼!”我讨厌的皱起了眉头,但随即又展开了,并故作正经的说:“其实那还真不是买给你吃的,是买给你们家耗子吃的,那天回你那吧,推开防盗窗就看见一只耗子“噌”的蹿到上面去了。我想它可能是饿了,下来找东西吃,所以我白玫梅菩萨心肠就买了一碗馄饨,可能忘了放到窗台上去了,后来看不见了,还以为它进来吃了呢!呵呵……!” 他听着可能早已气晕了吧?脸那个黑哪!简直跟刚从煤窝里爬出来的一样,眼睛也恨恨的瞪着,咬紧牙说:“臭丫,我吃了你一碗馄饨,你就这么骂我,我好歹也是你的老哥哥,以后还是你的内人和你孩子他老爸哪!” 我立即冲上去,本想直接揪他耳朵的,可右手拿着冰淇淋,左手又没习惯用,所以只好换个手拿,没想到这一换,竟然就让他跑了。 他边向柜台跑去,边晃着手里的一袋东西,冲我喊:“够了!够了!恐怕也有几十块钱了,意思一下就可以啦!”喊着他便已经到了柜台边。 老板是个年轻人,所以手里一直在玩着手机,好像还很入迷。 林业哥叫了两声还拿出一百块钱来。 她才慢吞吞的站起来,放下手机,眼睛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把袋子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又看看上面的标价,每看一样都会桌上的计算器上按一下。最后拿起来按了一阵,说:“八十四元五角,就八十五元吧!”说着就要接过那一百,突然抬头看我一下,急忙说:“哦,还有两个冰淇淋哪!那就九十块钱吧,我多赚你五角!嘿嘿!”她笑着接过钱去,立即递过来十元。 第六十三章《色狼》 第六十三章 色狼 他接过后就提着东西,一面拉着我走了。这次我们没有再说什么话,所以走得很快。在门卫室拿东西时,他拿了一包什么给人家,还跟人家说笑一下,随后他提着东西出来了。我吃着冰淇淋,还被他牵着走进了这栋印着名字和满是玻璃窗的大楼里去了。 这栋楼大概也有好几层,是一幢典型中等的办公楼,但只是依稀的几个房间没有亮灯,而右边的几座厂房里则是青一色的的灯火通明。里面是大堂,设有前台和会客室,但都没有人值班,只亮着灯。他指着后面两扇双开的门,介绍说:“那两个超大的办公室,就是老板夫妇的,据说老板经常趁老板娘不在时,白天都带女的来这干那事呢!呵呵……!” 我听他说这些鬼话,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下,其实并不用他满嘴鬼话的在这介绍,因为门上都钉有什么总监室、总经理室的牌子。 他见我这样又是老动作的抓抓头,好像头很痒似的。 我故意说:“哥,你头很痒啊?怎么老抓,是不是长虱子了?” 他凶了我一眼,啐得口水都出来了:“你头上才长虱子哪!”又说:“这冰淇淋还吃啊?这都第二个了!别等会儿吃多了,冻着了,又来怪我这“老爷爷”,一会儿就到上面了,还这样像什么话?要不然我“老爷爷”帮你点忙,帮你吃了?” “好啊!”我看了看,知道他看着我吃,嘴馋了,当然也有他说的原因,便递过去。 可他接过后,仍强调是在帮我的忙。我又要抢过来。他这才举起手来投降似的,随后两三口就吃完了,并拿纸巾擦擦嘴,又替我也擦擦,还像小狗狗一样用鼻子在我身上嗅嗅,陶醉似的闭上眼睛:“真香啊!!是不是喷了什么香水啊,不然今晚怎么变成含香公主啦?!是我上次买的那瓶吗?” 我早以将他推开,厌烦的说:“你是小狗吗,这样嗅?”随后又说:“管你屁事?嘻嘻……!”我笑着又怕他反击的几步跳到不远的楼梯上。 他并没有过来,而是把刚吃过的冰淇淋的包装和用过的纸巾送去那面放着的垃圾箱里。随后又回去拿起那大小两袋东西。其实他在接过冰淇淋时,想让我帮他拿一下,好让他吃的。 可我忙将手抽开背到后面,还冲他翘翘嘴。 他只好轻视的摇摇头,放在地上,才大口吃起来。他一追上来,就又拉住我的手,还是十指相扣。可到了二楼,他几乎就有些紧张了吧?又把手松开,还时不时的抓抓头。 我看着就好笑,便说:“看来你这头上的确是长虱子了,不然怎么这么痒,总这么饶来饶去?来,我也帮你饶饶,顺利逮几只虱子出来,嘻嘻……!”笑着我就要将手伸到他头上。 他忙退了一步躲闪着,并恨恨的白了我一眼,委屈的说:“臭丫,我紧张的汗都出来了,你还这样。” 我故作正经样:“你刚才不是还说我挺香的吗?怎么一下子又变臭了呢?而且你紧张什么,该不会是偷了你们同事谁的什么东西吧?所以才……。哈哈……!” “你!”他眼睛瞪得像灯笼似的瞪了我一阵,最后只能败下阵来,继续向里面走,又笑笑说:“我这癞蛤蟆跟你这美丽动人的臭丫走……。哦,是香丫!香丫总可以了吧??”他本来漫不经心的说着。 可我听到“臭”字时,又立即站住了,并瞪起眼来。他也跟以前一样连忙改口。 我便又忍不住笑了。 不一会儿,他就在一个写着“技术二组”的房间前站住了,其实前面是技术一组。他就把那袋大的靠墙放在门边,说是等会儿人家真起哄时,非得让他请客才拿进去。还将我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像妈妈一样整整我的衣服和头发,好像还对这身衣服和这个发型都不是十分满意,说:“干嘛穿这身?还把头发扎起来?” 我又撒娇的把嘴巴撅起来。 他又哄我似的抱抱我:“好好好好,我这妹妹是仙女,穿什么都好看!不穿也……!”他立即眯起眼坏笑起来。 我也立即瞪起眼来。 他又连忙转移话题似的说:“哦,那天给你买的那条裙子不合适吗?今天怎么没穿来给我看看?也让他们见识见识我林业竟然也有这么美丽动人的女……,妹妹!”他说着便下头,不敢直说了,而用“妹妹”来代替。 我有些恼怒,沉着脸说:“你为什么连“女朋友”这三个字都说不出来呢?难道我还不算是你的女朋友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他又连忙要解释。 我只好笑着捏捏他的脸颊,说:“知道了,癞蛤蟆!所以我这仙女才没穿那条裙子过来,还把头发扎起来,就是为了看起来成熟一些嘛!但我只能做到这些了。而且那条裙子肩膀全露在外面,你看见了又说我什么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可能还会骂我大晚上的,又不热,还有点凉,却穿成这样,又想着凉生病哪?你肯定会这样说的!” “哈哈哈哈!你还真把我说成跟你妈一样啦?!”他还不相信自己会这样说。 我当然极力肯定:“你平常就是这么跟我说的!就跟我妈……!” “好好好!就跟你妈似的行了吧?快进去吧!今晚因为您白玫梅大驾光临,我都耽搁了十多分钟了,可能还要十多分钟,等会儿还得送您老回去,难道这大晚上的让你这大美人一个人回去啊,那不是羊入虎口不是?”他一面调皮的说着,一面转着我的身体,手拧着门把手。 可当门被他打开后,他望了望里面就把我扔在门口,自己逃也似的跑向里面,迅速的在右边一个位子上坐下。 我估计这时他真的是出汗了!“也不知道这个呆子怕什么?”我心说,并责怪的板起脸,白了他一眼。 没想到他竟把头低下去了,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害怕见人一样。 我瞧着心里真是很无语呀!心想:“自己怎么这么眼劣?竟然看上了这么个东西,女朋友来了,不但不主动介绍,还紧张得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躲着不敢抬头。”我气气的把挎包的带子拉了拉,目光便转开了。 这是一间较宽大的办公室,里面是一格一格的办公桌,有大一半桌前都坐着人,每个人面前都是一台平板电脑,还有一些文件夹和资料夹等都堆放在旁边。每个人都埋头工作着,有的在敲击电脑,有的打开文件夹,在写着什么,或用笔记着什么。还有什么打印机、传真机等办公设备,甚至有的我都叫不出名称,也没见过的东西。墙边还堆了一些产品的样品。 似乎每个人都在忙碌着,并没人注意到我,我变成了空气,而那最可恨的小爹把我带的东西放在桌上后,也随手拿起一个文件夹翻起来。 他竟然把我晾在这里不管了。让我进来也不是,出去也不是。于是我恶狠狠的瞪他一阵。 然而这个没出息的竟然吓得连文件夹拿不稳了,让它掉在地上。我望着便好笑。 没想到他看我笑了还不高兴起来,立即板起脸来。 就在这时,他邻座一个看起来年纪和他相仿的人发现了他的异常,打着电脑,瞄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小林子啊!你怎么啦?怎么汗都出来了,这儿很热吗?” 他迅速的将文件夹捡起来,手在额头上摸了一下,结巴着:“我……我……我没事!” 另一边是个女的,她轻视的撇了一下嘴,又望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小林子啊,刚才买夜宵去啦?这么早你就饿啦?!”她漫不经心的说着,椅子很随意的转了一下,头也抬一下,这才看见了我,惊叫道:“美女!原来是看见了美女就紧张成这样啊?!” 听见“美女”一词时,大家都抬起头齐刷刷的对准我。 当然除了那个胆小鬼,此刻他都有点不知所措似的,脸也红得像红苹果一样。 但人们已经没人注意他了,而都集中到了我身上。甚至另一个女的还兴冲冲的走了过来,一面问:“这位美女,你从哪来的,到我们技术部干什么?”由于她的口吻和神情是友善和平常的,所以我想告诉她说来找人的。可我还没来得及说。 刚才撇嘴的女的也走了过来,双手抱胸,一副挑衅的样子看着我,尖酸的说:“美女,长这么漂亮来我们技术部做什么?我们这可没有你们这些漂亮女孩要找的人,你是不是我们老板新晋的新宠啊?找不到的人,就找这来啦!呵呵……!”她说笑着,大伙儿随即也跟着笑起来。 而我则恨不得冲过去抽死那个没出息加胆小鬼加癞蛤蟆的,竟然把我晾在这让人家这么说我。于是我非常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阵。 他这才站起来,可能也实在听不去了。“别乱说啦!她是我……我妹妹,是来找我的!”说着他才忙走过来,故意说:“玫梅!你怎么跑这来了?我刚才出去怎么都没看见你来?” 我听着心里直冒冷笑,心说:“虚伪,明明是紧张的躲起来,这下子又来装。”但嘴上还是配合着,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撒谎吧?于是便说:“那我刚才可看见你来着,但你跑得太快了,我都没追上,所以才跟到这来了,想跟你打声招呼的。” 他抓抓头笑笑。 而大家则是一片叹息声和失望的神情。 “原来是你妹子,我还以为是……,哎。”右边一个男的摇头说。 “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肚子正饿了呢!”第一个走过来的女人回到座位上,失望的说。其实这七八个人中也就这两个女的,看起来都不是太年轻,但却很干练的样子。倒是这些男的年龄不一,风格迥异。 “我还以为我们的小林子终于有女朋友了,咱们组也少了一位大龄光棍了!不过你这妹妹确实挺漂亮的,还没主吧?不如介绍给我,如果你答应介绍我,我立马下去买东西请客,怎么样?哈哈……!”一个长得还不赖的男的竟然毛遂自荐起来。 大家都鼓掌欢迎和叫好起来。 我却气得晕菜了。 然而最可恶的小爹依旧是抓抓头,傻笑着,似乎只是有些为难而已。 那个撇嘴女也有点失望的准备回去,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眼睛重重的看着林业哥,逼问道:“既然是你亲妹妹,那你刚才紧张什么?组长都看你冒汗了!是吧,组长!” 那人则撑着下巴笑而不答的看着。 而其他人就都起哄的囔囔:“小林子今天必须请客!” “对!必须请!无论你跟这位绝世美女是什么关系,今晚都必须请!以前总带头起哄让我们请客,今晚也该让他出出血了吧?!” “而且还是个这么漂亮的绝世美女!你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哪!” “可不是吗?这可比那个什么千金漂……!”里边的一个男的翻着手里的文件,眼睛却在这边看热闹,嘴上漫不经心的说着。 小爹听这话忙快速的扫了我一眼,可能心里还在庆幸早将这事告诉我了!但他还是白了人家一眼。 那人连忙住嘴,又笑呵呵的说:“怎么,这位美女还不知道你小子的这段桃花运哪?” “哎呀,别提当年什么桃花运不桃花运了,重要的是现在得让他掏腰包请客,你们这些人都没搞清重点!”外边一个男的说着离开了座位,并走过来,直逼林业哥而来。 小爹见这阵势,只好投降说:“好好好好!我请!我请还不行吗?其实东西我都买来了,我就知道她一来,你们这帮馋嘴绝对这样起哄让我请客,所以早就准备了!”他说着就把那一大包东西从门口拿了进来。 人们随即一阵哄抢,有的还边抢着、吃着,边得寸进尺的说:“你别以为这点东西就打发了大伙儿,等会儿还得请吃夜宵哦!” “对,今晚的的夜宵也必须得请!请让你以前对人家手下不留情的!?所以今晚非狠狠的宰你一顿不可!”一个男的拿了一包牛肉干,还向别人扔去一包瓜子,解恨的说道,感觉深受其害似的。 大家又纷纷附和着:“是啊!还不能随随便便就把我们打发了,得吃点好吃的哦!” 有人又坏笑道:“也不知道这位绝色美女怎么就看上你小林子了哪?没想到你这小子真是身藏不漏、魅力无穷啊!甚至人家美女刚才自己都承认了,是她追的你,都追到这来了!哈哈……!” 听说这话,大伙又是一阵哄堂大笑,中间还有人赞成:“是啊!确定没想到这小林子长得其貌不扬,竟这么有女人缘,上次那位是有钱,而如今这位是有……。啊!漂亮!呵呵呵!”他停顿了一下,并望了一眼小爹,才说了“漂亮”这个词,显然他原本并不是说“漂亮”的。 我们俩听着这些无厘头似的说笑都有些尴尬和脸红,尤其我,心里直恨该死的小爹刚才扯那些谎话让我配合,现在倒好竟让人家拿来取笑了。于是我拿眼恶瞪了他一下。 他忙拘束的低下头去。也不知道他是否清楚我这样瞪他是为什么,便只顾低头认罪似的。 就在这时,从身后传来一个女人较严厉的声音:“你们又在起什么哄哪?不好好干活,是不是觉得你们主管不在,就可以在这瞎起哄,以为没人管你们了是不是啊?”她批评着就走进来了,又横着眉头说:“老刘啊,你这个组长是怎么当的?” 其实听到她的声音时,几个过来哄抢的人就拿着东西快速的回到了座位上,有女的还吐吐舌头。 而那位组长见她来了,便站起来,以示对她的尊重,但嘴上却带点讽刺意味的回答她:“是啊!这帮家伙我本来就管不了嘛。再说主管不在,您不是在吗?主管夫人!呵呵……!” “你……!这个就是那天坐在林业哥后面的女人明显就有点生气了,在白了那位组长一眼后,就跟我打起了招呼:“来了!来看小林子啊!是不是这段时间他加班到深夜都破坏了你们的二人世界,所以想他了,就跑来看看他了吧?!嘻嘻……!”随后又对小爹说:“小林子啊!你这确实应该请客的,有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真的是够有福份的!而且请客还不能光请你们这组,我们组也有份,听见没?” 林业哥又抓抓头笑笑,想要对她说什么的。 可那个撇嘴女却抢先说了:“红姐,你刚才不是还训我们瞎起哄吗,怎么现在自己也这样啊?哦,不,应该叫您主管夫人才对的!”听到她这滑稽的话,大伙又发出一阵哄笑。 而这位被称作红姐的人便咬牙切齿的盯了她一阵,,最后出气似的收拾起那袋还没被他们哄抢完的东西来,并说:“叫你们得罪我红姐,那就请你们少吃点吧!这些好吃的我拿到我们一组去了,也替小林子省点钱哪!而且这小林子也没少在我们组起哄笑吃,更何况我这赶巧赶上,当然得为我们组的人讨讨帐嘛!”说着她就要拿走。 这帮人当然是不答应的,那两个女的立即冲到她前面,一把夺过她提着的袋子。之后谁也没忍住的大笑一阵,并打闹着。最后还是红姐先正经起来,说:“咱仨快别这样闹腾了,让人家老师……。哦,都见了两次面了,还不知道老师贵姓呢?”她笑问道。 我也忙客气的回答:“免贵姓白,白玫梅。” 她回应的冲我点点头,想了一下后,称赞说:“好名字!真是人如其名啊!”随后才对她们说:“你们这样多让人家白老师笑话呀!还以为到了我们公司就像到了她们幼儿园班上一样,一帮小朋友!呵呵……!” 那两个女的也纷纷说:“哟,还是个老师呢!那可真是个美女老师哪!那怎么就看上我们这其貌不扬的小林子哪!哎,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啊!”撇嘴女扯着柔弱的声音,做着古代美女幽怨的动作,声情并茂的说着。 看她这滑稽的样子,大伙又是一阵笑声。红姐也笑了,还踹了她一脚,骂道:“死燕子,尽取笑人家,自己还不是一样?对了,别太过分了哦!你们可都是要生孩子的人,说不定以后孩子上幼儿园还有用得着人家白老师的地方呢!”那女的翻了翻白眼,一副冷笑的表情回到自己座位上。 这时大伙几乎已经玩够了,都开始忙起手上的工作来。红姐在袋里挑了几包东西也准备要出去,却望了望我和林业哥仍站在那儿,又笑笑说:“哟,小两口是不是想单独说几句甜言蜜语啊?来吧!到我们那口子的办公室来!反正他也不在,出差去了!” 林业哥撇了我一眼,又不大意思的抓抓头,犹豫着:“这样不……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红姐说着就要拉我走。 但那撇嘴女又是一句惊人之语,惹得大家又一阵哄堂大笑。她说:“是啊!没什么不好的,只要别把那当作洞房就行!” 红姐立即望了我们俩一眼,就替我们出气似的向她那边迈了一两步,并警告的举着手指了指她,随后便气气的牵起我的手就往门外走,还边对我说:“别理她,她就这张嘴,好开玩笑的。”随即又大声的像是故意说给那女的听见一样:“光嫉妒别人长得漂亮有什么用?!” 那边也不甘示弱:“你这么好心,到时可别好心办坏事,让小林子为难,我们这可有个大色狼,幸亏这位美女老师来的是晚上,要不然……。”她没有说下去,但我们三个都明白她指的什么。 但红姐笑着对我解释道:“他是这的老板,不过你放心,他一般晚上不会过来的,再说你是小林子的那个,是吧?他也不可能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呀!” “现在知道我没骗你了吧?以前不让你过来,你还说我是不是在厂里有什么相好的。”该死的小爹竟然接口埋怨道。 我忙恶瞪了他一眼,心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真是的,当着别人的面还说这些。”他又抓抓头,但嘴仍委屈的撅着。 红姐看我们这样又笑了,随即她便推开一扇门,说:“就这了!进去吧!”说着就把我们俩推了进去,还将门也关上了。 我习惯性望了望,这边放着三张椅子,两张短的,一张长的,半围着一个茶几。茶几上摆了一副茶具和一个烟灰缸。那边是文件柜、主人坐的摇椅以及办公桌。桌上也是一台平板电脑和一些文件夹,桌前还有两张供来客坐的钢椅。 林业哥拿着我带给他的东西,就一屁股坐到里边的长椅上,还把人家的茶具移向那头,并拍着自己坐的地方让我坐到他身边去。 我也坐下了,但没有坐到那儿去,嘴上还取笑着:“他们干嘛都叫你小林子?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叫你,感觉像太监,啊哈哈哈哈!”我说笑着,还躲他似的往后靠了一下。 他只是白了我一眼,随后边解着袋子拿出东西,边带些奸笑的说:“我要是太监,那你怎么办?那咱以后可啥要孩子呢?呵呵……!”说着他便乐不可支起来。 我却恼了:“你!你……!”但又忍不住一把扑到他怀里。 他则紧张得要扶起我,并说:“玫梅!玫梅!别……别这样,这可是在别人的办公室!” 但我仍紧扣着他的脖子,还撒娇的说:“我不我不!我就不!我就要这样!谁让你生气生这么久?真没想到你现在这气性也这么大,一生气就生了二十多天,而且我们都有一个多月没有这样了!” 他这才搂紧我,并抱怨着:“刚刚让你坐过来,你还不乐意,偏坐那儿。现在又这样,这身体多受累呀!”他说着便将我搂到他身边,又抚摸着我的后背,温柔的说:“我,我没有生气,我不可能跟我的女神和天使生气的!我不是忙吗?这又是出差,又是加班的,刚才你也看见了,连开句玩笑都有人管!好了,咱俩还是快把这又消化不良又折寿的乌鸡吃了!吃完后,我就送你回去。这毕竟是办公室,还是我们主管的,咱别在这呆久了,影响不好,而且我还得加班,等会儿得那边车间去检查一批货哪!”说到这他便将我扶起来。 我只好不情不愿的被他扶起。 他先将汤盒揭开,顺势就喝了一口,在嘴里尝着,说:“都有点凉了,没有刚开始那么好吃了!” 我听这话便板起脸来,心想:“我这么远拿来给你这癞蛤蟆吃,你这死癞蛤蟆还来说三道四啊?” 他看了我一下,又连忙夸张的瞪大眼睛,两片嘴唇也故意弄得很响,说:“哎呀!真是美味靓汤哪!来!你也喝喝!”他带有强烈表演样子的说着,并递到我嘴边,让我喝似的。 可我正要来喝时。 他却拿开了,自己喝去了。 我当然不会让他这么耍我,于是又像以前一样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因为这太顺手了。 他这才变乖,忙把汤拿过来,又可怜兮兮的求饶,同样说得风趣幽默。 我也开怀的大笑着,同时放开他的猪耳朵。随后我们就这样他一口,再喂我一口的喝着,并就着鸡肉一起吃。当然我同样只要动动嘴而已。 可吃到最后一口时,他又耍了我。本来想放进我嘴里的,结果却又放到自己那儿去了。其实也就是鸡腿里面的那根长骨头,上面沾了点肉而已。 我还像平常那样不甘示弱的凑上去抢。可当我什么都没想的凑上去要咬住那骨头时。它却掉了下来。 他只是低眼看了一下,并神情暧昧的抱怨道:“你看,掉了吧,就一根骨头也来抢?该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他说着头靠得更近了,还盯着我的嘴唇。 我似乎也来了感觉,并没有退去,或者推开他,而是直视的看着他:“那你说醉翁之意它是什么?那醉翁在电话里说是要跟我说的三个字又是什么?他说要当面对我说才有诚意,那现在总可以说吧?”他听这话也立即明白我说的意思,但却饶起了头。 我忙将他的手拿下来。 “我,我……我……!”他见我不高兴,又想说来着,可仍旧那样,甚至连个‘爱’字都说不出来。 我气愤的瞪眼凶他。 他眼神又立即拘束起来,随即便哄我似的搂过我,并在我额头上深情一吻,又将我紧紧的拥在怀里,温柔而惭愧的道着歉:“对不起,玫梅,我真的不善于表达这些,但我的心你是明白的,就不必再说出来了吧?我也知道每个女孩都想听,也喜欢听到那三个字的,可你哥我就是说不出来,话到嘴边都没法说出来,对不起,请……!” 听到这些话,我实在无法再逼他说出那三个字了,只能不大耐烦的说:“好了好了,我明白,我明白就是啦!真罗嗦!”我抱怨着便又靠进他怀里,随即又说:“哥,今后我们两个都好好的在一起,不要再吵架,即使是吵架也谁都不许再说分手,或是后悔的话了,行吗?我真的是真心喜欢你的,而且已经离不开你了,如果今生没有你的陪伴,我会觉得很遗憾,人生也会觉得没有意义的,明白吗?死癞蛤蟆真走运,还不好好感谢上苍?!哈哈哈哈!”我说到最后也不忘调皮的幽默一下。 他却没有说话,也没有笑,只是把我搂得更紧,也更深情了! 我想他又感动了,感动得又要流泪了吧?但我仍旧抬头望了望他,还故意说:“怎么你不相信哪?” 他听这话,眼睛便瞪起来了。 我看着就出奇的开心。 而他的眼神却有了一种被迷惑的感觉。我知道那是被我所迷惑的。而我又何尝不是被他迷惑的呢?我感觉我们都有些情不自禁了,彼此都闭上了眼睛,靠近、凑近,似乎都忘了这是在别人的办公室里。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只听‘嘭’的一声,门被推得大开。 我们本能的扭头望去,随即又脸红耳赤的站起来。林业哥恐怕都想要钻进地缝里去了吧? 只见门口站着那人,身材高大、魁梧、帅气,三四十岁左右,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成功人士的成熟与气派。 林业哥此时是尴尬的、惊讶的、窘迫的,他使刭儿的搓着手,好像没地方放一样,同时又强装笑脸:“杨……杨总!您……您怎么来了?!” “哦,我来是找你们王主管有点事,你怎么在……?”那人也有些惊讶,但仍不惜身份的笑着走过来,眼睛也从林业哥身上转向我,只见他的眼神由平常逐渐变得惊讶、惊艳和震撼,甚至渐渐的带着些色眯眯以及贪婪的感觉。 第六十四章《缘尽》 第六十四章 缘尽 让我有种不安,甚至是害怕的感觉,头也忙低下去,心想:“这人怎么这么看人?莫非他就是那个色狼?”又侧头望了一下林业哥。 他正在紧张而拘束的说着:“哦!我……我们主……主管,他……他去出差……差了!我在这有……有点事……事!有点事!”林业哥就这样紧张的扯着,当然他也看到了那人色眯眯的眼神,便凶凶的啐我说:“还愣在这干吗,还不快走?”他说罢就拉着我要走。 我有些震惊的‘哦’了的一声,便忙拿起包跟他走,可我们刚走出茶几。 那人却叫住了林业哥:“小林子啊!这位美女是谁呀?也不给我介绍介绍,我又不是老虎,别急着走啊!那样显得也太不尊重我这个老板了吧?啊,哈哈……!”他笑道,并踱着步子来到我们面前。这时他已收了那种令我不安和害怕的眼神,感觉还挺和蔼可亲的,还礼貌而友好的伸出了手,要和我握手的样子。 我不知道该不该伸手过去和他握。按道理别人主动伸出手来要跟你握手,你自然得立马伸手过去,如果要表示尊重的话,还要两只手去握呢!这是起码的礼貌!于是我犹豫的望着林业哥,希望他能示意一下。 可他却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情,脸色铁青,而且额头上都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把我的手也拽得更紧了。 那人看我们这样就笑了,像是冷笑,而且有一种类似阴森的感觉。 看着他的笑,令我想起了现在网络流行的词汇“黑腹”。表面上和蔼可亲、心慈人善的样子,实则心狠手辣、是个魔鬼。 他伸着手,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着,也听着林业哥生硬而结巴的说道:“哦!我妹……妹妹林……林珑!正在这边上……上学,才十七呢!” “哦!还是个学生妹子呀!是上高中吧?我女儿今年也十三了,在念初一!”那人提到他女儿时,也像其他父亲一样充满了慈爱和骄傲。 但我疑惑的是林业哥为什么要谎称我才十七呢!也正因为他提到了他女儿,并且洋溢着浓浓的父爱。这让我放松了警惕。林业哥也有种松口气的感觉,因此他的手也没拽那么紧了。 那人再次示意握手。我只好从林业哥手里抽出手来跟他握。他边握,还边问我在哪上学?上高哪几?等等。我顺口答着。 他的话语倒是很亲切平常,不过他的手却拉着我不肯放开,而且是两只手玩弄着我的手,眼神也渐渐变得暧昧起来,甚至又有点色眯眯的味道了。 这让我很不舒服,便想挣开。 可他却越握越紧,令我无论为力,心想:“上他的当了。”忙求助的望着林业哥。 他也是一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的望着我们的手,只是他好像已经麻木了,没有给他任何援助。当然他似的也无从下手援助我,毕竟他只是握住我的手,又是堂堂老板。 我知道林业哥帮不了我,只能自己想办法摆脱这种窘境,心里忽然觉得他这人很没用,别人都这样了,他都不能站出来。 我心里埋怨着林哥,想用左手去帮右手挣脱出来。 但我没有想到,就在左手刚靠近右手时,却又被他一把抓住了,嘴里还胡乱的说着:“你叫什么名字?你真的很漂亮!我还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呢!”感觉他像喝醉了一样,但我知道他根本就是在装。他说着便逼近我。 我极度恐慌的退后,两只手奋力的想挣扎出来。 就在这时,林业哥终于爆发了!他发出一声强有力量的声音:“干什么?!!!”喊着他就要帮我挣脱出去。 可那人却恶狠狠的挖了他一眼。 但我做梦都没想到这个胆小鬼居然胆怯的松了松手。我简直被他的窝囊气得七窍生烟、心都寒了,真想抽出手来给他们两个一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就在这时,红姐和办公室的一些人都赶来了。看到这一幕时,大伙都有些惊讶,但我没有想像中的那种非常震惊和气愤,甚至有一种见怪都不怪的感觉。 最后还是那个撇嘴女看下去了,自我牺牲的冲过来,把他的手冲开,冲直到他怀里,还十分发嗲的说:“哎哟!我的杨总哪!您这大晚上的,什么风把您吹到我们技术部来啦?还对小姑娘家家的这样,您像话吗?”说着就将他的手一把拽开,还娇嗔的打了一下,又向林业哥使了个眼色。 林业哥领悟的拽着我的手,在人们的注视下跑了那间办公室。他拽得很紧,也很粗鲁。 本来我的手就被那色狼握得很不舒服了,他还这样拽,弄得我手都有点疼了。 而且他还火冒三丈的骂我,像极了我来那天的火气:“你跑这干什么?你吃饱了撑的,你跑这来,刚才你也看到了,他就是个色魔!你知道吗?你这样会害死自己的,也把我给害了,你明白吗?早就不让你过来,今晚还是自己跑来。你来这不就是想出出风头吗,现在风头出够没?你没看到他刚才那副想一口吞了你,连骨头都不剩的嘴脸吗?”他边拉着我向他们那间办公室快步走去,边咆哮着,刚开始还有所顾忌的压低声音,可越到后来,声音就越大,火气也跟着往上涨。 我好几次因为疼和愤怒想甩开他的手都没有成功。于是我就这样被他像警察抓小偷一样拖到那间办公室里。甚至在放开时,他像是把我向前重重的推了一把似的,让我差点随着惯性而摔倒。 我忙回头仇恨的望着他,那一刻我觉得他真的是不适合我,我们真的是要完了!与此同时委屈的眼泪也瞬间夺眶而出,忙捂住脸冲出来,直径冲到了楼下。 在过道上我还以为他会立即出来追我,并拉住我,向我道歉呢! 然而没有,我倒是听见不知是红姐,还是别的什么人在喊我。但我没有停下。我的眼泪也一直在流。此刻我心中只有委屈和怨恨。自己好心好意跑来看他,还拿着自己都舍不得的鸡腿送来给他吃,虽然他并没有吃多少,大部分也还是我自己吃了,但我的心意已经是到了呀,结果最后却遭遇到他这般蛮横、粗暴的指责和态度。而他在我真正受到威胁和危险时,他所表现出来的是什么?是胆怯,是懦弱,是缩头乌龟。 我一边奔跑,一边流着泪,脑子里面出现刚才的种种画面。有时我会问着自己:“他这样真的能够,也值得我白玫梅托付终生和爱一生吗?其实今晚也仅此而已了,因为隔壁办公室里有那么多人在加班,但若是只有我们俩,而那色狼再过分些呢?他能挺身而出吗?难道他也这样委首委尾吗?甚至连他自己主动提出要说那三个字的,结果都没法说出来。是真的说不出来,还是心里仍有迟疑,而不想说呢? 想到这些,似乎比想起他刚刚的胆怯和无作为,更让我心寒和伤心,因为我已经将自己的心毫无保留的给了他。而他似乎并没有,甚至感觉都有点厌倦了我?动不动就冲我发火,还蛮横无理。以前他整个一只温顺的小绵羊,现在则像一头发威的老虎,尤其是刚才对我,简直就是老虎抓着小鸡,而在那色狼面前,他却成小鸡了。真的,这样的人真的能让我托付一生吗?又值得我爱他一生一世吗?他真的有胆量保护我吗?能在我遭遇危险时冲出来吗?今晚是在办公室里,有人在加班,那色狼都这么放肆,倘若是在别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在呢?那他是不是真的会像我之前开玩笑时说的那样逃之夭夭呢?我委屈而反复的想着、哭着,有时真觉得他不值得,也不配我这么投入爱着。 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了大门,怎样让门卫老伯开门,让我出来的。可能他看我跑到门边,就主动开了吧? 不知跑出来多远,才听见后面跟上来一辆什么,打着强光。几秒钟后,我感觉自己的一只胳膊就被人拿住了。 我本能的恐惧起来,忙回头。倘若不是那张月球表面般的脸,我想自己一定会尖叫起来的,可此刻我却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又立即换成了愤怒与仇视。 而他的表情也跟刚才一样,好像我真的有多欠他似的。 这让我又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连忙甩开他的手,继续那样奔跑起来。 他也没放弃的把摩托车横在我前面,挡住我的去路,又拽住我的手,是向他后面拽的,另一只手还拿着头盔,准备给我的样子,但脸仍拉得很长,并啐着嘴很不耐烦:“上来啦!送你回去啦!我还得回来干活呢,这都耽搁了一个多小时啦!” 我听他这么理直气壮又硬邦邦的话。我明白他并没有对刚才粗暴蛮横的态度和行为有任何悔意,忙再次奋力甩掉他的手,再次绕过摩托车,往前跑去。 他只好下了摩托车,又上来捏住我的胳膊,声音似乎也更加不耐烦了:“好了,别闹了,送你回幼儿园,我真的还有一大堆事呢!这大晚上的,我总不能把你一个女孩子扔在这大街上吧?” 我也发疯似的连推带打的要挣脱出自己的胳膊,嘴上更是凶恶的叫喊着:“你放开我,我不要管你!今晚我白玫梅就是死在这大街上都不要你这胆小鬼来管,再说你也没那个胆,所以咱们还是各管各的、各走各的吧!” 听到我这样的话语,他愣了一下,又重重望了我一眼。 我忽然想起自己刚刚还誓言旦旦的说以后谁都不许再说分手的话,吵架也不许说的,可几分钟后的现在我自己却又忍不住说了跟分手类似的话。 他慢慢的松开自己的手指,放开了我的胳膊,那是痛苦的、不舍的,也是无奈的和必须的。我们似乎都觉得这就是这段感情的尽头。 我忽然又伤感起来、后悔起来,眼泪也要滚下来,忙忍住,因为我们好像真的不适合,还是长痛不如短痛,趁早结束吧。 他沉重而无奈的拍拍我的肩膀,说:“好吧,那我不送你了,我给你叫辆的士去。”说完就向前走去。他的话语是凄凉的,表情也是凄凉的,眼眶也渐渐湿润起来。 我知道他走开以后一定会哭,自己又何尝不是泪流满面呢?仿佛我们并不是不相爱,而是命运注定没有给我们安排这样的缘分。 只见他在路中间拦了一辆出租车,朝这边指了指,便和出租车一起过来了。我忙擦干眼泪过去。他拉开后座的门让我坐进去,随后关上。又拿出几十块钱递给司机,并告诉他地址。 司机接着钱,轻快的回答:“好嘞!“ 他只是回以难看的苦笑。随后车子载着我驶离了那里。 我强迫自己不要再回头去望他,因为我怕我的心与爱也跟着回头。 那一夜,我同样转侧难眠,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他和跟他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不知不觉眼睛又湿润了。也不知道抱着双腿在床上坐了多久,才躺下睡着。 第六十五章《苗头》 第六十五章 苗头 第二天傍晚下班后,同样还是接到他打来的电话,只是又像是例行公事般的了。 我见他这样自然也恢复以前的“哑巴”状态。 但是在最后他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又特别叮嘱我:“这段时间你千万别再一个人跑出来了,尤其是晚上,如果实在有什么事要出来,得和她们几个一块儿出去,而且也别隔她们太远,听见没?” 听这话,我有些惊诧,心说:“这人又怎么啦?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于是我终究还是打破了“哑巴”状态,口气忿忿的的说:“你这又发什么神经又有什么事?而且我出不出去干你屁事,不是都说了,各管各的吗?” 他在那头无奈的叹口气:“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现在坏人多,尤其像你这种青春美少女就更招坏人,小心点为妙呗!好了,我该吃饭了,一会儿就得去上班了,那我挂喽,你一定要听话啊,不然我真的没法向你爸妈交代的,你可以不跟我好,但不可以不听我的话,当然你如果有了新男朋友除外,那我也就可以卸下肩上这份沉甸甸的责……!” “你放屁!”我气愤愤的骂道,骂完就“啪”的一声挂断了,?心想:“玩腻了,就想把我甩给别人,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第二天便是星期天,不用上班,所以大伙儿都睡到日上三竿才陆续起床,又陆续去洗洗漱漱,直到快十点多了才你等我,我等你的,磨磨蹭蹭的结伴去吃早餐。当然除了徐丹,这几周她都没再跟我们玩了,而且一到周六下午一下班就不见了,听说是回她父母那儿了。反正她好像一副终生不肯原谅我的样子。 我心说:“这徐丹,原本还以为她是个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人,原来这脾气也这么大,都快过去一个月了,她对我还跟个仇人似的。哎,也怪我,竟误打误撞的就戳到人家最心痛的地方,人家这样也是事出有因的。” 吃完早餐,几个人又在那八卦一阵,本说去街上逛逛的,可又觉得已临近中午了,有些热。尤其是玉倩和丰英,一个自觉有点胖,总囔囔着要减肥的,可一次也没见她少吃过,当然也没见她运动过,因而我终于知道这减肥不过是她的口头禅而已,所以她依然自觉有点胖,因此有点怕热吧?另一个则怕晒黑,因为她皮肤很白,人称“白富美”,所以怕晒黑也是情理之中。她们一说什么她们不去了,都快中午了,有什么好逛的,太阳这么大,热都热死了! 另一个也附和说:“是啊!这中午的太阳最是毒辣,又热。要去还不如下午,等太阳弱了一些再去,反正我是不去了,要去你们自己去吧!”经她俩这么一说,竟没一个再想去了,又都懒懒的回到宿舍里,开的开电视,玩的玩手机,上的上网。感觉不上班这一天吧,也挺无聊的。 都十二点多了,也没人想着要去吃什么的意思,当然也刚吃不久。但是这时,我的手机却响了一下,拿起来看时,却是那可恶加该死的小爹:“出来一下,有话跟你说,老地方见!” “切,连个称呼都没有了,好啊!你没有称呼,那我就不去,反正你没指名道姓,我知道你叫谁出去啊?还老地方呢,老地方又是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怎么样?对!等会他要问起来,我就这么说,我看他还有何话说?”看完信息我狡猾的想道,自己又忍不住偷笑一下。 当然我心里是明白他说的老地方是哪里,就是这后面石料场前的空地。我想着继续面对着电视,眼睛却时不时瞄瞄关着的门,甚至还假装不经意的踱到窗户边往下瞧瞧。 大概十分后,手机唱起了《最炫民族风》。我本想接的,可一想他肯定问我为什么不下去?有话对人家说,也不亲自上来一趟,就这么催我下去,虽然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但他至少可以上来接我一下吧?今儿我非让他上来接我不可,否则本姑娘就不下去,看他来不来。所以我连忙按掉了,一会儿后又是一条短信。这次我见是他的名字,甚至打都没打开就删了。 她们几个先见我不接电话,这会又这样,都有些惊奇的看看我,又望望手机。有的还一脸坏笑的凑过来,像是要说什么。 见她们这样,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瞪了一眼那个要凑近的人,制止了她。 没过一会儿,他果真上来了,一上来就拉着我往楼下跑去,他似乎很急,没有她们中任何一个打招呼或点头,以前他来时总会微笑着冲她们点点头,或是问声好的。虽然这次也是拽着我跑,但明显比前天要温柔得多。 于是我也没有挣扎什么,只是刚开始当着她们几个的面挣了挣,边骂骂咧咧的说:“你放开我!你这臭流……氓的。”我说着还顾忌的看了他一眼,毕竟她们都在场的。 但他并不在乎,也不放开我,只说有重要事跟我说,到那儿告诉我,这里真不是说话的地方!说罢,他低眼瞧她们一下,之后就拉走了我。 一直跑到石料场边,我才一把甩开他的手,黑着脸,手交叉着抱在胸前,爱搭不理的说:“什么狗屁重要事,要告诉我的?有话快说,有屁也请快放啊!本姑娘没工夫陪你在这瞎拜。我得赶紧去找个男朋友,好让某些小气鬼卸下我这百斤重担嘛,所以我哪有时间哪?”我回应着他昨晚的话,可说着说着自己却忍不住笑了。 他见我笑了,也露出一丝笑意,但看起来很勉强,同时一只手在后脖上扫了一阵,像是在抓痒,又像是遇到了什么难办的事,边坐到旁边一颗光滑的石头,斜着眼看我:“臭丫头,你还笑得出来呀?我可是快哭都哭不出来了!” 我听他说这话,并不像在开玩笑,好像真遇到什么难办的事了,忙严肃起来,手也放下来,望着他。 他也站起踱过来,还随手扯了根狗尾巴草在手里捏着,像是拐弯抹角,还有点欲言又止的感觉:“玫梅啊!你觉得小娟那儿怎么样?” 我有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他:“好……好啊!当然好啊!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说有事跟我说,还火急火燎的把我拉到这来,就是问我小娟那儿怎么样啊?”我简直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他抬头看我一下,又把狗尾巴草扔掉,有点郑重其事:“当然不是!我有那么闲吗?昨晚加班加到一点半,中午也没休息,就来找你了!我是想让你去她那儿。她那儿又是贵族幼儿园,工资待遇、生活和工作环境等各个方面都比这杨村要好很多倍,最关键是小娟能照顾你,而且你们俩好像也挺投缘的,这样你爸妈也放心,我也……!”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真的要把我赶走,于是我怒火中烧的冲他吼道:“我不去!!!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这杨村,我在这杨村碣你什么事啦?又碣你多少事啦我?你要把我弄走啊?”我几乎被气哭了,我也不知道干嘛这么激动和着急,他好像只是在跟我商量的口气。而且小娟那儿确实比这边好得多,如果进得去的话,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啦! 他见我这种反应先是一惊,随即忙过来,把我拥到怀里,长叹一声说:“唉,我的傻妹妹呀!我不是要赶你走,再说我怎么可能赶你走呢?无论怎么样,你白玫梅在我林业心中永远都会有一席之地的,其实我林业有两个妹妹的,你和林珑都是!那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妹子赶走呢?”他捧着我的脸,两个大拇指还在我脸上划掉滴下来的两颗泪珠儿。但随后又放开我,挺为难的说:“只是,只是不走的话,我怕有人会对你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来,我又经常要出差,所以……。”说着他又坐在石头上了,抱抱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见他这样,好像不是跟我说笑或闹着玩的,忙走过去,有些吃惊的问:“你别又逗我?我才来这边几天哪,又一直呆在这幼儿园里,总没得罪过什么人吧?就是……。”我嘀咕着,忽然想到了徐丹,心里捉摸着:“难道她的背景很深,就为那点事,就要对我不利?”但随即又连忙否认,并责怪自己一定是警匪片看多了,她这么个女孩子能有什么背景?即便真有什么背景,也不至于为那点事,而动什么干戈吧?!我又胡思乱想一阵。 他看我愣住了,又忙安慰的拉我坐到他身边,自己把屁股扭开点,手揽住我的肩,安慰的说:“其实吧,也没事,只是你知道的你哥我吧,胆小怕事嘛。所以让你去小娟那儿,而且小娟那儿比这边好啊!” 我忙厌烦的将他的手从肩上拿开,并使劲推到他身上,没好气的说:“好好好,好你也得让我进得去呀!你可别忘了我那张幼师证都是假的呢!诶,你还没告诉我谁会对我不利?我这才刚来几个月就得罪谁了?我记得来的这几个月里没得罪过谁,好像就跟你有些过结的吧?”我有些调皮的说道,感觉他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凝重了,所以我也轻松些了。 但他却站起来,并踱起步子:“不是你得没得罪谁的问题,而是你这脸蛋儿太漂亮了、身材太迷人了!让人见了就魂牵梦萦、垂涎欲滴起来,明白吗?所以你以前总囔囔着要去我们厂看看的。我为什么总不让你去呢?就是怕这个,没想到你这死臭丫前晚还是跑去了,而且还真就被他看见了,还死抓着你的手不松开。”说这话时,他还有点酸酸的感觉。“也还真是够巧的,他好像近几年从没晚上来过我们技术部的,怎么那天就来呢?所以昨中午就把我叫到他办公室,先是对我嘘寒问暖好一阵,说我在他们公司算是老人了,早就应该是主管或是副主管的人选了,当年我还是他招录的呢!等等。听得我一头雾水,还以为他吃错药了哪!不过随后他就提到了你。我这才明白他说这些都是冲你的。听说他这人好色如命的,所以我昨晚才那么叮嘱你,就怕他对你做出什么事来。而且昨晚我就给小娟去了个电话,问问她像你这种情况,到底能不能进他们幼儿园?”说到这,他便弯下腰,用右手的五根手指撑着地面坐下去,随后拍拍有点泥巴的手,边淡笑着:“小娟还问我为什么要让你她那儿去?问我怎么舍得?就不怕让你飞喽?或是让她把带你坏了,也给你介绍个高富帅、富二代什么的。我说你哪里会真的能看得上我,那天鹅还真的能爱上我这地上的癞蛤蟆啊?所以让你飞还好……?” 没听他说完我就气愤的从石头面上跳下来,并一脚踢在他左侧的大腿上,也不管自己踢得重不重。踢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因为我实在是太伤心了,他对我这么说时,我还可以当他是在说气话,可他跟别人竟然也这么说,好像真的是想让我去找个新朋友,这样他就好彻底摆脱我,也不用再管我了,更可以不再理会我爸妈托付他照顾我的事,我在这里都有男朋友,还要他这个非血缘关系的假哥哥来照顾吗?他肯定是这样想的。我想着,于是自己那不争气的眼泪又下来了。 他见我踢他,愣愣的望着我,不知我干吗又踢他,似乎还有点生气的感觉。 直到看我走了,才一跃起的追上来,一把拉住我,解释道:“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人家这么开玩笑,我也只能这样回应她嘛。那事我当时也只是发现一点矛头而已,难道就跟人家说啊?那她准会笑我神经过分紧张,或是让人家也为你担心和为难的,而且这种事怎么说得出口,难道告诉人家有人对你起了色心啊?知道吗?” 我忙甩开他的手,忿忿的回答:“反正我哪也不能去,我就在这杨村,我刚在这熟悉起来,你要我上哪去?而且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不容易找这么个工作,没上几天班,你让我去别的地方,那还能不能找到这样的工作?我那张证又是假的,一定有人眼尖看得出来的。而且我就不相信他真敢对我做什么不利的事来,那还有王法没有?何况他很可能只是顺道提到我,你就吓得让我非走不可吗?你也太胆小和紧张了吧?真没出息。”我说到最后又忍不住做出很嫌弃的样子来。 他明显有些尴尬,手又举到头上饶起来,说:“也许吧,不过我总觉得还是小心点为好,而且这几天我这眼皮老跳个不停,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若是我自己倒没什么,可现在你也在这边了,你可是你爸妈的心肝宝贝哦!!所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听见没?”他罗嗦着,又用手揉去我脸上两行泪水,说:“你说你怎么还这么爱哭哦,都这么大了,还这么爱哭鼻子,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让人放心哪?”他心疼而有点埋怨的说着,并将我拥进怀里。 我突然觉得他的怀抱是最最安全的地方! 一会儿后,他将我扶起,说:“好了,我该走了,你自己千万小心,没事最好别出来,尤其是晚上啊!小娟昨晚也没答复我什么,她说她得问刘成他们家,如果凭资历,不走后门是不太可能的,因为你才刚刚进入这一行业,没有什么经验和资历的,而那里却各方面要求都非常严格还要什么考核通过了才能聘用什么的。反正她说得挺复杂的我都没记住,但她也说他妈妈挺喜欢你的,还有她于小娟的三寸不烂之舌,兴许能进去也说不准的。 “玫梅啊!”他语气变得更语重心长起来。“如果小娟她真愿意帮忙的话,你还是过去,咱们惹不起他,总躲得起吧?何况那边比这边还好哪!虽说那里可能要求会高点,压力也会大点的,但你跟小娟那么要好,她一定会帮你的,而且有压力才有动力呀!何况你在这边这么受欢迎,评价这么高的,别人干了几年都拿不到你这么高的分!所以你去了那儿也一定是如鱼得水的!当然你要是过去了,我可能也不会在这边呆得太久吧?人总是要往高处走的嘛,我都快在这个公司十年了,一出来就进了,也该换换环境了,像别人早就不知换了几个地了。再说我也不可能把你扔给小娟,就不管了呀,那我怎么有脸回去见你的爸爸妈妈呀!是吧?” 听这话,我虽然心里不大高兴,因为他又提到我父母的托付,但这次我没有表露出来,觉得还是顺其自然吧,也许我跟他之间注定没有那种缘分?还有更爱我,我也更爱他的人,在前面等着我与他相遇呢!?随后我们两个一起回到前面才分开。他向大门口走去,上了摩托车,仍不忘冲我喊道:“自己千万注意啊!千万别一个人出去,尤其是晚上,听见没?”说完就发动,在路上转了个圈走了。 第六十六章《利诱》 第六十六章 利诱 我本来站在操场上一棵对下,听他这样大喊大叫有点生气的,可看他走了,而且一下子就看不到了,又突然有点失落,也不知是失落,还是别的什么。叹了口气,也准备上楼。还没迈几步,身上的手机就唱起来了。忙拿出来看了一眼,却是小娟。顿时心中便有些疑惑,但疑惑什么却说不清楚,也来不及去想,因为接了,声音还有些顽皮:“喂,姐!有何贵干哪?嘻嘻……!” “好个死丫头!这么久都不给姐来个电话请请安的,我这当姐姐的,主动来给你请安,没料到你却第一句话就问我“有何贵干”。哎呀,把我这心哪伤得那个透啊!” 我听着早已咯咯笑了:“姐,你改行学说相声啦?那不是我们幼师界的重大损失?” 没想到小娟却说:“没事儿,现在做兼职的挺多的,我们家刘成不就是?我也弄个说相声的干干,不过你可得给我出场费,而且现在这出场费可挺高的喔!哈哈……!”她说着笑话,把自己和我都逗乐了。但随后她话锋一转:“听说你想到我们这来,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他昨晚怎么突然跟我打电话说想让你到我们这来,还说,还说,还说你是不会看上他的。”小娟说着便有点结巴和胆怯了,好像怕我听了生气似的。 真的,要不是他刚才跟我说了,那我乍一听这话,肯定会气爆不可的,而此时我只是赌气的说:“是啊!我白玫梅这么漂亮,怎么会这么瞎眼看上他呢?你不早就说过他配不上我吗?” “诶!白玫梅你这话可不能乱讲,我什么时候说过他配不上你啦?”小娟似乎很着急。 我却呵呵的笑了。 她这才放松下来,并气气的骂道:“好个玫梅,差点被你耍了,你还得求我呢,还来耍我,小心我不帮忙,不给你开后门喔!对了,你在那里干得不开心哪?你以前跟我说,说你第二个月就拿了评分第二名,怎么,现在觉得翅膀硬了,想跳槽啊?你别看到我们这儿工资高就想着跳过来,其实压力忒大着哪!” “我没有!我没有想要跳什么槽!”听到小娟好像误解自己想跳槽的意思,我便着急而委屈,甚至还有一丝愤怒的对着手机冲她喊,脚也有些急躁的踱着碎步,随后望见了树阴,而且树底下还围了一圈瓷砖,便过去,还用嘴吹了吹上面,才坐下去。“我真的没有想跳槽的意思,都是他在自作主张,我当时都不知道,再说我有事不会直接跟你说,还要他来转达啊?”我坐着还翘起了二郎腿。 小娟似乎很吃惊:“啊?!那他怎么跟我说这些?莫非是嫌你钱挣得太少吧?所以想让你来我们这儿赚大钱,那他也太那个了吧?自己没本事赚大钱,却想要女人赚大钱,赚大钱养他么?” 听小娟说这话我也非常生气,忙厉声说:“小娟姐,你说什么呢?他不是那种人!其实是他发现了那……。” 我本想说他刚才告诉我的那个事,可还真是难以启齿,而且他说他只是发现了一点矛头。我刚才也说他过分紧张,他不过是顺利提到自己而已,但前晚在办公室里的那一幕,还是令我想起来就有些后怕。看来林业哥也并非在空穴来风、捕风捉影吧?忙改口说:“那个……,是他们那个公司没有他发展空间和前途了,所以他想要到蓉城去,是他想跳槽的,不是我。这才想把我也弄到你那儿去,说要他去了,留我一个人在这边他不放心,我爸妈也不会放心的,所以才想……。怎么能是我?我这初来乍到的,脚跟都还没站稳当,怎么可能就想着跳槽的事来呢,那我也太不脚踏实地了吧?呵呵……!” “好个鬼丫头,又来骂我,我就不信你自己就真的一点都不想过来?”小娟却在那头气气的说。 我也笑笑:“当然啦!如果能进得去,你小娟姐也愿意帮忙的话,肯定想啊!毕竟人往高处去,水向低处流,这是自然规律嘛!嘻嘻嘻嘻!” “我说吧,还是想过来,还装什么清高,不过你要进我们这儿确实比较难,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现在这年头什么都是活的,因为人是活的嘛!我现在也还没跟他们家的人说,得挑个好机会才向他们提出来呀,所以你们就等着我的信,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毕竟他们这儿是高级幼儿园,要求很严又多,所以不知道他们会怎么说,而且我还不能全部事实都告诉他们,那他们要是知道你那张幼师证都是办的,估计他们家是不可能同意让你进来的,知道吗?” “哦,那小娟姐,你还是别跟他们说了吧?这样连他们都欺骗多不好,如果他们以后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而且到了你们那大幼儿园,我还不一定能胜任呢?”见小娟这样说,我忙故意推一推,当然这也是实情,我确实有点担心自己胜任不了。 但小娟却听出来:“鬼丫头,别跟我玩什么假谦虚,小心我信以为真不帮你去说!” 我也故作糊涂:“姐,你干嘛又骂我?什么假谦虚真谦虚?我怎么听不大明白呢?嘻嘻……!” “你!你个鬼丫头,都在求我哪,还这样。小心我真不帮忙喔!帮你进我们幼儿园,我又没得到什么实际的好处,说不定尽被你欺负和带来各种危机呢!但若你跟那位真拜了,那我可能一些好处的!你知道是什么好处吗?” “什么好处啊?”见小娟这样说,我倒有点好奇。 但没想到小娟却在那头大笑不止:“什么好处啊?成为姑嫂的好处呗!哈哈哈哈!” “于小娟你……你!”我气得话都不说出来了,并一下子站起来,却没料到头撞在树枝上了,忙抬头凶恶的盯了一阵,还撒气的扳了扳它,最后也只能放弃。 小娟仍在那头大笑着,估计都有点笑差了,但稍稍收敛一点了,又说:“你总算叫我的全名了,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呢!怎么样,感觉顺口吧?好了,不跟你这鬼丫头说笑了,我还想睡一会午觉呢!今天主要是问问你,是不是你们俩之间真出了什么问题?他怎么突然想让你到我们这边来?所以有点为你这小丫头片子担心的,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嘛!所以有什么心事和困难的,尽管跟小娟姐说,我如果能帮到你的,一定会尽力帮,知道吗?而且你还喊我姐呢!我要帮得上却不帮的话,也对不住你这声甜甜的“姐”呀!哈哈……!”小娟说着又笑起来了。 我心里是比这大中午的在太阳底下站着还热!可嘴上仍故作不高兴:“你这叫什么,打一掌巴给个糖啊?刚才那么取笑人家,现在又这样。我不理你了!” “真的不打算理我于小娟啦?那我好怕怕!呵呵……!”小娟滑稽的说笑道。 我又气得瞪大眼睛,也彻底服了小娟的风趣幽默!之后才挂上,我也回到了宿舍。 其实我也并不是太想去小娟那儿,所以并没抱什么希望,我甚至希望刘成他们家不答应让我进去,因为我已经熟悉了这里,喜欢上这里了!可一想起那天在办公室的那一幕,我心里就有些发毛,而且小爹也似乎很紧张似的,所以我不敢坚持说自己不去,再说那边也的确好得多,何况我本来就是个没主见的人。因此这事也让它顺其自然吧!进得了就去,进不了就算了,反正我现在在这呆着也挺好!我是这样想的。 然而,五天后,同时是中午,我正在值班守着孩子们睡午觉,我的手机却铃声大奏起来。我忙按住,生怕将孩子们吵醒,压低声音和不大耐烦的接了:“又什么事啊?我现在正值班,守孩子们睡午觉呢!等会儿吵醒了他们,你负责啊!要不你来我们园像刘成一样做个男幼师怎么样?呵呵……!” “我的姑奶奶呀!你就别这么搞笑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了。”小爹惆怅的说。 我忙问:“又什么事,你这副德行?” “见面再说吧,你现在能不能出来一会儿?” “你没长耳朵还是聋了?我说我在值班哪,守孩子睡觉!” “那能不能请另一个老师过来帮帮忙?我真的有事跟你说,而且你现在不见我,到时候想见都不见到了,我过几天又要出差了,而且是长差,大概一个半月到两个月吧?” “啊?!一两个月!那我怎么办?” “所以才让你出来商量一下,电话里说不清楚。而且我也在那天那个地方等你啊!” “好吧。”我只好有些无奈的答应着。挂断他的,我又立即将电话打给了肖青,还好一打她就接了,证明她并没有睡着,或是根本没有睡。她还逗趣的说:“干什么,刚分开几分钟你就想我了?还打电话,告诉你,我可不是什么女同哦!你错找人啦!嘻嘻嘻嘻!” 我也笑着说:“我管你是不是,反正我不是就行了。怎么睡不着啊?” “是啊,在床上玩手机哪!那帮小家伙还乖吧?” “是啊,个个睡得跟小狗似的,所以您敬爱的肖老师能不能劳烦到这来玩手机?反正您睡不着嘛,就帮我一下忙,让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听这话肖青就有点大声起来:“喂,白玫梅你什么意思?今天可是你值班的,你却让我去?” “好姐姐!好老师!求求你了,我真的出去有一点点急事,你就帮帮忙嘛,等会儿给你带包你最爱吃的牛肉干,怎么样?” “你收买我?我肖青才不吃这一套哪!不过要麻辣的喔!”肖青先坚决不答应似的,但随即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惹得我笑呵呵的答应着:“好好好!一定遵照您肖青老师吩咐买麻辣牛肉干行了吧?” 肖青这才满意:“这还差不多,不过你可别认为我好吃,还得记得我这恩情哦!嘻嘻……!” “好了,别扯了,快过来,我这可是手机,要钱哪!” “遵命!”说完她便挂了,不一会儿她就来了,还有点神秘的问我要去哪? 我则说管她什么事,就等着她的牛肉干就行了。她还在那儿嘀咕着什么,但我已经出来了,之后发现身上没带钱,因为今天又是条裙子,本要回去拿的,可又一想小爹的口袋里应该有的。 我穿过巷子就看见他也在那天那颗石头旁来回踱着碎步,等我。他似乎比那天显得更加心事重重,甚至脸色都感觉有些憔悴了。 见我来了,他忙迎过来,还扶着我。我却将他的手甩开,并有些怨气的说:“干吗让人家出来?人家正在值班呢!而且大中午的,这么大太阳让我出来干什么?” “哦,我知道!我知道!可我真的有急事!来,到棚子里面去,那应该要凉快点的。”说着又要来拉我的手。 我却走到了前面,说:“你又要出差呀?还一个半月两个月?去哪?” “内蒙。”他手没地方放的插进牛仔裤兜里,若有所思的吐出这两个字来。 “这么远,还这么久?” “是啊!调虎离山嘛。”说这话时,他嘴角微微裂开了一下,像是冷笑,又有点苦笑的感觉。 我忙望了他一眼,疑惑道:“调虎离山?什么调虎离山?你又胡说什么哪?” “说什么,还不是说你?”他板着脸,瞪我一下,并走到前面去了,随后走进了棚子。 我忙跟上去,追问:“你说清楚点,这又管我什么事?”我喊着也走了进去,并冲到他面前。 他却用两只手拍在我肩上,像是要把我拥到怀里,但却没有,而是将我按坐在背后的石块上,自己也在旁边坐下,带着一丝苦笑:“说清楚点就是,就是他要对你下手了,所以要我把支出去呗,就这意思。”他吱唔着说,并望我一眼,又低下头去。 谁要对我下手啦,下什么手……?”我都忘了他那天跟我说的事,不过随即又想起来了,并惊讶的看着他。 他则证实说:“是,就是那天跟你说的那个事,所以你那次不仅给你自己,也给我惹来大麻烦,因此你必须马上离开这荔城!”说这话时,他一只手安慰的揉揉我的肩,随后站起来,双手缠着抱在胸前,踱着碎步:“其实那天我还想保护保护你这小少女单纯的心灵,而且那天你不是总在哭鼻子?我要说了,还不知你会怎么样呢?” 我听他这没正经的话,立即把脸沉得要下雨似的瞪着他:“你少废话!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可没时间听你在这废什么话。”我很生气的站了起来,马上要弃他而去的架势。 他这才从灰色t恤衫口袋里掏出手机,在手里按了几下才给我,嘴巴很不高兴的撅着:“喏,这是那天我来这之前他给我发的信息,以及这四五天来给我发的,你要不相信,就自己慢慢看吧。”说到这里他又挡了一下我要接的手,说:“不过他可是个老色狼,说得挺露骨的,还有的说得实在太那个了,我气得当即就删了,这些主要是怕你这小丫头片子不相信有这回事。再者也为以后撕破脸皮留个证据什么的吧?当然最好是用不着这些,也不用撕破脸的,等我从内蒙回来他能像他说的那样把我这两个月工资以及去年他一个堂堂大经理竟然开口向我借钱。我本不想借的,可他开口了,怎么好不给他面子不借呢?所以怎么也就意思一下吧?这才借给他两万。后来听说他向很多人借过,据说是遭到一个女人的敲诈,又不敢动用公司太多的钱,怕他老婆抓住他的小辫子提出离婚,那他就是过错方,是要净身出户的,那不是他老婆所希望看到的结果吗?可能是嫌我借少了,觉得像是打发叫花子吧?所以他至今也没还我。当然我也没急于用钱,我又没买房结……。” 听他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废话,我终于又忍不住抬头凶了他一眼。他这才住嘴。我才有心情低头看,点开一条:“既然这样的条件你都不愿意,那我杨杰也不能强人所难、夺人所爱嘛!是不是?”看完这条,我马上开打下一条:“你林业是我们这儿的老人了,业务水平也不算太差,公司好像也没亏待过你,但你还是说要走,我也不好强留,可你在走之前得帮我去内蒙公干一段时间,具体的,等会到我办公室谈。”这条看完,我也坐到了石块上,还忙问他:“他叫你到他办公室跟你说了些什么?公干什么?” “就是说公司要在内蒙设立个什么办事处,让我去负责筹备,并要它正式运作起来,我才能回来。这本来就是市场部的事,他却交给我这个技术部的人去搞,这明摆着就是要把我支出去嘛。我说我这方面什么经验都没有,恐怕办不好,辜负了他的期望。他就说我不愿意去?说我都要走了,难道这最后一个忙都不愿帮他,这也太没点义道了吧?又提起当年是他招录了我,说他老婆本来是不想录用我的,因为我只是个中专生,是他坚持的,他老婆才同意。他还说是因为第一次见到我,让他想到了当年的自己,大学毕业后,在国企呆了不到两三年就下岗了,也是像我那样满世界找工作。”小爹说着又站了起来,脚踱着碎步,双手还交叉着拍拍手臂。“最后他还笑里藏刀的说如果我实在不愿去也行,只是我这两个月的工资还没领吧?还有我去年借给他的那两万元,我都不提醒他一下,他差点都忘了这事,还说什么这都是我的辛苦钱哪,我不会这么大方不要了吧?如果我真不要了,那我不去也就随我的便了!” 听他这么描述,我就气不达一处来的站起来,气愤愤的说:“他这不是在威胁你吗?” “是啊!或者让你去陪……。”他似乎又玩起了欲言又止,还埋怨的瞟了我一眼,放开抱在胸前的手,屁股坐到石块上。 我见他这样话说半截就恼火,忙也坐下去:“喂,你说话能不能痛快点,别这样吞吞吐吐,你要急死我啊?!” “好,我就不绕弯子了,不过告诉你了,咱就离开这杨村,去小娟那儿。我昨晚上给她打电话问她你这事跟她男朋友一家说了没有,她说吃晚饭时刚说,但他们说需要考虑,还说进来也必须通过考核的。而且小娟还说即便进不了他们幼儿园,也可以进蓉城其他幼儿园的,蓉城又不是只有他们这一家幼儿园呀!所以咱赶紧离开这荔城,去他们园附近找所像杨村一样的先教着,等有机会再进他们那儿,反正你必须尽快离开这荔城。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可耻、给我开出了怎样的条件。你看看这条信息他都说了些什么?”小爹说着就拿过我握着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了一下,随后点开,又递给我,说:“看吧!看了这几条你就明白我为什么急于要你离开这荔城了。” 我有些疑惑的把目光从他那儿移到手机屏幕上,只见上面是这样一段文字:“小林子啊!做人不要这么死板,要懂得变通嘛!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这种事早已不是什么事了!你去看看现在那些夜场、洗浴中心、宾馆酒店,哪里没有这种事?当然她不能和那些人比,所以我才承诺你二十万。只要你答应,我立即把二十万打到你帐上,若二十万还不够,我还可以再加嘛!而且我也不会要你做什么,更不会告诉她是你答应的。等我完事以后,你和她照样可以继续在一起嘛!而且现在的男人一定得有经济基础,不然你怎么给她幸福?你总不希望你心爱的女人跟着你吃苦受罪吧?女人则更是如此,尤其是漂亮的,她要穿名牌、用名牌,这样没有经济基础能行吗?所以你要想清楚。” 第六十七章《威胁》 第六十七章 威胁 看完这条,我回头神情严峻的望了望肩旁的他,像是要问他什么似的。 但他却朝手机努努嘴,让我继续看。于是我打开了一条。可他却不满意的伸出手关闭了,又滑了一下,点开另一条。在放手时,他还白了我一眼。 我当然也回敬了他一下。 他手又不自觉伸到头上,裂嘴笑笑。 我也笑了,可我的笑容一下子就僵硬了,换作了怒色,因为那信息的内容:“林业啊!你是聪明人,上午我跟你说的,相信你也听明白了,只要你答应让你的小情人陪我几天,我升你做我们公司的副总,如果你实在要走,那我也可以给你二十万,若你两者都要也行,只要你答应我的事,什么条件都好说嘛!我都调查过了,她根本不是你的什么妹妹,也还不是你的什么正式女朋友,而且你跟她也不合适,她早晚会跑的,那时你也会人财两空的,明白吗?反正不管你答不答应,我杨杰想要得到的女人,就没有得不到的,你林业最好识……!”看着这条充满诱惑以及威胁的信息,我早已是七窍生烟、咬牙切齿了,但还是忍耐着,本想看看这个色狼到底无耻到什么地步。但仍旧没有看完就气炸了:“这……这人怎么无耻和不知廉耻啊?简直就不是人,是个畜生!” “是啊!我也没想到他会说得这么直白、直接,不过他见不得漂亮女人却早有耳闻,你那天也领教到了吧?所以我那天才一开始就说你是林珑,并且还只有十七,就怕他来这手。因为十七岁毕竟还没有完全成年嘛,希望能微稍约束他一下吧?没想到他仍旧这么猖狂。我估计你若不走的话,等我出差去了以后,他便会动你了。他这种人好色如命,才不会顾忌什么呢。而且即便他得手了,当事人报了警,他也不会有什么事的,甚至他还可以诬陷当事人勾引他,因为他有钱嘛,而现在有的女的也不大俭点,不然现在怎么会有这么多做小姐的和做小三的。你能以为她们都是生活所迫,或是因为爱情吗?所以让他们这些人钻了空子也就在所难免了。所以咱最好躲着他点,离开这是非之地。”他分析着,并又踱起了步,显得很无奈、很严峻。随后把裤腿往上拉了下就蹲在我面前,手疼惜的捏捏我的手,又在我脸上扶摸一阵,还把我头上垂下来的一小撮头发搁到耳朵上,哀求似的说:“玫梅啊!无论怎么样我都不想你出任何事,何况你父母还特意关照我的。但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好人怕坏人,咱只能躲,有些事也只能妥协的。” “妥协?”我有些不明白。 “是的,妥协。所以我得答应他去内蒙一两个月,要是就这么辞职离开了,那三万块钱他是不会给我的。三万元,就是现在工资高也是我半年的工资,要在以前可是几年的呢!我这人不想发什么横财,也没胆量发,但我也不甘心自己辛苦挣来的钱拿不回来。”他早已起来,又踱起了步。 “如果你从内蒙帮他办完事回来,他仍旧这样不给你钱呢?本来他的目的就不是钱嘛,他既然能这么无耻,那这种可能也是有的吧?如果是这样,那你不是又搭进去一两个月工资?”望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也不由得为他忧虑起来,更觉得这是自己带给他的麻烦。 他较深沉的看了我一下,手又抱在胸前:“那我跟他就只能撕破这个了。”他指了指自己的脸。“我刚才就跟你说过的,如果真要那样,我也只能将这些信息拿给他老婆去看了,那到她那儿去拿钱了。你觉得我们这些人都知道他的那些事,他老婆又不是傻子,就不知道?只不过那些事她在看来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就争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因为闹僵了其实对她也没多大好处的,她虽然是公司的总监,但她并没有商业头脑,在公司里除了对人,尤其是对她老公发号施外,对公司的经营、运作好像并没起什么作用,有时还拖后腿呢。前些年老板就想投资产生电子显示器的系列产品,结果她坚决不同意,老板也就只能搁置下来,直到去年才正式上马,可现在这类产品早已遍地开花了,超前半步就意识着巨大的商机,但落于人后则没有任何市场了。而且他们还有俩孩子的,又都四十多岁的人了,不算年轻了,所以也就这样得过且过呗,反正他们这些人挺复杂的吧?可能越富有就越怕失去吧?如果这样还不行,我就把这些放到网上去,看他俩怎么做人?” 他说这些时,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来,还有那么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城府和奸诈的感觉吧?这让我觉得有些陌生与不适应。可能这些就是他在社会这所大学里学到的基本生存技能吧?毕竟他出来这么多年了,毕竟这社会太过复杂了。 “那你还不如现在就把这些拿给他老婆看,拿到钱立马走人得了,还去那么远、那么久,把我扔给小娟的,你什么意思嘛?我爸妈可是托付你照顾我的,又没托付小娟。而且你离开他那儿也不一定非要去什么蓉城啊,你在这边也能找到类似的工作吧?那我就不用离开杨村了,你都在这里,他还敢乱来吗?”我说着,心中忽然联想起一件事来,就是这两天来总感觉有辆黑色小车老停在大门口的路边,好像车里有个戴墨镜的家伙老在我出来时,盯着我似的,但由于隔得太远,又隔着车窗玻璃,所以我也没看清楚那人是男是女。当然也许是我多心了吧?毕竟这两边都是商场。但我没有说出来,本来他就已经够担心和紧张的了,再把这事告诉他。他还不知道会紧张成什么样哪?再说我也只是听他这么说和看了那些个下三烂的信息后,才忽然觉得这事有点蹊跷而已。 我心里想着,耳朵里听着他的解释:“做人不能这样的,若将这些真的交给他老婆,或是捅到网上去,那真的可能让他净身出户、身败名裂的。你想啊,以前那些事她可以装作不知道,而我将这些拿到她前面,她还能装吗?自然要拿他开刀的,不然她面子往哪放呢?是不是?所以做人不能那样,得做到仁至义尽,咱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他还那样。那咱就只能选择反击啦!其实他也就是这件事做得过分些以外,其他的事好像都没有太亏待过我吧?而且当年从家里带来的钱都花光了,就快要饿肚子和露宿街头了,是他录用了我,所以即便去内蒙的那一两个月拿不到工资,我得去的,就算还他这个情吧?!” 我望着时站时坐说着的他,忽然又觉得他挺高大的,这就是他常说的吃亏是福吧?宁愿自己吃亏受罪也要对别人做到仁至义尽,但这种人通常心都太过慈悲没什么大的作为和本事的。而我也不需要他有什么很大的作为,我只要他这一生一世爱着我、宠着我就够了!我心里是这样想得,可嘴仍撅着抱怨起来:“你去还他的情,那我你就不管了,那到底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人家好不容易找到这份工作,没干几天就辞职,还没有下家的。我都不知道怎么提出来,又没干多久,加这个月都才三个月。人家肯定会说我把她这当作跳板的。”我说着还撒气似的把手机扔给他,却故意扔得很高。 他差点没接着,而是差点跳起来才接住。接住后拿在手里还爱惜的摸了摸,可能还翻到了首页,眼睛却蛮不高兴的剜了我一眼,才放进裤袋里。 我看他的表情又忍不住笑了,仿佛只要他在,我总能笑得出来,也相信有他在一切总能化险为夷的。 但他却撒气似的,黑着脸:“还笑,怎么你愿意去陪他啊?那就不用走了,也不用辞职了!” 我听这话立即跺脚跳起来:“你……你!你放屁!你混蛋!” 他忙又陪笑搂着我:“即使你自己愿意,我都不愿意,死都不愿意!你放一千个心、一万个心!”他深情的说道,并像以前一样,在我鼻子括一下,才放开我坐下去,带着些冷笑,很随意的说:“不过他这人也够厚颜无耻的,说这事就跟上菜市场买菜似的,还讨价还价,一开始说……。” 我凶恶恶的瞪着他。 他这才忙住嘴,站起来解释:“我……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他在这方面的不择手段,更会不择手段的,明白吗?所以咱们还是躲着他点好。而且小娟他们家都答应了,只是说要什么考核。我估计也只是走走过场,别让别的老师说闲话,如果来真的咱也不怕,咱在这边的评议和满意度都这么好的!还怕考核通不过?而且你那次去,你还跟我说他妈妈挺喜欢你的!”他说着又坐下来,手还搂住我的肩。 我忙厌烦和奋力的将他的手拿下来,并站起来向外面走去,算是同意了,但由于是被迫的和不乐意的,所以不想,也懒得跟他说,就想直接回去,心里也开始盘算着该怎么跟园长提出来?又该怎么跟她们说呢?还有那些孩子,其实尤其是孩子,这几个月来他们已经对我产生了很深的感情。等等这些都瞬间出现在脑海里。 然而这个死呆子却看不出来,又连忙追过来,一把捏住我的肩膀,甚至都有点摇晃起来了,声音几乎都有点歇斯底里了:“玫梅!哥真的没有骗你,这里对你来说真的很危险!你真的是需要离开这里呀!而且他很可能都已经知道你在这上班,说不定正在暗处偷偷注视着你啦!哥求你啦!哪怕以后有机会咱再回来都行!”他哀求着,好像给我跪下来都可以似的。 我被震呆了一阵,又连忙愤怒的将他推开,冲他大声吼道:“你发什么神经哪?你是不是又神经病发作?真是个神经病人,莫名其妙。”我骂骂咧咧的,随后又说:“我又没说不走,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你总得给我几天,让我辞职吧?而且你现在也没走不是,真是个神经病!”我啐着嘴说看都不看他一眼。 听我这么说,估计他的头又该痒了?“那是那是!不过就这一两天吧?因为他让我明天就走,我让他给我几天,说自己有些事要处理。他就立即笑着说是要把你弄走?还说他明人不做暗事,不会再打你的主意,还说什么现在只要有钱,女人还没有吗?所以叫我放心,他不会再想那件事了。鬼才相信他这话呢!所以我得把你安全的交到小娟手上,这样我自己才能放心走啊!” “这还不是现在?几天怎么来得及?我来不及,人家幼儿园也来不及啊!突然少了个老师,人家上哪找去,又怎么安排?人家早就说了要辞职或离职得提前一个星期到两周提出来,才能准呢!你不是说从内蒙回来就不在这儿干了吗,那你还听他那么多干什么?不会拖他几天?真没出息。”我十分轻视的白他一眼。“行了,我这回去就找园长说去,但不知道这中午她在不在办公室里,要是不在,只能下班后找她说了,但她同不同意,要多久才能让我走,我就不知道了。”我含糊的说道,当然也确实不知道。 他忙强调:“最多一个星期。玫梅啊!咱真的不能再犹豫了,你爸妈把你托付给我,我是要负责的,如果你在这出了什么事,我就是罪人哪!明白么?”说着他又激动起来了。 气得我火冒三丈,说:“我现在还没出什么事吧?你是不是盼着我出什么事啊?啊!!真是的。”我极其恶劣的剜了他一眼,随后手忙气气的交叉着抱在胸前,抬脚往向外面走。可没迈几步远,又回头,并走过去:“诶,你身上有钱吗?给我点。” “啊?哦!”他发出两个叹词便在身上摸索着,在几个口袋掏起来,很快就掏出了二十元,还要再掏的。 我忙说:“够了够了!就买包牛肉干要多少钱?”我从他手里拿过钱有点抱怨。 “怎么,现在喜欢吃牛肉干啦?哦!是不是身上没钱啦?那我这……。”他又要去掏口袋。 我忙恼怒的瞪他,随后说:“还不是你非让我出来,人家正在值班守孩子午睡,所以只能请肖青替我呗,这牛肉干是她要的。” “哦,怎么你现在跟她搭档啊?以前不是那个那个什么徐丹,怎么不跟你搭档哪?” “早不跟她了,因为……。”我随口答着,突然语塞,忙板起脸来,说:“你问那么多干什么,管你什么事?哦,还真对人家有那个意思,总念念不忘哪!”我说着还带点神秘的笑。 “切,我呀!除了对你还有点那个意思以外,对其他人,尤其是女的都他妈是神马浮云,可你现在都快把我当成神马浮云了喽!呵呵……!” “你……!你他妈的放狗屁!”我骂道,脚也一脚踩下去,我才不管什么轻重不轻重呢!总之顺着自己的力气踩下去,甚至还用鞋尖使劲碾了碾。 只听他立即发出一声惨叫:“哎……哟!!!”脚也立即提起来不能着地了,十分生气的骂我:“死丫头!你这样踩会踩死人的!知道么?好好的姑娘,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暴力了呢?看把我脚踩的,差点都踩断了!”说着他便跌坐在后面的石块上,手揉着几个脚丫。 我这才看清他今天就拖了双较旧的凉拖鞋便过来了,而且左脚的几个脚丫确实被自己刚买的皮凉鞋碾得通红,都破皮有点渗血了。我瞄着心里又后悔起来,但仍忍不住裂嘴笑,还抱怨:“谁让你踏个破拖鞋就来了?你见这大街上谁穿着破拖鞋,还骑摩托车,也不怕掉?” “哦,我刚才回家洗衣服来着,出来时都忘了,所以……。只能回头回去换,反正要路过那儿。” “洗衣服?你中午洗衣服啊?”我有点疑问。 “是啊!只能中午洗啦!晚上零点一点才下班,回到家冲了凉,就再也不想动了,所以才没时间来看你!看来是真的要找个老婆,帮我洗洗衣服、做做饭也好啊!”说这话时,他好像还瞟了我一眼。 我立即反驳:“哦!你找老婆就是为了给你洗衣服、做饭的,是吧?那你把我们女人当什么,女佣啊?” 他把脚放下去,又踏上拖鞋站起来,带着坏笑:“我又没说你,你着什么急呀?要是你做我老婆,那这些恐怕都是要调个个儿的事,不然我自己都觉得无福消受地,明白吗?” 我听这话又一阵恼羞,又想抬脚,但还是放弃了诉诸武力,转而笑道:“我为广大女同胞们打抱不平不行啊?只怕你现在在这地球上都找不到你要的那种老婆了,所以你这辈子也就只能做光棍汉啦,明白么?走了啊,光棍汉!”我说罢,还从鼻孔中发出一声笑声,边转身出来。 可他却忙追出来叫住我,并慢慢走到我面前。感觉那只被踩的脚走路都有点拐了。 我看着突然很自责,很心疼,忙关切而有些惭愧:“你这脚真……真的没事吧?” 他低头望一下,轻松的说:“哦,没事没事!就你这小脚轻轻踩一下还能踩断什么吗?那我身上是没硬骨头,还是怎么着?真是个臭丫!”说罢他温暖的笑笑,眼里流露出来的是一种如父母、兄长般的疼爱和骄傲,就是没有情人般的陶醉与暧昧。 这让我微微又有一丝不高兴和排斥,但转念一想:“还是顺其自然吧!可能他也是这样想的吧?也许我们更适合做兄妹吧?不然以前的十多年做兄妹,怎么没有这么多的波折呢?” 他随后又凝重而认真的说:“辞职的事要赶紧办,一个星期左右一定要办好!即便这个月的工资咱不要都可以,反正也就两千块。要是你不提好出来,我去找那园长说,反正我是你哥哥嘛!” 我听这话又蛮生气的沉下脸去:“你都当我是什么人哪?什么事都得你去你去,那还要我在这干什么?” “这有什么,现在哪个大学生去找工作不是全家出动陪着,哪像我们那时孤零零的一个人。”他还不以为然,并忆起了苦。我却说:“那以后林珑毕业了,你爸妈还有你不都得陪着她去找工作?” 他立即瞪起眼来,随后又笑道:“她倒不用哦!可有的人两个多月前不还是我陪着才找到了这工作。不知这人是谁,还厚着脸皮来嘲笑别人!” “你……,你才厚脸皮呢!”我又一阵气急。他忙哄我似的搂搂我,说:“我厚脸,我脸比牛还厚行了吧?好了,别生气了,只是让你别再犹豫了,早点提出来,也好让人家有所准备嘛,而且你真的不能在这呆下去了,再不走的话,我怕他真的会搞出什么事来伤害你。” “哦。”我显得很无奈。“只是我不知道找什么理由说辞职的事,还有我爸妈那边我更不知道怎么说了,这好不容易找份工作说辞就辞了,他们肯定不同意的。” “对哦!我都没想过你爸妈这边。” “那你想过什么?就知道一味的要我走走走!也不想想人家是啥处境。”我挺生气的板起脸,还气气的几步便蹲坐在一颗光光的黄色石头上,好像就是那天坐的那颗。我还快速的将腿翘起来,眼睛瞪着他。 他忙又拘束的抓抓头,走过来有些着急的解释:“这个真没想这方面来,这些天活又多,还总被他骚扰,一会叫到他办公室,一会又是信息骚扰,弄得我头都乱了。其实这也不难办,我来跟他们说,我就说你教得太出色了。本来你就教得好嘛,所以小娟要挖你上她们幼儿园去,那边又大,工资又高,而且小娟是大诚的妹妹,大诚是十几年的好同学,这我爸妈都知道,也见过他不只一次。当然我也告诉他们,最重要的是我要跳槽到那边去,肯定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这样他们绝对不会不同意的。至于幼儿园这边,那就更好说了!你也就这么说,本来小娟那儿就比他们这边好,工资又高,现在都是人往高处走的时代,你有这个本事却不走那才有些不正常呢!所以就这么说,没事儿,而且小娟还是咱们的老乡呢!你就这么跟她说,她肯定会同意让你走的,也不会说你什么的,因为现在的人本来就是来来去去的,尤其是有本事的人,他是不会死守在一个地方的,像我这种没本事的人才会在他这么个厂里呆上十来年哪,这回还是托你的福,不然我可能还下不了这个决心呢!”说着他早已把我从石头上拉起来,还整整我裙子的衣领。 他说得似乎很是至情至理的,让我几乎没有半点反驳余地。最后我只好撒娇的扑到他怀里,但忙又出来警告似的说:“那你帮他办完内蒙的事回来后,就立马辞职来蓉城找工作哦!还有就是,就是……。”我有点不好意思说似的,忙又俯到他肩上。 “就是什么?说嘛,没事儿,只要哥能办到的,一定答应你!”他笑眯眯的说。我抬起头面对他:“还有就是你不可以带个什么少数民族,或是蒙古族女孩回来,或是干脆被她留在那里了。而且你要找女朋友、找老婆,还得等我先找到了男朋友再说,不然我在这里就没地方撒娇了,要再像这样在你怀里撒娇的话,那你女朋友肯定会吃醋的!知道吗?” 他早已大笑得合不拢嘴了,直叫:“我的傻妹子呀!我刚说过的,除了你和我们家林珑以外,一切女孩在我眼里都是神马浮云,而且我这破怀抱要你不嫌弃,它随时都会向你敝开着,只怕你以后真有了男朋友之后就会嫌弃你哥这怀抱喽!再说你要不嫌弃,那男孩子也会吃醋的,你以为就你们女孩会吃醋啊?说不定还会打我呢!哈哈……!”他说笑着将我紧拥到怀里,仿佛我说得多天真似的。 不过我说的确实也够离谱、够霸道的,我就想这样在他怀里多撒会娇,过几天他就要走了、离开我这身边,而且是一两个月。于是我身边便没有一个亲人了。想到这里我竟然忍不住伤心的俯在他肩上嘤嘤的抽泣起来。 把他吓了一大跳,忙将我扶起,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这……这又……又怎么啦?我又……又说错什么话吗?啊?!玫梅……!”我只是又扎进他怀里,搂紧他,脸还紧贴着他的脖子,有些柔弱的告诉他:“人家只是觉得你走了,去内蒙了,人家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所以才……。” 但他听后却哈哈大笑,还说:“那小娟不是你的亲人啊?你不是还认她作姐姐吗?怎么忘了?还有大诚啊!我也会让他一有时间就去看你的。而且我也只去一月半到两个月,又不是不回来了。回来后,我就辞职到那边去找工作,并守着你,直到你有人守了,不再需要我守了,那时我才会离开……。” 我听到这话又有些不高兴起来,脸阴着瞪他。 他又笑起来,并抱紧我:“好好好!我这一辈子都守着你行了吧?而且到了那边,我得找个不经常出差的工作,这样就可以天天守着你了!这样总可以了吧?我的小姑奶奶!” 我真的很享用他的这些甜言蜜语,将他抱得紧紧的,都没办法松开了。 过了一会儿,还是他拍拍我的后背,故意说:“哎!玫梅,睡着啊?!” 我一把将他推开,说:“谁睡着啦?谁睡着啦?大白天抱着人家不撒手,还说人家睡着啦!”我故意嘟囔着。 他则是一种公道被完全颠覆的笑。我也笑了,随后才转身沿着小路径向巷子里走去,他也紧跟着。 第六十八章《辞职》 第六十八章 辞职 直到回到幼儿园操场上,我们才准备分手。 他似乎比之前更加罗嗦了,嘱咐得也格外详细和认真,什么:“这几天你最好还是不要出这幼儿园,我怕他狗急跳墙,光天化日之下虏走你都不定哪!但在这园里面,有这么多人在,他应该还不敢进来做什么的。当然你也别一个人在某个地方呆得太久,尤其是夜里,而且别去那些个没什么人走动的地方,要实在有什么事要去,找个人一起去啊!听见没?” 我听着他说的这些,简直觉得有点难以置信,心说:“难道他还敢进入这里面对我做什么吗?”但我嘴上什么都没说,只是点点头,因为我感觉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显得担心和焦虑。 随后他习惯性的摸摸我的脸蛋,说:“那我走了啊!你也回去吧,这么大太阳的。”说完便朝大门口走,可他没走几步又转过身,说:“哦,要牛肉干是吧?我去买。”说着他手摸着裤袋就朝旁边的超市走去。 我忙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啦!” 但他只是冲我挥挥手,便快步向那边走。我只好又冲他喊:“买麻辣的,她要麻辣的!” “知道了!”他回答着就进去了。不一会儿就提着一大袋东西出来了。一到我面前就把两包牛肉干递给我:“正宗麻辣味的。”他指着上面的字说,随后从里面拿出一个鸡腿来,说这是我的最爱,里面还有一个呢!他说的同时拉开袋子在里面瞧瞧,随后全都递过来,裂着嘴笑笑:“这一阵子太忙了,都没给你买什么好吃的,也没给你做什么好吃的。玫梅,对不起啊!以后到了那边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啊!”他抱歉而有点腼腆的说着。 我只好接着,嘴上仍抱怨:“买这么一大袋的,人家怎么吃完?要不你拿点过去吃?”说着我就抓了一大把出来。 他忙两只手使劲挡着,又怕掉的把我抓着的东西一一放进去,笑道:“我刚吃过饭,怎么吃得下哪?再说我骑摩托车来的,怎么吃嘛?你想要我边骑边吃,那我不要命喽?!其实也没多少,只是有些东西为了好看故意把包装弄得很大、很鼓而已。你要是真吃不完,就给她们吃吃嘛,反正过几天就要走了,也该请请客的!哦,对了!”他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认真起来。“真的,走之前要不要请她们几个和园长去餐馆吃一顿?这段时间她们都挺照顾你的呀!你请客,我出钱,怎么样?” 我忙反感的说:“不用不用,哪那么俗气?而且她们也没照顾我什么。我们老师可没你们那帮人那么俗气,动不动就起哄笑吃的,明白吗?”我又故意编排他一番。 他抓着头,一副讪笑的表情,忙说:“哦,那不要算了!不要算了!”但随后他又跟个孩子似的嘟起嘴:“你骂我也就算了,还连同我们技术部的人一块儿骂了,他们总没惹你这姑奶奶吧?你骂得也太宽广了吧……吧?”他贫着。 直到我眼一瞪,脚一跺。他这才搞笑的张大嘴巴,脚退着,随即转身向停在大门外的摩托车跑去,中间还回头望了我一下,并指指教室让我快回去的意思。 我却没有理会他,而是等他消失在视线里,才有些惆怅和不舍的望了望这里,是这里给了我第一份工作第一笔工资。我没想到自己只在这里干这么一点时间就要离开,真是觉得有点辜负了园长对自己的信赖和器重!我还以为自己会在这里呆上几年或是十几年呢!唉,就这么一点时间叫人家怎么开口嘛,人家园长又那么和蔼可亲,那么信任我,每次见到我总是微笑着点点头,问声好!有时我没看见她来。她都会主动打招呼的。当然她对任何老师都是这样的,没有一点架子的。 而我现在却要开口提辞职,这,这……这让我怎么说得出来呢?若在这里呆上一年半年,也还好张嘴一些的。甚至是立刻就得去提,最迟一个礼拜就要走。还不知道能不能进小娟那里去?如果进不了,那我还得重新去找工作。在家找不到工作,来这也好不容易的找到个工作,却干不了几个月就被迫辞了。我怎么这么背呀!想着我直觉得这心里苦闷极了,也沮丧极了。可好像真的是不能不辞、不能不走的。那天还是在办公室里那色狼都那个样子,刚才更是看了那些短信,简直就不是人说的话。 所幸林业哥不是那种人,什么诱惑都不为所动。要换成别人,那还真不敢保证他会不会为了二十万或是什么副总而把我卖了呢?但小爹不会,我相信即便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会出卖我的!这一点我是深信不疑的,尽管他胆子一些小。 我心里面想着这些,又有些心慰吧?边朝教室的方向走去。可快到门口了,才记起手里还提着一袋子东西,忙又把东西送到宿舍,但没忘将两包牛肉干带下来给肖青。 她吃着,还边笑嘻嘻的问:“诶,刚才干什么去了?还买两包给我,这么大方,是你买的吗?” 我忙白了她一眼,烦躁的说:“你什么意思,两包嫌多,不要啊?不要给我就是了,废什么话呀?!”我说着就站起来要拿走一包。 她见我挺生气的样子,愣了一下,随后用纸巾擦擦嘴,边把我扶坐下,自己也坐到旁边,安慰似的:“这又怎么啦?刚才出去见了谁,谁惹你了?告诉我,我打他去!” 我听她这话,又忍不住扑哧一声,并把牛肉干又扔给她:“你还说笑,人家都愁死了,我快走了,正让我辞职哪!” “走?!上哪儿去?谁要你辞职?” “还能有谁?他呗。”我口气有点埋怨。 “为什么呀?你别跟我开玩笑吧?”肖青有些不相信。 “你在这干得好好的,他为什么要让你辞职啊?那你还真打算听他的去辞职啊?那你辞职以后去哪儿?这辞职可不是闹着玩的,除非你找到了更好的工作,否则可别轻易就辞职,虽说在这里工资是太少了些,现在两千元能干什么?好在没什么压力,也不算太辛苦。所以我觉得如果没找到更好的,就在这儿呆着也可以吧?” “我也不想走啊,又没在这儿呆多久的,都不知道该怎么提出来?可不走的话,我怕……。”我忙望了她一眼。 她却追问:“你怕什么?怕他不要你啊?嘻嘻嘻嘻!”肖青说着她自己都笑了。 我只觉得一阵悲催无语,翻了翻白眼就起身走了。肖青也忙起来,着急的喊:“诶,怎么了吗?白玫梅,又生气啦?!” 我回头把手指竖在嘴上“嘘”了一声,又指指那边的小床,随后便开了门走出去了。 背后仍旧传来肖青的声音:“喂,你干什么去?都快要上班哪!” 我边走边回答她:“我去找园长说辞职的事,离上班还有一会吧?” “你还真打算辞职啊?”她冲我喊着,但声音太远了,我没有再回答她。 一会儿就到了右边最后一个房间,那是园长的办公室。我在门口徘徊了好一阵,才敲门进去。这位看起来四十岁来的女人正坐在办公桌里面,眼睛还有点惺忪,可能刚才就在桌上眯一下吧? 我一进来。她就站了起来,笑着说:“哦,玫梅老师啊!怎么有事?” “哦,对……对……,是有事。”我吞吞吐吐而挺为难的说。 她表情由热情转为有些疑惑:“哦,那是什么事,直说,没事儿。”她说着手还邀我坐下来。 我拉了一下办公桌边的椅子,不安的坐下去。 她见我坐下了,自己才坐下,但又站起来,说:“要喝水吗?我给你倒去?”说着她就要走出来。 我忙站起来,连连挥手:“不用!不用!我不渴。您快别这么客气,您要这么客气的话,我,我都不好开口说我的事啦!”我低着头,低声而惭愧。 她看我这样则开心的大笑:“哟,还有这么为难的事哪!把我们这美丽的玫梅老师为难成这样啊?哈哈哈哈!说来听听,看看我这个园长以及我本人能不能帮到你的?”说罢她还是出来了,并在桌上拿了个杯子,去一边的饮水机倒来了水,送到我手里,然后拉过另一张椅子坐到我边上,亲切的笑道:“说吧,有什么事尽管说!” “我……我……我想辞……辞职。”我望着杯里的水,艰难的说道,又忙抬头看她的脸色。 她明显有些惊讶和难看,但随即又笑道:“哦,辞职啊?为什么呀?你来我们这还没多久,好像加试用期还不到三个月吧?” 我点点头,说:“还差十天三个月。” “是啊,这还不到三个月哪!那干嘛这么快就要走呢?我们老师和孩子家长都对你评价挺高的,都很喜欢你的呀!你上个月就拿了评分第二名哪!跟我说说到底什么事要辞职啊?”她和霭的问着,?还心疼的抓过我扶着杯子的手,在手里揉揉,感觉像妈妈。 我仍旧低着头:“这个我知道,其实我……我也不想走的,可……可是我……!”我说不出来了,只是望着她。 她放开我的手,也有所收敛那种笑,似乎有点不高兴,说:“怎么不想跟我说,是不信任我,还是……?”说着她回到办公桌里面,坐下后又说:“是不是嫌我们这待遇低了,条件也不是很好,所以想跳到那些个贵族幼儿园里去吧?那是找着了?要是还没有,我劝你还是先不要这么急于辞职,那贵族园也不是那么容易进的!”她两双手指交叉着放在桌上,时不时还做点小动作,眼睛注视着我,随后又站起来,绕过办公桌来到我面前,边说着:“要不这样,你先好好考虑考虑,考虑好了随时来找我,现在都要叫孩子们起床上课了!”她指了一下墙上的时钟,又拍拍我的肩膀,拉我起来,还把我手里那杯水拿了起来,放到桌子,边轻声细语的说:“你先去忙吧!现在辞职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了,但也别太轻易了,得考虑清楚。如果你真的想清楚要辞,那你随时可以来找我,我也不会再留你啦!这样总可以吧?”说着她还在我身上拍拍,并在我肩上拿下了什么。 我还想说点什么的,可当看她这般的心疼和爱惜,我也无从说起,因为我并不是铁石心肠要走,甚至还很犹豫。 于是我就这样被她微笑着推出了办公室,同样也被她温柔的拒绝了辞职要求。出来后,我有些恨自己都没说出辞职的原因,要是说出是去小娟的贵族幼儿园,她肯定不会再留我的,甚至人家都猜出来了,只要我肯定就是了。可我由于没有确切的把握,竟然都无法对她肯定。更恨该死的小爹,是他让我辞什么职的,让我这般的为难和窘态。甚至都有点恨自己这张脸,长什么样不好,偏长成这个样子,连想好好工作都不能。当然最最仇恨的还是那个该死该埋的色狼!我跟他无冤无仇的,他竟害得我没法在这工作了,他一定不得好死!死了都没人收尸的!我在心里恶毒的诅咒着。 随后来到卧房,但还没进去,便想起刚才时钟上显示,还差十分哪!正好要跟他说这个事。忙拿出手机拨过去。 可没想到,他却在那头嘻皮笑脸起来:“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咱们分开还不到十分吧?我这才刚到公司,你这……!” “想你个头!想你个鬼想!”我听到他这些轻飘的话,这气就不达一处来,恼羞成怒、火冒三丈,“你怎么就知道说这些?你还是不是男人?连自己的……的,你都保护不了,连正常工作都不能,只得躲着,辞又辞不掉,你叫我怎么办?你这个男人还有什么用?你知道她多么希望我能在这干下去?我又是多么不容易才找到这份工作了吗?”说着我便嘤嘤的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忙跑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我就是想起刚才园长那般挽留和像妈妈般神情,就觉得自己对不住她,辜负了她,所以我就难过、就愧疚,若她不这样,我也就没有这样感觉了。 他只是静静的听着,等我说够了,也哭够了,才自责而凝重的说:“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辞职,我……我更不该跟你吵架,然后还不理你,让你去我们公司找我,才让他看见了你,还不该做什么乌鸡给你吃,让你都舍不得吃,才拿来和我一块儿吃,所以这才……!” 我听着这些,怎么这么别扭呢?这到底是在自责,还是在变相说我干嘛去他们公司哪?怎么听上去还有点像在为他自己评功摆好、歌功颂德哪?于是我说:“喂,你说什么哪?是在变着法儿骂我吧,还是在歌颂你对我的好啊?什么叫“你不该买乌鸡给我吃,让我都舍不得吃”,你这是自责吗?反正园长不想让我走,她让我考虑清楚,别说辞就辞,说是现在工作也不是那么容易找的。”我擦擦眼泪说道。 “哦,那你有没有告诉她是小娟让你去的,她那儿是贵族幼儿园,待遇、档次、环境等一切都比她这里好,这些你都告诉她没有?”他声音也有些无可奈何,还有些急躁吧? 我说:“没有,你是不知道她那种眼神和态度对着我,我……我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所以什么事也没说,就被她说什么“这事要考虑清楚再说先去上课”,而推出来了。”我强调着,并有些抱怨。 他则在那头显得有些惊奇:“哎呀,我的傻玫梅!你怎么耳根这么软呢?别人的几句甜言蜜语,就让你找不到北了,感动得连话不出来了?你这么厉害,她当然舍不得让你走啊!再说这也是对你的负责嘛。可你要是说出是去小娟的贵族幼儿园,各方面都比她这儿强,她自然不好再留你了,而你倒好对面她什么都不说,连原因都说不出来,闷葫芦一……!” “你少来教训我,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我听着他的这些,尤其是最后一句,简直让我怒不可遏起来,忙厉声道。“你自己还不如我呢!别人主意都打到我头上了,你还得听他的话,让你去什么内蒙,你不还得去?连我你都不管不顾!”我编排着他。 他在那头无奈的叹口气,解释道:“我不是有三万块钱在他手上吗?不然我也不会去的,再说我去了那里,也可以遥控管你的,现在通讯这么发达,又有电话,又有网络的。我去了那边之后,一定每天都抽出点时间和你视频啊!而且我也就去一两个月嘛,又不是不回来了。” “你最好别回来烦我!在那儿找个蒙古族女孩留那儿算了,北方女孩大方、豪爽,不像我这个南方女孩,小气、自私。”我气气的说道,好像一两个月很短似的,我以为他又会紧张起来。可他却带着笑声说什么这可是我说的。气得我立马挂断了,心想:“人家心里正烦着呢,他还有心情开玩笑。”我也明白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想逗我轻松些和开心些,可这时候我怎么轻松和开心得起来呢?小娟那儿并没有明确答复我真的能进去。这几天她都没有给我打电话,可能是怕我问起这事,她不好回答吧?小爹说他昨晚问小娟了,小娟说刘成他们家的人说是需要考虑。这怎么都有点像是托词。而且你主动去求她,这大家都是朋友的,人家肯定不太好直截了当的回绝你,所以才这样说吧?而杨树这里又极力的挽留你,但你却又不得不离开。唉,真是有点乱,想得我头都大了、晕了。 还是先别想这些了,去叫孩子们起床上课吧!想着忙去洗手间想洗把脸,因为刚才哭过。可还没走到,手机又响了。只望了一眼,就立马按掉了,心说:“还打打打,还有什么没说清楚,不知道人家心里烦着吗?”没想到不出半分钟它又响了。我也还是那样连忙按掉,当然同样还是那个讨厌加可恶的小爹。随后才匆匆洗了把脸,赶着去和肖青一起叫醒孩子起床上课。但第一节游戏课还没上多久,又有电话来了,本以为又是他,便没打算接。 但肖青却疑惑的看着我,并示意我接电话。 我才不怎么高兴的拿出来,这才看见是小娟,忙接了,并走到一边,甜甜的喊了一声:“姐!!!” 她仍旧那样调侃着:“哎呀,你这嘴甜得,我吃蜂蜜都没有这么甜过!要来这儿了,可不许再这么甜了啊!不然我会被你甜死的,你要用你这小嘴把我谋杀了,那我们家刘成可饶不饶你喔!呵呵……!” 我只是不耐烦的叫了她一声“小娟姐”,那声音其实在说“小娟姐,人家正烦死了,你还拿人家开心。”当然我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但她听到我这声音就明白了所有,忙讨好说:“好了,不说笑了,要再说下去,你这小美人就该发脾气不认我这个“野姐姐”了!呵呵呵呵!你的事我都听说了,放心只要你过来,我们东华一定有一碗饭给你吃的,进不了贵族班,进普通班总是可以的,其实我们这儿也有几个普通班的。跟你说实话吧,原来我真以为他是要让你进我们贵族班看中这儿的工资高呢。说真的,我当时还有些鄙视他来着。可刚才他给我打电话倒出来了实情,还让我劝劝你尽快辞职来我们这边。真没想到还有这种色狼,竟然打起了你的主意,真是不知羞耻!”小娟义愤填膺的说着。 我听着只是苦笑一声,又见肖青在时不时望我。我怕她听出小娟说的事,忙走开一些,声音也不知不觉压低了:“姐,咱先不说这事了吧?我现正上班呢!” “哦,其实我也在上班!这不他刚才跟我说了这个事,我就立即给你打来吗?真的,玫梅啊!你真的得赶紧辞职过来,他那种人有钱有势,是什么事都干出来的呀!如果他真对你做了什么事来的话,那会毁了你的一生的,知道吗?所以赶紧辞,别等到他真做出什么事来了,再后悔,那就太晚了!明白吗?”小娟说得似乎比他还严重。 我听着愣住了,也不知是吓的,还是镇的。 小娟还以为我仍在犹豫,忙又说:“放心,只要我于小娟有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白玫梅的,而且你还是我妹子哪!” “可是园长她……她!”我又想起了刚才在办公室里情景。 小娟的声音就很不耐烦,也很不高兴:“到底是你自己的安危重要,还是园长的态度重要?还有我这个姐姐,嘴上叫得要多甜有多甜,可心里还不如你们那儿的园长重要哪!我算白疼你啦!” “姐……,我……我……我……!”我听她说这话就很着急起来,其实我也明白她是故意气我的,但我还是本能的想要解释,可又说不出什么。 她在那边好像还偷笑来着,但又忙正经起来:“我知道你白玫梅情深意长,见不得别人对你好、对你器重,可你也得为自己的安危着想吧?如果你真出了什么事,你爸妈怎么办?他怎么办?听说你父母托付他在这边照顾你的,而且你们还是这种关系。真的,我于小娟不是危言耸听,或骂你,如果你真的被人做了什么事出来,那他便是当之无愧的罪人,即使以后你自己都忘记了,他都忘不了,他会觉得愧对于你,没法保护好你,那你们更别说什么在一起啦!知道吗?所以赶紧把那边辞了,来我们这儿,别再犹豫了,啊!”小娟说了一大堆。 我只是很无奈的“哦”了一句,但随后又告状似的说:“可他还要出什么差,去什么内蒙的。”我抱怨着。 “这个他刚才也跟我说了。我也劝他不要去,不就是三万块钱吗?钱是可以赚回来的,而且现在三万元也不是大数目,说不定这是他给你设得陷阱呢!没想到这个二百五,却笑笑说什么做人得有始有终,离开时要给人留个好印象的,甚至又翻腾起五百年前他出来那会儿,要不是他招他进了厂,他就要饿肚子了。甚至还叫我不要把人想得那么坏。气得我直呸他说,说。嘿嘿,其实也没说什么啦。” “嗯?你跟他说什么啦?”我见小娟突然笑了,忙追问。 小娟也忙解释:“真的没什么啦,你别那么疑心好不好?我只是疑惑他也出来多年了,是这些年走得太顺,没经历过什么事,还是这脑子真的太“二”了?就算没亲身经历过,那见总见过吧?怎么说的话还像个未涉足社会的小孩似的?” 我听说这话又忍不住为小爹打抱不平起来:“你才小孩子呢!我哥他人好,所以把别人想得跟他一样嘛,哪像你呀!” 小娟在那头忙厉声问:“?像我怎么啦?像我最毒妇人心是吧?” “诶,这可是你小娟姐自己说的,我可没这么说哦!嘻嘻……!”我又笑话她一句。 气得她一阵:“你、你……!”最后竟然发飙说:“白玫梅你混蛋!!!” 我实在想不出温柔可人的小娟嘴里叫出“混蛋”这两个字来,她即时是一种怎么的情景呢?于是惹得我哈哈大笑,忙又止住,因为想起肖青带着孩子们就在那边滑滑梯、做游戏呢!还回头望了一下他们。肖青好像还挺忙不过来的样子。于是我忙对小娟说:“好了,我真的该去上课了,人家一个老师忙不过来,我却在这打电话、说笑,这样合适吗?” “好吧,今天就放过你,等几天后你来了,我再好好报报今天这个仇!不过就这三五天,我这个君子性子急,可等不了十年才报喔!呵呵……!” “知道了,我等会下了班又去找她说去,这次一定辞掉,总行了吧?好了,拜拜吧!” “嗯,bye?bye?!几天后见!” “行,几天后见!”我也说。随后才挂上。之后忙把手机放到一旁的小手提包里,这才和肖青一起照料孩子。“小心点,别摔着了,慢慢下来!”我对着正滑滑梯的孩子们喊道。 一会儿后,肖青借着扶一个孩子而凑了过来,带着点神秘的笑:“看来你真的是要走啦!我刚才还以为你开玩笑呢!她那边一定比这儿好吧?而且看起来你们俩还挺要好的,你还叫她姐。那你能不能跟她说说,让我也去她那儿?咱们俩还一起,多好啊!” 我望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就到那边招呼孩子去了。我能说什么?人家园长还想留住我,我却带走一个,那我成什么人啦?何况小娟是为了帮我,带个人去肯定不行。但肖青却忙跟上来,追问着:“玫梅,你怎么不说话,到底行不行嘛?” 我白了她一下,不烦耐的说:“不行!我是去避难的,你去……?” “避难?避什么难?谁要谋杀你啊?!哈哈哈哈!”肖青极不相信的嘲笑着。 我只好不理她,忙去招呼孩子们。肖青还在:“诶、诶、诶!”我只好装作没听见。 第六十九章《徐丹的伤心事》 第六十九章 徐丹的伤心事 我就这样无奈,还有点被人逼迫着辞去了这第一份工作。下班后,我又去了园长办公室,这次我说得很坚决,也告诉她是去小娟那儿的,小娟是自己老乡,她那儿是贵族幼儿园等等。我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的。 她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看难,听我说完才带了冷笑和讽刺的说道:“原来是有更好的去处,怪不得啊!看来是我们杨村这儿庙小啊!我刚才怎么没想到呢?好吧,既然是这么回事,那我也不好再留你了,你也没必要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反正我们这些小园只是你们小轻年的实习场地,以前也有几个的,人往高处走嘛,我理解。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呢?是下个月,还是就走?反正这个月也只有十天了。” 她黑着脸说着,突然问道。把正低头沉思的我,微微的怔了一下:“啊?!哦,我哥让我……我尽快,说最好一个星期之内,因为他要到外地出差,所以……。他还说,还说。”我支吾着。 她却忙问:“还说什么?” “哦,他还说这个月的工资不要都可以的。”我说着又不自觉的低下了头,感觉自己做了什么很对不起她的事似的。 她则大笑着站起来,并从里面踱出来:“你哥很有钱啊?这么大方的,还是看不起我们杨村哪?将近一个月的工资就不要了。放心,你在这儿上一天班都会有一天工资给你的!” 听她这么说,我忙要解释的。她则举起手来,让我不必再解释了。 我只好又坐下去,只见她又是那种和霭的样子:“既然你哥让你越快越好,那就后天吧?后天也是星期天,不用上班。那你明天再上一天课,也跟你们班的孩子和老师们道个别,大家可都很喜欢你的,我也是,但你有更好的去处,我也不好不放你走不是,不然不是耽搁了你的前途和人生价值呀?”她笑着又那样来到我面前,手扶在我肩上,说:“你还没吃饭吧?那快去吃吧!你千万别觉得心里有什么疙瘩,好像对不住我们杨村似的,其实没事,而且现在年轻人要有点闯劲和挑战精神,那样才能实现人生价值嘛!”说这话时,她大方的伸出右手,并示意的在我面前伸伸。 我这才有点迟疑的伸过去和她握。 她还笑骂着说我:“握个手都慢腾腾的,怕我拉住你,不让你走啊?真是的。我倒是想拉住,不让你走的,可我拉得住吗?”说着她还责怪的用另一个手在我手背上打了两下。随后又嘱咐我什么贵族园里要求会要高一些,所以要更用心一些等等,反正说得我挺感动的,也觉得蛮对不住她的,所以在走出办公室之前,我还深深的,敬重的向她鞠了一躬。 她忙又过来扶我,还说这是干什么?走出她的办公室,我有点想哭,可又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好哭的,而且中午已经哭过了,再哭未免显得太矫情了吧? 在去寝室拿饭盒打饭吃时,在楼梯上看见了徐丹。她走在前面,手里拿着饭盒,可能已经吃过正要送上去的。 我想着自己都要走了,怎么也得跟她道个歉,求她原谅,都离开这里了,难道还结个仇在这里啊?于是我急忙叫了一声:“徐丹姐……!我,我快要走了!” 她只是停了停脚步,并没有回头,就继续踩着楼梯往上走。 我还有点疑惑她为什么没有一点惊讶和疑问呢?或者她觉得:“你白玫梅在不在这里、走不走,管我徐丹什么事?”也许她觉得我是故意这么说的,借此求她原谅。哦,可能是刚才肖青在吃饭时跟她们几个说了。 我想着,同时也跟上去,并堵在她前面,头低了低,说:“我后……后天就走了,是去蓉城。” “知道,刚才都听肖青说了,听说比这儿要好,那恭喜你啦!”她冷漠而带着点讽刺的说道,甚至眼睛都高高的抬着,不愿看我似的。 “哦,其实我是想……想向你道……歉的,我知道你不想听这些的,可我还是想……想告诉你,那件事我其……其实根本就不知道,她们也从没告诉过我,所以那天才一时气急,图一时嘴上解气而已,可我确实是不知道,也真的不是故意要那么说,请你相信我!”我几乎是哀求着说完这些的,因为她刚开始一听我说起那天的事,就生气的要绕过我。 我忙着急的挡住她,说:“你听我把话说完好吗?听完再走,再不原谅我,也没关系。我只是不想带着一肚子的话和别人的误……误解离开这儿。”我说着又把头低下了,似乎还有一丝委屈的情绪吧? 她则带着满脸的冷笑:“好啊!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就误解你啦,让你受了这莫大的委屈!”她讽刺的说道。 但我只是听着,随后才道着歉解释起那天的事。她听完仍旧一副冷笑的表情,并挑衅的望了我一下,绕过我依旧往上走。 我知道她依然没有原谅我的意思,或许需要时间吧?但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留在这杨村了。我杵在那儿沮丧的想。 “诶,愣着干吗?还不上来拿饭盒去吃饭。现在要去好地方了,连我们这儿的饭菜都嫌不好吃了是不是?” 突然一个有点尖酸的声音传到耳朵里,我很随意的答着:“哦,不是,我这就来……!”忽然忙扭头,只见徐丹回头忙踩楼梯,却斜着眼在瞧我,嘴角也微微往上翘。 我忙惊喜的追上去就要揽住她的肩。 她却忙躲闪,故作惊讶状:“干什么,要报仇啊?也不怕我再在你这漂亮的脸来一下?”说完她还真的在我脸上轻挑的拍了拍,随即又把她那高而尖,水晶式的凉鞋踩得咯噔咯噔响,逃也似的往上跑。 我当然是连忙追上去,嘴上也大声囔囔:“喂,你什么意思啊?以前像个仇人似的对我,是你打了我好不好,却要我来向你道歉,有没有这个道理?” “是啊!这世界本来就没有这个道理嘛,要不你等着,等着我跟你道了歉再来答理呗!何苦现在就这样死乞白赖的来求我答理你呢?呵呵呵呵!”她脸上挂着狡猾的奸笑,人已经快到宿舍门口了。 我忙报复的一个箭步冲上去:“好个死徐丹,打了我,现在又跑来取笑我,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以报一掌之仇!” 但她更是挑衅起来,手向我招招:“来呀!来呀!不来就是小狗!”说完她便赶忙推门进去,并要飞速的关上,但还没来得及就被我顶住了。 我便在这边使劲儿推着。她则在里面使劲儿顶着。我推了几下,就听见里面有人在问她,好像是杨果和玉倩:“谁在外面,你干吗不让她进来?” “是啊!还笑成这样?” 然而她的回答却令我气得死去活来。她说是白小狗正来要咬她了!我忙回敬:“你才小狗、小猪呢!”说着我便奋力推开,没想到竟推得大开。 而她则笑得合不拢嘴,并连忙逃到自己床上去了,边求着饶。 我当然是不甘示弱的追到床上一把逮住她。也顾不得那两位惊奇而稀罕的目光和话语:“什么情况,这太阳没大西边出来吧?!还是冤家易结也易解呢?” “是啊!我没看错吧,还是我眼睛看花?中午还血海深仇似的,怎么这会儿又这样?”玉倩说着还故意揉揉眼睛,可自己又忍不住笑了,还倒下去。 而徐丹边应付着我,边对她们说:“白小狗,这都要走了,刚才还死乞白赖的、哭哭啼啼的、眼泪巴巴的,就差没给我下跪磕头谢罪啦!你们说她都这样了,我好意思不原谅她、不冰释前嫌吗?……!”没等她说完,我就一把将她压倒,自己也摔下去。 她忙向里边滚去。我忙拖住,还拱起身压住她,随后手便在她身上饶了起来,嘴也恨恨的说:“我给你磕头谢罪?好!我就这给你磕头谢罪,你可得承受住哦!”说着我就将手伸进她的裙子里、腋窝里、脖子里等。我们俩差点没把那张床弄得散了架,蚊帐在上面厉害的摇晃着。 玉倩她们俩看着也笑起来还敲着自己的床提醒:“诶诶诶!你们俩可别把这幼儿园的床给拆喽!要是真拆了,也要你们俩“皮”哦!”她故意把“赔”嗲成了“皮”。 徐丹也忙附和:“是啊!是啊!好妹妹咱不玩,再这样闹腾下去,这床真的要散架不可,你倒是要走了,可我们这些人还得睡呢!所以您老就发发慈悲饶了这无辜的床,也饶了我吧!再说你还没吃饭啊!快去吃饭,吃了饭、洗了澡,咱们几个好好聊聊,你走了以后,咱们这几个人恐怕很难再聚在一起了吧?”听她说这些时,我就泄气的坐到床边了,她越说我就越伤感。 玉倩和杨果也附和说:“就是,早知道你只在这呆这么点时间,就不应该跟你好了,这下弄得我心里也挺不好受的。”她们俩说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忙过去拿饭盒就向门外去。 徐丹忙下床跟过来。而那两位可能还有些疑惑吧? 只听玉倩说:“怎么,我们又没说什么,怎么就……?”她没有说下去,不知是自己意识到了,还是徐丹示意提醒的。徐丹的手很快就揽住了我的肩,并抱以安慰的微笑。 就在这时,迎面看见丰英和肖青也像我们这样傍着,只是她们是上来,我们是下去。瞧见我们这样,也是一副太阳从西边出来和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表情。 徐丹看着就没好气的瞪她们:“至于这样吃惊吗?难不成吵个架还老死不相往来啊?” 肖青则故意惊讶:“谁死了?!我们两个发现今儿这太阳怎么就从西边升起来呢?真是奇怪啊!丰英你看!”她还朝窗户外指了一下。 而丰英则嗔怪的推了她一把,随后又笑了。 除了徐丹,那肖青似乎也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徐丹横眉竖眼一阵后,也只能败下阵来了。 但在与她们俩擦肩而过时,徐丹还是玩意十足的在肖青的屁股上拍了一下,随即又连忙拉着我向下跑,她的水晶式凉鞋发出更为清脆的声音。 可肖青忙凶巴巴的回头,还追下来几阶楼梯,但被和事佬丰英拉了回去。看她那样子似乎真的生气了。 徐丹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边回头,边嘀咕:“开个玩笑,她怎么好像真的生气了。你们班上刚才总没出什么事吧?” 我想了想说:“没有啊,今天孩子们都挺乖的,家长也来得很准时啊……!哦!可能是因为那事吧?”我突然想到了中午她说的那个事来。 “什么事,你把她惹生气了?可感觉刚才是冲我来的一样?”徐丹有些埋怨。 “其实也没什么事的。”我解释说,本来就没有答应她,还说出来干什么? 但徐丹并不相信的立即站住了,还吹胡子瞪眼的:“你是不是又想惹我生气不理你啦?!”说完她便要转身往回走。 我忙拉住她,讨好的说:“好好好,我的好姐姐!我告诉你,但你可别到处去说,她可能也是随便说说的。” “少罗嗦。”徐丹啐着嘴。 “?就是中午我那老乡让我去那里干。她听到电话后,就让我跟那老乡说让她也跟我去那边。我没有答应她,所以有点火气吧?”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她刚才在说你的事时,还有点不服气的样子,还说什么你说自己是去避什么难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是他在那边买了房,你们俩准备要修成正果吧?看他年纪也不少了,你又不让他……。”她突然望了我一眼,又快速的接一句:“所以人家只有自己想办法,以免夜长梦多嘛!不过他最近好像没怎么过来,该不会真的分手吧?”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厨房。我打了饭菜就坐在厨房后面的石桌边吃起来。边吃边和她说话,听她这么问,便坏笑着:“怎么,你对他有意?呵……!” 徐丹看我这样,脸就立即掉下来了,说了句“无聊”便起身要走。 我忙放下碗筷站起来,讨好的挪挪她的手:“哎呀,开个玩笑,这么认真干什么?你刚才还这么说肖青呢,现在自己也这样。再说要你真对他有意,那我肯定不答应的,我有那么大方吗?”说这话时我又坐下去,忙扒了一大口汤菜饭,在嘴里嚼起来。 她这才蛮不高兴的嘀咕着什么坐下。 我见她平静下来了,又笑道:“其实这话也不是我说的,而是那天玉倩说的,她看你在地上帮他收拾东西,就使劲在我耳边吹吹,我躲都躲不掉。” “我什么时候帮他收拾过什么东西呀?”徐丹惊讶的把眼睛瞪得跟牛眼一般大了。 我望着就想笑。她立即又多云转阴了。我忙解释说:“就是吵架的第二天早上,你喊我某某人的那次啊!记起了吧?” “哦!就是那次他托我把什么卡和什么钱交给你来着,是吧?你还说哪!你那次把人家折磨得都快掉眼泪了,一个人蹲地上收拾着,要不是我去了,人家一个大男人没好意思哭,那恐怕都要哭成个泪人嘞!” 听这话我又有点不爽了,感觉她在讥笑林业哥没出息似的,但我只是快速的扒了一口饭,把不快吞下去似的。 她又笑嘻嘻的说:“你不知道我要帮他收拾时,他就紧张得不行,忙要我起来,说你就在对面等会儿又该生气了。我当时还气愤愤对他说,你就惯着她吧,以后有你的好果子吃。没想到他竟腼腆的说是只怕你这颗果子他是吃不着的,要是吃得着倒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哦!真是被你虐惯了,不虐他吧,他可能还不习惯哪!不过看他憨憨的样子,还蛮可爱的吧?” 看徐丹说得有点陶醉的样子,我又忍不住奸笑一下,说:“怎么,还真被他电到了?呵呵……!” 她忙剜了我一眼,还推了一把我扶着饭盒的手:“你再胡说八道你这饭就别吃了,倒掉算啦!”说着她还要来端我的饭盒。我忙护着,又冲她笑笑。 她这才坐下,脸黑着,并带着些许冷笑:“我要是对他真有什么想法的话,只怕你这个醋坛子要打个底朝天不可,那天就一个女的坐他摩托车后面,你就那样,这会儿又来取笑我。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想让你明白现在的好男人真的不多了,你若真的爱他,就好好珍惜他,别动不动就说什么分手来折磨他,也折磨你自己,更别像我似的。我的事她们几个都跟你说了吧?不然你也不会主动来向我道歉的?”她说这话时,还自嘲的苦笑一下。 我安慰的抓抓她的手。她则我的握在手里,说:“其实都已过去了,我只可怜那个小生命,都三个月了,我本想躲着把他生下来的,可一想到自己小时候父母都在这边打工,自己跟着爷爷奶奶生活的那种滋味,何况他注定是没有爸爸的,我就是给他再多的爱,都无法弥补没有父亲的缺憾吧?所以我就,我就……一狠心……。”说到这,徐丹早已哽咽了,再也说不下去了,泪水也夺眶而出。 我忙起身拥住她,将她的头紧紧拥在胸口上。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或许并不需要语言上的安慰,只要这样紧紧的拥着她,让她在怀里尽情的释放压抑着眼泪就已经够了吧? 大概几分钟后,她终于抬起头来,忙擦擦满脸的泪水,又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还把你的裙子弄脏了。”说着她手就在刚才靠的地方摸了摸,还拿出了纸巾要来擦去,因为那的确有点被眼泪沾湿的,由于裙子布料很薄,因此显得那一块还不太少呢。 我忙拿过她手里的纸巾,自己象征性的擦了擦:“没事儿,反正要冲凉了!”随后我也坐下,还捧起她的脸滑了滑眼泪,轻柔的安慰着:“别想了,你不是说都过去了吗,干吗还这么伤心?以后找个好男人再生一个、生两个都行!我看有合适的就给你介绍,这样够朋友吧?” “去你的。”她娇羞的推出我。 我这才又拿起筷子,却只喝了口汤,便听着她说:“其实这事也挺怪我自己的,我父母一开始都不同意的,说他结过婚,还有个孩子。可我觉得没什么,而且那孩子还很喜欢我的,也正是因为那孩子我们才开始的。那时我还在萱城,那边比这还好一些,只是那是托儿所式的,孩子大小不一。他是萱城人,却在这边开了个小公司。我也就随他到这边来了,连同他和他的孩子一起照顾着。真的,刚开始只是觉得他一个男人带着个一岁多的孩子挺不容易的。他父母身体都不是很好,所以帮不上他什么忙,因此他把孩子送到我们所,自己还得两边跑。也正是因为了解到他的这种情况后,出于同情就多关心和关照他和孩子一点吧?他也经常买个花啦、小礼物啦送给我,我们俩就这么开始了。没想到结果却是这样的。我现在真有点不再相信男人和爱情的感觉。”徐丹说着苦笑一下,似乎在回应我的话。 我说:“别这么说,更别这么想,世上还是好人多,好男人也还挺多的,别为了一个就否定所有嘛!不过我听她们说,说你跟他好了好几年,那为什么就没打算早……早点结婚呢?”我有点好奇,但又怕惹她伤心。 她则淡笑着说:“是啊,从二十一岁认识到去年年底他前妻回来,说我是小三,还找到了园长,让她辞退我。差不多四年时间,她的孩子我也从一岁多照顾到五岁多,今年下半年就该上小学了!反正跟他住在一起的这三年来,他从没提过结婚,直到我发现自己怀孕了,他才说要结婚,仿佛就是为了生这孩子才要跟我结婚的。说来也巧,可能我跟他注定没有结果吧?就在他说要结婚的第二天,他前妻就回来了,并吵着要跟他复婚。而我们的事他却犹豫了。我便赌气从他屋里搬出来了,然而有一天,我不知回去干什么却撞见了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一幕,他和他前妻正光着身子躺在我的床上。你一定很好奇我当时做了什么吧?冲过去把他们揪下来,然后哭闹、撕打着他啊?没有没有,我当时只觉得是自己走错了房间,慌忙的退出来,还把门都替他们关上了,直到随后他追出来,我才确定自己没有走错房间。但从此以后我再也没去过那里,连那个小区、那条街我都没再去过。他倒是来幼儿园找过我几次,当众发誓只爱我一个,又说马上跟我结婚,还提到了我肚里的孩子,并把责任都推给他前妻。真的,不瞒你说,我当时真的动摇了,尤其他说你想要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吗? 但是他前妻的话,却让我彻底清醒了。她说为什么你跟了他三年多,他都不提跟你结婚,直到你怀了孕,他才象征性的提一下呢?是你对他、对孩子、对他父母不够好吗?但据我所知没有一个人说你不好的,尤其我们家孩子,自从你走后,总吵着要找你,还有为什么我一勾引他就上钩了呢?而且她说她不会放弃他的,因为她说她在国外也经历一次婚姻,现在发现还是他最好,而且还有个孩子。我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目的而跑来跟我说这些的。我都觉得她给我提了个醒,那就是:这个男人根本不在乎你,也不爱你,无论你多爱他、付出多少,都感动不了他,你的爱、你的付出不过是一厢情愿的,或者是理所应该的。我这才彻底死心。不过那个女人说如果我愿意跟他分手,并把孩子打掉,她可以给我十万块钱,以补偿我这几年对他们家,尤其是对她孩子的照顾,但如果我不愿打,就一分钱没有,因为如果我不把孩子打掉,那以后我带着孩子再来缠绕,或是威胁敲诈他们怎么办,那她不成了东郭先生啦?不愧是留过洋的,想得挺长远又挺精明了吧?”徐丹讽刺道。 “所以你就,就答应她了,把孩子流掉了?”我看着她的脸色说。 徐丹见我这么问,就有点不高兴起来:“当然没有,我又不是为了钱而跟他好的,谁会为了钱去耗费几年的青春?当时我就回绝她说孩子是我的,我打不打掉、生不生下来都是我的事,我也不会要你的钱,我离开他不是在你面前退缩,而是对这个男人我已经死心了,不再需要他了。即便我要把孩子生下来,我也会离开这个城市,不会再回来的。但这个女人还算明白些事理的,可能见我对他真的是心灰意冷了吧?她并没有再逼我打掉孩子,还给了我五万块钱,还叫我不要误会什么,算是这几年她给她孩子找了个保姆也要付工资的。既然她这么说了,我当然要啦!这几年我视如己出的照顾着那孩子,这本来就是我的劳动所得嘛,要按现在保姆工资算,这点钱哪够啊?你知道现在保姆一个月多少工资吗?至少两三千呢!好的有的都过万哪!比我们高多啦!也难怪肖青想跟你去那边。现在两千块能干什么,买件好点的衣服都得上千。其实最应该走的是我,我是为一个人来的,可现在这个人已经在我心里彻底死了,我自然应该离开的,可我又不想走。走,好像是在逃避什么似的,可我现在真觉得他不值得自己去逃避或是离开,似乎都不值得自己去恨了。反正自从我打掉孩子以后,他说我好狠心,居然为了离开他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狠心打掉,所以对我也蛮失望的吧?也就再没纠缠我了。不过自从跟你这美人儿吵架后,上班还好,就是这星期天,她们几个要么跟你玩,我就不会凑过去。要么跟我玩,你肯定也不好过来,从来不会合理分配,两个陪我玩,两个陪你玩。”徐丹讲笑话似的说。 我忍不住插嘴道:“咱们六个人搞帮派火并啊?还三个人一派呢!”我抱怨说。 第七十章《逃离》 第七十章 逃离 徐丹就笑起来了,手还拍了拍:“呵呵呵!所以我才只好离开呀,何况她们更喜欢你,谁不喜欢新鲜的,而且还是个大美人儿,以免自己遭冷落啊!可我也只能回我父母那儿。父母还不是那样总为儿女的事操心。刚开始我都没敢告诉他们自己分手的事,可时间久了,他们见我总不带那男的回去,就老问我。我只好告诉他们分手了,原因嘛,实话实说,他老婆回来了,所以不要你女儿了,就这么简单。”徐丹说着还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笑,那是自嘲的。 “你还真这样说啊?”我惊讶的瞪大眼睛望着她。 徐丹蛮不高兴的回瞪过来:“你眼睛瞪那么大干什么?不这么说,那该怎么说?难道告诉他们自己大白天的撞见他们两个躺在床上啊?你说得出来吗?”说罢她又白了我一眼。 我这才收起来。 她又说:“其实以前我爸妈就经常当着他的面催我们结婚来着,那男的就像没听见一样,所以现在这种情况他们变得更唠叨了,还发动亲戚朋友给我介绍男朋友,逼我去相亲。过去我大不相信那些电视剧演的那样,现在总算有些相信了,所以我呀,还是在这边躲躲吧!”徐丹淡笑了一下,随即又撅撅嘴说:“我把我的事全都跟你说了,就是她们几个我都没说过这么多的。但你呢?是不是也要礼尚往来一下呢?跟我说说你为什么在这边呆这么点时间就要走?是不是真的要回去或是到那边去结婚哪?结个婚还这样藏着掖着,还说自己是去避难的。”徐丹那刘海发型下的迥迥有神的大眼睛,扑闪着而蛮神秘的面对着我。 我突然有种愤怒的感觉,我知道她可能又想诈我说出要走真正的原因。上次林业哥也是被她这么诈出来的,真不知道她怎么这么爱打听别人家的事呢?我有点生气的收拾起早已没吃的饭来。里面还有大半盒子饭,所以便端起来向潲水捅走去。 她忙追上来,还挺不耐烦:“哎呀,白玫梅你干嘛也生气了呢?我只是问问你嘛,看看有没有能帮到你的,而且我跟你说了那么多自己的事情,只是觉得你应该是一个可以深交的朋友,再者发现你好像也挺单纯的,是吧?这一阵子我也发现你好像总有些什么话要对我说似的,但我都没有给你机会,今天听说你要走了,这才听你说。我说自己的事也是想告诉你,我并不是什么小三。而且还想以自己这几年的经历忠告你一下,别太任性和过度自己,但也别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而丧失了自我。我就是后者的例子,明白吗?你以为我把自己的事抖落出来就为了打听你的什么事啊?我有那么好打听别人的事吗?”徐丹比我还生气的说了一大堆,最后把手抱在胸前,白了我一眼,也跟那天似的,有些傲慢要走开。 我边倒着饭,边听她说着这些,觉得有些惭愧,因为我刚才确实有点这样的想法,见她又生气的要走,我忙挡在她前面,欲言又止着:“其实我……,我……。”最后我只好俯到她耳边,告诉她怎么回事,并让她别到处去说,免得她们不相信,还来讥笑我,再说这也不是好事。 徐丹听说后也是一脸惊讶,目瞪口呆的望着我:“啊!真的这事啊?” 我只无可奈何的点点头:“所以我说自己是去避难的嘛,可肖青并不相信,还嘲笑我说什么谁要谋杀我啊?”我委屈的说着,边心不在焉的绕到桌旁坐下去,碗筷也撒气似的丢在上面。“就因为这事他才让我赶紧走的,还求了他朋友的妹妹,让我去她们那儿,你说我这不是避难,是什么?”我抱怨着对早已跟过来,并同样坐下的徐丹说道。 徐丹这才相信,也立即义愤填膺、咬牙切齿起来:“真是个大色狼,竟然盯上你了,幸亏他还好,没有被二十万收买,现在有些人可是专门一切向钱看的,他管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什么交情?而且二十万对我们来说又不是一笔小数目,说不定早把你卖了都不定哦!所以你……!” 她正放低声音说着,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忙拿出来看,是家里的。就接了:“爸、妈,好啊!吃饭了吗?”我一按下通话键就乖巧的问候着,也不管爸妈谁把持着电话,就这么一起叫了。没想到妈妈却吃醋似的说:“哟,还是喜欢你爸多一些哦,我就在这,你都先喊你爸哪!” “哎呀,我的妈妈耶!您连这也吃醋啊?我这么随口一喊,不分先后的嘛,您还这么说。您让我以后还怎么开口叫人哪?爸爸您也不管管妈妈,让她总这样欺负我?”我对着手机一阵撒娇。 面前的徐丹早已笑得捂紧嘴巴,怕笑出声来,随后她还拿起我的碗筷,又指了指水龙头,意思是她帮我洗了,顺利带上去得了。我忙站起来伸手要拿来。 她却忙阻止,还白了我一眼,好像我故意这样似的。 我只好放弃,并对她抱以感激的微笑。她也笑笑轻拍着我的肩向水龙头走去。这边爸爸早已过来接了,其实他就在妈妈身边,只是他一般都抢不过妈妈。 他也笑呵呵的说:“哎呀!我们家的两位姑奶奶怎么又掐起来了,让我这手心手背都是肉,该帮谁呢?而且帮谁都不对呢!”听爸爸这夹板气受尽似的滑稽话,我又被逗得发出一阵“哈哈哈哈”的声音来。 估计他们俩又打起来了,我忙劝架的喊道:“诶!诶!诶!怎么都不说话?别又打起来了喔!”果然爸爸立即告状似的向我抱怨:“玫梅啊!你妈又欺负我,你可得站……!” “玫梅,你别听你爸胡说八道,他这是在恶人先告状哪!”没等爸爸说完,妈妈就抢先“诬告”起来。我在这边又“呵呵呵呵”一阵。 随后他们便提到了我辞职去小娟那儿的事,说是中午林业哥给他们打电话说的,还说我以前怎么没跟他们提过这事,别受骗上当了。 本来对这事我就怎么不乐意、有些气,他们还说这些。我声音就有些不耐烦:“哎呀,放心啦!不会受骗上当的,你们不相信我,也应该相信他吧?而且这事也是他说的,他定的,我还不想去呢!但他说他以后也会去那边的,我这才同意。以前没跟你们说,是还没确定去不去,他让我先别跟你们说,说是怕你们担心。既然他今天亲自跟你们说了,那就是确定了呗。反正我那天去小娟那儿看过,确定比这边要好。”我只能这样简单笼统的跟他们说着,因为我并不知道小爹具体跟他们怎么说的,要是说多了,说得与他的有出入和漏洞,便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如果让他们知道这是为了躲避那个色狼的话,那我休想还在这南方呆下去。 “这些他中午都跟我们说过,说是他同学的妹妹,看你教得好,才要你去她们那儿的。我们也只是有点不放心嘛,毕竟这世道不好,而且你又刚出去。不过有你林业哥在,我们其实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他出去这么多年了,社会经验丰富,年经人观念又新,为人又比较老实本分,而且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所以你听他的应该不会错的。其实我们还想让他变成我们家的人呢,只是你这鬼丫头眼光高,我们也没办法,只能由着你去了,看你以后带个什么样的回来见我们!” 听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我早已烦了,甚至都想告诉他们,自己和林业哥的事。但我心中仍有犹豫和担心,担心成不了,担心有变数,还担心他不是自己生命中的那个人,而只是自己爱情路上的一个匆匆过客、小小插曲,就像徐丹和那个男人一样。于是我只是不耐烦的说:“哎呀,你们怎么又来了?我早就说过你们的女儿我绝对嫁得出去,不会当老姑娘的,而且到时候一定令你们想不到的!”我亦真亦假的暗示着。 但妈妈却骂我鬼丫头,还说我这么大个人了,也没个正经样儿。 我则调皮的追问正经样儿,是什么样儿,漂亮吗?好看吗?能吃么?或是能穿吧?惹得他们在那头都笑了,又骂了我一句鬼丫头,越说越没正形啦!那种语气是这天底下最温暖,也最舒服的!最后他们又嘱咐我到了那边要更加努力和认真,千万别给人家添麻烦什么的。恐怕足足扯了几十分钟才挂上。我忙伸了个懒腰,只觉得心情好了许多。随即又想起刚才在寝室里徐丹说以后我们几个很难再有机会聚在一起了!是啊!可能真的不会聚得这么齐吧?正好小爹中午买了一大包东西给我,让我请客的,等会儿也正好可以边吃边聊。看来他不亏是比我大几岁的小爹,就是比我想得周到,人情世故也比我懂得更多。 想罢便忙去拿衣服冲凉洗澡,嘴里还哼着歌。可在洗衣服时,突然想起都还没告诉小爹已经辞掉了,让他明晚或是后天来接我拿行李。于是忙忙的洗完、晾好,就把电话拨过去了。 他听说后,比起我刚走出园长办公室时的郁郁寡欢,甚至是想哭的感觉,他这会儿则有着天壤之别,感觉兴奋和高兴都很异常,直说:“真的啊?那太好啦!那我明晚下了班就去接你,然后就送你过去,再连夜回来,后天我就准备去内蒙了,早去早回嘛!你也可以趁着星期天人家小娟没上班,跟她熟悉熟悉情况和环境嘛!” 我听到这话,尤其是这兴奋的声音,又很不爽起来,觉得他恨不得我马上就离开这儿,觉得我真的挺烦他似的。当然我明白他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觉得我早点离开这儿,就少一分危险,他也就少一些担心。可我心里就是不舒服,很不舒服,所以语气自然也比较急躁:“那怎么来得及,我所有的东西都还没收拾呢,明天还有在这的最后一天班要上呢!你也太着急了吧?人家刚同意,你这就要把我连夜送走啊?你就那么赶时间,还是太嫌我烦了?那早说啊!”我说着便由急躁转为生气了。他又忙着解释:“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好了,你别罗嗦了,那你后天来接我,就送我过去吧,麻烦你几个小时时间,明天是来不及了,而且夜里骑个摩托车也不安全哪,还有行李呢!”我说道。 “好吧,就这样,那我后天下午就来接你,然后送你去蓉城怎么样?这样可以吗?” “好吧,就这样吧。”我无力的答应着,他好像都不想让我回他那屋里住一晚,或是想要在那屋里再做个饭,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吃吃。要知道那里是我们正式开始的地方,吃饭也不仅仅只是在吃饭那么简单的,而他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或者根本不在意这些,是不是他对这段感情、对我也如此不在意哪? 他好像也听出我声音上的不悦,又说:“我只是想早点过去,让你早点适应那边的生活和工作,要是你到了那边总闲着无所事事,你肯定会胡思乱想的。再者我也想早点过去帮他完成那个事,然后就好回来,去找工作啊!” “我都同意了,你还这么罗嗦干什么呀?”我极不耐烦的说。 “哦,我知道!我知道!那些东西我来收拾,不用你自己……。” 没等他说完,我就厌烦的挂了,心情更没有刚才那般好了。 回到寝室里,她们几个依然像往常一样,坐在各自的床上,各玩各的。见我来了也没什么表示,倒是徐丹忙坐到床边冲我打招呼:“忙完了?!” “嗯。”我答道。 而见徐丹这样热情,这几个人都扑哧一声,窃笑起来。 徐丹又有点不高兴要囔囔什么。 我忙说:“好了,别吵了,不是要说说话吗,还吵什么吵?”说着我便从自己柜子里拿出那袋东西,并拉开袋口一一递到她们面前,让她们拿。这才发现不见肖青在,忙问她们肖青哪?肖青哪去啦? 大家都望望她的床,都说不知道,刚才还在这啊! 徐丹似乎突然明白似的说:“哦,可能去冲凉了,或者去办公室用电脑上网了,要不你打个电话给她,叫她过来吃东西?” 我把袋子放在她手上,就拿起手机要打,但又突然放弃了,说:“算了,她可能有事在忙,等她忙完了自然会来的,那再给她也不迟嘛。”我说着把手机放到床上,因为我想到了肖青其实故意走掉的,因为她还在生气,所以徐丹才让我打电话去请她,但我觉得既然她不愿意与大家一起说说话、聊聊天,那就没必要为难她了,再说我也不可能答应她的要求。但想来想去,最后还是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解释一下为什么不能让她跟自己去的原因,而且还稍稍暗示了一下自己为什么要走的原因。 但不知道她明不明白,不过她一会儿还是来了。有人问她刚才干什么去了?她就气而不恼的啐人家说:“我干什么去了,要你管啊?你是我爸还是我妈啊?”说完就拿了一片薯片,夸张的放进嘴里。 那一晚,我们聊了很多、很广,也很晚。我们聊人生、聊爱情,聊城市给我们的希望与失望,成功与失败。如同人生,如同爱情,总不会平平坦坦、一马平川,总有起起落落、沟沟坎坎的。 第二天下午一上课,我就对孩子们说了自己要走、离开这的事实。我刚说完就有孩子急得哭出声来了,有的则愤怒的摔起东西来,还有的生闷气似的躲到角落里,随后教室里便哭声一片。孩子总是这样,一两个哭了,其他的便跟着哭。最可笑的是我,竟然也跟着孩子们一起哭起来了,甚至哭得比他们还伤心,还厉害哪!因为我想到了自己的不顺和他的不解我的心思,当然还有对这些孩子的不舍。 不过肖青随后拉了我一把,并恨铁不成钢的剜了我一阵,好像在说:“白玫梅!你什么意思啊?让你安慰他们的,怎么你却比他们的哭得还凶?真是有病!”只见她提醒的拍拍巴掌,说:“孩子们!大家都别哭了,其实玫梅老师也不想离开你们的,你们知道为什么吗?”这句话问得果然很管用,立即就有孩子停止了哭泣,小手擦着眼泪问我:“为什么呀?玫梅老师!”我忙摸干自己的眼泪,也在她脸上摸摸,说:“因为你们太可爱了,老师真的很喜欢你们,很不舍你们!,但老师……!” “骗人!”那个摔东西的孩子,气愤的反驳道。 “对,玫梅老师骗人!你们大人就喜欢骗人,那你为什么还要离开我们,不愿意再陪我们玩了、给我们上课了?”那个原本生气的蹲到角落的小男孩摸着眼泪,突然站起来质问道。 其他的孩子又都跟着囔囔起来,什么玫梅老师骗人!一定他们是不乖、不可爱、不听话,所以我才不愿意再带他们玩了。有的说我坏、不守信用,有的则求我不要走,还保证自己以后乖乖的听我的话,再也不拉谁谁的小辫了,惹她哭啦! 听着他们这些稚嫩的话语,我再次忍不住泪如雨下,连忙躲开,好像要哭个痛快似的。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坏人、坏老师,就像孩子们刚才说的那样“玫梅老师是个坏老师,坏透了!”我靠在墙上任凭眼泪淌下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还哭得这么伤心?就为了孩子们那几句稚气的话吗?或是他们求我留下来的神情,更或是那些真诚的眼泪,童言无忌,孩子的话语是最真诚、最没有杂质的。而面对这样纯真的话语,我却不能答应他们,因为我只有走,也必须走。 此刻我真的很恨那个胆小如鼠的男人。我恨他不能勇敢的保护我,却只能让我像只缩头乌龟似的躲起来,让我从孩子们心目中漂亮的好老师,变成坏老师、骗人的老师。我想着这些,便不由自主的掏出手机拨过去。都不知道接没接通,就一阵劈头盖脸的数落起来,我说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算什么男人?我白玫梅要你这种男人有什么用?等等。我几乎把他当作自己的出气桶了,什么脏话、重话都可以毫无顾虑的往里甩。 而他只是兜着、听着,一句话都不说。 我曾一度以为他挂了,忙“喂”了一声。 他这才连忙出声:“哦,你说,我在听哪。”于是我又继续着, 只觉得像他这种人不欺负白不欺负,不欺负都有点可惜了,就像徐丹说得那样,若不欺负他。他可能都有点不太习惯哪!可骂完之后我又挺后悔的,因为我知道其实小爹的心眼挺小的,上次就是个例子。 不知道肖青怎么跟孩子们说的,总之我回到教室后,孩子们便不再哭了,而且一个个都变得很乖很乖,好像给我留个好念想似的。 第二次起床后,我就穿上了那套纯白色的裙子。一是为了讨好那个小心眼鬼,让他看到我这般美丽动人,兴许他心里就没什么怨气了,而且他马上就去内蒙了。我不希望他带着对我怨气去,我还不想放弃他,所以不想因为他走了,就淡化了这段感情,继而便不了了之了。再者今天下午就要去蓉城小娟那儿了,总得收拾收拾打扮打扮吧? 忽然想到,他是不是也想让我好好打扮打扮呢,不然他怎么不上午就送我过去呢?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猜想他肯定有这个意思吧?所以吃过早饭后,我便买来面摸敷了敷脸,还去美发店做了做头发,当然也只是拉直一些和修剪一下而已。老板倒是?问我要不要染发或烫一下?我说算了。 因为我觉得中国人本来就是黑头发,干嘛染成那些乱七八糟的颜色?在我看来并不怎么好看和顺眼,而且还觉得有点怪和俗气的感觉吧?所以还是自然最好!本色最好!而且对孩子本来就应该本色、自然嘛,这样孩子看着也舒服、习惯不是?更能让孩子们从小就明白,人应该本色自然示人和做人,不能弄虚作假的!之后便回去开始收拾东西,虽然他说他中午过来帮我收拾,可我哪能真的什么都不做,就等着他来收拾啊? 而且她们几个都在帮我,顺利说说话、话别话别,我们都说要常联系,常打电话和视频以及聊qq等什么的。她们让我有时间常回来看看她们。我也说你们有时间一定来蓉城找我,而且你们中哪一个来蓉城做什么,都一定要通知我,跟我见面喔!说着说着,东西倒没收多少,几个人倒像孩子似的抱着哭了。徐丹毕竟年纪比我们大,就是成熟些,她随后镇定的发话道:“哭什么呀?跟生离死别似的,这蓉城又没多远,坐车一两个小时就到了,而且现在通讯这么发达,又不像古代得鞍马劳顿、鸿雁传书。”说得我们几个又笑起来! 第七十一章《最后的甜蜜》 第七十一章 最后的甜蜜 这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说中午来接我的,还让我别收拾东西,等他来收拾,可他两点钟都还没影,打他手机也是没人接听。我一度怀疑他是不是跑了,不管我了,因为我骂了他。甚至担心是不是那色狼知道他要把我送走,所以绑架了他,要我去交换? 不过还好,两点十多分时,他来个电话,声音满是匆忙和抱歉,说他昨晚两点钟才下班,所以中午实在有点困,觉得时间还早,便决定睡个十分的。没想到竟睡过头了,手机又落在办公室。“对不起,我这就过来啊!”他最后说道,说完就挂了。 我心说:“这个马大哈!”不过心里是彻底轻松了。十来钟分后,他就来了,我早已经趁她们几个不注意时,提着那袋行李在大门口等他了,因为我不想让她们送我,不想看到那种分别的场面,那我们又会哭的。 然而这马大哈,看到我穿这条裙子,又做了头发,简直是焕然一新的感觉,只是眼神里有那么一刹那间的惊艳,随即就下了摩托车,边走过来,边很普通的打招呼:“出来了!东西收拾好没?” 我没有回答他,心说:“你不会看地上啊?” 没想到他见我没回答,又说:“哦,那我去收拾!就收拾几件衣服和那台笔记本电脑算了,其他的东西都给她们用啊?!”说着这个马大哈就里面走。 我本想叫住他,告诉他行李都拿来了,可见他冷漠的样子就有点可恨,居然没出声,看着他向里面走去,我甚至有种恶作剧式的快感。当然,不一下子他就回来了,眼睛盯贼一样盯了我一阵后,便气气的提起地上的行李袋向摩托车走去,也不招呼我跟上。脸色还跟我欠了他十万块钱一样难看。 但我却不能不厚着脸皮跟在他屁股后面。就在我快要跨上摩托车时,却突然听到有人喊:“玫梅老师,你走也不告诉一声?” 我忙回头,却是园长和她们四个。我忙跑过去,还扑到园长的怀里,眼泪刷的就出来了。她则像抱女儿一样抱着我,手还在我后背上拍拍,边有点责怪:“要走了,也不告诉一声,就想这样的偷偷的走掉,不告而别啊?” “是啊,死玫梅,你这样的走了,好像我们几个都欺负你,把你赶走似的。”玉倩接口抱怨道。 我起来试着眼泪说:“我,我就是不想看到这种场面,所以才……。”随后我又抱抱她,并把每个人都抱抱,说的话也都是“以后常联系,来蓉城一定记得找我”等类似的。她们也是什么“不要忘了我哦!有时间一定回来看看!”等等。说着我们几个又都哭了。 连园长都被我们几个女孩感染得眼睛红红的了,最后还是她发话:“好了,快走吧,不然我都要掉眼泪了,你们也别把这情谊叙得太满,那以后叙什么呀?”她说得好像我们之间的这种浓浓友谊只是暂时的,一旦分开了,也就结束了。然而后来的事实证明她说对了,当然徐丹除外。 我依依不舍的走向小爹,接过他再次递过来的安全帽,随后扶着他坐上去,直到摩托车载着我们上了路,她们几个和园长还在目送和挥手。我又忍不住掉起了眼泪,并靠在他背上。 他一开始没作声,后来可能是实在听不下去了,才教训似的说:“本来可以不用惊动她们的,可您老偏要捉弄捉弄我。让我去收拾行李,那可是女生宿舍,今天你们又没上班,所以她们几个都在睡觉。你说我一个男的去那里合适吗?所以不惊动她们才怪呢!你说你这样整我有意思吗?你都已经二十了,不是小孩子了,要懂点事啦!” 听到他说这话,我哪里承受得了?忙吼道:“你眼睛瞎了?还来数落我!” 他回头望了我好一阵。我忙斜起眼来。他这才转回去,但再没说话,甚至到了李花小区,下了车,他只是把我的行李袋从后备箱拿出来,提着它就往里面去,仿佛没我这个人存在一样。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空气,我忙推了他一把,自己走在前面。 他只是看我一下,便跟上了,但不是像以前那样紧挨着,而有几步的距离。 到了房间门口,我还得站住等他用钥匙开门。他从腰间拿钥匙时,像三个月前我第一次进门一样,把行李袋递给我,让他去开门。 这次我同样没有接,而是白了他一眼,还傲慢的把手抱到胸前。 当然他更没有像那次一样滑稽的挂在脖子上,而是就这么冷漠的放在地上。 当他打开门,我看到屋里那熟悉的一切时,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在这里所发生的一切,那是那么令我沉醉、令我无法忘怀,我仿佛听见心中有个声音在说:“白玫梅你真的不能再和他这么怄下去了,他就要走了,两个月足可以让你们这份感情消失殆尽的。” 于是我抢先跨进去,等他提着东西进来,连里边的那扇门都还没被他关上。我就急忙要扑到他怀里。 他愣了一下,手里的行李也掉了下去,随后将我冷漠的推开,自己逃也似的绕开了。 面对他的冷漠与拒绝,我简直是怒不可遏,觉得自己受了奇耻大辱,忙老虎发威似的逼近他,并发疯一样的冲他吼道:“你这样对我干什么?!有本事你别让我辞职啊!我还没说你什么,就跟你开个玩笑,你就这样记恨我、不理我啊?你是男人吗?是男人心眼能不能大点啊?!” “我……我……!”他早已吓呆了,惊恐的望着我,脚往后退着,还要解释什么,但同样说不出来,最后无路可退便坐在了床上。 而我见他可怜的模样,并没有动任何恻隐之心,仍旧逼着,嘴上也不饶他:“我我我,我什么呀?死癞蛤蟆连话都说不清楚,还敢记我的仇、记我的恨,不理我?我叫你记仇!我叫你记恨!”说着我还拿起枕头砸向他。他就被一个枕头砸倒了。这时我仍不肯放过他,忙扑上去锤打着。他既要抱住我,不让我掉下去,还要躲避我在他头上、身上练的十八般武艺,嘴上还得认错。然而最后他竟抬起头,贴在我嘴唇上。 我愣了一下,随即忙推开,但又莫明其妙的凑上去,而且像要把他吃了一样。在他面前我永远是强势的,即便是这种事也不例外。我们不知在床上翻来覆去“大战”了多久,也不管这条裙子是第二次穿,就这样会不会被弄坏,而且等会儿还要去蓉城见小娟他们。我们仿佛要把这近一个月没有做的,全都一次性补回来似的。 之后,我便小鸟依人似的靠在他怀里。我们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只是这样依偎着。过了一会儿,他才温柔抚摸着我的长发,并用嘴唇在我额头上深情的碰了一下:“我这样总算不记仇,也理你了吗?那我不能再这样躺着了,我得起来收拾收拾东西,可能四五点钟就得走,告诉你今天可是专车送你这小姑奶奶喔!”他在我鼻梁上刮了一下,便要伸出手想坐起来。 我却压着不让,还玩弄着他胸前的口袋:“专车?小娟会开车来接我啊?” “小娟开车来接你?小姑奶奶你想得太美了吧?哈哈……!”听他这样取笑着,我忙拱起身又重重的压下来,准备把他压死算了,反正他不怎么听话,还要去什么内蒙的。 压得他连连求饶、认错,而且什么称呼都叫出来了,什么老婆、夫人、爱人、娘子,甚至是相公、官人。 他越是这样没正经样,我就越压。 直到他抬起头挺正经的告诉我:“是这样的,今天我们组长要去蓉城办点事,他有辆面包车,咱们正好搭个顺风车。也把一些东西拿过去,将房子退了,我明天,最迟后天就走了,回来后就辞职去那边了,然后就等着你这小姑奶奶嫁给我了!”说这话时他将我的手脚都弄直,让我的身体整个儿贴在他身上,好像不这样就担心我跑了似的。 我则忙拱起身,还打了他一掌:“你怎么尽想这些事?都不先想想找工作的事情?” 没料到我刚说完,他就报复我似的,一个翻身把我压在底下。我忙“诶”了一声,并要把他推起来。可他贴得紧紧的,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 我只好作罢,还像搂孩子一样搂着他,听他头埋在我怀里说道:“现在找工作很容易,但老婆就难找了,尤其像你这样的,所以我怕夜长梦多,而且我年纪也不小了,当然想哪!所以等国庆放假咱们就回去告诉他们我们两个的事,他们要是都没什么意见的话,咱们俩有时间就去售楼处看看,如果有合适的就定下来,反正买房就等于赚钱!等你什么时候想嫁了,就嫁就是啦!而且以后咱们也买个车开开。怎么样你未来老公的打算跟计划还可以吧?还行,就啵一个!”说着他拱起身来,色色的凑近。 我忙将他的头一把推开,撅着嘴说:“刚才都不理睬人家,现在又这样。而且什么破计划和破打算的。我看你是好高骛远,你那天不是说买房付首付都还要你爸妈支持几万,现在又说要买车?” 但这个色鬼还是在我肩上亲了一下。我都懒得管他。之后才又靠在我怀里笑道:“我又没说现在就买,而且现在有的小车三四万也买得到,只是这种车终究还是不太体面,所以我们还得向中高端小车的目标奋进!!”说到激动处他还像孩子一样兴奋的高举着拳头。 我却一脚把他揣到床底下,随即便扑哧发出一阵狂笑,并连忙坐起来欣赏他的惨状,甚至还拍着巴掌。 他则灰头土脸的爬起来,眼睛凶恶的剜着我,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发誓似的:“今天我不修理修理你这臭天鹅,我就是王八蛋!”说着他就扑过来。 我忙倒下,又一个翻身转到了床最里面,几乎贴到墙上去了,还连忙伸出一只脚,简直碰到了他的鼻子,带着笑威胁:“你再过来,我就又一脚啊!” 他却搞笑的嗅嗅我的脚,并摸摸它,说:“嗯!这美女的脚都是香的!”还色眯眯的看着我。 我又踢他一脚,只是没有那么重,因为踢在他的脸上,还嘟嘟嘴说:“不是说要收拾东西的吗,还玩?” “哦,是是是!我被你弄得差点忘了,你看你们这些美女多有腐蚀能力,把我这正人君子都弄成这样了,更别说那些贪官和大款、土豪们啦!”我听这话又要发作时,却见他已经爬在地上了,好像在床底下拿着什么东西,随后拖出来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包,一头有两个轮子,能拖着走的那种。 他把拉链分两边拉开。又用钥匙打开衣柜,就将衣服一打一打的连同衣架抱出来塞进皮箱里,也不叠一下就那样胡乱的堆在里面。 我最初趴在床上,脚还高高的翘起摇晃着,问他什么时候买的这个箱包,我怎么从没看见过?等等。 他说就今天在小区对面的商店买的,几百块钱呢!怎么买个箱包都得向你汇报? 我只“切”了一声。 他看我一眼,又说:“怎么又不高兴了?其实我的事你不知道的还多呢,以后慢慢告诉你啊!” “谁稀罕知道你的破事?”我轻视的说,头也放下去,本想睡一会儿的,可看他这样,又忍不住一跃而起抱怨起来:“你这样叠都不叠一下,能放多少东西?”说着我便下了床,恼火的把东西全都倒出来。 他忙囔囔着要阻挡:“干什么?干什么?地上多脏啊,好久都没擦啦!这到了那边也要租房子的,那时再收拾也是一样的,而且也没多少东西放啊!” 但我早已将他塞进的东西全扔出来,还箱包也弄个底朝天了,最后还凶了他一眼。 他见木已成舟,只好蛮无可奈何把皮箱拿到床上,又不情不愿的将衣服一件件捡起来,取下衣架,再叠成方形,整整齐齐的放在里面,脸却蛮不高兴的阴着,嘴巴嘟得老长。 我瞧着有点想笑,但忍住了,还去帮忙。 但他似乎不要我帮,见我捡起一件就气气的抢过去,还没好气的说什么其实有了老婆也不是太好,什么都要被管着,早就有人说过有了老婆之后,便是围城,看来确实哦!说着他偷看了我一下。 我本想发作的,可又一想自己又不是他老婆,自己着什么急啊?说不定他等会还会这样笑话我呢!所以我并没什么反应,而是拿起另一件叠起来。 但他却不放心的瞧了瞧。 我撅起嘴白他一眼,又望了望这间屋子,说:“这里的东西都要搬过去啊?那面包车也装不下吧?” “谁说都要搬过去啦?这床、冰箱,那沙发、茶几和柜子,可都是人家房东的,就是那电视机是我买了二手货,也有几年了,不要了,放这儿算了,行吗?夫人!”他又贫起来了。 我又生气的站起来,并对蹲在地上的他又是一脚。 他随即就屁股着地,并往后倒,但被冰箱挡住了。我踹了他一下后,可能是惯性的作用,竟然也向他倒去,额头还撞在他的额头上。 然而他却没有把我扶起来,而是抬眼迷情的看着我:“你今天真漂亮!!!”好像我以前不漂亮似的,但我来不及回应,因为他已慢慢闭上眼睛靠近。 我也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于是我们的嘴唇又黏在一起,轻柔的纠缠起来,时不时舌头也缠一下。我真的是喜欢这种深情缠绵的感觉和他嘴里的味道,比起刚才的疯狂与激动,我几乎更喜欢这种。 之后,我依旧被他搂着靠在肩上,柔弱而蛮不舍的说:“哥,你不能不去内蒙啊?我真的舍不得你走。跟你吵架这还不到一个月,人家就有点受不了,何况还是两个月,又那么远,让人家怎么办?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跟你好……好了,让自己这么舍不得。哥,要不这样吧!”我顾忌的望了他一眼,忙又郑重其事的说道。“你带我一起去,我还没去过北方呢,旅旅游也好啊!” 他却搂紧我,很不以为然,甚至觉得我的话很天真:“说什么傻话,我又不是去旅游,我是去工作嘛!而且你也得尽快熟悉那边的情况,争取早点上班工作,你别忘了你离开你爸爸妈妈来这边是干什么的?而且那是贵族幼儿园,工资很高的,你这小气鬼肯定花不完的,所以正好帮我挣点钱,让我早点实现有房有车的目标,这样别人看了也不会太觉得我们不合适,或是太悬殊吧?也不会认为我太差、太配不上你吧?说不定还会说你独具慧眼呢!” 我听他这么说又有些不高兴起来,先“切”的一声,随后又靠进他怀里:“不过这本来就是我们两个的事情,俗话说,鞋子合不合脚,只要自己知道!你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呢?你怎么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呢?只要咱们自己觉得好!幸福!快乐!就够了嘛!你管别人的看法干什么嘛,日子是咱们自己过的,又不是过给别人看的!”这话我说得很认真,但随即又笑了:“而且你拿我们俩挣的钱去做这些事,然后对别人说全都是你一个人的,那你虚不虚伪呀?” 他则不大好意思笑笑:“谁没病会跟别人说这些?别人也不会这么问的嘛!” “你……!”我急忙起来。“那你成心是想占我的便宜是吧?即使你不说,别人也肯定多半会认为都是你一个人的,因为观念是这样的,尤其在我们那儿!” 没想到他故作领悟:“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以后就在车上和房子的外墙上都写上“此乃我和我老婆白玫梅小姐共同出资购得,而非我一人所买”。怎么样?呵……!” 我听这话又在他胸前、脸上又是一阵痛击、痛锤、痛殴,还边囔囔着:“好啊!果然不出小娟所料!你知道她之前为什么总有点含糊,不明确答应让我去吗?就是因为她觉得你是看中那儿的工资高,所以才想把我弄到她那儿去,她还说你自己赚不到什么钱,还要自己女人赚钱养他吗?所以她才不怎么乐意答应呢!没想到你还真是这号人哪!”说着我便玩弄起他支起的猪耳朵来。 但他却把我的手拿了下来,并要将我从他腿上扶起来,脸色明显不如刚才了:“咱们真的不能再玩了,等会儿人家来了,东西还没收拾好,还让人家等咱们,那多不好啊!其实他本来中午就要去的,我让他下午去,说想搭他一下顺风车,人家才同意的!”说着他便叉着我的腰,把我叉起来,随后自己也起来,又开始叠衣服。 我望着他的脸色,知道他心里又有点不舒服了吧?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那么爱不舒服呢?我在心里有些抱怨,但又一把抱住他,有点撒娇说:“哥,你咋那么爱生气呢?不过开个玩笑,而且人家小娟也是说笑的嘛,你的脸干吗就晴转阴了呢?反正我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管你有什么样的打算和想法,我都会举双手支持你的!而且我今后挣的钱都由你来支配,这样总行了吧?”我靠在他背上,有点责怪,但很恬静。他手里的叠着衣服,不时回头望我一眼,表情也开始变得狡黠起来:“真的?其实我等得就是你这句话!知道吗?白天鹅!!嘿……!” “你……!”我忙放开他,又在他背上锤了一阵:“好啊!死癞蛤蟆,居然还真是这号人哪!那你不要想得太美,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的,我给我爸妈去,气死你!”我故作神气的说道。 他手里依然叠着衣服,有我的,更有他自己的。但他的回答却让我觉得有点没劲的,取而代之的还有点感动,因为他说:“你给你爸妈,我气什么?其实我们应该多多孝敬他们才是,而且还不光是经济方面的孝心,更应该是多回去看看他们、多陪陪他们,若能找到你那哥哥就更好啦!” “是啊!这是我爸妈的心病哪!可这二十多年来一点线索都没有,也不知道在他何方,还在不在这世上都不知道呢?”我忧愁的眉头紧皱,还坐到了床上。 “只要他还活在世上就一定能找到的,这只是个时间问题!”他安慰道。 我却没那么有信心:“但愿如此吧?不过这时间也不能来得太迟,不然爸妈老去了,也就看不到了。”我心情忧伤而沮丧。 然而他忙瞪着我,也很不高兴的骂我:“喂,死丫头,你说什么哪?你咒你爸妈是不是,啊?你爸比我爸还小两岁,今年才刚五十出头吧?你妈可能比你爸还小,还有几十年哪,现在的人都长寿了,活到一百多岁的都大有人在!你就不会说点好的啊?真是的,什么女儿啊?尽咒爸爸妈妈!”他骂骂咧咧的说着,还对我吹胡子瞪眼的。 我听着蛮感动的,但不代表我嘴上会饶过他:“是,您懂得太多,知道得也太多,我哪里赶得上您哪!”说着我白了他一眼。 没想到他竟将计就计起来:“那是!我吃的饭比你小姑娘吃的盐都多呢!”说着他已将东西全都叠好,放在箱包里,并去柜里又抱出一打来,扔到床上叠起来。感觉这样是个家庭主妇在为即将出门的丈夫准备着行囊,而他是个大男人,所以怎么看都有点滑稽吧? “你……!”我并没有想到他会将计就计顺竿爬,于是又气急了一下,随后想报复他一下,就将箱包的一头挑起,并越挑越高。 他见状忙趴下去护着,手里正叠的一件衣服也掉了,嘴上蛮不高兴的抄抄着:“干什么?干什么?我刚尊照您的旨意叠好,还放得整整齐齐,您又来捣乱?”他委屈的抱怨,并气气的剜了我一眼。我这才重重的放下去。他随即也生气的起来,可没等他完全站直,我又狡诈的挑了一下。他又连忙趴下去。 我看着当然是乐不可支起来,笑倒下去,同时两条腿还像蹬自行车似的,又怕他报复的忙扭向里边。他索性不起来了,而是趴在上面叠着,那表情用咬牙切齿来形容是很恰当的,还气呼呼的威胁说:“你再这样耍我、欺负我的话,我现在就让你这小丫头片子嫁给我!本来我还想着等买了房和车,再风风光光的把你娶过来的,然后再把你爸妈接过来,让他们享受天伦之乐的同时,也顺利帮我们带带孩子嘛!”说着他已起来,并将掉下的那件也捡起,在手里叠着,还问我怎么样? 我想了想说:“不好,因为你爸妈要吃醋怎么办?说你心里只有我爸妈,而把他们晾在一边,这是典型的“娶了媳妇忘了娘”,而且通常父母认为自己生的孩子是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那你说他们会怪谁?”我说着两只脚还弄到他胸前和肚子上,并踩在上面,像按摩似的,最后我甚至按到他头上、脸上。 他都任我这么放肆着。他白了我一眼,说:“你把我爸妈想成什么人哪!我爸妈对你比我和林珑都好好不好?当然最好把他们四个一起接过来,免得他们真不高兴。” 我则漫不经心的答着,因为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脚上,望着他几乎没注意那是我的脚,挡住他视线时,也就脑袋探探,躲闪一下而已。 我就特想笑,但又忙忍住,说:“no,因为房子不够大,所以住不下六个大人和一个孩子的!” “也是,看来我得更加努力挣钱买大房子才是!” 我突然把脚放下去,因为这样玩弄他,他都没注意到似的,没任何反应,那我这样弄还有什么意思?“这都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而且你还真以为就你癞蛤蟆一只虫挣钱啊,我挣的钱就真……?” “等等,什么叫“一只虫啊?”他迫不及待疑问道,当然那是故意装的。 我听这话忙饶有兴趣的爬坐起来,解释说:“那癞蛤蟆不是虫类,还是人类啊?” “你……!”他气呼呼的瞪圆眼睛凶着我,连叠衣服都是这种感觉。 我看着便发出一串:“哈哈哈哈!怎样,这种解释你满意吗?” 他没说什么,只是不服气的斜了我一眼。 我望着他想笑,又觉得没什么好笑的,于是跪着挪过来,又一把扣住他的脖子,头钻进他的肩膀里。 他挺不耐烦的要将我扶起:“哎呀!怎么现在这么黏人了呢?我在干活哪,一会儿人家就来了!” 我却不管,还把他搂得更紧了。 他只得叹口气放弃,把我夹在怀里,自己双手伸出去,依旧叠着东西,还尽量把手伸出抬高些,不碰到我身上来。 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样有些矫情和好笑,但是没办法啊,我就是喜欢在他怀里这样撒娇,这是种很舒服的感觉,这应该就叫幸福吧?!我这样想着,便将他搂得更紧了,也贴得更紧了!但一想到我们即将要分开了,而且是一个半月到两个月,我心里就不是个滋味,甚至有点想哭似的,我想和他呆一会儿是一会,呆一分钟是一分钟。 第七十二章《任性悲剧》 第七十二章 任性悲剧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生离死别一样。呸、呸、呸,什么生离死别,好端端的竟然想这些,真是有病,难道他刚才骂你来着。我又连忙责怪着自己,我觉得自己的眼睛也热热的。忙转移话题似的,当然也是必须要说的,而且说了也必须管用,必须让他答应的,不然也就没必要说了,不过我在他面前说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他只有答应的份。想到这我偷偷的奸笑一下,声音也变得柔弱的,甚至有点娇滴滴的味道:“哥,你今天真的要把我送走啊?” “是啊,还是专车哪!级别够高的吧?不过我听你这声音怎么有点怪,是还不想走吗?其实我也明天或后天就走了,去内蒙了。”他说完还要扶起我,想看我的脸色。 我却没让他看,将头埋得更紧了,又说:“那就明天跟你一起走嘛!我真的很想跟你在这住一晚!” “住一晚做什么?怎么今晚真的想嫁给我,怕我真的不回来了,是啊?呵呵……!” 我听这话忙起来,拿眼凶他,还锤他一下。 他头又痒了。 我却莫明其妙的又扑进去,紧紧贴在他怀里:“人家就跟你多呆一会儿嘛!而且人家真的好久都没吃你做的饭菜了,自从那次吵架开始,你就再没做过了!” “那我上次还炖了一锅鸡汤,怎么你没吃,被只小狗吃了?”他抚摸着我的后背,嬉笑着又骂起了人。 “你……!”我忙抬头瞪他,可随即又笑了:“是啊!确实是和狗一起吃的,可那条狗却很没义道,吃了就要咬我,我简直是东郭先生啦!嘻嘻……!”我在靠他怀里说笑着。 他只是不高兴的模仿了两声我的笑声,估计嘴又撅起来了。 反正他在我这沾不到半点便宜,只有吃亏的份。随后我又恢复了之前有点发嗲的声音:“哥,人家真的想吃你做的饭菜嘛,而且你做的真的有点我妈做的那个味道哪!你就给我做一顿嘛,让我怀念一下妈妈的味道也好呀!” “玫梅啊!咱都这么大了,就别耍小孩子脾气了。今天我都安排好了下午送你过去,回来时就去车站买高铁的票,要是买不到明天去那个方向的,那就只能买后天的啦,所以后天一定会走的。妈妈的味道,我回来就给你做嘛,最多两个月我就回来了!”他搂着我,两个手一上一下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背以及披在上面的头发。 我见他不答应,还说这种话,便很生气的挣扎出来,可能脸色也跟要下暴雨似的沉下去吧?心想:“人家要跟他跟去他不答应,现在就想在为住一晚,让他做顿饭给我吃,他居然也不答应,是不是他心里已经没有我,就像那个男人心里没有徐丹一样呢?”我竟然把林业哥和那个伤害徐丹的男人划为一类了。忙又否认和自责:“林业哥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我怎么能这么想林业哥呢?” 他把皮箱移过去一点,估计东西已叠好、放好,拉链都拉上了。又把我抱起来一下,让我的腿伸直,别跪着了。随后自己也坐下去,像抱小孩子一样把我抱坐到他大腿上,准备耐心细致地作我的“思想工作”,或者叫“洗脑”。 我忙先发制人的推了他一把,随即滑下来,坐到了茶几边的小凳子上,并横了他一眼后,背过身去,还十分委屈的数落起来:“我想最后在这屋里吃顿饭、住一宿,你都不同意,你什么意思?你说咱们多久没在一起吃饭啦?你又多久没给我洗头发、洗衣服啦?你要一开始就不帮我做这些,对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也就不会有其他想法,更不会期待这些的,可你当初又把我接到你这屋里来了,还对我那么好。我想你现在心里一定觉得很烦我了,所以才会这样,好,这以后我不再烦你就是。”说罢我还摸了一把眼泪站起来。 没料到却被他搂在怀里。我本还想挣脱出来的,可依然在他怀里,还被他转过身脸对着他,让他用两个拇指滑去脸上的眼泪,听他温柔而有些许抱怨的话:“哎呀,小姑奶奶!你怎么又说这些话,还又哭了?我真的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这屋里好久没煮了,挺脏的,而且又没菜又没米的。最重要的是我今天联系好车了,顺利把行李也搬过去,虽说这些家具不是我们的,但这现正吹的风扇和为你而买的饮水机,都没怎么用过,这些总得拿去吧?到了那边我也得租房子住,所以这些东西还要用呢!”他嘴努努门边的饮水机和它旁边正对着这边吹的高脚风扇,又回头努努床上的皮箱:“还有这些衣服和几床被子,这些东西到了那边也都是要用的。要是买房倒是要全部换成新的,可咱不是还没买吗,而且买新的也要用钱的。” “那它们搬过去放哪儿?总不可能放人家小娟的幼儿园里吧?那天小娟可带我统统看过了,他们那儿可没什么堆放杂物的仓库喔!”我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但他却笑了,还顽皮的将我的嘴捏捏,可能有点翘起吧?同时自己搞笑的翘了翘。 我望着忙恼怒的将他推开,还白他一眼。 他这才笑着退开:“既便有,也不会放到她哪儿去的。她哥在那边也租了房,比我这还大呢,所以先放他那儿好了,朋友用来干吗?就是用来麻烦的嘛!呵呵……!”他说着又去收拾东西了,这次是被子。是从柜子顶上抓下来的一个装被子用的那种提袋和一个长形白色塑料胶袋。他把胶袋里的被子全都拽出来,塞进那个提袋里,几乎把四方形的袋子都挤圆了。 我还提醒他说:“你这样塞,等会拉链拉不上的,勉强拉上了说不定也会撑开的。” 他则说:“没事儿,这是塞的,等会拉链拉上了,里面空间会大一点,也就没这么挤了。少一袋,便少拿一袋,放别人家里也少占点地方嘛。”说着他真的把长袋里的东西全都塞进去了,并较艰难的拉上了拉链,随后放平,在突起的地方压一压、拍了拍,之后提起来还向我炫耀说:“看,多好!你哥我厉害吧?!” 我只是撇撇嘴,随后又对他说:“那你厨房里的那些东西也要拿去?刚才你自己都嫌脏,又都没洗,你好意思放到别人家里啊?都要搬家了,中午还睡觉。” 我抱怨的嘀咕道。他却觉得很冤:“哎哟,我的小姑奶奶!我昨晚可是一两点钟才下班呢!而且我又没说把那些全都要拿去,都破了还怎么拿?等会到下面叫个收废品的上来把那煤气灶和煤气罐以及这电视机,都叫他拿走。”他说着又去了厨房,将厨柜里的碗和挂在墙上的筷子都放进水凿里,拧开水龙头后,往里面滴了几滴洗洁精,便拿了一小块抹布擦洗起来。 我早以像个尾巴一样跟过去了,还撒娇似的抱住了他,头靠在他肩上:“你不是说这些都不要了吗,干嘛还洗?” “我是说破的不要了,这碗又没破,这筷子也是不锈钢的,还能用嘛!到了那边也得吃饭啊,难道你不吃吗?呵呵……!”笑着他还扭头轻轻的撞我一下。 我则回敬他重重一下。他立即瞪起眼来。我望着却笑了,还将他搂得更紧了,身体也贴得更紧了,又一想起他就要走了、去内蒙了,我们即将要分离了,也不知为什么我这心里就不是个滋味,觉得眼睛热热的,有一种想哭的情绪,忙又忍住,因为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好哭的,还有点做作和矫情的感觉,可我还是想跟他多呆一会儿,好像多呆一会儿是一会儿,多呆一分是一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于是我带着些柔弱,甚至有点娇滴滴的声音说:“哥,你真的打算等会就送我过去?真的就不愿意在临走之前给我做顿饭吃、帮我洗洗头和衣服,陪我看看电影什么的吗?我就想跟你多呆呆,你都不愿意吗?” 他望了我一眼,放下手里的碗,还用干抹布擦了擦手,并把我的手拿松点,自己才转过来搂着我,挺正经的解释起来:“我也想跟你好好呆呆的,而且为你做任何我都是很愿意的,只是今天真的是没有什么时间了,所以咱们出去吃行吗?再说搭了人家的车,也得请人家吃顿饭呀!就算咱人不去,那咱们这么多东西总得用他的车呀!而且自己不过去,人家知道你东西卸哪啦,是不是?帮你洗头、洗衣服和看电影,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不差这一个晚上嘛,对不对?”他深情而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背,以及垂在背上的长发。 我立即反驳,似乎柔弱得快要流眼泪了:“可你明天就要走了,两个月都看不到你!”“谁说看不到,网络视频是摆设啊?” “那能这样抱着你吗?能吃到你做的饭吗?能让你给我洗头吗?哥,你刚才不是说朋友是用来麻烦的吗,那你把地址告诉那位同事,再麻烦大诚帮你搬一下嘛,以后请他们俩一起吃顿饭啊!行不行嘛?到底行不行嘛?!”我在他怀里极其发嗲的央求着,且声情并茂、全身并用。几乎把他弄得都有点神魂颠倒,找不到北了。 他忙抱紧我,让我别再动弹,很是无可奈何:“好好好好!你别再这样了,你再这样,我可真是受不了,连骨头都会被你弄酥不可。你说的这样可是可以,只是不知道人家大诚今天要不要加班,在不在家,要不你打了个电话或发个信息问问他?” 我怎么觉得这么别扭呢?那大诚是他的朋友,还是个男的,他自己不打,我要打,这是啥意思?我忙横起眼来:“喂,你什么意思?大诚是你的朋友,又是男的,你是想求人的事让我说,还是想让人家来笑话我?”我还把他搂着的手拱开。 他先还装作一脸的茫然,但随后笑了:“你们女人就是想法多,总把事情复杂化,我这手上在洗碗干活,才叫你去打电话的,你就想到那上面去了。那就用我手机给他发条信息问问他吧,这样他总不会知道是你发的吧?”他有些抱怨的掏出手机递过来。 但我仍不接,还不高兴的瞪着眼:“你们这些臭男人之间发信息,肯定也少不了说那些乱七八糟的,那我可写不出来哦!所以我也不发。” “其实信息不会那么多闲话的,打电话才说一两句的,以活跃气氛嘛,而短信就那么多字,若再说些乱七八糟的,那还说不说正事啦?”他笑着又递递手上的手机。 我却阴着脸,推了一把:“反正我不发,我帮你洗碗都行。”说着我便挤开他,准备来洗碗。 但还是被他拽开了,说:“好好好!我亲自给他打电话行了吧?反正这些家务事你不用做,现在不用,以后也不用。要是再让你做这些,把手做粗糙了,别人看了会说我癞蛤蟆娶了天鹅还不懂疼惜的。所以你以后就只要给我生个孩子就行了,因为那事我实在做不了,不然我替你做了。女人本来生孩子就挺辛苦,也很痛苦的,过程还那么长,从怀到生,再到喂奶,要两三年时间呢,所以我想帮你生了算了,免得你受累,可我实在没那功能,因此也就无论为力、爱莫能助了。”他边推着我向屋里走,边贫着一箩筐的废话。 所以在回到沙发边时,我反身一把将他卧倒,趴在他身上又是一阵痛殴,还滑稽的逼着他现在马上就给我生个孩子出来。他说他刚才就说了自己没那功能,不然他都替我代劳了,不让我受罪了。我们搞笑着的同时,他已拨起了手机。 直到听见那头说话了,我才安静下来,并凑到他耳边。只听那边笑着说:“小子啊,又给我打什么电话?听小娟说你等会儿就要把你的女妹妹送过来,那还打什么电话哪?放心,你那些破铜烂铁放我这没事儿,我又不像你有那么大魅力能金屋藏娇,所以有地方给你放,放多久都没问题的。怎么样,够朋友了吧?呵呵……!” “唉,金屋藏娇也不好,这个娇简直太吵、太调皮了,又什么都要管,还要我给她做饭吃、洗衣服、洗头发,就不让我给她洗澡。啊哈哈……!” 这个畜生东西竟然说出这么畜生的话来,而且还是对别人说的。我当即便被气得羞愧难当、七窍生烟,忙拱起身又重重的压下去,两只手握紧拳头在他身上狠狠的敲起来,就像打铜锣一样,还又像要把什么东西揪掉似的揪着他的猪耳朵。 他一边挣扎,一边求饶,还一边大笑着对手机那头的大诚说:“哥们,听见了吧?这哪是藏什么娇啊,整个藏了只厉害的母老虎,就快把我整个儿吞下去啦!” 然而对方却显得很不高兴,甚至都有点气愤了:“哼!林业就这样对待我这个老同学啊?明知道我还没女朋友,还和你的天仙女妹妹这样秀恩爱来刺激我,你是不是要把我气得吐血而终才肯罢休啊?” 听着大诚这酸酸的话,我们都发出一阵笑声。可这该死小爹却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说是他在打电话时,?我一直都在玩弄着他,所以怪不得他的。 我听他这话又一记重拳击在他胸脯上,并抢过他耳边的手机,自己跟大诚说起来,边说也边他身上起来:“大诚哥!我们打电话给你是想请你帮忙的,问问你一会儿有没有空?”说着我还凶了一眼仍嬉笑着的死小爹,心说:“就知道说这些鬼话,连正事都忘了吧?” 电话里的大诚见已换成我的声音了,也稍稍正经起来:“哦,是玫梅啊!有什么事尽管说,我上午去见了个客户,所以下午没什么事,再说我还得在家等着你们把东西搬进去呀!” “是这样的,我不是刚从这边的幼儿园辞职吗,今天是星期天,所以那的财务老师都没上班,可我还有二十多天的工资没拿到,可能今天不能过去了。但他说他的什么同事今天有事要开车去那边,所以他叫人家顺利把这些东西带过去,还想请大诚哥‘嘿嘿’帮忙搬一下。”我说着还不大好意思的笑笑,但仍强调着:“其实也没多少东西的。” 他先是爽快的答应着:“这没问题,车来了,我自然会和他一起搬的,不会让他一个人搬的!”但随即他反应过来似的:“你是说他等会儿都不过来,让我一个人帮你们搬东西啊?!”他的声音立即变得有些急躁起来,甚至有点气愤。 “大诚哥!求求你啦!帮帮忙嘛!”我的声音也立即变得娇柔发嗲起来。“那位同事肯定也会下车帮忙的,以后我们请你们俩吃饭,好不好嘛,大诚哥!” 他听我这种声音也不好对我发作什么,当然我不这样,他也不会对我说什么的。于是他只是有些气呼呼的说:“我不跟你说,你叫你哥听电话。” “我哥他,他上厕所去了,你有什么话就跟我说是一样的嘛!”听我这么跟人家,仍躺着的小爹先是惊讶的抬起头望我一眼,随即嘴巴便欢天喜地的裂开了,甚至还把一条腿伸到我前面,用两条腿把我夹在里面,还一前一后摆动起来,玩弄着我。 我忙凶恶的瞪了我一阵,随后将他的前腿猛烈往前推去。自己也趁机逃出来,同时还对大诚说着:”我等会转告他就是啦!而且还有些东西都还没收拾呢,所以现在真的有点忙,那我就挂了,这事就拜托大诚哥了,到时一定请你吃饭喔!”说完我立马就挂断了。 再看这死小爹,差点没被我推得把他撕成两半,也差点没摔到地上去。幸好他手快,忙把持着茶几,用它挤着才没被下面的身体拉下去,之后才慢慢调整好,并坐起来,又挺不高兴的黑着脸瞪我。我则得意洋洋的笑着。 他见我这样几乎更气了:“你干吗不让他跟我说话,难道我以后连他都不能说话和交往了吗?他又不是女的,如果是女的我倒是知道你个大……!”他突然不说了,还奸笑着望了我一下,随即又忙站起来要躲似的。 我看他这样做贼心虚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没什么好话,忙斜他一眼,要发作似的,但只是有点没好气的说:“你让接电话,你们两个臭男人又该鬼话连篇的说了。我又不是空气和聋子,我可不想再听你们的那些鬼话了啊!”我说着还把手机较高的扔过去。 他忙伸出双手都差点没接住,看我这样,又白我一眼,随后放进口袋里,边对我说:“你这样就不怕他真生气,不帮我们搬?本来人家看我们这样心里就特不爽的。不过你的工资真的还没拿来啊?” 我忙白他一眼,故意说:“是啊!你不是说不要都可以了吗?所以我也就没拿,让那园长说你很有钱、很大方嘛!” 他又抓抓头笑笑,这几乎成了他的标志性动作:“我也只是跟你这么随便一说,你就这样对人家说,让人家来讽刺我,自己现在还来说?我时常在那边跑,她见过我,我像有钱人的样吗?不过没拿也算了,反正也没多少钱。”说着他又走过来,安慰似的搂住我。 我忙厌烦的挣开他:“拿来啦!骗他的都听不出来?说好要过去,现在又不过去,总得找个理由嘛,这都听不出来,真是个大笨蛋!”我又坐到床边,并笑了。他也跟过来,脸上带着几分憨笑:“即便我是个超级大笨蛋,你这个超级大美女不还是很喜欢我吗?那我也还是超级有魅力的嘛!呵呵……!”他使劲儿贫着,也在旁边坐下,手还搂着我的肩。 我又甩掉他,还边冲他做着呕心的呕吐样子气他。 他望着头又痒了:“有那么夸张吗?我好歹也有1.71,身材也不是那种水桶形的。”他不怎么高兴的说,还站起来在我面前哆嗦着展示哪! 我见他像小孩子一样臭美着,就好笑,说:“你这身材确实不是水桶形的,但却是桶装的,如果你现在坐在水桶洗澡都是可以的嘛!啊哈哈……!”我大笑着,并忙倒下向里面滚去。 可他也不弱示的立即跪下来,拉住又抱住,嘴上也恨恨的说:“莫非你这小丫头片子真的想嫁给我了,竟然这样取笑我,是在引诱我,还是在逼我呢?我虽是个正人君子,但也经不起你这般的引诱吧?” 我当然是手脚并用、全身并用的抵挡着、挣扎着,同时大笑着:“谁引诱你啦?你本来就不是水桶形的嘛,这也是你自己说的。但我通过观察发现你这是桶装的。如果以后到了那边你一时找不到房子,就住在水桶里面都是可以的嘛!哈哈……!那样还不用房租哪!怎么样省钱吧?啊哈哈……!”我肆无忌惮的笑着,惹得他又一阵气急:“你……!!”他说不出话来,就只能用肢体了,……。 就在我们两个玩得不可开交之时,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我们只好有点失望的停下来,他还蛮不高兴的坐起来,边掏出手机看都不看就扔在床上:“你看你做得好事,现在人家来骂我了吧,你自己做出的事,你自己处理,我不管啦!” 他抱怨着,又倒下去,还故意气我似的把脸侧向那面。 我则顽皮的把脚伸到他身上,说:“你看都没看,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他呢?”我说着还提醒似的踢踢他。 他将我的脚甩下去,侧过脸来说:“这还用看?人家肯定以为是我指使你的,不来骂我骂谁去?难道我还有什么比你更漂亮的小情人啊?!” “那可不一定哦!”我故意说,忙又怕他报复的翻了个身,离他远一点。 他却连忙坐起来,几乎还挺生气的拿起手机,递过来让我看。我不屑的把头放平,轻描淡写:“我才不看你们臭男人的什么信息,我听都呕心还看?” 但他几乎非要让我呕心呕心似的,便念起来了:“哥们,你想得太美了吧?自己……。” 我忙捂住耳朵,并生气的镇了他一眼。他这才放弃,自己看了几眼,也不回复人家就重新放进口袋里,仍蛮不高兴的通知我似的说:“反正他说了,我们不过去,他一个人搬东西上三四楼,他不是雷锋他不干的。你说你也真是的,我车子都联系好了,等会儿就让你过去的,可你还非得让我明天骑摩托车送你……。” 没等他说完,我便愤怒的瞪着他,心想:“看来他真正是出奇的烦我了,一点点要求求了他半天才答应,还没几分钟又来抱怨。”我委屈地想着,就一把爬起来要下床去,可能我的表情也异常的冷漠吧? 所以他看着知道我是真生气了,连忙抓住我的手,又将我搂到怀里,声音低低的,做检讨似的说:“我这人嘴挺碎的,也挺婆婆妈妈的,还有点小心眼的,反正缺点蛮多的吧?所以你别往心里去,你就当在它放屁好了。”他说着将我抱得紧紧的。 而我的怒气也早已被他的怀里的温度所溶化了。但听到他说什么当嘴在放屁时,我还是莫明其妙的横起眉头来,很不高兴:“那你是说你这嘴是屁股啊,你怎么能说嘴是屁股呢?”这话我连囔囔两篇。 他望着先是有些吃惊,但随后又笑起来,而且还是那种很神秘的笑,甚至还挑挑眉头:“它当然不是屁股,它怎么可能是屁股呢?所以你以后想咬还接着咬……!啊哈哈……!” 没让他说完,我就一把将他扑倒了,也像刚才一样,只是这次他的脑袋却倒了点霉,撞在衣柜上发出“叮咚”一声。“看,遭报应了吧,谁让你嘴巴不积德呢?总是胡说乱说,这叫现时现报!”我骂着,但还心疼的拨弄着头发,想看看撞着没有。他却把我的手捏住,不让我看,又调皮的说:“没事的,即便为你牺牲了也是值得嘛,何况这还没牺牲呢,只是脑袋与柜子亲密的接触了一下嘛!” 我忙用眼撇着他,手也他手里抽出来,没再去看,估计也没撞到什么,他不仍在贫吗?而且我还报复的打了他一下,骂道:“刚遭过报应,又来是不是?真是死性不改!” 他又憨憨的笑了:“在你前面脸皮当然学厚点,不然以后怎么让你做我老婆呢?”他手也把我搂得紧紧的。 我却挣开,瞪他一阵,但一下子又将头深深的埋进去,手也将他紧紧抱住,之后又提醒说:“你干吗不给他回信息呢?请请他嘛,难道等会真的要过去,真的不能在这再住一晚,再吃一吃你做的饭菜吗?” 他则将我抬起的头捂进去,安慰着:“放心,他会搬的,十多年的老朋友、好哥们的,这点忙都不帮,也说不过去的。真的两个月的时间说短转瞬即逝,要说长嘛,也不算太短的。所以我还真的要在临走之前抽出点时间陪陪我的小女神,等会再多炒几个你爱吃的菜。对了,等会再买几根蜡烛回来,咱们也弄个烛光晚餐,怎么样?”他还推推我。 第七十三章《致命错误》 第七十三章 致命错误 我知道希望我点赞他,可我偏不,还把头埋得更深了。 他见我没回答,发出一声较深沉的叹息,估计又有点不高兴吧? 但我却偷笑了一下。渐渐的我便这样趴在他身上睡着了。可能他也睡了一会儿。直到被一阵铃声吵醒。他急忙拍着我,说:“玫梅,起来!起来!可能是人家来了,我得搬东西下来,别让人家等着!” 我还懒懒的打着哈欠,有些疑惑,随即望见地上的被子才想起是什么事。 我还没完全从他身上起来,他就已经在接电话了:“组长啊!来了!好,我这就搬下去!” 那边可能也客气的说要不要自己上来帮忙?所以他忙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并没多少东西的。”说着他就下床去了,随后便挂了,放进口袋里,又提提裤头,还把衣服塞进里面,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嘴上还装作不经意的责怪:“你看你刚才都快我的裤子弄掉了。”说着他还满脸奸笑的望着我,并半蹲着做出撒腿就跑的样子来。 我听这话又一怔,随即便一阵羞愧得冲上去要打他,边忿忿的说:“你……你……你这嘴真的是要烂掉不可,这么没有口德,这么胡说八道的。”我说着就要撕他的嘴。 他还不是那样又是认错又是求饶的,还说他得搬东西,人家在下面等着呢!” 我这才没好气的放开捏着他脸颊的手,说:“再有下次,我看不把你的嘴连同脑袋一起砍下来当球踢不可!” 他也忙讨好的附和着:“那是!那是!我要是再敢胡说八道的话,这脑袋别说当球踢了,就是切成几半当西瓜吃了也是应该的嘛!呵呵……!”他嘴上贫,手已经在忙活了,先将箱包提到地上,拖到风扇旁,拔掉风扇插头,便用刚才装被子的长袋子筒在风扇上。又把饮水机上那早已没有一滴水的水桶拿下来。好像那天为了我吃药而买的这个饮水机就吃了这么一桶水,可能大部分都是自己干了,因为我们都没怎么在家。他边摸摸上面的灰尘,边嘀咕着什么“这么脏,刚才真应该擦擦的”,又叫我帮他拿块抹布。 因为听他嘀咕着,好像又在抱怨我缠着他,不让他干活的意思,所以我装作玩手机入了迷。于是他只好自己去,途中还顽皮的捏了一下我的耳朵,说什么“长着耳朵哪,我还以为没有”。 我忙反手去打他,但没有打着,因为他跑了,我还蛮不高兴的囔囔:“干什么?要拿抹布,你自己不会拿啊?求人不如求己你没听说过呀?” “是是是是,姑奶奶教训的是,卑职牢记就是!”他贫着,还有点情绪的撅撅嘴,拿了块抹布向那头走去,又说:“我这身上可没钱了,要不是你刚才说什么工资没拿到,我都差点忘了,所以我等会就顺道上车去银行取钱,这一路上车费都要好几千,也要自己先垫着,回来拿单据去才报呢!再说你还得拿多点,到了那边可别对自己这么扣,那样会被人家看不起的,因为那儿全都是有些钱的人,吃穿得跟他们看齐,不然会影响人家对你的看法,继而影响工作的。” “知道了,你怎么这么罗嗦呢?”我挺厌烦的回答。 “所以我等会儿顺道去银行取钱,再去买菜买点米,然后去找房东退房,拿回押金。再联系个收废品的,叫他明天一早就过来收东西。对了。”他突然停下干活的手,盯住我。“明天早上可一定要走喔,你别又这样不肯走,你一这样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挺委屈的嘟嘟嘴。 我忙斜了他一眼,很不耐烦的大声提醒:“喂!你还要人家在下面等你多久啊?总是这样罗里罗嗦个没完没了啦。”我嘟哝道。 他这才重重的擦了几下扔在上面。打开门,把风扇扛到肩上后,便拖起箱包往外走,也不叫我拿点什么,只招呼我要下去就把门关上。说完就出去了。 我还忙追着问他:“那我拿什么下去?” 没想到他竟头也不回的说:“不用了,您姑奶奶刚才不是说求人不如求己吗,所以我还是求己算了。”他竟然在这等着我。 我气得直跺脚:“你……!”同时发现自己还是赤脚大仙,跺在地上都有点疼了,忙缩缩。 只见他得意的转过来,又说:“你要实在想帮忙作点贡献,就把那个从饮水机上拿下来的水桶和洗衣服用的桶子拿来,那被子和饮水机你别动啊,这几层的,你拿不动的。”他说完就转身继续走。 我也准备退回来,嘴上还不服气的模仿着他的话,但又想起了什么冲他喊:“那桶子拿去了,今晚拿什么洗衣服、冲凉呢?我的那个也放在杨村,也没拿来。” “是哦,今晚还得在这住一晚的。那就别拿来了,就把水桶和沙发上那块帘子拿来。这天气热了,要吹风扇,帘子弄得不好吹,所以我取下来洗了,拿来,等会让大诚盖着这些东西,别让它沾太多灰尘。你那行李就别拿来了,明天我们自己带过去算了,这些东西是要放大诚那儿的,要带过去了,还得麻烦人家给你送去,而且你等会还得换哪!等会早点冲凉,让我把裙子洗了,让它干了,明天好再穿上!你说你也真是的,本来自己都决定今天过去的,这都收拾得这么好了,可你这又……。”他扛着东西,侧着身体,说着说着又不由得抱怨起来了。 我忙气愤愤的瞪他一眼,随即退回房里,并把门摔得很响。本来气得都不想帮他拿什么东西,就直接这样下去得啦,可又觉得有他们组长在,看我这样两手空空的下去,而他却要来回两三趟,那别人会怎么想我呢?而且小爹肯定跟人家说过,是送我过去的,我这又不去,自然得跟人家说一声吧?想着连忙到床边穿上凉鞋,还弄了弄头发,扯了扯裙子,因为不是在床上睡觉,甚至还……?”我又一阵红脸,忙转移思绪似的飞快拿起他要我拿的两样东西出了门,而且步子很快,像是在追他。 在下到一楼时,我追到了他,还报复和提醒似的用水桶敲了他一下。他竟没有一丝反应。我忙凑向前去看他的表情。 他这才没好气的瞪我一眼,说:“看什么看?放心,你没打错人!不过等会儿在别人面前可别这样,好歹也给我留点尊严和面子啊!再说你这样,让别人看了也不好嘛,会觉得你有点幼稚吧?” 我听这话忙站住回敬他:“你才幼稚可笑呢!”听我又有点生气了,他忙回头讨好起来:“好好好好!是我幼稚,我幼稚行了吧?真是的,跟你们这些小女生谈恋爱真是有点麻烦。”他奸笑着又回头望我一下,随即逃下去,嘴上可能都开花了吧? 我连忙不甘示弱的冲他喊:“有本事你别跟小女生谈啊,去找个成熟稳重的嘛!真是癞蛤蟆吃到了天鹅肉,还嫌不好吃。”我骂骂咧咧的说着,还用水桶在墙上重重的敲了一下,像是在敲他。在走出楼道时,我又追上了他,仍不忘报复的推他一下。 他却忙朝小区门边停着一辆面包车努努嘴。 我还有点不服气的白他一眼,但也不得不正经起来。 他又说:“不好吃的天鹅肉,我等会顺道坐车去取钱和买菜,还找房东退房,你这个大尾巴别跟着去啊!” “为什么?那我一个人去哪玩哪?” “回屋里上上网,那电脑还在你包里,这又没拿过来,或者找个树阴下坐坐,玩玩手机嘛。我这要去取钱,还得找房东,那房东我都不知道他住哪,又没他电话,所以得慢慢去找,那跟着你这个大尾巴在身边多不方便……!” “你才大尾巴呢,大尾巴狼!癞蛤蟆肉!”我总算全都回敬他了。 他讪笑着望我一下,说:“行行行行!我是什么都行,只要你别跟着去了,而且我还得去买米买菜,等会儿好做烛光晚餐呀!”他哄着我说道。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他。 他便冲较远的面包车上的人打招呼了:“组长啊!不好意思让您久等啊!”说着脚步也加快了,把我甩在后面。 我愣愣的望他一阵,耳朵里传来那人的回答:“没什么的,我也是刚到!再说你有这么个美女陪在身边哪里舍得挪步啊?我原以为要在这等上半个小时呢!呵呵呵呵!”那人说笑着也下了车,并推开后座的门。 我和林业哥都带点腼腆的笑意。待走近了,我才带着歉意跟他打招呼:“不好意思,给您增麻烦了!还让您……!”我没有说下去,因为觉得好像也没必要再客气下去。 “没事,我也正好去蓉城有点事,顺利带你们过去而已,不必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他说着还帮小爹接过东西放进车里。 小爹把风扇放进去后,又拿过我手上的东西也放进去,边对人家说,像是故意把话题引到这的:“本来借您这车送她过去的,东西也带过去了,多好,可她却……。”他抱怨着,突然又不说了,好像他不帮我编瞎话骗人,让我自己去说似的。 我气愤的冲他白一眼,只好讪笑着对人家说:“是这样的,我刚把这边幼儿园的工作辞掉,所以这个月的工资会计还没结算出来,因此今天还不能坐您的车过去了,让您还专程跑过来接我们,真是不好意思。”我满是歉意的说道。 “哦,那也没事,只要林业跟我去就行,不然你们这些东西……?” 听他这么说,我和林业哥都不自觉的对视一眼,好像都有点不知如何解释的感觉。当然小爹眼神里多少有点抱怨的,但他还是连忙对人家说:“我有朋友在那儿,我刚才在电话里都跟他说好了,让他帮我搬一下的。您只要到时给他挂个电话就行了,他的电话是138……,地址是蓉城怀阳路……。” “这还差不多,我就怕带过去以后,没人接收,那我不是还要带回来?”那人也解释道,并用手机记着林业哥手机上的号码以及说的地址,但看得出他多少有点不高兴吧? 林业哥也叹口气说:“没办法,她又不早说今天拿不到工资,不然就不麻烦您了。” 那组长把手机还给他,也说:“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也是正好去那边办点事,顺利帮你们带过去而已。”随即他见我们俩都站着跟他说话了,又说:“你们俩就点东西啊,还有吗?有就快点拿来啊,我还赶时间呢!” 经他这么一提醒,小爹才如梦初醒似的“哦”了一声,说是还有两件东西。说着就往里跑去。我们看着他带点跳跃的样子跑进楼里。那人又拉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看我仍望着那边,便没话找话似的说:“姑娘哪的人哪?” 我有点木讷的扭头看他:“哦,湖南人。” “那跟小林子是一个省的啊!” “是,我们就隔两条街!”我说道。 “那难怪,原来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啊!不然你这大美女怎么会看上这其貌不扬的小林子,还长得够着急的,而且据说现在的女孩都挺物质的,你还别说自从那天你去了我们办公室以后,他们就议论开了!哈哈……!”他可能觉得自己说多了吧?所以笑了,又忙转移话题的说:“青梅竹马的好,知根知底的,现在这年头东南西北的全在一块了,女孩容易上当受骗的,哪像我们那时一个单位就找一个单位的,一个楼道、一个村也就那么“就地取材”了!哈哈哈哈!” 听他这话,觉得他跟我们隔着代似的,可看他比林业哥还略显年轻点吧?于是我望了望他,还想说点什么,却见小爹从楼道里走出来,他肩上扛着饮水机,扶着饮水机的手臂上还串了一大串衣架。另一只手上提着那袋塞得满满的被子,正有些艰难的向这边走来。我望着当别人在场,不好意思站着不动,就跑过去,想要接他什么东西。 但他却不高兴的看了我一眼,随即绕过我,好像知道我是因为有别人在场,才会这样体贴他的。 “你这小女朋友可能嫌我太多话了,对她有想法,我说了一大堆,她都没怎么回答我。呵呵……!”那人早已从车上下来,见林业哥走近就说笑道。 我听这话,忙瞪大眼睛望着他,心里也是一种窦娥似的感觉,还有种想立即去解释的冲动,可人家明显在说笑的,解释好像你认真了似的。 但小爹却讪笑着对人家解释道:“她小孩子不懂事!”随即又扭头故意压低声音责怪我:“你想什么呢?人家刘组长的孩子多不差都跟你一般大了!你看起来他跟我多不差年纪吧?人家那是保养得好嘛!”说着他还偷瞄了那人一眼,感觉他并不是在责备我,而是在奚落人家。 那人也笑着说:“好你小子在指桑骂槐啊!什么叫“我保养得好”,是你小子长得太急着了,年纪轻轻的就长着一副老态龙钟的脸,你说你这样对得起身边这位美女吗?难怪他们说看你的样子就是生她都绰绰有余啦,呵呵……!”他笑道,还不忘帮林业哥拿下肩上的饮水机放进车里。 林业哥也把那袋被子放进去,才将那捆衣架拿下来,也放到上面,边故意板着脸说:“组长啊!您就当着她的面这样损我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她追到手的哦,您多少给我留点面子,要别把兄弟损得到家了吧?” 那组长见他这么说,又“呵呵呵呵”一阵,还带点八卦的说是不是怕我跑了?又说他:“那你还不把她留在身边,还送到那边去?这年头社会太复杂,两个人呆一起都难保不出问题,尤其是你们年轻人,你就那么放心让她一个人去那边?” 林业哥在车上把东西移了移,整理了一下,跳下来又把车门拉上,边漫不经心的笑道:“那边工资高嘛,现在不是一切都得向钱看吗?而且我明天要去内蒙出差,要去两个月,蓉城那边有我的朋友在,正好可以……。” “你要去内蒙?还两个月?那我怎么不知道,是主管那兔崽子直接跟你说的?”他几乎有点生气了。 林业哥望了他一眼,并扫了我一下,说:“不是主管说的,是老板让我去的,说是让我去那边组建什么办事处。 “啊?!组建办事处,让你去?这不是市场部的事吗,那么他们干什么吃的?”这位组长也蛮惊讶和觉得不合理的,又问:“是杨总,还是总监那娘们跟你说的?那娘们是懂又不懂个啥,还在那儿瞎指挥。” “不是她,是杨总让我去的。”林业哥纠正说。 “什么,他让你去的?那他怎么脑子也犯糊涂了,莫非最近被哪个女人弄糊涂了?呵呵……!”他说笑着。 但我们没有笑。林业哥还瞄了我一眼,随后就绕到那面去了。 那人见他不跟自己说了,也回头上了驾驶室,并扒上车门,但仍跟林业哥说着:“是不是他这是在考察你的能力,没准你小子回来就升官发财了!哈哈……!” “还升官发财呢,回来后我就辞职不在他这儿干了!”林业哥回答着,也拉开副驾驶的门,要上去似的,但还没有上,而听他疑问道:“什么,回来后就不打算在这干啦?为什么?是要跳槽,还是想自己当老板,创业哪?” “不是打算,是铁定不在这干了。创业,您看我林业是创业当老板的材料吗?连我爸妈给我取这名字都能看得出。林业嘛,就是没有一点自己的事业,估计我要是去创业的话,也还是个零业。呵呵……!”他拜扯着,人好像也上了车。 只听那人有点疑惑跟他说:“你们今天不是不过去吗,那你还上来干嘛?”说着还探出车窗望我一下。 “哦,这要经过银行门口,我正好去取钱哪!随道买菜买米,我这姑……。开车啊!她,我叫她别……!” 我听他叫人家开车才着急起来,忙向前一步,推开车门蹬上去,随即又连忙拉上,弯着身子赶紧转到后座坐下来,因为我知道他肯定会过来叫我下去的。 果然我刚坐下,车门就被他拉开了,还蛮不高兴的说:“我刚才不是让你别跟着去了吗,你怎么还上来呢?我真的要去好几个地方,你跟着去真的挺不方便的。而且我这也没骑摩托车去,这天气又这么热,又几个地方,你说你要跟着去等会中暑了该怎么办?难道你又想像上次那样去医院打吊针?要真中暑了得住院呢!”他吓唬孩子似的吓唬着我。 可我并不理会,在白了他一眼后,便扭转了身子用屁股对着他。他见我这样,叹了口气也蹬上来,弯着身子转过来。 我知道他会上来,上来肯定又是来吓唬或是哄骗的,忙把耳朵捂住,还伸出一只脚,随时准备踹他。 那组长看我们这样,按了一声喇叭,扭头也劝他说:“你就让她跟去嘛,难得有美女愿意黏着你,你还不乐意,要是我真巴不得呢!呵呵……!” 他则向人家解释道:“不是,我这要去好几个地方,她跟着去实在不方便的,而且这天气又热,太阳底下更热,我怕她等会儿在路上中暑。要是中暑了多难受啊!是不是?”这话他是对我说的,并半蹲着身子,有点顽皮的把我的脑袋扶正。 但我仍阴着脸:“那我一个人上哪玩去?” “喏,今天正好是星期天,那边树底下有几个孩子在玩,你找他们玩会儿去嘛。”他指指里边那棵较苍老的,但仍很枝繁叶茂的树下几个孩子说。其实我一出来就看见了,所以并不看。 他又说:“我办完这些事就回来嘛,等会儿给你买最爱吃的鸡肉,给你做烛光晚饭,再买个大西瓜回来,给您姑奶奶解解暑,怎么样?” “哈哈!我说你们俩别在我这车上腻歪了,我还有事呢,小子啊!”组长笑着催道,语气里还有几分疼爱吧? 小爹只答应一声“哦”,便又对我说:“你看我们组长都不高兴了,所以咱还是下车,别跟着去啦,啊!”但我仍有些不大愿意,却明显没有刚才的非去不可的坚决了,因为他被已经洗过脑似的。 见我仍不甘心下车去。他竟奸笑着说:“你跟着去也行,那咱这就不下车了,直接到蓉城才下喔!” “你……!”我忙瞪他,心说:“算你狠!”随后我就被他拉了下来。 他在拉上车门后,还哄我似的抱抱,甚至当别人的面在我嘴唇上吻了一下。 弄得人家忙别过脸去,还直感慨:“哎呀!现在的年轻人真够直接啊!” 说得我们俩都有点脸红了,但他仍旧嘱咐着什么乖乖的,他一会儿就回来!又让我先别上去了,在下面等他一块儿上去,说是房间已没有风扇了,等会他回来还得带几瓶冰水上去降降温不可,不然怎么热得了啊?总之罗里罗嗦的,当然他罗嗦这些也是有目的地,那还不就是在抱怨我今天不肯过去嘛。 我忙凶他一眼。他才低头专心去弄安全带。随即车子就开动了。可我又想起了一件事,忙追上去问他:“你说去取钱,那你银行卡带了没?别白跑一趟哦!” “带了!带了!你怎么也这么罗嗦,都快赶上老太婆了!哈哈……!”他笑着忙往里靠,还边叫人家快开车。 我气得一脚踹过去,但却踹空了,因为车子已开动了,还依稀听到人家跟他说笑着什么“这可跟你那晚在办公室里的表现判若两人哪!这有什么好害羞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自然规律。”不知他是怎么回答,因为车已经走远了。 我望着,心里还在庆幸那一脚踹空,不然不知自己这皮凉鞋踹掉或是划破车表面油漆什么的,那多不好意思啊!我望着他们的车驶向茫茫车流,都认不出来才收回目光,转向里面。望了望树底下那几个孩子,他让我找他们玩会,可你又不认识他们。又想去对面的商场逛逛,因为那有空调。可又觉得不好,因为你并没要买什么,进去逛吧,让人盯着你感觉怪怪的,像盯小偷一样。 唉,还是上去算了,我现在甚至有点后悔,为什么不直接去蓉城,还非得求他在这住一夜呢?其实他做的饭菜一点都不好吃,更谈不上什么妈妈的味道哪,而且头发和衣服都没有自己洗的干净,尤其是衣服,连上面沾着污渍都没洗掉。我这样想着自己又觉得好笑,并向楼里那边走去。 然而,之后所发生的事,却令我终生都不愿再去回想,更是这一生最为恐怖和最为耻辱的记忆。但我却不得不逼迫自己不断去回想,回忆起那一切来,因为我的林业哥,我最爱的林业哥从此便离开了我的生活。我们虽有交际,但却终究抵不过命运的安排与捉弄。 第七十四章《黑色星期日》 第七十四章 黑色星期日 我边往楼里走,拿出手机和耳机,并把耳机插在手机上,塞进耳朵里听起了歌,嘴里还小声的跟着里面哼着。在快走进楼里时,眼睛无意间瞄了几眼那几个孩子,他们好像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吧?有男孩有女孩,在玩着跳绳什么。 我忍不住驻足观看了一阵,心里想着自己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也跟林珑和其他女孩一起玩着这些。可林珑我都快一年半没见了,自从她上大学以后,好像只回去过一次,几天前给她打电话,她好像挺忙似的,所以也没说几句话就挂了。人为什么要长大?长大了就各奔东西、各奔前途了,烦恼和麻烦也就随之而来了。 唉,我又胡思乱想了一大堆,耳朵里听着的都不知道是什么了,忙又惊醒似的收回目光向里面走去,边走还边照着哼起来。 然而,就在回房间的过道上,忽然感觉后面有个人似乎在跟踪自己一样,回头看时又什么都没有。于是又觉得是自己想得太多了,然而就在打开里外两扇门,进去并要带上的瞬间,一个人却突然出现在面前,并要进去。 我一时间都想不起来他是谁,还以为他走错了门,忙说:“先生,你认错了门吧?这是我家啊!”说着我就极不耐烦的要把他轰出去。 没想到他非但不出去,还一把抓住我的手,色迷迷的说:“不认识了吗?几天前我们见面的,还握过手呢!不过你比那天更漂亮啦!”说着他早已摘下眼镜,贪婪而淫笑的打量着我。 我连忙抽出手,同时也认出来了,这人正是那个害得我连杨村都不能呆了的色狼,于是我震了一下,随即激愤的把他往外推,并咆哮如雷的喊道:“你给我出来!你这个该死的色狼!” 但他却丝毫不动,是啊,他高大壮硕,恐怕连两个林业哥都可能不是他的对手,又何况我呢?他非但没有退去,反而向我逼近,狰狞的大笑着:“哈哈……!没错,我就是个大色狼,但我有的是钱,只要你从了我,我来养你!又何必天天去幼儿园看孩子呢?还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似的跟了个林业,我都替你可惜。而且我不妨告诉你,我已经用二十万的价格把你从他手里买来了,所以你现在是我的了,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还是趁早从了我吧,省点力气。”他说着,也一步步紧逼着,直把我逼到冰箱上,让我再也无路可退了。 此时此刻我无暇思索他话的真伪,也无暇责备林业哥把我扔在这里,让人欺负和污辱,我只想想个办法逃出去,或者有个英雄似的人物从天而降将我救出这魔掌,那他就是我的英雄!我的保护神!然而没有。 他见我无处可退了,便淫笑着向我扑来。我忙双手重重的顶开他,同时踹了他一脚就飞速的向仍敞开的门奔去。我以为我逃脱了这魔掌。然而我还是失败了。 他也飞速的追上来,并一伸手死死捏住我的后颈。让我根本无法摆脱那只强有力的魔爪。随即他便转到前面,用另一只手将门关上,还拧紧,边嚣张的说:“小妮子,还想逃出我杨杰的手掌,告诉你,那样的女人还没从他妈的娘肚里生出来呢!来吧!小美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哪!”说着他又露出了可怕、令人不寒而栗的淫笑,并一把将我搂住,就向我袭来。 我拼死的全身挣扎着、反抗着,拼死的推开他、撕打着他凑过来的脏头和脏嘴。 但他的脏嘴还是噌到了我的脸上、嘴上……,双手还同时撕扯着我的衣服。 此刻的我是无助的、无望的、恐惧的,更是耻辱的,最后我甚至绝望的后悔那次拒绝了林业哥,而今天却便宜了这个歹毒的恶魔。 然而就在他把我扑倒在床上时,我极速的抬脚踢去,不知踢到他有什么地方。他迅速退了退。我趁机飞速的爬起来,又飞速冲到厨房拿来了那把菜刀就向他砍去。 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一些好人,且弱不禁风的,也会去杀人啦。此刻我也终于明白了那是危急时刻的唯一选择。但我却再一次失败了。 刀还没落到他身上去,就被他飞速的抢过去,远远的向厨房窗户扔去,落到了楼下。并非常恼怒和痛恨的说着:“好个小妮子,你还敢伤我?不过这让我更感兴趣了。”说着他再一次带着可怕而恶心的淫笑逼近我,并将我往床上拖。 我绝望的哀求着他,我也知道这样没有任何作用的,因为明白遭遇到的是一个真正的色魔,但我还是本能的,也抱着一丝幻想的求着他,我叫他叔叔,求他放过我,说自己真的跟他女儿大不了多少,如果我哥……。 然而我没说完,他就把我摔在床上,用一包大纸巾塞住我的嘴,又用我耳机的带子捆住我的双手,边捆还边啐着嘴十分嚣张的说:“少废话,还敢提我女儿,你能跟我女儿相提并论吗?你不过就是个小小打工妹而已,我能够看上你,是你的荣幸,还要杀我,真是个不知好歹的蠢货。而且早就劝你省点力气,你偏不听,偏要折腾,我也就只能这样了。”他早已把我的手捆绑好,两条腿死死的夹压着我的双腿,脱着他的白衬衫。 我此时真的希望自己死去,我想到了爸爸妈妈,此刻终于明白他们不让我出来是多少正确的决定啊!! 我还想到了那个把我扔在家里的帮凶,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拿了二十万而我留在这里让人糟蹋?直到这时我仍徒劳的挣扎着。 他已趴到我身上,那张脏嘴又在我脸上、颈上、……,实施着最最恶劣的暴行,甚至他的那双脏手也在抚摸着我、撕扯着我的裙子。此时的我真是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欲哭无泪,欲罢不能哪!我真后悔没有听林业哥的话刚才就让他送我去蓉城,我干嘛要那么任性,非得在这住一晚让他做饭给我吃呢?我悔恨着,最后我只能闭上眼睛把他当做林业哥,然而我又清醒的知道他不是林业哥,我的林业哥不会这样对我的,不会强迫我的。 我无声的呼喊着林业哥,可就在这时,仿佛是上天终于听到了我的求救一样。只听“咣当”的一声,门被重重的踢开,又重重的撞在墙上,还回弹了一下。 听到这声巨响,那恶魔也震惊和慌张的抬头望去:“你……,你怎么这么快就……?”但他很快便恢复了正常,才讪讪的从我身上下去,拿起他的衣服走开,甚至还嚣张的在手里甩了甩。 我本能的像一只惊恐万分的小兔子一样卷缩起来向里面移去,直移到墙上,再也过不去了。我这才看见门口那人正死死盯着那恶魔,眼神里充满了寒光与杀气。 他不是别人,而正是我的林业哥!只见他脸色发紫,两手随意的垂着,但握得拳头几乎能闪出火光,片刻后,他冷静的把门关上,并反锁了,才过来跪到床上,先将塞住我嘴的纸巾拿下来,随后解开被绑着的双手。因为手颤抖得厉害还一度解不开,他就用嘴去咬,结果把自己的手指都咬破了。 解开后,我手上立即出现了几道被勒过的红印,但我什么都管不了,就一头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直到在他怀里我才稍稍觉得没那么可怕和惊恐万分了。 他紧抱仍因过度惊吓而变得哆哆嗦嗦的我,双手也轻柔的抚摸着,并轻声安慰着、哄着:“不怕,不怕,哥在这,哥在这呢!虽然哥来得晚了些,但我们玫梅最坚强啦!若不坚强怎么当老师,怎么当好孩子王呢?是不是呀?咱玫梅最乖!最坚强,也最勇敢啦!”说着他还艰难的挤出一丝微笑,随后理理我弄乱的头发,又扶起我整整裙子,见裙子前面早已被那恶魔撕破了,便脱下自己的短袖t恤穿在我身上,自己却光着上身。之后又抱抱我,才把我抱下来。 当我一眼瞄见那个恶魔时,仍旧本能的条件反射似的惊恐起来,忙卷缩着躲到林业哥身后。尽管此时他已穿上他的白衬衫,还斯文的戴上了眼镜,没事似的背靠在沙发上,甚至还闭目养神起来,这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 林业哥见我这样,忙把我搂进怀里,安慰着:“不怕不怕,有哥在你身边呢!所以咱不怕的啊!”他抱了一会儿,便把我搀扶到门外,途中为了不让我再看到那恶魔,他还用身体挡住沙发那边。到了门外,他让我先出去一会儿,等会儿他就去找我去。我本能的有些害怕和抗拒,毕竟刚刚经历了一场万分恐惧的劫难。 他忙将我搂在怀中,安慰说:“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咱什么都不怕了,啊!你先走,我随后就去找你,咱今晚还是过去算了。也别做什么饭吃了,出去吃啊!你放心,我不会动手打他的,我就跟他说几句话,就出去找你,乖啊!”说罢他还抱着我摇晃了几下,随即就推我走。 但我仍有些犹豫。他便双手捏着我的肩:重申道:“我都说过了,我不会打他的,更会保护好自己的,那样才有能力保护你,这种事绝不会再发生,我也绝不会再将你一个人扔在什么地方了。我就试试看能不能拿回那三万元块钱,要能拿回来了,我就有十万元了,那咱就能买房付首付了,也就能永远在一起了,也不用父母支持了!知道吗?”说着他又放开我,嘴向前努努,手将我往外推。 我这才依依不舍的转身向前面走去,在回头望他一下之后,便狂奔起来。泪水也再次奔涌而出,脑子时而空白一片,时而又放映着刚刚发生那令我恐惧、惊吓和耻辱的一幕幕。每当这时我都感觉汗流浃背,但却全身发抖。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多久,也不知道跑向了哪里。在被什么东西拌倒了,才终于停下来。我也不知道躺在哪里,只觉得软软的,还有点扎人的感觉。 第七十五章《吻别(上)》 第七十五章 吻别(上) 天渐渐暗下来,但我仍旧心有余悸的恐惧着、惊吓着,全身颤抖着,时而又放声大哭着。而且只要一触那一幕幕身体便会不由自主的转缩起来,心也便之绷紧和窒息起来,但随即一个英雄的出现,让我又平和下来、平静下来,心也便之舒展开了! 不知躺了多久,一个熟悉但很焦躁和焦虑的声音传来:“玫梅!玫梅!你在……?” 我本能的又紧张起来,忙爬起来,借着远处的灯光,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十分焦虑而徨恐、急躁的向四周张望着,随后眼睛便不再游移,并向我走来。 我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他在此之前非把我从车上拉下来,逼我留下让人那样的欺负,几乎毁了我一生的清白。想到这些我恨不得杀了他的心都有了。我甚至怀疑那恶魔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他是不是真的用二十万的价格把我卖给了别人,才硬让我留下给人家创造机会,最后才良心发现的赶回来把我救了?可想到他刚刚在我最最绝望、最最无助,也最最危急时刻出现,他似乎又是我的英雄、我的保护神哪!此刻我心里真的是很乱,很矛盾,不知道怎么对面他。 他眼睛红红的,哭丧着脸,万分愧疚的走近我,他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冷静,带着哭腔说:“玫……玫梅,我……!”我真的是恨不得杀了他,将他碎尸万段的,于是我愤怒和怨恨一齐爆发出来,向正走近的他奋力推去、又是撕打他,脚也乱踢乱踹着他,还歇斯底里叫喊着:“你为什么不让我跟你去,要把我留下来,让他这样的对我,为什么?你这个帮凶!”我拼命的冲他喊着,又崩溃的大哭起来,双脚无伦次的用最大力气向他踢去、踹去。 他竟然被我踢倒了,头还重重的磕在一颗石头上,发出一声响亮的撞击声。他本能的伸手摸了一下,随即也不管头撞没撞晕,又连忙爬跪着崩溃的向我扣拜起来:“玫梅!我,我……我对不起你!我知道,你打我,你骂我,你踢你踹都可以!只要你心里能好受点,想开点,你就是打死我,踢死我都可以的,玫梅!就是我的错,今天,可我真的没有想到会这样!没有想到他会跟踪到这,趁我出去就对你……。刚才我并没走多远,也什么事都没办,就突然间眼皮跳得很,心也慌得很,于是……。我知道辜负了你爸妈的托付,更对不起你,我是个罪人,罪不可恕!我不求你原谅,也不佩你原谅,我只希望你能坚强些、振作些,尽快的淡忘掉这件事!我就是,就是……!”他语无伦次而声音颤抖的哭诉,头使劲的在地上磕着,额头都磕红了。 我望着心成碎片了,几乎也软化了,忙又恨铁不成钢的冲他喊道:“你给我出息点好不好?男儿膝下有黄金哪!你别动不动就下跪,你给我起来!!!”我冲他撕心裂肺的嚎叫着,又一脚将他踹倒,自己也崩溃的摔倒下去。然而竟然倒在他怀里。可是我却连忙抬头疯狂的向他嘴唇凑去,仿佛这只是在安慰我自己。我不管他说的话真假如何,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帮凶,是不是真的拿了别人二十万,只要他最终还是出现了,将我救了,那他就仍是我的英雄!我的保护神!我真的不想再等了,我怕自己成不了他心中最纯洁无瑕的天使!女神! 他愣愣的望着我,随后便翻过来像发威雄狮一样回应着我。于是我们又在这草地上疯狂起来。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手竟然碰了一下我的敏感处,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这好像还是第一次。但他又立即像触电一样的迅速弹开。 我却将他的手按在上面,然而当我将他的手按在上面时。 他竟震颤了一下,感觉我弄疼他了似的。 随后他的两只手便在我身上满世界抚摸起来,这让我们变得更为疯狂与激烈。而我的身体也莫明其妙变得闷热,甚至是骚动不安起来。我想自己真的是长大了,也有这种欲望了。我的手竟不由自主的也在他身上抚摸起来,还边含糊不清的对他说:“哥,我……我们在一起吧!我们今……晚就在……在一起,我们找……个旅店今晚就……就在一起,我……我真的不想再等了!只要你别……别离开我,我什么都答……!”我在激情与欲望中向他表白着自己此刻的心境,并让他明白自己并未因刚刚所发生的令我恐惧、耻辱等等一切,而恨他、怨他,甚至是离开他。他刚才说他是罪人,而我自己又何偿不是始作俑者呢?如果自己在他面前不那么任性撒娇,非得明天才肯过去,那恐怕不会有刚刚所发生的那令我惊恐不已的一幕幕的。 然而,我还未说完,他却停止了他的激动与疯狂,很失落和失望的看着我。我也望着他,心里满是困惑与疑惑,因为他之前一直都想要的,还说我是他心中的女神!难道我现在就不是啦?他嫌我脏啦?就因为刚才的那一幕?于是我厉声而冷静的问道:“怎么,你嫌弃我了?就为了刚才那一幕,我就不再是你心中的天使、女神了,是吗?” “不不不!!!玫梅,你永远都是我林业心中最最纯洁、完美的天使!女神!只是……。”他异常激动的辨解着,但随即又欲言又止起来。 我忙问:“只是什么?是不是你还要听他的调遣去什么内蒙啊?”我试探着。 然而他居然没有回答,甚至都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我明白自己竟然说中了,他居然还要去,我感到自己的心似乎一下子掉进了冰水里,刺骨的冷。忙一把将他推下去,自己也忙起来并发疯似的跑去,眼泪又不争气的狂奔出来。但我还是发现这原来是的我们的‘老地方’!自己竟然一口气跑了五公里,来到了这里。他也能找到这里,似乎很有默契,很心灵相通。可为什么他仍要离开我呢?我无意识的跑着,又像刚才一样。 却被他一把抓住,紧紧搂在怀里。我忙失控的挣扎着,也撕打着,声泪俱下的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他都这样了,都差点把我给……。你居然仍要听他的调遣,是不是你那三万元他刚才没有答应给你,所以你仍要去?难道我在你心里连三万元都不值吗?钱咱们可以赚嘛?,咱们就当那三万元小心掉了或是丢了,又或是被骗子骗了不行吗?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我再次冲他撕心裂肺的怒吼着,最后竟哭昏似的倒在他怀里。 他忙拼命的摇晃着,声音变得极其颤抖而恐惧:“玫梅!玫梅!你醒醒,你别吓唬我!即便没有我,你还有你的爸爸妈妈呀!他们是你永远……!”听到这话,我才惊醒似的睁开眼睛。是啊!我谁都可以失去,唯独他们。他们也同样唯独我。所以我得坚强,即便为了他们,我也必须坚强的! 见我醒了,他忙狂喜的将我搂进怀里激动的说:“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就是进去了都可以放心哪!”说着他声音渐渐变得深沉而哽咽起来。 “进去?去哪里?难道你还真要继续听他的调遣?”我忙抬起头,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似乎又回到了刚才的震惊。 他仍旧弱弱的低下头,不敢看我的眼睛,随后将我扶起,自己也站起来,沉思的踱着步子,时不时抬头顾虑的望我一下,最后下决心似的闭闭眼睛,说:“如果你不同意让我去,那我们就分……手吧!反正今天这事一出,我知道我是再……也……没有……有资格了。玫梅,请原谅我,我没能够保护好你,辜负了你父母的嘱托,所以请你忘了我,也忘了这段日子,再找个能够保护你,也很爱你的人吧!那哥就是死了也安……!”他镇定而哽咽着,但最后还是说不下去了,忙别过脸哭起来,并跪倒在地上,双手抱住头,似乎比我还崩溃。 我突然觉得自己是留不住他的,强留住他的人,他的心也去了那里的,甚至他宁愿放弃我也要去的,而且好像不让他去,便要把他逼死似的。我真的很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于是我也忙向他跪去,温柔的将他抱着头的双手拿下来,想把他拥进怀中。然而,我却发现他右手指节处都有点破绽开了,有的渗了一丝血。难怪刚才拉他一下,还战栗一下,原来确实是有伤,可为什么会受伤呢?刚刚还好好的,刚才为我解那绳索时确实是把手指咬破了,可那不是指尖么?而且也只是一根不知是食指还是中指的。那是不是他刚刚拼命在地上磕得,这不额头现在都还有点红呢,所以把手也磨破了呢? 然而他见我看到他手上的伤时,却非常紧张的一把抽开:“我,我刚……刚才骑……骑摩托车……出来时,由于心情紧……紧张吧?竟然不……不小心从上面摔……摔了一跤,所以才……!哦!这不也手臂磨破了吗?”他急忙而结巴的解释道,还指了指手臂上的一小片擦伤给我看,并非常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来安慰我。 当我看到他手臂上也有一片不算太小的擦伤,这才打消了疑虑,带着点责怪和心疼的说:“谁让你不小心点,我不是都出来了吗,你还这么着急干……?对了。”我突然又皱紧眉头,急迫的问。“难道你真的还要去内蒙,就算我不让你去,你也还是要去,是吗?” 只见他又将头紧紧的低下去,声音胆怯而弱弱的:“对不起,玫梅!我真的必须去,我们今生无缘在一起,那就等来生吧,那我一定不会再犯今天这样的错误,把你扔在那里,更不会让……!”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再也听不下他无比内疚的话了,甚至说到了来生,可有来生吗?来生也未必太过虚无缥缈了吧?其实我心里挺疑惑的,不知道他过度内疚而说的,还是被刚才那一幕震得都有点胡言乱语?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只求他别再自责了,别再说这些自责得让我感到绝望的话了,于是我连忙又凑上去,堵住他再说下去,仿佛在告诉他来生太过无虚缥缈了,我只要你的今生、你的此刻! 不知不觉间我们又倒在草地上,甚至我又……。但他却镇定的忙拉住我的手,有些紧张而着急:“玫……玫梅!别……别这样好吗?其实女孩还是应该衿持些的,别轻易这样,何况我……,我们还是等回去告诉父母,征得他们同意再说吧!” 我虽有些疑惑,甚至有些窝火,但似乎又觉得他说得有些道理吧?我没有再追问什么,甚至决定敬重他的决定,让他去内蒙,只要两个月后,他能平安的回到自己身边就够了,因为爱他就应该敬重和珍视他所敬重和珍视的,哪怕是伤害自己的。 其实我也只能这样决定和选择,不然自己就真的失去他了。突然觉得自己挺可怜,还很可笑,但我也只能让自己这样,因为自己已无药可救的离不开他了,仿佛被他用一根无形的绳索捆绑了一样。 他搂着我,时不时下巴还在我头上噌噌,嘱咐着什么以后他不在我身边了,叫我别再那么任性了,还说:“如果觉得外面险恶不想呆了,就让大诚送你回去,其实大诚这人挺不错的,如果你愿意,他一定会对你……。” 我听这话,怎么这么怪异呢?好像他又把我让出去似的,忙抬头瞪他。他又连忙纠正说:“我是说如果你看到有合适他的女孩,就给他介绍介绍,他一定会感激你的。” “这还用你这样特别嘱咐啊?我还以为你又要把我让给他呢。”我啐他说。 他又说以后可能不能经常通电话和视频了,因为那是西部地区,经济条件很落后,所以通讯可能也很落后,有的地方听说都没有手机信号和网络呢! 我听他说着这些,忙从他身上爬坐起来,有点不相信的说:“现在这世界和咱中国还有不通手机和网络的地方吗?你是不是又在逗我好玩哪?”他也坐起来,又将我搂进怀里:“当然有啦,有的贫困地区和国家连饭都没得吃,还饿死人呢!” “可你之前还说去了之后每天都会抽出点时间跟我视频,遥控管我的,现在又说那地方没信号没网络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哪?”我突然从他怀里起来问道。 “啊?!没……没有吧?”听我这么带了点诈的问,他明显有些慌张,但随即又镇定起来,并有点抱怨意味的说:“我能有什么事瞒你,那瞒得过你吗?你这么的冰雪聪明,我敢吗我?”又说什么他之前也像我一样以为在咱中国已经没有不通手机和网络的地方了!可刚才在车上闲聊时他们组长一年前去过那边,说是有的地方都还不通电什么的。 我听得有点将信将疑。当然他也说别人的话也不能全信,得自己去了那儿才知道是不是这样?眼见为实嘛,不过按这年头信息产业的发展,咱们国家可能真的没有哪个地方不通手机和网络吧? 听他说了这些,我心里总算没有了疑问,只觉得这人怎么有点傻?人云亦云的,都不脑筋想一想,就跑来跟我说,真是个没主见的家伙。我心里骂着,又撒娇的扑进他怀里,对他说着什么肯定没有的,现如今不是信息时代吗?如果都不能用手机和网络,那不是回到原始社会了,那他们那儿经济怎么发展?那你还去那儿出什么差?人家逗你好玩呢,都不知道,还跑来跟我说,真是白痴。现如今恐怕只是珠穆朗玛峰上和看守所、监狱等这种地方不能用手机和网络吧?呵呵!我说着还在他背上打了一掌,最后竟然还忍不住笑了,其实也是强装的。 他却没有笑,甚至连话都没有说,只是把我抱得紧紧的,几乎让我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但我也就让他这么抱着,直到过了一会儿他自己放开为止。 他低头看了看我身上,手还在上面拍了拍、扫了扫:“把这身换下来,扔掉。咱们就去吃点什么,然后我就送你过去,再……,再说也不能去得太晚了,不然人家都锁门了。”说罢他手撑着地面疲惫的爬起来,向他那辆摩托车走去,随后提来我的行李。 我也站起来,还挺可惜的低头望了望身上这条裙子,说:“这裙子八百多块钱吧?本来我在网上一眼就喜欢上了,还跟人家砍价半天,最后还是没谈成,可没想到你还是买来了,可惜这二次穿就……。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上这条裙子了,莫非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嘿嘿!”我看他心事重重又闷闷不乐的样子,便故意说了句玩笑话,还笑了一下。 但他只是很生硬的勉强一笑:“没事,以后自己再买更多更好就是啦!”他说着就把包递过来。 我却没急于接过,而是嘟嘟嘴说:“干吗要我自己买,你就不给我买了?是不是觉得我以后工资会高点了,你这铁公鸡以后就不准备给我买衣服和其他东西了,全要我自己买,咱俩也搞什么aa制啊?那我就偏要你买!偏要你买!而且什么东西都要你去买不可!”我冲他撒着娇。 他也用一只手搂搂我,哄着:“好好好!我买,我买,我买还不行吗?多贵我都买,什么东西我都给你买总可以了吧?”他说得有点不耐烦似的,并拉着我,把我送到棚子里面,随后退出去,在门口不远处,背着手来去踱步,站起岗放起哨来,甚至没有回头偷瞄一眼。 我看他这样心中竟莫名的有一丝失望和愤怒。所以换好后就提着包向摩托车走去。 他见我出来了,在望我一眼后,又去了棚子里面。我还纳闷他又去里面干什么?只见他出来时手里便抓了一团东西,不用问肯定是我换下来的东西。这个环保人士是要拿到垃圾箱里去,可这好像没有垃圾箱或桶啊? 他过来后,给我看似的将手放开了一下,说:“这个不能扔在那里面,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怎么回事哪,所以得带到前面扔到垃圾箱里去的。”他在后备箱里拿出我的红色头盔并递给我之后,又拿过我手里的行李连同它们一起放进去。 见我已坐上去了,也戴好了安全帽,他才坐上来启动走了。在驶向公路时,他问我想吃点什么? 我说其实我没什么胃口,不想吃什么,如果你饿了想吃点什么,我就陪你去吃点什么吧? 然而他却说这是他想对我的话。是啊!发生这种事谁还有胃口和心情去吃什么东西啊?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他的腰搂得紧紧的,靠在他背里,想哭的,但还是忍住了。其实我心里有很多迷团和疑问的,尤其是他现在为什么还要听从那恶魔的调遣,是不是他真的有什么把柄握在他手里面?又或是他真的拿了他二十万,所以他才必须听从他的安排和调遣,甚至不惜放弃我也非去不可。以及他手上的伤和他刚才说的话,怎么都有些奇怪和古怪呢?但我不敢问,尤其是不敢问那二十万的事,因为问了,便意味着怀疑,那其实是对他人格的污辱,他可能真的不可能是那种人,特别是对我吧?但我却是更害怕得到他的证实,那我可能真的会承受不住的,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可我的心已交付于他了,仿佛被他用一把粗大而结实的锁链锁在他身上一般,永远都解不开,也挣脱不掉! 我就这样紧紧的搂着他,头深深的埋在他背里,一路上都没有说一句话。他也没有。我们两个似乎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但我的目光还是渐渐像头顶上这些个路灯一样有轻微的模糊和朦胧,因为我的泪水仍有些许渗出来,就像一个水缸,由于水盛得太多、太满而不得不渗出来一些一样。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吧?他将车减了速,慢慢向路边走,说是还差个来分钟就到了小娟说的他们幼儿园的地址了,所以没胃口,也得多少吃点什么的。 见他说话了,我忙擦掉泪水,说好。他随即将摩托车熄火彻底停下来。在下来之前,好像也在脸上摸了把什么,随后才跨下来,之后还像以往那样来扶我下来。 他的眼睛果然红红的。他本来想像以往那样牵着我的手,或搀着我的胳膊,让我跨下来的。 可我却像以往撒娇那样的一把搂住他的腰,让他抱着下去。于是他又抓抓头,腼腆的笑笑,但同样笑得十分勉强,随后便将我抱起,还走了几步才将我放下去,向街边的面馆走去。 我们每人只要了一碗瘦肉米粉,但吃到最后两个人面前依然还有大半碗。 他在掏钱付账时,也把存折和银行卡掏出来了,并塞到我手里,让我握紧。我正要反应时。他却向外边努努嘴,让我别再说什么,并压低声音说:“这些东西都放你这儿,我出,出门在外不方便带着,里面六七万块钱,是我这些年的全部积蓄。有的人像我这样的年纪都已腰缠万贯了,可我林业呢?连你我都保护不了,想要回自己的钱,还……。呜呜呜……!”他说着就趴在桌上痛哭起来。 我忙起身绕到对面,将他的头紧紧捂在怀里。他也像找到了依靠似的,连忙投到我怀里,紧紧的搂着我。 我抚摸着他,哽咽的安慰道:“没事的,我刚才其实都同意你去了,因为这是你的决定。我爱你,所以我敬重你的决定,只要你到时平安回来就够了!到那时我们就回家告诉双方爸爸妈妈我们的事!告诉你吧,其实我爸妈早就想让咱们俩好了,所以告诉他们。他们一定会让我们尽快结婚生孩子,那我们俩就遂了他们的心愿,让他们早点抱上孙子,你说怎么样?”我说着还推推他。我尽量说些让他高兴和憧憬的事来宽慰他。 他却把我抱得更加紧,哭得也更加伤心和大声了。本来我们这样抱着,就已经很惹人注意了,可他现在还哭得这么伤心欲绝和大声,所以小店的人和旁边路过的人都向我们俩行着注目礼,有的甚至还是一副耻笑的表情。 我忙压低声音对他说:“哎,咱们别再这样了,别人都在看着咱们俩哪!说不定都把我们俩当成神经病了呢!”我带着稍许幽默的说,并把他推起来,摸了一把眼泪,才回到自己座位上。 他低着眼在向周围扫了一眼之后,扯了桌上一大团纸巾,双手用力擦了擦脸,鼻子也捏捏,像是有鼻涕,同时扭头望了一下,对我笑道:“一个男人这样哭,是不是特让人瞧不起特没出息啊?”说着他不忘扯来纸巾要替我擦。 我拿过他手上快要伸到我脸上的纸巾,自己擦起来,边说:“你还知道你是男人哪?就算是我们女人也没人在这公共场合这样哭过吧?甚至还搂着我,耍流氓。”我最后一句自然说得很低声。但他自然也听得见的,并凑近说是我先过去抱住他的,那要说耍流氓的话,也是我这女流氓先耍才对嘛!我听这话岂能不拍案而起去报仇呢? 但他早已笑得往后仰,又忙罢战求和道:“不来了!不来了!这是公共场合,我们这样一会儿痛哭流涕,一会儿又开怀大笑的,让别人还以为我们这两个俊男美女是神精病人呢!”说罢他早以从对面站起来,以躲避我“?奋起抵抗”的手。不过在说“俊男”时,他还萌萌的吐吐舌头,好像觉得挺不好意思和大言不惭,而且在这公共场所,怕人听见笑话他似的。 我望着这才停止了自己的反击措施,心里还有一种宽慰的感觉,觉得他心里似乎已经对刚刚那件事稍稍有点释怀了吧?我自己虽是那件事的受害者,但我并不担心自己日后放不下,可却挺担心他久久不能放下去,甚至产生什么心里阴影,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能够保护好我,有负于我爸妈的嘱托,更甚之怕他觉得一个男人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这种想法和心理而觉得自己是罪人,甚至是一蹶不振。而且小娟那天就说过,即便将来我自己都忘记了,他可能也忘不了的。即便我们两个终究没有那种缘分在一起,我也不希望他心里有这种愧疚感和心理阴影的。不过还好,他似乎没有我们想的那么脆弱吧?虽然刚刚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可能正是那么失态的发泄了,现在才有点恢复以往的风趣幽默吧?我望着心里是宽慰和高兴的,但若他不去内蒙,不离开我两个月,我会更高兴和开心的! 最后他对柜台喊道,说是钱放在桌上,让他收好啊!听到老板答应一声后,他便拉着我走,可又立即站住,回头望了望桌上,边低声问我说卡和那个拿来了吗? 我一开始真的忘了什么卡不卡的,于是望着他“啊”的一声,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随即才想起来,但我仍装作没想起来,说:“什么卡?我不知道啊,也没拿吧?”说着我还伸伸手,在他面前摆摆,但自己还是忍不住笑了,并示意的用眼睛斜了一下这条有着黑白橙三种颜色的裙子的中山装式的口袋。 他还有点不放心的想伸手掏掏,但可能觉得在胸部上,又是在外面,所以没好意思,于是手伸到半空中便有些尴尬的去饶自己的后脑勺了。我看着,心说:“你能不能思想放干净点?”在白了他一眼后,我便甩开他拉着的手,向摩托车走去。 他愣了一下才跟上来,?解释说:“我……我不是怕你忘了吗,怎么又生气了?”他以为我是因为他不相信才甩开他的手的。 我回应他的只有白眼。他又抓抓头,憨憨的笑笑。 我都不屑看他这副样子,就往摩托车上跨去。 他也立即跟上来,解释着:“我……我不是怕你忘记收起来了嘛,所以才问一声的,你这就又生气了。再说这笔钱也许就是我林业这一生的积蓄,我还想着以后假如我真的回不去了,就这么一命呜呼了,这里面的一半就让你转交给我爸妈,算是对他们养育之恩一点报答吧?另一半你就自己留着,虽然咱们俩还没有什么实质关系,但毕竟也好了……几个月,也算我林业的非正式老婆了,所以……。” 我听着他这一大堆的胡言乱语,早已把眼睛斜得高高的,估计眼珠子都斜得看不见,只剩下白眼了吧?但他一直没看到,因为他正在丢我荔城换下来的破裙子等垃圾。这一路上他都没有停下来扔掉。环保意识倒是够强的可却没什么记性,还把这晦气的东西带到这蓉城,难道他还要让我在蓉城也那样被人污辱一次吗?我越想越气愤,终于在他又准备为戴我头盔时发作的推了他一把,大声说:“喂!你到底什么意思?这一晚上尽胡说八道、乱七八糟些什么?你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不让我知道,把我当傻瓜啊?”说罢我还一把夺过他拿着头盔,并往头上戴着,边注视着他的反应,还等待着他的回答。 但他感觉有点闪烁其词似的说:“没……没有吧?哪有。我刚才在蓉城就说过的,没有。也不可能你瞒什么的,是你想多了,我只是突然觉得人生有时也没多大意思,还挺无奈的。有的人一失足成千古恨,有的人年纪轻轻的就得什么怪病、绝症,没过多久便一命呜呼了!而且还有那么多意外事故、安全事故。这些年在外面其实都看过不少,有的还是认识或很熟透的人呢!所以……!”他解释着,也戴上安全帽重新上了路。 我明白他忽然多愁善感起来,还是因为今天的事,所以我也说:“是啊,人生短暂而多变,那我们就应该更好的珍惜这短暂的人生啊!所以我们心里有什么事和心愿、理想的,就赶紧去做、去完成和实现,别再等待和耽搁了!我们的事也一样,等你两个月回来后,我们两个就回家告诉双方爸妈,到时你要怎样我都答应。而且我早就说过我白玫梅这一辈子都赖定你了,都是你的人,你也是我的啦!所以你现在不愿意、不答应或是反悔都不行啦!明白吗?嘿嘿……!”我靠在他背上狡黠而幸福的说着。 然而他却没有一丝反应,就像没听见一样。也许他的确是没有听见吧?因为这里是最热闹的闹市区,而这时候又正值夜市的高峰,所以熙熙攘攘的,因此我的声音也较低。不过很快就驶出了这片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地方了。 第七十六章《吻别(下)》 第七十六章 吻别(下) 又过了一个红绿灯向左转,便逐渐进入一个类似公园或郊外的地方。比起刚才的闹市这儿显得很安静,很平和,也很寂静的。虽近处和远处都错落着高低不一的楼和上面像小格子似的灯光。望着这有点似曾看过的一些景致,我明白这已经进入他们幼儿园的所在地啦!只是这夜晚比那天小娟带我来时,似乎更显宁静和美丽!头顶上是蔚蓝色的天空,上面有白白的月亮和闪烁的星星。下面有黄色的屋顶以及白色的墙壁和远处葱绿绿的山。而底下则也是一片青青的草坪。一对恋人正骑着摩托车奔驰在这浪漫的夜空下! 我望着这些心中忽然灵感闪现似的,觉得如果把这美丽而浪漫的一幕画下来,做成设计草图,那一定很有新意和创意的吧?我这样想着,并决定今晚就把这些画下来,以免忘了。 很快他们东华幼儿园那块伫立在路边较大幅的招牌便映入眼帘。而且夜晚这块招牌上的字和图案都闪烁着彩色的光。不出一分钟就到了幼儿园门前。下车之后,他就给小娟挂了个电话,随后对我说:“小娟说她马上就出来接你进去!” “你不进去看看吗?你不是说你还没来过这里吗,就不进去看看?他们这儿简直跟我们杨村没法比,高级得像皇宫、宫殿似的呢!?”我有些夸张的比喻着。 他看着就笑了:“那你不是进宫了,进宫是做娘娘,还是贵妃呢?而且都辞职离开了,还你们杨村呢?呵呵……!”他取笑着,又连忙转移我注意力似的去后备箱里拿我的行李。 “你……!”我急得立即逮住他,本想装模作样的揍他一揍的,但都没有舍得,而只是把手微微举高点了,可转而又扣紧他的脖子,撒着娇:“人家只是一时还没转过来嘛,这也来取笑,真是没什么可笑了么?”我抱怨着,连忙又问:“你真的不进去参观参观?连我住的地方你都不想去实地考察一下吗?你就那么放心?”我说着又靠进他怀里。 “当然放心啦!你这都进宫做贵妃娘娘了,我能不放心吗?再说你不是说他们这像皇宫吗,那我这平民百姓怎么能进去呢,还参观?” “你……!”我听他说这话,忙从他怀里起来,终于忍无可忍的推他一把。 但他却笑了:“不是你说这里像皇宫吗?是不是啊?哈哈……!”都要分开了,他还有心思开玩笑和说笑,是不是他早就想开溜和摆脱我啦?我就这么编排着他。 他那标志性的动作又来了,同样的又着急要来解释:“我……我……我不是这……!” 我看他这样心里就特着急,也特厌烦,忙沉下脸冲他说道:“我我我什么呀?跟你这死癞蛤蟆说着玩呢,都不知道,就一个劲这样结结巴巴的来解释,也不想想有无解释的必要,真是个不经大脑的家伙!”我厌恶的抱怨道。 他仍旧嘿嘿的笑笑:“您不是女神吗?那我这癞蛤蟆当然有些畏惧您哪,所以不就自然而然、不由自主这样起来?再说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进去打扰了,何况我这种人只怕是已经不佩进入人家这豪华幼儿园了,别被我这种人给污染了,让人家这幼儿园名誉受……。”他一边从后备箱里拿出我的行李,递到我手上,一边自言自语的说着,当看到我带着些疑惑而惊奇的目光望他时,他又连忙要解释,好像还有点紧张:“我是说这时间都这么晚了,大部分人恐怕都已经睡了,那我进去不是打扰了人家?而且他们这么大的幼儿园肯定也有寄宿班,那把那帮小家伙吵醒就麻烦了,所以我还是别进去了,而且你进去肯定也是住集体宿舍,那别人都在睡觉,我一个男人半夜三更去你们女生宿舍多不合适,没准人家当成色狼呢,所以我还是不进去吧?啊!你要有什么需要和要求就跟大诚说,他一定会像我一样,甚至比我还周到的照顾你的,再说还有小娟啊,她不是你的好姐姐吗?所以以后有个心事都跟她说说啊!”他事无巨细的嘱咐着,又动情的将我拥入怀里,感觉挺不舍得的,但又不得不跟我分开似的。 我却有点嫌他太罗嗦,说:“怎么啦?怎么又变得比我爸妈还罗嗦?不就是去两个月吗,怎么搞得好像你永远不……,不回来似的,让你别去吧,你说你非得要去,让你去啦,你又变得这样感伤。你要记住你的命和安全都不是你一个人的,而是你爸妈的,现在更是加了个我,所以为了你爸妈和我,你也要注意安全,给我们平平安安的回来,明白吗?”我也深深的靠进他怀里。 他则将我拥得更紧了,深情得几乎哽咽的说:“我知道的,所以我会注意的,但这月有阴晴圆缺,人也会有个悲欢离合、旦夕祸福,一万我……我林业命运不及,给不了你幸福,更辜……辜负了你,那你就,就再找个爱……爱你的男……男孩照顾你吧,那我……我也就,就放心……心啦!”他结巴的又说了一大堆摸不着头脑的话。都不知道他干嘛总要这么说?我听着忙又抬头看他。他目光又有些躲闪和拘束。 我看着心里就冒火,正想发作时。但却被他用嘴一把堵住了。我瞪大眼睛愣了一阵,但随后又慢慢平和下来,深深的回应着他。 我们两个就这样在人家这幼儿园大门口,忘乎所以起来。他似乎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深情、激烈与疯狂,感觉像做着最后的别吻,可我却沉醉其中不能自拔,时不时又会像以前一样睁开眼睛望望这张并不帅气,甚至是月球表面似的脸。然而这次我却意外看到了他眼角滑落下来两行泪水,滴到我脸上,随即又滑落到我嘴里和他嘴里。 我望着一阵惊愕,忙松开他,问:“你怎么啦?干吗又哭了?” “我我我……我没事,可能什么东西掉到眼睛里去了。”他说着还故意用手擦擦。 我忙埋怨的将他的手推开,说:“不会说谎就别说嘛,说了也太假不能让人相信,那还不如不说哪!”我双手捧着他的脸,并滑去脸上的泪珠儿。 他又抓抓头笑笑:“我我我,我是你这小丫头片子感动的嘛,我林业何德何能却让你这女神如此厚爱着,我,我能不感动吗?” “去你的,越说越离谱了。”我嗔怪着还用膝盖碰了他一下,随后又深情的望着他,甚至又不自觉的闭上眼睛,期待着他的再次“光顾”。 他也真的“光顾”了!甚至从我的头发上开始,一路往下。最终停留在我的唇上,又一阵深情而缠绵的纠缠。 此刻我真觉得他就是我身体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如果没有他。我想我真的会活不下、会死掉的!我们又拥抱了一会儿。 他还嘀咕着什么“这小娟怎么还不出来呢?”又拿出手机要打过去。 我却说:“我们这样,人家好意思出来啊?肯定躲起来了,没准躲在什么地方偷看呢!”我还不怎么高兴的斜了他一眼。 他又不太好意思的抓抓脑袋,憨憨的笑道:“其实我们也没……做……什么嘛!”说这话时,满脸的绯红,活脱脱一个害羞的小女生。随后踱到那铁门边,往里瞧了瞧,又看了看铁门,说:“这门没锁应该可以拉开吧?要不我拉开让你进去,你一进去,我一离开。她保证立马出现!咱们这……这样,人家可能真的不好意思出来的。”说着他手伸到头上去了。 我却狠狠的剜他一眼,心想:“自己还来说?!”但他并没有看我,而是研究那铁门去了,手在上面推推拉拉的,也没打开。最后还是我走过去,把手伸进门里面扒下上面的小闩才推开,因为那天看刘成也是这样,这才知道诀窍的。但我仍骄傲的问他说:“怎么样,你妹妹我聪明吧?至少比你聪明吧?呵呵呵呵!”说着我自己笑了起来。 他先是黑着脸,瞪我一下,随后可能是想到了对策,又得意的说:“是啊,这是肯定的,你这后人肯定是比我这前人要聪明和强的嘛!这是自然规律嘛,有什么好奇怪的,要不然从古到今咱们人类怎么能够进化,这社会又怎么能够发展进步呢?所以我这个前辈、长辈是不可能有你这些后生、后辈聪明的,这是绝对肯定的!哈哈……!” “你……!”我听他这些狡猾的话,又一阵气急,还连忙冲在他面前,想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似的。 他也立即配合着做出准备受罚的样子来。我看着又忍不住抿嘴笑了。他这才放松下来,甚至还骂了我一句:“死丫头尽吓唬我。” 我又忙横起眼瞪他。他这才推推我,说:“好了,现在门也打开了,你快进去吧,今天都折腾了这么晚,也累了,早该休息了,何况进去以后还得冲凉才能睡下,而且你跟小娟总还得聊几句吧?再说你不是说人家躲在哪儿吗,那还让人家等着啊?”他说着便拉着我往门里推,边把行李包放到我手上。 我蛮不情愿的拿着,还被他推了两小步,这才依依不舍的转身走。然而并没走多远,我又带着湿润的双眸转身向他的怀抱奔去。 他只愣了一下,随即也展开双臂迎接着我,眼睛里也有泪光在闪动。 我们又紧紧拥抱在一起,我甚至又吻住他的唇,深深的,甚至是狠狠的,要将他吞下去似的。又像是要在他嘴里留下我的痕迹,让他记得我的味道、我的感觉,别忘了我!别忘了我会日日夜夜,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牵挂着他,期盼着他出门在外安全、平安!更期盼他早些归来,回到我身边,永远不再离开我身边,我们也永远不再分开! 我还要让他知道今生今世我的所有一切只会属于他,因为我的心已给了他、交付于他了!从此以后我的世界会因他而改变,我的地球会因他而转动,我的整个宇宙也会因他而存在的!随即我又果断而干脆的将他推开,头也不回的往里面跑去,眼泪几乎将我整个儿淹没。 我多想他不走,不离开我啊!尤其是今晚,我多么想依偎在他怀里面,被他安慰着、呵护着!可我却不得不放他走、放他离开,因为若不这样做的话,我仿佛就将永远的失去他了。然而现在的我真的是无法失去他,也彻底离不开他啦!其实我觉得自己挺可怜,甚至是可悲的,不,其实并不是我一个,而应是所有忠于爱情的女孩或女人的通病,因为女性天生看重情感,一旦认准了谁,就一辈子是谁,以难改变,不容易变通。 我泪如雨下的抽泣着,也几乎漫无目的的奔跑着,一会儿后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望,但已不见他的身影了,于是眼泪又失望的往下掉。其实我明白他早走了,但我仍旧本能的感到失望,眼泪又夺眶而出。 就在这时,却从背后传来一声“嘿!!!”把我吓得是魂飞魄散,连忙止住眼泪,十分惊恐的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粉红色的人影从一棵树后面蹿出来,直扑过来。仔细一瞧,却是小娟。其实我早该想到是她的,因为在这里还能有谁认识我?又有谁能这样吓唬我,难道还真有什么女鬼不成吗?看来我刚才真的没有猜错,她果然躲在这树后面偷看着我们。 我想到这心里便冒出一股火气来,忙冲她没好气的囔囔:“干什么,你要吓死我啊?这三更半夜的。一来你这里,你就要吓死我,怕我抢了你的饭碗啊?” 小娟却笑了,双手抱在胸前,大长腿优雅的踱着碎步,说:“好厉害的嘴哟!以后我真的遭殃了,倒不担心你抢了我的饭碗,而是担心你这大美女抢了我别的什么更重要的东西哪!不过我刚才看了几场精彩的吻戏,现在又见某某人眼泪巴巴的,变成琼瑶戏里的女角主了,我倒不那么担心哪!啊哈哈哈哈!”笑着她便逃也似的向里面跑去。 我却没有追上去,只是脸被气得红一阵白一阵,眼睛怒瞪着她。 小娟跑了一段距离,感觉我并没有跟下去,才又回来,脸上还带着些不大意思的笑:“嘿嘿,对不起了,其实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这眼泪还挂在脸上呢!我呀,就是想逗逗你,让你别再伤心了,知道吗?因为你不是我妹妹吗?我这个做姐姐当然得想法子让我这妹妹笑一笑的哦!”小娟捧着我的脸,手指滑着我满脸的泪水,温柔而恬静的安慰着。 这让我感到了温暖和信赖,于是忍不住扑到她怀里痛哭起来,还边哭诉着:“他为什么要离开我,非要去什么内蒙?让我这么伤心,这么舍不得,我真的是爱上了他,离不开他了,可他为什么还要离开我?为什么?呜呜……。”我趴在她肩上就哭起来,刚刚擦去的眼泪又流满脸颊。 小娟抱着我,手安慰的拍拍我的后背,说:“好了!好了!别伤心啦!他就是出差离开一两个月吗?你就这受不了,他不是经常出差吗?其实我们也劝过他,既然都要离开那儿了,干嘛还得听他的调遣,去什么内蒙,至于他那三万元可以找其他途径拿回来,即便是拿不回来也算了,反正现在的三万元,也不是太多,他现在的工资不也有四五千吗?半年就挣回来了,而且你去了,他真能说话算话把钱给你,都还是个未知数呢。可他却说什么做人得有始有终,这样才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说人家都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了,他还跟人家讲良心,真是有点对牛弹琴的味道。所以我那天才说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还不高兴呢,不过你们都这样了,能不向着他吗?现在他走了,你又何苦这么伤心哪?他也只去两个月,又不是不回来了。不过他怎么不进去,该不会是瞧不起我们这东华幼儿园吧?而且他就那么放心我于小娟不把他这快煮熟的鸭子给弄飞了啊?哈哈……!”小娟搂着我,又说笑了一阵。 我也不好意思再悲伤下去了,只得娇嗔的推开她,说:“你才是煮熟的鸭子哪!” “呵呵呵呵!那你是要把我煮熟了吧?走,进去,今晚上就跟我睡一个房间,明天再给你安排一个单间,现在都这么晚了,也来不及呀!”小娟说着早已接过我手里的行李,并拉着我往里边走。 我听她说得这些,却站住了,说:“你们这儿没有集体宿舍吗?要有的话我今晚就直接住那儿吧?也省得搬来搬去,麻烦。而且我现在不大习惯一个人睡单间。”我有点撒娇的撅起嘴。 小娟则哄我似的搂搂我:“好好好好!咱还是没长大的小孩子,不一个人睡,还要大人陪。那以后就跟我睡,我来陪你这小公主睡总行了吧?啊哈哈……!” “于小娟你!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我告诉你哦!”我简直被她气得要死要活了。 但她却仍旧是一阵大笑,笑完之后又推着我走,说:“好了,都这么晚了,明天是星期一我得上班啦!” 我这才抬脚跟她走,一路上还问她自己什么时候能上班?而小娟也还那样说笑着:“怎么都不休息几天,是想当劳模,还是真想抢我的饭碗啊?嘻嘻……!” “人家跟你说正事呢,你也这样。”我翘起嘴又不高兴起来,并甩开她挎着我胳膊的手,大步踏往里面走。 小娟则在后面追着喊:“我知道是正事,可正事也得等明天再说吧?现在都这么晚呀!”我们两个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我也开始了在这里的新生活和工作。 第七十七章《真实噩梦》 第七十七章 真实噩梦 我突然感觉时间在倒流,自己又在林业哥的那个租出屋里了,周围一切都很朦胧和虚幻着,因为烟雾弥漫,时而又射来一束令人睁不开眼睛的强光。但我却看见那色狼也在,甚至他那张丑恶而狰狞的嘴脸却那么清晰可见,随后又像刚才一样,无耻的淫笑着一步步向我逼近,仿佛就是刚才那一幕幕的重现。我也像刚才那样挣扎着、恐惧着、无助着,并绝望而撕心裂肺的呼喊着:“林业哥救命哪!林业哥救我,你救我呀!” 然而他却背着我站在睁不开眼睛的强光中,对我说道:“对不起,玫梅,哥连自己都救不了自己啦!”随后他便随身后几个人消失在白得刺眼的强光里。我绝望的喊着他:“哥!林业哥!你救我!!!你回来!!!”然而仍旧强光一片,什么都没有出现。随即所有一切都被强光所吞没。 此后便传来了一个声音,不,好像是两个声音。一个女声,一个男声,只是那女声显得更近一些,所以更强一些,而且好像是小娟:“玫梅!玫梅!你醒醒,你怎么啦?你快醒醒哪!该不会是做噩梦了吧?啊?!”我感觉她还在激动的摇晃着我,想把我摇醒。“哦,原来我是在做噩梦啊!幸亏只是一场噩梦。” 随后我便真的被摇醒了。果然是小娟,还有她哥大诚。我这才记起来自己是在小娟的单独宿舍里。只是不知道都这么晚了,她哥怎么来了?我忙坐起来跟他打招呼:“大诚哥好!你,你怎么来了?” “哦,我来看看你,林业这……这小子托我好好照顾你,让他放……放心!”大诚先是笑笑,可说到最后眼睛里似乎都泛起了泪花,还怕我和小娟看见似的,忙转身像是在整理情绪。 侧身坐在床边的小娟,在疑惑的望了我一眼之后,也疑惑道:“哥,你,你怎么啦?没事吧?” “哦,其实也没怎么了,只是昨晚上我送他进去了,所以看着心里不大是滋味的。” “进去?他进哪儿去啦?”没想到小娟的这一句问话,却招之她哥哥的大声喝斥:“进哪儿了,当然是进车站,上车去内蒙,你想他能进哪里?”大诚啐着嘴说道,好像还有点胆怯的瞟了我一眼,又嚣张的斜了小娟一下。 弄得小娟莫名其妙的同时,还挺尴尬和委屈的,只是当着我的面没有明显表露出来而已。但我看见她眼睛还是狠狠的剜了她哥一下。 随后像是懒得理他似的,侧身揽揽我的肩膀,关切的问我:“刚才怎么啦?是做恶梦了吗?我们听你很着急的在喊着什么“林业哥救我、林业哥救我”的,是做噩梦了吗?” 我没有说话,但表示肯定的点点头。 她又疑惑的说:“怎么会凭白无故做噩梦呢?昨晚没发生什么事吧?你们原说要今天才过来的,可昨晚上都那么晚了,却又来了。” 我头低低的,没有回答,因为我不想再回忆昨晚的那一幕幕,何况还有大诚在场。 但大诚似乎知道似的,在望了我一眼后,又忙对小娟解释说:“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人家刚开始是工资没拿,后来又拿来了,就赶过来了嘛!做噩梦怎么啦?谁都有做恶梦的时候,我也经常做噩梦的,这没什么大惊小怪吧?” “我跟玫梅说话,要你在这插什么嘴?你可别动什么歪脑筋,人家玫梅可早就心有所属了,还是你的好哥们哪!”小娟像是故意气她哥。 然而,几乎没等她说完,大诚就十分激动的冲到她面前,甚至都还举起了手,要动手打她似的。 小娟也不甘示弱“噌”的站起来。眼看一场战争就要爆发了。 我忙起身,挡在他们俩中间劝起了架:“好了好了,你们兄妹俩都别说了,开个玩笑,认什么真嘛?那我一来到这里就惹得你们兄妹不和,那我还怎么呆下去,呆下去也不好受不是?可他将我安排在你们这儿,我现在又没地方可去。”我说着早已把大诚高举的手拿了下去,又将小娟也按坐下。 大诚又忙说:“这不关你的事,是她总爱胡说八道的,以为自己找了个刘成就多了不起似的,他能为你牺牲吗?又能为你牺牲什么?能为你牺牲自己的一生吗?”大诚越说越激动。 “你……!你今天怎么啦?发什么神经哪?!”小娟也站起来冲他吼道。 我忙拉住她,并将她压下去,又对大诚说:“大诚哥,要不你先出去吧?我你也看到了,挺好的。刚才我还以为是晚上呢,现在才发现这天早就亮了,所以我也得……。”我低头望望身上的睡衣。 大诚也马上就领悟了,说:“哦!我也该走了,等会也得去上班,还得帮一个朋友打听个事。我就是来看看你,看你住在这里习不习惯?你哥托我照看一下你,我得尽点心不是?这样让他在……,在内蒙也能放心些呀。好了,我走了,一有时间就来看你,若有什么我们没想到需要以及要求,尽管跟我和小娟说,甭客气!就跟在家,或是跟你哥在一起一样啊!要有什么心事或烦心事也千万别闷在心里,不然会闷出病来的啊!那我……。”这大诚也跟小爹似的罗嗦着。 我听得早已有点烦了,只是不好打断他,何况人家是在关心你呢?可心里却在说:“现在的男人都怎么啦?怎么一个个都变得这么婆婆妈妈起来了?真是气候变了,连男女的性格都颠覆了!”不过还好,小娟听他说的这些,也忍不住冷笑似的撇撇嘴。 他望见了,便立即又吹胡子瞪眼起来,说:“你这嘴又这样撇着做什么,心里又憋着什么鬼主意来奚落我哪?快,跟我过来,有事跟你说。”说着他就朝门口走去。 但小娟则爱答不理的坐着没起身。 见小娟并没跟去,他又立马折回来,一把拉走了小娟。 小娟当然是挣扎不怎么乐意去,嘴上也骂骂咧咧的囔囔着:“你放开我,有话不能在这啊?是不是又要打我,当着别人的面不好打啊?小时候就被你欺负,……。” 于是兄妹俩拖拖拉拉、扭扭捏捏才离开了房间。我望着心里真是既羡慕又嫉妒啊!想着自己那哥哥要是在身边,也会和他们一样吧?吵吵闹闹却又不离开吧?而不像我现在这样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在这里,甚至连他也离开了。我想着这些,心情愈发沉重和惆怅起来。 忽然又想起了他,忙侧身去枕头底下拿出手机,快速用手点了一下。荧屏亮了,但上面并没有任何提示。是啊!我昨晚担心他来电话,所以睡觉前都没有关机,但一夜下来并没有听见任何提示铃声,又想也许自己睡得过沉呢?可现在看来也确实没有来过什么电话或信息。“鬼东西,上车了,也不知道来个电话,报个平安什么的,真不知道他有没有心在人家身上嘛?” 我闷闷的发着牢骚,并拨过去,然而却是关机。连拨了几次最后都是人家移动公司客服小姐的提示语:“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哎,我也只能听你的话了,稍后再拨了。只是这个鬼东西,坐个高铁也关机,又不是坐飞机。”我自言自语的嘟哝着。又一想高铁也很快的,昨夜也不知什么时候上车去的,如果是从这里离开,一到车站就买票上车走了的话,那也有……。现在是六点快七点了。 我望了一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心里计算着时间以及多少路程,这离内蒙要跨越多少几个省等等。最后想应该不会超过十个小时就能到达他的目的地吧?毕竟他坐的是高铁,虽然自己还没有坐过,但一定很高效的,不然国家投那么多钱,建那么多干什么? 唉,那还是等他打过来吧。要是这个畜生东西到了都不给我来电话报声平安,等会我打过去,我非骂他不可,等着瞧好吧!当然他最好早点打过来,不要让我打过去骂他。想着脑海里竟然浮现出昨晚在这门口发生的甜蜜的一幕幕来。现在也真想在他怀里靠一靠,那怕就一小会都够了!我沉醉的想着乱七八糟的这些。 连小娟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没察觉到。直到她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又大喊一声:“喂!你不是要换衣服起床吗?还一副如痴如醉的样子哪。”她又见我手里拿着手机,便立即露出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来:“是不是你的黑马王子刚刚给你来过电话啦?还跟你说了不少甜言蜜语吧?瞧你那样,简直跟个花痴似的,嘻嘻……!” “你才花痴呢!”我气气的回敬道,还顺手抓起枕头扔向她。 她忙双手夹着拿起来,但脸上表情笑得跟朵花似的。我望着就更生气了,可能自己心里正想着这事呢。而她还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取笑着让人反感吧?我还侧过身子用背对着她。 她见我这样子,多少有点尴尬吧?但她还是把她的黑色短裙的裙摆往下压着坐下来,并侧着身子讨好似的搂搂我,柔声细语的问我:“是不是又想他了,而他却没打电话过来,所以心里有点不太舒服,是吧?那你就给他打过去嘛!昨晚那样都好意思了,现在主动打个电话就不好意思了吗?” 我听她这话,忙回头瞪她,同时也将她搂住我的手推了下去。 但她却“哈哈哈哈”一阵,还笑倒了,又做出躲避我的样子。 我也只好扑上去跟她玩起来,不然不是扫人家兴了吗?我将她好好的“袭击”了一番。 弄得她在床上又滚又翻的躲避、抵御,嘴上又求饶又认错的大笑着,最后只能以转移我方向似的问我:“诶诶诶!你刚刚做什么恶梦?感觉挺恐怖的,还一直喊着他的名字,让他救我什么的,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做恶梦呗,能怎么回事?”我厌烦而泄气的说,动作也停歇了,并下床准备换衣服,但又感兴趣的凑近些:“你哥跟你说什么悄悄话哪?还得出去说,怕让我听见。” 我语气有点暧昧吧?所以小娟本来躺着的,听我这话忙爬起来,两个手扶着床沿,蛮不高兴的板起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可是亲兄妹,能有什么悄悄话可说?哪像某些人假哥哥假妹妹的,那才有无穷无尽的悄悄话说哦!”小娟捕闪着她那不大,但清澈迷人的眼睛,甚至还偏歪着顶了两个小发夹的脑袋,有点小得意的望着我。 我气得将她推倒,并再一次向她扑去。 她爽朗的笑声也再一次响彻房间,又忙求饶,还有点不耐烦的说:“哎呀,其实我哥也没跟我说什么,就是让我别再开你跟他的玩笑了,说说笑也不可以,说什么那样就太对不起你哥了,说得还挺认真的,甚至都有点感伤似的,而且他今天的脾气也变得有点暴躁,我就说了那么一句话,他就冲过来要打我似的,平日里我们虽也吵吵闹闹,但他很少有这种动作的。” 小娟早已起来,并疑惑的说着。但看我一眼之后,又带着神秘和几分暧昧的笑:“不会是被我猜中了吧?他真想趁你那位不在,让你变成我嫂子,所以才……?” 没等她说完,我又将她推倒了,这次不像开玩笑那种,而是有一些力度和愤怒的。推倒之后,就转身去包里找衣服了。昨晚太晚了,冲完凉就躺床上睡了,衣服都没拿出来挂上。 小娟很快便坐起来,望着我冷漠的脸色,一时都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了,坐在那里看了我好一阵,也不敢说话。 最后还是我问她自己以后真的住这里?不会让你和刘成觉得不方便吗?我可不想当你们俩的什么电灯泡哦!说完我还回头冲她狡黠的一笑。 她这才恢复原有的笑容,一跺脚站起来故作委屈:“你这叫“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自己开玩笑就开得,别人说笑就说不得。难怪人家说玫瑰好看,但带刺。看来你活脱脱就是一朵带刺的的玫瑰。难怪你找了他,恐怕也就他这种没脾气的人能受得了你这满身刺的玫瑰吧?”说着她早已走过来。 “好了,你就别批斗我了,真的不会打扰你们吗?我已经够麻烦你们啦!还这……。” 没等我说完,小娟就一把搂住我的肩,另一只手还在我身上打打,责怪道:“哎呀,我的白玫梅小姐!你干嘛又说这些呢?放心,不会的,我们要腻,也不在这腻,不会刺激你的。嘻嘻嘻嘻!” “喏,这百姓又开始点灯了!”我抱怨的推开肩上的手。 她听我这话一时还没明白的愣一下,随后便张大嘴巴笑起来,还说什么“是啊!天黑了,看不见了,不就得点灯吗,不然摸黑啊?”然后她一只手指指床那头的柜子,那好像也是一个衣橱,只是比这头的要小很多,不过挂我包里这几件衣服还是有剩余的。 小娟边指指,另一只手拉了我一下,就提起包向那头走过去,还说是这个房间以前就住着她和另一个女孩,说那个女孩是刘成他们家什么远房表姐,后来她走了,不在这儿干了,于是这个房间也就属于她一个人哪,“所以连床都搬出去了,等会再叫人搬个进来,这两个人挤在一张窄床上实在有点不舒服,天气又热,也难怪你会做恶梦啦。”她说着已麻利的在帮我挂衣服了。 我忙拉开她:“这些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哪能让你来呀?你真把我当公主啦? 第七十八章《以为的新生活》 第七十八章 以为的新生活 她却甩开我的手,说:“姑奶奶!没时间,快吃早餐了,吃早餐后我还得带你去见刘成他妈妈给你安排工作,但这个工作也是临时的,你若真到我们贵族班来,拿这六七千一个月的工资,那也必须等到月底考核的,而且必须考核通过,才能进去的。这是硬性要求,这天底下并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拿这么高的工资自然对你的要求也很高。如果这个月学生和家长对你的评议降到最低,那你就自动离开贵族班,或是去普通班,那儿的工资也只有三千多到四千元的,而且还要评,最后一名还得淘汰的。当然在贵族班呆过的,一般都不会有人愿意去普通班拿那三千或四千元的,不光因为工资薪水悬殊大,还因为面子上过不去,所以一般都会走人的。” 我边听她说着这些,边和她一起用衣架架着我的衣服、裙子,然后挂进去。本来不想让她帮我做这些的,但她听要吃早餐了,没时间了,我也只好和她一起收拾起来,又听她说的这些,“那我就一直在普通班呆着好了,像我这种连幼师证都没有……。” “嘘!”小娟突然把手指竖在嘴上,并压低声音叫我小声:“他们都还不知道这事呢!连刘成我都没说起,要是知道了,你呀肯定连普通班进不了,明白吗?所以你也别跟任何人去说,啊!”她好像挺怕人听见似的张望着窗户和门一眼,凑近我说道。其实门是关着的,窗户上的窗帘并没有拉开。 我领悟的点点头,又说:“那……那样不太好吧?要是以后他们知道了,肯定会很不高兴的,说不定会把我直接抄掉呢!”受她的影响,我也变得十分小声起来,还很顾虑和担心。 小娟看我这样却忍不住神秘一笑,说:“那就求她认你做干女儿呗,这样她就不好再辞退你了,她那天都提出来了呀!呵呵……!” “于小娟!!你……!你还说笑,人家都担心死了!”我气得大叫一声,连手中的衣服都掉到地上去了。 但小娟却说这是别人的裙子? 我又只好气呼呼的弯腰捡起来,在白了她一眼后,拿了个衣架胡乱的弄起来。 但她却不满意的抢过去,自己重新架起来,还抱怨我什么“真是个公主,连件衣服都不会架”。 我却懒得理她。 她望了我一下,又说:“你不会让她不知道啊?反正我对谁都没有说起过。你自己也应该没有吧?这又不是什么好事,那也就我们四个知道。那谁会跑去告诉她呢?现在造假技术又这么高,自己不说谁会知道啊?” 我却弱弱的说:“可我跟我爸妈说过,一开始就告诉了他们。” “那没事,你爸妈也不会到处去说,而且又不在这边。”小娟安慰的拍拍我,又在柜子里扒了扒已挂好的衣服,还在包里翻了翻。最后都觉得不让她满意,而把我拉到她的大衣橱前。拿出她的裙子、衣服,一件件在我身前比试起来,还怕我嫌弃似的解释都是她没怎么穿过的,有的一次都没穿过,我要是看上哪一件就拿去穿好了,不用客气。跟她讲客气就没当她是姐姐看。 说得我心里暖融融的,就感觉亲姐姐也不过如此啦!最后她还是觉得一套纯黑色连衣短裙很适合我的,就非让我穿上试试,看合不合身?由于之前她说过这套是几天前刚买的,一千多块,而且她自己都没穿过呢!所以我自然是百般推辞,但终究还是耳根子软,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和“威逼恐惑”,穿上了。穿上之后,她眼睛都看呆了,直叫绝,还说什么是为我量身订做的吗?,太合适了!更甚说我穿上它,就是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集于一身啊! 我则笑她入错了行:“你这水平应该到大学中文系当老师才对,顺利写写文章才是嘛!现在在这幼儿园里真的是太太太屈才啦!!”我说着还做出极其夸张的表情来,甚至嘴巴里发出表示可惜的响声。 气得小娟连忙将我压倒在床上,一面“虐待”着我,一面警告我说:“我是连哄带骗才让你穿上的,你胆敢脱下来不穿,我就把你赶出去,或者干脆把你这小美人儿卖掉算了,反正你们家的人也不在这,也没人知道。卖给什么土豪、富翁的,让你享一辈子荣华富贵不说,我也能发一笔巨财呢!可这天底下这么多富翁、土豪到底把你卖给哪一位呢?到时候别为了你一个而发动了第三次世界大战了哦!哈哈哈哈!!” 我听着她这极其荒诞搞怪的话和笑,自然是气得不行,忙加大了反击的力度,还故意大声囔囔:“裙子弄坏了!裙子弄坏了!” 但她却并不在乎:“哼,反正它穿在你身上,就是你的了,那我关什么事?” 忽然我好像听见有人在敲门,忙告诉她有人来了,当然也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好伺机脱身。 她听了一下,但身体仍紧压着我,让我动弹不得。尔后,她则变本加厉起来,因为她认为我在骗她。 正当我们两个玩得不可开交之时,门却被人推开了。我们这才停下来。 小娟见那人满脸惊诧望着我们俩就蛮不高兴的爬起来,并把我也拉起来,边说:“怎么,干吗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们?是不是以为我们俩是女同啊?”但她说着自己又忍不住偷笑一下。 我听小娟这样说忙她拉了一下,并跟来人打招呼:“刘成哥……哥。”由于是第一次这样叫他,我嘴巴还有点不习惯或是不好意思吧?但我觉得像小娟那样直呼他名字肯定是没礼貌的,而且对小娟我都喊她姐,却对她男朋友直呼其名,这也太不合适和没礼貌了吧? 他也冲我客气的点点头,说:“来了啊!住得还习惯吗?要不要再找个房间住……?” 我正要回答时。小娟却冲到他面前,啐着嘴说:“要你管?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说完就拉起我跑出来了。 把那刘成弄得是一头雾水的站那儿。 小娟拉着我跑了一阵后,又回头望望,见刘成仍傻愣着,她忍不住笑了,还冲他喊:“喂!我说刘呆子你还站那儿等谁呢?”说完又拉起我手跑起来。 刘成这次当然是很快追上了,还叫着小娟要她解释解释刚才的话,什么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说他是来叫我们吃早餐的,结果好心却没好报,所以非得让小娟给个说法不可。刘成挡在我们面前,嘻皮笑脸缠着小娟,并非要把小娟往回拽。 我见此忙知趣的放开小娟,并说自己先去洗漱了。 但小娟仍故意不让,忙拉住我。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并把她的手拿下来微笑着拍拍,让她不用管我,跟他去吧,我还礼貌的冲刘成点一下头,才转身一个人走了。 耳朵里仍传来小娟的嘱咐什么“牙膏牙刷和毛巾都是新买给你的,就放在洗脸间里”。我只答应一声“知道了!” 随后又听见刘成对她嘀咕:“这个还用你管,她又不是三岁孩子,是不是想提前预习一下当妈的感觉呀?!” “你……!”小娟可能也像我平常跟那个鬼东西一样急愤起来。而刘成也似他那种德行,发出一大串“哈哈哈哈!”可见天下男人都一个样。 而小娟则说:“人家刚过来嘛,不熟悉环境。你说你这样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嘛,还当着人家的面。” 我听着会心一笑,想回头,但还是忍住了。可在过道拐弯处,眼睛仍旧瞥了一下。只见还在门口,刘成就搂着小娟向她凑去。不知为什么,这一刻我脑海里竟然也浮现出昨晚与他的这一幕来,心里便有种悲凉感。同时还觉得自己不能住在她这儿的,不然人家两个都没有独处的空间了,自己还真当什么电灯泡啊?那对自己也不好,只会更想他啊!对!等会还是问问别人这儿有没有集体宿舍,要真没有,那就只能让她给我安排个单间了,反正我不住她那里当他们两个的电灯泡。 我想着已经来到了洗手间以及旁边的小洗脸间里。一番忙碌后,出来时仍旧发现小娟在外面等着我,还带点歉意的抱怨起刘成来。我忙打住说自己饿了! 她这才拉我向电梯间走去,还问我是去外面吃,还是去食堂?外面就要丰富些,食堂做得就只有包子、馒头、粥和一些专为孩子做的营养早餐和小点心哪! 我说既然食堂都有,那还去外面干什么?外面的还不安全呢!说话间我们来到了电梯间。 小娟按了二楼,电梯便快速往下。小娟又说是其实他们这儿就三层楼房,本不需要什么电梯的,爬楼梯就可以了,还能锻炼身体呢!就为了体现豪华高档才安装的。她说着自己都笑了,那是笑她自己什么话都往外说。 我也笑了。 “其实我们这儿一楼多半是教室以及一些办公室和会议室。二三楼才是生活区,厨房、饭堂、卧室、寝室等都在二三楼。二楼除了厨房和饭厅,就基本上是寄宿孩子的寝室了,当然也有一些办公室和老师住的卧室,那都是给值班老师用的,一旦听见有孩子醒来或哭闹,就好第一时间赶过去,有的刚来甚至还要带着他睡哪!而刚刚下来的三楼则是老师们住的,有一些单间,还有两个集体宿舍,上下铺的那种。”小娟介绍着,已出了电梯。 我听这话,似乎眼前一亮,忙说:“那还有床铺吗?我想我,还是住那儿比较方便吧?”我有点吞吞吐吐和歉意。 小娟立即板起脸有点不高兴:“怎么,嫌弃我,都不愿跟我住一屋?” “不不不不!我怎么可能嫌弃你呢?你不嫌弃我,还能让我这个……,人来你这上班,我已经要对你千恩万谢,感激流涕啦!我还嫌弃你?你真会说笑。”我说着也蛮不高兴起来,又强调说:“我就是觉得不方便嘛,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还说这种话。而且那集体宿舍不也就在同一层吗,又没隔着千山万水不能常来往。” 但小娟这时却带着神秘兮兮的笑凑过来说:“怎么,刚才我们那样就让你受刺激啦?嘻嘻……!” 我忙一把将她推开,气气的说了句“不理你了”,就向前走。 她很快又跟上来了,说:“好吧,既然你这大美人儿不愿跟我住一屋,我也不勉强了,以免某些人更思念男朋友,得了相思病就不好啰!”她说完还顽皮的偏着头看我的反应,见我几乎面无表情,她倒自嘲似的嘴角向下,做了个鬼脸,随后又说:“只是那集体宿舍有些简陋,也没装空调,所以都没怎么有人愿意住了,你要是住那,别人不说我什么,那我哥也会骂死我的。你说你是他好哥们的女朋友,我却让你住那么个破地方,他能不怪我吗?而且你那位回来了,看见你住那里,也会认为我于小娟瞧不起他哪!”小娟蛮生气的黑起脸来。 听她这话和她生气的脸,我才想到这层意思,连忙陪笑说自己并没想到这个。 但小娟又说:“既然你实在不愿意跟我住一屋,我也不好勉强了,这样吧,就给你安排个单间,再找个人来跟你一起住,当然一定是还没找朋友的,免得有些人看见别人偶尔拉个手都受刺激,这样总不会再刺激你了吧?我的公主殿下!”小娟讽刺道,还翻着白眼。 我只是娇嗔的推了她一下,便跟她去吃早餐了。 小娟当天就把我安排在她房间斜对面的房间,和我住的是一个姓华的女孩,也是外来的。 吃完早餐后,小娟就带我去一楼的园长办公室。园长,也就是刘成的妈妈,同样像上次去他们家一样热情和高兴,对我好一阵嘘寒问暖,还嘱咐小娟要好好照顾我,说一个人出门在外本来就不容易,何况我还是个女孩家家的,并说让小娟时常多带我上他们家玩啊、吃吃饭什么的。 小娟则拍着胸脯保证道:“姨!这还用说啊?这玫梅可早就是我于小娟的妹妹啦!我能不好好照顾她吗?” “好了,别贫了,光嘴上说谁都会,什么事都得看实行行动的。”园长嗔怪的抱怨道。 小娟本能的想要反驳,却被园长制止了:“别说这些了,咱言归正传吧!听小娟说你想来我们这儿干,但你只在荔城那边做这工作才两个月多,并没有多少工作经验,也没参加过什么普通话和英语评级考试吧?”这位穿着一身黑白职业装,似乎有种女强人风范的,但却年轻得跟小娟如姐妹似的中年女人,眼睛突然转向我说,并起来踱向办公桌,神情也有些严肃了。 见她严肃起来了,我忙胆怯的站起来回答她:“嗯,是,没……没考过,但我上过高中,也毕业了,后来才上了我们那儿的幼教学院,也没能在那边找到对口的工作,所以……。”我没有说下去,而是低低头,几乎很丢脸似的。 她已走进办公桌里面,坐到摇椅上了,看我这样又淡笑一下,说:“其实这些小娟都跟我们说过,说你们俩是老乡,老家没隔多远,又是什么同学关系,还说你在荔城那边只教了两个多月,就得到了孩子和他们的父母一致喜欢和肯定,所以那儿都想留住你,是吗?其实像你这种初来乍到的年轻人应该脚踏实地些,更应该在一些小园里多锻炼锻炼、磨砺磨砺嘛。是,我们东华确实比普通幼儿园待遇好一些的,但压力和要求也很高,不一定要一口气吃一个大胖子是吧?” 我听她这样说,感觉挺尴尬的,忙要解释什么。 但她又说:“好吧,既然你是小娟的老乡和朋友,而且小娟也是第一次向我们开口提要求,那你就留下吧,先去普通班试试吧。”她手扶在摇椅的扶手上,还转着摇椅,语气显得高傲而勉强,并一再强调是小娟第一次开口向他们提要求,不然他们是难以接受我这种达不到他们要求的老师的。” 我忙感激的欠欠身,说:“我知道我……!我非常感谢您能让我来您这儿工作!也谢谢小娟姐的帮忙!我一定好好教,让孩子们和家长们喜欢和满意的!”我表决心似的说道,并望望身旁的小娟。 她听园长说着这些,早已来到我身边,还想让她别这样说,所以眼睛使劲儿挤了挤,但她这准婆婆却狠狠的瞪了她一下。这让小娟不敢再试图改变她的这种语调。于是小娟只得用手微微的在我肩上捏捏,以示安慰。 我也回应的轻轻拍拍她的手。我明白小娟是费了不少口舌才把我硬塞进他们这东华幼儿园的,真是够难为她了。 园长说完这些才低头去看我早已放到她桌上的证件证书和那张幼师证。她将每一个都打开瞄了一两眼后,就放下了。但当她把那张幼师证放下时。 我觉得自己的心有种放下来的感觉,人也轻松了不少。旁边的小娟似乎也有同样的感觉,头冲我微微一点,又微微一笑,像是在窃喜。 随后她便让我们出来了,说是上课了!当然她也问我有什么特长以及在那个幼儿园都教过什么? 我说主要是陪孩子们玩和做游戏。小娟忙推推我,说:“不是说你擅长画画吗?在那边教两个班的孩子们画画吗?还设计服装草图哪!怎么,紧张得自己都忘了啊?” 经小娟一提醒,我才点点头,说:“嗯,我在那儿是教他们画一些画的,但没有专门学过,只是自己从小就喜欢,所以都是些口……口水画而已。”我说着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但还是将手伸进随身带的挎包里,还好真的摸到折着的两张纸。手指还在包里揉了一下,确认下是不是画,随后才抽出一张递过去,因为另一张是草图。 她看后,没有说好或不好,只说我在他们这边也可以教教孩子们画画嘛,如果有所进步也可以去绘画班,当然要考核才能进去的,这是规定。我说我知道,小娟姐都告诉我了! “好了,你们去吧!记得要去副园长陈老师那儿正式报个到,让她给你具体安排在哪个班,我不能直接安排,知道吗?” 我忙回答:“我知道!我知道!” “嗯,其实我挺喜欢你的,也挺看好你的,那就好好干吧,干好了我们这儿不会亏待你的!”说这话时,她已经来到我面前,早已恢复了刚开始时的和蔼可亲、笑容可掬的神情,还器重的拍拍我的肩膀。 就这样,我仍旧是靠走后门、靠熟人的关系进入了这个贵族幼儿园,开始了我的第二份工作。虽然我仍有强烈的危机感,毕竟自己是走后门进来的,而且连幼师证都是假的,但这也会是自己的动力的。因而使自己比别人更努力和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工作机会,尤其在这薪水高、环境舒适的贵族园里,而且还有小娟这个好姐姐哪!自己没理由不万分努力与珍惜呀!而自己的努力和耐心、爱心都会被孩子们和他们的家长们看到,从而接受你、喜欢你、认可你的,只要得到他们的喜欢和满意,那谁还会去管其他呢?自然也没人再追究那张证真伪呢? 我是这样认为的,也许是自己过于天真和幼稚了吧?,总之事实却远非这样发展。 第七十九章《度日如年》 第七十九章 度日如年 从园长办公室出来后,就马不停蹄去了隔壁的副园长办公室。副园长陈老师把我安排在初级班,因为我在荔城那边教的就是初级班,我是这样告诉她的,她就说那还教初级班吧。 我只点点头,说好。然后就出来了。 当然小娟没有跟着进去,她说这儿虽是刘成他们家办的,但也还是要注意些影响的,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你是我老乡,是我介绍来的,而并非是正式招聘来的,不然以后既便你教得再好、再出色,人们也难以做出公平的评价的,甚至或多或少会对你有些成见和岐视的,那对你是没好处的,所以咱在外面也别过分亲密。 我听这话显然有些不理解,说:“那你还让我跟你睡一屋,我们都成好姐妹了,却要装作不认识,那我可做不出来哦!” 小娟看我瞪起的眼就笑了:“你以为这儿是龙潭虎穴啊?还装作不认识,咱们俩又不是打入敌人内部的地下工作者。我是觉得若陪你进去,人家肯定会开玩笑说今天怎么什么少奶奶亲自带人来了?肯定会问是不是我的什么亲戚朋友啦?咱们没必要诏告天下似的告诉她吧?” 我这才点点头说我明白了。 上午一共上了四节课,忙得都没空想他了,当然也没空琢磨他为什么没打电话过来。直到孩子们吃完午饭,都睡着了。我总算闲下来了,才想起手机和他,忙拿来点开。原以为荧幕上会有很多条来电和信息的提示,像以前一样,只要我不接。他便会再打或发信息,信息都不只一条。然而今天这手机荧幕上却仍旧是桌面。这说明没有任何人的打过或发过信息到我手机上,包括他。 总不会这个时候他还在车上没到吧?我不及多想,便立马拨过去了。然而却依旧是关机。这让我的心开始不由自主的发慌、恐惧,什么事都想象出来了,但我忙又极力的安慰着自己:“不会出什么事的,他经常在外面跑,能出什么事?一定是还没到内蒙。说不定昨晚走得太晚了,没买到高铁的票,早上大诚还说起来着,都忘了问了。如果是坐火车去的,可能真是没那么快吧?不过也有可能是那个马大哈忘了开手机了吧?昨天不就是把手机落在办公室里了吗,害得我担心了半天。还可能是手机没电了,路上又不能充,所以就只能关机了,可能到达目的地后充了电才能开机,才打来。我也才能打过去吧? 想到这些,我心里真的就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轻松。随后竟然拿着手机趴在桌上睡着了。醒来时已到了上班时间,便忙忙的去教室上班。一下午就这么在孩子们的游戏和嘻笑吵闹中过去了。 直到忙完所有的事情,整个人安静下来了,才忽然想起他,忙拿来手机迅速点开。果然发现上面躺着个来电提示和一个未读信息。也不知为什么,那一刻的感觉真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喜悦啊!然而瞬间又失望的发现上面所显示的号码和名字并非是自己最期待的。而是肖青和徐丹。 肖青的信息时间显示是中午发来的,那时大概自己正在呼呼大睡,虽然手机就在眼前,也没发现。醒来后,又赶着去上班。而徐丹的电话则显示是晚饭时打来的,不知怎么的也没听见。我本想给她们俩都打个电话解释一下的,不然她们肯定以为我那种走人茶凉,甚至是见利忘义的小人,以为自己进入这贵族幼儿园了,就高人一等了,不屑和她们来往了,连电话和信息都不接和回了。若她们不是这样想的,则更会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怎么不接电话? 可给肖青打电话时,她说她正在宿舍,还说她们五个也都在,问我要不要跟她们说话?我还不及回答。手机里就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结果恐怕每一个都接过手机和我聊了一两通,说什么的都有,还都有那种起哄和讽刺的味道,但其实都在开玩笑和打趣呢!她们还说等哪周星期天一起来这边看看我,顺利也参观参观,见识见识一下贵族幼儿园是什么样?还问我欢不欢迎? 我当然说欢迎欢迎!怎么能不欢迎呢?但我不知道她们是说着玩,还是真想来看看。如果真想来的话,我得提前跟小娟说一声的,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得征得人家允许和同意才行嘛! 挂上她们的电话后,我才敢去拨那个最期待的号码,因为我怕拨过去后,仍旧告诉我关机,那我的心可能又会发慌,又会胡思乱想起来,既而什么玩笑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宁愿相信他是忘了给我打电话报平安了,或者是有意不给我打,也或者是他真的已经烦我了,不愿再接我的电话了,更不愿继续再和我这样耗下去了。即便是那样,我也宁愿他是个始乱终弃的骗子,而不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才不给我打的。果然如同前两次一样,关机。 我的心一下子绷紧了,脑海里充满了各种疑惑和问号。我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不可能一整天都关着手机。即使他烦我,不愿接我的电话也不可能一整天都关机,那他公司找他怎么办?他就这一个手机,一个号码。 当然他可以换个号码,换个手机的。不,他不可能烦我的。虽然昨晚发生的事令我很受伤害,很耻辱。他也为此自责得要命,还说什么“我们今生无缘,就等来生”等虚幻的废话。但我并没有十分责怪他,还用行动告诉他,自己依然爱他,并且今生今世都会爱他的,因为爱他,所以敬重他的决定,放他去了内蒙。那到底是为什么?会不会是还在车上,还没到呢?也像我那天一样。我就从家乡到这儿,也就几百公里都走了二十多个小时,何况这是去内蒙古,南北跨越整个中国,至少几千上万里,恐怕都不止呢! 可又一想自己那天不是坐了个破客车吗?一路上都走走停停,又修修补补,最后整个一只蜗牛在爬,要不然怎么可能那么慢呢。但他坐的高铁或火车,又那么长的距离,应该抓安全会抓得很严,不太可能出现那种情况吧?那可能就是晚点了,或者他真坐的是火车,那这么远,他也就不可能一天到达,时速慢的话恐怕三四天才到都是正常的吧?而现在离我们分手都不到二十四小时呢!可能又发现手机没电了,所以只能关掉。说不定他比我更着急,因为他知道我会等他的电话。以前出差时他总是每天至少给我来一次电话,即使是吵架说要分手的那一次也不例外。 这样做是为了让我放心,让我知道他是平安的。更让他知道我是平安的、安全的,更何况他还有神圣的责任和使命在身,那便是我爸妈的托付“好好照顾我”。当然他也有私心的,那便是想我了,想听听我的声音,想跟我说说俏皮话,逗我开心开心吧?!那他现在是不是也如我一样在想念着他呢?只是很无奈手机没电了,只能干着急。肯定在后悔没提前充一充的。 这样想着我心总算放宽一些了,甚至脑海里还浮现出他在一起的种种甜蜜画面。我也不知道他哪一点吸引我,但我就是想跟他在一起,直至永远!躺在床上,我又想起之前趴在他怀里的感觉,那真的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值得回味,至少在他去内蒙出差这一两个月,我会时常想起吧? 我正陶醉的想像,却被一段歌曲打断,当然还是那首红遍世界的神曲:“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 听到后,我第一反应便是他打的,然而也并非是,而显示的是家里,是爸妈的。虽不至于失望,但心里一直在等着和盼着,并且从早上开始直至现在,所以心里难免有点小小失落感吧?但我还是很快接起来了,甜甜的喊了声:“爸、妈!”我通常都是这样一起喊,因为我知道他们俩通常都在旁边的。 今天总算是爸爸先说话了:“玫梅啊!睡觉了没?” “还没哪,不过已经躺在床上来了!你们呢?” “也没,刚才看了两三集电视剧,所以还没哪。” “哦,好看吗?我是好久都没看电视剧啦!” “你在家时就不爱看什么电视剧的,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总是情情爱爱的,乱七八糟。只不过是我们人老了,睡眠少了,睡不着打发时间而已,要是有个孩子带带就好了,现在这家里就剩下我和我妈了,有时候吃饭都没什么味道的。” 听爸爸说的这些,我又陷入了沉思“或许我真的不应该出来的,尤其像我们家这种情况,我本是有义务陪在父母身边的,可我却自私……。” 我想着,只觉得眼睛热热的,手机里却响了妈妈有些急躁的声音:“玫梅你怎么啦?怎么不说话啊?你爸他不会说话,什么吃饭没味道,他就嫌我菜没做好呗。我说你既然嫌我没做好,那你就自己做,老娘还不伺候你了呢!你猜他怎么说?他说要他自己做,他还不如不吃饿死好过哪!”妈妈说自己都噗扑一声笑了。 我在这边也笑了两声,但是是应付她的。我也知道妈妈说的这些类似笑话的事,是为了让我别难过和担心。 但随后她又问:“玫梅啊!你上次说的那个什么贵族幼儿园的,现在怎么样啦?” “搞好了,我今天已经在这边上班了!” 但爸妈似乎不大相信和觉得可惜:“什么,今天就在新幼儿园上班了,那你现在不是在蓉城这边来了?那个幼儿园的工作就给辞了啊?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是啊,我也觉得挺可惜的,但我总不能两边上班吧?而且……。”我突然又想起自己来这边的真正原因,甚至浮现出昨天那可怕的一幕来,于是连忙转移:“其实我也没想这么快就辞掉那边的,而且人家也不想让我走的,但林业哥却催……催……催得急。”因为想起了昨天的事,心情便不能平静了,说话都有短暂的不流畅,但我还是得说,并想要努力平静下来,不然爸妈肯定会疑惑和担心的。“因为他要出差,时间还比较长,所以他担心我……我在那边不安全,而这边有小娟他们在,才着急让我来这边的。” 可能我声音还是不对劲吧?细心的妈妈还是发现了什么,疑虑起来:”玫梅你……?” “哦!妈,我没事,我没事的,您和爸爸就放心好了。”我连忙解释道,但我的这种解释却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又急忙说:“就是,就是有点想你们啦!想家啦!甚至有点后悔出来。嘿嘿!”说完我还尴尬的笑了两声,其实这话是实话,自从经历了昨天的那场恶梦之后,我就后悔没有听父母的话。如果早知道有昨天的恶梦的话,我想我就是饿死在家里都不会来这边工作的。 爸妈也说他们也很想我,甚至还说想来看看我,但又怕不方便和打扰我工作,而且他们从没出去过,这大城市里一定是眼花缭乱、四通八达的,老年人反应又迟钝,眼睛又花,说话可能还没人愿意搭理你,这万一走错了,或是路上被人抢了、骗了,那怎么办?这电视上常有这样的新闻。 听爸妈说的这些,我只笑笑,还忙说:“那我请假回去接你们过来,然后在这多住些日子,我好带你们周处转转看看啊!旅旅游嘛!辛苦了大半辈子了,也该享享清福啦!”我以为爸妈会夸我有孝心,又会受感动呢。 然而妈妈却骂我说:“死丫头,那得多少钱啊?而且你这才刚来这边就请假像话吗?其实在熟人那里做事,更要勤奋努力才是,不能拖人家后腿和被人说闲话的,不然会被人家戳脊梁骨的。知道吗?” “哦,我知道了,放心,你们的女儿不会是吃干饭的,也不会让人家说我太多闲言碎语的!” “那是!我女儿是谁啊!能不是个好老师吗?哈哈!”这又是爸爸的声音,“但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不然有可能还会适得其反哪,而且有些事也不是你做好了,就能让别人不说你什么了。明白了吗?女儿。” “嗯,我懂了,谢谢爸爸!” “这孩子,跟爸爸还客气。你的孝心我跟你妈都知道,你也出去几个月了,以前又从没让你离开过我们,所以还真有点想去看看你生活得怎么样。但你说你回来接我们,那你一个人回来,我们更是不放心啦!好在现在有视频,能经常看见你,还是等以后再去吧!” 我明白爸妈确实想出来看看,于是想了想说:“爸、妈,要不这样吧?我刚来这边确实还没完全了解和熟悉情况,等一两个月,林业哥出差回来后,我再请假和他一起回去接你们过来好吧?有他陪着我,你们俩总该放心了吗?” “那当然放心!那能不放心吗?”爸爸不知是见我答应他们过来了,还是因为我说要和小爹一起来接他们,证明我们俩的关系有点不一样了呢?总之他的声音变得兴高采烈起来了。 这让我不禁有点冷笑:“切,我就知道您会这么说,真不知道他哪里让你们放心了,长得就一副不像好人的样子嘛。嘻嘻!”我说着自己都觉得离谱。那头的爸爸竟没有立即反驳。我又好奇的明知故问:“爸,您怎么不说话?” “我还能说什么呀?你又要麻烦人家,还总是使劲儿损人家,幸亏他还没有找女朋友,还对你一直有点意思,要是人家找了,你还能总这样麻烦人家吗?人家愿意,你自己恐怕都不大好意思吧?” 我却狡猾的说:“诶,这可不是我要麻烦他的喔!而是你们托他好好照顾我的。我只是听从了你们的安排而已呀,怎么反倒来说我总麻烦他哪?呵呵……!”我忍不住笑起来。 我估计那头的爸妈一定都有点咬牙切齿了吧?“好了,我们认输,说不过你行了吧?今晚就聊到这吧,都这么晚快睡吧,明天早上还要早起呢!对了,这天气热了要注意防暑降温啊,但不能太贪凉了,不然也会着凉感冒的,这要是感冒了,照都没人照顾一下,我们又在这边。本来以前就不让你出去的,可你偏要跑出去。哎,真是没一个能让大人省心的。” 我知道妈妈又想起了哥哥,忙想解释一下的。 但妈妈则阻止了:“别说什么了,睡吧。”可她随后又说什么晚上睡觉吹风扇或空调时,肚子上一定得盖着东西,以免着凉肚子痛。温度也不要调得太低,至少得在二十七八度以上,等等。说得我真有点不耐烦,但也只能这样听着。当然我也让他们注意身体,别太累了,尤其在这夏天,天气太热?更要注意的,什么什么的。然后才收线挂掉。至少又扯了几十分钟,这才睡下。 这一晚我睡得很好,因为心情还不错,觉得林业哥可能坐的是火车,没那么快?到达目的地,正好手机又没电了,才没给我打电话、发信息的,这才不得不关机的吧?所以说电这个东西对现在人来说,早已离不开了,可他还说什么有些地方甚至都还不通电,真是会糊弄人。我是这样认为的,或者说是想不通之后的自我安慰吧。 可第二天一醒来还是第一时间拿出枕头底下的手机看看有没有来电提示,随后拨过去。一天我至少要拨三次。一连持续了五六天,然而仍旧一直关机,甚至是十几天。 渐渐的我的心开始不安和慌乱、恐惧,总之每一天都度日如年。晚上也是恶梦连连,有时梦见那色狼在欺负我,尔后被林业哥救了。之后林业哥却也莫明其妙的消失不见了。或是林业哥遭遇了什么不测,有时甚至还出现他血肉模糊的画面。每当这时我都会被吓得惊醒过来,全身哆嗦又汗流浃背。我知道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原故。渐渐的,我终于体味到什么是煎熬,我想自己那天偷偷跑出来,爸妈也在承受着这种煎熬吧?虽然那只是几个小时,也好在只是几个小时,不然真是不堪设想。 随着时间的一天天过去,我开始更频繁的追问着大诚,林业哥他到底去哪啦?为什么一直都不跟我联系,甚至都关机!有没有跟他联系过?是不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等等。当面问,打电话问。我本不太想打扰和麻烦人家的,可我真的快承受不住这种像生死未卜似的感觉了。 大诚有时会吱唔着,像是没听明白:“联,联……系?” “啊!跟你联系啦?!真的啊?!”可当我兴奋的叫道时,他又急忙否认,像是故意逗我,其实又没有,而是在安慰我:“没没没!他都没跟你联系过,怎么可能先跟我联系呢?玫梅啊!你千万别着急,他一个大男人不会有事的,而且他以前也经常在外面跑,出差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说:“我知道,可以前他出去总会给我来电话的,并且每天至少一个,可现在都三四天了,连个报平安的都没有。我打给他或发信息,也一直是关机状态,也没回我信息。大诚哥你说我哥他会不会真出了什么事?不然他不会一直不跟我联系,还一直关着手机。”我最后几乎是带着哭腔。 大诚又忙安慰说:“不会不会!你别瞎想,吓自己啊!他一个大老爷们能出什么事啊?是吧!” 每当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都会本能的感觉宽慰一些:“是啊!他是一个大男人,又社会经验丰富,谁还敢他打主意?最近这一路上也没发生什么车祸啊!”可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我的心越来越无法平静和安宁下来了。 我给他发信息、写邮件,又给他语言留言、qq留言、微博、微信留言,总之可能联络到他的方式,我都试过,然而这些都如石沉大海一样不见任何回音,最后我甚至想到了给他写封信寄到内蒙去,但由于不知道具体地址,才只能作罢。 因为他那天说那儿太落后可能会没有手机信号和网络。当时我不相信,现在看来真是这样,不然他怎么不给我来个电话呢?甚至大诚也这样说,说他可能是想到达目的地,感觉彻底平安了,才给我报平安吧?到了那里却发现没信号了,所以他也没办法的。 可我反问说:“那他们公司怎么联络他?” 大诚竟一时语塞,随后又说什么他们可能有什么专门设备,市场上都没得卖的,但他看我焦虑的心情,又说会帮我问问的。 总之对面我频繁而急迫的追问,于大诚显得越来越无可耐何,甚至是害怕了。本来他三天两头跑到幼儿园来看我的,还总是给我买这买那的,说是林业哥请他务必照顾好我。 我原以为这只是他来看我的借口,其实他还有别的意思吧?就像他妹妹小娟那天说的那样。然而他跟我说的话题总离不开林业哥,他告诉我林业哥这些年在这边的生活、工作以及受过的苦。还说其实他这些年在这边也说过几个女孩,甚至还有女孩主动追过他,但他心里总放不下我,虽然自己又觉得配不上我,可他仍等着,也坚守着。 我却有点俏皮的说:“那他不是玩弄人家女孩吗?”说着自己又笑了。 大诚也笑了,说:“玩弄?他恐怕跟那些女孩连手都没牵过。他这人思想比较保守,不像我。” 听他这话,我不禁想笑,但又觉得不礼貌,所以憋着。 他看我这样才想起自己的话,赶忙说:“我当然也不是随便的人,我只是说自己没他那么古板吧?” 听他这么解释,我终于笑出声来了。他也像林业哥一样摸摸头。 我突然觉得他也挺可爱的吧?如果有合适的女孩再帮他介绍一个也挺好的吧? 渐渐的,他就不怎么来了,以躲避我的当面追问,最后连我的电话都不怎么愿意接了,要么说他正在忙,便匆忙挂掉。 当然我也问过远在江苏的林珑,问她哥有没有跟她联系过?随后我就把几个月来我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和那件我最不愿想起的事全都告诉她了,并说自己现在真的是爱上了他,已经不能没有他了!可他现在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给我一点消息,我现在真的不知道他这是为什么?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 林珑听后也叹口气,安慰我说:“玫梅啊!你先别着急,我哥肯定没出什么事。没跟你联系肯定是手机坏了,或者偷了、欠费了什么的都可能啊!你别把事情往坏处想啊,我哥他又不是初来乍到的小青年,他在这社会上也混了将近十年了,不会被坑被骗的,最近这一路上也没听说过发生什么大的交通事故,那他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啊,是吧?也许他觉得没能保护好你,正在面壁思过呢,那就让他思好了,反正你又没因此而恨他。等他想明白了,他会跟你联系的,啊!总之你先别着急啊!”林珑那次是这样宽慰我的。 当然最后我也不忘特别提醒她那事千万不能让家里人知道,不然我爸妈绝对不会让我再在这边呆下去的。 林珑下保证书似的说:“知道,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提的,连你要成我嫂子了,我都不会提前告诉他们,让你们自己给他们惊喜吧!嘻嘻嘻嘻!” 我正在要骂她,却发现狡猾的她早已收线。我只能撒气似的自己嘟哝:“鬼丫头就知道欺负我,都知道了,也不知道让着我点,可见自己以后肯定会受她这个小姑子虐待的!”我抱怨着心里却美滋滋的。 可是几天后,我们又通话时,她的语气却变得沉重了。她还说想看看我,于是我们又通了视频。她说我瘦了,都憔悴了。 其实我也知道,所以都不敢让父母看了,总推说电脑坏了,不能视频。 其实林珑看起来状态也不太好,黑了瘦了,都有眼袋了。对此她的解释是天气热了,太阳也毒了一些,味口也没以前那么好了,所以就黑了瘦了,全当减肥好了。至于眼袋则是做兼职晚上熬夜打文件熬的。我说你干嘛那么辛苦呢?你现在还是学生哪! 她说不这样她的学费和生活费哪里来呢?父母都上了年纪了,又不是大款土豪,你还好意思要他们的那点钱啊?再说这样多积累些经验,对以后找工作是很有好处的。 我赞许的点点头。 她也暖暖的笑笑,又说:“你呢?你怎么还憔悴了呢?你总没做什么兼职熬夜吧?”她有点取笑的味道。 我板着脸瞪她一眼,心说:“明知故问。” 银幕上的她淡淡一笑,像是苦笑,说:“如果太受煎熬了,就试着把他给忘了吧?其实你们俩并不适合的。” 我听这话怎么就这么不顺耳和反感呢?其实林珑已经不是第一个说这话的人。 有一晚我又做了可怕的恶梦,惊醒后,又是大汗淋漓,全身哆嗦。我也不管三更还是半夜,打不打扰人家睡觉,拿起手机就打过去开始像以往那样追问着人家,蛮像神经病似的。 大诚一定是忍着极大的脾气和不耐烦又像以往那样跟我解释和安慰起来,最后他同样的也说让我忘了林业哥,因为他并不适合我,也保护不了我,让我试着忘了他,再找个能保护,也适合我的吧!当时我觉得大诚是被我问得无可奈何的才这么说的。 没想到今天林珑也这样说,我忙厉声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前不是很希望咱们两家人能亲上加亲吗?现在我真的跟他好了,你却又说这种话?这是不是他的意思?是他让你来转告我的?!”可能我说得很激动吧? 林珑立即更激动的回敬我:“白玫梅!你说什么?我是看你这么难受,才这样跟你说的,这跟我哥有什么关系?你知道吗?你把他给害……!嗨,我哥那手机不是一直关机吗?”她的声音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我也一直打不通,再说他要是跟我联系了,我能不告诉你,还眼看着你这样着急,那我于心何忍哪?咱俩以前还是连体儿哦!所以他若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啊!你也别太着急了,他一个大男人怕什么,有什么危险哪?倒是你要保重好自己,等他出差回来了,看见你病了,他会更自责的,说不定又到哪里闭门思过去了,又不跟你和大家联系了哪!”林珑转而又安慰起我来了,还带了一点顽皮的语气,但明显是刻意为之,甚至眼眶里都好像还有泪光在闪动。随后她才说要上课了,下次再聊!我也说下次聊!这才互相关闭视频。 第八十章《思念如潮》 第八十章 思念如潮 我在担心和思念以及疑惑,甚至是渐渐生出的埋怨、怨恨中挨过了一天又一天,所幸的是还有那群天真可爱的孩子和一些人和事转移和分散了我的注意与精力。 这天一大早,手机就在枕头底下大唱起来,起初又有瞬间的惊喜,因为又以为是自己所期待的那个人终于打来了。而且几乎每一次听到自己手机响了都会有这种希望和喜悦,即便有时自己都觉得不可能是他,但心中仍本能的抱着一丝细微的希望,当然这换来的也只能是失望。 这次也不会例外,只见上面显示是“韩冰”二字。也立即接了,我还不及“喂”。 那头就传来了韩冰尖锐而责备的声音:“白玫梅你什么意思?怎么这么久都没给我发一张过来?画不出来就告诉我,别让我等着啊!真是的。” 我被她这种气势震得连忙坐起来:“我……我最近有些忙,又……又心情不太好,所以,也没……没什么灵感,才没怎么画。韩冰,对……对不起啊!”我竟然胆怯的结巴起来了,更见鬼的是自己还莫明其妙的向她道起了歉。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她道歉,自己有义务帮她画吗?是拿了她多少钱,还是欠了她什么而必须要帮她画?不画还不行啦!不画就得承受她这种命令的口气吗?但没办法,她这种气势就把我吓倒了。这可能只能用一物降一物来解释了。 反正在这韩冰面前,我感觉自己几乎没有任何骄傲可言似的,所以我只能连连向她道歉,要换作是别人我肯定会反击的。 韩冰见我向她道歉了,那种责备的气势才有所减弱:“有些忙?你能忙什么啊?还心情不好?是不是跟你的马蜂窝吵架啦?分手了吧?我以前说什么来着,越是不……。” “我们没有分手,我们不可能分手!”我就知道她又要说她以前的什么预言了,所以没等她说完,就打断她了,忙又说:“他出差去内蒙了,所以有些担心而已。” “他出个差,你就连心情都不好啦?难道你要他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用来陪着你,那你的心情就好极了,是吧?啊呵呵……!”韩冰又取笑起来了。 “你……!他连电话都没给我一个,所以才,才有些担心嘛!”我一时气急,但随即又有些后悔不该说这些,惹得她又来疑惑。于是转移话题似的紧接着说,当然不乏有点炫耀之嫌的:“而且我最近也确实有些忙,因为我最近刚换了家幼儿园,是贵族的,在蓉城这边,所以我刚到这个新地方自然要多花些时间去熟悉和适应这边的……。” “等等,你是说你跑到蓉城去了?还进了一家贵族幼儿园?可你连幼师证都是假的,你还进贵族幼儿园,你就吹吧你!别不是被人家发现给辞退了,才来蓉城找工作的吧?找着了吗?”韩冰显然很不相信我说的。 我忙着急的叫道:“你不相信,不相信你来看看啊!我骗你是小狗,我跟你说。” “哈哈!你是大狗还差不多,还小狗呢。怎么你还让我去,又有什么陷阱在等着我呢?上次还弄得人家不够尴尬啊?人不可能第二次上同样的当的。”听这话,我“呵呵”了两声,毕竟那次没有跟她说明,觉得有点理亏嘛,但又为大诚鸣冤:“你还尴尬呢,人家大诚哥的热脸总是……。” “等等,你刚刚叫那男的什么?”韩冰在那头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我却很疑惑:“大诚哥呀!怎么啦?” 她又忙矢口否认,但同时又笑个不停。 我忽然想到她可能在笑什么了,忙生气的囔囔:“你到底笑什么?他比我大,又是林业哥的朋友,我不喊他哥,我喊他什么呀?”我说到这才想到那面床上的小华来。这一大早的,就这么大声囔囔,一定打扰了人家,而且这一阵子老是做恶梦,又常常被惊醒,都没少打扰人家,甚至有几次她都叫来了小娟。还好她已起床走了。 韩冰仍旧那样笑着:“我又没说什么,你干吗这么紧张啊?该不会是你心里真的有什么鬼吧?其实像你这种可爱又美丽的,多有几个“哥哥”太正常不过啦,嘻嘻……!” 听这话,我更是气不达一处来:“韩冰!你别胡说八道,我心里有什么鬼?我又有几个哥哥啊?告诉你吧!我现在所在的这家贵族幼儿园,是他妹妹男朋友他们家办的,所以他妹妹没少帮忙,我叫他妹妹也叫姐,因为都比我大。” “搞了半天,你还是走后门进去的啊,我说你怎么能进人家贵族幼儿园呢?要走后门的话,那什么人都可以进的,就是我也可以进去的,不就是看孩子吗,谁不会?又没什么技术含量。哈哈哈哈!” 对于韩冰的这种取笑,我似乎早已习惯,或者说是没有办法,谁让自己这么不争气哪,总有让她嘲笑的笑柄呢?我只得娇嗔道:“哎呀!我说姐姐,你不能不这样损我呀?好歹给我留点自尊嘛,也让我好给你继续画下去,你若把我损得一文不值,自信全无,那我自己都不大好意思提笔帮你画啊!”我竟有点抬高自己的嫌疑。 韩冰当然不会买我的帐的,她哼了一阵,说:“白时装设计大师,你不帮我画草图了,我好怕怕哦!”听她这滑稽的话,我竟噗哧一声笑了。 她却问: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给我翘尾巴是不是?告诉你,我要你帮我画,那是看得起你,懂吗?你别跟我卖这种无聊的假关子啊!当然如果你真的太忙,又没什么灵感了,那就算了,不必麻烦你了,反正你画得我也要改很多,不如自己画算了。不过我要告诉一个好消息,你有几张草图,在我的修改下,已经被我们主管看中了,说是要拿到总设计师那儿去,这就意味着有可能成为实际的衣服,甚至是让模特儿穿着上走秀台上展示的那种具有品牌的服装哦!” “真的啊?!!”我听到这个消息,异常兴奋得站起来,又一跃跳到地上。 韩冰在那头听到我这兴奋劲儿,却冷冷的问:“你这么高兴干什么?那些最初创意是你的构思不假,那只是最初,现在已面目全非了,所以才能让我们主管看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哦,我明白!我明白的!那些本来就是你的创意和设计嘛!”我明白她这话的意思,所以连忙这样回答道,但心里却有点不大舒服吧?因为她的这种提醒似乎显得过于急迫了,我不过是觉得得到了别人的肯定而兴奋。她就急于提醒这些,好像生怕我跟她争什么似的。 她也笑笑解释什么她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告诉我而已。我说我知道的。随后她又收回了刚才的话,让我有时间和灵感还是帮她画几张吧,不然那些灵感就可惜了!还说等她有所成就了,一定会好好感谢我的!我只是淡淡一笑说自己也只是涂鸦而已,并没有为她做什么,所以不要和指望她的感谢。 当我也答应她会继续帮她画的,因为没事干闲着也是闲着,而且闲下来后,自己会更想他,也更会胡思乱想的。当然这话我没有说出来。 韩冰还说有时间会来这儿看看我,也看看我们这儿有没有贵族的气派和风范?我又有没有说谎骗她?因为说谎的人总难以摆脱再度说谎的嫌疑,尤其在她这儿。 气得我大喊一声:“韩冰,你!!” 没想到她竟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才说再见,要吃早餐上班了!还嘱咐我别忘了答应她的事。 我说知道了!忘不了!这才挂上她的电话,心里挺开心的,尤其是想到那个好消息,虽然韩冰说她已改得面目全非了,但毕竟是自己的原始构思,应该也会有自己当初的一点点影子吧?那如果穿在自己或别人走在街上,使人因为这套衣服而变得漂亮,更婀娜多姿,引路人行注目礼,那该是多骄傲和惬意的心情啊!? 我憧憬着脑海里便浮现了那晚的浪漫画面来:一对恋人奔驰在清澈、宁静的天地间。他们头上是蔚蓝色的天空,脚下是青青的草坪。所以这套衣服,应该就是上边是天蓝色的,下边的裙子是草绿色的,身前可以是一辆摩托车,但不能是实心的,得有实体感的,背部甚至可以是真空的。 我构思着,又看看时间。离上班还有一点时间,忙放下手机,换掉睡裙,就找来纸和笔。几乎一气呵成的完成了一张素描,由于这儿没有颜料,先也就只能这样了,等中午去画室再涂上好了,那中午就别睡什么午觉了。又将它收起来放在包里,连同手机也放进去。 这才去洗漱吃早餐准备上班。在饭堂里看到了小娟和刘成也来吃早餐。 小娟一来到我面前,手就疼惜的摸摸我的脸,关切的问:“昨晚没做恶梦吧?”我摇摇头说没有。 随后她又把我拉到一旁,避开人不屑的问:“那个人总还没任何消息吧?”自从第二次做恶梦,也是小华第一次见我那样,吓得她连忙喊来小娟。 小娟也很奇怪,还为了避开小华而把我叫到她屋里,问我怎么了,“怎么接二连三做恶梦呢?是从小就有这种毛病,还是那天出了什么事?你们本来说那天不过来的,可是晚上又来了,但都快接近深夜了,而且你们两个还像生离死别似的。” 我见瞒不住了,只好把那天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了她。其实我很不想告诉任何人的,甚至不想提起和想起。我说到伤心处就忍不住泪奔起来。 而小娟早已惊得是目瞪口呆,又满眼怒火,见我哭了忙将我捂在怀里。我便在她怀里痛哭起来。而且她分析林业哥是觉得对不起我才不跟我和所有人联系的吧?他以为这样做是在惩罚他自己,还是……? 小娟说着就拿来了手机,说是她哥肯定知道怎么回事,他那天早上来看我时,就很不对劲,觉得都要哭了似的。甚至开句玩笑,他就冲上来要打人,还警告她不许再开我和他的玩笑,所以他哥一定知道怎么回事。说罢小娟就要拨过去。 我还想让她别这三更半夜打过去,打扰他睡觉不说,让他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但小娟并不听我的劝,说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她接下来也睡不着觉的。 说罢,她就打起来。但不知是习惯性动作,还是为了避开我。她一面打,一面就踱出了房间,在过道上说,说着什么我也没听清,毕竟她没有站在门口。 一会儿后她便进来了,还坐在我旁边,伤感的说:“我哥说那晚他就知道了,是我哥送他上车时,告诉我哥的。我哥说他很自责,很内疚,觉得很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你,也辜负了你父母的信任与托付,甚至还让你忘了他,他不配你爱什么什么的。” 我听着这些眼眶里又盛满了泪水:“其实这些话他当时就对我说过,可他越是这样说,我越是爱他、忘不了他。他说都是他的错,他不该把我一个人留在那儿。可我自己难道就没有错吗?若不是我在他面前是那么撒娇任性,非得在那儿住一晚,让他做顿饭给我吃,那这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其实是我自己的错。” 小娟叹了口气说:“其实这也并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吧?也许是命中注定有这么一劫吧?不过我那天就告诫过你,让你小心的,可没想到还是发生了,幸好他及时赶到,没让那色狼得逞,你也算只是虚惊一场吧?其实这件事直接伤害的是你,但对他的伤害并不亚于你。他本来就觉得配不上你,现在竟然还发生这种事。你想他心里会是怎样一种感受呢?所以你得给他一点时间,让他把这种情绪消化掉才行。等过几天他保证消化掉了,那时就一定会跟你联系。你就耐心点,别胡思乱想夜里都做恶梦了。也可能并不是他不想跟你联系,而是有客观原因,比如手机丢了、被偷了等等。如今这个社会这样的事多着哪!当然你不用担心他的安全,他一个大男人身上又没带什么巨款,他不是把存折和银行卡都放你这儿了吗?再说他人长得又不咋的,也就你这傻丫头看得上他,所以不会被哪个女孩子拐去作男朋友的,你就放心吧!”小娟又说起笑来了。 我只得冲她翻翻白眼,一脸的无语。随后就倒在她床上睡了,因为她说一会儿就天亮了,让我在她这睡会儿算了,别回去惊扰人家了。然而面对时间的一天天过去,尤其是看着我日渐憔悴的面容,小娟也由最初的理解和同情他,逐渐变得不理解,甚至是摒弃和看不起他,说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让她受这样的伤害不说,现在还玩起了失踪,让她这么为自己担心,为自己承受着煎熬,说不定他正躲在什么地方看着,只为自己那点愧疚之心,那他又于心何忍哪?所以小娟觉得这样自私又小气而放不下的男人不要也没什么好可惜,还说到时她给我介绍个比他好百倍的,他算个什么东西。 当每她说这话,我都会挺生气的,尽管知道她只是说说而已。 “诶,怎么了,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跟你说话都没听见似的。”小娟黑着脸推推我。 我这才惊醒过来:“哦,我……,你说我听着呢!听着呢。” “看你这个样子,我还说什么我说?”小娟厌烦的瞪了我一眼,又说:“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迷恋?都神情恍惚了。你可别上班时也这样心不在焉的,那可就连工作都没了啊!我那天给你的考核资料,你都仔细看了没有?过几天就要考了哦!”小娟有点恨铁不成钢。 我忙答道:“看了!看了!”但心里却很汗颜,因为自己都忘了这回事,并决定下了班之后就去看,那给草图涂颜色的事只能先放一放了。 “其实像你现在这样的状态,并不适合参加考核进入贵族班的,但是我又觉得让你去那里,对你现在这样可能还好一些吧?因为那里要求高,压力也大,这样更能分散你的精力吧?省得你有时间胡思乱想。早知道你这么麻烦,我就不该答应你过来,现在既然进来了,我就得对你负责不是?不然别人会说我让你进来,又不管你。而且你是我带来的,怎么也得给我争点气,争取考核能通过才行吧?”小娟阴着脸抱怨道。 我忙点点头:“是是是!我一定争取!一定争取!”我都有点被她吓住了。然而她看我这样却笑了,说:“瞧你这小肚鸡肠的样儿,跟你说笑就这么紧张,弄得我一点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了。”小娟又埋怨起来了,还亲昵的顶了一下我的额头。 既然她这样,我自己也得配合一下的,不然她可能有点扫兴和尴尬吧? 于是我撒娇道:“那,这压力好大哦!要我这个娘家人考核不能通过,那令咱们东华幼儿园的少奶奶脸上都无光,我不是责任重大吗,所以这绝不是我白玫梅进不了贵族班那么简单的事,而是关乎少奶奶脸上有没有光的重大问题,是吧?于少奶奶啊!呵呵呵呵!”我说笑着就跑开了,以躲避她的报复,当然这些话我是凑近说的。 小娟自然是故意的瞪着我,见我跑了又连忙追,还气气的骂骂咧咧:“我真是吃饱了撑的,让你进来?不但要为你这鬼丫头操心,而且还总是来气我、挖苦我。”说罢她已没再追我,而是折回餐桌边,见我还在那儿转悠,又没好气的对我说:“鬼丫头还不来吃,等会可要上班了,怎么不想吃早餐要减肥啊?那你休想!” 我听她这话也蛮不高兴的掉个脸子,并往她那桌走去,但却很小心,以防有诈。 可她邻座正吃着的刘成看我这样却一脸坏笑的对我说:“玫梅你不必这样的,你姐可能是想当你妈妈了吧?是吧,亲爱的小娟同志哦!” 气得小娟差点一脚把坐着的他踹到地上。小娟忙又急中生智的拉住。但刘成并不着急坐好,而是就这么拽着小娟,屁股只沾一点凳子的翘着整个身体。望着他这搞笑的动作在场的人都笑了。 但他也没觉得难为情和不好意思,甚至还挺得意的说:“笑什么笑?被老婆踹一脚没什么大不了,何况说打是亲骂是爱嘛,这踹则是又亲又爱,而且我老婆还扶着我在哪,看我多……!”没想到这番话竟提醒了小娟。 让她立即甩开手。随即结果便可想而知了,刘成吧唧摔倒在地,还四脚朝天。这下人们更是一阵哄堂大笑,有的还拍起了掌。 我见此本能的站起来。但小娟却拽住我,板着脸说:“干什么去,管你什么事?他那是活该他!” 我想想也是,我站起来干什么?我又不能去扶他,也扶不起来呀。于是又坐下去。 而刘成也已坐起来,只是仍旧耍赖似的坐在地上,还自嘲道:“是啊,我是活该,要不老婆您老拉我一把,我就不活该了!”说着他就把手伸过来。 但小娟可能觉得拉他起来吧,别人都看着自己刚说他活该的,没一分钟又拉他起来,这算怎么回事?可不拉吧,他有可能一直赖着不起来。 所以她扭头问我:“你吃完了吗?吃完了咱就走。”我看了看还有大半碗的粥。 她见我犹豫又说:“那我先走了,你慢慢吃啊!”说完她扶了扶肩上的挎包就起身走了。 刘成见小娟走了,这才连忙爬起来屁颠屁颠的追上去,可能感觉小娟有些生气了,所以他还讨好的说:“娟,你等等我呀!你走那么快干嘛?”于是他们两个很快就离开了饭厅。 我也很快喝完了那大半碗的粥。我也不知道小娟吃没吃饱,反正她面前还有两个包子,粥也还有一点。我离开时也把那两个包子拿走了,带过去看她吃不吃。我发现自己也学着关心起别人了。 星期六的下午,考核如期举行。考核的主考官是园长和两名副园长。对面他们,我虽有些紧张,但对于他们提的问题,还是能从容作答和应对的。他们看起来对我的回答也挺满意的,时不时点点头。几天后考核成绩就下来了,我和其他五人的成绩及格,所以都进入了贵族班。 当晚为了给我庆贺,大诚和小娟还有刘成请我去湘菜馆吃了一顿饭。但不是他们常去的“翠翠饭庄”。刚上车,开车的刘成就对旁边的大诚说:“大舅哥!” 刘成总是这样叫着大诚,带了点顽皮和讽刺的意味吧?因为他也知道大诚对他这个做幼师的妹夫不大满意。“今晚我们还去那个“翠翠饭庄”吧?” “是啊,怎么你有意见啊?”大诚没好气的说。“没,没意见,我在您大舅哥面前哪敢有什么意见哪?”刘成贫着。 但大诚却不耐烦的说:“开你的车吧,哪那么多废话?”但他扭头往后座望了一下,又回头对刘成说:“算了,还是去别的湘菜馆吧。” 但我旁边的小娟却说:“干嘛换呢?那家的味道挺好的呀!而且玫梅也吃过,那天不是林业就请我们在……!”小娟正说着,却见她哥使劲冲她挤眼睛,嘴还向我这边努努。 小娟这才突然领悟似的住了嘴,并望望我,忙又赞成说:“哦,对对对!换一家!换一家可能更合适我们的口味呢?再说也应该尝尝新的店口味嘛!是吧!玫梅!”小娟又搂搂我。 我知道他们又在顾忌着我的感受,怕我又想起他而难受。对面小娟的商量,我只是苦笑一下,说:“你们想去那儿就去那儿好了,我是什么都爱吃,什么口味都可以的。” “那还是换一家算了,尝尝别家的口味也不错呀!”大诚仍坚持说。其实即便不去以前的那家餐馆,我也还是会想起他的,我记得自己第一次拿工资时就请他吃饭了。今天本应该是他请以祝贺我的,而不是大诚他们,至少第一人应该是他,因为他是我在这里最重要的人!可是如今的他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眼睛转向车窗外,外面的一切也渐渐朦胧模糊了。 第八十一章《二度红娘》 第八十一章 二度红娘 这天又是周日,我本以为可以睡一会儿懒觉,不必起那么早的,可还是早早的被一通电话弄起来。来电话的是韩冰,我一听是她就有些紧张,还以为她又催要草图的呢。其实我几天前就给她发过一些的,有几张还是那晚的灵感,而且我准备构思一个系列呢! 不过还好韩冰并不为草图而来电话的,而是问我们这儿的地址,说:“白玫梅你不是要我去你那儿什么贵族幼儿园看看嘛,我今天正好休息,你欢不欢迎我去啊?” 我忙说:“欢迎,当然欢迎啊!而且我本来就想让你过来看看我,也看看我有没有骗你。别老说我什么一朝骗人,终生都有嫌疑呢!”我又委屈的抱怨起来了。 “切,白玫梅你别跟我玩什么矫情,我韩冰可不吃你这一套。你让我去看,那你还不把地址告诉我,没地址我上哪找去哪?” “哦,蓉城市枫叶区23号,蓉城市东华多语种幼儿园。反正这样吧,你也像上次一样我们上车站去接你,而且告诉你,小娟他们家有小车,小娟也会开呢,所以挺方便的!” “是吗?那就再好不过啦!”韩冰高兴的叫道。 “那你下车后就给我来电话,我们就去接你啊!” “知道了,那就等会见呗!” “好,等会见!”说完我们就挂了。心中突然有点兴奋,忙下床换掉睡衣,还特地挑了一套刚买,最新潮的墨绿色连衣裙穿上,想着也别跟韩冰差得太多吧?走出房间后,在路过小娟门口时,她也正好出来。 她还问我来着:“昨晚睡得好吗?今天又没上班,干吗不多睡会儿,起得这么早?”她打着哈欠穿着睡衣,一副没睡够的样子。 我也有气没力的:“我是想多睡会儿的,可咱没那么好的命呗,一大早我那初中同学就来电话了。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韩冰哪!” “哦,就是看不上我哥的那个女的,是吧?”小娟话语间明显有几分轻视。 我点点头,又忙替她解释说:“人家也不是看不上你哥,可能就是觉得不太适合,或是还不想找吧?你还为这跟她记仇啊?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老乡,多走动走动,来往来往的不好吗?” “我也没说不好啊,你就说了这么一大堆干什么?”小娟有点不高兴的白了我一眼,打着哈欠走了。 我忙追上去,还讨好的套上她的胳膊,准备陪她一起去。 但她却不怎么领情的拉开我的手,还说她去上厕所,我跟着去干嘛?我说我也刚起床,也得上厕所啊! 她立即站住脚,对我说:“你小丫这样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我啊?快跟我说吧,别绕弯子啦!” 我忙竖起拇指,夸道:“姐姐你真是料事如神啦!” 小娟则用身体撞我一下:“少来,有事说事,少跟我扯没用的。” “好好好!就是我那同学想来咱们幼儿园看看,我想请你开车去车站接一下她,我刚才都跟她说好了,不知姐姐有没有时间?” “没时间也得有时间不是?你这先斩后奏似的都提前跟她说了,我要不去接她,还以为我很在意什么事呢!行吧,等会她到车站了,你告诉我。我这就遵照你的旨意去接她这样总行了吧?” “那就谢谢您了!我的好姐姐!我最亲爱的姐姐!”我忙发嗲的叫着,还一把抱住她,甚至还要亲她。 但她却很嫌弃的挣脱出来,并囔囔的骂我:“干什么?这一早的,哪来的女神经病?还拿这脏脸脏嘴往我脸上凑,来人哪!有没有人管哪?!”说着她早跑了。 气得我连忙追上去好好的“报仇血恨”一番。 上午十点多一点,韩冰就来电话了,说她十分后就到车站了!我说好的,我们这就去接你!还让她下车后别走开,在那儿等着我们就可以了!随后便去找小娟。由于不知道她在哪里,省得转来转去浪费时间,我就直接用电话告诉她了。 害得她出来后就抱怨我说:“要求人家也不亲自来找一下,就对着电话发号施令。真是把人家当成自己的司机了么?”小娟说着便进了车里。 我本要坐副驾驶的位子的,门都拉开了,结果又忙甩上,赌气坐到后面去了。 小娟看我这样好像还窃笑一下。而我则故意绷着脸。 不一会儿就到了,老远就看见了身着一袭蓝色无袖长裙,挎着黑色包,踩着三寸多高的皮凉鞋,优雅的站在车站门边的韩冰,于由长裙是束腰设计,显得她曲线超有形,身材超苗条。 我看着这一幕脑海里忽然冒出两个字“女神”!对,女神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我忙指给小娟看,说:“喏,就那女神范儿就她!” 小娟听我这么说,则不屑的撇撇嘴。随后小车便停在她面前。 下车后,我互相介绍了一下,又互相嘘寒问暖一阵,我们都说让她等久了吧?她也否认自己刚下车,刚到。我还将她狠狠的夸赞了一通。 然而小娟对我的夸赞却有点嗤之以鼻,而韩冰则更不高兴的时不时拿眼白我一眼。 我只得尴尬的住了嘴,但却感觉有点莫明其妙,因为韩冰以往很喜欢炫耀自己在什么跨国集团做服装设计师,可今天她怎么这副表情? 小娟说:“先上车吧,到我们幼儿园看看,也请韩大设计师指导指导啊!呵……!” “小娟姐,你别听白玫梅瞎说,我呀在那里就是个画画的女工,只是比在车间做普工的女工轻松一点,哪就是什么设计师啦?白玫梅你再瞎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韩冰说着又针对我起来。 我只笑笑便同她们钻进了车里。大概十几分钟后就到了。从车里出来到进入三楼我房间里坐下,韩冰几乎都是那种两眼放光的惊艳,嘴上也是赞不绝口。 小娟也全程作陪。我们两个陪着她几乎把整个幼儿园都转遍,最后才来到我的房间坐坐,喝点东西什么的。小娟刚倒上饮料,自己还没来得及喝一口,她的手机就响了。 听口气是刘成找她有什么事:“喂,什么事啊?我在玫梅房间哪?哦,我这就过来。” 放下手机,她就站起来抱歉的对韩冰说:“韩冰妹妹,实在不好意思啊,下面出了点事情,我得去看一下。” “没事儿,你忙你的。”韩冰也忙站起来说。 “去吧,这有我呢,我正好趁你不在,跟她说说悄悄话呢!”我也站起来嘻皮笑脸的说道,还把手搭到韩冰肩上。 小娟也故作生气的横起眉头指指我,随后说:“你是不是早就想把我支走了?你别忘了这是谁的地盘?”随即又对韩冰说:“你可得防着她点。她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哦!”说完她拿起她的小提包就向门边走。可并没迈几步,又回来说:“哦。对了,等会,咱们几个到外面去吃饭,我请客,我也去去就来,啊!” 小娟说着还冲我挤个眼色,让我一定留住韩冰,别让她自己走了。我也回应她一下,告诉她一定帮她留住。 而韩冰当然是连忙推辞:“千万别破费到外面去吃了,你们若真想留我在这儿吃饭,那就在这食堂吃好了,我刚看见这有食堂的。” “那怎么行?第一次来怎么能让你就在这食堂吃哪?那让别人看的,还以为我于小娟待客不周呢!”小娟坚持说。 韩冰还要说什么。小娟忙打住的抬起手,说:“好了,这第一次就听我的,客随主便嘛。其实咱们老乡间应该多走动走动的,而且你跟玫梅还是同学,更应该多多来往,以后放假没什么事的话就过来玩玩,看看玫梅,她最近……。”小娟不知怎么回事,跟她说这些? 我忙使劲瞪她了一下。她才停,又忙说:“以后来我就不管了,你想在哪吃就在哪吃,反正我们这也还不错吧,只要你还过来绝对有口福尝到哦!而且这一次不光是请你,我们几个也借此打打牙祭嘛,算沾你的光啦!呵呵……!”小娟笑着两只手还搭到她肩上轻微的拍拍,随即又示意我替她招呼着,这才走,还不忘带上门。 我们看她带上门了,才各自坐下。 韩冰把她的裙摆往下压去才坐下。动作很优雅,就像影视剧里的贵夫人似的。她也说:“没想到这小娟还是个大方人,心眼倒挺实诚的,不像有些有钱人越有钱越抠门。” 我也坐下,一边招呼她喝饮料、吃小娟刚刚一起拿来的什么开心果、葵瓜子、梅子等小零食,时不时自己拿一颗放嘴里,一边跟她闲聊着:“那是啊!真的,这小娟真是难得的实心人!但她现在也还不是什么有钱人,这幼儿园也只是她男朋友他们家的,又不是她自己的,而且还没结婚,不过两人感情很好的,应该八九不离十了吧?” 韩冰从我递过去的开心果袋里挑了几颗,拿了一粒用指尖扳着,又放嘴里咬咬,又拿出去扳着,边说:“那不就结了,你不是说她男朋友家又没兄弟姐妹,那这幼儿园不早晚是他们俩的?不过他们这儿也确实挺不错的,依山傍水的,环境好,空气好,工资也还这么高,都快赶上我了,还不用加班,甚至还每个星期天都休息。真是气死我了!”韩冰说罢故意生气得把眼睛瞪圆的瞧着我,嘴也撅得老高,好像谁欠了她一千万似的。 我看着却好笑,还觉得她超可爱,而且听她把这里说得这么好,甚至都有点向往似的了,我心中忍不住很八卦的冒出另一件事来,于是神秘的笑道:“是不是有点后悔那天那么对待人家?现在知道人家家里也是有贵人的,而且人家自己也准备辞职创业哪!说不定不久以后人家大诚也有自己的公司哪!” 这并非我杜撰出来的,大诚的确跟我说过他准备辞职自己干的,说是人生在世什么事,什么灾祸、意外等都有可能遇到或发生,所以人生短暂,想爱就去轰轰烈烈的爱一场,即便遍体鳞伤也不会后悔了。而我们这些想博的人也应该放手一博,俗话说人生能有几回博呢?因此趁着年轻还没老,就勇敢的去博一博、闯一闯,哪怕失败了将来也没有遗憾与后悔!别畏畏缩缩的做个害怕失败的胆小鬼了。还说林业哥精通技术,他自己专攻销售,那他们兄弟俩合作简直是强强联手、珠联璧合啊! 这本是值得兴奋的事,但大诚却说得颇为伤感,好像突然间看透了人生似的。 我本以为他跟我说这些是想要我们多少拿点钱入个股,所以我说林业哥的钱他临走时都放在我这儿,让他拿去,算我们一股。 但大诚却又说算了,等他自己回来再说。 “真的吗?!那他准备搞什么项目?”韩冰对他的态度显然不是那天那种冷冰冰了,甚至有点感兴趣了。 这让我心中又浮想联翩,还有只小兔子在心中上蹿下跳的怂恿着我去做这成人之美的好事,我于是又忍不住凑近她,笑嘻嘻起来:“现在是不是对他有那么一点点感觉啦?他也在这边工作,听说离这儿没多远,当然也不会多远的,因为他妹妹在这里,近一点兄妹间走动也方便嘛,今天又是星期天,他肯定也休息,要不然我这就给他去个电话,让他过来吃吃饭。吃饭也是他妹妹出钱,又不要你我出,怎么样?说不定你这次见了他就有感觉,继而爱上了他呢?”我见她并没有太反感,就越说越起劲。 韩冰虽然没有反驳什么,但她只吃着东西,好像我说得跟她无关似的。见她没有表态,我又催促道:“喂,怎么样嘛,你倒是说话呀?” 可她仍旧那样我行我素的吃着,还故意说:“哎呀,她这开心果可真好吃!你也吃吃看。”说着她把手伸到我面前。气得我将她手掌心里的几颗开心果全部“没收”扔在包装里。 她却笑了,还说什么她是我请来的客人,我就这么招待客人的吗?但我仍生气的撅着嘴。她这下哄我似的说:“好好好好,就依你让他来,不过你别指望你这媒婆当得很成功,这种事得靠缘分的。” “这我知道,我知道!”我忙又说:“其实你还是有点感觉了嘛,那那天还那么对人家?” “喂,白玫梅,你不要得寸进尺,我是看你生气了才答应你叫他过来吃饭的哦!”韩冰又矢口否认,随后意识到了什么,说:“诶,白玫梅你干嘛对这事这么热忱高涨,高涨得有点过了头了吧?该不会是他们两个好哥们为了你而反目成仇,你的后院着火了,拉我过来帮你灭灭火的吧?啊哈哈……!” “韩冰!!你……!你才后院着火了呢!你前院后院都着火了!真是的,我是想做点成人之美的好事嘛,你拿我开什么涮?何况我已经有了林业哥了,你以为都像那些个言情剧似的,都有了男女朋友,偏有你的闺密或哥们从中搅和,甚至是搅和人家婚礼,结果被前男友或前女友这一搅和那她或他就一定结不成婚,最终她或他便依然跟搅局的那位终成眷属了。” 我本来挺生气的,可说到最后自己都被自己说笑了,边拿出手机翻起来,翻到大诚那一栏时,仍对韩冰说了句:“那我打了哦!”感觉挺多此一举的。 韩冰也无聊的冲我翻翻白眼。 我又笑笑,手便拨了过去,音乐响了一会儿才传来了他懒懒的声音:“喂,谁呀?”好像还有点火气,打扰他睡觉似的。“大诚哥,我,白玫梅!怎么没听出来呀?” “哦,玫梅啊!”他声音立即郑重起来。“今天不休息吗,没什么事就懒在床上睡懒觉,嘿嘿。你找我有事吗?你哥最近还是没跟你联系吗?也没跟我联系。要是他跟我联系了,我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你就……。”他又以为我给他打电话是追问林业哥的事,所以声音明显挺不耐烦的。可见我这段时间追问得多么频繁,可能他见是我来的电话就烦,甚至害怕吧?我听他说这些早已避开韩冰,来到了过道上,还本能的压低声音:“大诚哥,我,我今天给你打电话不是为这个的。” 听我这话时,我明显感到那头的大诚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似的,声音也欢快了一些:“哦,那就好!我还以……,我是说那是什么事?是要我帮什么忙吗?你说,我今天正好没什么事干,有时间的。” “我倒没什么事要你帮忙的,只是,只是吧,想让你过来吃吃饭而已。” “吃饭?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你过生日啊?要你过日子,那我得买点礼物送给你。说,想要什么礼物,大诚哥一定送给你!” 听着这些我几乎都有点生气了,但还是忍了没发作,毕竟他不是我的林业哥,没那么熟悉和亲切吧?只好说:“今天不是我过生日,我也不要什么礼物,而是你,你还记得韩冰吗?” “韩?韩冰?我好像不认识一个叫什么韩冰的人吧?她是干什么的?” 我估计他可能在装糊涂,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吃饱了撑得,又做起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来,可刚才已经跟韩冰说了,也只好跟他说明白:“就是我中学同学,你见过的,那天在荔城,我和林业哥介绍你们认识了,我们几个还一起吃饭哪!想起来了吗?”我说着还时不时的张望着屋里的韩冰。感觉她也有点无所事事似的不时侧脸望我一眼,随后拿起床上的一本杂志翻起来,但似乎并没心情看,仍不时转身过来。我也怕她看出什么似的忙背过身去,随后又踱到她看不见的地方。 “哦,是她呀,不过她是你同学,她来了,你让我去干什么?我之前都不认识她,就那次见一次面又不熟。都是老乡的,你和小娟好好招待她,我就不过去了吧?而且我一会儿还得出去见一个客户呢,没时间。” 见他说了这么一大堆托词,尤其最后说他得出去见客户,没时间,我简直有点气愤了,因为他前一秒钟还说他有时间的。这会又他说没时间了,把我当成三岁孩子,可三岁孩子也听得懂话吧?于是我忙反驳说:“你刚才还说你今天正好没什么事干,有时间的。” “我,我刚才忘了嘛。嘿嘿!玫梅你想什么,哥明白,可人家美女看不上我,我又何必去自取其辱呢?” “她现在态度有很大转变了,我刚刚跟她说吃吃饭,再出去玩玩,她同意了,而且对你真的有些感兴趣哪,说你其实挺不错的,只是那次不熟悉,才,才不怎么好意思和有点抵触的。女孩子嘛,没经历过这种事,抵触也是自然了吗,读书时不是还划三八线嘛,这也就是一回生二回熟的道理。你男孩子就不能大方和大度点吗?而且你那次就骑了个破摩托车,你要是开着小娟他们的小车过去,她绝不会那样的。有的人为了提高身份第一次见面时还特地的向别人借呢,以给对方留个好印象,你倒好自己妹妹就有车都不开去。你别跟我说还不会开,我可不只一次看见你从小娟这儿拿走了车钥匙喔!”我抱怨似的说了一大堆。 那头的他“嘿嘿”的笑了两声:“我也是今年这几个月才学会的,而且又不是我自己的,我开去干嘛?图她个好印象,说这人有车了!然后就跟你谈啊?那她到底是看上你这车,还是你这个人呢?那林业不也没车,人还没我帅,你不也爱上了他了,也没见你白玫梅爱上我啊!”他竟然也拿我开起了玩笑。 我一阵气急:“你!!我终于知道什么是好心没报了。”我本还想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可话到嘴边还是没讲出来,还是因为他不是林业哥。 他听我这气气的埋怨,又呵呵一阵,但又怕我真生气似的忙说:“开个玩笑别真生气啊!真的,你的好意大诚哥心领了,但我……,还是算了吧?其实我对她没什么特别感觉的,所以我今天就不过去了,啊!以后再去看你,或陪你吃饭,请你吃饭都可以的,行吗?好妹妹啊!” “好吧。”我只好泄气的答应,“人家就想当一回红娘的,结果你这哥哥都不愿成全,哎!”我故意长叹一声。 他又笑笑:“以后看见合适的,再给哥介绍吧,以成全你红娘的愿望,好了,挂了吧,你也该去招待人家了,别让人家觉得自己受慢待了啊!” “嗯。” 第八十二章《接近真相》 第八十二章 接近真相 收线之后,转回来,在掀开半边帘子的窗户中瞄见韩冰正无所事事的踱来踱去,或许还有些紧张吧?但她那身裙子穿得真的显得整个人都很优雅飘逸的,真的是美美哒!!我忍不住拿起手机对着她拍几张相片,并把一张发给了大诚,还附了一句:“怎么样,够漂亮吧?后悔莫及了吧?” 随后才大方的走进去,对韩冰笑道:“等久了吧?他这人今天周日还得加班,见什么客户。我跟他说了好半天,让他推掉。他都说推不掉,老板交代过,不然扣奖金呢,所以他可能不能过来了,对……对不起啊!”我满是尴尬和歉意。 她则善解人意的拉我坐下:“没事儿,我本来就没想要他过来,咱们几个女孩之间玩玩、聊聊天的,掺和进来个男的多尴尬啊!只是你自己一再在那儿说让他过来的,我这个客人总不能喧宾夺主不答应吧?”说着她又恬静的笑笑。 这让我更不好意思了,作为回报忙劝她吃东西,并将开心果倒到她手里,说:“你不是说这个很好吃吗,那多吃点。”我本来真的只是让她多吃点开心果,并没别的什么意思。 但她双手捧着接开心果,边斜眼瞧着我。 我这才想起她刚才的话,于是也笑了:“你以为我说你啊?人家都忘了,切。” 她拨了一粒开心果放进嘴巴里,嘴巴轻视的撇了一下:“想没想你心里清楚。不过。”她突然改变了话题并略带些神秘感的凑近:“你那位马蜂窝今天也在加班啊,怎么也不见他呢?你在这边,他在那边,他能放心你这么个天仙女友在这儿?而且刚才听这小娟的口气,好像你最近挺不开心的,上次你也说什么心情不好,连草图都不帮我画了,到底怎么啦?” 面对韩冰的追问,我有些烦,我也并不想告诉她什么,于是不耐烦的搪塞道:“就是心情不好不想画,也没灵感嘛,何况人有心情高涨时,也有低落时嘛,这都是正常的,总不能每天都兴高采烈、开开心心吧?要是那样就好啦!” 她见我不打算跟她说出实情,更是挺不高兴的板起脸来:“人是有情绪高涨期和低落期的,算了,你不愿告诉我,没把我当朋友,我有什么办法?我韩冰没你白玫梅那么好的命。读书那会儿你是你爸妈的掌上明珠、心肝宝贝!可谓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又怕化了吧?可我呢?你知道我是怎么样的吗?放学以后,我得去做饭、洗衣服、照顾弟弟等等。你白玫梅可能想都想不到,所以我这么命苦的人怎么配做你白玫梅的朋友、跟我说知心话呢?”韩冰冷嘲热讽了一箩筐。 我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听着,虽然不高兴,甚至是很生气,但也不太好表露出来,毕竟她在这是客人。其实我也挺同情她的,所以等她说完,才不怎么乐意的说:“好吧,我就告诉你,林业哥他出长差去了内蒙古,已经去了十多天了,但都……都没给我来过一次电话。我给他打也一直是关机状态。我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还是……。” 我有点感伤还带点怯懦低了低头,因为害怕她又说那些来嘲笑我似的,而且我自己也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很在意那色狼对我所做的一切呢?虽说并没有让他得逞,但那一切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跟真的得逞又有何区别呢?他男人的尊严何在呢?而且他之前就说过,说他年纪不少了,想在一起的意思。可我当时却严厉拒绝了他,现在却便宜了一个风流成性的色狼,他的感受又该怎样呢?或许他已经决定放弃我了,不然怎么会跟我玩失踪呢?不过或多或少吧?更或许还有其他原因,我越发感觉他之后说的话有些奇怪,还有他手上的伤。是不是我走后,他和那色狼之间发生了什么?是不是他们打起来,他把那色狼打伤了,甚至是……!每每想到这我都不敢再往下想了。但是我又觉得不太可能那样,因为那色狼块头那么大,林业哥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他向我保证过,说他不会打他的,会保护好自己的。我想即便他跟色狼动了手,那吃亏的是也应该林业哥,何况他胆子那么小,连鸡都不敢杀,平时处事为人也总是小心谨慎,不敢得罪任何人。而且之前在主管办公室里的那一次,我已经见识过了他的懦弱。可我又想起他破门而进时的那种充满杀气的目光,莫不是他为了我而……。 “喂!!白玫梅你没死吧?啊!!” 我突然被一声大喝惊得魂飞魄散,而且好像就在耳边,本能的推开并回敬:“你才死了呢?”这才想起是韩冰,忙又不太好意思起来:“哦,是你呀,我,我怎么……?” 韩冰则很不高兴的凶了我一阵,随后便别过脸不再理睬我了。 我忙又陪笑去讨好她:“好了好了,我错了,错了,是我死了,我死了行了吧?” 没想到她竟说:“你白玫梅可不能死了,要你死了,那你爸妈还把我活剥了不可,因为是我让你来这儿的嘛。哈哈!”韩冰得意的假笑了两声。 “怎么,你真咒我死啊?那我要是死了一定拉你一块儿,看你怕不怕。”我没好气的板着脸,但手里仍拿起开心果递到她前面,让她拿。 她并不拿,还轻视的说:“你以为我真爱吃这儿什么开心果啊?动不动就拿它哄我似的,你以为我是你班上的小孩子啊?”她说着还把包装袋都从我手上拿下来扔进旁边的大袋里。 我听这话却笑了:“那哪能呢?不过我们班上要有你这么大的一个小孩子,那就是天下奇闻了,那咱们这就都出名啦!” “你!去你妈妈的。”韩冰气而不恼的啐我。 我笑笑,又故意瞪大眼睛吵吵说:“哎,你怎么骂人呢?” “我骂你怎么了?我就是打你,你也没话说,你信不信哪?”韩冰也不甘示弱,甚至还有几分霸道,而且手已经在我肩下装模做样的推了一下。 我很配合的往后靠了靠,嘴巴却没不拢的乐着,随后又坐好故作的嘟囔:“讨厌,你这什么客人哪?竟然对主人也大打出手,一点礼貌都没有。” 但她却觉得我的话很幼稚似的,一脸无聊表情,还说:“白玫梅你一定天生就是做幼师的,这才做多久啊,就职业病上身了,瞧你这说话样子、语气,跟三岁小孩子无异了,‘讨厌,一点礼貌都没有’。多像个两三岁的小公主啊!还来笑话我呢,其实自己才是,不过怎么没成天下奇闻,你咋没出名呢?”她故作疑惑状,最后还是忍不住乐不可支起来。 我早已羞愧难当,但想听听她还能编出什么“小品”段子来,所以忍着没有打断她,而是饶有兴致的听她说完也笑完了,才说:“你完了没有?完了,就该轮到我了喔!”我说着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她扑去,也不管中间隔着那一大包零食。 她躲闪不及,被我扑着了。但她显然对我这种突然袭击很不喜欢,忙着急的囔囔:“诶诶诶!!干什么?干什么?我的裙子啊!我好几千块钱买的哪!!”她声音里满是生气和心疼。 我这才放弃报复,又看了看她这身:“这不是出自你自己之手吗?” “谁说的,我韩冰有那么厉害吗?你以为搞服装设计就你似的画几张图纸那么简单啊?而且你刚才干吗对小娟说我这裙子是我自己设计的,还说我在什么跨国公司里服装设计师,你不想想她相信吗?你看她那副轻视的表情就知道了,说不定心里还在冷笑,以为你在帮我吹牛呢。亏你还是老师,这都没看出来,还在这儿说说。”韩冰很不高兴的瞪着眼埋怨道。 我这才想到小娟也许真是以为我在帮韩冰吹牛呢,不然她怎么是那种表情哪?但对韩冰当然仍是否认:“不可能吧?小娟怎么可能那样以为的,肯定是你想多了。而且我说得不都是实事吗?我来时你就跟我说过那邰氏是跨国企业,在海外还有好多几家像莎城那么大规模的工厂吗?” 韩冰则有点泄气:“是啊,人家邰氏当然是跨国企业无疑,可我韩冰只是在人家那儿数以万计打工妹中的一员,说是搞设计的,其实只比车间的普工舒服点,工资高点,平时主要工作就是按要求帮那些大师做修改、裁剪和选料,并拼贴好等等。我来这儿都半年了,自己还没做成一件呢。也别光说我了,你自己呢?在那边工作怎么样,还适应吧?不过这儿都是富二代、富三代的小王子和小公主,怕是更不好管,更调皮吧?”韩冰闲聊着,随手拿了一颗梅子放进嘴里。 我看她面前的一次性杯子里已没有果汁了,忙拿起旁边的大瓶要倒。但她却捂住了杯子,抱怨说:“刚才还扑过来,要有不倒了吗?” 但我还是将她的手推开倒上一杯,也给自己倒了半杯,边拧上盖,边笑道:“要看见还有,我就不会那样扑了呗。”随后又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其实都是孩子,也没有什么特别难管的,现在谁家孩子不是宝贝一样的疼着,所以这帮小王子小公主们也没什么特别两样,一样的调皮捣蛋,不过吃穿当然是有很大差别的,尤其是穿,那有的孩子一身的世界名牌,一件衣服,一双鞋子据说都好几十万元呢!不过那也是贵族班的个别孩子,我们班没有。其实我也是刚通过考核,才进这贵族班,刚开始也在这儿的普通班。本来我还想就在普通班算了的,那工资也有三千多一个月,比在以前的杨村最多的都要高一些。再者我也没有多大信心能够通过考核,而且这贵族班又实行的是末位淘汰制,所以觉得压力蛮大的,就想在普通班老实呆着算了,而且咱不是连那个都……。” 我又想起那张证来,忙做贼心虚的望了她一眼,同时改口说:“经验。咱不是没有经验吗?所以觉得还是本分点,别折腾了,但小娟非要我去试试看,结果还真就蒙混通过了!” 我谦虚的笑笑。但韩冰却露出一副嘲弄和冷笑的表情来。 我看着心里有些不大高兴?但没有说什么,只是端起那半杯子果汁抿了一口, 她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 过了一会儿,小娟就来了,还端来了一大盘冰镇西瓜,招呼着韩冰吃。 于是三个人吃着西瓜,又七七八八的聊了一会儿,就到吃饭的时间了,小娟还叫来了刘成做陪。吃过饭,他们俩先行回去了。 我陪着韩冰在街上诳了诳,最后还是经不住她的软磨硬泡,说了一些我和林业哥的事,甚至还小心说漏了嘴,提到了那色狼,也不过就提了一两句他们老板什么的而已,便意识到了,连忙住嘴。 但韩冰还是听出了异样,连忙刨根问底式的追问起来,问得我无可奈何,只得轻描淡写的告诉她一些。她也没想到似的说:“有这事?!” 我无奈的点点头。“所以你就躲到这儿来了啊?那他会不会找到这来呢?这种人神通广大,什么事做得出来的,你可千万得小心,要是你白玫梅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你爸妈还不恨死我?他们会觉得是我教唆你出来的,不然你不会出来的。” “知道了,我的冰美人!什么三长两短,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 听她这样嘱咐,我有些感动,将她的手搂得更紧了。 但她随即又说:“不对吧?他又没什么具体行动,你这么就跑这来了?” “这还不算行动哪?他都提出来要用二十万收买林业哥哪!幸亏林业哥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不然非把我卖了不可,不光如此他甚至还……。好吧,我索性就全部告诉的你吧。他跟踪林业哥到他家附近,等他出去办事我一个人在家时,就对我……。要不是林业哥觉察到及时折回来。那我就真的被他给……。”我说着又忍不住伤心起来。 韩冰听着更是震惊而惊诧:“啊!!!他还真的对你做……,天哪!这是什么世道哪!什么人哪,简直是畜生。”她义愤填膺的骂着。 我听着很感动,同时也有些惭愧,因为我还怕她幸灾乐祸呢,所以不愿全部告诉她,真是挺小人之心的。我示好的搂搂她,还说谢谢她,“我还以为你会……。”我没有说下去。 可她却问:“还以为我会什么?会幸灾乐祸呀,我有那么卑鄙吗?我承认我小时候是有些嫉妒你,那是因为咱们俩成长环境差距太大了。你还别说,去年咱俩意外相遇,你说你在家待业啃老。我心里还真有点扬眉吐气的快感呢!”说这话时,她带着点羞愧,但笑容很甜美。 我看着觉得特别舒服,更觉得她变坦诚了。 韩冰忽然又停下脚步,郑重其事的问:“那他有什么反应?他要是个男人的话,只怕是杀了那个畜生东西的心都有了吧?至少得狠狠的揍他一顿。诶,不对吧?出了这样的事,他还有心思去出差,不在身边守着你,还不跟你联系。我没错听吧?他他他什么意思啊??”韩冰瞪大眼睛望着我,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我只能苦笑一下,抬头眺望远方,不知如何回答,其实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的。 “说话啊你?”她催促着。 我只能实话实说的告诉她:“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也很纳闷的,他说那人对他不薄,又说什么工资在他手上,甚至还说什么做人得有始有终,好像不让他去,就是要把他逼死似的。至于他不给我打电话,手机一直关机状态,他去之前就说什么那地方太偏僻落后了,所以可能手机都没信号,也没网络等等。可能说的这些他自己都觉得滑稽可笑吧?不瞒你说,我自己现在都越来越没信心我们两个是否还能继续下去,可我仍旧爱他、想着他。觉得他就是我的保护神。是,的确是他把我扔在家里的,让我经历了那场终生难忘的劫难,可他同样把我救出了虎口。你不知道,自从那件事之后我经常做恶梦,还被惊醒。”我忧伤的说,同时伴随着两行清泪悄然的滑落。 韩冰看着也被感染了,神情伤感的抱抱我、拍拍我,还说她不该要教唆我出来,不然我父母身边也不会出这样的事。“外面的环境太复杂,你又太柔弱了,所以并不合适这样的环境吧?要不然你还是回去,在那边随便找个工作做做,你的爸爸妈妈都能照顾你,保护你啊!?” 她将我扶起,捧着我的脸,手指还划去我的眼泪。 我仍旧反对:“我不回去!我好不容易才出来的,而且现在在这里小娟他们都挺照顾我的,还有你的关心,你就放心吧,在这里有小娟罩着没人敢欺负我。不过我跟你说的这些事,你可千万别跟你爸去说哦,要是我爸妈跟你爸在什么地方碰上了说起这些事来,那我在这边可就呆不成了,那到时候也会殃及你的喔!”我说着自己又笑了。 韩冰却阴着脸将我推开:“人家正为你担心哪!不过我若真想告诉他们你的这些事,会直接跟他们打电话告诉的,才不会让我爸去转告什么哪!”她奸笑道,又忙躲闪了几步。 我则站着没动,还撅撅嘴:“跟你说正事呢,还来笑话,什么人哪?”我埋怨道,还冲她翻了翻白眼。 她有瞬间的尴尬吧?随后又过来套住我的胳膊,说:“好了好了,别生气了,不过想说点笑话,让你笑笑,开心开心嘛。” “可我怎么开心得起来呢?林业哥一直没有消息,手机一直关机,半个多月了,仿佛这个人从此就从世界上凭空消失了一样。我问过他妹妹、他朋友,也就是那大诚。当然他在这边其他的社会关系我也不认识、不知道。但大诚是他最铁的好哥们,是无话不说的那种,他应该什么事都会告诉他的。而且我确实感觉这大诚好像知道些什么,有时说话也有些不大对劲,有时遮遮掩掩、吞吞吐吐的。”我忧郁而疑惑的所有的事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韩冰,说到伤心处又禁不住掉起眼泪来。 每当这时韩冰都会捏捏我的手,或抱抱我、拍拍我等等以示安慰。直到听我说完,她才有些惊异的说:“你是说你那林业哥冲进来后,当时并没有理他,而只是跪到床上安抚你,给你解下绑着的双手等等,然后还让你先出去,后来他出来找你,你发现他手上有伤,还说一些奇怪的话,还非得听那色狼的调遣去什么内蒙古?” “嗯。”我点点头,“他说他有三万块钱在他手上,不去就拿不回来了。我还说是我重要,还是三万块钱重要?他就说如果我让他不去,那我们就分手算了,还说什么我们今生无缘,就等来世,等等。他当时十分自责和内疚,觉得没能保护好我,很对不起我,对不起我爸妈,因为我爸妈托付他照顾我的。情绪也非常激动。说实话,他这个人,虽说是个七尺男人,但却非常胆小怕事,为人处事总是唯唯诺诺的。说起他的胆小,我就想起他闹出的一个笑话来;……。”我又说起了杀鸡的事。 但韩冰却不以为然,说:“人在非常态下,会有非常态的表现。你不是在被逼无奈时,也拿来菜刀想一刀砍向那色狼吗,要在平时你能那样做吗?” “你是说在我出来之后,他将那色狼打了,打伤了而逃跑了,甚至是……?!”虽然我脑海里闪过这种可能,但却只是一闪而过,因为我不敢细想,甚至不敢触及,所以韩冰提到这,我蛮震惊的。 可韩冰却肯定的点点头:“听你了这些,我想可能是你想的这样的。 “可林业哥说他不会对他做什么,说他为了我也会保护好自己的。”我又否认着。 但韩冰却立即反驳:“白玫梅你傻啊,他想揍那色狼,肯定得跟你这么保证,难道他会告诉你他要为你报仇吗?那你还会出去吗?” 我看了她一下,感觉自己无言以对。 她又说:“当然还有其他一些可能,我说了你肯定会生气和骂我的,所以还是不说得好。”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卖关子,你有意思吗?我可什么事都跟你说了,就想听听你对这些事的分析和看法。跟小娟说吧,她总让我别想那么多。还说我把简单的事都想复杂了,他不就是出差去了没跟你联系吗?这也许他就是想看看你有多在乎他呢?而且她说他哥警告过她,让她别帮着我瞎分析什么和瞎提什么意见、见意。你不是说还有其他可能吗?说啊!”我说。 但韩冰却又故作疑惑状的看着我,当然也不排除真的是一时没想起来:“啊!?什么其他可能?” 见她装糊涂,我便不高兴的瞪她。 她又笑了,说:“好好好,我说,但我说了你可别骂我,也别生气和着急,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我有点不耐烦:“你今天怎么这么多废话呢?平时你说话挺干脆的,甚至还挺尖锐,就像刺猬似的。” 这回轮到韩冰生气了,只见她脸色一变,手将我胳膊一放,凶着我。 我突然有一种冲撞了老佛爷的感觉,同时有一些后悔和尴尬,忙陪笑说:“开玩笑,开玩笑哪!嘿嘿!”还忙搂住她的胳膊。 但她仍旧一副不原谅的样子,并把我的手推下去,说:“我说话像刺猥,长着尖尖的刺儿,可那只对一些不学无术且自以为是,还目中无人又作恶多端的少爷公哥儿以及小姐公主们,从来不针对那些跟自己一样的劳苦大众和实干者,更钦佩一些不屈服于恶势力,还敢于反抗的正义之士!怕只怕你的林业哥也只不过是良心发现才又折回来上演一出英雄救美来。其实那二十万早已收入他囊中了,不然他怎么会把你留在出租屋里,不让你跟着去?尤其是之后又为什么非要离开你,去什么内蒙古不可呢?当然如果照你说的那样,更像是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我急忙问。 但韩冰此时却变得小心谨慎,甚至是忧郁而语重心长的望着我:“玫梅啊,你有没有想过他其实根本没去什么内蒙,或者说不是所谓的出差而是逃亡呢?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韩冰又急忙强调。 看来她也与我有同样的怀疑和疑惑,甚至比我更明朗,直接说了“逃亡”。看来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我还有些惊恐,同时也有所领悟吧?虽然自己也怀疑过,但却一直不敢真正去正视,可我仍试着去反驳:“不可能,那色狼长得牛高马大的,林业哥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若真动了手,那吃亏的也绝对是林业哥,可我并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什么大伤,手指关节处虽有一点碰破了点皮,但那只是一点,而且他说是因为着急找我从摩托车上摔下来,摔的,他手臂上也有一点……。”我说着自己都越来越疑惑和紧张、害怕,忙急躁的掏出手机,说是问问大诚,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冰没有说什么,只是望着我。 拨过去以后等了一会儿才被接通。 他可能又以为我想让他过来见韩冰的,所以不怎么想接,但又怕我生气而不得不接,可他接了一张口也是那种爱答不理的语气:“玫梅你饶了哥哥我吧?你发的照片哥哥我看到了,你那同学确实挺漂亮的,但她也确实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我真的有事,所以就不过去了!” 我听着他说的这些,由于怕身旁的韩冰听见,我早已装作不经意的踱开了一些,心里挺无语的,还觉得他这人挺可爱的,当然也够自恋的。等他说完才告诉他自己不是为这个。 那头的他立即不好意思起来:“哦,我还以为你又……,嘿嘿!”他尴尬的笑了两声。 我也附合的笑了笑,随后才言归正传起来,我说:“大诚哥你跟我说实话,林业哥到底出了什么事?那晚我走后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说你去送过他,所以你肯定知道,他肯定跟你说了!”我说着就自然而然的激动起来。 “玫梅,我……我,我是真不知道,知道一定会告诉你的,是不是你那同学在乱嚼舌根头啊?你别听她胡说八道,而且我一看她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唯恐天下不乱似的,以后你最好少跟她来往。” 听这话我简直愤怒了,也不顾得什么了,就厉声说:“我又不是三两岁的小孩子,要听别人教唆才知道吗?那你把白玫梅看成什么人啦,弱智吗?而且人家韩冰是我的朋友,你凭什么说……?”我突然意识到韩冰在旁边,于是忙压低声音:“自己不喜欢人家就算了,还来管别人。”说完我就气愤的挂了。 其实我也知道从他那里是问不出什么来的,这一阵子我也一直在追问着,但他都是这样守口如瓶。把手机放进随身带的小提包里,边走近韩冰,对她这样解释。 但韩冰却嘴一撇,有点阴阳怪气的说:“他是不是在骂我是教唆犯啊,教唆你来着?看来我以后还是别跟你走得太近,免得遭别人冤枉,骂我。”她说罢就要向前走。 我忙拦住她:“别介,他也不过是开开玩笑而已嘛。” “开玩笑?开玩笑你干吗动气?其实像你这种美女有护花使者就够了,还要朋友干什么?”韩冰说着自己又忍不住笑了。见她笑了自己倒不高兴了,将拉着她的手一把放下甩开。她却笑得更欢了。 当然我也更生气了,嘴撅得老高:“人家都这样了,你还笑。” 她这才慢慢收起,但仍说:“你怎样啦,你不好好在这儿吗?只是你那马蜂窝可就糟了,他越是守口如瓶就越是证明有问题。不是我教唆你,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你该怎么办?他也许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也许他根本就没有走,而就在这的某个地方,那等待他的可能就是几年或十几年的牢狱之灾,甚至是偿命。”韩冰直言不讳的说。 这让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全身上下都有股不寒而栗的感觉,差点身体都摇晃了,忙使劲站住,虽然这一阵子我也想了很多,脑海里也零零碎碎,或是若隐若现的闪过这些,所以似乎已有过这样的准备吧?但听韩冰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自己还是难以接受和承受。是啊,如果不幸被她言中了,那那……?我的脑子里一片雪花,就像小时候零点过后的电视一样,没有了任何节目。! 我甚至感觉眼前一黑,身体感觉也在往下沉,突然又被一只手牢牢掺住,还听她着急的叫着:“玫梅!玫梅!白玫梅!你,你怎么啦,你没事吧?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你,你别这样哪?啊!”慢慢的,我的眼睛和身体才恢复正常。她也抱怨的将我拉起,说吓死她了,还说真的不能跟我说这些了。又心疼的捧起我的脸,两只拇指在上面滑了滑,说:“瞧,这脸都白了。不过我也就是个瞎猜测、瞎说的,你也别太相信。”看着她似亲人般的安慰着。我终于忍不住俯到她肩上嘤嘤的哭起来。 她也将我抱得紧紧的,等我哭了一会儿了,才拍拍我,并带了点笑声:“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你那鼻涕眼泪就该流到我的裙子上去了,好几百块钱呢!要是被你这伤心的眼泪鼻涕弄脏了,说不定洗不掉,那不坏了,到时候你陪啊?” 听这话我忙起来:“几百元?你不说几千吗?” “几千元,我一个打工的,我舍得吗?就算我舍得,那穿给谁看哪?呵呵……!我就想逗逗你怎么样?”说着她轻飘的钩钩我的下巴,随后逃也似的跑了。 我当然得追追,并说你敢耍我!但明显没有那个心情,只跑了几步就停下来了。 她也知道,所以也回来了,又傍着我走,看见我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眼泪,又伸手替我擦擦,并随手疼爱而责怪的捏了捏,说:“你呀,怎么这么爱哭鼻子呢?整个一个林黛玉似的,我也只是瞎猜测而已,你也别太当真了。其实我这人吧,挺爱胡说八道的,还喜欢把事情往最坏的方面想,也喜欢把事情复杂化,有点庸人自扰吧?你就当我乱说一通好了,别太在意,最好是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就出来,啊!” 听着韩冰用贬低自己的方式来宽慰我。我很感动和感激,还有些惭愧,因为自己刚才还担心她会幸灾乐祸哪,真是觉得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我苦笑一下,说:“你别这么说,其实我自己也想到了,只是不敢确定,也不敢去想象这一切。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一定会等他的,无论是几年、十几年,还是几十年,我都会等,哪怕是偿命,我也陪着他一起。”我说得坚定而平静,但眼泪还是忍不住滴落下来了,因为想到了爸爸妈妈,还想到了他的父母。即便是牢狱之灾,他的父母也难以接受和承受的。我毁了他的一生,也毁了他们一家呀!我为什么要到这儿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好痛,出奇的痛!可能我的脸上也有所表现吧? 所以韩冰望了望我,说:“你怎么啦,怎么脸色又变得苍白发青了,是哪里疼吗?你这样真有点吓人。我都解释了我是瞎说的,信口开河、信口雌黄的,你要我怎么作检讨啊?哎呀,跟你这种人说话真是麻烦又没趣。看来我以后还是不来找你玩啦,否则我说句玩笑话,你就认真起来,还瞎想半天,又这样说风就是雨的,那谁受得了啊?而且我还担心你被我这几句话吓得神经错乱呢,那我怎么担待得起呢?”韩冰似乎真有点生气了。 我忙陪笑说:“好好好好,我不想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那你答应我别再想这些事了,每天都要开心快乐哦!”韩冰充满感情的搂着我。 我也说:“那你也得答应我,有时间一定要过来看我,不然我就不给你画草图了。”我故意威胁说。 她也故意一把将我推开:“好啊,白玫梅你也知道胁迫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她就故作摩拳擦掌状。 我见此也跑了一阵。 她想追但又没追的站在那儿,冲我喊:“喂,还跑啊?我可要回去了,晚上不知道还要不要加班哪!哪像你这么好。”韩冰嫉妒的撅起嘴来。 我故作正经:“哟,你想过来做幼师啊?那也找小娟开开后门,说不定她也能答应的,要不我回去就跟她说说。” 韩冰撇了我一眼,说:“你还别以为我做不了你这破幼师,不就是带带孩子吗,谁不会?难道以后还不生孩子了吗?生了自己多少要带一些时间的,所以这是女人的本职。” “我没说你当不了幼师,更没说你不会带孩子,我是说你要开后门的。”我笑着回来,又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对她说:“现在还挺早的,还不到四点钟啊!再陪我一会儿嘛,你不是说要加班也得晚上才加吗?好不容易才来一趟的,真是挺舍不得你的。”我语气有点撒娇的挽留着。 韩冰则推开我,说:“你说话别那么肉麻好不好?假惺惺的。都快四点了,路上要一个小时左右,要是晚上加班我不得睡一下啊?只要你和你的小娟姐欢迎,我会经常来你们这儿蹭饭的。”韩冰笑着说。 我也笑了:“好,保证有饭给你蹭的!” 没想到她又说:“什么,你还真以为我来蹭饭的啊?” 我则表示肯定的点点头。 气得她直跺脚。随后我把她送到车站,还给她买了车票。她要给钱还给我,两个人打架似的。我想我这样是跟小娟学的了吧?我看着她上了长途大巴,还嘱咐她到了给我来个电话或信息。 她答应着,也让我别想那么多,还说林业哥会没事的,让我不要整天胡思乱想,“人想得太多,思考太多很容易变老的。你变老了,不漂亮了他还真可能不要你了。现在感觉男人都供不应求似的,倒是女人剩的多。” 我忙望望身边有没有别人和车上,感觉有点难为情:“你还是个大姑娘哪!” 韩冰则不以为然,仍旧大声说:“大姑娘怎么啦?大姑娘说实话犯法啊?何况我还没说别的哪!记得开心点啊!”她最后嘱咐道,当然她也没忘了让我多给她画了一些草图,给她发过去。我则调皮起来:“遵命长官,一定照办!”我也要她有时间一定来看我,顺利蹭蹭饭嘛,嘻嘻……!”她撇撇嘴,嘴里还嘀咕着什么,肯定是在骂我呗。我懒得回应,再者车子也开了。我目送着它驶出了站才打道回府。 第八十三章《谎言安慰》 第八十三章 谎言安慰 回来后,我越发觉得是韩冰说的那么回事,尽管自己不愿相信,或者说仍抱有不是那样的希望。于是找到小娟,想跟她聊聊,可能还想让她否认这些说法,哪怕是安慰也好啊,因为我的心好像真的快要崩溃了,刚才在韩冰面前好像是强撑着的,以免让她笑话。 然而小娟并不知道,所以她见我回来了,依然跟平时一样笑嘻嘻的冲我打招呼说:“回来啦!” “嗯,回来了。”我回答着。 “你那美女同学兼跨国企业的服装设计师回去啦?”她又问,但那笑里好像多了某种嘲笑似的。 我看了她一眼,依然说:“哦,是啊,她说她晚上可能要加班,所以先回去了,我送她上了车,自己就回来了。” “你不说她是什么设计师,设计师你还介绍给我哥,明知道她眼光高还来介绍,这不是有点在耍我哥吗?而且还在什么跨国企业做,什么她身上那条裙子也出自她自己之手,不过你说得好像挺不接地气,也有点虚吧?嘻嘻嘻嘻!” 本来自己心情就已经很糟了,再听这些,尤其是她的笑,简直让我想冲她发起脾气来:“你什么意思啊你?人家本来就在跨国企业做设计师,不信你自己可以去莎城看看呀!虽然她今天穿得那条裙子,她告诉我不是她自己弄的,但人家确实有成品出现,去年回家过年就穿一套,那时尚和新颖以及新潮绝不比商场里卖的差,甚至都不比在t台上展示的那些大师的逊色哪!我也画过草图,你不说挺好的,不比专业的差吗?而且她还学过。” 见我说了这么一大堆,而且都有点发脾气了,小娟自然有些尴尬和不安,忙陪笑说:“我,我也只是说说笑,开开玩笑嘛,你怎么就生起气来了呢?”她说着还拉住我的手,在手里揉了揉,仿佛知道我是因为心情不好才会这样。 这反倒让我愧疚起来,我也知道自己不是因为小娟说的话而烦躁恼怒的。我忙回应的双手握紧她的手,解释说:“其实我……吧,也没生什么气,只是说的这些都是实事,并没有替她胡乱吹什么牛,而且人家的确专门学过两年,我都会画草图了,何况人家还学过两年呢!” “是是是,我说错了,您老别生气了,小的给你陪不是总该行了吧?”小娟带点搞怪的抱拳作揖。 我见她这个样子,不知是哭还是笑,正由于这种哭笑不得的情绪让我复又恼怒起来:“你是有搞怪以及开玩笑的心情,因为你于小娟多幸福,心情多好,多快活啊!可你有没有想过别人呢?真的我现在连哭的心情都快没……。呜呜……。”我说着便泣不成声起来。 小娟仍旧像以往那样将我拥入怀中,仿佛我并不曾发脾气数落她一样。 这让我又一阵愧疚,俯到她肩上抽泣得更伤心了,还哭诉着向她道歉:“姐,对不起,我,我不该冲你发脾气,但我……。”我说不下去了。 但小娟却笑呵呵的,手还轻拍着我的后背,好像我还是个在她手里上幼儿园的孩子:“哈哈!咱家玫梅又想那林业了,看见我和刘成在一起幸福恩爱,心生嫉妒啦!等他出差回来,一定让他好好补偿给你就是,到时就轮到我和刘成羡慕嫉妒恨了,知道吗?现在难受也没用,他人在内蒙古,又不……。” 没等小娟说完,我就从她怀里起来了:“他真的去了内蒙吗?真的在出差吗?还是他为了我而打伤了那色狼,甚至是把他给结果掉了,所以他逃了,或者他……?” “白玫梅!你到底胡说什么疯话哪?啊!” 我还未说完,就被小娟严厉喝斥住了,“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瞎捉摸什么呢,他不就是没给你联系吗,而且人家去之前就打过招呼,说那边可能没有信号,你还叫他怎样,就陪着你够了,不挣钱生活了?而且他去了还不到二十天,你就这样了,那以前没有手机和网络,怎么办?难道两个人就整天厮守在一起,不分开了吗?以前写封信都要一两个月才能收到哪!他可能真的有些心结一时半会难以解开,我之前就说过你若真的等不了他了,就出息点,彻底将他翻过去,别整天这样疑三疑四,自寻烦恼,自己吓自己。你说你这段时间除了上班的几个小时外,你哪一天不是魂不守舍,郁郁寡欢啊?”小娟似乎特别生气,狠狠的将我数落了一顿,说完她便说她还是有事就扬长而去。 我一时又觉得是自己听了韩冰的话而想多了,然而一会儿又想起大诚说他那位朋友的遭遇。我现在终于明白那就是林业哥,尽管他说是几年前的事了,又说是那朋友早以与他女朋友结婚了。这只不过是大诚在我这儿欲盖弥彰罢了,或者还有愿望和希望吧?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小娟的房里回到自己和小华的房间的,只是进了门老远就扑向自己的床,埋头痛哭起来。我哭着哭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似乎是失去了知觉一般。 当我醒来时发现他们几个都在身边,小娟、大诚、刘成,还有小华,而且好像还挺着急一样。当见我醒了,大伙都很高兴的松了口气,又聚拢过来慰问着,甚至小娟都有点喜极而泣起来,说我这样把她吓死了。 我这才发现这是医院,并且自己正在打点滴。我忙问自己这是怎么啦?怎么又在医院?并努力回忆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但大诚却告诉说,我没什么事,就是身子太弱,下午又在太阳底下陪韩冰烤太阳吧?所以有点轻微中暑,便昏睡起来。吓得小娟连忙把我送到医院,并叫来了他。他还责怪的数落着我:“真是个蠢丫头,你这大热天的,你们俩是神经病吗?溜什么马路,别人躲都来不及了,你们俩倒好在外面烤太阳,这不是神经病又是什么?” 我听他这样说自然是很不服气,也很生气,心说:“自己都病了,才刚醒过来,他就来骂人,他以为他是谁呀?要不是林业哥我肯定都不会认识他的。”我想着眼泪就出来了,我也知道他是因为担心我才这样说的,但自己还是觉得委屈,甚至有点儿愤怒,于是用被单蒙脸哭泣来抗议,也不仅是抗议,而是一种悲从心来的感觉在作祟。 我知道这还是源于林业哥和他所处的处境。我现在觉得自己似乎已经咫尺真相了,仿佛只隔了一层薄纱的距离,而且只有一个真相,并非像韩冰说的有“或者”“也许”等多种可能性和不够肯定的答案,因为大诚其实已经告诉我了,他说他那位朋友不愿逃,也不想逃,觉得逃得过一时,也逃不过一世的,那么林业哥……。想到这,我脑海里总是一片空白。 小娟早已和她哥吵起来了,为他说的那些话而把我说哭了。但他们吵了什么,我却一句都没进去,甚至都没听见,只沉浸在自己的哭泣里和思绪里。最后看我都蒙头而哭,他们才休战。 小娟又把我拥到怀里,说:“我们都知道你这是心病,但心病还得心来医呀!可他……,唉。”小娟安慰的拍拍我,挺无奈的,可她分明是有话没有说出来的样子,而且好像是受了什么示意才没有说的。 我泪眼朦胧的在小娟肩上瞄了一眼大诚。他看见我在瞄他,目光立即有些许躲闪和拘束。这让我更加肯定了就是那么回事,而且也明白了他对整件事都一清二楚,说不定都看过林业哥了。他似乎也看出我瞄他的意思,甚至可能都看出我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准备离开,还示意让小娟也跟他出去一下。 小娟这下放开我,并望了一下上面的吊瓶,说:“还有一点,打完了咱就回家,啊!”她还揉了揉我脸上的泪水,“就算没有他,你还有我们这些朋友,我们不会不要你的,而且现在这年头为一个男人伤心成这样是不值得,也会让人笑话的,知道吗?”她劝慰着还裂嘴笑了一下。 但大诚早已要拉她走了,嘴里还不耐烦的嘀咕着什么。而小娟也烦躁的甩开他的手,边同他往外走,边不高兴的囔囔着:“说什么?说什么不能在这儿说啊?还非得出去说,要弄得这么神秘吗?这样……。”她忽然把声音压得很低,还回头望了我一下。 他们俩出去后,刘成说是上洗手间,让小华在这陪着我,也跟着出去了。 小华便坐到我跟前,时不时望望上面的吊瓶,又帮我盖盖被子,还跟我聊天。她告诉我刚才的情景,说我下午在床上都昏睡了,又发烧,嘴里也叫着什么林业哥、林业哥的,跟梦里也一样。说我准是失恋了才到这儿来的吧?又说刚刚园长都来电话问我怎么样哪?说我准是他们家亲戚吧? 面对她的话我一句也没有回答。觉得她说得很八卦,再者也没有心情,不过随后我又颇为兴致起来,其实是想利用她为自己做事,于是我坐起凑近她,还略带点神秘感的怂恿着:“华姐,不知道他们三个在密谋什么?要不你帮我去听听呗,我这在打点滴呢!”我说着嘴往那边翘了一下。 然而小华也顺着我嘴翘的方向望了一下后,却摇摇头表示不干,还说:“听什么,你想让我帮你去偷听哪?他们想让你知道的,自然会让你听见的,你何必去偷听呢?而且有些事不知道的反倒好一些的,省得伤心难过,心存希望总比心如死灰要好吧?”她似乎有点若有所思,好像想起了自己的什么往事。 “华姐,你怎么了,想什么呢?”我望着她问。她冲我淡淡一笑,说:“其实也没怎么了,只不过是想起了一些事罢了。” “是你自己的事?是情事吗?”我平静而认真,并没有搞笑的意思。 但她还是板起了脸,还撇了我一眼。我知道她生气了,但我也没有心情去刻意讨好她,而是又接着她刚才的话说起来:“其实好多事情心如死灰和知晓最终答案远比整天悬着一颗心饱尝煎熬要强得多,那样可以早作打算和安排的。”我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心也想着如果林业哥真的要偿命,我得陪着,因为他是为了我,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去。如果让我一个人活在世上饱偿这一生的悔恨与煎熬等一切痛苦,那我宁愿选择跟他一起去阴曹地府。可能我心里想得这样决绝,面目表情也是这样决绝吧? 所以小华有点恐惧的说:“你想干什么?什么早作打算啊?你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哦!那可真是太不值、太傻了啊!这年月为了一个男人做什么傻事出来的话,那简直是脑子有问题,会让人笑掉大牙的,知道吗?”小华极其严肃的告诫着我。 我却疯了似的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自己笑得有多可怕和恐惧,从小华的表情中我便能知晓。她用一种惊呆得不曾认识我的目光望着我,还有一种倒吸一口凉气的感觉。我一边笑,还一边凄惨的说着:“笑掉大牙怕什么,如果他是因为你的一时任性撒娇等一系列的事情而锒铛入狱,甚至是有可能要去偿命呢!他才二十八岁呐!你还怕别人笑掉大牙吗?哈哈……!呜呜……哈哈……。”我狂笑着,又嚎哭起来,还无所适从的发疯的扯着输液管,弄得血液都倒流出来了,但我却麻木的感觉不到一丝痛感。我想我真的是崩溃了,甚至是错乱颠疯了。 小华吓得更是不知所措,连忙喊来了他们三个。他们三个一齐上来才制止了我,又叫来了护士替我处理,等处理好了,才问怎么回事。小华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们兄妹俩的神情明显比刚才更凝重了,还有些震惊。大诚还挺激动的冲我发火,但看上去却有些作做:“白玫梅你疯了吧你?!你怎么能这么想你林业哥呢?他怎么可能去杀人偿命呢?别人打伤他还差不多。”可他似乎又觉得这话说得不妥,忙又解释:“我是说他那么胆小怕事的人,是不会发生这种事的,他是去内蒙出差了,没跟你联络是因为那地方太偏僻,手机信号和互联网都还没有来得及幅盖,你别看咱们国家号称现代化和信息时代,其实一些偏远地方还相当落后,甚至是原始呢!不过他也是,没现代化通信工具,也可以写封信寄来嘛,他不知道你多爱他、多为他担心吗?” “信哪那么快呀?那是内蒙,中国北方,而我们这是中国南方,咱中国又那么幅员辽阔,南北就连时差都隔了几小时呢!” “也是,信没那么快,现在没什么人写信了,那信就更慢了。” “就是嘛。”小娟压住我输液的那只手,以防止我再那样,嘴上跟她哥说着双簧。 我看着只是时不时发出一声冷笑或是傻笑。 他们俩看我这样也知道我不会再相信他们的说辞了,无奈的对视一眼。 随后大诚也坐下来耐心的说起来:“你不相信我们的话,但你也应该知道你林业哥不可能去……。哦,小华啊,你先回去吧,这有我们呢,而且也快完了。”他忽然意识到有小华在场,好像不便说似的。 小娟却说:“你让人家先回去,这么晚的,人家又没车。要不小华,你去外面等一下,等会走叫你。” 小华出去后,他才接着说:“你林业哥是不可能做那种事的,即使他想为你报仇出气,也要有实力啊,他们那色狼老板我见过,牛高马大的,我和他联手打不过他一个,何况他林业一个呢?真的,要是他冲动去打他,那色狼倒把他打残废了还差不多,可是后来他送你过来时,你并没有发现他身上有伤啊,他总不会把你送过来后又去找他打架了吧?一般发生什么事,人都是当时失去了理智,过后就不会再去做什么冲动的事了吧?而且我还送他到了车站,看着他上了车呢。” 他苦口婆心的说着,几乎让我的心又一时迷糊起来,甚至是有一丝相信。然而随即又想起他说的那位朋友,瞬间心里便又跟明镜一样清晰起来:那位朋友不就是林业哥吗?于是我重重的抽出被小娟压着的手,又好笑又好哭:“你们俩当我是两三岁的孩子,还是当我是弱智、傻子?你们以为你们俩说着双簧我看不出来吗?” “白玫梅你……!你别太得寸进尺,……。”小娟竟然生气了,板着脸把我往后较重的推一下,一副不再管我的神情。 但我不知道她是否是真的生气。但大诚又示意她别这样,他自己抱着胸也站起来,并踱起步来:“我知道我们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但我们也只能跟你这样解释,因为我也不知道你哥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我那天是看着他上了去往北方的车,你白玫梅爱信不信,不信我也没啥办法。你就哭吧,发疯发狂吧,就把你哥咒死好了。”大诚说完便摔门而去。 我见他这样又嚎啕奔泪起来,这里面有委屈、伤心,无助,更有悔恨、担心和绝望。虽然我仿佛已经知道了这一残酷的真相,但我仍旧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这不是真相,甚至我现在都还无法想象和承受这个真相,也没有这个准备。 小娟并没有像她表现的那样不再管我,而是再次将我紧紧的拥入怀中,甚至自己也哽咽抽泣着:“干嘛呀?人家正伤心还生着病呢!他还冲人家发这么大的火,真是的,以后咱都别理他了,啊!”小娟替我出气和哄我似的数落起她哥来。 真的,这好像是认识他以来,他第一次对我说重话,之前我再怎么追问他、逼问他,他最多也只是表现出不大耐烦而已,从没有这样过。或许他真是不知道林业哥的情况,或许……,或许他与林业哥的情义太深了,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吧? 小娟又轻拍着我,说起了我:“不过玫梅你也别太这样了,他只不过是没跟他联系而已,哪里就像你说的那么可怕呐?本来他好好的,你却这样想、这样说,这不是在咒他吗?这在古代可是大忌,很不吉利的,知道吗?而且你也别光听别人的什么话就人云亦云起来,有的人在故意逗你玩,也或是出于某种心态和目的才跟你说这些的。” 我听出她这话是有所指的,那还不是说人家韩冰,就因为人家今天来看过我一次,人人都怀疑人家,仿佛我白玫梅真的就是个啥都不懂的孩子,我忙起来争辩,还挺生气的:“不是韩冰说的,你们干吗总抹黑她呢,她有那么招人讨厌吗?其实这事我早就怀疑了,只是不敢确……。”我说着又泣不成声了。 小娟忙又将我捂到怀里,手拍着我笑笑:“好了好了,别想这些了,不敢确定咱就别确实呗,不过我总无法想象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你不是说他连只鸡都不敢杀吗,那又怎么可能干出那样的事来呢?何况他根本就打不过人家,又怎么可能去鸡蛋碰石头呢?我哥刚才也说了,他要真冲动跟那色狼打起来了,那吃亏的是他,可你之后并没发现他身上有什么明显的伤,而且我还看见在园门口他咬你时依然很……。” “他咬我??”我忙疑惑的起来。 小娟却噗扑一声笑了,连站着玩手机的刘成都抬头扫了一眼我们,嘴角还向上扬了一扬。我这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脸瞬间红了,忙害羞的推打她。 她随即大笑起来,又忙抓住我的手:“诶!诶!正输液呢,你自己不痛,我还难叫护士帮你来处理呐!” 我这才不得不停下来。一会儿便出了医院,上车时也没有见到大诚,我四处瞧了瞧。 小娟便知道了,说:“我哥他先回去了,都这么晚了他也该回他那儿休息了不是?放心他不会生你的什么气的,他心眼没那么小的。”说罢她就把我塞进车里,自己上了前面。 回来后,只洗了澡连衣服都没洗就睡了,又不知什么时候做了个什么恐怖的梦而被惊醒,还好还没有惊醒人家小华。坐了一会儿便躺下了,躺下后又想知道什么时间了,于是起来找手机,在床上找了找,没有看见手机,当然身上也没有。 于是便轻手轻脚的去柜里和箱里找,因为我记得送走韩冰回来后,自己就倒在床上,那个黑色的小提包就扔在床上,可能是小华帮着收起来了。终于在前面的屉柜找到了小包和里面的手机。拿出手机,我便发现上面显示着一条未读信息,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原以为是什么诈骗短信,心说:“自己这个号码又没去办什么事,自己在这里本来就没办什么事,怎么都给泄露出去了呢?还招来了骗子。本想直接删掉的,可转念又好奇的想看看这骗子用些什么伎俩和招数来糊弄我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小打工妹。他们呀也真是找错人了,不过也是,他们这些应该都是群发的,谁有钱谁没钱只怕是都不知道吧……?” 我一面想着,一面点开信息看起来:“玫梅,我是你林业哥,最近这段时间一定让你担心了,对不起。但我现在在的地方,真的很偏僻,手机没有信号,也没有座机,更没有网络。所以这么久才给你报平安,对不起。你好好的听大诚和小娟的话,我忙完这边的工作就回去看你,然后咱们俩就永远在一起!林业。6月10日22时零6分……。看到这些,不知为什么我脑子里竟然一片空白,好久才回神过来,忙惊慌失措的擦擦眼睛又看起来,但一时发现周围黑黑的。 忙百米冲刺的速度去开灯。再看,没错。不是因为自己眼花或是心理原因而弄错了什么。我突然不知道做什么了,竟然直直的蹲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小华被惊醒了,忙爬起来:“怎么了?怎么了?又做恶梦了吗?可你怎么……??”她可能是见我没有像平时一样坐在床上,而是在房门口吧?说着她连忙过来扶起我,又掺着我坐到了她的床上,她见我拿着手机,也拿过去看起来。看着看着她也高兴起来,说:“这不是你男朋友的短信吗?他不是叫林业吗?他终于跟你联系了!终于有消息!” 小华高兴得像是她男朋友一样,又说:“他有消息了,你哭什么?应该高兴才是啊!”她揉着我的眼泪,也像小娟一样把我搂在怀里:“知道你是激动而喜极而泣的。现在好了他终于有消息了,你也别胡思乱想了,他不是说等他那边的工作完成了就回来吗,你就在这好好等着吧!听这口气好像是要结婚的意思吧?你们谈了多久了,你不是才二十吗,不过他倒不少了,你说他二十八了,是吗?”小华说着扶起我。 我仍低声的抽泣着点点头,并回答着她:“也没多久,也就三个月吧,不过我们俩从小就认识,也没什么要结婚的打……算,我还……还小嘛。”我忙结巴的强调着。 她却笑了:“现在不结,迟早会的嘛,你害什么羞呀?”见她这样说,我更是不自在了,只觉得一阵无语。她又说什么还是青梅竹马好,此彼更了解,还说看我长这么漂亮,他一定也是英俊帅气,我们俩一定是金童玉女、男才女貌吧?不然我也不会这样吧。 我忽然感觉她这个人原来挺外貌主义的。当然她自己也很不错,身材也高挑、苗条,一张娃娃脸显得挺可爱的,也在贵族班。据说男朋友是搞网络的,忙得很,所以我还没见过,也不知道长啥样。 小华还非说我的手机里一定有林业哥的照片,非要看看他长得有多帅。 我说没有,他长得一点不帅,甚至有点丑和显老,但她却不信,一把抓过手机。 其实手机里真的没有,因为他嫌自己太难看了,不愿把他的照片放在我手机里,说是怕别人看见以为我爸呢!还说其实他不应该让我这朵美艳绝伦的鲜花插在他这堆贫瘠的牛粪上的,但他实在太喜欢我了,所以就也只能跟着心和感觉走。 我当时嗤之以鼻说他矫情、假惺惺的。他则说被你看出来了,太阴阳怪气没意思了吧? 本来手机里并没什么,但她这种行为却令我感觉触犯了自己的隐私似的,所以又一把抢过来,并向自己的床走去,嘴上还抱怨着:“看什么看?三更半夜不睡觉,明天还得上班呐!” 她这才打着哈欠回到床上,准备躺下,边说:“是啊,这三更半夜是该睡觉的,可有的人呢,却鬼哭狼嚎起来不是把我吵醒了吗?” “……。”我又一想算了,也想躺下睡了,可看见灯还没关,又要去关灯,而且还是想给他这个号码回条信息,尽管一开始小华就帮我拨过,但是是关机,不过这个时候都在睡觉的,所以关机绝对正常。但我还是想给他发一条信息,让他一开机就能看到,本来当时没看到,后来看到就应该马上回复嘛,说不定林业哥还以为我埋怨他而不回呐! 小华见我又拿起了手机,便不耐烦起来:“哎哟,你睡不睡觉呀,这刚打过了,不是关着吗?这个时候谁不睡觉开机呀?再说就算他开了,你这样不是吵醒他了吗?” 但我仍说:“你别管,你睡你的,我到外面去给他回个信息,而且他这么久不跟我联系、音信全无的,害得我担心死了,都急出病来了,吵醒他不应该吗?我还要骂他呢,最好骂得他狗血淋头我才有点解恨吧?”我说着心中就充满了怨恨,在顺手关掉灯后便转出了房间,并带上了房门,但仍能听见小华在喊:“喂!你上哪去,你不睡觉了?”随后又骂骂咧咧:“要是他现在出现在你面前,我看你怎么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只怕是扑到他怀里哭都来不及吧?还狗血淋头呢,切,真是口是心非。” 我听着没有理会她,因为她可能真说对了,如果他此刻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我肯定会扑到他怀里哭泣的,边哭还边埋怨着,甚至还会因为怨恨而打他几下,但心里却是极其甜蜜而幸福的!不知为什么,我竟然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回复他什么才好了。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对他说,有无数问题要问他,但却不知道先说哪个好,或是先问哪个好的感觉。最后思来想去竟然又埋怨起他来了,心说:“这么长时间都不给我一点消息,现在能联系了也是这寥寥几语,他就不能跟我发多几条信息吗?”于是又决定不回了,等明天他开机了打给他好了。 第八十四章《浮华》 第八十四章 浮华 这才又回房睡觉,可在床上翻来覆去竟然再也睡不着了,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就一把爬起来,因为睡不着躺在实在不大好受,但这个时节天亮得特早,现在大概也就5点半左右吧?敢肯定那失踪鬼还没起来的。反正没事做,于是就先去洗漱好了。几十分钟后完成任务回来了,便急不可待的拨打起来,但仍是关机,心说:“这个大懒虫还没醒,还得再等等。” 这时小娟敲了敲门就进来了,手上提着个有些重量的环保袋。她一进来就跟我说:“怎么这么就早起来了,是不是还没好,那咱再去医院看看,做个全面检查啊?!”她说着就紧张起来,并把袋子放下,一把拉住我观察起来。 我忙说:“不用不用!好了好了!我全都好了!”我说得还有些着急。 而对面床上的小华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便阴阳怪气的接口说:“这倒是真的,因为昨晚上来了一剂良方,把她全都给治好了,那方子比太上老君的仙丹还灵、还管用呐!而且弄得她兴奋得后半夜都没睡呢!你别以为我都睡得跟死猪似的,不知道你在那儿翻来覆去哦!” “你……!”我忙瞪了她一下,又觉得她说自己是死猪有点好笑:“这可是你自己骂的啊,我可没骂,你可别赖我喔!” “什么良方土方哪?还扯上了太上老君的仙丹,让我也见见呗。”小娟也感兴奋起来了,还用眼睛寻找着。 我还来不及说。小华又抢先告诉了:“喏,就在她手上的手机里,你看看这不是比那老人家的仙丹还管用吗?”边说着她已起来,并走过来把我手里的手机拿给了小娟,说是在信息夹里面。 小娟有些疑惑的接过并点开,但看完仍疑惑的说:“这,这是他吗?怎么这号码不对?他不是……?哦,我是说他原来不是这个号码的,可能他换了个当地的号码吧?他不是说那里信号不强吗,所以当地的号码适用于他们当地,自然要强一些嘛。” 听她这话,我怎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呢?因为我并没有置疑什么,她就解释了这么一通。 不过她随后笑得十分自然和灿烂的对我说:“现在你这小情痴总该放心了吧?他这不是好好的吗?今后你也好好的,别再胡思乱想了啊,这样他才能在那里放心工作,早日赶回来是不是?” 我像孩子一样点点头“嗯”了一声。 而坐在小娟边上的小华却告状似的对小娟抱怨起我来了:“我昨晚上也这么劝她来着,可她还是从自看到这短信就没合过眼,又是打电话又是回信息的,那都一两点了,谁还开着机啊?后来又是发信息,现在也没回你的吧?” 我忙瞪她一眼,纠正说:“昨晚没给他回什么信息,我本来也是想回的,可却……却不知说什么好,也不知从何说起,所以也没回,不过刚才我又打了一次这个号码,可能还没醒来吧?所以还是没开机,我现在再拨过去看看他醒了没有?”我奋兴的说,并从小娟手中拿过手机,又一次拨起那个号码。 然而小娟却有点支吾着好像让我别再打的意思,但她没有明说,不过是表情表露了这样的意思而已。我问她怎么了?她又说没什么,你还是打吧。她正说完。 我耳旁的手机就通了,但好久都没人接听,最后竟响了没人接听的音乐,便自动挂断了。 这其间她们俩都关切的望着我,小娟还不断的问我通了没有? 我则悄声告诉说通是通了,就是没人接。在自动挂断之后,我又连忙拨了一次。然而这次竟然又是关机。这让我又疑惑不安起来,甚至瞬间有一种感觉在说昨晚那个短信是不是不是林业哥发来的?不是他,那会是谁冒充林业哥呢?为什么要冒充他?我一时没有任何头绪,而且感觉头都大了、很疼了。但还是看了看昨晚的那条信息,也许是我笨,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她们俩看我这样早已在问了:“怎么了,又没接吗?还是……?”我说他关机了。 “什么?!关机?刚才不是都开机了吗?他这是什么意思?耍人啊?”小华有些激动的站起来。 但小娟忙抬头剜了她一眼。她又讪笑着坐下去。小娟又对我说:“他可能是发现手机没电或是坏……坏了呢?而且我告诉你们,你们可能不大相信,在手机信号不强的偏远地区,手机连拨打和接听等功能都可能没有,只能发发信息等文字什么的。” “哼,你这话去哄咱们园里的孩子们还差不多。”小华很轻视的说。 小娟咬牙切齿的瞪了她一阵,最后强行拉走了她,说是有话对她说。只见她们在过道上,小娟像是故意大声对小华说着:“你以后少说这样的话,好像自己知道得比别人多太多似的,你又没去那里,就知道不是这样的啊?而且你听说还是个城里人,都没在农村生活过,你知道什么啊?真是的。”但小娟随后又俯到她耳边嘀咕什么。 而小华渐渐的也是一副惊愕万分的表情。 我想她们一定说着林业哥的什么事吧?然而就在这时,我手里握着的手机突然来了一条短信,我低头一看,竟然发现又是昨晚那个号码发来的。我连忙惊喜的点开它,映入眼帘的这样一段文字:“玫梅,对不起,我这儿由于信号和区域等等原因是无法接听以及拨打电话的,你如果实在想哥了,就给哥发个信息吧!哥要想了你也会给你发的。这样行吗?哥的小女神!你一定要好好的,乖乖的哦!爱你的林业。”看完短信,我呆了半晌才想到要告诉她们的,忙喜洋洋的冲她们招招手,喊道:“我哥又来信息了!他说他那儿没法打电话和接电话,叫我以后给他发信息算了。” 她们俩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没听清楚,竟一时望着我没反应。于是我又说了一篇,并快步跑过去拿给她们俩看。 小娟仍有点疑惑的接过,在看时也还带点诧异吧?但在望了我一眼之后,又露出了笑意,还挺不满意的冲小华翻了一记白眼:“怎么样,我说了没错吧?以后别以为自己什么都懂,知道吗?” “是是是,您教训的极是,我的准少二奶奶!啊哈哈……!”小华也不甘示弱的回敬着,还笑着跑向洗手间的方向。 小娟气得连忙去追她,但随即发现我手机还拿在她手上,又回头扔给我,并嘱咐我,让我赶紧给他回一个:“以后呀,你们俩就这样传情多好,跟过去鸿雁传信似的别提有多浪漫啊!别人想这样还做不到哪!”说着她已转身去了。 我还挺不满意的嘟嘟嘴,心说:“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和刘成怎么不这样浪漫浪漫,怎么分开一会儿就着急着要见面呢?连打电话都不够,更别说什么短信、鸿雁传信啦!切。”我想着回到床上开始在银幕上写起来,我告诉他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有多想他,多为他担心,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所以每一天都在煎熬中渡过的。更怨他为什么不早点想办法跟我联系,哪怕是在车上就给我报声平安,或是早点像这样给我来条短信也好、也放心些啊,那样我也不至于每天都像度日如年、如坐针毡似的。 几条信息下来,我又泪流满面了。 他也回了一些,并满是道歉和愧疚还是解释。但最后他说他要上班了,还叫我以后尽量少给他发信息,说什么不方便。 我立即问他为什么?他又扯什么用电不方便,没信号等等一些不太着边际的理由和说辞。 我再追问他什么。 他就显得很匆忙的,也有点不太耐烦起来:“玫梅,我真的要上班了,真的没时间,也很不方便。你好好的乖乖的就好,别为我担心啊!” 我只好回复他说:“好吧,那你先去忙吧,下班后再聊!”虽然没能听到他的声音,但这几个信息足够让我心慰万分了,也彻底相信林业哥是好好的在工作,并没有发生自己想像的那种可怕的事。真是可笑自己竟然会想出那种事来咒林业哥,他根本就不是冲动的人,又那么胆小怕事,怎么可能那样呢? 我真是把林业哥看得太勇敢了,其实他是连只鸡都不敢杀的胆小鬼,我居然会想象他是个能为我报仇的英雄人物。不过我一百个不需要这样的英雄人物,我只需要他好好的,工作完成后平安的回到我身边就足够了。 我又将这几条短信细细的看了一篇又一篇,还不由得读出声来了,心里这近二十天来的担心、郁闷、惶恐、害怕、怀疑等等一切都被一扫而光。 我甚至有点责怪韩冰昨天胡说那些吓唬我,难怪大诚和小娟都不怎么喜欢她,还那么说她。可我又想自己不也是这么认为的吗,怎么能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呢?而且还是自己请她帮忙分析的。 我忽然想到应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诚,其实他对林业哥的担心也并不亚于我吧?他们俩关系那么铁。不过不知道林业哥是先跟他联系,还是先跟我?我竟然又有点醋意冒出来,如果他先跟大诚联系了,那我还不如他的哥们重要?算了,我还是没亲自告诉他了吧?小娟也绝对会第一时间告诉她哥的。 我要打电话告诉他,他说不定又会斥责我,或是庆幸如何他说得对呢。不过我还是打了几通电话,将这一消息告诉了林珑,因为他哥也一直没跟她联系。她还经常安慰我来着。 但她听到这个消息后也跟小娟一样有瞬间的疑惑和怀疑似的:“啊?!他……。哦,那太好了!这才你总算可以放心了吧?你就等着成我嫂子吧!呵呵……!” “你……!去你的,真是的。你不知道,我昨晚都急得上医院打吊针来着。你这还来取笑我。”我抱怨着。 林珑听这话也担心起来,忙说:“什么,你病了,还急得……?你可真是的,该说你什么好呢,你以为你着急他就能没事了吗?” 我觉得林珑这话有点奇怪,好像她哥真的出了什么事似的,而且小娟刚才也有点奇怪,于是忙问:“你是说你哥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没有没有,他都没跟我联系过,我怎么知道啊?再说他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要是我知道他出什么事,我能瞒着你吗?我是说你着急也没用,他在那边又不知道。不过你们还是蛮心有灵犀嘛,你上医院他就跟你联系了不是?我这个亲妹子他都二十多天没理睬了,不过他以前也要十多二十天,甚至个把月都不跟我联系一次也有,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林珑好像是刻意这么说的,又好像是在遮盖或是淡化什么东西似的,而且小娟刚才的神情也让我有这种感觉,但我又说不清楚她们到底想遮盖或淡化什么,林业哥都有消息了,他好好的,并没有出什么事,虽然我还没有跟他视频过,也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但他短信上的语调和语气几乎平日里完全一样,他还像以前那样叫我小女神、白天鹅,只不过内容显得有些仓促和匆忙罢了。 林珑还说了些什么,主要让我注意身体,好好工作,开开心心的过好每一天。还让我想开些,说什么天塌不下来的。 我还有点莫名其妙:“天干嘛会塌下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在隐瞒我,不告诉我?”我诈问道。 然而林珑却咯咯的笑了:“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反正我没有,他们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我这儿可是江苏哦,跟什么大诚小娟又不熟,我怎么知道你们那儿的事。好了,拜拜吧。你这一大早就来电话吵醒我了,你不知道我昨晚多晚才睡,做家教做到11点半才回学校呐!你以为我们很轻松啊?好了挂了啊,我还想再睡会儿。”说着她还打起哈欠来了。 我还有点抱歉:“我不知道你这么晚才休息,我一兴奋就给你打来了,我想你也很担心,所以……。” “没事儿,怎么跟我生分起来了呢?你应该像以前那样呸我,我才习惯哦!其实我也挺担心他的,因为他是我哥嘛。好了,下次再聊,记得你要好好的,这样我哥和我们大家才能放心呀!”不知为什么林珑声音好像有点哽咽似的,随后说了句“拜拜”就挂了。 让我这个“姐姐”都没来得及嘱咐她一些,她还一个人在那边,而我还有这么多朋友在身边。我突然有点惭愧和伤感。 又想到还要打个电话的,忙又收起情绪拨起来。那头也很快就接了。 韩冰听到这个消息也很高兴,还直说:“这下你知道我这嘴是信口开河了吧?以后别太当真,当然我的话不光不能太当真,别人的话也不能太当真,如今这社会真真假假,太让人捉摸不透了。” 我说我知道的,还谢谢她的提醒。不过随后她又问我有没有听到林业哥的声音?有没有跟他通上话? 我也如实告诉她了,还问她为什么这么问? 她又忙说她随便问问,还说这才我应该放心了吧?心情也一定大好了是吧?那就给她多画一些草图呗,这是任务哦! 我气得大叫:“什么,任务?你韩冰凭什么给我这么艰巨的任务,我又凭什么要接受你这么艰巨的任务呢?你韩冰今天不说个所以然来,我白玫梅就不给你画,气死你!”我说着鼻孔中还发出一声骄傲的笑。 韩冰冷笑的“哼”一声,说:“我韩冰倒没那么容易脆弱,可有的人那就不一定呐!昨天不是?不过今天就心情大好了,还知道冲撞和叫板我了!你说我凭什么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你,就凭你在我这儿住了半宿,我无私的收留你半宿,还在我这宝贝的闺床上睡了半宿,就凭那半宿你白玫梅非接受这个任务不可,你可别小看我收留你这半宿,不然你这大美女就得露宿街头了,所以我这功劳大大的大,因此我这任务也长久有效,知道吗?呵呵……!” “你……!你搞要挟呀?那我如果以后在幼儿园混不下去了,也要靠这个来养活我自己呢?”我假定的说。 可韩冰竟笑了:“这个假设不能成立,你以为不靠我的修改,你那些草图能见人啊?你还靠它吃饭呢?只怕是喝粥都不行,要喝也只能去喝西北风啦!哈哈……!” 我又被她损得一阵汗颜:“那你……你还叫我帮你画啊,还当任务非交给我,还长久有效啊。” 没想到韩冰竟说:“反正你白玫梅欠我这份人情,心里肯定过意不去,所以就让你帮我做点事,这样让你也好受点吧?我这可是学雷锋做好事哦!”说着她自己都“噗噗噗”笑了。 我气得连忙大叫:“韩冰你是属狐狸的吧?这么狡猾,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又呵呵的笑了一阵,说:“本来就是嘛,我不叫你帮我画几副草图,分散你点精力和时间,你那么多精力和时间怎么打发?你又不像我们要加班,那你这么多时间跟精力不全用想你的林业哥啦,想他,他又不在身边,那不越想越难受,所以我让你画草图不是在帮你减轻这相思之苦吗?” “行吧,行吧,我说不过你好了吧?也别贫了,挂了吧,也该吃早餐上班了吧?你今天该不会又放假吧?”我有点不太耐烦。 “你想得美,又放假,你以为人家老板是吃素的啊?告诉你吧,我昨天从你那儿回来就去加班,加了四个小时呐!好了,我也该去吃早餐了,以后常联系,我现在觉得跟你们一起还蛮好玩的,以前我可是最讨厌跟你们这些人一起玩的,现在不知怎么着,人长大了,性情都变了,也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事,还是坏事?”韩冰仍闲聊着。 我想难得她今天兴致高涨,反正时间也还早就陪她聊会儿呗,“这变化当然是好事啊!你以为你以前像个冷艳公主似的是好事啊?” “我哪是什么公主啊,你白玫梅才是个名副其实的公主!我呀,最多也就是个灰姑娘,但却没有水晶鞋。呵呵……!”她笑了。 我也跟着她笑起来,还叫她买双玻璃鞋冒充一下嘛。 她故意叹口气说:“唉,就算真的有双水晶鞋也找不到王子啊,我们这儿全是些俗不可耐的打工屌丝,如果你真的是公主,那你要在我们这儿也不能被王子发现,因为王子的目光是不可能触及到这里的。对了,你来小娟他们这儿也有些日子了,而且心情又不大好,他们就没带你去参加刘成朋友圈里的派对、聚会、舞会什么吗?那可是认识什么王子以及高富帅的绝好机会哦!当然你有你的林业哥了,不需要了。而我呢?唉……。”韩冰长长的叹了口气。 我听着这些觉得她的想法还是与我有很大不同,令我无法接受,甚至觉得很怪异,难道是我思想落伍了吗?我也只是淡淡一笑:“他们见我心情不好倒是带我去过一次,说是散散心。但我是那种不会交际,也不是很喜欢交际的人,所以就站他们旁边看看而已,即便是这样我也觉得很不自在,很紧张的,别说是我了,就连刘成和小娟都有这种感觉哪。” 我本来只是在说自己当时的感受,却没想到韩冰竟有点生气了:“我又没求你们带我去,你就急于说这些做什么?其实我觉得多见见世面和认识一些有身份的成功人士终归是好的,成功并不是随随便便的,他们身上总有闪光和值得你借鉴的地方吧?说自私点,也是即便不能发生什么动人的故事,也不至于像你说得那样跟受罪似的吧?好了,拜拜啦!”说完她就挂了。 我只是无语的摇摇头,我只是说我们的观念很不同。我不知道韩冰为何这么迷恋那些有钱有身份的所谓高富帅、王子等等。我也不知道她这样是否正确,而且现在似乎很多女孩都有这种灰姑娘式的愿望或者说是梦想。但现在的我却很反感,不能苟同,甚至觉得很怪异,很荒谬。是我思想落伍了,还是她们太过虚荣、浮华了呢?其实不是她们,而是整个社会都过于虚荣、浮华。哪部电影有句经典讽刺台词,叫作“宁在宝马车里哭,不在自行车上笑。” 第八十五章《父母到访》 第八十五章 父母到访 虽然这些天里一直跟林业哥保持着联系,但却总是我主动给他发信息,他从来不会主动给我发,而且回复我也似乎很不耐烦,爱搭不理的,有时甚至不愿回复。 我总说想听听他的声音,或者跟他视频一下,但一次都没有如愿过。有时我拨过去明明已经接通了,但却被人为的挂断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不再爱我了,还是另有原因?我一再说那件事不是他的错,而是自己的错,我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太任性,求他别再自责了。我们一起忘了它吧,人不能抱着错误不放,更何况我还只是虚惊一场,因为他的出现,所以还是救了我。 然而他久久没有回复。直到我又一条信息催促他回复。他才显得很仑促的回复了短短的一条,其实他回复得一直很仑促,有点三缄其口似的。但又不像我们吵架那次一样。那时他至少会每天给我来个电话,不管我愿不愿听,他总会事无巨细的叮嘱一通。而现在这些信息则完全没有那时的体贴入微,他除了叫我好好的等他回来,便是叫我听话,听大诚和小娟的话,别胡思乱想什么的。 我问他,他现在所在地是个什么地方,甚至正做着什么工作,他都有点闪烁其词的感觉。 大诚自从那晚起也没有过来了,也许过来过,只是没有来看我,或是没有让我看到他吧?也许他还在生气,也许他怕我不好意思,因为已经确信林业哥并没有什么事,而我那天却那样以为,所以他担心我见到他自己会尴尬和不好意思吧? 但这天他却来了,还到教室里找我,说有话跟我说。 我忙让小王老师代我一下。 在走廊上他告诉我他已经辞职了,所以近期要回家一趟,找一些老同学和熟人借点钱,拉他们入入股。他说他准备在这开个电子商行,说他是学这个的,也做了这么多年的销售,对这行是有些经验和了解的,手上也有些客户和资源吧?说是现在电子商务这么发达,他前不久也加入进去了,在网上弄了个网店,以后可以网上和实体店相互辉映着,所以应该能行吧?但他也说万事开头难。 我笑笑说:“现在很多年轻人都选择创业,有的人还相当成功。别人能成功,难道大诚哥你不能成功了吗?” 他听我这话很开心,但带点腼腆的笑了:“你真会说话。” 我还忙反驳:“本来就是嘛!你刚才说的那些不都是优势嘛,而且你大诚哥也不是什么涉社未深的小青年心血来潮、脑袋一热就作了这个决定的,是吧?” “这倒是,其实我两年前就有这个想法了,但那时还是不敢做,想着一万失败了,自己辛苦这些年的钱就打水漂了不说,更怕人笑话,而且我当时的业绩和工资也已经不错了,所以没敢下决心,这次要不是……,要不是一个朋友出了一些事,我可能还没勇气下定这个决心哪!”他停顿才继续说,还几乎有点胆怯的瞄我一眼似的。 这让我又联想起他以前跟我说过的他的那位朋友,说来也奇怪,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蹊跷,虽然林业哥已跟我取得联系了,只是还未听到他的声音,但他短信上说他好好的。可我还是随着他的话往下问:“什么朋友出了什么事?” “哦,其实是一个同事跟他老婆吵架,他老婆骂他没本事,说别人他这个年纪都成亿万富翁了,他一气之下跟他老婆离了婚,工作也辞了。”大诚说着又笑了。 不知是不是我过度敏感,我仍觉得他说的这个事和他的笑有些牵强,“哦,有这事?那他老婆也太不尊敬人了吧?对了,大诚哥,你有一次跟我说过你有个朋友因为女朋友被自己的老板欺负了,他将那老板给打成重伤,还有可能成植物人这事,你还记得吗?”我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凭白无故的说起这事来,好像在试探什么似的。 但大诚的反应却有些惊诧和慌张的感觉,可随即又跟没事似的说:“哦,当然记得啊!那都好几年前的事了,怎么了,你干吗突然说起这事呢?哦!你该不会把这事跟你的那事扯到一块去了吧,啊!?你觉得我那朋友是你哥林业啊,那你也把他看得太了不起了吧?就你哥林业还把他们的老板打成重伤,还成植物人?哎呀,玫梅,叫我说你什么好呢?”他好像觉得很不可思议,又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随后又说:“难怪你那天在医院那样,敢情还是我惹的,其实那是好几年的事了,是我的一个同事,而且他早已没事了,还跟他那女朋友结婚了。这些我好像告诉过你了,是吧?”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并点点头。 他也笑了,还指指我说:“你这小脑袋瓜子不知整天都想些什么,我不过是无意中说起一个同事的往事,到了你白玫梅这竟能浮想联翩到你林业哥和你自己身上来了,真有你的。不过最近听小娟说他跟你联系了?好小子,真的是重色轻友,好一阵子都没跟我联系过,连个电话都没有。”他故意生气的说。 “其实他也没跟我打电话,他说那地方太偏僻,信号不强什么的,所以就只能给我发发信息,他连信息也给你来过吗?”我疑惑的看着他。 大诚又说有跟他联系,也是发信息,说得情况跟我知道的差不多。但大诚说这些时神情总有那么一点点不自然与拘束,尤其是我看着他时好像显得更明显,而且他说得跟林业哥短信的内容太吻合了,简直像同一个人说出来的一样,也说得太流畅了,跟提前背过了似的。 最后他猛然想起来似的:“哦!你还上课哪!看我都忘了。我就是来看看你,顺便告诉你我要回湖南一趟,看看你有什么东西要捎回去给你父母没有?反正顺便嘛。哦,对了,我听小娟说,你父母想来这边看看你是不?要不我这次回去就替你把二老接过来,住上一阵子,让你们一家人团聚团聚,然后我把他们再送回去,我那些事情肯定一两趟是办不好的。这年头社会太复杂,尤其是涉及到钱这方面更是敏感,所以我带他们回去也是顺便的。” 我听他说着这些并没有急于答话,因为我没有这种准备。我原本打算等林业哥回来,让他租好房子再回去接的,现在就来没地方住不说,我这才刚进贵族班不久,就请假陪他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吧? “怎么,不信任我?”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看你大诚哥说的。”我这才赶紧否认,似乎还有点不高兴,“人家只是在想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你回去是去办事的,挺忙的不是?咱们又不是在一个地方,还让你去我们那儿接他们。他们没有出来过,路上也要照顾的,最重要的是他们来了住那儿啦?还有我这刚到贵族班,还没好好表现就得请假陪他们,这样肯定不好的,而且刚与孩子们建立起一点感情,这一请假再回来,他们说不定都把我给忘了呢?”我顾虑的低低头。 他想了想,说:“也是,不过我这次回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至少也得去半个多月吧?要不这样吧?你下半年还从新生开始,现在都已经八月份了,八月底到九月初就有大批新生报到了,所以这其间会有一些老师放假休息,到了九月份才接初级班呢!要不你下半年还带新生,也别跟班上了,这样你爸妈来了正好有时间陪陪他们到处看看诳诳啊!听说你爸妈还没来过这儿,这次也正好让他们出来看看,更令他们放心让你在这安心工作不是?”他耐心的劝说着,但好像已不是在跟我商量,而是替我作了决定似的。 我望着他点点头,但仍有顾虑:“可,可是他们来了住哪啦?那我还得去租房子啊?这林业哥又没回来。” “哪用得着租什么房子,小娟这随便腾出一间来就可以了,反正只要你信得过我于大诚,我就把二老带过来,其他的什么的你就甭管了,也甭操心了,我和小娟都会安排好的。而且你放心我这样做纯粹是受你哥所托,他让我们好好照顾你,对你我可绝对没有什么企图喔!嘿嘿!”大诚竟然开起了玩笑。 “大诚哥,你又拿人家开玩笑。”我害羞的低了低头,“那,那就照你说的好吧?只是太谢谢你和小娟了!”我终于还是答应了,虽然林业哥不在多少有点感觉不好,但觉得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时间让爸妈知道我们两个的事情,而且我想这次既然林业哥不在,他们若是逼得太紧,我也乖乖的告诉他们得了,反正迟早要让他们知道的,当然爸妈要是没有采取严刑逼供的气势,我才不会主动坦白从宽的说出来的,留点悬念,让他们以后惊喜一下也是好的嘛! 大诚也忙客气的说他也是顺便而已,我要跟他这么客气,他都不好意思了。之后他嘱咐我两句什么就让我回去上课。 我目送他离开才回教室。 一个多星期将近两个星期爸妈就过来了,一起过来的还有他们兄妹俩的父母,而且我们在车站接他们五个时,爸妈和他们的爸妈看我们俩的眼神就怪怪的。 这令我尴尬而不舒服,甚至有一种愤怒的感觉,连见到父母时的喜悦都有点受影响,不经意的黑了他一眼。 大诚似乎也明白我为什么黑他,立即把目光移开了,而且看得出他的尴尬也并不亚于我,但又显得很无辜。 其实在来之前他就打电话告诉过我,他这次也打算带他父母出来走走看看的,说是他和小娟两个来这边好几年了,也没有带父母亲来过这边,连准姑爷家是什么样子父母都不知道,甚至刘成这个准姑爷小娟也只带回去过一次,还匆匆忙忙的。这次正好带父母出来走走,也看看刘成他们家,见见他们家的人。而他们的父母与我的父母都是一个地方的,说话聊天和生话习惯都一样,即便我们年轻人一时有什么急事,抽不开身。他们四个老人也能一起说说话聊聊天什么的,不至于太寂寞而急于回去吧? 我当时觉得他这种的安排太周到细致了,忙对他感恩戴德一阵。 他却让我不要太早谢他,说他这样做也不全是为了我,因为他们的爸妈早就想来小娟这儿看看了。这次正好四个老人一起过来,双方都能互相陪伴不是? 但大诚又说来了以后别怪他和误会他就好了……。 我当时还十分的不解要问他什么意思。他却不再解释了。 现在我总算明白他那么说是什么意思了。 刘成他们家的两辆小车都被刘成和小娟开来接他们了。一干子人在车站便互相介绍和问候了一番。 妈妈见到我又习惯性的心疼起来,还掉起了眼泪,但怕别人瞧见笑话,又忙擦掉。 他们五个人都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都说是我们爱吃的,但在这里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这么正宗的家乡土特产。 在上车时,那大大小小的东西把两辆车的后备箱都塞满了。 所以大诚还埋怨他父母带这么多东西,一路上搬去搬来的把他给累惨了,说是现在有钱哪里买不到东西,还用得着带这么多来累他? 他妈妈则一副嫌弃他的样子:“这一路上你拿多少就把你给累着了,又不是让你从湖南一路肩挑背扛来的。” 听妈妈这话大诚讪讪的笑:“我也不是说累,只是处到都有卖,没必要这大包小包全带过来嘛,太麻烦。” 小娟立即乖巧的站到他妈妈那边:“有什么麻烦的,妈妈是拿给我的,你嫌麻烦,你以后别吃好了,而且这是爸妈的心意,多少钱都买不到的,你俗人一个,怎么能懂这些呢?” 被妹妹奚落的大诚立即唬着脸冲向小娟。 小娟则一个侧身躲到她妈妈背后,还弱弱的说:“哥哥他又来欺负我了!” 看她这样大伙都一阵忍俊不禁。笑说一阵才上车走。 我和爸妈还有开车的小娟坐一辆,刘成和大诚还有父母坐一辆。 还在车上爸妈就对小娟客套了一番,说多亏她对我的照顾什么的,说了一大堆。 小娟当然也是谦虚说自己并没为我做什么,即使是真做了什么,那也是应该的,因为我们是老乡,更是好朋友和好姐妹呢!“叔叔,婶婶,您们快别这么说,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本来就没为玫梅做什么,她这么大人了也不需要我照顾什么,您们这样说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呵呵!其实玫梅美丽善良又可爱,我们这儿人人都喜欢她的,最近还通过考核进了我们这儿的贵族班呢!算是人才啦,我们幼儿园留还来不及呢!” 听小娟这话见空子可钻,我忙跳皮的说:“留?怎么你们幼儿园是想不要我教了吗?” 小娟忙惊讶的转头看我一下。 我却噗扑一声笑了。 气得小娟脸色那个黑啊!还直向我爸妈告状说我总欺负她,让爸妈给她作主。爸妈也附和的骂我两句,她这才满意。 说说笑笑间两辆车已先后到达幼儿园。 刘成开的那辆先到一会,所以刘家父母都出来迎接他们的准亲家,正在车旁嘘寒时。 我们这辆随即也到了,他们又连忙迎过来问候我爸妈。 我觉得爸妈是沾了小娟父母的光,不然园长夫妇可能不会这样隆重的接待爸妈的,虽然园长一直都挺喜欢我,而且见我考核通过了,对我更是器重有加。 于是一群人就在小车旁边寒喧起来。我最先向园长介绍说:“这是我爸我妈。”随后又向爸妈介绍起园长和她老公,还对爸妈说园长一直都很照顾我和喜欢我的哪! 妈妈忙感激的握住她的手:“我这女儿真是给您添麻烦了,从小就被我们给惯坏了,二十了还一点事都不懂。”妈妈说着还责怪的扫了我一眼。 园长笑着拍拍她的手,可能她看妈妈比她年纪大吧?所以她喊妈妈为老姐姐:“老姐姐啊!您这闺女可是人见人爱呀!工作能力又令人满意,我呀是不喜欢她都不行嘞!呵呵……!” 爸妈听这话心里肯定都乐开了花,但嘴上仍说:“诶,您说得好!她一个毛头丫头,有什么能力呀?是您愿意给她口饭吃罢了,哈哈……!” “妈,您说什么呢?”我在旁边连忙向妈妈使眼色,还有点不满的意思。园长又大笑起来:“您看您这么说,玫梅她自己都不高兴了。” “是啊,婶婶您没听说吗?过度谦逊就是骄傲哦!”小娟竟然接口打趣起来。 气得我连忙推了她一把。 可她却笑得更厉害了。 我只好不再管她的回到爸妈这里。 那于家爸妈也为我打抱不平的说了小娟一两句:“这孩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真是的。” 没想到于妈妈这句话一出,园长不干了,说:“亲家,那你们是说我把你们家的女儿带坏了,是吧?” 这才小娟狂得意起来。而于爸于妈倒弄得不太好意思了:“我,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说笑呢!我这个人也就这样,可能是职业病吧?老了老了也不能正经说几句话。”园长又连忙解释一下。 说笑一阵后,园长夫妇让儿子刘成以及我们陪父母们在这到处看看走走,说是他们俩有点事要处理一下,就不能作陪了,还说笑:“亲家,您们不会见怪吧?” 于家父母连忙客气起来:“不会!不会!您忙您的,不用管我们!” “是啊!我们打扰了您才是真的。”爸爸也跟着说。 “哎呀,你们个个干嘛这么客气呢?我可从来不会客气哦!再说都快成一家人了啊!呵呵……!”园长眯眼扫着我和大诚。 天哪!!连园长都这么说。虽然我和大诚都很尴尬,但当着她的面我们俩好像也只能选择默认吧?否则好像越描越黑,越解释越像是欲盖弥彰和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所以谁都没有说话。 这样的窘境让我更加想念那远在内蒙的他,甚至是埋怨他,他为什么非要离开我?让父母和其他人都以为我跟别人好了。 父母原本就希望那样的结果的,但我现在好像无法告诉爸妈这个好消息。 小娟看我和她哥都很尴尬,忙岔开:“园长大人,您让我们陪您这些贵客,那我和玫梅可得多陪陪哦!所以我们得请假,至少得一个星期吧,他们没来过这里,这来一趟也不容易。我们想专心陪陪他们,看看这的风土人情、名胜古迹,诳诳街、买买东西什么的啊!” “……。”于妈妈好像要阻止女儿。 见小娟把话题引到这儿了,我就说了我的想法:“园长,我想下学期还是从小班开始,这样就不用专门请假了,新生不是要八月底九月初才报到吗,这段时间不是放假吗,我就这一时间陪陪我爸妈呀,这样不至于请假耽误上课,自己也能安心陪父母玩啊!” 园长还不及说话,小娟就急忙替我否认:“这不行呀!你刚进贵族班就去新生班,那刚进入幼儿园的孩子,一开始都还没适应幼儿园环境和生活呢,那可很难管的,你可别一进来就给我弄个末位来,给淘汰了啊!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我介绍来的,你想弄得我也跟着脸上无光、没面子啊?” 见小娟说得挺严重的,爸妈忙说:“玫梅啊!你还是听小娟姑娘的,别去什么新生班了,也不用专门请假陪我们。我们这次就是来看看你的,现在看到你这么好,还有这么多人喜欢你、照顾着你。我们做父母的着实放心了,过几天就回去了,家里的小店也不能老是关着,关久了街坊四邻还以为你不开了哪!” “爸、妈,怎么刚来就说这些呢?”我不舍而感伤起来。 “是啊!这屁股还没坐下就说要回去,难道是我这个主人招待不周吗?呵呵!小娟你别威胁和恐惑人家玫梅了,人家玫梅有自己的打算和考虑。其实新生班也没什么特别的,只要用心去教去管就行了。再说即便末位淘汰了,也可以再回到普通班嘛,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玫梅啊,你别听她忽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啊!”本来准备离开的园长夫妇又回过头来。 我点头答应着:“嗯!其实我觉得新来的孩子吧,只是刚开始难管些,只要他们适应和熟悉了,和老师建立感情了就好管多了。” 园长也点点头,又说她俩先走了,让刘成和小娟好好招待着,等会儿到什么酒店去吃饭,让刘成先打个电话预订一下,随后才离开。 第八十六章《假幼师证》 第八十六章 假幼师证 于是我们四个年轻人陪着我们的四位父母在园子里诳了诳、看了看。他们也时常赞美的点点头和好奇的问了问,当然也聊着闲话。 爸爸忽然还想起了他:“哎,林业呢?今天怎么没看见他呢?我们来了他怎么像个大姑娘似的躲着不出去?他爸妈知道我们要过来,还挺吃醋的呢!说什么还是生女儿好啊,林业来这边这么多年了,都没接他们两老口出去看看过。玫梅才出去几个月就有人专门来接了!”爸爸挺得意的说着。 妈妈也说:“是啊!他人呢?他爸妈知道我们要过来还托我们带点东西给他呢,就在那盒子里。”妈妈示意着。 我说:“现在他不在本地,出差去了内蒙古,而且要两个月才能回来呢!” “哦,要这么久哪!总不会是你惹他生气吧?”妈妈话锋一转,还拿怪怪的眼神看了看我和大诚。 看得人家大诚都不好意思起来,忙腼腆的低下头。 我这才把妈妈拉到一旁,对她抱怨起来,由于他们都在不远处,所以下意识的把声音压得很低:“妈!你什么意思呀?干嘛用那种眼神盯着人家看啊?告诉你,我和他真的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你们这样搞得我们俩真的很尴尬的,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肯定对我这宝贝女儿有点特别感觉吧?不然人家会专程接我们过来看你呢,还和他父母一起接来呀?”妈妈简直有点喜气洋洋的。 我只觉得一阵无语和头痛,忙说:“哎呀!人家也是顺利,而且是我请他的,因为他准备创业自己当老板了,正要回家找朋友、同学入股、借钱什么的,所以说是要回去好几趟呢!因此我就请他顺利把你们俩带过来,等他下次回去再让你们跟他回去就行了。我还不知道你们,我在这边你们多担心和多不放心哪,这不就让你们过来眼见为实来了吗?怎么样,现在总算有点相信了吧?你看这儿不但工资待遇很不错,而且工作和生活环境也相当好,依山傍水的,真堪比世外桃源吧?!尤其是你女儿我在这里干得还挺出色了呢!刚才人家园长都夸我哪!她可是园长总不会随顺那么说吧?所以说你们的女儿我白玫梅还是蛮有实力的嘛。我现在真是有点替我们老家那儿的幼儿园可惜啦!他们呀可真是有眼无珠不识千里马啊!”我得意得尽情的忘形,自己都没忍不住笑,还撒娇的俯进妈妈怀里。 妈妈也笑了,但仍打击我:“你别太骄傲自满了,人家说不定就是当着我们的面才这么客套夸你两句,你就哆嗦得找不到北了啊?要不是你林业哥的关系,人家大诚和小娟能答理你呀?” “那可不一定,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而且我之前在荔城不也是自己找的吗,人家还很器重我想留住我呢,我说这边条件好些又是老乡,这才没有再留呢!其实要不是林业哥他……他……。我是说林业哥他让我来这边,我觉得自己在那儿也挺好的。”我说着竟然差点说到那件事上,连忙紧张的改口,说完自己都有种倒吸一口凉气的感觉,要知道那事要是说出来不把妈妈吓坏才怪哪! 妈妈还是听出了异样似的,说:“怎么,你们俩拌嘴了,还是你又欺负他了?他真的出差去了吗?其实我和你爸真的觉得他人不错,虽然长相是差了点,可那长相又有什么用,还靠不住呢。” “妈,你有完没完了。”我苦恼而不耐烦,其实我很告诉他们和林业哥的事,但好像又无从说起,而且那件事的发生和他之后种种的反常都让我感到深深的隐忧和不安,所以我怕我们之间仍有变数,“放心,你女儿我长得这么青春靓丽,一定嫁得出去,不会做个没人要老姑娘的。嘿嘿!”我只好用玩笑来回应妈妈,但也只是我自己明白那是多少有点强颜欢笑吧? 而妈妈却说正因为我这样,现在才谁都看不上眼,到时候挑花了眼,只会越挑越差,又说什么:“既然你林业哥你看不上,那这大诚你总该看得上了吧?不如趁双方父母都在把这事定下来算了,现在你工作也稳定了,这事定下来你在这边就真正有人照顾了,那我跟你爸就真的可以放心了。” 我听这话真的有种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的感觉,忙气愤起来:“妈!你胡说什么呢?啊!”由于比较激动,声音也较大声,惹得大伙都往这边看,我只得冲他们笑笑说自己跟妈妈闹着玩哪。回头又忙压低声音对妈妈说:“我说过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你们这样乱指鸳鸯搞得我们俩真的会很尴尬的,你怎么不相信呢?要是我们真的有那种意思,干嘛要藏着掖着不告诉你呢,是不是?” 妈妈只得无奈的叹口气:“我也不是不相信,我只是觉得这小伙子挺不错的,跟你挺合适的,其实你林业哥也跟你挺合适的。” “是吧,您呀只要看到是个男的都跟我挺合适。放心,我会给你们找个乘龙快婿回来的,到时候绝对令你们想不到,说不定还很惊喜哪!”我卖关子似的说。 妈妈可能感觉我的话在暗示或是有点眉目了吧?所以忙饶有兴致的问:“怎么,有目标了,那他多大了?哪的人?做什么工作的?哪天让他过来让我跟你爸也见见……!” “我的妈妈耶,您怎么说风就是雨的,我是说以后会给你们找个乘龙快婿回来,又别说马上,现在还没有,知道吗?感觉你们这次来就是逼我找男朋友的,真是烦人了。”我本想逗趣的吊吊妈妈的胃口,却没想到竟有点惹火烧身的感觉,所以可能对妈妈的话语也有点肆无忌惮了。妈妈听我这么说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脸就拉长了:“不是你这死丫头让我们来的吗?我们来了又来错了啊?” “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让你们过来,真是的。”我也没好气的说,只是声音稍微低了点,说完就朝他们走去。 其实我这些话挺伤妈妈的心,但我起初并没察觉到,直到妈妈也走过来。爸爸发现了什么,问她怎么了,还盯着我看了看。 我才看见妈妈的眼睛有点红。她还怕别人和爸爸看出什么来,连忙摸摸脸,笑着:“没事儿,没事儿。”最后见瞒不过去,又苦笑着说:“这孩子翅膀硬了,嫌我管得太多呐。” “妈!谁翅膀硬了,真是的,不知您说着什么,谁……。”我还不高兴的念着碎碎。 大伙看我这样又笑了笑,还很有同感似的。当然两代人的同感是不同的。 于妈妈就淡笑着说:“可怜这些我们做父母的,总是不得不为他们操心。他们不但不体谅你,还嫌你太唠叨,管得太多了。我们家这两个也没少让我们操心,尤其是这大的,都快三十了,还没成家,连个女朋友都还没有,现在更是不安分起来,折腾得把好好的工作都给辞了,要办什么电器商行,自己当老板,你说这老板是那么容易当的了吗?我们那儿就有的把身家性命都赔进去了,还欠了一屁股债的。其实他那工作挺不错的,工资加提成也有六七千,不比一些小老板差。我们是闹不明白他还瞎折腾什么,……。” “什么叫瞎折腾啊?”没等于妈妈说完,大诚就打断了,“是创业,其实也不是赚钱多少的问题,主要是想创造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不是在给别人打工的。而且现在中国是创业时代,几乎全民都在创业或是想创业的,成功的是大有人在,别人能行,我于大诚就不行了吗?!”大诚越发变得兴奋了。 于爸爸似乎很看不惯儿子这副胜利在望的样子,冷冷的冒出一句:“那咱中国十多亿人都是老板哪?都成为亿万富翁哪?哟,那不得了啊!”于爸讽刺着,而且口气硬邦邦的。 但我却想笑,而且小娟好像也有这样感觉,但看到这有点火药味的场面都忍了,以免殃及自己。 可能当着我们一家人的面,被父亲奚落,令大诚感到很没面子和难为情吧?所以他也黑起脸来,说:“反正这个商行我开定了!赔了算我倒霉,这些年的积蓄打水漂了,若欠一屁股债,我也自己背,就算砸锅卖铁我也会自己还上的,不会拖累你们谁谁的一分钱的。”说完他就拂袖而去。 小娟还想挽留,所以追了几步:“哥!哥!你上哪去?” 他也没回答就直径出了院子。不过在去酒店吃饭的时候,他又来了,还是有吃有笑没刚才那回事似的,他父母坐的那辆小车也是他开的。 而我们这辆则是小娟开的。最后发现这两辆小车竟然坐不下我们三家这十个人,于是刘成只好开着他们幼儿园的那辆小型校车载父母去了。 三辆车先后在一个叫作“巨龙大酒店”的前面停车位上停下。这是高大而豪华的大厦。 我不知道星级酒店是什么样子的,但看到这儿,我想这儿应该算是有五星级了吧?下车后,父母们互相的谦让着谁走前面,最后扯扯拉拉还是让园长走在前面。 进入里面也是金碧辉煌的,随后便上了三楼,因为那儿是湘菜大厅。大酒店就是不一样,那菜精细得摆在盘中都舍不得吃下去,连筷子都舍不得去夹,怕破坏掉那精美好看的图案,并且我还很佩服那些大厨,竟能将吃的东西做得这么艺术,这么惟妙惟肖,但这毕竟是要吃的,所以没过久盘中也就变得一片狼藉了。 席上三位爸爸都喝了点白酒,甚至园长还劝能喝点的妈妈也喝点,说是今天高兴就陪她喝几小杯吧!说她平常在家和老伴儿也不喝,没兴致,再者毕竟也是上年纪的人哪,也有点个什么血压高啊等老年病,所以平常都不喝的,今天她高兴老姐姐您能喝点,可得陪她喝点,别扫了她的兴哦! 见她这么说,妈妈只好答应,但说她只能抿一点,不然会醉的。她用喝白酒的小杯倒了两杯,一边又说笑:“醉了也不怕,咱家有车哪,不会在街上耍酒疯的,呵呵呵呵!” 大伙儿都笑了笑。 最后在园长和大伙鼓动下妈妈还是喝下一小杯,只是喝的时候眼睛被眯成一条缝了,喝完以后嘴巴也张大了,是那种像吃了什么很苦的东西一样。 看妈妈这样,园长才没有给她倒上第二杯。 我们几个年轻人则只喝饮料,本来大诚哥想喝点啤酒的,他妈和他妹一致反对,说他等会可能要开车。 小娟还说:“你要喝酒,我可不开车,让交警说你个醉驾最好!” 他只是不服气的瞪了瞪小娟,便没再提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点酒的原故,妈妈在大家碰杯时又对园长感恩戴德的感谢一番,甚至她还把我那张幼师资质证是假的都差点说了出来。 吓得我和小娟都站了起来,不过还是小娟反应快,忙笑着:“阿姨您说什么呢,什么假的真的?玫梅可是正规幼师毕业哦!怎么可能要办什么假证,而且办假证可是违法。” 我也忙解释:“是……,是啊!我妈她……,她可能喝点酒,所以有点,有点……醉了,有点醉了!嘿嘿。”我拘谨而尴尬笑了笑。 小娟看我这样忙咬我耳朵:“你这样还不如不说呢。”说完便拉我坐下去,又冲她这准婆婆笑了笑,但笑得也挺尴尬的。 很明显园长的表情有些吃惊,但她似乎又很快恢复了正常状态:“哦,喝醉了没事,我早就说了咱家有车,喝醉了也不怕的。来,大伙吃菜啊!等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说完她还给人夹起来。 刘爸爸也附和着劝劝。这倒也缓解了些尴尬的气氛场面。但她的眼睛却带着些疑惑的望了望我,还有爸妈以及大诚兄妹,甚至还有自己的儿子刘成,似乎眼神里还有一丝鄙视和受欺骗的感觉。 本来就心虚的我,见她在瞧着自己,更是连忙低下头。这种反应无疑让她更加看出我的心虚,也更加确定妈妈说得是真的,而并不是我扯得什么妈妈喝多了。说不定就因为妈妈这半句不到的话,我这工作就丢了,至少也岌岌可危了吧?要知道像他们这样大型又高规格的幼儿园是不太可能让一个没有资质的人做幼师的,虽然有小娟,虽然她本人也喜欢我和看好我的,但规定就是规定,可能不会为了我而破的,俗话说:一只苍蝇坏了一锅粥,她是不会冒风险而留下我,而且当初让我进来就是看在小娟的面上,现在竟然发现连最起码的从业资质证都没有,她还能要吗? “妈妈呀妈妈,您说什么不好,怎么就说起这事来了,您不知道我的工作有多难找吗?我在心里埋怨着妈妈,又觉得:“哎,也怪自己之前没有提醒和告诉妈妈。妈妈可能还以为园长他们都知道这回事呢,所以才……。哎,看来得准备着被辞退离开这里和重新去找工作了。”心里想着,眼睛有些哀怨的望望妈妈。 妈妈显得更是内疚和自责,她跟刚才都有点判若两人的感觉了,坐在那里话也不怎么多说了,只要别人跟她说,她才勉强笑笑答上一两句,甚至之后饭菜都没怎么吃。 我望着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为了宽慰她,我拍拍她的手,又夹了一块她平时挺喜欢吃的香辣排骨放在她碗里,示意她吃,好吃着呢! 但妈妈只是对我抱以苦涩的一笑,就说厕所在哪儿?让我陪去。于是我们跟大伙儿客套两句便离席了。 走出包间妈妈就迫不及待的问我说:“玫梅啊!妈妈刚才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说起这事来了,早知道会给你惹麻烦我就不过来了,让你爸一个人过来看看你就好了。你说我……,我怎么就说起这事来了呢?妈妈呀,不但没帮不上你的忙,这还给你闯祸了,你死丫头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妈妈十分内疚和自责,就像是犯了大错的孩子似的,正向家长和老师做着检讨,但她也没忘记责怪我。 我本能的回道:“我怎么知道你会把这事都说出来?现在还来怪我。”我似乎有点生气了,可又看她那心事重重的样子,又安慰的套上她的胳膊。为了让她觉得没事,别把这事放在心上,影响心情,本来让他们过来是想让他们出来看看、散散心,结果却让他们背上了这样的包袱,那不是得不偿失吗? 于是我只得故作轻松的笑了:“放心吧,妈,你以为你的普通话很好啊?别说你只说了半句,就算你全说出来,全盘脱出了,人家未必听得明白,我和小娟刚才只是有点做贼心虚,过分紧张了。就算她听明白了,我也没是,我是小娟介绍来的,她得顾虑小娟的面子,她可是她准儿媳哦!这样的关系她怎么能随便开了我呢?” “真的?你不是为了让我宽心,才这么说的吧?”聪明的妈妈还蛮怀疑的。 我立即放开她的胳膊,挺不高兴起来:“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相信我了?要不是这样,我干嘛这么说,让你宽心,我有那么懂事吗?我要真懂事就不会一个人不声不响的跑到这边来了,是吧?嘿嘿!” “死丫头,你有脸说这事,那天你没把我和你爸气死,真的,那天你这死丫头急得我们差点去见了阎王。真的,太不懂事了,你歹好跟我或是你爸说一声,就这么偷偷跑出来,你说我们大人着不着急,你又是个女孩,又从没出去过,要是像芳芳那样常年在外我们也不至于那样,……。”妈妈说起那天的事简直是滔滔不绝。我听着只想到一句话: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吃饱了撑的说起那事干什么,真是脑袋有毛病啊! 第八十七章《真相》 第八十七章 真相 回到席间,望着围坐一大桌的人都有说有笑其乐融融的样子,我忽然又有一丝失落,觉得这里面缺了一个人。 原来就把爸妈要来这事告诉了那远在内蒙的鬼东西,林业哥。 还说要是你在就好了,可以让林伯伯和林伯母也一起接来玩玩的,但是你现在不在本地,所以……。 他倒很理解,回复说没事,等有时间他亲自回去接他们。随后又说他要上班了,便不再回复了。 最近总是这样,我写了一大堆话跟他说。 而他却总是寥寥数语就打发了我,要么干脆就不回我。 我想着这些心里便不免一些委屈,但是因为想他而给他发了信息,还把刚刚随手的拍下我们一家三口的合照发了过去,以示炫耀和气死他的意思。 然而他并没有回复我。 而且更为奇怪的是,我这里刚发出去。桌子对面不知是谁的手机就响了一下,也是来信息的那种声音。 刘成还掏出他的手机看了看,又对小娟开玩笑说:“亲爱的,是你的短信吧?那准是老情人发来的吧?呵呵……!” 小娟并没有反驳他,而是恶狠狠的瞪他一阵,好像在说:“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也试着问了问:“大诚哥,是你的短信吧?怎么不看看呢?” “哦?!也没什么事,不必看了,也可能是什么垃圾短信,骗子呢?”他有些如梦初醒,很快又没事似的笑了笑,但却很不自然,甚至不敢看我。 大家伙又沿着他的话谈论起这些事来,说什么现在这年头就数这骗子最多了,真是防不防胜哪什么的。 我却没有心情再听下去,或者说根本就听不见。在我看来大诚这样的说辞和表现不亚于是在掩耳盗铃的。让我彻底明白了那些信息根本就不是什么林业哥发的,而是他发的。我也真是笨,竟然这十多天来都没有看出来,而且既没有听到林业哥的声音,也不是林业哥的号码,就凭着他的几句很离谱的谎言,我就真以为是林业哥、就以为真是那么回事了。 怪不得他总是那种爱答不理的态度,原来根本就不是林业哥。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是……。不,他不是那种人,而且连小娟那天开我和他的玩笑,他都反应激烈,还警告小娟以后不许这种玩笑。那林业哥呢?想到这,我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同时也想起了那个自己最不愿提起,却又一直挥之不去的恶梦和之后林业哥的那些不能解理的做法和说辞,还有大诚说的他那位朋友,此刻我真正敢肯定那就是林业哥,而且我此刻还想起了宿舍的柜子里不知谁放的,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放的两大法律书籍,以前我还以为是之前住的老师没有拿走,或是忘了带走的。 出于好奇,我闲时也翻了翻,发现那里面有大量案例,各个方面的都有,什么误伤、误杀、性侵、失手错杀啦、拐卖啦,以及一些判决结果什么的。 现在看来准是小娟或是大诚哪天趁我没注意或不在悄悄放哪儿的,其目的是让我慢慢冷静下来并慢慢的接受这一实事,也让我了解一些法律常识,不要盲目的绝望吧? 这下我越来越觉得那天自己猜测得是完全正确的吧?林业哥说不定根本就没在什么内蒙古,而就在这的某个看守所看押着,等待判决吧? 想到这,我的心是无法形容的悲怆和凄凉,但我却不能表露出来,因为大家都在场,尤其爸妈在,再者我不能拆破大诚这种善意的谎言。 我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所以我不会去拆,以后也不会去,直到林业哥恢复自由之身吧?但我一想到可能正身陷囹圄的林业哥,更甚之是因为自己,是自己害的,这眼泪就无法掩饰的奔涌出来,忙对爸妈说了声“我去出一下。”说完就飞快的跑出去了。 可能父母还没反应过来呢。好像小娟看我这样还疑惑的也想跟过来,但她哥却拉住了她。 我奔跑着,手紧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任凭着眼泪如雨下。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过往的人在奇怪的侧目而视。我脑海里尽是林业哥狼狈、落魄的样子。 直到现在我都无法相信和想象林业哥会做出什么出格事来,他总是那么温文尔雅,胆小怕事的样子。可是若没有发生什么事,那大诚为什么要冒充他跟我联系呢?而且是在我最崩溃的时候。 林业哥当时就告诉我他不会去打他,他会保护好自己,让我先出去等他,他只是想拿回自己那三万块钱。 这之后到底是怎样场面让林业哥一反常态呢?那人是那么高大壮实,林业哥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呢?难道是他因为没有得逞,而请人把林业哥给……。 所以大诚才冒充林业哥?不,好像不是这样的,现在想来,好像林业哥提前就知道什么了似的,他跟我说什么今生我们无缘,就等来世,还非要听他的调遣去内蒙古出差。 又说那地方偏僻落后,没有现在通信设备等等,结果他一去就真的像人世蒸发了一样失踪了,一切都像他提前就安排好了一样。在我最崩溃时,他却来了信息,可现在却发现这些信息都是别人发的,只为安慰我,给我一些希望,让我缓和一点悲伤。 这一切的用心良苦都让我不能不相信他说的那位朋友正是我的林业哥,虽然我极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可一切事实都残酷呈现在眼前,让我不得不相信。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坚强,相信法律是公平公正的。一个总以吃亏是福的老实人,不会因为一时冲动而毁了他的一生,何况真正的过错并不是他。他可能只是被逼得忍无可忍了吧。 我现在所要做的,所能做的就是等,无论多少年我都等,不是愧疚和报恩,而是我爱他,相信无论多少年它都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退却的,也不会因为孤独寂寞就淡忘而移情别恋的! 我相信父母要知道实情也会坚决支持的,不,千万不能让父母知道,不然林伯伯和伯母也会知道,那他们怎么承受得了呢?可时间一长又怎么瞒得住呢?此刻我真是千头万绪啊。我觉得自己就是红颜祸水。 林业哥本来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处处小心谨慎,胆小怕事,结果我一来到他身边,他就为了我而跌入深渊、身陷囹圄,我难道不是祸水、不是扫帚星吗?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了洗手间,也不知道自己流了多少眼泪,只感觉快流干了似的。 忽然又恍惚间觉得不会是这样的,会不会是自己太想他了,而想得太过复杂了呢?林业哥就是像他说的那样正在内蒙出差,而所有一切都是正常的或是巧合?巧合我给林业哥发信息时,正好也有人给大诚发信息呢? 我还是没法相信和想象林业哥那么温和斯文的一个人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又是怎样情景能让他这样呢?我真的想不通。 忽然惊醒似的想到了爸爸妈妈,忙收拾收拾脸上,才强装振作的回到席间,没事似的解释着自己突然离开的原因,竟然糊里糊涂的说自己是因为从没来过这么豪华气派大酒店,所以到各处转了转,看了看。 没有看出端倪的园长夫妇就哈哈大笑:“玫梅你可真是个孩子啊!这是酒店,又不是游乐园,有什么好看的?以后让刘成和小娟多带你去外头参加什么活动、聚会什么的,见见世面啊!” 我只得强装笑颜的答应着。 小娟也忙附和着:“?好好好,一定照办,以后我去哪里都带上她!”但她说得很小心,并望着我,生怕触到我的伤心处似的。 爸妈也发现我的异常,说:“玫梅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这眼睛怎么红红的,啊!快告诉我们呢,到底出了什么事?!”妈妈瞬间就紧张起来了。 我只得忙说:没事!没事呀!你们都在这儿看着我,能有什么事啊?” 但这话显然还不能打消他们的怀疑,因为我明白自己脸上是什么状况,忙又笑笑说:“是这样的,我刚才在大堂差点跟一个死服务员打了起来。她竟以为我是小偷。我就跟她理论,还说要去她们领班那儿投诉她,让他开了她。她就急了,骂得更难听了,竟然骂我是……,反正是很难听的话。所以就……。” “有这事??那这服务员什么素质,不行,我得去找他们大堂经理去,这种没素质的服务员也佩在这高档酒店混?玫梅,我一定为你讨还公道啊!”刘成显得很气愤,还真要离席出去,但遭到所有人的阻止,尤其是我和小娟以及大诚。 我们都说算了算了,反正也没什么事。 小娟还责怪向他挤挤眼色,好像在说你怎么这么笨,她在扯谎,你都没听出来吗?并轻蔑的白了他一下,又拉他坐下。 他这才似乎有些明白,但仍用疑惑的目光望了望我。其实从在坐的所有人眼神中我就明白,他们都知道我在撒谎,包括爸爸妈妈,只是当着这么多人不好详细问罢了。 看来我得想个更合理的说法来应付他们的盘问。想到这我又悲从心来,好不容易才忍住自己的眼泪。 第八十八章《开张大吉》 第八十八章 开张大吉 这一周来,我和小娟都没有上班,而是变身“导游”,陪着父母亲走走看看,今天去公园,明天逛商场的,有时刘成和大诚也会抽点时间作陪什么的。 当然要不出去时,就在房间里陪他们聊聊天、说说话啊。有时园长夫妇也会过来坐坐,说说话什么的。 而且小娟在当天就让小华暂时住到集体宿舍去了,把床铺让给爸妈,说是让我跟爸妈多亲近亲近,说话也方便。 对于小娟这样的安排,我真的很感动,觉得她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也是我肚里的蛔虫,认识她真是自己的福气啊! 所以我对她说:“没想到你还真是我肚里的蛔虫呢,我想什么你全都知道,那我以后不是没有自己的小秘密了?那太可怕了!”我有点搞笑而夸张的说。 她冷笑的着斜了我一眼:“是啊!是够可怕的啊!小心我把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小秘密全都说出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来取笑我?” “我可没取笑你,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取笑你呢?”我捕闪着眼睛,有点着急。 小娟又扑噗一声笑了:“看你这点胆子,就许你开玩笑,就不让我开啊?其实我知道你爸妈见到你以后肯定有很多事要问,很多话要说,就是我爸妈还老拉着我问东问西,何况你们家这么特殊,这些人情事故我于小娟是知道的。” “我知道你懂啊,所以才要感谢你嘛。只是这样,那小华心里会不会有点那个,她在这住得好好的,这样又让人家住那里去,这样会不会有点不太好啊?”我顾虑的担心着小华会不会有点不高兴,因为她本来就是小娟安排来陪我的,现在又让人家走,等爸妈走后,可能又要人家住过来,这样不是让人家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小娟也明白我的担心,说:“小华她不会不高兴的,她的好脾气是出了名,所以我才叫她来陪你嘛,不过你以后得多请人家吃几顿饭,或是买点什么小礼物送给人家,感谢感谢人家总是应该的嘛!” “嗯。”我点点头。这一周也借了刘成不少钱,这带父母出去玩你总不能让小娟一个人掏钱买门票和吃饭吧,虽然她每次都抢着付帐,甚至找她借钱她不借给我,害得我只好硬着头皮找刘成去借。 本来自己也有两个多月的工资的,但不是存起来了吗,也没去取,更没办什么信用卡的。而且林业哥的卡也在我这儿,当然我就是再穷也不会拿他的卡去取钱的。来这也还不到一个月,所以也没发工资给我。 在商场里不知是我显得有点捉襟见肘被爸爸妈妈看出来了,还是他们早料到我身上没什么钱,或是觉得这商场的东西太贵,不如家乡的实惠,所以总是说这个不适合,那个不合适等理由不肯让我给他们买,逛了几次商场就给妈妈买了条七八百元的裙子和爸爸的一件同样价钱的衬衫,还是我没征得他们同意,自己非要买的,买下后还哆嗦半天,但又看起来很喜欢的样子,没办法这就是父母呗。 小娟倒是给她爸妈买了不少东西,她爸妈也是说不要,不要的。但小娟偏不听,硬是把穿着比爸妈还朴实的于爸于妈,打扮成了城里的富豪模样了,不过看起来好像不大合适,因为他们都是农村人,虽然现在儿女都长大了,本来可以不用下地烤太阳的,但老人终归是闲不住的,所以皮肤粗糙、黝黑,穿成那样感觉有些许不伦不类吧? 当然这是我的感觉。小娟倒挺乐此不疲的。这让我怀疑自己思想跟看法是不是有点保守了? 她爸妈可能也是心疼钱,也觉得不大合适吧?开始也是什么都不肯买,但经不起小娟软磨硬泡和洗脑。她说你们不能穿得寒酸,不然她会很没面子,还会说她不孝呢,那刘成父母会怎么看她哪?这么一吓唬,她爸妈总算任她摆弄了。 自从来了四五天后,父母们就念叨着家里的一切。于家父母就念叨起自己家的那些鸡鸭没人管,也没人喂食,还有家里也没人看,会不会遭贼等等。而我的父母则念叨的是他们的小店,说是若小店久不开门,街坊们还以为他们不开了,都到旁边的超市去了,那以后还有什么生意啊?还是家里也没人照顾也怕遭贼,虽然没什么值钱东西在里面。 念叨来念叨去,无非是放心不下家里的那些东西,想回去了。我们也都知道,也安慰着说家里没事的,没人惦记你们的金银财宝。可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他们的唠叨次数就越来越多。 有时我故意气他们说:“我在这里,你们就不想多看看我?就记得你们那小店,它能赚几个钱,怎么像比我还重要似的。” 爸爸又耐心的向我解释:“也不是能赚几个钱的事,只是我们在这里也没什么事,还让你们请假陪我们,我们玩都不安心踏实哪。你在这里一切都挺好不是?所以我们做父母的也就放心了。你要真想让我们留在这里天天看到你,那就早点找个小伙子带回来,跟他结婚生了孩子,那我跟你妈就过来给你们带孩子了,也就彻底放下了家里那些了,哈哈哈哈!”爸爸说到这别提多开心了。 我只得娇羞起来:“爸!您怎么又扯这些呢?人家只是想着你们来一趟不容易,想留你们在这儿多呆些日子,你看你又扯这些来了,现在扯这些还早……早,我可能要三十岁以后才……,才结……婚?”我说着,心里又想起了那些事,因此说话也神游起来。 “啊?!三十岁以后?三十岁以后怎么了?玫梅你怎么了?怎么最近总一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样子呢?没什么事吧,啊?!哦,是不是病了,中暑了,这些天总在外面跑的。”妈妈说着就紧张起来了,又忙摸摸我的脸,仔细的看起来。 我忙拿下她的手:“没事没事,我好好的,能有什么事啊?真是的。”我故意显得很不耐烦。 这下爸妈才没有再追回什么。我也暗自松了口气,心想:“幸亏声音低,他们没有听清,以后在他们面前还是得很机警才行,不然让他们听出什么来了,那怎么得了?可林业哥要真是那样,那又能瞒得了多久呢?想起这些我心里就堵得慌,好像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但我又不得不去想,即使强迫自己不去想,它也会突然冒到心里和脑海里来的。 又过了一周,大诚的电子电器商行也开张了,网店也正式上线了,那天我们都去给他捧场提人气了。 店铺不大,也就二十来平米的样子,但装修得很好,蛮有特色的,里面的商品也挺一应俱全的。据他说加房租已经投进去十七八万了,他和小娟差不多占70%多,其余的都是借别人或是别人入股的,店里帮忙的两个就是入股的,一个是他的小学同学,一个是他们家亲戚的孩子。 大诚是悄悄对我说的,还特别叮嘱我千万别跟他父母说投入了这么多钱,不然他会被他们骂死的。 我当时还笑他太过紧张了吧?现在的十多万也不算什么大钱,而且你这还弄得这么好。 他则笑笑说:“没办法,他们老人就是这样,与我们的观念不一样呗,他们可能觉得我花这么多钱弄这么个小店,还不如到县城买个房子保险呢!” 我点点头:“也是,老人们都小心谨慎,怕赔嘛,不过终究是他们想法和道理的,最主要的是为我们好,担心我们嘛!” “那倒是,所以我只好瞒着,不跟他们说这些,以免他们担心和罗嗦。”大诚笑着说。 几天后,他来电话跟我说他最近得回去一趟,还一些事没办好。问我是否让爸妈跟他回去,反正他爸妈这次会跟他回去的。 我忙说:“回去!回去!”可能我说得过于急切,竟惹得他在电话那头偷笑。我立即知道自己有点失言,忙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他们早就想回去了,你是不知道他们整天唠叨着家里的店我都快烦死了,再过几天我都想自己送他们回去了!” “哎,这老人都是这样故土难离啊,我爸妈不也一样?但我说过自己还要回去的,那我就一定会带他们回去的,再说也是我带来的,而且我父母也要回去呀!所以我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子送回去呢?这年头坏人这么多,就是你自己回去也要有人送的。我这几天也一直在忙着那小店的事儿,所以才……。”大诚说着竟然有点歉意了。 我也忙客气起来:“大诚哥,看你说得,你能接他们过来,还这么麻烦小娟和园长一家,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你还这样说,是不是要折杀掉我呀,哈哈!对了,你要回去,那店怎么办?”我关切的问。 “店里有王怀和于青他们呢!而且我只去两三天。” “那就好。” “那你告诉你爸妈,让他们准备一下,后天一早小娟和刘成会送我们到高铁站的,三四个多小时就到市里了。 我“哦”了一声,又客套了几句便挂了。说真的,这几天来他们老是念叨着家里和小店,我确实有点烦,也确实动过自己送他们回去的念头,因为大诚的店才刚刚开张,挺忙的,我也不好催他,可真确定了回去的日期,而且就在后天,我又感觉挺舍不得他们的,以后要看到他们又得靠视频了,要想这样跟他们坐在一起可能要等春节回家了。想到这些心里还真挺惆怅和不是滋味的。 父母走后,我就开始忙活新生报到的事了,那天我还特别担心的问小娟,园长对她说什么没有? 她一时还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看着我。 我忙说:“哎呀,就是那证的事,不是被我妈给说出来了嘛,他们肯定听见了,有没有跟你说什么,还让我在他们这里上不上班哪?要是他们跟你说了让我走,我就去外面找,不为难你了,也给自己留点面子好了。”我说得有点楚楚可怜,又故意装得很有尊严。 小娟见我这样就笑了,但像是取笑:“哟,白玫梅你还蛮有骨气的嘛,不过外面可没这么好哦!放心,他们谁都没跟我说什么,好像从没听说过那回事似的,我也有点纳闷。也许那天她真没听清你妈说了些什么,不然她总得向我求证一下吧?所以你千万别到他们面前去说刚才那些话和解释什么,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别做贼心虚似的,知道吗?”小娟告诫着,还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我忙答应着,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来了。但我在上课以后,那园长大人却老是有事没事的来看我上课,观察着我在课堂上的教学水平、反应能力等一切,而且观察得很认真。有时甚至还进到教室里面坐在旁边,像上公开课似的。 看这情景我猜想她一定是知道妈妈说的那件事了,之所以没有说破,是看我以前的表现还不错,想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可能也顾及一下小娟吧?所以才装作没听见那回事似的。也真是挺为难人家的,人家这么高级和正规的幼儿园却为了我这个非亲非故的人而破例和开绿灯。看来以后我得更努力和做得更好才不辜负他们的信任!更别出什么乱子,落人口实,那连小娟都没面子被连累的。 第八十九章《老友相见》 第八十九章 老友相见 新生报到已经好几天了,也快结束了,正式分班上课了。 这天下班后也不知在忙什么,就突然接到了徐丹的电话。自从离开杨村以后,跟她们几个也通过几次电话,但终究是不在一起了,所以也就越来越少了,同事间的友谊就是这样吧? 可她这次却告诉我她也离开杨村了,甚至都离开荔城来到蓉城,并找到工作也准备上班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挺惊讶的,因为以前从没听她透露过,她来这边了,都找着了工作,应该也来了不少日子了,怎么之前没跟我说过呢,直到现在才说呢?“要不然我们俩见见面聚聚也好啊!也请徐老师您到我们幼儿园来参观参观指导指导啊!”我说笑道。 徐丹则怎么不高兴:“哼,白玫梅你少拿我开涮了,你自己在那贵族园里作威作福、如鱼得水的干着,还拿我开涮,让我去指导?那这小神我可指导不了你那大庙哦!不过那天邀请我去拜访拜访,顺便请我吃吃饭倒是蛮不错的。” “好!就这么说定了!那这周星期日上午我们俩在五一广场那儿见面,然后我就请你来我们这儿参观指导怎么样?”我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因为她说她指导不了,可我却偏要说。 只听她在那头气气的说:“指导就指导,有什么大不了。” 我又说:“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上次都没听你说起过?这都找到工作要上班了,才来跟我说,也太不够朋友了吧?” “其实我也没来多少日子,这工作也不是自己找的,是原来的共事的朋友介绍的。我呢,本来就想离开那个伤心的地方,所以你走了以后,我就觉得自己是最应该走的,却还留在那里时时刻刻触动着伤口,太没出息的,所以跟一些以前一起共事的朋友打听了一下,正好这边有个朋友说他们幼儿园正在招聘,所以就来了。之所以没有提前告诉你,是怕你误会我也想进你们贵族幼儿园,之前肖青不是跟你提过吗,而且我也跟你说过想离开那儿,所以这才怕你误会嘛。”徐丹解释着。 我有点恍然大悟的感觉,但又觉得她想得太多了吧?我当时可是当她是在说自己的遭遇和心情,可没想那么多哦!我就这样告诉她,自己从没这样认为过。 她在那头忙笑笑:“我知道你白玫梅单纯天真,不会这么想的。但我不是怕吗,是我脑子太复杂,想得太多好了吧?别生气了啊!” 我又忙否认自己才没有生气哪!自己才没有那么小气的,不过这只是对她说,其实心里还真有那么一丝不舒服的感觉吧? 她也笑着:“真的吗?那我怎么听出这话里还是有一点点不高兴呢?好了挂了吧?周日见面聊!” “嗯,拜拜!” “拜拜!”她也说。随即便挂了。 周日吃过早餐,我便转悠到了离幼儿园半公里的五一广场,说是广场,其实应该是个公园吧?只是前面有个挺大的操场,经常有大爷大妈们在那儿跳广场舞。有时园长夫妇也会上那儿放松放松,就是爸妈来的那几天,他们俩还拉着他们四个上那儿扭扭哪!只是他们四人扭得让我们和在场的人都笑了。 我来到这已是八点多了,我觉得不早不晚,徐丹也应该到了,她也说她现在在的这家幼儿园在这不太远。她坐一站公交车就到我说的五一广场。然而我等了大约半小时却仍不见她出现,也没有来电话。我在生气之余,不免有点担心,于是又拿出手机拨过去。 其实刚才我一来见她没在,就跟她打过,但却是关机状态。还好这次通了。听到她的声音,我就有点急躁了:“你有事或不想见我,就直说嘛,干嘛说来又不来,放我鸽子呢?” “怎么,你就来了?那你也忒早了吧?我还在床上,刚刚才醒过来了呢!诶,你吃早餐了吗?” “当然吃过了!谁像你大懒虫,这都日出三竿了还在床上。” “是你太早了好不好?这星期日的不用上班,谁起那么早啊?不要你先回去,或者,或者你先来我们这参观参观指导指导啊!反正也不远,就一站公交车就到了。我这还在床上,还没吃早餐呢,所以还要一些时间才能过去的呢!对不起,玫梅你过来吧!等会儿再去你们那儿,好吗?是不好吗?”她说着声音竟然撒起娇来了。 让我一时有种迷糊得找不到北的感觉,忙说:“好好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吗?你快别这样了,你再用这种声音跟我说话,我这个女人都快被你弄酥掉不可。那我到那儿你可得接我哦,不然我知道你们幼儿园在哪儿啊,怎么走啊?” “好好好!这个当然没问题,那你坐13路公交车到怡春路下来,我会在路边等你。记住,是怡春路,你别坐过站了,给走丢了啊!”徐丹叮嘱着,还不忘玩笑一句。 我忙回敬她:“你才走丢了哪!走丢了,也是你的责任,你要负责!”说完我就挂了,走出广场在街上等着。 没多久13路车就来了。大概十多二十分钟后,车上的广播就播报着:“怡春路到了,要下车的乘客请准备下车,请后门下车。” 下来后,正在四处打量时,却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我本能的回头,是徐丹。我带着责怪的语气:“就知道是你!” “当然是我啊!不然你以为是哪个大帅哥啊!” “你……!!”听她这么说,我更是一阵气急和生气了。 但她又拍拍我,安抚道:“好了,陪我去吃早餐吧,顺便也吃点!”说着她就要拉我走。 我忙说:“我吃过了!谁像你大懒虫都日出三竿了才起来。”“我仍有些生气。 可徐丹自知理亏吧?所以依旧乐呵呵的:“好了,别抱怨了,再陪我吃点吧!这里有特色小吃哦!保证你没吃过!”说罢硬搀着我走了。 我还说不是让我请你吃饭吗,怎么我还没请你,你倒先请我吃了呢?要不这早餐我请吧!我以为自己这样说,她会很客气的反对。 没想到她竟故意板起脸来说我的算盘打得太精,一顿早餐多少钱,一顿中午饭又多少钱。你应该知道吧?想用一顿早餐就把她打发了,什么什么的。我们俩就这样拉扯着走进路边一家早餐店。 然后又被她拉着去她们幼儿园看了看。她这个叫做“育才”的幼儿园的规模和档次,若非要比较才能说出个好坏、高低的话,那就只能说要比杨村好一些吧?位置也不像杨村那样被挤在两栋大楼中间,虽然这两边也都是楼房,但明显没有那样拥挤的,环境、面积等其他都比那好和大一些的。徐丹领着我在里面转了转、看了看。徐丹问我怎么样? 我也像小娟那次去杨村一样说一些“不错、挺好的”之类的话。 但徐丹一听就知道是我客套的,不咸不淡的说:“我们这当然没法跟你那贵族园相比啦!你可是有朋友在那儿嘛,这年头人际关系有多重要你知道了吧?” 听这话我不大舒服的看了她一眼,心想:“人呢,还是得靠自己,不然总被人戳脊粱骨,即便她没有恶意,也可能不是故意的,但在我听来还是不大舒服。” 徐丹见我不说话还低着头,也忽然意识到似的忙解释:“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说现在这种形势,你别生气啊!其实现在能力才是最重要的,当然人际关系也不是不需要,不然怎么合作共事呀?要想成就一番事业光靠一个人是不行的,知道吗?”她说教似的说。 我则搞怪起来:“丹丹老师,您的报告好像有点偏题了吧?”说罢我自己强忍着笑。 她倒愣了一下,没听出来似的,但在看到我的表情之后,才忿忿的说:“好啊!你在变着样儿骂我,我还没听出来呢!这下有你好受的。”说着她就冲过来。 我忙躲兼逃。一阵追赶后,她又挽着我的胳膊,说要带我去她们的宿舍看看,还说要让她的室友们见见我这位绝世美人并互相认识认识,多认识一个朋友终究不是一件坏事嘛。 从她那儿出来,她便跟着我来到了我们东华。我也领她在各处看了看,转了转,但我没有问她这儿怎么样,或是好不好之类的话,因为这是显而易见的,没必要问。问了,好像你是在炫耀什么,也许还会让她说我明知故问呢!因为人的心理是很复杂的。 她也没有表现出特别惊奇或惊喜来,只是淡淡的笑着:“不错,真的不错。”随后我又领她去我的房间坐了坐,说说话。 正在这时,小娟也进来了。 我连忙站起来向她介绍起徐丹,又记起小娟去过杨村,所以应该见过徐丹的,又说:“你们应该见过的,那天你不是在我们那寝室跟她们几个见过吗,怎么你们俩都忘了啊?” 但她们好像从没见过似的,思索一阵后,都说好像没见过吧?“当然我那天只呆一会儿,没留意吧?现在认识也不晚嘛。”小娟说着还示意她坐下,自己才坐下。 但我仍站着疑惑的回想那天的情景,我记得自己还闹过一个什么笑话的,突然想起徐丹那天不在,不知上哪儿去了。我说她们怎么没见过呢! 她们见我仍站着都让我坐下:“别想了,以前见没见过也没意义,现在不是见着也认识了吗?你本来就我们比高,这还站着,你当我们俩是小矮人哪!”说罢就搞怪的一齐把我拉下来。 我忙厌烦的甩开她们的手,又抱怨了一两句。小娟才跟徐丹说话:“你是专程从荔城来看玫梅的?玫梅,没想到你这么有人缘!” “什么呀,人家也来这边工作了,我刚刚就去过她们幼儿园呢!” “是吗?也来这边了?”小娟有些意外,又问在哪儿?离这儿不远吗? 徐丹说:“在怡春路,不远的。” “怡春路?怡春路好像有三家幼儿园的?好像是,以前我跟刘成去找过其中一家的园……。”小娟思索着,突然望了一眼徐丹,又不再说,毕竟她觉得徐丹还不熟悉吧? 徐丹说:“我们那儿叫作育才综合幼儿园。我也是以前的同事介绍过来的,也没来多久,所以一些情况都不是太熟悉。”徐丹说着,似乎还有那么一丝不自然似的。 “哦!没事儿,我也是随便聊聊的。”小娟忙解释道,又坐了一会儿,她起身说自己还有点事先走了,让我陪着徐丹在这多玩玩,还拍拍徐丹让她以后多来玩玩,反正都在这边,方便啊! 午饭的时候,我们俩来到广场旁边的小店,在那儿同样吃了两大碗特色小吃,一种纯手工做的宽面条,最关键是里面的汤和潲子,据说有十多种食材制作的,是山西著名小吃呢! 我们一面吃着,一面也闲聊着。徐丹用筷子夹了个像香菇似的东西放进嘴里尝尝,说:“挺好吃的,你也尝尝。”随后又扒开上面众多的潲子,夹了把面放到嘴边,一面吸进去在嘴里嚼着,一面跟我说:“近来怎么没听你说起你的那位林业哥啊?该不会他出差还没回来吧?” “他……。”本来听她说好吃,我也拿起筷子准备欲欲一试,可听徐丹提到他,我便没心情吃了,甚至用筷子撑着下巴出起神起了,然后不知不觉眼泪就出来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眼泪就这么出来了。 直到徐丹抬头用十分惊诧的眼神看我:“玫梅你……!你怎么了,没事吧,怎么还哭了呢?” 我忙用手擦擦:“我,我没事,没事,……。”似乎是出自本能的慌张。 这让徐丹更加疑惑,于是放下筷子准备细问。看她这样我心里一阵懊恼,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要实话实说向全天下人诏告我的遭遇,或是我的罪责,因为林业哥是为了我才……,或者说可能,说真的我至今仍不相信,但他们的种种表现又让我心中疑云重重。 恰好这时,从身后传来了一个有些怀疑和较熟悉的声音:“玫梅!?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忙回头,徐丹也忙抬头望去。“哦,是大诚哥啊!你回来了!事情办好了吗?”说着我已站起,并面对着他,徐丹也站起,只是表情有些迟疑。 大诚还一贯幽默状:“嗯,差不多办好了!你爸妈我已安全把他们送回家了,可以向你交差了!” “大诚哥,看你说的,你办的事我还不放心吗?” 他只是笑笑,又说:“哦,你爸妈还给你准备些什么东西让我带给你,本想亲自交给你的,可到你屋里,你不在,所以就放那儿了,你等会儿收起来啊!” “怎么刚回去,就准备了?”我有些抱怨和无奈。 “我也这样说,说是来的时候就准备好的,上次没拿完哪,不光你爸妈有,我爸妈也有,还多哪!我活脱成了搬运工啦!”大诚笑道,突然他眼睛瞄到对面的徐丹,手示意了一下:“这位,你朋友啊?” “哦,她徐丹,是我原来的同事,也来这边了,所以约出来聚聚。”我又向徐丹介绍说:“大诚哥,于大诚,刚才来我房间的那位是他妹妹。”他们俩也点头示意,并打量了一下对方。“你来这儿做什么,吃饭?”我问了个傻到家的问题。 “是啊!这是饭馆,我不吃饭上这来干什么?傻丫头。”大诚白了我一眼。 我抓抓头笑笑,又说:“要不一起吃吧,我们俩正在吃山西小吃呢,你也来一碗?我请客!” 徐丹也附和道:“是啊,要不一起吃吧!” 但大诚却挥挥手:“不了,不了,不打扰你们说私房话了!而且我一个大男人却要你们两个女人替我买单像什么话呀。哈……!”他挥手向里边坐位走去。 一会儿,我们去收银台付帐时却被告知我们的六十块钱已有人付过了。收银员指了指刚刚大诚哥坐的位子,但人已经不见了。 走出小饭馆,徐丹就神秘兮兮的对我说:“哎,我看买单的那位对你有意思哦!是不是啊?而且长得还蛮帅气的,比以前那个好多了,要不跟我说说呗。” 听她这十分八卦,还带着满满的羡慕的话,我简直是头痛不已,也有些气愤,因为林业哥现在都不知道在……。我简直都不敢想象,却有人拿我跟别人开玩笑。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对你才有意思呢。” 见我板着脸很生气的样子,徐丹愣了一下,随后安抚的拍拍我,她好像知道我有很重心事:“玫梅你怎么了?刚才看你都哭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有点想告诉你,毕竟她把她的事都告诉我了,但又不知怎么说出口,看了她一下又没事似的笑笑:“其实也没发出什么事,走啊!现在上哪儿玩呐?”我一把拉过她往前走。 但她仍站着不动,而且不高兴的板着脸。 我只好也站住叹口气:“有些事我现在还真不想说,而且想都不愿多想。你就放过我吧,以后该说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你现在就别再问什么了,啊!”我近乎于哀求的说。 徐丹这才没有再追问什么,但表情却更加疑惑了。是啊,这样说能不让她疑惑吗?不过没想到的是,我脱口而出的那句“对你才有意思”,竟预示着一桩好事的发生。 第九十章《隐身红娘》 第九十章 隐身红娘 几天后,我又跟大诚碰面了,小娟也在旁边。 但他却把小娟支开,像是无意的提起了那天小吃店的事情。我忙谢谢他还帮我们买单,“本来我说我请你的,结果反倒让你替我们买单,真是不好意思。”我惭愧的笑着。 “嗨,这有什么呀,也值得你这样,咱们都是朋友嘛,你这样客气就太见外了喔!” 我笑笑低了一下头。 他也笑笑手还抓抓头,感觉颇有几分不好意思。但随即他又有几分腼腆:“那天那个女孩是……是你以前的同事啊?!她有……?” “啊?!”我一时不知道他问的是哪个女孩,所以疑惑的望着他。 他忙提醒:“就是周日在五一广场小吃店哪儿。” “哦,你说徐丹啊,是啊!她是我在荔城时的同事,现在也跳槽来蓉城了,所以来找我玩,她们幼儿园就在怡春路那儿,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我十分疑惑他怎么突然问起徐丹来了,而且看起来神情还有点不大自然哪。难道是觉得现在社会太复杂,怕我结交什么坏女孩吃亏上当?可徐丹也不像什么坏女孩呀! “哦,没怎么,也没……问题,只是顺便问问而已,看把你急得的,不能问问吗?……。”他最后嘀咕着什么,我没听不情,但看他那样子挺不高兴的,并且说完就走了。 留给我满腹疑问。直到晚饭时,看见菜里的鸡肉,于是想起林业哥做的饭和鸡肉以及和他在一起的种种,一下子掉进了回忆之中,呆坐那里忘了吃饭,也吃不下饭。甚至他做的饭的味道和鸡肉的味道我都能想起来。 忽然间脑海里闪过他说的:“怎么,你想当媒婆啊?那你还不如把那天那个什么徐丹的介绍给大诚还好点,你那个同学的眼光恐怕不在我们这些打工者的身上。” 结果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么,今天大诚问起徐丹是个什么意思呢?莫不是……?又觉得今天大诚问起徐丹来神情有点奇怪,不,是害羞和期待,还有某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东西。诶,好像……,好像不止今天才有喔,那天在小吃店他看徐丹的眼神就有点不正常,仔细想来好像真有点直勾勾的。 嗯,没错,就是这样的。嘿嘿嘿!那就太好啦!!!”我天真无邪的笑起来,甚至都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来了。忙又意识到旁边有人,于是又立即收了收,忙扒了口饭。这才吃得下了,而且味道还不错。看来林业哥看事看人就是准。当然他和大诚一直在一起,很要好也很了解他。而我和韩冰本来就不是很要好,而且又分开这些年了,自然是不了解她,而我却硬把她拉来介绍给大诚,结果无功而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我吃着饭,心中开始策划和盘算着把这件事促成,成就这桩美妙绝伦的好事,而且必须成功,因为林业哥当时就乌鸦嘴似的说什么只要他们俩成功,我们自己以后也就顺利了,结果大诚和韩冰一见面就那个样子,这不我们也不顺利了,都怪他那张乌鸦嘴。所以这次一定要成功,而且也能成功。大诚现在也是个老板了,徐丹肯定能看得上他。而大诚嘛,既然是他自己主动提到的,那肯定没问题。 至于徐丹过去那些事,过去那些事……。想到这我又阴郁下来了,因为其实男人挺在意那些的。唉,不管了,反正也只是给他们牵个线而已,以后怎么发展就看他们自己了。为了避免像上次那样的尴尬,我索性不出面了。 于是周日我在网上订了两张电影票,随后给他们俩打电话,说是学生家长送了两张电影票请他(她)陪我去看看,拜托!我原以为陪我看电影这等好事,他们俩都会欢呼雀跃、争先恐后的答应。 没想到他们俩却推三阻四,大诚说他要看店,让我找小娟小华她们。 我说我找过她们了,她们都说有事去不了。 他又说:“那也还有其他老师啊!让她们中的谁陪你看个电影,又不要自己掏钱买票这等好事谁还不答应吗?” 我说:“别的老师都不熟悉嘛,所以……。” “哎呀,玫梅,不就是陪你看个电影吗,熟不熟悉又有什么关系呢?都是一个幼儿园的你还怕她把你……,卖了啊?”他顿了一下。 “是啊,就看个电影嘛,那你怕什么呢?”我反问道。 大诚在那头一时语塞,片刻才带点结巴:“我……我,我要看店。” “不是有小于他俩吗?” “他俩不行。再说我一个男的,陪你这么个女孩看电影不太好吧?会被人误会的。”他声音蛮顾虑的。 “切,大诚哥,你也太封建了吧,不就是看个电影吗,有什么好误会的。好了,不跟你罗嗦了,电影是六点钟的,在东方影院。你若敢不来我白玫梅从此就不认你这个朋友了。记得穿帅点啊!”说罢我果断的挂断了电话。自己都忍不住狡黯的一笑。不知道那头的他是什么感想,一定是费解,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随即又约徐丹。 徐丹同样是说她有事去不了,让我找别人陪我。 我问她星期日的有什么事?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问我为什么不找小娟他们,还有大诚?说什么陪看电影要找异性,两个女孩去看有什么意思。 我就笑笑说:“你怎么这么经验,是不是经常和异性去看啊?” 没想到她就急了:“白玫梅你……!要是有人陪我看电影,我就不是这样了。”她最后这样的感慨道,有点像是自言自语。 我说会有的,还神秘兮兮的说:“说不定今晚……。”可还没说完我就后悔了,忙噎住,又让徐丹一定去,不去她会后悔的,什么什么,当然也没忘嘱咐她打扮漂亮得点啊!随后同样是果断的挂上了。 可快六点时,我又担心他们到那儿之后见到的人不是我,而是一个不熟悉,甚至都不认识的人,毕竟他们俩就那天见过一面,若不特别留意的话,怕是不会有什么印象的。那……那怎么办?我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又怕他们就这样约在一起会很尴尬,还担心徐丹打电话来骂我,甚至又像那次一样不理我了。 踱着踱着时间已经到了六点多了,他们俩没一个打电话给我,当然也没来质问我或骂我的,莫非他们两个就这么一见钟情、一见倾心了吗?都忘了来质问或骂我这个媒人了吗?我想着就笑了,可又一想,他们俩会不会没碰上或者不认识?那徐丹在电影院门口等我,她一个女孩子在那里徘徊着,会不会遇上坏人哪?心中闪过这个可能时,我就有些紧张,忙拿起手机准备拨给徐丹,可刚拨又按住了,觉得大诚既然主动问起徐丹来了,而且对她有浓厚兴趣,不然他干嘛主动问起徐丹哪,那他肯定就会一眼认出她来的。 我这样打过去没准会打扰了他们,更怕主动致招徐丹的痛骂,即使她满意大诚也会骂我骗她吧?那骂骂也就算了,开开玩笑罢了。可万一她没看上大诚那问题就大了,不过那就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事了,她早晚会将我痛骂一顿的,从此再不会理我了吧?看来我做得也是欠考虑呀,至少应该事先跟他们说一声,或者自己在场的,而不是这样吧?其实我也知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小心翼翼的给大诚发了条信息问他见到徐丹没有。 他回倒是立即就回复了,不过也颇有微词:“见是见到了,不过玫梅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是我放鸽子,还是做好事不留名哪?这种事你得提前告我一声嘛,害得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多尴尬啊!”这种口气显然有点故意的嫌疑吧?心里一定是开心和甜蜜的!这样看来徐丹对他挺满意的。 这才我总算放心了,心想:“大功告成!!!看他俩怎么谢我这个大媒人?!”忙回了一条:“告诉了会更尴尬的,知道吗?这样不跟不期而遇差不多吗?更浪漫不是?好了,打扰你们了,好好表现喔!” 他没有再回,可能正在看电影,也可能不屑再回我,因为觉得这是他的终生大事,他自然会好好表现的,还用不着我这样嘱咐吗?我本想立即告诉小娟她快要有嫂子,但又一想还是别那么快吧,等她哥哥自己说吧,万一又成不了呢? 没想到他们发展神速,半个月不到,大诚就把徐丹带到幼儿园来了,向小娟和刘成介绍说这是他的女朋友。小娟和刘成都惊讶的看着他:“哥,你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啊?” “是啊,大舅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和小娟怎么不知道啊?”只有我在那儿抿嘴而笑。 大诚看了看我:“怎么玫梅没告诉你们吗?” 我忙说:“我怎么知道,你交了女朋友怎么会先跟我说呢?” “好!我本来是想请媒人吃饭的,让小娟和刘成作陪的,那既然我和徐丹没有媒人就算了,我还省点钱发展事业呢!”说着他就拉着徐丹要走。 我立即跳出来拦住他们,正要为自己歌功颂德时。 小娟忽然想起了什么:“哦,你就是我哥回来的那天在玫梅房间里的那个徐……徐老师吧?”她这才开始仔细打量人家。 徐丹莞尔一笑,温柔的说:“我叫徐丹。那天玫梅拉着我来过的。” “多亏她带你过来,不然我怎么可能在那家小吃店碰到你们,怎么会向她问起你,她又怎么会骗我们去陪她电影。那你又怎么会做我的女朋友呢?”大诚幸福的数着这一切。 但徐丹却带点羞涩的说:“谁说要做你女朋友了,我只是说做做普通朋友而已,其实你不了解……。”徐丹欲言又止,并把头低下来。 我知道她顾虑什么,她怕大诚在意她的过去。其实我也不知道如果现在就告诉他,徐丹过去的一切,那大诚还会不会接受她呢?毕竟男人很在意这些,那林业哥是否也是因为亲眼看到那不堪入目的一幕而离开我、不要我呢?我想着又想到了自己身上。 可能又出了神,听不到他们几个说着什么,只是不知谁冲着我大喊一声,这才如梦般的惊醒:“啊!什么?” “没什么,只是让你等会儿来小吃店吃饭,我请客!”大诚说。我说好好!但发现他好像只是对我说,于是指指小娟和刘成:“他们俩呢?” “他们今天有饭局,去不了。”大诚说,没想到他的话刚落他妹就呸他:“什么叫饭局呀,回家陪父母吃饭算饭局呀?以后你陪这徐丹父母吃饭也叫饭局啊?真是的,明知道有你的朋友在场还这么嘴损。”小娟抱怨着她哥哥,更像是在提醒哥哥有你朋友在这说话注意点。 回头又对我和徐丹解释:“今天刘成他爸生日,所以我和刘成要回他家吃饭,去不了,不好意思,下次吧,下次我请客啊!”这话她是专对徐丹说的。 徐丹忙点头示意道:“没事儿,你忙你的,别这么客气。” 见小娟他们都不去,那我去不是专当他们俩的电灯泡吗,算了,我才不要当什么电灯泡呢!于是我也摆摆手,带着点调皮:“既然如此,那我这个大媒人也不去了,我才不当你们俩电灯泡呢,还是让你省些钱发展产生吧,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那我就成全你好了,不去啦!”说完我便走开了。 小娟他们也借故走开了。大诚和徐丹也从房间里走出来,走着走着两个人的手就禁不住的拉在了一起。 我看见这一幕心中真是羡慕,心说:“还说只是做普通朋友,这像是普通朋友吗?真是言行不一。” 望着他们这么甜蜜幸福,自己也情不自禁的想起以前和林业哥也是这么甜蜜幸福的,可现在他却不知所踪。不过这件事也是他先前提到的,现在我完成了,看起来还挺完美的,他还说只要大诚成了,我们的事也就顺利了。现在他成了,只不过换了个适合的他女主角而已,而且是他一开始就钦点的。 我从那天起已经没有再给那个号码发信息了,当然他也没再给我发了,如果真是那种我最不愿意相信,也至今都不敢去想象的惨烈结果,我应该也必须求大诚带我看看他,告诉我的决定,我白玫梅今生今世都只会他的人,就算是等一辈子我也不后悔,就算是去阴凿地府我也跟着你。 也许这些话在他听来确实是种安慰,但更是心如刀绞吧?我还知道他不想让我看到在铁窗中的他狼狈不堪、颓废、消极等等副面情绪和形象的,更怕我知道这个不能承受的真相。我也不知道自己如果在那冰冷可怕的铁窗内看见真的他时,自己又会怎样哪?可能会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吧? 所以我没有向大诚提这样的要求,我宁愿选择相信不是这样一个惨烈得不能承受的真相,但我相信如果真是这样,那大诚一定不止一次的去看过了他,因为他们是最好的哥们和兄弟!而且可能还把我的情况都告诉了他。 第二卷第九十一章《明星舅舅》 第九十一章 明星舅舅 “白老师!白老师!你怎么跟我大舅舅很像啊?我大舅舅是大明星,大帅哥哦!”班上一个名叫邰美美的混血儿女孩拉着我天真而骄傲的说,她蓝眼睛黑头发,显得很特别,很漂亮。是我们班上两个混血儿中的一个,今天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样问我了。 其实有一次她妈妈来接她时,在仔细打量了我一番之后,也笑着对我这样说:“难怪我们家珍妮总说她们白老师和她大舅很像,仔细看看确实有点像。哦,珍妮是我女儿的英文名字,您也看出来了吧,她是个混血儿,所以她爸爸是美国人,珍妮是她的英文名。”这个时尚而高挑的女人,牵着她女儿的手向我笑着解释道。 我则笑容可掬的听着,也点点头。最后也适当的夸夸小姑娘漂亮聪明什么的,让这位身材高挑气质不凡的女人脸上笑开了花,一副为母的自豪与骄傲立即展现,但嘴上仍谦逊着:“白老师您过奖了!这孩子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我也忙客气:“没有!没有!您不必这么客气,再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可当时听到她们说我像他们家的谁时,我只是一笑之置,并没有当回事。 可是小姑娘说多了,小王老师就笑嘻嘻的凑近我,贼着眼睛冲我挤挤:“哎,看来这小女孩是认准了你白老师是他们家的人了,说不定要给你和她的帅哥舅舅牵线搭桥呐!那你可就扬眉吐气了,不会在这里当什么幼师了,看她上下一身世界名牌,还有她妈妈轮换开着几辆豪车接送她,这阵势这一家人都是大豪门无疑啦!嘻……!” 对于这些八卦,尤其是这种我在工作中向来是不理的,用肩头撞开她一点,不动声色的提醒:“现在是上班时间,别说这些八卦好吗?而且我已有男朋友啦!”我环顾着上课的学生,看见一个孩子好像要站起来,忙上去照顾一下又让他坐好。 没想到这小王老师还不死心,又跟上来,低着声音:“你老说你有男朋友了,可我怎么一次都没见他来看过你呀?该不会是经常来找你的那个吧?听说他是少奶奶的哥哥,那也不错了!但肯定没有这大豪门强。” 看她自我陶醉和花痴的样子,令早已走开的我觉得有点好笑,无语的摇摇头,心说:“大豪门,你以为是偶像剧啊?有灰姑娘存在啊?豪门深似海,保证一只小小的虾米都能把你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我这话本是轻薄小王老师的,却没料到这竟是对自己以后的残酷预言。 那天都下班了,但美美的妈妈却迟迟没有来接她,当然她的爸爸,那个鼻梁很高、谢顶,一双跟美美一样的蓝色眼睛,说着几乎听不懂的中文的外国男人也没有来接她。 看着别的小朋友一个一个被父母接走了,只剩下她了,小姑娘很失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我走近一看。她那蓝色的小眼睛里竟滚落出一颗颗小泪珠下来了。 我忙心疼的将她搂进怀里,安抚着,为了使她感到亲切,减少她的一些失落感,我也像她妈妈一样叫她的英文名字珍妮,这是我第一次叫她这一个名字。 没想到效果还挺好,一听到我叫她这个名字,她立即就抬起小脑袋擦擦眼泪,有些惊讶的望着我问:“白老师你怎么知道我的英文名字呢?”我捧着她的小脸蛋儿,有些神秘的说:“你猜。” 小姑娘立即做起思索状,随后说:“是我妈咪告诉你的?” 我立即表扬她:“对!珍妮真聪明!”没想到这小女孩竟撅起小嘴不高兴的说:“才不是我聪明哪,是我听见的,那天我妈咪跟你说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呐!” 我吃惊的望着她竟无言以对,只觉得现在的孩子真是太聪明了,以后说话还得多想一想才行,不然弄得自己在一个孩子前面无言以对多那个。 我笑笑又将她的头捂进怀里。 一会儿她又把头探出来,可怜巴巴的问我:“白老师,我得爹妈咪是不是不要我了?”这一句话一出泪水就从小眼眶里涌出来了。 我连忙又捧起她的脸,用两个大拇指滑去她的小眼泪:“怎么会呢?我们美美这么聪明漂亮,爸爸妈妈爱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要了呢?今天一定是有什么事一时走不开,要晚一点才来接我们珍妮呀,我们珍妮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呀!是不是?珍妮最乖啦!”我安慰着,为了增加她的安全感,我早已把她抱起坐在自己的腿上了,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如同自己亲生的一样。 我一个没结婚的女孩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是被自己感动了吗?我望着这个安静的靠在我怀里的小女孩,自己都纳闷起来。 突然美美又提议要给她妈妈打电话。 我犹豫一下还是打了,但却关机,可我没有告诉她,因为这孩子像个小大人一样,简直是太聪明了,告诉她,她该胡思乱想了。只说她妈妈正在路上,一会儿就到了,并提议到外面游乐场去滑滑梯、荡荡秋千。说出后,还怪自己为什么早没想到呢? 美美听到这个提议,一下子兴奋起来,从我身上跳下去,又蹦又跳的离开教室,来到户外的游乐场。 可这小姑娘的兴奋劲也持续没多久,就又缩回到我怀里,还让我抱她坐在我腿上,看着她乞求的小眼神,我也只好照办。没想到她竟在我怀里昏昏欲睡起来。 我想弄醒她,可又不忍心,有些哭笑不得。“得,我现在成了你们家的专职保姆啦!”我心说,又蛮抱怨她父母的。 这时传来了人声,是从大铁门那儿传来的:“先生,您有入园卡吗?如果您要接孩子,还要孩子身份的密码。如果没有这些,对不起我不能放你进来。”门卫老师小陈礼貌而规矩的说道。 “身份密码我知道的,418,是我外甥女的生日,只是那入园卡在我姐那儿,她本来自己来接的,但临时有急事,所以叫我帮她接一下。”一个中文不太纯正的声音解释着。 我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帅气英俊,让我第一反应就是‘这莫非就是那传说中的极品男神吧?’我不觉有些看呆了。虽然他穿着很随意、很休闲的,短袖t恤加牛仔短裤,但仍难掩他的伟岸和气宇不凡。 虽然他的解释显得很真诚也很可信的样子,但小陈老师仍没有要放他进来的意思:“我们幼儿园有规定,必须得持入园卡才能进入园内,而且我们从没见你来过,我怎么知道你……。”小陈没有说下去,仍克尽职守的站着。 他不耐烦的看他一下,虽然游乐场离大门也有好几十米的距离,而且是斜的方向,但我还是看清了,他是一副小鬼难缠的表情。 可能是感到无可奈何吧?他开始不顾形象地在门口大喊大叫起来:“珍妮!珍……!”没想到他这一喊。 本来在我怀里几乎睡着了的美美突然惊醒过来,望了一眼那人就欢呼雀跃的从我腿上跳了下去,奔向那人,嘴里欢快的喊着:“舅舅!舅舅!逊哲舅舅!” 见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小陈一时发愣,也没再阻止他进园了。 美美不一会儿就跑过去了。那人也早已蹲下展开双臂在迎接她,还跟她说着什么,像是英文我有些听不明白,感觉他说英文比说中文更为习惯和流利。 我也小跑着跟在小姑娘身后。 美美扑到他怀里,他就抱着她站起来了。 我也走近停下来了,并用警惕的目光微微打量着他,眼前的这个人的确是个标准的美男子,至少1.8几的挺拔伟岸个头,更有着偶像剧中男主角的俊朗与高颜值。 他在美美脸上疼爱的亲一下后,也在微微打量我,渐渐像我一样露出吃惊的表情,因为他跟我确实有些相像。 虽然有些吃惊,但我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我警惕的问:“你是谁?干嘛抱着美美?”说着我还要抱过小美美。 他却不让,也不正面回答我,而是有些吊儿郎当的说:“我是谁,你没听美美刚刚叫我什么吗?” 听这话我有些拘谨,但仍强调:“我们园有规定,得持入园卡才能入园接走孩子,我刚才听说你好像并没有,所以你不能接走孩子。”说的同时还用眼神向小陈老师证实着。 小陈坚决点点头。得到小陈的证实后,我就更加理直气壮了,硬是把美美强行从他怀里抢了过来,抱在自己怀里,还没好气的说:“我们从没见过你,我们怎么知道你是她舅舅?是,美美是叫你舅舅,可她只是个三岁的小孩子,她的辩认能力有限,万一你是绑匪假扮的,怎么办?那我……?”我没有说下去,因为看见他一副不可思议、不可理喻的样子,心里多少有点心虚吧?毕竟孩子自己早已叫他舅舅了,而且这孩子很聪明,绝不可能认错人的。 可我也并非刻意为难他,而不让他接走。如果我这么让他带走了,可万一真的就不是呢?那……。我都不敢想象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而且如果就这么让他带走了,她爸爸妈妈也会说我轻信别人了吧? 他听我这么说简直很气愤,又几乎觉得很好笑:“你……你……!”不知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还是找不到适合的中文词汇,又或是已经不屑于跟我说了。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无语的蹲在地上,双手搓搓,冷笑着看看我,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又对美美无奈的耸耸肩。 而我怀里的小姑娘也瞪瞪眼冲他耸耸肩,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小姑娘最后撅撅嘴不高兴的试图说服我相信:“白老师,他真是我舅舅,他是大明星,你看他多帅,我可喜欢他啦!” 我抱着她耸了耸,脚踱碎步,拿眼撇了他一下,以一句“你小孩子不懂”搪塞过去。 其间他也用种种方式证明着自己就是美美的舅舅,比如打电话,他打了两通电话。他说是美美的父母。第一个他说没打通,因为他姐是模特,正在走台,所以没在身上,说今天本来她能来接的,但临时加场,这才让他接的,没想到碰上我这个爱叫真的鬼老……。他委屈的嘀咕着,里面好像还夹杂着英文什么的。 我知道他在骂我,望了他一眼。 他忙讨好的冲我笑笑,随即又说打给他姐夫,通了之后还让我听,以让我确认,但即使那位美国人当面跟我说,我都听不大明白他的中文,又何况是在电话里呢?他还拿出他的皮夹里的照片和他停在外面的黑色小车,说如果他真是绑匪,怎么会有这样的车呢? 我张望了一下,仍旧不以为然,当然我也不认识什么豪车名车,就说现在这样的小车很普遍了,这能说明什么?绑匪也能开个车呀。 小陈老师却悄悄提醒我说这是什么世界名车,至少一百多万一辆呢! 我有些咋舌,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了。最后我建议让美美的妈妈忙完后,自己来一趟,我把美美亲自交给她本人比较好,“这样孩子也就彻底安全了,我也就彻底相信你真是她舅舅,排除你假冒的嫌疑。以后你再来接她,我也就放心的把美美交给你,绝不难为你。我这样做也是为孩子和你姐着想好嘛。看样子你们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其实像你们这样的人家很容易招惹绑匪的。”我苦口婆心的说着。 他总算没有刚才那般的急躁和愤怒了,但仍不高兴地阴着脸,好像我欠了他钱一样。 见他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脸色面对他,当然也不敢摆什么臭脸出来,只是怀抱着美美踱着碎步。小美美本来就有点昏昏欲睡了,现在被我这样摇摇晃晃的真就睡着了。 他看小美美在我怀里没什么动静了,也关切的走近望了望,并露出疼爱的微笑,手还伸过来想摸摸她的小脸吧?我立即警惕的退了退。 他见我紧张的举动,本能的愣一下,随即又笑笑:“你这个老师可真是个奇葩呀!你看吧,我们家这小公主都还没吃晚饭就睡着了,要是她饿坏了,看你怎么担当得起?而且您也早该下班了,早该去晚饭了。要不您先去吃饭。我,我来抱,等我姐来了就……就去告诉您,然后我们才带她走,怎么样?我姐刚才的通话,我也让您听了,她说她已经忙完了,马上就过来了,您这一整天也够累的,还不能吃口热呼饭菜,让我这些做家长的多过意不去呀!是吧?” 我轻视的望他一下,又笑笑说:“您这些糖衣炮弹对我没一点用处,还是省着点吧。再说我是吃这碗饭的,职责所在,要是这些孩子我们在手上哪怕有一丝闪失,我们这些做幼师的那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又何况您说得那些呢!正因为如此我才非要等她妈妈来了才能放行嘛,要就这么轻易的让陌生人把她带走了,那她妈妈来了问我要孩子怎么办?”我冷着脸还对他翻了翻白眼,蛮不相信。 我这种眼神令他又有瞬间的生气和尴尬:“你看我像坏人吗?”我立即回敬:“坏人又没写在脸上,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 “你自己说这话都心虚了,是不是啊?”他故意气我似的。而我却居然中招了:“我……我哪……有心虚?!根本就没有!!”我着急的辩解着。 他竟然像报了仇一样开心地笑了。 我这才知道上当了,竟一阵说不出话来,只能气气的瞪瞪他,心暗骂道:“这个假洋鬼子,连中文都说不利落,还敢来笑话我。” 他见我真生气了,自觉有点不好意思,又说:“我也知道您这样做是很认真负责的,其实很令人赞赏的。对了,你是哪里人呢?你的普通话说得很像北方人的,是北方人吗?”他忽然跟我闲聊起来。 我瞟了他一眼,声音冷冷的回答:“不是,湖南的。” 他见我回答得冷冰冰的,情绪也冷却下来了,脚踱起步来,边说风凉话似的:“孩子不让我接走不说,就这么等着,闲着没事想跟你这美……,哦,是老师,聊会天都不行哦。”他有点漫不经心,可当望见我拿眼在看他时,又连忙改口。这让我不免有点好笑,因为我只是看他在说什么,并没有别的意思。 “那你呢?连国语都说得这么差劲。”我像抱婴儿一样抱着睡着了的美美,还边摇晃着。 “我吗?”他好像不大相信我会跟他说话。 我瞪他一下,心说:“这不废话吗,这除了他,谁把中文说成这样啊?” “哦,我从小在美国长大,十七八岁才回台湾,去年才第一次来大陆这边。不过看你好像……,好像跟我哪里有点相象,而且好像也……,也有点面熟,是,吧?”他眼睛仔细认真的打量着我,很不确定,又很认真的思索着。 我也在很认真的看他,越看越觉得像,那眼睛、眉头简直跟我如出一辙,这让我忽然想起自己那哥哥来,可他刚才说他在美国长大,十七八岁才回台湾啊!我心中思索着。 第二卷第一章《明星舅舅》 第九十一章 明星舅舅 “白老师!白老师!你怎么跟我大舅舅很像啊?我大舅舅是大明星,大帅哥哦!”班上一个名叫邰美美的混血儿女孩拉着我天真而骄傲的说,她蓝眼睛黑头发,显得很特别,很漂亮。是我们班上两个混血儿中的一个,今天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样问我了。 其实有一次她妈妈来接她时,在仔细打量了我一番之后,也笑着对我这样说:“难怪我们家珍妮总说她们白老师和她大舅很像,仔细看看确实有点像。哦,珍妮是我女儿的英文名字,您也看出来了吧,她是个混血儿,所以她爸爸是美国人,珍妮是她的英文名。”这个时尚而高挑的女人,牵着她女儿的手向我笑着解释道。 我则笑容可掬的听着,也点点头。最后也适当的夸夸小姑娘漂亮聪明什么的,让这位身材高挑气质不凡的女人脸上笑开了花,一副为母的自豪与骄傲立即展现,但嘴上仍谦逊着:“白老师您过奖了!这孩子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我也忙客气:“没有!没有!您不必这么客气,再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可当时听到她们说我像他们家的谁时,我只是一笑之置,并没有当回事。 可是小姑娘说多了,小王老师就笑嘻嘻的凑近我,贼着眼睛冲我挤挤:“哎,看来这小女孩是认准了你白老师是他们家的人了,说不定要给你和她的帅哥舅舅牵线搭桥呐!那你可就扬眉吐气了,不会在这里当什么幼师了,看她上下一身世界名牌,还有她妈妈轮换开着几辆豪车接送她,这阵势这一家人都是大豪门无疑啦!嘻……!” 对于这些八卦,尤其是这种我在工作中向来是不理的,用肩头撞开她一点,不动声色的提醒:“现在是上班时间,别说这些八卦好吗?而且我已有男朋友啦!”我环顾着上课的学生,看见一个孩子好像要站起来,忙上去照顾一下又让他坐好。 没想到这小王老师还不死心,又跟上来,低着声音:“你老说你有男朋友了,可我怎么一次都没见他来看过你呀?该不会是经常来找你的那个吧?听说他是少奶奶的哥哥,那也不错了!但肯定没有这大豪门强。” 看她自我陶醉和花痴的样子,令早已走开的我觉得有点好笑,无语的摇摇头,心说:“大豪门,你以为是偶像剧啊?有灰姑娘存在啊?豪门深似海,保证一只小小的虾米都能把你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我这话本是轻薄小王老师的,却没料到这竟是对自己以后的残酷预言。 那天都下班了,但美美的妈妈却迟迟没有来接她,当然她的爸爸,那个鼻梁很高、谢顶,一双跟美美一样的蓝色眼睛,说着几乎听不懂的中文的外国男人也没有来接她。 看着别的小朋友一个一个被父母接走了,只剩下她了,小姑娘很失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我走近一看。她那蓝色的小眼睛里竟滚落出一颗颗小泪珠下来了。 我忙心疼的将她搂进怀里,安抚着,为了使她感到亲切,减少她的一些失落感,我也像她妈妈一样叫她的英文名字珍妮,这是我第一次叫她这一个名字。 没想到效果还挺好,一听到我叫她这个名字,她立即就抬起小脑袋擦擦眼泪,有些惊讶的望着我问:“白老师你怎么知道我的英文名字呢?”我捧着她的小脸蛋儿,有些神秘的说:“你猜。” 小姑娘立即做起思索状,随后说:“是我妈咪告诉你的?” 我立即表扬她:“对!珍妮真聪明!”没想到这小女孩竟撅起小嘴不高兴的说:“才不是我聪明哪,是我听见的,那天我妈咪跟你说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呐!” 我吃惊的望着她竟无言以对,只觉得现在的孩子真是太聪明了,以后说话还得多想一想才行,不然弄得自己在一个孩子前面无言以对多那个。 我笑笑又将她的头捂进怀里。 一会儿她又把头探出来,可怜巴巴的问我:“白老师,我得爹妈咪是不是不要我了?”这一句话一出泪水就从小眼眶里涌出来了。 我连忙又捧起她的脸,用两个大拇指滑去她的小眼泪:“怎么会呢?我们美美这么聪明漂亮,爸爸妈妈爱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要了呢?今天一定是有什么事一时走不开,要晚一点才来接我们珍妮呀,我们珍妮这么聪明应该知道呀!是不是?珍妮最乖啦!”我安慰着,为了增加她的安全感,我早已把她抱起坐在自己的腿上了,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如同自己亲生的一样。 我一个没结婚的女孩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是被自己感动了吗?我望着这个安静的靠在我怀里的小女孩,自己都纳闷起来。 突然美美又提议要给她妈妈打电话。 我犹豫一下还是打了,但却关机,可我没有告诉她,因为这孩子像个小大人一样,简直是太聪明了,告诉她,她该胡思乱想了。只说她妈妈正在路上,一会儿就到了,并提议到外面游乐场去滑滑梯、荡荡秋千。说出后,还怪自己为什么早没想到呢? 美美听到这个提议,一下子兴奋起来,从我身上跳下去,又蹦又跳的离开教室,来到户外的游乐场。 可这小姑娘的兴奋劲也持续没多久,就又缩回到我怀里,还让我抱她坐在我腿上,看着她乞求的小眼神,我也只好照办。没想到她竟在我怀里昏昏欲睡起来。 我想弄醒她,可又不忍心,有些哭笑不得。“得,我现在成了你们家的专职保姆啦!”我心说,又蛮抱怨她父母的。 这时传来了人声,是从大铁门那儿传来的:“先生,您有入园卡吗?如果您要接孩子,还要孩子身份的密码。如果没有这些,对不起我不能放你进来。”门卫老师小陈礼貌而规矩的说道。 “身份密码我知道的,418,是我外甥女的生日,只是那入园卡在我姐那儿,她本来自己来接的,但临时有急事,所以叫我帮她接一下。”一个中文不太纯正的声音解释着。 我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帅气英俊,让我第一反应就是‘这莫非就是那传说中的极品男神吧?’我不觉有些看呆了。虽然他穿着很随意、很休闲的,短袖t恤加牛仔短裤,但仍难掩他的伟岸和气宇不凡。 虽然他的解释显得很真诚也很可信的样子,但小陈老师仍没有要放他进来的意思:“我们幼儿园有规定,必须得持入园卡才能进入园内,而且我们从没见你来过,我怎么知道你……。”小陈没有说下去,仍克尽职守的站着。 他不耐烦的看他一下,虽然游乐场离大门也有好几十米的距离,而且是斜的方向,但我还是看清了,他是一副小鬼难缠的表情。 可能是感到无可奈何吧?他开始不顾形象地在门口大喊大叫起来:“珍妮!珍……!”没想到他这一喊。 本来在我怀里几乎睡着了的美美突然惊醒过来,望了一眼那人就欢呼雀跃的从我腿上跳了下去,奔向那人,嘴里欢快的喊着:“舅舅!舅舅!逊哲舅舅!” 见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小陈一时发愣,也没再阻止他进园了。 美美不一会儿就跑过去了。那人也早已蹲下展开双臂在迎接她,还跟她说着什么,像是英文我有些听不明白,感觉他说英文比说中文更为习惯和流利。 我也小跑着跟在小姑娘身后。 美美扑到他怀里,他就抱着她站起来了。 我也走近停下来了,并用警惕的目光微微打量着他,眼前的这个人的确是个标准的美男子,至少1.8几的挺拔伟岸个头,更有着偶像剧中男主角的俊朗与高颜值。 他在美美脸上疼爱的亲一下后,也在微微打量我,渐渐像我一样露出吃惊的表情,因为他跟我确实有些相像。 虽然有些吃惊,但我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我警惕的问:“你是谁?干嘛抱着美美?”说着我还要抱过小美美。 他却不让,也不正面回答我,而是有些吊儿郎当的说:“我是谁,你没听美美刚刚叫我什么吗?” 听这话我有些拘谨,但仍强调:“我们园有规定,得持入园卡才能入园接走孩子,我刚才听说你好像并没有,所以你不能接走孩子。”说的同时还用眼神向小陈老师证实着。 小陈坚决点点头。得到小陈的证实后,我就更加理直气壮了,硬是把美美强行从他怀里抢了过来,抱在自己怀里,还没好气的说:“我们从没见过你,我们怎么知道你是她舅舅?是,美美是叫你舅舅,可她只是个三岁的小孩子,她的辩认能力有限,万一你是绑匪假扮的,怎么办?那我……?”我没有说下去,因为看见他一副不可思议、不可理喻的样子,心里多少有点心虚吧?毕竟孩子自己早已叫他舅舅了,而且这孩子很聪明,绝不可能认错人的。 可我也并非刻意为难他,而不让他接走。如果我这么让他带走了,可万一真的就不是呢?那……。我都不敢想象那会是什么样的后果,而且如果就这么让他带走了,她爸爸妈妈也会说我轻信别人了吧? 他听我这么说简直很气愤,又几乎觉得很好笑:“你……你……!”不知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还是找不到适合的中文词汇,又或是已经不屑于跟我说了。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无语的蹲在地上,双手搓搓,冷笑着看看我,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又对美美无奈的耸耸肩。 而我怀里的小姑娘也瞪瞪眼冲他耸耸肩,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小姑娘最后撅撅嘴不高兴的试图说服我相信:“白老师,他真是我舅舅,他是大明星,你看他多帅,我可喜欢他啦!” 我抱着她耸了耸,脚踱碎步,拿眼撇了他一下,以一句“你小孩子不懂”搪塞过去。 其间他也用种种方式证明着自己就是美美的舅舅,比如打电话,他打了两通电话。他说是美美的父母。第一个他说没打通,因为他姐是模特,正在走台,所以没在身上,说今天本来她能来接的,但临时加场,这才让他接的,没想到碰上我这个爱叫真的鬼老……。他委屈的嘀咕着,里面好像还夹杂着英文什么的。 我知道他在骂我,望了他一眼。 他忙讨好的冲我笑笑,随即又说打给他姐夫,通了之后还让我听,以让我确认,但即使那位美国人当面跟我说,我都听不大明白他的中文,又何况是在电话里呢?他还拿出他的皮夹里的照片和他停在外面的黑色小车,说如果他真是绑匪,怎么会有这样的车呢? 我张望了一下,仍旧不以为然,当然我也不认识什么豪车名车,就说现在这样的小车很普遍了,这能说明什么?绑匪也能开个车呀。 小陈老师却悄悄提醒我说这是什么世界名车,至少一百多万一辆呢! 我有些咋舌,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了。最后我建议让美美的妈妈忙完后,自己来一趟,我把美美亲自交给她本人比较好,“这样孩子也就彻底安全了,我也就彻底相信你真是她舅舅,排除你假冒的嫌疑。以后你再来接她,我也就放心的把美美交给你,绝不难为你。我这样做也是为孩子和你姐着想好嘛。看样子你们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其实像你们这样的人家很容易招惹绑匪的。”我苦口婆心的说着。 他总算没有刚才那般的急躁和愤怒了,但仍不高兴地阴着脸,好像我欠了他钱一样。 见他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脸色面对他,当然也不敢摆什么臭脸出来,只是怀抱着美美踱着碎步。小美美本来就有点昏昏欲睡了,现在被我这样摇摇晃晃的真就睡着了。 他看小美美在我怀里没什么动静了,也关切的走近望了望,并露出疼爱的微笑,手还伸过来想摸摸她的小脸吧?我立即警惕的退了退。 他见我紧张的举动,本能的愣一下,随即又笑笑:“你这个老师可真是个奇葩呀!你看吧,我们家这小公主都还没吃晚饭就睡着了,要是她饿坏了,看你怎么担当得起?而且您也早该下班了,早该去晚饭了。要不您先去吃饭。我,我来抱,等我姐来了就……就去告诉您,然后我们才带她走,怎么样?我姐刚才的通话,我也让您听了,她说她已经忙完了,马上就过来了,您这一整天也够累的,还不能吃口热呼饭菜,让我这些做家长的多过意不去呀!是吧?” 我轻视的望他一下,又笑笑说:“您这些糖衣炮弹对我没一点用处,还是省着点吧。再说我是吃这碗饭的,职责所在,要是这些孩子我们在手上哪怕有一丝闪失,我们这些做幼师的那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又何况您说得那些呢!正因为如此我才非要等她妈妈来了才能放行嘛,要就这么轻易的让陌生人把她带走了,那她妈妈来了问我要孩子怎么办?”我冷着脸还对他翻了翻白眼,蛮不相信。 我这种眼神令他又有瞬间的生气和尴尬:“你看我像坏人吗?”我立即回敬:“坏人又没写在脸上,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 “你自己说这话都心虚了,是不是啊?”他故意气我似的。而我却居然中招了:“我……我哪……有心虚?!根本就没有!!”我着急的辩解着。 他竟然像报了仇一样开心地笑了。 我这才知道上当了,竟一阵说不出话来,只能气气的瞪瞪他,心暗骂道:“这个假洋鬼子,连中文都说不利落,还敢来笑话我。” 他见我真生气了,自觉有点不好意思,又说:“我也知道您这样做是很认真负责的,其实很令人赞赏的。对了,你是哪里人呢?你的普通话说得很像北方人的,是北方人吗?”他忽然跟我闲聊起来。 我瞟了他一眼,声音冷冷的回答:“不是,湖南的。” 他见我回答得冷冰冰的,情绪也冷却下来了,脚踱起步来,边说风凉话似的:“孩子不让我接走不说,就这么等着,闲着没事想跟你这美……,哦,是老师,聊会天都不行哦。”他有点漫不经心,可当望见我拿眼在看他时,又连忙改口。这让我不免有点好笑,因为我只是看他在说什么,并没有别的意思。 “那你呢?连国语都说得这么差劲。”我像抱婴儿一样抱着睡着了的美美,还边摇晃着。 “我吗?”他好像不大相信我会跟他说话。 我瞪他一下,心说:“这不废话吗,这除了他,谁把中文说成这样啊?” “哦,我从小在美国长大,十七八岁才回台湾,去年才第一次来大陆这边。不过看你好像……,好像跟我哪里有点相象,而且好像也……,也有点面熟,是,吧?”他眼睛仔细认真的打量着我,很不确定,又很认真的思索着。 我也在很认真的看他,越看越觉得像,那眼睛、眉头简直跟我如出一辙,这让我忽然想起自己那哥哥来,可他刚才说他在美国长大,十七八岁才回台湾啊!我心中思索着。 第二章《挚热表白》 第九十二章 挚热表白 美美的妈妈天快黑了,才匆忙赶来,还满是抱怨,当然是抱怨他的,但其实是说给我听的吧?说他除了帅,连个孩子接不来,“还非让我跑这趟,是你长得就不像是好人吗?” 我听这话本能的低了一下头。 他倒没有借机报仇,还示意他姐别说了,说我也是负责任才这样的。当然这话他是凑近他姐说的,以为我听不见吧? 而美美妈妈也同样低声:“我这可是在为你打抱不平呢。是不是看见是个美女就网开一面啦!”说着她还神秘的望了我一眼。我见他们这样把头埋得更深了。 他们这才抱着已睡得香香的小美美走了。 我也总算结束了这一天的工作,那天我至少工作了十个小时以上,要有加班工资也能拿几个小时呢,可惜没有。 第二天来接美美的竟又是他,当然这次他带上了入园卡,一见到我,他就洋洋得意的说:“怎么样今天我总可以接走我们家美美了吧?我总不是绑匪假扮,或是骗子了吧?看清楚点哦!负责任的老师!” 对于他这种打击报复,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按照常规让他签字,证明他带走了,这是常规,即使是父母都要的。 见我公事公办,他好像还有点失望吧?第三天依然是他,还递给我一束百合花,说是在来的路上巧遇一个久不谋面的朋友送给他的,他觉得拿回去放着也是让它凋谢,倒不如送给我,就当是借花献佛吧?这显然是借口。 我当然是坚决拒绝,说我们园有规定,不能收家长的任何东西,否则会挨批评,甚至有可能会被辞退的。我故意往严重的说。 但他仍执意递着,说不就是一束百合花吗,又不是玫瑰花。百合花是纯洁、庄严的意思,与我的气质类似,也代表着事业成功、顺利之意,他那朋友也是祝他事业顺利成功的。 “是啊!百合花是跟你白老师的气质挺配的,但也代表着那个什么啊!”旁边的小王老师一脸神秘的望着我,眼睛还十分暖昧的冲我眨眨。 我一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是心里没怀什么好胎,虽然当时我并没想到它还代表什么意思。 我眼睛凶了她一阵就离开了教室,我也知道这样做对人家可能不大礼貌吧?毕竟人家也是家长的亲戚,也算家长的,但我真的不想接受他的任何东西,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而且我更不想别人误会什么。 晚上静下来,想起那束洁白的百合花,就不由得想起林业哥那天给我买的那束玫瑰,那是他第一次送我花,也是唯一一次,而且那些画面又一遍一遍的浮现在脑海里,不知不觉又泪眼婆娑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下。 之后的几天,那个人好像都没来接美美,都是她爸妈来接得她。这我倒没注意,也不关心,在我看来只要孩子在园里安全、平安、快乐,然后就这种状态交到他父母手里就可以了,其他与此之外的事情都不必太过关心的,我也没心情去关心。 而小王老师却有一天跟我说:“哎,玫梅,你发现没有,这几天那个帅哥都没来接美美,肯定是他送你花,你没接受,他生气了。你就等着他们家给你差评吧,搞不好就他们家这一票,你就到末位了,被淘汰掉了,那你不觉得很冤吗?你也真是的,人家不过是送你一束花,又没别的意思,你那么做简直是太没礼貌了,你还以为人家对你……?”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我不想听这些话,也从没这些非分之想,所以早已用眼睛紧盯住她。 她才讪讪住了嘴,但看我的表情则是极其不屑的,我知道她心里肯定在笑我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以为人家真对你这么小幼师有什么别的意思,真是白日做梦。 其实那束花最终是给了她,因为我走了,人家也不好拿回去了,再看她一脸惊艳,就顺势送给她了。 一周后,那人又来接美美了,还一个劲儿向我解释说他这周没来接美美,是回台湾处理点儿事去了。 我只觉得莫名其妙,他去了哪里要跟我说什么,这个人真是有点意思。 他见我没有说什么,甚至没有反应,又说:“听我们家的老人说我们家其实也算是湖南人哪!因为爷爷就是那儿的,哦,听说很小就离开那儿了,也再没回去过。” 他这话谁都知道是在套近乎,小王老师又怪异的冲我笑笑,还对他说:“诶,帅哥你是不是想追我们玫梅啊?又送花,又套近乎的。” 我听小王这么说早已用眼剜着她,想制止她。 哪知道她竟视而不见,还对我说:“怎么,玫梅你不会还没看出来吧,人家大帅哥在追你……。” “王莹你瞎说什么呀,啊!你说这些有意思吗?”我近次于怒喝小王。小王一脸呆望着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反应这样激烈。 当然那个人更是显得很尴尬。哦,他姓邰名逊哲,也是时装模特,也时不时演点偶像剧、唱唱歌、代代言什么的。他在第二次来接美美时就郑重其事,还带点顽皮的向我们介绍了。 小王听他介绍完后,简直两眼冒金光,甚至有点像粉丝一样羡艳的说:“真的啊!!!你真的是艺人?那你演过哪些偶像剧,看我看过没有。我平时最喜欢看偶像剧喔!而且我……。” “我也没拍多少戏,而且都在台湾播,大陆可能都没引进过来呢。”王莹兴致盎然的说着。而这位叫什么邰逊哲的,挺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 听他说他也是湖南人,我心中泛起了涟漪,但又觉得他说他爷爷才是我们那儿的,而且很早出去了,再也没回去过,但眼前这个人为什么跟我相像呢?尤其是他那眉毛和眼睛,我记得奶奶曾说过我哥哥那眉毛眼睛也跟我一样很浓,跟画得一样,眼睛也很大,很有神。可眼前这个人不正是这样吗,可他却来自美国,生长在美国。那么是不是被人带到那儿去呢?还是……?我决定如果有机会真的应该套套他的身世、家庭等相关的情况。 有了这个主意之后,我渐渐收起之前那种公事公办的态度,慢慢跟他熟络起来。 自从我渐渐对他有所改观之后,他便几乎天天都来接美美,还借故跟我多说话,有时星期日还专门过来约我出去呢,也像是很想了解我一样。 我把家里的所有情况都告诉了他。 他听后挺震惊的,也挺同情和挽惜的:“真的?真没想到你们家是这种情况,那真是苦了你父母了,我爸妈常说我跟我弟弟是他们的心头肉,当然还有我姐,也就是美美的妈妈。” 我听他说这话,似乎有什么隐情,当然此刻的我是最敏感的,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于是我试着小心翼翼的说:“怎么,听你这口气好像你姐……,你姐不是你爸妈亲生……,哦,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了话?”我连忙道歉,毕竟说这话是很不适合的,也很没礼貌的。 但他并没什么特别反应,只是淡笑着,还有点像上级对下级的口吻:“你确实很聪明嘛,这样都能听出隐情来啊?其实也没什么隐情啦,只不过我和我弟跟她是同父异母的,她是我爸的元配生的,但听说他们两个的结合是两家长辈决定的,所以没什么感情,没几年也就离了,后来她妈妈还去世了。而我爸也因为生意关系来了大陆这边,继而认识了我妈咪。我妈咪当时是在我爸的厂子工作,很偶然的机会相遇的。听说他们俩的结合家庭阻力很大,因为两家悬殊太大,年龄也差了十多二十岁。虽然现在人们的思想观念开放多了,可那是二十多年呢,所以他们也是很艰难才走到一起的。”他用不大正综的普通话说道。 “哦,那后来怎么去了美国了呢?你说你生长在美国?对……对不起,我……。”我忽然感觉自己像在查户口,甚至有点像盘问嫌疑人似的。 他倒挺大方的,仍旧帅气的笑笑,而且他笑的样子居然跟爸爸也有几分相似:“没事,我们也算是朋友啦,是朋友就应该坦诚相待,言无不尽嘛。据说是因为两家人坚决不同意,我爸就带着我妈妈去了美国,在那儿有了我和我弟弟,然后才结了婚,这才渐渐接受我妈妈。其实爷爷他挺喜欢我的,说我跟他很像,是他这么多子孙中性格、个性和脾气等各方面最像他的一个。我妈妈常说我是她的贵人,要不是因为我,爷爷是不会接受她的。其实我爷爷也长期居住在美国,这十几年来不管事了,腿脚不方便了,更是有一半时间住在辽养院。” “住辽养院?干嘛住辽养院?”我挺惊讶的,而且在我的观念里辽养院跟养老院差不多,而养老院好像都是子女不太孝顺才住进去的。 “是啊!他老人家都九十多岁了,腿脚不好,身体也不大好了,住那里能得到最专业的护理和陪护呀!有什么问题吗?”他十分诧异的看着我,好像我问得挺不可思议一样。 我立即觉得自己观念太落伍了,忙笑笑说:“没什么问题,没什么问题,只是随便问问。”我掩护着自己的尴尬。 “哦,虽然爷爷他老人家已经九十多岁高龄了,脑子有时也有点犯糊涂,毕竟年纪大了嘛,难免的。但他依然是集团的董事长和精神领袖哪!”他感慨着,还有些崇拜的说。 “集团,那一定很大吧?你不是说你和你姐都是做模特的吗?那怎么不在……?”我的意思是说那为什么不在自己家做,但好像不好这么直接说吧? “是啊,我跟我姐是做模特的,因为我们家是做服装的,我爷爷当年是做裁缝发家的,所以家里的产业大多与服装有关,走秀和设计也都是产业,当然还有医药,父亲是医生出身嘛,很早就涉足医药这块啦!最近几年才做起了地产、酒店、互联网等新兴产业。而且由于爷爷太喜欢我了,甚至把我立为唯一继承人!这不免让……。” “等等,你说你是你们家产业的继承人?!”我突然站住脚,十分诧异的打断了正漫不经心说着的他,其实眼前这个帅小伙挺单纯的,我和他不过是萍水相逢,他就这样跟我言无不尽起来,也不怕我是有所图,或是骗子之类的人,尤其像他这样富家子弟则更是众矢之的。好在自己并没什么别的企图,只是看他与自己有些相像,便怀疑是否自己那被拐的哥哥。而且他说他今年二十四岁,而哥哥今年已经二十五岁了,可哥哥是满周岁才被拐的呀,如果收养人家是按收养时间来算的话,那不正好吗?不过刚刚听他说的这些。我的希望似乎破灭了。他说他们家产业很大,又子孙众多,那自己就算自己的子孙再不喜欢、再不济也不会把这么大的产业让一个与自己家族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来继承吧? 他看我不敢相信的样子,却不以为然的笑笑:“怎么,吓着了吧?其实我也觉得自己不行,我对管理原本也兴趣不大,还有家里的伯伯姑姑堂哥姐以及表哥姐们排挤、嫉妒等等。其实我还愿意自己生长在普通人家,那没有这么大压力,更没有这么多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利益冲突,感觉亲情在利益面前已经不乎存在了。 自从爷爷把我定为继承人后,由于我还未到三十,家族早就明文规定未满三十岁继承者不得掌管集团,而爷爷又年事已高,所以这个重担就落到我父亲肩上。自从这样我们邰家这个大家族就没有了亲情,而更多的是利益引发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当然这种勾心斗角在家族中曾未停止过,只是这件事以后更是愈演愈烈了,他们说我父亲庶出的,也就是小老婆生的,而我母亲更不是父亲的原配,甚至说我……,唉。”他说着突然叹起气来了。 我又忙关切的问:“什么,你不是说朋友应该坦诚相待,言无不尽嘛?”我甚至是带点狡诈的嫌疑。 他有些疑惑的看了我一下,随后又释然的笑笑:“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他们为了利益而故意说得那么毒舌和恶劣罢了。说我是什么野种,说什么我出现在他们面前时,看样子就有一两岁了,其实是因为我弟弟小时候体弱多病,长得太慢而已。我和我弟弟逊晖虽然是双胞胎,但却不是那种孪生的,就是那种长相和基因都一模一样的。哦,我们这种叫作异卵双胞胎,只是出生时间上相隔几分,其他方面和一般的兄弟一样,所以我们俩长得才太相像,而且我随妈妈一些,他随爸爸一些的,他小时候又体弱多病,自然没有我长得快和发育快,就这他们也拿来做文章,真是有点无缝不钻。”他嘴角上扬起来,露出不可思议和讽刺的笑。 不知为什么看见他这种笑,我脑海里忽然冒出了“黑腹”这个网络词汇来,与刚才的单纯似乎并不沾边。是不是人都有两面,或者更多面呢?看来我的思绪又飞了,飞到了林业哥身上去了。 他见我没有再说话,回头略带点迟疑的看了看我,又苦笑着说:“怎么了,是想不到还有我们这样的家庭吧?所以我说我更愿意自己生长在普通人家啊!” 听他说这话,我犹豫的问了一句“你真的确定你……,不是自来普通人家吗?”我知道这句话问得有多唐突和冒失。 以至于他站住目瞪口呆的望着我,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随后又大笑着:“我说玫梅老师啊!你该不会觉得咱们俩长得有点相像就认为我是你哥哥吧?我说你怎么突然跟我熟络起来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哈哈……。看来我是自作多情啦!” 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于是明确的告诉他:“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没想到他竟蛮不在乎又自信满满的说:“我可以和他公平竞争啊!只要你没结婚,我就还有机会,就不会放弃的。” “可我……我很……爱他!”我震得一阵慌乱,我哪里见过这么直接和直白的表白啊!心想:“果然是生长在国外,受西方的影响,我们不过认识十几天而已。” 最后他竟然表决心似的说:“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我自信自己还是很有魅力的!”最后这句话他夹杂着英文。 我一时没听明白,当我想明白了,就觉得一阵头痛。 第三章《针锋相对》 第九十三章 针锋相对 说话间,不知不觉已经走离幼儿园很远了。我始终没有解除怀疑,因为我觉得他越来越像,感觉也越来越亲切,似乎他就是我哥哥。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心理作用,但我还不能将这些告诉爸爸既然妈,他们的心理再也不能承受任何一丝失望了。 不知走了多久,猛然一抬头就看见了大诚。 他正从一个商店里出来,手里还提着什么东西。 我忙叫住他,跟他打招呼:“大诚哥,买东西哪!” “嗯,玫梅啊!你也出来,出来买东西啊!?”他也亲切的问我。 “不是,我……。”我侧眼望了一下旁边的邰逊哲,又介绍说:“这位是……,是一个学生的亲戚。”我显然有些紧张或者说不知道如何介绍身边的这个人,毕竟他不是真正的学生家长。 然而大诚在发现我身边还有别人,甚至是一个帅气的男孩时,他有瞬间的吃惊,随即就阴云密布,愤怒的,咬牙切齿的瞪着我,好像要把我杀了一样:“真没想到你白玫梅是这种人,林业他……,他出差还不到两个月你就勾搭上别人了,你说你这样对得起林业吗?他为了你都……,都跟他老板闹翻了。看来林业也真是看错你了。”他语气十分萧条而凄凉,站着愣了愣,又看看邰逊哲,好像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似的,于是冲过来一把抓住他衣领,就要一拳打向他。 我这才猛的惊醒过来阻止他,着急说:“大诚哥你干什么呀?!你放开他呀!你误会了。”我使劲拉开他的手。 但大诚却似乎更加气愤,手劲也更大了:“误会?我误会什么?我眼睛都看见了,它会骗我吗?” 听他说这话,我也生气了,因为我只是跟人散散步,说说话而已,他就说这话,好像我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对不起林业哥的事似的,于是声音也提高了:“你看见了什么?我不就是陪一个学生家长说说话,了解了解孩子在幼儿园的情况吗?” 大诚这才半信半疑的松开手,重重的放开他的衣领。 他也一副气焰嚣张的样子望了望大诚,好像誓要与他比个高下似的。 我忙向他道歉:“对……对不起,这是我……我男朋友的好哥们,他可能误会了,所以才……。对不起,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说罢我就要瞧他的脖子,我也知道不可能受什么伤的,这样说不是表示自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 他忙整整衣领,以阻挡我,故意很吃惊的望我一下,觉得我说得很夸张的笑笑:“哦,没有没有,当然没有,怎么可能受伤呢?玫梅老师你也太过了吧?哈……!只是这位是……?”邰逊哲很友善的看着大诚,还让我介绍似的望望我。 我忙说:“于……。” “于大诚,是白玫梅的老乡兼好朋友兼她的男朋友的好哥们。”大诚抢白似的自我介绍起来,但他说得差点没让我笑出来,再看他那盛气凌人的神情。 我又忙向邰逊哲说了一遍“对不起”,便推走了大诚,一并捡起他的东西,放在他手上。 但他仍骂骂咧咧的对人家说着:“你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不过我要告诉你这什么阔少的是,最好还是少打她主意为妙,不然有你好看的,她是我哥们的人,我就是为了他也会看着她的。” 我是连推带拽的好不容易才将他拉开一段距离,很不高兴的冲他说:“大诚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这样做让我还怎么在这个幼儿园呆下去?他可是学生家长,你这样做不是难为我吗?学生家长是得罪不起的,尤其在这个幼儿园里,你知道吗?”我也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愤,觉得他这样让自己太难堪了,也让人家十分难堪,又是在大街上。 大诚见我真发火了,才没有再说什么,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下,就拿着他的东西要走,一副不再管我的事的架势。 我却忙绕到他前面挡着,跟他解释起来。其实我并不想解释,解释好像自己心里真有什么鬼似的,但他看那样子像是真的误会我了,我承受这不白之冤倒没什么,那如果他告诉了林业哥,那他该有多伤心哪!我叫住他语重心长的说:“大诚哥,你真的误会我了,我不可能跟别人好上的,我爱林业哥,即便等十几年我都会等着他的。” 听我说这话,大诚先十分惊讶的望着我:“怎么,你都……都知道了?”但话刚落他又躲闪着笑笑:“我是说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就出几个月差吗,哪用得着十几年哪,你别胡思乱想。好啦,大诚哥向你道歉,刚才误会了你,也太冲动了,让你难堪了。不过我是看他花花公子哥似的,怕你吃亏上当而已,这年头扮成阔少骗财骗色的大有人在,即便他真是什么阔少也肯定没安什么好心的。你林业哥不在这,我和小娟都有义务提醒你和保护你的,而且他还特别托付过我们哪!” 我说:“这些我都知道的,也懂得的,但我跟他真的不是你想得那样,即使没有林业哥,我也不可能跟他有什么呀,人家是什么大集团的继承人,我白玫梅高攀得上吗?人家又看得上我吗?你认为这现实生活中有灰姑娘的故事发生吗?还幸运的发生在我这个小幼师身上。你觉得可能吗?其实我之所以跟他出现在这里,是想跟他确认一件事。你不觉得他跟我很挂相吗?”我望着仍站在不远处等着我的那个帅小伙。 可大诚却对我的话如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也随着我的目光看去,又看看我,十分费解的说:“你,挂相?你是说长得很像啊?夫妻相啊?” 我真是对大诚的理解能力佩服之至,他居然能理解成夫妻相上来了,我也懒得再跟他解释,再说那人还在那儿等着呢,只没好气的一句“你不明白就算了,你去忙吧。”就转身走了。我估计他还站在那儿纳闷吧? 走过去我又连忙向邰逊哲抱歉解释:“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我这朋友太鲁莽和莽撞了,不问青红皂白就……,刚才实在对不起,让您受惊了。我……。” “呵呵,我说玫梅老师,你也太过了吧?这都道了几次歉了,还又受伤又受惊的,我都不知道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好歹也是一个男人吧,这就受惊了,那我以后还怎么继承家族产业呢?何况商场如战场哪!” 听他这么说我本能的又想到道歉,但瞬间想到他刚刚说的话,忙咽下去。 只见他依然笑呵呵的,又有些若有所思的,但显得很真诚又很认真:“看来这位也是我的竞争对手吧?看他紧张的样子就知道了。” “啊?!”我一时没明白。 “哦,也没什么。”但片刻他又说:“我是说他也喜欢你吧?看他那在乎的眼神就明白了,不过像你这样又单纯又漂亮的女孩谁不喜欢啊?但我知道有竞争才更显得你的珍贵,所以我不会放弃的,直到追到你为止。” “他又来了,是不是阔少都这么自信和霸道啊?但我白玫梅还就告诉你了,你这招我在这就行不通!”我真想这样告诉他,但看他一脸的真诚还是没说出来,也可能因为美美在班上,怕他们给我差评吧?始终硬不起来吧?但我仍强调:“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这种想法,虽然刚才那位不是我的男朋友,但我真的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我们是青梅竹马的,感情很深。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有他,我们也不可能。” “为什么?难道我不够真诚,还是我不佩你,还是我……?”他很落寞的问,又着急的在自己身上寻找着原因。 我忙明白彻底的告诉他:“因为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是一个连大学都没上的小幼师,你觉得我们合适吗?你那样的家庭能接受我吗?就算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我不喜欢你,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非常爱他,所以请你不要再对我有什么想法,好吗?其实我这些天跟你熟络是有目的的,你知道吗?” “目的?”他本来背着手跟我走着,听这话突然站住了,有些吃惊的望着我,但随即又笑道:“哦,你是觉得咱们长得有点像,看我是不是你失散的哥哥,所以你这冰山美人这些天来才故意和我走近,是吧?要不然咱们两个去做个dna,怎么样啊,哈哈……!”他说着就乐不可支的大笑起来,好像自己说得太离谱、太天方夜谭了。 我当然知道他是在开玩笑。但他说者无心,我这听者却是有意的,心想:“如果真能去鉴定一下,即便不是,自己这颗悬着心也可以放下了,也就死心了。我心里想着,眼睛便不由自主的望向他,可能我的眼神中充满了某种期待吧? 竟把他吓一跳似的怔了一怔,立马停止脚步,恐惧的说:“你不会当真吧?我……我跟你开玩笑的呢!” 我见他这副表情,也立即收起了那种眼神,继续走着,但故意漫不经心的说:“我当然知道你是说着玩的,但试一下也未尝不可嘛,反正你又不是,也不用当心被你爷爷收回继承权,呵呵……!”我也说笑着。 “继不继承权我自己倒不太在乎,主要是这么做太对不起父母了。”他笑笑说。 我立即说:“我们两个悄悄去做一下,他们怎么会知道呢?而且人家也会为客户保密的。” 他又停住脚步认真的望我一阵,挺严肃的,一改平常暖男似的笑,甚至有些气愤:“不是他们不知道,你就可以去做这个。如果你是你父母的亲生女儿,那别人却拉着你去做这个,你觉得你良心能安吗?对得起他们吗?” “可你……。我……。”我还想说什么,但看到他铁青的脸,瞬间又感到很抱歉,毕竟他说得在理,而我的要求似乎很无理,也没什么根据,世界上相像的却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很多,所以人长相相似并不足为奇,我怎么能向人家提出这么无理的要求呢?难怪他会生气。我不自觉的头低低的,像是犯了严重的错误。 他看我这样,反倒又开起玩笑来安慰我了:“其实我妈咪一直想要个亲生女儿的,说不定你还真是她的女儿呢,那你还真是我妹妹哪!呵呵……!” 我只得勉强的附和着笑了两声,仍旧有些抱怨:“我跟你说真的呢,你尽开玩笑。” “我也是说真的,其实你不光跟我挺像的,跟我妈咪也有点像,可能我就像我妈咪吧?要不然你们俩哪天见见面……。” “不不不!!!不……不用了。”我非常紧张的说,感觉像见家长一样。 他又有些黯淡,随后又说:“哦。”声音很落寞,“我,我也只是说见见面看像不像,没有别的意思。” 我也没再说什么。 不知不觉又走回了幼儿园大门口,正好他的车也停在边上。 我转身对还想跟我走的他下逐客似的:“我到了,你是不是也该……。我还有点事要忙,就不留你了。哦,今天谢谢你陪我走了这么久,听我说了这么多废话。拜拜!”说完我就进去了,几乎没等他反应过来。 估计他是望着我走进幼儿园里面的,但在转弯的时候余光无意中扫了一下门口,从镂空的大铁门里好像透出个人影在跟他说着什么,样子像是大诚,可当我定眼望去,却只看见他的车驶离了视线。 我想也许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吧?我刚才都向他解释清楚了,他应该不会再去找别人家麻烦了吧?他没那么不讲理吧?我这样想着便不在意的继续走进去。 第四章《负心男人》 第九十四章 负心男人 我本已想到了最坏也最残酷的那种结果,也已作好了最坏也最无奈的打算,那就是等下去,等他十年八载出来,甚至是十多二十年我都会毫无怨言等下去的,因为他为了我才这样的,这是我欠他的,更因为我爱着他,我没办法接受别的男人。 那个姓邰的男孩依然时常借着来接他外甥女的机会来找我,还时常送些小礼物。 但我一律不接受,并认真而严肃的告诉他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不会爱上他的,我有男朋友了,我很爱他等等。 但那位阔少好像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似的,总来找我。还说他要跟我男朋友公平竞争,真不知道他把我当成什么了。 有时我真是挺不胜其烦的,可我似乎又不敢也不想太得罪他,毕竟美美在我的班上,担心他们给我差评,还有就是他的长相,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他跟我有点什么关联。但他明显不是哥哥的,那为什么他的笑有时总让我感到有那么一丝亲切和温暖呢?如同至亲一般。 大概一个月多后的某个傍晚,天都漆黑了。 我吃过晚饭,正准备冲凉时,却接到了大诚的电话,说让我出去一趟。我问他什么事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有什么事不会进来找我啊?还让我出去。 他犹豫着,口气还挺为难,又挺来气似的:“也不是我要找你,我要找你有什么事当然会进来的。是有个傻……,人找你出来说几句话,快点啊,都等着哪!”说完没等我再说话,他就挂断了。 我纳闷着很快便来到大门口,左右望了望就看见在一竿路灯下的阴暗处有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蹲着。蹲着的还闪着点点火光,像是那人在抽着闷烟。旁边停放着一辆摩托车。 见我出来了,站着的便犹豫的走出来,还招呼着蹲着的人:“去啊,人我给你叫出来了。”大诚语气里透着对他的埋怨和恨铁不成钢,但也有替他委屈和不公平等情绪。说完就跨上摩托车走了,还说在前面等他。 那人没有答他,而是把烟捏熄,犹犹豫豫的站起来。 我这才看清他的脸,不由得惊呆了。虽然那一张脸胡子拉碴的,显得颓废不堪,也疲惫不堪。与之前的他判若两人,要不是脸的轮廓没变,我几乎都认不出来了。 他并非是别的什么人,而是我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那个人。我惊喜,瞬间又喜极而泣的跑过来,不顾一切的扑进他怀里,直到这一刻我仍怀疑这是不是真的,但我仍旧紧紧的抱着他,我想即使这一切都是虚幻的梦我也要抓住不放的。 终于他开口了,声音很疲惫,甚至可以闻到他嘴里发出的浓浓香烟味:“玫梅,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直到这一刻我才相信他是真实存在的,我终于放声大哭,并埋怨而愤怒的对他喊:“你这阵子干什么去了?!不给我任何消息,你知道我怎么过的吗?我还以为你,以为……。呜呜……!”我在他怀里哭泣,手还使劲的捶打他。 而他就这么由我抱着、打着,感觉很冷漠,竟没有一句安慰我的话。 我奇怪的起来看他,他果然出奇的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像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停顿片刻,他才犹豫而躲闪着说:“我,我知道,都是我的错……错,我不……不跟你说过嘛,那地方太……太落后,也太……偏僻,什么信号都……都没有,所以才……。”说着他还推开我,“玫梅,我们分手吧,我们真的不适合,你忘了我吧。”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怔怔的望着他。他的眼睛深陷着,显得特别的瘦弱,眼神中有种说不出来的凄凉和无助,甚至有着某种无法言说的痛苦和无可奈何。 我不敢相信的望着他:“你……说什么呀?林业哥,你在开玩笑的吧,你怎么一回来就跟我开这种玩……?”我一边说,一边又要扑进他怀里。 然而我还是听到他极其冷漠的回应:“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们真的不合适,玫梅,你明白吗?你清醒点好不好?!我们两个真的不合适。”这话他说得很激动,说完就决绝而无情的推开我逃走了,随即上了等在那里的摩托车,大诚好像还回头跟他说了点什么才发动车。 我愣愣的站在那里,久久的没反应过来似的。我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等来的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不敢相信,我麻木了。此刻我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是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呆呆的望着那个方向,只是耳朵里一遍遍回响起刚才那些冷漠的话语,脑海里也全是他决绝的样子。 我想过他十年八载出来的样子,但就是没想过他会一回来就这样毅然决然地要跟我分手,而且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甚至没有给我一个能站得住脚的理由。在望着那辆摩托车消失在夜色中,我才终于清醒了,崩溃的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连重新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一只强有力的手搀住了我的胳膊,扶起了我。 当感觉胳膊被人扶住时,我第一反应便是抬头看,心里还近乎幻想的以为是林业哥呢,然而欣喜注定瞬间僵持了,转为惊疑:“怎么是……是你……你?你,你怎么在……在这?”我虚弱无力的说着,并企图挣开他的手自己起来,但显然我是做不到的,最后仍旧是他把绝望无助的我扶起来的,还告诉我想哭就哭吧,别憋着。 这句话终于让我清醒过来,想起这近三个月自己的为他担心、难过、着急,以及之前相恋的种种幸福、快乐。我真的想不出他为什么一回来就这样对我,给我这样的打击。想到这些,我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哇”的一声失声痛哭,几乎痛不欲生,我好像从来没有这样伤心过、绝望过,即便是以为,以为他那样十年八载回不来,好像都没有现在这样绝望过,因为那时有信念支撑着,精神支柱比什么都重要,可现在我的精神支柱却被他无情的压倒了,信念也就不付存在。 就在我哭得天昏地暗之时,突然一股暖流袭遍我全身,温暖着我冰冷的心和僵硬的身体,紧紧的缠绕着我。我佛仿找到依靠似的躲进里面,以至于他的呼吸声越来越近,直至他湿润而温热的嘴唇在我嘴唇轻轻而温柔蠕动着。我竟又以为是林业哥,像以往那样慢慢的松懈下来,闭上眼睛去回应他。我甚至觉得刚才那一幕一定是噩梦,自己又做噩梦了。而此刻这样才是最真实的。 可瞬间我又睁开眼睛,想看看那张熟悉却有些难看的脸,以往我就喜欢这样,只要是那张脸,自己会觉得特别安心,特别幸福。 然而现在却猛然发现是张陌生而英俊帅气的脸,我忙惊慌失措、惊恐万分的推开他逃进了大铁门里。 我这才知道自己居然把他当成了林业哥,我还忽然觉得对不起林业哥,我的心竟然瞬间就出轨了。不,其实不光我的心,我的身体早就对不起林业哥了。 他肯定是很在意那色狼对我所做的那些,嫌我脏了才不要我了,男人最在乎这些的,何况他之前就想在一起,我没有同意,结果却几乎便宜了别人,他觉得自己受辱了吧?那天晚上他就说了些奇怪的话,后来我还以为他为了我而身陷囹圄。 看来我把他高估了,也将自己在他心中的位子高估了,什么小女神,什么等我长大等了十年,不过是想要你得到时的花言巧语、甜言蜜语罢了。现在觉得你脏了,也就不再在乎和稀罕你了吧?他这两个多月来也只不过是躲在什么地方思索着自己到底能不能再接受我吗?可他的整个人为什么看起来又那么的颓废和瘦弱呢?甚至从不抽烟的他,这段时间竟然还学会了抽烟,刚刚居然满口烟味。这件事有那么难以决择吗?何况是如今这个极其开放的年代,难道他在这方面有什么极端苛刻的洁癖不成? 我的脑子真的是天昏地暗、天旋地转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了幼儿园自己的房间里,也不知道那晚自己冲没冲凉。 只记得那晚自己又做恶梦了,只不过梦见的不再是那色狼狰狞的色相,而是林业哥绝情冷漠的脸和话语。同样把我惊醒了,同样是大汗淋漓,同样也惊醒了人家小华。我甚至觉得那晚的一切都是梦,林业哥的忽然出现又忽然消失,毫无征兆,来无踪去无影,而那个人也是忽然的来,又忽然的去了,凭空消失,仿佛梦境一般。 小华见我又被惊醒连忙起来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又做恶梦了?并下床来到我边上,坐在床边手擦拭着我额头的汗珠,说:“你昨晚又怎么了?好像连澡都没洗就躺下了,你看你这身臭汗的。现在又做恶梦。你到底怎么了嘛?昨晚去见了谁,怎么一回来就失魂落魄的,这就又做恶梦。我怎么感觉你一来我们东华就心情重重,闷闷不乐的。” 对面小华的追问,我无言以对,只像是自语自言:“也许我真的就不应该来这南方吧?是该回去了吧?对!回去,回到爸爸妈妈身边去!”我忽然机警的说,似乎看到了希望般的惊喜。对,回家。可能我注定要留在父母身边,注定只有在父母身边才能平安平静吧?我也注定不属于这繁华的南方吧?我心里这样想着,忽然非常想爸爸妈妈,非常想家,但现在也不能给他们打电话的,现在可能是半夜三更,即打扰他们睡觉,更让他们担心以为我出什么大事,这个时候打电话回来?非把他们急死和吓死的 “什么,你要回去?回哪里去?不会是想回你们湖南吧?为什么呀?你在这里干得好好的,还进了贵族班,五六千块钱一个月,而且你在这里上边还有小娟,看样子你们俩的关系肯定不像你们所说的只是什么老乡,朋友的朋友,不然她怎么可能当妹妹似的照顾着你,所以你在这里简直是如鱼得水!天时地利人合啊!干嘛要回去呢?况且你不是说你……?” “好了,你还有完没完?这半夜三更的。”我很不耐烦的冲啰啰嗦嗦一大堆的小华抱怨道,并躺下闭上眼睛不再理她。 气得她直想重重给我一拳,但还是没忍心,只是边回到自己床上,边气气的回敬我:“看你做恶梦被吓醒的份上就先饶了你,再不改邪归正,小心等会儿还做恶梦。是,现在是三更半夜,可刚刚有个女鬼不是把我给吵醒了吗,我这不是起来安慰人家吗?没想到好心没报,反遭埋怨。”小华挺生气似的。 我也只能装睡,不理她。可我那一夜就再没睡着过。起来时发现枕头上湿了一大片,我都不知道这是被自己的汗水浸湿的,还是眼泪。不过很快就揭晓了,因为小华惊诧的眼神和自己洗漱时镜子里那双红肿得像水蜜桃似的眼睛。 在食堂吃早餐时,看见了小娟。她见我这样也没什么特别反应,只是走过来安慰的捧捧我的脸,说什么让我放下吧,强扭的瓜不甜。 我惊讶于她怎么知道的。她说:“我哥昨晚都告诉我了,他还让我多陪陪你,安慰安慰你。其实,其实为这种人不……不值得的。”她几乎有点难以言说似的。 我忙望着她:“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怎么知道什么什么?”她又急忙否认。 我却仍不相信盯着她,而且我坚信她一定知道这一切的原因,昨晚就是她哥陪他来的,也是他约我出去说的。今早她就知道了,还让她来安慰我,她哥跟她说的时候,她不可能不追问原因,而大诚也不可能不知道原因。 小娟看我十分置疑的眼光,又有点难以起齿似的:“其实,其实是他自己不……好。唉,我就干脆告诉你吧,让你彻底死心。其实他自己没脸亲口告诉你。他说他在内蒙因为那件事,觉得没保护好你,总心情不好就跑去喝酒。有一次有个女的过来搭讪,不知怎么的就,就,就那样了。”小娟很是难为情。 我却急躁的问:“哪样啦?你倒是说清楚点呢。”小娟气得瞪了我一下,只望望周围凑近我悄声说:“就是床上那事嘛,还说后来那女的来找他,说她怀孕了。” “啊!!!”我听着最后这句,简直如晴天霹雳一般,但立即又不相信:“不可能!他竟然可以编出这么荒唐的理由来跟我分手,真是可笑。”我简直有点冷笑,但瞬间眼泪又下来了。 小娟忙搂搂我,又揉揉我脸上的眼泪,说:“其实我们也不相信,但一个男人要想不要你了,总可以编出各种奇怪的理由来的,你又何必管他是什么理由,理由荒不荒唐充不充分呢?只要记住一点,那就是他心里已经没有你了,他是铁了心要跟你分手的。何况咱们玫梅这么漂亮,又这么出色,还怕找不到男朋友,嫁不出去?现成不就有一个高富帅在那儿候着,那他这样做到底是便宜了谁,又是谁的重大损失呢,是不是啊?” 我知道她说的是邰逊哲,忙反驳说:“你别瞎说,人家是学生的家长。我也是看他跟我长得相像才跟他多接触一些的,看看是不是……。” “啊!?什么看看?看看什么?”小娟却一头雾水的望着我。 我也只能草草的对她说:“也没什么,只是自己猜的。”我真的只能这样草草回应她的疑问,因为你除了觉得面目有点像外,你再无任何根据,而且人家是那种极富的富家子弟。你说你怀疑他是你失散的哥哥,这不是让人笑话吗?笑话可能还好点,更可能说你想攀上豪门想疯了,竟然能想出这样的招数。若邰逊哲来自普通人家,我倒还好把自己的这种怀疑说出来,让别人帮忙分析分析,可他却是来自那样的家庭。 如果自己和林业哥真的是没有自己想要的那种缘份的话,而跟他却真的有某种不解之缘,我想我会慢慢心动和接受的,毕竟有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一说嘛,我的心也不是铁做的,但他却是自来于那种我在实现生活中根本想象不到的,更触及不到的家庭。我无法想象自己进入他们家那种的家庭会是什么样,也无法想象他们那样的家庭是什么样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接受他,无论他有多大诚意、诚心,又使出怎样的手段,对我又如何的钟情与好,自身又如何的优秀多才,我都不可能对他动心。 如果动了心就意味着痛苦,意味着失去和得不到。我这人想得很现实,既然注定痛苦和得不到,注定要失去和没有结果,那又何必动心和开始呢?所以对那位阔少我必须更铁石心肠,让他彻底死了心,断了念想。我原以为像林业哥这样的男人不会让我伤心,不可能负我,会用一辈子呵护我,会把我捧在手心里的。然而我做梦都想不到他竟也会这样。看来韩冰说得对越是看起来老实可靠的人,就越是不堪,越是人渣。可像林业哥这样老实巴交、其貌不扬的人都不可靠,难道说像邰逊哲那样的富家大帅哥更可靠吗?这可能吗?现实生活并非言情剧或偶像剧。 “喂!没事吧?”只听小娟大喊一声。简直把正发呆的我惊得魂飞魄散,待惊魂稍稍定了点,就拿眼狠狠的凶她一阵。 小娟忙陪笑道:“我叫你半天都没反应,所以声音提高点,没想到就吓着你了。好了,我也什么都不问了,先吃早餐吧,吃了饭,看能不能上班,要是没心情上就请假休息啊,要是觉得上班还省得胡思乱想,那就上吧,反正只要你心情能好点怎样都行。我也知道失恋的痛苦,尤其像你这种,原以为那个人永远不会离开你,可现在……。唉,想开点啊,不是没那个男人就活不了,是吧?”小娟说罢拉着我早已打来了早餐,并在就近的位子坐下来,带头吃起来,还故意瞪大眼睛显得很惊喜的样子,叫我也吃吃看,尤其这瘦肉粥,简直称得上是美味佳肴啊! 看她这故作滑稽的说着,我也只得苦笑一下,并勉强的喝了一口,然而仍旧是觉得索然无味的,于是又放下碗筷,淡淡的,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跟她商量,听听她的意见似的:“其实我想回去,也许我不属于这里吧?我爸爸妈妈本来就不让我来的,也许他们有先见之明吧?” 小娟听我这么说并没有像小华那样惊讶,而是慢慢放下手中的碗筷,慢慢看着我说:“你想清楚没有?如果真的想清楚了,决定了,也行啊,但你是个90后的女孩子,别迷信什么地方不属于自己,什么地方克自己之类的话来说,不然让别人听见了会笑话你的。”说这话时她还凑近点。 我本能的抬头张望了一下。她却笑了。 我才知道被耍了,忙气恼的打她一下,说:“人家跟你说真的,你却在拿我开玩笑,你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情啊?”我也知道小娟是故意逗我开心的,但我还是忍不住要生气。她忙又讨好的道歉:“对不起了,我不会说话行了吧?别生气啊!你说你要回去,如果你真的想好了,我们也不好留你,毕竟你的爸爸妈妈都在那边,我们也终究不是你的亲人,照顾你也可能不够周到,但人难免有些个挫折,如果一遇到挫折就选择逃避,好像也不是什么积极的做法,而且你回去就没有挫折了吗?何况你本来就是为了工作而来的,现在什么都适应了,稳定了,你却要回去。回去以后,你该怎么跟父母说呢?” 听着小娟的话,我渐渐陷入了沉思:“是啊!我该怎么说呢?好不容易找到工作,难道又要回去拖累父母吗?而且我并不是为这个男人而来的,现在却要为这个男人而走,而离开吗?那也太没出息了吧?我不甘心,所以不能回去,绝不能回去!” 第五章《疯狂攻势》 第九十五章 疯狂攻势 几天来,我都是浑浑噩噩的,还好上班时没出什么问题,当然也是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事,集中精力放在孩子们身上。可闲下来,脑子里还是忍不住浮现那些事来,而且挥之不去。我只能找一些事来做,以让自己闲不下来,想起这一阵子都没有画什么草图给韩冰发去,她几天前来电话抱怨呢! 看来得赶紧画几张给她发过去,不然她又要生气骂我了,其实我挺怕她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仿佛她的气势就能把自己怔住似的。可拿着纸和笔却无从下笔,脑海里一点思路都没有。 正在这时随手扔在床上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听到铃声的那一刻,我竟又下意识的兴奋起来,可在望见手机显示的名字时又莫名的心一沉,但还得用悦耳的声音去接:“韩冰啊!吃饭了吗?” “早吃过了,谁这么晚还没吃饭呢?我刚加完班上来,谁像你那么好命啊?”韩冰说话总那么发冲。 当然我的心情也不好,所以才觉得刺耳吧?其实韩冰一直是这样的,我为什么这次就觉得特别不舒服呢?我没有回答什么。 她又说:“哎,白玫梅你什么时候给我发草图啊?” 我就知道她是来要草图的,可我……。我为难的说:“我,我最近没怎么画,对不起。”自己居然向她道歉,真是的。 “又怎么啦,还为你的林业哥啊?真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女啊!”韩冰嘲笑着。 我也只能听着,要是告诉她那晚的事,她更会幸灾乐祸起来吧?“哦。”我无话可说的答了一个字。 “看来你真是心情不好,连说话都懒得说了,想开点吧,这年头又不是没有谁活不了,就算是他瞎了眼跟你分手了,凭你的条件找个比他好十倍百倍的人不是不可能的嘛!”韩冰带点笑意的说。 我却没有说话,思绪好像又飞了,直到她几乎尖叫着说:“喂!白玫梅你在听吗?!” “哦,在……,在听,你说。” “我说什么我说。该不会是睡着了吧?” “没有没有,哪能呢。”我矢口否认着。 但那头的韩冰仍说:“得了吧,没在睡觉也在发呆,反正没听我说话。对了,我过几天放假,上你那儿玩好不好,欢不欢迎?” “啊?哦,好!”我一如既往的迟钝着。 这让韩冰又不高兴了,但她话语却带点戏谑:“喂,是不欢迎呀?那还是算了吧,我还是自己玩好了!” 我忙说:“别!别!没有欢迎,你能过来陪陪我,我巴不得呢!” “真的?你不会嫌我没事老上你那儿,烦吧?” “不会的,你放心。而且你也没老来呀。” “唉,看来你确实心情不好,连开句玩笑都不会了,我以为你会说是有点烦呢!嘿嘿!” 我听着也附和的笑了两声:“我要真这么说了,你这冰美人还不生气了,那我不是自讨没趣吗?”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我听她这句有点自负的话,不由得带点冷笑的“哼”了一声,说:“你还真会顺竿爬啦?” 没想到她却说:“你给我的竿,我怎么好意思不爬呢?”对于她这种无赖式的说法,我只能苦恼的奉陪一句“去你的”,便不再恋战。 而她在那头当然一阵“呵呵呵呵”以庆祝自己的胜利!但又说她这次来可主要是拿草图的,叫我赶紧打起精神来给她画,不然她过几天来了没有她要的草图,有我好看的。韩冰威胁道。 虽然听起来像威胁,但却是让我振作吧?看来人世间的情感,爱情是最不可靠的,是最幻灭的,连和韩冰这种友情都远不如。 挂上电话,我开始绞尽脑汁的琢磨起来,琢磨了半天总算画出一张来。 当画出这一张时,就像完成了一项任务一样,渐渐就松懈下来,人也趴了下去,趴在床上描着,可不到一会儿就睡意朦胧,昏昏欲睡了,一会儿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睡着了,连纸笔都没来得及收拾。 几天后又是礼拜天,果然那天一大早,韩冰就来电话说她一会过来。 我还客气的说等会儿过去接她。她说用不着,说她已经知道地址了,就不用我这大小姐冒着酷热来接她了。 可刚要下去吃早餐时,拿在手上的手机又响了,一看就烦,又是那个没有名字的号码,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可能他问了小王吧?我也是故意没有输入他的名字。 自从那天晚上之后,这个人就像是狗皮膏药似的缠着我,几乎是天天过来约我吃饭。有时还编一些离谱的理由。他不是来接他们家美美吗,就说她父母出差了,托他照顾美美几天。而他又是个没经验的男孩子,连吃饭都搞不定,所以让我陪他们俩吃个饭,顺利给他传授一下喂饭的经验。 我一开始听这话还傻不拉叽的有点相信了,可经过分析又立即明白这不过是他的伎俩而已,即便是她父母真的出差去了,他们家没保姆吗,还用托他照顾,要他喂饭?甚至他还教坏了美美,让美美也跟着他说瞎话:“玫梅老师,我爹的妈咪真的出差了,把我一个人扔给了舅舅。他总是没耐心陪我吃饭,我还没吃饱,他就让我别吃了!”小美美拉着我楚楚可怜的说。 我忙抬头恶劣的剜着他。 他立即心虚的抬头看天,可能他自己都想笑,但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我没骗你吧,我们家珍妮都这么说,小孩子总是不会骗人吧?童言无……。”他要说的是童言无忌,意思是孩子是不会说谎的,可他自己都心虚得说不下去了,也算还有点可救吧? 所以我没有当美美的面拆了他的台,只是抱起美美走到不远处坐下,耐心的跟她说:“老师已经下班了,不能陪你吃饭了,而且老师也有自己的事情,下班了老师当然要忙自己的事情啦!是吧?而且小孩子要诚实,不能说谎,说谎是骗子的,骗人是很不好的行为,大人的话要听,但也要看是什么事,如果让你来骗人千万别听他的。”我说这话时还回头厌恶的撇了他一眼。 他望见我这种眼光忙低头,手还摸摸脑袋,但眼神明显有点不服气的意思。我放开美美叫她过去,还嘱咐她要听舅舅的话,好好吃饭,别叫你舅舅为难啊!这话我故意提高了声音,心想:“让你愧疚去吧!”我觉得自己也挺可以的,明明已经拆穿了人家,还要说这话让人家愧疚。 果然他没有再说什么,牵着美美灰溜溜的走了。第二天他早早把美美接回去了,也没说什么。 我以为他知难而退了,可谁曾想,他在我送走最后一个孩子时又出现了。 这次他竟郑重其事的请我吃饭,甚至还无耻的说要我对他负责,说那晚是他的初吻,所以我必须对他负责。他就这么在教室这样的大众广庭下的说,还好大家都下班吃饭去了,应该没人听见。 但我还是忙把他拉到外面,压低声音问他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要让别的老师笑话死我呀?而且那晚是你占我便宜好不好?我一个女的都不追究,你一个男的还能说什么?就算你还没谈过恋爱,那你不说你是演员吗,那这些不是家常便饭吗?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说出这么不知羞耻的话来?甚至自己还不知道有什么不妥。 而他则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看着我,有时还有点要笑喷的感觉,忙用手捂着没事似的。 我看他这样还有点莫名其妙。 然后他清清嗓子回答我的问题:“我嘛,的确演过几部戏,但演的都是男二号,你看过偶像剧都知道的,男二号基本上都是不受女孩喜欢的,所以不用那样的。”这话说到后来他是带着那种想忍住笑却怎么也忍不住的情况下说的。 我仍旧一头雾水的望着他,不知所以然。那天我依然没有付他的约。他问我要我的电话号码我也没有给他,而是叫他猜就跑了。 第二天我看他进入大门,就连忙躲到隔壁教室去了,让小王老师说我不在,最好说我辞职回家了。其实每一次见他来了,这个王莹都会知趣的借故走开。我是留都留不住,不知道他给了她什么好处,人家干嘛怎么帮他。 有时她还在我耳边酸溜溜的说:“白玫梅你知点好歹好不好,这样的青年才俊哪找去?你却这样真是脑子有毛病吧?啊!” 我白了她一眼,冷笑说:“我脑子是有毛病,你脑子没毛病你去啊!” “我是想去啊,可人家眼里只有你,我再使劲也没用哪。”王莹懒懒的没点动力的说,忽然又正经起来:“真的,你真的得考虑一下,说不定你运气好,真的就碰上个多金又帅气的好男人呢。” 我看她一下,带点厌烦:“你相信天上掉陷饼吗?掉的是陷阱还差不多。” “事情也没那么绝对的,远的咱不说,就说咱这的准少奶奶于小娟不也找了刘成这么个富二代吗?而你这个难得一见的大美女为什么就不能找个这位似的才俊呢?” 我不耐烦的凶她一阵。她才没好气的住了嘴,起身从我的办公桌回到她的办公桌。 那次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把我让她告诉的话跟他讲。我在隔壁也没闲着。 不过那天晚上,我还是接到了他的电话。此后就像搔扰电话一样,一天打好几次或短信,弄得我都想换掉这个号码,但觉得换掉太麻烦,大家都知道我是这个号码,况且他也没太过分,不过像个暖男一样嘱咐我这个要注意,那个要留心,这一点倒和当初林业哥有点像,可结果却是这样。是不是男人都一样,在追你的时候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啦、星星啦都摘下来送给你呢?而不需要你了,却做得比谁都绝情。 第六章《死缠烂打》 第九十六章 死缠烂打 林业哥正是如此,他连电话和去向都对我封锁,以前的电话号码早已是空号,而现在的号码和地址,我好几次问过大诚和小娟,他们都说不知道。 小娟不知道倒还有可能,可她哥大诚不可能不知道。 我说我不会烦他,我已经想开了,我们好和好散,我明白的,求大诚告诉我。 但大诚说既然你已经想通了,那又何必知道他的号码和去向呢?知道了反而让你心神不宁又放不下了。 也许被他说中了,如果他告诉我他电话和去向的话,我一定会打电话过去,保不齐会立即奔过去找他。但我当时却反驳大诚:“我们两个做不成男女朋友就老死不相见了吗?我们两家可算是世交,父母都是那种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的关系,这样老死不相见可能吗?难道他要躲我一辈子吗?”我说完才意识到不该人家大诚这样说话,忙向他道歉:“对……对不起啊,我说话太……太冲了。” 他摆摆手表示理解:“没事,其实我也觉得他这样做不太妥,但他连我都没告诉,我现在有什么事都联络不到他,也,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他说话明显有点躲闪。 我瞪大眼睛盯住他:“真的?” 大诚更慌张了:“当……当然!哎呀,玫梅你这么看着我,怪瘆人的。其实他是太了解你了吧?毕竟你们俩太熟悉了,所以知道你一时半会想不通才这样吧?” 我心说:“是,他是挺了解我的,那他就不知道他这样做对我的打击和伤害有多大、多深吗?难道他真的看不出我的真心?看不出我已经认准他了吗?那他为何还要这样对我?肆意践踏我的真心。从那一刻起我开始恨他,咬牙切齿那种。 回到房间我一把将一直挂在脖子上那朵翡翠色的梅花形吊坠扯下来。 他当时说是捡的。我记得我很还不高兴说捡来的破东西也拿来送给我?还说扔垃圾桶去了,让他还要就自己去捡去。其实我早已把它戴在脖子上了。之后他才告诉我是用一百块钱“捡”的。都忘了是他说的,还是我自己自降身价说是什么定情信物,真是见鬼了。 想着这些,我真想把它使劲摔在坚硬的地板上?,摔个粉碎才好呢,就像他的绝情一样,也希望自己对他的爱也如它一样粉碎消亡吧。但我却终究做不到他那般绝情和拿得起放得下,试了几次都没有真正狠下心摔,所以它在地上弹跳了一阵之后,依然毫发无损、安然无恙。或者它根本就摔不破,因为它虽然有玉石一样的质地,通体透亮,摸上去也光滑冰凉,里面还可见点纹路,但或许就是块有机玻璃或玻璃钢加一点点加工而已,所以才难以摔不破,更别说是粉碎了。 我又想干脆把它扔掉算了,也许有人看见了喜欢会捡起来呢,也不至于它最后沦为块没人要的废品吧。哎,我到底是在说他的人,还是在说这个东西呢?我自己都纳闷。最后仍旧下意识的把它放进抽屉小盒子里,珍藏起来。也许随时可能拿起来重新戴在脖子上,也许永远不会再拿出来,也不会再想起它。 或许我跟林业哥之间注定没有缘分,几乎所有知道我们的事的人都没有一个替我鸣不平、同情过我,反而都挺理解和同情他的,好像要分手的是我,负心的是我白玫梅一样。包括林珑在内,有一次通电话我们说到了这事。林珑并没有特别的惊讶。 我说:“你哥回来了,你知道吗?”那头的她语气平淡:“我知道,不过他也是回来才跟我联系的。”她又急忙解释,之后还主动说起他跟我分手的事,也是叫我想开点好聚好散之类的话,还说其实他也挺难的。她甚至没有敷衍我的说一句责怪他的话。 我只得酸酸的说了句:“亲兄妹就是亲兄妹,再这么亲密都比不上啊!”那边只是尴尬的笑了声。 或许像人们说的那样感情的事没有对错之分,还是另有原因,只是瞒着我而已呢? 还有我已经把他去内蒙之前交给我的银行卡和存折都给了大诚,让他替我交给他。我原以为我们会在一起的,所以他当时让我帮他保管着。我也就帮他收着,觉得以后在一起也不分彼此了。可现在他都不要我了,当然要还给他,而且我还把他给我办的那张卡也给了大诚,并告诉大诚这是自己这几个月来存的,因为那三个多月都是花他的钱,“看病啦,这手机啦,弄证啦,还有他给我买的什么衣服等玩意儿,所以这里面也有几千块还他应该够了。 大诚看了我一眼:“不用这样吧?你不是说你们两家是世交,父母都是很要好的朋友,不可能以后都不相见,那就没必要这样,何况你从小到大都喊他哥哥,那妹妹花哥哥一点钱哪用着还啊,又不是很多钱。” 我摇摇头,似乎眼前又有点模糊了,忙抬头压制住。 大诚看我这样只得收着:“那我先替他收着,反正我现在也联络不到他,只能等这臭小子哪天联络我了。” 看大诚做作的样子,我真的有点好笑,“他都联络不到他?” 本来韩冰要过来,我心情挺不错的,可一看到那个号码来的电,就不由得皱起眉头,挂断了一次,又来了,只好接起:“喂,又有何贵干?”我很不耐烦的说。其实我的这种态度只是不想在这干了才可能出现的吧? 但那头那个人依然是嘻皮笑脸的声音:“贵干谈不上,只是今天是星期天,不知道白老师有什么安排?我想请白老师出来走走,吃顿饭啊!我都请了好几次了,白老师一直都不肯赏光,是不是怕我这个假扮的骗子在饭菜里下什么药啊?呵……!” “你……!”我竟一时无言以对,不过他的中文比第一次流畅多了,当然不知道是不是听多了,已经习惯了,不过词汇确实多了。我被他说得愣了一下,才想起韩冰,于是很客气的说:“对不起邰先生,今天我有个朋友要过来看我,所以恐怕不能付您的约了,不好意思。” 没想到他立即问:“男的女的?”声音还真挺急迫,挺紧张的。 我却有点恼怒,感觉他管得太宽了,一改刚才的客气:“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说完就挂了。 不到一会儿信息又来了,还是那个号码:“白老师,我在你们幼儿园大门口,十分后你不出来,我就上你房间里去找你了。” 我看到这带点狡黯和威胁的话,心说:“你来我还怕你不成?”回了几个字:“好啊!我反正又不住那里。” “你别骗我了,王老师都告诉我了。你住在三楼第四个房间,是一个单间,但却住着两个人,你的室友姓华。白老师我说得对吗?” 看着这些文字,我心里直骂王莹是个叛徒!好吧,内部出了叛徒,我只好认输了,出去一趟吧,不然他一会儿真上来了,他那么帅的人,又来自那种的家庭,自然引人注目,那这事不就弄得人人皆知,让自己成为这幼儿园里的风云人物、实现版的灰姑娘,最后不得不在人们的羡慕或嫉妒声中,或好心,或看笑话的心理劝告下答应他,到那时可不是我们两个的事了,而成为整个幼儿园的公众事件。那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简直被自己吓了大一跳,连忙离开房间,下楼去见他,别让他上来了。 可在下楼的时候又不觉为自己的想象而好笑。看来自己也被网上的炒作所影响了,还是自己也想出出名当当风云人物呢?我闲着没事瞎想什么呢,真是的,下个楼都不能安静一会儿了。我又责怪起自己。 出了大铁门就看见他双手抱胸靠在他那辆黑色小车上,好像挺有心事的,看我出来了,连忙放开手迎上来:“你该不会又有男朋友了吧?啊!那我不是真的没机会了?你好歹给我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嘛。”他有些急躁和埋怨。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那天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那么晚还出现在我们幼儿园附近? 但他解释的是他那天美美接回家时,就告诉过我他晚上来找我,但我依旧没答应他,可他还是闲诳来了,无意中看到一个男人在跟我说着什么,本想离开,但那男人很快就走了,而我却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所以他才过去扶我一把。他说即便是不相识的陌生人,他也会这么做的,这是一个公民的最基本道德。至于后来的事,则是因为他对我太情不自禁了,总之甜言蜜语一大堆。 反正我不记得他之前约过我,不过他经常约我。比如今天吧。 我则一脸的不耐烦瞧他一眼:“你想干什么?我说过我不喜欢你,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没听明白吗?” 他见我并没有正面回答他有没有男朋友,又松了一口气似的笑笑,眼睛也向上飘着,似乎根本没听见我严词拒绝一样:“我也说过只要你没结婚,我就还有机会,也就不会放弃的。还两个世界,就一个地球适合人类居住,哪来的两个世界啊?”他说这话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 我自然不会跟他无聊的讨论这些,只叫他走,说一会儿自己朋友就来了。 “你朋友来了怕什么?我正好见见他呢,若他真对你有什么想法的话,正好让他趁早死心。” “她是女的。”我突然冒出一句,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告诉他实话,可能是希望他走别再纠缠了,因为韩冰就快来了,我不希望韩冰看见他。韩冰那种人吧,有点。怎么说呢?有点嫌贫爱富、物质吧?我也说不好,只是在我的观念中感觉不好,不过现在不少女孩都是这样,天性物质,甚至拜金,梦想着嫁入豪门,拥有豪宅豪车。好像韩冰也是她们之列的,所以她对他这样的世家公子一定很感兴趣,她上次还问我有没有参加什么高档聚会认识这一类人物,现在真的见着了,她岂能放开,可现实中王子是不可能真的看上灰姑娘的,更不可能和她在一起,所以到头来只是伤痕累累。如果真那样,那不是我白玫梅之过? 然而,眼前这个家伙却仍说:“那我也想见见,能跟你做朋友的女孩,一定也像你一样美丽且拒人千里,我邰逊哲还就喜欢这种女孩,这叫冷艳又超凡脱俗,不像大多……。” 第七章《爱慕虚荣》 第九十七章 爱慕虚荣 我也不想听他在这废话了,所以当他还在侃侃而谈时,我就准备趁他不注意溜进去,让他对天对地对铁门说他的长篇大论好了,可当我要悄声的开溜时,却看见一辆出租车向我们这边驶来,随后停在我们身边,下来一人。还是上次那样蹬着高跟凉鞋,只是这次搭配的是白色无袖独肩上衣,下边是黑色短裙,显得高挑又干净洒脱。 我有些惊艳,但说出的话却令对方有些不高兴:“韩冰,你怎么现……现在就来了?”我顾虑的望了下身边打量着她的邰逊哲。“怎么嫌我来早了,坏了你的好事啦?” “没……没,看你说的。”我立即调整过来。 韩冰并没有再答理我的话,而是看向身边这位帅哥,只见她眼睛里出现了某种惊喜,之后又惊讶的看了看我和他。 我明白她是在疑惑我们长得像,我冲她撅了撅嘴。她才收起那种眼神。 其实邰逊哲也被她看得不大自然了,正扬起头躲避她的目光,随即很绅士的问我:“白老师,这位是,是你的朋友?” “哦,是,我的初中同学韩冰。”韩冰立即冲他点头示意。我又向韩冰介绍他:“邰先生,学生家……家长。”我也不知道为何要犹豫,难道他不是美美的家人吗?自已真是奇怪。 韩冰则神秘兮兮的凑近我:“这位好帅喔!跟你还有点夫妻相哪,怎么都有孩子了,还对你有意思……?” 我就知道他在这里,韩冰准会这样说,忙扯扯她的手叫她别说了:“你瞎说什么呀?人家是学生家长,找我自然是谈孩子的事。”我也只好瞎拜起来。 没想到在一旁踱碎步好像并没听我们说话的邰公子却反对我的说法:“不是家长,是亲戚,舅舅,孩子妈妈的弟弟。谈孩子的事情也不用找我吧?白玫梅老师。” 谎话被当场揭穿的心情可想而知了,我都不敢看韩冰的表情,只得闭上眼睛,但却听到韩冰近乎于尖叫的惊喜:“哇!!!豪车哦!奔驰最新款的跑车喔!”韩冰说罢快步走过去,仔细端详起来。 “韩小姐对车很有研究?真没想到啊!”邰逊哲放了放抱在胸前的手,饶有兴致的跟着她,“这比自称是老师的白小姐可强多啦!”他说这话时眼睛撇撇我。 我知道他又在报复第一次的事,忙也凶了他一眼,耳朵里却传来韩冰十分谦虚的说:“没有啦,我也只是在网上看见过,像我们这种打工妹在现实生活中见都难得见一次,哪里谈得上研究哪。” “现在不是见到吗?”邰逊哲微笑着说,忽然又想起什么:“哦,那韩小姐今天要不要到里面去坐坐,我带你们俩出去诳诳怎么样?” 韩冰不知是没听清,还是不敢相信“啊”了一声,随即简直要跳起来一样:真的啊!?”只见他肯定的点点头。 韩冰立即旁若无人的扒开车门钻了进去,还准备拉上车门。 我忍无可忍的叫住她:“韩冰!你到底是来找谁的?” 韩冰这才想起还站在原地的我。她又连忙出来走向我,边陪笑道:“当然是来找你的,怎么生气了?不过刚才人家邰先生都邀请我们俩出去诳诳,要不咱们俩就去吧,不去好像太不尽人情了吧?而且你还是他外甥女的老……。” “要去你去,我反正不去。而且你刚刚认识就钻进人家车里,你也太那个了吧,一万把人家车弄坏了怎么办啊?你还说是什么名车、豪车的。”我声音不大但黑着脸对韩冰挺埋怨的。 她震惊的瞪大眼睛看我:“坐一下也能弄坏啊,玫梅你也太夸张了吧?而且这方面你又不太感兴趣,我懂得比你还多呢,还来忽悠我?”韩冰带些嘲弄的说。 我白眼撇着她,正要发作时。 那位邰先生却走过来说:“二位小姐说什么悄悄话哪?要不上车说吧,这人家幼儿园大门口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啊,我保证当个聋哑司机,听不见也不插嘴。”他颇幽默的说。 韩冰笑了笑要说什么,手也拉住我好像要过去。 反被我紧扣住,悄声问:“你还真要去啊?”抬头转向他:“邰先生,谢谢您的好意,我们俩真的不去了,我们俩还有事就先进去了。”说罢我就拉着韩冰向门里面走。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韩冰竟有跟我绝交的节奏甩掉我的手:“你不去,还不让别人去吗?我可不像你那么好命。” 我一阵发愣,不明白好命与坐一会儿豪车之间有什么关系,难道坐上了豪车,那豪车就变你韩冰的了吗? 韩冰好像也觉得自己有点失态吧?这是因为人家邰逊哲在场的结果,不然不会有的,所以她讪讪的笑了笑:“我是说我好不容易才休息一天,又好不容易才来你这一次,想出去走走看看嘛,正好有车,还是你学生的……亲戚是吧,又不是什么陌生人,担心受骗上当,那干嘛不坐啊?你这样古板也会让人家觉得很没面子的。”韩冰还使劲向邰逊哲挤挤眼睛,让他附和。 邰逊哲还真配合她:“是啊,我也来这边不久,今天也想看看这里有什么好去处,正好找不到同伴呢!没想到有两位美女相陪真是再好不过了!” 我听他这不正经的话更反感了,尤其“两位美女相陪”这句,他把我们当什么人了?于是我甩开韩冰,“要去你自己去,我反正不去。” 韩冰望着我一脸的无语,最后说:“好,你不去是吧,你不去我去!真是死板,又不近人情。”她骂骂咧咧的走向邰逊哲,“邰先生你的白老师一点都不给你面子,怎么办?要不然。”韩冰停顿片刻,声音变得更加悦耳了,“我们两个去,我给你当导游啊,怎么样?” “你?”他满是怀疑,甚至有点嘲弄的看了韩冰一眼,那种眼神好像在说你也配啊?其实我很想把韩冰拉过来,但又怕她像刚才那样。算了,人各有志。“你给我当导游?韩小姐你刚才不是说你刚来这边吗,还给我当导游?” “我,我来了好几次了。”她挺自信,又故作谦虚。 邰逊哲笑了笑,多少有点嘲笑的意味,又笑着凑近她,眼睛却望向我:“韩小姐想当导游,体验一下生活,那就让白老师一起来体验,你一个人去多没意思。”他说这话时眼睛使劲怂恿着韩冰劝我一起去。 韩冰不怎么乐意的看了看我对他说:“人家不愿意去,我有什么办法。刚才你也看到了,她不光自己不愿去,而且还不想让我去。你让我怎么劝?人家是公主殿下看不上你这奔驰,人家要坐太空飞船的。” 我听这话惊讶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邰逊哲也笑了:“没想到韩小姐还这么幽默啊!白老师你看在你同学韩冰小姐这么幽默的份上,你都应该陪她出去玩玩嘛,放心我只是给你们俩当当司机,并不会要你答应我什么,如果你还不放心的话,那等会去什么景点,门票啦、吃饭啦、买什么东西啦,咱们可以aa制,你们付你们的,我付我的,甚至你们俩都可以给我付车费,就把我当个出租车司机好了。怎么样?”他说得很真诚,眼睛直射着我,见我好像没那么排斥了,又向旁边的韩冰使眼色,示意她推波助澜。 韩冰会意的冲他点点头,随后过来两手挎着我的胳膊,柔声细语的对我说:“你看人家邰先生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再不去是不是做得……太难堪一点呢?人家还有亲戚在你手下上幼儿园,你让人家太难堪终归是对你没什么好处哦!上去吧,就算是陪我坐坐这豪车,我可能这辈子就这么一次机会啦!好不好吗?”韩冰撒娇式的抱着我的胳膊摇晃,央求着我。 我想既然他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上他的车好像觉得你也太那个了吧?让你们坐我的车我沾了天大的光似的。所以韩冰试着拉我走向车边。 我并没有表现出太反对被她拉去了,到了那儿她就立即拉开车门把我推了进去,速度之快令我简直反应不及。 她也迅速挤进来,甩上车门,随后车子开动了,上了路。韩冰在车里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瞧了个遍,手也摸了个遍,那兴奋和欣喜的神情跟看什么似的,简直没法形容。 我实在看不惯她这副模样,只得闭上眼睛。装作闭目养神,可眼睛能闭上躲会清静,耳朵却没法躲。 韩冰那因兴奋而几乎连嗓音都有点儿变尖的话不可避免的钻进耳朵里:“哎呀!邰先生,你这车这么豪华气派怕要几百万吧?” “没有啦,也就一百万的样子。”前面的人声音轻轻的,随意得很不当回事,“来这边以后才买的,以前那辆是我姐送的,出了点问题送去保养了。” “哇!!!那怎样说,你有两辆这样的豪车?!” 我不用看都能感受到此刻韩冰怎样吃惊的表情,只得无奈往后靠了靠,我实在不想听她这极度爱慕虚荣的声音,但我总不能用手堵住耳朵吧?那也太明显了,不过前面的人也太爱显摆了吧?只听前面的人平淡如水的笑了两声,“什么豪车不豪车的,其实不过就是个代步工具而已。” “那你邰先生财大粗气才会这么认为,像我和玫梅那是……。” 听她竟然把我也扯进去一起贬,我猛的睁开眼睛看向她。 她这才住了嘴,迟疑了一下有点没好气的问我:“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你白玫梅不是跟我一样是个打工妹啊,你还真是什么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啊?” 最初一听这话我几乎有点想喷茶,但看到前面的“司机”正通过后视镜在看,便忍了,说了句“无聊”,又侧过脸重新闭上眼睛。 韩冰“哼”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片刻,又跟“司机”热聊起来:“您是,干什么的,公司在哪里?” “哦,我吗?”握着方向盘的人有点迟疑,好像在想事情,“我还没公司,集团现在由我爸在管,我要三十岁以后才接手呢。”同样是平淡如水的回答。 但韩冰的声音更尖更振奋了:“哇噻!你是你们家族企业继承人啊!那,那在哪儿哪?我们俩今天能……不能去你那儿参观参观呢?嘿嘿!”韩冰说罢还蛮不意思的笑笑,可能她自己也觉得这么说挺不妥吧? 只听前面的人也跟着笑了两声,有些犹豫:“这……这,当然你们两位小姐要不嫌太远的话,完全没问题。” “太远?你们家的企业不在这啊?”韩冰立即无比遗憾起来,“那在哪?广州?还是上海、北京?”韩冰声音有些疑惑。 回答她的仍是充满笑意的声音:“那还是没那么远的,也就在莎城那儿……。” “啊!!!在莎城?!我也莎城呐!!!”韩冰声音忽然间提高八斗又很尖。 简直把我吓得一大跳,忙本能的坐起远离她似的移了移,嫌弃的向她嘀咕:“你那么大声干嘛,以为别人都是聋子啊?吓我一跳。” 韩冰不满的望了我一眼低下眉又转向前面。 其实前面的“司机”,估计也被她声音怔了一下,正用后视镜在观察后座的动静呢,好像还微微笑了一下。 “……嘿嘿,我这人好激动,一激动就有点忘形,对……对不起啊?”她当然不是向我道歉的。 前面的人好像并不确认是否是向他道歉,还迟疑了一下才说:“哦,我没事,只是似乎有点惊扰了白小姐。” 听这话,我瞧了一眼后视镜里那双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眼睛和眉头,心说:“你们说你们的就好了,又提我干什么?我又不参与你们的。” 韩冰又替我解释起来,但其实是在赤裸裸的讽刺我:“她也没事,只不过人家是公主殿下嘛,可能听不惯我们这些大老粗说话一惊一乍的。”她说罢还拿眼撇我一下。 我真是忍无可忍的爆发了:“韩冰你……你……!”我到底“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一句话来,可能真的被气糊涂了,或者因为那个帅气的“司机”在前面令我发挥失常吧,最后我只得撒气的说:“看你以后还要不要我给你画草图。” 韩冰自然是一副极端不屑的表情:“你真以为我稀罕你那些乱七八糟的草图啊?笑话。” “什么草图啊,难道是服装草图?”前面的“司机”又说话了,他原说只当司机的,还是聋哑司机。当然他这时候说话是在平熄他这什么奔驰车上世界大战。 果然我和韩冰都被转移了注意力。韩冰立即说:“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她又转向我,眼神里还有些不高兴,好像在问我为什么把这事告诉别人,又说自己跟他不熟,只是学生的亲戚,似乎有点受骗的感觉。 我当然很无辜,心说:“我怎么知道他怎么知道?”正要说出来,却听他说:“我猜的。可能因为我们家就是做服装的,本人也从小跟妈妈学过服装设计,所以对服装比较敏感吧?” “你姓邰,你们家也是集团,又在莎城。你该不会是……。啊!!!!”韩冰的嘴张得都能塞进去一个咸鸭蛋了。她这样的反应让正开着车的“司机”也忍不住回头看她。好久韩冰的嘴才算恢复正常,但眼睛仍惊讶的瞪大着:“……你……,你该不会是……,是我们邰氏集团那位年轻帅气的继……承人吧?邰……逊哲?!!!” 这让我和“司机”都惊讶起来。 我疑惑的看看司机,又看看她:“你……?” 韩冰并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而是一把抓住我的手,让我打她一下或她掐一下,让她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我当然没去打她或掐她,而是白她一眼,嘀咕:“说什么呢,有那么矫情吗?” 但韩冰却甩开我的手,并不赞同也不动气:“什么矫情,你不懂词汇啊?亏你还是什么老师呢,这叫幸运和太巧了!真的,我真没想到能这里遇到传说中的邰公子!她们说你还是演员,演过偶像剧!……。”韩冰激动得声音都很飘飘然了。 这时我脑子也没有闲着,因为韩冰刚才的发现,让我也想起一到这边就去了韩冰那儿,没想到竟是他家的集团,听那些人八卦的说起了他以及他家的情况。而时隔几个月后竟然在这里相遇了,这是不是太巧了呢?难道真是缘分吗?想到这我又连忙打自己耳光的否认,想什么呢?乱七八糟的。 第八章《超级粉丝》 第九十八章 超级粉丝 我们三个去了几个据说是蓉城有名的景点,而且还都是那位宣称要我们给他当导游的邰先生说的。 我虽然来这边也有两三个月了,但除了爸妈来的头几天跟小娟陪双方爸妈一起逛了几天外,其余都是蜗在幼儿园里。 而韩冰说是要给人家当导游的,可她自己才上次来过一次,还只在我们幼儿园里转了转,所以她当然不知道这儿有些什么景点。 于是很自然的他做我们的游导,他把车开出幼儿园所在的这片宁静的郊外,在大马路上时还闲转了一圈问我们去哪里玩? 我转向韩冰:“导游小姐,你去哪里啦,你说啊?” 韩冰当然听得出我的讥讽,所以满脸黑线的望着我。 我看她这副样子又好笑了:“你不是说给人家当导游吗,去哪里不问你问谁去?” “你!”韩冰眼睛瞪得更大了,随即声音低了下去,“你不是不知道我才来过这边一次,知道哪里有什么景点啊?不过就想坐坐这豪车,才故意这么说的嘛。这边你总比我知道得多吧,都来了几个月了,而且你还有个贵人朋友小娟,你就没跟他们一起出去玩过?我才不信呢。” 我没有否认,只强调:“不是你韩冰要给人家当导游的吗,那管我什么事啊,难道我还抢着当啊?” 这下韩冰好像彻底没折了,只得抬眼凶巴巴的瞪着我,一会儿才说,语气仍有点不服气:“刚才还不愿上来,就刚刚还像死了一样,怎么现在忽然复活了,来取笑我来了?” “你不拉我上来,我就没法……?”我忽然觉得在韩冰所崇拜和心仪的世家公子前面揭揭她的短也挺好玩的,所以就想一鼓作气。 却不想又被当初承诺只当哑巴司机的人打断了:“二位美女姐姐。” 这一称呼又让我们有点忍俊不禁。但他只停顿了一下,继续:“其实可以用手机搜索一下的,不过还是没有熟人带着的好,要不然我推荐一下带你们去我曾去过的几个觉得还不错的地方看看吧?虽然我来这边时间也不长,但自己有车,也爱周处走走看看的,所以比较熟悉,怎么样啊?”他还回头看我一下,希望得到我的首肯似的。 我则默然的把头转向窗外。 只听韩冰十分积极的回答:“好啊!好啊!我们正求之不得呢!其实手机搜索哪有你推荐的好啊!是吧,玫梅。” 她自己积极热枕也就算了,还拉上我跟她一起溜须拍马。我头也没回的甩开她拉着我的手。 韩冰好像迟疑了一下,随后便没话找话的跟“司机”聊起来了,当然她自己可能不认为这是没话找话,而是必须要了解的:“你在这边工作?又拍新戏?还是……?”她努力的想象一般。 但前面回答她的却平淡无奇:“没拍什么新戏,只是给集团的新品做做宣传走走台什么的。” “哇!你还走台啊!真是全能艺人哪!我们能认识你真是三生有幸,做梦都想不到呢!”韩冰马屁精似的。 “是吗?韩小姐倒挺会说话的,可有的人却不是这么理解的,连坐我的车都……。”他没有说下去,可谁都知道是在说我。 我只当没听见,可眼角的余光还是扫到了后视镜里那双英气逼人的浓眉大眼正带些笑意注视我。我忙把目光全集中到外面。 “你说玫梅啊,她就这样,一点不懂人情,亏她还是老师哪,都不知道她这老师是怎么当的,真是误人子弟。” 这句话钻进耳朵里怎么那么不中听,那么令我想发火呢?我猛的回过头来,尽量压住火气对仍处在兴奋和惊喜当中的韩冰:“你拍你的马屁,你能不顺带贬低别人行吗?” 韩冰略微吃惊的看了我几眼,然后一副不屑答理我的表情转开了目光。随后她又问人家电话是多少啦、什么时候回那边?回去以后能不能直接去找他?甚至问人家家住哪,想到人家家里去玩。 这把“司机”都吓了一跳。我看到后视镜里的那双眼睛都瞪大了好一阵,最后只得含糊其词的搪塞过去:“我爸妈不喜欢不太熟悉的人去家里。” “哦,等我们真正熟悉了解了再去拜访伯父伯母吧!” 我听这话望着窗外简直要笑出声来了,忙用撑住下巴的手使劲捏住嘴。前面的人始终没有回应她。 到了什么景点,要买门票时,我竟然发现自己出来钱包手机都没带。本来自己就没打算跟他出来,要不是韩冰这么早来了,还死拽着我上了他的车,我根本不会来这什么景点的。 还好今天周日人不少,我又不太积极,所以排队时没跟他们排一起,隔了几个。当我发现没带钱时,就挤出来了,并冲他们喊:“哎!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他们俩一齐望向我,随后邰逊哲率先挤出来小跑过来:“怎么忽然又不去了,刚才不都说好了,咱们各出各的钱,我不会帮你们埋单的。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啊?”他在我身上仔细打量了一下。 由于他的打量,我本能的有些尴尬和紧张,手也不自然的伸进裙子上的斜形口袋,“没,……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没什么好看的,门票还那么贵,所以……。” “所以没带钱是吧。” “啊?你……,怎么知道的?” “你脸上都写着哪。”他几乎很愿意看到我窘迫的样子,脸上笑得很灿烂,又掏出皮夹,从里面拿出七八张百元大钞递给我。 我望着他,手也没有接。 他扭头望了下。韩冰也挤出了人群,正往这边过来。他催促着:“快点拿着,你总不希望你朋友看到这一幕,让她误会什么吧?回去后你还我就是啦。” “那也不要这么多啊,门票才一百,等会吃饭什么的也只要一两百就够了。” “你朋友来这边找你玩,你好意思让人家自己掏钱埋单啊?”说罢他拉起我的手硬塞进来,又快速的放开,把皮夹合上放进口袋。 这时韩冰已走近:“怎么啦,干嘛又不去?” 见她走近了,我将拿钱的手迅速插进口袋,“……,我觉得没……。” “白老师觉得今天人太多,不宜出来玩。”他替我回答了,说完就跑向人群。 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不宜”这个词,搞得我好像很迷信一样。 果然韩冰疑惑的看看我,目光满是怀疑:“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迷信了,还不宜呢。知道人多就乖乖的排队,干嘛跑出来,现在又要重新排。” “……,对不起。”我只能说出这三个字。韩冰见我道歉了,又觉得没什么,道歉做什么,带点亲昵的傍傍我的肩:“好了,别对不起对得起了,快走吧,大小姐!”她带了我几步,又说:“刚才那帅哥跟你说什么?好像还给了你什么东西,是什么呀?” 我吃惊的看她一下,心说你眼睛真毒呀!“没有啊!你看错了吧。”我干脆的回答。 “是吗?”她仍怀疑的盯着我,又让我立即心虚起来:“是……是啊。”显然我这种结巴的回答使她更怀疑了,脸上立刻露出奸诈的笑容来。 由于看见邰逊哲在人群中向我们招手,叫我们赶紧过去。她才没有再深究下去,忙回应的冲他挥挥手,快步走去。我也加快步子跟上她。 最后门票是我出的钱,中午在景区里吃饭韩冰非要替我埋单,还是我不曾没吃过的西餐,比中餐贵多了。 我还没怎么吃饱,因为那一块牛肉像是没煮熟,上面还布了有些血丝。我刚开始乍一看都有点反胃的感觉,所以只勉强吃了一半就给韩冰了。 本来我是想要一块鸡排的,可刚对侍者说出口,心里忽然就出现了那个人,继而就难受起来。他以前知道我爱吃鸡,所以就总是做鸡肉给我吃。可能我这是条件反射吧?所以忙说:“算了,还是要一份跟他们一样的牛排吧?” 帅气的男侍者礼貌的欠欠身走后,韩冰就冲我眨眨眼睛:“怎么又忽然改吃牛排啦?” 我不想她再追问什么,就瞪她一下:“怎么,不可以吗?”韩冰见我脸色严肃,自觉没趣没再说什么。 不过红酒还不错,以前在小娟那儿就喝过一次。这次喝也彻底让我学会了喝酒,而且我发现酒有时候的确是个好东西,还真不枉很多人这么说,什么一醉解千愁,酒能壮胆啦。 还是林业哥比较聪明早就实施了,后来又说喝酒误事给戒了,那现在呢,是不是又喝上了呢?不,他现在应该很开心吧,这不是他要的结果,又怎么还会喝酒呢?我真是杞人忧天啦。 埋单时侍者根本就不把脸对着我们俩,而直接面向对面的男生说着多少钱、是刷卡还是付现金?好像这种情况就理所应该是男生埋单的,所以他脸都不朝向我们。 我正要说我们付我们的却被韩冰拉住,眼睛示意着。邰逊哲也连忙说:“刷卡吧。”他站起从裤兜里摸出皮夹再从里面抽出一张卡跟着侍者去到柜台那边。 等他走过去些了,我就问韩冰:“你拉我干什么呀?我来之前就说好了,不然我才不来,现在这样好像占了他的便宜一样,不行,我得把钱还给他。”我立即站起来,手本能的插进口袋拿钱。 韩冰站起来压住我:“哎呀,白玫梅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我说得不错你真不适合当老师,一点理解力都没有。邰逊哲是什么人,多爱面子啊!他在这种地方陪着我们两个女生吃饭,还让女生自己埋单,这不是当场打他脸吗?” 听韩冰这么说,我这才有点反应过来,“可……。” “好了,等会儿出了这里,我就把钱还给他,说好的我埋单,你可别又跟我抢啊,我得给人家大帅哥留个好印象呢!对了,看你今天的表现好像真的对他没什么意思,而且你已经名花有主了,总不会移情别恋吧?虽然这位与你那位无论各方面都没法比,但你白玫梅不是感情至上吗,不然你这么漂亮也不会找那么个要钱没钱,要貌没……。” “好了,韩冰别说了,你的意思我知道了,我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对他真的没有任何意思,但至于他是个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也管不着。但作为好朋友我劝你不要抱什么幻想,实现生活中没有什么灰姑娘的。”我忠告着,而且是出自肺腑的。 但韩冰好像并没听进去,虽然没反驳什么,脸色却不怎么好看,甚至还有点鄙视的感觉吧? 当然这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可能我的眼神有点异样吧? 她又故作亲昵的将手放在我肩上还按了按:“白玫梅你想哪里去了,我不过是想跟他攀点关系,让自己在那里好混点,作品多出点嘛,这对你也有点荣誉感喔!因为有一些初稿可是你白玫梅的创意哦!哦,对了,你今天还没给我呢,我今天可是专程来拿的呀!没想到碰上个超大的艳遇,看来你真是我的福星哪!哈哈哈哈!”她兴奋之下在我侧边简直有点手舞足蹈,搔首弄姿。 我立即给她降温用胳膊肘锤她一下,提醒她这是在西餐厅,请注意一下她韩大美女形象好不好? 她立刻放开我,紧张得望望周围又扯扯自己的裙子。 我又忍不住好笑,忙捂住嘴。她看了一下立即皱起眉毛,甚至还报复的把我扳倒在后面皮沙发上。我大笑着挣扎,并转移话题:“我今天本来是有几张要给你的,可你连幼儿园的门都没进,我怎么给你啊!”她停止手,问:“什么啊?” “草图呗,还能是什么?”我坐起说。 “那你怎么不先拿出来呢?” “我怎么知道你会来这么早,更没想到你会把我拉上别人的豪车,来到这里。要不明天发给你啊!”我弄弄头发,把一缕搁到耳朵上。 “不行,你今天就得给我!”韩冰语气坚决。 我立即望向她:“今……天?!现在我们还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都逛了一天了,回去肯定很累了,而且咱们俩又不同路,你要回莎城的,难道你明天不用上班今晚要住在我们幼儿园?”我夸张的张大嘴巴。 韩冰推了我一下:“想什么呢,谁稀罕住你那破幼儿园。我是说他等会肯定会送你回去,再怎么说你也是他外甥女的老师呀,肯定会送你回去的,所以等会儿我就跟着去不就拿来吗?” 我点点头:“那也行,不过那肯定比较晚了,你还去那边,这里好像离车站没那边那么远的,等会你又搭车过去啊?”我有点替她不值。 韩冰却神秘的眨眨眼睛:“放心,我自有办法!” 我看她这样有种“不知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感觉。我望着她。 忽然身后传来了声音:“二位小姐是在这里休息,还是再出去看看,还是几处没看过呢,不过现在也比较热,不去坐这聊聊天也行。”他嘴里说着这些,手里却将一盘圆形面条端到我前面。 那面条整整齐齐爬在方形盘里一圈一圈的,像是一根圈成的,白色的面条上点缀着几种颜色的什么东西。 他说:“看白老师吃不惯西餐,所以叫了一盘意大利面,我叫他们按中餐做的,上面的是一些酱菜,应该吃过吧?不知合不合味口?”他说着手无比自然的拿起筷子拌起来,温温和和的像对待自己的家人。 我和韩冰都有点看傻了。直到他把筷子递过来,叫我吃。 我才如梦般惊醒,望着他迟疑的接过筷子:“谢……,谢谢啊!”随后低头受宠若惊的夹起一根放进嘴里,没咬断又扭向韩冰。 她的脸几乎都要掉下来了,眼睛里满是怒火。 我又望了一眼对面的邰逊哲。他正目不斜视又满脸心慰望着我吃。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尴尬,也吃不下了,想把那根吸进去,可越拉越长,这才发现原来整个一盘真的只有一根。 我真是佩服这面点师傅的手艺,居然可以将面做得这么长一根,虽然这一盘也不算太多,但拉直恐怕也有一米多长吧?我只好咬断,又用纸巾擦擦嘴,因为刚才想吸进去可能嘴上有点酱料和油,对韩冰说:“挺好吃的,你也吃吃看,反正我也吃饱了。”我把盘子往她那边移了移,筷子也拿向她。但我的好心似乎更加刺激了她。 她立即拿起包站起来,站了一下。 我抬头看她,忽然明白,忙把腿撇向一边。 她立即迈了过去。 邰逊哲只是看了一下,也没其他反应,不过嘴角好像微微上扬一下,似乎有点冷笑的意味在里面。 我扭头望着韩冰走向门口,耳朵里传来仍有点生硬的普通话:“白老师不合味口吗?” “哦,没有。很好,谢谢!”我忙侧过脸来,并表示感谢,同时又有些犹豫:“其实,其实邰先生不用这么……费心的,真的!我……我承受不起……。我早就说过我……。”我不觉低头,而且埋得很紧,忽然又抬起来:“其实我朋友韩冰她各方面比我出色多了,人又长得漂亮,又能做设计服装,又在你们家集团里工作……。”我觉得我这些话并没什么新意,我记得半年前也曾对林业哥说过,只是略有改动。但邰逊哲并没有像林业哥那么回答我,而是说得我脸“刷”的一下就红了,随后埋下去。 因为他点点头,说:“韩小姐看起来是挺不错的,但我更喜欢白小姐你。”我感觉我的脸烧得很,埋着都不敢抬起了,偶尔抬眼望一眼。 他正目光炯炯的盯住我,期待着我的正面回应,或是至少不拒绝不否认。 然而我还是令他失望了,因为我想起当年林业哥也是说他喜欢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害怕像林业哥那样的伤害,还是对他的爱,希望他回头而拒绝眼前这个完美得如梦幻般的不真实的男孩,也许正是因为他的过度完美,感觉像梦,像童话,而梦终究会醒,童话也终究不是真实的。 “……邰先生可我……我不喜欢你,而且我……还爱着他,忘不了他,并希望他……回头的。我……本来想着跟你做个好朋友的,可你要这样说那我们连朋友都没法做了。”我低头艰难与难以启齿,毕竟这是拒绝人的话,而且是这么个完美得如梦幻般的王子,当然我也抬眼瞄了他几下,看他的反应和表情。 他好像没有我想象中的失望,尤其听我说做朋友时,他竟微微笑笑:“那我们先做做朋友也挺好的,只要白老师愿意跟我做朋友,我就有希望,因为成为恋人之前做朋友是必然的,何况恋人也叫女朋友嘛。” 我听这话傻望了他好久,心里懊恼万分的想:“自己好好的提什么做朋友,这不让他看到了希望了吗?可我明明是在拒绝他,而且是不留余地的。唉,这个人真是有点难搞和怪异的,是不是外国人连同曾经生活在国外的人都这么富有逆向思维么?”我咬咬嘴唇不知如何才能让他明白我的意思,一会儿我还是想把话对他说清楚:“邰先生,真的我……。” “好了,这面都凉了,而且韩小姐还在外面等哪!”说着他把面移了移又将筷子拿到我手里,随后眼神极其温柔的看着我吃,嘴上很随意的闲聊着:“其实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似的,但到底在哪里却想不起来了。”他手撑着下巴做思索状,“实在想不出来了,反正觉得在哪里见过,而且很熟悉。”最后他只得放弃。 我当然知道这是搭讪和熟络女孩的惯用套路,于是也故意说:“我之前就说过,我们俩长得像,说不定你是我哥哥哪!”我埋头吃面,又抬眼瞧瞧他的反应。 他好像并没其他异样,只是恬静的笑笑:“如果真是那样也挺好呀!我要有你这样的一个妹妹那也是很好,很幸运的事,不是吗?”听这话我还能说什么。 吃完后我们就出来了。韩冰站在一棵树下,仍是满脸的不高兴。 我忙走过去讨好的挎起她的手:“等久了吧?” “哪能呢!白老师。”韩冰阴阳怪气的回答我,同时把我的手拿下去。 这时邰逊哲也过来了。韩冰立即掏出六七百块钱来递给他,说:“白玫梅的我出,这顿我请她。来的时候说好aa制的。”韩冰对他也是那种气呼呼的。 “还是算我的吧,你一个打工妹挣点钱也不容易。”这话本没有什么,但在他这个极富的富家公子说来却不知不觉有些异样,我都有点感觉到了。 所以韩冰忙看了他一眼。而邰逊哲并没察觉到。我见此忙从袋里掏出他给的那几百块钱,说:“aa制嘛,我出我的。” 韩冰忙拉住我,有点抱怨:“不是说好我买的吗?”随后执意让他接着。 他犹豫一下接了,但只接四百,说他有这里的贵宾卡能打折的。 韩冰只是刚才一瞬间有些不高兴,这会子又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后面说东道西,刨根问底起来,还又问起人家的电话号码和qq号以及e-mail等其他联系方式。 人家同样像上午在车上一样,假装没听懂或没听见。后来她忽然挨着我走,套我知不知道。 当然我也没告诉她人家的电话号码,而其他的我是真不知道,所以就跟韩冰打哈哈扯着:“他家里那么有钱,他又是明星,怎么可能把自己个人的这些告诉给不熟悉的人呢?他不怕被搔扰?不怕被人公布到网上去,甚至是被人绑架啊?” 第九章《邰逊晖》 第九十九章 邰逊晖 下午,大概是平常下班的时间吧?由于没带手机也不知道具体时间,总之是快到了夕阳西下,太阳到了西边的时候。 其实我早就想回去了,脚都走麻了,要不是怕韩冰又笑话我是什么公主殿下,我早已不想走了。 其实看样子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看在帅哥相陪的份上在硬撑罢了。 果然韩冰没有说错,邰逊哲说要送我回去。 其实我也知道是这样的,而且觉得理所应当的,因为他是带我来的,当然要把我回去嘛。 但我自然要客气客气说自己搭车回去就可以了,不用他送了。 可能我说得太假了吧?他竟没有劝我一句就直接钻进驾驶室,弄得我一脸尴尬。 而韩冰还着急得扯扯我的手:“你干嘛那么说啊,现在好了人家真当真。人家是生长在国外的人,都是像外国人的思维方式,都比较直接坦率。你呀你!我还想跟着去拿我的草图呢!” 我则倔强的对她说:“没事儿,我等会儿一回去就发给你。走,争气点。”我说着向她使了个眼色,并拉住韩冰走开,还故意大声问她:“车站在哪个方向,我送你过去。” 可韩冰被我拖得挪着碎步,头还留念的扭着望向那辆她心仪的豪车和心动的人,好像还在示意人家叫住我。 我忙回头凶她一下,拉着她走得更快了。 这时他的车才拦住我们,并打开副驾驶的门,笑意满面的说:“白老师怎么了,生气了吗?我……,我只不过是先上车开空调,这车长时间停在停车场太热了,怕你们坐着不舒服,所以才……。” 这种解释倒也合理,让我立即生出一丝惭愧,但看他那表情却好像不是他说的那么个意思吧?尤其那副笑意满面的样子,显得很没诚意,甚至有种“捉弄你,我特开心”的感觉。 韩冰忙替他帮腔的对我说:“你看你误会人家了,不是?人家邰先生是怕车里太热了,才先去开空调了嘛,是吧邰先生。” 邰逊哲忙郑重的点点头:“是啊!是啊!这车放太阳底下太久就很热的,有时还爆炸呢!” 韩冰听他这话也配合的瞪大眼睛:“是吗,那不是很危险?你看看多危险,所以人家邰先生当然要先上车打开空调降降温嘛。” 我看着他们这样一唱一合的,心想他们两个还真能扯的,这方面还挺般配的嘛。 随即韩冰又对我嘀咕着:“人家给个台阶,你就顺势下来算了,别再撑了。你硬撑着不下来也是自己的钱吃亏,这里并没有到你们幼儿园的公交车,所以我上午才搭的过去的,几十块钱呢!”韩冰心疼的说,又见我听了她的话在发愣,就一把拉开后座的门将我推进去又甩上,她自己又飞快的上了早已打开的副驾室,随后甩上门。 邰逊哲显然没有想到她会上前面,望了她好一会儿,又望了一下后面的我,最后才语气冷谈的提醒她系上安全带,才把钥匙一扭,随即响起一连串声音就启动走了。 几分钟后邰逊哲注视着前方某个建筑,对韩冰说:“韩小姐不是要回集团上班吗,怎么还上来啊,前面就是车站了,要不我送过去吧。” 我不知道他刚才听没听见我和韩冰的对话,韩冰说要跟我回幼儿园拿草图的。可能没听见吧?因为他上车了,而且韩冰是对我说的,而且声音压得有点低。 他总不会明明听见了,还要把韩冰赶下车吧?那他要对我说什么,甚至做什么,而且是在他这车上。 我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看起来也丝毫不像是什么坏人或不正经的人啊。而要是林业哥既使来的第一天晚上我们就睡在一张床,都没有这种感觉,好像连一丝胆怯的感觉都没有。 可能我心里这种感觉瞬间就被面部表情给出卖了吧? 而正好又被他在后视镜里瞄见了,所以他立即打断了韩冰的回答:“白老师你没事吧?怎么这副表情啊,是在害怕什么吗?” “没……没事,哦,可能是……,可能是……晕车……,对!是晕车!嘿嘿!”我总算是编出个理由来了,但这种结巴了半天才说出来的理由,显然只是自己嘴上说说而已,没人相信,甚至也没指望别人相信的。 所以前面的帅气司机笑笑:“白老师晕车的感觉好奇怪啊,好像害怕和惊悚的样子,而且自己都要想半天才能确定哪!” 望着后视镜那张眉开眼笑的笑脸,我真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当然更恨自己理由太拙劣,嘴太笨了。为什么在林业哥前面我是那么的巧舌如簧,绝顶聪明,而他面前却笨得像头猪呢? 韩冰听他这么说,也扭头看我一下,还带了点不屑和轻视。她又说了一遍自己要跟我去幼儿园拿草图的,还问人家等会儿回不回自家的集团看看想搭趟顺风车什么的,但保证到蓉城就下去,然后自己回去,不会坐他车进去让人看见的。 那帅哥则告诉她自己今天并未回去,而且在这边是长期工作的,所以……。 韩冰立即遗憾起来:“哦,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今天能省几十块钱车费呢!那等会能不能请邰先生再送回刚才那车站,省得我又搭的回车站,本来我刚才就可以坐车回去的,可白玫梅偏不把那草图带出来,害得我非得跟她回去拿,真的是!”韩冰还回头十分不满的白我一眼,好像我故意为难她似的。 我本能的要回敬她,她又忙说:“好了好了!你别说什么了,我跟你去就是了。”但我仍有点不高兴的嘟哝着:“人家本来没想出去,可你非把我拉……,……。”我叨叨絮絮了半天,我这样好像不是针对韩冰的,而是针对那司机的,谁让他这么火眼精睛,说我晕车的感觉好奇怪,像害怕和惊悚的样子呢,而且之前更是被他捉弄得尴尬一阵,可谓是新仇旧恨,其实我眼睛也不住的瞟向后视镜那对俊眉的反应。 但它却显得更眉飞色舞似的。 终于韩冰受不了,忙回头凶恶恶向我投来一眼,还要训我什么。 我这才消停下去。可司机却制止了她:“诶,韩小姐别这样嘛,你不觉得白老师这若有若无的儿歌唱得很动听吗?而且她不是唱给你韩小姐听的,而是唱给我邰逊哲听的,明白吗?”他说这话时还冲她睁睁眼。 韩冰立即明白了,并冲他会心一笑,又扭头看看我,还带了点看笑话的表情。 我立刻凶她一眼,随后把头转向窗外。 不知什么时候车子被另一辆紫色车子追上了,然后并排行驶着,里面的人还探探头向帅哥司机望望,然后跟他喊话:“哥,真的是你啊!” “哟!阿晖啊!你……你怎么在这,还开着车,你不……?!”邰逊哲由惊喜转为疑惑又转为担忧,甚至是害怕,又顾虑的看了韩冰和我一眼,并向我们解释说:“他是我弟弟邰逊晖,我下去跟他说几句话。”我们立即点头说好。 他这才把车转到路边停下,随后下车。 那辆车见他转到路边也转到路边,停在前面,随后却下去一老一少两个人。 那老的下去后就很客气的向邰逊哲欠欠身,说话也是很客气的样子,但由于两辆车停得地方隔那么几米的距离,而且车内开着空调,所以车窗都关着,因此他们在外面说着什么我们俩都听不见。 韩冰侧过身来,把手伸过来拍我一下:“诶,你看那个老头肯定是他们家的老佣人或老司机。”韩冰笃信的说,嘴还向那边努努。 我则漫不经心的望了一眼,说:“你怎么知道,哪里看得出来吗?说不定就是他们的父亲呢?”最后这话我是故意说的,因为没有哪个父亲会对自己儿子客气到需要欠身的。 韩冰则白了我一眼:“你爸也对你这么客气呀?” “韩冰你……!”我气得忙恶瞪她。 她则发出一大串“呵呵呵呵”来。 看她这样我更是不再跟她说话,并将头转向另一边窗户。 随后韩冰又突发奇想似的:“我们要不要下去跟他打声招呼啊?毕竟他们是亲兄弟嘛,以后……。”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忽然又顾虑的望我一下,便不说了,还露出一丝不屑的表情来,手握着车门上的把手要推开下去的样子,但随即又放弃了,还显得挺新鲜的跟我说:“诶,白玫梅你还记得不?那天,就是你去的那晚,她们在那儿八卦,说什么他们兄弟俩不光人长得不像,其他方面更是千差万别。他是偶像明星,更是唯一继承人,而他弟弟却是不学无术,甚至还是个瘾君子呢!”韩冰说这话时又一副很鄙视,甚至是嫌弃的神情。 我没有理她,觉得这是别人家的事,不好评论也不想评论,别人家的事关我什么事呢?当然我也记起那晚那几个女孩子说的。 韩冰望了他们半晌又对我说:“你发现没有,刚才他看见他弟弟时,本来挺高兴的,可一下子又担忧起来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换了个手撑住下巴,漫不经心的说:“为什么呀?” “毒驾呗,这吸毒的人哪,吸了毒之后就很兴奋,还容易产生幻觉。你说这样开车上路多可怕、多恐怖啊!所以才让个老司机跟着,不然他一个年轻人干嘛带着个老头,带着个美女还差不多。”她又一副不屑的表情,好像她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似的,而别人就土包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一样。 我笑笑说:“你知道得可真多呀!不愧是大设计师,就是比我这个小幼师知道得多也懂得多啊!看来我就是个坐井观天的井中之蛙呀!”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出来得晚嘛,很多事不知道也……。诶!不对,你是在讽刺我?” 她总算明白过来了,我实在忍不住想笑,又忙向后靠以躲避她的报复。 韩冰当然是一脸的恼羞成怒和羞愧难当,急于要报仇雪恨,可她却坐在前面。 而且我后排是一排座位却只坐着我一个,所以我简直是自由得很,她根本够不着我,而我还在那里狂笑不止,直恨得她牙根痒痒,恐怕这时她有点后悔不该为了亲近帅哥一点而坐到前面了吧? 最后她实在没办法了都想下车来搞我。可正要推开车门,却看见俩帅哥已经向这边过来了。 韩冰忙说:“快别笑了,他们过来了!”她紧张的说,手还弄弄她那染得有点黄,但比之前已经短了好多的秀发,看来是近期弄得,刚才都没怎么发现,不过还挺看好的。 我是不是也要换一换呢?换一换发型,心情也应该会好些吧?见韩冰紧张的样子我也被感染了,忙摸摸头发,毕竟刚刚没形象在这摇头晃脑的躲避着韩冰的魔爪啊。 我刚坐好,就看见韩冰已经推门下去了,我也只得跟她一样下去,不然显得我多没礼貌啊。 其实我也的确是怕告诉韩冰后,她真的会找各种理由给人家打电话,搔扰人家的,那不是我之过?韩冰她都想去人家家里玩了,还拜访人家父母,叫着伯父伯母了,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唉,真是个脑残粉啊!可能比粉丝目标更要强一些呢!真是有点异想天开,因为本来能认识他这样的世家子弟就像韩冰自己说的“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那么的不真实。 第十章《傲娇》 第一百章 傲娇 我像韩冰那样衿持而礼貌的冲邰逊晖笑笑:“白玫梅,邰美美幼儿园的老师。” “哦!你好!你好!你好漂亮啊!难怪我哥在这都乐不思蜀了,都忘了回去看爸妈了!还让我特地过来看看,顺利请你回去看望他们老人家呢!”他这话是对他哥哥说的,但眼睛却一眨不眨盯住我。 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握住了我的手,还一个劲的说着:“真没想到美美的老师居然这么漂亮,而且还跟哥你长得相像,好像跟妈咪也有点像哦!” “我也这么觉得的,我还跟她开玩笑说,是不是咱妈咪为我们生了个妹妹,自己都不知道呢!喔呵呵……!”邰逊哲在一旁说笑着。 但我却没工夫跟他说笑,而是正在奋力挣脱那死瘾君子的手。我心说他不是吸那东西吗,吸那东西的人不是没什么力气吗,怎么他手劲还这么大呢?我求助式,也或者是看韩冰此刻是个什么反应的望了望她。 她先是一惊,随后看我在望她,还有点向她求援的感觉便做出一副爱莫能助,甚至是幸灾乐祸的表情来。 我忙愤怒起来,但她似乎更开心了。我只得难堪的看向邰逊哲。他这才发现我的困境,忙喝斥:“阿晖!!!”那样子不高兴得近乎愤怒,好像在说:“她的手我都还没碰过呢!” 邰逊晖这才讪讪的松开我的手,蛮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啊,我……。” 我只是默默的把手收回插进口袋里。 “对不起啊白老师,我弟弟他……,他不太懂事。”邰逊哲又来道歉。 我只能说:“没事。”心里却在说:“干嘛还要道歉,我刚刚已经接受你弟弟的道歉了,他这又来道歉,我还得说没事,可明明他握我手不放是没礼貌的事嘛。” 邰逊晖随后又对他哥哥说,样子也很玩性十足,颇有对哥哥撒娇和说笑的意味:“哥,你这从小就左拥右抱的,怎么要得完呢?我这个弟弟有你这样帅气又出色的哥哥真是一大悲惨,现在为止还没谈过一次恋爱,那些个女孩一看见你就追你去了,要不把这最漂亮……。”他忽然又凑到他哥哥耳边去说。 以至于邰逊哲听后又生气了,还打了他一下说我只是他们家珍妮的老师,这次也是顺利搭了他的车。 我本来对他能这样诚实的告诉他弟弟,很心慰也很高兴的,觉得他还是个诚实之人吧,并从心底有种如解重负的感觉,觉得如果我不答应,他也便会就此放弃,或许再坚持一段时间终于明白我们是两个不同的世界的人,终究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也就能干净彻底的放弃和心死了。忽然又觉得自己好笑,也许人家豪门公子哥看你长得有几分姿色,想玩玩你而已,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自然不奉陪了,还真把自己当根葱啦? 然而我正取笑着自己时,却看见邰逊哲埋怨的望了我一下,随后又跟他弟弟耳语起来,眼睛还时不时瞧瞧我,好像也是英文。 我忽然又有种不祥之感,忙望向韩冰,脚也走向她:“我们还是自己搭车去我那拿草图吧!”说着我要推走她。 韩冰不太愿意似的,我立即剜她一下。 邰逊哲立即拍拍他弟弟就冲过来:“对对不起啊,白老师。我这就走,让你们久等了。”他连忙顺势把我推进刚才韩冰坐的座位上。 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他已经坐在我旁边了。我忙望仍站在外面的韩冰。她此刻的脸色也跟中午在西餐厅时那样,快掉下来似的。 “韩小姐上车啊!你不是还要去白老师那儿拿什么草图吗?” 听他这样催促,我才惊醒而木纳回头看他,心中立即生出一丝埋怨和不自然的感觉来。 他则握着方向盘一脸笑意头微向前探望向我这边的窗外。 韩冰也如梦般的惊醒:“哦!”随即就钻进后面我刚才的位子上,在转身之前她还凶恶的盯我一眼。 我连忙埋头下去,立刻又迁怒于旁边这位高颜值“司机”。 他正跟他弟弟挥手再见呢,“我先送这白老师回去,一会儿就回去。你先去姐那儿看看她去,她都想你了!”又叮嘱仍站在那辆车边的老人:“邰叔您别让他开太久,幸好他今天还没……。”他忽然胆怯的将目光转向我,好像害怕我知道他弟弟的事一样。 “大少爷您放心,这会儿我就来开,要是让大小姐看见了也会很紧……。”有一点白发的老人平淡而忠心的说道。 然而他没说完就被他的大少爷打断了:“其实也没什么好紧张,就是拿驾驶证没多久,不太熟练而已,他们也是爱紧张爱担心。”他笑笑,却像跟我解释似的。 那老人连忙奉承:“是是是是!大少年说的是!”他说的同时眼睛好像还瞧我一下。 车子开动以后,前面那辆才走,过完红绿灯就向另一个方向去了。 我回到东华就被韩冰催着进去拿草图了,就我一个人。 我本还想客气客气问她要不要进去坐坐的,可我还没说出来。 韩冰就很不耐烦“哎呀”一声。 我只好下车跑进去,很快就从抽箱里拿出了自己好不容易憋出的几张草图来。 出来时,韩冰和那位帅哥都从车上下来了,等在那里了。 看我走近了,几乎他们俩的手同时伸到我面前要我的草图。 我望着这两只手都不知道该放到哪只手上好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在了韩冰手上,因为我本来就是要给韩冰的,是替她画的。如果这邰公子真的要看,那就让他到韩冰那里去看好了,也就不管我的事了。 果然邰逊哲见我放到韩冰手上,没等她抽看完就将手递到韩冰面前,手指还伸了伸,示意她给自己看看。 韩冰好像不大情愿,犹豫着。 他立即不高兴的冲她睁睁眼。韩冰才不得不摊开手给他。 他则用抽的动作抽走了韩冰手里的彩色草图,眼神也比较冷,然后在手里抽看着,挺认真的样子。随后思索着自言自语:“这种风格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吧?” 我听这话立即扫了一眼韩冰,紧张的说:“我这可是我自己想出来的,绝对没有抄袭别人的,我本来就是闲来无事才……。”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种风格的,好像在我们那儿看见过?”他似有深意的撇了一眼韩冰。 韩冰立刻拘束的转开目光,一会儿才伸过手来要走草图。 但邰逊哲好像还不怎么想给她:“白老师这些要不我拿去交给她们那儿上级吧!这样成功率会高一些的!” 可韩冰还是从他手里拿走了,在手里卷了卷放进包里:“我还要拿回去改呢!就她这些原始的,那哪能入我们主管的眼哪?” “真的吗?”他说这一句,眼神也满是质疑的盯她一下。 让我有一种之前韩冰说她改得面目全非,其实并不属实的感觉。 “我看未必,现在服装设计越大胆前卫越好,越新奇怪异越成功!”他又说。 “是啊!我也这么说,可我们那师傅却有点保守,过于大胆前卫反倒被她压下了。她总说还是不要太大胆了,不然岂不回到原始社会,什么都不用穿不就好了吗?还省去布料和我们这些人呢!嘿嘿!”韩冰笑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哈哈!那你们这师傅也挺有意思啊!” “是啊,我们都这么说,还……!” “白老师!”韩冰还没说完,他就叫我,“今天谢谢你让我渡过最开心的一天,希望白老师也是这样开心,还希望我们每天都这么开心下去!”他眼睛深情的望着我,人也走近我。 我被他看得脸都有点发烫了,本能的低下目光,人也退了一两步,挺不自然也挺客气:“邰先生你不必这么说,其实,其实我和韩冰应该感谢您才是,谢谢您陪了我们两个一整天!”我手拉过的旁边韩冰,示意她也好好感谢感谢。 但韩冰却冷脸白我一眼,并甩开我的手,好像在说:“人家钟情于你,在感谢你呢!你拉我干什么?”不过她这只针对于我,而对待人家邰先生则依然是那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是啊!今天真的是太感谢邰先生了!不光让我们过了一把豪车的瘾,甚至陪了我们一整天,这是多少粉丝都想不到的呀!如果我跟集团的人说我今天跟你在一起游玩一整天绝对没人相信的!当然我不会向任何人说起的,你放心,我没那么无聊和爱炫耀的。” 而邰逊哲只是微笑着冲她点点头,却又对我说:“白老师,我今天要回莎城。刚才我弟弟的话你也听见了,所以可能有几天不在这边,也没法来接美美的。” 我听这话只觉得有些无可耐何,心说:“你去哪里关我什么事?你们家美美只要有人接就可以了。我又没答应你什么,你用得着向我说明和报告这些吗?”但出于礼貌还是点了点头。 见韩冰眼神有些疑惑,他忙解释,好像怕她坏了自己好事似的:“美美她不是我女儿,她是我姐姐的女儿,我也是帮她来接的。” 看他紧张的样子我和韩冰都有点忍俊不禁。 韩冰又连忙叫道:“邰先生!既然您今天也要回莎城,那,那能不能让我搭个便车……?”现在听人家自己说要回去了,韩冰反倒不太好意思向人家提似的。 而这位邰先生居然还看一眼我才点头答应,还说是看在她是我的朋友等什么的。 韩冰听这话自然心里不大舒服吧?所以她带着一丝冷笑:“哎呀!白玫梅你现在可真是太有面子了啊!呵呵呵!” 面对她的讽刺,我能说什么,只得迁怒的瞪了一眼这位“罪魁祸首”的邰先生,心里直发愁:“唉,被这样一位死皮赖脸的公子哥缠上了,可怎么办哪?林业哥你在哪儿啦?你知不知道我在想你?又知不知道我快坚持不住别人的穷追猛打了。虽然我还未爱上他,也不会爱上他,但我也是个女孩子需要人在身边陪、疼和呵护啊!”我心里想着这些,眼睛就觉得有点发热。 直到邰逊哲看我这样又紧张又疑惑:“白老师!白老师!你……,你没事吧?……,我……,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他显得很慌张的又走近我,甚至还想把我搂在怀里保护起来。 我忙退了数步避开他:“我……我没事,没事的,真的!嘿嘿!”我尴尬的笑着,眼睛瞄了一下韩冰。 她眼睛在笑,是那种很轻视的笑,好像我是故意这样的,以博得男人疼惜似的。 我忙用眼神抗挣一下。 她却不理,还凶了我一阵,似乎在说:“还敢狡辩,难怪你这么招男人喜欢,原来就用这招啊!真应该向你好好学习学习!”随即她就钻进车里。 我决定告诉邰逊哲实话,不然等会韩冰坐他车里还不知道她会说我什么呢,虽然我也并不担心这位邰先生误会什么,但无端被她毁谤是绝对没法接受的。于是我平静的说:“其实我只是想起了我男朋友,所以才……。不过我没事的,你们放心。快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晚上可能韩冰还要上班呢!听说你们那儿要加班不加都得扣工资哪!果然是资本家的作风,剥削阶级哦!呵呵……!”我故意说笑着,让他好放心从而快离开这里。 他也笑笑辩解着:“这只是管理手段嘛,再说我现在在那里没管一点事,怎么能抱怨我呢,你可就冤枉人了啊!呵呵!真没想到我们能这样开玩笑,更没想到你白老师还这么幽默风趣,看来我真没看错人,以后跟你在……。” “邰先生!……你快回去吧,韩冰她还……等着回去上班呢!”我见他说得好像自己真的答应他了,急忙阻止并差开。 他显得满是失望和失落,甚至沉重的叹了口气:“好吧,我可能也太心急了吧?那我先回莎城了,可能要过几天才能过来,你上班要注意休息,别太辛苦。那珍妮在家都够她妈妈受的了,何况你一班十多二十个孩子呢,看你这身体也够单薄的,怎么吃得消呢?”他说着竟然担忧起来了。 我真觉得有些无奈和疑惑又好笑,不知道什么时候流行起贴心暖男来了,林业哥是这样,没想到这位也这样,一个个还都这么罗嗦。看来酷男正在渐渐落伍啦!我立即显出很不耐烦的样子:“哎呀,我说邰先生你快走吧,啊!韩冰还得回去加班呢。你这未来的大总裁,哪里能体味到她这最底层小员工的压力和积苦呀!”我一面说,一面甚至都走过去帮他拉开车门,都要推他坐进去似的,因为说的是韩冰眼睛自然移向她。 没想到韩冰毫不领情,表情依旧如初的冷,甚至见我目光转向她。她竟立刻将脸别向那面,不想看我似的,好像鼻孔里还“哼”了一声。 我立即尴尬的低下眼睛。 邰逊哲见我连车门都帮他拉开了,这才依依不舍的坐进去。 我又迫不及待的要关上车门。 但他仍压着:“我以后能不能就叫你玫梅啊?你也别叫我什么邰先生了,就叫我逊哲,或是阿哲好吗?我家人和好朋友都这么叫我的,我希望你也这样叫我。” “啊?!哦。” “这么说你答应了!!”他兴奋的声音简直像个孩子。 我这才郑重起来:“哦,以后再说吧,啊!嘿嘿。”我笑笑强行将车门甩上了,又忙退到一旁朝他和后座的韩冰挥挥手,说着拜拜。对韩冰我依然热情的叫她有空来这找我玩啊! 她这才勉强抬手冲我挥挥,脸上也露出一抹舒适的笑容:“好啊!你白玫梅请我,我当然得来,还有自己今天亏的钱也都再给吃回来呢!” 说到钱我忽然想起件比较重要的事来,忙过去对前面的邰逊哲说:“邰先生!邰先生!我……,我差点都忘了,就是那个啊!”由于韩冰不知道他借钱我的事,所以现在要还钱也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但手却不自觉的伸进口袋,又连忙说:“我这就上楼去拿来还你啊!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就下去。韩冰,你也没这么早就加班吧?”说罢我就风风火火的转身要朝里面跑。 但却被邰逊哲喊住了:“哎!玫梅,下次吧!我只是回莎城几天而已,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星期,我在这还有工作哪!又不是不再回来了,让你还不了我的钱。”他从车里站出来简直都动气了,甚至自己都没察觉到就叫我玫梅,随后又坐进去,系上安全带,说句“走了啊”。他那豪华跑车就一路绝尘而去,好像真的挺生气似的,还有种只对自己最亲近或是最疼自己的人才会有这般的傲娇。 我却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他这般傲娇对待我干什么,我总不是他最亲近的人吧?至少现在不是。现在不是,那以后还是啊?白玫梅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可不知为什么看他这傲娇得绝尘而去的样子,心里竟一阵欢乐,而且觉得他这人其实也挺好玩、挺幽默的,为人也挺温暖可爱的吧?做好朋友还蛮不错的吧?可他的想法却不那么单纯,真烦!忽然又想起他之前的话,心里又觉得一阵烦恼,头也不自觉的摇了摇,转身进去。 第十一章《告别过往》 第一百零一章 告别过往 在小径上没向里进去多远,就看见小娟在三楼的外走廊里喊我,声音还挺责备和埋怨的:“玫梅你今天上哪去了?到处都找不到你,手机都不拿去。我还以为你失踪了,都想报警了呢。” “哦,对……对不起啊!我今天跟我同学出去玩了,就是上次来的那个。走得太急忘了拿手机了。我本来没想去的,结果她硬拉我去……。”我强调着。 “好了!好了!你先别跟我解释这些了,快上来,给你爸妈回个电话,他们都打了两三个过来了,都是我接的。” “啊!?……。那他们有没有说什么事啊?”我一阵紧张,因为现在我们基本上都是晚上通电话的,今天怎么忽然白天来电话了呢,还来了两三个。 “也没什么事吧?他们只说最近看你不怎么开心什么的。我正好从那儿过听见你手机在响又没人接,就推门进去看是他们的便替你接了。我又不知道你去哪儿,就说你下去玩了,一会让你打给他们,没一会他们又来了,说你怎么还不打去?我只好说你跟几个同事出去玩去了什么。他们又说我怎么没去什么,感觉挺不放心的,还有点怪我怎么让你跟他们出去的意思,弄得我只好说你是跟我哥和刘成他们一起去的,我正好有事没去成来忽弄过关。没想到刚才又打来,我都不好接了,接了也不知道说什么了。你快上来给他们打个去,不然又该着急了。” 小娟满腹牢骚似的,见我好像不着急的样子,又喊:“你快点啊!你腿干什么吃的,不能跑啊?好像别人家的父母在着急,不管她的事似的。”小娟骂骂咧咧的,边转身往回走,可能手机还在她那儿,她要拿给我吧? 我只不满的望她一下,跟她做对似的仍没有用跑的姿势,但脚步还是不自觉地加快了。 可到达三楼她的房间前,她却没半点刚才的气势,而仍旧像以往甜甜的样子,甚至还带点神秘和狡黯的说:“刚才那个是不是……?看样子还真的又帅又多金,怪不得王莹一脸花痴样说什么男神、高富帅的,……!” 我一头黑线的瞪她。 她才住嘴又尴尬的“嘿嘿”两声。 我则模仿着:“嘿嘿,有什么好笑的,是韩冰非得拉我去陪她的,不然我怎么会不带手机呢?甚至我都没带……。没想过今天要出去玩。”我生生的转了个大弯,又心虚的低低头。 小娟显然没有发现这些,而是带了几分惊讶与冷笑:“是她拉你去的,她今天又来了?那她拉你去陪她可能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她为什么看不上我哥,现在她可能觉得自己找到了目标。你若真对那人没感觉也就算了,倘若觉得他这人还不错,对自己很好的话,就别再扭捏了,也别再有什么门户之见,现在早该摒弃这些了,像我和刘成不是成了吗?你也别觉得有钱人家的孩子就一定不可靠或心花,这要看他平时为人的品质和品行的,而且可能这大户人家的孩子教养和素质方面还好些呢!” “可是……。” “好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也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只是在提醒你要认真想想,毕竟遇到一个真正对你好的有缘人是不容易的,别你在犹豫不决之时,却让别人捷足先登了,你又来后悔,那心里又该不好受了吧?”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手边接过她递来的手机,又声音轻轻的说:“那我回电话去了!” 小娟点点头,还叫我快打,说她刚才没接,这会他们一定又在着急,我们家又不比别人家什么的。 我也迫不及待在她面前就打了起来。接电话的是爸爸。 在我接通以后,小娟轻拍一下我,又指向我房间的方向,跳皮的把我往那边轻推一下,目送我进了自己的房间,她自己才推门进去。 “玫梅啊!你今天去哪,怎么都不带手机哪?害得我和你妈还以为你出啥事了呢。”爸爸第一句话就说了这么多。 我当即就有点不感冒的说:“我这好好的能出什么事啊,今天就和几个同事还有刘成大诚他们出来玩了玩,不行啊?”我也只能照着小娟那样。 “没事就好,我们就是担心你嘛,手机也不带的。我们也是挺烦的,是吧?” 我没想到爸爸也赌气起来,忙陪笑:嘿嘿!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早上他们走得急就忘了拿手机了,而且还忘了带钱包了,借了人家几百块钱呢!” “那你可记得要还人家哦!” “这个我当然知道的,不用你们提醒,而且那人又不太熟悉。”一面说,一面已回到自己房间了,很随意的就往床上栽去,悠然自得躺着。 “你不说是你们那的同事吗,怎么都不熟悉?”这竟换成了妈妈的声音。 我有点惊喜:“妈妈,你什么时候从爸爸手里抢过来了?” “你这孩子,什么叫抢哪,我就从他手里拿过来不行吗?” “哈哈哈哈!行,怎么不行哪?您是谁啊,您伸出手,再瞪个眼,爸爸难道还不会乖乖的给他的老婆大人吗?是吧,爸爸。嘻嘻!” 爸爸在旁边很配合的附和:“那是!你不知道我现在脚都还在抖哪!”这话刚落便传来一声夸张的惨叫。 听得我在这边一阵乐不可支,还要劝吵,还要安慰的,忙得很,不过也确实开心快乐,而且觉得自己好久没有这样畅快过和这样开怀的笑过了,身子也直在床上欢快的打滚。 以至于爸妈在那边被我感染似的咯咯的开怀起来,甚至妈妈还带了点狡诈的意味,又好像确实有点疑惑:“玫梅,今天为啥这么高兴啊?” “孩子高兴……。”爸爸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但瞬间便销声匿迹了。我说什么来着,这不是事实么?唉,可怜的爸爸呀!我心里直替爸爸叫屈。“玫梅啊!我是说你以前也常说在什么地方玩过,好像回来没这么高兴过,你不是说大诚也去吗,那你们俩是不是在……,啊,呵呵。其实我跟你爸都觉得那大诚挺不错的。” 乍一听妈妈这话,直感觉一头雾水,挺摸不着头脑的,不过随即又反应过来了,忙爬起来机警而不高兴的大叫:“妈妈,你想什么呢,你想问我跟他是不是好了,所以今天跟他出去玩的,回来还特高兴,你们俩就以为我跟他成了啊,你们也太异想天开了吧?我早跟你们说过我们俩是不可能的,叫他们别瞎想,那样我们会很尴尬的,明白吗?”我已烦躁得在地上踱起步来。而妈妈仍旧在那头罗嗦着:“那你要找个什么样的,年纪也有二十了,现在有合适的不找,再过三五年没遇不到就成剩女了。” “哎呀,我的妈妈耶!”我是彻底失去了耐心,简直哭笑不得,“你还让不让我再跟你说下去,让不让我下次再接你的电话啦?说得那么离谱,还剩女呢,你也不看看我才多大啊,就算是三五年后我也才二十五六岁,这就被剩下了吗?现在有的二十五六岁还在读书,还没出社会呢。好像除了这于大诚我就再也找不到嫁不出去似的。而且还告诉你们,让你们死心好了。人家大诚哥已经找了,还是我介绍的呢,是在荔城时的同事,虽然还不知道到底能不能修成正果,因为那女的……。哎呀,反正他们两个已经在谈。你总不会让我去插足他们两个吧?呵呵呵!” 妈妈在那头无比遗憾的叹了口气:“你这傻丫头,你到底要找个啥样的,这个不要,那个瞧不上眼的。别到时候挑来挑去没地方挑了,或是挑个什么满身毛病品行不端,那可是你一辈子的事啊。” 我简直烦死了,赌气说:“那也不会害你们的。” “你这死丫头怎么这么说话呢,我们说这些还不是为了你好吗?要是找个不三不四品行不端的人回来,害我们是害不着,我们都一把年纪了,何况也犯不着害我们,那真正害的人究竟是谁,一辈子受苦受罪的人又是谁?听得出来妈妈挺伤心的,也非常生气。 我忽然不知如何是好,一阵惭愧,但同时似乎又伴着一股不服气:“……,我知道这些的,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可……,可这种事不是还得靠缘分嘛,你总不能随便看到一个人觉得合适就硬拉扯着在一起吧,那跟猪牛有什么区别?”说这话自己都不免一点好笑,又连忙说:“你们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不会给你们带回个什么满身毛病、品行不端的人,而且今天就有……。” 我竟然忽然要说起了那位帅哥来,可为什么要说起他呢?是要告诉爸妈他在疯狂的追我、向我示爱吗?还是要对爸妈说他长得跟我很像啊?前者,我和他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无论如何都成不了的。那跟爸妈说什么,告诉他们,让他们每次都唠叨这事,那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而后者则更不能说了,若听说有人和我长得像,那他们绝对想到了哥哥,可人家显然与我们家八竿子打不着,人家出生在美国,十七八岁才回来。那跟爸妈说只是让他们徒增伤心和失望。 “今天怎么了?”妈妈问。 “哦,也没什么,我是说今天去的那个景区挺好的,上次带你们去看看就好了,当然我那时也不知道这个地方,更不知道这么好玩,今天是那位帅……。朋友,一位朋友说的,跟他去的。” 看我到底还是个诚实的孩子,说句不实的话就自然而然的结巴卡壳了,又前后不一被妈妈发现了。“你不说是你们那儿的同事吗,还是大诚和刘成,是不是哪个男孩子对你有好感啊,如果觉得他对你好,人品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答应人家算了,虽然知根知底的更好,可你……。” “妈!你又想哪里去了?我说得同事不就是朋友嘛,难道同事就不能成为朋友了吗?而且我们这儿同事都是女的,你总不会希望哪个女的对我有那种兴趣吧?呵呵呵!” “死丫头,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就跟我们油腔滑调,以为我们老了什么不懂了,多好忽弄啊!” “嘿嘿,哪能呢,而且你们也不老,还很年轻嘛,现在八九十岁才算老呢。” “你看看越说她还越来劲了。”妈妈忿忿的对爸爸说。 “我说你别问她这些,她要在这方面有什么情况自然会告诉我们的,她要不告诉你,你问也问不出来的,她从来都是伶牙俐齿,谁都说不过她,还是说点正事吧。”爸爸在旁边对妈妈说,随后声音又清晰起来,“玫梅啊,你最近心情应该好些吧?” 我听这话不由心头一惊,忽然就想到了林业哥,难道他回家了,还跟家里说了我们的事,也来不及细想就急忙否认:“什么意思,什么叫最近心情好些了,我心情一直很好啊,你们什么时候看到我心情不好了,又哪里看见我心情不好了?”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我们也只是前阵子去你那儿感觉你好像没有以前在家时那么活泼开朗了,有时见你还有点魂不守舍似的,所以有点担心,也不太好问,毕竟你也这么大了,都出来工作了,也有自己的思想空间和隐私,我们不好事事都要问,怕你不好回答,也怕你嫌我们太烦了。” 我心说:“没看出来你们现在还真有点自知之明了嘛,很好!”但嘴上却连忙否定:“爸,看你说的,我怎么可能嫌你们烦呢,我有那么不懂事吗?我有这么关心和疼爱我的爸爸妈妈幸福感恩还来不及呢!嘿嘿!”我笑了两声,但却不太明白这笑是什么意思。 不过妈妈却比我自己还知道,在那头模仿说:“嘿嘿,别花言巧语了,我还知道你啊,心里还不知道怎么说我们哪,自己心虚得都笑了。” “哎,你别把孩子看得这么透彻嘛,她已经是大人了。”爸爸虽然声音小又在旁边,但我还是听得很清楚,既然爸爸都替我说话了,我急忙冤屈起来:“我哪里有心虚,我有什么好心虚的,你就那么想我啊,我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吗?还是爸爸好,爸爸知道我不是那种人,知道我是懂得感恩的好孩子,不,应该是个良好的女老师,女青年!嘻嘻嘻!” 手机那头无一例外的传来了妈妈气忿忿的声音:“好啊!你们父女两个隔着电话都你一句我一句的合起伙来了啊,她在那边我着不到,但你在呀!看老娘这回怎么收拾收拾你!” 听着这些欢闹的话语,我仿佛都能看见和听到妈妈摩拳擦掌和她故意把手指捏得‘嘎奔嘎奔’的响声。忽然有种释然的感觉,笑得也自然开怀起来,更有一种跟过去告别,跟那个人告别的释放与畅快感觉。 第十二章《另类女孩》 第一百零二章 另类女孩 那邰逊哲说要回去好几天的,第二天来接美美的却依旧是他。 看见又是他来接的,我挺惊讶的,因为他昨天说要回去的嘛,“你不是说要回去好几天吗,怎么,怎么今天就……?”因为小王老师也在,而且还眼巴巴的望着我们俩笑,我就有点不自在起来。 他倒没什么,依旧挺大方的回答我:“是啊,我本来是想回那边休息几天也陪陪父母的,可今天一大早上海的分公司来消息说出了什么事,我爸妈就飞那边去了,我一个人在家也不大好玩,而且这边还有工作,最重要的是……,是要接我们家的小可爱珍妮嘛,这些天接她都让她习惯了,听她妈妈说她早上就在问我下午会不会赶回来接她?”他嘴上说得是他的小外甥女,眼睛却在瞄我,还是那种极其直勾勾的眼神。 我一阵紧张忙避开,又转移方向的将手中牵着的邰美美交给他:“美美快跟舅舅回家吧!”他却蹲下来拍拍美美的小脑袋:“珍妮你先去玩一会,舅舅跟白老师说几句话。”他手拉着她往小王身边那群孩子走了几步,拍拍她让她过去。 其实今天所有的课都已经结束了,只是有的家长还没来,所以王莹拿了本童话书正绘声绘色的给他们讲童话故事,一面等他们家长来接。 刚才我也拿着另外一本,坐到另一个课桌前跟他们讲着,只是看见他来了才将美美牵出来,而其他的便都集中到王莹身边去了。 王莹腾出手拉过美美坐在她身边,眼睛却贼着冲我笑,好像在说:“看,实现版的灰姑娘就要开始了!” 我忙横了她一眼,她才低下眼回到书上,但那种笑丝毫未减。 看她这样我也没办法,只得转过身来尽量用温和平常的语气对邰逊哲说:“邰先生您有什么话就说吧,不过我昨天好像已经把话都说明白了吧?” 他摸摸头,好像这里不是说这种话的地方。 忽然我想到昨天还欠他钱来着,急忙说:“您等一等啊,我去拿钱哪!”说罢我就跑出了教室,向电梯间跑去。 他没明白的愣了一下,然后又冲我喊:“白老师别着急嘛!” 也不知道王莹听了我们这没头没脑的对话,暗语似的,会怎么浮想联翩。 一会儿我就拿着钱奔下来了,可他已经不在教室里了,不过美美还在王莹身边听故事。我用眼睛在教室里找了一下。 王莹就示意我他在外面。顺她示意的方向望去,一个挺拔俊朗的身影站在正对门那个游乐场边树下,手里玩着手机。 当然王莹也不忘酸溜溜的一句:“哟,发展得这么快,都能借到钱啦!”现在能借到钱的交情一般不会太浅,当然她也不知道我借了他多少钱。 我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就向他奔过去。 他见我过来就收起手机,还向前两步体贴的说:“别那么着急嘛,又不是不要你还了。” “迟早要还,早还了省得记着嘛。”我把手里攥得钱递过去,又客套起来:“昨天真是谢谢你,要不然恐怕自己会很尴尬的。” 他接过钱随意塞进裤兜里,“切,别又来了啊!你要真想谢谢我,以后就让我叫你玫梅,你也叫我逊哲或者迈克行吗,啊?迈克是我的英文名字。”他带着几分俏皮的笑,眼睛望着我问,又等待我的回答。 我被他看得都紧张了,忙将目光移开,心里还是想拒绝的,可看他那期待的眼神又有些不忍,再说这又不是过分的要求,好像真没什么理由拒绝,于是终于点头答应了:“好……好吧,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反正……。”我拘束着,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立即迫不及待的叫起来:“玫……,玫梅,玫梅!玫梅!白玫梅!真感觉像叫妹妹哪!如果真有个像你一样的妹妹就好啦!呵呵呵!” 我也笑笑,想了想说:“既然你这么想有个妹妹,那不如你认我作妹妹,我认你作哥哥吧,反正我们长得还这么像,怎么样?”我提议道,并觉得这个提议非常好,心里还蛮窃喜的,觉得这样他应该还会很高兴和兴奋的,至少不会拒绝的。那既然都是妹妹了,他也不好再说那样的话和那么想了。 但没想到他急躁的说:“不行!不行啊!我可不想认你做什么妹妹啊!我说过我喜欢你,是那种喜欢,你明白的,所以不可能认你做什么妹妹的。” 听这话,我又感到一阵拘谨的低头望向地面,犹豫着:“邰先生,我……。” “是邰逊哲,刚刚说过的,怎么又这样叫哪?”他竟有点不高兴起来。 听他这声音,我忙抬头竟有些慌乱:“我……忘了,对不起。”我竟然道起歉来。 他愣了一下,随后却笑了,立即又正经起来:“嗯,刚刚说过的,就给忘了是应该道歉的,所以我接受。” “啊?”我又疑惑了。而面前这位帅哥则开心的“哈哈”起来。我起初还是有点莫名其妙,随即反应过来了:“你……!” 他这才笑着摆摆手,说什么跟我开个玩笑,别生气。我自然是阴着脸:“谁跟你……开玩笑啊,谁有你这大……。我还在上班哪!”我说罢就要转身回去。 没想到手却被人一把拉住了,忙回头看。只见自己的一只手竟被他抓在手里,是整只手都被他握在手里,像宝贝似的握着。 当我回头看见,他又迅速放开,表情也变得不自然与拘束起来:“……,我……。好吧,你先去上班吧,我等……。我晚上来找你行吗?” “晚上啊?晚上我一般不出去。” “你别误会,我是说我等会来找你,有些事想跟你说一下,若你不放心的话就在这都可以,现在你不是还没下班吗。”他解释道。 “那……,好吧,那我先进去了啊!”我犹豫着,终究还是答应了,因为他真诚得好像都难以拒绝,说罢我转身向教室走去。 他也向这边走,嘴里喊着:“美美,我们回家啦!跟老师拜拜!”只见那混血儿小姑娘立即站起来挥着小手,跟王莹和其他小朋友告别后向这边跑来,在我面前时也跟我挥手告别,才轻快的飞奔到已蹲下的邰逊哲怀里。 他立即将她抱起,还疼爱的在她小脸上亲了一下,又向我道别,在叫我名字时,不知是他的普通话不标准,还是听惯了舅舅叫自己的小美美应了。 我却没有,也以为他叫的是她,虽然我也下意识的停了一下。 邰逊哲只得带着一丝尴尬的责怪起她:“谁叫你哪?小东西。我跟你们玫梅老师说话哪,别插嘴。” “哦。”小姑娘显然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看自己的舅舅,又扭头瞧瞧我。“玫梅……老师,那我先送她回去,等会过来时给你打电话,你可别不接,真的有事跟你说哪!”他过来几步对我说,但还比较大声。 我一脸黑线的望他一下,又往里面瞧瞧,怕王莹和孩子们以及别班的人听见似的,厌烦而压着声音:“知道了,快走吧!”说罢就快步跑进教室。 还没坐下,正在给孩子们讲故事的王莹就神秘兮兮冲我眨眼,还忙凑过来想当着孩子们的面跟我说点什么。我忙用眼神将她逼退。 正好这时又有家长来接孩子,我忙招呼起来,这才化解。 晚上刚冲完凉,还没把衣服放进小娟的洗衣机里去洗。我现在早不用自己手洗衣服了,小娟说她有洗衣机在那儿,我还拿手洗做什么?我又不是别人,我是她妹妹。听得我心里就像夏天的天气一样热气腾腾的,看来她真是把我当成妹妹啦! 接了他的电话,我也没跟他讲什么客气,就直接说让他等一下,我洗完衣服才出去见他可以吧?他忙说:“可以可以!就算让我这外面等一……。” 没听他说完我就挂了。慢吞吞的晾完了衣服,再也找不到什么不出去的理由了,只好换上衣服出去。 从楼上下来,走在通往大门的路上就透过镂空的大铁门看见他在门外踱着步子,很有耐心的等待着,手里连手机都没有拿。 我以为他会坐在车里边玩手机边等的,毕竟这样干站着等人是很无聊的,而且时间至少也有二十分钟半个小时的样子,当然也不知道他是看见我出来了,就把手机收起来了也说不定。 出来后,我也没有跟他客气的解释什么,只是礼貌式的点了点头,跟他打了声招呼:“过来啦。” “嗯,晚上还让你出来,有些打扰和冒昧了,真是不好意思。”他倒客气起来。 这令我心里却有点愧惭来,忙说:“其实也没事的,只是我一个人晚上不常出来。不过你说有事跟我说,不知是什么事?”我有些迫不及待的问,其实自己也知道他并没什么事要跟我说的,这只是他约我出来的借口。 他看我一下,虽然是晚上,但借着路灯还是能看见他的目光有点拘束和躲闪:“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想跟你聊聊天而已,我知道你现在不会接受我,对我可能也还没那……那种的感觉,但我可以等,等多长时间我都愿意等下去,当然如果他还愿意回头,而你也还爱他的话,我可以退出的。”他淡笑着说。 “……。”我望着他有些无言以对,最后也只得衿持的笑笑,脚踱起步来。他背着手也跟我一样踱起步来,闲聊着:“其实我知道你男朋友挺不错的,我还挺佩服他的,我知道的。” 听这话,我立即停下脚步,吃惊的望向他,感觉他认识林业哥似的,还知道我们之间的事。难道他还调查过,就像那些个影视剧里的那样,他们这些世家豪门接交什么样的朋友都要暗中将人家家世、背景,甚至祖宗三代都得调查个底朝天吗?想到这,我心里立马冒出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还有一股火气,正犹豫着要不要有所发泄,毕竟是学生亲戚,所以有些担心和顾虑也属正常的嘛。 他可能也看出来了,所以怔了一下,似乎还有点儿说漏嘴的感觉,急忙又说:“我是说我知道能被你爱上的,还这么地念念不忘的人,他一定是非常优秀和帅……帅气的,不然你也不会,‘这什么’都看不上呀!”他没意思说自己,手指却指指自己。 我看着便好笑。他也笑了,还显得很腼腆。 又走了几步,我才慢慢的说:“其实他一点都不帅气,也不优秀,跟我一样也是个打工者,甚至为人还有点胆小怕事,但感情这种东西是一旦投入了,就想要个好的结果,谁都不想付之东流吧?至少我不想。而且我现在都没弄明白他为什么跟我分手,真正的原因我都不清楚。他也说不明白。”我有些忧怨。 他望我一眼,带点淡淡笑意,像是安慰:“其实有些事情是说不出原因和理由的,尤其是感情吧?当然也许他希望你有更好的归宿,怕你跟了他受委屈和伤害呢,所以才……这样呢?当然我也只是猜测,你说你们是青梅竹马的嘛,所以……。”他忙强调说。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听了他这些话我总感觉他话里有话,好像还知道我们的事似的,可我从没告诉过那些事呀! 见我在看他,他竟然有种让我觉得摸不着头脑的紧张与拘束神情,目光匆忙移开,两只手也像没地方放一样抱在胸前,随即又放开伸进裤兜里,向前几步,同时嘴中似乎还叹了一口气,之后才回头轻松的笑笑:“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你昨天给你同学的那些图纸真是你设计的啊?那你还不如直接给我,这样成功率还大一些呢!” “这样不好吧,我本来就是替她画的,而且,而且我那些根本拿不出手的,都需要她修改的,她学过嘛,所以……。” “学过也没用,一些事还得靠天赋的,尤其是搞设计,得靠想象力,甚至可以说要有天马行空的想象力,那样才能设计出更新颖独特的作品来。是她跟你说她修改过?我看未必,我之前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风格的,昨天我回去特地去查了下,发现她署名的一些图纸中有的跟你的风格一样,并没有丝毫改动过,所以证明她这人好像不太诚实吧?而且她还说你跟你男朋友很早就住在一起了,说你能进这高档幼儿园是全凭关系,其实你的资历根本就不够格。我不知道她说得是不是真的,可即使是真的,那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她需要跟我说吗?所以我觉得她这人不怎么样。”他摇摇头撇撇嘴,露出不屑的表情来。 我听着这些心里虽然很不舒服,还升腾起一股火气,心想她当我的面贬低我还不算,还要在背后跟别人说这些,真是有她韩冰的啦!这说好听点是向学生家长告状,说难听些就是背后捅刀子哪,但想想她说的这些也是实情,自己本来就是靠小娟的关系才进来的,忽然又想起那张幼师证来,都不记得有没有跟她说没说,急忙问:“她还说了些……,些什么?”忽然又意识到了什么,而放慢了语速,头也低了低。 “还说了很多,反正她昨天搭我车回莎城,一路上那嘴巴就没怎么停过。说你很任性,不懂事,瞒着父母偷偷跑出来,差点把他们急死,还来骗她,是她收留了你等等。”邰逊哲踱着步子淡笑道,甚至一时都笑出声来了,仿佛我的这些事都不是什么错事或坏事,而都是可爱之举。 以至于我以为他在笑话我,于是不高兴的横起眉头:“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是没经历过我的这种情况,也体味不到我爸妈的那种心情。”我在回身继续踱步之前还白了他一眼。 “我……。”他明显有些语塞,“我没有取笑的意思,只是觉得你看起来挺乖乖女的样子,没想到也会这样,所以觉得挺可爱的。”他解释道。 我故意瞪大眼睛看向他:“你说这样做没有不对,还挺可爱的?那你的观念可真是够新颖独特的,我自己都觉得做得不对,犯了大错似的。” 邰公子没反应过来似的“啊”的一声,当然随后他明白我是在取笑他,也笑笑,还说我是个小鬼头,是不是欺负他国外长大的,对国语理解能力不够精确啊?不过他立即又说:“你能这样跟我像好朋友一样开开玩笑,我真是好开心啊!更希望你能……!” “邰先……!邰……邰逊哲先生!”见他又深情得像个情圣似的了,我忙转移话题的扭开头继续走,步子迈得很快,也很轻盈,像在玩一样,以缓解有些尴尬的气氛吧?他便被我甩在后面。 他也没有急于赶上来,还有一阵好像还停一下。期间我因为好奇心作怪,还曾回头望了一眼的,但随即像触电似的瞬间扭头回去,因为我被电到了,即使在这并不十分清晰的路灯下。他见我这样也立即收起来了,才踏着拘谨而故作漫不经心的步子跟上来:“对……对不起,也许我太,太心急吧?不是说心急吃不了什么热……豆腐吗?当然你不是豆腐,我也不会吃了你的,再说我真想吃了你也吃不下去呀!呵呵……!” “去你的。”我只能气气的回了一句,之后又笑笑:“那她还跟你说了些什么,你不是说她一路上嘴巴没停过吗?”这是我想知道的,也是为了岔开话题而为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韩冰一定是把我贬得一文不值,而把她自己说得真跟个童话里灰姑娘似的,又美丽又坚强,还相当励志和有才气。当面损人还不算,还要背后桶刀子,看来她这人只能交往到这个程度了,真的不能太深交。 他则淡淡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和你跟我说的差不多,说你有个哥哥丢失了,所以你被父母娇惯得像个公主大小姐似的,比较任性。可像我们这代人谁不任性,谁不是家里的少爷公主,谁不是被爸妈宠着长大啊?何况你家情况这么特殊,当然她的情况也很特殊。这并没有什么可比性。总之我觉得她这人不怎么样,有些过于功利和激进,可能有点虚荣吧?当然这只是我的初步感觉,你不会觉得我在这挑拨你们好朋友之间的关系吧?”他忽然意识到了,说,神情还有些着急。 我却笑了:“你没看出来吗?我这韩同学喜欢上了你,所以才使劲损我,而把她自己像拔苗助长一样的拔高着呢!” “看出来了,可拔苗助长不是适得其反吗?这样其实只会让人厌恶,本来对她的情况还有所同情,可她这样说,这样喜欢渲染自己的不幸或奋斗或理想抱负来提高自己而贬低了别人,因此让人连那点同情感都没了,这就是适得其反的结果。而且甚至会让我觉得她的喜欢都不是太纯……纯正。”他突然抬头望我一眼,手也有点不自然的从裤袋伸出来,见我并未有什么异常反应,又很随意的双手抱胸,说:“其实像她这种女孩社会上是不少的,倒是像你这样的太少太少了!”他说到最后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奉承,神情也是激情澎湃的。 我看了他一下又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社会上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孩呢?也许我比她们更聪明和充满智慧,懂得欲擒故纵和放长线钩大鱼呢!而且还懂得你们这些花花公子的心理,越是自己主动送上门去的,越不能打动你们,反之越是得不到的你们就越是觉得好,也越能激起你们的兴趣,因为你们这些人从来都是左拥右抱的,想得到什么样的就能来一群,所以偶尔出现个另类或不一样的,便会觉得很新鲜,就像你吃惯了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忽然来了一盘家常小菜你会觉得非常可口和好吃哪!” 我还以为我这样说,他会有点不高兴,或是尴尬呢,可发现完全没有,而是开心的哈哈大笑:“哈哈哈哈!首先我要申明自己绝对不是花花公子。不过如果你心里真的是想以欲擒故纵来引起我的兴趣,那不正是我所希望的吗?我绝对求之不得哪!而且还证明你与众不同的聪明哦!” “你!”我一阵气急,最后也只能承认自己败下阵来,不是这人的对手。 第十三章《微博事件》 第一百零三章 微博事件 之后的一天早上,我还在床上哪,韩冰又来电话催要草图了,其实我本来就没什么灵感没画出什么来,还全被那邰逊哲拿走了。 我本不想给他的,但经不住他说什么集团是他们家的,是让韩冰交上去,还是让他这个大少爷,未来的老板交上去更有希望呢? 韩冰还要走了人家的手机号码。我本也没想给她的,还是那天的理由,说自己不知道,我跟他并不熟什么的。 韩冰在那头就立即生气了,气愤愤的说:“白玫梅你骗谁呢?你什么都告诉他了,还说你跟他不熟,连他的电话都没有?而且他对你那意思浓烈明显着哪!你当我是瞎子啊,看不出来吗?既使你对他没什么兴趣,不要他的。他塞都会塞给你的。” “……。”我一时无言以对,“你……,你要他的电话干嘛?我跟你说过像他那样的有钱人家是不会随便把电话号码、住址什么的给别人的,即使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的,我们幼儿园有规定不能学生家长以及亲属的电话透露给别人,何况他是那样的人家,所……。” “白玫梅,你是说我韩冰就是绑架犯诈骗犯啊?我要他电话号码是要勾结绑匪绑架他,诈骗他家的钱是不是?”韩冰声音非常愤怒。 我当即吓了一跳,忙爬起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好吧,我给你就是了,你别生气了,好吧,但你不要没事总是打电话给人家,搔扰人家,更别抱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现实生活中没有什么灰姑娘和麻雀变凤凰的童话故事发生的啊!” “知道,知道。你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这个我比你知道,也比你现实。老妈子似的罗里罗嗦。”她嘀咕了一句,又说:“快说吧,我还赶着去上班哪!”韩冰在那头显得极不耐烦。 我只好告诉她,以免她又老虎发威似的起来。说真的对她这种火爆的气势,我还是挺畏惧的,都不知道畏惧什么。 然而几天后,那位富家公子下午来接他们家美美的时候,就当着孩子和王莹的面问我是不是把他的电话给了别人? 我一时也真的忘了这件事,一脸疑惑望着他,不知他说什么。 他则盯着我看,好像我在说谎似的:“真的吗?” 随着他这句话的问出,我也就想起来了,但仍厚着脸皮说:“没……有呀!我怎么可能把你的电话给别人呢?而且我们这儿有规定不能将家长的一切信息透露给别人的。是不是有人打电话打扰你了?”我心虚的问。 “打扰倒是算不上,只是不习惯不熟悉的人老打电话来有点烦而已,还是你的同学哪。”他这话明显在告诉我他已知道我在说谎了。我正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想继续装作这事与自己无关吧,显然是说不过去,他都说了是你同学,要承认那这事是自己干的,那则是违反幼儿园规定的,何况王莹在场呢,所以正骑虎难下着。 还好他又立即说:“可能是我那天自己告诉她的,又忘了吧?”见王莹更加充满疑问的表情,他又忙解释:“白老师有个同学在我们那儿工作,那天她来找白老师玩,所以一说就认识了。” 他好像特别怕我身边的人误会他什么,从而影响到我似的。 见他这话,王莹也没什么说,只是望着我和他表情略带点神秘感的笑笑。 一周多后的一天早上,很早,我刚洗刷过就被通知王园长找我叫我去办公室见她。 见我走进了她的办公室,她依旧像以往那样热情的招呼我坐,又嘘寒问暖几句才直奔主题:“你先看看我们官网上的这个。”说罢她就将桌上的电脑转向我,“这条微博是昨天出现在官网上的,我让人查了一下,但也没查到什么,对方没用真实地址。” 听她说完这话我才不知所云的转向电脑荧屏。上面是微博形式的网页,最上端五光十色的闪烁和跳跃着几个字“孩子们的乐园”,看上去很具孩子和幼儿园活泼可爱风格的。下面的小字便是介绍这幼儿园的基础简介,什么创立日期、规模、人数、师资等。我边看,还边颇有兴致的说:“我来这么久了,都不知道咱们幼儿园还有网页哪!” “是刘成他们弄得,我们哪懂这些,上网看看还差不多。” 我看着突然就吓得僵持了,因为这是一条举报我持假幼师证上岗的微博。我忙心虚的抬头看她。 她眼睛眨了一下,示意就是这事,又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之所以没说出来,没让你离开呢,还是因为你毕竟是小娟的朋友,当然更重要的是看你教得不错,孩子和家长都挺喜欢你,对你评价也挺高的,那我还可以装作不知情睁只眼闭只眼。可现在这条微博出来了,我……。”她面露难色和惋惜。 我忽然明白自己马上要失去工作了。 “昨天还是一位家长给我打电话质问我,我才发现。除了小娟他们几个人知道这事以外,还有什么人知道吗?”王园长依旧带着微笑,态度依旧和霭可亲,好像并未让我离开,这次找我谈只是在追查这条微博是谁发的而已。 我本能的松了一口,心里思索起来,谁知道我的幼师证是假的呢?还这么恶毒发到他们的官网上,他这么做是什么目的呢?这件事也就小娟和大诚知道,连刘成我都不知道小娟跟他说没说,他知不知道。还有林业哥那就更不可能了,虽然他不要我了,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啊,而且他干嘛要怎么做呢?没由来啊,又不是我非要跟他分手,他搞打击报复。 我甚至想到了爸妈身上,因为就这么几个人知道这事嘛,反正脑子都想得乱糟糟的,就像一团乱麻一样,根本没头绪和线索,就像无头案一样。 忽然想起韩冰,便怀疑会不会是她呢?那天她就跟邰逊哲说我是全凭关系进来的,什么实则不够格等。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想到这,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原来韩冰真想背后捅我一刀啊?那她也太可怕了吧?可她这么做是什么目的呢?总不会就因为那什么邰逊哲吧?那也太……离谱了吧?我从电脑前直起一些,手也从桌上放到了自己腿上,头低着,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有任她处置的份了。 这些本来只是我的猜测,我又没证据说这事就一定是韩冰干的。 王园长抬眼看我一下,说:“你真的不知道是谁发的?那现在怎么办呢?本来你是小娟的朋友和老乡,我本应该无论如何都要把你留下来的,上次你爸妈来时,还请我们好好照顾你的,可现在这条微博……,唉。”她真的很为难的叹着气,手也从办公桌上起来抱到胸前,看我的眼神也渐渐暗下来:“我们这不是普通的幼儿园,是市里的重点幼儿园,就是在全国也有些名气的,而且孩子的家长都不是普通人,要是一位家长追究起来,我们都得关门不可,所以玫梅你,你不能再在我们这干下去了,不然我们真的不好办哪。”她为难的说,但声音却异常坚决不留任何余地。 我猛的抬头看她。虽然她脸上依旧有一丝微笑,可是态度却极其严肃和强硬。我突然有一种懵了的感觉,爱情离我而去了,他离我而去,看来这工作我也保不住了,要失去了。原以为来这里什么都拥有了,现在却发现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感觉一切就像海市蜃楼一样虚幻。看来我真的是来错了,错得离谱,我甚至有一种想哭却欲哭无泪的感觉。 她可能见我脸色很难看,又立即放开手凑近些,笑容也变得十分温暖如春:“不过你别太着急了,现在工作也挺容易找的,当然我们也会帮你联系的,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工作,其实我们认识的人挺多的,一定能找到比这儿还好的工作啊!”她安慰着,并从里面走出来到了我跟前,两只手还扶到我的肩上,目光柔和疼惜得像看待自己的女儿:“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是个打击,因为你初来诈到嘛,可在大多数人看来就是换个工作而已,放心没事的,咱玫梅这么优秀,一定能找到比我们这更好,薪水更多,发展前途更好的工作。其实幼师根本没什么发展前途的,等过几年年龄大了,都不要你教的,幼师的适合年龄段是十八岁到二十五岁之间呢!” 我抬头望她一下,不知道她说这话是在安慰我,还是现在真的是这种情况,不过我来这边还真没有见过年龄一些的人在做幼师。 最后她手在我肩上拍拍:“好了,你先去吃早餐吧,等会上课时,就跟你们班上的孩子告别告别,注意,跟孩子说要注意方式方法,知道吗?” 我猛的哆嗦一下,震惊之极的又望她一下,难道她明天就让我不让给孩子们上课,要赶我走了吗? 她似乎看出我心里的话一样,连忙又说:“当然再上几天也可以,只是昨天一天我就接了十几个家长打来电话问这事,有的还专程跑来当面质问我。这不逼得也是没有办法就说明天就停了你的课,不然人家还真就不依不饶了,唉,现在这人的素质啊。当然人家也是不放心自己的孩子嘛,毕竟现在的孩子在家里都是小皇帝小公主,也挺情有可原的。”她说完才慢慢直起身回到办公桌里面去了。 我知道她的话已经说完,这是让我出去的意思,也是把我辞退的意思。我想说点什么或是感谢她,或是恳请她让我再回普通班试试,也或是别的,但却什么说不出来,好像也无从说起。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头微微点了一下就站起见身来出来了。 出来带上门之后,却不知往左右哪边走,正低头犹豫时,竟与小娟撞了个满怀,由于心不在焉有些恍惚竟然还差点被她撞倒。 她忙将我扶住,望着我问:“怎么了玫梅,怎么脸色这么看难啊?出什么事了,还是有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好好出出气。”小娟本来挺着急的问,最后却像说笑开玩笑了。 我只是很勉强的一笑,不知该怎么跟她说这件事,看样子她好像还不知道,可能园长还没跟她说。为什么?是担心她和刘成来说情让自己为难吗? 小娟看我仍旧情绪低落吧,才拉着我的手,另一只手也在我脸上摸了摸把我头发理到后面关切的追问:“怎么了嘛,怎么又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哪?” 我也只好告诉她:“我,我快走了。” “走?上哪去啊?难道你瞒着我们又谋到更高的就了,那有这等好事也带上你姐我呗,怎么样啊?呵呵……!” 她还以为我在开玩笑,我真是哭笑不得,最后还是崩溃似的趴在她肩上嘤嘤的哭了。 小娟则一脸茫然不解,忙将我扶起:“怎么了?怎么了?快说怎么回事啊?你要急死我啊?!”她非常着急的催我。 我只得原原本本的告诉她。她也非常震惊说这是谁干的?有谁知道这事呀?是谁走漏了这事呢?也开始思索起来,然后又警惕的问我:“玫梅你真的没有跟什么人说起过这事吗?无意间都没有?” 我依旧只是摇摇头,我也只能这样。我又没有证据说一定是韩冰干的,即使有证据证明我想也不会说的。说了也就等于让她贴上了出卖朋友的标签,而且我也没想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目的是什么?难,难道是想逼我回去?好让邰逊哲放弃我,既而喜欢上她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她韩冰可真是煞费苦心哪!想到这里我可能都不经意间的露出一丝冷笑出来了吧? 所以小娟望着的目光有些差异:“玫梅你,没事吧?这事我怎么都不知道呢?她怎么都没先跟我和刘成说一声呢?真是的,我先去看看,看看还有没有回旋余地,咱们也不能就这么走了吧,总得把事情搞清楚点吧?”说着小娟就要推门进去。 我却拉住了她,说:“已经很清楚了,就是那条微博嘛,我本来那张幼师证就是假的,现在被人发现了还捅到网上去了,自然是要走的。而且园长说她早就知道那证是假的了,之所以没有说穿就是因为你的关系。现在都捅到网上去了,肯定是不能再让我留在这里了,你再去说什么也没用的。我可不希望你们因为我而闹什么不愉快来,那我……。”我又弱弱的低下了头。 但小娟还是拍拍我的手:“你想严重了,我就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不会跟她说什么的,再说我敢吗?要跟她闹什么不愉快,她一气之下把我也给辞退了怎么办呢?”小娟脸上挂着一抹轻松的笑意,又捧捧我的脸,手指揉去我快干了的眼泪,安慰:“没事的,即使真的没法在这呆下去,咱也可以再找工作嘛,说不定比这什么幼师还好,薪水还多哪,谁稀罕她这什么破幼儿园啊?”小娟哄孩子似的说,并放开我又叫我先回去准备上班什么的,自己才推门进去。 我见她进去并关上门,自己才离开,走着走着又悲从心来,眼泪便顺着脸颊下来滴进嘴唇里,味道苦苦的涩涩的,如同此刻的心境。 第十四章《无路可走》 第一百零四章 无路可走 小娟很快就出来了,来过后就找到我一副遗憾而沉重的样子对我摇摇头:“唉,没办法了,对不起啊玫梅,姐姐也……。”小娟竟有些愧疚起来了。 我忙拉住她,叫她快别这么说,“不然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本来能到这里来就全亏你了,不然我也不可能进到这里来的,至于现在要我走也是应该的,本来我就没有……。” “嘘,别在这儿说这些。”她忙阻止了我,还低眼张望了一下四周,低着声:“这是饭堂,别在这儿说这些,而且你现在都要走了,不能在这呆了,还说这些不是存心让我更加惭愧吗?不过这工作的事,你放一百个心,我们一定帮你找,说不定比这还好呢!刘成在他们朋友圈里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帮人找一两份的工作还是比较容易的,这点面子还是有的,所以再找工作的事你千万别担心,一定有工作让你做的啊!” 小娟揽着我的肩膀安慰道,一下子又推我坐下,自己则去窗口拿早餐了,一会儿便拿来了两份,两碗瘦肉稀饭和两个鸡蛋煎饼。 两个人的,她都一起拿来了。一份放在我面前,自己边在旁边坐下,边放在面前。好像还很烫的样子,放下后手还甩了甩,并笑道:“我知道你现在也没什么味口,所以就自作主张的要了稀饭和煎饼,不知道合不合白大小姐的心意?要是不喜欢小的再去给您换啊!”她满脸笑意。 我则满头黑线的盯着她:“人家都这样了你还来开玩笑,是不是幸祸……,你不是说知道我没什么味口吗,那你还说这些?”我说这话时已经没有刚刚的冲劲,而更多的是一种无奈,因为知道她其实故意那么说的,如果连她都沉重起来了,那我自己呢? 小娟看我阴着脸在瞪她,又嘻皮笑脸的嘿嘿的起来:“这不是我猜的嘛,我怎么知道你是否真没味口,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现如今这样的事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换个工作而已嘛,又不是从此以后就找不到工作,要饿死了。”她端起自己那碗喝了一口,见我仍呆坐着没有吃,忙放下自己的,端起我面前的碗似乎要送到我嘴里来似的,脸上也蛮不高兴,说:“是不是要我喂到你嘴巴里啊?” 我只得接着,当即喝了一口。 她这才嘴角上扬了一扬,真是吃硬不吃软,非要逼才肯听。随后才又端起自己的喝一口,并就着煎饼一起吃,过了一会儿她忍不住沉重而顾虑起来:“不过你这幼师怕是无法再做了,除非你再到别的城市去做,在这蓉城恐怕不行了,这假……。”她忽然警惕的望望周围,忙压低声音。“……证的事都被放在我们官网上去了,我们这又是重点幼儿园很多人关注着,所以你再到别的幼儿园去恐怕很难,而且我和刘成更不可能保荐你去其他幼儿园的,在我们自己这儿都不行,却推荐给别人,那不是在欺骗人家吗?那他爸妈绝不会允许我们这么干的,别人也不会买我们的帐的。” “那我能干什么?难道我就,就真的在这呆不成了,要回去了吗?”我感到无比郁闷,无比沮丧,好像都有种无路可走的感觉。 小娟见我这样又自责起来:“你看我又说这些,让你担心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不当幼师咱可以做别的工作嘛,就你这样的还怕找到别的工作吗?就往哪儿一站都是一道风景哪!” 听她说这话,我简直气不达一处来了我,手里的碗重重放下去,凶凶的瞪她一眼,并走开了。 小娟又赶忙追上来,笑容满面的讨好:“我就是说工作很容易找到的嘛,你人长这么漂亮,给人当模特或是当前台等都是很不错的,那不是往那儿一站就可以了吗?当然你如果觉得那些工作不好,不舒服或是觉得别扭,那咱也是高中毕业,写写画画都还有些水平的呢,难道就找不到这方面的工作了吗?放心,你这工作的事一定没问题!我们帮你办得妥妥当当的,你就别再这样愁眉苦脸了,就是换个工作而已,又不是世界末日到了。”说着她早已就近推我坐下了,又从那桌将煎饼和稀饭端了过来,没好气的扔在我面前,脸也蛮不高兴的阴着:“快吃!吃了好去上班,这还没走呢,就不去上了啊?” 我看她这样,虽然她在生气,但我看着扔过来的煎饼和稀饭心里却暖暖的,并出现了四个字“贤妻良母”。小娟可真是个贤妻良母式的好女人啊!要是自己是男人的话一定娶了她!我吃着东西不觉自己都好笑。 她也吃着突的瞧我一下,愣一下了,随即板起脸来对着我,仿佛知道我心里正憋着坏。 第二天我就被停了课,换成了另一个老师。而小娟为了我不让伤心难过,下午便专程请假和刘成带着我去找了他的一位开画室的朋友,并带去我的一些挺正常的画作,还将我天花乱坠的乱夸一通。但人家却只是摇摇头,说他们这里不是刘成家的幼儿园。如果他也开的是幼儿园倒可以留下我试试给小孩上上课,但又看看我,笑嘻嘻问我愿不愿意做模特。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小娟就拿起她的小挎包拉走了我,而刘成忙跟人家歉意的告辞:“不好意思,这是她家的表妹,小姑娘还小,她爸妈还让我们帮忙照顾呢!在你这当模特嘛,那就不算了,咱们都知道这模特是这么回事,要为艺术献身的,她还小不大适合,嘿嘿!改日请你吃饭啊!走了啊,耽误你的时间了。”他拍拍那人的肩上就随我们出来了。我还一头雾水的问她为什么就这么快出来了?当模特不也挺好,就坐那儿让人家画不要乱动嘛。 但小娟却狠狠的剜了我一眼:“当模特不错啊?那你得时常当众脱光衣服让人家画,为艺术献身嘛,你真愿意啊?”我当即像吞了一只苍蝇似的。 而刘成也在后面笑笑。我回头望他一下。 他忙又止住,并下了台阶去开车了。 第二天他们俩又带我去了他师范大学的同学,人家是一家公司的少帅,但人家要的是大学毕业还要本科毕业,甚至是硕士博士! 我们只能望洋兴叹,灰溜溜的走了。随后几天都是这样。估计刘成和小娟把他们能帮上忙的朋友都找了一遍,甚至连朋友的朋友都找了,每次都将我说得天花乱坠无所不能似的,又好话说尽,但却仍旧无济于事、无功而返。 于是我开始无所事事了,可小娟和小华却经常打趣说我长成这样也许本来就不用工作呢,就只配找个有钱又男神式的男友捧在手心里宠着、爱着哪!因为知道她们在开玩笑,逗我开心的,让我别整天里愁眉苦脸,所以我也没有太恼怒,但冲过去装模做样的要痛揍她们一顿是少不了的。她们也相当配合,仿佛就为了让我发泄郁闷的情绪似的。 然而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开始考虑要不要去找当初自己一口回绝了的邰逊哲? 早在我被停职的当天傍晚,他就急忙找到我,说他刚听他们家美美说我不教了,为什么,不干得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不教了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还是家里,父母……? 听这话,我急忙抬眼看他一下。他又忙解释似的说:“我是说那个是不是你爸妈让你回去,家里有什么事啊?所以才让你回去,莫非是你那哥哥找到了,让你回去团聚啊?” 我有点不耐烦的说:“谁要回去了?我没要回去,只是这工作嘛,不,不太适合我了,所以我得换,换个工作而已。”我当然不能把事情真相告诉他,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告诉他啊,而且他还是学生亲属呢,可我说着就不由自主地有点心虚了。 “换工作,你不教得好好的吗?孩子们都那么喜欢!而且我听说你在这也没干多久,来这个班更没长时间,才刚与孩子们建立了感情和信任,你就要走,不管他们了。这样对他们来说其实是一种伤害哪,你不知道吗?你这样做是不是挺,不负责任的呢?” 这话说得我心里越发委屈难过,似乎想对他发一通大火,问他凭什么说我不负责任,我心里有多舍不得这些孩子,他邰逊哲知道吗?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了解其中原因就来这枉加指责和批评我不负责任,他以为他邰逊哲是谁呀?我真想这样冲他发泄一通来着,以多少发泄一下心中的委屈,谁让他那么说,这不是撞我白玫梅的枪口上了吗?但话到嘴边又生生的咽下去了,觉得自己跟他又不熟,也不想跟他再有什么熟络的交集。哦,我都不能在这儿干了,以后我有了别的工作,甚至离开这座城市都说不定,那以后能见到都是件很奢侈、很偶然的事情了,就算哪天在哪里碰到也不过因为认识而客套的问候一下,哪还有什么过多的交集啊?因此也没必要说什么过分的话来得罪人家,或是让人家难堪呢? 于是我只脸色有点阴沉的说:“你不知道情况,就别乱说什么好不好?也,不是我不想干的,是因为,因为。哎呀,跟你说不清楚,而且也没有必要跟你说清楚,我教的是一个班的孩子,又不是只教邰美美一个,是你们家的专职教师?你管这么多干嘛,要是每个家长,何况你还不……。”我没有说下去。 但我要说什么他是明白的,本能心虚的笑一下,手也不自觉的要往上抬,发觉后又连忙放下去,怕我看出来一样,掩护的清一下嗓子,才挺正经:“我知道我不该这样质问你,可我也是关心你嘛,咱们不是朋友,你也说我们是朋友啊!难道朋友之间出什么事不应该关心一下吗?你不在这儿干了,打算去哪干,又打算干什么工作?你这样不会是还没找到新工作吧?哦,刚才你说不是你不想干了,那是为什么?难道你出了什么事,你总没虐待孩子吧?呵…。哦,对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他正要笑,忽然瞧见我,又连忙停止,并抱歉解释,“我只是,只是想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能不能帮上你的忙。你一个人出门在外的不容易,咱们也是朋友一场能帮忙就一定要帮,不然算什么朋友,是不是啊?” 这话让我听了有些感动,可我没法说,而且他也帮不上忙,难道他要去找园长让我留下来啊?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我几次张嘴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i 他望见我这样似乎也猜出我的问题,而且还不好讲出来,又笑笑说:“你不必说了,我也不问了。我在这边的工作也快结束了,要回莎城了。要不你去我们邰氏工作怎么样?其实你设计得那些东西真的不错,不比一些所谓的大师差。而且你同学韩小姐在那儿啊,你也不会觉得太孤单,当然我也会照顾你的……。” 我听着怎么突然有种被诱骗进圈套的感觉呢?马上冷漠而坚决的说:“我不会去的。”说完就离开了。他可能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哪,站哪儿不知所云。虽然这些天好像也一直是他来接的美美,听王莹说还经常向她打听我找没找到工作什么的,也经常打电话或发信息给我来问我这些,但我都不怎么爱理他,有时连电话都不接。 他可能看清了形势也没再提过。有时我甚至怀疑是不是他搞的鬼让我找不到工作,可这显然是自己胡思乱想的结果而已。他都不认识刘成,又怎么可能认识他的朋友呢?而且我又没告诉他谁会给我介绍工作。何况他有必要在我身上这样大费周折吗?我值得他这样做吗?自己一定是偶像剧看多了才会这样想。对,一定是! 可我这工作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呢,我总不能一直这样无所事事在这呆着吧?要不是小娟在这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我还能在这吃住啊?那非露宿街头不可。要不去他那个什么集团试试,要不然我真的只有回家这一条路可走了。 从家里偷跑出来才刚刚半年,现在又灰溜溜的跑回去该跟爸妈怎么解释呢?他们前不久刚来过知道我在这过得很好,这又跑回去,我都不知道他们会是什么反应,而且我回去了又该怎么办,难道还让他们继续养着,我再继续啃老吗?不,不能再那样了,不能再拖累父母了,自己都长这么大了,又有手有腿没病没灾的。想到这我几乎本能的拿起手机想要拨那个自己好像从未拨过的,但却显示频繁通话的号码,其实他已不是原来那个号码了,原因可想而知。 可我手指一按下去,又想起韩冰来,她肯定不愿意我去那里工作,我还在这里她都做出那种事来,那我要真去了那里她指不定怎样针对我呢。当然我现在也不敢肯定说那条微博就是她发的。就算不是她,这事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她也肯定不希望我跟她在一起工作。就我这水平要去他那儿肯定跟她一样,而且他肯定会把我们安排在一起的,不然他怎么会说我们是同学,我不会孤单呢,那韩冰还不气死,我还有好日子过?更何况她还总想要我的草图呢! 不能,绝对不能去那里!心里这么想着的,手就泄气的扔掉了手机。本来就这么随便一扔,像从手上掉下去的一样,可它却偏在床上跳得很高很远。我看着都不知道是这席梦思的弹簧质量太好,还是连这鬼手机都在跟我作对。于是连忙探下身抓起它就重重摔下去。这次它真的像皮球一样跳起来,还在空中翻身呢!这要在平时我会觉得挺好玩的,可现在我却没那心情,真的一点心情都没有,仿佛一切都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点生气与希望,快乐与幸福。感觉那些美好的、快乐的都被定格在过去,或者只是自己的幻影似的。 不知杨村那些孩子还记不记得我,记不记得他们的白老师,玫梅老师。还有他们的丹丹老师,她不是也来这边了吗,已经好久没有跟她联系了,也不知道她和大诚发展得怎么样,应该很好吧?时常看到大诚总是一副掩饰不住的春风得意、满面红光的。还有玉倩、肖青、丰英杨果她们都还好吗?她们只是刚开始来了一些电话,随后便渐渐少了,即使来了也就问候几句便没什么话可说了,这是不是就是距离所产生的隔阂呢?忽然心中冒出个想法,如果再回杨村呢?那园长不是很欣赏我吗?走的时候她还想留我来着,要是再回去她肯定会要我吧,而且她并不知道那证的事,也不会注意到什么微博吧?虽然那样很没面子,但面子不能当饭吃,不能解决生存问题。 可心中燃起的希望却又在转瞬之间化为了那一想起来就浑身发抖的恐惧和那张狰狞得如魔鬼般的嘴脸以及耻辱的一幕幕,几乎瞬间浮现在脑海里,让我后怕而已,寒战而已。所以再不能回去,死也不能。难道真的就无路可走了吗? 第十五章《残酷现实》 第一百零五章 残酷现实 第二天我决定像刚来时那样到街上自己去找,我相信功夫不负有心人,铁杵磨针,何况一个工作呢?可我转了一天,两天,三天,……。 有时小娟也陪着我一起找,但我却发现自己除了幼师和画一些简单的画以外,几乎什么都不会。人家要懂电脑,会英语的了,可这些我只知道一点皮毛而已,人家用人单位也不会给你时间学习和适应,更何况人家要的是大学生以及工作经验。 当然有的是我不愿意去的,小娟也不让我去的,例如工厂流水线上的普工,我觉得那工作自己肯定吃不消,工资又少,当然还有一些心不甘,毕竟自己曾是教师,干得还很出色,孩子和家长都喜欢和满意,现在只是有点虎落平阳,脱毛凤凰似的。 小娟也不让我去,说是我这样做是让她和刘成很没面子,帮我找份工作找不到,还让我这么个人才去什么流水线上工作,这让别人知道了倒不会说我什么,而是说她和刘成没人缘没面子,连帮好朋友找个工作都找不到,说我让别人这样说他们好听啊?尤其是这幼儿园里不明原因的老师看来还以为是他们把我赶走了,还硬逼着我这么个出色的老师离开去人家工厂流水线上工作哪。如果有的人想象力丰富点,还会以为是她于小娟嫉妒我,甚至可能怀疑是不是刘成移情别恋了爱上我,所以才停了我的工作,还说是我毕竟长这么漂亮,工作还那么出色,人们难免这么以为,而且我那事他们也不好诏告天下似的对所有人说明。 我后来想想也是,有些好事者可能真会这么想,他们的想象力总是超乎寻常的丰富,可当时我却觉得她说得太离谱而笑话她呢! 她则一脸的嗤之以鼻面对着我,那眼神好像我真的是个未经世事的孩子,不知道人心叵测,人心似海等这些语汇便出现在我脑海里。 当然还有一些单位伸出的橄榄枝,我不愿接的,小娟也不允许我去的。因为他们看我这样就笑眯眯的问我酒量怎么样?性格够不够活泼开放?说着看我眼神就不正常了。每每见此我就浑身不舒服,很快便借故出来了。 如果是小娟陪着我去的,她见此情景会立即拉起我拔腿就跑,就像那次在刘成朋友的画廊里一样。出来后她还会气呼呼的骂上半天:“这是要招什么文员啊,直接说招陪酒女郎得了,还性格活泼开放,简直是污染词汇。”有时还要迁怒于我:“谁让你长成这样的,你不知道你长成这样很危险吗?” 我最初还争辩一两句,可后来我也懒得跟她辩什么了,只是一脸无辜状的跟在她后面。 有时她看我总是无所事事的在那发呆,也叫我去那邰氏集团试试看,当然我没告诉她可能韩冰不想去的,如果我去了肯定没好果子吃,说不定她还会给我小鞋穿。 如果我告诉她这话,那小娟肯定会感到奇怪,而我还不得告诉她这里面的原委啊,那微博的事不就说出来了吗?所以我只跟她扯一些众所周知或她早看出来的事儿来忽悠她。 可巧那天小娟又忙里偷闲的陪着我在各个写字楼和工业区穿梭,看见哪里贴有招聘启示就冲过去看,随后又寻着地址找过去,每次都是信心满满,带着必胜的把握而去,可出来时却总是垂头丧气,像被霜打了似的,有时还会承受人家的白眼和冷嘲热讽,说什么我们这儿连大学生都别想进,一个高中生就想来应聘,别以为长着一副好看的脸蛋儿,就谁都会买账,现在是人才社会,我们这儿又不是什么夜店。当然这些话是在发生了什么不愉快才会对我们说,所以这种情况也不是很多,我们也可以正面回击,最讨厌的是那些仗势欺人的工作人员背后指指点点嘀嘀咕咕,这是小娟最为讨厌的,而我似乎习以为常了。 而最令我难以忍受的是那些臭男人色迷迷的在我身上乱转的眼神,感觉要把我通体扒光了一样。 那天也是这样,那称作老板的人,我们进去没多久他那双贪婪的小眼睛就在我身上乱转,出来后小娟又气忿忿的对其大骂特骂一番。 正在这时却听到背后有人叫我,声音也不是那种很熟悉。 我和小娟忙回头,只见是那个高高帅帅的邰逊哲。这次他穿得很正式,黑色西服搭配蓝色条纹领带,下面是得体的西裤和黑得发亮的皮鞋,头发油光发亮,蓬得很高,所以显得更高,更有精神,当然也更加帅气逼人了。 我从没见他穿得这么正式过,所以有点不敢认了,一阵发愣。 而小娟则一脸惊叹的望着,一会儿才扯扯我:“这谁呀?好帅呀!” 听她这么问,我才想起小娟是没见过他,只是听我提过而已,再看她一脸花痴样,我竟有点好笑的拉拉她小声提醒:“好帅也没用了!知道么?”这话显然把小娟惹恼了,立即转脸凶巴巴的面对着我。 我正忍不住要笑出声,却听到面前的邰逊哲说:“怎么,不认识了?那玫梅老师也太贵人多忘事了吧?” 我听这话就有点不高兴:“没有,只是你穿成这样,我,我怕认错人。”我竟把实话说出来了。 “哈哈!我穿成这样你就不敢认了,那是不是更帅了?出来代他们办点事,见个人,说是这个人对我们在这边什么地皮开发挺重要的,叫我穿正式点,所以才……。”他有点无奈的往自己身上看看。“其实我也不喜欢穿成这样,尤其不喜欢参加什么酒会、派对等重要活动,也不喜欢那种场合。对了,你怎么在这哪?这位是……?”他眼睛转向旁边的小娟。 小娟早已收起她的凶相满是疑问的瞧着,只是他在说,自己不好插嘴问。 我忙介绍:“这就于小娟,我的好姐姐啊!”随即又凑近小娟:“就是我跟你说过那个跟我长得相像的邰逊哲,你看他是不是跟我有点挂相哪,尤其这眉目?” 小娟这才惊觉的仔细起来,盯着人家看了看,又扭头看看我,随后赞成的点点头:“是,是跟你有点相像,但是这世上相像也挺多的,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嘛,你别想多了。”她这话是对我耳边说得,随后安慰的拍拍我的肩,这才跟人家打招呼:“你好,早就听玫梅说你跟她长得相像,现在见到了果然有点像。” “是啊,玫梅老……,现在你都不是老师了,我总可以叫你玫梅吧?”他有点得意瞧着我。 我立即凶他一眼,心想:“那天就答应你这样叫了,是你自己不好意思叫,现在又当我熟人的面说这种话,是想向人家证明我跟你有多熟吗?真是幼稚。”我嘴上却是满不在乎:“我早就说过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呗。名字取来就是让人叫的嘛,不然要名字干什么?何况我已经没资格当老师了,若还叫我老师不是在讽刺我?” 见我话说得有点刻薄,小娟忙阻止的拉拉我:“玫梅你怎么了,干嘛说这种话,人家又没惹你?”她又连忙对邰逊哲解释:“玫梅她,她这阵子没班可上,心情不好,我这不有一空就陪她来这找工作吗。没想到碰到你也在这办事,呵呵!”小娟笑容可掬的说,最后还责怪的撇我一眼。 邰逊哲也笑笑:“其实这事我倒可以帮到玫梅的,她那些设计草稿我都看了,觉得还挺不错的,可以去我们那儿设计院试试,不行还可以让一些师傅指导改进的,说不定以后成个国际级大师也不一定呐!” 听这话我不由得冷笑一声。 他扫了我一眼就有点不高兴:“你笑什么?当然这种可能性很低,但还是有的嘛。而且你要的只是一份过得去的工作嘛。虽然我,我挺喜欢你的,很想让你做我……。” “邰逊哲!!你说什么呢?!”我简直怒不可遏,心想:“有别人在还这么说,真是有病,不可理喻。”说完拉着小娟要走。 他被我的怒火震得不知所云一阵,见我要离开了才忙拦在我们面前着急的说:“我是说我虽然很喜欢你,很想让你做我女朋友,但我绝不会强人所难的,让你去我们那儿工作纯粹是朋友间帮忙的,我绝不可能强迫你什么,也不会人们想的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你放心。说实话,其实我们家家风都挺传统,家教也挺严的,所以我们都不会像现在一些世家子弟那样胡作非为,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在感情方面更是不敢也不会乱来的,这一点你们尽管放心,我只是想帮助玫梅推荐个工作,毕竟这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一句话的事。最关键是你能够胜任,如果你什么都不会,那我也没办法的。知道吗?” 他说得非常恳切和真诚的,以至于小娟感动得都快痛哭流涕了,连忙说:“好好好!我就是绑也要绑着她去!” 我忙不满的拉了她一把。 她却立马板起脸像大人训小孩似的训我:“你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人家邰先生这么好的人帮你介绍工作,又是你喜欢和能胜任的,偏要自己在这找,你找了快十天了吧,你找着什么了?这事我做主了!”小娟近次于拍着胸脯保证了。 我听这口气瞬间就恼了:“怎么叫你做主了,你是我吗,你做主啦?” 她也不甘示弱:“我是不是你姐,是你姐就可以替你做这个主!” “你!!!”我是彻底愤怒了,恶狠狠的瞪了她一阵就冲走了。那邰逊哲还阻止的叫我:“玫梅!玫梅!你……。” “别理她,她就这样,大小姐脾气。” 听小娟这话,我就有股想冲过去揍她的冲动冒出来,可回头看见她正仔细向邰逊哲打听着他那儿是个什么工作,在什么地方,集团具体什么产业等等,还说一定要去看看才能放心。 看到这一幕我就是有再大的火气也没法冲过去,只得回身,想一想自己好像也不能再这样漫无目的地找下去了。 第十六章《回头草》 我定眼看却是盒消炎止痛的软膏,心里忽然又暖融融的,可听见手机一直在大唱特唱又愁得不行,同样又迁怒起小娟,觉得她在没事找事给我做。 我很不耐烦的接了:“什么事,不跟你说了吗?刚才是我们打错了,刚才都跟你道过歉了,还没完没了是不是?”还没等他开口我就抢先数落起来,语气也相当冲。 那头的人也没怎么在意,只是有点奇怪,还显得真有几分担心,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似的:“我知道,其实也用不着道什么歉,只是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说话……,听说你这些天都一个人在外面找工作,那没事吧?” 我知道这是小娟刚才的话惹得,竟然有点被他的担心所感动了,态度自然也就温和起来,甚至还有一丝感激:“当然没事,我都多大的人了,大白天上个街还怕什么万一不万一的,你别听小娟胡说瞎扯,她就想让我别在这烦她了,想把我打发……。”我怎么能这么说小娟呢?别说小娟没这个意思,就算是有我也不能跟别人这么说呀。忙懊恼的改口:“我是说她为我工作的事有点着急,又怕我在外面上当受骗,毕竟现在这年头什么人都有,这些我都知道的,她总认为我出来没多久什么都不懂,所以才……。” “她都是为你好,怕你一个人在外面吃亏上当,你要理解她的。其实我知道你和你小娟姐只是老乡,并无亲戚关系,她能这样关心你照顾你,真是挺难得的,她刚才打电话跟我说那些也是为你好,知道吗?” 听他这话,我就又有些不舒服,好像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好歹不分、是非不识似的,还训话一样问我知道吗?我几乎脱口而出回答:“我当然知道啊,我又不是白痴傻子。” 他则在那头咯咯的笑了。 我又问:“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他却矢口否认:“没……没什么啦!只是……。我是说既然你知道,那就应该别让她再为你担心了嘛,玫梅,过来吧,我们这里真的挺适合你的。” 这话让我几乎一下子神往起来,可嘴上却仍像抹不开面子似的说:“你怎么知道你那工作适合我,真正适合我的工作是幼师,你们家又不是开幼儿园的。” “我虽不知道你为什么被辞退了,但肯定是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麻烦,不然凭你和你小娟姐这种要好关系是不会被辞退的。而于小娟则是那里的准少奶奶,以后的老板娘,未来的园长,我说的对吧?”那头的人用中文越来越娴熟,但听起来仍会感觉有点生硬或不熟的普通话,自信而得意,好似挺心有成竹。 让我突然有些恼怒和震惊,心说:“他难道连我身边的朋友都调查个底朝天了吗?不过随即想到了一个人来,心情又轻松下来了,说:“是王莹告诉你的吧,你把她给收买了吧?” “没有没有,真没有,虽然我国语不太好,但也知道这话很难听,而且我又没买过什么东西给她,我就问她你为什么突然走了,不教了?她就告诉我这些,还说你在这个幼儿园都呆不成,肯定只能改行了,所以来我们这儿工作很有希望的。我这才给了她两张朋友给的演唱会门票感谢她啊,这是感谢她的,我又没花钱,这个应该叫,叫借什么献什么,所以应该不算是什么收买吧?玫梅你说是吧?” “你……!” “呵呵呵呵!!” 听到他开心的笑声,我更憋屈了,心说:“富家公子就是富家公子,豪门子弟就是豪门子弟,就是那么顺,那么开心自在啊!” “怎么了,玫梅,又生气了?”听他的声音又有些着急了,我才反应过来,略带点不高兴:“没有,我哪那么爱生气呢?” “没有吗?那就是在骂我对不对?哈哈。玫梅,说真的你还是到这儿工作吧,仅仅是工作而已,要是不开心你再走就是了。”他说笑一阵便又认真劝起来了。 也不知怎么了,我竟然无厘头似的提了一个故意叼难而觉得达不到目的的要求来,说:“那你和我去做个dna吧。”说完自己也一阵莫名其妙,纳闷自己为何会提这么个不相干的要求来呢?但既然说了也不想挽回什么。 那头的人也愣了一阵,似是吃惊和没有想到,随后传来了他笑意满满的声音:“怎么,你还怀疑我是你哥哥啊?还是你来我们那儿工作的条件?那我也提个条件吧,你做我女朋友,以后嫁给我怎么样呢?呵……!”他声音里充满了狡黯和戏谑意味。 我再也没想到他会来这手,一时竟语塞了,不知如何应对,老半天才忿恨的说:“没门!你想得美。”说完我就挂了,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我还能拿什么话来堵他,也不知道他还会说什么来令我无言以对了,可这工作我是去呢,还是没法去,不让我去了呢? 本来自己挺主动的,这会儿却被动了,难道自己要去求他让我去工作吗?就单纯求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前面还尾巴翘天上去了,一下子又低三下四起来,这变化也太快点吧?而且如果去求他,那他肯定会提条件的,本来让我去他那儿就有目的嘛。 唉,我这张破嘴干嘛要提那么个要求呢?现在他该翘尾巴了吧?现在自己肠子都悔青了吧?才没有呢!大不了明天再去找,我就不信我白玫梅不去那什么邰氏集团就找不到工作了?可手无意中摸到脚上那个被高跟鞋夹出来大泡就一阵疼痛,也不知道是真疼,还是感觉上的疼,望着它心中又是一阵发虚:“可这样子明天还能出去跑吗?唉……。” 第十六章《回头草》 第一百零六章 回头草 不一会儿小娟便辞别了邰逊哲。 那邰逊哲还用较大的声音说要请她吃饭。 小娟也用同样的声音回应他:“算了,那位还在生气呢!肯定不会吃你的饭的。要是这事成了我让她请你吃饭,哈哈!” 那人也说行啊!随后又跟我再见,还叫我好好考虑。 我才没理会他呢,只顾向前走。不一会儿我的胳膊就被人套住了。 我连忙扭开。不到一秒钟又被缠上了,还是上半身一起,嘻皮笑脸的,简直跟只哈马巴狗似的往我身上蹭,声音也同样娇弱无比:“还生气呢?我错了还不行吗?” 我哪里经得住她这般折腾,只得噗哧一声笑了。 于是她便开始洗脑似的劝说我去那里试试,说若干得不好或是不开心就回来,还说每周她都会去看我一次,甚至说被出自豪门又这么帅的男孩缠上是我三生修来的运气,可她认真起来却说那是童话和偶像剧,不可太认真的。但是我去是工作的,如果我不动心,他还能强来吗?甚至还故意激我说,除非我也爱上他了,又怕人家豪门子弟对我只是一时兴趣不会认真什么什么的,等等等等。 说得我不胜其烦,所以自己不去的想法也在进一步瓦解,有时想想那去过两次的邰氏大厦是多么高大宏伟,又是跨国集团,如果自己能成为那里的一员是多好的事啊!更重要的是自己现在没工作,似乎也没找到哪。 可一想到韩冰便又犹豫起来,当然还有那位邰先生,虽然他申明这只是朋友间的帮忙,但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再说进入他的地盘就得听他的摆布了不是吗?更何况他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豪门公子哥,虽然他看上来跟我一样也像个涉世未深的人似的,更不像是什么坏人或有什么阴谋阳谋,话说得也很真诚恳切。但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我跟他还没认识多久,并不了解他到底是个什么人,也没必要去了解他这个根本不在自己世界之内的“外星人”呀!如果他不是这样的身份,不是出自豪门,哪怕像刘成这样的家庭我都会接受的,只要他真心爱我,对我好。但豪门绝不是普通女孩子所能进得了的呀。 想来也好笑,自己不过是去那儿工作混口饭吃而已,你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人家邰先生会对你动真情,把你娶进他家的豪门吗?做梦吧你。 犹犹豫豫中又过了几天,当然这几天我也没闲着,整天在大街小巷中穿梭着。小娟看着直摇头,说我自讨苦吃,所以她不再陪我这样自讨苦吃了。 虽然早已是秋天了,但这南方似乎夏天特别的漫长,尤其是这几天,甚至比七八月的盛夏还要躁热,大概是快要变天了吧?这天我为了省几块钱车费,大老远步行回来,穿得凉鞋竟然把我的脚都夹出了一个拇指大的泡来,自己都还没发现。 直到小娟见我回来连忙进来问我为什么没坐车,是不是想中暑了?这些天来她都是带着质问的口气。 可不一会儿又端来一大碗绿豆沙放在那儿让我休息一会就喝了它。我感到温暖而感动的笑笑:“谢谢你,姐姐!!!”我把‘姐姐’两个字说得很重也很深情。 小娟有点吃惊和心慰的回头看我一眼:“你不是都已经不听我的话了,干嘛还叫得这么甜?我哪里消受得了呀?”她带点讽刺的说,人也走了过来,眼睛里满是心疼的将我从上到下看一遍,正要关心我今天有无进展时,却忽然,那一瞬间的反应只能用大跌眼镜来形容:“你……的脚……,这是什么啊?”她忙扶我坐下仔细查看起来,随后凶巴巴的瞪了我好半天才骂道:“白玫梅你是不是想找死了啊?搭个车能花你几个钱,你看你自己脚弄得,这么大一个泡,你刚才就没发现吗?” 我只得故作松轻的把腿从她手上放下去:“没事,我一路上都没发现呢!要是疼能不发现吗?要早知道这样肯定坐车回来,其实并没多远,我原以为就当自己锻炼好了,没想到……,唉。”我一开始看见脚背边缘处被凉鞋夹出的那么大一个水泡时,也是吓一跳,感觉脚都软了,如果是站着的,肯定都站不住了,但小娟都这样了,我也只好强装坚强,不然她还不骂死我? 听我这么说,她更是凶恶起来,一屁股坐在我左边把我的左脚一把提起,还抬得老高故意把我弄倒似的,随后又把它放到她腿上脱去凉鞋和丝袜更加认真查看着,可能之后还想给它擦点药膏什么的吧?但她动作一点都不温柔,更别说小心翼翼了,故意弄疼我似的。 我也不管自己失不失言了,躺在床上大声囔囔:“轻点轻点,疼,疼啊!” 她动作这才温柔些,语气还有点得意:“怎么这么快就喊疼了,刚刚不是说当锻炼嘛?我看你真的在家被你爸妈宠坏了,来这儿活受罪来了,还说是锻炼。你当自己是明星啊,在参加真人秀节目体验生活啊?”凉鞋和丝袜脱下后,她又抱怨我出去也不穿双鞋,就穿个凉鞋跑出去,不然能这样吗?一点生活常识都不懂,还逞能不坐车。随后又嘱咐我这几天不要再穿凉鞋走动,同时手指很小心翼翼的在周围拉扯和揉搓一下,似乎是想把那大泡摸小一些和平坦一些。 之后才把我脚放下去,却伸手管我要手机,也不说为什么只让我给她就是。 我只好挣扎着挪动到那头拿起刚才随手扔那儿的挎包,又扔给她,边起来边告诉她在里面,又问:“你的手机呢?又被刘成拿走了,还是坏了送去维修了,只要没被偷就行。”我有点幸灾乐祸的说,因为他们两个已经丢了好几部手机了,所以我的就成了他们的备用手机。 我曾抗议我的话费飞速用完。她狡辩说谁让我是她妹妹,还要她照顾呢,这点方便都不提供也太说不过去了吧?我只感觉这天底下还真的没有免费的午餐哪! 她翻着我的包,听我这话猛剜我一眼。我又忍不住笑倒了,我这么说其实是在报复她呢! 她掏出了手机,在上面滑了滑又查了查,最后才点了一个放到耳朵上,但我没想到的是接通之后她喊的却是:“邰先生你好!我是白玫梅的姐姐于小娟哪!我们上次见过面的,你上次说……。” 我这才知道她这个电话竟然打给邰逊哲的,难怪要用我的,我忙起身要夺过以阻止,心里也是怒火顿生,心说她以为她是谁呀,真能替我作主啊?自认为是,自不量力。 她见我起身便一个健步跃到了前面的柜子跟前,嘴上却依旧笑容可掬的跟人家说着:“上次见面你说想让玫梅去你们那儿工作的事还算数吗?这丫头这几天一直在外面找,但是,唉,所以她现在想过来,你不知道她这些天都是一个人去的,我都没空陪她,你说万一……。” 听这话,我再也顾不了脚上的疼痛和一只脚光着,另一只是高高的凉鞋就气愤的冲了过去,拿下她耳朵上的手机,又迅速对着手机:“对不起,打错了。”然后赶忙按下挂键。 小娟见我这样下意识的想要发怒,可能我的目光比她更恶劣,所以她愣了几秒之后就一脸的已经对我无话可说的表情走出了我的房间,甚至在转身的时候嘴角还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来。房门也被她甩得很响。 她出去后,我突然感觉自己虚脱了似的,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虽然我那么反感小娟打这个电话,感觉剥夺了自己的自主权一样,可我也问自己真的要这样继续找下去,还是先去那里试试看,要是不好再出来,省得在这里惹得小娟他们烦啦。而且我甚至有点庆幸有小娟这么个霸道的姐姐替我作了这么个决定,下了这个决心,我近乎后悔刚才的行为,为什么要抢了小娟的电话,让她就这样就像被她逼着去,自己只要顺坡下驴就好了嘛!我早已是屁股朝地了,其实一蹲下双脚就没支撑住。 小娟还说感觉我不是犹豫要不要去他那里工作,而是在犹豫要不要接受他这个人和他的求爱,因为如果是工作,只是去那儿工作而已,根本就不需要这么多犹豫和考虑,现在换个工作多平常,又不是从此签下了卖身契,从此以后就只能在那儿工作了。 我只能在心里说你不知道这里面的玄机哪!其实也不怪她这样说,有时我自己都纳闷是不是主要是这个原因,而韩冰什么的只不过是给自己找个借口呢?因为害怕自己对他动心,被他彻底征服,而明知道和他是两个世界的差距,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也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那何必给自己徒增烦恼和痛苦呢?何况还有个韩冰,她可能也不是想真的得到那邰少爷的垂青而嫁入豪门,她那么聪明又现实的人,应该知道那是不可能实现的,不会做这种白日梦的吧?应该也只是想跟他交往一下,吸引人们的眼球,让她在那里得到关注和重用吧? 我正盘脚坐在地上出着神。突然被一个大而不满的声音惊醒:“喂!干嘛哪?你还生气呢,电话响的好久了,我本没想进来搭理你的,可听电话总没人接,只好进来瞧瞧。”小娟极不服气的黑着脸撇着嘴,好像我就是她的小冤家,我在这里她就是没办法不管我。 我忽然觉得自己好烦。是不是她也烦我了,他们都烦我了,毕竟我在这里真的是给他们,以及他们家都添了许多烦恼。我没好气的望她一眼才低头去看还握在手里的手机,望见那个名字后更是气不达一处来,忙要递给她:“看,你做的好事,现在怎么办?给,你来处理吧。” 她头探过来一点,看了一眼后狡猾得带着些幸灾乐祸的笑意:“还真是他呀,看来他对你可真是痴情一片呀!要不工作和爱情一起解决了吧!不过这事还是自己处理吧,我才不管哪。哈……!”她推回我的手笑道,还怕我追她报复似的连忙快速跑出门去,但好像还扔了个什么东西在我旁边。 我定眼看却是盒消炎止痛的软膏,心里忽然又暖融融的,可听见手机一直在大唱特唱又愁得不行,同样又迁怒起小娟,觉得她在没事找事给我做。 我很不耐烦的接了:“什么事,不跟你说了吗?刚才是我们打错了,刚才都跟你道过歉了,还没完没了是不是?”还没等他开口我就抢先数落起来,语气也相当冲。 那头的人也没怎么在意,只是有点奇怪,还显得真有几分担心,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似的:“我知道,其实也用不着道什么歉,只是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说话……,听说你这些天都一个人在外面找工作,那没事吧?” 我知道这是小娟刚才的话惹得,竟然有点被他的担心所感动了,态度自然也就温和起来,甚至还有一丝感激:“当然没事,我都多大的人了,大白天上个街还怕什么万一不万一的,你别听小娟胡说瞎扯,她就想让我别在这烦她了,想把我打发……。”我怎么能这么说小娟呢?别说小娟没这个意思,就算是有我也不能跟别人这么说呀。忙懊恼的改口:“我是说她为我工作的事有点着急,又怕我在外面上当受骗,毕竟现在这年头什么人都有,这些我都知道的,她总认为我出来没多久什么都不懂,所以才……。” “她都是为你好,怕你一个人在外面吃亏上当,你要理解她的。其实我知道你和你小娟姐只是老乡,并无亲戚关系,她能这样关心你照顾你,真是挺难得的,她刚才打电话跟我说那些也是为你好,知道吗?” 听他这话,我就又有些不舒服,好像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好歹不分、是非不识似的,还训话一样问我知道吗?我几乎脱口而出回答:“我当然知道啊,我又不是白痴傻子。” 他则在那头咯咯的笑了。 我又问:“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他却矢口否认:“没……没什么啦!只是……。我是说既然你知道,那就应该别让她再为你担心了嘛,玫梅,过来吧,我们这里真的挺适合你的。” 这话让我几乎一下子神往起来,可嘴上却仍像抹不开面子似的说:“你怎么知道你那工作适合我,真正适合我的工作是幼师,你们家又不是开幼儿园的。” “我虽不知道你为什么被辞退了,但肯定是有什么不能解决的麻烦,不然凭你和你小娟姐这种要好关系是不会被辞退的。而于小娟则是那里的准少奶奶,以后的老板娘,未来的园长,我说的对吧?”那头的人用中文越来越娴熟,但听起来仍会感觉有点生硬或不熟的普通话,自信而得意,好似挺心有成竹。 让我突然有些恼怒和震惊,心说:“他难道连我身边的朋友都调查个底朝天了吗?不过随即想到了一个人来,心情又轻松下来了,说:“是王莹告诉你的吧,你把她给收买了吧?” “没有没有,真没有,虽然我国语不太好,但也知道这话很难听,而且我又没买过什么东西给她,我就问她你为什么突然走了,不教了?她就告诉我这些,还说你在这个幼儿园都呆不成,肯定只能改行了,所以来我们这儿工作很有希望的。我这才给了她两张朋友给的演唱会门票感谢她啊,这是感谢她的,我又没花钱,这个应该叫,叫借什么献什么,所以应该不算是什么收买吧?玫梅你说是吧?” “你……!” “呵呵呵呵!!” 听到他开心的笑声,我更憋屈了,心说:“富家公子就是富家公子,豪门子弟就是豪门子弟,就是那么顺,那么开心自在啊!” “怎么了,玫梅,又生气了?”听他的声音又有些着急了,我才反应过来,略带点不高兴:“没有,我哪那么爱生气呢?” “没有吗?那就是在骂我对不对?哈哈。玫梅,说真的你还是到这儿工作吧,仅仅是工作而已,要是不开心你再走就是了。”他说笑一阵便又认真劝起来了。 也不知怎么了,我竟然无厘头似的提了一个故意叼难而觉得达不到目的的要求来,说:“那你和我去做个dna吧。”说完自己也一阵莫名其妙,纳闷自己为何会提这么个不相干的要求来呢?但既然说了也不想挽回什么。 那头的人也愣了一阵,似是吃惊和没有想到,随后传来了他笑意满满的声音:“怎么,你还怀疑我是你哥哥啊?还是你来我们那儿工作的条件?那我也提个条件吧,你做我女朋友,以后嫁给我怎么样呢?呵……!”他声音里充满了狡黯和戏谑意味。 我再也没想到他会来这手,一时竟语塞了,不知如何应对,老半天才忿恨的说:“没门!你想得美。”说完我就挂了,因为我实在不知道我还能拿什么话来堵他,也不知道他还会说什么来令我无言以对了,可这工作我是去呢,还是没法去,不让我去了呢? 本来自己挺主动的,这会儿却被动了,难道自己要去求他让我去工作吗?就单纯求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前面还尾巴翘天上去了,一下子又低三下四起来,这变化也太快点吧?而且如果去求他,那他肯定会提条件的,本来让我去他那儿就有目的嘛。 唉,我这张破嘴干嘛要提那么个要求呢?现在他该翘尾巴了吧?现在自己肠子都悔青了吧?才没有呢!大不了明天再去找,我就不信我白玫梅不去那什么邰氏集团就找不到工作了?可手无意中摸到脚上那个被高跟鞋夹出来大泡就一阵疼痛,也不知道是真疼,还是感觉上的疼,望着它心中又是一阵发虚:“可这样子明天还能出去跑吗?唉……。” 第十七章《阔少的游戏(上)》 第一百零七章 阔少的游戏(上) 第二天早上起来却发现脚上的泡竟然破了,差点连路都走不了,当然就没法出去。下午大概两点多,手机又唱起了歌,由于在睡觉。无班可上,不能出去,床上便是最好去处了,睡觉便是最自然的事了。所以手机响了看也没看就接了:“喂,谁呀?” “我,邰逊哲。你在幼儿园吧?我现在在你们门口,你昨天不是说要做个dna吗,我就陪你去玩玩呗。不过玩完了,你可得答应去我们邰氏工作哦!” “啊!!!不是……?”我几乎认为自己听错了或是谁打错电话了,要么就是搔扰电话,忙拿起看看,一边爬坐起来。可手机上确实显示的是“邰逊哲”三个字,没错啊!是那天玩手机时无意中输入的。既然输入了,也觉得没必要再去删了,当时还纳闷怎么弄起号码来了? “啊什么啊?快下来吧!你别告诉我这只是你用来搪塞我的借口喔!” “这个,这个嘛。”我一时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本来自己昨天就是有点叼难他的意思,“我……,其实我吧,就是跟你开个小小……,玩笑,闹着玩而已。”最后这段话说得越来越低声,最近乎于是在心里说的,还笑了两声,以示不好意思和尴尬。 他却很是震惊,但不知道是不是也在装:“什么!开玩笑?这种事也能开玩笑?反正不管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总之我是认真的,所以你今天不去也得去,你不能耍我吧?除非你去我们那儿上班,再做我的女朋友,以后再嫁给我……。” “你!!!”听他这话,这玩世不恭的声音,我竟一时气急败坏,心说:“好啊!去就去,谁怕谁呀!”嘴上也恨恨的说:“到了那儿你可别又反悔了,不肯做了啊。”我说着边挪到床边,下地穿鞋,又换掉睡衣等做着出门前的准备。 “我反什么悔,不过陪你玩玩浪费几滴血而已,你还当真我们之间有什么血缘关系,我是你哥哥啊?其实现在追女孩也是要花心思和玩创意的,尤其像你这种大美女,我就当是追你的特别方式吧!怎么样,这种方式够有诚意了吧?我连身上的鲜血都……!” “好了好了,你别贫了,我就出来了,你在那儿等我五分钟吧!”没等他贫完,我就很不耐烦起来。没想到他最后还补充说:“穿漂亮点啊!”我又一阵发愣,怎么感觉像去见公婆似的,忙问:“你到底带我去哪儿?” “我们集团医院哪,如果你还不相信的话,那去市里别的鉴定所也可以,反正是陪你玩玩,去哪里玩都一样,反正请你放心不会带你去见我爸妈的。” “你!”我简直快被他气得死去活来了,只能“啪啦”一声重重的挂断了。几分钟后,我如约出现在大门前,但由于脚上的原故可能不止五分钟。 他见我出来便立马从车里出来,并转到这边很绅士的拉车门,一面微笑着向我问好。 我也没跟他讲什么客气就钻进去了,等他又绕到那边也坐进来才对他笑道:“你真的要跟我做去dna,陪我玩这种无聊的游戏啊?你就怕你爸妈知道了伤心难过啊,还去你们家开的医院?”我得意而又带着几分对他的隐忧,毕竟自己都知道这是很过分的要求,换位想一想就知道了,如果他父母知道他这么做该有多失望和伤心啦!更何况仅仅是为了讨一个女孩的欢心。 他边启动着他的豪车,边漫不经心,也不看我:“是啊,你看我对你够有诚意了吧?为了你都不惜让我爸妈伤心难过啦!” 我立马瞪他一下,嘴上也很自然的说:“切,爱去不去,不去拉倒。”手也要去推车门,但又自己缩回来了。 他见我这样则看笑话似的笑笑:“你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看,而且跟我妈妈更像了。放心,我不会让他们知道的,我们就去那抽个血,就说检查一下身体,然后血样我会交给我信得过的人让他亲自做一下鉴定,结果应该等会就能出来,要是去别的鉴定中心,起码一周才出结果,反正是陪你玩的,还等一周又来玩这个游戏啊?”他转着方向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似乎就是在陪我玩游戏, 但他能这样我已经很满足很感动了。毕竟他一个不相干的人凭什么和你玩这种游戏,还是这么一个豪门公子,身边一定是美女如云围着他转,凭什么愿意和你做这种游戏,还不是什么非同寻常的游戏,却只是让没有工作的你去他那儿工作。 我忽然觉得心被什么东西拨动了一下,可瞬间又黯淡起来,因为自己只是很普通的打工妹,连大学都没上过,而他竟是豪门子弟,我们之间距离隔的不是鸿沟,而是银河吧?心动不过是痛苦的开始,更是给自己提个醒:“不能陷下去,否则就真的要掉进痛苦的深渊呐!有缘无份何苦徒伤悲呢?” 可能见我不说话,还出着神,他又说:“怎么了?放心,那是我的铁哥儿们,绝对不会让我父母知道的。” “啊……!哦。”我有一点被打断思绪的震惊,还好随即平复了:“那去别的什么医院抽个血,然后你带给他也行啊,干嘛要去你们家医院,你是少东家带一个陌生女……女孩去检查身体也会引人怀疑和注意的。”我有点底气不足的低着眼。 只听左边的人却乐呵呵的笑声,还不知从哪里拿了个大墨镜框在眼睛上,也不知道这样做是为了挡太阳使视线更好,还是仅仅是为了耍酷耍帅,“你是怕你跟我一起去引人注意,那些医生护士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你是少奶奶吧?” “你……!”我又被他气着了,但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有这种担心,嘴上仍说:“我不是怕被你爸妈知道嘛,要是他们知道你做这种事肯定很伤心,对你也很失望的,如果因为陪我做这种事而影响了你们家的家庭关系,那即使是你也会把我当千古罪人,我自己也会良心不安的。” “切,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小心我不去了!” “切,不去就不去,谁怕谁啊!”对他的威胁我毫不示弱。 他回头望我一下,然后慢慢的笑:“我认输好吧,我国外长大了,中文说不过你行吧,不过你心里那种不肯说出来的担心是没有必要的,因为我们去那医院也只是以vlp出现,贵宾。只有几个管理层知道。集团这么多产业,又分布世界各地,要我们个个亲自管理,那我们哪有那么多精力和时间哪?当然外国的那些现在基础上都是我伯伯姑姑他们管理,近年来中国国内经济突飞猛进,家族的产业与投资也越来越多,所以我们一家人便回来坐镇了。 我姐还在这边开了家模特公司,因此美美才在你们那上幼儿园。我也在美国读mba,哦,也就是工商管理学,是我爷爷强烈要求让我学的,说什么以后邰氏还得靠我,所以我就成了什么唯一继承人了,惹得伯伯姑姑们和一帮堂兄妹们啦,表兄妹们啦都把我和我们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哪。不瞒你说他们中还有人怀疑我不是我爸妈亲生的呢!呵呵!因为,我以前跟你说过的。因为我妈妈是大陆人,也是在大陆跟我爸相知相爱的,但由于家世、年龄等差异,双方家庭都不同意,所以在怀上我们后都没有正式结婚,直到快要产生了才带着回美国。据说我爸还没来得及带我妈回家见父母,在机场就要生了,虽然我和我弟弟逊晖只相差五分钟,但我却比他大很多,也懂事很多,就像有十几个月一岁多的样子。他们说得也太夸张了,可能我长得太快又懂事早吧?才被他们添油加醋,越说越邪乎和夸张。”他一副极为不屑和轻视的样子,好像谁都看不起,谁都在胡说八道、捏造实事似的。 我只听着淡淡一笑,虽没表现出什么特别惊讶和吃惊来,但心里不免又有些疑惑:“还真有这回事啊,连他们自家人都怀疑,那么这究竟是像他说的仅仅是为利益而故意捕风捉影捏造实事呢?他心里是否也如他嘴上说的那样,还是也有所怀疑呢?那这次去又仅仅是像他说的那样是陪我玩玩而已,还是他也想看看究竟呢?我忽然觉得左边这人简直黑腹得深不可测,深不见底起来了,甚至令我不禁倒吸一口气。 几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幢大楼前的停车场上。前面是一排高大白色的建设物,楼顶同样立着几个大字“邰氏民安医院”。 从停车场到门诊大厅路上就有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和身着便装的工作人员就在那儿驻足行注目礼,显得很是毕恭毕敬的。有个身着白大褂架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连忙迎来上打招呼:“邰先生您怎么来了,怎么没提前通知一声呢?我们也好提前准备一下呀!小刘啊,快去通知院长说邰先生来了!”立即有个人答应着就要往里面去。 邰逊哲忙说:“不必通知了,今天就我一个人带一个朋友来查一下那个什么,所以不必打扰院长了。你们也去忙吧,你看我这朋友都有点害怕啦!”他满脸笑意的望了望旁边的有点拘禁和不自在的我,好像在笑话我没见过大场面。 我立即伸直腰板镇定起来,一开始我还认为自己哪里弄错了,他这样笑话我,可是低头看到自己真的有点萎缩和拘禁,这才立刻笔直起来,眼神也镇定自若了,眼睛也不免生气的撇他一下,心说:“人家就是小门小户没见过这么隆重的场面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真的是。”可是下一秒我不由得更紧张,更不自在了,因为发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了,盯得我简直汗都要出来了。 邰逊哲见我十分尴尬,再次说:“你们都快去忙吧,不用管我们俩了,啊。去忙吧,去忙吧。”他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耐烦,手也拍了一下这位迎上来的医生就拉着我轻车熟路的向右手边的化验科走去,路上还忍不住回望一下,但可能没想到他们仍站在那儿目送着自己,不由得挤出一丝微笑,头也点了一下,也有点紧张得鼓了一下气。 这次轮到我看他的笑话了,于是我笑道:“这种场面你邰少爷不是应该不要见得太多嘛,怎么还会紧张得要鼓气呢?” 他几乎随口答道:“没办法,这些人就是这样,令你想低调都不能。去其他医院我又觉得等会迟早要把血样拿过来给……。哎,你……。哦,搞了半天你原来是在打击报复啊,我还以为……。”他漫不经心的说,突然望我一下这才明白过来,忙在自己额头上打一掌,以示对自己的惩罚和懊悔,当然他在惩罚自己的同时又怎能放过始作俑者的我呢?于是他停下脚步横眉竖眼的凶着我,好像要把我怎么样。 这让我感觉是不是自己突破了他开玩笑的极限了?不好,他真生气了!人家毕竟是豪门大少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只有他捉弄和笑话别人的份,哪有被别人捉弄和笑话的呢?我只得尴尬的笑笑:“对,对不起啊,我,跟你说着玩的,你别生气啊!” 没想到我话刚落,他竟噗哧一声笑了,还故作疑惑状:“好!我接受你的道歉,不过我还没弄明白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我只不过想知道一下到底谁在谁捉弄呀!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你明白了么?玫梅。呵……!”说罢他就快步向前,怕我追他似的。 可我居然还没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迟疑了两秒我总算反应过来,他是说我被他捉弄了还在拼命向他道歉哪!我突然觉得鼻血都要被气出来了。没这么欺负人了吧?忙忿恨与干架的气势冲过去,报仇血恨。 可没追上他就回头冲我神秘的说:“嘘,这是医院,保持安静。而且你朋友我是这里贵宾,得注意形象嘛!”听他这话,我立马扫了一眼四周,仍不解恨的瞪着他,想大声又不敢大声:“你也知道保持形象啊,那刚才捉弄人家怎么不知道了?” “知道啊,怎么不知道,是你捉弄在先嘛,我只是在防御啊!”他笑嘻嘻的望着我。 我只得本能的低吼:“你……!”便又一次败下阵来。 第十八章《阔少的游戏(中)》 第一百零八章 阔少的游戏(中) 在去化验室抽血之前,他逮了位路过的护士问某某医生今天上班吗?现在在办公室吗?得到肯定后。他便直径而去。 我则不怎么想跟他去,原因可想而知,就刚才在大厅里那种神秘和惊奇,甚至是鄙视的眼神打量着我。虽然他们可能真的不知道我身边这位帅公子就是他们的少东家,但一定清楚他是谁的,也一定知道他的身份,而就这样一位豪门帅公子、大众男神身边却站着我这么衣着普通的女孩,能不引人惊奇?而一些女孩能不鄙视我吗? 虽然照他在电话里的吩咐,我自觉自己衣着还挺得体体面,没怎么给他丢脸的吧?可刚才上车时,他将我上下望了一望,也没说什么不好,可能也知道我们的档次收入不可能与他们相比,可那些人就不同哪,尤其是女孩,即使我一身名牌又珠光宝气还美若天仙,她们都是看不惯的,都是羡慕嫉妒恨的,谁让我能站在这位超级男神身边呢?还被男神称作朋友,以人们惯用的猜想,这位朋友肯定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那这不是现实版的灰姑娘么?即便成不了灰姑娘,哪怕能跟偶像男神站在一起,甚至被其玩弄都觉得自己是幸运儿,因为他这样的帅哥又这样的身份,那女粉丝还能少啊,怎么独独你这么幸运哪,不正表示自己很有魅力呗。 现在有的女孩还真有这种思想和心态呢?那他的这位医生朋友不是更为惊奇才怪呢?还是这种不同常寻的检查。 当然我也知道自己这样躲闪也是暂时的,等会那个人也一定会陪他去抽血的,或者为不引人注目就由他亲自在办公室抽点血呢,那能不见面吗?但我现在仍旧本能的扭捏着退在他后面,还说:“我能不能不跟你去了?我,我就在这等好了,等你们出来直接去抽血,或者我现在就去那……?!”我挺不自然的说。 他回头看了看我,见我畏畏缩缩的样子嘴就裂开了,眼神也多少有点挑逗意味。我瞬间有一丝脸红,又立刻沉下脸,没好气的白他:“你笑什么?我就是不想看见别人惊奇的目光嘛,感觉我就是个另类,甚至是个怪物一样,所以我们之间差异就在这,即使跟你这样站在一起、走在一起都很有压力的。” “哎呀,你怎么随地随时都想着拒绝我呢?现在不说这些好吧?再说你不进去我怎么跟人家说这事哪?”他显得蛮不耐烦的,意思似乎在说陪你做这种无聊之极的游戏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还提这么多要求,这么多话说。 见他这样我只得愧疚的低了低头跟在他屁股后面,不禁深呼吸一下。 邰逊哲在一个写着“张正园医师”的房间前驻足,还没来得及敲门,前面就来了一行人,满脸恭敬的迎上来。 邰逊哲见到他们就有些皱眉头,感觉挺无可奈何的,就像皇帝、太子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看着一样,没有一点儿自由那种无奈,但目光又立即端正起来,并带着敬意。 这一行人中刚才迎上来那位医生也在列。中间那位较老的人则带着些震惊和疼爱以及责怪:“邰少爷您怎么来了,怎么没事先通知一下,我们也好准备准备,至少要迎接一下嘛,要不是刚才许院长告诉我,我还不知道您来了呢!” “和院长,我这次来也只是带个朋友来找张医生玩的,本没想惊动您。没想到许院长还是让您知道了,唉。”他埋怨的盯了那位姓许的一眼。 “这怎么能怪许院长呢?您来了,当然要通知我,不然我这个大院长怎么当的,你们家可是我们医院大贵客哪!对了,邰先生和夫人近来身体好吧?”院长先生话锋转向他父母。 他点点头:“挺好的,最近他们正筹备西安的公司,所以都没怎么在这边。” “哦!又在筹备新公司啊,看来集团又要迎来大发展了!不过邰先生和夫人千万注意身体,毕竟上了年纪了。他们还要辛苦五六年,五六年后就可以轻松一下啦!”这位五十多岁上下的白大褂男人眉宇示意的向他点了点。 他却装作没看见头抬得高高的,随后才感谢那人对他爸妈的关心似的点点头,又催促人家离开:“和院长您去忙吧,我找彼……,张医生有点事。”说着他就要去敲门。见少东家不再理睬了,这行人才知趣的准备离开,可眼睛无意中瞄到了旁边的我,又满脸新奇的打量我起来:“这位是,女朋友啊?” “不是。”我忙不迭又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可我刚说完就发现所有的人,包括邰逊哲都齐刷刷的望着我,好像我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似的。我忽然觉得尴尬窘迫极了,想要是此刻这儿出现一道地缝让自己钻进去就好了。 见我这样邰逊哲忙帮我解围:“嘿嘿,现在还不是。她是我外甥女,我们家小美美的老师,她想,想……,咳咳。”他干咳了两声以此带过。 这下人家更是惊奇,甚至用种心知肚明的眼神看着我们俩。我知道这就叫越描越黑,于是迁怒于旁边这位帅哥,脸拉得老长望了他一眼,随后又若无其事似的。 他看我这样也立即移开目光,还故意清一下嗓子,这才又去敲门。 可没碰到门,这门自己被人打开了。门里站着的是一位和阔少一样年轻的身着白大褂的帅哥,只是年岁好像要年长一点吧?他见是阔少也比较吃惊:“哟,逊哲啊!你怎么来了?我刚才还以为谁在门外说话呢!原来是你呀!你爸妈呢?”那人往他身后看了看,“怎么就你一个人来的?”他说着就热情的把邰逊哲让进去,头还礼貌式的示意了一下站在那儿的院长一行,又似是要请他们回去,然而直到邰逊哲又微微露出点厌烦的表情来。 他们才准备离开:“邰少爷,那你们先聊,若有任何需要就让人通知我们啊!”他说这话时多少有点点头哈腰的感觉。 而邰大公子却没有半点理睬他就很不耐烦的拽着我进来,好像逃也似的迅速关上门。 那张正园则笑着拍拍他,似是在落井下石的取笑他,又连忙转移方向的望向我,同样是那种极不正经的样子:“哟!今天还带了个美女过来,总不会专门带女朋友来见我了吧?不过你爸妈知道这事吗?你邰逊哲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他一开始看我的时候也是一脸惊喜,好像有种好哥们终于找到真爱他都替他高兴的感觉,但随后不知是不是看出我只不过是个普通女孩,而并非他们那贵族圈里的谁家的大小姐,甚至还替他担心我是不是骗子。 但他好像没说完就被邰逊哲用眼神制止了,又搬来办公桌边的小钢椅招呼我先在这儿坐会,就拉扯着白大褂帅哥去窗前附耳起来,时不时还面带些微笑望向我,最后他甚至很随意的坐到人家办公桌上。 我知道他们又在说我,不过我发现那白大褂目光中总有点担忧,甚至挺轻视我的,时而又目瞪口呆的望他,好像他说了什么令自己难以置信,甚至他两人还有争吵的意思。我想一定是邰逊哲向他提了那事,不然他不会是这种表情,更不理解吧?为什么要陪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做这种无聊之极的游戏,而且还是这么普通的女孩,就算被她这外表所迷上了吧,也不能这么没有原则和理智呀! 当然以上也只是我根据他们俩说话时的神情和样子凭空想象的,因为他们说的是英语我根本听不太明白,而且他们还有意压着声音。我总不能总是盯着他们说吧?就算盯着他们说,我可能也听不太明白,而且那样更不礼貌。 于是我抬头打量起这间办公室来,这好像并不是普通的医生办公室,因为里面还有一扇门应该是两间,正对面是办公桌,桌上是电脑和几个文件夹以及内脏模型。那个内脏模型乍一看甚是有些恐怖,也让人一看就知道主人是学医的。办办桌后面是一道白布帘子,帘子后面好像是一张床,让病人躺下供医生查看用。这边是个书架,上面放着书和一些工艺品之类的东西。书架里边就是那扇门了。 他们俩嘀咕了好一会儿,又是拍拍肩,又是搂搂抱抱,甚至感觉多少有点暧昧之意,让我想起了网上所说的“基情”。那人也不叫他的中文名逊哲,而叫他迈克,他也不叫他正园而叫他彼得。好一会儿他们说着才逐渐过来,似是邰逊哲不想再听他罗嗦了这才逐步过来的。我也早已没在那儿傻坐着了,而信步到旁边的书架前观赏起来,因为坐在那儿除了望了几眼房间外,眼睛便会不自觉的望向他们俩,那样真的有点傻,当然这对基友的一切我是尽收眼里的。 邰逊哲很快来到我跟前就着急向我介绍他朋友,以打断他:“这位张彼得,也叫张正园,是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他可是哈佛大学医学院的高才生哦!要不然我也不会叫他回来为我们这新开不久的医院撑门面,他哪会回国啊?”他扶在那人的肩上,另一只手还在上面轻拍几下。 我冲那张正园点点头。 他又立即向张正园介绍起我:“白玫梅,白,白小姐!之前是我们家珍妮的幼儿园老师,现在人家好像是不让她干了,我想让她到我们集团去给她有一口饭吃,可你知道吗,人家还不愿去,其实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她自己又找不到什么工作。”他竟然当着他朋友的面埋怨起我了,好像我们之间的关系有多近似的。 我早已不耐烦了,但碍于他朋友在面前还是忍了一下,等他说完才脸黑黑的:“你说完没有?而且你说得这些与今天来这里也没什么关系呀。”其实我知道他这样说是在表明来这儿做dna都是我让他来的,不然我不去他那儿上班。 他还想反驳什么,却听这张彼得淡薄如水,同样也是不纯正的普通话:“其实这世间长得相像的人很多,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白小姐你就因为逊哲长得跟你几分相似就拉他来做这种事,未免有点强人所难了吧?” 邰逊哲望我一下,又责怪的示意他。我当然连忙申辩,虽然之前确实是我提出来的,可今天来这又不是我要来的,我干嘛要承担别人的责备?“不是我要拉来他的,我也知道,知道他,不是……,不是我哥……。可你能理解一下一个失去亲人下落家庭的心情吗?我父母都年过五十了,我那哥哥都失散二十四年了,所以我这才……。”我本来还有点胆怯和不好意思,可说着说着渐渐声音就有些激动,甚至都有点哽咽了。 这两个男生似乎也被我这种情绪感染了,竟有片刻没有说话,最后还是白大褂的笑笑拍拍他的好哥们:“好吧,只要逊哲你为了博这美女欢心这种事都能答应,甚至还来求我。我有什么好介意不帮你这忙的?” “就是嘛,不过这事你绝对替我保密,不然我爸妈那边……,虽然就陪这美女玩玩,了了她这心愿。也打消你心里的疑惑和怀疑,不然因为你家确实有这么个情况,你心里总有种怀疑说这人怎么跟我长得像,是不是跟我们家有点什么关系呢?甚至说是不是就是我哥哥呢?如果你家没有或者是圆满的,你自然觉得这种情况并没有什么,毕竟这世上这么多人长得像的太多了,又有什么好奇怪和疑惑的呢?我带你来这做这个,一是陪你玩玩这新奇游戏,二呢,就是为了消除你这种心理的,做了这个之后,你心里总不会还有任何怀疑和问号了吧?明白了吗?” 这话邰逊哲早已是对我说了,但这次却有点大人对小孩子的那种口吻,以至于旁边的张彼得都捂嘴走开了,估计有点想笑的意思。我只得满头黑线的望着他。 他又一副不知所云的表情,还像外国人一样耸耸肩膀,当然他本来就是外国人。 第十九章《阔少的游戏(下)》 第一百零九章 阔少的游戏(下) 我们是在里边那间住房里采的血样,邰逊哲还是有点儿担心有人进来看见传到他父母耳朵里去。里面房间虽不太大,但也是豪宅,至少可以算做是高级公寓装饰吧?我感觉。 主人在走进这间房间之前就把白大褂脱下了,挂在门口立体的衣架上,走进这间已然是居家休闲模样了,他招呼着我们别客气随便坐,还说他回国没多久也没去找房子,所以就……。还抱怨起邰逊哲说他就知道让他回来帮他们家医院撑门面,连生活方面都不安排好就叫他回来帮忙,自己却躲在台湾,直到第二年才来看他。 而邰逊哲听这话则好笑,说他们家这家医院都开了两年多了,他也回国两年多了,“难道两年时间我们都没有住房等生活问题给你安排好,那我们办事效率也太差了吧?是你自己是个工作狂说就住这医院里方便做什么病理研究和实验,更方便照顾和观察病人的,我才让他们把这间小会议室改成这么个小套房,这还装饰成了这个样子,让你也有家的感觉嘛,前面还是办公室,让你工作生活两方便,正好合适你这工作狂嘛。其实那边就有个专门的公寓,住得又舒适宽敞,就是离医院远了点,上班有点远,可现在谁还没个车啊,你那辆保时捷比火箭还快哪!我没回来,我时常没跟你视频聊天,我没看你,我看谁呀?”邰逊哲早已无丝毫客气的坐下了,但看我仍拘束的站着又忙起来拉我坐下。 那主人把窗帘拉开后就去里面了,声音传来时还伴随着一点别的声响:“是啊!我那辆保时捷赛车是比火箭还快,可我只是个医生,而你呢?你这位国际大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开着几百万的奔驰代步,居然为了追求一个小幼师跑到这里来做这种事,真是不可思议,你玩得也太古怪点吧?等过几天你玩腻了也得甩……。”他早已过来,手里拿着个小托盘。他把上面三个杯子依次拿到我们面前,说是冰镇咖啡,是邰逊哲喜欢喝的。他招呼着我们喝,别客气什么的。当然这些客套话主要是对我说的,虽然明显是那种瞧不起和不放在眼里的神情看我,可我终究是邰逊哲带来的,他自然当他的面也要对我恭敬一下的。这只是把杯子放在我面前的那一片刻而已。下一刻他又立即恢复漫不经心和口无遮拦了,以至于说到过分处。 邰逊哲在扫了我一眼之后,抬脚在他腿上不轻不重的碰了一下,板起脸压低声:“你说什么呢?啊!快别乱说什么了,一会儿还有正事哪!”他举举手中的杯子,示意他快喝,又放到自己嘴边要喝。 我听着他朋友这么说,心里虽不太好受,也不太是滋味,可连自己都觉得会是这样的,因为现实生活就是现实生活,它不可能是童话,也不可能是偶像剧,灰姑娘只属于那些虚构的载体中。我低头看看自己,眼睛瞄到前面那杯咖啡,突然想起一件事,忙大叫阻止他:“不要喝!”手掌也下意识的盖在他杯子上。 他俩人被我的叫声都惊得瞪大眼睛望向我。我这才解释说:“你不是要抽血做cna吗,那好像会对血液质量有影响吧?” “没事,只喝了点咖啡而已没什么的,逊哲只不过陪你玩玩,别太当真,你还当逊哲与你们家有什么关系啊?哪怕是你们家远房的远房,哪怕与你们家有一丁点,有一毫关系,那你和你们家都要发达得不得了啦!哈哈……!”张正园极为轻视的嘲笑着,他的话以及他的神情简直是在不尊重人和污辱人。 看他这样我几乎想拔腿就跑,但邰逊哲在旁,而且也挺生气的替我打抱不平的说着他朋友:“正园!你说什么哪?你现在说话怎么越来越难听,越来越不会说话了呢?真是高商智低情商,不会讲话时就别讲了。别再废话了赶紧喝,喝了好干活,还好哥们呢?”不但不帮着讨好,还尽惹她生气。虽然后来的话他没说出来,但见他一头黑线的望着他也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了。 我突然真的很由衷地感激他,感激他此时这样的支持。可能我因为太感动了,而全情投入其中,看他都看出神了。 直到他以为自己脸上怎么了,还用手摸摸,同时又有点害羞似的低下眼。 我这才慌忙移开目光,又忙将早已端在手上的咖啡猛的喝一口,可没想到却苦得要命,根本没加糖,不过还好自己争气没有喷出来,应该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的表情出来,不然又出丑了,让他朋友看笑话了。这还得感谢小娟逼我喝了几次加糖的。其实她也不爱喝的,但她说喝咖啡是一种融合,虽然不以为懂得喝咖啡的人就多高贵或高雅,但要学会适应喝,不然对方会认为你是个土包子或者不合群等。现在这年头人要学会通变,什么东西都应学会适应的,包括吃喝。 喝完咖啡便言归正传开始做正事了。望着的鲜血滴进小小的针管里,除了有点点抽搐的疼痛外,并无任何感觉,更别提什么这有可能找到哥哥和改变我们家二十多年的命运神圣感和紧张感了,好像这就是跟邰逊哲说的那样的只是陪我玩的一个新奇游戏而已。其实感觉也是随着心理而定的。好吧,我承认。自己其实也跟他一样只当是在做个古怪点的游戏,既然有人愿意陪我这么玩,自己只好奉陪而已。 又换上白大褂和无菌手套的张医生先给我采的血,还边告诉我们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来这找他采血样,“你们俩真闲着没事干,可以扯下自己一根头发或身体上的其他一点什么送到这方面的什么机构去做都可以,何必来麻烦我。还神不知鬼不觉呢!”张正园无可奈何又不能不答应好友,于是只能这样满腹牢骚的发泄出来,虽然他也知道改变不了什么,因为他已经在抽我的血了,不是吗? “是啊,还神不知鬼不觉,那你看我有多信任你,把这么绝密的事都拜托给你,请你帮忙。”邰逊哲吊儿郎当的说,手中还拿着两根绵签,准备拔针后就立马给我按住,这也是张医生让他这样做的,好像不让他帮忙当下手他自己心理就不平衡,也不甘心一样,所以在下针之前非把两根绵签拿到他手上,脸上满是不情不愿,腮帮子鼓鼓的。是啊,刚才不是说他是什么哈佛的高才生,那做这种抽血化验的事一定是大材小用,跟杀鸡用牛刀差不多,更何况是帮朋友陪一个女孩玩这种无聊之极的游戏呢。 张正园还告诉说做像我们这种鉴定,并没有做像父母那样准确,“所谓dna,中文就叫亲子鉴定,指的就是父母与子女之间的,当然像你们这种也可以做,也能确定是否真有血亲关系,但是比父母与子女的那种要做更多的比对,时间也会更长一些,自然我的工作也就更多了,所以邰逊哲这阔少的无聊游戏耽搁我多少时间,你知道吗?”张彼得说着简直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可邰大公子依旧我行我素的笑笑:“那你的意思是今天出不了结果,是吗?”邰逊哲冲我睁睁眼,好像自己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那当然,你还想今天就出结果?正常的至少要一星期,我亲自帮你们做,三天吧,你迈克当游戏玩,我张彼得可是哈佛医学院毕业的优良医生!我要像你们这样玩的话,怎么对得起医生这个职业,怎么对得起哈佛这个世界名校,懂吗?”张正园把从我手臂抽出几滴血滴到医用盘里的两个小瓶中的一个里面,边满腹情绪和牢骚的对他发泄道,最后那句几乎是在喊,把邰逊哲和他自己都弄笑了。 将我这儿的一切都弄好后,邰公子也伸出胳膊让他下针,他一手拿着针和消毒绵签,一手拉着他的胳膊作最后警告:“你可想好了,一针下去可别后悔啊!”而我们的邰公子则对他的好哥们严肃的告诫显得那么不以然:“下吧下吧,你还真怕让我凭空多出一个妹妹,或者怕我真不是我们老邰家的人,是个野种不成?哈……!” “得了吧,你知道我担心什么,还不是你爸妈要是知道你这个宝贝儿子竟然这么做,你考虑过他们的感受吗?就为了……。”他突然望了我一眼,更发现邰公子脸上起了改变,又无奈的住了嘴。 就在这时,房间突然响起了音乐,大家都抬头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手机,我率先说是我的。忙把压着绵签放下去翻出包里的手机。 邰逊哲还挺担心我那针孔没愈合,要探头过来,可张医生却满不高兴的瞪他一眼,推他一下,还嘀咕了一句什么,反正好不满意的样子。 可邰逊哲并不识趣,见我拿出手机,他凑过来看:“谁呀?” “哦,我姐,你那天见过的,于小娟。”我拿起让他们俩望一眼,像是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随即便提起手机接了,又下意识的站起走开一点,也本能的压低声音,担心他俩听见似的,也没法对小娟说在医院做这样的事,别说做这样的事,就是小娟听说我在医院一定着急还以为我又病了呢。这两个人恐怕更担心我说实话,所以都本能带点警惕性的望着我。当我走开又压低声音,他俩才低下目光忙自己的事。 “喂,姐,什么事啊?” “玫梅你又跑哪儿去了,怎么哪都找不到你,是不是在外面啊?你说你脚不疼啊?昨天就弄出那么大一个血泡,今天又跑出去了,我看你就是个贱骨头。”我的话刚落就传来了小娟骂骂咧咧的责备,与其说是责备不如说是心疼。她向来都是这么疼爱我的,不是吗? 我这才想起昨天的那个血泡,才发觉有点疼,虽然出来时为了配这身裙子穿了双长丝袜,可夹在高跟皮鞋里面仍有些疼的,毕竟那包包都破了是一块没有皮的红色嫩肉,看着都疼,可能也就是看见才疼,不然之前怎么都给忘了呢,当然刚才也没怎么走路。本来想穿布鞋出来的,可死阔少却让我穿得漂亮点,所以只能又踩上这高跟鞋。我支支吾吾的回答:“我……,我在外面呢,我脚早没事了,放心吧,啊!”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怎么还压着声音,旁边有人啊,不方便?” “也没什么,只是我现在有……点事,等会跟你说好吧?”我这么跟小娟说,想让她再别说了,自己也好挂了。 可她仍不肯放弃的追问:“你到底在搞什么?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哪,别不是误入什么圈套里吧?那些乱七八糟的骗子最擅长设圈套让人钻哪!知道吗?快告诉我你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把地址告诉我,我正开车在外面办点事,这会儿也没什么事,正好过来陪你看看,等会一起回来。” 我听这话就有些着急了:“别别过来了,我……。”我回头望了他俩一眼,当然也不忘探头望一眼正抽血的手臂,小针管里确实正滴着红色的血液,随即竟然打开门去了外面的办公室,还带上了门,就像说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当然这都是无意识的行为,他俩也应该能看得出来。 “我是说你不用过来了,我等会自己回去。我……,这儿的是个什么地址我也不清楚,我,我现在跟那天见过的那位豪门公子哥在一起呢!所以他等会会送我回去的,你就甭操心了啊!” 我有意说得比较轻松让她宽心别再追问,可效果却适得其反,使她显得更不放心了,而且她也忘了那天在经贸大厦前遇到的那个人的情景。 “什么豪门公子哥,你是不是真遇上骗子了啊?” 我真的是无语了,只得跟她提那天的事:“哎呀,哪有什么骗子啊,他是我之前在那个班一个学生的亲戚,那天你陪我在经贸大厦一带找工作时不是还碰到他了吗,你昨天还拼命逼我去找他呢,甚至还抢我的手机给他打电话,说我同意去他那儿工作了,怎么现在就忘了,是不是有点太贵人多忘事了呢?嘿嘿。”离开了有那两个人的房间我似乎又满血复活了。 “哦,是他呀,那你们在哪儿啦,是不是去他们莎城的集团哪,那怎么不叫我一起去看看那跨国集团是什么样,也让我见识见识嘛,你自己倒是去过好几次了,我照顾你这么久了这点光都沾不上啊?将来嫁进豪……。呵呵,我是说关键是我不放心嘛,你不还叫我姐姐吗,我得对得起你这声姐姐嘛。” 小娟总爱这样含沙射影,却又怕我生气。“行了,到时会让你去的,让您老放心的。现在我跟他还在蓉城呢,他等会会送我回去的,你就不用管了。哦,可能,可能会回去得晚些。”因为觉得做这种检验应该需要些时间,可我刚说完就后悔了,因为想到小娟绝对可能会想歪的。 果不其然那头的小娟听说我要晚点回去就像是炸开了锅:“你说什么,晚点回来?你们俩这么快就……?不行噢!女孩可不能这么随……。” “于小娟!你,你想哪去啦!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反正我白玫梅不是那种人,人家也不是那种人。” 她还在那端:“诶!诶……!”我却果断的挂断了,随后便推门进去,还点头欠身的抱歉:“对对不起了,我姐来的,我过来时也没跟她说,所以……。” “行了,你的血抽完了,又没你什么事,这样像古代那些点头哈腰的奴才似的,过去不管你怎样,但今后你跟我们逊哲哪怕是走在一起,站在一起都不能再那个样子了啊。”张彼得告诫道,神情同样是那么满满的轻蔑,尤其是那句奴才什么的。 谁听了这样的话还能和颜悦色呢?我也不可能例外,我当即就要反驳他。其实今天跟这什么邰公子来这里不都是些带刺的话语和完全蔑视的目光吗?虽然我心理准备跟着这位富家公子哥去他的地盘会遭受到一些冷遇的,但我还是没有料到会这样的令自己难堪。 不过也没想到自己现在的心理承受能力竟然增长了,要在以前我肯定早就甩门而去了,到底是步入社会了,不能像在家时那么任性了,何况我现在又没工作,当然不能那样。看来人真的是要经历一些挫败才能真正的长大。 见我脸色逾发难看邰逊哲忙又替我出气起来:“你今天怎么了,吃错药了是不是?我不就找你帮这个小忙,耽误你点时间嘛,你至于这样看什么都不顺眼吗?玫梅你别介意,他不是冲你的,他在生我的气哪!这臭小子从来都是这样,上学时挨了老师的批评,结果就找他的绯闻女友撒气,那女孩当即给了他一个耳光,拜拜啦!以至于现在还是个单身狗哪!”他揭短似的笑笑。 那张彼得眼睛瞪得都要掉下来了,看他的样子也打算使用暴力来抗议,但还是放弃了:“别玩了,我可没时间陪你说笑。”他端起那个医用盘子,指指叫我看:“玫梅小姐你可看好了,这罐是我刚才给你抽出来了。这罐呢,就是你去接电话时我给迈克抽的,而且你刚刚也看了,是吧?所以这两份血样都在这里啊!我现在就拿去对比了啊!你们出来,还是在我这房间等都可以,我找我信得过的同事帮忙一起比对鉴定,让你就能拿到结果,省得你们三天后又跑来拿结果,那多麻烦啊,是不是?” “张先生,您刚……才不是说至少三天才出结果吗?那怎么现在又……?”我疑惑道,蛮摸不着头脑的,而且他刚才还说怕阔少的父母知道,现在却要叫同事过来帮忙,他不怕同事传出去,再进到邰逊哲父母耳朵里啊? 邰逊哲似乎也很吃惊,瞪大眼睛望着他,左手边把压着针眼的两根绵签扔进他手上的托盘里,“什么?你叫他们过来一起弄,那怎么行,虽说都是你信得过的同事,并不会刻意去传播这些,但也有可能无意中说漏嘴啊,所以还是麻烦你一个人帮帮忙,啊!我们也不着急,三天出结果,我们三天后再来拿结果就是了,再说追这女孩三天哪够啊?”他最后又吊儿郎当起来了,把我差点气得死去活来,怒视他半天也没觉得解恨。 而张正园似乎也吃惊不少的望着他,因为他本来很正经的在跟你说话却突然毫无预兆的就来了这么一句,随后又笑笑:“行,只要你邰少爷满意怎样都行,不过看你还能玩几年,以后接管你们家集团了,你还能这么玩吗?”他嘴角往上翘了翘,似乎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嘲弄,然而他将目光收回到自己手上的托盘,似乎嘲弄意味更浓了,但只是一瞬,随即便严肃而挺负责的对我说:“白小姐,你还有什么疑问?” 我摇摇头:“没……?没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疑惑,还是被他的严肃弄紧张啦,总之回答得不是很干脆,毕竟他之前说至少三天才出结果,后来又说两三个小时就能出,可能还因为刚才我接电话去了,并没有完全在场吧?我也不知道。 他见我这样脸色有微微的变化,“怎么,白小姐还怀疑什么吗? 我连忙摇摇头,似乎担心自己再这么无端置疑下去,他将不再与我们玩这种无聊之极的游戏。 既然没有,那三天后出来的结果和你想象的不一样,你可别再要求重做,我可再没时间陪你们俩瞎玩了啊!”他转向逊哲脸拉得很长,又狠狠的的剜他一眼。 我又望向他手上那个医用托盘里两个小瓶子里装着半瓶鲜红的血液,颜色深浅,粘稠度等等一样。盘里四根带点血迹的绵签,两根规规矩矩的放在一起,而另外两根则东倒西歪,显然是阔少刚才扔的。 甚至他抽血的那只手还弯曲着,好像还没恢复正常,但我估计是装的,以博得我的心疼和感动。就他这件事而言我确实挺愧疚的,毕竟他真的没有必须陪我来做这种无聊的事,却只是为了我能答应去他那儿上班。 我连忙抱着感激的心情对张正园点点头:“好!我知道了,真的是太麻烦您了!” 他的回答竟毫不客气:“是够麻烦的,真没想到我一个世界名校毕业的医生居然会陪你们玩这种无聊之极的游戏,不过你要感谢的话,还是感谢迈克吧!他毕竟连鲜血都出了,当然还有……精神哦!”有点搞不懂为什么他将最后那句说得非同寻常,好像有种特殊用意,而且眼睛还越过我,直击后面的邰逊哲,甚至眉头都微微的挑了一下似的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又回头看看邰逊哲,他好像也做什么鬼脸,见我扭头看他。他也连忙转向我,冲我笑笑:“没事,不就几滴血吗,哪就提升至精神上去了?老同学我知道你心疼我,谢谢啊!也谢谢你今天的帮忙,晚上一块儿吃饭啊!”他直伸手臂,早已走向张正园,手还在他肩上拍拍。 张正园则一脸的不屑:“邰大少爷,我一个哈佛医学院毕业的博士,陪你做这种无聊的事,就为了让你请我吃一顿饭,那我有多穷呢?”他在看了一眼邰逊哲后,就端着医用托盘向他的实验室走去。 听这话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了,但这时又传来张正园的声音:“你们俩回去吧,我外面还有好几个病人等着我看哪!” 邰逊哲冲我睁睁眼,意思是说人家很忙,在下逐客令啦! 我们这才走出里间,又从前面的办公室出来,我们走出来不久,张正园就将门上免打扰的小牌拿下来了。 邰逊哲带着我走了后面的小门出了医院,因为他又怕碰见那些人。 第二十章《意料之中的结果》 第一百一十章 意料之中的结果 三天后,我们俩如约来到张正园那儿。 见我们来了,他把鉴定结果摆在我们俩前面,几乎很早就准备了,说我们俩不存在兄妹关系,也没任何血缘上的联系。 这样的结果虽然让我多少有点失望的,却也是我能接受和想得到的,因为本就没抱什么希望,但感觉还是有点失落,似乎心中那点念想都没了,断了,不然自己还有一丝怀疑和侥幸的希望。 或许这样也好,至少让自己不用再这样想了,不用再有这种怀疑了。有几次跟爸妈打电话聊天时都差点说漏嘴把这事告诉他们。如果让他们知道有个男孩跟我长得有些像,年龄也跟哥哥相仿,他们都不知道会激动成怎么样呢,说不定会立即奔过来看呢,继而无凭无据的去认都有可能哪!但最终还是发现不是,那种满怀希望却又失望。那种感觉比从没希望,没线索更糟,更令人绝望吧?毕竟都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心也已经平静了,如果这个时候出现线索和希望搅动了心弦,却还是失望,我怕他们会更心痛,甚至会承受不住的。 张彼得给了我们一张结果书,还解释了一下上面的内容。这是他的职责,也因为我和逊哲都看不懂。虽说是当玩游戏,并没抱什么希望,可当听完他的解释,说不存在血缘关系时,我还是有点难受,似乎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也一改之前嘲弄的态度安慰起我来了:“你的心情我和迈克都能理解的,可这样的结果不是你早该想到了吗?本来这迈克就是来陪你玩的,你还真抱什么找到亲哥哥的希望啊?” 邰逊哲也附和道:“是啊,这种结果不是你早就预料到了吗?我怎么可能与你们家有什么关系,怎么可能是你哥哥呢?我理解你们失去亲人的心情,但这世上这么多人,长得相像的是很多的,这点你要明白,不是跟你长得有几分相似就是你哥哥,而且我相信他一定还在某个地方,只是现在你们还无法找到对方,但有朝一日你们一定会相见、相认的,知道吗?”他说的同时手很自然的搂住我肩膀,以示安慰。 我也没有刻意避开,毕竟他是在安慰我,只是抬手摸了把眼泪,其实根本没眼泪下来。“我没事,你们不用这样,只不过我,我……。”我笑笑说,但也没法说清楚,也没必要说下去,他们都明白。又坐了一会儿,聊了会天。 邰逊哲说:“这下你应该去我那儿工作了吧?我可什么事都答应你了,连这样的事都陪你玩了!”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怎么着急干嘛,好像我会跑了似的,又不是什么抢手货。”我说完就后悔了,因为这里并不止我们两个人,忙又补救的说:“其实吧,我现在也没工作,正在找工作。只是你们家那么大集团,我一个幼……幼师毕业,连大……。我怕我去了那里什么工作都……。”我想说到了他们那儿什么工作都胜不了,去没几天又被辞退回家,那面子上过不去。 可我还是没法说出来,但他们俩就算普通话再不好也听得明白我这断断续续吞吞吐吐的话吧。张彼得笑着望望邰逊哲,手指也指了指他:“有他在,你担心什么?就算你什么都胜任不了,人家都结巴不过来,哪来的工夫辞退你呢?”他这话又有点嘲弄的意味。 邰逊哲忙望了我一眼,却又对我挺不满的:“你以为我们集团是慈善机构啊?若什么工作都不会做,我们那儿养闲人啊?自然是你的有过人之处,我虽然是冲你来的,不过我就是再不懂事、再纨绔子弟也不会将泡妞这种事牵涉到我们集团里去吧?甚至还答应陪你来玩这种无聊之极的游戏。”他说到最后十分不高兴的白我一眼。这话听起来是对我不满的,可真的是在对我不满吗? 所以我只是抿嘴笑笑。倒是张彼得满脸黑线起来:“是,是。这玫梅小姐是人才,人才行了吧?你既是为你们集团招揽人才,也是为玫梅小姐解决工作问题,更是为你讨女孩欢心。一举三得嘛,何乐不为呢?只是这事……。唉,我也不说了,作为朋友该说的我之前都说了。”他说着忽然顾虑的望我一下,又改口这样说,感觉他好像总想劝逊哲什么,却当着我的面不太说。我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也知道他的顾虑和担心。 我的顾虑和担心比他多得多,但逊哲要这样对我,我有什么办法,而且我也需要工作,不过尽管我需要工作,也并不是我找的他。而是他死乞白赖的非要我去,甚至答应陪我来做这等荒唐的事,其实这三天我也没闲着,还跟前几天一样四处乱跑着,看见哪贴有招聘启示就奔过去,再寻着地址找过去。我们还坐了会儿,聊了点别的,好像不能请人办事办完起身就走,除非主人看起来,像上次那样下逐客令。 大概11左右我回了家,当然是邰逊哲送我回家的,还说如果我真的愿意去他那儿工作,他明天过来带小娟他们去他那儿看看,欢迎参观什么的,说是本来前天就想带他们过来看看的,但他模特队前天突然有个事要处理,就是今天也是抽时间过来的,今天下午应该忙完了。” 我则说:“都知道你不是骗子罢了,哆嗦什么呀。” “他们都是这样觉得的?而且我都在刻意说了,我在忙什么事。” “是啊,怎么了?不光他们,我现在都不确定呢,而且越是这样就越有点欲盖弥彰,骗子也常用这种伎俩啊!。” “什么,你都不确定我是不是骗子啊?” 我没有回答,只是得意的点点头。 这下他彻底无语了,很不高兴的样子,连最后开车走都是那个样子,也没有说话。 我都不知道明天他决不决定带小娟去那里看看,看他那样子也不敢问,怕这位阔少更加恼羞成怒,那我的工作不是又没着落了吗?要求人家施恩给份工作,不就得忍气吞声,任人宰割,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家呢? 刚进房间扔下包,正踩掉高跟皮鞋,让脚解放出来。 小娟便又进来了,跟三天前一样,我前脚一进来,她后脚就跟进来了,只是问的问题不一样,上次她一进来就急切的问我跟他上哪儿去了,有没有吃亏上当等等,反正跟我妈似的。 最后我只得教育她似的:“你们这些人的思想能不能阳光一点,想法能不能单纯简单一点?何况这大白天的,他能把我怎么样,我能吃什么亏上什么当啊?” 然而对我的批评教育小娟并不接受,甚至还反咬我一口:“是你自己思想不够阳光吧?我就问你跟着那人上哪儿去了,又没问你别的什么敏感词汇,这年头骗子那么多,问你跟他上哪儿去了,有没有吃亏上当这有错啊?是你自己想歪了吧,都不知道你想哪去了,你自己也说这大白天的。我不担心你这个,我还担心你什么?怕你这么随便就跟人开房啊?呵……!” “于小娟!!你……!”我被气得都说不出话来,最后只好气呼呼的坐在床上生闷气,因为觉得无论我说什么只要她想用歪理就都能歪曲我的意思,只有住嘴让她自觉没趣才是上策。 果然她见我坐那儿绷着脸话也不说,知道我是真生气了,又连忙笑呵呵的来讨好我:“我说错了,我说错了。你大美女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生气了,我也是担心你嘛,现在骗子这么多,而你又长成这样,我当然得多问一句,这也是对你的关心,毕竟你父母都不在身边,这边也就你一个人,我们这些朋友不关心你谁关心啊?若什么都不问不管那才是对你漠不关心,没把你当朋友、当自己人哪!而且现在有些人看似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实则一肚子坏水哪!那人虽说不是什么骗子,确实是什么跨国集团的大公子,听说人品也还不错,但……。” 听这话,我忽然有些许疑惑,好像小娟对他有所了解似的,之前她不是都不认识邰逊哲吗?于是我抬头望向她:“你怎么知道他人品不错,难不成你派人调查过他?”我说完就知道这话问得过于天真,忙后悔的低下头。 小娟早已抱着我笑翻了,这让我更加恼怒,双手一拱就将她从背上拱下去了,可倒下去的她似乎并不气馁,不过抬头看我又绷紧的脸才稍稍收了些笑声,爬坐起来,说:“我才没那工夫调查哪,不过我自从知道他对你有那种意思倒是向刘成他们圈里的人打听到一些。所以才敢说他不是骗子,还极力劝你去那儿工作的嘛,不然我怎么敢劝你去他那儿上班,要知道你可是我妹妹哦!”她边说边又拉我坐下了,还又撒娇的扑到我身上了。 我又将她拱下来,还白了她一眼,不过气却消了一大半,只因为她说我是她妹妹,之后我便将出去做的事告诉了她,以免她心里胡乱猜测什么东东。 小娟听完也难以置信的望着我:“他还陪你做了签定,他就怕他爸妈知道后伤心难过?” 我非常肯定的点点头:“我也这么想,可他说不让他们知道就行了,还再一告诉他那朋友不要说出去,不能让他父母知道了呢!我本来也是借这个由头,因为之前也是开玩笑时我就提出过,当时我一说他就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也非常生气的,所以我就想借此让他别总来缠着我,没想到他居然说只要答应我去他那儿上班,他就陪我去做,说是只不过是陪我这个无聊的玩笑罢了,甚至还激我。我这不只好硬着头皮跟他去。却被他那医生朋友好一阵奚落。”我说着也忍不住跟小娟诉起苦来了。 她非但没有同情和安慰,还略带点幸灾乐祸的味道:“你呀,也真是活该,谁让你提出这么离谱又无理的要求,要知道这什么阔少啦,富二代啦,男神啦这些可是千万女孩疯狂追逐的目标,没想到这样的男神居然被我们家玫梅小主给征服了,连这样极端的要求都能满足你,就被他朋友奚落两句还跑我这来诉苦,别说是他的那些粉丝啦,就是我这个已名花有主的人都是羡慕嫉妒恨哪!” 见她又没个正经样了,我只好不再理会她,并又像刚才一样故作生气。 她瞧我一眼,又故意清清嗓子:“不过这样看来他对你确实挺认真的,不然他也不会答应你这样荒唐的要求。关键看你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其实我,我心里也挺矛盾的,这工作一直也没找到,他又死乞白赖让我去他那儿工作。我知道他的意思,可我跟他距离实在太大,如果真投入感情,只怕也是徒增痛苦和伤害,没什么好的结果。”我有一些忧愁伤感的情绪。 小娟似乎有点被我感染了,手还捏捏我的肩,像是安慰:“是啊!像他们这种人家出来的人其实也只是在外人看着风光无限好,豪车豪宅,要什么有什么。更是无数粉丝关注着、追逐着,可谓当下大众推崇的偶像,可有些事情可能他们自己都做不了自己的主,得由家族利益和大众眼光所决定的,总之他跟谁结合,跟谁共度一生可能不是全由爱情决定的。所以这事你要想清楚,去他那儿工作你可能就逃不出他的手掌了,不去,留在这慢慢找也可以,反正有你姐我在这里就有你吃的,住的。” 小娟这次却说得很谨慎,不知是确定我真的走了,不让我觉得她迫不及待要我走了,还是看我和他真的有所进展,而且还真要去他那里了,怕我到时真的受到了伤害,毕竟我只是个初来乍到的打工妹。再怎么看都觉得那阔少只是一时新鲜,到手后便一脚踹开的狗血剧,而并非是吊丝女孩最终逆袭的励志剧,何况我也没什么志向,只想有份较稳定的工作能养活自己就可以了,所以小娟也不好多说什么,也没那么积极劝我去了。 而今天她知道我去拿结果,虽然小娟也知道结果会是什么,但忍不住看究竟的心理吧?所以看我一进屋就立马进来了,还用一种猎奇的口吻问我:“玫梅,怎么样呢,他是你哥哥吗?把鉴定书给我看看,我还没见过这种鉴定书长什么样呢!”她伸手向我讨要,又说是不是在包里?又拿起我的包要翻的样子。 我抢过包,对她阴了一眼:“你觉得他瞒着父母做的,他能把鉴定书给我吗?还带回来供你们传阅啊?其实我刚才也没看明白,而且上面就在底下用电脑打印着“无亲血关系”这五个字,其他的都是英文和数字,因为他那同学也是华侨吧?是什么哈佛医学院毕业的,是他叫回来为他们家医院撑门面的,虽然普通话听起来比他好,但文字功底恐怕没他好,应该这五个字也是很勉强弄出来,只为让我看明白,别又怀疑什么,再让他重做。而且阔少怕人知道传到他父母耳朵里,所以让他一个人弄,都不让别人经手的。” 小娟不确定的摇摇头:“这个我们中好像没人做过这种鉴定,也没人看见过,当然要有人做过,这是隐私,人家没到非拿出来不可的时候,也不会拿出来公诸于众的,不过。”小娟还想说什么,在望了我一眼之后,便改口,“既然他愿意陪你这样做,也就没有必要搞什么手脚,不然他不做不就完了?”小娟好像是在帮我分析,随后她又问我还去不去他那儿上班?什么时候去?说我这三天也在外面跑,找着了吗? 我说我是想去的,可我今天貌似又得罪了人家,然后我就说了在门口的事,但我没想到的事,惹得小娟好一顿埋怨,因为她觉得我把他们扯进去了,仿佛有钱人谁不敢得罪,哪怕无意中的一句话。 第二十一章《邰氏集团》 第一百一十一章 邰氏集团 第二天上午,邰逊哲还是过来了。 其实早在前一天晚上他就来电话说是他明天上午就过来带我和小娟去他们那儿看看,免得我们怀疑他是骗子,诈骗罪什么的。听声音都能感觉到满腹委屈,冤屈比天大似的。何况跟他还是视频通话。 我差点没笑出声来,忙忍住说:“哟,还记仇呢,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大方点嘛,干嘛这么小度小气的呢?” “这不是小不小气的问题,而是有没有必要有这种怀疑。我们家美美就在那幼儿园上学,而且我姐你们都见过,甚至我们集团你都知道也去过,还要这样怀疑也太不应该了吧?” “有什么不应该的,现在骗子这么多不应该谨慎小心点吗?”忽然又想起上午小娟那一顿埋怨,于是看着屏幕笑笑:“不是我姐他们,是我,我有这种怀疑,明白吗?”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放心啦!”他露出释然的微笑,好像另一只手里还玩着一支笔。 看他这么说和这副悠然自得的嘴脸,我就有点厌烦,就知道他心里憋着什么坏,阴阴脸:“你放心什么,我都不相信你,恐怕从没相信你过呢,得意什么?说,这时候来电话,什么事?”我明显有点生气了。 没想到手机里面的人还是我行我素:“你阴着脸的样子也蛮美了嘛!” 这下我气得直想拍桌子,不过我床边没桌子可拍,要拍也只能拍床了,可即便有桌子也不能拍,等会他又说我拍桌子也很好看的吧?我发现对付这种人自己一点辙都没有,看来只得改变策略了,于是我又变得和颜悦色,很客气:“邰先生,您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请讲。”我故意做邀请的姿势。 他果然有些尴尬和失望,说就是明天上午他过来带我和小娟他们去他们集团,还说上午他都被我气糊涂了,都没有让我收拾东西,明天过去就别再回来了,后天就能正式上班了! 我显然没想过这么快,一点准备都没有,所以张着大嘴巴“哦”的一句,“这么快,我……。” “怎么,你还不想上班哪?你都有半个多月没上班了,懒懒散散的,像什么话啊,而且越闲越懒,你知道吗?”没想到屏幕中的人竟训起我来了,还一脸嫌弃的摇摇头,好像我简直没救了的地步。 我几乎本能的要回敬他,问他这花花公子似的又做了多少事,别正事一点没做,尽做一些跳皮倒蛋,惹是生非了吧?那还不如我整天懒懒散散的,而且我也没有整天在房间里懒懒散散,我没都在街上找工作?只不过没什么进展而已。我正想这么回敬他的,而且可以很理直气壮,因为觉得这并不是我的错,我是想好好工作,可没人赏识我的才华嘛。 但忽然想起他之前说他在走秀,又在处理什么模特队的事情,并不是没做正事,甚至可以说他的工作排得满满的,并不像我最近整天无所事事,即使上街找工作也不过是闲逛而已,毫无成效与收获,那你还好意思说出来,还理直气壮呢,想到这气势便再也硬不起来了,只得一脸窘境,又无可耐何的带点质问的口气:“你晚上打这个电话过来说这些是专门来嘲笑我的呢,还是想让我亲口好好感谢你给我白玫梅这个工作呢?那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多余和多此一举呢?”可能说这话时我的神情有点恼怒吧? 所以手机里那张英俊的脸微微有些吃惊和着急:“玫梅你想多了,我没有要嘲笑你,也不需要你感谢我,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明天上午过去带你们去那儿看看,还有就是我现在挺想你的,所以想看看你,跟你聊聊天。”他说这话时面色明显有些拘束和害羞。 对面这样的他和这样的表白,虽然他已不是第一次说类似的话,但我还是有点失言,也不知该怎么回应他才好,心竟然也会为之此一跳,不过也还好吧,很快便应对下来了,哈哈一笑:“是吗?不过我可不想你,也没什么话要跟你聊的,不过你的这些话也不知道对多少女孩说过吧,你自己都记不清了吧?拜托来点新意好不好,我白玫梅可是另类女孩,不吃惯用的那一套的。”我好像只能用玩笑去回应他,否则真不知道说什么。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连dna都和你做了,你怎么还这么对我?真的,我对你是认真的,我并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也不是什么花花公子,图一时新鲜好玩,自从见到你第一面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明天见吧,早些休息好吧,我都想睡了,而且我还要收拾东西嘛,你不是让我明天就过去,就不要再回来了吗,还说我懒散懒散的,被未来老板嫌懒,有什么好处?”我故意打起哈欠,懒洋洋的。 他却笑了,而且是很开心的那种:“被老板嫌懒是要被炒鱿鱼的,可要是被男朋友嫌懒的话,顶多只是埋怨两句,看你选择哪种身份?呵……!” 望着手机里那张眉飞色舞的嘴脸,我简直气不达一处来,“你、你……,”你了半晌,最后只想砸手机,可手机是我的,我砸自己的手机不是自己的损失?要是他的早往地上砸了,说不定还会踩上一脚,让它彻底不能翻身。 几秒钟后他总算消停了,还向我道歉:“对不起啊,又惹你生气了,开个玩笑而已。我说过我不会勉强你的,也不会胡来的,所以请你和你的朋友放心,不要有任何顾虑。对了,你想睡觉就睡吧,你那些行李东西,我明天可以带几个钟点工来帮忙弄一下就行了。”屏幕上的他一脸真诚。 我却咯咯好笑,就几套衣服是自己的,能带走的,这还用得着几个钟点工。这几套衣服还不够几个钟点工的帮我收拾一下的工资吧?只觉得这阔少真是不知道人间烟火,更不知道我们这些打工者生活状态,他想象不到的,这就是遥远的差距。 而他却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让我做他女朋友,以后嫁给他,这可能吗?我不免觉得很好笑,我也没跟他解释这些,感觉对牛弹琴似的,只说自己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你阔少要是想资助一下那些钟点工们,就资助好了,不必带到我这儿来献爱心,做慈善的。 他笑笑说我真幽默什么的。 我果断跟他说明天见,也没征得他同意就退出了视频。 早上起床后,小娟来到我房里就看见我已经把自己的东西都收在几个月前来这儿时那个旅行袋里去了。这个旅行包也是我两天前从床底下找出来的,然后洗了一下晒干了。 小娟看见地上的包鼓鼓的,还有点意外,好像之前总希望我能早点找到工作,离开这儿,让她别再为我操心了,可是突然看见行李,知道我真的要走了,又有点不舍的感觉,连同小华都是这种情绪,跟她说昨晚她还没回来睡觉我就收拾好了。 我笑了笑解释:“那个人说他等会儿过来带我们过去看看,让我就不要回来了,明天就能上班了,所以……。”我望向那袋行李。 小娟点点头:“很好啊!能上班就好,你也闲得够久了,快穿好衣服,我请你们俩出去吃早餐,想吃什么你们俩随便叫,我埋单!”说完还过来抱抱我,似乎想对我说点什么,但碍于小华在场又不太好说,看她的神情似乎有点担忧,为我担忧,毕竟被这么一位阔少缠上了,在实现生活中并不是什么庆幸的事,真正的朋友可能不会为你高兴,而会泼泼冷水,让你清醒清醒吧? 早上9点多一点他就过来了,问候几句,就把我的行李包放进后备箱,是他拿进去的,他好像不相信我就这一点东西,在手里踮了踮。 我却好笑,说:“你昨晚不是说要找几个钟点工来帮我搬吗,你看我就这点要拿走的,你不是在做慈善,在做什么?” 他盖上后备箱,笑笑:“我认为你在这里也生活了几个月了,居家用品应该也有一些的,没想到就这么点,不过我们集团宿舍里什么都有,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啊!” 我当即说:“这点事就不必麻烦你了,如果需要什么我自己可以去买的,我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我明显有点回呛他的意思。 他低眼望我一下。 小娟还在旁边拉拉我,又对他笑笑:“玫梅的意思是说您已经帮她很多忙了,这点小事就不用麻烦您了,而且您又那么忙。” “我现在也没忙什么,过几年可能就比较忙了。”阔少打开车门很绅士的做了个邀请的姿势,“于小姐,玫梅,请吧!” 小娟笑着说:“我男朋友有车,他说他也想去看看,所以我们开车跟着你们就行了。”小娟好像还挺不好意思,又怕他误会是自己不愿坐他的车,所以又忙向他解释:“重要是玫梅今天就过去了,不会跟我们回来,你也挺忙的,所以我们也不好让你再送我们俩回来。 听小娟这么说,他执意让小娟和刚刚经小娟介绍认识的,正向自己那辆白色小车走去的刘成上他的车,说他在这边还有工作,所以下午还要回来,等会儿顺利带他们回来就是了,还说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就算专门送一下也是应该的。 这话让已经被他招呼过来的刘成笑嘻嘻的望向我,边和小娟一样拉开后排座位的门坐进去,似是跟小娟开玩笑:“我们去看看你这妹妹的未来的婆家是怎么样的,要真成了,我们脸上也有光哪!要提到她偶尔也会提到你于小娟哪!” 然而他这话却招致小娟责备的白眼,还立即替他向我解释:“他这人说话没个分寸,你别介意啊。”又斥责他起来:“你瞎说什么呀,玫梅是去工作的,扯什么婆家娘家啊。不知道什么就不要在这乱说什么。”她最后很不耐烦的嘀咕道,好像还望了我旁边这“司机”一眼。 而刘成则对小娟的喝斥显得挺莫名其妙的,还想说点什么,却立即被小娟逼回去了,才不敢再嘀咕什么。 而这阔少似乎很淡定,只是似以往淡笑着,也没发表什么言论,可能也不好说什么吧? 过了一会儿,我却对他说,口气还不太正经:“诶,邰公子,我去你们集团能干什么呀?我可除了画几张画以外,什么都不会哦。而且我不去韩,冰那个部门。”我忍不住抬眼望向后视镜里后排小娟一眼。 可没等他答复,我自己又嘀咕:“不去她那里,我又能去哪里做什么哪?我什么都不会又什么都不懂。”我感觉头都要大了,终于明白之前的犹豫不决是很有道理的。你想啊,一个学幼师的,就做了几个月的幼师,其余什么工作都没做过,他那又是什么大集团,肯定工作效率很高,说不定我去端茶送水,人家都嫌我太慢了呢!那也不可能有什么学习时间和机会的,虽然身边这位邰先生会帮我安排好一切的,但自己总得能做些什么吧,不然就算有他在其他人不敢说什么,我自己也没脸呆下去啊。 “不懂,可以学啊,谁一生下来就会做事,不都是慢慢学会的吗?”他握着方向盘眼睛看前方,漫不经心的安慰。 可我还想强调:“可是我……。” “好了,我会教你的,一定让你能胜任一份工作,如果你真的是一头笨猪,教都教不会,我也会想办法罩着你的。”他说这话时眼睛正狡猾的望着我。 我立即感觉自己的脸一阵发烧,绯红一片,忙回头去看后面的小娟和刘成。 还好他们俩都凑在一起看手机,估计都没有听我们说话,我刚这样想。 小娟就说话了,而且她的眼睛仍在手机上:“哟,都打情骂俏了,看来我们家刘成说得对呀!”她说着眼睛极有深意的冲我闭了一下。 倒是不明就里的刘成,可能听不清前面的话,便有点疑惑起来:“我刚刚一直在看手机,好像没,没说什么话吧?”他眼睛仍在手机上,最后抬头望我一下。 小娟不满的锤他一下:“在说你的好话哪!”但这话明显不是在说他,因为眼睛冲我眨个不停。 而刘成也故意配合说“哦?于小娟还会夸我哪,真是三生有幸,受宠若惊哪!” 我简直被他们俩这一唱一和的气死了,要不是在车上我非冲过去揍她不可,无奈在人家这豪车上,只得忍着不用肢体,但也仅限于肢体,嘴却可以畅所欲言:“打情骂俏,是谁在打情骂俏呢?在人家车上都这样,还有我们两个大电灯泡在这哪,要在自家车上还指不定干什么哪!嘻嘻……!”我一阵得意的笑,身体也自然而然的往后靠。 小娟被气得简直说不出话来了,我在后视镜见她咬牙切齿得,好像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当着邰逊哲的面又显得羞涩和不好意思。刘成也有点难为情,手在头上抓抓。 邰逊哲则笑呵呵的骂我:“你这嘴也真够损的,小心你小娟姐真生气了。” “我生气是小,别让人家看出了真面目。瞧见了吗?邰先生,这就是白玫梅的真面目,你可要擦亮眼睛看清楚,别让她这温柔美丽的外表给欺骗了,其实她毒舌得很,脾气也大着哪,母老虎似的,你可小心到时别让她给吃了……呵呵呵呵!”小娟说着都没忍住大笑起来,笑得那个得意像中了千万元大奖似的,而且还感染了她身边那男的,直说她真幽默! 我本来就一肚子火气了,再听他们俩这话更委屈得不行,立即抗议:“怎么到她那就成幽默了,在我这就成嘴损啦,毒舌啦,真是活脱脱的歧视加欺负。” 刘成立即澄清:“我可没有说什么,更没有说你什么,你可别带上我一起说哦!” 听这话我竟然还愣了一下,当明白过来了只觉得更气人了,连忙啐他:“知道,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 见我说她男朋友了,小娟立刻跳起来说我连她男朋友都敢欺负,何况她这个姐姐呢!而我却不知道这是她给我设的一个圈套,仍大呼冤枉,说自己什么时候欺负过刘成?从没有欺负过他呀! 这话一出他们大笑起来,小娟笑中还说:“玫梅,真没看出来你对他还真有这个心哪!呵呵……!”我竟然还迷糊的望着她,不知她笑什么,只是突然望见她旁边的刘成没怎么笑,还有点害羞的神情,好像对她也有点责备的意思。 见刘成这样我才恍然大悟,她在拿我和她男朋友开涮,而我居然没有识破还往里钻说什么‘从没欺负他’这样的辩解,这是多么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呐! 说笑间几十分钟已过去了,眼前便是目的地---邰氏大厦前。 而且刚才一路看来,这一带已经看不到当初那种低矮破旧,与这座邰氏大厦比起来有点煞风景的便民小店,几个月前我打过电话的那个小店已经不付存在了,好像是个大超市了。 我感慨变化太多、太快,自己赶不上,别人心也是这样瞬息万变,就像林业哥一样。我不由自主的望向左侧的“司机”,又忙低下头。 下车后,邰公子将我们三个放在大厦前,自己说是去后面地下车库停车,让我们在这稍等一下。便又钻进车里调了个头,向那头驶去,只是向里面一些,最后进了大厦与另一栋楼之间看不见了,我想那也像这边一样是一条大马路。 小娟和刘成望着这宏伟的邰氏大厦都很惊叹,尤其是小娟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不会吧?!这真是他们家集团啊?这也太气派和大气些了吧?” 还是刘成比较淡定,向上指指:“人家都写了嘛,‘邰氏集团’”好像对小娟这种反应还有点不高兴:“是不是后悔找了我这个开幼儿园的,没有找这种豪门大咖啊?” 小娟立即白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了,而拉着我,继续跟我说话:“你以前真来过这里啊?” 我正要点头,却听见后面一声惨叫,但小娟则噗哧一声。 我忙回头看,只见刘成正痛苦的踮着自己的脚,“喂,于小娟你太狠了点吧?你这叫什么,你这叫谋害亲夫好不好?”这话说出来不要紧,小娟立即又回头,眼睛犀利的对着他。 他这下才老实,脚也立刻放下去,没事似的嘿嘿起来。 我和小娟又都忍俊不禁了。我还对小娟说你们家小媳妇又受气了,因为刘成那样子太像敢怒不敢言的受气小媳妇了。结果我却被小娟一顿痛揍。 第二十二章《有恩于我》 第一百一十二章 有恩于我 就这样,我一个学幼师的,连大学都没上过的高中生,就在这几个月里在幼儿园上了几天班,除了胡乱会画几张草图外一无所长,甚至什么都不懂的人,就这么进了这家跨国大集团。我自己都不知道能干些什么。 不过邰逊哲也说得没错,什么都是靠学会的,谁都不是一生下来就会做,也不是一生下来就知道自己从事哪一行的。 可是面对这么大一个集团总感觉自己不适合这里,太不真实了,像做梦一样,而且总有自卑感,好像这里不是自己一个高中生呆的地方,而应该是那些高大上的博士硕士或一些英精人物大展鸿图的地方,并不是我这么一个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丫头从头学习的场所,这叫浪费资源不是?我自己都觉得不太适合,也不太合理,而且我也没信心真能在这长期呆下去。 想来想去我还是去了韩冰那个部门,只是这初期设计部门,也有一两百多号人,所以也分好几个科室,我去了制图科,是专门绘制草图也替人修改图纸的。 在这既能自己画也能借鉴那些大师的作品。而韩冰则在综合科,所谓综合科就是关于时装设计所有都得会做一些,是我们几个科室的上级吧。 那天邰逊哲先领我们三个进入大厦转悠了一下。 几十层的大厦好像每层都去过,但为了不打扰人们工作,只是在过道上走一走望一望里面忙碌各种身影。 毕竟他是这的少东家,而且人还长得这么男神,以免引起人们关注,影响工作。随后又是后面的设计大楼和隔着大花园的生产部。 走近那里就是一片电动缝纫机等别的声音,由于太多了又杂也是令耳朵受不了的,难怪以前听她们说什么我还没去过车间。什么女装车间、男装车间、童装车间等等,上下好几层,足有上百个车间。 每个车间里都长而大,至少有两排以上的机器,旁边坐着的人或缝或补或卷着大块布料来来去去,总之一片忙碌非常。 我们三个跟着邰逊哲像视察一般,虽表面上没有表现得特别惊讶,以免让人觉得我们是没有见过大场面的小市民,其实心里早就乍舌了,包括刘成。 一路上邰逊哲也如数家珍的介绍着各种情况和问题,听上去似乎很全面也很了解,似乎并不是一个甩手少东家或甩手继承人。对面我们的疑问,他说这些事当然要逐渐掌握,不然五六年后突然落到自己肩上是没法适应和承担的,而且他父亲也有七十多了,自然自己也要分忧一些的。 刘成突然觉得很奇怪问他多大了。他如实回答。但刘成木纳的点点头,表情明显有疑问。 邰逊哲看了看他,似乎明白他在疑惑什么,便给他答疑解惑说:“我父亲虽然快七十一岁了,但我母亲也才五十刚过,我妈咪是大陆人也是续弦的,在你们幼儿园上学是我同父异母姐姐的女儿,怎么,玫梅没告诉你们啊?” 他眼睛看向我,好像我什么都没跟他们说,所以才会不相信他,甚至误会他是骗子。我心里觉得好笑,也感到挺冤枉。 小娟忙冲刘成白了一眼,嘀咕句什么,便解释说:“玫梅都跟我说了,是我还没来不及跟刘成说哪!”小娟声音里自然而然带些巴结奉承的语气。 “其实什么事都得尽早适应和准备,我是,你也是,知道吗?”邰逊哲眼睛盯住我。 我被盯得有些不自然,也很奇怪我有什么事需要尽早适应和准备的,又一想他可能是在提醒我在这什么情况都要想到,尽早适应和准备,我点点头:“我知道的,如果我人太笨学不会就走人呗,不会赖在这不走的,所以随时都准备着。”我显得还挺傲气。 “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要你尽早适应我这种生活和我这种气场,一切向我看齐。”他满眼笑意的盯住我。 我想也没想就说:“我凭什么一切向你看齐,你算老几呀?一切向钱看齐还差不多。” “一切向钱看齐?你也不嫌太俗气点了吧?是,在你前面我是不算老几,其实现在的男人在家里的确不算老几,要算老几了,家庭反而不和谐了。” 我初听这话只是觉得有点别扭,并没多想哪里去,但目光转向一旁的小娟和刘成。他们俩正在那儿挤眉弄眼的看着我笑。 我这才恍惚明白他说的是啥意思,脸涮的一下就烧起来了,还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如果反应过于激烈,生气了会被认为很在意,心里确实有鬼,若像装作没事似的,可能又会被说成是默认。最后还是没忍住黑起脸发牢骚,只是有点跑题:“我说不来吧,偏要来,这,这,还有那都有什么可看的?”我向周围指指。“不就是向我们这些小市民们炫耀你们家这家大业大,让我们乍舌到目瞪口呆嘛,不过这好像没什么新意,网上八百年前就用了。” 说完我就朝前走,意思是本小姐不奉陪了,但也没走开多远,也没多久又搀起小娟的胳膊,伴着她走。 听这少东家没啥说服力的解释,说是领我四处看看,熟悉熟悉环境,还说这是他们家几代人才创下的产业,他作为后辈子孙并没出过什么力,是没有资格炫富的,其实他和我们一样,没什么不一样的,“可能一些人会觉得我们这种家庭出来的有很多特权,简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做什么事情就有便利,有捷径,更是出门开豪车,在家住豪宅享不尽的奢华生活,可凡是有得便有失,我们的苦和烦恼外人是看不见的,也体会不到。其实我还愿意自己生在普通家庭,至少可以凭自己能力和兴趣做事,而不是总戴着家族光环和荣誉去做,所以你必须做好并且很出色,否则就有辱家族名声,而且做什么首先要考虑到家族或集团是否有无益,而不是我个人喜好。”他一边陪我们走,一边双手抱胸漫条斯理的说着,还一边介绍路途的建筑物和楼房以及厂房都是用来做什么的。 在走过设计大楼之后就去了后面八字形楼,也就是我以后工作和生活的地方。 刚到那儿就碰到从上面下来的韩冰,她正和几个跟她一起下来的同事说着什么,手里抱着一卷布料还是衣服什么的。看见我们几个人她还是挺惊讶的,尤其是认出邰逊哲也在我们这几个人当中时,似乎更是吃惊不少,似是没有想到他会亲自带我过来,还有小娟他俩跟着过来了。 我们多半是并排走的,而我和小娟更是挨得很紧,手还套在一起。而两个大男人就相隔几步的走着,总之我们四个人很像是在观光旅游,当然这次小娟俩也确实是来看看的,跟观光也算差不离。 当我从几个人中看见韩冰,她也认出了我,微微有些迟疑和惊讶时,我便放开小娟的手走过去,想要跟她打招呼的,虽然知道她并不欢迎我来这和她做什么同事。 本来我也只是怀疑那条微博是不是她发的,因为除了她知道我的那个事,其他知道的人好像都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人,所以我才怀疑会不会她?本来仅仅只是有点怀疑,但有一次我跟她打电话聊起过这事,她虽然表现出有几分吃惊和惋惜,但总感觉有点言不由衷,还劝我回湖南去,说回去千好万好,父母又在身边。而这边却如何如何残酷,社会如何如何不好混和复杂,简直她说得跟洪水猛兽似的,好像我今天不回湖南去,明天就会尸骨无存了。 我虽然知道她很不想让我来她这儿,或者说是不想让我跟这邰帅哥走得近,更确切的说她极想钩到他这条大鱼、金龟婿。 不然就算那微博不是她所为,也没想把我逼回湖南去,那她搭人家一下顺风车就说了我那么多干什么,有的简直是无中生有,她有必要跟人家说我那么多吗?跟人家又不熟。那邰阔少总不会捏造实事吧,就像他自己说的,别挑拨我们同学间的关系吧? 其实那天她一见人家那车就是个人,有双眼睛都能看得出来她是啥意思。因此自然不想让我跟她成为同事,被邰逊哲安排进这邰氏集团。 但我有一次还是说漏嘴了,说漏了,我索性就全盘托出的告诉她邰逊哲让我去他们集团工作。 韩冰在那头一听简直炸开了锅似的直说“那怎么能行?那怎么能行?”她当时那反应好像在说这少东家是开玩笑,还是把他们家这跨国集团当成幼儿园了,竟然想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幼师来上班,还是个没有资质的幼师,天荒夜淡吧。 当时我也没有跟她再细说什么,因为以韩冰当时的想法和说话气势,无论我说什么,怎么说都会遭之她强烈的反驳,我实在没必要跟她争执这些,再说我去那里上班工作要征得她的同意吗?更何况我当时并没打算去那里,所以觉得没必要跟她讨论这些,受她那种语气。后来我再没跟她主动说这事。 她倒是每次都像是挺关心的问我工作找得怎么样了?我也实话实说正在进行中,也说相信很快就能找到的。我不能让她看扁了,也是给自己打气嘛。 她则说但愿如此,又提醒我不要盲目乐观什么的,随后就又是那套我回湖南去如何如何好,而留在这边却如何如何不利和糟糕的理论。当然有时她也会劝我说什么“既然你自己找不到,那邰公子又愿意帮你上他们集团来,你不如来试试呗,反正你就算什么都不会干也没啥关系,少东家亲点的人谁敢说什么呀。” 我知道她是在试探我有没有打算真的决定上邰氏了,我也故意跟她说:“你同意了?好,你同意我就去。” “你什么意思?你这说的什么话,好像是我阻挠你不让你来这似的,你到他们这儿来,干我什么事?我一个打工的,我有那么大权力阻挠吗我?又关我什么事,我犯不着呀!白玫梅你是不是失恋又失业,脑子出什么毛病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韩冰说完就“嘀”的一声挂断了。 我苦笑着放下手机,她这样我并不意外,只不过有点不习惯听这么毒舌的话罢了,不过她这样在我看来似乎有点聪明反被聪明,此地无银三百两吧。 就在昨天晚上,我才特地告诉她自己打算去邰氏了,而且还可能是她们那个部门,免得她第二天太突然和太惊讶,当然我也解释了原因,还半真不假的跟她开玩笑说保证不会抢了她的风头的。 令我没想到的是这句玩笑话竟惹的她当即发飙:“你以为你是谁呀,还抢我的风头。你是不是以为你画得那些什么还挺好啊,我沾你的光,占你便宜了是不是?”韩冰简直是气势汹汹,认谁在没有准备情况下都有些意外和失措的。 “没……,没有。我绝对没这个意思。我,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嘛。” “我韩冰从来不在工作方面开玩笑的,也不大喜欢开一些无聊的玩笑,要开玩笑你找错了人。” 听这冷若冰霜的语气令我一时竟无话可说,只得尴尬的笑笑,好像面对这样的她,我总是没脾气,或者说是根本就发不出脾气来,不得不承认自己怕她,可为什么总怕她自己却不得而知。 “好了,我知道了,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就挂了啊。”她可能见我没再出声,所以最后说,气氛总算没那么冷了。 但我只“嗯,好。”那边再也没声了。我这还没去呢,和韩冰之间就这样了,那我去以后,我们之间会不会势同水火呢?常说出门在外多一个朋友便多一条路,而我们呢,是不是多一个朋友多一道堵,多一个不愉快呢?与其这样,那我是不是真应该遂她的意回去呢?毕竟我并不想被那姓邰的纠缠,回去正好摆脱他的纠缠。 可我回去之后又该怎么办哪?难道要继续在家啃老,可我都二十了。还是为了不啃老而找个不爱的人就此结婚生子,早早过上相夫教子乏味之极的生活呢?似乎很不甘心,好像我白玫梅一生注定只能在父母的庇护下才能生活得下去,好不容易出去却又要折返回来,难道不是吗? 对,不能让大家看扁了我,而且韩冰也不是什么坏人,不会处处针对我的,只是读书时家里条件太不好的原故了,所以可能太想出人投地了,以证明自己了吧? 我想她那么聪明的人应该不会真做什么嫁入豪门的白日梦,可能也只是想接近他捞点什么眼球和工作上的便利,只要我去不妨碍她和阻挠她。她应该不太会难为我的。 而我也应该能容忍她的小小叼难和小鞋,毕竟我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尤其在她面前,不知是不是因为是她鼓动我出来的,还在她那儿住了一晚,也算是有恩于我吧! 第二十三章《冷漠冰美人》 第一百一十三章 冷漠冰美人 我看见她和几个女孩在楼梯往下走,忙放开小娟快步走过去跟她打招呼:“韩冰啊,下去啊!” “嗯,你都不看见了吗?”比起我热情得近乎于讨好的神情她的冷淡则令人怀疑我有什么事对不住她似的,所以她的几个同伴都有些吃惊的望向她。 她则淡然回答她们:“没什么,你们先去吧。”她将手上的东西也给了其中一个。几个女孩有点摸不着头脑的看看我和她以及我后面的小娟他们。 韩冰推了下接她东西的女孩:“去吧,交给王主管就可以了,我等会来说明白。” 几个人这才走,是向我们来的方向去的,在与我们擦肩而过时也不免侧目偷窥一两眼,由于都是女孩这邰逊哲自然成了重灾区,一个个眼冒红心的花痴样和放电状,让我终于看明白了,为什么现在男色比女色更受欢迎,也能更吸引眼球和人气了! 见她们走了,转弯进入前面的楼里已看不见了,我才又傻白甜似的跟她说话:“你忙啊,那你去吧,我,我们便随走……走。”我又似昨晚那样结巴起来。 韩冰一脸轻视的看我几眼,而走到邰逊哲面前却变了个人似的,热情跟他打招呼:“来了啊,你怕是第一次来我们设计二部啊!所以我刚刚才让她们先走,免得发现你这个少东家,引起我们领导注意,继而引得大家都来围观,那你逃都逃不掉,还怎么微服私访呢?”她说得那么善解人意,很会为别人着想,声音又很温柔,我想我要是男人没准会爱上她的哪? 但邰逊哲却只是淡淡的,礼貌性质的点点头说了句“谢谢你,你真细心。”说的时候甚至眼睛都不对着她,而散在别处,好像根本就不是在对面前的她说的。又叫她去忙好了,他陪我们几个到里面去看看。 邰逊哲边跟她说边朝我走来,甚至到了我跟前时手很自然的搭在我肩上,搂住了我并小声叫我快走。 我吃惊的望着自己肩上的那只漂亮而修长的手,目光又移向他了,并本能的要挣脱的。 他却搂得更紧了,还一脸歉意的拜托我的神情。 我忽然明白他这是在气韩冰的,或者说是让她去忙自己的事情,不要在他身上白费心机。 除了那夜我把他当作林业哥以外,这还是第一次他有这样亲密的举动。 我虽然觉得没义务要帮他,但他搂得这么紧我也没有强行挣脱。 虽然知道现在韩冰是什么反应,但我还是没忍住回头去看她,不过她已回头向那几个女孩去的方向走去,单从背后看她走的姿势就知道是气呼呼的,样子很不服气,动作轻微摇晃,像在撒气。我再次侧过脸来面对他时已是生气的黑脸了,并很严肃的挣开他的手,本能的抬手理理自己披散的长发。 我的长发已经剪短了一些,还在两侧各染了一缕天蓝颜色,不扎起来并不明显能看出来,但整体感觉还是不太一样了,至少自己觉得。 其实他也并没有弄乱我的头发。我只是习惯性的,也是不满他这种做法,我要他知道我虽然帮了他,但我不赞同他这种做法。而且我还想表达另一层意思,就是我虽然来他这里工作了,但并不能代表什么,更没答应他什么,所以他以后不可以对我动手动脚的。 邰逊哲只怔了一下,好像不明白我为何变脸变得这么快,他无奈的对着后面的小娟俩耸耸肩。 他俩则望着他看笑话,之前也很纳闷的看着韩冰走过来和她的反应,随后才都跟上我的脚步上了楼梯。 上去又在走廊将各个部门都视察一遍,甚至连后面的宿舍楼都去看过。 不过好像除了在大厦那儿有几位高管模样的人看见他来了都一脸惊讶或恐慌,可见都是知道他的身份的。 他忙嘘住人家,让人家不要声张,随后又指指后面的我们,意思是带几个朋友过来看看。 人家可能还以为我们是什么重大客户,当然再怎么重大的客户恐怕也用不着这少东家亲自作陪,所以重要朋友更为靠谱,但那肯定是与他们家和他身份背景匹配的,很有合作潜力和意向的,而且看我的眼神也是往那方面想的。 不知道以后在后面的初级设计部那儿见到我时会作何感想呢?想必这些压力如山又日理万机的高管们也不会去那里,即便去了也大概不会注意到我吧? 我们三个人跟着这阔少走马观花的逛了大半天,走得脚都酸了,尤其是踩着高跟鞋的我和小娟,还好都不是那种很尖很紧的,不然又跟前几天似的擦出血泡来。 但他说还没看一半,在哪哪还有什么什么。 我听都听没明白,我忙说算了吧,我,还有小娟姐都走累了。连带着拉上小娟。 小娟置疑的看了我一下之后也附和说:“是啊,算了吧?我们也看不明白什么,所以看也不用,就知道你们家大家大业,这我们刚才都已经见识过了,就这些已经让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很乍舌了。没想到你还对我们玫梅这么用心,真是难得啊!” 什么鬼,小娟竟然说起这话来。我忙拉住她小声抱怨:“说什么哪,什么用心,难得,我是来工作的好不好?不许再瞎说什么了,再说我就,我就不来上班了。”我最后警告似的,但却底气不足。 小娟竟然还笑:“好啊,你不来上班,我养你好了,我和我们家刘成一块养你。呵……!” 看她这样不正经样,我更恼了:“于小娟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将她的手重重的放下,顺带还恼恼的推了她一把才走开。小娟仍旧乐呵呵的,没一点脾气似的,稍稍收敛才对阔少笑笑:“真的算了,我们也累了,再说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我们这次就是来看看的,以后来看她也好知道怎么走不是?” 但阔少又说现在正好是午饭时间,要请我们吃饭。我们仨都连忙推辞着。小娟俩都说他们回去吃就可以了,刘成还说家里刚刚还打电话叫他们俩回去吃饭哪!可能他说得太像真的了,小娟忍不住抬头看他一眼,随后也连忙附和着他这样说,好像还想从包里掏出手机,以示证明。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感觉,我觉得此时刘成和小娟对他的态度比在路上时变得更加谦卑而恭维了,从神态和声音上都能看出来,看来谁都不能免俗哪!毕竟这是个经济时代,财富是人们最崇尚的。不过小娟内心深处可能更为我担心了吧?早上还没见到他们家这么大的规模和富有就在为我担忧了。 小娟最终没有掏出手机,因为刘成使个眼色她就明白了,而且邰逊哲也执意请他们,还说来的时候就已经说好了,下午他过去带他们一程,不然他们要开车过来他还不让哪。 刘成忙说:“我们开车过来也不好,我刚才看见高速要收费的,嘿嘿。”刘成忽然笑了,手还在头上抓抓,好像自己实话都说出来了,很不好意思,尤其在这位邰公子面前,“我是说我们现在可以坐城轨回去的,也挺方便的,所以……。” “那不行,怎么也得吃个饭再回去的,你们是玫梅的好朋友,也就是我的好朋友,朋友间吃顿饭总可以吧?而且你们又对玫梅这么照顾,我代她请你们总行吧?” 见邰逊哲这么执意,小娟和刘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说以后要请他,让他别推辞。 他表示保证不会,随后又转向我:“玫梅,你那位老乡韩小姐是吧,现在应该也下班了,要不你给她去个电话让她也过来吃吃饭,今天我请客,顺利叫她过来吃点也好。虽然她刚才那个样子我也挺不喜欢的,而且像她这种女孩我们见得还真不少,所以还挺烦的,倒是玫梅这种个性我挺少见的,也觉得挺不错的,还挺,挺喜欢……。”这当场吹捧他明显有点男孩子那种害羞和不自然,何况小娟俩还在看着他笑。 我也是很不高兴的样子凶着他。“好了,不用再这么当面吹嘘了,不过你真的要叫韩冰过来吃饭吗?刚才你也看见了,她似乎不喜欢跟我们这几个人在一起,要是你一个人请她吃饭才会赏光吧?”我这话本来想告诉他不要叫她过来了,她也不会来的,即便过来了也是冲他来的,那要像刚才那样,那我们三个成了空气,岂不尴尬死了。 但他却仍坚持要叫她过来,说是来不来就随她自己了,反正你叫了心意就算是到了,你们俩都是老乡又是同学,你不是说她还帮过你吗,重要的是这以后都在一起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得跟她搞好关系,看得出她很不愿意你来这跟她成为同事,所以我得帮你摆平她,让她别难为你嘛! 本来我听他这话简直是一股暖流进入心里,几乎决定听从他的给韩冰打电话看她愿不愿意赏光来吃他这一顿饭。虽然对一顿饭就能摆平韩冰很怀疑。 却没想到他最后竟一脸坏笑望着我:“你不让她过来,莫非,莫非是看她那样巴结我,你会吃醋,听上去怎么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呢?” 这话差点让我一口老血没吐出来,再看小娟和刘成早已不是正常人的笑容了,我更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但好像没啥理由来大发飙,而且我以后还得来这工作上班呢!所以我只是气呼呼的收起手机,一手拉起小娟,并用尽量平静和客气的语气对他说:“还是算了吧,不劳你破费了,我请他们俩吃饭就行了,他们毕竟是我的朋友,照顾的也是我,所以还是我来请他们俩比较好。”说着我便推了一下刘成,领着小娟就要走开的样子,可忽然想起自己的行李还在他车的后备箱里,没拿出来,包括钱包在内。 还好阔少很快就挡在前面还一个劲向我认错,但是却说他不应该把实话给说出来了,说是女人本来就口是心非嘛。 这话一时我还没反应过来,却瞧见小娟俩在抿嘴笑,而他也是一副假正经的模样,突然觉得脸噌的一下烧起来,心里更是气爆了不可,恶狠狠瞪他一眼,也不管小娟他们走不走,就自己直径走了。 却又被邰逊哲拦下来,表情仍旧嘻皮笑脸没个正形。 直到我再次拿眼瞪他,还要绕过他。 他才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认真起来:“跟你开玩笑呢!我知道你现在对我还没感觉,又怎么会吃醋呢?说不定你现在巴不得我移情别恋,省得总来缠着你,这种情况下你怎么可能吃醋呢?我只是看这一路上你都蛮紧张和挺不自信的,所以才调侃一下,开开玩笑什么的,让你轻松……。” “等等,我有紧张和不自信吗?”我都不知道我哪里有紧张,还不自信呢。”我看向小娟他们。 两人都给予肯定的点点头,两人还几乎同步,看起来甚是有点滑稽。 我顿时横了他们俩一眼。最后还是在他好说歹说下让我给韩冰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吃饭,说是帅哥请客。如我所料,被她冷冷的拒绝了,还讽刺我说她不像我有好运气能让少东家撑腰,从小到大她韩冰都是靠自己走到今天的,所以有实力的都是靠自己,才不需要陪什么人吃饭呢! “韩冰,你也不用说得这么听难吧,不就是让你过来吃个饭嘛,你有必要说这些吗?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来这儿工作,可我至今也没闹明白这是为什么呢?”听到她这样的挖苦,我终于忍无可忍了,显然我话说得比较激动,他们几个都为之一惊,当然也没听见那头的话,所以才会吃惊于我的反应。 只是旁边的邰逊哲一把拿过手机,也像是压什么不满的情绪对她说:“韩小姐,是我呀!我请客你愿不愿意赏光呀?而且以后你和白玫梅都是我们集团的一员了,我不知道你们俩有什么恩怨,但以后大家都是同事了,说话做事也应该注意一下别人的感受,至少不要夹枪带棒才好吧。韩小姐你说呢?” 这明显是各打五十大板的意思,我立即气愤的看他一下。 他也望我一眼,之后笑了,接着说:“而且听说你和白小姐还是同学现在又同事了,你们应该更要好,也应该更照顾和帮助她才对,是吧?总不会给她找什么麻烦,你说对吧?哈哈!” 不知韩冰说了些什么。 最后他把手机还给我,说是她不会过来了,“以后可能也不会再找你什么麻烦吧?不管她了,咱几个吃饭去。”他手向在后面一点的小娟俩挥了一下,示意跟他走。 我自然对这种结果很不满意,所以一个劲冲他翻白眼,还嘀嘀咕咕对他抱怨个没完,觉得自己之前就知道韩冰不会过来的,他非要让自己去请,结果碰一鼻子灰不说,还白白的被她刻薄一番,当然我也知道他是想帮我和韩冰搞好关系,让她以后别难为我,可他刚才看韩冰那个样子是愿意不找我麻烦的意思吗? 所以我脚走路都不怎么积极,甚至他最后要拉我走,我都一把将他甩开,整个一个野蛮女友味道。直到小娟过来安慰我几句,并拉走了我。 吃完饭后,他打电话叫来一个中年人,他叫那人连叔,让那人安排我的一切事务。 最后在酒店的停车场,他从后备箱里拿出我那袋行李,却并不交给我,而给了连叔,嘱咐他带我去办入职手续,住房什么的。 甚至当着小娟俩和连叔的面都显得有点依依不舍的对我说:“你的事,连叔都会安排好的,还是什么需要就直接打电话告诉我,我就叫人去办。不过我近期可能不会去看你,原因你以后会明白的,但是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每天都打。你一定要接,知道吗?不然我会很担心的。” 肉肉麻麻的让我直冲他翻白眼,但他根本无视,我只得微微叹口气,望向旁边小娟俩,他们俩正满脸笑意的望着我,我立即凶她一眼。显然我这样只有一种效果,那就是使他们俩笑得更得意,因为我有反应了。 随后小娟走过来跟我话别,她说我现在一个人在这边她不能再照顾我,所以觉得挺对不住我的。说得我都要哭了,她的眼睛也红红的,把我抱得紧紧的。 其实我一直都不想离开东华,不想离开她的,所以一直都没有跟幼儿园其他老师正式告个别什么的,毕竟大家同事一场,这都不在一个城市了,恐怕联系也就大不如之前在一起时那么密切了,即便是小娟他们也是如此吧?更别说那些个同事了。 肖青玉倩她们就是例子,那天离别时哭得稀哩哗啦的,说什么常联系,常来往什么的,可只刚开始依稀的通过几次电话,现在她们都不知道忘没忘有我这个人存在,连已来这边的徐丹都很少联系,我最近诸事不顺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了,也没去关心和打听她和大诚发展到何种地步了,本来就想让他们俩自由发展嘛,再去关心不是多此一举了吗?不过知道他们发展得一定很顺利,可一想到自己和林业哥的事就很感伤,很受刺激的。 我声音很哽咽:“你和刘成哥照顾我这么长时间,又照顾我这么多,我却连顿饭都没请你们吃,而且给你们增添了这么多麻烦,又是托朋友帮我介绍工作,又是陪我满街找工作等等,哎呀,我现在觉得自己欠你们的还都还不清了!”不说还好,一说我就觉得自己这一阵子真的给他们增添了太多麻烦。 但小娟却连忙放开我,故作生气:“哟,白玫梅你这是要和我们绝交的节奏啊,是不是以后嫁……,成为什么世界级设计大师了,你就不认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朋友了,怕我们这些人给你丢面子是不是啊?呵呵……!”小娟明显本不是说这个,但为了不刺激我,在本能的望了一眼旁边的阔少,又面不改色的说下去。 可我还是恼火加报复的推她一把,又嘀咕着她都要离开了,还来取笑自己。 她仍笑笑说是开玩笑,更是愿望和期望,说完又抱抱我,并说有时间就过来看我,让我放假时也回去看看他们,因为她是我姐姐,也就是娘家人,回娘家看看是很应该的。为了躲避我再度报复,她连忙钻进阔少的车里去了。见她上车了,刘成也对我客套几句上了车。 阔少才将我送进了连叔的车里,又跟他说了几句,然后挥着手目送我们这辆灰白色小车离开。 后排的我也回应的冲他挥挥,更是冲奔驰车里同样向我挥手的小娟和刘成,不知为什么挥着挥着我眼睛就模糊了,又怕他们发现,尤其是怕阔少,因为他站得近更容易发现,忙调整心绪。 直到我们开出些距离,我才在背面看见他们那辆启动。 第二十四章《处境》 第一百一十四章 处境 终于第二天上午我就在来这南方的第三个地方上班了。 说来挺可笑的,我竟有种来了几十年的苍桑感,是啊,来的几个月竟然换了三个地方,三份工作,换谁心情大概都会是这样吧? 连叔对我的安排可谓周到细致,无微不至,当然这是在奉阔少的旨意。 我原以为这下好了吧,时来运转了吧?是啊,在别人看来是要时来运转了,而且是交大好运,就是那种天上掉陷饼不偏不倚正好砸到我这个平凡女孩头上,是不是比现在的灰姑娘式偶像剧还令人难以置信呢? 、 所以在这里我应该不会再有什么麻烦,因为他会保护我和罩着我的,不都是这样的剧情吗?当灰姑娘有难、有困难时高富帅总会不失时机的出现解救她或帮助她的。 再说了,应该也没人敢难为我,毕竟是他让我进来的。虽然不是他亲自领我来的,但也应该是他的亲信,或是他什么高层亲信吧?不然他怎么称呼人家叔呢?因此绝对是个德高望重的人物。 所以也令那些人震惊不已,纷纷对我刮目相看,似是觉得来头不小,不敢慢待,又看我身材高挑,颜值还算可以,但却最终没有大家闺秀的那种气质和神态,便又充满了好奇。 于是这种好奇也延伸到我上班后的八卦之中,有的还直接问我:“哎,白玫梅你来头绝对不小吧?不然也不会让老连带过来啊,你不知道他可是少东家身边的大红人,据说有时连总裁都得听他的哪!所以我们觉得你背景一定很不简单,而且很深,但又闹不明白了,既然你背景这么深,那你为何不去前面,却来到我们这可有可无的第二设计院,来当我们领导也算说得过去,可偏偏只做一名学徒,还让我们多照顾和帮助你,快告诉我们你什么来头,别让我们再猜,猜也猜不着,就别吊我们胃口了!好吧?” 我也半真不假的笑笑:“既然猜不着,那别猜了呗,反正我也是没地方去,也不大会什么,到这来也就找个地方玩玩的,听听你们说说八卦什么的。” 他们当然不相信,但也见问不出什么,只得不服气的冷哼哼:“不说算了,有什么好神秘的,反正我们早晚都会知道。你现在不说,正好让我们好好欺负欺负,使唤使唤。白玫梅,去,给我们几个买几杯咖啡去。” 这位姐姐还真是说到做到啊!我不满的撇撇嘴,念念有词的嘀咕着:“你们就知道欺负新来的,怎么不记得自己也曾是新人呢?” “哎,我们就是记得自己是新人时受过的遭遇才……,是磨练,磨练哦,才最知道新人需要磨练的,所以快去接受磨练吧,啊!对了,我不要咖啡,那东西太苦了,就算是加糖也不好喝。给我买个港式奶茶吧,不要冰的,还要加热一点的哦!” 另一个也说她要什么摩卡。 我都不知道什么是摩卡,想问他们,最后还是别问,决定去下楼的店里问店员好了,免得让他们笑话土包子一个。于是我被他们几个推挪着,扭扭捏捏的去了。 对于他们这样态度我其实挺开心的,因为大家没有觉得我是少东家身边的人带过来的就疏远我,甚至是排斥我,或者将我束之高阁的供着。所以我很开心,也很享受这种生活,更希望一直这样不要有任何改变才好。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说近期不来看我,还说我以后会明白。现在我明白了,只希望他永远不要过来,永远不要出现在我们二院,不然让大家知道我跟他的渊源,那非炸开锅不可,我可绝对不想那样。 现在虽然他们也知道我来历很不寻常,但到底还是不知道我的具体来历,所以大家说在说,议论也在议论,只是没有特指什么,都在猜测一样,所以话也并不难听,而且我相信这只是一阵子的事情,等新鲜感过了也就没人再记得了,这两天我耳朵就比刚来那两天清静多了,只是,唉。 不过阔少却在电话里说我这样做是不是被虐狂,还是傻子?“总是被他们使唤着做这些事,你还乐在其中,我让你过来可不是让你给他们倒茶送水和下楼买东西等打杂的阿姨哦!再说了,要他们知道自己曾这样使唤和对待集团未来的少奶奶会……。” “你……!你说什么呢,什么少奶奶,我,我可没答应你什么。虽然我来你这工作了,但你也说过只是朋友间的帮忙,不然我就是再没工作也不会上你这来的,而且你这么大集团的公子总不会强迫我一个普通的打工妹什么吧?那样说出去也不好听哪,是不是?而且你真要硬来的话我也不怕,别以为你有钱有势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就怕你。现在我们中国可是法制国家哦!” “哈哈……!白玫梅呀,你真是太可爱了!哈哈!”对于他的笑我实在有些莫名其妙,还说我可爱,也不知道我的话有什么好笑的,于是立即正色说:“你笑什么,难道你们家不是有钱有势,你们这些人不是认为什么事都摆得平,搞得定吗?” 荧屏上的人明显被我的话给震住了,呆望着我竟有好几秒钟没反应,随后正经起来:“白玫梅小姐,你也说了,现在是法制社会。我们家是有钱,这么大产业在这里,跟你说没一些钱和势力,你也不会相信,但我们家从没做过什么仗势欺人的事,我们家家教很严,不允许我们这些后辈在外胡作非为,我爸妈管我们也管得非常严。而且我要纠正你的看法,并不是什么有钱有势就什么事都办得到,摆得平的,一切就都迎刃而解的,那恐怕就是神仙老子也做不到吧?再说了我邰逊哲也不可能是那种人呀,其实我们邰家都是老实本分的商人。” 听到这我不由得冷笑说:“老实本分?商人眼里怕是没有老实本分这一说。若老实本分那怎么赚钱,商人一般都是利益最大化的,不唯利是图已经是最大的仁义了,怎么还会有本分的商人,现在竞争这么激烈,就算你们家是老字号的,有品牌有优势,那也恐怕没有什么优势,早就破产了吧,还能做得这么大?你别以为我白玫梅不懂得商业常识。” “哟!没想到我这么慧眼识珠,真没想到啊!!”那张帅气的脸简直乐不可支。 我不知道他又乐什么,也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忙问:“你你又笑什么,什么慧眼识珠,你慧眼识珠关我什么事,你用得着在我面前这样自夸自擂吗?好了,挂了吧,我还有事呢!”我不想再跟他哆嗦下去,就推说有事,并对着荧幕里的人轻轻挥挥手。 但阔少显然没有要跟我拜拜的意思,而是毫无情面的揭穿我的谎言:“现在这个时间早就下班了,你骗不了我的,你别忘了我可是这的少东家,而且因为你在那,当然是我格外关注的,所以那儿什么时候上下班,每天要不要加班我都了如指掌,甚至你什么时候做了什么事我都知道,是不是觉得周围都是监控哪?” “是又怎么样,我就知道来这就有这待遇,不过即便这样本姑娘也不怕,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工作又没偷懒,更没在你这搞破坏。”我显然很不高兴。他当然看出来了,只见那张帅气的脸明显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忙要解释的样子。 但我什么都没听就挂机,一并退出了视频。 可没过一会儿,手机就叮了一声,是信息的提示音。我知道又是那个难缠的家伙,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够悲惨了,怎么还要接受这家伙不胜其烦的搔扰呢?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哪,谁让咱没工作呢?于是还是打开看了,却是这样的内容:“你不愿意跟我聊天可以,我明天上午过来看你,然后带你出去吃饭,愿不愿意赏光哪?”甚至最后是个大笑而得意的表情。 看得我又气又急,忙回过去:“你敢过来的话,我跟你没完,你信不信?”我类似威胁的口吻,其实我知道他可能只是说说而已,我也只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罢了。而且他真要过来我也不能拿他怎么样,自己倒是他手里的蚂蚁似的,想捏死就捏死,想让你走,你就不能留。 不过他还算是听话,第二天并没有过来,连电话都没有打来。我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当然人家不来肯定有其他更多更重要的考虑的,而不是因为你的威胁。 可是他不来,不等于就没人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和所谓靠山了,所以我仍比较担心大伙知道,知道后你想他们会用怎样的眼光看,又会怎样议论我和说我呢? 虽然我自己有时觉得也没什么好让他们议论的,因为我从没想过和他有什么发展,我从不觉得灰姑娘的故事会发生在现实生活中,还有什么飞上枝头变凤凰,要真那样我这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孩肯定会很不习惯,也无福享受那荣华富贵的,高处还不胜寒,冷得慌哪!我白玫梅还是做一只自由自在而快乐的小麻雀,不用担心人在高处的寒冷,也用不着害怕一个不小心就掉下来,摔死。 可正因为自己没有那种想法,却被人说三道四,议论来议论去又觉得挺冤的。 所以他早就想到了,还是也不想过早搞得人人皆知,给我带来压力,或是有更深层的考虑,毕竟他是富家少爷,别说是男女朋友了,就算是交个再普通不过的朋友也会考虑很多,而且不是什么人都能跟他成为朋友的,一定也是他们那个圈子里了吧? 如此看来他还是有一些理性,没有被我迷得神魂颠倒失去理智的程度嘛,如此说来我白玫梅的魅力还是不够呀,呵……!说笑归说笑,其实对这种理性我还是挺认同和欣赏的,如果他是认真的就应该理性和耐心些,所谓细水长流才是真实的。如果一下子狂热到不行,那过后一定会是冷却,且没有真实可言。 说回现实吧。尽管他们十多二十多个人每天像丫环一样使唤我,给他们端茶送水,跑腿等几乎从不缺少我,而且还是专职的,我每天几乎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做这些,可我还是成为他们茶余饭后,工作闲暇的八卦谈资,当然也有给他们制造谈资的人。 这不韩冰今天又过来了,又被她们几个一窝蜂似的围起来,问这问那的。 她也是有问必答,有些事还故意说得神秘兮兮,欲说还休的样子,尤其是对于我就更甚之:“她呀!我要告诉你们了,保管吓死你们,还敢这么使唤她,到时候准会吃不了兜着走。”大家伙都惊讶得瞪大眼睛纷纷追问她,如此这般一来,本来他们就对我的来历和身份猜疑不少,而韩冰还这样就更加吊足了她们的胃口。 其实我知道韩冰是故意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让我在这呆不下去。这就连邰逊哲都能看出几分,不然他那天也不会说要请她一起吃饭,当然那天韩冰表现得太明显了,任谁都看得出来吧,只是小娟和刘成不大明白她是怎么回事,之后在饭桌上小娟还问我来着。 我也是含糊的回答她。他俩也信了,反正没再追问什么。 我虽然有点傻白甜的性格,但也知道她看对我并非出自真心,甚至有种来者不善的感觉围绕着我。 当然也没有出乎我的所料,她口口声声喊我老同学,说是过来看看我,看我适不适应这的生活和工作,有什么事要她帮忙的,但她话虽这样说,可她每次过来都是和她们在一起谈天说地,说得也跟她以往一样,总是在拼命标榜她自己并使劲贬低别人,而所谓的别人无非就是我呗。当然我们这的八卦迷妹们更感兴趣的是我。 韩冰也是知无不言的全都告诉她们,但在关键事情上却故意神秘兮兮,故弄玄虚,故意把她们的胃口吊得老高,好像也在故意让我紧张。 我也确实担心她把我和邰逊哲的事说出来,虽然我自己觉得和他并没什么事,但事情说出来了,谁能解释得清楚呢?何况他好像确实有这个意思,还挺认真似的,而且他还把我弄到他们家集团里来了。要是被韩冰说出实情,哪怕说我跟他认识,这里的人恐怕都会炸开锅吧? 韩冰知道我怕她说出什么来才故意这样,尤其是当着我的面那样子简直让我看不下去,也听不下去。我刚开始还试图说服她别这样,说我们两个都是老乡,又是老同学,干嘛这样呢? 她则装出一副无辜表情,说她还什么都没跟她们讲哪!“要是把你们的故事讲出来,保管他们会惊掉牙齿,你还用得着整天当使唤丫头。我要说出来可是帮你脱离苦海,要不要我帮你啊?”说完还哈哈大笑,仿佛她中什么头等奖似的。 我简直七窍冒烟,最后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谢谢你啦!”便转身就走。 有时但凡看见她在我干脆逃离现场,甚至有时看见她来了,我就避而不见,随便她跟那些人说些什么?怎么说?很可能我不在场,她还不会那么放肆。 反正只要她一过来各种传言、猜测就满天飞:“我就说她不是一般人吧,你们还不信,这下信了吧?” “你还说我们呢,你自己还不是一样,甚至还欺负人家是新来的,把人家像小丫头一样使唤,我看你就等着到时候怎么样死吧!哼。”她们经常背后这样议论,但这还是好听点。 难听的说什么都有,我都不想提,也没法提,更没法辩解和解释,因为越描只会越黑,何况还有个时不时过来添油加醋一番的韩冰,什么“那位男神还没来看你啊,我昨个还听说他最近天天来集团闲逛,惹得女同事尖叫声不断,就跟粉丝见面会似的,怎么都没顺道过来看看你?”韩冰经常这样问我,还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说得特大声。 于是那些热爱八卦的人士就喜欢起来了,纷纷拥向她问谁呀?谁呀啊?你就别卖关子了,告诉我们吧。她则看看我说什么我不让她说,还说这是我的绝密私闻,不能随便说的,不然我会生气的。 不知道她这样故弄玄虚、添油加醋说着这些的时候我就不会生气,还会很感激她这样替我解释不成? 一开始见她这样,我是非常恼火的,把她拉到一旁质问她到底什么意思?她当然不承认,还说她是在帮我解释,免得她们误会。 我心想算了吧,你不来说还好得多,还帮我解释呢,不禁有点好笑。既然她这样说我也无话可说,由她去好了,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歪,何况她本来就是来找碴儿,所以渐渐的我也不怎么太在意了,也随她去说,她爱怎么说怎么说吧。 可是虽然这么想的,或者说安慰吧,但是一看见她来了就不由自主皱起眉头,还想走开不见她,可有时又实在躲不掉只能面对,随后在那儿听她侃侃而谈,有时看她在那说得眉飞色舞或故意欲盖弥彰,实在觉得恶心听不去了还会借故离开,什么收快递、上厕所等都用上了。 有时候我真佩服韩冰现在的口才和交际能力的,也怀疑以前在学校里沉默寡言,总是独来独往,一下课就往家赶,并显得很向内,甚至自卑的女孩,不是眼前的这个像女外交官似的自信而健谈的美丽时尚女孩。对面这样的她,我心中经常有这种怀疑。 第二十五章《总裁夫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总裁夫人 虽然韩冰总时不时过来制造些谈资,使人们对我猜测不断升级,传言也不断升级,还各种版本呢。 对这些传言我虽然很烦,但因为一直也没有大牌人物来看过我,甚至半个月都没有一个人看过我,跟普通打工妹没什么两样,尽管韩冰总是故意在那儿说呀说,当然她也没有透露什么重要的信息。 我原以为她没有把我的事说出去还是不想让我太难堪了,她之所以说那些只不过是想吸引人们的注意,提高她韩冰的知名度,但实事并非全是这样,因为她就是让人们对我议论来议论去,也许有一天我受不了这些议论会离开和回去吧?而且一下子说出来,可能只是一时的“爆炸性新闻”,之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也就没什么好稀奇的,而她可能要的是人们持续不断的热忱吧? 但实事似乎并没有朝韩冰所希望的那样发展,尽管传言一度传得很凶,但好像也渐渐没人相信,而且传言一段时间没有新的证据出来或久未被证实,也就失去传播的价值了,人们自然就不会再热衷于传播了。 然而好景不长,半个月多后的一天,一位气质俱佳,雍容华贵的夫人竟然来到我们这冷清的清水衙门。 本来我们这设计二院对于前面的几幢楼的人来说就可有可无,有的可能都不知道还有我们这么个这么部门,平常也没什么人员过来。 突然间大驾光临这么一位贵夫人,自然引起轰动性的关注和围观,所以我们这儿的人都倾巢出动在过道上争先恐后的围观。 后来听说我们这的总头头刘芳院长当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见动静才出去见那贵夫人。 而那位在我们面前吆三喝四,像个灭绝师太似的却吓得腿脚发软差点跌倒,多亏旁边有人才没有倒下去。随后由于赶忙过去迎接又把她的高跟鞋鞋跟折断了,她脚立马又跌一下,于是她很尴尬的笑了笑就拖着还没完全断掉鞋跟就迎上去了,期间她也试图摆脱掉,但没成功。所以她只得拖着鞋跟过去:“夫人!您怎么到我们这破……破地方来了呢?她虽然极为震惊,但还不忘了谦卑的弓着身子。 那贵夫人看了看她:“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内部大会和年会上看见过您,介绍您就是总裁夫人,也是总裁特助,今天总算是近距离见到您啦!没想到更漂亮,更年轻哪!我特崇拜您哪!”她说到后来竟然也秒变粉丝状来! 那贵夫人只淡然一笑,挺不在意的说:“没什么好崇拜,我不过也是一个妻子和两个孩子的母亲而已。你是这的负责人吧?” 师太连连点头:“不知您到我们这来是……。” “哦,是这样的,你们这是不是有个叫什么白玫梅的,她进来也没不多久。” 听见她说出白玫梅这三个字时,正跟着其他人在那儿驻足张望的我很惊愕,有点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脑海里同时迅速思索起来。当然惊愕不止我一个,还是在这儿我们制图科的都看向我,总之是那些知道我叫白玫梅,或者熟悉我的人,有的还是种早有预料的笑。 我还在人群中寻找了一下韩冰,还好她好像并不在这儿,不然她不知会怎样反应呢?“白玫梅?是她……?”她好像不太相信的看了看贵夫人,随即又大喊我:“白玫梅!白玫梅呢?你们看见她了吗?”她回头过来在人群中寻找着我还向他们打听我。 我本能的想躲,也没什么想法,就是单纯的想躲开。 但还没来得及往哪躲或怎么躲就被大伙看到了:“喏,这不是吗?吴老师!白玫梅不就在这吗?”我们这位女领导喜欢人们叫她老师,所以我们这些人在她面前叫她吴老师,而背底里则叫她灭绝师太.吴。 经旁边的人这么一提醒我也不得不站出来,加上灭绝师太也看见我了,正冲我招手:“白玫梅,找你呢!真没想到你就是隐形大咖,怪不得她们都这么说,我原还不相信,不过你平时也太平易近人了,令人没法想象哪!”她表面是在点赞我没有大咖的架子,实则是在讽刺我,连眼神都有稍许轻视的味道,仿佛知道我之所以低调至如此地步就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而这位贵夫人来此找我则来施以警告和威胁的。 也不能怪别人这么认为,我自己最初也怀疑是这么回事,心说工作又保不住了,邰逊哲他妈妈都过来找我麻烦了。 在人们好奇又疑惑又有些许羡慕的注视下,我慢吞吞站出来:“吴……吴老师,您找……找我啊?”我结巴的说,因为她旁边的高贵夫人正用非常严肃的目光看着,还上上下下打量,并极其认真详细,还真有点像首次见准儿媳那种严谨认真感觉,目光犀利的在我身上扫来扫去,让我浑身都不自在,说话都不灵光了。 师太看着我点点头:“不是我找你,现在我要找你都不够格了,是这位珍贵的邰夫人要找你哪!”她退后一步,向邰夫人介绍说:“这个就是白玫梅啦!但……。”她突然疑惑起来。 “什么?”见她这样,邰夫人也连忙将目光从我身上转向她。 她又赶紧解释:“哦,我是说,但是不知道她是否就是夫人您要找的那位白玫梅小姐,我平时观察她吧,就一个很普通的打工妹,好像并没什么特别之处,会不会是搞错了?您是不是……。” “你就是白玫梅,那你认识邰逊哲吧?”没等我们的师太.吴说完,贵夫人就开始问我了,显然很不满意她这么多嘴,还敢来质疑自己。 我有点惶恐的点头回答她:“哦,是,认识的。但也只是普通认识。”我连忙补充说。 “普通认识他还把你弄到自家集团里来啊?”本来就已经在这些人中轰动了,都在交头接耳的议论,这时几乎更嘈杂也更震惊了:“哦!她真的认识啊!” “我就说她不简单吧?你们还不信,现在知道了吧?之前你们那么使唤人家,以后可要遭殃喽!” 显然这些议论声令总裁夫人很不悦,她皱了皱眉头,凑近我一点低声对我说:“你跟我来,我有话要问你,在这儿说话不合适。”她语速特别的快,好像令她很丢人一样,说完她就飞快的走了。 我只好缩头缩尾的,像夹了条尾巴似的跟着她,还东张西望的,生怕再让其他部门或路过的人看见,而且我尽量和她保持一些距离,但又不能让她感觉不到我,因为就在刚才她还回头看我跟没跟上她。 我只得快步跟上去。之后她似乎也明白我为什么这样了,无论我距离她多远都没有再回头看我。当然我也没有离她太远。路上她也没停下来告诉我要去哪。直到跟到前面,也就是大厦隔壁那间小咖啡厅,他们常让我在这里给他们买咖啡。 可能这儿半多就是供人们在办公场所以外休息和说话的地方,尤其像今天这位总裁夫人找我要说的话,能在那办公场所当着那么多人说吗?所以这类咖啡厅可能就是提供这类方便的。 在咖啡厅门口她还回头望了我一眼,不知是看我跟没跟上她,还是告诉我就是这了,随即就进去了。 她进去之后,我随后也跟进去,进去就看见她坐在偏左侧的位子。她还怕我没看见在哪,手还举起向我示意一下。 可能看见她这样认为要叫东西,一位女服务生从右边里面一些的柜台里快步走过去。 她却一脸茫然,随后恍然大悟的样子,随后她应那名服务员问说来两杯咖啡吧,停顿了一下又说有杯加点冰和糖吧。“我知道你们年轻人的口味跟我们不同,不知这合不合你口味?” 她的声音显得非常和蔼可亲,让我轻松了不少,但说话依旧紧张:“合,合,非常合!” 她微笑着指指她对面的位子:“坐吧,别紧张,我不是来难为你的,你没必要紧张的。我也只是想过来找你聊聊,也好了解了解你。”虽然她说得很亲切,但我仍有些拘束不安的坐下了,坐着的时候更是有点卷缩放不开的样子,头还一直低着,面前的咖啡也没端起喝一口。 我能感觉到她一直想跟我说点什么,可看我这样又不知说什么,也许是怕吓着我。终于她还是说了:“其实我跟你一样,二十三年前也是打工妹,所以我们都是一样的,你真的没必要这么拘束。这些我们家逊哲也跟你说吧?”见问我才抬头点点:“跟我……说过。” “就是嘛,因此你不必这么紧张,我就是来看看你,因为我们家逊哲说他很喜欢你,想跟你交朋友,虽然你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但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而且我们家也没有什么门当户对之说,我就是啊,所以只要家庭干净,她个人人品没问题我们家都能接受的。我这次来找你也就是来认识一下你,也了解一下你。你不是本地人是吧?那是哪的人?家里都有什么人哪,是独生女吧?其实现在这独生子女吧,怎么说呢,都有点……。” “夫人,我,我能叫您阿姨吗?”我抬起头来看着她说,虽然她语气听上去很温和,但是仍然透着某种霸气和盛气凌人的意味。 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见我问,点点头,爽朗的回答:“好啊!我就喜欢别人这样称呼我,听着都亲切得多,也像一家人似的。” “夫……,哦,阿姨,您可能误会了,我跟邰逊哲,也就是您儿子只是普通朋友,我真的非常感谢他在我找不到工作时,能让我加入你们集团,但我想也仅限于感谢,……。” 我看见对面的这位高贵夫人神色渐渐暗淡和不悦起来,甚至有一种愤怒和不可思议:“你是说只是感谢,没有别的什么?” 我知道她挺生气也挺意外的,不过我还是硬着头皮点点头:“其实,其实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只是他现在,现在可能因为一些事情不在我身边,但我还不,不想放弃他。” 我抬头看她一下又连忙低下去,因为她此时的目光太犀利了,令我不敢直视,身体也卷缩得更加利害了,大腿把两只手夹得紧紧的。我现在终于知道了如坐针毡的感受了。 她见我这样,知道与自己有关,眼神稍稍变了变,也从我身上转开了,还有一丝尴尬吧? 几秒钟后,只听她带点讥讽的笑:“难道你的前男友比我们家逊哲更优秀,更帅气,还是他的家世比我们邰家更显赫和更有影响力?”这位夫人总算恢复了她这种身份原有的气势。 不过我还是壮着胆子抬头正色说:“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高攀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有显赫家世的。我只是个普通女孩,所以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也只追求普通人的追求。对不起夫人,失陪了,我要去上班了。”说完我就想逃之夭夭,貌似我已经很没礼貌的冲撞了她,我心想:“完了,完了,又要没工作了!要知道冲撞了这位夫人是什么后果,你还想继续在这工作啊?即便少东家有心保,也抵不过他妈妈的。” 不过没想到她只是呷了咖啡微微一笑:“看着温温和和的,没想到还挺有个性,难怪我们家逊哲对你情有独种,其实我也挺喜欢这种女孩,因为像这种本分知足的人现如今已经不多了。再陪我坐一会儿,咱娘俩说说话,上班不用着急,放心没人会说你旷工的。”她一面放下咖啡杯,一面压手让我重新坐下。 我只好又坐下去,心里竟生出一种愧疚来,觉得眼前这位看似女王似的人还真像她自己说的是一位母亲,两个孩子的妈。刚才?真不应该那样跟她说话,伤了一个母亲的心,因为来找我或许真的只是想见见自己宝贝儿子喜欢的女孩是个怎样的人,人品好不好等这些最基本的东西呢,这是一个为人父母都会要做的事。如果我哪天告诉爸妈说自己喜欢上一个男的,爸妈也会要了解这些的,因为这是常识,当然除了他们最熟悉的林业哥。 只是眼前这位母亲,由于她家条件太优越了,儿子又太帅了,所以才会优越感爆棚,一时不能接受否定意见也是正常的吧? 她早已又笑呵呵,好像没发生刚才的事一样,在仔细审视我一下之后,似是发现什么有些惊讶和喜悦:“诶,你还真别说,你跟我儿子逊哲还真有几分相像,难怪他最近老这么说你跟他长得很像,不知道这是不是夫妻相,呵呵,这孩子,看来这回真是找到真爱啦!”她笑呵呵,时不时呷一口咖啡。 我依旧心惊胆战的坐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因为她并没有直接问我什么,而在说她儿子,我能一味的重申自己不会爱上她儿子的,让他死了这个心思,那不成傻子了,专往枪口上撞啊?再说我也不敢再惹怒她。我心里想着师太.吴,交给我一批材料布匹让我送到裁剪部去,现在还没送过去,还放在那里,刚才本来要送去,结果一时好奇跟着他们出来看热闹,没想到竟坐到这里真是囧死我了。 “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像是四川那边的吧?” “哦,不是,我是湖南的,湖南中部的,口音有点像四川人。”我略带些被惊醒的回答她。 “哦,是这样啊,我没去过,也没接触过那边的人,四川我倒是去过几次,我们集团也有个经理听说是四川的,他说话也有点这个味儿。父母是干什么的?”这话有点像查户口,她自己也意识到,笑笑:“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下。” “他们就在我们那儿开了间小超市,在我们那小地方也只是养家糊口而已,也方便一下街坊邻里。”我说得很轻描淡写,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下一句,是为了拔高父母吗?方便街坊邻里,这也太虚,太作做了吧? 她又问:“家里就你一个孩子啊?”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回答就我一个,显然是不对的,可回答说自己还有个哥哥,万一她还追问哥哥在哪,做什么工作的,那话可就长得没完没了啦!不过我还是说:“不,还有个哥哥。”因为我之前就把家里的事告诉了邰逊哲,现在对着他妈妈又说就自己一个。虽然我不在乎他们对我的看法、印象,但前后不一的说法终归是不好吧? 还好她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微笑着点点头,对我没有上大学,当幼师又被幼儿园辞退等都没有提出疑问,这些都是她主动说的,说是逊哲告诉她的,但她似乎对我没上过大学有点在意,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这种信息:“现在没上过大学,如果再没有一技之长的话,能找到个像样的工作都挺困难的吧?现在不像二三十年我们年轻时那样了,初中毕业就够了,不过你还好,学幼师的,懂服装设计,这一点最重要。我们家虽说是所谓的豪门吧,但我们并不在乎女孩的背景是否我们家匹配,但一定要对服装或服装设计感兴趣,因为这是我们的饭碗和血液。” 反正差不多都是她一个人在说,我是不会主动跟她说什么事的。但我不知道她儿子告诉她的,还是她找人调查的。据说像他们这样的人家调查别人十八代都不过分。说不定还就是邰逊哲调查的呢。其实人都是有很多面的,尤其像他们这样的豪门人家吧?虽然邰逊哲看起来不像能派人私底下调查你的人,但人哪能看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的,何况他出自这样的大家族,可能多少都有些许城府和心机的吧? 眼前这位总裁夫人问了我很多。我都一一回答了,只是有时有点不大流畅,但我这种不流畅绝不是言无不尽,更不是在搪塞她的表现,而纯粹是因为自己紧张和拘束。她似乎也知道,没有任何刺激性的话语和神态,完全是一个慈祥可亲的长辈在跟你聊天谈心。 其实这与她的这种身份和自带的气场好像并不太搭。也许这是我的错觉,人家可能本来就是温柔如水的女人和慈爱的母亲,只是这种身份和地位让你自动就觉得她很强势很霸气。也可能她想起她当年的非议,便能体味我此时的感受,因此才刻意这样呢?总之她比别的所谓的准婆婆看待准儿媳好像还要宽容一些。 我当然知道这与自己的过渡紧张有关,而绝不是我之前的态度,为了讨好我,不过可能有点意外和吃惊,或许还有点欣赏吧?因为我与众不同的想法和选择。还可能她以为我比别人更聪明,这是在欲擒故纵放长线钩大鱼呢? 谁知道别人的真实想法呢?何况像她这种精明的大人物哪! 第二十六章《再次拒绝》 第一百一十六章 再次拒绝 自那次被总裁夫人招见以后,我的待遇简直是今非昔比,现在没人敢使唤我做任何事,连我们二院的最高统帅刘芳都对我毕恭毕敬,还说以前不知道,都没能好好照顾我和关照我,希望我不要在心上,大人有大量,海涵什么的,还忙责成师太.吴今后对我要特别照顾和关心。 弄得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更是无奈,因为我不可能像之前那样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两位领导都过来表达歉意了,更何况实施者的他们呢?所以他们一个个都来跟我道歉,说他们真没看出来,还以为我跟她们一样就是普通的打工妹,还一个劲使唤我跑腿给他们买东西,没想到那些传言竟然都是真的,希望我不要记恨他们,并赏给他们这口饭吃,不要开了他们。 我是彻底弄得哭笑不得了,还不止这些呢,此后经常有其他部门的什么主管啦、经理啦过来我们这二院串门,一进来就问我,一睹我的芳容,有的直接跟我套起近乎来了,请我以后多多关照他们部门,多多替他美言。我简直是莫名其妙,想解释他们还都不给机会,有的还觉得你故意摆谱,摆架子不肯帮他呢!于是乎我们这设计部二院的清水衙门一下子变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起来。 还有那些已经尘埃落定的传言又开始疯传。现在也都不怪人们这么疯传,已成既定实事了,能不沸沸扬扬吗? 我估计我现在肯定成为这儿最具话题的人了,就跟娱乐明星似的,各种传闻传言满天飞,反正说什么的都有,我自己就亲耳听见这样的议论:“真没想到这白玫梅还真是有本事啊,居然能勾引上少东家,甚至还引来了总裁夫人,这可不是一般本事哦!” “总裁夫人招见她也并不代表什么,哦,你以为她从此就麻雀变凤凰了,那邰家就真能向她这么个土鳖丫头敞开他们家的大门了呢,我看是异想天开,你以为这豪门就那么好进,顶多是看她长得漂亮玩玩她,再给她一笔分手费罢了。” “有分手费就不错了,你没听说过这越有钱越扣门吗?” “是啊,给不给她一笔钱也得看人家有没有良心,看人家心情不是吗?呵……!”她们几个说着,我在门外听了半天都不好进去,最后只得故意咳嗽两声才走进去。 如我预料的一样,她们看见了我忙仓促的住了嘴,又互相埋怨的各自瞪瞪彼此,有的嘴里还很低声的嘟哝着什么。 有的则故意没事找事的过来跟我搭讪说话:“哦,玫梅你来了,你今天来上班啊!你今天真的是太漂亮了,太时尚了!嘿……!” 我往自己身上看了一下:“谢谢,不过我今天一整天都是这身啊,你才看见哪?” “当然看见了,我早上就看见了,只是没来得及赞美嘛。”她连忙的点点头,显得很仓促,说完又赶紧吐着舌头退了回去。 可能她觉得挺尴尬的,可我心里却挺好笑的。这只是个例子,而且还是在我们二院绘图科,我就在这里,与他们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们都这么说我,这么看待我,更何况其他人呢?所以可见现在人们是怎么说我,又把我传言成怎么样的人了呢。 现在的我真正知道了什么是雪上加霜和肠子都悔青了,而且我现在不光是悔青了,恐怕都已经是悔黑了吗?我后悔我为什么不好好呆在家乡,不好好呆在父母身边,偏来到这里?之前就差点丧失了清白,现如今还要承受这么多风言风语,我招谁惹谁了我。 那高富帅是他没事先招惹我了吧,还非让我来这上班,当然我也确实没找到工作,不然无论他怎么做我都不会来的。如果林业哥不离开我,我能承受这些吗? 而从自他妈妈过来见了我以后,这邰逊哲似乎是得到了某种默许,所以他也开始来我们二院,第一次来是他妈妈来过之后第二天下午。 让这儿的人又一阵惊讶不已,所到之处无不有女孩停下来对着他的后背犯花痴。 而我们这儿的人又自发形成了夹道欢迎状,师太.吴又屁颠屁颠的去迎接,这次她明显比前一天他妈妈过来表现得要淡定多了,也知道他为谁而来,一番对他美言和嘘寒之后就直接叫我,说邰先生来看我了,还不快出来!她那语气就跟他是皇帝来宠幸妃子的感觉。 我真是无可耐何,但还得硬着头皮过去,随后伴随着人们各种艳羡,各种尖叫以及或显形或隐形的嫉妒和不可思议中接受了他下班后一起吃饭的邀请。 其实我一开始看见是他就想逃,不让他看见自己。 没想到他眼那么尖,一下子就看见了站在比较角落的我,还顽皮的挑挑眼睛警告我不许逃跑,不许避他不见。 我只得无视他的把目光转向别处,但我不敢悄悄离开,因为他眼睛总盯着我呢。从心里来讲我也不想让他这么没面子,毕竟他帮了我这么多。 当然别人可能不会觉得他是没面子,只会说我太不识抬举了。 此后他便经常过来找我,什么吃饭、看电影。 不过我除了第一次当着这儿的几十人的面,得给他留些面子以外,其余基础上我都是拒绝的,当然也有拒绝不了的时候。 他那种死缠烂打的工夫可不一般哪,再加上人又长得那么帅,难以抗拒不是正常了吗?更有他们和师太.吴在旁边推波助澜,比如我推说今晚要加班。 立马就有人出来否认,也有人主动替我请假的。 若是师太.吴在旁边也会立马宣布我不用加班,但加班费照拿,谁有意见哪!仿佛这已经不是我个人的事,而是整个二院全体的事一样。 我有时候觉得挺好笑的,邰大公子自然得意非常,但对这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情况也有点笑哭不得,小声对我嘀咕:“你要是有她们三分之一积极和热情我就谢天谢地啦!”说完他就走开了,看样子还挺沮丧的。 看他这样要再拒绝我也于心不忍哪,而且在她们这一路霸道的绿灯开起下,我也没理由再拒绝说不去呀!有时他会带我去他朋友什么聚会、派对、朋友的婚礼。 而出席他们这些人的场合自然要穿着适合这种场合的衣服,而我的那些衣服、包包等东西当然差得十万八千里了,所以他都要带我去买,有时甚至会派专人给我提前准备好,于是那些贵得要死的衣物包包等都要给我穿回来。 但我从来不要,并执意要换回自己原来的衣物,否则就不上他的车,不跟他回来,也从不带回来,因为我非常明白如果那些东西带回去她们会怎么看我和说我呢?而且我从不和他在外面过夜,甚至十一点必须回到宿舍。 尽管我如此小心谨慎,怕的就是人们的各种议论,各种说三道四、指指点点,没想到却还是惹得这么满城风雨的,连这些整天的推波助澜的她们都说得这么难听。 当然我也明白任何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都会引起人们的非议,何况我们之间的身份、地位等一切都几乎是天壤之别。人们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灰姑娘的童话故事不太可能发生在现实中的自己身边,不过是这姑娘有些姿色和手段让这位花花阔少一时有些兴趣,等兴趣过了便丢到九霄云外了,你还真以为他会对你动真感情,把你娶进他们家的门哪,别做梦了。 其实也不怪人们这样议论,我自己都从没想过我们之间会有什么未来,对他我也说不上有什么感觉,只不过林业哥不在身边,我也是个需要男人呵护的女孩,所以没法彻底拒绝也不想彻底拒绝,何况他还帮了我那么多,对我也确实在意和包容。我觉得自己已经够铁石心肠了,要别的女孩就冲他这帅气和为人的品质就足以让她们主动扑上去了。 不过还好虽然要面对这么多流言蜚语,但并不是我一个人在迎战,逊哲一直在身边支持着我,宽慰我,激励着我,甚至还说要不然咱们现在就结婚,以事实粉碎谣言,他们不是说我只是玩玩你吗,不会把你娶进我们家吗,那咱们就结个婚让他们瞧瞧,当然我邰逊哲结婚,婚礼绝对是世界级的,那他们还能说是假的吗?而且我也没想是假的。最后那句话他说得很认真。 不过我却被他这些话雷得不行,我呆呆的望了他很久,不知道他是在讲笑话,还是真有这个荒唐可笑的想法。 他看我这古怪的表情,又连忙说:“开玩笑,开玩笑,你别紧张。嘿嘿!”他蛮拘谨的笑笑。 但我仍那么呆望他,没反应,好像没听见一样,而且我还记得自己也曾对林业哥说过类似的话,那是想让他带我出来,在我房间说的,可是现在却有个人对我说类似的话,我知道那时自己说这话是为了出来,绝对假的,眼前这个人说的我还不能确切看清是真是假,但我现在却敢确切保证对林业哥的感情是真的,真的不能再真的了吧?可是他却不再真,是有不再真的原因和理由吗? 邰逊哲又用手在我眼前晃晃:“hi,hello。白玫梅你……,没事吧?干嘛这么看我,不过开个玩笑嘛,就把你吓傻了,不会吧?” 他抱怨而不乏搞笑的话语,让我又气又恼又有点好笑,手脚并用的逼向他,嘴里边嚷着:“开玩笑,你邰大少爷什么事都能拿来开玩笑是吧?啊!” 他一面双手举过头投降,一面求饶:“是是是,不该拿婚姻大事开玩笑。我确实不应该用拿开玩笑的方式来说婚姻大事,但我真的是这么想,至少我要朝这个方向努力吧!而且君子还动口不动手,你这美女加淑女的,就这样在公共场所手脚并用的对待我一个帅小伙,不怕引起女孩子们的公愤吗?惹来公愤是小,若说你是什么女色,或流什么的,那不是太冤了?”他一边嘻皮笑脸的说,一边退后,忽然转身跑向右面的墙边,看不见了。 那里是两幢楼中间的巷道,平时也没什么人打那路过,也没通向他们老总的车库和前面,他去那里做什么,躲避我的追杀也不用躲到那里去吧?我很纳闷,遂循声过去。 我刚走到那儿就一把被他拉住推到墙上。 他还是那么一副玩世不恭的嘴脸,却紧挨着我,低头看我:“还不肯放过我,我都躲你躲到这来了,一句玩笑也该报仇解恨了吧?” 这样的姿势令我很尴尬,忙用力推了他一把,但明显有点虚张声势的嫌疑:“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他被我推得后退了一步,手也从我肩上滑下去,却慢慢过来接近我的的手,又一下子握住它们。 我本能想抽出来,但却发现越抽越紧,只得放弃。渐渐的他的头也在放低、靠近。 我几乎能听见他的呼吸声,也几乎要闭上眼睛靠近,因为眼前的人似乎已经变成了林业哥,可我触碰到却一张极其陌生的唇和里面散发出的淡淡口香糖清香,虽然很好闻,但却不熟悉不习惯,于是我又本能的扭转头:“对不起,我不,能。其实你可以放弃,不必再……。”我忽然看到一个人影飞快的闪过,而且是熟悉的身影。我忙追出来,却什么都没有,眼睛四处找找,于是怀疑自己眼花看错了。 邰逊哲显然很挫败,像他这样的人,要追什么样的女孩追不到,偏偏在我这遭遇滑铁卢了,他能不挫败吗?在那儿呆了一会儿才出来,显然已经平复好心情了,又笑嘻嘻来到我身边,眼睛也四处望望:“怎么了吗?” “好像看见个人,在这一闪而过。” “你是说刚才有人在偷看我们,不会吧,谁这么无聊啊?” “也许是我眼花了,看错了吧?” “一定是看错了,要不然我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男神形象岂不全毁了,魅力掉坑?”他滑稽的自夸自擂着,他总是能这样自娱自乐自我调侃,而且中文很溜,一点不像第一次那么生硬不熟悉。他说以前学中文没动力,现在有了,因为我。 而我却一再拒绝他,我爱的那个人则把自己的一切都对我封锁,什么都不让我知道,好像要让我把他从心里彻底抹去,不再想起。被爱的人就傲娇任性,可以随意伤害,而爱你的人却甘愿受你的伤害,受虐。我想到这不由得陋视自己的笑笑,我心疼自己的同时也心疼他,抬眼柔柔的看着他,他帅气的脸上明显有一丝不能言说的愁云。 我慢慢的,几乎是请求的对他说:“邰先生。”我又恢复以前的称呼,虽有点陌生,但却很顺口,比叫他逊哲顺口多了。“我还是那句话,放弃吧,不要再坚持了,因为我不会爱你的。你刚才也知道了,我又把你当成他了,即使你愿意当成他,你也不是他,我没法将你当成他,你明白吗?所以请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再,见你。”说完我没有再看他的脸就转身走了。 我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表情,什么心情,我只知道自己这样做很残忍,我无疑是在他刚才的伤口上撒把盐,但我不想再让他这样等待下去,因为无望,即使付出再多也没有用。 我也不想让他付出太多,感情也好,时间也好我都不想。而且这阵子我真的很烦,走到哪里都有人在你背后指指点点,说三四道。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一些话实在难听,甚至是不堪入耳。 我希望他不再来找我之后,那些流言蜚语便会渐渐销声匿迹,远离我,让我重归以前的简单和平静。 然而我还是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也对人的这张嘴仍不够了解。 第二十七章《我的伎俩》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的伎俩 离开邰逊哲没走多远,我就看见有个黄衣服的人在前面走,刚才那个一闪之过的影子好像也有黄色的。应该是快速闪进了旁边的楼里,显然她刚才还听见了我们的对话,趁我低头想事时就走到前面去了。唉!看这背影怎么有点像韩冰呢?今天刚上班时在过道碰上她,她身上好像就是这色的裙子。 她这段时间怎么说呢,总是明里暗里对我冷嘲热讽,带枪夹棒的。当然她也不是这段时间这样对我,只是说这段时间变得更加变本加厉了而已。我之所以这么多的流言蜚语她应该贡献不少。因此我和她现在也就是面和心不和的状态吧? 我总记得来的这儿的第一晚是住在她那儿,睡了她的床,她不得不睡到别人的床上去了,这是令我最难忘的。以至于她现在对我怎么样,我都觉得无法与那时相提并论。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她了,难道就因为那邰逊哲看上我了,却没有看上她? 她一心想找个有钱人,钩个金龟婿,从而借此出人头地,进入高端社会?我觉得都不完全是这样,当然也有一部分的原因,从事她对大诚前后两种态度,便能看出她的某种思想,更别提那天见到邰逊哲之后的种种露骨表现。当然这种思想现在很多人都有,觉得自己奋斗太难了,总想走捷径,只不过女孩子多一点罢了,因为比较容易,而且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 但是我仍相信韩冰可能更多的是心理失衡和觉得不公平,也或者说是对我的嫉妒。她认为我从小到大都生活在温室里,蜜罐里,而现在长大了什么能力都没有,连找工作都不是走后门,就是靠关系,不然连自己都养不活。就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被一个这么帅又这么多金看上了,而且看似还是认真的。 然而她全靠自己一步步走到现在却没有这么好运气,尽管她极力标榜自己如何如何厉害、独立自强,又如何如何贬低我。你说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男人,还是个比你身份、地位高得多的有钱人,你就跟人家说这些,那目的性不要太强了好不好?因此非但没有博得人家的任何好感,反而使你原本还不错的印象全部被破坏得一点不剩,不过邰逊哲自始至终都对她没一丝好感。 甚至他还主动跟我说他觉得她这人不怎么样,还提醒我让我不要跟她这种人走得太近。当然林业哥早就说过她不会像我的。 其实我现在觉得自己要像她这样就好了,至少我不会这么痛苦和愧疚,谁对我好我就跟谁,谁有钱,谁条件好我就对谁死心塌地,至死不渝,那多轻松啊!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既痛苦于爱的人变心,但自己还犯贱想着他,却辜负了真心的对自己好的人,真正爱着自己的人,于是又心怀愧疚,觉得伤害了他,辜负了他,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好纠结哪! 我想着别人却不知不觉又陷入自己的思绪之中。还好前面的黄衣人还没有消失在视线中,只是距离远了一些。为了确认她是不是韩冰,或者是其他什么人,我加快了速度,很快就到了她身后。我不大确定的叫了一声“韩冰”。 因为我觉得不想事的人应该不会走得这么慢,除非她就是在等我,这早已过了僻静的地方,而且也快到下午上班时间了,所以从这条路上赶去自己部门上班的人也不少。总之这个厂区太大,路太多,人也太多。我来了也有一个多月了,都还没有走遍。当然谁没事跑去别的部门串门呢? 我叫了一声韩冰。前面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头了,表情似乎有些不自然:“玫梅你,你在这啊?” 我不带任何情绪的点点头,不是早就猜到是她了吗,没必要很惊讶不是?“你不也在这,跟踪我们俩?”我这句无疑于绵里藏针。 韩冰立即变脸:“白玫梅你说什么呢?我跟踪你?笑话。那你说我跟踪你干嘛?我在这里就跟踪你了,那这儿这么多人都在跟踪你啦,你不要自我感觉太良好,好不好?” 这话让我也有些动气了:“韩冰你敢说刚才在那儿偷看的不是你。”我认为我这么说,她会变本加厉的跟我吵起来,尤其是我来了这里之后,她就像炮仗一样一点就爆了,别说我先动气了,就是我跟她说笑,说得过了点,她也会生气跟我吵起来。所以正张望着来往的三三两两的人,心里政后悔着。 不过没想到的是她这次竟然没有加大嗓门:“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在那儿路过不行啊?在那儿路过就偷看你们俩啦?不过你刚才说得那些话真是霸气!”韩冰突然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还一脸钦佩之情。 我看她了半天没闹明白她这唱的究竟又是哪一出?是在讽刺我?刻薄我?指责我?捧杀我?就是没想到她是真心赞扬我。 她见我满脸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不相信我是真心为你点赞啊?不过真的,你刚才对他说的那些话真的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你想啊,要拒绝这么帅,条件这么好的人要有多么强大的勇气!不瞒你说。我原以为你来到这里工作了,就已经答应他了呢,心里说,怎么样,你白玫梅不是还是落入俗套,之前还跟我装,说什么跟他没什么关系,也不会有什么关系,这不还是没多久就被人家拿下了吗?都跑到人家集团来了。真没想到你今天来这么一手,这么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他,真是帅气!真为我们这些打工妹长脸,你帅怎样,你是这跨国集团的继承人又怎样,我打工妹照样……。” “韩冰,你说完了没有,而且你说的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有什么目的?”我板起脸厉色说。 韩冰看我这样先是怔了一下,似是没有想到我是这样的一种反应,似乎有点不知所措:“我。我就,就说你为我们打工妹长脸了呗,敬佩你与众不同,真的,我现在都有点崇拜你这种品质了!你看你坚守自己的感情不为任何所动摇,你看现在谁还能这样,放着这极品男神不要,偏想着那穷吊……。是你的林业哥呗!”韩冰似乎很兴奋,仿佛我为她报了仇一样,也很羡慕,还一度套上我的胳膊拉着我走。 自从来到这里后她再也没有过这么亲昵的动作了,甚至眼神都没有过,连有时候过来看见我有什么好的或是她看上的创意草图,要我强行送给她时都是一副“你必须送给我”的傲慢神情。她说出的理由似乎也很理直气壮,因为我以前答应给她画。 我说我现在不是也跟你韩冰一样靠这个吃饭拿工资吗?她则说谁让我好好的幼师不干,却来这跟她抢饭碗。我能说自己的老底都被她捅到网上去了,自己还怎么干下去? 然而这仅仅是我的怀疑。如果说出来我们两个就真的到了撕破脸皮,反目成仇的地步了,并且我没任何直接或间接证据证明是她干的,如果以后真的发现另有其人我又该面对她呢?这可不是说个谎又得说第二个去圆那么简单的。而是出卖朋友的人格问题,她保管会记恨我一辈子的。 对于她这种亲昵举动,我不大习惯,忙走开躲闪,还有她的这些话更令我摸不着头脑,不知她那葫芦里卖的是啥药,是她所说的真心佩服,还是别有用心?我很认真的看着她:“韩冰,你到底要说什么?这都要上班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来得及,难道十分钟你还到不了二楼啊?”刚把她的手甩掉,又被她拉住套上了,随后又放到我肩上,搂着我走。唉,对这种人你能拿她怎么办呢?不过我估计她可能有什么事要求我,而且是很过分地,我一般不会答应她,不然她不会这样讨好我。 果然她之后的话就让我很惊愕,也挺为难了。她笑嘻嘻的凑近我耳边,还带点小女生的害羞,声音也很悦目:“玫梅啊,既然你都已经这么拒绝他了,那你把他的手机号给我呗,让我上。反正你人都不要,还要个手机号做什么啊,是吧?而且这么个极品级的男神,与其让别的女孩追去,不如让你老同志我追上呢,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怎么样嘛?说真的,我挺,那种感觉吧说不清楚,就像你对你的林业哥一样,无论长相,或有没有钱都想跟他在一起,无论他在不在意你,甚至是讨厌你,他都能吸引你的目光,引起你的注意,都渴望再见到他,哪怕一眼都可以。我想这就是爱情吧?而且他最近老跟你在一起,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所以我借故在你们面前晃来晃去,他却把我当空气似的,仿佛全世界就只有你一个人能入他的眼,其他的都不存在。你说我能对你有好脸色看吗?” “是不是恨不得一把掐死我啊?”我想起她有时候看我的眼神真的像一把刀,忍不住插了一句。 她有瞬间的被看穿的拘谨,又不好意思的笑笑:“你看不都看出来了吗?还说出来让我难堪干什么?不过你可能会说他若不是长得这么帅,又出自这样的人家,你韩冰会爱上他吗?我不否认这些的确是最先吸引我的地方,但是现在大多数女孩都是首先被这些外在条件所吸引的,而像你这种则属于少数或极少数了,所以我说你与众不同嘛。” 韩冰貌似说得很真诚,似乎也有些道理的,但是我总觉得从她嘴里说出这些即便是真爱都不纯粹,可能她之前太过目的性的表现,以至于她现在真诚起来都没人看出她的真诚来了吧? 然而我即使相信她是真的爱上了邰逊哲,我也再不能把他的手机号就这么给她了,上次我给了她就害得人家把号码换了,虽然他没有直接说是我说出去的,但却问过我,我当时也没承认,他也没再说什么,可那时我们还不熟悉。如果这次再给她,那这邰大少爷非掐死我不可吧?而且我今天刚拒绝了他,又立刻把他推给自己的好朋友,那我成什么人了我?又将他当成什么人了? 最关键是他一点都不喜欢韩冰,甚至是对她自始至终一点好印象都没有。 而且从来就只有王子追灰姑娘的,却从未听闻过灰姑娘倒追王子的,并且成功。韩冰,你确信你能创造历史吗? 我心里想着这句话,不觉笑出了声,却发现韩冰正凶狠狠的盯住我,好像知道我心里在嗤笑她,忙说:“哦,你让我给你他的手机号是吧?可我没存他的号,都是他打给我的,这阵子他都是自己过来,并不打什么电话。” “那以前总打过,一定有存在通讯录里,你把手机拿给我,我自己找。”她把手伸到我面前讨要。 我庆幸手机没在身上,但还故意在身上找找,最后说落在画室的台上了,又说现在要上班了,“咱们不是一个组的,等下班后吧,你来隔壁找我。”因为我没有直接拒绝她,而是用了缓兵之计,我回去以后就把关于他的信息全部删掉,反正我已经拒绝他了,那些对我已经没用了。 我相信我对他说了那么绝情的话,他也应该对我死心了吧?想到这不知为什么心不禁忽然痛了一下,是那种钻心的疼痛,但仅仅一下。 与韩冰说完就大步向二楼走去。来到画室拿起手机就一阵狂删,有他发给我的帅气照片和他在t台上走台精彩的视频,还有他发给我所有文字的、图片的、视频的,总之关于他的一切都被我删得一干二净。删完之后才开始跟别的人一样埋头改图。 据说整个集团,世界级设计师就有几十上百名呢!当然不全在中国,在中国的也不全在这里,所以有些名气则不计其数,反正这里大的小的也是一两百人,并不包括我们这些学徒。几乎隔几天就有用大卡车将图纸整捆整捆的从设计大楼拉到后面我们二院让我们改,还不包括有的设计师直接在电脑上设计,便直接发到我们的文件里,让我们在文件里改,再发到有关部门。 有时也让那些大师给我们上上设计、裁剪、选料等等课程。但我来这才只上了两次,加一起不到一个下午,所以他们常抱怨:“我们就是改图纸的,什么学徒。” 但有人又反驳:“改个图能拿五六千薪水已经很不错了,又在空调房里。”不过说这话的一般是生产部和运输部的,他们的工资比我们低,好像有的计件,有的计时,而我们这要加班没加,还得扣回去,但那几次邰大少爷约我出去,师太.吴居然说我不用加班,但加班费照拿。不知道以后没有他罩着我,师太.吴会对我怎样?因此我今天的行为无疑给自己的前途和处境蒙上了一大片浓重的灰色。 韩冰下班后第一时间就过来找我了。我把手机给她之前还提个条件,让她以后不许再拿我的图纸和我的创意,也不许再开我的箱子。 她经常开我画室的柜子和办公桌的抽屉翻看我的图纸,遇到她喜欢的或新颖的创意她就要占为己有,我挡都挡不住。我如果非不让她拿走,她抢到手后就笑着威胁要撕掉。 我只好挥挥手:“拿去,拿去。” 此时她当然信誓旦旦的答应了,还让我别再废话了。 我这才让她从我手里抢去。我陪她在那儿找了一下。她却催我先去吃饭,她找到记下后把手机给我送来。 我说:“没事,吃饭不着急,离等会加班还有一段时间嘛,我在这儿陪你一会儿好了,你找到了我就好把手机带走,省得你再送了。” 韩冰却将目光从专注的手机荧屏上转向我,极不信任的盯了我一眼:“真的只是为了拿走手机,不会是怕我真找到他的手机号吧?” 我在心里叫苦:“你怎么这么聪明?我就怕自己遗漏了什么被你找到。”而面上我却蛮生气的:“既然你这么不相信我,那你还找什么啊?说不定在你来之前我就删光了。”我伸手过去向她讨要手机。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不该不相信你。你白玫梅多单纯啊,是吧!”韩冰又转身来搂了搂我。 我只好故作释怀,但似乎已没法再在这呆下去,于是说:“那我吃饭去了,你等会记得给我送来,我爸妈一会儿打过来啊!”我叮嘱道转身出了画室,下楼向食堂去,心里不是个滋味,好像饭都不想吃了,但不吃又怕身体吃不消,等会儿还得加班哪。 第二十八章《小把戏》 第一百一十八章 小把戏 端了份饭菜,在偌大而人数众多的饭厅里找了个不好的位子坐下,因为在窗户底下太阳进来了,虽然已是深秋了,但这南方即便是冬天,太阳也是比较晒人的,所以傍晚的太阳还是把桌椅晒得很烫,光线也还很强,所以没人坐,宁愿跟别人挤,或是不在这吃。 平常我也不坐,不愿跟别人挤又找不到位子时,就跑一段路端到寝室去吃。 邰逊哲其实对我真的是挺不错的,最初给我安排个单人宿舍的,后来不知从哪里听说我不习惯一个人睡,于是我房里又住进来一个女孩。 刚开始我还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其实早就知道自己没胃口,因此特地要了两份好菜,一份是牛肉炒粉丝,一份是土豆炖排骨。但还是没吃出味道来,心里乱糟糟的。还不知道等会儿韩冰兴师问罪的过来质问我手机里的事,我该怎么解释呢?现在觉得这样做还是欠考虑。 韩冰不可能相信我手机里没有他的一点信息,刚才只是知道对邰逊哲那面不好处理,可这下才想到她这面更难交待,韩冰是省油的灯吗?她能因为找不到就放弃吗?而且她肯定想得到是我有意删掉的。 似乎这手机号是给她不行,删了更麻烦,现在都有点搞不懂自己中午为什么要假装答应给她,当时拒绝她要比现在好处理多了,也有很多理由的。我呀,在她面前就是软弱,不能拒绝她,还爱被她糊弄,今天首次糊弄她一次,自己却寝食不安。 唉,这些事让我越想越麻烦,头也愈来愈疼,饭也越来越吃不下了,最后索性扔下筷子推开饭盘,抱起了头,随即又趴到桌上,别人可能以为我肚子疼呢。可我疼的是头,还觉得惆怅不堪,很累,心累。忽然感觉什么都没意思,甚至有一些厌恶世界上的所有东西,似乎有种万念俱灰的心境。 不过没过多久我的这种心境就被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白玫梅你这手机里怎么没他一个呢?” 我警觉的抬起头,果然韩冰正向桌边走近,脸上满是怀疑和不解,还本能的有些责备我的意思,这种责备不是因为她怀疑我故意删了,而是平时对我的那种。 我只得演戏给她看:“没有吗?我看看。”我拿过她手里的手机,就查起来。由于这儿光线太强,根本看不到,我只好领着她走出饭厅,因为饭厅人太多,而别人都坐着吃饭,我们两个大美女却站在那儿查手机,这样不要太引人注目好不好,还以为你做什么直播呢。在通讯录没有发现他的名字,在好友栏中也没有。 “其实你以前给过我的,我好像还打过几次,后来又想……,”韩冰看着我查找,边漫不经心的说,忽然警觉的瞥我一眼,“我是说我存在手机里,后来手机丢了。” 我没有理会她的话,反正人家换号码了,你丢不丢手机都没什么意义了,也许就是因为她给人家打电话,人家根本不理她,还把号码都给换了,她才想要让我回湖南去呢,这么想来还是我自己害的?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找到没有?怎么没有呢?”韩冰挺着急的盯着手机荧屏,有时还自己划。 而我在动手的同时,嘴巴也没忘了引导一下韩冰:“其实他都不怎么用手机联系我,有事要找我时,他要么派人告诉我,或者自己过来找我。而且我发现他这人都不像我们90后80后,很不喜欢玩手机。”可我这话刚说完就被手机狠狠的打了脸。 因为它忽然震动起来,并显示邰逊哲三个字。我想迅速清除,可韩冰眼睛紧盯着,而且还一把抢去接了。 我心说:“我本还想救你的,没想到你自己往枪口上撞,这可怪不得我啦!” “邰先生,你好!你好!”韩冰激动而兴奋向他问好。那头可能很疑惑并以为自己打错了。 只听韩冰连忙说:“没有没有,这是白玫梅的电话,只是她,她现在不方便接。我是韩冰,她同学啊!我们见过的,在蓉城我们还一起玩过一天哪!后来我还坐你车回来的哪,之后你还给我打电话请我……!” “……” “她,她吃饭去了。”说完这话她也示意我去吃饭,说我的饭还没吃完,还把我往那边推。 我也用动作告诉她我手机还在她手中,所以我不能走。她又示意等会送给我,还边推我,边向我打躬作揖作拜托状。既然她都这样拜托我了。 我也没有理由再听她回忆了,但转身时却听见她对人家说:“邰先生你有时间吗?我有几个设计方面的问题想请教你,不知你……。”看来韩冰改变了策略,不知道那帅气的邰公子是不是智商也像颜值一样高呢?别落入她这温柔圈套才好喔。 这会儿饭厅里人已经走了一大半,很多桌椅已经空了,而我的位子也差不多没有太阳了,桌椅还是比较烫,所以我把饭菜端到中间一桌上。不过这会饭菜却变得很有味道了,仿佛这样自己两边就已经交差了,再没有负担似的。 没过多久,韩冰就笑盈盈地喜滋滋地过来还我手机,还喜笑颜开的告诉我,她初战告捷了,人家约她见面了。 我有点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毕竟我们中午还见面来着,虽然我拒绝了他,可他刚刚还是给我打电话,难道她这么一搅和,又策略一改变就转变了,那也太不正常了吧?确认的看着她:“你确定你没听错?他的中文可不是那么纯正,你别闹出什么笑话弄巧成拙了,到时又来怪我。” 然而韩冰则拍着胸脯:“放心吧,我没有听错,而且他那不标准的普通话我比你听得真切,因为我比你用心,虽然跟他接触没你多。” 这话说得,我还能说什么呢?只得点点头。 只见她喜上眉梢的说:“我得去好好洗洗,换上我最好,最漂亮的裙子,你好好吃哦!”她兴奋地拍拍我就蹦跳着走了,仿佛一个撒欢的小女生。 我也衷心祝愿她马到成功,可是……,我心里怎么隐隐的有些忧患呢?担心她被利用,……。 我的饭很快就吃完了,在洗盘子时又想到刚才邰逊哲的电话,我都把他的号码拉黑又删除了,为什么他还能打通,而且还能显示名字,是不是手机的哪个地方还有他的什么东西?看来我心里没有他,但我的手机却被他占满了,自以为全删光了,没想到还有,自己都找不到。当然也不知道是不是系统自认的,毕竟他这段时间什么都往我这儿发,搞得我手机都超存储量了,以前的东西就自动删除了。 本来吃了饭还可以休息一下的,但是今天看来是不行了,时间到了,连忙赶到画室。 上班不到半个小时,手机又震动起来了,依旧显示邰逊哲这三个字。 我愣了一下,他不是跟韩冰在一起吗,怎么还跟我打电话,难道是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我迅速拿起划掉,没想到还没放下又来了,我想了一秒钟,果断的关了机。我已经拒绝他了,而且韩冰说她上。难道我还跟他藕断丝连吗? 第二十九章《前世兄妹》 第一百一十九章 前世兄妹 然而不到十分钟,他竟气忿忿的跑到画室,一把拉走了我。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经在楼下了。他的脸因生气而变得铁青,显然是气得不轻。 我从没见过他这么动怒过,我虽然被他强行拉到这来,也很不高兴,但我却不敢有任何反应,只是微微将手腕扭扭,因为被他抓得很不舒服,而我这一小动作他并没发现,光顾着生气了。 我就这么被他凶巴巴的盯了好一会儿,直到我不自在的低下头,像认错似的。他目光才柔和一点,平复一下:“刚刚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还关机,我就那么令你讨厌吗?还有最让我没有想到的事,你居然还骗我说过来见我,结果却让别人过来,你不知道我很讨厌她啊,还让你也不要跟她走得太近,看来你是故意拿她来恶心我对不对?”他一句接一句的,根本不给我任何插嘴的机会,而且说的时候还在我面前踱步,像训斥员工那样,是,我是他的员工,也希望一直做他的员工,可我今天并没有在工作中做错什么嘛,明明是他不给说话的,最后竟还催着我说话:“你说话啊,你哑巴啦?” 这话也让我恼怒,他有给过我说话的机会吗?这会儿又说我是哑巴不说话,而且声音比刚才还大声,也更严厉,于是我开始反击:“你让我说话了吗?而且你是谁啊,你凭什么为这事对我发火?不是你让她过去了吗,现在又说我拿她恶心你,我还怕你们这些有钱人为一已私欲利用她,利用无辜的人呢。” 听我这话,他先是一愣,又怀疑的望着我:“你是说她没跟你说我在外面等你,有话跟你说,让你务必出来一下,而是她自己过来了?”邰逊哲好像十分震惊。看他的样子,我突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韩冰在我和他之间玩了个小把戏,我还担心她被别人利用呢,看来真是杞人忧天哪!不过也挺佩服她的煞费苦心的。 他也立即想到是怎么回事了,瞬间气势弱了七八分,但脸色仍不好看:“你的手机怎么会在别人手里?” “我,我在吃饭嘛,所以……。”见他没了气势,我的声音自然也低了很多,还有点惭愧,毕竟刚刚还误会他呢。 “吃饭就可以将手机放别人手里,让别人接你电话啊?而且我早告诉你不要跟她走得太近,她不像你我的为人,你怎么不听呢?”他说得挺无奈的。 可我却挺不服气的,觉得说:“你管得未免也太宽了吧?别说我现在已经拒绝你了,就算我答应你了,甚至是嫁到你们家了,我总交一两个朋友的权力总还是有的吧?”转念又一想:“咦,说不定还真没有这权力,你得按他们的要求交他们认为适合的朋友。”我忽然恐惧起来。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他问。 “啊?我在想我为什么不能跟她走近,我跟她是老同学,我们认识十几年了,你才认识她几天,又接触了几次啊,就跟我说她的为人?”我不屑的挤兑他。 他显得更无奈了,但我说的又令他无力反驳,最后他以韩冰今天这种行为来力证自己的说法,我则不以为然的笑笑:“其实女孩在爱情面前做什么事都不过分,你没看出来吗,人家喜欢你啊,还管我要你的……。”我突然意识到这话不能说出来,要说出来这阔少又该动气了。 然而我这突然闭嘴的举动,还是引起了他的警觉,忙紧张起来:“要我的什么,你没给她吧?”他的神情甚至都有点害怕的感觉。 “没有,没有。”我见他这种反应,连忙否认,可我又担心以后韩冰打电话给他,那他肯定想得到是从我这儿知道的,到时又来拿我是问,而且还不是第一次给她,那现在我还不如自己主动说明呢,反正今天我不是要告诉她的,不能全怪我吧?因此我小心翼翼的说:“其实人家也没要你的什么,就是要我给她你的私人手机号。” “什么?!她又来要?上次我就因此换了一次,某人还不承认。”他简直感到不可思议,又十分愤怒,随即很急迫,像在诈我似的:“那你又给她了,是吧?”他的脸色又乌云密布。 我忙说:“没有!我这次是真的没有给她,而且上次给她我就担心她会打扰你,我知道你一直对她很不感冒,所以我把你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都给删光之后,才把手机拿给她,让她自己去找查的,可你偏偏那个时候来电话,因此她就接了那个电话,肯定也记下了。这总不能说是我告诉她的吧?”我以为自己坦白这些,这位阔少不会再怪我什么,以后韩冰又打电话骚扰了他,他也不能把责任都归结于我了吧? 但是我却发现,他那张俊朗的面容渐渐又难看起来,似乎比刚才发火时还要难看:“这么说来,你是把你手机里关于我的东西都给清除了?”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 对于我的默认,他显得始料不及,似乎还很痛心,好久才平复,又略带自嘲的笑道:“看来你确实很讨厌我,我知道自己从没在你心里出现过,没想到你连手机里只要是关于我的东西,甚至是我的痕迹都要清理掉。 看他这样我明白我又做过分了,自己那么做不觉得有什么,是因为自己从没把他放在心里,也从未在乎过他的任何感受,于是我低头嘀咕着:“对,对不起啊,我……。可我没办法嘛,”我突然又加大嗓门,我觉得应该解释一下:“她要我给她你的手机号,我知道你不感冒她,要给了她你绝对不高兴的,所以我才迫不得已把你的东西删了,不然她一查发送来源不就知道你的号码了?” 没想到他竟大声反问我:“难道你就不会拒绝她这种无理要求吗?” 我依旧埋下头不知如何回答。 他叹了口气,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抬高,好像挺恨铁不成钢的,片刻又听他问:“你的那些好的创意图纸是不是也都在她那里去了?我看那里面有的都是你的风格,却署了她的名。” “啊?”我对他突然说起这事,有点不得要领,随即又点头肯定:“嗯,她总是要我给她,我也没办法啊,而且我以前就帮她画过。” “以前是以前,以前你在幼儿园做老师,给她画只是业余爱好,不靠这吃饭,可你现在不也来这里工作了吗,靠这些吃饭了那就不能再这样了,这样对你自己不好,对我们集团也不够尊重和严谨,我们这是大企业管理很严格的,像你们这样做是给我们集团带来不好风气,挑战我们的管理。而且我看你在服装设计方面还蛮有天赋的,加以培养和包装,一定能成为著名设计师,创立你自己的品牌呢!” 这话让我觉得特搞笑:“你是说创立我白玫梅的服装品牌?邰大少爷你别逗我了,就我画得那几张图,还创立我自己的品牌呢。” 对于我的置疑,他则很肯定的点点头:“我觉得你挺有这方面天赋和才华的,有的创意还真挺新颖独特的,有的连前面设计楼里那些大师都不及呢!” “那跟你的及不及?”我故意说,因为以前好像听他说过他也设计过,还挺懂的。 他显然有点不好意思,笑笑说:“我哪能跟他们比,只不过家里是做这一行的,以后还要管理,多少都要会一点,知道一点。不过我妈妈以前也是,还挺有名的,这几年我爸上了年纪,身体吃不消了,她才专心帮我爸打理集团的事务没时间再搞设计了,其实你跟我妈妈挺像的,她也没有学过也是自己喜欢,结果遇到我爸这个伯乐。”他说得很真切,也很诚恳。 但我还是听出了别有深意,于是笑了笑说:“你就说你是我的伯乐呗。” 他肯定的点点头,又看着我说:“只要你愿意,我不仅愿意成为你的伯乐,还愿意成为你的……。” “好了,邰先生,我想中午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明白了,所以请你不要再……,否则我们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了。”我明白他又要说什么,连忙打住,并再次表明自己的意思。 他有瞬间的尴尬,随即又一种早有预料的释然神情笑笑:“你呀,可真是铁石心肠呀,不过我已经习惯了,几乎免疫,所以你伤不着我的。”他似乎很得意,当然谁都看得出来他是装的。 我看着其实心里更不好受,但仍想说什么。 可他却急忙阻止:“你不必说什么,你要说的我都明白了。其实我今晚找你出来是向你告别的,我明天要回台湾去拍一个戏,男一,是我们集团投资拍摄的一部偶像剧,里面有大量时装新品,其实也就是个我们集团的广告剧,借着春青偶像的这个套路宣传新品,但是个偶像剧就有大量与女演员互动的戏,尤其我这次还是第一男主,会有大量的,”他忽然有点腼腆害羞起来,似乎怕我什么似的,看我时眼睛有点躲闪。“kiss。” “啊?什么是kiss?”我承认我英语不是很好,但kiss的什么意思我还是明白的,可我一时就是没反应不过来。 可他却认为我是故意的,阴着脸看我:“吻戏啦。” “哦。那真是艳福不浅哪!”我在心里加了后面的话。 “其实一两个月前他们就跟我说过,但我担心你在意,所以让他们找别人。可最近都要开拍了仍要我去,毕竟如果请有名的明星出演价太高不划算,没什么名气的又达不到宣传效果,所以……。刚才他们又来催了,我答应了,明早的飞机,大概拍两个月时间,台北、上海、纽约三个外景地哪!你想不想去看看,我带你去啊,如果没有我的戏的时候,我还可以带你四处走走看看,而且我爷爷也在美国,我想带你去见见他,爷爷最喜欢我,也会喜欢你的。如果你对这些都没兴趣,我甚至还可以让导演给你安排一个角色哪!” 他说给我安排个角色让我觉得好笑,忙挥挥手:“不去不去,我才不去呢!” “笑什么,怎么,你不相信我说的?”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不,不大实际吧?”我说道。我当然知道他有这个能力,只是我从没想过这个,感觉好遥远,好不着边际,而其他的则更不着边际,像在天边,何况我根本就不想。 不过我随后推荐了韩冰:“不过韩冰一定想去,也一定能胜任你安排的角色,说不定还能一泡而红哪!你不知道她以前可是我们学校的文艺委员,经常代表我们学校参加县里的文艺活动,有时还是主持人呢!”我毫无事实根据的吹嘘着,还自以为说得天衣无缝,脸不红心不跳。可是这只是自己的感觉而已,我没有说别的,因为像韩冰这种极度爱慕虚荣的女孩是融不进人家的眼的。 面前这位帅哥却一副洞察一切的表情:“哦,就参加一些文艺活动啊,我还以为你要说她是北京电影学院毕业,拍过电影呢!” 我晕哪,真晕哪!帅哥啊帅哥,你人长得这么帅干嘛还这么聪明,又干嘛这么毒舌哪?让人这么爱恨情仇的干什么?小心树敌太多喔。 “想什么呢?”他见我没说话,可能表情还有点古怪吧? “我我晕在厕所。”我无辜的说。 他愣了一下:“啊?呵呵……!可这没厕所啊,你要晕也只能晕我怀里吧?” 这话让我十分尴尬,也很恼羞,就想这么离开去加班算了,这位阔少扯得没完没了还,加班拿加班费对我更重要些吧?气呼呼的说:“祝你明天回去一路平安,一帆风顺吧。”我头也没抬的就想回去加班。 可他却急忙拦住我:“错了错了!你要晕倒了,我扶住你就好了嘛,干嘛晕到我怀里啊,所以不会的。” 这话差点没让我忍住笑,忙憋住:“邰先生,有事吗?我都陪你聊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该回去上班啦。” “你怎么又叫我邰先生,你说咱们是朋友,那叫名字不过分吧?”这话我没法反驳,只能微微点头。 他这才一脸满意:“这还差不多。不过,”他又郑重起来。“我告诉你啊,你千万不能再给你那什么同学图纸了啊!你得学会拒绝她的任何无理要求,知道吗?甚至今天又把我的号码给她了,幸亏我这阵不在这边,这个号码以后又不能再用了。还好这个也只是我的私人号码,要是工作号码就麻烦了。看来我要把她弄走,不然你早晚会被她坑了,自己蒙在鼓里呢,连我都受连累。”他很不满的拉长个脸,还撇我一眼。 我对他这话也很不满意,嘀咕着:“她就给你打了几次电话,你就受连累……?”突然我又想起他上一句话,立马警惕起来:“什么,你要把她弄走,弄哪去?邰先生你该不会把她给辞退吧?你这少东家一句话或是手指一点可能毁了我们打工妹一世的前途,你可不要……。” “谁说我要辞退她了,我是说将她弄到别的地方去,别在这儿再祸害你了。”听他这么说我就有点反感,毕竟韩冰这样也不能说‘祸害’吧。于是我还想跟他理论。 他忙摆手阻止我:“反正比这设计二院更好总可以了吧?”他下保证,却翻着白眼,好像挺不耐烦。 可我也顾不得他的不耐烦,非要问个明白不可的架势:“你到底把她弄到哪去?” “现在还没想好。” “那……。” “白玫梅小姐,我们邰氏是民主企业,得征求员工自己的意愿,所以得让你们头去问她自己想去哪呀?”他居然跟我扯这些大道理。 我一时还觉得他说得挺有理的,可忽然我觉得不能让他把韩冰弄走,即使比这还好也不行,因为我想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于是很严肃的对他说:“你千万不要将她弄到哪里去,比我们二所更好也不能弄去,她就在这里,否则她会恨死我的,她会以为我跟你说了什么,把她弄走的,而且人家本来对你就有浓厚的兴趣,你却这样做,她肯定会以为是我让你这样做的。而且我不妨全跟你说了,她之所以总是拿我的图纸就是因为您邰大少爷老缠着我,她觉得我傍上你这个极品高富帅了,从此便进入你们那高端社会了,过上了衣食无忧、锦衣玉食的生活,那还要这些破图纸干什么,不如给她们这些靠自己奋斗的人去碰碰运气又或者到主管经理那里拿点勤务奖金提成什么的。” “这是她跟你这么说的?”邰逊哲问,看得出他比较意外,还挺气愤的。 韩冰的确这么说过,她过来要我的图纸,通常都会说:“白玫梅你还要这些干什么,像我们这些不等不靠自力更生的人才需要拿这些去吃饭,不然就饿死了,可你就不一样了!我不必说什么,大家都不是瞎子,都看在眼里吧?”甚至平日里若瞧见你穿件比较好的衣服或买了什么比较好的东西,她也说这是不是邰先生买的?这一定是邰先生给你买的,不然不会这么合适和高档的。于是她没等我回答就在那儿大声招呼着:“你们看玫梅这身挺好看的吧?是人家邰先生给买哪,看多合身!还是我们玫梅有魅力居然能钩到这么多金还帅的金龟婿!” 第一次她这样,我是真想给她几巴掌,后来次数多了,竟然能做到不那么生气和在意,心里似乎在说:“你跟一个心理不太健康的人较什么劲?” 大家也由最初的大看热闹到逐渐的无人观战。 穿得太好不行,穿差了也不行,她要说你丢了邰先生的脸,也丢了设计二院的脸,她说别人会说自己都穿得这么差,还搞时装设计呢。反正横竖都有她说的。是啊,欲加之罪又何患无词呢?所以有人问我,她到底是你同学,还是你的仇敌? 我说你看呢?其实他们也在说,只不过没说得那么出格和狠罢了。今天这邰先生说要帮我报仇将她调到别的部门去,本来对我来说无疑脱离苦水,可我还得反对,真是见鬼的。进了这儿根本就与她掰不清了,还是眼前这位,其实进来之前不就知道掰不清,可不是还是进来了吗?所以我觉得我还是把自己的这些困扰告诉他,让他自己去掂量什么才是真正为我好,他这样坚持到底有没有结果?我这样一个打工妹到底进得了他那样的家庭吗?真嫁进去了又应付得了,又会不会幸福?我想了想,语重心长的看着他:“邰邰逊哲先生,”我忽然记起他让我叫他名字,不过他这全名实在太坳口,还是加了先生,“我们是朋友对吗?” 他毋庸置疑的点头。 “那既然是朋友就应该为对方着想的,你真的为我着想的话就以后不要再来这儿找我了,我们之间相差太远,如果你跟我一样是在这儿打拼的,或者是小老板,我们都还是可能的,那我也不会这么拒绝你的。” “难道生长在这样的家庭是我的错吗?你不能因为我生长在这样的家庭就剥夺了我爱你的权力吧?”邰逊哲不解而委屈的埋怨。 “邰,逊哲你听我把话说完好吧?“我强调。“你知道我为什么从不要你送的任何东西吗?甚至我用过的穿过的都不愿拿回来,因为拿回来她们会问是不是你给我买的,如果我承认,她们会说这就是傍上大款的好处等等,总之还是很多难听的话在等着我,如果我说不是她们又会说得了好处还不承认,这同样也有很多话在等着我,甚至我哪天穿条好看点的裙子她们还说是不是你送的呢。还有你认为我们真的能走到一块去吗?我只是个普通女孩,你们家那么复杂,你觉得我应付得了吗?我英语也很不好的,如果你们都说英语,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而且我学历太低,连大学都没上过,你妈妈似乎也挺在意的吧?” 这话让他似乎颇感吃惊,说:“没有吧?她只是跟我说,你挺紧张的,也挺害怕别人说闲话的,坐她面对就缩成一团似的,是个初来乍到的纯朴女孩,像她当年似的。所以我才带你去各种派对,宴会等,就是让你见见大场面,见多了也就不紧张了,习以为常了,不然我是不会去的,去那些活动其实没什么意思的。”邰逊哲说得特清描淡写,好像为了我他才做了什么丢人的事一样。 可我又没让他这么做,我去那种场合还紧张得要死,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或说错什么话给他丢脸,而且踩着那恨天高似的鞋子和那什么晚礼服、名牌包包,我都觉得特不适应,尤其那恨天高,我担心自己一不小心就跌倒了,那丢脸就丢大了。还有让我尴尬的就是,他在介绍我的时候说这位白玫梅小姐。 别人就说了是你邰大公子的女朋友吧?随后便问我说:“白小姐家里是做哪个行业的,有没有合作机会呀?”然后会递上名片说自己是某某公司总裁或总经理。又或者问我:“白小姐的家父是谁?今天来了吗?能不能引见一下?”每当这个时候,我都特尴尬,不知说什么好。还好他总及时阻止和化解,接过别人递过来的名片:“张总,今晚是来玩的,你怎么谈起生意来了,太不够意思了吧?我们年轻人别老想着钱啊,生意啊,那样容易变老的。得想着美女啊,名车啊,那才是令我们年轻人快活的东西。”过后又来小声的安慰我:“没事,这些人就这么势利。” 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好像都说了,可这位阔少似乎仍油盐不进,我也不想再说下去了,便说:“我走了啊,今晚已经耽搁了很长时间了,另外我的话请你好好想想。”我声音较冷淡,说完就要回去加班。 他又拦住我。我就有些烦躁了:“干什么,我要去加班,我还得靠它拿工资吃饭呢!” “玫梅,你听我说完这最后一段话可以吗?”他着急而诚恳地说。我只得停下。 “我走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人说什么都不必太在意。我也知道你的处境太难,所以我走了以后不会再给跟你打电话,我会试着忘了你,因为这是你所希望的,但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我尽量吧。也许离开这里,见不到你了,对你的感情会渐渐变淡,而且拍戏还有别的美女,也许更容易做到呢?说不定我还能与某个女演员假戏真做哪!到时候你可不要吃醋哦!” 他说到这竟笑了,随即又认真而略带羞涩的问:“我能最后抱,抱抱你吗?” 这话无疑有点惊悚,要不是认识他,时间还不算太短,我一定会掉头就跑,并大喊,可此刻我只是吃惊的望着他,不知他什么意思。只见他有点害羞的张开双臂:“可以吗?”他再次问道,而且几乎是一种哀求的语气。望着这不能拒绝的眼神,我只能被他搂进怀里。不知为什么他的怀抱也很舒适,甚至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像似曾相识,很早很早就认识。更奇怪的是他也这么说:“为什么我总感觉我们很早就认识,而且缘分非浅呢?”说这话时搂我的手也更紧了。 “也许我们前世真是兄妹呢?”受他的感染我手也渐渐放到他背上搂住他。 “也许吧?”他也笑道,“所以我们两个如果以后真的不能走到一起,也一定要做一辈子的朋友,好吗?” “嗯,”我在他肩上点点头,“那我就认你做哥哥吧,毕竟哥哥是亲人,是不能够断的嘛,只要你别嫌弃我或者说我高攀了就行。” 可是他依然犹豫:“过几年吧,如果我这次真能跟某个女演员假戏真做了,那我就认你做我妹妹,怎么样?” “好吧。呵……!”我好哥们般拍拍他的背。可是我突然看见那个灯杆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正怒目的盯住我们,她不是别人正是穿着一身粉红色长裙的韩冰,她这身,虽然站在阴影下看不太清楚,但也能感觉很漂亮,并花了一番心思的。 我几乎本能的推开邰逊哲。 邰逊哲也惊讶的顺着我目光望去,随即露出一脸嗤笑,又一把抱住我,同时在我耳边着急的解释:“帮帮我,你也知道我对她是种什么感觉,你更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吧?所以让她早早死心不是更好吗?” 可我依然挣扎着:“你这样做会害死我的,你看她现在的眼神,就是这眼神都能杀死我的,更别说你走了以后她会怎么样了。” “你不是要我认你做妹妹吗,那就这事帮帮你哥哥都总可以吧?” 这,这就现认就现帮忙了,何况他刚刚还没答应,但我还真没法拒绝,只得佩服之至的竖起大拇指:“高!高!实在是高!” “呵呵……!你现在才知道我长得比你高哪?”他笑道,一会儿才说:“她走了吗?” 我这才惊醒似的去望,发现她早不见踪影了,我突然尴尬极了,我没发现韩冰,知道她已经气跑了,而我却被他抱了这么久,忙懊悔的推开他,却没法说他什么,只得恼怒自己。“现在我总可以回去上班了吧?”我没好气的说。 他笑着点点头:“好,回去吧,也别太累了,照顾好自己啊!其实我挺担心我走了之后,他们会更加欺负你,所以我想把你带在身边,可你又不愿意。”他又走近双手扶在我肩上,声音无比的担忧和柔软。 看着这样的他,我竟不知道说什么。他慢慢的放开我,示意我回去。 我慢慢的走离他,头回了好几次。而他还在原地挥手,直到上了二楼的楼梯上,我忽然想起他明天就要走了,而我最后连一句真诚地一路平安之类的话都没有跟他说,还跟人家攀妹妹,有这样的妹妹吗?我不觉失笑了,又不自觉的向那边望了一望,他正向他那辆黑色奔驰走去。 然而一个粉色的身影突然来到他面前,好像要跟他说什么,他却不怎么愿意跟她说。原来韩冰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开了我的视线。 我无心关心他们说什么,便‘噔噔噔噔’快步跑进画室。 第三十章《在意》 第一百二十章 在意 这天,也就是邰逊哲走后的第三天,韩冰忽然兴高采烈的跑来告诉我,其实也不是专门来告诉我一个人的,而是告诉我们科的所有人,她被抽调到模特练习班了,训练两三个月就能上台走秀了! “真的,你没开玩笑吧?” “是啊,我没听错吧?你韩冰被调到模特队,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哪?要去也是人家玫梅去吧?听说那模特队可是经常过来找玫梅的那位少东家的地盘哪!虽然你们俩的身材和身高、长相都是我们二院最好的,但……。”对面的蒋月望向我,好像在询问我什么。 她们都看见那晚那阔少很生气的拽我出去。我见她望向我忙低下头。 但韩冰心急起来:“蒋月你什么意思啊?她白玫梅去得,我韩冰就去不得,你也说我们俩是二院的骄傲。当然这还是托玫梅的福……。” “韩冰,你别又乱说,这我关什么事?”我听她涉及到我就激动起来了,毕竟是做贼心虚的心理在做怪,尽管不是我提的,我最后还反对,但毕竟因为自己邰逊哲才这样做的吧?因此本能就以为她又要以讽刺口气说我,以往她就这样。 她也急躁起来:“白玫梅你又发什么神经呢?我还没说完哪,我是说要感谢你,还想请你吃饭来着,怎么寒毛都竖起来了,切。”她一脸的不屑,“既然你这样警惕还是算了吧?免得你以为……。哎,还是不说了,而且我已经答……,反正今天本姑娘高兴。”她话说一半又转向了,说完就要离开。 但办公室的这几个人一听她想请我吃饭,又有这么好的由头,简直是不起哄让她请客都对不起自己的胃,于是纷纷拦住她。 大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就明白了,说:“你们这是干什么?我是请白玫梅吃饭的,既然她不愿意就算了,你们这么多人,我哪请得起,而且要请了你们,那我们科难道还不请吗?我都还没告诉他们呢,就是怕他们集体起哄要我请客。” 听到这,我大概明白了她特意跑来告诉我这事的用意,是来向我炫耀的吧?也可能是和邰逊哲做了什么交易,不然以邰逊哲对她不感冒的程度,应该不会让她去他管理的模特队,难怪这两天她都没对我说一些奇怪的话,有时还对我抱以灿烂的微笑,我还纳闷呢,怀疑那晚自己看错了,那个粉红色的身影不是她,莫非这邰逊哲还有其他爱慕者在那里,不然韩冰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吧?我甚至怀疑她有什么阴谋阳谋正在酝酿呢。看来是那阔少让我做了好人,还让她答应不再难为我了吧? 韩冰始终还是没有拧过这些吃货们的软磨硬泡决定请客,而且是我们二院都请了,因为我们的刘芳院长都惊动了,后来都跟着他们起哄,说:“要请不能只请你们两个科,这么好的事应该全体分享,大家说对不对呀!”大家伙自然是一片赞同之声。刘芳和师太,吴又都给她戴了不少高帽子,说她是二院成立两年来第一个直接进入模特队的,进入前面的设计院倒是有好几个,“我原以为白玫梅是这儿的贵人,没想到你也是,这以后要成了什么世界超模名模的,可别忘了我们二院和我们这些兄弟姐妹啊!” 说得韩冰是心花怒开,自然愿意掏出钱。一两百人,整整十五大桌,档次还不低呢!估计好几个月的工资都贡献了。 我也去了。韩冰又来截我的短,当然这次是开玩笑:“你不说不关你的事吗?” 我说:“吃饭就关我的事了嘛!嘿……!”她只白了我一眼就拉我走了,于是又是好姐妹了。 然而第二天上班前,我还是发现桌上的东西被翻动过,电脑好像也打开过,甚至我特地锁着的那个抽箱都被橇开翻动过,其实那里面根本没有她要的草图,不知她都要去模特队了,还要这些干什么。我还有点怀疑是不是别人,虽然韩冰经常这样,当面要背后拿的。 所以我问管钥匙的小蔡:“蔡姐,昨晚吃饭回来后,有人跟你拿过钥匙吗?” 她想了想说:“韩冰拿过,说你让她过来拿什么东西,怎么了,又丢东西了,那要不要报告给保卫科啊?”她竟然是一种戏谑的味道。 这几个人谁不知道我经常丢东西,丢的不过都是些草图图纸什么的,而我从来都不着急,总是说算了算了,自己再画几张就是了。我不高兴的撇了她一眼:“你都知道了,还这么说。” “我看她这样都是你自己纵容的,不过她现在都到模特队去了,还要这些做什么,也太贪心了吧?当然你更不需要,以后就一跃龙……!” 我忙转过头来盯着她。她才笑笑住了口。我以为这下她该回去准备上班了吧,却发现她已经凑过来了,神秘的问:“这几天怎么不见那少东家来找你,或带你出去啊?那晚他怎么那么生气,有些事你就别假端着了,不然你啥好处都捞不着。” “蔡丽丽你说话注意点!”我忍无可忍的站起来警告她,随后宣告似的说:“我跟他分手了,以后他再也不会过来了,如果过来了也是为了工作,不是来找我的,所以请你们以后不要再说三道四了。” 这些话一出立即一片哗然。画室里在上班的十多个人几乎都在交头接耳。还好这时师太.吴进来了,这才立即嘘声,平息下来,大家才开始上班。 此后各种版本的分手原因便呼之欲出,什么“人家本来就是玩玩她的,你看人家送过她一件东西吗,他这儿可是服装王国,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送过她。” “不过这阔少也够一毛不拔的,约她出去,出去时是什么样的,回来还是什么样的,一点变化都没有,可能就身体有变化,被他摸过呗,嘻……。” “哎呀,一定是她想放长线钩大鱼,不要人家东西,以为就能让人家动真心,就能进入人家的豪门。可现在看来人家还是不上套,说不定早就识破了,正看她怎么演下去呢,这下不就装不下去了吗?不知道她怎么还有脸在这儿呆下去。” 当然最为普遍的一种版本就是我和韩冰两人争夺邰逊哲,结果韩冰更胜一筹,不然韩冰怎么会被调到他现在管理的模特队去了呢? 于是持有这种版本的人,则蛮同情我的说:“被玩弄了这么久结果啥也没捞着,还被老同学给捷足先登了。我们这些人想想都气人,她怎么整天还跟没事人一样,要是我是她早就气死了。” “这就是你的心机和涵养问题了,何况你们这些人整天没事就议论人家。哦,人家还整天哭丧着脸,或没事再掉几滴眼泪,那你们不更说,说得更难听?” 每每听到这些版本我都觉得好笑,若没有非要过去的事情,我都会转身离开,免得自己尴尬,也免得她们尴尬。除了像蔡丽丽那样当面问我,那必须回击,因为我发现除非人们不知道这件事,除了我是正常招进来的,否则无论怎样,又怎么发展都会被人说来说去,议论纷纷。 即便是在东华小娟那儿,只是因为没有帅气富二代和漂亮灰姑娘这么传奇的噱头,也就没有拿出来议论的必要和价值了。 当然也不乏安慰我的,师太.吴就在第一时间表达了,她走过来手在我肩上拍了拍:“这没什么,其实你们俩本来就不合适,他是天上的月亮跟星星,咱飞不上去。要不放你半天假,你出去诳诳街什么的。” 我心里问为什么,分手是我提出来的好不好?可我只是在心里这么说,因为如果我说出来不知又会是一阵什么样的轩然大波,又有谁会真正相信?所以我平静的说:“不用,已经好几天了。” 其实这一个多月来,只放过一天假,还被阔少拉去参加他们集团什么楼盘发售仪式,下午又去观看他的什么专场t台秀, 他说他每个季度都会有好几场这样的专场秀,都是集团的男装新品,“没办法,谁让我长这么帅呢?”他臭美已经到了自然而然的地步,好像在夸别人一样。 直到我忍不住发笑。他才有点羞涩起来。还好反正都去到了蓉城,就去看看小娟他们。我本来想用这好不容易盼来的一天假去看看他们的,小娟对我不回去看她颇有微词,在电话里直说我有了帅哥,就忘了她,看都不回去看她一眼,亏她还一直惦记着我在这里各种习不习惯,说我没良心。 当然这都是开玩笑的,但关心却是真的,说什么视频都被他们累瘦了,何况我自己呢?真是可恶的资本家!我也表示没办法,端人家碗吃人家饭,不就得让人家剥削吗? 但我也像对爸妈一样从不将自己在这里受到了困扰和流言蜚语告诉她,免得她再担心,前一阵已经够让她担心着急了,现在来到这里也就不必再让她为我担心了。 而且至今我都没有告诉爸妈自己换工作的事情,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他们,告诉他们害得担心不说,还问来问去,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视频里也看不出来具体环境,他们没事也不会跟小娟他们打电话,即便打了小娟也不会主动说我离开她那儿了,而且自己女儿的电话保持畅通,谁没事会给别人打呢? 况且他们近来的注意力似乎从我身上有所转移了,有时三四天都不给我打电话。 我还得打过去问原因,他们还气我说我不是嫌他们烦吗,所以自己找乐子,找被需要的感觉去了。原来是我们那也有人在跳广场舞,他们加入扰民大军了,所以就快忘了我这个女儿了。 我撒娇说自己过去是国宝级的大熊猫,现在掉价成没人关心的小猫咪了吗?其实这是哄他们开心的,我巴不得他们这样呢,自己轻松不知多少倍哪! 所以我第一次看邰逊哲走秀就只看了半场不到便溜出来了,挤上了开往东华方向的公交车,与小娟、刘成、小华他们几个并没聊上几句,我的手机就响了。 由于上班时声音一直调得很低,现在放在包里如果不一直响下去,基本上不会被别人察觉,何况几个人都在说话, 可是偏偏这手机一直响个没完没了,而且响了一遍不到十分秒钟又响了。 这次终于被小娟听见了,还执意让我快接。 我只好拿出来接了,其实我知道是谁打来的,并且知道没什么事。无非是发现我开溜了,又没找到我,所以打电话问我去哪了?果然电话里的声音很生气,也很着急,还骂我说都不跟他说一声就跑了,害得他以为我被人绑架了,正准备报警呢!这话其实挺做作的,他总共才打了两次电话,第二次我就接了,还正准备报警。 说这话时声音都挺玩世不恭的,随后他才告诉他已经在幼儿园门口了。 我一阵吃惊,只得连忙下去。 小娟她们跟着下去,甚至还当着他的面笑我:“这阔少真是被玫梅迷得天花乱坠,五迷三道,离开一会儿就马不停蹄的追来了,照这速度离修成正果不差几步了吧?”似乎是在试探他的态度。 他匆忙望我一眼,略微害羞的回答:“其实只差一步,那就是玫梅点头答应。” 这话简直让我气晕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居然说这话是想让我难堪,让人觉得我太清高,像他这样的人我都看不上吗?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逼迫我答应呢?我啐嘴几近冲他吼道:“你不是来接你外甥女珍妮了吗,还不去带出来?”我急中生智的想到了邰美美。 “啊?哦,好吧,我就带她回去,省得我姐再来接她了。” 他嘀咕着向教室的方向走去,显然我这样令他很尴尬,很没面子。看他走远了,小娟她们就来教育我。 我则狡辩说自己也没说什么呀,就让他把邰美美带出来好走嘛。 “不是你说了什么,而是你说话的态度,你对人家发什么脾气。像他这样的人别人结巴还来不及呢,你倒好还跟人家发脾气,现在你还在人家集团干活,是不是不想干了啊?” “好了,你们教育完没有,还没完没了是不是?”我抱怨着,又把小娟拉到一旁。 小娟还以为我有什么绝秘的新闻要跟她说呢,闪烁着兴奋的目光。 让我都没法开口了,最后还是问了:“你们知道他的消息吗?他,他过得还好吧?” “他?谁呀?”她好像真的不知道我说的‘他’是谁。我只得提示她自己所指的人是谁。 小娟这才领悟,却表示难以不理解我,又压低声音:“这么一位高富帅在你身边疯狂的追求着,你怎么还想着他呀,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呀!”最后那句她不自觉的加大了嗓门。 我忙回头向那边几个人望一眼,随后略带困惑又忧伤:“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想着他,还想跟他在一起,希望他能回头来找我,还想回到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不瞒你说我还是经常打他以前那个号码。我知道你们尤其是大诚哥一定有他现在的号码和地址,所以你们行行好,就把他的地址还有电话告诉我,让我再努力一次,哪怕远远看他一下都可以啊!”我几乎是带着哭腔在乞求。 小娟只得搂住我的肩,温柔似水的捏捏它:“看一眼又能怎么样呢?男人一旦要放弃你,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你再挽留也是于事无补。再说我是真不知道,我哥他可能是知道的,但他不会告诉你的,因为林业是不会让他告诉你,否则他以后去了什么地方连我哥都不会告诉的。” “那原因呢?难道就他说的我们不适合?” 小娟似乎也很无奈,也很烦我总是纠缠这些,又叹了口气,说:“人这一辈子会遇到很多的人,最初的人并不一定是你最终的那个人,即便你最爱他,还是珍惜在意你的人,我看这位就挺不错的,不管其他任何,就看他这么在意你,你前脚一过来,他后脚就跟过来了。” “你真的觉得我跟他合适吗?还是你真的相信灰姑娘的童话会发生在现实生活中?” 小娟听我这么说,也淡淡一笑:“当然你们俩的身份和地位等这些方面是有很大差距,但是……。”她自己都感觉说不下去了,看见邰逊哲牵着小珍妮出来就奔过去迎接。 邰逊哲让小姑娘叫她老师,但眼睛却望向我。我只得过去。小娟直夸着小姑娘漂亮懂事又聪明,还蹲在小姑娘面前,指指自己的脸蛋索吻呢:“珍妮,能不能亲老师一下呢? 可能她不教过她,小姑娘有点认生,抬头看她舅舅一下,得到允许才俯上去在小娟脸上甜甜一凑。小娟随后又指指后面的我:“珍妮,还认识这位老师吗?扎着牛角小辫的小姑娘头点点,两个小辫也随之晃动几下,甚是可爱。 可小姑娘还没开口叫我,她那死舅舅就抢先替她说了:“当然认识,她还总问起你呢!” 我也蹲下逗她:“是吗?那你叫我什么呀?” “玫梅阿姨好!” “珍妮你也好!我回复她,并不由自主的在她小脸蛋上亲了一下,又指着小娟说:“为什么叫她老师,她又没教过你,我都教过你,你又叫我阿姨,哼,老师生气了。”我故意逗她。我估计是她这死舅舅让她叫我阿姨,而不是老师,还好他没有直接教她叫我舅妈。 小娟她们并不知晓这里面的隐情,直笑我幼稚还跟孩子置气,叫老师和叫阿姨有什么区别吗?果然邰逊哲没有说话,看我的眼神也有点躲闪。但孩子就是孩子,见我这样说她就信以为真了,忙叫我:“老师!老师!玫梅老师你别生气了!”还哄我开心似的扑到我怀里。 惹得大家都笑了,都说这孩子太聪明,现在的孩子都太聪明了!我一把将她抱起,好久没抱过孩子了,都有点不习惯抱了,而且她好像比之前沉了一些,都有点抱不动了的感觉。 他见我抱起了小珍妮,他就自作主张的跟小娟她们道别。小娟他们还说请我们吃饭,还表示是上次就说好了的,让他不要不认帐。 邰逊哲看了看我,仿佛在征求我的意见。我则低头去逗小美美了,心说这关我什么事,难道你这点事都不能做主了吗? 然后只听他说:“有小孩子在这儿不方便,下次吧,现在都是朋友了,少不了你们这顿饭的。”随后他又客套说让大家有空来莎城一定找他,他请大家吃饭,并给每个人递上名片,跟一家之主似的。 而且我突然发现,我们这样真的很像一家三口。所以我放下小珍妮,但我不知道该不该上他的车,不上他的车。 他肯定要纠缠,那这么多人在场,还以为你在他面前故意撒娇呢。 上了他的车,既使自己很排斥这种关系都觉得像,那别人恐怕感觉更像。 正我当犹豫之际,小珍妮已牵着我的手来到车门边,随即他也过来了,说了句“怎么还不上去啊,没开吗?”他按一下手里的车钥匙,就一把拉开车门将我推进去,又把小珍妮抱上去放在我身上,再关上车门。 这一系列动作连贯得让我几乎来不及反应,我忙摇下玻璃跟小娟她们告别,说自己放假就回来看她们。 她们都向我挥挥手,小娟还不放心的跑过来嘱咐我一下,车子才启动。 一路上小美美都坐在我腿上。我都抱着她,我几乎很喜欢这个洋娃娃般的小女孩,她好像也很喜欢坐在我腿上,并不怎么动弹,最后竟然在我身上睡着了。 车子没走多久,她那在前面开车的舅舅竟边开车边拿手机来玩。 我忙叫起来:“你开车还玩手机,你不要命啦?”我这种着急似乎是出自本能与肺腑,我也不知道干嘛这么着急,因为自己也在车上吗? “没有,我打个电话哪,我得告诉我姐一声孩子我们接来了,带莎城去了,她外公外婆想看哪!放心,我戴着耳机哪,我就找一下她的号码。” “手机给我,我来帮你找,你姐叫邰韵桦,应该有名字吧,你别打个电话出车祸小命都丢了。”我说着就一只手紧搂住珍妮,探着身子一只手伸向他那里去拿手机。 但他并不给我,仍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滑着手机,眼睛一下看向前方,一下又低头看手机:“不用这么紧张吧?就几秒的事。不过看你这么紧张我,我还真有点没想到哪!”说这话时,他还回头满是深情的望我一眼。 我这才觉得自己是不是关心过了头,我只得退回到座位上,辩解说:“我是紧张自己和小珍妮好不好,我们俩可都在你这车上哪,你要出车祸了,我俩还不受波及受伤哪,她还这么小,你这个舅舅忍心啊?”……。 第三十一章《磨其心志》 第一百二十一章 磨其心志 “白玫梅你猜我今天看见谁了?” 这天午休时,我正睡着觉,身边的手机就响了,虽然声音不算大,但足以让我不能忽视,于是睡眼朦胧的接了,那头立即传来韩冰兴奋而惊讶的声音。我懒洋洋的说:“看见谁啦?不会是看见哪个高富帅鬼了吧?让你这么激动。” “差不多,就是邰逊哲他弟弟,叫什么邰逊……。” “邰逊晖是不是啊?”我提示说。 “对对对!就是他。你也认识啊?” “听他哥提过几次,而且那次出去玩,我们不是看见过吗?他怎么是鬼了,还差不多,他可也是少东家,你小心让人听见。”我忍不住为他鸣不平,也为韩冰担心,可能自己经受了过多的流言蜚语才会这么说吧。 然而韩冰却立即嚷嚷叫唤起来:“这‘鬼’不是你白玫梅先叫出来了吗,怎么又来教训我呢?” 我一时语塞,竟无言以对,真后悔自己刚才那么说,这才让韩冰抓住了小辫子,还好今天小周没在房间里休息。 “还是管好你的事,少来教育我!”她盛气凌人的说。 我只得甘败下风的‘哦’。 “你知道吗?他还记得我,刚才还主动跟我说话哪,他说他哥哥出国了,所以他才帮他管理一下模特队。”韩冰带了些许神秘的味道。 “哦。”我无心关心又还想睡觉。 可她的声音又尖锐起来,让我连忙把手机放开一点:“你怎么总是哦、哦、哦?” “你说,我在听哪。其实他也挺,挺不错的,你不妨……。”我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而且他不也是高富帅,少东家,她韩冰不就是钟情于这样的吗?可我还是没说出来,因为她并没有直接说出什么来。如果替她说出来,她保证会反击:“白玫梅你想得太多了吧?” “长得倒还挺不错的,够高的。不过他可是个瘾君子哦,吸那种东西的人还是少接触,最好不要接触地好,万一染上了那这一生就完了。他们家是有钱,如果是我们这样的人不早成毒贩了?反正今天他跟我说话时,我不自觉地就躲得远远的,其他人也一样。” “不用这么夸张吧?吸毒又不是什么传染病。而且他哥说他又在美国接受戒除毒瘾的新疗法,应该是刚刚回来,可能效果很好,不然不会这么快就回来吧?”我把我所知道的全说了出来,说完才意识到不该跟她说这些,因为这是家人家里的隐私,忙补救的说:“这些都是我猜的,你别像传播我的事一样去传播别人家里的事,他们家可是总裁老板哦!” 如我所料手机那头又是那个尖锐的声音,所以早早放开一些,以免伤及耳膜:“白玫梅,你说什么呢?谁爱传播你的破事了?你说清楚点,不然休挂电话。”韩冰警告道。 唉,都怪自己多嘴多舌,这不又闯祸了,还是服软吧,不然真要没完没了不可,“对对不起,我,说错了,说错了,嘿嘿。好了,你休息吧,我也想睡一下。”我忙打起哈欠来,只想快速挂掉电话。 “还睡什么睡,都快1点50了!”韩冰声音极嫌弃。“哦,那我该起来上班了,好了,我挂了啊,以后再聊。”我说着就爬起来,坐在床边穿着鞋子。 “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说话啊?” “没有,不是你说1点50了,那我不得换身衣服梳梳头,上个厕所什么,难道就穿着睡衣,蓬头散发去上班啊?而且还得提前几分钟到画室,你在这里呆过那么长时间,不会不知道吧?” “其实现在才1点半还不到哪!”那头的声音有点胆怯。 我却气炸了:“韩冰!你……什么意思,这种事也来骗我?” “谁让你不想听我说话的。” 听这话我心不由得软了,可能刚接受训练是很辛苦的,而她一个初来乍到又毫无背景的女孩在那里其实是很孤独孤立的,可能也会遭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于是我又把脚从布鞋里伸出来压在屁股底下,准备当她的垃圾桶:“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尽管说吧,我能安慰的就安慰,不能安慰的保证不说风凉话,怎么样?” “切,你以为你白玫梅是谁啊,还安慰就安慰,自己……。”她嘀咕到最后竟然没声了,肯定是要说我的,也或许是想到了她之前在背后如何说我,所以惭愧起来了吧? “其实也没什么话要说的,其实吧,我觉得做什么都挺难的,尤其像我们这种没背景的女孩。在这里吧,那教员看你老练不好,动作没达到他要求,便开始骂街,骂的话可难听了。而对别人则是客客气气的说‘再来一遍’‘再来一遍’。当然我的基础确实比她们要差得多。还有就是很累,每天在那个t台上要走上成百上千次,还只能吃一点东西,说是要保持体形,每天我都饿的发慌,都得偷偷出去买两个小面包放在包里,饭后偷偷吃掉。” 说这话时,韩冰把声音压得几乎听不见,“我现在才知道吃饱喝足是一件挺幸福的事儿,也觉得在二院加班改图也是挺幸福的事儿,嘿嘿!”韩冰笑着。 我却想哭,好像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只得说:“既然这么难,要不你还是回这二院来,至少可以吃饱喝足呀!” “呵呵,你以为你那设计二院是你们家开的啊,想走就走想来就来,要你真能做主的时候,至少还得等几年吧?” 切,她又来了,我嚷嚷的说:“你不是在说你现在过得很辛苦吗,连饭都吃不饱的,我才这样说,不然你要我怎样安慰你?”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也就这么一说。其实依我的经验来说无论你做什么都比较辛苦,都要努力才行,所以模特队的这点辛苦我是能承受的,有付出才有回报,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实践的。我没有你那么好命,从小到大都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所以我只能靠自己啦,其实我还蛮想找个人傍傍的,那样真没这么辛苦的,嘿嘿!你白玫梅是不是又要来教育我啦?”韩冰半真不假的笑道,好像也挺无奈的。 我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好顺着她最后的话说:“没有,我怎么能教育你呢,不过人还是要靠自己的,至少要想着还是靠自己,不然可能要吃亏吧?” “我说你要来教育我吧,你还不承认,这不就教育上了?不过你不要当真,我只是跟你发发牢骚,要傍也要找个像邰逊哲那样的品行和外貌都绝佳的好男人呀!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该上台训练了,真的,你都不知道我每天练得腿脚都酸麻得很,尤其还得穿高跟鞋练,还得走出那种台风,我的脚几次都被磨出血和夹出泡泡来了。难怪那阔少为什么没让你来他这模特队,我来这之后还纳闷呢,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是心疼啊!哈……!” “你有完没完了,总是取笑我。生气了,挂了。”我气呼呼的说。 “呵呵……!公主殿下生气了!”韩冰故意笑道。 一周后,终于放了我来这一个半月后的第二次假, 由于韩冰经常在电话向我诉苦,还发来一些她练习的视频以及她受苦受难的照片,什么脚磨破出血或起泡泡的照片啦,吃的一点饭菜啦,说是让我更直观了解她究竟有多辛苦,还趁机教育我,“成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的,这些你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白玫梅是不会明白的。” 我则说:“所以你韩冰以后是能做大事的人,成大事者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因此我白玫梅以后不过还是个小老百姓,你保证比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有出息!” “不过这饭菜少是少了点,可比这边的食堂里任何一道菜都要好和精致得多哦!像酒店里做的一样,看着都好吃。这个红色的是龙虾还是其他什么海鲜呢?”有时吃饭时和她视频,她会诉苦的把镜头对准面前餐盘让我看看她们吃得有多少,这样能不饿吗?几个饭菜加一起的份量最多两个鸡蛋大小,而且大半是蔬菜。所以我明明看清了那红色的是西红柿,还故意说是龙虾以逗她开心。 韩冰自然说我什么眼神,西红柿和龙虾都分不清,“你也不想想有龙虾给我们吃吗?还海鲜呢。”随即她又大叫起来:“白玫梅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忙憋住笑坚决否认:“我怎么知道是西红柿还是龙虾,还是红辣椒呢?你说你们每天都练得那么辛苦,以后他们集团那些服装都得靠你们模特儿展示才能买出去,所以我以为他们会把伙食搞得比较好,而且你们又只许吃这么一点,还那么辛苦,再不给你们吃点好的话,身体怎么吃得消,要出什么事他们不得负责任哪?”我狡辩道,我以为这回她该没话了吧。 可她说出的话却令我始料未及,也后悔不已:“如果你现在做了这儿的老板娘还能这样考虑就好了,那就是我们打工者的福音,保证能评选为最美老板娘称号的,以后做了可别忘了向这个方向努力哦!”她讽刺道。 我一阵气急,其实我不怎么爱跟她说话,她说着说着就冷不丁讽刺你一句或取笑你一下,但她来向你诉苦,向你求安慰,你不好不理她,不好不安慰她一下,不逗她笑一笑,而且她去模特队多少与自己有点关系的。 “好了,不逗你了,我也吃完了。你要哪天放假了,一定过来看看我,还得请我吃吃龙虾,因为你刚才说了那东西,把我的好奇心钩起来了,想尝尝它是什么味道,而且你好不容易放假一天肯定要回小娟那儿看看她吧,所以过来看看我也是顺道嘛,啊!” “好,一定带够钱来,请你吃大龙虾,行了吧?!”我说。 然而这天放假去到那里我却一分钱没花,当然韩冰也没花一分钱,因为天下掉大龙虾呗,而且还是最贵的那种。 但最初韩冰对这免费午餐并不感兴趣,我是强拉硬拽,还对她说:“你看人家这精神头多好啊,都不吸了,而且刚从美国治疗回来,要复吸也没那么快吧?人家现在可是管着你们模特队的,你要是跟他搞好关系了,你们那白发教官还敢对你骂街,还敢不对你客客气气的?那他准不想要自己这饭碗了。” 没错,这超大个的龙虾不是什么天下掉的,而是邰逊晖非要请我们俩吃的。只是韩冰吃完后说是天下掉的,因为我们俩都没花钱。 我还让她快别这么说,要让人家听见了怎么办? 她这才心虚的吐吐舌头,眼睛望向邰逊晖去上洗手间的方向。我们俩坐在酒店大堂边喝着精致的饮品,边等他出来。 韩冰望望这豪华的大堂又开始得瑟起来:“哎,玫梅你说这酒店装修成这样要多少钱哪?我要有钱了一定房间卧室都装成这样,那睡在里面多舒服!一定时时刻刻都做美梦的!!!”韩冰说这些时又艳羡得两眼发光,面部表情也兴奋陶醉得不行。 不知为什么看到她这样我就特烦,对她特不感冒,平时还觉得她挺不错的,即使她对我冷嘲热讽,拿我的图纸都没有说这些时的讨厌,尤其看不惯她那种异常的兴奋的神情,感觉整个人就快被燃烧起来一样。于是我瞟了她一眼,声音极冷的说:“装修成这样,光线这么强烈,你睡得着啊,还美梦呢?” 她随即暴烈的站起来:“白玫梅你什么意思,我说什么了我,你这种态度?而且我没想跟他来吃什么饭,是你软磨硬泡拉我来的,刚才在车上也一样。” 由于韩冰这种强烈反应,引得大堂里其他人的注意,纷纷看向她。她只好坐下来,凶巴巴的盯了我好一会儿,最后才以一种‘懒得跟你一般见识’的神情的转开。 我自然再不敢说什么了,默默吸着杯口夹着三片柠檬的果汁,其实我只是答应邰逊晖去那种海鲜大排档。 可上车后,韩冰就笑笑:“邰先生,你要请我们这两个大美女吃饭,可不能去那种街头大排档,要去那种大排档都佩不上你少东家的身份和你这宾利名车啊!得去星级大酒店,最好是五星级的,那才佩你的身份嘛!” 从自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我就一直在拽她,示意她别这样说,还俯在她耳边着急说:“你干什么,不是说去大排档吗,你又说这些干嘛?” 但韩冰根本无视我的话,依旧我行我素的说着,还好不耐烦的甩开我的手。 我们俩在后座这种近乎无声的争执,让前面的邰逊晖忙回头看看,最后竟力挺韩冰:“我看韩小姐说得对,那种街边搭起来的小饭店确实不太卫生,所以白小姐我们还是去大一些的饭店放心些,而且龙虾的味道也做得更正宗!” 既然他说了这么多理由,我一个人还能说什么?本来刚才接受他邀请来吃饭,也是看他比较孤独,还一眼就认出我是他们家珍妮的老师,还知道我现在也在他们集团上班,关切的问我习不习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跟他说什么的,似乎很热情。 但我来了一会儿就发现韩冰说的是真的。的确,没一个人站他身边跟他说话,要说也站得远远的,除了他的司机邰叔。 韩冰那天就猜到了,这邰叔的确他们家的老司机,年轻时就给他爸开车,开了几十年,这才放心让他看着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 这也是阔沙跟我说的,他好像什么都愿意跟我说,不管是好的坏的,只是我不怎么感兴趣听。 而今天韩冰居然咬我耳朵说现在别人都传他不知道有没有染上艾滋,因为吸毒就是感染上艾滋的重要途径。听到艾滋这个词我都不觉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是人们都远远的躲开他的原因吧,虽然这是人们想当然的臆想出来的,但却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个两个这样,人们便都这样人云亦云起来。如果今天有人愿意接受他吃饭的邀请,会不会改变他的处境以及人们对他的态度呢? 如果韩冰这次坚决不去,我想我也会接受他的邀请,因为感觉他真的挺孤独,虽然只见过一次,但是他哥哥经常提起他,所以也算是朋友吧?只是那样恐怕又要得罪韩冰啦,说不定还会讥讽我圣母白莲花,甚至说我是绿茶婊,明明很想进入他们邰家,正讨好着他们家的每一个人,却还那么的拒绝人家,玩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得够好的,连她都相信了。 还好她最后去了,要不然我就是有一千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第三十二章《瘾君子》 第一百二十二章 瘾君子 “二位美女!二位美女!”一个男服务生急匆匆跑来,他跑得气喘吁吁,脸都因为着急而涨得通红,“刚才和你们一起来的那位先生在厕所里,不知怎么回事,倒在地上全身抽搐,很痛苦很可怕的样……。” 没听他说完,我和韩冰就急忙拿起各自的包由他带着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那里。在路上韩冰还急急的问我要不要先打电话叫救护车,是不是什么急病?”我说咱先进去看看再说。 其实我心里怀疑是不是他毒瘾犯了?因为看过一些禁毒宣传,说犯毒瘾时就是这样。我想韩冰心里也有这种怀疑。 到了男厕门口就看见里面有个单间门口围着一群人,服务生忙指指:“就那。”我们俩飞快跑过去又挤进去全是男人的人群。 他们看见是我们两个女孩,而且长得都不错都有些诧异,甚至有的表情还有点嘲弄。 厕所的门只打开三分之一,可能被他身体挡住了。 我和韩冰前后脚进去,只见他侧卧着卷缩在地上,头朝里面,全身上下都抽搐并哆嗦得厉害,若不是穿着与刚才和我们俩在一起淡笑风生的帅气公子哥一样,你无法想象这是同一个人。 我蹲下去仔细看他的脸,真的,连面目都变了,扭曲、如白纸一般,还眼泪鼻涕口水全都出来了。 感觉到有人过来了,他哆嗦得更加厉害并试图挣扎着起来,嘴巴也微微张了张要说什么,但根本没气力说或是无法开口。 我无处下手的叫他:“邰先生是你吗?你怎么了。”我说着就想把他扶起,但根本拉不动他,想叫韩冰过来帮忙。 她仍站着丝毫没有要蹲下来的意思,而且好像挺害怕的样子。最后还是那位服务生进来帮了我,但也只是帮我扶起靠我身上。扶起来他似乎顺畅一点了,向我吐了三个字“邰叔,包。” “好,邰先生,我这就让邰叔把你的包拿过来,你别着急。”我连忙在他身上找手机,忽然想起韩冰站在那儿旁观,跟看热闹的没什么两样,我几乎气愤的叫道:“韩冰,你去外面叫一下邰叔,让他快把邰先生的包拿来。” 韩冰好像还有点迟疑。“他应该在车上睡觉,你去停车场叫一下。”我果断的说。 韩冰答应着就快步走了,但好像嘀咕着什么。 是,我的确有点吩咐她的口气。我又发现那些看热闹的人还没散,于是说:“没事了,大家散吧,他是我朋友,犯……癫……痫了,他的包有……特……效……药。”听我结巴的说是癫痫病犯了,还有特效药大家这才散去。 我不知道别人相不相信这话,但我也只能这么说,难不成说他毒瘾犯了,那非招来警察不可,因为我现在基础可以肯定这位邰二公子一定是毒瘾犯了,竟不免为他的父母和他哥发愁,有这么一位瘾君子亲人也够受了,屡戒屡吸,屡吸屡戒,反反复复,他一定是他们家的老大难吧?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呢,还好刚才没有人做好事帮忙报警。 由于他头靠着我右肩上,我连从旁边的包里拿出纸币给他擦擦脸上这鼻涕眼泪都不能。 还好那名服务生很负责的想要帮我的样子,他又过来帮我把他扶起,让我腾出手来和他一起把邰逊晖掺扶起来,但这里毕竟是厕所,连个座位都没有,而且这逊晖一动他,他就发疯似的要他的包。 这种疯狂的索求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遇到,真的很后怕,最后甚至跪下来求我们还他的包。就在这时邰叔赶到了,手里拿个男士提包,竟也是一副没有想到的表情。邰逊晖看见了自己的包就不顾一切的夺过去,如获至宝的要打开。 而这位六十多岁的邰叔又痛心疾首的抢走扔了,并向他跪去抱着他,哭喊道:“二少爷怎么又……?” 我看这对情同父子的主仆竟当着我和服务生的抱头痛哭起来。看来这次复吸连日夜跟着他的邰叔都是不知道的。而且像他们这样的人家肯定最怕这样的事被传扬出去,还好没人知道他的身份,我刚才也只是说癫痫病,刚才那七八个人中也没人在玩手机。 只是这个服务生我得打点一下,我探身捡起离我有一些距离的青色手包,这才发现自己已是坐在地上了,而这是厕所,甚至还是男厕所。 我立即不可思议的厌恶自己身上这条牛仔裤来。但此刻并不是处理它的时候,拿着包站起来,连包都蛮嫌弃的,因为刚才也扔在厕所的地上。可我还得从里面掏出一百块钱来,笑容可掬的递给服务生:“刚才真的谢谢你的帮忙了,不然我真的没办法了,所以这个你拿着,别嫌少啊!” 这位年龄跟自己差不多的男生客气的推辞着:“这是我们服务生应该做的,不用这么客气的,美女。”但我当然还是给他了,还希望他别把今天这事到处去说,但我还没说出来,他就明白了,并顽皮做了个封嘴动作。我还让他给我拿个毛巾和有点水过来,这眼泪鼻涕口水的,总得擦擦吧,毕竟今天吃了他一顿饭。 我想着。突然包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看显示的是韩冰,而且是第二通,我忙接。 “白玫梅你怎么现在才接呀?”韩冰显然有点抱怨。 “没听到,上班时声音调小了,刚才大家七嘴八舌的。” “他司机来了吗?” “来了来了!” “他,现在没事了吧?”韩冰声音明显有点神秘和嫌弃的感觉。 “应该没事了吧?”我简单的回答,声音明显压低了许多。 “你看他是怎么了,是犯了什么病了吗?”韩冰想套我的话,让我说出来。 我才不上当呢,“不知道啊。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你白玫梅高中毕业,我才初中毕业,你都不知道,我还知道?”她也不上当。我们俩又心照不宣的笑了两声。 “他的司机都过去了,你还在那儿,等着他们家感谢你啊?” “没有,他这个样子,那老人也上了年纪了弄不动他吧?我恐怕要留下去帮他一下吧?你不过来了?” “我还过去干什么?那可是男厕所,而且他那个样子我看着都害怕恶心,你还去弄他,我真怕他伤害到你。你知道犯毒瘾的时候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你还说他不吸了?看来以后更要远离才行,不然……。” “这事你知道就行了,烂在肚子里啊!”我又提醒她。韩冰明显很不高兴:“诶,白玫梅你是不是总觉得我嘴巴特大啊?” “没有,绝对没有。” “好了,我知道了,你真的不过来了?那我就直接坐公交回去了啊!” “好,小心点啊。哦,对了,你脚伤好了吧,我刚才都忘了看一下了,对不起了。”我还是主动道歉,免得她以后想起来又要来奚落我。 “早好了,还用得着你这时来关心哪。好了,不跟你说了,公交车来了我要上了。拜拜,有空再来玩,记得要请我吃饭,今天可不是你请的哦!” “好,知道了,拜拜!”收线后,又看见有男的来上厕所,又用那种奇异的眼光看我。恐怕刚才打电话时已有不少这样的眼神看过我吧?因为这里是男厕所。转身后,发现门已经紧闭,而且那个被邰叔扔出来的包也不见了。我就知道邰叔会这样,刚才只不过是一时气愤而已,要是我也只能这么做,没法狠心不给他,可这样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就像韩冰说的那样,他们家是有钱供他,如果是我们这些打工者早就成毒贩了,以贩养吸嘛,很多吸毒人员最后都是要走这条路的。社会新闻里都是这样说的。可即便他家有钱供他,也对他的身体有很大损害吧,而且总有一天会因为它而一命呜乎的。 诶,我白玫梅想这些沉重的事干什么,关我什么事?不免为自己多管他们家的闲事而好笑起来。忽然想起那个刚刚进来的男的,为了不让他当自己这么个大美女是女神经病,我故意大喊:“邰叔,好了没有,我能不能进来帮你了?” 门里面明显有匆忙收拾的响声,就在这时我望见那个服务生端着一盘水,边上搭着一条毛巾过来了,我又走过来接过,还客套了几句就要端过去,可没走几步便被邰叔硬抢过去了,还对我千恩万谢:“今天多亏白小姐和韩小姐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向先生和夫人交待了。” “您别这么说,我们都是在他们家集团打工的,靠他们家吃饭的,再说我们俩和他也是朋友,而且他今天还请我们俩吃饭来着。” 老人还想对我说点什么,但又无从开口似的,最后竟用一种特别的眼光打量着我:“大少爷的眼光果然不错!” 我一阵无语,为什么我到哪里,做了什么事都有人提到他?我这么做难道不是一个公民应该做的吗?而不是因为他是某个人的弟弟或是其他什么人才会这么做的呀!想到这我都有点不想跟他去了,直接离开这儿去小娟那里算了。 可我快走出这男厕时,却听见邰叔在喊:“白小姐是要回莎城吧?少爷说我们送你回去,反正我们也要回去的。” 我说:“不用了,我等会坐大巴或地铁都可以的,而且我现在还没回莎城,要去那边看一个好朋友。” “但……是少爷有话要跟你说,要不你在外面等一下,我们收拾一下就出来。” “啊?”他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我跟他又不熟,我犹豫着是出去等,还是再进去。最后想到那瘾君子可能没那么快恢复,那六十多岁的邰叔可能弄不动,而我却在那儿闲着,这样是不是不太像话啊?于是又折回来。 邰叔没在外面,门也半开着。我以为邰叔正在里面给他擦拭,可往里一看却吓得我连退几步,差点退得跌倒,因为我竟瞄见他坐在马桶上。 听见动静,邰叔走出来察看,手上拿着毛巾。我见他出来更是尴尬不已,真想钻进地缝中去。 他也看出我的尴尬,连忙解释:“少爷没上厕所,只是他现在还站不起来,我才扶他坐在上面,让他……。” “好了邰叔,您就别再说了,您想让别人觉得我就是个女色狼,还偷看男的上……?”我压低声音极为害羞。 这下让一向严肃的邰叔都露出了一丝腼腆的微笑。 而且我显然听见里面也传来一声笑,听见这声笑,我简直恼羞成怒,才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的冲进去质问道:“你现在活过来了就来笑我,要不是因为你这瘾……,你这二少爷我能来这男厕所吗?居然还来笑话我。”我嘟嘟哝哝的。而这瘾君子明显已经恢复不少,刚才如白纸般的脸也有些恢复到之前的那种腊黄,脸上的口水鼻涕眼泪更是不见踪迹了。 他靠在墙上还对我笑道,只是声音还不太稳定:“对不起了,今天我……,我把你们俩吓坏吧?我从小就有,‘癫痫’。” 不错嘛,我用来搪塞别人的说辞,他自己居然套用了,连搓着毛巾的邰叔都怔一下,赶忙附和:“对对对,我们二少爷从小就身弱多病,又得了这病。先生和夫人什么医院都都带他去……。” “得了邰叔,她都知道了,这病还是她让我得的呢,您就别欲盖弥彰了。” 老人有些吃惊的望我一下。 我没有否认。老人又着急要说什么。 我忙嘘住,示意出去再说。其实我知道他要跟我说什么,肯定是让我劝劝他们家这位瘾公子,别再吸了什么的。 “韩,韩小姐呢,走了吗?”邰逊晖突然问道,还向我后面望了望,眼神立即有些失望。 我解释说:“她回去练习了,她们教官说中午要加练,刚刚来的电话。”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神情有些失落。 邰叔这时也收拾好了,把逊晖的包夹在腋下,就要扶他站起。 我留在这男厕所内就是来帮忙的,这时候自然不能旁观。所以我也过去扶住他另一只胳膊。 可他见我也来扶他,却显得更无力了。 我们俩扶着他走了一段,走出厕所时他不知怎么着就跌了一下,之后他的两只手就很自然的搂着我们走,而且重心更偏向我。 我原本以为他是无心的,可是我一抬头瞧见他竟然是一张窃喜的脸,我这才恍然大悟的知道他其实是装的,但我没有立即反应,只是走了几步以后,我的腿一个小心就重重的踩到他脚上。趁他反应的时候快步逃离,还边说:“还是让邰叔一个人扶你吧,我这人粗心大意惯了,别把你邰少爷的腿给踩折了。” “你……,你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不知道你是故意的。”他恨狠的说,并做出痛苦的样子,但演技实在太假。” “你慢慢表演,我先走了。看来你也没什么话要跟我说的,更不需要我帮忙了,不过今天还是要谢谢你请我和韩冰吃饭!走了,拜拜。”说着我挥挥手便离开了他们。 然而走出酒店没多远,这瘾君子还是追上了我。此时的他脚步轻盈,心情愉悦,声音洪亮,与倒在厕所那个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知道这也是毒品的作用,但这反倒令我有些害怕起来。 “白小姐,你要去哪里我们送你去吧?今天要不是你们我不知道要在那儿躺多久呢,而且你还是我哥的女朋友,我这小叔子送你不是应该的吗?并且我真的有些话要嘱托你。走,上车说。”他就要拉我向他的紫色小车走去。 我忙躲开他一些距离:“你有什么话就在这说,我不会要你们送我的。哦,对了,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也让韩冰不要说出去,所以你和邰叔尽管放心。”我突然想到他们可能是担心我俩像说新闻一样在集团他的这些事,所以要嘱咐我。 “就在这?还是换个地方吧,要不去旁边的咖啡厅,这还在人家酒店门口呢。” 我抱着包肯定的摇头,又望了望确实好像还在人家大酒店门口,虽然也有一些距离了,我指了指右旁绿化带边一棵大树下:“就那吧,要你二少爷不满意,拉倒,我走了。” 我很干脆,并准备走,似乎与在那儿扶起他的人有点判若两人。 邰逊晖看我这样只得说:“好吧,就那儿。”于是我们俩走过去。 邰叔没有跟过去,说他去开车过来。 “你们俩跟不跟别人说我并不在意,只要你这次别跟我哥说就行了。”来到树下他就对我这样说,而且提到他哥就显得有点胆怯和憎恨。 我有点怀疑的望着他:“为什么你不怕你司机告诉你父母,却怕我告诉你哥哥,难道你哥哥比你父母还厉害?” 他叹口气,有点痛恨:“哼,我爸妈现在都不管我了,他倒还来管我,这次就是他把我送到美国接受什么心理脱瘾,让我差点没死在那里,要让他知道我又吸上了,他又得把我送到什么地方去戒,每次我都像死了一次一样,所以你万千不能告诉他,不然我跟你没完啊,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我的什么未来嫂子哦!”他字眼是在警告我,但表情和语气并没有那种严肃。 我甚至觉得他在我面前撒娇,所以我的重点并不在他的所谓警告上,而在他的什么未来嫂子上,心说:“这又是什么未来嫂子,刚刚是他哥的女朋友,之前还有什么大少爷的眼光真不错,为什么我都跟他分手了,却还要将我和他扯在一块呢?真的烦死了!” 于是我严肃的告诉他:“我跟你哥已经分手了,确切的说我们只是好朋友,并不是像你们说的那种,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说谁谁的女朋友和什么未来嫂子了。至于我让你别告诉他这事,我可以答应你,但是邰先生,你不觉得你哥做的事都是在为你好吗?你看韩冰他们模特队为什么远远躲开你,还不就是因为你染上了那种东西,所以邰先生下决心戒了吧,许多人都戒得掉,只要你毅力在,一定也是可以戒……!”我说的这些,显然眼前这位邰先生早就听得麻木了。 他双手抱胸讥笑着,眼睛不时瞟我一下,好像在说:“你白玫梅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也来对我说教?” 瞧见他这种表情,我只觉得自己十分的无趣,要不是刚才邰叔好像有点想让我劝劝他的意思,我才不说这些呢。所以我不再跟他说什么了,连再见之类的都没有说,便抬腿要走。 他又连忙拦住,还跟我道歉,又问我要去哪里他们送我过去。 我自然很不耐烦的拒绝他。 可他依旧不让我走,却纠缠起我为什么跟他哥分手这件事上:“你为什么说跟我哥只是好朋友,我哥哥可从来没只当你是好朋友,而且你说你们只是好朋友那又哪来分手一说呢?” “我……。”我竟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又看穿似的笑笑:“我哥可不止当你是什么好朋友,连我妈咪都惊动了,我听说她还跑到你们那里去见过你,这能是好朋友的待遇吗?啊,呵……!”他背着手似乎相当有兴致。 而我只得愤怒的瞪着他,竟找不到一句能有力反驳他的话,我当然不便说是他自作多情,我只当或是把他当作好朋友而已,那肯定会招致他一顿嘲笑吧? “你肯定是觉得我哥他太帅,太完美,没有安全感,其实他挺专一的,好像以前都没怎么正式谈过,更不会像别的花花公子那样朝三暮四,左拥右抱。我们邰家也不像其他豪门那样讲究什么门当户对。” 听他这话我还以为他在替他哥哥当说客,心说:不愧是双胞胎就是兄弟情深啊!前面是爹妈都放弃了,而这哥哥仍没放弃他,这会弟弟又来帮哥哥充当说客了,忽然好羡慕他们兄弟来,既而想到自己那哥哥来,心里又发出一阵叹息。 然而旁边却又传来这样的话:“如果你真觉得我哥他太过完美,没有安全感,那你看我怎么样,我这样总让你有安全感吧?像你这么漂亮又善良的女孩,谁不喜欢呢?怎么样?你愿意做我女朋友,我就下决心戒掉这玩意,其实做什么事都要靠动力作支撑的,我一直没这个动力。” 这话让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呆的望了他好半天,最后确定这位瘾君子一定是吸完那东西后出现了非正常的反应,虽然看似像是很正常的表白。想到这我就吓得不轻,因为我不知道他在那东西的作用下会做出什么非正常的事来,而且邰叔也不在这里。 于是三十六计跑为上计,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我已跑出去好远了,随后才听到他在冲我喊:“白小姐你跑什么?我跟你说认真的。” 我转过身来,冲他挥挥手,又转过去,但速度降下来了。 “白小姐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以后我好联系你啊!”他还在那儿冲我喊。 我没有再回头理会他。 第三十三章《注定的缘分》 第一百二十三章 注定的缘分 邰逊哲好像说要离开这里一两个月吧?可不到二十多天他就出现在我们二院,还带了一男一女打扮十分时尚和洋气、前卫的年轻人,他让我们叫他们俩汤姆老师和露西老师。 明明是中国人却叫着外国名字,介绍他们俩都是集团刚刚签约的著名设计师。 并宣布说以后每周日都会有一上午或一下午的时间请老师给我们讲解服装设计和实践的课,总之是让我们有正规和时间学习一下服装设计这方面知识的好事!而不仅仅只是把我们当做修改图纸的员工,还说无论如何都要挤出这个时间,不能耽误。 于是我们这一两百人都开心得默默微笑,因为他们在场,不然准会欢呼雀跃起来,连刘院长都高兴得合不拢嘴,还一个劲的欠身感谢他们,说是替我们谢谢他们,当然主要还是感谢那邰阔少。 那天从两点一直到六点两位老师轮番给我们讲理论知识和实际设计以及选料、剪裁、搭配等等由浅入深,循序渐进。两个人都很细心,也挺有耐心的,不但亲自示范,有时还手把手教我们。 邰阔少中间好像离开了一段时间,快下班时我又瞄见他抱着胸处在那里,又踱步个个瞧瞧看看。唯独没有来到我身边,之前好像都没有看我一眼,就像从来都不曾认识我那样一种感觉,以至于有几个特爱八卦的人甚至忙里偷闲望望我又挤眉弄眼起来,但很快被人提醒或自己觉得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不应该浪费掉。 我当然是庆幸终于摆脱掉这阔少的纠缠,可在庆幸的同时竟有些失落,而且他这个样子明显是已经恨上我的表现。是啊,他这么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似的皇太子,被我一个打工妹给拒绝了,想想都没面子,甚至对他来说是一种耻辱吧,所以他能不恨上我吗? 当露西老师和汤姆老师宣布:“今天就到这儿吧,下周日继续。” 大家陆续离开去吃饭,我也跟着别人要离开,可是被人叫住了:“白玫梅留下来。”又是那个不太纯正的中文,而且声音不容质疑,简直有点霸道总裁范儿,以至于所有人都看向他,随后转向我,又纷纷窃笑起来,甚至身边几个还有点把我往那边推的意思。 当然除了那两位老师,他俩正满腹疑惑的看着这些,显然不知情。我满脸黑线的对着身边这几个特八卦的面孔,也并未要留下来的意思。 白玫梅小姐,你没听见我说话吗?”这次似乎比上次更严厉。他什么时候化身霸道总裁了,是因为有两位老师在刻意为之,还是他转变性格,改变战术了? “哦,还有,有什么事吗?”我只得转过身问道。 “过来过来。”他招着手,那感觉就像招呼他们家的小狗小猫一样。 为此我实在不感冒,而且身后更是一片哄笑声,所以我并未过来,而是对着两位老师:“二位老师还有事吗?” “啊?” “不是他们找你什么事,是我找你。”见我根本不理会他,他只好自己走过来,显然他对人们哄笑声很不感冒,因此手很讨厌的挥挥,赶走他们的意思,边对二位老师笑道:“你们看我邰逊哲多平易近人,连这群准设计师都这样对我,还尤其是这位。所以你们以后要多给她开些小灶。她没学过服装设计,甚至以前都没接触过,但有的创意我觉得还蛮新颖和独到的,如果你们多带带她可能更好。好了,你们去吧。” 听他这么关照我,两位老师都有点出乎意料,不免好奇的多看我几眼,嘴上恭敬的答应着,随后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走了。 “你干嘛那么说,你不知道我在这里因为你是什么处境?而且你干嘛叫我留下来,我都说我跟你分手了,让他们别再说三道四,好不容易平息一些,等会又要卷土重来了,你这阔少是不会明白我一个打工妹在这生存下去有多艰难?”我知道自己这么说挺“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的,但我真不想再让人说三道四,我不想再接受他的什么恩惠,感觉永远都还不清一样。 “我怎么不知道,所以之前我什么都没说,但是玫梅人是不能靠别人眼光和说法活着的,我求你不要再逃避我了。我知道你又要说对我只是好朋友,并没其他感觉,但你不妨试着接受我一下,也许感觉就来了!我这些天在台湾和国外有很多次都忍不住想给你打电话,看看你的,但都强迫自己忍住了,因为我也想忘了你,可越是这样你越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无法抹去,感觉你就是我生命中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样。我们之间一定有某种注定的缘分在那里,只是你白玫梅现在还没有发现,但我发现了,所以玫梅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他像那天一样说得很认真,很恳切,似乎很痛苦和无奈。 是啊,人在感情里谁又能自拔呢?自己不是深有体味吗?看他已经很痛苦了,我本不想再说什么伤他的话,就说一些我们还是好朋友之类的话来搪塞他。 但他似乎怕我再说出什么伤他,令他难堪的话,连忙阻止我:“好了好了,你要说什么话我都知道了,今天就别说了吧?今天中午才从蓉城下飞机回莎城来,都还没回家看我爸妈呢,中午也没吃饭,所以晚上你能不能陪我吃顿饭,咱们到外面去吃行吗?” 听他这样说我只得点头答应,还有些心疼和担心他:“你中午干嘛不吃嘞?你是不是经常不吃饭,那很容易得胃病的,知道吗?以后再不许这样了,若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你也别再来找我了,听见没?”我竟然跟他撒起娇来了。 他不知是想不到我会这么关心他,还是没反应不过来,竟只是傻傻的看着我,仿佛没听明白我的话一样。 我只得再次提醒他:“走啊,邰少爷,你不是说要请我去外面吃饭吗?我都饿了,而且你说你中午就没吃饭,难道还不饿?” “饿!当然饿,能不饿吗?” “那你中午干嘛不吃,总不会连吃饭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吧?” “我呀,就想让你陪着我吃,不然吃饭没什么味道,可见你真是秀色可餐哪!” “哦!我秀色可餐吗?那你看着我就行了嘛,还用得着吃什么饭哪?” “是啊,我是不饿了,可是刚刚谁说自己饿了来着?我是陪她去吃的好不好呢?” “你……!”我们一面走,一面不咸不淡的说着笑。 很快就来到了他平时停车的地方,但眼前这辆却不是以前的黑色奔腾,而是一辆红色敞蓬小车,十分漂亮和豪华。 我有些奇怪:“你又买新车了?” “没有,不是新车,二十岁生日时我姐送我的,都四年多了还是新车吗?不过这几个月都放在4s店保养维修,今天刚取回来,所以你才没看到。你要是喜欢可以送给你,而且这本来就是红色的,最适合女孩子!” 这话把我吓得不轻,几乎连退几步,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夸张,他不过是说说而已,可我当时就是这种反应。 他看我这个样子简直好笑:“玫梅,你……。呵……!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哪?”他有点心疼而无奈。 我却对他的笑很不高兴:“你笑什么呢?我一个打工妹经不起你这样的玩笑嘛。” “我没开玩笑,你要喜欢我真送给你,我有那辆奔腾就够用了,而且这种敝蓬跑车开出去吧,太招摇,好像我就是那种,叫作什么来着?” “纨绔子弟。”我提示说。 “对,就是这个意思,其实我并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又是红色的,真的挺适合你……。” “邰先生,我本来想跟你去吃饭的,但你说这些,我看我还是不去了。”我说得郑重其事,并要往回走。 他忙拦住我:“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我真的饿了,虽说你秀色可餐,但我还是得补充点食物的,可是有你陪着我吃,那些食物比之前的美味百倍!”他夸张的吹嘘道,并把我推到车边又帮我拉开车门,又把推我上去后再甩上,自己绕到那边,在上车前还把他的黑色外套脱下来,搭在手上,才坐上来关上车门。 我有些奇怪,还不及问,那件皮夹克已经披在我身上了,说是等会怕我冷,别吹着凉了。 我说那你呢,你不怕着凉吗? 他则自信的拍着胸脯说他是男的,不怕冷,还说什么男人本身就更耐寒。 可我说:“我怎么听说女人比男人更耐寒呢?” “啊,不会吧?” 我肯定的点点头。 他又说:“那就是我看错了,也理解错了,嘿嘿!不过我真的不冷,你还是穿上,我看你今天也没穿多少,坐这种车拉风是很拉风的,但人都在风里,可大啦!” 上路以后,就感觉他说得不假,夜风里好像整个人都飘起来一样,我的长发更是像彩条一样飘在空中,而且感觉也不一样,挺特别的,但风吹得确实冷。我只得把他披在我肩上的衣服拉了拉,随后索性穿上。 他见我说完没过一会自己又食言的穿上了,不由得从鼻孔里发出一声笑:“我没骗你吧?知道冷了吧?” 可我仍嘴硬:“我才不冷呢,只是你这衣服披在我肩上,我怕掉到后背里去,把你这名牌衣服靠坏了,我恐怕到时赔不起,所以我觉得穿在身上更好,就像那些人形模特一样。” 他甘拜下风的摇摇头:“白玫梅啊!你可真能扯,嘴也够狡猾的啊!不过我还是很喜欢。”他竟然伸出一只手过来像是要捏我的嘴似的,眼睛也不看前面,而是深情的望向我。 我忙把他手甩开,眼睛严厉的瞪他:“你要出车祸啊?晚上开车还这么不专心。” 他手放回方向盘上,抬头望望:“这白天和晚上有区别吗?灯光照得,比白天还亮。而且你坐我身边怎么能专心呢?呵……!”他笑的时间不知从哪里取来一个墨镜架在眼睛,证明他的说法似的。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戴上墨镜的关系,显得有点酷酷的感觉,而那双眉眼却被挡在里面,令我有点陌生感,总之我看了他好半天,随后又闲聊着:“这好像是我第二次在实现生活中看见这种车,在此之前都是在一些偶像剧里见过,就像你说的一样,开这种车的都是些花花哥子或纨绔子弟什么的。哎,你说你这次回台湾也是去拍偶像剧,就没拿它去当道具啊?”我说着说着便有点嘲弄他的意味了。 但旁边的这位只是嘴角弯了一下,又叹口气:“白玫梅,你就嘲弄我吧,不过能被你嘲弄其实我还蛮开心的,因为感觉我们之间的关系更近一步了,你能随便去嘲弄陌生人吗?所以你早晚会爱上我的,哈哈哈!我绝对有信心!你敢说你现在对我还一点感觉都没有?而且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他说得很是得意洋洋,信心满满的,最关键是后来的话,好像说中我心里的感觉。 这是我极不愿意承认和面对的,并很排斥和抗拒的,我没有再说话,但并不是默认,而是无声的抗辩,如果反应出来,没控制好,过激了,可能会适得其反,让他更加看透我心里的感觉。 见我不再吭声,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的无视,他反而担心起来,不停回头的看看我,还故意清清嗓子,咳嗽两声引我注意似的。 我依旧没任何反应,就像没他这个人存在一样。 我的这种沉默对他来说是可怕而捉摸不透的,最后他甚至在转着钥匙要把车停下来,好向我解释似的。 我忙吞出三个字“我饿了。”这并不是托辞,我是真的饿了。 “哦!好,我们就近找了家酒店吃啊!其实我早就饿了,嘿嘿!”他说这话的语气和态度,简直都有点像条哈巴狗般的摇头摆尾讨好人的样子,这与这辆跑车和他的身份以及颜值都极不匹配的,也许这是他最廉价的一面吧?想到这些,我真觉得挺对不住他的,蛮有负罪感的,虽然我并没让他这么对我。 他又看看我没话找话:“玫……玫梅啊!你刚才说,这是你在实现生活中第二次看到这种跑车,那第一次在哪儿。说实话这种车不常出现在普通路上,可能太过张扬了吧?”说着他就笑了,好像说的是他自己,所以好笑。 我看了他一眼,本不想回答他,不过还是说了,只是声音有点冷:“好像大半年前,和韩冰一起,还是,还是另外一个同事吧?我记得好像是三个人在街上闲诳?”我一边回想着,一边不太确定,“韩冰还说是什么宝马,上百万一辆。我反正不认识什么品牌,就觉得那男的挺帅的,尤其是他拿下墨镜时更帅了!对了,好像跟你这辆一样也是红色的。” “哦,也是红色的,里面的人也很帅?等等,你说你们是在哪儿看见的?!车上几个人?!!!”邰逊哲突然发神经似的急迫起来,车子也被他急刹车弄得吱吱响,很刺耳,最后滑到路边停下。 我被吓了一跳,正要发作。只见他扭头摘下墨镜露出那张白净英俊的脸,这个动作,这张脸这么那么似曾相识呢?”我不由得惊叫起来:“那个帅哥不会是你吧?!” “那个美女不会是你吧?!”我和他几乎同时叫起来。忽然有一种命运竟如此奇妙的感慨!!! 又都相视而笑,随即有一种相识恨晚的感觉,便又都开怀大笑起来。 他还激动地一把搂住我,以示庆祝。这次我没有丝毫犹豫就扑到他怀里。 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和不稳定:“我以前就说过在哪里见过你吧?这不就是注定的缘分?注定的东西你想逃都逃不掉,所以玫梅这是注定的缘分,你我都别再逃避下去了,咱们好好在一起啊!” 听他又说起这些,我早已想挣扎着起来,但他两只手却搂得紧紧的,仿佛他一放开一点我都会消失不见,从此让他再也找不到,所以他要紧紧抓住不能松开一点。 我只得笑着拍拍他:“你一个外国人,中文说得不咋地,但中国人的迷信思想倒是挺浓厚的嘛,什么注定不注定啊,我都不相信。我们大陆的年轻人都不信了,想不到你一个从小外国长大的人还相信这些,挺不容易啊!” 他明显很不同意我的说法,挺着急:“这是我的感觉,我只相信自己的感觉!玫……!” “好了逊哲,我真的饿了,咱们去吃东西吧,边吃边聊总可以吧?” 他这才连忙放开我:“好好好!咱们这就去吃饭!”他打了一下火,双手便握在方向盘上,车子又上路。“今天你想吃什么菜,湘菜怎么样?”他边转着比别的小车更精致小巧的方向盘,边对我说。 “好啊!不过你不是不怎么爱辣的嘛?”我之所以这么说是之前有一次他带我去吃饭,他问我吃什么口味的。我就说湘菜吧,不过我也说挺辣的,不知道他习不习惯吃。他点点头说还可以,可到了那里他几乎只吃一些没有辣椒的菜和汤。他又叫得多,所以一桌子的辣菜就我一个人吃,最后还剩下一大半。 我本能的想叫服务员给我们打包,但看看对面的帅哥,他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开着豪车带着个女孩来大酒店吃饭,吃完后却还提着一包菜出来,那会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别说他要笑我,恐怕连酒店服务员都会笑我的,再说拿出去给谁吃呢?给二所那些人吃,他们吃了你带回去的东西,就会说你好了吗?就不会在你背后叽叽歪歪说你了吗?只怕是好心没好报,适得其反。 尽管他说还可以,我还是说算了,别去了。我还说起了那次的事,并不吝啬的表示可惜了那么多菜都没吃完,还告诉他自己原想打包的,但顾及他的身份和面子才没有说出来。我似乎并不怕他笑话我什么,因为我觉得我白玫梅就是个小老百姓,并且思想和观念还没有同龄人那么开放和大胆,以及活跃,甚至有点守旧和老派。 当然他没有笑话,还对我大肆赞扬和点赞,还说他其实骨子里也是这样的人,不然他也不会相信注定和缘分这些老年人才相信的事,也不会觉得这样的跑车开出去太拉风,感觉自己那样不像是在正经做事的人一样,甚至说他的有些性格和想法好像不属于他们家这样大家庭,却更像是我们这样的普通家里的孩子。 我不知道他说的这些是否真实,但此时我绝对自信的认为他是在迎合我才这么说的,所以我笑了:“你真的不必为了配合我就这么贬低你自己的,如果你真的是这么胸无大志的人,你爷爷怎么会选你做这跨国大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呢?” “那是他老人家错爱了,而且并不是像我们这样家庭出来的孩子志向就高远多少,普通家庭的孩子就胸无大志,鼠目寸光。其实像你们这样的可能还更加踏实和务实,这样避免了很多损失的,投资判断上的失误,例如说你用几十个亿或上百亿买一块地建别墅区,你以为这是稳赚不赔的,因为你见到了现在房地产的火爆,可等建好后房价却降了,别墅也跟着降价,到最后你当初投进去买地的钱都没卖上。如果当初你稳健和务实些就不会投这么多钱去买那块地了。” 他说的这些我几乎有点听不懂,不过他拿我打比方,我便故意说:“我白玫梅这辈子不可能有几十个亿上百亿,所以这个假设不成立,也就不会有失损。” 他笑着回头瞧了我一眼,意思是说你真狡猾。 我则回应他你现在才知道啊!就在这时我忽然被远处的商铺门面招牌上几个字所吸引“特色烤鸭,特色美味,79元一只。” 可能我真的有点饿了,看这样的广告就有点垂涎了,并有下车去吃的冲动。可那显然是一家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小吃店,与身边这位尊贵的阔少和这辆豪华跑车实在有点野兽与美女的感觉,若停在那里绝对会引人围观的,所以我什么都没说,其实每次和他出来我都会有各种顾虑跟考虑,总感觉不能随心所欲。 “要不是都饿了,我真想带你去我家里我做几个菜,让你尝尝我的手艺,等会儿吃完后我带你去我家里看看啊!”一会儿后他说道,并已开到这幢大厦前,叫作什么宛约大酒店。驶上酒店的地面,随即驶向旁边停车场,驶过几辆车才找到位置停下。 第三十四章《爱情过客》 第一百二十四章 爱情过客 停下后,他又飞快地下来为我打开车门,让我下来。 我见他这样有点忍俊不禁。他见我在笑,还问我笑什么?我说:“你这样绅士累不累?” “为美女服务怎么能累呢?即便是累我也愿意,还希望能累一辈子哪!”真是随时随地都不忘表白哪! 我撇了一下嘴,看见他身上仍是那件灰白相间的薄毛衣,忙把身上他这外套脱掉还给他。他还让我穿上,说他不冷,而且酒店里面一年四季都是春天。 可我摇摇头:“你误会了,这不是让你保暖的,而是让你维护绅士气质和形象的。”我说笑着,把衣服递给他。 他接过边穿上,边用暧昧甚至是有点调戏的目光看着我。我扭转头不再看他,也没等他就自己向酒店门口走去。 他随即跟上来,又问:“咱到底吃什么菜呀?进去咱就直接去哪个餐厅吧,别诳了行吗?” 我知道他挺饿了,我中午都吃过了都有点饿了,何况他说他中午还没吃呢?我忍不住笑了:“你不是说看着我就饱了吗,怎么现在还是觉得挺饿的呢?” “我刚才说自己饱了吗?我只是说有你陪着我饭菜会吃得更香,有味道!我们就直接去湘菜馆吧!我是有点吃不惯太辣的菜,但总得习惯哪,要做湖南女婿怎么能吃不惯湘菜哪?” 听这话我立马停下脚步,扭头很严肃的望他,最后竟赌气的说:“不吃湘菜,吃西餐去!”说完我就大踏步的向里去。 他愣了一下才跟上我,感觉挺无奈的,好像还深深的叹了口气。最终我们也没有吃什么西餐,因为他知道我其实吃不惯西餐。 我要向前台咨询一下西餐厅的位置。我正要往那边去,他就一把捏住我胳膊向里面走,好像在说这还用得着咨询她们吗? 随后上电梯,到二楼,走出电梯就是中餐和西餐两个出入口。 我直径向西餐那面走,他又把我拽到中餐这边,还抱怨我:“赌什么气啊?西餐你又吃不饱,再说我刚从国外回来,还吃西餐啊,那我还是不是炎黄子孙哪?” 吃个西餐就能扯到是不是炎黄子孙这上面来,我也是比较佩服的,不由得笑了:“你是不是炎黄子孙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吃个西餐就不是炎黄子孙了,那中国这么多人在吃西餐不都成……?”我没有往下说,以免打击面太宽。 他看我跟他说话,开玩笑了,明显轻松了很多。我们最终点了广东菜。 在桌上边吃边聊着天,又说起那天的情景,我不禁有点好奇的问:“你那天在那里干嘛,还开这车,你不是说这车太拉风,开出去太像纨绔子弟了吗,那还开着在那里招摇过市。”我说着又笑了。 他白了我一眼,随即又以拿我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无奈收回目光,说:“偶尔还是得开开的,不然放在车库里怎么办,让它坏了吗?好歹是我姐送给我和弟弟的生日礼物嘛,三四百万哪!”他说三四百万的神情,跟我们说三四百块的神情一样平常。 我却咋舌得要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也没再问,似乎为掩饰自己的吃惊,忙夹了一口菜吃下去。 他还低眼满是笑意的瞧瞧我,像为我解围:“其实我觉得这车跟普通的车没什么不同,都是用来代步的。至于那天我为什么会在那里招,招摇过市,时间太久了,我实在想不起来了。”他抬头思索着,随后眼神又变得无限遗憾的问我:“玫梅,如果我们那次就认识了,你会爱上我吗?哦!我怎么又说这些了,让你都没心情吃饭了,你别生气,我再也不说了,你继续吃,多吃点啊!我怎么感觉你以前更瘦了?”他连忙抱歉起来,还往我盘子里夹了一些菜,自己却放下了筷子。 看他这样,我不禁又油然而生一阵愧疚来,饭也吃不去了,但是如果我这时也放下筷子,他估计会责怪自己又说这些,让我都不能好好吃饭,又该向我道歉了。 我忙大大的扒了一口饭菜,在嘴里咀嚼几下,故意往他盘里瞧瞧:“你怎么不吃了,连筷子都放下了,你不是说有我陪你吃饭,味道会很好吗,看来你是骗我的吧?事实证明我并没有那么厉害嘛,不然你怎么还吃得这么少,中午还没吃,再吃点,否则我不高兴啦。”我说着边拿起筷子递给他,还往他碗里夹了些什么菜。 他只能接过筷子,一脸幸福而陶醉的笑容:“你啊,我真拿你一点点办法都没有,你又不肯接受我,却又这么可爱,这么惹人爱,真叫我欲罢不能哪!”随后他把我夹到他碗里的菜全吃了,还夹了一些吃了,好像这样才对得起我,没驳我面子似的。 吃完后,他看桌上几个盘子里都还有一些菜,其实他这次点得并不多,不像以往那样我们两个也点个十大碗八大碗的,今天至少少了三分之一,也吃得没剩太多了。可他这次却问我要不要打包啊? 听这话,我望了他半天,却没有发现有半点奚落我的痕迹。 “你不是觉得挺可惜了吗?所以打包我拿回去,明早让我做早餐啊!”他见我挺怀疑的看他,连忙解释起来。 “哦,我还,还以为你看笑话我上酒店吃饭还打包呢。”我也挺不好意思的承认自己确实有这种怀疑。 “呵……!节俭是好事,好习惯嘛!现在年轻人谁还有这种好习惯哪?要人人都有你这种好习惯,不知道能让全世界少浪费多少粮食哪,你不知道那非洲还有很多人正在挨饿,在欧洲也有一些难民吃不饱哪!”听他说的这些, 我突然好想笑,心想我白玫梅可没想到什么非洲贫民和欧洲难民,只不过看着那么多菜就这么不要了,觉得有点可惜而已。 见我憋着很想笑的样子,他又问我笑什么? 我忙摇头否认:“没什么。只是今天就算了吧?你看这都吃得差不多,也没什么好打包的了。” 他又同意的点点头:“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还打包明天让你做早餐呢,你这阔少能剩菜吗?要真打包也是我一回去就丢垃圾箱了吧?”我对他说笑道,其实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他最初坚决否认,但最后见我已经把他看穿了,也就承认了:“其实我真的觉得勤俭节约是很好的习惯,但我们这些人从小大手大脚惯了,真的已经难以学会那种良好的习惯了。” 付完账后,在离开酒店的路上,邰逊哲问我接下去做什么? 我说:“回你们集团呗,今晚还不知道要不要加班呢?现在回去应该还来得及,所以你赶紧送我回去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哎,我说你白玫梅,你是觉得在那里加班比陪我这帅哥更有趣,更好玩吗?” 他又抱怨起来。不过我一句话就驳得他没话说:“更有意义!” “……”他竟无言以对的望着我,“嘿嘿,玫梅,你今天就陪我一会儿呗,明天再做那更有意义的事,好吗?”他最后嘻皮笑脸,而且还把“意义”两个字说得别有意味,显然对于我说的这个更有意义,在他那里是打着引号的。 我翻翻白眼,依然摇摇头,没有同意,而且他这种别有意味的语气,更令我感觉他有点轻视和瞧不起自己这工作的嫌疑。他显然不高兴,也没死心,手插进裤兜里,犹豫的在自己车边踱碎步,最后试探的看着我:“不知道今晚要不要加班,刚才你们那吴主管根本没说嘛?” “哎呀,邰少爷你老土了吗,现在还用嘴说啊?信息提示一下就可以了!而且最近每天都加班,都成习惯了,说不说我们都知道的,何况今天还耽误了一下午,所以你赶紧送我回去吧,啊!”我几乎求他似的。 这下他好像再也没理由把我留下来了,而且我用这种求他的语气,让他多少有点意外,甚至有一丝心疼,从他看我时温柔眼神就知道了,“好吧,就送你回去,让你去做那更有意义的事,还说要认我做哥哥呢,你这妹妹当得也太不称职了吧,这哥哥刚回来想让你陪他一会儿,聊聊天、看看电影都不愿意。”他显得很不满的嘟哝着,手拉开车门坐进去。 这次可就没那么绅士为我开车门了,我只得自己拉车门坐进去,再系上安全带。 这些都没什么,只是望着他这张拉得很长又阴沉的脸,令我多少感到些许尴尬和不安,又低低头,声音怯弱的说:“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就听你了吧?不过你已经说了我是你妹妹,所以你不可以再说那些话了,这样行吗?”我想我已经示弱答应他了,虽然不是他要的那种答案,但他至少要反应一下,至少让我知道他同意还是不同意,而不是板着脸自己生闷气,我想那他肯定是不同意我的提议,所以还是送我回去的意思。 车子驶离酒店没多久,我就感觉风更大了所以更冷了。我都不知道是这风刮得更大了,还是速度更快,感觉风更大了。 穿着一身浅绿色连衣裙的我,虽然是秋装的那种,但毕竟是冬季了,而且是在夜风中,我只觉得冷嗖嗖,都后悔刚才把外套还给他了,现在这位阔少正生闷气自然不会管我冷不冷,我不敢也不好跟他喊冷,唉,今天干嘛穿这身,要出来也换条牛仔裤和薄毛衣啊! 我不由自主的缩紧身体,随即我居然发现头顶上和两侧都伸起了玻璃,几秒钟后就将我们罩在里面了。最初发现伸出了一片玻璃,又望见头顶和他那边也伸出来了,就像电影里的变形科幻一样,我瞬间竟一丝恐怖的感觉,但等到将两排四个座位全罩在里面时,我不禁又惊奇的大叫起来,像个兴奋过渡的孩子。 我不知道是兴奋,还是为不用再受冻了而高兴:“哈哈!这还是活动的呀!我都不知道哪!跟变形金刚似的,这也太高……?” “哎!白玫梅,有这么夸张吗?”这话明显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飘出来, 我没闻到似的继续着自己的稀罕。 他也继续着:“我要不是瞧见一条很长的毛毛虫冻得缩成了一团,我怕它冻生病了,它家人都不在这里,要是生病了,都没人能照顾一下,你说多可怜啊!所以我这才发善心,把这罩子伸起来。” 他竟然酸我是什么毛毛虫,有这么大毛毛虫吗?再说我身上也没毛啊,就是头发挺长的。好吧,某人这种寒酸人的话语也够有创意的,我当然也不能落后呀!于是故作惊讶状:“啊!真的耶!你这车里不仅有毛毛虫,还有蟑螂啊、苍蝇啊、老鼠啊等等什么的,像个垃圾场似的。对了,还有个大老鼠在开车呢!你说奇怪不……?啊哈哈……!……!!!”我笑得东倒西歪,不能自已,甚至还撞到了他的后背。 就在这时忽然发现自己已在某人的怀里了,忙停止狂笑,抬起头来。 只见他搂着我,低着头正十分深情和暧昧的望着我,还在慢慢靠近。眼神也从我脸上逐步移到嘴唇。 在这封闭而有些朦胧的空间里,与人这样的对视着,让我一阵眩目,心跳加速,似乎忘了所有一切,也忘记了林业哥。 然而很奇怪,当他的唇快要触到我唇时,我猛然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更不可违背的罪恶感,仿佛我们正在犯一个不可饶恕、天地都不容的错误。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很奇怪的感觉,所以我又一次逃离了,迅速的把头埋下去,往后退去。 可是他这次并没有像那天一样放过我,只是改变了地方。我只觉得额头一阵湿凉,好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似的。 我忙吃惊的抬头,并十分懊恼一把推开他。不过说实话,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和恼怒。当然他只是吻了我的额头。 “你干什么,色狼啊?你不都说要认我做妹妹吗,怎么还这样啊?连车都停了。”我抱怨着,很显然我的反应并没有像真正遭遇到侵犯时那么激烈和反感。 因此他也轻松得不要太多,感觉不要太良好啦!只是还有些尴尬和拘束:“对……不起,我,没法控制住,不过在西方亲兄妹间也常这样吻额头表达喜爱之情,还有好朋友间也……。” “好了,你别狡辩了,冒犯别人还有这么多说法。现在总满意了吧,快开车送我回去。”我一脸阴沉,看都不想看他。 对我这种嫌弃的态度,他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要不陪我再看场电影吧?你看这都到了!”他指指我这边。 我这才望向窗外,又一座豪华大厦,叫做什么南国影院,是集影院、餐饮、卡拉ok中心、桑拿中心等综合性大厦。 甚至他还告诉我这个大厦也是他们邰氏集团和另一家集团合作开发经营的。 听他这么说我不免又多看了几眼,又顾虑得不怎么愿意下车了,“那你还带我来这看电影?别人都知道你是少东家,搞不好还得弄个夹道迎接,欢迎视察呢!那我跟着你合适吗?” “玫梅,我说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我们就进去看个电影,谁会认识我啊?即便认出来我就带个朋友看个电影,能惊动谁呀,还夹道欢迎呢。而且就几个高层管理者认识我,因为在集团会议上见过。”他比较埋怨我,下车后又绕过来,把我从车里拽出来,之后眼睛在我脸上和身上转一圈,坏坏的说:“即使被人认出来,还误会我们什么也没关系嘛,反正你也不差,佩得上我这个帅哥,就是这衣服品位差了点,等会我带你去里面的商场挑套好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要这么做我就不进去了,你要不愿送我,我就自己搭公交回去,我刚看见那儿有公交站。”我手向那儿指了一下。 “你刚才不是挺冷了吗?”听这话我便要转身往那面走。 他又连忙拽住我:“好好好!不买衣服,不买衣服,就陪我看场电影,看完就送你回去行吧?真不知道你怎么这么爱较真?”他声音虽是一种无可奈何和比较麻烦的态度,神情却是一脸宠溺的看着我,甚至眼睛都看直了。 我只得不耐烦的提醒:“喂,你看电影到底进不进去,还傻站着干嘛?不知道都看些什么,都看了一晚上了,还没看够啊?” “当然不够,看一辈子都不够!”他居然还来说,我真是无语了。 “要不你先进去等我一下,你不是冷吗?我把车停到停车场去。”他向那边示意着。 我摇摇头:“没事,我在这儿等你一起好了,我今天忘带手机了,这儿这么大要走散了,找不到怎么办?” “找不到?没那么夸张吧,不过你在这等我一下也行,我停车也就十多分钟之内。要不找个避风的地方站着。”他眼睛在四周寻找起来,随后瞧见边上竖着他们酒店的巨副广告牌,便我拉过去,让我站在底下。很明显它像一堵高墙似的,遮挡住了所有冷风。 他将我安顿好才去停车,还显得依依不舍将我搂进怀里拍拍,说他马上就过来。我当时觉得有点太过了吧?不就是停个车吗,几分钟的事,用得着这样吗?可当他钻进车里,鲜艳好看的跑车也越来越远,最后转弯离开我的视线中,又感到一阵强烈的孤单和惆怅。 我忽然发现自己其实挺依赖他的,也挺信任他的了吧?也许这也是爱,另一种形式的爱!而且我们大半年前就已相见,那时我才刚到这边不久,其实与林业哥还没有实际的进展。如果那时候我们就相识了,他便这样穷追猛打,那可能还真没林业哥什么事了。 也许这就是他所说的缘分吧?其实我也相信注定的缘分,只是不愿相信是跟他而已,因为我不愿放弃林业哥,也不愿相信林业哥只是我爱情路上的过客。 因为他说他爱了我十年,难道等了十年,仅仅三个月就满足他了吗?“哥,你如果再不出现的话,我可能真的坚持不住了,真的要把你放下了。”我在心里说。 第三十五章《出国》 第一百二十五章 出国 我真没想到这邰阔少竟会这么用心,把我的全部图纸都给找出来了,包括我还没来这里之前给韩冰的,还有被韩冰强要去的以及自己交上去的,居然也有一两百多张哪!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区分韩冰的和我的。我觉得我并没有一味的去弄一种风格,或一种款式啊!什么女装的,男装的,外衣的,内衣的,晚礼服的,普通休闲的,反正看到什么或想到什么我都想把它画成衣服的样子。 他还告诉我至少有二三十套已经成为成品了,批量产生了,而且最早的已经推向市场了,不过他也告诉我这一些推向市场的和那些成品,以后推向市场后,都不会署我的名字,也不会署韩冰的名字,至少不会单独署我们名字,因为我们现在都还是些无名小卒,现在越是高档服装越要打着名设计师的旗号,不然根本引不来大家的注意和关注,也就被认为没有品质和品牌,没有品牌又怎么能上档次呢?“同样一套新颖别致的服装,挂上名设计师的名字和挂上你白玫梅的名字反响是千差万别的。”邰阔少有时候会超认真的跟我说。 我却故意打击他:“这还用你说啊,你别认为我什么都不懂啊?” 他也笑笑:“我不是说你不懂,我说的是这种社会现象,所以这个社会需要包装,如果让你到国外设计学院走一遭,哪怕一年半载,那你的身价都是翻倍的。”最近这阔少不知是发现我潜志确实不错,还是觉得我对他的态度有所转变了,所以想趁热打铁让我彻底接受他,总鼓动我让他们集团或他个人的名义送我出国学习。 我一开始以为他在开玩笑,便笑笑:“好啊!我没上过大学,正好去国外镀镀金!” 没想到他竟信以为了,几天后就管我要身份证。 我立即警惕起来,他才说:“你不是同意出国学习设计吗,我要你身份证给你办护照去啊,不然你想偷渡出去啊?” “谁要出国啦!谁要出国啦!我……那天以为你跟我开玩笑才那样说的。”我说着就没刚开始的气势,而且我发现此时他的脸色怎么也有点像那晚要对我发大火和严加训斥似的呢?“嘿嘿!我真以为你又跟我说着好玩的哪,你也不看看我平时接受过你的资助啊?别说资助了,你经常说要给我买衣服,我哪一次又接受过呢?”我又强调说。 他也显得有理有据,还依然是那张乌云密布的脸:“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这么严肃的玩笑?我都在巴黎联系一家设计学院为你报了名,机会难得!人家今年学员名额已经满了,我是走后门才给你报上名的。” 听他这么说,我还真有点心动了,毕竟这样的机会真的是千载难逢,而且学习回来也是更好的为他们集团做设计啊!又不会过河拆桥跳槽到别的服装企业去,这也是取之于斯用之于斯嘛,“那,能行吗?我连英语都听不太懂,也不会说。” “这没事,你去了那里,我还能留在这里,就算我舍得,也不放心哪,你不知道像你这样的东方美女在那里有多抢手吗?那老外个个眼里都冒金光哪!你说我能放心吗?我这追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刚有点进展,就这么便宜哪个老外了,那我对得起自己吗?”他嘻皮笑脸的说道,早已走到我面前,两只手在我肩上拍了拍,把我脸上的一缕长发理到后面,又来回游走着,随后还轻轻捏捏,好像在试我脸光不光滑一样。 我忙将他手甩开,又躲开:“你干什么,动手动脚的。你再这样,我就再也不到你家里来了。”我将脸拉得很长。 他手才缓慢放下,无奈的摇摇头笑笑,抱起胸又面向我:“我就说就那么一点点进展嘛。”他盯了一下我的反应,立即又严肃起来,“我是说你英语不好也没关系,我也去那儿旁听,到时我会翻译给你听,而且那是法国,人家不一定说的就是英语,虽然我也去过,但也不过是度度假、旅旅游什么的,只懂一点问候语:‘bonjour’还有就是‘vous’,我就会这两句,所以我要去也得请翻译,可以让他在旁边给我们做同声翻译就好了!”他说得很是轻描淡写,容易得就像不费吹灰之力似的。 我只觉得天荒夜谈,心说:“有钱人办起事来就是轻松啊!难怪韩冰喜欢有钱人。” “那这两句问候是什么?你好?”我向不远处的沙发走去,坐下后还随手拿了个花抱枕抱在怀里捏着玩,一面好奇的看他。 他也过来一屁股坐在我旁边,一只手又放到我肩上,一只手在我眼前竖起大拇指:“真聪明!第一句就是法语‘你好’。” “这有什么啊!你说问候语嘛,那问候语不就那么几句,猜都能猜出来。”我极不屑的用抱枕砸开他。 他很配合的往后靠去,很得意似的翘起嘴角。 我都没搞懂他在得意什么,我没理会他这种幼稚的举动,把抱枕重重的收回,依旧夹在怀里,若无其事:“那另一句是什么?” “你猜啊,你不是说猜都猜得到吗?”他像报复我一样卖起了关子。 我立即回头白他一眼,又忙站起来,不坐他身边了。 他自觉有点失态吧?迅速起来坐正,挺正经的告诉我是‘欢迎你’的意思。 我点点头,没带任何情绪的那种。 他也拿起个抱枕放在怀里,又站起来向我踱来:“去吗?其实挺方便的。最多一年,这一年我都会在那里陪着你的,当然也会偶尔离开办一些事情,但办完事我会立马飞过去陪你,而且我在边上旁听对我以后的管理也蛮有好处,因为你要管理别人,自己总不能是门外汉,最好得有一些水平才行嘛。”他又来动员我,还扯上了自己。 我却回到了刚才的坚决:“要去,你自己去,我反正不去,一个连老师在台上讲什么都需要翻译来传达的,我实在觉得那画面有点滑稽可笑,要去也得过几年再去,等我真的有一点实力再去,那也能说得通一些,而且各方面,包括语言方面都要提高的,有很多方面甚至要从零学起,其实我这种高中毕业的在你们这些高端人士眼里跟文盲差不多吧?” 我说着就自卑起来,更觉得自己要真跟他在一起,还得和他平起平坐,那提高自己的地方真的是太多太多,不然就会成为被他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和摆在那儿供人观赏的花瓶,那应该很快就会困死在笼子里,而花瓶摆那儿就摆在那儿,不会经常移动和擦拭的,那长之以往会布满灰尘,由于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古董,而只是个小作坊产生的工艺品,那脏了自然也就扔了,反正没什么价值,何况这种工艺品市面上不要太多,他邰逊哲不过只是一时喜欢而已。 何况他们家是不需要好看的金丝雀和花瓶。而需要像他妈妈那样及美貌与智慧与实力等众多超过硬才能于一身,那样才能像现在这样与他爸爸平起平坐,从而得到家族中其他成员的敬重和信服,还有要让竞争对手惧怕的手腕。这些其实都是缺一不可的,白玫梅你真的有这些过硬的潜力吗? “玫梅!白玫梅,你……,你想什么呢?这么认真。”邰逊哲在我面前认真的看着我。 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得这么近了,“哦,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觉得自己要想跟上你的脚步要学的东西太多,一定会很辛苦了,如果你能放过……。” 我没说完,他就一把将我紧紧的拥进怀里,好像在给我鼓励和信心一样,声音平淡而温暖的说:“其实我没让你跟上我的脚步,我也不会让你去学我妈妈,女强人似的,那样其实显得我们男人很没用的。” 这话让我不禁有点失笑。 然而他立马知道我在笑什么,腾出一只手惩罚的捏捏我的脸蛋,很是宠溺泛滥:“你这小东西你又来笑话我,不过你今天倒是挺乖的哦!呵……!” “啊?什么意思?”我一脸疑惑,只见他满面得意的望望我身上,背上还有手指在轻按着。 我突然无比害羞,简直是羞愧难当,甚至比看见韩冰那一次更加感到难为情,反应也更加激烈,所以推开他的力度也更大,让他差点没站住跌倒。我看他被自己推得差点跌倒竟有点幸灾乐祸的要笑出来,当然不能排除他有表演的成份。 我急忙憋着,还转身面向窗外。此时的窗外早已是万家灯光,星星点点点缀着城市的夜晚,像天上的繁星。 这里是蓉城一个叫做‘竹园’的高档小区内,也是邰逊哲豪宅内。这里也是我第一次来,我原以为他跟他父母住在一起的,而且都住在莎城的。却没想到他有自己的房子,还在蓉城。 他说这个小区也是他们集团开发的,所以就随便给他留了一套,当然他是按市场价付了钱的,加上装修差不多九百多万。 我说那还不是一样,反正是你们家的付钱也是做做样子。 他则表示不同意,因为他说这笔钱确的他自己的,他在集团也有股份,他弟也有,而且他还在做模特、拍广告、拍偶像剧,还开玩笑说,如果哪天他被查出不是他们邰家的子孙,被扫地出门了,他也能养活自己,也能过得很好,还让我放心他不是那种家里一旦断了经济来源就不能活了的纨绔子弟。 那天我也尝到他的厨艺,虽不比酒店做的漂亮精致,不过味道还是蛮好的。 我也给他当了下手,还在他面前露了一手,做了两个家常菜,也是拿手菜,不过差不多有大半年没做了,都感觉有点生疏了。 但是他仍表示很吃惊,说什么他还是第一次看见90后女生会做菜的!我也说自己更没想到他一个豪门公子哥也会这样做饭,还做了这么多菜,“你该不会在做什么美食节目或者做着什么美食直播吧?那你把我拉来是要把我培养成明星啊,那摄像头在哪儿?我好给观众打声招呼、问个好啊!不然也显得我太没礼貌了吧?”我说笑着就故意四处寻找起来。 我当然没找到什么摄像头,不过很显然我这样在他这宽敞而整洁的厨房里瞎转悠,手还瞎翻腾,绝对是一种捣乱行为。 他对这种甜蜜的烦恼一开始就摇头,然后只得将我请出了他的厨房。我还嚷嚷着要给他当下手,要成为大明星!成为网红! 他则夹着门堵在门口特自信对我笑笑:“白玫梅啊!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有多少,就别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网红了,就说有多少正经的大牌女明星想要和本大帅哥共进这烛光晚餐还都不可能哪!你倒好,还想成为什么网红,真是傻得太可爱了!”他说完就把自己关在里面一个人忙活去了。 我还在外面敲着门,要跟他理论自己怎么傻了,但门显然被他反锁上了,怎么也拧不开。 其实我知道他这么说并非在吹牛,可我白玫梅又何德何能,值得他如此厚爱,并且心里根本没有他。我心里又一阵愧疚。 一会儿后,他就来叫我吃饭。我过去时饭菜和碗筷都已经全部上桌了。 而且还真的是烛光晚餐,桌上放着几个精致而漂亮的烛台,上面是几盏蜡烛,他正在用打火机点燃。之后打开红酒,用高脚杯给我和他自己各倒了一杯,随后他竟然把房间里的灯都给关了。 瞬间我就感觉房间里一片暗淡,直到眼睛渐渐适应了几盏蜡烛的光亮时,才明白他是什么用意,可我并没有惊喜,反而很不合时宜的笑笑:“不用这么夸张吧?就吃个饭而已,你也不嫌麻烦。” 对于他的这种浪漫和有情调行为,被我抱怨成麻烦,他显然有些吃惊和无语以及尴尬,只得拿起酒杯递过来要与我碰杯。 我才端起酒杯与他碰一下。 随后他便一饮而尽,明显心情烦闷。 我也喝了一小口,看他一下,又吃了一口菜笑道:“怎么,生气了?其实我这人挺无趣的,是不是刚刚那样的抱怨都不像是一个90后女生嘴里说出来的,而更像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婶嘴里出来的?这么破坏气氛。” 他给我夹一些菜,又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红酒,“当然没有,其实人的任何感受都与他的心情有很大关系,你现在还没那么喜欢我才会认为是麻烦,如果是你以前的男朋友,你肯定不会这么说的。” 他这话竟让我无话可说了,是啊,那我可能确实不会那么说的。可林业哥好像从没有这么浪漫过,虽然离开的那天他也说过要买蜡烛回来,晚上给我做什么烛光晚餐,可还没到晚上就发生了那样的事,从此他不但欠我一顿烛光晚餐,甚至至今都不给我一点音信。 想到这些,我不禁又有点伤心、伤感,而且感觉眼睛也有点发热,本极力掩饰不想被对面的邰逊哲发现。可似乎是越掩饰就越容易被发现。 “玫梅,你,怎么了?怎么哭了?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没……,是辣椒太……。”扯这种谎言他要相信,我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只得苦笑着:“那天他也说要给我做顿晚饭,还说要点上蜡烛的,可没做成就……。我是说他就出差走了。”我差点说漏了,连忙纠正,又忙向他道歉说扫了他的兴,破坏了今晚这么好的气氛等等,总之是自我反省和检讨一番呗。 对面的人依旧一张绅士的笑脸,说:“其实是我向你道歉才对,明知道你放不下他,我还提,惹你心里不好受,都哭了……。” “我没哭,谁哭了?人家掉眼泪了吗?掉眼泪才叫哭嘛。”我野蛮的狡辩道。 他却乐呵呵的嘴都裂到耳朵根上去了,仿佛我是在跟他撒娇那样的喜悦心情。 第三十六章《命运如此》 第一百二十六章 命运如此 “玫梅,看什么?”一个温柔、恬静的声音将我从刚才的回想中带回到现实。“难道发现了ufo?”说话的人又将手放在我肩上,眼睛也望向窗外。 我却望向他:“飞碟、外星人啊?” 他点点头:“不然什么这么吸引你,连我这么帅的帅哥站你旁边都遭无视?” 看他又这么淡定的臭美,我抿嘴有点忍俊不禁。瞧见我在笑,心情还不错,他便又有点放肆了,竟然移到我身后将我一把抱住,把我的双手握在他的两只手里,脸也贴在我脸上,还上下蹭蹭,嘴里急忙喃喃的:“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听见这如同小孩子般的恳求,我只得减缓挣扎力度,最后竟然停止了挣扎。“其实我真的只要你这样陪在我身边就够了,然后咱们两个就等着慢慢变老,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的变老,……。”逊哲说着竟然沉醉的轻哼起来,还配合摇摆着身子,连带我也摇摆起来。 我很无奈,很烦恼也很愧疚,我心里想的仍然是林业哥,如果他此时出现,我想我依然会毫不犹豫、义无反顾向他奔去。 看他这样抱着我似乎忘了时间,我只得探头望望这房间,试图岔开话题,分散他的注意力,既而主动放开我:“你这房子装修得挺不错的,你看这沙发和窗帘的颜色我就挺喜欢的,挺素雅的。” 听我这话,他总算放开了我,饶有兴致的说:“你喜欢就好,我还怕你不喜欢,刚才我也带你各个房间都去过了看过了,你说说看还是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 我忽然觉得给自己挖了个坑,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不落入坑里,而他还正把我往里推,好使我越陷越深,我才不当他的套呢!于是我笑笑:“这是你的房子,我有什么权力发表意见,你自己看哪里不喜欢,不适合的需要改进的,需要改善的,你自己就去改进、改善嘛,这不需要询问别人,如果硬要征求意见的话,也应该去问你的父母和弟弟、姐姐姐夫嘛,我算哪根葱就给你提意见?” 阔少两手插在牛仔裤兜,满脸狡黯的点点头:“哦!没权力发表意见,那你白玫梅怎么在我家呢?我这套房子,就是那天我带你参加过那个楼盘发售仪式的前期五十多套的其中一套。我两个月前才正式入住,以前在这边工作时,要么回莎城,要么住酒店或是被我姐叫去住他家一两晚,现在也是随自己方便,并没有刻意要回到这里住,所以我爸妈姐姐姐夫都没来过呢,可能就逊晖我弟弟最近帮我管着模特队应该来住过几次吧?因此你白小姐应该说我请来的第一个客人,我不应该向第一个客人征求一下意见吗?而且我也没想把她当成是什么客人,而是未来的女主……!” “邰,逊哲你,”我知道他又要说那些令我不知如何回答,抑或脸红的话了,连忙打断他,“你不是说你这有阳台,阳台上可以看见远处的天然湖吗,怎么不想让我看看啊?” “哦!好,我这就带你看,谁说不让你看了?别说是去看个湖景,你就是要去月球、火星我都满足你,带你去!”他忙快步去门旁的挂衣架上拿下他一进来就脱掉的黑色外套,一面穿上,一面取下另一件白色西装,用同样的速度过来,把手上的衣服给我穿上,甚至都不是拿给我,让我自己穿上,而是站我后面展开衣服,只让我伸伸双手,那西服就到我身上来了,真的是衣来伸手啊!就是林业哥也没这么伺候我过。他还转到前面扣上那三颗纽扣,随后将我的长头发从里面小心的挑出来,再理整一下衣领,好像自然而然,没有任何拘束与尴尬,而且挨得很近。 我要自己动手,他还不高兴的瞪我,把我的手扒开,嘴里说着:“现在都是冬天了,如果是在北方已经是零下的温度了,这里晚上恐怕也就十度上下,而且阳台上夜风很大的,所以你看我自己穿上了外套。其实这地方还挺适合人居住的,夏季不是像火城那种特别炎热,冬天也不是冰城那种特别寒冷,温度波动不是特别巨烈那种。 这种气候其实与洛杉机有点像,我在那里生活了十七年。高中时还被一个白人女孩倒追。那女孩长得还行,所以也交往了一段,后来我回台湾了,也就没再联系了。在台湾上模特与演艺培训班时,班上有个女生长得挺好看,也挺干净的,跟你一样。我想展开追求,英语情书都写好了,故意扔在她面前。可偏偏她是个来自台南的下乡女孩,不知是看不懂英语,还是被吓着的。反正她看了看就撕掉扔了。真正算有感觉和印象的还有我第一部戏的女主角,算是有点感情的吧?她也是从国外回台湾发展的,叫做什么蒋若珠,现在是台湾四小花旦之一啦!前一阵子回去,在片场我们还见过,也一块吃了顿饭哪!不过你千万别误会,我跟她早就分手了,在我来这边之前,现在只是普通朋友而已。”邰逊哲看我一眼就急忙解释起来。 我套上他宽大的外套,一面听他说他的情事,一面被他领到客厅后面的阳台,这里也有个标准房间那么宽敞,中间放置一个红木质小圆桌,旁边是两张配套椅子。这门旁边是个圆形秋千藤椅,藤上长着新鲜叶子和小花朵。这粗大的藤是从对面那个超大的树木盆景爬蔓而来的。我一看见就喜欢的坐上去荡了几下。栏杆上和地上放置着好几盆花卉。这阳台整个就像植物园一样,充斥着大自然草木的味道。 我都新鲜的过去看了看,但没说什么,也没问什么,因为他虽然跟着我,不过人家嘴上没得空嘛。最后我才站在杆栏边专心听他说。对于他这种突然式的解释,我觉得有点好笑:“其实你和她分没分手,是不是普通朋友,跟我关系并不大,我更愿意做你妹……。我是说没想到你的情史还蛮丰富的,你弟弟还说你没正式谈过哪!嘿……!” 我本来扶着阳台的拦杆漫不经心说笑,但发现面前的这位阔少脸色渐渐由晴转阴,满脸的阴云密布,最后向中间摆放的桌椅走去,拉开一点便坐下了,显然我又惹他不高兴了,只得急忙改口,人也向他走去,坐到他对面。 但这样似乎并没有让他消气,那张帅气的脸拉得跟面条似的。看来我要再接再厉才行,忙偏偏头卖萌的冲他眨眨眼,又推推他:“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干嘛那么小气呢?” “我不是小气,我是跟你认真的说这些,而你好像总是在敷衍我。我原以为我们之间有所进展了,看来这只是我自己的认为,在你那里依然还在原地。另外我不需要什么妹妹,我要的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说得郑重其事,还有些许苦恼。 但这些话倒令我也生气了,尤其是后面两句,好像我在高攀他这位富家子弟,最后那句则像是逼迫我尽快给他答复一样,好像我一直在纠缠他,又不给他明确的答复似的。可到底谁在纠缠谁呀?谁跑来找我,还带我去这去那。我脸迅速阴沉下来,手也从他那里快速抽离,还站了起来又回到栏杆边,手扶在上面。 他之前所说的天然湖有多美,我是一点都没看到。这后面并不像前面那么灯光明媚,望过去只有很远很远的地方有点点光亮,似乎有点幽静的感觉。 他也知道他的话又惹我生气了,只得又跟过来,还小心察看我的脸色,手抓着栏杆,一会儿又不自然的搓搓手,最后才清清嗓子,总之我感觉他好像做了半天准备来打破这种沉默的困局:“玫梅,对不起,我……,我是说你愿意当我是你的什么人都可以、都没问题,我绝不强求你,好吧?”说完他就松懈下来一样,将上半身俯在栏杆上,两只手撑住脑袋,又用手使劲在脸上扫了一阵。 我不知道他这个动作是发泄心中的惆怅情绪,还是他哭了在摸泪。我望着有些不忍,问:“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我当然没事,只要你别不理我,我自然就没事。”见我问他急忙直起身来陪我说话,似乎还有点不敢相信的吃惊。 还好,他脸上干干的,没有丝毫泪痕,只是俊朗的脸上有些疲惫而已。我也想到时间应该不早了,不,其实应该是比较晚了,忙说:“你送我回去吧,现在已经较晚了,路上还要几十分钟到一个小时呢!” “啊?好!”他蛮惊诧的看着我,随即答应,但是却有异议,“今晚上住这里不可以吗?这里有好几个卧室的,你随便睡哪个都可以的,明天一早我就送你过去上班,怎么样?我们俩认识时间也不太短了,你应该能看得出来我不是什么坏人,不会不相信我的为人吧?”他试探的说,除了有点担心我不相信他之外,并没有任何杂质。 说实话,最初听他说要我今晚就住这,我心里面确实阴暗了一下,而之后则认为这其实是我自己心里不够纯净罢了。我急忙点点头:“当然。不过我还是想让你现在就送我回去。我知道你们一直睡得晚,所以明天也就起得晚,那恐怕来不及吧,而且我也不想让你没睡饱就被我叫醒。” “这么心疼我啊,没想到哦!”显然这阔少满血复活了,嘻皮笑脸的样子,令我很恼,但着实也令我放松了很多:“谁心疼你了,别自以为是了。快,送我回去!”我命令似的,边解开扣子,准备脱掉他穿上我身上的西服。 他忙阻止的拿开我的手:“车上你不冷啊?我这回开的可是那辆红色跑车,等会儿又冷得缩成一团。要你在这住一晚都不愿意,又说更愿意做我妹妹,难道妹妹在哥哥这住一晚都不行?”他没好气的撇我一眼,又将我解开的纽扣给扣上。 我看他撅着嘴,很不开心的样子,只好又解释一两句:“别人不知道嘛,你都不知道他们这几天都怎么说我的?” “我告诉过你,不要去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如果要去在乎别人的看法和说法去生活的话,那我们每一个人都不要生活在世上了,那人类早就灭绝了,又谈什么文明与发展,知道吗?”他最后这句柔软得像在软软的棉花里,并将我拥进怀里,甚至是把我捂进他的黑色外套里。 这时的我可能真的是被他融化了,竟然任他摆弄,他把我头推到他胸上,我也就安静的枕在上面,没有任何动弹。 “让你出国学设计都不愿意,去我们集团在上海杭州等地的公司你肯定也不会愿意,其实你要在乎这些流言蜚语,到哪里都一样。”他一只手紧紧拥抱着我,另一只手在我的脸上抚摸几下后,又将下巴在我额头上擦了擦,还趁机亲了一口。 我本要反应的,可又一想,算了吧,既然命运注定是如此,我再抗拒、再拒绝、再不接受又有什么用哪?我拒绝了几个月,如今不还是这样,依旧没能逃出他的怀抱,我何苦再费力挣脱出来。而且我好像终究也挣脱不出他的五指山。 可能只有像林业哥那样的决心和绝情才能做得出来吧?我是没有那样的决心与勇气,我真要像他那样玩失踪,玩消失也是不可能的,我对这边不熟悉,到哪里都得靠朋友帮忙,又没有一技之长。别说玩失踪了,就是离开阔少这里我连工作都找不到,因此我想都没这样想过。 “哎,不是说送我回去的吗,怎么还这样呢?”一会儿我从他怀里起来,不满的抱怨。 他还不甘心似的:“真的要回去啊,就不能在哥哥这儿住一晚啊?” 我没说话,直接用眼睛瞪他。 “好好好,送你回去,送你回去行了吧?”他说着又要将我拥进怀里。 我忙挺嫌弃的甩开他要把我拥入怀里的双手:“你还有完没完,走不走啊?真是的。”说完我就向通往客厅那扇门去了。 第三十七章《女神生气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女神生气了 上车后,我有点好奇问他为什么要开红色的,“你不是说这辆太过张扬了,让你很像纨绔子弟吗?” 他又玩世不恭的笑笑:“我现在这样不正是纨绔子弟的标准形象吗?开着跑车,身旁坐着你这么个大美女。” 切,挺正经的跟他说句话,他竟也这么不认真,我决定不再理他,抱起胸,靠着闭目养神起来。原来这阔少就是个贱性格呀,你很认真跟他说话吧,他偏跟你打哈哈,故意不说重点,好像说,你想知道啊,我偏不告诉你,吊吊你的好奇心。 可你一旦生气了或是觉得不屑不理他了,他就着急了,这不看我坐那儿一动不动,还像睡着一样闭着眼睛,又有点急躁了:“玫梅你想睡觉了?那可别在车里……,我还是把我们盖起来吧,免得把你吹着凉了。” 于是嗖的一声便将我们罩在里面了,由于上次已经见识过了,这次自然没有什么好惊奇的,我甚至都没睁眼。 随后又听见旁边的人在说,在我听来他跟自言自语差不多。“这车要经常开出来跑一跑的,不然里面的发动机和其他零件、配件久不工作便会失去原有的功能与敏捷,就像人一样久不运动,身体就会变得僵硬。而且你不是要快点回去吗,这车能更快,这都这么晚了,车和人都少了,开快点应该不算飙车吧?” 听他说的这些,我依然没睁眼,不偏不倚靠坐在位子上,这样抱胸直直的坐着,至少证明我没有睡着,也证明我就是不爱跟某人说话。我能感觉到旁边的人又有点抓狂了,车子开得比平常几乎快了一半,我只不太适应的睁睁眼,又闭上了。 但这细微的反应可能还是被他看见了:“是不是觉得太快了,那我还是减速吧,别到时候受不了晕车。”随即便慢下来很多。 我真怀疑他故意猛踩油门加快速度,就为了让我有所反应,他好找借口跟我说话,真是蛮费心力的。 过会他又没话找话起来:“玫梅,你之前说我弟弟说我,他都说我什么坏话了,而且你什么时候认识他了?我记得就那次我们还有你那同学一起去旅游,不知是去的路上还是回来的路上碰巧遇到一次,之后你们还见过啊?” 我依旧没有说话,也没反应。 他已经有点气急败坏了,拿方向盘出起气来了,在上面重重的砸了一下,不知是无意的,还是前面真的有车,他在上面按了一下喇叭。 由于声音出现的突然,还很刺耳,我又不适应的睁了睁眼。 只听他急忙解释“刚刚前面有辆车,不知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竟好像停着没走,我提醒他一下,别让其他车没发现,追尾了,我这也算是好人吧?嘿……!”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可我听都能听出来这笑有多假。 “对了,你那同学在模特队还适应吧,最近我弟弟在帮我管着模特队,他们俩应该更认识了吧,上次意外碰上了,她也在啊。你那同学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只是她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所以……。我这弟弟哪,之前就是染上了那种东西,其实人还挺好的,性格也不错,脾气也不错,只是毒瘾一犯就六亲不认了,这是毒品的危害他不能控制的,幸好这次总算戒掉了,我们一家都非常高兴和心慰,……!” 听他说的这些,我不禁在心里冷笑,心说:“还心慰呢,简直是洋相百出还差不多。”不过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 我忙问道:“你是什么意思?你们可别打韩冰什么主意,你也知道你弟弟犯瘾时六亲不认,韩冰虽然是个打工妹,但也是个正经女孩,而且你最近又不在本地,你怎么知道你弟弟他就真正戒掉了呢……?我是说你怎么知道你弟弟他就不介意韩冰只是个打工妹,你不介意不等于你弟弟他也不介意,而且韩冰她喜欢的可是你,又不是你弟弟。” 我突然想起自己答应过那瘾君子不告诉他的,居然说漏了。还好自己反应快,也够机智及时圆过去了,可能还因为这阔少毕竟是国外长大的,对中文不像我们这么熟悉,我这才能忽悠过去。不然这阔少肯定听出来了,如果让那瘾君子知道是我透露给他哥的,而且他还特别叮嘱我不要告诉他哥,而我却不小心给透露了,他肯定认为我故意告诉他哥的,那我真是要冤枉死了我。本来是觉得他一个人在那挺可怜的,才接受他请吃饭的邀约,结果却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事情,还因此而背上了告密的黑锅,那我冤不冤哪? 右边的阔少显然没有抓住重点,一只手抓抓头:“玫梅,你能不能说慢点,刚刚还什么都不说,这会儿说得却这么快,你也知道我国外长大的,所以你能不能……?”他小心翼翼的,像商量的吻口。 但我还是挺厌烦的打断:“行,那以后我就不跟你说话了,一句话都不说,当哑巴。”我眼睛冲他翻了好几个白眼,嘴里不禁“切”一声。 此后无论他说什么,无论他如何示好、讨好,或故意搞怪、搞笑来惹我说话和注意,我都很争气的说到做到,连到宿舍前下车后都没有再跟他说一句话。 他将车一熄火我就快速把安全带解下推开车门,下来后随手摔上,也没回头就直径向里面去,这样情景我都不能形容我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连租出车司机和乘客的关系都不是,如果是那样至少会站一下付个车费什么的,但我摔上车门之后没做任何停顿便朝里面去了。 而我背后也是车子立即驶离的声音,看来这阔少见我如此无视和冷漠他也非常生气,刚才最后他也不说话了,因为我坐那儿简直跟个木头一样,我下车后,他也没有像以往那样一起下来,也没有叫住我。当然这见于我的匆忙和冷漠的基础上。 但人都是很贪心,我那样对待他,自己并不觉得十分过分,可见他也这样对自己,哪怕是自己的十份之一,我心里也有点失落,随即发现他的西装还在自己身上,忙回头想叫住他把衣服还给他,可发现他那辆车已经驶出一段距离了。 只得以后还给他了,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过来,今天明显被我气得够呛,如果能让他知难而退,从此不再来找我也挺好的,至于他这衣服什么时候还他都可以,不过如果他不再来找我的话,他恐怕不会常来我们二院这清水衙门的,那这衣服我要怎么还给他呢? 哎,先不管这些了,先把它脱下来,别让他们那些好事者看见了,不然明早又会一阵说长道短。我脱下后就抱在怀里轻手轻脚走进自己的单间,还好小周还没回来,不知今晚要不要加班,不过她并不是我们二院的。反正现在没人敢让我加班,更有许多特权,而这些特权并不是我要的,都是人们强加给我的,随后又转化他们茶余饭后的淡资和八卦。我现在对这些似乎都有点免疫的趋向了,但还没到真正免疫,等到了真正免疫时我也就不会再害怕什么,那他们可能也就不会再说什么了,因为已成最真实的自然现象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把西装放妥后就去洗漱冲凉准备睡觉了。而这些事都在这房间里就可以完成,因为我住的是个套间,在家属宿舍楼这边,有洗手间,洗手间里装有热水器,甚至还有个小洗衣机。我不知道这洗衣机是特意搬来给我用的,还是原来住的人留下的,反正挺好用的,也看不出新旧。 其实我觉得自己挺不识好歹的,都几个月了,人家阔少对你可谓是真情实意,而你呢?却总是伤害人家,拒绝人家,更难得是即便如此,人家依旧一如即往,仿佛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必须还你似的。 但我原以为这阔少那晚也算生了比较大的气,应该有一阵子不会来找我,至少有几天消气的过程吧。然而我不知是低估了自己的魅力,还是高估了他应有的骄傲? 第三十八章《Sorry》 第一百二十八章 sorry 还没到二十小时,他就满面笑容的出现在我面前,甚至出现在我房间门口。 由于是中午,我在房间睡午觉,其实冬天并没多少人睡午觉,因此小周也没回来睡,但我却习惯性的吃过午饭就打起瞌睡,于是忙跑回房间,换上睡衣,准备多少睡一下。我想这样有可能是习惯,还可能是昨晚回来太晚了,没有睡饱,反正洗刷完后都十一二点了,小周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在床上都打呼噜了。 这不我刚躺下,盖上被子,就听见敲门声,我还以为是小周回来了,便懒洋洋的:“我说周阳小姐,你回自己房间没必要这么客气,还让我起来给你大小姐开门吧?你用钥匙打开嘛,我又没反锁。” 门外听我说话了,停止了一下,但随即就有些急速敲起来,并伴随着人声:“玫梅,是我,邰逊哲。” “你……你来干什么?!”我惊得连忙掀开被子起来,本想立即去开门,可发现自己穿着睡衣,“你,你等一下,我,换个衣服……。”我话还没落音自己就意识到他那么大的帅哥站在这宿舍的走廊上,不引起注目都难,等会惹人围观怎么办?还是在没人注意到他之前,拉他进来比较好点,反正我是穿着长袖睡衣睡裤,有的这样就能上街了。 于是我一不做二不休的跑过去拧开门,一把将正耐心等待,毫无准备的他拉了进来,又飞快关上门,没等他回神过来,就质问起来:“你又来干什么,还跑宿舍楼来,你是嫌我流言蜚语还不够多吗?”我一脸的黑线。 他却没留意我的不高兴,而用眼睛在我身上转来转去,第一次看我穿睡衣令他有点新鲜吧? 我本能的拉紧衣服:“喂,看什么,没见过人穿睡衣的吗?” “也没什么,我是见过人穿睡衣,还见过女孩裸奔的呢,只是我没见过你穿睡衣在我前面,不过美女就是美女穿什么都是漂亮!”他玩意十足的在我身旁转圈。 我恨得牙根痒痒,连忙躲开他,气呼呼的:“你少在这油腔滑调,快说,今天又来找我干什么,甚至都跑到宿舍楼来了,你不知道我现在被你这阔少害得都成众矢之的了。”说完又忽然记起他的西装,急忙说:“哦!你是来拿你的衣服的吧?”我飞快向衣柜走去,拿出挂在里面的黑色西装。 他怔一下,随后脸就阴沉下来了,对我递给他的衣服也是爱搭不理的,最后看我举了很久才不情不愿接过去搭在手臂上:“我怎么跑这儿来了,这还得问你白玫梅吗?我今天上午至少打了四五通电话给你,你都不接,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了呢,加之上午有事走不开,所以一下班我就赶过来了,我在海城那边的事还没忙完呢,等会还得回去。我在餐厅和其他地方找了一圈都不见你,我只能来这看看你在不在。”他说到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但却无可奈何必须承受这种委屈,因为放弃比这难上百倍千倍。 我看见他这样的神情心突然被刺痛了一样,随即整个人再也强硬不起来,就像武侠片里被人点了穴似的,“那……,你还没吃饭?其实我手机今天就没带在身上,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让你着急的。”我忙去床上找手机,翻了两下,在枕头底下找着了,纤纤手指在上面碰一下荧幕就亮了,上面显示五个未接电话,还有四个信息提示,全是他的。我看着这些惭愧的抓抓头:“对……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他会打电话,昨晚咱们不是才见过吗?” 他踱过来,准备坐到我床上,心情明显阴转多云了:“你还提昨晚,昨晚你那个样子,我能不今天过来向你道歉吗?可我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为什么要对你说sorry。只知道说了自己心里会好过点,你也会原谅我,不会不理我了。我现在最怕你生气不理我,我从小到大什么都拥有,但还从来没有这么害怕失去什么,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有。” 我从他眼睛里甚至看出了惶恐和焦虑,于是担心的建议他,我申明我绝对单纯的出于担心他才这样建议他的,并无任何其他意思:“要不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做一下心理疏导,保证对你有好处和作用的。你要一个人不太好意思去,我……。” 我突然发现他的表情很古怪,眼神就像不认识我一样的瞪着我。我明白自己可能又说错话了,主动住嘴,并等待他的发作。 他脸铁青着,眼睛盯了我好一阵才移开,但气愤丝毫不减,虽然也好像尽力克制:“行,我有病,爱上你我确实有病,还是心理疾病,得找心理医生治疗行了吧?”他气得脸都绿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听你这么说才好心建议你去的,何况看心理医生在我们国内也比较普遍了,你是国外回来的,难道还以为看心理医生就是得心理疾病了吧,那你是不是太落伍了呢?”我解释道,挺无辜,还有点不理解和埋怨的,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借题发挥。 他仍没好气的黑着一张脸,“那你也不能叫我看什么心理医生,不过你懂得还蛮多的,既然你懂得这么多就应该知道,其实是你比我更需要找心理医生看看的。你看你啊,我条件这么好的大帅哥疯狂的追求你,你却不为之所动,还百般拒绝我,你说你这样的心理正常吗?如果是心理正常的女生,早就在我怀里幸福死了,说不定为了套住我还会使用一些手段呢!”他早已不臭着一张脸了,说到最后竟得意的把嘴角都裂到耳朵根上去了,尤其是他这动作,首先把我拉坐在他旁边后,自己却站起来踱几步,突然又面对我,弯下腰两只手还分别插向我身体的两旁床上。 面对他这样暧昧的动作和得意非常的嘴脸,我上身本能的往后退,脸不由自主的发红发烫,心跳也明显加速了,尤其想到这房间就我和他两个人在。我忙横起双眼,恶瞪他,并举起手,张开掌巴,警告他:“我告诉你邰逊哲!你要再这样,我就抽你耳光啦,我可不管你长得多帅,条件多好,虽然这是家属宿舍区,但别人都知道这个房间是两个女孩住着,而且小周等会就回来了。” 他眼睛在我脸上转了一圈,好像在研究我脸上是否有细微毛孔一样,又低下头,笑起来:“我当然知道这些,我是特别让人腾出来给你住的,可我又没打算做什么,你这么紧张和害羞干什么?” 他站直身体,总算不那么近的直勾勾盯着我看了,不过他的话却令我又一阵激动,忙一剁脚站起来,质问他:“谁紧张啦?谁害羞啦?小心将我惹急了,我在这大喊一声“非礼”那在这宿舍休息的人都会听见,有的还可能见义勇为闯进来救我,那你说你这少东家的形象和名誉……。嘿嘿!”我狡黯笑道,又坐回到床上,准备看他如何抓耳挠腮,脸红耳赤的回应我这种挑衅。 他却笃定的笑笑:“你白玫梅才不会这么做呢,连我站你门口站一会儿,你都害怕别人看见,连忙把我拉进屋,不惜让我见识到你穿睡衣的样子,所以你才不会舍得故意大喊,让大家都知道我在你房间里呢,不信你喊啊!看自己会不会?” 我认为自己在挑衅他,让他难堪,却没想到反被他捉弄了,所以我当然不能就这么示弱了,抬眼满面笑意的看看他:“你真的确定我不会那么做?那我就真的喊了,等会儿真有人闯进来,你可别后悔哦!”我最后确认着,希望他就此认输。 可他却一脸嫌弃,好像还觉得我废话太多,手还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我这回再没理由不喊了,于是我说到做到:“来人了,……!!” 我关键词还没喊出来,一只手就将我的嘴紧紧捂住了,压低声紧张兮兮:“你还真喊啊?开玩笑而已嘛。” 我急忙扳开他的手:“你想干什么啊?我还没喊出来呢!”可看他那一脸的惊恐模样,又觉得好笑:“而且你不是说我不敢喊嘛,我真喊了你又来捂我嘴干什么?不过我还以为你阔少真的是个混世魔王,什么都不怕,什么黑锅都敢背呢,原来也是个心口不一,口是心非的家伙,真没劲儿。”我故意泄气的说。 他把刚才扔下的西装又拿起,串在手臂上,边转身坐到我左侧:“难怪你不在意我,原来你白玫梅喜欢混世魔王型啊,真没想到啊,看来我要想追到你得向他们靠拢哪!”他开心的笑道,手还揽着我的肩,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 我望见他手抓住我的肩,不知为什么特烦他,他又不是第一次这样搂住我,简直恼羞成怒的盯住他的手。 他一会儿也意识到了,有点尴尬的放开,显然他又惹我生气了,自然有些失落。干坐了一会儿,像是在发呆。我也没理他,任他发呆,反正他在这我不睡觉就是了。最后还是他自己惊醒了,端起西装站起来:“对不起,又打扰你中午休息了,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就下去了,我还没吃饭呢!对了,今晚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哪?”邰逊哲准备转身向门口走去,忽然又站住,侧过身挺为难的看着我。 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他在我前面挺自卑的,动不动就向我道歉。与林业哥那种自卑不同。说实话林业哥那种自卑多少有点欲擒故纵的味道,他过去知道我心里有他,吵架后便故意疏远我,还说着什么?自己不佩我,佩不上我,让我欲罢不能,对他更死心塌地。 而这阔少好像无论我心里有没有他都将一如既往的这样对待我,仿佛就算我心里一辈子没有他,一辈子都不能接受他,他都会像现在这样永恒的对我,只要我在他身边,不玩消失和失踪。 我弄不明白他一个豪门公子哥,人又长得这么帅,怎么在我面前就能这样呢?动不动就跟我说对不起,他面子也拉得下来?明明他知道自己没有任何错误,难怪我刚才让他去看心理医生,看来真的是病得不轻哪! “今晚帮我个忙,怎么样?”他再次问道,脸色比刚才更加低沉了。 我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僵硬的站起来:“好!你说什么事?” 他还是那样半侧身,不过眼睛却满含深意的盯住我:“真的什么事都愿意帮我?” 我肯定的点点头:“当然,咱们是朋友嘛!不过你邰大少爷的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我能帮你的什么忙哪?我还真有点好奇。”我的确挺感兴趣的。 只见他眉头大展,笑容满满的再次近走我:“其实就是……。” “等等,”望着他这样略带点腼腆和羞涩的笑意,我突然警惕起来,因为以往他向我提什么有点过分的要求时,他都是这样一副表情,忙让他打住,也禁止他走近,“你邰大少爷是不是又要提出什么令我为难的,也不能接受的要求,就像昨晚在你家里一样,什么女主人。那你就不必再说了,不送。”我最后竟然下了逐客令,话语变得异常冷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对他,总之一想到他昨晚说的“他不是需要妹妹,而需要他家里的女主人”这句话就不由自主的很生气,气不打一处来。 我的话和冷漠,对于眼前的阔少来说,无疑是一盘冷水,将他从头浇到脚,尤其他刚刚似乎看到了希望,瞬间又被我否得一干二净,所以他呆呆的凝望我,像石化了一样,眼里透露着某种不解和一点点地恨意。 我被这恨意震得挺不安,忙示弱的把目光收回来,又坐下去。隔了很久才听到他胆怯而小心谨慎,生怕再激怒我:“是这样的,今晚我在海城举办个酒会,就是我今天忙的那个项目,现在谈得已经差不多了,等会就能签合同,但合作集团派来的代表也跟我一样,就是你们口中的少东家。都是年轻人嘛,总免不了谈论女人。他那女朋友形影不离的跟着他,所以他让我今晚酒会务必带女朋友带过去。我都说我还没有,他却不信,说假的也带一个来给他看看,甚至还威胁我说不带来就不签合同,签了都可以撕毁。 他是我们那个圈里有名的任性少,虽然他也不止于撕毁几个亿的合同,但我也没必要为这事让他看扁和跟他闹什么不愉快。所以玫梅,你今晚能帮我这个忙吗?就今晚扮一下我女朋友,帮我这个忙,酒会一结束他就回上海了,我们合作的项目也在海城,不会到我们这儿来的,以后他要再问,我随便找个什么理由都能搪塞过来,不过估计他也不会再问起你,因为如果人人都像他似的一个月换两任女朋友,别人问得过来,他自己也记不清谁是谁了吧?嘿嘿!”他最后看似很随意的闲聊,实则讥讽人家,而且他这么说也有点低贬别人,抬高自己的嫌疑吧?即使他自己从没这么想过。 我嘴上也没提这事,也没来得及提这些无关紧要的。 见我没答应他,仍旧犹豫不决,他连忙强调,但怎么有点故意感动我的意思:“当然你如果实在不愿意帮我这个忙,我也绝不勉强你,那我就随便请个女孩扮演一下好了,没办法啊!”眼睛却在观察我的反应。 我仰起头顾虑的望望他:“作为朋友,我实在应该帮你这个忙的,但我在想自己去了别面子没给你挣上,反而让你丢脸,虽然前阵子你也带我去过你朋友的什么聚会和你们的什么集团商务活动,但要不是你在身边,我恐怕会出大洋相、说错话,所以我担心嘛。” “你担心什么?这次你也只要跟着我就行了,你也只要像之前一样礼节性的笑笑和客套的问问好就行了,反正跟前几次没多大不同,如果真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那位阔少可……。” 听阔少称他的同类像我们似的叫做阔少,我觉得挺滑稽的,不禁噗哧一声。 他显然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笑了,一脸茫然望着我,在他逼问下我只得道出实情。 他则不为以然,还说他是跟我学的,并调侃说他为了跟我同步,都快忘了自己姓什么啦。 我忍不住回敬他:“真的忘了自己姓什么啦?那不如你跟我姓怎么样?”白逊哲,呵呵……!我心里一阵好笑。 没想到他竟感兴感又连忙坐到我旁边:“如果你接受我,我就改你的姓都可以,那我就入赘到你们家去,以后给你爸妈养老,怎么样?!”他非常期待和兴奋的看着我,好像找到问题的终结和我一直拒绝他的源头。 这我不能忽视,忙扭转身体面向他,准备耐心跟他好好说道说道这里面的原因,可对着他却不知该怎么说,怎么才能让他听明白,别再纠缠了。 我只得又转开目光,装作不懂的嚷嚷:“什么入赘啊?我文化程度低,压根就不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而且我爸妈以后养老有我和我老公呢!你以为我除了你就找不到老公了吗?” 他满脸的兴奋被我说得无语而尴尬,最后苦笑着:“你当然找得到,只是我可能会吊死在一棵树哦!” “别介,森林里这么多树,你选择一棵树,那其他树会很伤心,很嫉妒的,而且你这棵树这么壮大,一棵树它承受不住,会被你折断的,你应该找一棵枝繁叶茂,根系发达的苍天大树,那样它才能承受而没有被折断的风险哪。”我若有所指的劝他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还让他找一棵跟他一样门当户对的苍天大树。 他显然不爱听,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听我说完,之后将目光从我脸上转开,同时伴随阴郁而低沉的叹息声,边低头拧着黑色西服,就像湿衣服要拧干好晾晒一样,像受了很大委屈,撅起嘴:“先不说这些行吗?你让我有个好心情接待完这个客户,你不知道这个项目,是我独立完成的第一个大项目,双方出资近十个亿呢!你既然答应帮我这个忙就现在跟我走吧,快去把衣服换了,你总不能穿着这身睡衣出门吧?”他腾出右手想过来拉拉我衣服,到了我跟前又慢慢缩回去了,肯定又想起刚才我的反应。 “啊,现在就过去?我下午还要上班呢。”昨晚就没加班,师太.吴今天一上班就来到我前面说他们昨晚加班加到十二点多了,问我昨晚干嘛去了,是不是跟他在一起?仿佛我要回答没有,便会挨她一顿数落,我要答应是,就证实了传言。 早上从宿舍到画室的路上就看见有人望着我露出那种十分怪异的笑,随后几个人便交头接耳起来。虽然这种场景我也有点习以为常了,但最近他们不是也有点习以为常了吗?我不知道自己今天又怎么了,一出门迎面就撞见这样的面孔,忙低头看看身上,又在脸上摸摸,还以为是哪里出了什么错,惹他们这样呢。一番察看后自己一切都再正常不过。 “真是莫名其妙,这些人。”我最后感慨。直到来到画室,看见的也是这样的景象,而且有人还直接凑到我前面,笑嘻嘻的问我是不是今天早上回来的?我这才有所顿悟“搞了半天他们以为我昨晚没回来,跟阔少在一起过夜啊。难怪刚才的人那么怪异,原来原因在这啊。我当然是实事求是的告诉她。可她并不相信,说是不是昨晚在一起,还是明晚在一起不都是早晚的事,“这还不都是你们的事?” 我终于知道这就叫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无论你怎么洗都洗不白的。我也不再解释,不再说话。 几分钟后,师太.吴也找上我。我低着脑袋,声音低低的:“他非逼我陪他吃饭,看电影什么的,所以昨晚回来得比较晚,但我也是……。” “这些你不用跟我说,你是少东家的人,我管不了你,但你在我下手干一天,不干一天,加班不加班,这些也得跟我这个主管说一声吧,让我也好有个安排,这是对人起码的尊重,而且我好心劝你这丫头别陷得太深,天底下没有这等好事的,知道吗?”师太可能是看我跟阔少走得很近,以为我们正式在谈,所以忍不住提醒我一句。 我突然对她好感爆棚,忙满怀感激的冲她点点头,还甜甜的谢谢她,并向她鞠了一躬,才从她身边走开。 我也没跟她解释什么,也解释不清,说自己没有跟他谈,我们只是好朋友,这样的话别说她了,就是幼儿园里的小朋友恐怕都不相信,其实我自己也不确定有没有跟他在谈,有时还觉得他身上挺温暖的,像亲人一般的温暖,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他长得跟自己有几分相像有关呢?尤其是眼睛和眉毛这部位,而这让我无法底彻拒绝他靠近。 昨晚在他家里我也看见了他从小到大的照片,整整三四大本相册,发现越是小时候就越跟我小时候那个样子长得像,只是我记得相册里的自己是小女孩装,穿着小裙子,像小牛角般支着两个小辫子,依偎爸妈身边。 而他则是个差不多都穿着小礼服,脖子上打了个蝴蝶结或是小领条小男孩,整个一个小绅士,偶尔也一身牛仔,小夹克扛着玩具枪,帅得不行。当然也如他所说,他像他妈妈一些,他弟弟则像他爸爸和姐姐一些,里面也有一些他和家人合照以及全家福等等。 我小时候的照片其实总共才两三张,直到来县城以后才多起来。而且我跟他越是长大了就越是不那么像了,只是眼睛和眉毛部分变化不大,我跟他都有一双大大的眼睛,长长的天然向外打开的睫毛,就像打开的花朵一样,弯月眉浓密而宽厚。我记得奶奶说我眼睛和眉毛都像我那哥哥的,其实我们俩都遗传了爸爸妈妈。 从照片上看他和他弟弟确实不像是双胞胎,他好像真的要大了几个月的样子。他说看过他们小时候照片的人都这么说,还说他是什么神童,说话和走路都比他弟弟早些。但他爸妈的解释是在肚子里他就比他弟弟发育得好,把他弟弟的营养全抢过去了。出生后他也是很健康,孩子健康自然也就长得又快又好,而他弟弟在胎儿时期就营养跟不上,出生时自然体重不够,后来又体弱多病。 一个长得飞快,另一个呢,总是病病殃殃的,几乎没怎么长。这样他跟他弟弟不就拉大了距离了吗?这样的解释倒也有些道理吧?我好像在一些新闻中也看到过这类事例。当然最关键是我来这儿上班之前就逼着我跟他做过dna鉴定,鉴定证明我们之间不存在任何血缘上的关系,这是科学我就是再感情用事也不得不相信。再说我们两个男未娶女嫁,所以我没法否认他的爱情是非法的,但要接受他的爱情,我觉得我们之间隔了一个天地。 我必须时时刻刻,事事件件仰视他,就像现在这样,他始终是站着俯视我。而我始终是坐着仰视他,长此以往两个人都很累,脖子更会酸痛僵硬的,那爱情还能长久吗?若不能长久的爱情我宁愿选择不从开始。我原以为林业哥的爱情能天长地久,却没想到竟也如此短暂,令我大跌眼镜,现在还没走出来哪,何况明知道注定只是昙花一现的爱情呢? 第三十九章《私人助理》 第一百二十九章 私人助理 那天下午,我依旧听从了邰逊哲的安排,尽管我把早上师太.昊找我的事情告诉了他,还说她觉得我旷工太多,多得离谱,所以别的人对此很不满意,很有意见,毕竟看着光拿工资却不怎么干活的人在身边谁心里能舒服和痛快,谁没意见和想法?即便没损害到自己的利益,心理也会觉得不平衡的。但是因为我有后台,还是少东家也就敢怒不敢言了。我想师太.吴也有这层提醒吧? 但阔少并没有改变他的决定,他说他已经过来了,等会不会再过来,也没时间过来了,那我怎么去?而且我要先过去做美容头发等乱七八糟的准备工作。 我以为也像之前几次一样,稍微弄一弄头发,再化一点淡妆,而且都是他亲自帮我弄的。第一次是他想在我面前卖弄他有多厉害,可有了第一次以后,我发现他的手艺真的挺不错的,我就每次都要他帮我弄。我的目的是只要他大少爷弄烦了,也就不会再来缠着我陪他去这种场合,他又说他不喜欢这种场合,偏要拉着我陪他一起去。 而且坐在镜子前看他帮我弄头发,有点像小时候妈妈帮我扎小辫的情景,于是让我留念不已,所以每次都要他弄。 他也只要我稍微求一求,威胁威胁就装做无可奈何的答应下来。 但这次他却说不能这么随便,因为这位阔少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要特别认真才行,而且我的角色是他邰逊哲的女朋友,极有可能成为未来他们邰氏的女主人,因此不仅代表他个人的水准,也代表邰氏集团的形象。 我立即超级紧张,超级害怕自己到时出错而闹笑话,有损集团的形象,我可不能冒这种自己根本承担不了的风险,连连摆手让他找别人帮忙,最好找女明星,因为她们专业就是扮演人物和角色的嘛,形象好,气质佳,就算是演技最烂的,也比我好啊!我这样建议他。 但他说绝对不行,因为女明星出场费太高,他没有必要为了这样一次玩笑式的演出,而花费太多,而那些不看重钱的,恐怕另有目的,毕竟他和他们家都是她们这些人梦寐以求想接近的目标。 总之按他说法我是最合适的。我突然有点不踏实起来,忙警惕的看他,眼睛里写着五个字加一个超大的疑问号“你没骗我吧?” 他居然也看明白了,急忙发誓:“我如果骗你,我就再也追不到你了,嘿嘿!” 我自然对他这种毫无诚意可言的发誓,很不满意,撇了他一眼,一脸的轻视不屑:“这不废话吗?你觉得你不骗我,你就一定追到我,你也太自信了吧?”我故意打击他。 “那你要怎样才肯相信我呢?难道要我发毒誓?”他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我当然没有让他发什么毒誓,其实我就是想借题发挥一下,因为他刚才的种种都让我很生气,在房间里他就要我向师太.吴请假时,打他的旗号去说,说是这样以后就不用每一次都向她请假和报备了,她也不会再找我说什么了。 我当即就看了他半天,心说:“你确定你是在帮我,而不是在害我?”我只觉得阔少就是阔少,不知道我这个小小员工的难处,而且我真的觉得师太.吴是在好意提醒我,如果这时我再打起这位少东家的旗号去向她请假,那在她看来我就是在向阔少告她的状,在拿这位少东家压她,那我在他们心目中成了什么人啦?没人再跟我说真心话是轻的,肯定会认为我人品有问题,做人太渣了。 所以我自然没有那么做,甚至没有丝毫提及他和什么酒会,而是谎称自己突然头疼发烧,可能感冒了,所以下午想请假休息休息。可能年底了活太多了,而我又经常这样请假和旷工,人家自然有些犹豫,当然应该还有关心的成分吧?便没有马上答应,而是盘问起来。我结结巴巴、闪烁其辞。 这让面前的阔少脸越来越难看,最后甚至抢我的手机自己对她说起来,我当即就要再抢回来,可他像跟我玩游戏似的和我转左转右就是不让我拿到,但手机一直被他拿放在耳朵上,当然嘴巴也跟她下指示起来,无非就是告诉人家我白玫梅是他邰逊哲的人,所以有特权,我上不上班,加不加班以后都不需要向她报备了,还找了个合理的说辞,说我是他的什么私人助理,他有事先得紧着他用,然后才是二院的工作。 见他已经亮明他是谁了,我才停止争夺,听他这么说,我又是生气又有点好笑,生气当然是他抢我手机说话,这样其实也很容易让我们吴主任误会我向他告了状。至于好笑则是因为他宣称我是他的什么私人助理,私人助理便是陪他吃饭、约会跟扮他的女伴出席各种酒会、派对。其实这样想来好像也没什么好笑,现如今什么光怪陆离的事情没有呢? 而且他说我是他的什么私人助理,只不过就是在借个说辞以堵别人的嘴。其实他的任何说辞和举动都只会给我带来话题和议论的,并非他所期望的那样能堵住别人的嘴,不过还好我已经有所明白了,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别人说什么、怎么认为的并不那么要紧。 但他挂上电话后,再次催促我去换衣服跟他下去时,我就忍不住数落起他来了,还告诉他其中的原因,并说他这样做不是帮我,而更多的是在让人们误会我仗他的势逃避工作,人家好意提醒反拿他来压人家,让人家认为好人做不得。 他并不这样认为,还一再强调是我想得太多了,跟他在一起需要有这么多顾及和想法吗? 我突然明白实在是顾及太多,也有太多的东西需要去顾及。然而和林业哥在一起从来不用顾及什么,这不仅是心理上的暗示,更是实际情况。 我不禁又一阵退缩,忍不住又想劝他。 他显得不想再听我说什么,尤其不想听到我劝他的话,于是直接说他先下去,在停车场等我,让我换完衣服就下来,如果我不过去他一直在那儿等着。下午过去他就跟那人签这个近十个亿的合同项目了,如果他没去签约,那他还有没有诚意?还说这是他独立谈妥的第一个项目! 我知道他在吓唬我,他还没有那么任性过吧?不过我刚刚没说不帮他这个忙,他犯得着吓唬我吗?而且他不去签合同,受损失是他和他们邰氏集团,关我什么事?想到这我还真不想下去了,不想帮他什么忙了,但想归想,在生了一会儿闷气之后,我还是换掉了睡衣,拿上了包,去到了他们那个地下停车场。 我老远就看见他在那辆黑车前踱步,手上捏着手机,但并没有玩,而像是仅仅看时间而已。其实我刚看见他衣袖里面戴了块手表的。像他这样的人,要么不用,要用一定是名贵的。虽然我不像韩冰那么认货,不过也不一定,我不就是?所以一切都不能一概而论,他的口味也是如此吧? 但他似乎并不习惯拨开衣袖去看表,更习惯于像我们一样拿手机看时间,也不常戴。只有出席什么重要场合和活动才会穿戴得符合他身份的那个样子,比例现在,他就西装革履,连耳坠上的耳钉都取下来了,头发更是梳得油光发亮,也不见昨天的半根杂毛。在我看来现在这样才是未来总裁的真正样子。当然作为现任的时装模特和偶像派演员、小鲜肉,男生戴着耳钉或是小圆圈耳环,发头也染着白发或红色等,甚至好几种颜色一起上也都可以理解为职业需要,并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他也早早就瞧见我了,并早早把副驾驶那边的门拉开,像个侍者一样的候在那里等我坐进去,他好再甩上。 面对我的冷眼,他似乎并不在意,也许完全忽视了,依旧笑呵呵的跟我说话:“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但没想到这么快,我还以为要等上一两个小时呢!还穿得这么漂亮,看来你还是挺在意我的,怕我丢面子嘛!” 我只觉得他的自我感觉已好到无法形容的地步了,我今天本来就是穿这身,刚才不过是想睡觉,所以换上睡衣而已,可换上没睡一分钟他就来了,出来时我还是这身,反正等会去那里他有衣服给我穿,每次都有,而且他不是说这次更特别吗?我也懒得跟他说这些,只是他的这种自我感觉过于良好,令我很烦恼,也很反感,于是在上车之前,我通知似的告诉他,这是我最后一次陪他去这种场合,以后概不奉陪,什么私人助理,我不稀罕! 他则边将我推进车里,边嘻皮笑脸的说他刚颁布的人事命令不到十几分钟就被否了,他以后怎么管理邰氏这十几万员工,他威信何在,权威何在?怎么服众,怎么当这个总裁? 说得我又忍俊不禁了。 他看我笑了这才结束他夸张的调侃,关上车门,绕到那边坐进来,车子很快驶出了停车场,出来比较久,路程也比较远了,我觉得差不多都要到了,他也没下车吃饭。 我怀疑他是不是早就吃过了,只是为了让我心怀愧疚好跟他走才故意说没吃饭呢?下了高速我不得不提醒他一下。 他这才停下来吃饭,还说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他的,因为他自己都忘了,我还记得他没吃饭,这足以证明在我心里有他位置的,不然不会这么关心和留意他的话。 我本想说这只是说明自己对工作认真负责,职责所在嘛,难道提醒老板吃饭不是私人助理职责范围内吗?可我又想起自己刚才好像把私人助理这一称谓给否了,这会子捡起来,不是自蚀其言,自己打自己脸吗?只好冷哼哼两声,没说什么,就是用眼睛深不可测的扫了扫他,好像一切话都在眼神里,并不屑跟他明说,其实是无话可说才故意为之而已。 我发现他的中文水平提高得很快,都会说一语双关的话了。 到了海城,他将我扔在了一个叫作“丽姿”的高级美容造型中心,嘱咐着当班的什么雷经理全面改造,但不失她原有的气质和漂亮,不要弄得根本不像她,也不能太华丽和艳丽了。他说得也太抽象了吧?我是一点都没听明白,当然我也没必要听明白,反正一切有他,他的水准总比我高得多,他不满意自然也有他的办法解决。 但那雷经理似乎很明白他的意思,连连点头。随后她们便把我领到二楼,他就去忙他的签约大事了。我显然不想一个人呆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和一大堆陌生人中间,还被她们弄去弄来,所以眼巴巴的望着他,希望他留在这里陪我,但我并没说出来。不过我这样的神情可能比说出来更有效。 他立即把我拉到一旁耐心解释一番,说他最多两小时就忙完了,忙完了就带衣服过来,试过后,觉得适合亮眼就带我过去等等。 我仍旧撅着嘴,很不高兴的样子,还提议要不然别做了,等会他帮我弄弄得了,自己本来就够漂亮的啦! 他听这话就笑了,说我真不谦虚,还问我是不是只有这个时候才会需要他,“看来我以后得多多制造这样的机会,让你需要需要我,继而爱上我。嘿嘿!” 听他说这话我直想冲他发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话,但看见那几个人都在看着我们,而且好像跟他还认识,还是忍了,只是黑着脸瞪瞪他。 他随后说他弟弟逊晖也在这边,让他过来陪我,反正他现在没事。还说他晚上也会出席酒会,是他让他过来的,说是让他出来多交际交际,学习学习,以后无论他成不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对于他都是有好处的。 以前我就听他说过,他弟弟逊晖之前也要学工商管理的,业余时间也走秀,但后来沾染了那东西,在员工面前犯了一次之后,他爸觉得太有损集团形象了,便禁止他来集团,更不许他再上台。可能受了打击,他便自暴自弃了,从吸食到后来的静脉注射,毒瘾也越来越大。 想到这些,又想到那天厕所的情景,我就不自觉的后怕,怕他等会来了之后又那样,那还是我一个人在这吧,忙摆摆手说:“不……不用麻烦他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好了。” 可能由于我的转变态度太过急躁,让他产生疑问:“你们不是认识了吗?你还和你那同学跟他吃饭来着,他不是请你们吃大龙虾,怎么你忘了?”他说得太详细,好像他在场一样。我瞪大眼睛吃惊得看着他,心里回忆自己昨晚有没有说过这些,不然他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别想了,不是你告诉我的,是逊晖自己说的,而且今天我叫他来参加酒会,人家本来不感兴趣的,后来我无意中提到你也过来,人家立马来了兴趣。我都不知道你们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络了,我还有点担心呢,现在看你这么排斥他我倒放心些了!”他这话里竟然有股浓烈的醋味。 我立即横起眼来,急不可耐的叫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忽然又意识到不能这么大声叫,忙望望里边,声音也随即压低了,“你到底什么意思?说这些,真是的。”我阴着脸抱怨。 “呵呵!没什么意思,跟你说笑、开玩笑哪!”他又笑嘻嘻起来,挺轻描淡写。 我不知道是真的轻松,还是假装的。我也不知道那天那瘾君子最后说的那些话到底是兴奋过度,还是真的在向我表白?我当时以为是那东西的反应,可刚听他说的这些,却有点怀疑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会不会搞得这对兄弟俩失和呢?想到这我不禁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好笑了,真把自己当成偶像剧里的光芒万丈的女主了,好好的兄弟俩,因为你而反目成仇啊?但我又忙憋住笑,怕他追问。 “要不我让小张过来陪你怎么样?”片刻,他又提议说。 我却疑惑了:“什么小张,谁呀?” “你不记得他了?我司机呀,就是那个整天西装革履,比我还正式的小伙呢。” 听他这么说,我好像有点印象了,虽然也不经常看见,因为阔少跟我在一起时都是他亲自开车,除非带我去什么重要活动和场合,总之是那种必须显示他显赫身份的地方,小张这个司机才会出场。 我有时候还挺羡慕小张有个好老板的,专门配个司机却不怎么让他干活,自己倒是亲力亲为的,他这个司机只是个摆设。当然也许他只是跟我在一起才自己开车,因为他希望拉低我们之间距离,再说跟自己心仪的人在一起谁都不希望中间夹个电灯泡吧,哪怕是自己的司机。 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他没有跟我这么说过,我也没有这么无聊问他这些。“也不用他过来了,而且我跟他又不熟,见都没见过几次。好了,你去忙你的正事,不用管我了,我这就跟她们上去做美容,做造型,这些我还从没做过呢,感觉还挺新鲜的哪!”我故作感兴趣的笑道,并要向那几个人走去。 他却又拉住我:“对不起了,玫梅,本来我应该留在这等你做完的,可我必须过去签约,只好让你一个人……。”他竟然愧疚起来了。 我只觉得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故意嫌弃的甩开他的手:“你一个男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这点事都婆婆妈妈,亏你以后还是你们邰氏这么大企业的当家人呢,这么婆婆妈妈、优柔寡断的。” “哦,是这样啊,那我接受你的批评,不过我只有在你面前才会这样,做企业,当总裁比讨好你容易多了,所以才……。” “你怎么又说这些了,真的是,快走!快走啊!忙你的事去,烦人。”我显得十分厌烦的推了他一把,便不再理他,转向等着的那几个人,随她们上了二楼,中间忍不住回头望望,他却还在那儿呆着,看我回头了,忙努努嘴让我快跟她们上去的意思,手还冲我推推。估计等我上去之后他才离开。 第四十章《两位阔少》 第一百三十章 两位阔少 大约两个多小时后,他们就带衣服还有皮鞋过来了,反正我没被她们弄好。而且过来的还不止是邰逊哲一个人,还有邰逊晖和司机小张,等于是三大帅哥齐聚美容中心,让那的女员工们和顾客们个个犯花痴。 我却不知道那瘾君子也跑这来做什么,那天就跟他吃顿饭呆一会儿而已,又不熟。 比起我正常的表现,他的举动却有点太热情了,看见我就走近跟我打招呼,声音特亲切:“白小姐,你也来了。” 我只礼貌的向他点点头,“哦,你……你哥哥让我过来帮他什么忙,所以……。你也过来了。”我对他说着,眼睛却望向站在那边沙发旁的逊哲和小张。 我也冲小张点点头,那小伙子也立即向我点头问好,并把手里的礼服交给我,“这是您的晚礼服,是邰先生让我从集团拿来的。”我接过后向他道谢。随后他就示意两位主子他先下去等着,毕竟他在这里也没事,还有点妨碍两位主子说笑跟开玩笑,所以他很识趣的离开。 逊哲也点头允许了,随后又对我笑道:“他非要跟我过来,跟屁虫似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爱跟我走呢?”逊哲也走近一些。 “我可不是想跟你屁股后面,我是来看这位漂亮的白小姐的,刚才我说我给白小姐把衣服送来,再她带过去,你还不肯把地址告诉我,非要自己亲自送过来,你这么不相信你弟弟我啊?好像我会把白小姐藏起来一样。”邰逊晖故意当我的面抱怨起他哥哥来,又对我笑了笑。 我不知道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望向逊哲。 他也瞪大眼睛显然也没有想到这弟弟会说这些,些许尴尬后,又笑了笑,“不是我不让你过来接她,是这位白小姐好像不想麻烦你,我之前就提议让你过来陪她的,可人家又说自己可以的。我也是担心到时让你来接她,你不接来她,不还得我再跑一趟,而且也没多少时间了。”逊哲像是在向逊晖解释着。 但我听这话却很不高兴,因为他竟然把我也扯进他们兄弟间的玩笑中,甚至还将我刚才的话也给转述出来了,这让逊晖怎么看我呢?我立即气忿忿的剜了他一眼。 他却很莫名其妙的望着我,好像一点都不明白我为什么又生气了。 好吧,不跟他计较了,人家终究是国外长大了,对中文理解不够深入,不知道这些话不能实话实话的,而且我也不在乎他弟弟怎么看我,或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并不想与他有太多的交集,我甚至不在乎逊哲他怎么看我,反正知道没什么结果,也不希望有结果。只是我现在拒绝不了他,也就当玩玩而已,见识见识一下上流社会呗!他们兄弟俩还闲扯了什么,总之是互相打趣攻击,还总带上我。让我不胜其烦,却也有点小虚荣。 当我换上他们带来的粉色露肩低胸长裙,再由造型师设计适合我气质和这套长裙的发型。甚至他们兄弟俩还在旁边提要求和指挥,有时还意见相左,弄得两名造型师哭笑不得,为难得很。最后我只得发声警告他们俩再说话就给我下去,否认我就不去什么酒会了。 于是两个人叽叽歪歪的互相抱怨起来。我立即扭头给了他们俩一个愤怒的目光。逊哲才示意逊晖看我的神色,让他别再闹了,说是否则她又该成哑巴了,变成哑巴比火山爆发还可怕,好像深有体会似的。 这话让人家造型老师都忍俊不禁的嘴角向上翘。 我却觉得更加恼火了,还好他没再胡说八道了,也把逊晖拉到后面的沙发坐下了,一个玩起了自己的手机,一个抓起上面的时尚杂志闲翻着,还悠闲的摇着二郎腿。我在面前的镜子里甚至望见那翻杂志的死逊哲还在那偷笑,又时不时抬头望望我。其实两个人都在偷瞄我,也都在裂嘴笑。 而我望见这笑,尤其是他的笑就感觉他心里特得意,我心里就有种被他捉弄的感觉,所以气愤得很,更烦恼的是这么一位就已经够让我受的了,如今又来一位我怎么应付得了呢? 这两位造型师也很前卫,就是那种你如果在别的地方看见他们俩,也能知道他们从事的是这一行业的。 大概三个多小时后,我就从一个普通女孩被改造成走红毯似的女神范儿了,即端庄大气,又美丽动人,即妩媚性感,又清纯可爱。反正就是美人儿一枚吧! 把等在那里的两大帅哥惊艳得眼睛在我身上乱转,逊哲还好点,转了几圈后目光回到我脸上,含蓄的点点头,说是挺好的,挺符合他要求的,还感谢起两位造型老师来了,边要和他们握手,并不动心色的把逊晖推了一把,还黑着脸对他嘀咕句什么,是英语。 而逊晖毫不示弱的回敬,也是英语,所以我一时也听没明白。只是逊晖对我笑,说他哥就是喜欢假正经,自己还不是一样,看见美女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他最后那句明显嗓门提高了好多,生怕在跟两位造型师嘘寒的逊哲听不见似的。 听逊晖这话我本来觉得好笑,忙忍着,还有点担心逊哲会生气,又望向他。 他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很正经的在跟造型师交流着。 而这两个人也很会看形势,所以便投其所好的夸我皮肤白皙,形象漂亮,很好塑造的,即使素面也是很有漂亮的,很有气质,如果平时稍微保养一下,即使从不到美容院做什么美容护肤也能甩那些所谓的女神几条街哪!等等。 说得我连忙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还嘀咕他们有完没完,本想说自己就一个打工妹而已,有你们吹嘘得那样吗,还甩女神几条街,你们怎么说我是国际巨星,世界女神呢?来反驳他们,但觉得这样说自己倒没什么,却有点让这两位阔少难堪,因为谁都能看出来他们两位身份不一般,门口停着那两辆几百万的豪车就知道了,而且我真要那么说了,好像也有点“谦虚过度就骄傲”的嫌疑,他们肯定会这样笑话我的。 之后我们几个人从美容院出来要上车时,更让我尴尬和无语,还有点好笑,因为他们俩都打开车门让我上他俩的车,搞得他俩的司机都站在车边偷笑,甚至连美容院里面的前台和其他人在那儿窃笑,幸好这时门口没其他客人来往,反正就是人们一开始看到这一幕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时,会有些疑惑和吃惊,等看明白了,都会嘴角上扬的那种。 其实他们俩自己也在笑,尤其是逊晖,简直是眉开眼笑,像是故意为捣乱而来的一样。 只有我被他们两个的恶作剧弄得气得要死,我甚至觉得他们俩就是合起伙来玩我的,于是十分愤怒的剜着逊哲。 他忙低下头躲闪我的眼睛,随后转嫁给逊晖。 很显然对自己这个双胞胎哥哥的警告,逊晖非但没有任何收敛,反倒偏要跟他做对似的冲我招招手:“白小姐,来,上我这吧,他那儿你经常坐,不新鲜了,我这你上次才坐过一回哪!” 我也像故意气逊哲一样的答应着:“嗯,好!”随即就向他那儿去,可我还没走几步就被满脸阴云的某人拽了回来塞进自己的车里,再甩上车门,自己绕道那面坐进来。 只听逊晖还在那儿满是笑意的嚷嚷:“怎么情况?哥,白小姐又不是你个人的私有财产,真是的。” 旁边的人不知是对我说的,还是对小张:“不用管他,咱走。”在小张启动车子之后,他还是忍不住的回头望了一下后面,我也看了一下,显然逊晖已准备上车跟上了。 然而他自己回头看却可以,我回头他就不高兴了:“还看,我之前看你的反应,还以为你跟他不那么熟络,没想到这会儿竟然要坐他车上去了,没想到啊!”听到他这醋味浓烈的话,我本想跟他争辩一番,再不然就好好气他一番,可发现这次车里并非我们两人,所以还是当自己没长耳朵,什么都没听见好了。 那天晚上的酒会应该说我是没有给他个人和他背后的邰氏集团丢什么脸吧?我的谈吐和举手投足以及形象都有着大家闺秀的气质优雅和大气,只是当晚到场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令我有点怯场,立即想起今天自己的职责和身份,又连忙调整状态。当然只是我自己的感觉而已。 是啊,他们邰氏大家大业,那些溜须拍马,或是想结交他们家的人都不要太多太多,所以尽管阔少之前带我去过这种场合,不过这次由于太隆重,人也太多,更重要的是我一直跟在阔少身边,即便一开始他并没有刻意介绍我是他女朋友,也跟之前几次一样说我是他的好朋友。因为那位荣大公子迟到了。 人们也会把焦点集中在我身上,继而走过来跟他握手打招呼,又碰杯喝酒,攀谈,恭维他年青有为,还没接管家业就谈了这么大的项目,真是商业奇才,后生可畏哪!等等。说这些话的都是年纪大一些的人,而跟他年龄相仿的则说要向他学习,向他取经什么的。而他也是谦逊而谨慎的笑笑,说哪里哪里,称自己要向对方学习才对,对方是前辈,年轻人都应该向前辈学习、讨教,不然要走弯路,受教训的。等等,总之是互相恭维、奉承。而跟同龄的他也是说互相学习,互相取经,取长补短嘛,等等套话,感觉特圆滑。 当然我站在他身边,人们也自然对我多看几眼。而且由于长相的关系,一开始还真有人误认为我是他妹妹哪,说是没听说过邰家还有这么一位小小姐,只知道有位大小姐是世界名模,还有对双胞胎兄弟。 他这才笑笑说:“您不是第一个这么认为的,其实这位是白玫梅小姐,与我们邰家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她刚从加拿大回国发展,现在供职于我们邰氏设计部。”还用手撩撩我的裙子,说是出自我自己之手。 第四十一章《酒会现场》 第一百三十一章 酒会现场 其实在来这路上他告诉过我,我试过的这套粉色露背低胸长裙搭配黑色长丝巾的晚装,确的是我那二三十多套成品中的其中一套,只是通过老师稍微的改进而已。 我当时一点都不相信,以为他为了我讨好才这么说的。 没想到他居然发脾气了,说他干嘛拿这种事来取悦我?“刚才在美容院没告诉你,也是因为那里人多,不好当着他们说。要是他们知道你不但倾国倾城,还是才女一枚,还不把你夸到火星上去了,刚才就已经把你夸到大气层上了。” 这话让我忍俊不禁:“什么呀,还火星,大气层,有那么夸张吗?而且人家都是挑客人爱听的说。”我边漫不经心的说,边拿出试过后又换下来的长裙,只见这条裙子上面和下面都是高低不对称的斜形设计,黑色丝巾的作用,如果是比较含蓄和保守点,就可左右交叉吊脖挂住裙子,再用剩下的在胸上或下面打了个大蝴蝶结,也可搭在肩上,或缠在胳膊上让它垂下来,作为飘逸的点缀,总之我感觉挺新颖的吧?只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过这个构思的,于是在头脑里使劲儿思索着,但绞尽脑汁也没回忆起来,身边的阔少也不让我再想,说他要取悦我有很多方式,不会用这种以损害别人利益的方式,让我还不如把怀疑的心思用在下一套创意和设计上。 之后他便嘱咐我在酒会上应该怎么介绍自己,因为这次和以前几次都不同,这次他和那位任性少是主角,所以与会的人都会把目光集中他们两人身上,以及他们身边的人,而我又假扮他的女朋友,便更是引人注意,还会问东问西,但他又担心我会介意和生气,所以特别强调不是他介意我的身份而觉得上不了台面,而是避免别人的诧异和异常的目光以及说法。 于是我也就成了豪门千金,当有人问起我的家世。我就告诉他说自己家里在加拿大是做通讯和互联网的,但自己比较喜欢服装设计,所以就……。那人居然示意我恐怕更喜欢邰逊哲,虽然他只说了前两个字就没说下去了,但看我们俩的眼神分明是这个意思。 我和邰逊哲都害羞的低头笑笑,但我心里却忍不住做了个呕心的鬼脸。甚至有人追问我父亲怎么称呼,现在在中国,还是在加拿大?好像马上就想去认识一样。我一下子语塞了,因为这个问题他事先并没告诉我怎么回答,可能他也没想到有人会问这些,而且刚才在车上有小张在,有些话他也不太好仔细叮嘱,感觉太婆妈了,而且毕竟不是真的,有点不太好意思说。 我也不耐烦听,听了半句就打断他了,毕竟司机是人不是木头。我还有些抱怨他刚才两个人在的时候不告诉我这些,偏等到别人在场才说,好像我白玫梅就真的……,我也说不好是什么感觉,总之当着别人面说这些令我挺不舒服,也觉得不适合。 他解释他刚才也没想到这层意思,是刚刚逊晖提示的,他这才觉得也有些道理,不然别人问起来我肯定不好回答,而且这次他是主人,总得去招呼招呼和陪陪人家说说话吧,可能不能像之前那样时刻让我站在他身边,因此他才来跟我说的。还说我昨晚说的挺准的,他不在乎门第,不等于逊晖也不在乎,这样看来他还是有点门第观念的,不然可能不会想到这层。 我则故意不赞同他的说法,“那是你弟弟心思比你这个继承人更缜密,想得更周到全面。” “那怎么说你白玫梅是更喜欢逊晖,所以希望他成为继承人,以后当总裁哪?” 我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忙望他。 他却依旧是以往那种嘴角扬到耳朵根上的得意。明显又在逗我好玩,而且斜靠在座位里,好像怕我报复他一样。 让我有种不回敬他一下还不行的欲望,可我刚凑近,举起的拳头还没落到他身上,就被他揽到怀里。我急忙抬头凶他一眼,并奋力扳开他搂着我的手,随后像躲瘟疫一样连忙远离他,嫌弃的看也不想看他一眼,心说:“小张都在车里,还这样动手动脚的,都不知道收敛一下。”我只管发泄自己的情绪,并不在意这样做在有司机的车里他尴不尴尬和有没有面子,毕竟他不是一般人,可我又觉得正因为他不是一般人更应该在下属面前克制一下嘛,这样像什么话嘛?而我也终于明白他跟我在一起时都喜欢自己开车的原因了。 从那以后到我换上礼服和高跟鞋之前,我都没有跟他说过话,甚至都没有给他好脸色。 而此时他正在哪跟几个人中相谈甚欢,并没有发现我的窘境,逊晖也在那边跟一堆美女喝酒。看来我只有自己临场发挥了。 “白小姐,您……?” “哦,我爸……,我嗲地姓白,白雄方,至于现在在中国还是在加拿大,我也不清楚,我也有半年没见过他本人了。应该还在地球上吧,没有去太空旅游?”我爸确实叫白雄方,我也确实差不多半年没见过爸爸本人了,自从爸妈八月份来过之后,就只在视频里见过呀,所以我并没有撒谎嘛。 “白小姐真会开玩笑,不过据说欧洲航天局真的想开发太空旅游挣钱哪!看来令尊真不是一般的人物啊!”这人庄重的点点头,旁边的人也附和着点头。居然还有人说他上月在纽约见过白雄方先生。我不知道是否真的有个叫白雄方的大享,总之心里乐开了花,莫非真的可以去认认亲! 两位阔少早已没在别人交谈,都笑着看着我,只是逊晖是种窃笑的神情,而逊哲则是种欢喜和满意的笑容,边走近。 我将长纱巾往胸前收紧一些,毕竟下面的裙子低胸低得有点过分,边趁拉紧丝巾之机狡谐的向走近的他比了个ko。因为阔少之前说我现在的身份是国外的设计师,不能显得太保守,所以他将这条长过裙子的黑丝巾像飘带一样搭在我的双肩上。 此时他也凑到我耳边。我还以为他又要做什么,忙望望周围,忙要推开他,只听他在我耳边:“白玫梅,你真是人才啊!不当演员真是可惜了,而且还是实力与偶像兼备的哪!” 面对他的戏弄,我立即横起眼要推开他,但想到这是酒会现场,忙又柔和起来,力度也减轻了八成,像是抚摸他一样。 我们这些动作,在别人眼里则成了现场秀恩爱,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连逊晖这样以为。一会儿等他哥哥又跟别人说话去了,便笑嘻嘻的凑近我:“还说不喜欢我哥,跟我哥分手了呢,这种场合你们俩都能在一起秀起恩爱来?我本以为自己还有点希望呢,现在看来全泡汤啦!” 对于他调戏的话语,我无言以对,只得皱着眉头望着他。可他却笑了,而且是欢天喜地那种。我看着走开的他,气得直在心里跺脚,最后得出结论,天下阔少没一个好东西。 没过多久,合作方荣太集团的荣大公子就风风火火来了,他们兄弟俩都去迎接,我也跟着,其他的人也都纷纷效仿,或在那儿行注目礼。 这荣大公子虽然也是个年轻人,可看上去却有点轻度土豪的味道。我觉得如果他不是这身打扮,是不至于看起来像土豪的,虽然长相没有邰氏兄弟这么精致和修长。当然我这是看法。只见他一头白色的头发,脖子挂着一条黄色比小手指还粗的项链,虽然是在西服和领带里面,但由于是黄色的,走近他还是一眼就能看见,便感觉俗气,尤其是手指上那一个硕大的嵌着翡翠的戒指。还有他身边的几个人,两位美女左右站着。 他介绍说一位是他的女朋友,另一位是秘书兼助手,后面还站着三个人,分别是他们荣太集团的投资部经理和开发部经理,以及他的司机。甚至荣阔少还装酷,架了个大大的墨镜,被逊哲笑话成像黑社会老大后,他才摘下来拿在手上,最后挂在胸前的口袋上。 一番嘘寒后,这位荣少爷就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看得我浑身不自在,也不舒服,虽然我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人,但还是十分讨厌。 还好逊哲很快就说话了,总算把他的注意力引过去了:“荣少总怎么来晚了,今天你是主角,我们大家都等着你,你却迟到了,所以得惩罚,罚酒。”他说着就要招来托酒杯的侍者。 但土豪显然不接受他的提议,阻止的用手压压:“你别先着急罚我什么酒了,你先告诉这位美女是谁,该不会是找不到女朋友,又怕我撕毁合同,所以让自家妹妹来充数啊?那能不能介绍给我,你知道我对美女有种特殊爱好,那我们荣太和你们邰氏合作更……。”他说着逐步凑到邰逊哲耳边,眼睛却瞟着我。 逊哲明显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将他从自己耳边推开,刚才也有人这样认为,他还能耐心开玩笑式的解释一下,但这次他显然已没有这个耐心,挺不耐烦的黑着脸对他说:“有点像就是妹妹啊,就不是夫妻相啊?当然你也不是第一个人这样说,刚刚那位赵总也这么认为的。其实不瞒你荣少总说,”邰逊哲说着竟笑起来了,手还搂着我,边说边拍拍我的肩,“我们这位白玫梅小姐家里确实小时候丢了个哥哥,所以我和她认识之初,她也有这种怀疑,为了追到她我还特地和她跑到,”他放开我凑到人家耳根上去说了。 听他这话,又看他凑近人家,我就知道他肯定是要将我们跑去医院做dna的事告诉人家,所以我不知道这阔少是什么意思,那天超紧张和担心的害怕他父母知道这?事,今天这么多人在场他竟然把这事说了出来,甚至还有他弟弟在场,虽然他是凑到人家耳边的说了,但保不齐人家不帮他隐瞒,等会当众给他说出来。 果不其然,他刚从那荣阔少耳边撤退。人家就哈哈大笑,似乎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这事:“呵呵……!邰少总,你跟我开玩笑是不是,你说你为了追求这位美丽的白小姐,竟然跑去跟她做了dna鉴定,你不怕你爸妈知道后伤心难过,再把这事告诉你爷爷,让他老人家把你这继承人给撤了啊?我以为我荣盛为了美女做的事已经够没谱了,没想到和你这邰少总比起来就显得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手段老套和没新意啦!哈哈……!”他大笑着,眼睛又在我身上乱转,好像要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不然怎么值得邰少总这么做。 我早就如临大敌了,忙望向逊哲和他旁边的逊晖以及周围的人。 大家面部表情都有些吃惊,本来没怎么注意我的人,也开始格外注意我了,甚至还是少量的嘲笑和窃窃私语。 当然最为惊讶的是邰逊晖,他几乎是质问的眼神望着他哥哥。 本来一脸尴尬的邰逊哲更对面前的这位荣少总怒恨交加起来,几乎低吼着:“说什么呢,让你别说出来,你还……,本来就跟你开个玩笑,这要是被你这么说变成真的了,再被人传到我爸妈那里去了,惹得他们不高兴了,我唯你是问,别以为这个项目你们荣太投了几个亿。”他说这话时里面同样夹杂着英文,甚至还望向逊晖,好像也是在警告他。 邰逊晖显然收到了他哥的警告忙低下眼,还抬起手里的酒杯往口里倒了一口红酒,一副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也与自己毫无关系的神情,但明显有点想笑的感觉,又忙跟旁边的人碰一下,又喝一口。 对面主人的愤怒,这位荣少总显然很尴尬而窘境,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转着左手中指上的大戒指,又抬起头来:“嘿嘿,邰少总别生气嘛,我知道你在开玩笑,所以才……。不过这位白小姐确实跟你蛮有夫妻相的,还很漂亮,关键是原生态的吧?不像我身边两位人造的,你邰少总懂的!”他最后两句也是凑他耳边说的,但明显是故意为之,因为声音并没低多少。 `对于对方这种讨好式的自贬以换主人的息怒,邰逊哲还是很受用的,终于不是那种怒气冲天的神情了,只是不高兴的皱皱眉头,又嫌他靠得太近的推他一把:“少来,你荣少总这么说,就怕身边这两位美女轮番把你关到门外去,今晚要睡地板哪?”说这话时我们的邰阔少已恢复之前谈笑风生的样子了。 对于邰少总拿自己取笑才息怒,现在又开始玩玩笑笑,好像不曾发生过什么事似的,自己却白受一回尴尬,这荣少总似乎很不服气,手捏成拳头就要去报这个不合理,也不服气的仇,但我们的邰少总却巧妙躲开了,还趁机搂住他的肩,好哥们似的拍拍,笑容满满的说是这么多人在,别动粗嘛。 如此安抚,这荣少总就算再不舒服再有气,似乎也不太好发作了。 看来他不但对女人有办法,对男人同样有办法,当然他毕竟是邰氏的继承人,人家不敢也不想太得罪他。 只见荣少总一脸苦笑着,却并没有太推开他的意思,直到他自己又将他拍拍放开,正好侍者托着几杯红酒过来了,逊哲首先拿了一杯,还对荣少总说:“刚才你来晚了,本来应该罚酒的,现在我自罚一杯为刚才的失态道歉,你荣少总心里就不必太介怀了吧?”说完他就一饮而尽。 这下好像让荣阔少竟有点愧疚了,酒端在手里,迟迟没有喝,直到邰逊哲示意的提提手中的空杯子,他才一饮而尽,于是两人总算言归于好了。喝酒之后这两个人手里都端着酒杯,时不时往嘴里倒一口,边谈笑着。 看来这一场因我的长相,也因邰阔少多嘴多舌而引起的风波终于平息了,我总算松了口气,只是跟他做dna的事情貌似刚才已经暴光,不知道会不会给这邰阔少带来什么麻烦和困扰,想到这,我心情又复杂起来了,可能这种复杂心情随即浮现在眼神中,正好与他的眼神交会了一下。 于是他忍不住又关心起来:“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喝几杯酒,有点不适应或是有些醉了,脸色这么难看,要不让小张先送你回去,还是找个座位坐下来休息一下?”说罢他早已到来我前面,拉着我在我脸上身上仔细察看起来,随后眼睛便在周围寻找起来。 我都不知道他是在找小张把我送回去,还是看看哪有座位让我坐下。看他这么紧张,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实在觉得他有些做作,虽然知道他是发自肺腑,是忍不住。但还是很烦,也弄得我挺尴尬的,感觉你故意这样在邀宠似的。这么多人看着我不能对他抱怨什么。只得说我没事,你们聊,我去那边啦!说着我就推下他两只捏我胳膊的手,又笑着跟旁边的人点点头,表示失陪的意思,随后转身向左边的巴台走去,耳朵里却传来了两位少总的对话:“怎么,你邰少总就怎么被她拿下了?不多玩几年啦?那你上午还跟我说没有呢?” “我邰逊哲可不像你荣少总那么多情多意,不过她我确实想与她共度一生的,好像没有她在身边人生都不完整了似的。只是她……,不瞒你说今晚让她过来我还是请她帮我应付你的,不然人家还不愿赏光哪!” “……!?”由于我走远了听不见那荣少总怎么说的了,应该也感觉他觉得很不可思议,很震惊吧!我也搞不懂这邰阔少是什么意思,让我来给你扮什么女朋友,却又跟他实话实说起来,而且声音还不低,所以阔少的心思还是挺猜不透的吧? 我在巴台边的位置上坐了一下,就看见里边一点的超长桌上摆了许多好吃的,可是还没有一个人去拿,我总不好率先去拿吧?正望着那儿垂涎哪,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感觉那声音都是笑眯眯的:“想吃就去拿呗,那些东西放那儿不是让人流口水的嘛!” “你怎么不陪人家喝酒聊天,怎么又跑来这儿了,你不是说等会还得讲话致词吗,那不是准备准备,你中文本来就不太好。”我有些抱怨,因为自己已经躲到角落来了,没想到没一会儿他又过来了,真是躲到哪里都躲不开他的。 “所以我就不讲话了,我妈咪刚才来电话说,我爹地等会过来给我捧场,所以等会就让他老人家讲讲好了。想吃什么,我给你拿去。水果沙拉怎么样?”他说着就已经向那儿走了。 我都来不及拦住他,想叫住他,可他走得已经有一段距离了,大点声更引人注意,其实我刚刚在想他说他爸爸,也就是邰氏的总裁过来,他从没见过我,那我要不要躲起来,他看见我在这里会不会高兴?要不然他这么大的人物才不会注意到我,这酒会现场这么多女的,主要是被他夫人招见过,他夫人肯定会提起我吧?而且我跟他儿子还有点相像,所以肯定认得出我来吧? 邰阔少过来时,手里便端了盘五光十色的东西,还放在腰间走过来,怕人看见似的,另一只手里还捏着两个串串。 我看他把东西藏在腰间拿过来,不觉有点好笑,说:“你这样拿过来的,我不吃。” 他则带点神秘:“毕竟大家还都在喝酒聊天,都还没开吃呢!”又将两串中的一串硬让我拿着,自己一口咬掉串串上的两个牛肉丸子的其中一个。 我看着笑道:“是你自己想吃,才去拿了吧?还借我的名。”我说完就准备在肉丸上小咬一口,可刚凑近张嘴正要咬。 却听他得意洋洋:“那你别吃啊,呵……!” 我被气得又羞又恼,直接把肉串扔给他,发誓不吃他的了。我以为会掉到地上去,没想到他竟早有准备的用手中的盘接住了,还竟然插到一块草莓上。 他强忍住笑把自己的肉串插在端沙拉手的缝隙中,边提起盘里那根,并将有草莓的那头转到上面,又递给我前面,忍不住要笑出声来的得意神态:“先吃块水果消消火,我知道你现在心里着了火,而且火还不少呢,对不对?” 我看他这副喜形于色的嘴脸,气得忙怒瞪他一阵,随即扭身面向巴台里边。 他又过来,头低了低看看我的脸色,还是那副嘻皮笑脸、低三下四的模样:“不吃这让你生气的肉串和肉串上的草莓,那吃块梨,梨可真正是降火的哦!”他又用牙签插了坨没黄皮的梨送过来。 我依然不理,并把脸别向那面。 他又到那面,一脸的讨好:“本来我就是拿给你吃的嘛,我知道你有点饿了,你吃饭比我早很多,刚刚不是跟你开个小小的玩笑嘛,再说你看这儿这么多人在场要发现我们俩躲在这,还以为我们俩在做什么事呢,尤其是那荣少总,而且我爸妈也快过来了,你还端着沙拉在这吃啊,那也太不礼貌了吧?是不是,所以咱乖乖的,赶紧吃啊!”他哄小孩子一样哄着我,感觉连跟他们家珍妮说话都没这么宠溺过,并趁我发愣之际将梨硬塞进我嘴里,还边拔掉牙签,紧接着又是第二块,甚至还将我的嘴捏拢。如此这般我又被他给逗乐了,也只得动嘴吃起来。他这才又把那个牛肉串上的草莓用牙签钗下去,再将它递给我。 我还警惕的望了他一眼才接受。 他则用一脸的不屑来回应我,随后又不觉噗哧一声好笑起来。我只停了一下,对他翻了一圈白眼,就当他发神经一样的忽视了,甚至自己也有点好笑。我一面吃着手中的牛肉丸,还一面接他用牙签钗着递过来的水果沙拉。 本来我不想接的,但他非要我接,还非要用嘴巴接,因为他也在吃,他表示这样节省时间,更节省牙签和树木,环保。 正当我们俩你一块我一坨的吃着那一盘水果沙拉时,不知何时过来的邰逊晖突然在他哥肩上拍一下:“好啊!你不去招待客人,陪他们喝酒聊天,却在这儿和美女偷吃沙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贪吃啊?”他搂着他哥哥的肩,一副亲密无间的神情,还顽皮的张大嘴巴要逊哲喂他的意思。 但阔少明显不愿放到弟弟嘴里去,就用胳膊肘甩开搂着自己的逊晖,示意着水果上还有牙签,要吃自己扎去,边埋怨他:“你都多大了还要我喂你吃啊?又不是珍妮。”说完还蛮嫌弃的冲他翻翻白眼,又要将手上的一块草莓放到我嘴里。 这种情况下我要让逊晖恨死我,我去接?我忙摇头躲开。 他只要往自己嘴里放,但半路还是被逊晖用嘴接了去,吃了还不满意的嚷嚷:“你真是重色轻弟,有了美女就忘你弟弟我了,这白小姐也不是珍妮,她也这么大了,长这么高了,你怎么愿意喂她,却不愿意喂我呢?这就是证据。”由于他声音并不太低,逊哲忙怕人听见似的抬头张望一下。 并没发现有人刻意关注这边,只有我在这儿,而且还是那种强憋住笑的状态,我想我得走开一下,既舒展舒展自己的笑神经,又照顾一下这逊晖争宠的心情不是?我抿嘴示意的向那边指指,没等逊哲答应,我就走离了他们。 很显然我一离开,逊哲再也没耐心和他弟弟闲扯了,直接把沙拉盘放到他手上,让他一个人吃好了,还必须吃完。然后忿忿而去。 随后我便听见这哥俩在那儿打闹的声音。这让我既羡慕又伤感,如果我那哥哥也在我身边,我们俩是不是也能这么要好和开玩笑呢?当然我们俩是兄妹,又隔了几岁,而他俩都是男孩子,更是双胞胎一般大,所以可能没有他们俩这么亲密无间,各方面有一点点差异吧? 第四十二章《邰总裁》 第一百三十二章 邰总裁 没过一会儿,邰逊哲又转悠到我身边来了,还一个劲儿向我解释他弟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爱玩笑,又有点口无遮拦,希望我不要介意,更希望我慢慢适应,因为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以后可能还会出现“可能他还没有适应有一个人比他在我心里更重要,比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更多吧?而且我还发现他好像……,”他突然看我一下,随后笑起来。 我却莫名其妙,还当是他弟弟有什么趣事趣闻呢,还有点感兴趣的问他:“怎么了,你弟弟的,能告诉我吗?”他却笑着盯住我:“你真的想知道啊?那我说出来你可别生气哦!” 看他这满脸坏笑的样子,我忽然知道他要说的话绝不是什么好话,忙阴着脸叫他不必说了,因为他要说什么话我全知道了。可他却说他还没说出来我怎么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也许是什么绝密新闻呢。我并不上当,冷哼说:“你弟弟的绝密新闻需要让我知道吗?别说是你弟弟的了,就是你的什么绝密新闻我都不想知道。”哼,气死你。我心里说道。 我以为他这下没话说了吧,没想到他仍旧喜笑颜开:“与你有关,想不想知道呀?”我就知道他要说这话,要拿我和他弟弟开玩笑,我都不知道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什么用意?冷冷的一句:“不想知道。”又望见前面有人在走动,本来是想把他的话题引开,就望向前面:“哎,你看前面什么动静,是不是你爸妈过来了?” 他疑惑的望我一下,边放开抱胸的手:“不会这么快吧?我妈咪说他们还是个会要开,要开完才有时间赶过来呀!”阔少这样说道,但身体还是侧过去,望向前面,一望就紧张起来了:“还真的是他们!不是说还有个重要的视频会议吗,难道取消了?”说着他就要连忙赶过去。 看他那着急和严肃的神情就不是普通父母来给儿子普通的捧捧场,而更像是君王来视察太子和皇子们的政绩工程,以向百姓和臣子们证明,下一任皇帝也有开疆辟土,守住江山社稷的能力。看到邰逊哲在确认是他爸妈来了之后那一瞬间的反应,我就是这种感觉,我知道想太多了,但邰逊哲本来就不是普通人,而是他们邰氏集团的皇太子,他们邰家也不是普通人家,而是一个服装王国以及一家跨国大集团哪! 他正要过去,却突然回头仔细打量起我来了,还在我头发上弄了弄,薄纱巾也整了整,最后把它弄成守保形,又觉得不适合,才又放开,还将它往胸部拉了拉,以多遮挡一些,避免露得太离谱,影响他爸爸对我的印象,连裙子上的拉链他都检查一遍,还说他爸妈其实都不太喜欢女孩穿得太过花哨,尤其不喜欢穿戴得太过奢华,非名牌不穿那种。 可一开始他往我这儿看时,我却以为他有什么不轨想法,忙用两只手交差着盖在上面,眼睛瞪大望他,强烈的抗议着。 他在明白我的想法之后,直觉得好笑,又用眼神示意着周围,意思是这大庭广众下他能有什么想法?他那眼神就是在说:“白玫梅未免也太幼稚点吧?”我立即把两只眼睛瞪得更大抗辩起来。 他这下示弱的收回目光,慢慢拿下我的手身心坦荡的整理起纱巾来,中间说着他爸妈的喜好时,可能想起来又要笑,但忙抬头望我一下又赶紧噎住。 其实看他现在这样子,你又想象不出他未来要管理这个跨国大企业,这样一个纨绔子弟他能管理得不了吗?管理得好吗?不光要守住原有的江山产业,还要去开疆辟土开拓更宽的市场,发展更多的产业,这样才会不被竞争对手所淘汰,否则商场如战场,不进则退嘛。这些我这个外行到几条街的人都知道的,当然我还没见到他叱咤风云的样子,毕竟人是有多面的,这一点我已经从林业哥和自己身上都有所领悟,也许以后的自己也有更多面的潜志呢? 最后他还拉住我的胳膊在我身后瞧了瞧,这才放心的要拉我一起过去。 可我则怎么不愿意被他拉着过去,那样太明显了,所以就让他赶紧过去,说别让他爸妈等着,并挣开他的手,随后将他往前推了一大步。 他赶着过去才没怎么纠缠,只是回头警告我赶紧过来,不许躲起来不敢见他爸爸,还低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我只得用更低的声音回敬他:“你阔少是我肚里的蛔虫吗?我想干什么你都了如指掌吗?”最后确认他肯定是我肚里的蛔虫,并且像孙悟空一样有七十二变,所以一会是我肚里的蛔虫一只,一会又是大帅哥一枚。可能我嘀咕着什么他并没听清,所以仍在望着我,还有一点点疑问。我又立即从牙齿缝中挤出来:“知道了,啰嗦。”他这才放心的跑步过去。 那儿明显是整个大厅最注目的地方,刚才散落在各处的人都聚集到那儿了,所以那儿正外三层里三层的围着。 我也过去了,只是站在最外边,只是我一点没想要挤进去,所以跟邰逊哲说的那些人不太一样,那些人要么是跟他们邰氏套近乎,拉关系,或是想他们家拉关系,套近乎,而有的则纯粹是在溜须拍马,简直把他们家,尤其是邰逊哲夸上天了。 只是我注意到,和我一样站在最外边,隔了好几个人的逊晖,听到这些话后明显有些失落吧,低头看着手中的红酒,又仰头将它全倒进嘴里,在嘴里鼓了鼓。 我想过去跟他说说话,但还是没有过去,因为不知道跟他说什么。 一会儿后,逊哲从最里面出来,满是喜悦的叫着我:“玫梅!白玫梅!”我还没来得及答应,他就看见我了,还有点不高兴:“你跑哪儿去了?”我只拘谨的皱一下眉头,就听他介绍说:“她就是白玫梅,爹地,您看她是不是跟我,跟妈咪都有点像哪?” 这话立即遭到他妈妈的责备,但声音并不严厉,甚至是带着点笑意:“这孩子,今天这种场合是说这事的时候吗?高兴得什么都忘了。”她说罢还挺不满意的白了一眼儿子,好像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懂事,不用自己再操心的埋怨。逊哲只是不自然的笑笑。 只见眼前这位头发有些泛白,脸上也呈现出一些或深或浅的皱纹,但仍然看得出五官的轮廓跟逊晖的类似。穿着得体的西装领条,虽然看起来没有逊哲逊晖那么的挺拔了,但却能想象到年轻时候也是极品男神一枚的!此时他正目光和善温暖的打量着我。 可我还是感到巨大的压迫感,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 可能他也看出我非常的紧张和拘谨,所以没有跟我说什么话,只是对他旁边身着毛皮大衣的邰夫人说:“你还别说,这姑娘真的跟你年轻时候蛮像的!” “是吧,其实我那天看见她时也觉得蛮像的,也蛮亲切的,只是这丫头也像现在这样蛮紧张的,也不知道她怕我们什么。”说着她还放开丈夫的手,走近我,眼睛在我身上瞧了瞧,手也在我头上和身上理了理,边问我冷不冷,怎么穿得这么少,“今天是特殊场合,没办法,平时上班可要多穿点,毕竟是冬天了,别感冒了啊!”她像妈妈一样嘱咐我,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可能就是因为这么多人看着,我才更紧张了,竟然没跟她说一句话,对于她的贴心嘱咐只是点点头而已。我都不知道别人会不会以为我是个哑巴呢? 她又仔细看了看我,是从头到脚的那种看,渐渐满意的点点头:“你还别说,今天这身还挺适合今天这种场合的,也挺适合她的,是阿哲挑得吧?”她望向旁边的逊哲,眼神中满是骄傲与欣赏。 邰逊哲明显不好意思的笑笑:“确实是我从集团里带来的,但这其实是她自己的设计。”他故意还凑近一点,声音也低了一点,但明显是故意为之,其实心里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事,当然也为应付我,他知道他又说起这事来,我心里肯定会不高兴的,让别人听了好像你故意这么说,以提高自己的身价似的,其实不过就是个花瓶而已。但他似乎就是忍不了这种喜悦的心情。 我看见立即就有女的轻蔑的撇了一下嘴唇,我也立即看向他,可能眼神里有某种情绪的表露,所以他立即转向别处。 而他妈和他爸却有些惊喜,尤其是他妈妈拉着我左右上下看了好一阵,最后点点头:“不错,不错!没学过的,能达到这个水平真是挺不错,也挺不容易的。看来我们家小哲蛮有眼光的嘛!呵……!”她笑着这才回到她丈夫身边,拉着他的胳膊,甚至还手拉手起来。那老人也对她抱以亲昵的微笑,还送上贴面礼。 这些人也纷纷对她的话表示赞成的点点头,也对我有种括目相看的感觉了,又对我乱夸一番,好像在他们看来有钱人说什么都是对的,至少表面上需要这样去迎合,至于心里是怎么想的又谁知道? 这不看到他们俩秀起恩爱来,又有人投来羡慕的目光,说他们几十年的夫妻,还能这样恩爱如初,真是不容易啊!不像现在的年轻人没过几天说散就散了,于是又一片赞颂之声。 邰总裁似乎对这个提议特别开心,同样用那种不太纯正的普通话,比现在的逊哲差不多,当然逊哲现在普通话水平已经比第一次好上几十倍了,只见老人非常开心的哈哈大笑,边回应着那人的话:“那是他们还没找对人,我以前也没找对人,可自从遇到秀红以后,才知道什么叫找对人了!”说罢两人深情的对视,真是有点羡煞旁人啊! 是啊!只有找对了人,才能幸福和长久,我现在是找对人了吗?我忍不住望了一眼逊哲,可我心里为什么还想着林业哥呢? 我正在发愣之际,突然一个严厉、生硬、嫌弃,甚至是气愤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你怎么也过来了?快回去,别在这儿丢人显眼!”光听这声音就知道这人有多厌恶对方了。我忙扭头看向那面,想知道是谁让这样一位目光和善,没有一点架子,跟普通的爷爷……,虽然他看上去真的有点像是他们俩的爷爷的老人发这么大火,如此恼怒呢?然而我却吃惊的发现对方竟是仍端着酒杯的逊晖。 此时他正十分不安和害怕,而且都不敢直视他父亲,真的有点像《红楼梦》中那宝二爷见到他父亲贾政时的情景。“是我哥让……我过来的,帮……他招待一下。”逊晖明显有些委屈和埋怨的情绪,还责怪的睁大眼看他哥一眼,好像在说让你来的,这下好了吧,龙颜大怒了吧,看你怎么收场?甚至还转向我,一副不高兴的脸色,明显连我也受株连了。 逊哲见状忙陪笑解释:“我让阿晖过来的,他老呆在他那个房子里也不太好吧?您也得让他出来看看,透透气吧?不然都不知道是世界是怎么变化、是怎么样了,是不是?而且……。”他突然凑到他父亲耳边,跟他耳语起来。 他爸脸色明显起点了变化,还看了一眼逊晖,但听后简直是勃然大怒起来:“你每次都跟我和你妈咪这样说,可结果他真戒掉了吗?!” 听这话逊哲和他妈妈都顾虑的望望在场的人,显然都有些尴尬。他妈妈还挺难为情的压低声音对他爸嘀咕着什么。只听邰总裁回答她的仍旧是气愤而硬绑绑的:“怕什么,别人还不知道我邰友江有这么个瘾君子儿子啊?我老脸都被他丢光了,祖宗脸上都抹黑呀!你们都不知道吗?啊!”老头子说这话时几乎有点捶胸顿足,甚至用手拍着自己的脸,多亏他没有拄拐杖,否则真会用拐杖敲击地板的。 这也是我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看到一位父亲如此厌恶自己的儿子,以前都是在一些家庭伦理剧中才能看到的情节,当初觉得挺做作的,所以看到这就不看了。现在才发现那些其实也不算太夸张,事实不就是如此么? 邰逊哲是家里的希望与骄傲,而邰逊晖则是耻辱与污点。在他们这样的家庭里似乎出色是理所当然的,而劣迹则像放在放大镜下一样被放大了很多倍,都可以扯到祖宗十八代上面去,就像他父亲说的那样祖宗脸上都跟着抹黑。 其实在我个人看来这邰逊晖也就是染上那种东西,其实本质上好像并没有什么大的劣迹和毛病吧?为人还挺幽默风趣的,好像也还乐于帮忙的吧?当然这只是我这个接触两三次的人的看法以及他哥的说法,他哥跟他的感情很深,因此他自然带了些感情色彩在里面,不能够完全相信吧?所以真正是不是像他父亲说的那样污泥扶不上墙,我这个外人还真不知道。 邰总裁训斥完那些话后没有多呆就气忿忿的离开了酒会现场。离开时只在荣少总面前站了一下,苦笑着说什么家门不幸,让他见笑了之类的话。 那荣少总也客套的宽慰一下,随后知道他不会再留下来,便顺水推舟的让他先回去休息,儿女的事不必太着急,保重身体要紧等话。 他和他的夫人点点头握了握荣少总的手说了一两句致歉的话,就离开了。邰逊哲想留却不敢留,在离开之前他妈妈还拉着他,看样子也满是抱怨他让逊晖过来的意思。他则解释他之前又不知道他爸和他妈妈要过来什么的。 总之我们的邰总裁这次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第四十三章《白干猪》 第一百三十三章 白干猪 邰总裁走后,我们的邰少总逊哲只得拿着一张纸走上大厅的主持台,脸却像苦瓜似的。 他原来以为他爸来了,这个任务可以让他爸代劳的。可他爸来了不到十分就走了,还生了一肚子气回去,虽然是他让逊晖来的,但他父亲好像也没太责怪他,气的仍是弟弟逊晖。可终究是他让他过来的,才惹父亲生气的,所以他心里还是不大是滋味吧? 由于心情不好,他想让荣少总上台说两句,毕竟荣太也是投资方。 但那位荣少总不愿意,笑笑:“你这个酒会说是为我办的,结果我自己上台感谢我自己吗?那多别扭啊!而且你不是说今天当地政府也派了要员参加了吗?那他们还以为这个项目是我们荣太主导的呢,那以后这个海湾度假城有什么正面和副面的效应,可全归我们荣太集团了,而且我们荣太集团……。”荣少总说到这竟然有些得意起来。 我们的邰少总立即白了他一眼:“你要说利润你们荣太也主导是吧,那你们荣太再投11亿嘛,我们邰氏撤出11亿,这样你们荣太集团就什么都主导了,谁出资多谁就是主导,这是经济规律嘛。” 见自己的玩笑得到主人如此冷漠的回应,荣少总自然有些尴尬,并忙示好的搂搂他的肩:“邰老弟,别生气嘛,我就开开玩笑嘛,我……。” “我知道是开玩笑的,可你荣少总得看看我现在有开玩笑的心情吗?”邰阔少阴着脸说道,随后便向上台走去。 你说这样的心情他能不是一副苦瓜脸吗?站在讲话台上说着:“ladies?and?gentlemen,今晚我们在这里举行海城市海湾度假城签约答谢酒会,and?i?would?like?to?thank?the?partner,?mr.?rong?sheng。(我要感谢合伙方荣晟先生)”邰阔少就这么一句英文夹着中文的讲着话。 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在戏弄那位荣少总,以报复人家刚才的所谓玩笑。其实他刚才确实也有点戏弄我们邰少总的意思。 总之邰少总这样说跟说单口相声似的,让我有点忍俊不禁,但又不敢笑,邰阔少本来生一肚子气在那儿,我再笑,被他在台上瞧见了怎么办,那说不定等会要拿我出气哪,我白玫梅还是别惹到他了。 其实我望见在场不少人也是这种想笑而不能笑的状态,荣少总也还裂嘴笑笑,似乎以为邰少总讲话就是这个味,毕竟人家是国外长大嘛,不过那次他带我参加集团什么楼盘发售会,组织者也让他讲了几句,好像没这样过吧? 我在人群中没瞧见逊晖身影,想着他是不是被他爸妈带走了。往后一些就看见左侧有点角落的茶几位置上喝着闷酒的他。 我走了过去,不知是想安慰他,还是只是想过去看看他,但我知道不是去嘲笑他的。我没等他招呼就坐下了。 他微微有点吃惊,随后又笑笑:“我知道你不是来看我笑话的,但安慰我也不需要,像今天这种情况我早已习以为常了,没办法,自己不争气,也怪不得我爹地那么不喜欢我了,你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对我哥和我们家有什么看法吧?其实我这都是自找的,而且刚才你看到了,你爸妈都挺喜欢你的。” 听他这话我不免有些好笑,说:“你真是会另避蹊径哪,不想自己的事,倒担心起这事来了!”我故作不可思议的摇摇头,其实我知道他可能是故意这么说的,怕我真是来安慰他,那好像觉得他自己挺可怜的吧? 他又往杯里倒了一口,提起酒瓶示意要不要给我倒点? 我忙摇摇头。 他嘴上笑笑:“我的事有什么好想的,就这样了呗,你可别再跟我说什么大道理了,你白小姐也没这个资格,知道吗?”他忽然轻视的望我一眼,喝了一口酒,开心的笑起来,好像想起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你白玫梅又不会放弃我哥,答应我的追求,我上次就这样表示过,白小姐要不要我再表白一遍哪?啊哈哈……!” “你……!”看着他这副耍流氓的嘴脸,我似乎咬牙切齿,心里真后悔从人群那边过来,还怕人听见似的往那边望望,再回头看他,却发现他端酒杯的手有些抖,那红色的液体在酒杯里摇晃着。 他也发现了,忙想把它倒进嘴里,结果因为手抖差点倒到领条和西装上。他今天也穿得西装革履的,挺帅,挺标致的小伙子。 我又看不下去了,站起来接过他即将拿不稳的高脚杯,并悄声问他是不是又犯毒瘾了? 他点点头,边站起来,手里拿着那天那个包,面对着我,眼睛却瞟向人群那边,说他现在去上厕所,等会儿他哥问起他来,也这么说,表现要自然些,要让他哥看出来了,他拿我是问,又是那种警告的眼神。 我立即不满的扭过头不再看他。感觉他转身里面去时,还在笑我的反应,虽然他步伐明显有些不稳当,一只手边拉松领条,解着西装的扣子,又撩开准备脱掉。 看他走远了,我才重新坐下去。 一会儿后,邰逊哲就从台上下来了,一下来就在那儿四处张望着。 我知道他肯定又在找我。我不知道这个人怎么我离开他视线一会儿他就着急找我,我都这么大人了,又不会走丢,真是的。所以我非但没有给他什么提示,还生气的回头过去,心说看他能不能认出自己的背,但又忍不住往那边望,看来他还没熟悉到连我的背都能认出来的地步。 唉,我还得起身过去,不然那位先生等会看我在这儿,一定能猜得到我早发现他在找我,却故意不过去,也不给他一点提示,就看着他在那儿张望,把他当猴耍。今晚他心情本来就很糟糕了,因此肯定很敏感吧?我却因这事而撞到他的火药包上,那我冤不冤哪?然而当我走近他。 他却仍是一脸不高兴,好像在怪我怎么那么爱跑,他一有事离开,我便也急急忙忙的离开了,比他还忙碌似的,阴着脸看看我,特别是我下面的腿:“你这腿够长的,我原以为你这大长腿是为了好看的,原来是用来跑的,那还够实用的嘛。” 听这酸不溜秋的话,我低头往自己下面看看,嘀咕着:“人长着腿本来就是用跑的嘛,我爱跑有错吗?” 当他问我说什么,我只得改口笑道:“我是说我刚才一直站着,腿都有点站麻了,所以才去那儿坐一下,这,好像也没多大错误吧?”最后我手边卷着长纱巾玩,嘴巴也有点委屈的翘了翘,声音却越来越小,因为发现他脸上微微起了点变化。 他看我这样根本找不到报复的方向似的,只好瞪瞪我,眼睛望向四周,明显已经败下阵来了。 我却故意问:“你还找什么,我不在你跟前吗?”我眯起眼睛笑笑。 “哦,我找?……找,我找我弟弟呢?他去哪了,我刚好像瞧见你跟他在一起的,他现在去哪了,刚才没事吧?”他突然很认真的看着我问起逊晖来。 我有点没反应似的,竟然结巴起来:“没……没什么事,他……他现在应……应该去上厕……所了吧?嘿……。”见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异样,我就知道自己可能又露破绽了,上次也是这样,还好上次他没看出来,这次不知道能不能过关?显然自己没有达到逊晖的要求表现自然。 “哦,上厕所啊!你不是说腿都站麻了吗,那还去那边坐坐吧,我也去,方便方便。”他推推我又要让我往那儿去坐,又望向餐台那边,这时已经有几个人在那儿拿东西吃了。他又问我想吃什么,他去给我拿。 听这话我就有点不高兴了,我说我刚吃过,又吃,我又不是猪,有这么瘦的猪吗?我往自己身上望望。 他则笑了,随后又郑重其事告诉我说世界上是一种生活在南美亚马逊地区的动物叫做干猪,身体特别修长,一只一米七到两米以上,但每天要吃上很多很多东西,可就是长不胖,所以人们形象的叫它干猪,还问我知不知道? 我说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像他能全世界旅行游玩,又多见识广的。 由于他说得太郑重其事了,一开始我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只当他给我科普一下动植物知识呢! 直到把我安顿在茶几旁的沙发上,自己去餐台那边拿东西时,手好像始终捂着嘴,好想笑的样子。 我才逐渐明白他说的干猪是怎么回事,骂人的最高境界就是你骂了人家,人家还没听出来。看来这洋鬼子真是已经修练到家了。 没一会儿他就拿着什么蛋糕、蛋挞、奶酪等,还有什么牛奶、咖啡、果汁等喝的东西。总之装了一塑料袋,感觉他不是这个酒会主办者,倒是像来这个酒会混吃混喝的。显然他拿这么多东西不是给我一个人吃的,而是给我们三个人当晚饭吃的,还嘱咐我饿了就先吃。 我说我当然饿了,干猪嘛,一天不是要吃好多好多东西吗?你说的。 他忍住笑,还狡辩着,说什么干猪是南美亚马逊从林中一种鹿科类动物,跟长颈鹿是近亲,所以脖子也特……。 我立即凶巴巴的撇着他,仿佛他再说一句我就能将他撕碎不可。 只见他半蹲着,把东西小心翼翼放在桌上,说他先去上上厕,顺便把逊晖叫来吃东西。 看他这样明显是怕我搞突然袭击,他好拔腿就跑,可他越是这样,让我越忍不住要去吓吓他,我立马立起脚来,要站起来反击的样子。 他果然上当,那动作说时迟那时快,迅速站起并转身跑开,嘴上更是笑得那个开心得意,简直让我无法容忍,也恨得死去活来,直想脱掉高跟鞋去砸他,当然这只是一瞬间的想法而已,望着他的高兴劲儿,我也忍俊不禁起来,似乎因为他的开心,我也变得无比开心与心慰。如果他不开心,我也会变得愁眉不展。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更奇怪的是自己心中忽然冒出一个非常不好的词汇,叫做乐极生悲,因为逊晖也在里面,不知他现在弄完了没有,他去了好像也一会儿了,而且逊哲还说找他来吃东西,千万别让他哥撞见他在做那事。 要是他知道弟弟又吸上了,那他该有多伤心,多失望啊!而且我也很可能被逊晖误会成告密者。想到这我心就绷紧了,随即便不放心起来,心想刚刚应该多拖住他一会儿就好了,在坐立不安中的我想过去看看,可又觉得那是男厕所,上次已经受够了那种怪异的眼光,而且我也不想参合他们兄弟间的事情。 第一百三十四章 告密者 等了一会儿,我还是不放心的过去了,再者我好像也有点想上厕所的感觉,当然不知道这是不是心理暗示? 果然,我刚刚预感的不错,确实是乐极生悲哪。 我刚到女洗手间门口,还没进去,就听见男洗手间那边有人在暴怒的发火,听声音都在颤抖,除了人声外,还伴随着一些打斗的声音。 该不会那兄弟俩打起来了吧?我也顾不得什么女厕男厕了,提脚就向那面跑去,越往里面声音越大,也越暴怒。听得出非常失望和痛心疾首。 随即我就看见不远处一个单间门口,有个人正在发疯的拉扯、厮打着另一个人,把他摔倒后,竟然用脚使劲踩踏着他。而被打的那个人好像没怎么还手,更多的是在躲避和防守,即便那人用脚狠狠的踩他、踢他。他也只是抱头身体卷缩着,甚至在地上打滚以躲避他的拳脚。 没错,打人的正是刚刚还在我面前嘻皮笑脸的邰逊哲,邰阔少。盛怒之中的他像个暴徒一样,让我几乎不太认识他了。 他并没有发现我也过来了,又一把将逊晖抓起来,撞到墙上,两只手抓着他的衣领,甚至用膝盖猛烈的跪着他的身体,随即一只手又要甩他耳光,嘴上气势汹汹:“你吸!你吸!我让你吸!连我都骗,我刚刚还在爸妈面前为你打保票呢!没想到你竟这么有出息,又……。” 其实逊晖的脸明显已经被他甩了好几个耳光了,都红肿起来了,逊晖还可怜巴巴的说着什么,应该是求饶,只是他英文中文夹杂着,我一时也没听明白。 不过看他这样真的挺可怜的,再者我更担心他哥在盛怒之下打坏他哪里,连忙大吼道:“干什么?你这样会把他打死的,你知道吗?再怎么样也是你亲弟弟,你真的要下手这么重的吗?真是的。”我早已将他们分开,并把逊哲推到一边。 其实阔少脸上也有挂彩的痕迹,但比他弟弟好多了。 要不是知道他们因为什么事而这样打大出手,还真会很好奇这兄弟俩是因为而打得不可开交哪! 逊晖在我把他哥推开之后,就一下子滑落到墙脚下,我赶忙去扶他。 可他毫不领情,怒气汹汹的瞪着我,并甩开我扶他的手,好像我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我当然明白他可能误会我把他的事告诉给他哥了,所以他哥才来找他,结果让他挨了一顿痛揍。 而逊哲看他对我这种态度,又冲过来要抓起他,嘴里说着:“自己犯了错还敢对别人这种态度。” 我忙站起来拦在他面前,好言好语的安抚他:“前面大厅里那么多人都在那儿,还有合作方荣少总也在哪,你赶紧收拾一下,去大厅里招呼招呼他们,这逊晖就让邰叔过来收拾一下好了。” “你别提他,一提他我就生气,他居然也帮着他来骗我,难道我这样做不是为他好吗,我这个哥哥会害自己的亲弟弟吗?难道吸那种东西是什么好嗜好?你看他这副委靡不振的样子。”邰逊哲显得痛心,也很失望,更不能理解似的。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我也没说什么,只是拍拍他的肩,算是表达一下安慰吧?又回头望望逊晖,他仍蹲靠在墙脚上,眼神仍有些恨意和不服气,好像也还有点胆怯和愧疚的感觉吧? 突然阔少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我:“你怎么不问问我们两个为什么打起来?”听这话我明显有些慌张:“我,我……?你刚不是说因为你弟弟又吸上那种东西了吗?你都说了,我还问什么问,问你不是让你更不舒服吗?”我顺利的圆过去了,见阔少释疑的点点头,我心里总算轻松下来了,忙又回头去看那逊晖的反应,他果然是那种意想不到的眼神望着我,可我向他抱怨时,心说:“你这瘾君子还怀疑是我告的密,你看看我,在你们中间,我容易吗我?” 当他收到我的抱怨后,这瘾君子却并没有感谢,而是又板起脸来,不服气的撇过去不再看我。 可我耳边又响起阔少的声音:“不对吧?你好像早就知道我们俩会这儿打起来,不然你怎么会来这儿劝架呢?这可是男厕所,你白玫梅一个女的,有毛病没事跑到这男厕来给别人劝架啊?你就不害臊?” 本来我挺心虚的低着头的,可听他这话就很不舒服,甚至是愤怒和气愤,忙抬头正要发作,却发现他的脸色已乌云密布,仿佛随时随地都能引发他的暴风骤雨,我还是别再给自己找麻烦,那不是让自己自投落网了吗?“嘿嘿,我,我刚才看见你们俩都来上厕所,就也想上啊,所以就来了,可刚到女厕门口就听见有人好像在打架,所以就……。我白玫梅很热心肠的,也热爱和平嘛,自然要维护和平,哪怕是这男厕的和平也要坚决维护的!”我说着这些自己都想笑。 而那该死的瘾君子明显忍不了啦,发出噗哧一声。 我忙气势汹汹的回头望时,他已用手捏住下巴,手指正好挡在嘴巴上,故作若无其事似的。很显然我现在并不是跟他计较的时候。 只见面前这位大阔少面带笑容,还踱起步来:“维护和平是吧?男厕里的和平你白玫梅也要维护是吧?我知道你白玫梅能扯会道,但没想到这么会能扯会道,更没想到你也会帮着他来欺骗我,助纣为虐。你知不知道毒品已经将他毁得差不多了,就差没患爱滋病和一命呜呼了,你和邰叔这样做不是在帮他,而是在伤害他,伤害他的身体和精神的呀!”邰逊哲越说越激动,最后简直是暴跳如雷,而且声音也有些嘶哑,甚至是哽咽。 我是彻底不认识他了,我觉得我今天就不应该来参加他的什么酒会,我甚至委屈得想哭,而且我觉得自己的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随即涌了出来。我理解他对他的弟弟关心爱护,但他也不得不顾我的感受。 我不过是意外碰到他犯毒瘾,难道就要立马告诉你说你弟弟又复吸了,那我不是在挑拨你们兄弟间的关系吗?而且逊晖还特别拜托过我,让我不要告诉你,如果这样我还跑去跟你说,那我的信任何在,不成了彻头彻尾的告密者了吗?当然我也同情他和心疼他的,还有敬佩吧?平时里看上去挺风趣幽默,好开玩笑的一个人竟然会为弟弟的事而气成这样,也挺难得的,果然是亲兄弟。不过都说90后的年轻人自私,眼里只有自己,我看也不是这样嘛。 他将我推开些,又一把将逊晖抓起来,说是要送他去戒毒所。 逊晖当然不愿意和害怕,于是兄弟俩又在那展开了追逐战,像小时候玩追逐游戏一样,只是发出的声音不是欢声笑语,而是训斥和哀求着,两个人都中英文交换说着,说的话无非是“你给我站住!邰逊晖你给我听好了,今天你不去也得去,我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到戒毒所去。” “哥,你饶了我吧?我不可能再去那种地方,不然我……我真的会死在里面的,这么多年了,我根本不可能戒得掉那东西,你让我不去碰它,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多痛苦吗?你根本不知道。你真要让我再去那鬼地方,你还不如一刀杀了我呢!” 虽然英文部分我只能听个大概吧?但听光中文,我就很震惊了,尤其是最后一句。 但他哥哥的表情却告诉我,他已习以为常,而且是老生常谈,每次必说,甚至他的嘴角还上扬着,像是在讥笑,笑他能不能有点创意和新鲜的说辞? 不过他们两人追了一会儿,逊哲就放弃追他了,而是掏出手机打起来,听口气是打给邰叔的,语气也是非常不客气和严厉,甚至是责怪和责备。 然而逊晖却趁他哥打电话之机就开溜了。逊哲一开始本能的跑去追了几步,随后依旧停下来打自己的电话。挂上电话后他看我还杵在那里,没准备出去的意思,便质疑的在我脸上看了几眼,可能没有好心情,他没说什么。 我还在为刚刚发火的事生气,所以也没说话,还很不高兴的拉长着脸,翻着白眼,这才离开男厕。出了男厕依旧往女厕这边去。 他好像在门口等了我一下,后来听见邰叔来了,他就像刚刚在电话里那样毫不客气的责怪起那位身材有点发福的老人,明显摆起了大少爷的架势:“邰叔啊!您也是我们家的老人了,我虽然平时不怎么懂事,但对您我一向是挺尊重的,也挺信任的。这逊晖是什么情况您也再清楚不过了,那您怎么也帮着他骗我……。” 随后我便再没听见他们的什么声音了,可能有人过来了吧?出来后也没看见他们,甚至回到大厅里也没看见他们三个的身影。我知道逊哲和邰叔一定是把逊晖送去戒毒所了,现在酒会快要结束了吧?那我一会儿怎么回去呢?虽然知道还有小张在这儿,即便逊哲赶不过来,他也会让小张送回去的,可是他也应该跟我说一声,现在连个电话也没有,看来还是他弟弟比较重要吧? 回到刚才的那个茶几,依旧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可发现他刚才从餐台上拿来那包东西却不见了,可能是谁拿去吃了吧?看见没有了,肚子倒有些饿了。不知道今晚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还有没有东西吃?我望向餐台那边,那里已经挤满了人,我也不想挤进去。我就是这样的性格,没人的时候怕人说不愿去,人多了,又不愿跟人去挤、去争,到最后可能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得吃了。 正当我惆怅、失意之时,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其实这个蓝色的包包也是他准备的,里面还有口红啦,补妆的粉底什么的,也是他提前告诉我有这些东西,还让我上洗手间时顺随也往镜子上看看,看看脸上哪里花了,也用粉底扑扑。还说这是习惯要养成的,可他从第一次带我来这种场合就告诉过我,但我直到今天也没有照办。在我的意识里挎包和手提以及这种手拿包都是用来放钱包和手机,而不是用来放口红和粉底的。 手机上显示的是阔少的名字,我又不想接了,心说:“把人家丢在这里,这又打什么电话啊,有本事你把我彻底丢在这里好了。”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是这么矛盾的,他不理我吧,我心里有些失落。他在乎我,我又觉得烦恼不已,不知道自己的心理现在为什么变得这么复杂而矛盾了呢? 手机一接通,就传来了他抱歉的话:“玫梅啊!对不起,刚才看见逊晖出现了,我和邰叔就去逮他了,所以先把他送去这边的戒毒所,走得太急了,也没跟你说一声,你没……生气吧?”他估计在开车,没有开视频,声音还刻意压低了些,此刻正等着我说话。 我只得忙说:“没有,我怎么会生气呢?你弟弟他没事吧?” “他呀,现在好得很,刚才我去的时候他刚刚弄完,所以现在好得很哪。你在那儿等会儿,我送他进去后,就马上赶过来。那些东西你先吃好了,别饿着啊!” 我心里不由得叹一口气,但是嘴上却笑笑:“知道了,你怎么这么啰嗦呢?你还是把他弟弟的事弄好了,再来管其他闲事吧。” “你的事怎么能是闲事呢?何况是吃饭这等大事,其实你白玫梅的任何小事对于我来说过都是大事哦!你不知道吗?”看来这邰阔少又有点复原了。 但我依旧是刚才那种平淡无奇的说道:“你别贫了,快去忙你的事吧,忙完了,就快赶过来,这还有这么多客人在这儿哪!你这个主人不在现场,好像不大礼貌吧?” “那些人认为没礼貌,就没礼貌呗。我们邰氏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该在意的是我们邰氏对他们的看法才对,他们结巴我们邰氏还结巴不过来哪!本来你应该像他们一样的,可偏偏你是个例外,所以没办法我得特别小心,特别在意啦!”他声音乐呵呵的,但是却多少有点无奈和失落吧? 随即他又接着说:“刚才我可能太着急了,话说得比较冲,你别生气,我也是太生逊晖的气了,说话没注意,你没太在意吧?而且我刚才也不是冲你的,我知道你把没他又复吸的事告诉我,你也有你的道理和难处,而且是这小伙特别拜托过你的,所以你才没……。” 听到这我又不高兴了,忍不住插嘴:“所以你才来向我道歉?这是你弟弟刚刚告诉你的吧?不然你不会觉得你做错了,也不会来向我道歉,,对吗?其实即便他没拜托我,我也不会主动告诉你这事的,至于原因嘛,你自己去想吧。”说完我就按掉了,不想再听他说下去,越说越让我生气,还不如不听他说话呢。 第四十四章《告密者》 第一百三十四章 告密者 等了一会儿,我还是不放心的过去了,再者我好像也有点想上厕所的感觉,当然不知道这是不是心理暗示? 果然,我刚刚预感的不错,确实是乐极生悲哪。 我刚到女洗手间门口,还没进去,就听见男洗手间那边有人在暴怒的发火,听声音都在颤抖,除了人声外,还伴随着一些打斗的声音。 该不会那兄弟俩打起来了吧?我也顾不得什么女厕男厕了,提脚就向那面跑去,越往里面声音越大,也越暴怒。听得出非常失望和痛心疾首。 随即我就看见不远处一个单间门口,有个人正在发疯的拉扯、厮打着另一个人,把他摔倒后,竟然用脚使劲踩踏着他。而被打的那个人好像没怎么还手,更多的是在躲避和防守,即便那人用脚狠狠的踩他、踢他。他也只是抱头身体卷缩着,甚至在地上打滚以躲避他的拳脚。 没错,打人的正是刚刚还在我面前嘻皮笑脸的邰逊哲,邰阔少。盛怒之中的他像个暴徒一样,让我几乎不太认识他了。 他并没有发现我也过来了,又一把将逊晖抓起来,撞到墙上,两只手抓着他的衣领,甚至用膝盖猛烈的跪着他的身体,随即一只手又要甩他耳光,嘴上气势汹汹:“你吸!你吸!我让你吸!连我都骗,我刚刚还在爸妈面前为你打保票呢!没想到你竟这么有出息,又……。” 其实逊晖的脸明显已经被他甩了好几个耳光了,都红肿起来了,逊晖还可怜巴巴的说着什么,应该是求饶,只是他英文中文夹杂着,我一时也没听明白。 不过看他这样真的挺可怜的,再者我更担心他哥在盛怒之下打坏他哪里,连忙大吼道:“干什么?你这样会把他打死的,你知道吗?再怎么样也是你亲弟弟,你真的要下手这么重的吗?真是的。”我早已将他们分开,并把逊哲推到一边。 其实阔少脸上也有挂彩的痕迹,但比他弟弟好多了。 要不是知道他们因为什么事而这样打大出手,还真会很好奇这兄弟俩是因为而打得不可开交哪! 逊晖在我把他哥推开之后,就一下子滑落到墙脚下,我赶忙去扶他。 可他毫不领情,怒气汹汹的瞪着我,并甩开我扶他的手,好像我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我当然明白他可能误会我把他的事告诉给他哥了,所以他哥才来找他,结果让他挨了一顿痛揍。 而逊哲看他对我这种态度,又冲过来要抓起他,嘴里说着:“自己犯了错还敢对别人这种态度。” 我忙站起来拦在他面前,好言好语的安抚他:“前面大厅里那么多人都在那儿,还有合作方荣少总也在哪,你赶紧收拾一下,去大厅里招呼招呼他们,这逊晖就让邰叔过来收拾一下好了。” “你别提他,一提他我就生气,他居然也帮着他来骗我,难道我这样做不是为他好吗,我这个哥哥会害自己的亲弟弟吗?难道吸那种东西是什么好嗜好?你看他这副委靡不振的样子。”邰逊哲显得痛心,也很失望,更不能理解似的。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我也没说什么,只是拍拍他的肩,算是表达一下安慰吧?又回头望望逊晖,他仍蹲靠在墙脚上,眼神仍有些恨意和不服气,好像也还有点胆怯和愧疚的感觉吧? 突然阔少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我:“你怎么不问问我们两个为什么打起来?”听这话我明显有些慌张:“我,我……?你刚不是说因为你弟弟又吸上那种东西了吗?你都说了,我还问什么问,问你不是让你更不舒服吗?”我顺利的圆过去了,见阔少释疑的点点头,我心里总算轻松下来了,忙又回头去看那逊晖的反应,他果然是那种意想不到的眼神望着我,可我向他抱怨时,心说:“你这瘾君子还怀疑是我告的密,你看看我,在你们中间,我容易吗我?” 当他收到我的抱怨后,这瘾君子却并没有感谢,而是又板起脸来,不服气的撇过去不再看我。 可我耳边又响起阔少的声音:“不对吧?你好像早就知道我们俩会这儿打起来,不然你怎么会来这儿劝架呢?这可是男厕所,你白玫梅一个女的,有毛病没事跑到这男厕来给别人劝架啊?你就不害臊?” 本来我挺心虚的低着头的,可听他这话就很不舒服,甚至是愤怒和气愤,忙抬头正要发作,却发现他的脸色已乌云密布,仿佛随时随地都能引发他的暴风骤雨,我还是别再给自己找麻烦,那不是让自己自投落网了吗?“嘿嘿,我,我刚才看见你们俩都来上厕所,就也想上啊,所以就来了,可刚到女厕门口就听见有人好像在打架,所以就……。我白玫梅很热心肠的,也热爱和平嘛,自然要维护和平,哪怕是这男厕的和平也要坚决维护的!”我说着这些自己都想笑。 而那该死的瘾君子明显忍不了啦,发出噗哧一声。 我忙气势汹汹的回头望时,他已用手捏住下巴,手指正好挡在嘴巴上,故作若无其事似的。很显然我现在并不是跟他计较的时候。 只见面前这位大阔少面带笑容,还踱起步来:“维护和平是吧?男厕里的和平你白玫梅也要维护是吧?我知道你白玫梅能扯会道,但没想到这么会能扯会道,更没想到你也会帮着他来欺骗我,助纣为虐。你知不知道毒品已经将他毁得差不多了,就差没患爱滋病和一命呜呼了,你和邰叔这样做不是在帮他,而是在伤害他,伤害他的身体和精神的呀!”邰逊哲越说越激动,最后简直是暴跳如雷,而且声音也有些嘶哑,甚至是哽咽。 我是彻底不认识他了,我觉得我今天就不应该来参加他的什么酒会,我甚至委屈得想哭,而且我觉得自己的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随即涌了出来。我理解他对他的弟弟关心爱护,但他也不得不顾我的感受。 我不过是意外碰到他犯毒瘾,难道就要立马告诉你说你弟弟又复吸了,那我不是在挑拨你们兄弟间的关系吗?而且逊晖还特别拜托过我,让我不要告诉你,如果这样我还跑去跟你说,那我的信任何在,不成了彻头彻尾的告密者了吗?当然我也同情他和心疼他的,还有敬佩吧?平时里看上去挺风趣幽默,好开玩笑的一个人竟然会为弟弟的事而气成这样,也挺难得的,果然是亲兄弟。不过都说90后的年轻人自私,眼里只有自己,我看也不是这样嘛。 他将我推开些,又一把将逊晖抓起来,说是要送他去戒毒所。 逊晖当然不愿意和害怕,于是兄弟俩又在那展开了追逐战,像小时候玩追逐游戏一样,只是发出的声音不是欢声笑语,而是训斥和哀求着,两个人都中英文交换说着,说的话无非是“你给我站住!邰逊晖你给我听好了,今天你不去也得去,我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到戒毒所去。” “哥,你饶了我吧?我不可能再去那种地方,不然我……我真的会死在里面的,这么多年了,我根本不可能戒得掉那东西,你让我不去碰它,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多痛苦吗?你根本不知道。你真要让我再去那鬼地方,你还不如一刀杀了我呢!” 虽然英文部分我只能听个大概吧?但听光中文,我就很震惊了,尤其是最后一句。 但他哥哥的表情却告诉我,他已习以为常,而且是老生常谈,每次必说,甚至他的嘴角还上扬着,像是在讥笑,笑他能不能有点创意和新鲜的说辞? 不过他们两人追了一会儿,逊哲就放弃追他了,而是掏出手机打起来,听口气是打给邰叔的,语气也是非常不客气和严厉,甚至是责怪和责备。 然而逊晖却趁他哥打电话之机就开溜了。逊哲一开始本能的跑去追了几步,随后依旧停下来打自己的电话。挂上电话后他看我还杵在那里,没准备出去的意思,便质疑的在我脸上看了几眼,可能没有好心情,他没说什么。 我还在为刚刚发火的事生气,所以也没说话,还很不高兴的拉长着脸,翻着白眼,这才离开男厕。出了男厕依旧往女厕这边去。 他好像在门口等了我一下,后来听见邰叔来了,他就像刚刚在电话里那样毫不客气的责怪起那位身材有点发福的老人,明显摆起了大少爷的架势:“邰叔啊!您也是我们家的老人了,我虽然平时不怎么懂事,但对您我一向是挺尊重的,也挺信任的。这逊晖是什么情况您也再清楚不过了,那您怎么也帮着他骗我……。” 随后我便再没听见他们的什么声音了,可能有人过来了吧?出来后也没看见他们,甚至回到大厅里也没看见他们三个的身影。我知道逊哲和邰叔一定是把逊晖送去戒毒所了,现在酒会快要结束了吧?那我一会儿怎么回去呢?虽然知道还有小张在这儿,即便逊哲赶不过来,他也会让小张送回去的,可是他也应该跟我说一声,现在连个电话也没有,看来还是他弟弟比较重要吧? 回到刚才的那个茶几,依旧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可发现他刚才从餐台上拿来那包东西却不见了,可能是谁拿去吃了吧?看见没有了,肚子倒有些饿了。不知道今晚什么时候才能回去,还有没有东西吃?我望向餐台那边,那里已经挤满了人,我也不想挤进去。我就是这样的性格,没人的时候怕人说不愿去,人多了,又不愿跟人去挤、去争,到最后可能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得吃了。 正当我惆怅、失意之时,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了。其实这个蓝色的包包也是他准备的,里面还有口红啦,补妆的粉底什么的,也是他提前告诉我有这些东西,还让我上洗手间时顺随也往镜子上看看,看看脸上哪里花了,也用粉底扑扑。还说这是习惯要养成的,可他从第一次带我来这种场合就告诉过我,但我直到今天也没有照办。在我的意识里挎包和手提以及这种手拿包都是用来放钱包和手机,而不是用来放口红和粉底的。 手机上显示的是阔少的名字,我又不想接了,心说:“把人家丢在这里,这又打什么电话啊,有本事你把我彻底丢在这里好了。”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是这么矛盾的,他不理我吧,我心里有些失落。他在乎我,我又觉得烦恼不已,不知道自己的心理现在为什么变得这么复杂而矛盾了呢? 手机一接通,就传来了他抱歉的话:“玫梅啊!对不起,刚才看见逊晖出现了,我和邰叔就去逮他了,所以先把他送去这边的戒毒所,走得太急了,也没跟你说一声,你没……生气吧?”他估计在开车,没有开视频,声音还刻意压低了些,此刻正等着我说话。 我只得忙说:“没有,我怎么会生气呢?你弟弟他没事吧?” “他呀,现在好得很,刚才我去的时候他刚刚弄完,所以现在好得很哪。你在那儿等会儿,我送他进去后,就马上赶过来。那些东西你先吃好了,别饿着啊!” 我心里不由得叹一口气,但是嘴上却笑笑:“知道了,你怎么这么啰嗦呢?你还是把他弟弟的事弄好了,再来管其他闲事吧。” “你的事怎么能是闲事呢?何况是吃饭这等大事,其实你白玫梅的任何小事对于我来说过都是大事哦!你不知道吗?”看来这邰阔少又有点复原了。 但我依旧是刚才那种平淡无奇的说道:“你别贫了,快去忙你的事吧,忙完了,就快赶过来,这还有这么多客人在这儿哪!你这个主人不在现场,好像不大礼貌吧?” “那些人认为没礼貌,就没礼貌呗。我们邰氏从不在意别人的看法,该在意的是我们邰氏对他们的看法才对,他们结巴我们邰氏还结巴不过来哪!本来你应该像他们一样的,可偏偏你是个例外,所以没办法我得特别小心,特别在意啦!”他声音乐呵呵的,但是却多少有点无奈和失落吧? 随即他又接着说:“刚才我可能太着急了,话说得比较冲,你别生气,我也是太生逊晖的气了,说话没注意,你没太在意吧?而且我刚才也不是冲你的,我知道你把没他又复吸的事告诉我,你也有你的道理和难处,而且是这小伙特别拜托过你的,所以你才没……。” 听到这我又不高兴了,忍不住插嘴:“所以你才来向我道歉?这是你弟弟刚刚告诉你的吧?不然你不会觉得你做错了,也不会来向我道歉,,对吗?其实即便他没拜托我,我也不会主动告诉你这事的,至于原因嘛,你自己去想吧。”说完我就按掉了,不想再听他说下去,越说越让我生气,还不如不听他说话呢。 第四十五章《家乡味道》 第一百三十五章 家乡味道 半多小时后,阔少就过来了,他过来后还是首先向荣少总解释离开的原因,当然他没说真实原因,而是扯什么集团总部紧急发来了份文件,所以去处理一下。 荣少总也没有追问什么。两人站在一起客套的聊了几句,喝了几口酒之后,这邰少总明显有点心不在焉起来,眼睛在大厅里四处找寻着。 荣少阔也知道他在找什么,就笑起来:“我知道你邰少总没心思跟我在这喝酒了,心早飞到你那位白小姐那儿去了吧?哈……!” 邰逊哲也没有否认,却白了他一眼,好像在责怪他自己都看出来了,还说出来拆穿他做什么? 那荣少总明显达到了目的,所以又开心的笑起来。 我们的邰阔少对他的笑更是恼羞成怒,忙气忿忿的剜他一眼,要向我走来,他已经发现我依旧坐在那个茶几旁的棕色沙发上。 但荣少总却笑着拦住他,还讨好的搂住他的肩,说他要回去了,十点的飞机,“这几天多谢你邰少总招待啦!哪天来上海一定通知我,我一定尽地主之谊亲自作陪,以后再有什么合作项目,也多想着我们荣太,我们还期待和你们邰氏再次合作哪!尤其想再见到你的这位白小姐。不过你千万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欣赏而已,你别瞎吃醋。”他说这话时简直是眉开眼笑,好像在故意耍弄邰少总似的。 我们的邰少总脸色当然极不好看,几乎又要发火了。 但荣少总仍在说:“她真的很漂亮,而且好像是纯天然的,不像我的那位和以前的几位要么是整的,脸上动过刀子,要么没这么漂亮,养眼啊!像这种原生态的美女,蛮少见的,不知道你小子从哪里掏来的。”荣少总好像还有点嫉妒。 而邰逊哲显然更不高兴,感觉我像是一件东西,可以随意买卖和交换一样,所以黑着一张脸,回答他说:“网上啊,要不你去试试呗。”说完还恶狠狠的剜他一眼。 荣少总被他呛得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是说你在哪里认识的,这不是说顺了嘴了吗?我刚刚听别人说是什么加拿大回来的,家里是做互联网的,可我看她怎么不像是什么大家闺秀呢?你们一家从国外回来时间也不长,对国内一些情况了解的可能很有限,现在我们国内的情况太复杂,骗子……。” 其实他们站的地方离我并不远,因此他们在那儿说的话我都能听见。 逊哲忙望了我一眼,还将他拉到别处去了,好像怕我听见似的。 看他这样,我忽然明白那荣少总是在提醒他别上当受骗了,毕竟国内的骗子太多了,骗术更层出不穷。我不由得好笑,是啊,一个人是什么样她就是什么样的,无论她怎么伪装和粉饰自己,别人稍微留意一下就能看出来的,很快便会被识破。其实我不怪荣少总这种怀疑和提醒,当然我更感谢阔少顾及和在意我的感受。 荣少总之后便离开,回上海了,我没有再看见他。 一会儿后,阔少就过来了,一过来就要向我解释,我都不知道他是要向我解释刚才那荣少总的话,还是之前因为他弟弟的事,毕竟我刚才没让他说完就挂断了。但无论是哪种解释我都不想听,所以我忙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他则满意的笑笑:“你都不知道我想说什么,就让我别说了,看来我们俩现在蛮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嘛。” “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成语倒学得不错,可你知不知道现在多晚了,我明天还得上班呢!现在还在这里,而且人家还没……。”听见他又说这种类似于俏皮话,我就有些生气和埋怨,还想告诉他自己刚才并没吃什么东西,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来了。 他仍旧笑嘻嘻的,边往对面坐下,刚要开口说什么,好像是发现茶几上没东西了,所以惊讶的瞪大眼睛:“干猪把刚才那么多东西都吃完了?!”他不可思议的望望茶几,甚至连茶几底下都望一遍,最后才望向我。 我一时竟忘了干猪是啥回事,刚要问出口,忽然又记起来了,便又气又恼的嚷嚷起来:“你才是干猪呢,你才一天到晚都在吃东西呢!还不是我跑去给你们俩劝架去了,别人以为没人要了,所以拿去吃了,别浪费嘛。我可一点都没吃,我还以为今晚上没东西吃了呢!”我挺不满的板着脸,都不愿看他的把脸转向别处。 “怎么会没东西吃呢?走,我们上二楼餐厅吃饭去。”说罢他已站起,并要拉我一起站起来。 我却仍撒娇似的扭捏一下才起来跟他去。可迈几步,他停下来瞧瞧我身上:“你就穿这身上二楼吃东西,未免太隆重了吧?会引来围观的,尤其你是个这么漂亮,刚才你没听见那荣少总说嘛,说你这种叫什么原生态美女,没动过手脚的。其实这种说法我也是第一次听到,只听说过原生态动物或植物,没想到还有原生态美女。所以原生态美女和我这原生态帅哥,咱们俩还是低调一些好吧?主要是穿这身去餐厅吃饭,好像有点奇怪吧?所以还是换下去比较好一点,如果你要实在太饿了,不换也行。”?这话本来很寻常不过,只是提前是没有之前的干猪那么一回事,所以让我不得不联想到那上面去,而且我还发现他也并不是顺嘴说的,虽然看上去没什么深意。 可我当瞪大眼睛仔细瞧他,这不就露出了破绽来? 眼神躲躲闪闪的,却故意问我怎么这么看着他,难道我不认识他了吗? 我也故作正经的点点头:“我怎么越来越看你像长颈鹿他表弟干猪了呢?” “啊,干猪?我让你换掉这身晚礼服,要是你饿了,不换也可以,没关系。你又提它做什么?”他还在狡辩,看来不拆穿他,他会一直狡辩下去,还以为自己的狡辩有作用和成果呢。 我立即横起眼来:“你再怎么狡辩,我也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就是变着法子骂我呗。”说完我就快步向更衣室跑去。他还在那儿比较大声的说:“我哪里又骂你了,刚刚干猪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提都没提一句,怎么说我变着法子骂你,玫梅你也太冤枉人了吧?”他玩世不恭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驻足看他,或笑他,但我知道即使是笑,也不是嘲笑,至少表面上不会是,因为他现在是这邰氏集团唯一继承人,跨国大财团的未来ceo嘛!谁敢取笑他呀? 那晚我们并没有吃饭,而是去三楼特色餐厅吃了一大碗正宗的家乡红薯粉条,因为自从林业哥离开后,我就没再吃过。我以前挺爱吃的,所以以往过生日时,妈妈都不会给我做什么长寿面,而直接给我做一大碗这个,上面放两个圆圆的荷包蛋,那荷包蛋煎得连蛋黄都不偏不倚的呆在正中间。 妈妈说每年都圆圆正正的,由里到外的圆满才最好,更希望和寓意我这一生一切事情都能圆满,不要像她和爸爸那样二十多年总生活在牵挂中。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吃红薯粉条了,是不是因为快过生日了,还是又想林业哥了? 我没有告诉阔少自己快过生日了,我也不想让他陪我过什么生日。我希望他并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生日,但这种可能性较小,因为他应该看过我的入职时填的表格,我甚至怀疑他调查过我,何况一个生日日期呢?只是希望他忙忘了。 他问我为什么突然又吃这种粉了? 我只顾吃着,没回答他,觉得没必要回答他,想吃就吃呗,哪有这么多理由呢? 他又问:“是你们家乡的特产?”我点点头。 得到我的证实后,他猛的吃了一口,在嘴里细细咀嚼起来,随后点点头说真的挺好吃的,其实我看得出他并不怎么喜欢吃,或者说不习惯吃。 于是我停下来笑道:“要不是我家乡的特产是不是就不好吃啦?” 他没听明白似的呆望着我。我又简化的重复一次:“如果不是我家乡的特产你肯定说不好吃吧?” “当然不是,其实真的好吃的,当然我第一次吃,有点不习惯而已。人吃什么,做什么都会有一段适应的过程嘛。”他筷子在磁大碗里夹了夹,眼睛却看着我,好像漫不经心的说道:“那你一定是想家?今年过年回家,那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回去,看看你的爸爸妈妈?” 我猛听这话差点没被嘴里的粉丝呛死,咳了好一阵才顺畅下来。 他又是给我送水,又是过来拍拍我后背,还满是抱怨:“我就这么随便一说,看把你紧张的,我又没说一定去,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吗?你没让去,我今年就不去,明年过年跟你回去好了嘛。” 我咳着边喝了两口水,总算好些了,还扯什么是辣椒比较辣,还呛到气管里去了,所以才会这样的,不过等我彻底好了之后,我还是郑重其事的告诉他自己爸妈还不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存在,因为如果告诉我爸妈:“你是一个外国人,家里还是这样的人家,我们家都是普通人家,如果爸妈知道我跟你这样的人来往的话非把他们吓着不可,说不定会骗我回去,?便不会让我出来啦!而且我们俩长得又有点像。我爸妈肯定也会有像我之前那种怀疑,又拉你跟他们去做什么dna呢!” 我确实不知道如果他真跟我回去,爸妈是不是像我说的这样,还是会有过之而不及呢?还好他没有说今年一定要跟我去,只说明年去,明年还有那么长时间,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谁知道他对我还有没有兴趣呢?所以对这我并不在意和担心。只是我本以为自己说得已经够严重了,旁边的这位帅哥应该会有点害怕,至少会有点震惊吧?然而实事还是令我有些没想到。 他并不以为然,甚至还蛮开心的坐回对面的位子上,重新拿起筷子,一面笑笑:“做就做呗,我们俩又不是没做过,做了打消怀疑不是更好吗?”他说完夹一把送到嘴边吸了进去,还嘀咕什么:“真的挺好吃的,也不怎么觉得很辣嘛。” 我本来就挺烦恼和失望了,现在又听他这话,好像是在拆穿我之前的话似的。不,不是好像,而就是在拆穿我的话,所以我低头吃的时候也含糊不清的回击了一句:“你不说出来,也没人说你不够聪明。”明显我压低声嘀咕的这句,还是被他听见了,因此他抬头又问我在说什么,是不是在说他的坏话。 我只得矢口否认,还把话题引向他弟弟。其实我只是一时找不到什么话来说,才扯上了逊晖,可我一提起就觉得这个时候不该提到他,因为我发现一说起他,逊哲的脸色就明显变得凝重起来了,随即连筷子也放下了,还沉重的叹起气来。 第四十六章《苦肉计》 第一百三十六章 苦肉计 我见他这样心里直后悔不及,并自我反省起来:“你看我就是没有眼力劲,也不会说话,明知道你今晚上因为他的事而心情不好,还偏在你吃东西的时候提起他,好像故意不让你好好吃饭似的,你不会真这么觉得的吧?那我真要冤枉死了,就是跳进黄河也……。不,我还是就近跳进珠江里好了,而且黄河离我们这太远了,说跳进去也不现实,你说是吧?”我讲笑话一样的说着这些,还拿起他的筷子要递给他。 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像昨晚在他家里那么给我面子,虽然听我故意搞笑的话,也裂开嘴心慰的在笑,但看得出是不由衷地,有点像在搪塞我,为不让我失望和扫兴勉强而为的。 其实我看他这样还挺心疼的,自认为不会爱上他,但几个月下去他对我的好,我是能感受到的,因此这份心疼也是千真万确的。 这次他却没有伸手接我递过去的筷子,并强调说他已经吃饱了,其实也没什么味口,又扯什么他最近胖了不少,正在减肥。他是职业模特要保持身材,要不是陪我来吃,他之前吃水果拉沙就够了。 我仍摇摇手上的筷子:“你看我这样都给你递过去的份上,你也要吃一些,不然多不给我面子,多对不起我呀!是不是啊?”我甚至有点胁迫他的意味。 他这才对我毫无办法的拿下我手中的筷子,又无可奈何的笑着摇摇头:“其实我看着你吃比我自己吃更开心,也更有味道哪!其实只要你在我身边,我每天都能看到你,我就觉得很开心,很满足啦!你就是我生命中的开心果、快乐的源泉!刚才看见逊晖又那样了,我心里真是很庆幸我生活中还有你这么个开心果存在,庆幸自己遇到了你,不然我真的有些撑不了。嘿嘿,你别笑话我脆弱,说你以后还是这么大企业的最高管理者,这点事就撑不了,那以后比这事大的去,怎么办?” 听这话我“切”了一声,不高兴拉长了脸:“我白玫梅是那种笑话别人的人吗?又说人家是你的什么开心果,又这么不信任人家,真是自相矛盾。其实我也觉得哥哥可能比总裁更难当吧?有句话叫做清官难断家务事,就是说家里的事情远比外面和工作上的事要难办得多,这个我还是懂的,你别太小看我白玫梅了哦。”我说罢忙夹了几根薯粉条,气气的吸进去。由于吸得太快汤汁溅到脸上了,我忙闭上眼睛,防止进入眼睛里。 只听对面的人比较开心的说:“我没有小看你,也不可能小看你,在中文方面你都可以做我老师了。” “那我可不敢做你老师。” “怎么不能,这个叫做什么清官难断家务事,不是你刚刚教我的吗?是啊,家里的事远比外面的事更复杂也更难办啊!我这个弟弟可真是没让我爸妈省心过。”随后他开始诉说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弟弟因为染上那种东西而做出的荒唐丢脸的事情,以及他爸妈是如何为他操心和付出的,到现在的彻底失望和放弃。说他生下来就体弱多病,三天两头进医院住院,好不容易长大不再生病了,十六七岁又染上了那种东西。为了让他摆脱洛杉机那种熟悉的环境,他们一家才搬到台湾来生活,希望离开那种坏环境和坏朋友能有助于戒掉那东西。可没几天他又跟那里的毒贩打得火热,后来到了大陆也一样。说是他为了吸毒借过高利贷,让人家差点把他的手都给砍了,把他爸妈吓坏了,最后用一大笔钱才摆平,其实也就为了来钱更快更多才给他设了个局,甚至有时利用那种东西控制他去做一些违法的事,让他爸妈丢尽了脸面,也伤透了心,而他屡戒屡复吸,更让他爸妈心痛不已。 那晚逊哲叨叨絮絮的说了很多很多,但我只记得个大概,不光说他弟弟逊晖的所做所为,也说他自己和他们家的一些事情,好事或不光彩的,以及丢脸的事全都说了,有的他曾对我说过,有的是第一次对我说。 总之他不像在向我倾诉,而更多的是因为对逊晖的失望让他心里很烦恼,所以自我倾诉和发泄的。 因此我只是听他说,从不插嘴问什么,是一个很合格的聆听者。 当然他要反问我时,我也会应他的需要问一问,“那,那怎么回事?”“那咋办哪?” 他说他青春期也有一段叛逆期,跟同学打架斗殴,不只一次把别人打得进了医院,父母也是痛心不已,但过了那段冲动时期,也就没事了,这才有了站在我面前这么帅气的邰阔少等等。 自从说起了这些,他面前那还剩一大半薯粉条,他再也没动过一口。 亏我刚才还递了半天筷子,又自我检讨和反省来着。倒是我不光将自己的吃完了,还把他的那半碗也吃得只剩一点汤了。当然也是他看我吃完了,夹到我碗里来的。我也没怎么拒绝,因为看他那消沉的样子也不会再吃,可能没心情再去吃,那剩在碗里多可惜呀! 当然关键是我特喜欢吃,但我担心的是他又像刚才说我是什么干猪,特爱吃却又长不胖。 不过此刻的阔少显然并没有开玩笑和讲笑话的心情。 从三楼的特色餐厅下来,他直接带我去了停车场说是送我回去。 我还问他要不要去酒会现场跟那些前来参加酒会的人打声招呼,告个别什么的,毕竟他们参加酒会是给你面子,你也应该对他们有所尊重的,不然显得好像不太礼貌吧? 但邰少总显然很不屑于这么做,说是那荣少总早走了,那些小鱼小虾没必要这么做,因为他们才不会说他邰逊哲什么礼貌和态度呢,他们在意的是他和他们邰氏对他们的态度和看法才对,而且恐怕都已经结束了。 是的,刚才就有人要离开了,但是总还有人没走吧?即便全都走了,去不去也是你的态度问题,人家毕竟是来给你捧场的。是啊,他们邰氏集团是大企业,自然不会把那些所谓的小鱼小虾在眼里,可谁不是从小鱼小虾做起来的呢? 但这些话我自然不会说出来,既然我已经提醒他了,做了什么特别助理应该做的事儿,那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呗。何况我还想早点回去睡觉了,可路上还有至少一个小时多哪!想到这不知不觉的打了个哈欠,上车后更是在小车的摇晃下昏昏欲睡了。 旁边的“司机”又说话了,就像故意跟我说话,以让我别睡觉,可说着说着我就发现他其实是另有目的:“玫梅,你是不是想睡觉啊?要不你在车上眯一会儿,等会儿到了我叫醒你就好了。因为没那么快到莎城的,如果是回蓉城就很快了,直接上蓉海高速五四十分钟就能到竹园小区了,要不我今晚上带你回那儿吧?其实我今晚上心情特别不好,特别不想一个人回家,冷冷清清的,所以你能不能陪我回……回家,住,住一晚?明天一早我送你回集团上班!”他恳求似的看着我,几乎全身心注视着我,而不是放在开车上。 我早已打起了精神,中间还有点耸人听闻的味道,可现在看他这样的目光,我只得急忙提醒他看前面,因为他在开车,可对于他的提议我显然是不愿意的,但今晚他的心情很不好,我好像不能直接了当的拒绝他,于是我犹犹豫豫的,很为难的望望他:“回你那儿啊?回你那儿好像也没近多少,中午从莎城来的时候你不是也经过高速,他是下了高速才去吃午饭的,还是我这个什么助理提醒的哪!” “怎么说你是承认我的这个人事认命了?助理小姐!呵……!”他很得意的笑起来。 我只怪自己好好的又提什么助理,这下自投落网让他钻了空子,不过看他又活泼开心起来了,我也是蛮高兴和心慰的,也不负他对自己一直以来的情意和照顾,让自己少一点点愧疚感吧? “不过助理小姐,”他紧接着又说,“你别忘嘞,我从集团出来走了多久才上高速,下了高速又走了多久才到这?而从这到高速公路最多二十分钟,那头最多不过十多分钟就能到我住的竹园小区。全程高速和跑一小段高速,速度是大一样的,助理小姐。陪我回那儿住一晚行不行?今晚我心情真的非常不好,不想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呆着,你去了至少能增点人气嘛!”他转着方向盘,又满是期待的望向我,在诚恳地请求我一样。 可我仍不想去,还建议他说:“你送我回莎城可以回你爸妈家住一晚嘛,你之前也说你虽然在蓉城有房子,但并没有刻意在那住,都是随自己的方便吗,那何况是自己的父母家呢?” “平时是可以的,昨晚送你回莎城就回他们那儿去了,但是今天晚上绝对不行,刚才你也在场也见识到了,我爸那龙颜大怒的样子,我今晚回去不是招骂吗?刚才当那么多人在场都发那么大火,我这回去不是撞上原子弹爆发啊!就算原子弹没爆,那他们要问起逊晖回去没有,我要怎么回答呢?要实话实说不光是打了自己的脸,更会引爆了原子弹!你知道吗?嘿嘿!”他觉得自己的话很好笑似的。 我却没有笑,而是觉得他这样比喻父母太过夸张,也很不应该的,毕竟父母说你两句就是什么原子弹爆炸,有那么大威力么,需要用原子弹爆炸来形容?什么人哪。不过想起之前在大厅的情景,我又觉得好像真有点那个。反正我爸妈从来没有对我发过这么大火,更别说是在公众场合。“即便不能回他们那儿,你也可以在莎城住酒店嘛,你住酒店不是家常便饭吗?你都不知道昨晚我回去得稍微晚点,今早上她们那些人看我的眼神就奇奇怪怪的,还问我是不是早上刚回来的,那眼睛瞪得老大的盯着我,像等待什么爆炸性新闻似的,八卦得很。”我委屈的埋怨着,还蛮不高兴的板着脸,估计有点像谁欠我钱一样吧? 左边的邰阔少有点吃惊的看我一下,随后谈淡一笑:“玫梅啊,我早就告诉过你,别人说什么一点不重要,你不要去在乎。你干嘛那么在乎呢?你越在乎她们越说的难听,知道吗?我们俩正常交往,即便现在在一起没什么关系,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而且我真的想跟你在一起,一生一世都在一起,我早就说过只要你愿意现在结婚都可以的。”他说得情真意切,好像我不答应他,他的一片真心便会被掉到地上摔碎似的。 我没有说话,而是撑着下巴望向窗外。 此时车停了,我以为他停下来要跟我说话,以确定我到底去不去他家,所以忙放下手,准备回答他的问题,可坐正后却望见他那面有红绿灯在闪烁。原来他在等红绿灯,同时听见他有些沉重和不解的说道:“玫梅,我今晚不是要你答应我什么,而只是想让你陪我回一趟家,因为我今晚的心情实在太差了。我不说你也知道的,我本以为逊晖这次是彻底戒掉了,结果他却骗我,连……,我是说邰叔帮着他骗我。”他忙望向我解释说。 我把目光转开,没做任何表示。然而随后我竟听见一声心如死灰一般的叹息,我忙扭头看他,只见他双手抓着方向盘,头还往上面撞了两下,似乎头很痛的样子。我不知道他头痛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他弟弟。 rf看他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但是当他再一次要撞的时候,我阻止了:“好了好了,你别再撞了,我去你家陪你住一晚还不行吗?真是的。”让我去你家连苦肉计都用上了,真不亏是演员哪! 他这下从方向盘上直起身板,眉开眼笑,兴高采烈的确认道:“真的啊?!” 我说煮的。 “不管真的煮的,只要你跟我回去就可以啦!”他激动地将我搂进怀里,其实他的怀抱很温暖,尤其在这有些寒冷的冬夜里和对于没有一个亲人与朋友在身边的我来说。 可是我仍旧本能的推开他,提醒说:“早就是绿灯了,还不快走,你要让后面的车追尾啊?” “不会不会的,我这就走,上高速啊!”他踩了一下油门,小车再次驶离,而且速度比刚才快了好多好多。 没过久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听见几声不大的叫声:“玫梅!玫梅!醒醒,我们到了!”同时伴随着力度不大的推拉。 我这才猛然惊醒,我一时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直到声音再次响起,“下车了,玫梅。要睡回家睡去啊!” 我望向右侧帅气的阔少站在外面,要拉我出去,我这才发现自己在他车上,而且刚才还睡着了,心说自己怎么睡着了,又看见他只穿件白色衬衫打了根黑色领条,似乎这身色彩分明的打扮比穿上外套更显潇洒帅气。 我边解下安全带下车,边笑他:“你这样帅是更帅了,不过你不冷啊?等会别着凉啦!只要风度不要温度是不行的。” 他却不大自然的抓抓头,又指指我手上:“我的温度不是传给你了吗,这不现在还在你手里,所以我现在只剩下风度啦!刚才某人在车上呼呼大睡,我只能脱下外套给她盖上,没想到这会又来笑话我不要温度,也不知道我的温度现在还在谁的手上?”他边说边让开我一点,手甩上车门,再把手里的钥匙按一下,随即车里发出一点亮光,同时‘呜’了一声,车被锁上。 我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抱着他的外套,刚刚一睁开眼就看见自己身上盖着什么东西,竟没发现是他的西装,连忙拿起递给他,并不太好意思的向他表达着歉意:“对对不起,我刚才没……反应过来。给,快穿上吧,别真着凉感冒了,那你爸妈肯定会追责于我的。” 他看了我一下,却并不接,而是转过背伸着两只手。搞得半天他是想让我帮他穿啊!见衣服没有到他手上去,他还提示的拉拉我的衣袖。 我当然不会当丫环去侍候少爷穿衣服,不管这位少爷多帅,于是将西装甩在他肩上:“你爱穿不穿,要本姑娘侍候门都没有。”我阴着脸,有点咬牙切齿,并朝出口走。 身后则传来他的欢声笑语:“你不是怕我感冒,还怕我爸妈怒迁于你吗?那你就帮我穿上呗,穿上也不费你多少事?” 我直觉得幼稚,而我刚感慨完,西服就披在我身上了,连同西服一起披上来的还有他的整个怀抱,耳边也是他温柔的话语:“还是你穿吧,你父母亲不在这里,要是感冒了他们会更担心的。” 由于他这样的动作过于亲密,我忙张望着周围,并要挣开:“你干什么,这可是停车场哪!”我略带警告的说。 他这才放开我,但没过一会儿他的手还是放到我肩上了,而且揽着我的肩走得特别慢,好像要走完整整一生似的,我想走快点都不能,因为肩膀被他压着。 第四十七章《美好早晨》 第一百三十七章 美好早晨 第二天我差不多六点半就起来了,要比平时至少早一个小时,就这我还担心上班会迟到,因为路上至少几十分钟到一小时,因为不知道阔少什么时候能醒来。 我没有换上自己的衣服就去了大洗手间洗脸刷牙。昨晚他为我准备了牙刷、杯子、毛巾,还有这身枣红色的丝绸长袍睡衣。 其实这些东西跟他用的一模一样,可能就是他自己备用的。他倒说是为我专门准备的,还特别挑跟他用的一模一样。 我故意说一样不一样有什么关系,不就是要好用,好穿就好了吗?而且用一样的并不好,很容易搞混淆,就算是一家人不能混淆着用吧?你们外国人不最讲究这些吗??他十分无语的看了我一阵,最后对我笑笑问我是不是故意的?“其实你很知道我这么做的用意,穿同样衣服叫情侣装,用同款的东西也叫做情侣同款。你这么聪明不会不知道的。 我继续装:“我哪里聪明了,你发现我哪里聪明,我很笨的好不好,连你说的这些都不知道,还聪明呢?你讽刺我对不对,肯定是。不过你也没什么好讽刺的,我来这边还不到一年,我那儿小地方,经济比较落后,信息呢,也比较闭塞,要不是能上网看看,并不知道世界是怎么样变化的,所以你真没必要讽刺我的,知道吗?” 听我这么说,阔少又望了我好一阵,确认我说的这些是不是真话,还是继续在跟他装,之后他也说没什么,只是叹了口气,就嘱咐我睡了吧,随后便从客房里出去了,顺手还帮我带上门。 我刚把牙刷放进嘴里,没刷几下就看见他进来了,同样穿着长袍睡衣,脚上踏着拖鞋,脸上也是刚睡醒的状态。只是看见我的那一刻微微有些吃惊,好像我怎么会出现在他家里,不过下一秒他又是暖融融的笑意,声音轻快愉悦:“早!” “早……!”我忙拿出牙刷,但嘴里的泡沫还是令我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含糊不清,忙吐掉泡沫,准备再说一遍。 可当我吐掉再次侧过身,却发现他已近在咫尺,甚至还淬不及防的端起我的头在额头上深深的吻了一口。我自然有些不知所措,但却没有任何反感和厌烦,觉得在这样一个早晨被这样一个男孩吻了应该是高兴的,也预示着美好一天的开始和一整天都会心情不错,但我心内深处却仍有种隐忧,我不知道它从何而来,究竟是因为什么而产生的,也不知道它何时能消失。 见我并未表现出很反感、很不高兴来,他便得寸进尺起来,环住我的腰移到身后,又紧紧抱住我,脸贴着我的脸。立即洗手台上的镜子里就出现两个人脸贴着脸,亲昵之极的画面,而且他两只手也紧紧抱住我的身体。 如此暧昧而亲昵不间的动作,穿着一样的长袍睡衣,甚至连长相都有点类似,要说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别说其他人了,就连自己都不能相信,更何况耳旁还传来了他陶醉而温柔到肉麻的喃喃:“真开心,早上一起来就能看见你,感觉像做梦一样的美好!”说罢他又在我脸上咬了一大口。 这下我生气了,忙拿开他的手,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又侧身从后面推了他一把。 我想若再任他发展下来,他会肆意妄为的。我微微板起脸:“我在牙刷呢!”我把牙刷又放进嘴里,飞快地刷几下,见他没动静,又回头看他:“你怎么不刷牙洗脸,不会是还想睡吧?你想要睡的话,那我……等会就去那边坐城轨或大巴车都可以的,你不用担心我……。”我话虽是这么说,可他若真这样的话,我想我会委屈死的,况且绝不会再理他,因为是他昨晚拼命让我来的,现在却因为他还想睡觉而让我自己回去。这种做法我白玫梅绝对接受不了,虽然我并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但我也是我爸妈眼里的掌上明珠。 “哎呀,你看我去睡没有,你就这样说。只是你站在这,我怎么刷呀?我刚上厕所想洗个手都不能。” 我忙往旁边让一些,他也把手伸过来扳开水龙头,手放在水底下冲冲,再两手擦擦搓搓。我才不相信他在房间上厕所就没洗手。 “玫梅,你过几天过生日了,但我可能不能陪你过了,对不起,因为我要去欧洲出趟差,可能要好几天才回来,不过我争取那天赶回来,要是实在赶不回来,也一定给你带礼物,再给你补过,怎么样?要不你跟我过去,那我也不用那么急赶回来,而且……。” “我不去,我哪也不去。”我把牙刷拿出来,将嘴里的泡沫吐干净,又喝了几口水冲干净,再把牙刷放杯里洗洗,“而且我近期也没过什么生日的。”我试图否认。 “没有吗,你不是十二月初五生日吗??而且你名字中有个梅,所以一定是腊月生的,腊梅嘛。我说得对不对呀?”他关掉水,两手在空中甩甩水,随后就叉到腰上去了,明显手上还有水滴下来,其实镜子左上方就挂着他的毛巾,而右侧是我昨晚用过一次的。 甚至他还很随意的坐到了台上,十分骄傲而得意的看着我,好像等待我给他点赞。 我把牙刷拿出后,将杯里洗牙刷的水倒掉,可我偏不往水糟中间倒,在边上也不放近些倒,而故意以刚才喝水时的高度向下倒,如此这般自然有一些水便会打在光滑的磁砖上而溅出来的,所以很自然溅到坐在水糟旁边的某人身上,也就不可避免了,而且我还有意往那面倒。 而单纯的邰少爷居然没有发现我的恶作剧,见溅到他身上了只是挪开一点,而我又往前面一些,最后他只好跳下来。我看着直觉得好笑。 他看看我感觉有点莫名其妙:“你笑什么,是我那里说错了吗?” “没有没有。”我忙忍住笑,并否认,接下来又强调,“只是你说名字中有‘梅’字就是腊月生的,这好像不对吧?女孩名字中带梅字的太多了,就我们制图科十多个人,七八个女生中不包括我,还有好几个哪!所以梅字在女孩名字中太常见了,难道她们都是腊月生的吗,七月生的或者九月生的就不能取梅字了吗?而且我的生日早就过了,十二月五号嘛,不是过了,现在都十二月二十多号了,公历嘛,快元旦不是?”我继续否认着,还有点狡辩的味道。 “可你们那儿不是习惯过农历生日吗?” “谁说的?”我问,声音不知怎么的有丁点气愤似的。 不过他好像没听出来:“我二十多天前问过你姐于小娟,她告诉我的。” 听他这话,我心里又一阵懊恼,因为又被自己内部的人出卖了。 “反正那天我一定会赶回来的,如果到时实在实在出现了特殊状况没法赶回来,回来后一定会帮你补过的,而且我知道你不喜欢那种高调的birthday?party,我以前就跟你说过,我也不喜欢那种场合,所以我们就订几个大蛋糕请你们二院的人吃吃,庆祝一下,热闹热闹嘛!送你别的什么东西你又不接受,这是我所能想到的,你最可能接受的生日礼物了,如果你连这个都不愿接受,那我实在想不出怎样为你庆贺生日了。”阔少用商量的口吻对我说,可说到最后却显得很无奈和费尽脑汁。 我本觉得没必要请他们吃,他们整天对我说三道四,请他们吃蛋糕可能并不会让他们以后都闭嘴,但阔少既然这样说了,我怎么好反对呢?又没让我出钱,更重要的是阔少像是在恳求我同意。 于是我点点头,边把牙刷放进杯里,杯子放在台子上,就扯下毛巾洗脸了。 可阔少见我答应他的提议了,竟然激动的又要把我拥到怀里。 我看他这样忙用眼神警告他。 他这才却步,尴尬的把手下去。 本来不想让他知道的,可是现在他已经知道了,也就只能答应他的这种提议,还好不是那种特别张扬吧? 回到莎城,又在路上和他一起吃了早餐,回到集团的时间,应该也就是平时起床的时间。 在路上他就说他今天晚上就要起程去欧洲了,又有好多天见不到我,连认识第一个元旦都不能陪我一起过,挺对不住我的。他说这些的时候感觉还挺伤感和愧疚的。我还笑他怎么变成林黛玉了,怎么的多愁善感起来了? 他则笑了笑,说他是太在乎我了,太害怕失去我了,甚至还说我如果现在离开他都不知道自己生命的意义在哪里,乐趣在哪里,能不能活……。他突然望我一下,没再说下去。但片刻又下保证似的说是明年一定陪我过,以后每年都争取陪我过。 我也没说什么,但心里却在嘀咕:“还每一年,说不定你几个月后,就玩腻了,新鲜感过了,也就不再稀罕了,你们男人不都这样吗?连林业哥都这样,又何况终极男神的你呢?” 他本来说直接送我到二院上班地方的,说是我早餐也吃过了,也不用回住所做什么,不如直接送我回那儿,省得我自己再走过去了,他也好和我多呆几分钟呀! 我说他真肉麻!而我心里想的是另一个词“呕心”。我还说生命在于运动,我还提到了他之前说他那跑车的话,“你的跑车尚且如此,何况我这个美女呢!而且我还要回房间……。”所以我坚持让他在车库放我下来,其实我还有更深层的原因,你想如果让我们二院的人看见我一大早的坐在他车里,被他一大早送回来。前天晚上我还回来了,他们都那样,今天如果被他们看见阔少早上送我回来的,不知他们会说些什么来哪。 最终他还是依了我,在车库让我下来了,不过当我推门要下去时,他却叫住了我:“玫梅,我等会儿回蓉城就飞上海了,在上海还有一个杂志封面要拍和之前那个偶像剧也还有几个外景镜头需要我到场,所以今天一整天我都会相当忙的,可能连给你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你就没什么话要跟我说的吗?或者对我有所表示什么的吗?”他望着我的目光竟有些不自然和腼腆。 “啊?哦,那我在这里祝你一路平安,工作顺利,早日凯旋吧!嘿嘿!”我说笑道。他也笑了,而且还很开心:“我这还没去哪,你就想我回来了?要不你跟我去,那你就不用跟我分开了!”听这话,我明显有点急躁:“谁不想跟你分开了,你不是问我有什么话跟我说吗,我就说了,也表示了。” “你表示希望我早点回来是吗?我是这样理解的。”看他得意的笑容。 我感觉自己脸上只有一个“囧”字,最后说:“你爱怎么想怎么想,你爱怎么理解怎么理解吧,反正我表示过了。”我说罢手便去推车门。 没想到他又被拉住:“你都表示了,我当然也要表示表示嘛!”只听‘啵’的一声,我的额头中间又一阵湿热。 我有些惊愕的抬头看他,却发现他似乎还不肯放过我,望见他头慢慢放低,眼睛盯住我的嘴唇,最后彻底闭上了。 而我还是本能的往后退着,我终于知道他的表示是什么了,而且是冲我的嘴唇来的。其实我很想满足他的,哪怕一次也好,哪怕是在这车库里,毕竟他对我的爱与真心,我是看得见也感受得到的,我应该有所回报和回应的,可我在清晰时就是做不到,最终在无处可退时,我还是叫住了他:“邰……,哦,逊哲,别……这样好吗?我……。” 他睁开眼睛,满眼的沮丧与失望,甚至比昨晚发现他弟弟复吸时,更加的失望和消沉,甚至眼里都冒出了一丝血丝,他眼睛以前总是明亮透彻,我从没发现他眼里出现过一丝血丝,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被揪得一阵阵疼痛,愧疚得不能自已,忙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声音有点颤抖:“对,对不起,逊哲,我……!” 他明显怔了一下,才抱紧我,又故作轻松的笑笑:“怎么了?怎么还跟我道歉起来了,应该我说对不起才对,可能是我的错,我太心急了,太想让你从心理上接受我了。不过还好,我还挺年轻的,又不是七老八十了,所以等几年都没问题!”他手在我背上拍拍,像是安慰,片刻后见我没动弹,才推推我:“好了,别这样了,一会就上班了,这是集团高层车库,如果那些什么副总裁啦,总经理啦,提前……!” 听到这我又神经质的连忙起来,还猫着眼望望车窗外,发现除了他这辆,周围并没有其他一辆车,又鼓起腮帮子,阴着脸拉了拉他的袖子:“你骗我,我本来就怕别人看见,又惹来一大堆闲言碎语,你还拿这个来吓唬我。”我蛮委屈的埋怨道。 他将我的手握住,在手里揉捏着,脸上笑了笑:“我只是说有可能提前来上班,并没说现在就来了嘛,再说我们俩在一起的事情,迟早要公开的,难道你想做我的秘密情人吗?那即便你同意,我也不会同意的,因为我是真心爱你的,以后我们还要生孩子的。” “好了好了,你别说这些了。”我将手从他那里抽出来,便去拉开车门。 阔少却很疑惑的望着我:“为什么?” “因为你说得太遥远了嘛,好了,我真的要下车走了,等会你们那些高管就来了,而且你也该回蓉城了,不然赶不上飞机了,你不是说八点的飞机吗?”我故意说,并下了车,随即又甩上。 他还不死心,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我什么时候说过八点的飞机?” “刚才说过,怎么你忘了?” “是你的航班八点起飞吧?可我又上不去,你刚才不是不让我上吗?” 他还在哪儿说,可我早已走开。 不过随后这辆奔驰还是追上我了,司机还得意洋洋的望向我:?“要不上我的航班吧,我的航班九点起飞。”他说完车子就驶出了出口。 第四十八章《提前许愿》 第一百三十八章 提前许愿 终于迎来了新的一年,也迎来了法定的两天假期。这是我十月份过来以后头一次连续放两天假的。平时也就一个月最多放一次假的概率。 由于阔少去欧洲出差了,所以这两天我都住在小娟那里,又像之前在他们那儿上班一样,她和刘成上哪都带上我一块。 只是我发现她和刘成,甚至是园长夫妇都对我更加客气,好像我是坐上宾似的,而不像之前一样是自家姐妹。 这样反而让我感到很生份和不好意思,也没有了之前的亲密,我知道他们对我这种转变源于邰逊哲,好像我现在的地位变了,对我不能再像之前那么随便和随意,不然会让邰阔少不高兴的,或者这就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就是觉得我地位变了,对我不能再像之前那种态度了。 不过小娟在背地里还替我打抱不平似的数落起逊哲,说什么时候出差不行,非得选在这过新年的时候,这么重要的节日,而且还是认识后的第一年,他什么意思?可当着视频里阔少的面,她却不敢提一个字,还在逊哲解释这些时,极力而很大度的表示说:“没关系,没关系,想都能想象得到你有多忙,这么多工作,还是这么大企业的继承人肯定是很忙很忙的,每天都跟打仗似的,别说你这么多工作,就是我有时忙得也抽不出身来,当然我们那些都是在瞎忙,没什么用处的。”等等。 见小娟这么说,我便有一点点捉弄她的心理,就故意提到她背地里的埋怨:“喂,姐,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出差什么时候都可以去,干嘛选在这……?” 可我没说完就被她当着视频里逊哲的面捂了嘴巴,她还对逊哲说我忘了吃药了。 害得阔少还以为我感冒了,一阵着急和心疼,以为是那天参加酒会穿的那套晚礼服惹了祸,于是竟自责起来了。 看他这么说,我和小娟都相视一眼,随即笑起来。小娟边笑边告诉他是因为我忘了吃药,所以才会这么胡言乱语的,明白吗? 我看他还愣了一下,随后也笑了,说是他还真以为我真感冒在吃感冒药呢。 “好了,我没感冒,你看我这气色,脸色都这么好,像是感冒生病的样子吗?倒是你……,我是说今天就聊到这吧!”我本想让他也注意保暖,多穿衣服,别我没感冒,他自己倒感冒了,毕竟那是欧洲,不像这儿亚热带地区,可望了一下小娟,又改口了,免得她笑话。 反正那两天他虽然身在欧洲,可跟在我身边差不多,和我视频的频率就跟网络直播似的,有时在办事,会见客户,甚至跟客户谈判时也开着视频,本来他是美国长大的,英语对他来说等于是母语,对当地翻译来说也更方便,可这位好玩的阔少,竟然让翻译成中文。事后还问我听明白没有?说他是为了能让我听明白才这么做的,让我了解他这些天都在欧洲干什么,不要误会他在那儿游山玩水,却不愿陪我过新年。 我在想他是不是听清了我之前要转述小娟的抱怨,结果被小娟阻止了。我突然又觉得不该为了捉弄一下小娟,为了自己一时的玩心而说出来,让他心里不安起来,虽然我也知道他也许就是因为爱玩也好玩才这么做的,但终究有这方面想法的,不然他这么说呢? 我也没有说破,以免他尴尬以及他又没完没了的解释,于是我依旧说:“哼,是你自己太贪玩了吧,才会这样玩?你这么玩还把我扯进来当借口,今天本姑娘有时间陪你这阔少这么玩玩也行,但明天本姑娘不会再奉陪了喔!” 他居然还一脸疑惑的问我为什么?我非常觉得不可思议的告诉他,因为明天我要上班了,自然没空奉陪这阔少玩游戏了! 他也说他明天也不能这么玩了,明天是跟欧洲最大的总代理签新的一年约的日子,晚上还在那里发布和展示新一季度的新品,他自己也要亲自上阵,“不然望着别人上台,自己长这么帅却躲在台下,心里都觉得挺对不住那些冲我来的长枪短炮和闪光灯的媒体记者以及痴迷我的粉丝呀!”他说这话时又是那种自我觉得太良好,太自信,也太臭美。 我忍不住从鼻孔里冷哼一声。 可是我鼻孔这细微动作和声音还是被手机里的人发现了,忙质问我哼什么?说他只是在我前面才会这么不招待见,在别人那里他还是很高傲的,也很受欢迎的哦!可能这就叫作什么一物降一物吧?“我邰逊哲只降服于你白玫梅啦!就算别的什么人再美,再漂亮,对我再崇拜,再迷恋,但我在这里都只有你!”他指着自己的胸口,又是那种极深情的眼神。 我看他又这样,竟忍不住好笑,其实我很清楚这个时候最不应该笑,因为他说得很严肃,很认真,忙强忍住:“你要不要总是这么肉麻啊?好了,就聊到这吧,今天不要再打来了,总打打,我都没什么话要对你说了,也难接不是?而且小娟姐他们说等会要开车出去玩,让我也跟着去,所以没时间再陪你玩玩了。” “你们要哪里玩,不知道我去过没有?” “我怎么知道去哪?肯定是车开到哪里,觉得好玩就下车玩呗,至于你阔少去没去我更不知道啦,不过你之前不是说这蓉城什么风景名胜你差不多都去过吗?” “一些是去过,更多的是没去过,再说哪有那么多时间呀?所以等会到了那里你能不能打开视频,让我看看你们去那里啦。” “你还搞跟踪啊?”我故意说。 他忙着急起来:“没有没有,我怎么会搞跟踪哪?更不可能跟踪你呀,你这么乖。我就是看看之前去过没有,如果我没去过,以后有时间带你再看看。” “我都去过了,再去还有什么意思,好了,别聊了,好吧?我等会拍段视频给你发过去,行了吧?真是的,还没完没了了。”我挺不耐烦的抱怨着。 下午跟小娟刘成还有他爸妈一起去了什么山庄泡温泉,本来看园长夫妇也去,人家是家庭出游,你一个外人去凑什么热闹?而且那辆小车也坐不下。 于是我就说自己有点不舒服,不想去了。 小娟便明白我的意思了,过来咬我耳朵说你不去,他们可能也不会去了,因为他们也能看出你是因为他们去了才不去的,你认为他们看不出来啊?于是我还是上了他爸妈坐的后排,只是感觉上挺挤的,其实并不太挤。 他妈妈还拉着我问在那边做什么,多少钱一个月,适不适应啦? 小娟则在前面呵呵笑:“姨,这您就不必担心了,她现在可是少奶奶级别的人物,那男的简直被她迷得是神魂颠倒,五迷三道了!” 听她这么笑话我,尤其是当着园长夫妇的面,我简直气不达一处来:“于小娟!你……,你知道什么呀你?我在那里这几个月里简直是风言风语满天飞呀!”随后我就当着他爸妈的面说了那些令我烦恼的流言蜚语。 小娟深有同感的对我表示同情和心疼,又说这些她都经历过,所以她是过来人,又要以过来人的身份传授经验之谈。 我用手做了个打住手势。 几个人在这个叫作清源山庄里泡了几十钟分的温泉,就各自诳了。当然我始终是跟着小娟的,还拿出手机真的拍摄了一段视频,只是小娟在身边没发给他,因为发给他,他肯定又来电话说半天,那小娟又该笑我了。 跟小娟边走边闲聊时,由于这两天都没有看见过大诚,以前回来过几次也没碰到过他在小娟那儿。 或许我还希望见见他,向他打听点事儿。也许他就怕我向他打听那事儿,才故意躲着我,还是真的没有碰到呢?我不知道,毕竟这几个月我也没回来过几次。我问起了她哥大诚,我说我好像好久没有见过他了,不知道他的近况,“他那电器商行的生意还好吧?” “听说网络上挺好的,定单挺多的,但实体店不怎么行,只能保本的样子,所以他想年后再去找找工作,如果找到更挣钱的工作,就把店盘出去算了,因为他今后用钱的地方多得去了。对了,他还要特别感谢你了,而且我们家都得感谢你呢!”小娟说着就很高兴,很兴奋起来,还说他们家都要感谢我。 我都纳闷我到底做了大好事,让小娟这么说,还不光是大诚要感谢我,连同于家一家都要感谢我!我站住脚脑子急忙搜索着自己来南方这边不过十个月,到底做什么大好事,突然想到了徐丹,忙说:“莫不是你哥哥和徐丹要结婚了吧?” 小娟满意的点点头:“他们准备今年早点回去就登记啦!” 我震惊的瞪大眼睛,心说:“这是闪婚呢!他们俩认识也就三四个月。” 小娟笑了笑:“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不过现在看来不这么快点办就不行了,因为我快当姑了,我嫂子都怀孕一个月多了,你说这事不得赶紧……?” “啊?!都怀孕了!那恭喜恭喜!!!” “谢谢!所以我说我们全家都要感谢你嘛。”小娟笑得有点合不拢嘴了,手还搂搂,眼睛惊喜的直冲我眨眨,像冲我放电一样。 我推她一下,说她冲我放什么电,让她冲他们家刘成放电去,当然我也表示自己在大诚这件事上并没做什么,受不起他们的什么感谢,让她要感谢最应该感谢的是她嫂子徐丹才对。毕竟像大诚那样的条件也不是很好,以徐丹自身的条件找个有房有车的小老板或高级白领是不成问题的,当然她也有一段不堪的经历,但是现在这个年代谁没个过去呢?所以真正看上你这个人的是不会在乎你的过往的。可能徐丹自己有阴影的,也害怕重蹈覆辙吧? 总之这个消息令我非常惊喜,也挺意外的,我还笑笑说:“真没想到大诚哥办事这么有效率,之前创业也准备不到一个月便大功告成了,没想到播种也这么快,认识还不到四个月就播种一个月多了,这办事效率真是神速啊!当然更要有魅力,不然他再有办事效率,也办不成这播种的事儿呀!哈……!” 见我这么笑话她哥,小娟这张可爱秀气的圆脸早已黑得就像炭灰一样的,很不高兴的瞧着我,有时眼睛里全是白的:“白玫梅你还是个姑娘哪,说这种话你不嫌害臊,我都替你嫌。”不过这话说到最后,她自己也噗哧一下笑开了,又说:“我原还觉得我们家在农村,我哥昵,也没什么钱,也藏不住钱,还有点为他担心呢,我爸我妈更是着急着哪!我还以为我怎么着也会在他前面办事,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像你说的神速,你不知道我爸妈听到这种个消息有多高兴,又得知是你介绍的,那家伙,那对你是感激涕零,要感谢你十八辈祖宗似的,我跟你说。” 我一开始只是觉得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但随即我明白了,搞得半天她在这儿搞打击报复哪!我说破她的诡计,她还死活不承认,一再强调他们家真的非常感谢我,尤其她爸妈,因为老头老太太心里特着急这事,这下好了,不但儿媳有着落,而且都快有孙子抱的了,你说他们能不感谢你这个大媒人吗?所以说缘分这种东西真的有时挺奇妙,有的人在一起几年,甚至十几年最后都没能走一起,有的人认识几天就可以闪婚。 小娟挺感慨的,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发这种感慨,难道她和刘成出了什么问题了吗?我看了看她,说笑:“怎么,你也把和刘成的事办了,那就跟他们家提呀,正好和你哥一块办了,还省钱哪!” 小娟听出我话中的意思,又板起脸不感冒起来问我什么意思?“这事还真不用你白玫梅替我和刘成出谋划策。我们俩早就决定了,明年五一,不,现在应该说是今年五一办婚礼,然后我们俩就去夏威夷和欧洲旅行,度蜜月!我们连酒店和婚莎都定好了,只是婚莎还没有试穿,反正还是好几个月呢,也许定的那套几个月后,又觉得不看好了,不流行了呢,是不是?”小娟说着这些时,眼睛眯成一条缝,幸福的向往着,小鸟依人的模样真像个情窦初开十六七岁的少女似的,所幸没有男生在我们身边路过,也除了我以外没别人在周围,不然准会被她萌翻的,而且是男女通萌,这不我就被她萌翻了,望了她好久。 直到把她看得不大自然,以为自己哪里错了,低头在自己身上找了找,又问我怎么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哦,没什么,我……我只是发现我刚才差点爱上你了!” “啊?!”小娟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 我望着忍不住出发哧哧的两声笑。 “去你的,真是的。”小娟特娇羞,手还推推我,又气气的翻着白眼:“你现在笑我花痴,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你也会这样犯花痴的。诶!”她突然又站住,手推推我,眼睛也盯住我:“你那阔少有没有和你聊过什么时候结婚等之类的话题呀?” 我本来看她这样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奇,还以为她有什么发现新大陆似的爆炸性新闻要告诉我呢,可她问出来的问题却有点令我大跌眼镜,我泄气还有点生气的白了她一眼,本懒得理她,可看她兴奋地望着我,只得不耐烦的告诉她没那么快,我还没答应他什么哪,“谁像你哥这么有魅力,这么会播……!” 说到这我发现小娟,又横起眼来,而且眉头也是竖得高高的那种,所以看上去呈现出个‘川’来。我瞧着不禁有点失笑。 她见我还在笑,更是不得了:“白玫梅你……你还笑还笑,我非打你不可,替我哥报仇不可。”说着她便冲过来抓我。 我当然拔腿就跑。我们俩至少跑了好几十米,最后路过一块草坪,我便一屁股蹲坐在上面,故意显得气喘吁吁:“不来了!不来了!我错了还不行吗?看在我为你哥牵线搭桥的份上呗。”我抱拳的求饶道,可小娟依然没有放过我的意思,她也蹲下来还要抓我。我只得躲闪,并可怜巴巴的做哀求状:“好姐姐饶过我这一回吧,你之前还说你们全家都要感谢我的大恩大德,现在我也不要你们兄妹俩对我三拜九扣首了,只要讨喜酒喝就可以了。”我说着自己都差点笑翻了。 小娟的报复当然只会变本加厉:“好!我们感谢你的大恩大德,我们兄妹俩,还有我嫂子都给您三拜九扣首,女皇殿下!”她咬牙切齿,声音像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两个爪子几乎将坐着的我弄倒,可能看在这是外面的草坪上,并不是在她房间里的床上,而且其他人坐在上面玩耍,于是在我背快要着地时她又把我拉坐起,望望别人的眼光,并责怪我外面还这样像什么话。 对于她这种倒打一耙的做法,我本能的要进行揭发的,可是张着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她微微睁大的眼睛和她再次张开的手指给威胁下不敢再出声了。 我们俩一个盘腿而坐,一个抱膝而坐,享受着这冬日暖阳。由于感觉有点热,我还把系在脖子上的丝巾拉了下来,在手中玩弄起来。 小娟很不满意我这种行为,一把抢过去,还抱怨这丝巾不是让我当玩具玩的,昨天刚买得这身黑毛料连衣裙,搭配这条桃红色的丝巾增加些亮色,“不然你这身黑的,感觉你去参加葬礼似的。”她拿着丝巾折了折又要给我系上。 这下轮到我吹胡子瞪眼了,还忙夺过丝巾:“你才去参加葬礼呢,这普天同庆的元旦假期里,你还会不会说话呀,说这话多不吉利呀!” “哟,没想到你白玫梅,一个90后女生还这么迷信哪,不过你搞搞清楚这洋历新年,还是第二天,还吉利呢,又不是农历新年,切。”小娟又从我手里拿过丝巾强行给我系上了。 我还嚷嚷着什么今天出来时衣服穿多了,很热的。 但她并不管,还系了个跟刚才不一样的结,嘴上还说着:“本来我说那套紫色的也挺不错的,让你买一块儿买来,我说你买下它,我埋单都可以,反正你快过生日了,权当送你生日礼物好了,你都不……。哦!我差点忘了,不知道现在订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小娟像是自言自语,边掏出手机要打电话的样子,但想了想又放弃了,嘀咕着等会去买一个算了,现在订恐怕来不及了。 我问她订什么? 她还跟我卖关子说等会我就知道了,果然晚饭时我就知道了,是一个制作精美的生日蛋糕。 小娟说本想等我生日那天过去看我,为我庆祝的,可我现在来了,就提前给我庆祝一下得了。 我当时被这个惊喜惊得不知说什么好了,激动地只会谢谢!谢谢!……!因为我没有想到他们会提前为我过生日的,尽管小娟昨天和今天都提示我了。 由于是在山庄吃的晚饭,园长夫妇也在场,都让我别这么说,说我和小娟是好姐妹,都是一家人的,别这么客气,又催我许愿吹蜡烛。 小娟还说笑今天不是你生日,所以许的愿不一定能实现,但仪式一定是要有的,而且态度必须虔诚,不然到了真过生日的那天再虔诚许愿也不灵了。这明显是她的胡扯,因此他们都说她胡说八道,没听说过她这套说辞。 不过我倒是挺相信的,所以许愿时特别得虔诚,而且她说那天许的愿不一定很灵,因为不是我的生日,可是后来我发现那天许的愿却出奇的灵。 第四十九章《生日快乐》 第一百三十九章 生日快乐 今天是新年后的第四天,也是腊月初四。明天就是我白玫梅二十一岁生日了,记得去年是我满二十周岁,家里来了好多亲戚朋友,好不热闹,爸妈也在林伯伯的小饭店里点了好几桌,我连生日蛋糕都收了三四个,没想到今年会在这里过生日,更没想到没有爸爸妈妈在身边却不并十分冷清,甚至还提前过了回过生日,吃了个大蛋糕哪! 这不今天去前面的设计楼办点事,本来我们的师太.吴是要让别人去办的,但好像最近两天不怎么有人热衷于去设计大楼那边一睹大师的芳容的兴趣了。而他们的话题也从我和阔少身上以及其他帅哥美女身上逐渐转到回家过春节之类众多问题上了,什么你家在哪?今年回不回去?坐什么回去?票买了吗?订了吗?家乡过年时的风俗习惯啦,人情世故啦,等等。 当然有的人总要扯上我,他们猜测我今年会不会回家过年,还是陪阔少在这里过年,说不定阔少会开豪车陪我回家过年见父母呢?但是这种说法鲜有人相信,因为他们觉得阔少没必要弄得这么麻烦,反正是要甩掉我的,那还见什么父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最多给我订张飞机票,让我享受一下坐飞机的感觉罢了。 可有些话传来传去就不是原来的意思了,这不有个自称是综合科的,还拉关系说她跟我也是老乡,她的家在株洲那边,说是与我那儿只隔五六十公路,而且她之前跟韩冰还挺要好哪,听说少东家要开车送我回家,所以她来问问能不能让她搭个方便车。 我当然立即澄清事实,说自己的票还是蓉城的老乡帮忙订的呢!这本是事实,是小娟订的,一共订了五张,她和刘成还有她哥和她嫂四张,她还帮我订了一张。 但这位株洲的老乡并不相信,好像还觉得我故意摆架子,不愿答应她似的,对我颇有微词,说我什么人还没上位呢,架子就先上位了。 可我心说:“就算阔少真要开车送我回家过年,也轮不到你搭方便车,还有韩冰以及很多我熟悉的老乡,你是谁呀?我之前认都不曾认识。” 所以今天中午快要下班时,师太.吴让人把一箱子需要回炉的图纸送到设计大楼去。她没有指定让谁去,因为平时听说要送什么东西或拿什么东西个个都是争先恐后的节奏,这不仅有机会看到那些设计大师的真容,还能见识一下他们自己穿着如何时尚新潮呢? 当然这一般指的是较年轻的设计师,甚至有人蛮有想象力说如果她去送东西时被哪位大师看中,要收她做助理或徒弟呢,那她有了大师的调教和指点,成为大师也是蛮有可能的嘛! 于是有人笑她说,最好这位大师是个超级大帅哥或超有魅力的大叔,那你即便成不了大师,也能和大师发生点故事,也许也能有机会变成师娘哪! 被别人这么的取笑,没人会甘心,基础上都会回击的。于是我就是他们现成的例子,几乎都会说你看白玫梅如何如何被少东家看上了,等等。 这就是我所处的境地,他们随便开个玩笑,我都能躺枪,有时我觉得他们并不是存心的,而可能仅仅是话赶话就能扯上我。这种时候我能说什么呢? 我本想借送东西去设计楼之机,出来走走晒晒太阳,因为今天的太阳也像前天那么暖和、和煦,可我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而且还不是一个呢! 我端着一盒子设计图到设计楼的前台刘小姐那里登记时,她本来是不记得我的,所以之前的态度也是爱理不理的,耳朵还塞着耳机听音乐,边摆弄着她那漂亮的美甲。 但我对她还有点印象,原因是刚来的时候他们把我当成打杂跑腿的了,所以跟她打过一两次交道,能当前台的当然长得不赖,又好打扮,看她那好看的美甲就知道了。?所以当我登记完交给她。她很随意的看了一眼,让我去什么部门找什么人。可是随后她又拿起登记卡仔细的瞄了一下,甚至还把我挂在脖子下的工作牌也认真的看了看。 看她这样,我还以为出什么问题。然而她说出的话却令我很后悔来这里送什么东西。 只见她十分惊喜的问我:“你就是白玫梅啊!你就是邰大公子,邰男神的那个女朋友吧?!” 我本来以为她记起我之前跟她打过交道,来过这里的事,可没想到她居然提起了阔少,那神情又是个超级粉丝和超级迷妹。 看她这样我就感觉头痛,并想否认自己并不是那位白玫梅,只是跟她同名同姓而已,如果真是东少家那位女朋友怎么会干这跑腿的事呢?我心里想这么告诉她,可毕竟是临场发挥,脑子能反应过来,转得够快,但嘴巴怎么却跟不上,所以结结巴巴的,还不如拿起图纸进去,反正我登过记了,犯得着跟她说这些吗?于是我跟她礼貌的说声拜拜,端起盒子往里面去了。 没想到我办事完出来后,她竟然从前台里面出来了,还那里走来走去。我以为她在那里等着接待什么重要的人。 可她看见我出来了,竟向我迎过来,还很激动的问我靠什么吸引阔少的目光的。好像很认真的向我讨教经验似的。 我当时差点没笑出声来,真的还有人削尖脑袋想钻进豪门哪!以前还以为这是人们在讽刺和戏谑那些爱慕虚荣的女孩,没想到这会真的见识到。我只得延续刚才的说法:“你真的认错人了,我真的不是那个白玫梅,而且我们部门很忙,所以我得走了,拜拜!”说着我就像明星逃离狗仔队一样飞快的出了设计院大门,而且我甚至都体味到做明星的感觉和不易了。 出来后我还有点心有余悸的回头望了望,见离得比较远了,才慢下来。当然这不是我之前说的惊喜,充其量只能算是惊人的尴尬。 由于设计大楼所在的地势较高,瞧下面的大花园,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尤其趴在怕人掉下去和车辆冲下去而安装得防护栏上,更是能将下面的各路树木花卉看得清清楚楚,若闲着没事数清楚多少朵花都没问题。为了多晒晒这冬日暖阳,也为了更好地看看那些花卉树木,似乎虽然是冬季了,但里面好像依然花团锦蔟,姹紫嫣红,所以我也穿过马路走近护栏。 手刚扶到栏杆上,还没望几眼就看见在花园正中间一棵中等椰树和一棵几乎裸身的木棉树旁开出的几枝条小花,红的,白的,黄的都有。有的枝条上是含苞待放的状态,有的还是小蕾儿。怎么看着像梅花呢?忙望向下面的树干以及树枝和枝条上朵朵美丽可爱的小花。真是我的幸运花----梅花无疑了!!!我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两只手还做喇叭状准备呐喊起来,抒发一下心中喜悦和激动,可刚要发出声音又放弃了,还往后望了望。 我总是这种想要疯狂却没胆量,不过我还是挺高兴,挺兴奋的,还真没想到这么应时应景,这么看得起我白玫梅,知道明天就是我二十一岁的生日了,这里的梅花都为我作起兴来!幸亏出来送东西,不然哪能收获到这样的惊喜,尤其是这样好的心情呢? 看来人人多做事总是有好处的,如果我刚才不是望着师太.吴面上有点下不了台,才主动请缨来这送东西,不然我也收获不到这意外惊喜呀!不过不知道我走后,灭绝师太会怎么如何训斥他们,又会怎样标榜我呢? 那我肯定又会惹来众怒和一堆冷嘲热讽,闲言碎语的。其实他们也不是故意捉弄师太.吴,让她下不了台的,只是快下班了,手上的事也没那么多了,聊天聊得正尽兴时,尤其聊得都是与自己密切相关的春节回家等话题,所以谁都舍不得挪步和离开。 不管怎么说吧,我今天这么做都是值得地,于公也算替师太.吴解了个小小的围,于私我更是收获了一个意外惊喜,还不是人为的什么惊喜,而是大自然给我的惊喜,这才算真正的惊喜,就是上天都在眷顾我白玫梅,都看得起我白玫梅!想着我都觉得自己挺好笑,心说:“白玫梅你也太自恋点了吧?不过是看见花园里开放了几枝梅花,而你只是刚好明天过生日,这就说上天都在眷顾你,这说法未免有些太牵强吧? 忽然传来一阵音乐声,是我手机铃声。我早以更换了手机,自从那个负心汉特地过来跟我分手后,我便换了他当初送我的那个黑色手机的,自己买了这个适合女孩用的粉色手机,但那个我依旧和那块梅花石一起放在一个盒子。来到莎城我也没有扔下那个盒子,依然放在衣柜下的箱子里,有时拿衣服时,还会拿出来看看摸摸,连同那块梅花石,自然也会想起许多往事,眼泪便不由自主的滴落下来,我知道自己很不争气,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 从口袋拿出手机望了一眼,我就笑了,接通后又故意说:“喂,谁呀,你打错了吗?不然怎么这么久都不联系我,有好消息都不告诉我一声,我可是你们俩的大媒人哪!你们俩是不是都忘了还有我这个媒人啦?呵……!”我声音乐呵呵的,身子很随意的,甚至有点懒懒的趴在栏杆上。 大诚也故意有点着急:“没有,没有。这阵子太忙了,而且你也不在蓉城这边了,我和徐丹想见你一面都没机会。对了,你在那边还适应吧?”他明显有点转移话题。 “挺好的,不过我来这边都两三个月了,你现在才来关心这个,是不是有点晚了?而且这几个月来连个电话都没给我打一个,甚至我干儿子都有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这我还是那天小娟告诉我的哪!” “嘿嘿!这。这不是都告诉你的吗?而且我们也是最近去医院检查后才知道的嘛,何况这种事我们自己怎么好说出嘴呢?毕竟我和徐丹还没领证嘛,不过也快了。小娟都跟你说了吧?”大诚声音竟然还有点害羞。 我点点头:“嗯,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我是说你们俩这几个月都没联系我,要不是小娟姐告诉我是不知道你们俩发展得这么快的,连孩子都有了!恭喜恭喜哦!嘿嘿!”我本又想笑他播种播得快了,还好及时意识到,连忙改过来,毕竟我是个女的直接笑话一个男的播种播得快实在不好意思,更不适合,虽然我们都是很好的哥们。 “谢谢!谢谢!这要感谢你介绍我和徐丹认识,不然哪有我们的今天呢?”大诚高兴得都有点合不拢嘴的感觉。 我心说:“知道感恩还是好同志嘛。”可我又好笑自己为他们这事又做了什么事,值得他们感恩呢? 好像旁边有人提醒他什么,他又立即说:“哦!玫梅啊,听小娟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和徐丹祝小寿星生日快乐!”随后就唱起了生日快乐歌,还是英文版的,而且还是两个声音。 唱得我眼泪都要出来了,觉得认识大诚兄妹俩真是我的幸运和福气啊! 之后他又抱歉的告诉我说是本来早上就想打给我,但是忙了点事就忙忘了。 我没有说自己是明天生日,毕竟人家能打电话来祝贺你生日,已经很不错了,没必要计较哪一天,说出来只会令人家尴尬的,所以我只是忙说:“没事没事,你们能记得我的生日,还特意打电话过来祝贺我,真的我特高兴,特感动了,真的!而且那天小娟就买了大蛋糕提前为我庆祝了!真的,你们兄妹对我真的是太好了,我都感觉欠你们太多还不清了似的。”我惭愧而感动的说。 大诚急忙否认,还有点不高兴:“哎呀,玫梅你说这些就太见外了,太没意思了,咱们是老乡,更是好朋友,说什么欠不欠的,而且你还是我和徐丹的大媒人呢!要不是你为我和徐丹牵线搭桥,我们现在还……!” “大诚哥,你快别这么说,你再说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刚才也是跟你们俩开玩笑的,其实你们俩是特有缘,即便我那天不约你们俩,你们俩也能认识的,古人还说来千里相会呢!现在别说千里了,就是百万里,千万里也能相遇的,不是说千万里我与你相遇吗?”我都觉得自己挺能扯的,不过我确实觉得自己没为他们俩做什么,不值得他们这样谢来谢去,刚才不过是想笑笑他们发展得快而已。 大诚在那边哈哈大笑:“玫梅,不错嘛,把人家歌词改得挺浑然天成的嘛!” “于……大诚,你少来取笑我。我不跟你说了,我跟你们家徐丹说去,她刚才还给我唱生日歌来着,这么久都不跟我说话,是不是生气了,还是在吃醋啊,嫌我和你孩子他爹说多啊?”我知道手机已经在徐丹手上了,故意开起她的玩笑来。 那头也是玩笑的语气,同时跳出了视频邀请。 我忙接受,并把手机打横。只看徐丹穿着一身高领白色毛衣,感觉挺宽松的,头发比之前剪短了不少,现在完全是一个短发美女了,上次见她还染了一些黄发,今天好像已经没有了,由于手机拿在她手上看得不是太全面。 “我说白玫梅啊,我刚才可没惹你,你把我扯进去干嘛?再说我生哪门子气,更不会吃醋。你如果对他有什么意思,你能这么大方的介绍给我吗?更何况我徐丹又不是什么醋坛子,不像某些人对自己爱的人,在乎的人,那就是个大醋坛子啊!”她故意摇着头,好像不可想象。 我知道她在说我,还某些人呢。但我一时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是不是有这回事我都忘了,只是感觉醋坛子这个词好像在哪里听过,而且还是她说的,所以我把记忆拉回到了半年多之前和她在杨村时的日子,随即想起了我们俩打架的事和打架的原因,以及更多更多的往事,就如同电影画面一样在我脑海里快速播放着,让我陷入深深的回忆。 “玫梅!玫梅!白玫梅你……,你没事吧?生气了吗?” “都怪你说什么醋坛子,把寿星惹生气了吧?玫梅别生气,现在她是孕妇,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其实怀你干儿子很辛苦的,这不每天都会呕吐,感觉挺难受的,所以你就别生她的气了。” 看他俩这一唱一和的,让我不醒来都不能,更看见大诚很心疼的搂着徐丹,又是抚摸,又是脸贴脸的,还深情对视,搞得好像是他们俩专场恩爱秀似的。我不由得吐糟道:“你们俩这哪是给我祝贺生日,分明是在向我炫耀你们俩有多恩爱,让我羡慕嫉妒恨啊,心里很受刺激啊!对了,他现在还好吧?离开我以后他一定找到了新的女朋友了吧?”我几乎没有给上一句话留过渡时间,就说了上述两句,其实我脑子一直在那儿转哪。 大诚和徐丹都愣了一阵,好像没反应过来我问得是谁,不过随后他俩似乎都明白了,大诚还笑了笑:“他那种人离开你以后哪还能找到女朋友,哪个能他入眼哪?” “那他打算从今往后都打光棍了,是吗?” “这个,我不知道,你得去问他自己。” “那你告诉我他地址。”我立即接口问。大诚又迟疑了一下,突然明白似的大叫起来:“好啊!白玫梅你差点把我套进去了,我差点就上了你的当了。” 我心里好笑,但嘴上却打死都不承认的架势:“我有什么套不套的,还让你上套,我犯得着吗我?再说你不是他最好的朋友,最铁的好哥们吗,他有什么打算和计划不会跟你说吗?” “这种事有什么打算不打算的,得讲究缘分的嘛,是不是?好了,玫梅,你就别再套我了,你再套我,我也没法告诉你他的地址和号码什么的,不然他该说我不守信用了,你就别难为我了。”大诚挺为难,也挺纠结的。 我其实也不想再为难他,可我真的想去看看林业哥的,哪怕远远的看一眼也行啊!于是我仍对大诚说:“我现在都不想知道什么答案或结果了,只单纯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在哪儿工作什么的,即便成不了那种关系,也没必要成为陌生人,甚至是仇人吧?而且我们两家的关系你大诚哥也知道,成不了陌生人,更成不了仇人的,而且我还喊了他十几年哥哥呢!现在快过年了,难道他为了躲着我,过年都不回家陪父母了吗?” “这个,他可能还没想过呢,不过你心里真的只当他是以前的那种不是兄妹却胜似兄妹的关系,那他倒放心了,也用不着这么做了,可你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大诚仿佛将我心里的小伎俩看穿了一样。但我仍嘴硬的回答他:“当然,不然我骗你干什么?”其实我挺烦他这么问的,明知道我是故意说这些的,他还这么问我。 但他仍笑笑说我的话听上去就言不由衷。 这话把我彻底激怒了,立即质问他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过河就拆桥,别忘了我还是你们俩的大媒人呢!求你们这点事都不答应我,什么朋友?”我明显在故意激他们俩。 这招果然有点见效,他们俩都有点尴尬和不好意思,都说不是他们不愿告诉我,而是林业哥拜托他们不要告诉我,“其实你们俩都是我们俩的好朋友,夹在你们俩中间真的挺为难的,告诉你吧,他要怪我们的,不告诉你哪,你又纠缠不已。恐怕你也知道我和徐丹为什么几个月都不跟你联系,就是怕你会纠缠。其实林业他,哦,你哥他现在工作和生活都挺稳定的,心情也平静了许多,你就不要再去打扰他了。”大诚好像还很同情他的,感觉他承受了莫大委屈似的。 让我更加确定这里面一定有重大隐情,可究竟是什么隐情我却实在想不出来,我原以为他把伤害我的色狼给打了,打残了,打成植物人了,甚至是打死了。可是两个月多不到三个月,他不是好好的出现了吗,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应该没那么快出来吧?即便那色狼醒过来了,也没什么事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原谅了他,那他又恢复了自由之身,干嘛非要跟我分手呢? 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又对大诚说:“你说他心情也平静了,难道他之前心情不平静,是他非要分手的,他心情有什么不平静的,而且他那天从哪里过来的?为什么是那个样子,感觉像变个人似的,甚至还抽起烟来了,你知道的他以前连酒都戒了,那天我们几个去湘菜馆吃饭,他好像连啤酒都没喝,可那一次他竟然抽起烟来了,你知道的他从不抽烟的,所以他消失了几个月,一出现就跟我分手,还那个样子,甚至还抽烟,因此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的,他也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大诚哥你就行行好,告诉我那两三个月多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我几乎是哽咽的哀求着。 大诚和徐丹总算有些动摇了,但仍显得很为难,难以交待似的。徐丹仍企图说服我,“感情这种事情不能勉强的,勉强也勉强不来,得讲究缘分,如果你们俩真有缘分,怎么样最后都能在一起,如果没有怎么样不舍和挽留都是于事无补的。我以前以为我……。”徐丹说着还望了一眼大诚,怕他在意似的。 但大诚却大度:“你看我干什么,你的事不都告诉我了吗?再说我也没那么小气吧?”于是示意她继续说,手还放到她肩上。可徐丹明显被他搅乱了,不知从哪说起了,愣了一阵也没再说出什么,又怪大诚插嘴。明显又要打情骂俏了。 我忙说:“你们俩也别什么以史为鉴了,你们要说什么我都知道,也明白,可我就是想知道原因,可能知道原因之后,我也就能彻底把他放下了,不然我可能这辈子都在纠缠原因。”我挺伤感的,我知道我那不争气的眼泪又要夺眶而出,忙摸去。 他们俩看着又有点于心不忍,大诚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可能你知道原因之后更不可能放下他了。好了,你别哭了,今天本来你过生日应该开心的,怎么还哭上鼻子了呢?” 趁他怜惜之际,我再次恳求他:“大诚哥,你就告诉我,哪怕他的一个号码,一个地址。你也知道还不到一个月就过年了,有些事情必须说开的,不然我们回家怎么面对彼此呢?气氛多尴尬啊,大诚哥你说是不是?”我说得至情至理,我当初确实也是想解决这些问题的,我想如果真的不能挽回他,那就回到过去,至少那样我们的关系还是好朋友以及兄妹,至少还能时常来往和见见面,而不是像现在躲着不见。 其实这种躲着不见真的不是能让我死心的好方法。我此时的确是这样想的,可最后我还是食言了,结果差点把林业哥害死。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大诚听我这么说,总之明确答应给我,他的地址和手机号,还告诉我要想解决问题就先不要给他打电话,“否认他躲着不见你,你去了也白去,到时候连我都找不到他了。” 我连连答应。 大诚这才说等会他的地址和手机号发到我手机上,还嘱咐我不要说是他告诉我的。 得到他的答复后,我就想快点挂断,让他好把地址发过来,但看看旁边的徐丹,她脸上的气色好像真的不大好,而且刚才大诚也说她妊娠反应挺厉害的,刚才都忘了关心关心了,现在关心还不算太晚吧?于是我对徐丹笑了笑:“我现在都不知道喊你徐丹姐,还是喊你嫂子?听说我干儿子让你难受了,要不然我给他说说好话,让他别让你难受了?” 徐丹则娇羞的一句“你去的。”又问我说:“你怎么知道是你干儿子,不是你干女儿呢?难道你喜欢干儿子,不喜欢干女儿啊?” 我说:“当然没有,干儿子干女儿我都喜欢,其实我这个干妈喜不喜欢不太重要,只要他爸爸喜欢就可以啦!大诚哥你希望你孩子是个什么东西呀?” 听这话大诚的脸色明显变了变:“白玫梅你什么意思,说我孩子是东西,你才是东西呢!” 我怔了一下,又忙道歉:“哦,对不起,那你孩子不是东西,绝对不是东西啊!”我心里偷着乐。 视频中的大诚简直气得发疯:“白玫梅你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心说三十六计撤为上计,忙说:“拜拜!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喔!”最后我仍不忘提醒他一声。 第五十章《相见》 第一百四十章 相见 挂上电话后,心情真是好极了!感觉从来都没有这么愉悦和高兴过!望一眼下面的花团锦蔟的花园,忍不住用手机拍了几张,有几张还专门拍了那些可爱的梅花哪!?又想起那天晚上对着生日蛋糕和蜡烛许下的愿望竟然这么灵验,早知道这么灵验就应该许几个,更应该许我们俩和好如初,从此以后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才好哪!?此刻的我虽然还没有知道林业哥身处哪里,但我的心已然已经飞到他的身边去了,我决定拿到地址后就立马过去找他。 其实我现在都不想去结果,也不知道有没有结果,因为也许真的没有结果,我更不敢奢望他能回头。 也许只希望达成见见他这个简单不过的愿望比较现实一点吧?因为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到最后可能连这个愿望都会落空吓跑的。 手上的手机突然嘀了一声,同时亮起,显示着一个信封,忙要点开它,可由于心里有些紧张和激动,手都在发抖,忙两只手捉住才算点开。 没错,正是我等待的地址:江城市木棉东路,江海电子科技集团,产品功能检测科七室。 大诚随后又发来一段语音:“他现在所在的那个厂挺大的,听说有几千人哪,部门很多,你别找错了啊,到了那里之后,还是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出来见你比较好,不然真的挺难找的,我第一次去那看他都差点找错了,毕竟你都到了他厂门口了,他会出来的。如果他真的不出来,你再通知我,我骂都要骂他出来。怎么样,我够朋友吧?” 我立即带着笑声回复他:“好,谢谢大诚哥啦!我就知道大诚哥最仗义啦!”这段语音发出去后,我便飞奔回二院,我要赶在下班之前向师太.吴请假,我决定下午就去。我好像一刻都等不了,但似乎并没有之前想象中的那般激动与百感交集,仿佛就是看望一个久未谋面的老朋友。是啊,如果没有那几个月发生的事,我们两个真的只是一对老朋友。也许我们今后也只能做一对老朋友了,因为缘分使然,命运使然,人的意志似乎怎么都改变不了天意,可那些吻怎么办?那些美好又美妙的感觉怎么办? 向师太.吴请假很顺利,只是我自己有点心虚解释说是自己有点事要办。 她笑了笑让我不用跟她解释那么多,因为我是阔少的特别助理,所以无论我是公事还是私事都不用向她解释的,说是阔少早就都交待过她,我连向她报备一声都不用,我有什么事直接走就行了,没想到我还这么有礼数来她请假,真是让她挺有点受宠若惊的。这话把我讽刺的,简直没话说。 是啊,本来就不用跟她解释什么,我呀,这是自找的。 我很希望下次再来找她时是来向她辞职的,然后去江城找一份,哪怕是流水上的工作,因为林业哥在江城。 我虽说不敢他期望能回头,可我这些想法无疑又出卖了自己。 我是下午四点多钟达到他们厂门口的,屹立在眼前的也是一排挺宏大的白色办公楼,左右两旁也有什么实验楼和科技楼等等。 我没有立即给他打电话,也没有进去找,而是等他们下班后,以免打扰他上班,惹他更不高兴。如果下了班,他还不出来,那我也就只有进去找他了。 刚刚大诚还打电话关心我,问我找到那个厂没有?找到他没有? 我说厂子找到了,并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他说:“那你至少要等上一个小时多哪,他们那儿五点半才下班,而且他又厂里吃饭,要不加班的话,估计也要五点四五十才能出来喔。要是你怕他躲着不见你,我打电话把他骗出来。”大诚提示道,他好像要负责到底的样子,毕竟他告诉我林业哥的地址的,所以想善始善终吧。 我摇摇头,说:“我都等了几个月了,这一两个小时不算什么。”突然我想到一个问题,于是问:“他现在住哪里,不会住到厂里宿舍去了吧?那他有可能就不用出来了。”明显对这个问题我关切很多。 “不会!不会!别看他在你面前癞皮狗似的,其实他这人清高着哪,不愿意跟别人住集体宿舍,哪怕租的房子再小,再简陋也喜欢一个人住。他说再怎么着也有自己的独立空间,想怎样就怎样。其实我也是一样,挺不喜欢住什么集体宿舍。不过这个时节的六点钟,天都差不多快黑了,那你还回莎城吗,不回去你住哪儿?”大诚很关心的问,只是有些关心过了头,让我觉得他是故意的,于是啐他说:“住旅馆啊!这街上这么多旅馆,还没地方住吗?” “对!对!住旅馆!住旅馆啊!”他声音里竟是满满喜悦,我知道他肯定又想到别处去了,不过我并不想再解释什么。最后大诚再次提示我如果六点他还没出来,让我一定告诉他,他帮我骂他出来。 我点头答应他了,并感谢他。 其实从莎城上大巴没多久,我接了个视频电话,是阔少打的。由于是视频电话,他当然能看得出来我不是在二院上班,或是在房间。便问我在哪儿,怎么这么多人还有些吵? 我说我在大巴车上。他问我要去哪?我说去江城。 他说去江城干嘛,“你有朋友在那儿?” 我点点头:“是,我林业哥……,我男朋友。”我毫不犹豫地说,也并不顾及他的任何感受。 他的脸突然沉下去,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好久才冷冷的,而又感觉极度消沉与迷茫的:“哦,那你去吧。” 但我仍旧在他伤口撒盐一般的对他说:“那你就别再打电话过来了,别打扰我们了。” 他点点头,没有再任何说话,似乎有点心如死灰一般的茫然。我也没有任何话可说,于是便收了线。 我知道我对他过于无情和残酷,但我爱的并不是他,我们也不适合,无论哪一方面,我不相信灰姑娘的童话会发生在现实生活中,更不相信会发生在我身上,所以我不想再浪费时间。所以我还是积极争取与自己对等的人,更因为我心里仍想着他,爱着他。 既然还有一两小时才能见到他,我不如去周围走走看看,这样在这里站上一两小时,实在有点傻吧?而且还在人家厂门口,自己都感觉有点奇怪,别人看着还以为我是干什么的哪。 于是我在四周转悠起来,这里也叫什么木棉工业区,周围也有好些个大公司、大集团,还有座商厦。一楼的一边是一个叫做阳光屋的咖啡厅,我还进去坐了坐,喝了一杯热奶茶。边喝着奶茶,边挑出挂在脖子上的梅花石,看了看,又紧紧握在手中,仿佛握住我一生的幸福,还有桌上那个黑色手机。我把梅花石又放回衣服里,又理整了一下黑白色围巾和红色长外套。 这件外套是年前在家那个服装店买的,他很喜欢,原因是他喜欢解开上面的宽腰带,他说这感觉就像我们要发生点什么事一样。每当他这么说我都会恶狠狠的骂他臭流氓,并追打他。 我想着这些不由得笑出声来,握了握杯,然后端起喝了一口,放下奶茶杯,又拿起旁边的手机,那里面还有他之前发给我的信息,我一条都没有删除。 手指不由自主的点向信息一栏,似乎是想重温一遍,可手指又弯曲下来,因为心里在说:“不是说好这次来只是来看看他了吗?干嘛看这些?还想这么多?要知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也许这次注定是失望之旅,或者是结束之旅。”我又把手机放下去,整个人都陷入了迷茫。 五点多钟左右,我再次转悠到他们厂门口,在那儿呆了十多二十分钟,就看见从里面出来的人和车陆陆续续多了起来,排成几条长龙分别是步行的人和摩托车以及小汽车,还有单车和电瓶车,总之密密麻麻的,像小时候看蚂蚁搬家似的。 望着人流我觉得这比到里面去找,不是更难找到?而且还一闪而过,至少去那面还有个目标,知道去哪儿找啊。大诚呀,你刚才的提议到底是让我容易找到,还是让我更难找到他呢?当然他是让我提前给他打电话的,看来等会再看不到他的话,真的要打电话了。而且我还发现即便我来到了他身边,我也不一定能遇到他、找到他,似乎我错过他了就错过了,再也找不回来。 想到这我心里不禁又心酸起来,不过。忽然在人群中有辆摩托车上的人也在挺急切地张望着,他并不是别人,而正是林业哥,他仍旧像上半年一样穿着灰色夹克和同色的牛仔裤,而且他这身我挺眼熟的,应该是他上半年穿过的,不过摩托车好像是新买的。 奇怪的是,看见他时,站在人流和车流之外的我,并没有过去,甚至没有给他一点提示,而是站在那儿等他自己发现我。 我猜是大诚已经告诉他我过来的事,不然他应该不会这样张望,除非还有别的什么人在等他下班。 我突然想起有一句歌词,歌曲的名字和谁的唱我都忘了,只记得那句歌词是这么说的“我只能假装,假装看不见你和她在街角拥抱。”难道我这么风尘仆仆赶来是,也会看见他和别人当街拥抱吗?我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太丰富了,看有谁示意他或靠近他了吗?自己也太天马行空了点。 终于他看见了我,因为眼睛不再游离,而凝视一处,随即将摩托车微调一下向这边驶过来。明显他也没有什么震惊和激动,好像还有点小鬼难缠的无奈。 当然我更没情绪,所以仍没有移步,而是等着他走近。 他穿过人流与车流之后,他速度逐渐放慢,最终停在我前方不远处,没有熄火就跳下来走近我。 没想到我和他竟这么有默契,竟然同时开口,然后又都莞尔一笑。 可是笑过之后,我发现他眼中又是一片挥之不去的酸楚。 “你……,你怎么跑这来了,还没吃饭吧?”他关切的问道。 但我却觉得他有点明知故问,没话找话,因为大诚肯定告诉他,我已经在这等了一个多小时了,难道我是吃过晚饭过来的,还是我一个人跑去吃晚饭呢?又不是太晚。?难道我们几个月没见了,就真的需要没话找话这样的开场白吗?其实他欠我很多解释和答案,当然他不可能一开始就向我解释这些,我也不可能一见面就追问他这些。 我点点头:“嗯,我四点多就到了你们厂门口了!” “那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呢?大诚说他把号码告诉你了。” 这话说得我就有些生气,不由得脱口而出:“你的电话号码为什么要别人告诉我呢?” 他立即凝重的望了我一眼,随后像犯了大错的罪人一样把头埋得很低。 我又觉得自己失言了,他本来就挺敏感的,我还这么质问他,于是又连忙补救,像以前向他撒娇似的:“我饿了,想吃饭啦!” “哦,好!吃饭,吃饭!这就去吃饭啊!”他用哄三岁孩子一样的语气说。我听这语气不由得噗哧忍俊不禁起来。 他却怔了一下,手也不由自主的抓了抓头,好像对我的笑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立即不高兴的横他一眼。 他才又说:“哦!吃饭,吃饭,这就去吃饭!”他一面将我让到摩托车边,又扶着我跨上去,还解释他这辆摩托车是来这之后买的,所以还没来得及配头盔,似乎又觉得这样解释不妥,于是又说:“也不是什么没来得及,只是觉得没必要,因为我租的房子就在前面的小区里,骑车五六分钟就到了,除了上班以外我也没去哪里,所以觉得没必要再专门去配个头盔什么的。”他依旧很罗嗦,也很贴心的把我扶起上车等我坐稳当后,自己才跨上来。 他这样贴心的动作跟以前一模一样,令我误以为我们已经冰释前嫌回到了美好的过去,或者说是重新开始,比过去更美好,离我们当初设定的最终目标和结果更进一步了!然而之后我发现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与希望而已。 第五十一章《刺骨心寒》 第一百四十一章 刺骨心寒 我依旧坐在他摩托车后面,只是还有点不习惯,或是不好意思像之前一样搂紧他,贴在他背上,毕竟分开也有半年时间了。 在快到那个商厦时他逐渐减缓了速度,最后停下来,问我要不要买个生日蛋糕,“大诚说你今天过生日,可我怎么记得你是明天过生日,难道我今年记错了,我记得你只比我们家林珑大一天的。” “不买,生日蛋糕也没什么好吃的,不过你记得没错,我是明天过生日,大诚他记错了,但人家记得还打电话来祝贺,而且只差一天,没必要再去纠正人家了,不像有些人记得却一句话都没有,还你们家林珑,叫得这么亲切。”我酸溜溜的说,我以为他会笑我吃醋了,说我连他亲妹妹的醋我也要来吃一吃。也许我是希望他会这么说,想象他会这么说。 但是他没有说,而且此后这一路上都像死寂一样沉默着。 天渐渐漆黑了,路灯虽然照得恍如白昼,但感觉总没有白天那么清晰可见,总透着一层朦胧和模糊,而且坐在摩托车上那寒风吹得我直哆嗦,明显比那天坐在阔少的敞蓬车上更寒冷,尤其是露在外面的脸和手,所以我渐渐把两只手放进前面这人的夹克衣袋里。 可他衣袋里还放着东西,一边是手机还有别的什么,另一边是一张像照片一样的东西,还有带子,不用问这一定是工作牌,但我还是拿出来看了看,又塞进去了。还有别的什么,反正手不大好放。而他人也没任何反应,仿佛不知道有手在他口袋捏来摸去。 这种不理睬的态度,无疑是纵容的表示,至少我当时是这样理解的,甚至觉得他喜欢我这样做。 所以我明显更放肆了,既然两个口袋有东西不好插,那我不如放到他衣服里面去。 于是我的两只小冷手相继离开他的衣兜,沿着他夹克边缘往里摸。他里面是一件薄毛衣,看衣领的颜色是黑色的。 我的两只手钻进里面一开始还有点衿持,不敢下手似的,可渐渐我就肆无忌惮起来,两只手在他外套里面上上下下抚摸着,最后为了找到更温暖的地方,甚至将手指还插入他牛仔裤头里,但也到此为止,没敢再做什么了,身体倒是整个儿趴在他后背里了,以躲避寒风,更是为了感受他身上的气息,这气息依旧那么熟悉,依旧让我陶醉和喜欢,如同他的人一样依旧那么吸引我,让我那么的不能自拔。 仿佛这种感觉比以前有甚之而无不及,我知道这是因为我真正失去过他才会有这种感觉。我希望永远就这么走下去,永远不要停下来,也永远没有终点,那我和他就能永远这样依偎着在一起。 然而这只是我的愿望而已,这辆蓝色摩托车很快停在一家湘菜馆旁的停车场上,这里有摩托车也有小车,但都是普通的小车,不像阔少去那些大酒店停的都是些名车豪车,这几个月跟在阔少身边也见识到他们那个高端社会一些玩意,所以也像韩冰一样认识了什么样的车是世界名车,什么样的是只有几万元的便宜车,从外观上就能分辩得出来。 这家湘菜馆也像它面前的小车一样普通而实惠,但我觉得这里才适合我,就像身前这个男人一样很适合我,至少我认为他很适合我,我能在他身边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我更不用顾及什么不能做,什么不适合做。 摩托车停下后,我才从他背上起来,开始张望着这里的环境,也没来得及把手抽出来,也可能是我舍不得抽出来,不然下意识就抽出来了。 他好像还等了一下,可我仍没有反应过来,于是他只能自己动手将我的手拉出来,边下去。 我这才看见他的脸,并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那种和颜悦色以及之前那种令我很安心的笑眯眯的笑脸,而是臭着一张脸。 其实他应该早就是这张臭脸了,自从我说他叫林珑叫得这么亲切,那时开始他就再没说过一句话,无论我是掏他衣兜还是伸进外套里抚摸他,甚至是把手指插向他裤兜里都没一丝反应,仿佛我正在抚摸一个有热度的木头人,他这种沉默让我以为他在纵容我这么做,喜欢我这么做。其实他只是用这种死寂一样的沉默在抗议着,反对着。 其实我早该发现的,只是被自己忽略了,直到此刻望见他这张臭脸,我还是以为他因为我手没及时抽出来而不高兴呢,于是我略带娇嗔的说:“怎么了吗?外面冷,人家手舍不得出来嘛。连这也生气啊?而且人家在外面等了你两个多小时呢!”边被他扶着下来。 我以为听我这么说他会心疼的责怪我为什么那时不告诉他,却在外面吹这么久的冷风。 然而我听到的是冷漠,甚至是冷酷的话语:“谁让你过来的?!以后再别过来找我了,你要再来找我,我只好又去别的地方了。”他像是在恳求我一样,恳求我放过他,却低着头不敢看我。 我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毕竟刚刚靠他背上,手更是肆意妄为,他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对或厌恶的情绪来。我还以为他同意并喜欢我这么做,自然也就收回之前坚决分手的决定,那我们俩和好如初不是分分钟的事?然而当我侧头看他脸时,才明白一切都是我的错觉,都是我在自做多情,一厢情愿而已。 人家的态度依然没有丝毫动摇,坚如磐石。 我愤怒的甩开他还扶着我胳膊的手,随后撞开他直径向这个叫做“湘约”饭店门口走去,可我都快到人家门口了,却感觉他并没有跟上来,忙回头看,果然他没有跟上来,而是在那儿抽着烟,感觉他现在的烟瘾很大,或是心里郁闷,又或是为了赶着追上我,总之抽得很凶、很快。难怪刚才衣兜里那么多东西,我还以为那塑料纸盒是什么饼干包装纸,居然没摸出来是香烟。 估计感觉我在看他了,忙将烟拿出来,似笑非笑又挺拘束的向我踱了两步:“我在这儿抽支烟,里面可能禁烟,所以……。”他这个样子令我挺陌生的,仿佛已不再是我心心念念想着的那个人,不再是从小对我百依百顺,百般呵护的林业哥了,更不是在租出屋里与我打情骂俏和缠绵不己的那个癞蛤蟆。 我望着他简直有种怒火中烧的感觉,在这种感觉和动冲下,我立刻冲到他前面,一股脑儿将他嘴上的烟拿下摔在地上,用脚使劲儿踩灭、踩碎,同时搜他身上的所有口袋,把烟和打火机挑出来,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箱,甚至为了发泄心中的愤怒,将那几乎还有大半盒的烟当着他的面捏成一团,随后才扔掉。 他似乎是被我的愤怒和动作所吓倒了,望着我半天都没反应,等到终于有了反应却一副轻蔑和冷笑的嘴脸,仿佛在对我说:“你以为你是谁呀,你凭什么管我?告诉你我们之间早就没有可能了,早就彻底结束了,面对现实吧!”看懂他传达出来的信息。 我被震得不行,呆在那里半晌没反应,脑子一片空白,虽然我来之前想过可能不会是我想要的那种结果。如果他一开始就是这种拒我于千里的态度,我还能接受,可是他刚刚明明不是这种令我心寒刺骨的态度啊! 后来我想明白了,他刚开始以为我真的只是过去看看他,把话说开了,春节回家也好面对彼此,别让双方父母亲看出什么来,而且我问大诚要他的地址也是这样说的,可能大诚都告诉他了,可是之后发现并不是我嘴上说的要将话说清楚,说开的意思,所以刚刚一路上才死寂般的沉默着。 可此时我仍不明白为何刚刚他的态度还是四季如春,此刻却令我觉得透骨的寒冷呢?难道就因为我不让他抽烟吗?我似乎完全不能接受和没想到,所以我目瞪口呆的望着他,似乎在等待他向我解释什么,哪怕一个熟悉的眼神都能让我倍感温暖。 然而没有,而是对我视若无睹的向人家饭店走去,一会儿又听他冷如冰霜的话语:“快进来吃饭,吃了饭就赶紧回去,本来我今晚还要加班的。” 原来他是那么不欢迎我的到来,我是令他那么的厌烦,那么的不招他喜欢,我不是他爱了十年的白天鹅和小女神吗?如今他竟然认为我的到来耽搁他加班,还好只是耽搁他加班,没有耽搁他找女朋友的时间,更没有让女朋友误会的时间。我悲哀的想,算了,可能就像徐丹说的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勉强也勉强不来的,可能我和他就属于注定没有缘分的那种,不,应该是有缘无份更加确切吧? 这样想着心里好受多了,至少我们曾经相爱过,而且即使没有恋人和夫妻的缘分,也有兄妹的缘分,这是我最大的安慰,却同样是我最大的酸楚。我明明爱他却只能当哥哥,当朋友,还要时常面对他。 我强忍住委屈的眼泪,没事似的转身再次向饭店门口走去,走得非常快,我知道他其实在那儿等我一起进去,也许他还怕我听了他这话会赌气不吃他的饭,一气之下跑出他的视线,那他该怎么找我,我明显此时情绪不太稳定的。他可能有这种担心吧?因为我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这么任性的。 我也是视若无睹的从他身旁经过,直径走向饭店大厅里面,望了望里面的环境,大厅较大也较伸,桌子不少,但至少有一半多有人在坐,中间有个楼梯,有服务员端着托盘上去,也食客下来。里面和左边都是包间,右手边是收银台,后边全是酒,当然也有红酒。 今天这个时候,这种心情我特喝一点,于是特别嘱咐迎接我们的服务员等会给我们来瓶红酒。 我这话一出,后面跟着我的人像听错了一样吃惊,望着我问:“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又擅自做主的对人家说:“小妹,红酒我们不要了,不好意思。” 听这话我就气不达一处来,几乎冲他吼道:“关你什么事,我喝酒怎么了,你不也抽烟了吗?!!!”说完才觉得这是公共场所,不该这么大声的,果然大厅里大多数人都望向我,而身边的那名女孩更是吓着一样望着我。看到这些我自然迁怒于身旁这位癞蛤蟆,因为是他让我失常的。 他望见我恶狠狠的瞪他时,又忙低下头去。 显然这大厅里不适合我们,保不齐我等会还有什么不当话语和行为引人注目的。所以我问服务员还有没有包间雅间什么的。 她说没有了,今晚的客人挺多的,但路过一个男的像领班的人听说我要包间,又见我们只有两个人,就问我几个,如果就你们两位的话,里面有个小间,不知行不行?我立即答应。 于是他带着我们穿过大厅,打开一扇门,让进我们说就是这了。我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他点一下头带上门出去了。我今天是空手而来,连包都没有带,因为外套上有口袋。 当坐下后,我明显感觉这室内的温度比室外高出好几度,都有点热了,便将围巾解松搭在脖子上,随后又把外套的腰带解松和上面两颗纽扣打开,露出黑色毛衣。 我本不是故意让他看到那梅花石的,直到坐在对面的人盯了它一下。 我才察觉到,于是本能的捏了捏,还挑出来问他,“这黑色毛衣配上这翠绿色梅花石好看吧?我觉得挺好看的!”我又恢复了之前甜美的状态,没有半点刚才凶神恶煞的样子。 林业哥明显有点不适应,所以望了我一阵,当我发现后他又忙低下并转开,随后还轻描淡写:“有什么好看的,捡来的东西你还当块宝,等会扔了啊。” 我瞪大眼睛故作十分不解:“为什么?这是你送给我的东西,为什么要扔了呢?” “小时候我送你的东西多得去了,你全都留在那里吗?” 我把梅花石放下去,双手抓着桌面,眼睛也紧盯着他的眼睛,几乎一字一句:“因为这是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呀,这是你自己说的,难道你忘了吗?” 我是在告诉他,是他先招惹我的,难道他忘了吗? 他明显挺紧张的,望了我一眼又匆忙低下去,似乎很惭愧,又很无奈,“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已经没资格了,我……,我保护不了你,我们可以继续做兄妹,做好朋友啊!” 我觉得他说这话特自私,尤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他想做兄妹就兄妹,他想当爱人就当爱人,全由他说的算,这可能吗?我气愤而激动得双手大拍着桌子:“自从那年你强吻我并向我表白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成不了兄妹了,你说这话是不是太自私、太霸道了,一切都由你决定,我只能被迫接受你的决定,是吗?而且连原因我都不佩知道,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是人,不是物品,不是你高兴时想当什么就当什么的!”我说着不争气的眼泪又下来了,瞧见他递过来的纸巾,我忙又倔强的用手抹去。 他好像只会木纳的递纸巾,连一句解释和安慰的话都没有了,等我平抚一些了,才听见他声音低低的,眼睛也低低,仿佛不敢直视我一样:“有些事注定没有原因的,尤其是感情的事。玫梅还太小,等你大一点了会明白的,成长是需要失败来堆积的。” 好有哲理的话哦,真没想到他嘴里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来,看来我还得感谢他为我提供了失败的实践例子。 我本想这样讽刺他,可忽然门被推开前后进来两个服务员,一个托着两套餐具、杯子、茶壶等。一个手里拿着笔和本子以及菜谱,明显是让我们点菜的。 可能由于我坐在里边,她站在外面更顺手,所以她把菜谱要递给我。 我则努嘴让她给她旁边的那位。 她这才照办。 那人点的都是我平时喜欢的菜,也许这注定我们的告别晚宴,分手宴。他还特地点了一碗长寿面外加两个荷包蛋。 在他说完要雪碧后,我仍对服务员说要瓶红酒。他瞟了我一眼,也点点头。 于是服务员便问我们要什么规格的?我说随便,反正什么酒都是好东西,只要是酒我都能喝的。我这么说俨然将自己说成是一个女酒鬼,他不是挺惊震我会喝酒了吗?那我就变成个酒鬼让他看看呗。我知道为一个已经不爱自己的男人这样丑化自己是不值得,可我就是想看看他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还在不在乎我? 为什么我心里仍放不下他呢?可人家却不要你了。 上菜没多久,我的手机就响了,我本能的以为是阔少来的,所以本能的避开他的眼睛。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么做,他都放弃我了,不要我了,难道我还不能交往异性吗?随后发现并不是阔少,心中瞬间轻松了许多。 是家里的座机,爸妈今晚打来电话自然是祝贺我生日的了,随后又回顾起去年的盛况,今年他们俩在家的冷清,展望一下明年的希望,总之有点啰嗦。 随后妈妈突然问我现在在哪儿?有没有人陪我过生日?我知道他们可能又在套我,我说我明天才过生日嘛,不过小娟他们已经买了生日蛋糕在为我庆祝呢! “只有小娟他们哪?” “嗯,哦!还有大诚他俩,对了妈妈,告诉你们俩一个好消息,我要当干妈了!我以前跟你们说的帮大诚介绍的,现在他们俩要结婚了,而且都怀孕一两个月了哪!我这不是要当干妈了吗?呵……!” 比起我的高兴,那头的妈妈却显得很冷静,冷静到失望,还直骂我:“死丫头,别人怀孕你这么高兴干嘛?当干妈又不是要当亲妈了,你要当亲妈了,我和你爸倒是都做外婆外公了!” “妈妈耶!你怎么又来了?你们俩老说多没意思啊,而且有人说我还太小了呢!”我向爸妈撒着娇,又不禁想起刚刚某人说的话,还回头望了某人一眼。 他正望着桌上的菜发呆,在我走离桌旁时,他也放下了筷子。 “谁说的?” “一个人,说了你们也不认识。” “什么不认识,我看就是你这鬼丫头自己说的。对了,今天你过生日,你林业哥应该在吧?以前只要他在家时都会送你一些小礼物的,我们便会留他吃饭的。而且最近这几个月你都没提及他,怎么你们兄妹俩吵架啊?……。” 听妈妈问起了他,我忍不住又回头望一下,可听到最后我就很不耐烦,几乎本能反应:“谁跟他是兄妹啦?!”我几乎本能讨厌和厌恶‘兄妹’这个词,因为刚刚某人也这么说,可我对妈妈也这么激动就不适合了,不适合倒是次要的,引起他们惊奇和喋喋不休的追问才是最主要的,忙立刻补救:“嘿嘿!我是说他不是亲哥哥嘛。” “这个我还不知道,要你来提醒?这孩子。”妈妈感觉有点生气了。 我还听见爸爸在旁边说妈妈:“明天孩子就过生日了,你跟她生什么气呀?”随后爸爸又对我说:“好了,我们也不问你这些了。挂了吧,别让他们等急了。这几天多穿点,天气预报说明天和后天你们那儿有强冷空气过来,所以别像上次穿得那么一点,我和你妈都担心你着凉感冒了,感冒你自己难受,还要麻烦别人照顾,我们在这边又照顾不到你,那你说多给人家增麻烦是不是?”爸爸嘴上说让我挂了,别让人等久了,可自己又说个没完。我只得挺无奈的答应着:“好的,知道了。”心里却挺感动,直觉得只是爸妈的爱才是我的依靠,才是永恒的,其他任何人的爱都只是昙花一现,什么从小就喜欢我,爱了我十年,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可笑之极。 第五十二章《穷途末路》 第一百四十二章 穷途末路 挂上爸妈的电话,回到桌旁,发现我饭碗里已经夹满了薯粉,而小盘里也夹满了鸡块,杯子里倒了一杯雪碧,但刚才服务员拿来红酒和高脚杯却不见了。 我估计是他藏起来,望他一下,就开始在桌下搜索着。 他还明知顾问的问我找什么? 我愤怒的瞪着他并向他索要。他仍漫条斯理的说:“女孩子喝什么酒?” “你给不给?”我更加郑重其事,声音也提高了很多,仿佛在命令他。 他只好告诉我他已经让服务生拿走了,而且告诉人家我有病滴酒都不能沾,如果因为喝酒出问题,他们饭店负全责。 听他这话我的肺都要气炸了,狠狠的骂了他好一阵,但也只能作罢,因为他都这么说了,人家饭店谁还敢给我拿红酒?他这招果然厉害!果然高! 于是我只好喝杯子里的雪碧,吃小盘里的鸡块,我本想不吃的,可是那盘鸡肉除了辣椒和配菜,似乎已经看不见鸡肉的踪影,而前面的小盘里却是大块大块的,几乎连骨头都不怎么有,所以我还是没有抵挡住鸡肉的诱惑,开始吃小盘里的鸡肉,随后又是饭碗里的薯粉,而且源源不断有人送过来,根本不用我自己去夹,如同以前一样。只是以前是欢声笑语,打情骂俏,如今却是沉默不语,如死寂一般。 当我抬头望他时,他又忙低下头去,可菜依然夹放在我碗里,随后又是第二块第三块,仿佛这一切都是出自他的一种本能,不求回报,好像不这么做他心里会不自在,不舒服一样。 这种本能和情不自禁只能爱来解释的,可他为什么总要将我推开呢?我想不明白,实在想不明白。 吃完饭出去后,他就说要送我回去,好像我在他身边多呆一刻都令他受不了似的。 可人都是有逆反心理和报复心理的,他越是受不了我,我就越是想令他难受难受,谁让他当初招惹我的,说什么从小就喜欢我,爱了我十年,原来他的爱保质期只有短短的三个月,经不起一点点的考验和风浪,否则就倾覆殆尽,不留一丝啊。 我说我今晚没打算回去,“我来的时候已经订好了旅馆,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住你家里去的。”我这话明显带着刺儿。 他头低了一阵,看着自己的皮鞋。我又说你今晚有约会吗?还是要加班? 他这才如梦初醒的抬起头看我:“哦,没有约会,本来要加班,可现在别人已经开始了,所以不去了。”他声音像蚊子一样低低的。 “那你陪我看场电影,我记得你之前说要陪我看一场电影的,结果分开时你都没有办到,不如今晚履行承诺吧,以后可能再没机会了,而且明天就是我的生日!” 他点点头,“好。”在上摩托车之前,他把他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披上就走,没有感情和情绪上的表达和变化。 这让我理解为他只是不想让我冷得再抱住他,趴到他背上而已。我有些想不明白之前恨不得把星星月亮都摘下来送给我的他,如今却对我是这般冷漠,甚至是刻薄。 他依旧把我扶上摩托车,自己才上去。但纯粹是义务行为,之前的两次也是义务行为,只是我没有意识到而已。 电影看的是一部美国大片,科幻动作片。 其实我喜欢看爱情片,但我们俩这种关系和气氛是不适合看爱情片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何还要让他来履行这个承诺,履行这个承诺并不能改变他的决定,那履行这个承诺又有何意义呢? 或许我只是想跟他多呆一会儿,哪怕是这样冷面相对也好,或许是因为没地方去,因为晚上没有大巴车回去,之前他还说要亲自送我回去,也是鉴于这种情况吧? 其实我并没有订什么旅馆、宾馆,不过这满街都是旅店、宾馆、酒店,我不必愁没地方住。 其实这个电影院是在二楼,一楼是ktv包房。 我从没去过,阔少也没带我去过。我也想进去看看,而且今晚这种心情正好嗨嗨歌,发泄一下负面情绪。 于是出了电影院,我说想去ktv唱唱歌,“你要是觉得太晚了想休息了,那你就回去休息,不用再陪我了。” 听这话他立即挺震惊的看我一眼,忙点点头:“没事,我陪你去,那地方太复杂了。以后千万别再去那种地方,尤其是你一个女孩子,也千万别跟在这里认识的人来往,听说那种地方的人都不太正经,有的女孩是做小姐的,还有贩毒的呢,更有色狼呢!所以你一个女孩子来这种地方很不安全的,还有什么夜场、酒吧等地方……。” 听到色狼这个词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因为想起了那个伤害过我的色狼,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提起来的,回头重重的望了他好久。 他见我用这种眼神看他才意识到失言了,又连忙解释:“我是说那些地方什么样的人都有,太复杂了,以后要出来玩,出来唱唱歌什么的,最好叫上熟人一起来,这样比较好,更安全嘛。” 见他仍这么关心着我和紧张我,我心中不禁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没想到他在看了我一眼之后,忙躲闪似的移向别处,随后很平静的说:“因为你是我妹妹嘛,我……。” 又是这句话,像一盆冰水一样将我从头泼到脚,冷至全身,我的脸瞬间僵硬石化,也听不见他说的什么,飞速扭头向电梯走去。 电梯下到一楼,就是那种摇滚乐,越进入越震耳欲聋,我有些不适应的捂住耳朵。 而旁边的他显然有些情绪,好像在说:“现在知道这种地方并不是那么好玩的吧?” 我立即凶他一下,并连忙放下手,还故意做出很享受很陶醉的样子聆听着,不过还好服务员将我们带到包间方向就好多了。耳朵不用再受折磨,也不用再装腔做势了。 来到包间之后,他就说他要去上个厕所,还特别嘱咐我,别走开,陌生人来搭讪不要理他,最好不要让他进来等等。 我却嫌他太啰嗦,太婆婆妈妈了,所以也像过去似的冲他猛翻白眼,他这才离开。 可是同样的场景,心镜却不一样了,而且再不会重现了,因为他不再属于我,不愿意属于我,我都不知道为什么? 不一会儿就有人敲门,我问她是谁,来干什么?她说是服务员,送茶水的。 我让她进来,她说门打不开,她进不来。我这才过去却发现门已经被反锁了,别人在外面根本打不开。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等会他自己怎么进来?我打开门后还向服务员道了道歉。 服务员把茶水放在茶几上,又问我还要什么。我想了想说来瓶红酒吧,再来点点心好了。 我估计他上厕所应该是次要的,主要是去买烟抽,刚才看人家那儿有烟卖,他就有点想去买的意思,但看我在身边才没有去。 他既然能抽烟,我为什么不能喝酒,而且还是红酒,喝红酒是一种品位的体现。 但我怕他再故伎重施,于是我对服务小妹说他是自己的叔叔,“刚从农村来这治病,他这儿有点问题,”我用手指了指头,“所以他说什么话你们都不必在意的,更不要相信。” 女孩挺疑惑的看着我,好像不相信我说的,但她没有多问就答应着出去了。 我为自己这一损招而窃喜而已,然而笑过之后却是一片无限的凄凉与空虚,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像他一样任我欺负与捉弄了。 正好卡拉ok里播放着《分手快乐》。 我也过去拿起麦克风大吼起来,其实我唱儿歌还行,唱流行歌并不在行,尤其是今晚这种糟糕的心情,更没法把歌唱好,但我还是在唱,仿佛在安慰自己即便分手也要快乐,即便他放弃我了,自己也不能放弃快乐,然而我发现自己的视线还是渐渐模糊。 转身想拿纸巾擦拭,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正坐在茶几里面的沙发上,而且见我回头了,也在慌忙擦着眼睛,又忙说是东西掉进眼睛里去了。 这话明显太虚,我正要拆穿他,却听见敲门声,说是送点心的。 我让她进来。 随即门被推开,依然是那个女孩,她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是一瓶红酒和一盘点心以及高脚杯。 看到红酒,他脸色明显有些变化,随即望向我,眼神里竟有种失望和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我正要回敬,但看见女孩已经走近,她把托盘里的东西一一端到茶几上。 他果然想故伎重施,见人家把红酒和杯子放到茶几上了,他又准备跟人家说话。 但我抢先让她出去了,等她关门后,我就迫不及待,故意气他似的拿起红酒,拧开瓶塞,又移了下高脚杯,竟然倒了一整杯。 他仰着头简直看傻了。可趁我放酒瓶之际,他却端起酒杯,咕噜咕噜猛喝起来。 这回轮到我看呆了。 他直喝到只有半杯以下才停止,并打着水嗝,还要给我,意思是我要喝就只能喝这点。 可我明显不想要他喝过的那杯,又连忙将刚刚放下的酒瓶拿起,拧开瓶塞,拿起另一个杯子倒起来,这次我是拿在手里倒的,可还是一个不小心又倒满了。 这次他不再看呆,而是激动的,甚至是愤怒的几乎要跳起来:“白玫梅你想干什么?!!为了我你真的不值得这么做的。” 由于太满了,有点摇晃,我连忙喝了一大口,才放下酒瓶,但他这话却令我极其好笑:“呵……呵……!!林业……,你也太搞笑了,太自以为是了吧?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给我白玫梅提鞋你都不配,你不知道吗?”我已经彻底看明白了他的心意,也后悔这次过来,又让自己的心受伤一次,仿佛使自己心里平衡一点,面子上说过得去一点,我又开始说这些来打击他,我知道这不是我第一次这样打击他,但绝对是最后一次。 他也像以前一样不做任何反驳,甚至没有一丝反应,仿佛我打击的人他根本就不认识。他没有再过来抢喝我的这杯,而是将他那半杯三口两口喝光,立马又倒了大半杯。 我看了他一眼,心说:“你不是喜欢抽烟吗,干嘛又来喝红酒,你以为这样我就没得喝吗?幼稚。”我也坐到右侧的单人沙发上,边喝红酒,时不时拿块点心放进嘴里,一会儿又端着酒杯去嗨歌。 其实我将那满满一大杯喝完,头就有些晕了,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喝了这么多红酒,在小娟那里和阔少那里最多只就半杯或小半杯,有时仅仅是一两口。可今晚我喝完一大杯之后,仍拿起酒瓶要倒,明显里面已经不多了,但他还是抢了过去。 我当然不甘心,震怒的看着他。 可是他依旧往自己杯里倒了大半杯,他估摸着只留一点才把酒瓶还给我。 我却并没有接,而是趁他没注意端起他那杯就一饮而尽,以防止他抢去,我心说:“红酒是我叫的,你却喝了一大半,我多划不来啊!”然而这大半杯下去,我的头是彻底晕了,立即就有种想吐的感觉,摇摇晃晃的打着饱嗝,眼睛也疲惫的睁不开了,似乎要摔倒下去。 就在这时感到一只胳膊紧紧搂住了我,我被他搂着坐下去,感觉有些拥挤,所以我把腿挑起来放在他大腿上,两只手也环住他的脖子,并像小孩子一般的翘起嘴唇向他索吻。虽然我没有睁眼,但我知道他一定笑了,并躲开。 于是我开始大喊大叫的耍酒疯,我都不知道自己真的耍酒疯,还是以酒耍疯为由,说出正常状态下说不出来的话。 我两只手拽住他的衣服问他为什么非要离开我,放弃我?为什么当初又来招惹我呢?我说我之前是比较任性,也很不懂事的,只要他回来,我什么都听他的,以后一定做他的贤惠妻子,给他生儿育女,好不好,行不行嘛?我双手摇晃着他的外套,早在进入电影院之前我把外套还给了他。 他只是很温柔将我拥在怀里,像抱着自己的女儿一样,而且是上幼儿园年龄的,仿佛这个时候的我就是一个三岁小女孩一样不懂事,他不能对我冷漠,不能对我凶,也不能跟我讲道理,因为我什么都听不懂,也什么都听不进去,一个三岁女孩能听懂什么呀?甚至他还说一些奇怪的话:“早知道你会这样,我绝不可能是当初的决定,大不了在里面呆几年,出来后再在一起。” 我从他怀里起来,歪着头,眼睛瞪得老大望他。 他又告诉我说:“我是说让你以后别喝这么多酒,你说你刚刚至少喝了大半瓶呢,幸亏是红酒,要是白酒像你这样刚学会喝酒的人,非喝倒进医院不可,有时还有生命危险的,知道吗?你看你现在这满嘴胡话的。不过人要是永远在这种状态就好了,长不大就好了,永远停留在三岁以前就好了。你看我也说胡话了不是?所以以后别再喝这么多酒了啊!”他搂着我,手还抚摸我的头发,说得话也很认真,不过完全是幼儿园里男幼师哄孩子的状态。 我也很认真点点头,但又说:“不是说酒能解千愁吗?而且诗仙李白那么多千古佳句都是在酒后写出来的,如果他不会喝酒就写不出来了。而且你说要永远停留在三岁以前就好了,那人要怎么样才能不长大呢?你说永远停留三岁以前就很好了,我觉得也不好,因为那时我还在老家红石坡,还不认识你和林珑呢!那一点都不好。” 他可能是怀疑我是不是在装醉,所以忙扶起我,眼睛很认真的打量我,嘴上嘀咕着,像是问我,又像是自言自语:“你不是醉了吗,怎么说话思维还这么清晰呢?还知道诗仙李白?”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置疑所致,总之感觉到胃里有什么东西涌上来,我忙俯身面向地板,以免吐到他身上去。 他还捶着我的背,心疼的责备着:“不会喝酒就别喝,自己身体要紧,为一个男人伤害自己的身体最不应该,男人天底下到处都是。”这话说得感觉我不是因为他,而且这语气感觉他不是男人,而像是中老妇女才会说的话,有点像我妈,如果我妈知道为了他而喝酒肯定会这样劝我的。 我忙回头望他一下,不过他之前给我的感觉也不像是个男人,倒像女人。 我俯着身吐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只好起来。又跟他嚷嚷着要他跟回家,要看看他家里有没有大肚子女的,因为小娟说他是因为把人家肚子搞大了才要离开我的。 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问我信吗? 我摇摇头,还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只要她不缠着你要嫁给你,她生的孩子我可以视如己出的带着他,大不了咱们以后再生一个。 他震惊的看着我,又很感动,很动情的把我紧紧捂进怀里:“我知道你挺傻的,但还是没料到你会傻到这步田地,你也不想想人家愿意把生下孩子却送给你,你还白赚了个孩子,有这么好的事么?看来你真的是喝醉了。” 虽然我头仍晕着,脑袋也蛮不清晰的,但是也听得出他在取笑我,忙从他怀里钻出来瞪他一眼,又嚷嚷着头好晕,要睡觉,要回他家睡觉,睡觉! 他边哄着我:“好好好!睡觉睡觉,睡觉啊!边拿出来手机按亮,嘴上嘀咕着:“是该睡觉了,都11点多了。” 其实在他手伸进衣兜里拿手机时,我也要进去的,但他被捉了出来,关在另一只手里。 可三岁的孩子才不会那么听话呢!于是我的小手又伸进了,并掏出了烟,还抽了好几根,嚷嚷着自己也要抽。 他发现后紧张得要命,连忙夺过,还问我手啥这么快呢?“我就看了一下手机,你就又翻出来了,看来你们做幼师的真的是挺不容易的,你这个大宝宝手都这么快,尽拿些危险的东西,何况那些个真正的小宝宝呢?” 这话要在平时听到我准气爆了不可,可这时却觉得倍感宠溺,又侧身去环住他的脖子,甚至还跨坐在他腿上,躲进他肩膀里挺睡意朦胧的闭上眼睛,要不是他的推拉摇晃,我肯定不出一分钟就能彻底睡着。 然而他很快就把我强拉下来了,还问我之前订的旅馆在哪儿,是不是在棉东路那边啊? 我点点脑袋。 于是他放了几张百元大钞在茶几上就掺着我走出了包厢,我本还嚷嚷着我出钱的,并从口袋掏出了钱,其实买电影票时我就要埋单的,因为是我提议的嘛,那时他就瞪了我一眼,好像我在别人面前令他难堪似的。 这里面总没别人在场,可他还是不高兴起来,将我的钱塞进我口袋里,还说他还欠我钱呢。 我问他什么时候借我钱,借我什么钱? 他又说没什么,跟你开玩笑的。 我觉得他欠我情还差不多。 走出这个名叫月亮城的ktv,就到了户外,冷风一下子大了起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头脑也被冷风吹得总算清醒一点了,但仍晕着,走起路来仍有些不稳当,而且感觉好累好困,眼睛都睁不开了,但他仍站在那里,好像在等什么一样。 我头靠在他肩上又开始吵他:“怎么还不走?而且站在这风口上让人家受冻干嘛。”说罢我的头还要往他怀里钻去,就像一只怕冷的毛茸茸的小动物。 尽管觉得自己脑子已经有所清醒,但我知道只要自己还是糊涂,不懂事的,他依旧会像刚才那般温柔宠溺的态度对我,否则他可能又会恢复之前的冷漠与冷淡的,如果可以这样,我宁愿这样一辈子糊涂下去,只要能留在他身边。 忽然我想起了他的摩托车,忙又抬起头,冲他嚷嚷道:“你干嘛不去骑摩托车回家?我……,我快困死了,困死了!眼,眼睛都睁不开了,我要回家睡觉,睡觉!!!”我比刚刚在包房里更大声,毕竟那时真实大于表演,而现在则有点恰恰相反,当然我真的很想躺下睡一觉的。 还好他没有发现什么依然抱着我,哄着我:“好好好,这就回家睡觉,回家睡觉啊!刚刚咱们不是都喝了酒了吗,那骑车多不安全哪,是不是?得坐出租车回去,知道吗?都怪你,唱歌就唱歌吧,还非得喝什么酒,一个女孩子学什么不好,非学人家喝酒。”他啰嗦道,又要第二次将他的外套脱下来给我穿。 可我没让他脱下,却让他把我裹在他外套里面。我记得阔少就是把我裹在他西装里面的,可是我更希望被他裹在衣服里面,只是他的夹克并不大,而我的这件红色外套却属于宽大厚重的,我将他裹在里面还差不多。 而且他还很害羞,不愿意,说在外面这样像什么话。 但我非要这样不可,并说自己身体都快冻僵了,他也只好依了我,把我紧紧搂进怀里再盖上他的外套,又见我围巾松弛着,又腾出手来拉紧再缠紧。 这样不仅身体暖融融的,心中更是如春天般温暖与惬意,所以没一会儿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直到他被叫醒,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车上了,头枕着他的肩膀,身上盖着他的夹克外套。 我忙起来,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抓抓头:“我……我怎么睡着了,什么时候睡着了?”而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扑克脸,冷得让我心里发颤,我明白他已经知道我睡了一觉醒来已清醒过来了,所以才又变得冷似冰霜。 看来我这次来真的是要无功而反,无论我怎么费尽心思,煞费苦心,都不过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是啊,男人一旦变了心又岂是我这样装疯卖傻所能挽回得来呢? 他好像觉得肩膀被我靠酸了,所以轻微的移开一些。 望着他这张冷冰冰的脸,我不由得像对待陌生人一样跟他道起歉来了:“对对不起,我刚才把你肩膀靠酸了吧,要不我帮……你揉揉?” 他先见我跟陌生人似的道歉,明显有点意外,也好像有点心酸吧?但之后又听我说要帮他揉,则有种差不多中计的神情,并将我刚放到他肩上要捏的手甩开,再一次问我:“你订得旅馆在什么位置?快说,人家好开过去呢!”他声音也硬绑绑的。 这次我只得实事求是的告诉他自己之前没订什么旅馆。 他没有我想象中的意外或气急败坏,我还想如果他对我大发雷霆,我也不会示弱的,大不了最后再跟他吵一架,兴许这样更好,这样自己的心也就死了,因为最后记忆都不是美好的,而是争吵与责怪,那又有什么好怀念与在意的呢? 然而他只是板着脸剜了我一眼,就对的哥说:“师傅,麻烦你去棉东路的金辉小区附近吧。” “木棉大道东路后面那老式个小区吗?” “对对对!就是那儿。” 司机点点头,把方向盘往右拐。 也就五六钟,我们就下车了。 等出租车走后,他建议我说:“前面就有家旅馆,各方面还不错,你今晚就住那儿吧。”说着他就要领我过去。 我自然不愿意,质问他:“你家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我为什么不能在你家住一晚?咱们以前不也住在一起了吗,还睡过一张床呢!是不是你家里真的有什么女的要生孩子了,所以你把她藏在这里?这就是你非要离开我的原因,是吧?”我企图这样套出原因。 但他依然没有向我透露一个字,只让我跟他走,意思是让我眼见为实。 可是他让我跟他走的,我自然要提点条件的,于是我说我脚冻麻了,走不了路了,让他背我。 他震惊的望了我好一阵,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蹲下了身子,让我俯上去。可我却并没有任何喜悦,因为他也开出他的条件,那就是要我答应以后别再来找他了,并忘了他,忘了过去的种种。 我也答应他了,因为我已看明白了我们之间的缘分真的是已经穷途末路了,尽管我万分不舍,更万分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只能理解为他心胸太狭隘了,始终放不开那件事。也许缘分尽了,根本就没有原因,也找不到原因。 但我却在他背上流了一路的泪水,无声的哭泣。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在哭泣,也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是否和我一样,总之他没有说出一个字,又如之前在摩托车上那死寂一样的沉默。 甚至上楼梯都没有把我放下来过一次,而是背着我艰难的一步步的往上爬,好像也想把时间拉长,把距离拉长,这样他就能多背我一会儿了,最好永远到不了目的地,那他就能永远背着我了。 这次他住的是四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夜里光线的关系,总之我发现这里比在荔城的李花小区那儿还要破旧,仅次于烂尾楼。 他就这样将我背上了四楼,累得气喘吁吁,大冬天里的额头全是汗珠,但他似乎愿意这样做,直到他房门口了,也没有放我下来,而是把我扛在背上,一只手去腰间拿钥匙,然后打开房门,再打开灯。直径把我像卸货一样放在床上,才去关门。 我习惯性望望这里,房间似乎比在荔城时那间略大一些,空间宽敞一些,不过好像也没那么多东西。这边依旧放着床和衣柜,衣柜挺新的,应该是新买的。那边是跟以前一样长的沙发,只是比之前的那个更显得旧一些。 看到它我不禁又想起我们俩之前在那上面缠绵的一幕幕,而如今却是这般景象。 他关上门回来后,看见我仍坐在哪儿发呆,就说:“你睡吧,我今晚就在这沙发上对付一下好了。” 我点点头,又问他厕所在哪里,想上厕所。他指了一下门左侧。难怪他刚刚去关门,去了较长时间,回来时额头已经没有汗水了,人也舒展了一些,只是我望见沙发就一直在发呆,并没有注意到他去了哪里。 我又点了下头,边解下围巾又脱下这件较宽大的外套,本想放在床上,但却被他一把接去。 他接去就接去吧,我也没有纠结什么,就当他最后殷勤一次,以减轻他的负罪感吧。我只能这样解释。 当我向那边走去时,我感觉到他的眼睛还在看我,当我回头望他时,他又连忙躲闪避开,其实他今晚一晚上都在逃避我的目光,似乎都不太敢正视我的目光。 我想此时他这样注视我一定是因为性感的身材,脱掉厚重的外套,黑色紧身毛衣将我的身材塑造得更苗条而性感,尽管如此他仍然不想要它,却又忍不住偷窥。 也许他真的是很在意那色狼对我所做的那一幕吧?觉得我已经不再是他心目中的最纯洁无瑕的白天鹅了,所以才宁肯选择放弃吧,不然他怎么说不出原因和理由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真的没必要再留念这样一个男人了,可是他是这样苛求的男人吗? 第五十三章《血的暂别》 第一百四十三章 血的暂别 从厕所一出来,就看见他仍然像过去一样帮我铺着被子,还作做的瞧瞧蚊帐里面有没有蚊子,其实这大冬天的哪来的蚊子,即使在南方温度并不低也能看见一两只,但在这冬天里它不可能再有力气咬人的。 要在以前我一定说他作做,太过于表现了。 可此刻我却又要推翻刚刚在下楼答应过他的事,于是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又连忙冲过去,一把抱住正在弯腰理整被子的他。 由于没有任何准备,他身体明显振颤了一下,随后低沉而悠长的叹了口气,同时掰开我的双手。 但我的双手却是他越掰,我越扣得紧。 于是他的两只手几乎使尽浑身解数都没能掰开我的手,他只好放弃,改变策略:“玫梅,你刚才在下楼不是答应我了吗?怎么还这样?” 我双手环紧他,头靠在他肩上,有些娇弱的说:“我反悔了不行吗?而且你还不知道我吗,说话从来都是口是心非的,尤其是在你前面,因为你特好骗嘛。”我说到这竟然有点想笑,“我知道我之前太任性,也太不懂事,让你受伤又受累,今后我一定改……。” “玫梅!你别再说这些了,这根本就不是你的错,我说过是我对不起你,我没资格了,你明白吗?” 他又说这话,而且比刚才在吃饭时说得更加郑重其事。 我却听得一头雾水,忙问他什么意思? 他停顿片刻:“因为我无能,太无能了,我连你都保护不了,我还有什么资格再跟你在一起呢?玫梅,你刚刚在下楼已经答应我了,要把我给忘了的。你现在已经二十一岁了,是大人了,大人说话是要负责任的,是要一言九鼎的,是不允许反悔的,在我面前也一样,难道你说的话,你答应过的事我就不能做数,我就不该相信了吗?” 这话乍一听像是在说教,可仔细一想却觉得这么那么的刺耳呢?尤其想到他自己的所做所为,而前面说的那些在我听来不过是些托词和借口罢了,所以简直让我气不达一处来,手不由自主的松开,转到前面冲他咆哮起来:“是啊,我的话是不能让你相信,可你的话又能让我相信吗?你说爱了我十年,只要我不嫌你烦你会永远在我身边的,难道这些你现在通通忘了吗?还是你之前说得通通都是在哄骗我的,觉得我是小孩子,对我说什么你都不用负责任,你都从来没有当真过哪?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是这样吗?还有你的没资格,没资格跟我在一起究竟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呀?!” 他似乎是被我的气势镇住了,呆望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无限凄凉和一种不能言说的苦衷与委屈,一下子顿坐下去,又把头埋起来,如同遇事的鸵鸟一样。 我不知道这是他的默认,还是在无声的抗议,还是根本不屑跟我解释,总之一句话都没有,连一个字都没有,这种像死掉一样的沉默让我心中更是抓狂,如同火上浇油,几乎歇斯底里的冲他吼道:“你说话呀!你哑巴啦?!!” “玫梅!你别逼我好吗?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再逼我了。”他将我拉扯他衣服的手握着拿开,人也像是逃离我的魔掌一样连忙踉跄着走开,边痛苦的哀求我:“玫梅,咱别这么执着好吗?好和好散不可以吗?你干嘛非要弄得鱼死网破,大家都撕破脸皮呢?这样弄得大家都很痛苦,你心里就痛快了吗?”说着他又像离开那天晚上那样狂躁而激动了,最后竟然绻缩在墙脚下,双手抱着头,手指还猛扯他并不长的头发,眼睛也红红的,眼眶里盛满泪水,一下子便涌了出来,又急忙用手抹去,好像生怕我看见一样。 望着他这样的神情和绻缩在落角里的身躯,像一只可怜又胆小的病猫似的。 我的心又软了、疼了,我甚至很心酸,很可怜他,觉得他如果不是爱上我的话,他可能不会是这样子的吧?而且我现在敢肯定他非要离开一定与我有关,一定与那件事有关,而并非甘愿离开我,放弃我,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他或许难以启齿,或者不能说出来。 而如果我再这么咄咄逼人去逼问一个处在崩溃边缘的人的话,我真不知道他会怎么样。 我缓慢的走过去,慢慢的蹲在他面前,双手小心翼翼的拿开他抱头的两只手,又捧起他的脸,温柔的抚摸着,抚去脸上残留的泪痕,继而将他揽到怀里,像母亲抚摸自己的孩子一样抚摸着他。 此时他真的很脆弱,很无助,而且神情似乎又回到了两个月多前他突然出现却坚决要与我分手时,那般的消沉与颓废。 望着这样脆弱的他,我又心疼了,也很自责。自责刚才不该那么质问他和逼问他,也有点心慰,至少他还愿意这样让我抱着他,抚摸着他。 也许是我的怀抱过于温暖,手感太过舒适了,也许是他真的累了、疲惫了,他竟然我在怀里渐渐合上了眼睛。 望着熟睡的他没有醒着时的冷漠,更没有刚才的狂暴和激动,甚至嘴角还微微翘起,如同他以往常挂在脸上笑嘻嘻的神情。我竟有一种想近一点,再近一点,直至触碰到他为止的冲动,或者说是欲望,不能克制的欲望,哪怕是偷也要为之。 然而当我的嘴唇掠过他的脸颊进入他的唇时。 他却猛然睁开了眼睛,那双平时笑眯眯的眼睛,此时却异常可怕,甚至是阴森的,尤其是抬头盯住我的目光,简直是一种深深的恨意,仿佛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样,随即更是像躲瘟神似的推开我,手撑着地面要站起来,忽然盯住我胸口上的梅花石,似乎此时看到它就像看到了他的耻辱一样。 他竟然一把抓了过去,绳子明显不够结实了,或许绳索是足够结实的,可再怎么结实的绳索也经不住他这么狠命拉扯的。如同感情一样,再死心塌地的对待一个人,对他有再深的感情和爱都经不起他肆意的糟蹋。 然而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令我始料未及的事发生了。 他竟将抓在手中的梅花石使劲而狠命的往地板上砸去。 我还以为这次它也会像我那次一样,怎么砸它,它都纹理不裂,依然坚固如钢铁,甚至有点像皮球,还会弹跳几下的。 然而这只是我以为的,也是我的经验之谈,在他那里却一点都不见效,于是一声巨响后,那块翠绿色钥匙大小的假玉石就被砸碎成了几小块,散落在周围,有一小块甚至跳到了床底下去了。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俯到地上捡起那几块碎片在手掌里拼凑着,甚至要钻进床底下去找寻缺失了那一块。我想我的动作一定是麻木而机械的,因为我的心已麻木了。 他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毁掉了我们的梅花石,他可以摔掉他送给我的手机,也可以撕毁送给我的衣服,但就是不能摔坏这颗梅花石,因为它是我们爱的见证与信物。 他把见证和信物都毁掉了,把留给我唯一值得珍藏与怀念的东西都毁掉了,恐怕他连我脑海有关于他的记忆都想毁掉吧? 他似乎也麻木了,怔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似乎他并未想到它被摔碎,更未曾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所以他震撼得呆在那里,就像是位事不关己的旁观者一样。 直到我要爬进床底下,他才惊醒似的双腿一弯跪下来,一把拉起我,紧紧拥住我,声音焦虑而急躁:“玫梅!玫梅!你别这样,别这样!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打我吧,骂我吧!你哭吧,啊!你别这样啊!”他最后是带着哭腔在摇晃我,仿佛我快要昏厥了。 是啊,我的心和头脑早已昏厥过去,从看见梅花石碎成了几块便昏厥了,只是双手和身体仍在机械似的工作着。 而此刻却被他摇醒,他还拿我的手在他脸上抽打着。 可我却冷漠,甚至是仇恨的抽出手来,重重的将他推开。真的,我从没真正恨过他,即便怀疑过他收了人家二十万,所以才将我留在了家里,即便是在那种情形下他仍丢下我跑去什么内蒙,之后又音讯全无,害得我几度崩溃,以为他身陷泥沼时,没想到他又好端端的出现在我面前,却为分手而出现的,之后又封锁他的一切消息,等等事情,我都从未真正怪过他、恨过他。 但这一次望着心爱的梅花石被他摔得支离破碎,我真的恨不能一把捏住他的脖子,然后死命往里掐,直到他不再动弹,可理性告诉我,自己不能那么做,那是在犯罪,即便他甘愿被我掐死。 由于这种浓浓而强大的恨意,我推的力度可能过于强大和猛烈,竟然将他推得头砸在背后的墙壁上。 那头撞墙的声响,在我听来简直又是震耳欲聋的,我几乎本能的紧张与心疼起来:“哥,没事吧?我……!”我又急忙过去察看。 此刻的他显得格外憔悴,异常疲惫,目光呆滞,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色苍白如白纸一般,就像病入膏肓的病人一样。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撞墙造成的,总之我扒开他的头发便发现刚刚碰撞的地方有一个大包。 看见它我突然明白自己真的不适合他,自己在他面前显得过于强悍了,难怪他要逃离。 我用嘴吹了吹,企图减轻他的疼痛,又企图用手将那个大包抚平一点,可我手碰到那,他的头就猛烈的摇晃几下,并忙躲开,手撑了撑地面坐起一点,双眼疲倦的闭了闭。 望着这样的他我的心又一阵被揪疼了,我想我这次真的不应该过来打扰他的平静,至于分手原因,如果缘分真的尽了,任何原因其实都不再重要。 然而我的手却仍然忍不住伸过去想最后一次抚摸一下他的脸,当我的双手抚过他脸颊,我竟然又鬼使神差的盯住他那有些干裂的嘴唇,继而闭上眼睛慢慢的靠近。 这次他不知是疼痛所致,已经明显没有刚才那般力气来抗拒了,甚至在我看来有一丝欢迎的姿态吧?于是我们的嘴唇很快就黏在了一起。 他嘴里依旧是那种我喜欢的味道和感觉,虽然有一点点淡淡的香烟气味,但这并不妨碍我对它一如既往的迷恋与狂热。 我捧着他的头反复碾转在他的唇上,如蛇的舌头又一次往里钻去,与他的纠缠起来,跟过去一样,依然让我不能自拔,让我欲罢不能,恨不能让生命和时间都定格在这一刻,只要吻着他。 他明显也渐渐投入和积极起来了,本来靠在墙上的他也逐渐起来,双手搂住我激烈而使劲的啃咬着,慢慢的他身体竟然也压向我。 我则逐渐向后靠,最后我直接躺在地上,他也直接压过来,此时他已不再是投入与积极,而是疯狂,像是要将我整个儿啃碎吞进去一样。 我自然不甘示弱,即而又翻身反客为主起来。我们又像过去一样翻来覆去不知几个回合,只是这次是在地板上。 慢慢的我被他吻得气喘吁吁,几乎窒息,可我喜欢这样疯狂的他,如同之前那个爱我,宠我,想与我永远在一起的林业哥,我甚至愿意就这样死在他的怀里,只要是他的怀抱。 不知何时起,他的唇已不再局限于我的唇,……。 这让我的身体滚烫如烧,欲望之火迅速燃遍全身下上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感觉全身血液都在血管里沸腾了。我同样不甘示弱,……。 我以为我们这次逃不掉了,其实我真的很想爱他一次,一次也就够了,一次也就了无遗憾了。 然而我却在关键时刻仍旧给予了否定的答案。 当他的手再次行为时。我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他刚刚摔梅花石时的无情与绝决,冷酷与不在意,既然他可以如此不在意我的感受,如此践踏我们的爱情,那他此刻又在干什么,难道他只想得到我,只贪恋我的身体,只想跟我上床,还是只想征服我? 想到这,我又愤怒的将他推开,自己也一股脑儿坐起来,绝决与愤然的将早已弄乱的衣服,……,一面失控的叫嚣道:“来呀!你不就想要这个?我给你就是。”说着我便扑上去一把撕裂着他。 他先还震惊于我的举动,而此刻他却是一抹令我毛骨悚然的微笑,这一抹笑是恐怖的,凄惨的,同时也是我见过的最可怕,最充满绝望与自嘲的。 我从来不知道他脸上也会出现这种令人胆寒的表情。 随即他脸色一变,更是惊悚可怕:“如果这样能让你忘记我,我愿意成为这样的人。”说罢他便饿狼似的扑向我,猛烈的袭击着我。我已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接受他毫无温柔可言的啃咬……。 我只挣扎了几下,就不再动弹了,任他肆意发泄,我只觉得自己很可悲,很可笑:“哈哈哈哈!!!看我白玫梅究竟有多么有眼无珠,居然爱上的一个只想和我上床的男人,只贪恋我身体的男人!居然还想了他近半年,甚至还想跟他厮守一生。原来他只不过是想和自己上床,满足自己征服的欲望而已。哈哈……!!!”我的笑声无疑是惨烈的、可怕的,甚至是绝望的。 他这才停止他的疯狂,人也彻底清醒了,望见怀里的我,几乎弹跳的起来,惊吓式的逃离躲开,随后头甚至在地板上磕得咚咚直响,声音也几乎嘶裂般的喊道:“玫梅!对不起,我又……!!呜呜……!”看他的头又在地上磕了起来,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黑色夜晚,他也是这样在草地上磕着,哭喊着向我道歉,只是这次磕在他家坚硬的磁砖地板上,所以第一次就磕破了,但他仍机械式的磕着,最后额头竟被他磕得血肉模糊,血甚至流到他的脸颊上了。 当望见殷红的鲜血滑到他脸上,甚至滴到他脖子上了,我才猛然惊醒,忙冲进他怀里,阻止了他,木纳而不假思索的说:“好!我答应你,答应你就是!答应你我再也不会来这找你的,我会渐渐把你忘了的,你放心。”停顿片刻,我几乎是带着一丝恨意,但却又有一丝终于尘埃落定的轻松:“我会将你忘得干干净净,因为这是你所希望的,但是我说过我们不可能再做兄妹,所以我们不再是兄妹,连好朋友都不再是,行吗?” 我感觉到他的胸脯剧烈的振颤了一下,搂着我的手明显也紧了一些,然后又平静的点点头,说:“好,以后若是意外遇上,也假装是不认识的陌生人。” 他的平静让我有些意外,我以为他至少会置疑一下,毕竟两家的关系是不允许我们这样做的,却不曾想到他比我想得有过之而无不及呀,那他以后只能跟我错着回家了。 想来他是有多讨厌我,有多不想再见到我。是啊,把他逼到头破血流的地步,他这样不愿再见到我,似乎也乎合情理吧? 我也点点头,说好。这一点我们俩总算默契的达成了共识。 他早已捡起自己的外套披在我的背上,只是因为害怕我的背着凉。 我们就这样紧紧的抱在一起,但此时他的身体对我而言就像一根有温度的木头一般,我对它不再有任何激情与欲望,至少是此刻。 至于他那血肉模糊的额头和流在脸上的血,我也不再理睬,因为已经与我无关了,应该死不了吧? 也许那晚我折腾得太凶,也太累了,渐渐的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五十四章《人间天使》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人间天使 醒来时,发现已是第二天早晨了,而且已是在床上了,身上也穿好了衣服。我当然知道这是谁所为,也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 只是他现在好像不在屋里,不知道是不是去包扎伤口了?而且沙发前的小桌上的烟灰缸里已装满了烟头,昨晚好像还没有什么,也不知道他昨晚到底抽了多少,为什么要抽这么多,这样不是他要的结果吗,又何必郁闷呢?搞得屋里烟雾弥漫的,空气就像雾霾似的。 从厕所出来时,正好与从外面回来的他迎面遇上,碰上我的目光,他连忙低下头去,额头没有做任何包扎,不过已经清洗干净,没有任何血迹了,只是用力的地方有点像鱼身上的鳞片,很可能会留个疤,他又不去包扎一下,本来他的脸就已经是月球表面了,额头上再留个疤,那该多丑啊! 我不禁为他的颜值当心起来,再一想这关我什么事?从今以后我们之间就是陌生人了,我去在乎一个陌生人的颜值做什么? 他一只手拎着个白色的塑料袋,应该是早餐,不知道只是我的,还是两份一起的。 但我再也没心情和他呆在一起了,一分钟都不行,一分钟都令我窒息的,更别说和他坐一起吃早餐了。 所以?我望了他一下就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去,准备拿回自己的东西速速离开,我甚至都不想让他送我回车站,当然我也不知道他是否还愿意送,所以我不必自作多情的不让他送,如果人家并没打算送你,那还让人家别送了,那自己多尴尬,多汗颜哪! 其实我这次跑到这里来已经够无耻的了,昨晚那样更是下贱到了极点,如果爸妈知道我在他前面那样的话,非一口气气死不可,好在这事没人知道,他也不可能对任何人说起。 我走到床边拿起盖在被子上的红色外套,夹在腋下,突然想起手机,忙望了望床上,又捏了捏外套的口袋,好像在里面。其实丢了也没事,反正是他之前送的那个黑色手机,只是卡还在里面,其实卡好像也是他当初花钱买的,看来回去后也得换掉,不留他的一丝痕迹才好。 不过我的包好像找不到了,被子翻了一整遍都没有,其他地方也没有,我怀疑昨晚弄得被谁踢到床底下去了,忙蹲下去张望着,但还是没有,却看到了昨晚我想爬进去找的梅花石碎块,我没有在那上面多看一眼。 他早已陪我找起来,也不问我找什么,只一味的陪我找着。 我甚至觉得是他藏起来,可他藏我的包干什么,我一时又想不通。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我的包,他终于忍不住问了:“你,你在找你的手机,还是挎包?手机可能在外套口袋里,你昨晚好像没带挎包过来。” 我这才如梦初醒般记起自己昨天根本就没带包过来,难怪怎么找都找不到。看来我被折腾得都成老年痴呆症了,记忆力这么差,这么健忘,连昨晚手里拿没拿包都忘了。我没任何置疑和怀疑的夹着外套转身向门口走去。 背后是他询问而有点拘束的声音:“要不然先,先吃点早餐再过去吧,我都买来了。” 但我像没长耳朵似的没作丝毫停留与反应,可拧开门走出来后,还是看了下房门号“b栋412”。而且我还记得这个小区叫什么金辉小区,昨晚他告诉的哥的,我不知怎么就记住了,更不知道我现在又看这房门号干什么?难道今生我还会来这里吗?昨晚的耻辱还不够深刻吗?我忙转向别处,脚步匆匆的向楼梯走去。 那个人随后也追上我,真的像陌生人一样从我身旁超了过去。 此时我已经麻木他这种无视,当我还没到一楼的楼梯口就看见昨晚那辆蓝色摩托车停在旁边,走近后看见人也蹲在旁边,并抽着烟。 见我出来了,连忙将还只抽一点的烟摔在地上,站起来用脚踏灭,走向我,之后在我毫无准备下拿过我夹在腋下的外套。 我忙吃惊的望向他,不知他什么意思,却只见他将衣服抖了抖,随后替我穿上,连纽扣和腰带都替我扣上和系上,一边面无表情的吐出几个字“早上挺冷的,尤其摩托车上。”说完扶我跨上摩托车,一路上再无一个字,到了长途汽车站后,他也抢先去窗口买了车票,买来后只给我看一眼就塞到我衣兜里,就说15分钟后出发,所以还有一点时间,让我在候车室等一下。 我听这话便知道他不会再等我上车离开的,没想到他这几分钟都不愿意等。我只是有点没想到,但并不吃惊,也并不伤心,因为他的心意我早已知道了,也领教了,其实他的任何举动我都不应该想不到的。 我没有作任何表示,甚至都没有抬头,但是在他走了之后还是忍不住望了一下他的背景,眼睛又慢慢像这冬天的雾气一样渐渐看不清,我又连忙抹掉。然而令我绝对没想到的是,几分钟后他又出现在候车室,手里还提着什么东西。 来到我跟前他就把袋子塞到我手里,说是早餐,让我趁热吃了,还说早餐一定得吃,以后一定要记住。他声音依然很生硬,但却透着一丝关心,让我的心就像手里的东西一样有点烫,低眼看袋子里面是两个大肉包子和两盒以前跟他一起时他常买给我喝的那种果蔬汁。 他只知道我口味没变,其实我心更没变,但是他的心却变得面目全非了。我只拿了一个包子和一盒果蔬汁,另一半依然塞给他,可他死活不要,两只手又拉扯在一起,几乎又有了一丝别样的感觉,不过发现后他果断的放弃了纠缠,说他家里还有。 随着他手的离开,我的心又一阵空虚和凄凉,不禁问自己为何还对他抱有幻想,哪怕一个小小动作和眼神都能牵动我的心,影响我的心情呢?到底我欠了他什么,我要被他这样牵引和影响着? 一个包子我没有啃完就听见广播里宣布即将发车的提醒。我连忙将包子啃完,跟着出发的人们一样也朝停着大巴的那面快步的去。我感觉他并没有跟上,而别的送行人员都会到安检门附近才止步的,但他连跟都没有跟上来。 我也忍住没有回头,我以为他至少会站在原地望着我上车离开。所以在临近检票上车前一秒,我还是没忍住回头,却发现早已经寻不到他的身影,估计在我扭头向这边时,他也同时往那边了,因为他着急回去吃早餐嘛,我还自做多情的以为他至少会目送上车后才离开呢。 检票时当我手伸进口袋里拿票,还意外的掏出了别的东西,是一张纸夹着一张银行卡。 纸上好像还有不少字,我迫不及待展开看起来,却被后面的人催促着:“诶,美女快点哪,别以为你漂亮,就可以占用别人的时间。”我听这话忙转头望了她一下,是一个胖胖的,戴着眼镜的女生。当然她这话也引来关注的目光以及关注我的目光。 我忙忙的拿走自己检好的车票上了车,即是逃离别人的目光,也急于想知道纸上写着什么。猜想一定是他刚才塞车票,故意放进去的,或是给我穿衣服时放进去的,也许昨天晚上就放进去了。总之我没带什么银行卡过来,我猜想这里面肯定说了他非要离开我的原因,因为他说不出嘴,所以用这种方式告诉我。 上车后对着票上座位,很快找到自己位子,坐下后马不停蹄打开那张纸,却是这样的内容:“玫梅,再次对你说对不起,我好像只能对你说对不起,至于你要的原因我注定给不了你,我也给不了你幸福。也许我们之间注定就不应该开始,那样你也不会这么痛苦了。卡里的钱都是你那几个月的工资,密码是今天的日期,也是你的生日。大诚说是你还给我为你办那证和那几个月里花了我的钱。即便以后你不再是我妹妹,那你也叫了我十多年的哥哥,妹妹花哥哥的一点钱也是天经地义的。如果我你之间还有些情份在的话,就请收下,就当你以后结婚我随个份子吧。” 看到这我没有往下看,其实并没有看完,可我觉得没必要再看下去,而是平静的将那张纸撕碎,抛向窗外,让它随风飘去。 说不清此时的感受,只希望这段感情如同这纸屑一样随风飘去,我甚至想那张卡也一起扔掉,但我终究不是阔少,没有他那么多钱,所以没有那么做的勇气,这毕竟我是那几个月的辛苦钱,也是我挣的第一笔钱。 然而车窗外的风景还是渐渐模糊了,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他先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兄妹情谊的,可现在又来强调什么兄妹情谊。 两个多小时后,我回到了莎城,刚出车站门口迎面迎接我的是那辆黑色奔驰跑车以及站立在车边的邰逊哲。 当看到他以及他脸上依旧是那种独有招牌式的温暖微笑时,我心里有瞬间的安慰与平衡,但那只是一瞬而已,随后感觉又是一阵麻烦与头痛。 我不清楚听说他昨天还在欧洲的,怎么今天一大早出现在这里,也不及让我多想,就见他看我出来了,便转身从车里抱出一大束花,很绅士的走到我面前:“生日快乐,玫梅!”手一面递过那一大束连包的彩纸都很漂亮的鲜花,更别看里面娇艳欲滴的粉、红、白三色玫瑰花啦!他说之所以没全送我红色的,就是怕我不肯收下,也怕令我为难,因为送女孩红色玫瑰就是向她表白的,因此他才这样别出心裁的选择送我三种颜色的玫瑰,看着就像送我一个花园一样,也祝我像美丽的玫瑰花永远漂亮美丽!80岁后也如此美丽动人! 我本来看见他抱出那一束大得有点离谱的花过来,就有些紧张和尴尬的,尤其是在人来人往的车站门口,忙偷偷张望了一下周围,还好人们都脚步匆忙,没人有闲工夫关注这些。我也没做什么犹豫就接过了花,很干脆的说了声谢谢后就钻进他的车里,因为我知道越在这公众场所越是不能那样犹犹豫豫,更是要大大方方,越是犹豫不决便越引人关注。 阔少似乎有一些没想到,迟疑几秒后才快步上来,一会儿车子就启动了。 我上车后就将花搁在右边的位子,不再理会了,也没有主动跟他说话。 只是他像是说明自己为何昨天还在欧洲,今天一早就出现在这了?“其实我昨天下午给你打电话时就从巴黎回上海了,不过还在机场,刚下飞机而已,随后又从上海飞回来。回来后就马不停蹄的参加一场秀。加之我姐姐这段时间也回美国度圣诞了,你也知道她老公是美国人,他们西方人过圣诞节就像我们过春节一样隆重和重视,圣诞节前几天就回去了,我们自己培养得那些模特儿都还比较年轻,也没什么名气,所以我出差出去以后,几乎没什么重量级的模特儿能压场子,这不要他们天天催着我快回来,我这才着急回来,又马不停蹄投入到工作中,可不是我有多工作狂哦,实在是没办法的事,而且这次去欧洲正好又是新年之际,所以给爸妈带些了礼品,这不就给他们送过来,正好经过这里,所以就过来看看能不能遇到你,这束花也是刚经过一个花店挑的,如果我们能这么不期而遇,我就马上送给你,如果我们没遇上,便等会为你庆祝生日时送给你,反正也不会浪费嘛。其实我们俩真的挺默契的,我本来也只是想着反正要经过这里,就开慢点往里面瞧瞧,没想到真的就看见你从那边走来,于是这才下车等你出来,你说巧不……?”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心虚,在后视镜里看过我反应之后自行闭了嘴,招认是从我们吴主任那儿打听后,就过来等着接我了,因为之前我曾打过电话向我们吴主任请假,还透露了自己已经在大巴上了。他说的时候还挺得意的回头望了我一眼。 我则将目光转向窗外,不理他的意思,本来就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在说,只是我心里挺为自己汗颜的,本来我是见上班的时间赶不上了,所以给师太.吴说明原因,说自己昨晚在外地,早上才回去,现在正在大巴车上往回赶,但可能也会迟会儿到的,因为听说在这儿哪天迟到一会这一周的勤务奖金都会扣光的,虽然有阔少罩着,他们不会扣我的,但我并不想要这种特权,尽量不让他们有三说四道的理由和借口,所以我为人处事总是小心翼翼的,可有些事却是越小心似乎越证明你心虚,便越证明他们说得起了作用,也就说得更狠了。 刚才在大巴上,我也是想着爱情自己留不住,工作自己一定不能再出什么纰漏,不然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够丢脸的,自己脸上都过不去。前面帅气的司机又提议说:“玫梅,今天不是你过生日吗,要不给自己放天假,休息一下吧!我陪你小寿星兜兜风,散散步什么的,下午我有两三场秀走,你可以过去看看,也可以睡睡觉、喝喝下午茶、翻翻时尚杂志,享受一下生活,毕竟生日一年才过一次啊!” 听他说得这么悠然自得,在我看来挺不知人间烟火的,不觉好笑,说:“那是你们有钱人享受生活的方式,对我们这些人来说,不用加班,能睡饱觉就不错了。还翻时尚杂志,那些奢侈品我们这些人买得起吗?一点实际作用都没有,看了只会蛊惑人心。而且我觉得不属于你的东西,最好不要去知道和了解,以免自己心乱,因为像如今这个社会,你们过得太奢华无度了,而那些底层人们却又过得太艰辛。人们当然是向往你们那种生活,不想自己生活得太艰辛,但不是每个人都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跟奋斗现实的,有的人还觉得自己奋斗太辛苦,便会千方百计寻找捷径,可我觉得任何捷径到最后都可能是深渊,或是自己无法承受的代价。” “所以你才拒绝我这个捷径,是吗?”帅气的“司机”转头蛮有深意的望了我一下,又有些急躁,“玫梅,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们家真的没有你想象的可怕,我们家除了有个大一点的游泳池以外,真的没有什么深渊,要不然我哪天带你过去看看,而且我爸妈也都挺平易近人与和善的,一点不会像那些有钱人那样趾高气扬的,因为我妈妈本身就是那样走过来的,她自然知道对人的尊重和充满善意有多重要,所以玫……!” 我本来只是在闲聊,说说自己想法跟心境吧?却没想到明显触及到阔少敏感的神经,他声音似乎都有点激动了,所以我又觉得挺不好意思的:“邰……。逊哲你误会了,我只是在说自己这种想法和心态,我当然看得出来你们家都是挺好的人。其实我这人吧,挺没出息的,也没什么理想与抱负,对自己的生活也挺知足的,所以并不需要什么捷径不捷径的,我们家在我们当地也算中上水平,我爸妈因为我哥哥的关系,对我更是百般疼爱,也就养成了我这种得过且过的生活态度和目标。其实我挺羡慕那些有远大目标的人的,那就不会纠缠于一些小事上了。” 我说着似乎又沉静到自己悲伤中,还好自己及时发现,忙收起并纠正:“我是说像我这种心态跟性格的人感觉挺没用的吧?” 阔少显然很不赞成我的说法,当然是否是真的赞成谁知道?只听他连忙说:“玫梅,你怎么能这么认为呢?你都不知道你的这种心态在如今这个浮躁的社会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和与众不同?现在几乎每个人都在追名逐利,追逐财富与利益。而你却这样云淡风轻,也正因为你这样的云淡风轻,又几乎无欲无求的心态,我才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但却又欲罢不能。如果你也像现在大多数女孩那样俗气一点,我可能也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也不会坚持这么长时间的了,可你就是这么不入俗套,与众不同,就像突降人间的天使一样美丽,却又倔强,最终坚持自己。”他又回头深情的望了望我。 我又忙转过脸望向别处,并生气的叫他专心开车,别说这些废话了,自己还赶着回去上班呢,我白玫梅只是个打工妹而已,如果过个生日就不工作了,那我这一整天喝西北风啊?“而且你说我是什么天使,那我有长翅膀吗?如果我有翅膀的话,我还用得着坐你这车,听你说这么多废话?那我早就飞过去上班了!” 他听我这么说不禁噗哧一阵,直赞我太幽默,手还向后冲我竖起大拇指。 这让我更气了,忙双手抱起胸,别过脸去,嘴里还轻视的“切”了一声。 第五十五章《隆重生日会》 第一百四十五章 隆重生日会 我依然是在他们高层那个车库下了车,下车后对他说了声谢谢,就朝出口去。 他却喊住我:“白天使,你忘了什么东西没拿吗?”我竟忽略了他对我的称呼,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又去掏衣袋,从江城带来的那两盒早餐奶和包子、银行卡以及自己的手机、钥匙都在呀,并没落下什么。随即望见他车后排放着那束超级巨大的花,我果断的说:“我不要。”说完依旧回头走了。 不过他还挺好的,最终没有都问我半句昨晚的事,或者说一句牵涉林业哥的话,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我去了哪里一样。 阔少果然是素质高,如果他问我一两句,我可能还真不好回答他,说我们俩和好如初了,这显然不是实事,告诉他我们俩彻底结束了,那自己没面子不说,只怕更没理由拒绝他了。 回到宿舍,把身上的东西拿掉,然后刷牙洗脸,虽然着急上班,但也不能不洗脸刷牙,尽管已经啃完一个包子了,又换了身衣服,毕竟这个外套太厚重了,在室内穿并不合适。脱下外套自己曲线分明的身材又展现在洗手间的镜子里,不禁想起昨晚的那一幕幕。 现在真觉得很不可思议,我竟然那么做,那么不自爱,在一个男人前面脱光衣服,身体统统被他看过、摸过了,而他却不愿跟自己在一起,不是自己的归宿,自己却拼命挽回,甚至无耻到了脱光衣服扑向他的地步。我到底是怎么了,疯了吗? 想到这心中竟有一种没脸再出去见人的感觉,甚至觉得自己很脏,就算是那一次差点被色狼糟蹋了,都没有这种感觉,因为那一次是被迫的,而这一次竟然是自己主动送上门去的。 我不禁觉得自己太可笑,简直就是一个大笑话。 我决定洗个澡再去上班,这样至少心理上没有那种感觉了吧?我甚至把穿过的除外套和牛仔裤以外的衣物都扔掉了,仿佛这样昨晚的一切便不曾发生,便能忘记。那个包子和两盒早餐奶,我依旧没有扔,放在抽屉柜上,心想:“我用那块梅花石就换来了这个,还有一颗被伤得体无完肤的心。”是不是要留下它们以代替梅花石做个记念呢?……。我这是怎么了,刚才还说要彻底忘记的,现在又留什么记念,真是颠三倒四。 所以出门上班时带走了那个包子和一盒早餐奶边走边吃喝起来,觉得像平常那样吃了它,喝了它更好,它们本来就是早餐来的嘛。 下午快要到下班的时候,阔少又出现在我们制图科。反正他只要在这出现都会引发一场或大或小的骚动,也会引来一阵对于我的窃窃私语。 至于今天则更是沸腾了,因为看见他手上抱着早上那束大得离谱的花。 望着大家极其夸张的表情,我心里恼火极了,也后悔早上没有拿过来,那时拿来,至少不会被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张扬的再送一次。 在他递过花时,我阴着脸小声嘀咕问他什么意思,明知道我不喜欢这样,偏要这样,是不是成心给别人制造我的话题和流言蜚语?我当着他们大家的面这么责怪他,?虽然声音很低,我也没有当场发飙那样的气势和激动,但我明显很不高兴的样子,他们是看得出来的,可能怕我迁怒于人,因此并没人起哄说什么,甚至都没人敢靠近我,以免当心自己被我当成出气桶,迁怒于他们。 但邰阔少似乎知道我不会当众令他太难堪、太不下了台,所以竟然毫不在意,依旧笑嘻嘻的:“谁让你之前不拿去的,非要我这样送。我本来就是专门挑选送给你,本来有机会可以不用这么高调送的,可你自己错过了,我有什么办法,这能怪我吗?” 我被他气得直想跺脚踩他,可当心把他踩伤了,自己赔偿不起。要知道他的脚可不是林业哥的脚,搞不好要吃官司的。 看,我又想起了那个人,看来他已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了,想到什么都会不由自主的扯到他那里去,可如今这种局面,我怎么该舍弃这一部分呢? 我还很当心别人看出来自己被这死阔少气着了。 他则显得喜气洋洋的,颇有胜利者得意,又拉起我的手让我抱住花。 虽然我心里挺不服气的,可没啥办法不是?谁让自己在他家集团里上班,不想太得罪他哪? 然后他竟然推出一个比这束花更加大得离谱,也超级豪华的生日蛋糕,圆形的。大蛋糕上点缀着各种水果和巧克力等,有的什么我甚至都叫不出名字来,总之五颜六色的,颜色分一圈一圈的,最中心是咖啡色,却用水果拼凑出“祝白玫梅小姐21岁生日快乐”的字样来。字中央插着一根已经被点燃的蜡烛,烛火有些摇曳摆动,似乎很有这种浪漫如梦幻般的气氛。 而阔少更是唱着生日快乐歌推着大蛋糕深情款款的走近我,然后只听他满含爱意的对我说:“玫梅生日快乐!”这声音醇厚低沉,是我听过的最好听的男声,但由于它过于美妙,所以我感觉一点不真实,如同这样的场景一样,似乎只有在偶像剧里才出现的,一点都不真实。都感觉自己是不是在拍什么偶像剧,还是在做梦了。 我有些恍惚,仿佛被眼前的一切所惊到了。而这里的人们显然比我要机警得多,近乎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望着我和他,那眼神是吃惊的、艳羡的、向往的,更有妒恨和耻笑的。还有别个女孩甚至很神往的闭着眼睛,仿佛幻想自己也有这样盛大的生日会一般。总之怀着什么样的看法和心态的都有,他们也不一定全都表现在脸上的。 当然更有不少人近乎于流口水般望着这个似大脸盆大小的水果蛋糕。随着他声音的结束人们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而我们的头师太.吴也惊讶于发生的一切,不过人家大小也是领导,所以很快反应过来了:“没想到今天是玫梅的生日啊!我都没准备礼物哪。玫梅你也提前不告诉我一声,让我也好准备份礼物呀!”听她都这么说,大家也都说自己没准备礼物。 其实我也知道他们也是当着阔少的面才这么说,背地里还指不定怎么说我呢?听大家都这么说,我在不好意思之余也更迁怒于阔少了,他要不是这么高调谁会知道我今天过生日,这搞得好像我要接受别人礼物似的,大家都是打工的,都是辛苦钱,哪有那么多闲钱给你买礼物? 还好阔少随即作了说明,他说,不用大家送礼物,礼物当然我送就行了,只要大家赏光把蛋糕全吃完行了,不然玫梅该说我浪费了。 听他这么说个个用似乎非常艳羡和惊奇的目光望着我,包括师太.吴在内,好像都没想到我有会这么大权力似的。 我对这话恨得要死,忙怒瞪阔少一眼,但我好像也只能如此冲他发泄一下,当着这些人我也不好当场发飙吧?那样不但他会非常尴尬,大家也会挺难为情的,还会说你不识抬举,再者他就说了这话我好像也没理由发飙。 反正在他面前我是能忍则忍,不敢随心所欲。这样其实没什么不好,至少把我的牛脾气收敛一些,可我为什么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感觉呢?好像总感觉拘拘束束的,敢怒不敢言。而在林业哥那里我可以尽情发挥,发挥到极致,结果就把他吓跑了,真的是自己吓跑了他吗?其实那样自己也挺累的,可我为什么仍留念那种感觉呢,是因为觉得得不到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的,而轻易得到的永远都是廉价的,不值得珍惜的?之前对林业哥我也不够珍惜,总感觉他非自己莫属,没想到他也会背叛我,令我始料不及,那我是不是应该汲取教训,好好珍惜眼前这个真正对自己好的完美男人呢?不,他太完美了,根本不会属于我这个普通打工妹,除了有几分所谓的姿色以外,几乎毫无所长,要不是他帮忙让我来他这儿上班,我都没法找到工作,没法在这城市中生存下去了。他这样一个大企业的继承人能属于我这个比灰姑娘更灰的女孩吗? “玫梅,你,你想什么呢?又不高兴了,那天跟你商量时,你也同意为你这样子庆祝一下,请大家吃吃蛋糕的嘛。”他好像有点抱怨我又临时变挂的意思,而且大家都在场,让他们以为好像是我不同意他请大家吃蛋糕一样。 我不禁白了他一眼,心说:“你少东家给大家送福利,收买人心,请大伙儿吃这么豪华的蛋糕,管我什么事?我不过也是跟着大家吃吃蛋糕而已。”但我嘴上什么都没说,说什么都好像不对,说什么都不适合。 在他提议下,大家都唱起了生日快乐歌,弄得整个画室热闹非常,也引来周围其他画室和部门的注意,于是人们纷纷过来看热闹,?很快我们门口聚集好多人,里三层外三层的。 其实我特别不喜欢弄这种引人注目的事,不知道明天他们会怎么议论我?我甚至后悔早上没有听从他的安排给自己放一天假,那样他可能就不会这么弄了,可现在木已成舟,我总不能当场掉脸子跑掉吧,虽然我不爱他,但好像不能让他下不了台吧?所以说在他前面我好像总是比较软弱,并不敢做得太过分,太无情,我不知道因为自己在他这儿工作,所以不敢太得罪他呢,还是其他原因,但我很确定原因绝不是像对林业哥的那种爱。 也许我注定都无法做到像林业哥那般的无情。随后我又在他的催促下许了愿,并和大家一起吹灭了蜡烛。其实我并没许任何愿望,只不过应付他和大家的目光假装许愿的两手握住,眼睛闭上,因为我一时想不起任何愿望想要达成。我即不希望和他有什么结果,也不指望林业哥回头,因为他根本不可能回头。 可是之后我又后悔没有许,我可以许自己工作顺利,一切平安,更可以许爸爸妈妈身体健康,健康快乐每一天啊!干嘛我白玫梅生活中除了男人以外就没其他了吗?真是可笑加好笑,如果是那样的话我真是不佩称自己是90后的人啊!吹灭蜡烛后,又一阵掌声响起,过后大家又纷纷向我表示祝贺,祝我生日快乐,还有其他祝福语。 听得我都有些飘飘然和虚荣心了,心里想:“阔少的出现不光给我带来些流言蜚语,也应该给我带来了正能量的东西以及尊敬和荣耀吧?比例刚刚这么多人的齐声合唱和此刻的祝福,我相信都是真的,不管明天他们如何议论我,如何给我编排流言蜚语,但我仍相信此刻他们的祝福都是真的,都要发自肺腑的! 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应该是切蛋糕的时刻,个个争先恐后,垂涎欲滴的。是啊,这么豪华的生日蛋糕对于我们这些打工者来说都是第一次看见过,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于是就有人小声嘀咕着:“你说这蛋糕得多少钱?我看起码好几万!” 对方认真的点点头:“一定有!不过好几万对于少东家算得了什么,最多只算我们的一分钱而已吧?” “那你说这并不能代表我们这位……。” 由于我眼睛小心转向她。 她慌忙住了嘴,并推推对方,声音提高了不少:“诶,小月啊,你喜欢吃什么水果的?反正我要西瓜的,我从小就最喜欢吃西瓜哪!诶,给我切西瓜的!”她手指向蛋糕上红色一圈。 阔少也挺有主人气范的说:“都有,都有,见者有份,不然怎么吃完呢?我特地订做了这么一个大水果蛋糕,就是想替玫梅感谢大家这几个月来对她的帮助和照顾,也希望大家继续帮助和照顾她。至少我和她的关系,我倒是挺希望向大家期盼的那种方向发展,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她!” 听这话大家都一阵喧哗,我也吃惊不少,以为他想借助这种场合逼迫我什么。 只见他手连忙摆摆,让大家先听他说完。大家这才消声,继续听他说。“但是我们中国人都讲究缘份的,我虽然是在海外生长的,但也有中国人的思想,所以我也很相信缘分的,其实外国人也蛮相信缘分的。如果缘分到了我也不会因为什么家境、背景等其他原因而躲闪的,其实我们家也是普通人家,只不过是办企业的,大家不要因为这些而对我们说什么,尤其是对玫梅。近来我也听到了不少传言,我们两个都是年轻人,玫梅又这么美丽善良,我也算英俊小伙,如果我们真心相爱不是再正常的事情吗?所以我不希望再听到什么关于我们的不实谣言或传闻了,尤其是针对玫梅的。拜托各位啦!”他最后甚至还面向大家鞠了一躬。 人们先听他说这些都有点面面相觑,又看看我。 不过见他拜托大家,还向大家鞠躬,又都不由自主的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对他能这么做我也挺吃惊的,也挺感谢他这么拜托大家的,不过这样到底是不是作用,我却比较怀疑,他们别以为是我向阔少告什么状,还让他订做了这么大蛋糕来请大家吃,让他说这些的吧?那他们不会又认为我心虚了吗?唉,我是不是有点太多心了,人家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还这么想,是不是太不应该了?而且这些人也没有那么复杂吧,会想到这层? 望着手中这块布着草莓片和橙子的蛋糕,甚至还有阔少别出新裁地特意切成了心形,他这样做明显寓意深刻,别人见到这块寓意深刻的心形蛋糕自然不会再接我的,因为他开刀第一块就送给了我,我却为了显得尊重领导转手递给了师太.吴。 阔少明显不满我这么做,望了我好一阵,好像在说:“我特意来切第一块,就是要将第一块送给你的,你却转手给了她,还是个中年妇女,白玫梅,你到底几个意思?”看到他这样的示意我简直想笑出声来了,并同样用眼色回敬他:“人家是领导,还是现管的,当然要拍拍马屁嘛,你阔少这都不懂吗?情商真低。” 他还不甘心的瞪我。 我立即回瞪他。 他这才认输的低头去。 而且他本来想握住我的手和他一起开刀切蛋糕,但我明显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他做这么亲密的动作,所以知道他的意思后,我依旧跟人说笑着从他旁边挪到另个人的身旁去了。 不光有大蛋糕吃,随后他还让人搬来好几件高档饮料和红酒什么的让大家喝,反正就是一个生日大聚会。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还一直都在津津乐道那晚的情景,还说是沾了我的光呢! 而我手中的蛋糕和饮料却没吃几口,阔少就悄悄告诉我别吃太多,蛋糕太甜了,吃太多对身体不好,而且等会还有大餐,就我们两个人的! 我本想拒绝的,说是吃这块蛋糕和这些饮料就够了,他们也可能等会都不用再吃晚……。我拒绝的潜台词都没有说完,阔少就不让我再说下去了:“其他人用不用再吃晚饭,我管不着,但你小寿星一定吃的,地点和大厨我都预订好了,地点是我蓉城的家里,大厨就是我邰大厨,够大师级的吧?这是别的什么人再有钱都品尝不到的档次哦!除了你白玫梅小姐。”他说着看我的眼神又逐渐深情了。 看得我只觉得脸红心跳,忙低下头,而且穿得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亮亮的,似是为了这次亮相还特意收拾一番,显得格外精神和帅气,似乎比他上台走秀或出国谈判,面见重要客户等重要场合还要隆重似的。而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实在觉得别扭和难为情的,别人则更有理由窃笑和议论了。 没等我反应,他又接着说:“不如现在趁大家还在品尝美味蛋糕的时候,开溜跟我离开这,不然我担心你小寿星难逃一劫,他们等会肯定会抹你蛋糕的,那你这漂亮的脸蛋可就更好看了!”他竟然是种幸灾乐祸与非常期待看到这一幕的兴奋。 气得我眼睛猛凶他,但他明显更得意了。 看他这张得意非常的嘴脸我简直气得牙根痒痒,恶狠狠的瞪了他好一会儿,才“哼”了一声走开了,这意思就是“你走着瞧。”?随后趁大家没怎么注意就走出了画室。其实对于抹蛋糕这种趣事我并不陌生,以前几年里林珑以及她哥常对我实施这种暴行,不过我报仇的机会简直是飞速到来,因为第二天就是她的生日,可随着我们渐渐长大,那种快乐的时光越来越少,之后便一去不返了,今年林珑更是连个电话和消息都没有给我来过。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哥的关系,她不太好面对我,总之现在林珑跟我几乎没有联系,最近一次联系我都忘了是什么时候了,可能一个月多前吧?而且我感觉她很匆忙,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害怕我追问她哥的下落,还是害怕我对她指责她哥的负心。 总之人长大了什么都变了,关系变得复杂,想法更是变得复杂而顾虑起来。是啊,我们都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单纯无邪的年龄,更因为她哥哥的原因,我们之间更是变得复杂而微妙起来。可能像我们两家这种复杂的关系,若能天长地久在一起便是亲上加亲,皆大欢喜的结果,否认则会影响到其他关系,幸好双方父母还不知道我和林业哥的事,不然双方爸妈之间的关系也会受影响的。 这大概是林业哥当初向我表白时没有想到的,他更没想到的是他有朝一日会如此厌恶我吧?也许我过于坚持和执拗了,好和好散才是人的相处之道,更是我们年轻人对待感情的态度,分手了,依然可以成为朋友,成为好朋友,甚至是成为亲人,何况我们本来就是兄妹,我为何非要如此决裂呢? 当然发生过的事情,终究是发生过了,我也不可能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除非我真正放下他了,除非我从来没有真心过,可事实恰恰相反。 第五十六章《特色蛋糕》 第一百四十六章 特色蛋糕 胡思乱想中都已下到了楼梯,由于头脑不在这,下了楼梯竟不知道往哪里走。 正在犹豫时后面跑来一人,声音有点着急,但蛮喜悦的:“怎么跑这么快呢?这么想跟我回蓉城吃大餐啊?呵……!”阔少兴致勃勃地说。 我却不知道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望了他好一阵。 直到他再次说话:“怎么了,不认识了?还是有,心事?” “哦,没,没有啊!只是我今晚有些累了,想早点睡觉的,而且今晚不知道要不要加班,我昨天下午就请假去了江城,早上上班也迟到了,晚上别人都加班,你又不加班,那也太过分了吧?”我还是在婉拒他的邀请,虽然感觉这么做挺对不住他的,毕竟他对我够好的,够用心的,但我脑子现在真的挺乱的,想好好想一想,理一理自己的心绪。 他没有说话,却陪我踱了几步,好像也在思考着什么,最终他还是问了:“你这次去有,我是说你跟他有结果没有,他还是不肯回头吗?” 我抬头看了他一下,好像挺丢脸的,毕竟拒绝他,却最终想着林业哥,而林业哥却那么对我,现在他还这么问,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是,他不愿回头,而且这次我们俩彻底拜了,可能……可能,我们俩真的是没有缘分吧?不然以我们的感情和他的为人,我们不应该是这种结果的。”我苦笑着,好像也只能这样跟他解释,跟自己解释,可我感觉我眼睛还是有点湿润了。 阔少看了我一下,眼神里满是心疼,好像有一种很想将我拥入怀抱的感觉,但他还是没有这么做,而只是在我肩上轻轻的拍了几下,叹息道:“是啊,缘分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的,强求不来的,但是,我是说有可能,可能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和原因呢?我虽然不了解他,我是说虽然不认识他,但他一定是很好的人,不然你也不可能这么爱他,所以他也不可能是那种始乱终弃的男人嘛。玫梅,想开点啊,其实真没什么大不了。其实不瞒你说我也失恋过,那种感觉我知道,可是想到她可能真的不属于你,不然怎么会因为某种原因而轻易的分手呢?你说是不是?”他说得很小心谨慎,生怕触发我的伤心,却又不得不帮我分析和安慰我。 听他说的这些,我觉得自己挺可悲的,因为他说的某种原因,在我这儿根本就没有,林业哥说他注定给不了我原因,我低头自嘲的笑了一下:“其实他没有给我任何靠得住的原因或理由,昨天我追问他分手的原因,今早他送回我车站时,给我留了张纸条说他注定给不了我原因,好像硬逼他说出什么原因来,都不是真正的原因,所以他不愿用假的原因欺骗我。” 听我这话阔少明显有些惊讶,站住脚看着我,但我总感觉他有故意为之的嫌疑,我知道这是我的错觉。 “这,这是什么意思,什么逻辑?” 我摇摇头:“可能这就是你说缘分吧?有些人能结下不解之缘,而有些人则分手都没有原因,也找不到原因和理由,就是不想在一起了,就是厌恶你了,当然他可能说不出已经厌恶我的话来吧?毕竟我们一直都很要好的,两家大人的关系更是不错,所以在此之前我们都是以类似兄妹的关系相处,直到我们渐渐长大,这种关系才发生微妙的变化,有一天晚上他说喜欢我,很久以前就喜欢我,并吻,吻了我。可现在他却早就后悔了,他说他不应该破坏掉当初那种纯洁的兄妹感情,使我们之间情感变得复杂了,他又想回到当初那种单纯的情感里去,可我的心却再也回不去了。好像什么他都由决定,由他主宰,而我只有被动接受的权力。”我说着这些时,声音渐渐哽咽,到最后竟泣不成声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他控诉林业哥这些,难道真的把他当做知心朋友了吧? 我都不知道他手什么时候放到我肩上安慰的捏了捏:“好了好了,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今天过生日本来要开心的,怎么能这么哭哭啼啼呢?而且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别再想了,让你马上忘了他,走出来你肯定做不到的,但我们可以努力尽快走出来,生活还要继续,而且还要更美好,更充实,这样才对得起自己和爱你的所有人啊!走!我现在就带你努力去,咱们先去看场喜剧电影,然后再去大吃一顿,保证让你把伤心、委屈?、烦恼等不开心的事忘却一大半哦!”说罢,他不由分说就拉着我往他停在不远处草坪上的黑色小车跑去。 到了车边又拉开车门把我推进去,再甩上车门,自己再绕道驾驶室,再关上。一系列动作最多十秒钟,等我反应过来时车子已经到了前面大厦前了。 我们最终没有去看什么喜剧电影,因为我没有那种心情,所以出了集团我就说不想再看电影,昨晚我就让他陪看了场电影,如果再看去电影的话,我不知道会不会更伤心,而且我饿了,所以还是先吃饭吧! “好好好!只要你说话,我一定照办!吃完饭后,我带你去我家,那里还有一个小蛋糕,是我从欧洲专门给你带过来的,听说风味挺独特的,等会咱们俩一块儿品尝啊!其实我这次就只给你带了这么个蛋糕,给你带其他东西,你都不肯接受,我还得想办法转送给别人,有的东西倒好转送,可有的东西是根据你的独特气质而量身订制的,是不能转送的,你又不肯接受,我只能把它们收藏起来。其实那些东西都不值什么钱的,就是我作为朋友一点点心意和表示嘛,你固执的连这点心意都不愿接受,其实让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感觉我与其他朋友不一样似的,我倒是想区别于你别的朋友,可你又不接受我。”他边开车边抱怨我这些,好像挺无奈的,也挺伤心的,最后还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也没怎么转脸看我,挺生气似的。 我还不高兴呢,说要我开心的,结果他自己还生气起来了,还抱怨这么多,叫人家怎么开心嘛,又知道今天是人家生日,还抱怨这些,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难侍候。我心里想着这些,眼睛不住往左边瞟了一眼,没想到正撞上他的目光,由于心虚忙低下头。 他却笑了:“是不是心里在骂我,这么紧张。”我立即激烈否认:“谁骂你了?谁骂你了?别自做多情,我可没心情骂人。知道人家今天过生日,而且本来就不开心,还劝人家过生日要快乐,结果自己倒还来惹人家不开心,都搞不懂某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了。”说罢我还翻了一下白眼,眼睛也望向窗外,一副不再理睬他的神情。 阔少看我真生气了,明显有些紧张和尴尬:“玫梅,我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让你把我当成正常朋友而已嘛,送你什么礼物,你接受不就行了吗?不要把我看成一个另类,其实送你的那些东西都不值什么钱,跟你们朋友间、同事间礼尚往来是一样的嘛。如果你小娟姐和刘成还有你那同学韩什么的送礼物,你难道也不接受吗?” 他简直把我说得无言以对了,由衷佩服他现在的国语水平,看来以后他要给我什么小玩意我还必须收下,不然这位傲娇的阔少要生气跟我绝交了吧?自己不就是这样的口头禅吗?但愿他别送我什么贵得咋舌的东西,可是像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送我们这样档次的东西呢?他刚才还说一些还是量身定做的,那价格能便宜吗? 若都像我这样不识货倒好,可偏有像韩冰那样的超喜欢,又极为关心他们有钱人的那些玩意儿,她们自然识货,那她们看到了不被传得沸沸扬扬才怪呢,恐怕又说什么:“你看这不是还是入俗套了吗,我还以为她会将清高装到底呢。”如果她们看见了肯定会这样说的,而且我收下他那些对于我们来说价值连城的东西干什么?还得礼尚往来,可自己回赠得起吗? 唉,有个富豪朋友真是难为我小小打工妹了。 我没有再说什么,好像都没什么值得辩解和反击的了。 从酒店吃完饭后,他就带我回他蓉城的家了。 我说玩会儿就送我回来。 他也没有明确答应我,说玩会再说,还问我什么我为什么还没去呢,就想着回来,难道他家里是什么龙潭虎穴?他说这话时脸上也没有什么笑容。 我望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看样子今晚又得在他那儿过夜了,虽然他家的客房超大,也超豪华,睡在床上就跟睡在棉花里一样舒适、暖和,但不知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喜欢,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到了他家里我还是像第一次拘谨而紧张,也不是我刻意做作,就是看到那些富丽堂皇的东西便莫名的紧张起来了。 见我跟第一次来似的,他就讽刺我:“白小姐欢迎参观我家,还望多提宝贵意见及建议哦!”我白了他一眼,又故意望了望,指着上面五色大吊灯说:“这个挺不错的,是新换吧?你们这么有钱,家里的东西是不是天天换呢,不然怎么花得完哪?” “白玫梅你说话别那么损好不好呢,财富也是靠积累而来的,听你这话感觉我们家的财富都是不劳而获,意外之财,大风刮来的一样,家里的东西天天换,那我天天就在家里换家具得了,都不用上班了。”他蛮不高兴的黑着脸。 我心里却好笑,心说:“换家具这样的事还用你大少爷亲自指挥,你们家佣人坐镇指挥就好了嘛。” 不高兴归不高兴,他还很绅士的替我脱去厚重的外套,挂在挂衣架上,才去脱他自己的西装,奇怪的是他今天里面穿得不是毛衣,竟然是一件跟昨晚林业哥穿得同款的夹克,当然他这件肯定是几千上万元的名牌,而林业哥那件肯定是几百元的次品,如同人和人品一样,但我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直到这一刻仍在想着那个次品男人,而拒绝眼前这个完美无缺的男人,似乎因为他太完美了,反而让人产生一种不真实,也不安全的感觉,让人敬而远之,也许太完美就是他的缺点呢?我明显看得有些出神。 “怎么了?” “哦,没,没什么,你这件夹克挺好的。” “是吗?你喜欢啊?!”他往自己身上看了看,本来挺高兴的,也挺奋兴的。 可我却不小心说出了实话:“因为他昨晚也是穿这种灰色的夹克。” 他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了,好久才说话,却一把抓住我的双手挺激动地说:“玫梅!忘了他吧,他已经选择离开你了!我会比他对你好一千倍一万倍的,也会比他更珍惜你,更呵护你,更懂你的!”他手越抓越紧,简直都把我的手抓疼了。 我忙挣扎着叫道:“邰,逊哲!你,你弄疼我了!” 他这才放开我的手,明显挺失态,也挺尴尬的:“对……对不起啊,玫梅,我,我可能太急躁了。”我只能摆摆手:“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你抓得太紧,有点不舒服而已。不过你说你的蛋糕呢?我刚才在画室可只吃一点点,就被你叫住,说什么不要吃太多,太甜了,对身体不好,又说什么大家等会要我抹蛋糕,害得我连忙逃出来了,都没吃够哪!”为了缓解他的尴尬,我故意说了这些。 他又连忙说:“好好好!我这就给我们的小寿星拿蛋糕去,等着呢!”说着他略带点神秘感走向一个房间,没过多久,他把这宽大的客厅里的所有灯都关了。 由于事发突然,又是在不大熟悉的环境里,我瞬间竟有种恐惧的感觉,不过随即想到阔少的用意,不禁莞尔,随后就看见他端着一个蛋糕。 蛋糕同样插着一根点燃的蜡烛,他也像刚才一样唱着生日快乐歌走向我,走到我前面他又深情的对我说:“玫梅,生日快乐,希望今后的每年这个时刻都有我陪伴在你身旁!来再许个愿吧,你不会连愿望都没有那么多吧?”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当然有,我还梦想着上月球看嫦娥呢,上火星定居呢!” 他便哈哈大笑:“你这愿望好大哦!这可是全人类的愿望呀!” “怎么,你觉得我不够格有这样的愿望吗?”我故意说。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那么想呢?你是女神嘛,女神是神界的,神界都是有法力的,你没看过那些玄幻小说和改编拍摄的电视剧吗?” “去你的。”我笑道。“快许愿吧,许过后好开灯,你想要我们俩一直在黑暗中这样说话吗?” 我忙双手紧握放在嘴边,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着:“希望爸爸和妈妈身体一直都棒棒的,自己也平安顺利,我们一家人都幸福快乐每一天!”忽然想到身边这位跟我长相有分相似的帅哥,即而联想到那不知道在何方的哥哥,找到他是爸爸妈妈今生最大的心愿,也是我们一家最大的心愿,所以我又立即默念道:“望哥哥早日出现,让我带他回去,了却爸爸妈妈的心愿,也治愈他们二十多年来的心病!”默念完这些,我才将手慢慢松开放下去,只感觉眼睛热热的,我知道自己的眼泪又要出来了,为了避免阔少发现后又大为紧张并刨根问底,我急忙抬手擦去并连忙吹灭蜡烛。 吹灭后,大客厅里瞬间就亮堂起来。他还没将蛋糕放下,就问我许什么愿望,还说刚才在画室就想问我的,但那么多人在场没好意思问,“而且我要问了,那大家七嘴八舌的都来问你,你就一张嘴怎么应付得过来呢?看我多体贴你,看在这一点上,你都该告诉我这次许了什么愿望,是不是,是不是与他有……?” “不是。”我干脆果断回答道,看他吞吞吐吐,好像不大高兴的样子就知道他说的是林业哥,不过他在此之前却有点八婆的味道。“其实我两次许得都是同一个愿望,那就是早日找到我哥哥,这也是我们家几十年的心愿和心病了。” 说起这个话题我们俩都不由自主的沉重起来。 他又祝我早日找到哥哥,又提了一些建议,但这些爸妈早就试过了,却一直没有任何线索,“他们俩可能就差没出来自己找了,由于一直没有任何线索,世界这么大他们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寻找,如果给他们一丝线索的话,他们俩肯定早就在外漂泊打工了,可是没有线索,他们又知道上哪个方向、哪里去寻找呢?所以只能在家等着。而且刚开始几年里,妈妈还一直在生病,有了我以后慢慢好,所以全身心照顾着我,生怕再出任何差错和闪失,因此他们俩宁愿把我困在那个小县城里,困在他们身边,也坚决不让我出来的原因,要不是我自己偷跑出来,我绝对这辈子都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也不可能认识你阔少的。” 他听我说这些也没特别说什么,只是时不时叹息一声,以表示同情和理解,因为他并不是第一次我听这些了,只是我说我不可能出现这边认识他,他才表达了不同意见,说什么如果有缘千里都能认识,“何况你们那儿离这边才几百公里呢!而且现在信息这么发达,说不定哪天我们在什么平台上就能聊上,即而认识了呢?就算我现在还在大洋彼岸的美国也能认识的,因为现在地球都成地球村了嘛。其实我爹地一直都有意向去你们那儿投资的,因为你们湖南邻近粤港澳嘛,而且还是我爷爷的故乡和出生地呢!所以我们俩早晚会认识的,玫梅你相信我和你真的有某种不解之缘吗?反正我是深信不疑的,因为我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感觉,感觉你就是我想要携手共渡一生的那个人,如果今生没有你陪伴左右,人生和生活都会变得暗淡无光的,如果不曾遇到你也就算了,也就体味不到这种感觉,也能安然渡过这一生,可是命运还是让我们相遇了,我也体味到这种难以自拔的感觉了,所以玫梅这也许就是命运安排呢,命运的安排你还要逃脱吗?玫梅,我恳请你认真考虑好吗?” 阔少说着又有些激动了,但也显得无比真诚与炽热,让我都不知道如何拒绝和回绝了,只得又拿前面的蛋糕说事了:“邰,逊哲,先不说这个好吧,你说是请我来吃这……蛋糕的,只是你说这蛋糕很特别,我都迫不及待想尝尝了,你别看我这么瘦却也是吃货一枚哪!”我知道此时自己说这话是很牵强和不合时宜的,但我好像也只能将话题强扯到这个看起来很小巧精致,也很漂亮的心形蛋糕上,它的表面是白色和咖啡色的,上面围一圈粉色玫瑰花瓣。 我原本以为那玫瑰花瓣是粉色奶油做成的,可后来吃到嘴里才知道是真的花瓣,竟然是一种像吃甘蔗一样有一股清甜的感觉,当然不可能像甘蔗那么甜味十足,应该是将花瓣浸在甘蔗水里,再拿出来晾干,总之是一种挺特别的味道,而且他看我比较喜欢吃的样子便将切给他自己那份上面的花瓣全用刀子划到我这块上让我吃。 我不接他的。 他还不高兴的板起脸来。我只好让他弄,还说什么看我吃比他自己吃还开心哪! 其实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挺难受,也挺惭愧的,总觉得对不住他似的,所以忙拿了一口要送到他嘴里的,可他一推辞,一扭动,上面的白色奶油和咖啡色的巧克力就沾到他脸上去了。看到他俊朗的脸上沾了东西,而且还不止一处,我就忍不住乐不可支,本还想忍一下的,但我的笑神经哪里忍得了呢? 他起初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他摸一下自己的脸才明白,于是他开始报复,两只手往剩下的那一半蛋糕上一摸,抬起后便满手心都是奶油和巧克力了。 我看他这架势早远远的躲着,但还是没能逃脱他的奶油爪,最后我的脸一定是个大花脸,当然他的脸也未能幸免,被我抹得像台上唱京剧的演员似的,我看着简直要笑晕了。 然而不知何时起,他开始停止奶油攻击,目光变得深邃而复杂的走近我,突然挑起我的下巴,头也慢慢的低下来,几乎要贴到我嘴上来了。我忙说:“你……你要吃……蛋糕啊,那桌子还有呢,我给你拿去。”说着我就要拿下他的手。 但他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并没放我离开,而是用手摸着我脸上的奶油,然后用舌头舔舔自己的手指,眼神十分暧昧的望着我:“这脸上这么多奶油多可惜啊?我能……?”他没有说完便已经凑上来了。 我本要像之前一样低头或扭开的,但今晚我竟鬼使神差的没有,而且头脑中仿佛又回到昨晚的情景里,因此他并不是什么阔少,而是我爱的林业哥,他连外套都跟昨晚一样。 所以我竟任他长驱直入,尽情碾转。可是我还是清醒了,忙将他推开。 然而他却像扎下了根一样仍旧反复碾转着,我的唇几乎被他啃咬得麻木,失去了知觉,甚至我越挣扎,越推他。他便越激烈越疯狂。 如此情景之下我竟然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如同当年给林业哥一样,甚至比那时还要怒恨和震撼。 然而他只是抬头睁开眼睛看了我一下,又闭上眼继续着,而且比刚刚更为猛烈疯狂,最终我还是将他推开挣脱出来了。 但我决裂的眼神却将他震得像完美的腊象和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 随即我跑出了他的家,我甚至忘了拿走自己的外套,也忘了留下他在吃蛋糕之前送给我生日礼物,是一颗和梅花石直径一样大的天蓝色心形吊坠,它晶莹剔透,它蓝得就像是从窗外蔚蓝的天上挖下来的一样。 我一看便猜测它一定价值不菲,以阔少的档次应该不可能送我几百块的礼物的,我本能的要推辞和拒绝,但望望阔少的脸色,我再不肯收下他这礼物的话,恐怕他这帅气的脸就该要掉下去,或是多云转大到暴雨了吧?何况在路上就给我打过预防针。 想到这才没有像以往那样断然拒绝接受,而是问他这个东西有名字吗? 第五十七章《蓝色心意》 第一百四十七章 蓝色心意 他随即说了个英文单词,见我听没明白又马上改成中文,说叫心意,蓝色心意,并在手机上写给我看是哪几个字,一面说:“其实是专送给自己心仪以久的女孩,向她表白的,因为天空和海洋都是蓝色的,也就是对她的爱和心天荒地老,海枯石烂之意哦!是我这次从欧洲带过来的,而上面我还让人刻了你名字的英文缩写,我本想等情人节那天送给你的,可我们还不是那种关系,而且我要那天送给你这个,你肯定更不会接受了,加上情人节正值春节之际,你可能还没过来呢,所以我只能在今天你过生日时当作生日礼物送你了,其实我都没有当着大家的面送,就是当心你本来不愿收下,结果在别人注视下,怕让我没面子而违心收下,背后又送还给我,结果给你惹来一大堆闲言碎语,那恐怕你又该生气,不理我了,所以你看在我这么怕你生气,也这么为你着想的份上,也应该真心收下它的。”说罢他就将它从那个精美的小盒子里面拿出来要给我戴在脖子上。 可我仍有些犹豫:“听你说它蕴意这么深刻,那一定是价值不菲的珍宝,那你说我一个打工妹挂着个价值连城的东西在脖子上有什么意义?还担心被人偷,被人抢。”?他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一层的神情,不过随后又笑笑:“这其实是假的蓝色心意,真的蓝色心意是蓝宝石哪!那像这么大一个,至少也得几十万欧元,这个我才用了不到一百欧元买的,人民币也不到一千块钱,不过是七八百元嘛,难道朋友送你七八百元的生日礼物,你也要推辞不收下,那我可真是怀疑你嫌多,还是嫌太少了,才不收的?” 我明知道他在激将我,但还是忍不住啐他:“你才嫌少呢!”于是我也只好让他把这个蓝色心形吊坠戴在我脖子上。 戴上后感觉我的黑色毛衣都被它映射成了蓝色,拿在手里,整个手都变成了蓝色,而且我还真看见上面好像有三个英文字母,只是太细微,似乎让人肉眼都看不见,不知道人是怎么刻上去的,光是刻这三个字母都要花一笔钱吧?我才不相信只有几百块钱哪! 可现在怎么办呢?难道要留下这个东西,让他觉得我就是个骗子,收下他这价值不菲的东西就跟他反目,还假装很高清,结果呢?我刚刚只知道狂奔了,想以最快的速度逃出他的家,却忘了这个东西在脖子上了。 我知道他会追出来的,所以我只想尽快跑出来,我不想再见到他,也不想再面对他。 当我流着泪钻进已有好些人的电梯时,却发现他们都带着窃笑的神情望着我,不管男女。我起初还以为他们是看到我脸上有泪痕才觉得好笑的,心中还挺生气的,在心里质问他们:“难道你们就没有伤心事了吗?”手也不由自主往脸上擦,这才发现原来怪不得别人笑,因为擦的手上满是奶油和巧克力,恐怕越擦越花了。 我只能把长发弄到前面以遮住脸,这样应该很像个女鬼的造型?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泣,这次我没有觉得自己对不起林业哥,只是觉得自己转变太快了,自己竟如此不知廉耻,刚刚离开一个男人,又立马转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我到底是怎么了?我越这样想,泪水就越是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我也管不了同乘的那些人怎么看我。电梯门打开后我第一个冲出来,跑向室外。 蔚蓝色天上繁星点点,仿佛都在眨眼睛,而我却无心欣赏,虽然知道自己满脸的奶油蛋糕需要清洗一下的,虽然看见大草坪和大花园旁边是个日夜喷水的大喷泉池,却不知道上那儿去清洗掉。 “玫梅!玫梅……!你在哪儿啦?!!你去哪儿啦?!我错了,以后我再不这样了,你出来吧!你这样跑出去太危险了,我知道你现在不想见到我,所以我让小张你送回去,你出来吧!……!”阔少的声音明显因着急而变得非常沙哑了,甚至是带着哭腔,也因为着急连中文都退化得明显,好像又回到了几个月之前,我们刚认识时的水平。我通过声音甚至都能感受到他有一丝绝望了。 我没有作任何回应,当然也没有刻意躲藏起来,而是继续跑向小区门口。 终于在我快跑出小区时,他叫住了我。 我本不想停下来,也不想理会他,但听他那沙哑而疲倦的声音,令我又有些于心不忍,更重要的事,我知道他明天一定会再来我们二院,那我该如何面对他呢?若像仇敌一样对面他,肯定又会引得他们一顿可劲的猜测,毕竟刚才的盛况人们肯定是历历在目的。 于是我停下来,但没有丝毫回头,几乎冲他怒喊着:“你不要再过来,今晚我可以去小娟那儿,不用你好心了。而且以后我也不想再看见您邰先生,所以你以后不要再有事没事跑来我们二院和跟我打什么电话以及消息,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一丝瓜葛,否则我明天就辞职回我们湖南过年去,明年也不会再出现在这边。中国这么大去哪里都能找到工作,那你休想再见到我,我也知道你阔少神通广大,消息灵通,但我如果真不想让你找到,去了什么城市,你还是一辈子都找不到的!”我几乎是在威胁和警告他。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又哪来的这么大自信,还一辈子都找不到我,他真能找我一辈子吗?现在的爱情就像廉价的快餐来得快,去得更快,毫无营养,但饿了必须要吃一点的。而他阔少身旁有太多的山珍海味争着让他吃,他怎么可能独吃我这毫无营养的小菜呢?我未免太过自信了吧?说完我就继续跑向小区外面。 其实我并不知道这儿公交车站在哪里,有没有我都弄不清楚,因为这儿毕竟是高档小区,每一个人都有小车,还都不是普普通通的小车,看那车库里和它旁边的停车场,哪一辆不是和阔少那两辆车一样几十上百万哪? 在跑出小区一段距离,并确定他没有跟来后,我慢慢停止了奔跑,沿着公路走去,甚至不知道该往东走,还是往西,还是往南、往北?毕竟我之前几次都是坐在他的百万豪车里面,并没注意哪个方向有公交车站。 不知何时身后出现一辆打着强光的车,那强光打得让我几乎看不清车的颜色,也让我对着它时根本无法睁开眼睛,但它明显是冲着我来的。 在强光渐渐消退之后,就跟在我后面慢慢的走,不错,就是我来时那辆黑色奔驰。只是车上的人不知是不是该死的阔少,还是他的司机,因为他知道我此刻最不想看见的人就是他。 它跟着我走了一段路程,他可能希望我先停下来,但我硬是没有停下。最后他只能超过我,并停在我前面挡住我。 下来的果然是西装革履的小张,他一下车就把外套还给我,说是邰先生让他送来给我的,还让他送我回去,又补充道:“当然如果白小姐不想回集团,想去别的地方我也可以送您过去,邰先生都交待我了。其实邰先生真的是非常好的人,对我们这些下属都挺好的,挺关心我们这些人的,对您白小姐更是没话说。其实我也是台湾人,所以跟着他五六年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对哪个女孩这么上心过,这么……!” “好了,我知道你是他的说客。”我明显不想再听他说这些,所以把他所充当的角色直接说破,省得他再来替阔少要功叫好,同时接过他递给我的外套。 他笑笑,似乎还有一丝尴尬:“白小姐果然聪明啊!”突然他在认真望我一眼之后竟然抿嘴好笑起来,还为了掩饰忙用手挡住,假装咳嗽。 我一开始对他这种笑,十分的莫名其妙,甚至有点生气了。 不过他掏出纸巾递给我,并示意我擦擦脸上。 我才知道他在笑什么,瞬间觉得羞愧当难,只得迁怒于他,猛瞪着他,当然也接过他递过来的纸巾。 他也很识趣的将纸巾给我之后就回到车上去了。 等我擦拭干净并穿上外套后,又下车来很绅士的帮我打开后座的门,等我坐进去又忙关上,才自己上到前面,随后车子启动上路。 上路后,我还是说回莎城吧。毕竟现在比较晚了,去人家那里也不太好,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而且明天一早还要赶回去上班的。 小张点点头,随后他还边开车,边没话找话的跟我说着,像是在宽慰我,不过最主要说的还是他主子的事,无非也是在变相为他主子评功摆好,歌功颂德。 这让我有些不胜其烦,于是在座位上动了动,又向窗外望去,这里果然环境优美、怡人、宁静,世外桃源也不过如此吧?可是我很快就没有心情再欣赏这如画般风景了,因为发现后面有辆红色跑车跟着我们,不用问肯定阔少自己开的。 发现这一情况后,我简直气得发疯,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我真想跳下去质问他,但一想他也许只是不放心,或者他根本就不是跟在我们后面呢,而是他有事要出去呢?这样想心情稍稍好一些了。 突然车里响了音乐声,我一听就知道我的手机铃声,本不想接的,想到可能又是该死的阔少,不知道他都跟后面了,还打什么,而且我已经警告过他了,难道他真的想让我永远离开他这里?也许他觉得既然得不到你,那让你永远离开我的世界,那未偿不是一件好事吧?我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下后面跟着的车。 “白小姐您的手机在响,应该不是邰先生打的,因为他刚才告诉过我,说您已经对他喊话,不让他再给您打电话,否则您就离开这边,让他永远都见不到您。他现在最怕见不到您,他刚刚跟我说,只要您还在这边,明年还来这边,他可以远远的看着您,绝不再去打扰您,希望您看在他这份诚心上,请您不要离开这边,也不要离开我们邰氏,好吗?”小张说着声音竟有些颤抖了。 我更是怔了一下,不知是震惊,还是感动。突然间又被铃声惊醒,忙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显示的是“爸妈来电”,下面还显示了好多个来电未接的提示,不过都是同一个名字“阔少”。 刚才外套都落在他家里头,而手机就在外套兜里。他应该是打电话后才发现我外套还落在他家里的吧? 我刚一接通,妈妈就一顿抱怨,而且还是那种不允许我打断的气势,于是我只能望着小张,将手机埋得很深,随后想到办法,把声音调得很低插入耳机,就像在听歌一样,这样他听不见什么了。“玫梅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昨晚就说好今晚视频的,结果我们左等右等都不见你打来,我跟你爸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是不是被外面的花花世界弄得心也野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你干脆给我们回来,别把好好的姑娘家家学坏了,真是的,昨晚约好的事情你都这样,是不是你爸妈好忽弄啊?” “没有,没有。我,我……忘了嘛,而且我们在……加班。”对面妈妈咄咄逼人的气势,本就心虚的我,因为这里还有一个大活人在嘛,所以有一些话真的不太好说,尤其不好骗瞎话,因此我竟说自己在加班,幼儿园需要加班吗?真是自己打自己脸都不商量。 我忙心虚的望了一眼小张,其实也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边向妈妈解释:“我是说我和小娟刘成他们白天都要上班嘛,所以他们晚上带我出去玩,吃夜屑什么的,毕竟我过生日嘛,昨晚他们俩为给我庆祝生日,都出去下馆了,还买了个大蛋糕哪!所以我今晚怎么也得礼尚来往一下,所以刚才玩去了,忘了昨晚的约定,我听到手机响就马上接嘛,嘿嘿!”我故意带着撒娇的声音,眼睛却不停瞄前面的小张,还好他一直没回头,很专注的开车,看来是个称职的司机,只是不知道他的面部表情,尤其听到我这些谎言之后。 “还马上,我和你妈打过去以后,好一会儿你才接。今晚上哪玩啦?人家小娟对你这么好,你可别太亏待人家了啊,自己也别省着花,那边生活费高,要是自己工资不够花,就说,我们打点过去。”爸爸的话让我感动得想哭,把我养育了这么大,现在我都工作了,有工资了,他们又担心我工资不够花。爸爸呀,您到底是觉得我是一个很会花钱的孩子,还是我就是一个败家女呢?真是挺无语的。 我忙说:“不用!不用!其实我在这,在贵族班现在都有五六千一月呢!” “五六千?以前不是说四千五吗,你刚教,没什么经验。只有小娟那样的经验丰富,又拿了大奖回来的名牌老师才五六千,六七千,怎么现在你也涨工资了?”被爸爸问得我简直哑口无言,看来谎言终究是谎言,一个不小心便说漏了,还不如告诉他们实话得了,可是告诉他们,他们非追问个没完没了不可,而且如果告诉他们实话,他们知道这阔少对我的企图,而他却来自这么大豪门,他们担心我吃亏上当,那我今年回去,明年恐怕就甭想再出来了。 我忙说:“是啊是啊!我教得好嘛,家长和孩子都夸我,也都很喜欢我,所以刘园长就给我加工资,怕被别的幼儿园抢走嘛。嘿嘿!”我说这些时,自己都忍不住想笑,也不知道前面的小张听了这些作何感想,还好他只是司机,不会来笑话我,他也应该不会去告诉阔少吧?不行,我等会得让他住嘴不可。 只听爸爸在那边得意的哈哈大笑:“我白雄方的女儿是谁啊!那就是幼师界的大师和翘楚啦!” 听到他这么自豪得简直是夸张的笑声,让我更加汗颜和惭愧,都有点无地自容了,又比较庆幸自己插上了耳机,其实不插耳机小张怕是也听不大清楚那边爸妈在说什么吧?唉,我就是心虚。 我连忙说:“爸!您这么夸张干什么,不就是多拿点工资吗?您这样小心让隔壁的听见,他们家一直与我们家不大对付,听见您这样,还不又得添油加醋的说你们。好了,我现在是在商场休息区接电话,他们都在那儿等我呢,所以要视频也得等我回,回幼儿园才行吧?”说完我就挂断收了线,估计不这么快挂掉又得没完没了啦,但这样在他们那里又被理解为不耐烦而惹他们不高兴了,可我有什么办法,谁让他们不让我上大学的,要是学历高点的话我怎么也能自己找到工作,也不至于来阔少这里上班。那自己找的工作又有什么不能告诉他们的呢? 我把手机依旧放回外套兜里,小张就笑嘻嘻的说话了:“白小姐跟父母的感情很好喔!聊天都聊这么久,一般的年轻人都跟父母说不上几句话的。” 我很随便的说道:“是吗?那你呢?” “我也一样,?我都忘了跟父母通电话是什么时候了,肯定有一个多月了,好在快过春节了,邰先生都会放我们假的,还给我们报往返的机票钱呢!而且邰先生还特别的孝敬,他每次去哪个国家或地区都会给总裁和夫人带当地特色礼物,这……!” “好了,小张你不用再给他当说客了!还没完没了啦。”我忍无可忍的打断了小张马屁精行为,心说:“都不知道你们家主子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么的阿谀奉承,简直令人恶心。”不过突然望见脖子上那闪着蓝色光芒的心形吊坠,虽然它比梅花石精致漂亮多了,虽然我已没有了梅花石,但是它如同它的主人一样不属于我,所以还是归还它的主人吧,虽然我不知道它的真实价值,真的是阔少所说的一千元不到,还是价值连城,我都不想留下它。 于是我将它小心从脖子上摘下来,拿在手里,本想拿它本身的那个盒子装起来,但明显它还放在阔少家里,又回头望望,现在明显已到了繁华地带,但我不知道是蓉城繁华,还是已下了高速到了莎城,正往邰氏方向去,毕竟刚才打了这么久的电话,所以并不知道那辆红色跑车跟没跟着我们,总之都快十点多了,路上还是很拥挤,小张也开得缓慢,一点都不像刚才在那里,畅通无阻似的。难怪那些有车一族老抱怨堵车:“唉,人富了,交通却瘫痪了。” 幸亏自己没车,我倒挺庆幸的,不过我这种庆幸自己都觉得有点吃不到葡萄倒说酸的感觉。 “小张啊,请你帮我个忙行吗?这是你们邰先生刚才送给我的,劳烦你帮我还给他行吗?刚才,刚才着急出来忘了还给他了。”我想来想去还是恳求了小张,并探身要递给他。 然而小张竟连头都没回,只笑笑说:“白小姐您这不是为难我吗,邰先生送给您的,您让我去还给他,不是让我存心招他骂吗?” “怎么会呢,你刚才不是说他为人很好,对你们也很好,怎么会骂你呢,而且这是我让你带给他的,所以他根本没理由骂你的。”我本只是在极力说服他帮我的忙。 可小张显然已听出了别的意思,他回头含意深刻地看了我一下,随后笑笑说:“我是说邰先生人挺好的,挺照顾和体恤我们这些员工的,但不等于他会容忍他的员工犯错,而且像他这种大人物都有些脾气的,尤其不能违背他的意思,所以这个忙我帮不了您。何况这么贵重的东西,您就不怕我拿去私吞了,让邰先生误会您真收了他这价值上千万的顶级蓝宝石?”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不禁咋舌道:“果然是价值连城哪!他还骗我说不到一千元,如果真收下带走了,万一被我不小心弄丢了,便是把我白玫梅卖几回都赔不起呀!!” 我脑海里想起了看过的一篇外国小说,名字和作者都忘了,只记得它的大概故事“一对平凡而普通的小员工夫妇,为了参加总经理举办的晚会,又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高贵华丽,她向她的贵族同学借了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可是在晚会上,尽管她很小心翼翼的,生怕掉了、丢了,可结果还是丢了。结果夫妇俩只得偷梁换柱的借贷款买了根一模一样的项链还给同学,于是夫妇俩省吃俭用、节衣缩食,拼命赚钱、攒钱。劳累了几十年时间才把贷款还清。然而有一天她在街上偶遇到她那位同学。由于无钱修饰和劳累过度,她变得异常苍老和瘦弱。同学万分吃惊,她才道出实情。颇具戏剧性的是,同学却告诉她原本自己那条项链是假的,最多只值几十块钱。”那么这个吊坠也被自己弄丢了,而且真的是价值连城的珍宝,那自己……。 我简直不敢想象。真不知道这阔少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在试探我真的那么超凡脱俗,不爱慕他那些东西吗?还骗我说才几百块不到一千块钱呢。 但我嘴上对小张仍说:“这么贵重,不会吧?他跟我说不到一千块钱。” 小张立即像说漏嘴一样,连忙称自己记错了,还故意回头认真看了一下我手上的吊坠,又说:“哦,是这个啊,这个应该只值……几百元吧?我还以为那块红……!” “小张,不带这么忽弄人了吧?刚刚还说上千万,转眼又说几百块,你也太跟你们主子一个鼻孔出气了吧?”见他这么快反水,我的牛脾气忍不住上来了,可过后又觉得不该对他发火的,因为他只是个打工的,自然要跟自己老板同步,刚刚不过是不知道他老板跟我怎么说的,我又犯得着跟他发火,而且他也有难处的,不是吗? 我忙又对他抱歉起来:“对,对不起了,小张,我这人就是脾气太急了,你别介意啊。其实你我都是打工的,我们才是一类人的,我应该理解你的处境和难处的。” 听我这么说,小张回头感动而灿烂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又笑道:“您跟我们可不一样,以我们邰先生对您的用心程度,如果您点头接受他,那您的身份可就与我们千差万别了,将来一定有一番大的作为的,他也会为您提供更大,也更宽广的发展平台和机遇的。我就不明白了,这么多优厚条件,您为什么就是不愿接受他呢?像我们邰先生吧,要帅气有帅气,要人品有人品,要身份地位有身份地位,这样的超级男神是现在多少女孩梦寐以求要想追逐和得到的目标,怎么到了您这儿就不管用了呢?”小张似乎十分费解。 我则淡淡一笑:“我比她们更清醒呗,知道这样的故事只能是偶像剧里的剧情而已,你们台湾一直以来都比较盛产偶像剧的。我一个高中生有什么大作为,不瞒你说要不是你们邰先生让我来他们家集团工作,我连个工作自己都找不到,你说我这样的人与他般配吗?我们俩是一个频道的吗?而且我如果在服装设计方面真有什么特殊天赋和才能的话,你觉得你们邰先生会因为我不接受他而埋没和雪藏我的天赋和才干吗?俗话说二十一世纪什么最重要,人才最重要嘛,他们做企业的不需要人才吗?做服装的不需要设计人才吗?只不过我白玫梅并没有那种令人称道的才干罢了。” 我说到最后竟有些遗憾和伤感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是觉得如果有过硬的才干和天赋就能做出一番成就来,那样自己就能真正与他匹配了,就像他爸爸和他妈妈那样的结合吗? 我不知道,我爱林业哥,但他放弃了我,现在的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和决定,又是否还要不要相信男人? 见我陷入深深地沉思,小张也没有再说话。 直到我望见窗外闪过“邰氏大厦”这四个大字,才意识到已经到了,只是现在正往他们那个车库去下车,我本想让小张就在这放我下来得了,但望了一眼后面,发现那辆红车又在后面,原来他一直都跟在后面,那这辆停了让我下来,后面那辆说不定也会停,那排场真的有点可怕吧?!不过这一次看见它在后面我没有愤怒和生气,只是有点无语和可怜他,就像可怜我自己一样。 小车在停车场停下后,小张就马不停蹄下来要为我拉开车门,但我早有准备,已先行推开了,再准备下来。我刚下来就看见那辆红车在停车场另一边停了下来,只是停着,没有下来人,也没有摇下玻璃,小张和我都望了它一眼,但谁都没有说什么。 在小张殷勤的为我关上门之后,我将在手里握了很久,都有了自己体温的那个泛着蓝光的心形吊坠递给小张,让他转交给他们邰先生,我没有刻意提高嗓门,我也不知道那边的他听得见听不见。 小张仍犹豫着不肯收下,还很为难的望了那辆车一阵,就像等待老板下什么指示,我也顺着他的目光望了一下,忽然有些憎恨这资本家来,有几个臭钱就可以让身边的员工难为成这样子,有几个臭钱就可以送这么贵重的礼物,也不知道别人受不受得起?最后我将它强行放在小张手上,并没再说什么,反正他就在不远处看着,我也无须再说话,那宝石闪着强烈的蓝光,他应该都能看得见,再者我实际也从没收过他任何东西,所以他应该知道我还给小张的是什么,随后我走向出入口方向。 第五十八章《羞辱》 第一百四十八章 羞辱 回到房间里一番洗刷后,见小周仍没有在房间里,其实老是不在房间里,估计是谈恋爱吧?而且面部表情和心情也证实了这种推测,虽然我问她时,她都以我很八卦的眼神瞧瞧我,并矢口否认着,所以估计明年不会再住这个屋了。 其实我现在已经不再做恶梦了,毕竟时间能冲谈一切的,因此也不再需要陪人了,而且两个人住毕竟没有自己一个人住得那么随意和自在。 见她不在,我才抱着那台旧笔记本按之前说好的与爸妈视频起来,虽然有点敷衍了事的态度,但是也得形式一下的,如果她在房间里,我就得去外面了,也不会用这破笔记本了,睹物思人,那人却是个人渣。 其实阔少见过我在用这个破笔记本,便要送我什么最新款的什么平板啦,看我用那些低廉的防晒霜和保湿霜,他便要送我世界名牌的,要跟他自己和他身边的人匹配。但我觉得他有点多此一举,明知道我都不会要他的,却还要这样。 也许他真把我当成他最重要的人了,就像他说的那样,看我用那些廉价的东西他心里其实很不舒服,甚至很痛苦,可我又有什么值得他如此的心意对我,就像我对林业哥那样,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好,哪些吸引我,让我就是放不下他,就是想跟他在一起。 爸妈无非是跟刚才打电话说的内容差不多,当然也有新内容,那就是问我,我们幼儿园是不是要放假了?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家?我的车票买了吗?现在春运多么的买不到票,多么的人太多,太拥挤。 说得就跟他们都经历过似的,其实自从我记事起,他们好像就没怎么离开过县城,当然我也不清楚他们在结婚之前有没有出来打过打工,当然爸爸有时候会去去市里或别的城市办办事,但也只是平时啊。 还问我是不是会跟林业哥一块儿,说是有他陪着我回来,他们就放心了。 我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不过我还是说了,想了半天总算想出一套勉强能说得过的说辞,我说我现在在蓉城这边,车票什么的小娟帮忙在网上订的,听说她今年也会带刘成回去,还是她哥哥和嫂子,所以我不知道她订了几张,也不知道林业哥他们公司什么时候放假,如果他们比我们早放假或晚放假,这样我们就不能一起了,反正有这么多人一起回去,让他们放心就是了。 爸妈这才没在这个问题上追问什么。 但我知道这是暂时的权宜之计,我不知道回去之后对面他们时,我又该怎么解释? 然而爸爸还没等我回旋过来又问我,我跟他是不是吵架了,为什么都不怎么联系,我都不知道他的近况。他连我过生日都没去看过我,我们兄妹两个怎么变得这么生疏了?上半年我们不还好好的吗,我话里话外总提到他。 我只得故意打着哈欠,以证明自己很想睡觉了,边跟他们说:“那时我们俩就住一起自然要提到他,现在都不在一个城市了,自然也就……。” 我突然望见爸爸眼神蛮吃惊的,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忙又说:“我说是我住他下楼,是他给我找的房子嘛,真不知道你们想哪儿去了。”我抱怨道,又连忙做出哈欠连天的样子,让他们放我去睡觉,我明天要上班的。 果然他们只嘱咐什么注意安全,多穿点衣服别着凉感冒了什么,就让我挂了早点睡觉了。 我心想你们终于放我去睡觉了,真是谢天谢地啦!其实别的父母根本不会嘱咐这些的,要这样的话,恐怕子女要被烦死的,哪还有耐心听他们啰嗦这些? 可我不行,甚至还不能露出一点不耐烦来,否则爸妈就会不高兴,甚至伤心起来。 我知道他们是想起了哥哥,觉得如果他在身边,自己也不用全部心思都放到我身上,惹我这么烦他们了。其实我真的很怕他们这么想,很怕让他们失望和伤心,但有时候却还是免不了让他们伤心和难过,尤其是去年偷偷跑出来,我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也知道当时他们有多着急,之后又有多伤心难过,所以自那以后我就更怕了,也更小心翼翼了,但有时候还是没有注意到,唉。 第二天阔少果然没有再出现在我们二院,第三天、第四天、……。 直到十天后,他妈妈突然驾到,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说要找我。 于是师太.吴如临大敌的连忙进到画室里来叫正在工作的我赶快出去,说是总裁夫人气势汹汹的来找我,还问我做了什么事惹恼了她。她虽然是来到面前压低声音跟我说的,但还是让旁边的人注意到了,即而过来听,又互相传播,一时间小小的画室便是一片低声的议论。 其实从那晚以后阔少不再出现了,人们就开始议论和猜测,现在只要不是在工作上班,基本上是只要一有空隙就在一起交头接耳,说什么的都有,什么样的猜测都有。只是他们都有点想不明白和奇怪,为什么阔少都已经玩腻了,打算扔了,为什么那天还为她弄了个那么盛大的生日会,把她捧得像女王似的。 于是更离奇的说法出来了,说是我答应分手和不再纠缠他的条件,让我觉得自己看起来没那么丢面,也可以混淆人们的眼睛,“让我们觉得她不是被甩的,而是她甩了人家哪。” 旁边一个故意目瞪口呆看着她:“不会吧,玫梅看起来没那么重的心机吧?” “她没心机能钩搭上少东家这样的人物,那手段是你们想都想象不到的,不然像她这样的怎么可能入少东家的眼?人家眼睛又没瞎了。” “那也未必,反正是玩玩她而已,又没当真,见她有几分姿色,突然来了兴趣想尝尝这普通的软妹小花是啥滋味也未尝不可嘛?”说完几个人便相视而笑起来了。 我只觉得人人都有当作家和编剧家的潜力,怎么不去写小说到网上发表,为中国文学事业添砖加瓦呢?也为阔少的蛋糕感到可惜,他还以为大家吃了他的蛋糕,嘴巴上会放过我一些,还在那儿当场拜托过大家哪!当然他们也并不知道我就在附近路过。 看见我时,又是一阵仓促住嘴,还集体冲我尴尬笑笑,并忙跟我打招呼,等我离开后很可能会继续他们的话题。 这会儿见总裁夫人都惊动了,这不轰动人心才怪呢。 于是只见大家都停下手中的工作目送我跟着师太.吴出去见那位高贵的总裁夫人,我们走出去后,他们又都趴窗了,或是连忙走过来趴门了。 吴主任显然觉得他们这样不像话,忙威严的回头示意他们回去工作。 于是大家又假意退去,等她一回头又一窝蜂的回来。都不用去看,只要见他们刚刚的神情就知道期待看一场好戏,当然也有为我担心的,低声嘀咕着:“这下白玫梅完了,要不要帮她通知一下少东家?” 今天的总裁夫人完全是一副女皇风范,披着白色裘皮披肩,下去是一套咖啡色的毛线裙子和长靴子。 由于之前两次见她,她都是高高兴兴的,和霭可亲的,我还以为她也来自普通家庭,不会有这种趾高气扬,盛气凌人的神情呢,但现在发现是自己错了,她早已融入尊贵气质和与此匹配的性情,毕竟在她们那个贵族圈里已经熏陶了二十多年,而且她的这种尊贵身份也必须让她有这种匹配的气势,那样才合适,也才能压得住别人,所以第一次见她,她刻意放低姿态的神情,反而不适合她的尊贵与气势,有着一种违和感。 所以今天这种气势才适合她的尊贵身份,自然违背和忤逆她意思的结果与那些天生就尊贵的阔太太,贵夫人并无太大区别吧?想到这我本能想后退,不去见她,显然这也只是想想而已。很快我就被吴主任领到阔少妈妈面前。 她目光犀利而挑剔的扫了我一眼,就对吴主任说:“你先去忙吧。”又很嫌弃的往后望了一下,并看了一下吴主任,明显是对她工作管理的质疑和不满意。 吴主任连忙低下头,转身凶了一眼窗户里的人,这一眼明显露出了灭绝师太本来的面目,人们纷纷各就各位回去工作,只有我。 见吴主任和趴窗的人都散去之后,她才跟我说话,眼睛并不像以前那样注视我,而是抬得高高的,好像不是在跟我说话一样:“白小姐,我原以为你很懂事,也很本份的,知道自己的位置,所以不敢高攀我们家的阿哲,甚至还拒绝过他,就跟我当年一样,所以我和他爸都挺欣赏和喜欢你,觉得你跟现在那些削尖脑袋都想进豪门的女孩不同,对你的身份地位,甚至极低的中高学识我们都没有在意过,觉得这都可以补救,等关系稳定后可以让你再去上学,然后送你出国深造。你不要以为我们邰家是什么慈善机构,我们这样做都是为了我们那不争气的儿子,因为他说很喜欢你,一副今生非你不娶,非你不想成家的样子,可你呢,原来是个害人的祸水,”她激动地抬手指着我的鼻子,好像恨不得甩我几个耳光才解恨一样,但她还是克制住没有那么做。 “你把我们逊哲迷得神魂颠倒之后,你又让他不要来这找你,还威胁他说什么他要再敢找你,你就躲起来,让他一辈子都找不到你。结果这些天他都喝得烂醉如泥,班也不上,模特队也不去管,每天都在家喝酒,在酒吧喝酒。我这儿子一向让我和他爹地都很放心,他处事为人一向都很有分寸的。没想到在你这竟分寸大乱了,真不知道被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弄得他一个大小伙子简直生无可恋。没出息的东西,多少名门望族家的千金小姐和那些同样有身份地位美女总裁追着他跑。而他却钟情于你这么个土丫头,我们一直想不通,想不通也算了,谁让我们生了个眼光这么差劲的儿子呢?没想到你却是个来害他的祸根!”她的声音突然抬高了很多,甚至愤怒而化着浓妆的的脸上竟出现了一抹微笑,大红色嘴唇也往上扬起。 对于我来说她突然出现的微笑比她刚刚的指责和辱骂更可怕,也更让我不安,忙把头埋得更紧也更深了,真想现在地上或墙上出现一道缝隙让我钻进去就好了,就万事大吉了。 当然这只是我的假设,而实现是她正带着这种讥讽的笑:“你不让他来这找你,他来这就是为了找你的吗?你也不想想这二院是谁家的地盘,他来自家集团视察工作,来这二院视察工作不行啊?难道这二院脱离我们邰氏了,归你白玫梅名下啦?都不知道自己手里端了谁家一碗饭在吃,还敢这么桀骜不逊。知道你们90后是高傲的一代,可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自不量力的,手里端着别人家施舍的一碗饭,还敢威胁主人,有本事你现在给我滚出我们邰氏集团!之前出了幼儿园后听说你自己连个工作都找不到,要不是我们逊哲让你来这,又百般罩着你,你能来这二院吗?像你这样学识的,在我们这儿就只做保洁工作还差不多,还想进这设计部二院,当设计师培养啊?不知自己斤两的东西。”她说完这些后,眼睛还极其蔑视的瞟了我一下,好像现在跟我说话,跟我站在一起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的亵渎和侮辱,因为她是高贵的,神圣的总裁夫人,是唯一继承人的母亲,是皇后太后式的女人,早已与普通人,或普通女人和普通母亲划了等号,虽然她自称自己是普通母亲和普通女人,也不过是亲民的表现。 但是我白玫梅从小到大也在我爸妈眼里,在亲戚朋友眼里,在林业哥眼里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公主和女神,哪里又受过这般的数落和羞辱,虽然她说得有些事确实属实,但也不能这么不尊重人,这么侮辱人吧。所以接受不了的我也顾不得她是长辈和总裁夫人了,抬起头来不卑不亢的正色起来:“不错,我白玫梅是端了你们家的一碗饭,但我也是工作得来的,是我的劳动所得换来的,并不是您儿子施舍给我的,来您们集团也是您儿子邰逊哲让我来的。不错,我白玫梅学识低,是没能找不到像样的工作,但要不是他让我来这儿,我白玫梅就是饿死,也不会来您这儿讨这碗饭吃的,我们家虽不像你……!” “啪!!!” 这是一记非常响亮的耳光声,我知道是冲自己来的,也知道面前这位高贵夫人是被自己激怒了,才做出这么过激和有失身份的举动来,我也本能的用手捂住脸,但却没有任何感觉,好像根本就没打在我脸上,而是打在别人脸上。我一时间竟以为是自己的脸麻木了,没有了感觉。 然而瞬间我发现我们之间夹着一个挺拔的身躯,他并不是别人,而是逊哲,邰逊哲。她的宝贝儿子邰逊哲。 只见他的左半脸出现了几个红色的手印和一小块像指甲油一样的东西粘在上面,他妈妈手上涂的就是这样颜色的指甲油。 我们两个女人明显对这一切的发生始料不及,都目瞪口呆的望着他。 他妈妈还心疼的一把捧住他的头,紧张而仔细的察看着他的脸,声音颤抖着:“阿哲,你……没事吧?你,你怎么来了?你这又是何苦呢?就为了保护这个女人,你就可以这……。”她说着还不忘怒视我一眼,好像是我让他过来的。 我敢肯定没人帮我通知他,即使有些人想帮我,他们也不知道如何通知阔少,即使通知他了,他也不可能来得这么快和及时吧?不过他为了保护我而这么做,我真的挺没有想到的,也挺震惊和感动的,当然更愧疚那天对他说了那些话,让他这些天这么消沉,他妈妈刚才说的肯定都是真实的。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厚爱我,这样在意我。我值得他这样厚爱吗?我对他又不好,心里并没有他,还总是伤害他,让他失望伤心。 只见他对母亲的心疼和紧张并不在意,冷漠的,甚至是决裂的将她捧自己的手拿下去:“妈咪,您要是真的让她离开我们这儿,让我找不到,我就去非洲当志愿者去,再也不回去了。她要留在这,我至少还能远远的看她一眼。”说罢他扭头望我一眼,眼中却满是苦涩和心酸,甚至还有一种意味深长的警告,那就是我绝对不可以离开这里,否则他真会发疯的,他会去非洲的,“那里战乱频发,虽然我知道你不爱我,但你不至于让我去吃苦,甚至送命吧?” 看懂他的警告后,我连忙低下头,却不知道是愧疚还是心虚,或是对他警告的不屑。 随即他便快步离开了,总裁夫人见宝贝儿子离开了,也无心再理会我,追着他跑了,嘴里还着急的喊着:“阿哲!阿哲!他去哪里,你真要去什么非洲啊?你别吓唬我们行不行?我们老了,你爹地都七十了,经不起你们折腾了,你也……。”她追赶着逊哲,但逊哲的速度并没有放慢一点,所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自然追不上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何况她还踩着高跟鞋,途中还一度步伐不稳定。 我望着很想去扶一把的,但明显我这样做,在她那里,在看客那里则是惺惺作态而已。 还好没多久小张出现了,并连忙扶住了她。 小张出现我也就放心了,因为阔少身上真的有股浓烈的红酒味道,我从来没在他身上闻到过这么强烈的红酒气味,尤其是他说话的时候,简直能把我熏到。我忽然觉得他妈妈说得对,我确实是害了他,害他喝了这么多的酒,害他这么消沉,害他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 我觉得那天真不应该对他说这些话,不然他不会意志消沉,天天靠喝酒来麻醉自己。 我刚才也发现他明显消瘦了许多,之前的他是一个超级美男子,脸上总是洋溢着自信和骄傲,而刚刚的他,头发凌乱,面容憔悴,没有穿外套,而是胡乱的搭在肩上,甚至白衬衫也弄得皱皱巴巴的,衣领也被扯得很开,有的纽扣都扣得不对称,加上他满身的酒气,这样完全是一个酒鬼的形象。 见他们三人向前面走去,离开了我的视线。我突然觉得自己很累,心像掉进一个漩涡里,不知道何去何从,不知道明年是继续来这儿,还是不来这儿。如果是之前像他妈妈说的那样,我就是再回家靠父母养着,也不会再来他们这儿了,可现在我却不知道到底是再过来,还是离开这里去别的城市找工作,虽然没有他罩着,以我这样的学历要找到这么好的工作是不可能的,但人家都说是施舍给你一碗饭吃,你还能恬不知耻的继续留在这里? 那我宁愿去工厂做流水上的女工,可是现在我好像不来他们这儿还不行,刚刚阔少的话以及刚刚他那个样子,我真不知道明年若不过来他会怎样,别真跑去什么非洲,而且我那天还只是让他别再找我,他就喝成这个样子,消沉成这样,如果我真的离开他的世界,不再出现,他又会怎样呢?我真的无法想象,也无法想象我们之间会如何收场? 现在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看刚才那场好戏,虽然各组都不敢像我们组刚才那样明目张胆的趴窗户了,因为刚才总裁夫人望那一眼以及对我们吴主任不满的那一眼已经起到了震慑作用,但不等于他们不会在工作之余,悄悄注视,看他妈妈侮辱我不会幸灾乐祸的窃笑,以及不出自己所料的痛快吗? 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进去继续上班,感觉都没脸再进去似的。 还好师太.吴看出我的心事,在里面不满的大叫:“白玫梅你还杵在那儿干嘛?还不进来上班。”她此刻声音是严厉的,如同灭绝师太这个称谓。 可对于此刻的我来说却是一股暖流进入心底,于是连忙答应:“哦,知道了!”双腿奔跑进去。 第五十九章《小辣椒》 第一百四十九章 小辣椒 这天是腊月二十日,昨天下午下班前,刘芳院长宣布全院放年假,还祝我们春节愉快什么的。 还特地找到我,对我好一番褒奖,说我很有服装设计方面的天赋,就是一些国外归来的专业设计师都赶不上我创意的新颖与前卫,所以我要在这条路走下去的话,一定很有前途和发展空间的,希望我明年一定要来这边,不要因为某些事而影响到自己的前途与发展,而且还有邰先生的提携和扶植更是如虎添翼,说什么现在千里马其实很多,但乐伯却很少,有的人即使发现你是可造之才,也不一定能真心挖掘你的潜力,但是邰先生却可以,他有这个实力和平台,更有这份心意,让我不要意气用事而耽搁自己的大好前途和发展机遇,毕竟这样的机遇是在这儿的所有人都是梦寐以求的,而且很可能这一辈子就只有一次,劝我想清楚。 见他说完,我问这是邰先生让您来找我谈的吧?其实一开始他拼命夸我,我便知道背后一定有人指使他这么说的,不是阔少本人,就是小张出面的。 但我们这位四十几岁,听说并不是设计师出身的领导,却矢口否认,但最后还是说总裁夫人派人来找他,让他来挽留我,甚至把我称呼也改成了‘您’,“其实张先生也来找过我,请我务必将您留下来,说邰先生于公于私都需要将您留下来,于公您是他看好的设计人才,作为未来的管理者为集团培养设计人才是集团以后能否发展和创新以及立足的根本命脉,如果没有人才邰先生以后怎么管理企业,怎么让企业拥有创新活力,企业若不创新就等于死亡。作为企业继承人邰先生应该比我们看得更清楚,也更长久的。 而于私呢,”他忽然嘴角泛起一丝微笑。“邰先生他对您的感情我们大家都是看得见的,起初我也不大相信,但感情这种事谁能说清楚呢?谁没年轻过,所以也能理解的,至于那天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恕我直言,您作为年轻人也有些不尊重长辈和言语欠妥的地方,不过没想到邰先生竟然会那么做,还说了那些话,足见他对您的感情有多深了,所以于公于私你都不能那么一去不回的,我的话您回去好好考虑一下吧,年轻人前途是最重要的事,别一时冲动或赌一口气就轻易错过或放弃大好前途,而做出后悔的决定来喔。” 看来我们这位领导有着极好口才和说服力,说得我竟觉得无懈可击,而且他说得句句好像都是在为你着想,为大局着想的,而并非只为你和阔少的小感情,小纠葛才来找你谈的。他们可能都知道这位刘院长口才好,不然可能不会找他来劝我,自己不过来,直接让小张过来就好嘛。 他是在我们吴主任的办公室找我谈的,所以他让我出来后,自己也出来了,还问我多大年龄了?老家在哪儿什么的。 我说21岁。 他又说他女儿也21岁,在上大学,学的也是服装设计与表演,有空介绍我们认识认识,也好取长补短,互相学习嘛。 我本想告诉他自己从没学过什么服装设计,怎么能跟他女儿设计学院的高才生相提并论呢?但是想想之后,又觉得没有必要,因为有阔少罩着,我的劣势也会被夸成优势,什么“没学过都设计得独到新颖,那如果学过呢?”神情表现得夸张不已。 然而如果我脱离了阔少的光环,就算再好的设计作品也很可能是废纸一张,因为你没有学过,因为你没有名气等等理由,实现就是这么残酷,因为这类东西并没有绝对优劣标准。 随后便是发工资,本来我以为年终了,工资应该会比平时多一些的,因为听说我们也有年终奖的,而且都拿到手了,可我的工资号上却比之前还少了两千多块,等于我不光没拿到年终奖还被扣除了两千多,虽然这个月也旷工不少,晚上要加班时经常被阔少拉去陪他吃喝玩乐,而且之前还说不但不扣我勤务奖金,还加班费照拿的,上几个月都没扣过,就算这个月开始扣,不会一下子就扣了两千多吧,而且年终奖都没给我,等于至少是三四千没给我。 我以为财务部搞错了,于是便去二院的财务科问,想搞搞清楚。 然而对方回答是没有搞错,是邰先生让他们只给我开这么多工资的,说怕我明年跳槽去别的服装企业,所以才这么做的。而且这位财务科年纪跟自己大一点的女孩说着这些时也是一种很八卦的笑容看着我。 是啊,这邰氏集团七八千人,谁不知道设计部二院的白玫梅与帅气的少东家有一腿,结果把少东家迷倒之后,知道自己肯定不会被他们家所接受,就准备撤,再找寻新的目标,把少东家生生的逼成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酒鬼,然而人家妈妈来质问,她还敢顶嘴,真是个厉害的角色! 可不是吗,要不然这么能把这少东家都迷得晕头转向呢?等等。 从自那件事发生之后,耳边又充斥着这样的说法,连集团的微博上都充斥着这些,所以这个女孩这样的笑容和神情,我并不奇怪和吃惊,我倒是对阔少这样幼稚的做法,感觉无语和可笑,也挺无奈的。 如果我真心明年不再来这边,让他找不到,又岂是他扣我几千块所能动摇和改变自己决定的,这么做恐怕只会令人厌恶吧?而且如果我在乎钱的话,我大可以把他送我的那块心形蓝宝石占为己有,虽然小张号称上千万,现在想想也不足为信,毕竟他是阔少的心腹嘛,自然要为主子提高身价的,如果真是几百万上千万,他不如给我买套房子来得实际呢。 想到这我不禁失笑了,好像真想要他买房子送给我似的,不过好像他还真提过这么一嘴,应该也是说到房子上面说吧?说是他们集团有个就在莎城的楼盘正在发售,如果我要买的话,他可以帮我垫付首付款,他直接买来送给我也可以,说是这样就可以把我爸妈也一起接过来,我们一家从此以后就在这里生活,一家人团聚什么。我记得我当时也就笑了笑,觉得根本没必要回答他。 好在我们家比较富裕,并不指望我这几千钱块回去,无非是自己想在爸妈面前表现一下自己也挣钱了,还很有孝心把钱都回来,当然还是给他们带一些好东西,那样更讨他们欢心,有人说老人就是孩子,儿女花时间多回家陪一陪,哄一哄就够了,他们就心满意足了,并不需要挣多少钱,然后拿多少钱,买多少东西孝敬他们,只要有这分心就够了。 我觉得这话说得一点没错,尤其是我爸妈,我很了解的。 这天晚上我们二院的全体人员在刘院长的带领下去大酒店聚餐,听说也是在他们邰氏名下的一个五星酒店,还听说之前没有这么高档次的,于是大家又都将目光转向我,反正我就生活在阔少光环和阴影下,也许一些事与以往并没什么变化,人们想都要想象出有什么变化来。酒足饭饱后,大家也是像之前过去的一样由二院派大巴送大家回来,当然自己有车的就自己开车回来。 我回来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其实如果明年再过来的话,真的没什么好收拾的,只要带上几件换洗衣服回来就可以了,可我现在都没想好明年到底过不过来,有蛮多考虑的,当然最重要地考虑还是和阔少之间的事,如果我继续留在这里,那和他恐怕以后都会处在一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况中,早晚会被他至深的柔情与强大攻势下而败下阵来,然而我们之间的鸿沟却不是他的爱与温柔所能填补平坦的,这一点我出奇的理性,可能因为这种理性让我始终觉得自己不会爱上他,而因为不爱他才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总之自己在林业哥和他面前是两种截然相反的状态,前者无论他怎么冷漠,怎么拒绝我都狂热得不行,理智与理性更是荡然无存,直至现在我仍觉得他有难以言说的苦衷与原因,而后者无论他怎么热情似火,怎么攻势强大,我都可以当作无视而忽视他的付出跟情意。 正在我叠着衣服,想得出神时,旁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简直把我吓了一大跳,稍作停歇,让自己的心稍稍平定一下后,才拿起来看,却是一个陌生号码,心里立即产生了犹豫和疑惑,毕竟这年头骗子比较多,说不定他也等着钱回家过年呢,但它一直在响,不知道是不是认识的人,又或是打错了,所以还是接了。 一开始他就自报家门:“白小姐,我是小张啊,邰先生的司机,这是我自己的手机号码,你要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就打这个号码,我随叫随到,这是邰先生交代的。他知道您还不想见他,所以才让我代劳。听说你们二院今天放假了,那白小姐您是准备今天晚上回蓉城,还是明天一早回呢?邰先生知道您一定和你的朋友们一起回去,所以让我把您送到蓉城您朋友那里去,而且他还……。哦,我是说我现在就在莎城这边,所以您晚上过去也可以,明天一早过去也可以,我都赶得上的。” 听他说话有点吞吞吞吐吐,我就知道旁边有人在指挥他怎么说话,我也不必说破,我只是说:“不用了,你也挺忙的,我可以搭大巴,或是搭城轨都挺方便的,就不麻烦你了。”说完这话我就想挂了。 没想到那头竟挺无奈的,称呼改成‘您’了:“白小姐您这不是难为我吗,这是邰先生特别交代我的事,说要将您安全送到您朋友那儿,您也知道做员工的不易,您就理解一下行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再拒绝好像就是不理解他,为难他了,够狠的,肯定是后背那人让他这么说的,可我也只能说:“那好吧,那就明天一早吧?”我说完忽然想起那天跟在后面的那辆红色跑车,忙说:“只有你一个人哦!” 小张只应付的‘哦’一声,就匆忙挂断了。显然明早也会像那晚一样,他一路跟着护送我,一辆豪车还不够,还要一辆豪车开道。 看来我白玫梅本来是要投胎在他们这些富豪家庭里做高贵的千金大小姐的,结果一不留神,就投到我爸妈这小市民家庭里了。这派头,这档次不就是只有千金大小姐才有的待遇和尊荣吗?我想着这些自己都忍不住好笑起来。 然而还是有些事我没有预料到。 到达东华幼儿园大门口后,我从后座下来,眼睛不禁往后瞄了一眼,却发现后面并没有那辆红车,周围也没有,可刚才来的时候好像他跟在后面的,我心中又不由得有点失望。 小张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解释说:“邰先生今天五点时已经飞台北总部了,昨晚来的紧急通知,让他一早回总部开年度会议,本来是要总裁亲自去的,但昨天晚上他老人家突然身体有点不适,血压又高,所以夫人担心让他别去了,这不就让邰先生去了,我送他上飞机后就过来接您了。” 我听着这些,想起他那天那个样子,还是忍不住向小张打听起来:“你们邰……邰先生,这几天没像前阵子那样天天喝酒,也……也按时上班,模特队不是很需要他吗?” 小张望了我一眼,又点点头:“是啊,我们邰先生可是模特队的台柱子哪,所以这几天又上台了,但状态还是没回到之前,有时还会去喝酒,您知道吗?邰先生以前除了一些场合必须要喝点酒以外,他都很少喝酒的。真的,白小姐,我自从跟了邰先生之后就没见过他像那几天那样喝那么多酒,也没见过他那般痛苦和消沉,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看在他这么痛苦的份上,你就原谅他吧,别再跟他怄气了,好吗?” 小张恳求般的说,目光又转向我,好像等待我的答复一样,忽然又记起了什么似的:“哦,对了,白小姐。这是邰先生给你挑得年货,应该都是家里用得着和需要买的,都是邰先生挑的,算是邰先生的一点心意吧?”他说着就连忙绕到后面,打开后备箱。 可我一听这话就不感冒起来,心说:“将我工资扣着不给我,却又跑来送什么年货,明知道我不会要他的东西,好像故意一样,于是我阴着脸说:“你们邰先生是听不懂我的话,还是故意的?明知道我不会要他的任何东西,还老送。却把我应得的工资让人扣着不给我,你帮我问问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越说就越生气,说完便挎起这个装着自己一些行李的背包大踏步的向幼儿园的大铁门里去了,我甚至都没往后备箱望一眼。 身后小张好像还没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所以愣了愣才传来他着急的喊声:“白小姐!白小姐!你好歹看看是什么东西呀!不然让我怎么向邰先生交差啊?!” 我心想:“你想怎么交差就怎么交差吧,管我什么事,反正你主子又不是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忙侧身冲他喊:“请你转告你们邰先生,我回家期间不许给我打电话,也不许给我来任何信息,不然我明年就不再过来了,去别的城市。”说完我就回身继续走。 估计他挺摇头我这火爆的脾气,也很费解他们那尊贵无上的邰先生怎么会喜欢上这火爆的小辣椒了呢?其实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和我都很费解的吧? 第一百五十章 大迁徙 第三天早上,我们四五个人就提着大包小包参加了堪称史上人口大迁徙的春运,这也是我白玫梅第一次参加春运。真是像传说那般壮观、拥挤,无论在车站的哪个角落都是人满为患,拥挤不堪,行走都困难,总是人挨人,人挤人。 由于徐丹已经有孕在身了,自然成为大家的重点保护对象。 而且面对这样的拥挤,来自富家的从没经历的这样窘境的刘成,明显有些不适应,他抱怨小娟不让他开车回去,不然也不用这样挤了。 小娟也不甘示弱说是春运期间哪里都是挤的,“你以为自驾车就不挤了吗?而且这么多人你那个小车坐得下吗?那小车这一路上不要收费啊?你们家虽说有两台小车,可一辆长期在修理厂住院,另一辆你爸妈还说春节期间他们俩要开车去什么地方旅游呢,你好意思跟他们争小车开啊?典型的富家公子做派,吃点苦就来抱怨,我和我哥年年参加春运怎么办?人家玫梅也是今年才参加春运的,人家怎么没你这么多抱怨哪?” 见小娟又把我扯进他们俩的争辩中,让刘成来恼我,我忙瞪大眼睛望了他们俩一下,随后不大高兴的嘀咕着:“我是没车,要是有车也会这么认为的。”这无疑是站在刘成一边,让刘成大为得意,他还挑着眉头望着小娟。 而小娟自然迁怒于我,只见中间还夹着别人她都要伸手来打我,但被人流冲开了。 我们几个人终于挤上了车,感觉挺不容易的,因为人太多了。 但小娟和大诚说这还是高铁上,说那几年他们俩为了省钱就坐火车那才叫人满为患和拥挤不堪呢,连转背都困难。 由于之前的拥挤,我觉得车厢里简直是太舒服了,车内的设计和陈设也挺豪华的,而列车出站后,窗外的景色更是不错,就像山水画一样,真是大好河山美如画呀!?要是把这连绵起伏的山峦做成晚装呢?心前便是山的主峰,可以是中间一个主峰,也可以是绵连的两个主峰,而两个主峰便正好遮住两个胸,后面则应是连绵起伏的或高或低,或大或小的小山包,中间必须是蓝天白云,当然也可以镂空,反正不是一套,也应该设计成一个系列的,因为山的形状跟走向也是千变万化的,也像中国字一样可以构思出很多很多,发挥空间很大,而这个系列的就叫……,就叫‘河山如画’吧。 对!这个构思太妙了!不行,我得画下来,想到这便掏出手机,我早已在手机上下载了绘图软件,所以我现在走到哪里都可以构思,方便得很,只要有灵感。当然没灵感时再怎么方便也白搭。 近来构思出来的‘中国字’系列,也是以文字图案来设计服装,其实就是把一个个文字穿在身上,文字中该镂空的地方,服装上也要镂空,再不然就用肉色或米色的,总之要肤色相近色彩的,因为大多是女装或晚礼服形式展现的,如果不镂空,有的可能就跟运动服和普通汗杉似的。已经绘制了十五套,在放假之前全都交上去了。 如果要设计这个‘河山如画’系列,可能还要查阅一些名山奇峰的图片和资料,最好能实地采风一下,不过穿在身上的山峦奇峰只要有一点点貌似就可以了,还能把整座山搬到衣服上啊? 在车上的几个小时内我一直埋头于手机或是凝视窗外沉思着或观察着远处的山峦,连爸妈打电话过来,我都没及时发现,还是被我旁边的陌生人用胳膊肘厌烦的推推我,嘴也示意的努努说又是我爸,让我快接,响了好久,她就是它吵醒的。女孩的态度挺不友好的。 是啊,人家正睡着觉,突然被你的铃声吵醒自然是不高兴的,要是我也会不高兴的。我忙表示抱歉,同时挺无奈的,因为这已经是我上车后接到他们的第三通电话了,第一通问我上车没有,又啰嗦起我上半年来的这儿时是如何如何让他们着急,没把他们急疯、急死等等。 第二通是告诉我他们已来到市里的高铁站了,问我还有多久才到?上次就告诉他们了,还有两个小时多左右,现在离上次通话还不到一个小时呢,不知又有什么事?害得我被别人嫌弃。 本来我座位号是跟徐丹坐的,大诚才跟别人坐,因为我们五个人中必须有一个是要跟陌生人坐的,但他们两对都是成双成对的,自然想坐在一起,而且大诚也流露出想跟我换位子的意思,并没等他跟我说,我就主动提出了,还开玩笑说是不让大诚恨自己害他和徐丹变牛郎织女了。 他们俩都笑了,徐丹还说我换个位置都要取笑他们,嘴也太损点吧,小心找不到男朋友,都被我损跑了哦!说完她就笑了。 车箱里这么多人,她竟说这话,我自然有点尴尬,更恨得牙根痒痒,忙拿眼瞪她,车箱里这么多人我总不能冲过去打她吧,何况我前面还坐着个陌生女孩。 然而没想到刘成也来凑热闹,竟让徐丹不要有这种担心,因为我早已被一个大集团的继承人看上了,随后他竟当着车箱里这么多人炫耀似的翻腾起和阔少的事来,连小娟都没能阻止他。 我却无暇顾及车厢里其他人的反应,只急忙望向大诚,因为他是林业哥的铁哥儿,如果他知道我和阔少的事,那林业哥会不会也知道了,是不是他因为阔少才选择离开我的呢?他以前就跟我说过,如果我找到了更好的男朋友,他就退出,还说什么等我挑花了眼,年纪也挑大了,那时他肯定会出现在我身边,他竟如此不自信。 难道这就是他说的没有原因,就因为他太不自信。不过我好像也没必要这么紧张大诚知道阔少的事,因为可能他早就从小娟那儿听说了,而且那天在街上还撞见我们,他和阔少还差点打起来。但他不一定会将这事告诉林业哥,他显然是想帮我们破镜重圆来着,不然那天也不会告诉我他的地址和手机号,让我去找他的,那又怎么会说这些来让我们之间凭增风浪呢? 随后我也没有太过纠结于这件事情上,便被窗外的风景吸引了。 走下白色的和谐号列车,还没出站台四位大人就迎了上来,好一阵嘘寒问暖,尤其是大诚的父母看见儿媳和姑爷都一起回来了,还都喊他们爸妈,二老更是合不拢嘴了,于母还拉着徐丹的手瞅了半天,说她比视频里还漂亮,又瞧瞧她肚子更加是心疼得不行,随后徐丹便像国宝似的护送到他们请亲戚开来的面包车上,还是他们大包小包的东西都一一拿到车上,还帮我拿了一些,爸妈也让堂哥开了他的小车过来接我。 搬完东西,大伙又站车边聊了一会儿,大诚说他和徐丹打算在年前把证领了,也不准备大操大办了,就办个小仪式,再请亲戚朋友到饭店撮一顿,到时玫梅和叔叔阿姨也一起过来吃顿便饭啊!具体日子我们俩还没订好,得征求爸妈的意见,到时我会通知你们的。 大诚说着突然看了他爸妈一眼,把我拉到一旁面露难色,低着声音:“主要是徐丹考虑到我没什么钱,我的钱都投到那个电子商行里去了,可实体店那块吧,一直生意不怎么好,还要店面租金,所以一直都在亏本经营,就网上那个还赚点,因此我在回来之前已经以八万的价格脱手了,明年打算再干回我销售的老本行,可能去房地产那块试试,听说那儿太火爆了,毕竟咱以后不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了,所以网上那块就让徐丹来做,反正她现在这样,我也不放心她再去幼儿园上班了,万一被孩子撞了一下肚子怎么办?而且她这个年纪已经不适合干这个了。不瞒你说这不到半年时间里我至少亏了这个数。”他手指做个手势。 我说八万哪!我觉得自己的声音跟他一样低,但他却仍嫌我声音太大,连忙嘘住让我小声点,同时十分紧张的回头望了他爸妈一下,说是让我爸妈知道了,非打死他不可,哪还有心思结婚和过年哪?我见他这样不禁有点失笑。 他却对我的笑很恼,板起脸说我还笑,他都心疼和紧张死了。 随后我们便向大家走去。 由于他心虚,害怕他父母怀疑到什么,他还故意清清嗓子,扯什么现在流行裸婚,再说徐丹都这样了,大操大办也挺累的,还不如等明年孩子生出后再大办一场也不迟。还说他并不是他的主意,让我不要误会他,好像说他们现在有了孩子就不用那个了,这都是他们家丹丹的意思,他只是执行她的意思罢了,“因为老婆的意思就是圣旨,刘成学着些啊!”他搂着刘成拍着,眼睛笑望着妹妹。 小娟却一把将刘成拽过来,让他别把他们家刘成带坏了。 但刘诚却说:“大哥,你是学我的吧?我是早就把小娟的话当成圣旨了,她早已就是我心中的女皇了,还用得着跟大哥你学吗?是吧,女皇!”最后这句他是搂着小娟对她说的。 但小娟显然又不同意他的说法,忙用胳膊肘挤开他,说:“那我昨天在商场看中那个包包,让你给我买,你怎么不肯给我买,还说什么卡里没钱了,如果我真是什么女皇,你这可就是抗旨不尊,是要杀头的喔。” “什么,你要我脑袋啊?好厉害的女皇殿下!”刘成这话明显将他的女皇殿下惹火了,只见小娟磨拳擦掌好像准备修理刘成这个抗旨不尊的臣民,但刘成见势不妙早逃之夭夭了。 看着他们两对打打闹闹,浓情蜜意,我虽然脸上是笑着的,可心里却是酸楚的,爸妈心里肯定也不是滋味,看着别的儿女都是成双成对的回来,而自己的宝儿女儿却一个人单着回来,好像多少都有点失落感吧,虽然我比他们都小,但也二十出头了,如果没有别人的衬托,可能不会这么明显。 其实我本应该和林业哥一起回来的,我也努力过,可是……,我都不能解释,无法解释,我知道他有苦衷,也有原因,并不是像他说的没有原因,但他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难道我不值得他信任吗? 与小娟一家分手后,我们一家便往家里赶,果不其然,还在车里当着堂哥的面,爸妈就开始羡慕于家父母好福气,现在连孙子都是有了!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毫不吝啬的羡慕和赞叹着。 说得我真有点听下去了,可我知道我不能说什么,我若说什么绝对会殃及自己的,而且我估计他们这样就是说给我听的,所以我必须忍着。 但堂哥却撇不住说话了:“叔、婶,你们别光羡慕别人,咱家玫梅这么漂亮还怕找不到婆家吗?” 妈妈却说:“就因为长成这样,她眼睛就长在头顶上去了,她谁都看不上,我们都觉得林业那孩子不错,可她非看不上人家,最近不知什么事好像都怎么跟人家来往了,回来都不一起回来。” 我不及说话。 堂哥就笑笑道:“就是林伯伯家的孩子林业是不?那小子怎么配得上我们玫梅呢?长得也太寒……。” 不知为什么我对别人说他配不上我,还对他评头论足就特反感,就忍不住要反驳和发火,尽管他已经不要我,尽管我们现在已经成为陌生人了,我气愤的冲着堂哥:“你说别人长得寒碜,你以为你长得多好啊?配不配也不是别人说的算的,得自己去感觉的。”我的反应明显有些过激,一时间车内竟然鸦雀无声,我知道他们吃惊的望着我,只是没来得及问或是没敢问而已。 可我并没有急于解释,过了一会儿才骂骂咧咧的说:“我一回来就叽叽喳喳说这些说个没完没了还。那我明年索性不回来了,看你们还说不说,真是的。我又不是三四十岁的老姑娘了,我才刚满二十一,你们这么着急啊?真是不可理喻。”我说着侧身望了望后排的爸爸妈妈,又白了一眼左侧的堂哥。 堂哥对我的眼神急忙躲闪,好像对我这个妹妹他惹不起,也就只有躲了。他心里肯定在说都是他的叔叔婶婶把我惯坏了。 经我这么一发飙,他们才别再说这些了,耳朵总算安静一些了。 然而在快到家的时候,妈妈又提议说去林伯伯家的小饭店吃饭算了,不想回去自己煮了,顺便庆祝我回来和请堂哥吃饭感谢他今天的帮忙。 堂哥在望了我一眼之后,好像他在这儿吃饭要我批准似的,免得又惹我不高兴,随后便很客气的推说他还有事就不在这儿吃饭了。 结果爸妈都问他是不是什么急事,要是不急的话吃了饭再回去也不迟,“放心,你们家采菊不会着急的,我等会就给她挂个电话去,说你在我们这儿吃饭,让她别等你回去吃饭了。”妈妈挽留道。 但他仍说真的还有事,就不在这儿吃饭了。 妈妈都这么留他在这吃饭了,他还这样推来推去,我这火爆脾气又忍不住上来了:“不就是让你在这儿吃个饭吗?还要我妈求你啊,不然我们家的饭会馊是不是啊?让你吃个饭也这么推三阻四,什么人哪。”我最后嘀咕道。 他挺震惊的望了我一下,脸上随即也起了变化:“白玫梅你吃错药了是不是,一回来就跟我过不去?我好心好意开车去接你,我刚才不就是开了个玩笑,就那么得罪你了啊?又没说大小姐你,真是狗拿……。”他起初嗓门很大,脸上也是愤怒的表情,随后愤怒稍稍有些散去,在向后望了一眼爸妈之后,又眯缝着眼睛,笑望着我:“本来我看叔叔和婶子这么着急,还想介绍个帅哥让你认识的。现在看你这脾气,比之前在家时真是有增无减哪,所以说了也白说,你早晚会把人家气跑的。玫瑰美丽就是带刺啊!”他最后这话竟是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微笑。 气得我直想叫他停车,自己走回去算了,反正离家也没多远了,而且我并不想去林伯伯家的小饭店吃饭,感觉不好面对他们似的,虽然我知道林业哥并不会告诉他们我们之间的事情,若是告诉他父母也是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千夫所指啊。是他负了我,是他拼命要离开我的,又不是我要离开他,我有什么好不好面对他爸妈的呢?可能就是怕他们问他怎么跟我一块回来以及他的近况等问题自己不知怎么回答吧?更怕触及到自己的伤心。 但妈妈的提议,我也没有发表任何异议,因为回来这十多天迟早会看见他们的,不是今天就是明天,而且今年林珑应该会回来了,她去年就没有回来,除非她也怕我追问她她哥离开我的原因。 我最后对堂哥冷笑道:“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在那边的追求者和爱慕者都能排成长龙……!” “行了!你们俩都给我住嘴!一回来就吵。”后排的爸爸终于发火了。 而他旁边的妈妈也来教训:“玫梅,你好歹是个老师,说话和开玩笑都别这么夸张和离谱……。” “她哪是夸张和离谱,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她说有人追她,都能排成长龙了,怎么没带几个回来给我们看看呢?”爸爸吹胡子瞪眼的讽刺道。 这话一出,左旁的白硕简直笑的打差,又怕我爸迁怒于他,所以忙将左手握住放到嘴上假装咳嗽。 我看着实在恼火,而且他之前还想骂我什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还没来得及回敬他呢,于是正要发作,只听他居然敢来这么一句风凉话:“带几个回来?没想到叔叔思想竟然这么开明、开放哪!” 这下我是彻底无语和崩溃了,爸爸妈妈肯定也被他气得够呛。 最终他并没有留下来和我们吃饭,把我们送到林记饭店门口就开车回去了,尽管爸妈都在挽留他,说是我行李东西还都在他车上哪。 他也只是愣了下,说他下午再开车送过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生气我的不友好,还是因为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明显也惹得爸爸不大感冒,所以不好意思。 第六十章《大迁徙》 第一百五十章 大迁徙 第三天早上,我们四五个人就提着大包小包参加了堪称史上人口大迁徙的春运,这也是我白玫梅第一次参加春运。真是像传说那般壮观、拥挤,无论在车站的哪个角落都是人满为患,拥挤不堪,行走都困难,总是人挨人,人挤人。 由于徐丹已经有孕在身了,自然成为大家的重点保护对象。 而且面对这样的拥挤,来自富家的从没经历的这样窘境的刘成,明显有些不适应,他抱怨小娟不让他开车回去,不然也不用这样挤了。 小娟也不甘示弱说是春运期间哪里都是挤的,“你以为自驾车就不挤了吗?而且这么多人你那个小车坐得下吗?那小车这一路上不要收费啊?你们家虽说有两台小车,可一辆长期在修理厂住院,另一辆你爸妈还说春节期间他们俩要开车去什么地方旅游呢,你好意思跟他们争小车开啊?典型的富家公子做派,吃点苦就来抱怨,我和我哥年年参加春运怎么办?人家玫梅也是今年才参加春运的,人家怎么没你这么多抱怨哪?” 见小娟又把我扯进他们俩的争辩中,让刘成来恼我,我忙瞪大眼睛望了他们俩一下,随后不大高兴的嘀咕着:“我是没车,要是有车也会这么认为的。”这无疑是站在刘成一边,让刘成大为得意,他还挑着眉头望着小娟。 而小娟自然迁怒于我,只见中间还夹着别人她都要伸手来打我,但被人流冲开了。 我们几个人终于挤上了车,感觉挺不容易的,因为人太多了。 但小娟和大诚说这还是高铁上,说那几年他们俩为了省钱就坐火车那才叫人满为患和拥挤不堪呢,连转背都困难。 由于之前的拥挤,我觉得车厢里简直是太舒服了,车内的设计和陈设也挺豪华的,而列车出站后,窗外的景色更是不错,就像山水画一样,真是大好河山美如画呀!?要是把这连绵起伏的山峦做成晚装呢?心前便是山的主峰,可以是中间一个主峰,也可以是绵连的两个主峰,而两个主峰便正好遮住两个胸,后面则应是连绵起伏的或高或低,或大或小的小山包,中间必须是蓝天白云,当然也可以镂空,反正不是一套,也应该设计成一个系列的,因为山的形状跟走向也是千变万化的,也像中国字一样可以构思出很多很多,发挥空间很大,而这个系列的就叫……,就叫‘河山如画’吧。 对!这个构思太妙了!不行,我得画下来,想到这便掏出手机,我早已在手机上下载了绘图软件,所以我现在走到哪里都可以构思,方便得很,只要有灵感。当然没灵感时再怎么方便也白搭。 近来构思出来的‘中国字’系列,也是以文字图案来设计服装,其实就是把一个个文字穿在身上,文字中该镂空的地方,服装上也要镂空,再不然就用肉色或米色的,总之要肤色相近色彩的,因为大多是女装或晚礼服形式展现的,如果不镂空,有的可能就跟运动服和普通汗杉似的。已经绘制了十五套,在放假之前全都交上去了。 如果要设计这个‘河山如画’系列,可能还要查阅一些名山奇峰的图片和资料,最好能实地采风一下,不过穿在身上的山峦奇峰只要有一点点貌似就可以了,还能把整座山搬到衣服上啊? 在车上的几个小时内我一直埋头于手机或是凝视窗外沉思着或观察着远处的山峦,连爸妈打电话过来,我都没及时发现,还是被我旁边的陌生人用胳膊肘厌烦的推推我,嘴也示意的努努说又是我爸,让我快接,响了好久,她就是它吵醒的。女孩的态度挺不友好的。 是啊,人家正睡着觉,突然被你的铃声吵醒自然是不高兴的,要是我也会不高兴的。我忙表示抱歉,同时挺无奈的,因为这已经是我上车后接到他们的第三通电话了,第一通问我上车没有,又啰嗦起我上半年来的这儿时是如何如何让他们着急,没把他们急疯、急死等等。 第二通是告诉我他们已来到市里的高铁站了,问我还有多久才到?上次就告诉他们了,还有两个小时多左右,现在离上次通话还不到一个小时呢,不知又有什么事?害得我被别人嫌弃。 本来我座位号是跟徐丹坐的,大诚才跟别人坐,因为我们五个人中必须有一个是要跟陌生人坐的,但他们两对都是成双成对的,自然想坐在一起,而且大诚也流露出想跟我换位子的意思,并没等他跟我说,我就主动提出了,还开玩笑说是不让大诚恨自己害他和徐丹变牛郎织女了。 他们俩都笑了,徐丹还说我换个位置都要取笑他们,嘴也太损点吧,小心找不到男朋友,都被我损跑了哦!说完她就笑了。 车箱里这么多人,她竟说这话,我自然有点尴尬,更恨得牙根痒痒,忙拿眼瞪她,车箱里这么多人我总不能冲过去打她吧,何况我前面还坐着个陌生女孩。 然而没想到刘成也来凑热闹,竟让徐丹不要有这种担心,因为我早已被一个大集团的继承人看上了,随后他竟当着车箱里这么多人炫耀似的翻腾起和阔少的事来,连小娟都没能阻止他。 我却无暇顾及车厢里其他人的反应,只急忙望向大诚,因为他是林业哥的铁哥儿,如果他知道我和阔少的事,那林业哥会不会也知道了,是不是他因为阔少才选择离开我的呢?他以前就跟我说过,如果我找到了更好的男朋友,他就退出,还说什么等我挑花了眼,年纪也挑大了,那时他肯定会出现在我身边,他竟如此不自信。 难道这就是他说的没有原因,就因为他太不自信。不过我好像也没必要这么紧张大诚知道阔少的事,因为可能他早就从小娟那儿听说了,而且那天在街上还撞见我们,他和阔少还差点打起来。但他不一定会将这事告诉林业哥,他显然是想帮我们破镜重圆来着,不然那天也不会告诉我他的地址和手机号,让我去找他的,那又怎么会说这些来让我们之间凭增风浪呢? 随后我也没有太过纠结于这件事情上,便被窗外的风景吸引了。 走下白色的和谐号列车,还没出站台四位大人就迎了上来,好一阵嘘寒问暖,尤其是大诚的父母看见儿媳和姑爷都一起回来了,还都喊他们爸妈,二老更是合不拢嘴了,于母还拉着徐丹的手瞅了半天,说她比视频里还漂亮,又瞧瞧她肚子更加是心疼得不行,随后徐丹便像国宝似的护送到他们请亲戚开来的面包车上,还是他们大包小包的东西都一一拿到车上,还帮我拿了一些,爸妈也让堂哥开了他的小车过来接我。 搬完东西,大伙又站车边聊了一会儿,大诚说他和徐丹打算在年前把证领了,也不准备大操大办了,就办个小仪式,再请亲戚朋友到饭店撮一顿,到时玫梅和叔叔阿姨也一起过来吃顿便饭啊!具体日子我们俩还没订好,得征求爸妈的意见,到时我会通知你们的。 大诚说着突然看了他爸妈一眼,把我拉到一旁面露难色,低着声音:“主要是徐丹考虑到我没什么钱,我的钱都投到那个电子商行里去了,可实体店那块吧,一直生意不怎么好,还要店面租金,所以一直都在亏本经营,就网上那个还赚点,因此我在回来之前已经以八万的价格脱手了,明年打算再干回我销售的老本行,可能去房地产那块试试,听说那儿太火爆了,毕竟咱以后不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了,所以网上那块就让徐丹来做,反正她现在这样,我也不放心她再去幼儿园上班了,万一被孩子撞了一下肚子怎么办?而且她这个年纪已经不适合干这个了。不瞒你说这不到半年时间里我至少亏了这个数。”他手指做个手势。 我说八万哪!我觉得自己的声音跟他一样低,但他却仍嫌我声音太大,连忙嘘住让我小声点,同时十分紧张的回头望了他爸妈一下,说是让我爸妈知道了,非打死他不可,哪还有心思结婚和过年哪?我见他这样不禁有点失笑。 他却对我的笑很恼,板起脸说我还笑,他都心疼和紧张死了。 随后我们便向大家走去。 由于他心虚,害怕他父母怀疑到什么,他还故意清清嗓子,扯什么现在流行裸婚,再说徐丹都这样了,大操大办也挺累的,还不如等明年孩子生出后再大办一场也不迟。还说他并不是他的主意,让我不要误会他,好像说他们现在有了孩子就不用那个了,这都是他们家丹丹的意思,他只是执行她的意思罢了,“因为老婆的意思就是圣旨,刘成学着些啊!”他搂着刘成拍着,眼睛笑望着妹妹。 小娟却一把将刘成拽过来,让他别把他们家刘成带坏了。 但刘诚却说:“大哥,你是学我的吧?我是早就把小娟的话当成圣旨了,她早已就是我心中的女皇了,还用得着跟大哥你学吗?是吧,女皇!”最后这句他是搂着小娟对她说的。 但小娟显然又不同意他的说法,忙用胳膊肘挤开他,说:“那我昨天在商场看中那个包包,让你给我买,你怎么不肯给我买,还说什么卡里没钱了,如果我真是什么女皇,你这可就是抗旨不尊,是要杀头的喔。” “什么,你要我脑袋啊?好厉害的女皇殿下!”刘成这话明显将他的女皇殿下惹火了,只见小娟磨拳擦掌好像准备修理刘成这个抗旨不尊的臣民,但刘成见势不妙早逃之夭夭了。 看着他们两对打打闹闹,浓情蜜意,我虽然脸上是笑着的,可心里却是酸楚的,爸妈心里肯定也不是滋味,看着别的儿女都是成双成对的回来,而自己的宝儿女儿却一个人单着回来,好像多少都有点失落感吧,虽然我比他们都小,但也二十出头了,如果没有别人的衬托,可能不会这么明显。 其实我本应该和林业哥一起回来的,我也努力过,可是……,我都不能解释,无法解释,我知道他有苦衷,也有原因,并不是像他说的没有原因,但他可以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难道我不值得他信任吗? 与小娟一家分手后,我们一家便往家里赶,果不其然,还在车里当着堂哥的面,爸妈就开始羡慕于家父母好福气,现在连孙子都是有了!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毫不吝啬的羡慕和赞叹着。 说得我真有点听下去了,可我知道我不能说什么,我若说什么绝对会殃及自己的,而且我估计他们这样就是说给我听的,所以我必须忍着。 但堂哥却撇不住说话了:“叔、婶,你们别光羡慕别人,咱家玫梅这么漂亮还怕找不到婆家吗?” 妈妈却说:“就因为长成这样,她眼睛就长在头顶上去了,她谁都看不上,我们都觉得林业那孩子不错,可她非看不上人家,最近不知什么事好像都怎么跟人家来往了,回来都不一起回来。” 我不及说话。 堂哥就笑笑道:“就是林伯伯家的孩子林业是不?那小子怎么配得上我们玫梅呢?长得也太寒……。” 不知为什么我对别人说他配不上我,还对他评头论足就特反感,就忍不住要反驳和发火,尽管他已经不要我,尽管我们现在已经成为陌生人了,我气愤的冲着堂哥:“你说别人长得寒碜,你以为你长得多好啊?配不配也不是别人说的算的,得自己去感觉的。”我的反应明显有些过激,一时间车内竟然鸦雀无声,我知道他们吃惊的望着我,只是没来得及问或是没敢问而已。 可我并没有急于解释,过了一会儿才骂骂咧咧的说:“我一回来就叽叽喳喳说这些说个没完没了还。那我明年索性不回来了,看你们还说不说,真是的。我又不是三四十岁的老姑娘了,我才刚满二十一,你们这么着急啊?真是不可理喻。”我说着侧身望了望后排的爸爸妈妈,又白了一眼左侧的堂哥。 堂哥对我的眼神急忙躲闪,好像对我这个妹妹他惹不起,也就只有躲了。他心里肯定在说都是他的叔叔婶婶把我惯坏了。 经我这么一发飙,他们才别再说这些了,耳朵总算安静一些了。 然而在快到家的时候,妈妈又提议说去林伯伯家的小饭店吃饭算了,不想回去自己煮了,顺便庆祝我回来和请堂哥吃饭感谢他今天的帮忙。 堂哥在望了我一眼之后,好像他在这儿吃饭要我批准似的,免得又惹我不高兴,随后便很客气的推说他还有事就不在这儿吃饭了。 结果爸妈都问他是不是什么急事,要是不急的话吃了饭再回去也不迟,“放心,你们家采菊不会着急的,我等会就给她挂个电话去,说你在我们这儿吃饭,让她别等你回去吃饭了。”妈妈挽留道。 但他仍说真的还有事,就不在这儿吃饭了。 妈妈都这么留他在这吃饭了,他还这样推来推去,我这火爆脾气又忍不住上来了:“不就是让你在这儿吃个饭吗?还要我妈求你啊,不然我们家的饭会馊是不是啊?让你吃个饭也这么推三阻四,什么人哪。”我最后嘀咕道。 他挺震惊的望了我一下,脸上随即也起了变化:“白玫梅你吃错药了是不是,一回来就跟我过不去?我好心好意开车去接你,我刚才不就是开了个玩笑,就那么得罪你了啊?又没说大小姐你,真是狗拿……。”他起初嗓门很大,脸上也是愤怒的表情,随后愤怒稍稍有些散去,在向后望了一眼爸妈之后,又眯缝着眼睛,笑望着我:“本来我看叔叔和婶子这么着急,还想介绍个帅哥让你认识的。现在看你这脾气,比之前在家时真是有增无减哪,所以说了也白说,你早晚会把人家气跑的。玫瑰美丽就是带刺啊!”他最后这话竟是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微笑。 气得我直想叫他停车,自己走回去算了,反正离家也没多远了,而且我并不想去林伯伯家的小饭店吃饭,感觉不好面对他们似的,虽然我知道林业哥并不会告诉他们我们之间的事情,若是告诉他父母也是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千夫所指啊。是他负了我,是他拼命要离开我的,又不是我要离开他,我有什么好不好面对他爸妈的呢?可能就是怕他们问他怎么跟我一块回来以及他的近况等问题自己不知怎么回答吧?更怕触及到自己的伤心。 但妈妈的提议,我也没有发表任何异议,因为回来这十多天迟早会看见他们的,不是今天就是明天,而且今年林珑应该会回来了,她去年就没有回来,除非她也怕我追问她她哥离开我的原因。 我最后对堂哥冷笑道:“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在那边的追求者和爱慕者都能排成长龙……!” “行了!你们俩都给我住嘴!一回来就吵。”后排的爸爸终于发火了。 而他旁边的妈妈也来教训:“玫梅,你好歹是个老师,说话和开玩笑都别这么夸张和离谱……。” “她哪是夸张和离谱,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她说有人追她,都能排成长龙了,怎么没带几个回来给我们看看呢?”爸爸吹胡子瞪眼的讽刺道。 这话一出,左旁的白硕简直笑的打差,又怕我爸迁怒于他,所以忙将左手握住放到嘴上假装咳嗽。 我看着实在恼火,而且他之前还想骂我什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还没来得及回敬他呢,于是正要发作,只听他居然敢来这么一句风凉话:“带几个回来?没想到叔叔思想竟然这么开明、开放哪!” 这下我是彻底无语和崩溃了,爸爸妈妈肯定也被他气得够呛。 最终他并没有留下来和我们吃饭,把我们送到林记饭店门口就开车回去了,尽管爸妈都在挽留他,说是我行李东西还都在他车上哪。 他也只是愣了下,说他下午再开车送过去。不知道是不是他生气我的不友好,还是因为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明显也惹得爸爸不大感冒,所以不好意思。 第六十一章《小年日》 第一百五十一章 小年日 这林记显然重新装修一下了,之前的卷帘门换成了现在较高大和宽敞的推拉门,看起来比去年好像拓展了不少。 里面也装饰一新,也拓展了不少,两侧还加了两排长形方桌。 其实林伯伯和林伯母每年都会把他们家这小饭店装饰一下或拓宽一些,只是那时自己时常看见,有时还帮他们帮忙搬东西,有什么变化早已习以为常,看不来了。 此时已经两三点钟了,所以只要一桌客人还在吃,而且都差不多吃完了。 看见我们一家进来,正在收银台里面忙活的林伯母,似乎很惊讶,当然是惊讶于我回来了,自己的儿子怎么没回来?甚至还朝我们身后望望,看看他是不是在后面,之后又去厨房嘱咐一通,就开始拉着我问,从林业哥怎么没跟我们一起回来到他是不是有了女朋友,只是没有最后确定,所以没跟家里说呢?等等,总之问个不停。 我都以我们俩现在没在一个城市,而且大家都挺忙的,所以没怎么联系,他的近况自己也不知道等等搪塞过去。 这是我回来之前就想好的托词,并且我还称自己跟小娟他们之前打电话问过他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回?他说他们那里还没放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假。 我想他打电话回来肯定也是这样向他爸妈解释的。 但我不知道他今年还会不会回来,应该不会吧?如果回来我们又怎么面对彼此呢?况且那晚我们一致决定以后成为陌生人,虽然这个决定现在想来很幼稚也不现实。这两家的关系好得跟一家人似的,这不带着我还没回自己家便先到他家饭店来了,似乎我出去以后这四位同属空巢老人的他们走得更近乎了,因为情感相通,牵挂相同,期望一样,孤独一样,这种种能不让他们越走越近,心也越靠越近吗? 当然我也没有忘了他们,在给爸妈带了众多礼物中也给他们俩挑了两件小礼物,是一条毛线花色的围脖和一个电力剃须力,总共也就三四百块钱吧。 原本我也没想给买他们的,能记得自己父母已经不错了,哪还记得别人呢?我倒是想成为他们家的一员,那倒是跟自己父母一样,可人家自己死活不愿意,我有什么办法? 但由于阔少扣了我几千元,使我昨天跟着小娟徐丹他们诳商场时显得有点捉襟见肘,而之前的工资都被我打回爸爸帐户里去了,我也不好开口向小娟借钱,因为春节回家应该是最有钱的时候,而却你没钱好像挺没面子的,所以我只好拿出他那天悄悄放在我衣袋里那张卡,其实我也查过里面整整一万元,其实我让大诚还给他的只有六七千元,没想到他再还回来却变成了一万整数。其实我不需要他的钱,而要的是他的人,他给我钱是要补偿我吗?作为给我的补偿费是吗?我简直苦笑。 好吧,既然他给我了,我就出之于他用之于他爸妈好了,也算帮他尽孝心吧,以后每次回来带爸妈带礼物都顺利给他们带几百,直到那一万元带完为止吧。 我白玫梅就充当一个乖巧懂事还懂得孝敬长辈的好孩子好了,从此就让我白玫梅的美名儿不胫而走吧!只是刚才忘了拿出来了,看来得明天拿来了。只是见林珑今年又没回来,令我感觉挺失望的,本以为她已经回来的,可一问林伯母才知道并没有,难道她真怕追问她哥的什么事,难道跟她哥的事真的会影响到我跟她之间姐妹情谊吗? 林伯母说今年又不回来了,说是明年就上半年要毕业了,要准备实习和找工作,忙得很,就不回来了,而且她还说现在大学学历不够用了,有的单位只要研究生和硕士生以及博士生,所以她想一边工作一边再上下去,还问我她这些打算都没告诉我吗?好像挺吃惊似的。 我只得故意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如果承认自己不知道,可能又会引发他们一顿怀疑和追问了,本来我和林业哥没一起回来就已经让他们心里有所疑惑了吧? 第二天便是过小年的日子,由于下乡的舅舅舅妈送来一些自家养的土鸡土鸭和大草鱼以及猪肉等东西给我们过年,所以爸妈把堂哥一家也叫来一起吃饭,昨天白硕没吃饭就走了,于是妈妈趁舅舅过来时也叫来他们,当然还是林伯伯和林伯母,一桌子人吃吃喝喝,聊天说话好不热闹,还是舅舅的孙子小虎子以及堂哥的女儿小媚子,两个都是四岁,由于就在我们家,自打出生就认识,所以一见面他俩就你追我赶起来,玩得好不快活,连大人们喊他们吃饭都不愿过来。 看到他们这样,我就想起自己过去和林珑一起也这样玩过,也是这样你追我赶,快活得不行。可现在呢?各奔南北,各奔前途,连亲眼见一面都难,也难得联系一次,即便联系一次也匆匆忙忙,即便有时间也不再有那么多话说了,不再那么的无话不谈了。人为什么要长大?长大多麻烦,多烦恼啊。不长大的话,我们三个还会一起嘻闹,就像这两个小家伙一样,更没有这么多说不清道不白的情愫与思念。 我望着两个小孩子满屋子的嘻闹着、追赶着,心里挺不是滋味、挺酸楚的,眼睛也酸酸的,涩涩的。 因为害怕他们发现什么,也怕再这么坐下去,酝酿下去,这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于是我起身说是去厨房看看妈妈有什么要帮忙的,我一起身林伯母也连忙放下手中正嗑着的瓜子站起来,说她也去,还满脸喜爱的望着孩子们笑笑:“这看着这两个小家伙在屋里追赶着,便什么都忘做了,可惜我们家林业到现在都没给我们带一个女孩回来,要想抱孙子不知猴年马月啦!”说罢转又遗憾起来,还叹了口气,就要跟我去厨房。 却听舅妈笑道:“她林伯母您别这么说呀,那林业一表人才,他们家又是城里人,又开饭馆又有房子,这条件不要太好,肯定是你们家条件太高了,女方高攀下来吧?”说着舅妈也起身要跟我们去厨房。 “大姐,这您就误会了,我们家真的没有什么太高要求,只要女孩懂事、孝顺,喜欢我们家林业,对他好就行了,真的没有你们说的什么要求太高了,即便你们那儿的姑娘都可以的,现在年轻人都在外面打工早不分什么城里人下乡人了!怎么,玫梅舅妈你们那儿有适合的姑娘呀!?”林伯母简直是满眼放光的望着舅妈。 舅妈则抬头思索了一下,之后却犹豫着:“有倒是有,也刚刚从城里打工回来过年的,只是不知道你们和林业他满不满意?”舅妈说着已抢过妈妈手里的菜刀,切起猪肉来。 而林伯母则完全被舅妈的话吸引住了,连忙说:“满意!满意!肯定满意!那您说说那姑娘什么条件?多大了?在城里做什么工作?我们家林业这两天也应该就回来了,等他回来就让他们俩见见面,如果他俩都中意的话,明年就让那姑娘跟他一块去那边,或者他去姑娘那边也可以呀,反正都是进厂打工。”林伯母似乎很迫不及待,都还没见面就安排起这些了。 舅妈明显有些吃惊的抬起头望着她,又淡淡的笑了笑,也没有反对和赞成。 而我想帮妈妈干活却好像哪里都插不上手,终于看见锅里的菜都快火糊了,忙过去掌勺却因为听了林伯母的这些话而烫了一下手,忙把炒铲重重的扔下 于是惊动了在水糟边洗青菜的妈妈,让她急忙过来问:“烫着了吧?你说你大半年都没动手做饭了,手当然是生了,回来这几天还要你来做饭啊,这么多大人在这儿,还要你来逞能啊?”妈妈拉着我的双手仔细察看着,嘴上满是心疼的责怪着。 当然舅妈和林伯母也早以惊动过来了,最后三个人察看一番确认我没事,才松了一口气,妈妈还拉着我的手在水龙头边冲了冲,甚至她还像小时候那样两手握着我的两只手搓搓,只是现在我的手已经长得跟她一样大了,她明显已经握不了,更没有以前那么有劲了,手皮也松弛了,皱纹也多了,手上的筋脉也凸现出来了。 最后她们仨把我这个“生手”送出了厨房,说我在那儿不但帮不上忙,还耽误她们的事儿。 只有我自己知道不是因为我大半年没做饭了,手变生疏了。 然而,从厨房出来还没回到客厅就听见林伯伯在接电话,并大喊着林伯母:“老婆子啊!你还不快过来,儿子来电话了!” 听到喊声后,林伯母就急忙小跑着从我身旁去到了客厅。而我既没有再去客厅,也没有再回厨房,而是一个人就地呆在饭厅里。我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呆在这干什么,为了不让人感觉到奇怪,我还坐到墙边的沙发上,拿起上面的一张报纸展开着,但上面是什么内容,我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耳朵里尽是他们的话语。 林伯母说:“业儿,你啥时候回来,今天都过小年了,人家玫梅昨天就回来了,你怎么没跟她一起回来呀,你这当哥哥怎么当的?” 那头可能问我好不好吧?只听林伯母回答说:“挺好的呀!越发长得更漂亮,也更时髦了,昨天回来时还穿着裙子呢,都不知道她会不会冻感冒,估计她爸妈说她了,所以今天没见穿了。当然还更懂事了,给她爸妈带了好多礼物回来哪!这一点你和林珑两人加起来都不如她懂事。”可能经林伯伯的提醒吧,林伯母又咯咯的笑了:“当然你也挺不错的,自己不会买东西,还将钱放玫梅那里,让她给我们买并带回来给我们哪!” 听到这我立即就紧张起来了,因为谎言有可能被拆穿的危险,虽然这个谎言的拆穿对我并没什么太大的损失。由于昨天忘了把给他们买围巾和剃须刀拿给他们了,今天舅舅舅妈和伯伯一家都来了,他们俩才过来,当着大家的面我自然不好说是自己送给他们俩,因为亲舅舅伯伯都没送过,却独独买东西送给他们俩,这似乎有点反常和令人奇怪的,而且昨天在车上自己那样的反应,只怕堂哥也怀疑我们之间有什么事了,所以只要借他的名送给他爸妈,这样伯伯和舅舅他们也不会不高兴了,其实也就是他的钱嘛。 可现在他爸妈却要向他证实。那头明显是否定的答案。只见林伯母一面说:“没有吗?那她怎么跟我们说是你叫她买给我们?”一面疑惑的望望正“低头看报纸”的我,而且她好像正从客厅走向饭厅,走近我这边。 我心里更紧张了,等会他妈妈让我跟他说话怎么办,我们不是好说彼此成为陌生人了吗?甚至他还说如果偶然碰上了,也假装不认识,那这下怎么办?那头的人不知问了什么。只见林伯母爱不释手的摆弄整理着缠在脖子的围脖,这也是我刚才帮她系上去的。 她还抱怨林珑都没有这样体贴过他们,甚至三两年都不回来一趟,平时联系也不多,“看来林珑这女儿我是白养了。” 我只得宽慰她,说这是林珑的关键时刻,都不知道现在大学生就业多难什么的,等过了这阵子就好了,等等。 没想到林伯母竟反问我:“那你怎么能找到这么好的工作,听你爸妈说你现在工资有五六千块一个月哪!早知道这样我们家林珑当初还不如一起跟你去学幼师呢,花了那么多钱供她上大学,现在你挣大钱了,她却这么辛苦找工作,好不容易找到吧,也才两三千元一个月呢。” 我心里不禁自嘲道:“我是运气太好,伴上了邰阔少这棵大树,不然都要露宿街头或是打道回府,继续当我的啃老族,还挣大钱呢。”但这些话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对他们说的。我只能说什么做幼师没什么前途,二十四五岁以后就不让你干了,你就必须重新再找工作,一切都得推倒重来,哪像林珑他们大学生呀,熬过这几年就是白领或公务员了,整天坐坐办公室吹吹空调就可以了,而我们没过上大学的,可能因为没文化而被社会所淘汰,所以重新学习技能便是我们惟一的出路了。 然而妈妈听了我这些话,就瞪大眼睛望着我:“这么说你以后还会去上学啊?那你什么时候才能结婚生孩子呢?”我直觉得一顿错愕和无语。 我的心又开了会小差,回神过来时林伯母已坐在我旁边,那头的人肯定最后反应过来了,承认是我说的这么回事,也肯定解释自己太忙了,忘了这回事。 只听林伯母埋怨的说:“忙忙忙,你们那的老板怎么回事,这都快过春节了,今天都二十四了,还那么忙,还没放假吗?” 由于林伯母就坐我旁边,所以我能依稀听见那头的声音,好像说:“还没呢,而且……。林珑回来了吧?” “你别跟我提你妹妹,那死丫头去年就没回,今年早就说不回了,说是准备实习和找工作,而且她还想考什么研究生,怎么她都没跟你说吗?” 那头好像在发愣,没作表示。 只听林伯母说:“好了,别说她了。林业啊,你们那儿到底什么时候放假回来?我刚才跟玫梅的舅妈说了件事,正等着你回来办哪!”林伯母说起这事来,声音都透着高兴与兴奋。 那头的人肯定是问什么事?于是林伯母说刚刚跟舅妈说了那个事。 林伯母坐我旁边,我都能听出她耳边手机里发出的声音非常恼火,非常生气。 当然这边他妈妈更不高兴,只听她气愤的骂道:“怎么了?臭小子,你都多大岁数了,你知道吗?你表弟比你还小一岁,人家孩子今年下半年就上幼儿园了,你这臭小子是不是让我们老林家断子绝孙哪,啊!还是你真有什么毛病哪,你知不知道自己今年多大岁数了,过了这个年关你都三十了,你以为还是二十几岁,还可以慢慢挑啊?”林伯母旁若无人似的训斥着,似乎并不在乎的前面客厅里其他人听见。 倒是仍在客厅里的林伯伯看大家都在,脸上有点挂不住似的抓抓头,并眼神向老伴示意着,让她小声点,别这么激动,别人都听着呢。 但林伯母并没任何收敛,还没好气的跟他说:“怕什么,你有这样不长进的儿子,还怕别人听见哪,都二十九三十了,还不肯找女朋友,人家比还小,那孩子都上幼儿园了,你说他是不是真有什么毛病哪?” 林伯母这话显然把林伯伯也惹生气了,立即回敬她:“老太婆你才有毛病呢,有你这样当妈的说自己儿子的吗?他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打算跟想法的嘛,你这么着急干什么?真是的。”说罢他还回头望了一眼其他人。 而手机那头的人显然听出了异常,可能问他妈和他爸现在在哪?”只见林伯母更加没好气的回答他:“我们在哪,我跟他爸还能去哪里,你们兄妹俩都不回家,当然是在你白叔家啦!哦,对了,玫梅就在我旁边的哪,你要不要和她说说话,让她好好劝劝你。”林伯母忽然望向我,最后居然是一副拜托的神情。 自从听林伯母说我就在她身边,我就又开始紧张起来,而听见她说让我劝他,我的手便猛烈的震颤了一下,连双手展开的报纸都因为我两只手的剧烈震颤而撕裂,为了不让身旁的林伯母发现什么异常,我又不动声色的将另一边也撕裂,好像自己很无聊似的。 手机那头明显比我紧张。 只听林伯母骂道:“臭小子,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人家玫梅总没得罪你吧,你这么不愿意跟人家讲话啊?真是的。人家玫梅可比你们俩都要孝顺,我生了你们兄妹俩还不如他们家玫梅一个的好,一个一两年都不知道回来看我们一眼,一个一把年纪了还不愿意找媳妇。”林伯母骂骂咧咧的说,好像不吐不快,不说出来她心里憋得难受似的。 林伯伯显然不赞成她在别人家里,还当着别人客人的面数落起自己的子女,于是也走进饭厅,并示意林伯母让他说。我忙站起来让他坐,但他却摆手让我坐着,自己向林伯母那头坐去,悄声说:“我让儿子说两句吧,劝劝他。” 于是林伯母依旧蛮生气:“好了,我不跟你说了,让你爸跟你说吧,我气都被你气饱了。”可是她正要把手机放到林伯伯那里时,那头不知发出了什么声音,让她立即紧张起来:“业儿,你怎么了,怎么咳嗽了,感冒吗?严不严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哪?” “……。” “烟?什么烟,你不抽烟呀。” “……” “哦,你不是还在上班,很忙……?” “……”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跟你爸妈说话还吞吞吐吐。” “……。” “那也行,反正我们吃了饭就回去了。你还要不要跟你爸说点什么,你爸就在这儿。” “……。” “好,那我跟你爸回去之后就跟你打吧,儿子。”收线后,林伯母似乎很高兴,还对林伯伯说:“看来咱儿子是有什么喜事要告诉我们。我们在他白叔家你还不好意思说,非得等我们回家才说,这孩子真是的,白叔又不是外人。”林伯母说这些时简直是眉开眼笑的。 而林伯伯则立即在旁边邀功:“我就说嘛,林业做事有分寸的。你看你刚才火急火燎的,也不怕别人笑话。” 对于林伯伯这样的批评,林伯母并不认同,回头白了他一眼,就起身去了厨房。 我估计她是去跟舅妈说那个事先缓一缓,以林伯母的高兴劲儿,恐怕是以为林业哥要告诉他们自己有女朋友的事。只有我知道他恐怕不是想告诉他们这事,而是告诉他们今年他不会回来过年吧?只是他爸妈在我们家,如果现在说了,林珑也没回来,他再不回来陪父母过年,那林伯伯和林伯母一定很伤心,那我也会跟着伤心,还会自责吧? 为什么直到现在我还觉得他会顾及我的感受呢?也许他真的是已经有了新女朋友了,也许他就是因为她而坚决放弃我的呢?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今年也应该不会将她带回来刺激我吧?他应该不会那么残忍的对我吧? 第六十二章《婚礼》 第一百五十二章 婚礼 果然第二天在我们家的小店里,林伯母来买东西时就向我们大吐苦水,说她怎么生了两个白眼狼,一个不回来也就罢了,没想到就近的这个今年也学样了,也说今年要加班不能回来了,说是春节期间加班工资是平常的三倍多,所以他就不回来,留在那儿加班了,就不要他爸妈了,“就让你们老两口孤孤单单在家过年好了,给你们俩打五千块钱便打发你们了,多好的儿子,我们老两口有多缺钱哪。”林伯母伤心的挖苦着,声音都哽咽了,随即眼泪便滚落下来。 妈妈连忙递了张纸巾过去,还安慰的握住她的手:“孩子们现在正趁年轻努力挣钱和打拼嘛,不能回来过年也是情有可原,你就不要这么说他了,再说他们都在外面,你当妈的这么说他也不吉利,又是年节里。快别说了,其实现在他们也挺不容易,如果能回来,他们能不回来吗?而且年前不能回来,等年后大家又都回厂上班了,他可能也就没那么忙了,肯定都是轮着上嘛,到时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 我觉得妈妈这话说对了,因为年后我过去了,他也就可以回来了。 我突然觉得挺对不住林伯母的,本来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却牵连到他爸妈,害得林伯母这么伤心。 我也很后悔那天说的那些话,让他春节都不能回家陪父母。什么春节加班工资多三倍不过是搪塞他爸妈的借口罢了。其实春节期间几乎就没有工厂开工,即便有也是极少极少的吧。而且他不是那种嗜钱如命的人,又怎么会为了三倍加班费而不回家陪父母过春节呢? 随后林伯母又拉着我问真的有的厂春节期间还加班,他在外面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过春节都不回家的时候,又说之前好几个月都不给家里来个电话,手机都关着,他们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结果问了他那同学大诚才知道,是去偏远地区出差了,那儿没通信网络,几个月才打电话回来,后来又说他换了个城市,所以不在原来厂干了,还问我去过没有,是个什么厂?感觉林伯母还担心他现在正干着违法乱纪的勾当。 我说我去过。我本来就去过,并告诉她是一个几千人的大厂。大诚就是这么跟我说的,而且那天我也看到了下班时的场景。看来他那三两个月真的跟家里都没联系,那……? 我正想着,却听妈妈笑笑说:“是不是林业找了什么女朋友,去女方那边过年了,或者还没到带回来给你们俩看的时候,所以留在那边陪姑娘了,又怕你们做父母的生气便说留下来加班呢?这不就是你们家林业的同学,就是上次来接我们去玫梅那儿去的那个小伙子,我们还在你们那儿请他吃了顿饭的。”妈妈努力的描述着大诚。 其实我知道妈妈此时说起大诚的意图,无非就是想以大诚作为例子,告诉林伯母林业哥也可能像大诚那样,不到半年时间不但老婆有了,连孩子都有了,还回来办事请我们过去喝喜酒等等来宽慰林伯母,孩子的事情孩子自己搞定的,做父母的不用太着急和太操心了。 妈妈还说是我介绍的,因为徐丹是我之前的同事。 然而这话一出,林伯母就很不高兴的看着我:“你怎么不把那姑娘介绍给你林业哥,却介绍给别人呢?难道你觉得你跟你林业哥不亲,跟我们家不亲,却跟别人更亲?自己哥哥不介绍,却介绍给别人,真是个傻丫头,我呀,也是白疼你了。” 我只觉得无言以对和拘谨不已。 妈妈也咯咯的笑道:“别说是你了,我跟她爸之前也以为那大诚跟她有点什么哪,不然人家怎么接我们和他爸妈一块儿过去呢?可最近她告诉我们她就要当干妈了,我们才知道是这么回事,也骂她来着,这么好的小伙子你却介绍别人。” 林伯母也赞同的点点头,还问我怎么想的,并说今天不是听我妈说起来,他们还一直这么认为,并以为是林业哥介绍的,又说林业哥自己……。但她显然意识到了什么,因此突然又改了口。 其实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因为林业哥曾说过他妈妈和林珑都知道他心里的秘密。只是林伯母现在并不知道自己儿子现在的心境已经完全变了。 三天后,也就是腊月二十八,便是大诚和徐丹大喜的日子,前一天晚上他便打电话通知我们了。于是那天早上,我穿戴一新,当然也没穿得太过,以免抢镜新娘子,爸妈也是盛装出席,都是我带回来的什么西服、唐装、皮鞋等,可谓是颜值超高的一家三口。 以至于来接我们的堂哥直呼:“颜值爆表!颜值爆表!看你们仨哪像父母带着女儿,简直就是兄妹三个嘛,你看我婶和不跟玫梅一样年轻,而我叔不跟她们的大哥似的?一点看不出是母女和父女来哪!是吧,采菊。” 而堂嫂显然比他老实多了,也不高兴的嘀咕他胡说些什么。 白硕是爸爸工地上的副手,也是爸爸一手提拔起来,可能还有点接班人的意思吧?虽然施工队并不大,也就三四十人吧,还都不是专职的,是那种揽到活了,便组织起来干,没有活就解散,让他们回红石坡务农的临时施工队,而且接的活也就在县城和周边几个县里。 但对他来说似乎也挺满意的,可能还有点庆幸我是个女孩子,不懂这些吧?他来爸爸这儿也有七八年了,之后他们家也来县城了,还买了房子,娶了老婆,还买了这台两三万的车子。 但由于他是施工队的副手,这台车子几乎成了施工队的了,当然我们很少坐,爸爸也是有个公事了,要他跟着去办才会坐坐,平时自己有个什么事都会尽量骑车去,只有实在需要他开车去,才会叫他,比如那天去市里接我,所以总要留他吃饭,不然总觉得欠他什么似的,老念叨。 这不今天去邻县大诚家参加婚礼也让他送我们过去,还让他带上老婆孩子一块儿参加,当然这也是那天大诚说的,说他可能没时间亲自来接我们,“就麻烦大哥送他们仨过来,嫂子和孩子也一起过来玩玩,地址我会发给玫梅的。” 当然我们并没让他出钱随份子,而是把我们那份装大一些,爸妈还说那次大诚接送他们去看我,都没让他们俩出车费,所以这次一并还给人家,又说以为人家对我有那个意思,当着他父母的面也不好非要出自己的,好像他们做父母看不上大诚似的。刚才爸妈在家包红包时就闲聊起这些,不过闲聊而已,因为人家要结婚,不然恐怕也像我对林业哥那样贼心不死吧? 可此时爸爸对白硕这种似乎有点不伦不类的马屁拍得并不大认同,阴了他一眼,也说他不知道胡说八道什么。 我却若无其事的走近小媚子,抱起她,指着她爸说:“以后别再叫这个人爸爸了,得叫哥哥啊。你看他多年轻,哪是你爸爸最多是你哥哥,懂吗?”我说罢便得意的看着他,他的脸立即黑得像块炭一样。 堂嫂也笑了,还说她老公:“现在吃亏了吧,爸爸变哥哥了,看你以后还敢胡说?” 他则迁怒的凶她一下,最后对着我气忿忿的,发誓似的:“白玫梅不要忘了你还是个老师,你就这么教孩子的吗?看来真是要给你找个帅哥来好好管管你不可了!”他最后这话说得简直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说完又害怕我报复连忙钻进驾驶室躲起来了。 我显然又被他惹怒了,冲他来了句“要你管啊?”随后气愤愤的将孩子交到她妈手上去了,自己上了后面。 然而我以为他不敢再提了,没想到上路后他又说起来了,却并不征求我的意见,直接问我爸妈来:“叔、婶子,怎么样?你们连林业那小子都看得上,这个绝对没问题,人也知根知底,就我们家采菊的表哥,那人家不光长得一……!” “白硕,你还有完没完?”我简直怒不可遏的喝斥道,“要不你们几个人去得了,我不去了,我回家睡觉去了。真是的,人家好好的心情全被你破坏掉了,现在你高兴了。好像我真嫁不出去似的,嫁不出去也不要你白硕管吧?真是的,狗拿耗子……。”我望了采菊一下,还是没有把整句话说完。 这下他才没敢再说什么,爸妈也不敢再问那男的什么,我以为这件事已经宣告结束了,然而并没有。 两个多小时后,我们车子便到达了大诚家门口,其实以正常的速度根本不需要两个小时,还是因为乡村公路路况不好,有的地方还坑坑洼洼的,还好有一段时间没怎么下雨了,不然更是泥泞不堪,我们红石坡也一样,不过这几年比过去也好一些了,虽然下雨天还是泥泞不好走,但好歹公路通到家门口了,也像他们家这样。 他们家是一幢三层小洋楼,要在城里这样的小洋楼真是超豪华别墅级别的,这里环境也清新怡人,有点像我们红石坡,那儿也是山清水秀。 而且今天他们家的大门上和窗户都贴着大红双喜字,一派喜庆气氛。 我们一下车大诚和他们家人出来就相迎了,一番恭贺恭喜和赞扬他们家自是不必多说的。 走进他们二楼的新房,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他们俩的大幅婚莎照以及下面崭新又铺盖整齐的被褥,前后两边窗户上都贴着双喜字,房间也被布置一新,门上也装饰着粉色的气球和花朵,大柜子、小柜子、大床等都是全新的。好像也不像是要简简单单裸婚的样子,当然也绝不是城市里那种大操大办的形式。 来的亲戚朋友也挺多的,徐丹先是穿着一身大红色长袖连衣裙,化着淡妆,头发也是新做的,挺美丽动人的。当然我们的新郎官也是西装革履,潇洒帅气。 我们到那儿也没多久大诚就招呼我们跟他那辆花车,于是加我们这辆三四辆小车和几辆包面车浩浩荡荡的开赴他们县城早就预定好的饭店,饭店也很高档,菜品更是不错,听说饭店老板就是他们家亲戚。 得知这个消息后,妈妈特庆幸的悄悄跟我说,她那天还想介绍他们来林伯伯家的饭店办哪,幸亏没有这么多此一举。 我说幸亏您没这么多此一举,不然让人家为难,还得罪人家亲戚,以后别做这些傻事了。 妈妈立即横了我一眼,还打了我一下,说:“死丫头还敢来教训我了,这个我还不知道?真是的。” 无辜挨妈妈一下打,我着实觉得自己有点冤,连忙不服的补了一句:“那你还来跟我说啊?”我狡猾而顽皮的说,气得妈妈又要打我。 我忙头一缩,妈妈没够着,于是又骂我:“死丫头还敢取笑你妈了。”妈妈虽然骂着,但脸上却一种疼爱极致的神情,随即又伸手替我理整起头发和衣服来,边说:“玫梅,你也不太小了,你哥说的那个男孩子,咱还是去见见……。” “不见不见,你们怎么回事,我才刚满二十一,刚工作一年,你们就这么火急火燎的逼我去相亲吗?我真搞不懂那个白硕怎么对这事这么有兴趣、这么积极呢?”没听妈妈说完,我就十分厌烦的反驳起来,眼睛也并不看着她,而四处张望着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好离开她省得听这些,终于在门口看见了已换上雪白婚莎的徐丹和大诚,他们俩正在那儿迎客哪,其实他们家城里的客人也挺多的,而且大诚好像挺忙的,一面招呼着客人,跟他们握手邀请进来,一面用肩膀夹着手机在打电话,而且当任伴娘和伴郎之职的小娟与刘成却不知所踪了。 我总算找到离开妈妈的好借口,说了句“我去帮他们招呼客人去。”说着就快步过去了。 后面还有妈妈:“诶、诶、诶!这孩子,又没让你现在就怎么样,就见一面都不愿意啦?” 我没有再理她,心里着实觉得挺烦的,那边有阔少的穷追猛打,忘我付出,可我们真的有可能吗?这边有妈妈的拼命催促,可我真的能以自己太小来搪塞,自己真的还太小吗?真是烦恼啊! 走近徐丹又拉着她好好察看一番,又对她大大的狠狠的赞美一番,刚才在酒店的更衣室也是我和小娟还有他们家什么亲戚帮她弄的,那时几个人就已经把她夸得跟仙女下凡似的了,这次除了夸她漂亮以外,还关心她冷不冷,要不要披件衣服什么的:“你现在感冒了都没法打针吃药,对他不好的。”我手抚摸着她的肚子。 然而徐丹却不高兴的黑着脸,并将我的手推开:“你是生怕他们家亲戚不知道吗?” 我则笑了,又安抚的摸摸她的肩膀,让她熄怒的意思。扭头望向大诚,见我过来帮忙了他就专心打起了电话,并逐渐踱过去,此时已蹲在台阶边上了,我问徐丹:“他跟谁打电话,打了这么久,也不分时候?”我抱怨道。 但徐丹却望着我:“他的朋友,你认识的。” “他的朋友?我怎么会认识他的朋……?”忽然明白他的朋友是谁了,心里又一阵发堵,眼睛也有点发酸。 可徐丹仍在催我落泪似的说:“他说他现在是有家不能回,连陪父母过个年都不可能,也没法参加我们的婚礼,所以正冲我们家大诚发牢骚呢,都有点埋怨大诚那天把他的地址告诉了你,逼得他说了狠话,现在他都没法回家过年了,各厂都放假回去过年了,他找个事做打发一下时间都没有,只能一个人呆在出租屋里,还得对父母说自己在厂里加班,有三倍加班费,然后父母还骂他,要钱不要爹妈了,听说他妹妹今年也没回来。你说他心里能不郁闷、能好受吗?” 听徐丹这些话,好像挺可怜和同情他的,我心里就很冒火,当然不是针对徐丹和大诚的,而是冲那个人的:“他郁闷,他不好受,他活该,我又没让他不回来陪父母过年。他说我逼着他了。谁逼他了,是他自己说以后成为陌生人的,难道他就那样缩头乌龟似的躲着我,等春节回来后大家还能像之前一样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吗?他想得也太轻巧了吧?” 我对着徐丹都比较激动,停顿片刻又苦笑着:“至少我做不到,可能他做得到吧?不然他怎么想得出来呢。”明显我的眼泪又要冲破堤坝涌出来了。 徐丹抬眼望我一下,想安慰我却不知如何安慰的神情。 突然听见:“这就是新娘子呀!真漂亮!我们家大诚就是有眼光,有福气啊!”两个老人牵着个五六岁的孩子过来了,徐丹忙提起婚莎迎了几步,只是她不知道这是大诚家的谁,应该怎么称呼他们。还好大诚过来了,叫着:“表舅、表舅妈,您们怎么来了,怎么还惊动您们呢?” “什么惊动不惊动,你结婚我们不该来讨杯喜酒喝吗?” “没有!没有!您们能来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大诚客气的说,又抱起他们身边的孩子问:“这是国华的孩子还是国庆的孩子?” “国庆的哪!”老妇人笑答。 “国庆的孩子都这么大呀!”大诚把他放下去拍拍他,让他跟着爷爷奶奶进来。 我见大诚过来了早已闪到了一边,而且他们家的客人我又不认识,我想我的眼睛一定有点红,那我这个样子杵在那儿干嘛? 但将客人迎进去后,大诚好像还问徐丹我怎么啦? 徐丹自然示意他我是因为看见他在和谁打电话,于是他俩都望向我叹息一阵。 第六十三章《石磊先生》 第一百五十三章 石磊先生 吃完饭后,我们一家人没有再跟他们回去参加之后的闹洞房等事仪,其实他们家在城里的亲戚朋友都像我们一样吃了饭就回去了。 然而在回来的路上,那不怕死的白硕竟然又提起那个事来,甚至还使用了激将法,笑着说:“玫梅,你是不是真的在外面和林业那小子有点什么事啊?不然你们俩怎么不一起回来呢?我那天就发现你说话有点不大对劲了,而且听说他现在都还没回来呢,今天都二十八了,后天就过年了,他怎么还不回来呢?” 妈妈连忙补充说:“听他妈妈说今年都不准备回来了,要留在厂里加班哪!” 白硕回头望了妈妈一眼,又狡猾的盯我一下,冷笑道“要留守厂里加班,这个说法也就你们相信,他又不是看大门的老大爷,这春节期间哪个工厂还加班,现在那边都成座座空城了,连大街上人都没几个,他还留那儿加班,大家又不是没出去打过工?玫梅,你们俩是吵架,还是分手?哦,肯定是吵架了对不对?如果是真分手了,你也不可能这么排斥我给你介绍啊?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了,大家都是朋友,那我还给你介绍不是成心让他来恼我吗?要是你们俩真成了,我还是他的大舅哥,……!” “白硕!你……!你胡说些什么哪!?他不回来关我……什么事?”我忍无可忍的叫道。“你以为你多会分析,多会猜测啊?你白硕有几斤几两,我清楚得很,你用不着在我面前卖弄这些,在你老婆和你女儿面前卖弄卖弄还差不多。再说我条件这么好,干嘛非得找他呢?你那天也说他配不上我,我不接受你的介绍就是跟他好了,你这说法也太牵强了吧?我就不能找个豪门阔少、极品男神什么的……?”我情急之中竟然说起了阔少,还好没有具体指是什么人,他们也应该当我为逞一时口舌之快而又在胡言乱语了,但却仍旧心虚的解释起来:“我就打个比方嘛,反正有人在追我的,这事你白硕就不用操心了。” 可是这话一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爸妈听我这么说就感兴趣起来了,尤其是妈妈竟然刨根问底起来,还说是不是孩子家长,是死了老婆的,还是离婚的,但无论哪一种她都不是很满意,因为觉得我以后会要当后妈,说是后妈挺难做人的。 听得我简直是哭笑不得。 然而白硕却说:“有孩子我倒觉得是好事情了,婶,您想啊,她们那儿是贵族幼儿园,能将孩子送到那儿上的,应该都是有一定经济基础的,至少证明不是骗子,而且有孩子的,至少还有点责任感吧?我就怕像玫梅这种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在外或在网上认识什么长得跟男明星似的,还号称自己是出自什么富豪家庭,出手又很大方,嘴巴又很会甜言蜜语,那样的最后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被骗财又骗色,当然玫梅在那工作才大半年时间,也没什么积蓄,而且工资还都打到了你们这里来了,可能人家也看不上,所以这一点基础上可以放心,但是其他的呢?我就不太好说了,玫梅也这么大个女孩了,父母没在身边,那边又是个花花世界,这天南海北的人都聚在那里,谁知道谁是什么人,老家有没有老婆孩子,如果有人有心骗你的话连身份证、户口簿都可以伪造出来,只要有钱给就行,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嘛,所以我觉得还是家里这边认识的人比较靠谱和放心吧?白玫梅,你要不是我堂妹,我要不是看你爸妈整天担心你在那边没人照顾,天冷了,担心你没穿衣服,冻着了。天热了,又担心你中暑,还怕你贪凉把空调调得很低又着凉感冒了。你以为你出去这大半年他们好过啊?你以为你出去工作了,给家里减轻负担他们会很高兴啊?真的,玫梅,你要不是我妹妹,担心你在外面吃亏上当,我白硕吃饱了撑的,费这么多口舌来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听他说的这些,我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再继续强硬的道理,心也不知不觉的弱了下去,可能我出去这大半年,他这个侄子往来我们家更多了,帮忙的时间和次数也更多了,这种帮忙不光是体力上的,也不光是帮他们做了多少事,而更多的是心理上的陪伴与安慰以及聆听,聆听他们对我的担心与牵挂、希冀与希望。 见我没了之前的气势了,妈妈爸爸,甚至堂嫂都来劝说,说她表哥长得如何如何一表人才,如何如何帅气,又是大学毕业,身高还1.8以上,在那边什么科技公司做白领,有车有房,就是年纪比玫梅大了点,今年三十二了,但堂嫂连忙强调:“正因为他条件这么好,才有资格挑剔,这不就把年龄挑大了吗?再加上前些年忙于事业也没顾得上。”总之堂嫂把她这表哥说得跟钻石王老五一般。 然而我心说:“他再怎么钻石王老五都没有阔少条件好吧?当然阔少属于童话类,根本没有结果的那种,而这个也许还有点成功的希望吧?只是现在我还不想,我的心还没有从林业哥那里走不出来,尤其是这个春节,他因为我连家都不能回,而我却在家相亲。这是不是有点讽刺性呢?尽管不是我非要分手跟他成为陌生人的。 可我明显又抗拒不了这几个人的软硬兼施的轰炸下而就范与妥协。 你想妈妈对有孩子的都没怎么反对,只要有一点点不满意而已,那这个大我十一岁的凤凰男自然是她心目中理想得不能再理想的女婿人选了。 只听她回复堂嫂:“年纪大点更好,知道疼玫梅,也懂得照顾她和包容她,要跟她一样是个小年轻,我们还不放心呢,也不懂得照顾她和疼她呢?还要我们玫梅照顾他,包容他的,我们家玫梅已经被我们惯坏了,哪里会照顾和包容别人呢,那他们以后的日子怎么过的,不是过得一团糟,就是过不长久。所以年纪大一些才更好嘛。只是采菊啊!”妈妈突然顾虑起来了。 回来时这何采菊已经坐到了前面副驾驶座位上去了,而将她睡觉的女儿小媚子扔在我们几个身上。 堂嫂回头急忙说:“婶子,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咱们都是一家人的,不用这样绕来绕去的,我们都是为了玫梅好。”于是妈妈想把小媚子放到我手里来。 可我看她有这个想法时就将手抱起了胸,还探头望向了窗外,心说:“对我这样狂轰滥炸,好像我是老姑娘嫁不出去似的,对我这么没信心,还想让我帮着抱孩子,没门。” 看我不愿意妈妈只好将小媚子扔到爸爸怀里,自己凑近点对堂嫂说:“你也知道玫梅因为我们的关系没让她上过大学,那你表哥会不会介意啊?”妈妈显得挺难为情的问。 但堂嫂不及回答,她旁边的白硕就说话了,很不以为然的那种:“婶,这您就放心,他这么大年纪还嫌我们家玫梅没上大学,那他条件也太苛刻了吧?那我估计他这辈子都找不到了,我们玫梅除了没上过大学之外哪一点不是女神级的,这长相,这身材,现在更会挣钱了,他还嫌玫梅没上大学,我还嫌他年纪一大把了呢!” 听他们说着这些简直让我有点昏昏欲睡,打着哈欠,身子也扭扭,又侧身往后靠,准备卷缩着睡上一觉得了,突然听堂哥这话,而且是这种语气和气势让我不免好笑,又忙憋住。 但还是被敏锐的鬼白硕发现了,他回头望我一下,又笑道:“看来玫梅挺满意嘛,都在偷笑啦!不如今天就见见,反正回去也还早,他家也在县城里,一个电话过去,几分钟就过来,而且今天也是好日子,要是今天不见面可能得等年后了,后年不知人家什么时候回去上班,还有没有时间?”他说着早已在示意他媳妇打电话约人家了。 我终于明白堂嫂为什么刚才抢着坐到了前面,原来是为了默契配合啊,只见他说完还没一秒钟他媳妇就打起了电话:“喂,表哥啊,现在有时间吗?我那次跟你说的那个事,你不是挺着急的吗,那等会怎么样,他堂妹也有时间。” “……” “地点就我家楼下的茶室,等会都到我们家来吃饭!” 听说是他们家楼下的那间茶室,我又要反对,因为那里的人都认识我,这样跟一个陌生男的面对面坐着,别人肯定会想到是在相亲,也肯定会笑话我的,然而我的嘴又被妈妈捂住了。 其实妈妈的手就没离开过我的嘴巴,从白硕说今天就见面开始了,弄得我直冲她翻白眼,还很想给她讲讲法律知识,告诉她这种行为叫做挟持,但在妈妈那里无论是你讲法律知识,还是说挟持,她都只会凶你一眼再打你一下,然后告诉你说:“死丫头,别跟我来这套,我是你妈妈,你是我生的,我都是为你好,你别以为你现在长大了,也挣钱了,就翅膀硬了,可以你妈我上课了?”如此一来,你还能说什么?说什么还有用吗?你也只有妥协的份了,毕竟你的立场同样不够坚定,或许你还想利用利用这个人来拒绝阔少呢?我忽然觉得自己好有心计,好恶劣了。 如此这般,我被他们几个人像是押着去到了他们位于城西江边路四幢的这间叫做“茶轩”的茶水室。其实这里挺有那种情调的,它的前面便是我们这的护城河,环境优美,空气清新,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一带有的建筑是爸爸施工队建成的,虽然都是小产权房,我们这儿即使是此时县城里小产权房还是占绝多数的。 例如堂哥住的这幢楼,他家住三楼,若站在他家的阳台上,甚至可以看见河那边我们家住的那幢楼。 他们在“茶轩”门口将我放下来,他们这几个人就走了,本来妈妈爸爸也迫不及待想看看那男的长什么样,但堂哥堂嫂觉得那样也太正式和太着急些了,还让别人觉得我还没断奶似的,所以没让爸妈下车,就带着他们买菜去了,还打电话让在家的伯伯伯母多煮些饭,晚上有客人。 果然走近茶室的门口就看见窗户旁边的雅座上坐着位眼镜男,看他的衣着、气质跟堂嫂说的八九不离十吧?如果说阔少属于那种现在流行的花样美男的话,那眼前这个男的便是有点文艺范的男神了,因为他架了副眼镜,让他看起来有点斯文书生气吧? 本来看着手机的他见有人进来了,便把手机放在茶几上,整整黑色皮夹克的衣领和身上,又把眼镜摘下来擦擦,再戴上去,边望这边,见我确实是向他那儿去的,便站了起来,等我走近后就说:“没想到白小姐比我想象的还要漂亮!”边伸手请我坐下,我在他对面坐下后,他才坐下。 我也没谦虚,也没道谢,只带点挑衅的反问:“是吗?石先生想象中我是什么样的?” 他明显愣了一下,好像有点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随后笑了笑:“没有啦,我表妹说,哦,就是你堂嫂说您很漂亮嘛,所以……。”他显然有些紧张和拘谨,随后他手向柜台示意了一下。 老板娘薇薇姐就过来了。其实刚才我进来时就看见她在那儿看电脑,所以我也没叫她,心里还希望就这么不要被她发现,希望她永远盯着电脑屏幕,直到我完成任务离开。然而这只是我的美好愿望而已。 只见她看这男的招手,就过来了,还笑着使劲向我挤眼神,边斜向对面的男的。 我就知道会这样,忙白了她一眼。她明显笑得更厉害了,又跟我打招呼:“玫梅,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今天才来你哥这边?” 见她跟我打招呼,我自然要站起来回复她:“回来也没几天,所以……。”没听我说完她的目光便很八卦的转向那男的?这石磊在我站起来时也跟着站起,但他对冯薇薇这种目光看他,显得很不自然。 我只得开口介绍,难道让冯薇薇这样子看下去吗?“这位是石先生,我堂嫂的表哥,今天晚上他们请我们一家吃饭,不想石先生一家也在,所以,所以下来聊聊。” “对对对!听说白小姐也在南方那边发展,所以看看有没有什么共同话题。”这种解释无疑于掩耳盗铃。 当然我的说法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谁会单独跟亲戚的亲戚,还是异性的来这种地方聊天呢? 冯薇薇显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便点点头:“那你们聊,需要来点什么呢,尽管说,今天我请客!” 我忙推辞:“不用薇薇姐破费了,也不用石先生破费,我刚参加完朋友的喜宴回来,所以什么都不用。” 但这石磊还是对冯薇薇说来两杯加点糖的热咖啡吧。说完眼睛看向我,好像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不及回答,冯薇薇就笑笑:“玫梅从不喝咖啡,即便是加了很多糖都嫌苦,她就喜欢喝什么雪碧、橙汁等东西的,连纯牛奶都不喝的。那就给石先生您来杯热咖啡,给玫梅来杯橙汁吧,雪碧那种碳酸饮料还是别喝太多了。” 我点点头,并向她道谢。 冯薇薇让我们稍等,便转身回去了。 我跟他才重新坐下。他有点不可思议的说:“没想到白小姐喜欢喝那种碳酸饮料,挺让我没想到的。”这应该是他的实话,刚刚冯薇薇说我从不喝咖啡,却喜欢喝碳酸这种垃圾饮料时,他脸上就有微微震惊和不屑的感觉,好像我的颜值和我的品位并不在一个档次和频道上一样。 我说:“是啊,我这人就是喝垃圾饮料,吃垃圾食品,而且别人那些高尚的习惯和口味我是学都学不会,学不会也就没有兴趣学了,而且我觉得这样还自由自在,随性,只要自己喜欢就好。” 他看了我一下,显然不太赞成我的说法,但随后又言不由衷的点头迎合我:“其实这样挺好的,至少可以做自己,但在大环境中这样是会被看成是另类的,那样对发展其实并没有太多帮助的。当然我只是个人经验之谈,其实像您这种率真性格我挺喜欢和欣赏的。听说您在那边做幼师,那在哪个地方,具体地址呢?我以后休息日好去看你,还是手机号码是什么?”他说着就拿起桌上的手机准备记起来,感觉挺迫不及待的。 我本不想告诉他实话的,但看他好像挺认真也挺真诚的,还是别耽误人家了,如果我跟他真有缘也不是一两次拒绝就断得了的,何况这并不算拒绝,而是实话。 于是我挺抱歉的笑笑:“石先生,我,我其实是被我爸妈和哥嫂逼来见您的,我自己还没考虑过这个事,您可能听我哥嫂说了,我从去年到了那边才开始工作,所以还想多工作几年,多玩几年的,您,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望着他的脸渐渐暗淡下去,挺没什么准备的看看我,又抬手扶扶眼镜:“哦,是这样啊。那白小姐打算还玩……,哦,工作,工作几年才会考虑结婚的事,如果是两三年之内,我可以等的,如果太长时间,我可能就等不了,您也知道我今年都三十二了,我爸妈一直在催我结婚,让他们好抱孙子。” 我只得点点头说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嘛。虽然这话不太动听,但觉得他这人还比较实在吧? 冯薇薇端来的橙汁我并没有喝几口,因为口并不渴。 他的热咖啡倒是喝了不少。两个人在那儿干坐了一会儿,也没什么话好说,于是我说自己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说完我就起身往门口走去,他挽留一下说是采菊让大家去他们家吃饭的,你不去吗? 我说我还有点事就不上去了,我爸妈都在上面呢。 过了一会儿,他想起了什么似的,冲我喊:“白小姐!你的手机号是多少啊,以后怎么联系你? 我回了一下头说我堂嫂那里有。说完就转身走了。其实我并没有什么事,我只是不想看到我们一家人和他像一家人一样坐在一起吃饭,本来这属于另一个人的。 而他现在很可能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呆在他那小小的出租屋,包括他的爸妈都受牵连,今年都得老两口在家孤零零的过年,像没有子女似的。 在从城西回城东刚下桥走了不到两百米,身上的手机就响了,拿出来看显示是妈妈,估计是那位石先生已经上去了,爸妈见我没一起上去,问我上哪去什么的吧,免不了还得问我对那男的印象怎么样什么的。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儿,随便走走看看,这里近一年来有什么变化和改变,畅想一下这个自己生活了十五六年的小县城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年后爸妈肯定带我去舅舅家拜年的,那里离我们红石坡才一公里不到,到时候会和伯伯一家给山上的爷爷奶奶拜年的,那里是我的出生地,我也要去走走看看的。 我怎么……,怎么想这些呢?好像自己不会再回来似的。不,我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第六十四章《照片》 第一百五十四章 照片 如我预料的一样,妈妈第一句话就说我上哪儿去,不上来吃饭? 我有点结巴:“我……就外面走走嘛,我……中午在大诚他们那儿吃得太饱了,晚饭都不怎么想吃了,等会要是有点饿了,去林伯母那儿随便吃点什么都可以的。” “也行吧?不过你去散步,干嘛没叫上人家?我和你爸都觉得这小石人挺不错的,谈吐方面,长相方面,刚才进来时看见你伯伯在拖地,就抢着干哪!你自己到底对人家是个什么态度嘛,手机号码都没给人家留,还让人家来问我们。”妈妈好像还有点生气,怕现在做不了我的主了。 这让我有些意外和心慰的,以往他们好像从不问我的什么意见的,说真的还真有点不大习惯呢。 我笑笑说:“我没让他来问你们,我就说采菊那里有我的号码,本来就是嘛,我记得他们还跟我打过电话,我的号码这几个月一直没换过嘛。” “你少跟我拉东扯西,我问你对人家是个什么印象和态度?”妈妈明显对我不正面回答她而有些不耐烦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对他是个什么印象跟感觉,可能心里已经有一个人了,早已被他占据满了,对别的什么人已经失去感觉这种功能了吧?眼里、心里只有他了,而他心里却已经没有了我,甚至我还记得他曾说过因为心里装着我,所以没法再跟别人谈情说爱,觉得对人家不公平,自己也做不来。 我现在恐怕也是这种感觉,再说这短短几分钟能有什么别的感觉和印象呢?就感觉是个人而已。我就这么跟妈妈说了。 那头的妈妈明显怕人听见,把声音压低了,骂我说:“死丫头,怎么说话的,人家不是个人,还能是个什么东西呀?” 我在这边笑死了。 妈妈则气得不行:“你还笑,还笑,没一点正经样。那我们就把号码给他了喔!” “给他吧,给他吧,反正是……。我是说反正这事要看缘分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心不在焉的,又意识到妈妈在听。“那倒是,不过这大家都是亲戚的,你可别在那边三心两意,人家打电话给你,或去看你,你可别又不理人家了啊!”听见这话我真觉得妈妈太厉害了,我太佩服她了,几乎能一眼就把我看穿、看透,简直让我无处循形似的。 在我发愣时,耳边又响了妈妈的声音:“说话呀,死丫头,是不是被我说中了?” “哎呀,妈妈,你把我想成什么女孩啦,真是的。”见事情要败露了,我忙撒起娇来了。 “呵……,你就会来这一套,也不看看自己多大的人啦!好了,想上哪就去,别回来太晚了啊!”妈妈说完这话就准备挂了,我忙叫住她:“妈妈!我跟您说个事呗。” “啥事啊,玫梅,这孩子跟你爸妈说话还吞吞吐吐的干什么?”妈妈说道,还有点奇怪和疑惑吧? “今年不是林珑和林林业哥都不回来过年嘛,那他们两个人在家过年多冷清啊,所以能不能请他们来我们家过年啊,我们家也才三个人,多他们两个还热闹些嘛。”我终于将自己这个想法说出来了,似乎想了很长时间,也下了很大决定,但其实觉得并不需要这样准备的,因为他们的孩子都没回来过年,我们两家人又这么要好,那凑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过个年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只可能不是我这个小孩子提出来的,而应该是爸爸妈妈想到的。看来我是爱屋及乌了,可能也对他们存有愧疚,毕竟林业哥不回来陪他们过年明显是因为我的原因。 妈妈听我这么说直夸我现在真的懂事了,不但能想着他们,还能想到别人,也不枉林伯母从小就疼我,还说她和爸爸都是这么想的,更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也更愧疚了,因为我觉得自己只是在弥补错误,却接受着这么高的赞誉,虽然这个错误不是我一个人酿成的,我当时也只是一时冲动,或者在那种情形下我仍希望他能回头,哪怕是逼迫他。 然而令我始料未及的是他竟比我更冲动,更绝裂,因此不能回家陪父母过年,便是他的代价,也是我的代价,而我只是在弥补自己的过错而已。我不知道明年呢?后年呢?也许我应该答应这位石先生,并尽快结婚要孩子,那样爸爸妈妈就能跟我去那边,帮我带孩子,我们两家人也就分开,他便不用为躲着我而不能回家陪父母过年了。 嗨,他有那么信守承诺吗?如果他信守承诺的话,也不会这么对我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而且时间会冲淡一切的,他也一样,我也一样,只是时间长短而已,可能我需要的时间会长一些,而他则会短一些,因为他早以忘了他之前跟我说的一些话,他说过只要我不嫌他烦,他永远在我身边爱我,照顾我的。可事实上呢? 我现在想想自己那时候真傻,真好骗,也真可笑,居然还被他这些话感动了,甚至感动得想掉眼泪。挂上妈妈的电话,我漫不经心的走着,心里想想这些不觉好笑起来,甚至笑出了泪花,但我自己都不知道笑出来的,还是涌出来的。 我没有目的的走走停停,望望这,看看那,反正没什么事,反正是散步。 突然过路一家比林记饭馆改造前还小,也更简陋的饭馆,可我觉得一些眼熟,好像以前来过,也吃过东西的。忽然想起来了,这里是韩冰他们家的小饭店,去年就是在这和林业哥吃饭时遇到韩冰的。 其实真的,还是要感谢她那时的提醒和鼓动的,不然我现在恐怕还在家啃着爸妈,爸妈还在为我工作的事四处活动,四处送钱呢!虽然之后她有过一些过分之举,尤其是那条微博,当然我不能肯定那条微博就是她发的,并希望不是她发的,更何况现在追究这些事也毫无意义。 她肯定也回来过年了,不知现在在不在店里?于是我在门口往里瞅了瞅,又想起这年节里这样子空着手去见她爸爸好像不太礼貌吧,而且韩冰比较好大喜功的,她肯定会跟她爸爸说她如何如何帮到我,我现在又如何如何前途似锦,挣钱多多等等,把功劳都归到她的头上。 那我这样两手空空的进去找她玩,是不是有点觉得我太不懂得人情世故了呢? 于是我转身四处望了望,便看见左侧,离他们这四五家就是一家水果摊,我走了过来,用几十块钱挑了几斤水果。提着它们再次来到饭店门口,这次我直径上了台阶走进饭店里面。收银台上并没人,不过随即从后面出来一个大概五十岁上下的女士,由于我提着水果进来的,不像是来吃饭的,所以她眼神有些疑惑。 我知道她应该就是韩冰的阿姨,忙叫阿姨,“您好!我是韩冰的朋友,她回来了吗?” 听我这么说,她立即满脸堆笑起来:“哦,是韩冰的朋友呀!”说着她接过我递给她的水果,也客气的说来就来,还带什么水果。又边请我坐下,边朝后面喊:“老韩,你女儿来朋友了!”随后还有些遗憾的我告诉:“只是韩冰这孩子,听说今年不准备回来过年了,听她爸说买个车趁着假期考个什么驾照呢!” 我正要惊叹韩冰有能力时,便看见她爸从后面出来,也是一副疑惑的神情看着我,估计是不记得我了,还是没认出来。 我忙站起来,笑着说:“伯父,您不记得我了?我是白玫梅,去年跟个男的在您这吃饭,后面韩冰买菜回来我才知道您是韩冰的爸爸。”我描述着去年的情景。 老伯这才想起来,说我后来也去了她那里,还是背着父母过去的,吓得爸爸连夜跑到他这里来要韩冰的手机号。老伯像介绍我的光荣历史一样的笑着说。 听他这么说我直觉得尴尬而不好意思,并有点不高兴的叫他:“伯父,您就别取笑我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嘛。刚才听伯母说韩冰今年不准备回来过年了?” “是啊!她说她买了什么车,要考个什么驾驶执照,所以今年就不能回来过年了,明年开车回来过年,还说要带我和她阿姨出去旅旅游,顺便到她那儿看看哪!怎么她没跟你说今年不回来过年了?听说你现在也在她那儿什么跨国集团上班了,还是她介绍的哪!没想到我们家韩冰没读什么书竟有这么出息,不但自己赚了大钱,还介绍同学都赚了大钱,听说你的工资六七千,而且她说她现在都不在设计院干了,老板赏识她调去了什么模特队,工资还高哪,而且以后当名模当明星都有可能哪!所以才有条件买车,也需要买车,不然别人会看不起的。看来韩冰这孩子要给我们老韩家光宗耀祖啦!呵……!” 韩冰爸爸开心得都合不拢嘴了,我和她阿姨只得点头附和他:“是啊,韩冰太有出息了!不但有出息还很孝顺哪!”当然说话的基本上是早已倒来一杯茶放在我面前的韩冰阿姨。 我只是微笑,最多最多也只是礼貌性的点点头,因为我实在无法苟同韩冰这种占据己有的说法,我去邰氏与她韩冰有半毛钱关系吗? 不过说到底还真是要感谢她,如果那篇微博真是她发的的话,因为如果不是她揭发我使用假幼师证被东华辞退,无路可走而被她逼到邰氏去的话,只是她原本可能是想把我逼得无路可走只好回来了,可是没想到却被邰阔少弄到了他们邰氏集团,跟她做起了同事,而我的想法跟创意却比她的更独到新颖,那时她一定肠子都悔青了。 为了一个根本不可能爱上你的人,而把我赶回家,他就是你的了吗?他就会爱上你了吗?何况你韩冰并非完全是爱上他这个人,恐怕更多的是爱上他的身份与地位吧?如果那条微博她真是发的,她也确实是想要把我赶回家来的话,那她可真是弄巧成拙了。这会儿又对她爸爸说是她介绍我过去的,她也真会给自己评功摆好,使劲儿往自己脸上贴金哪! 随后她爸爸还高兴的掏出手机,说里面有韩冰发来的照片和视频,说罢便点开一张照片给我看,只见上面是韩冰和一辆车的合影,崭新的粉红色小跑车,非常女性化的设计,可我忽然发现那车前面的圆形标志蛮眼熟的,好像在哪里看见过,忙拉近镜头,看清后终于想起来了,是与阔少那辆红色跑车一样的标志,心说:“她韩冰买得起这样的豪车吗?又不是几万或十几万的普通小车,这样的豪车至少也得六七十万到一百万不等吧?她真要买这样的车来显摆自己的能力和身份,然后花上十几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来还这车贷,做车奴?韩冰恐怕没那么蠢,只怕是去了什么4s店站在人家豪车旁边跟它合影一下,拍下几张照片,然后发给她爸爸说她买车了。 然而这只是我以为的事实,因为我觉得韩冰挺虚荣的,会想出这样的伎俩来哄骗她爸,让她爸爸替她宣传宣传,炫耀炫耀。 可是我当翻到下一张时,却有点相信这辆价值不菲的豪车兴许真的是她的,只是不是她自己出钱而已。因为这张照片里除了这辆车以外,还有一个男人,这男人我也认识那就是邰逊晖,之前韩冰还挺害怕,因为是个瘾君子,说还是远离他比较好,甚至害怕染上艾滋病呢。 而且从照片上看起来,虽没什么过分的举止,但看起来比较亲密,并不像只是普通朋友或同事那么单纯的关系,不知道这邰逊晖又用什么方法让韩冰放下对他这多年的瘾君子的成见和恐怖心理的呢?该不会就是这辆车吧? 那天在厕所里她不是连蹲下来和我扶起他来都害怕似的,后来让她去叫邰叔,邰叔是叫来了,但她却直径回模特队了,连回来再看他一下都不愿意。但现在再看照片上的两个人穿着情侣装,同坐在车前盖上,逊晖还搂着她的肩,虽然也是比较普通的搂着、笑着,但凭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挺不一般的。 所以我故意笑问她爸爸,当然有点套他话的嫌疑:“这男的是……,挺帅嘛,是韩冰的男朋友吧?” 韩爸爸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韩冰说不是,说是她们模特队的什么总监,挺欣赏她和照顾她的,应该是对我们家韩冰有这方面的意思的,不然怎么手把搭在她肩上呢?但韩冰不敢高攀的,她说人家是他们那儿集团的二公子哪!而她只是个打工妹,所以不在一个世界,也不在一个档次。”韩爸爸还整起了这种新鲜词来了,应该是韩冰这么说跟他的,他老人家照葫芦画瓢说的吧? 我忍不住笑了,说伯父,还懂得蛮多的嘛。这位五十上下的男人愣着望了我一下,随即也笑了,说这是他们家韩冰跟他这么说,“我就学来跟你说,却招来你们年轻人的嘲笑。”说着故意黑起脸来。 我忙笑道:“我是夸您知道得多,懂得多,连我们年轻人的词汇都知道,都会说,挺跟上时代发展的,我爸爸有时反应都没您快呢!” 韩爸爸当然也连忙回应我说:“你爸爸那是大老板,自己哪赶上他呀!”等等。 我见来了也有十几分钟,便起身说要走的话了。 但他们两位却执意要留我在他们那儿晚饭,我当然不会留下吃饭的,就买了点水果,便留下来吃饭,那我是太随便了,还是没地方吃饭了呢?他们两位直把我送下台阶才被我留住别送了。他们还关心我有没有男朋友,什么时候回去上班等等,让我有时间还上他们那儿来,但千万别再拿东西了,等等客套话。 让我觉得她爸和她阿姨明显比韩冰要厚道很多,老实很多,并不像她那么爱慕虚荣,又特好大喜功,这可能与韩冰小时候生长经历有关吧?她一心想着证明自己,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 而我的想法却与她恰恰相反,在没去林业哥那儿之前,只想着他能回头,再回到我身边来,便是我唯一愿望了,可从他那儿回来之后,已经彻底明白他不可能再回来了,我就没什么迫切想要有得到或完成愿望了。 我就这么平淡、平庸,胸无大志,没有她那么有目标、有方向、有愿望、有手腕。 第六十五章《可疑事件》 第一百五十五章 可疑事件 这天是大年初二,我们家去到堂哥家给伯伯伯母拜年,却没想到那位石先生也在他们家,对此我心里十分不感冒,但似乎也不好将这种情绪表现得太明显,毕竟都是亲戚的,也不好做得太难看。 爸妈倒是很高兴,还一个劲催我和他出去走走聊聊天什么的。其实这位石先生那天见过我之后,第二天就来电话约我出去玩。 我借口自己有事而拒绝了,大年初一他又一大早打电话向爸妈拜年,随后又给我打了电话,因此爸妈对他的印象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最终我还是经不起爸妈的一再催促跟他下来压马路了,只是我跟他还是没什么话可说,无聊得很。 尽管他一直努力在找寻着话题,问我什么时候上班?什么时候过去?是不是有朋友同行?等等。 我几乎都能用一两个字,最多三个字就回答他了。 他也介绍了他所在公司是干什么的,他又那儿做什么工作,说得挺详尽细致的。 不过我完全没兴趣听,也有点听太不明白,甚至他还说了他的情感经历。可我只觉得挺无聊的。 从自在年夜饭桌上,妈妈夸我似的告诉林伯伯和林伯母是我提出来让他们俩来家里一起过年的。他们俩对我的喜爱程度更加深了,却一个劲儿直骂林业哥和林珑是两个白眼狼,尤其是骂林业哥骂得狠,因为觉得他离家近,坐高铁几个小时就能到家,而他却不愿回来,又参加工作多年,不是需要表现的时候了。 而林珑毕竟还是学生,又在找工作关键时刻,离家也比较远,也没多大,所以不懂事还可以理解。但林业哥年纪大一把了,要像别人连孩子都两三岁却仍然这么不懂事,不知道爹妈的心情,不体恤爹妈的辛劳艰难。林伯母说着就直掉眼泪。 爸妈连忙劝说开导,而林伯伯对老伴在两家的年夜饭上哭哭啼啼,显得很不高兴的发火道:“你还想着那个不孝子干什么,你就当我们没生他好了嘛。他现在翅膀硬了,想不回来就不回来,你哭能把他哭回来啊?”其实我看林伯母这么伤心,眼睛早已红了,只是强忍住泪水没有让它肆意涌出来罢了。 随后他们还问我他俩给我打电话拜年问好没有。我只能点点头说都打了,都打了。其实林业哥是不可能打的,林珑也只是很敷衍的打了个,说了几句祝福的话就借口有同学来了,便匆忙挂断了。 晚上他们俩要回去睡觉时就给了我一个大红包,说是给了我的压岁钱,其实我早就不收压岁钱了,现在工作了,就更不能收了。 但他们俩非得塞给我,几个人在客厅里就跟打架似的,林伯母说我跟他们女儿似的,甚至比他们兄妹俩更孝顺,即便是他兄妹俩回来向他们拜年,他们也会给压岁钱的,只是他们不愿回来,不稀罕他们老俩口的压岁钱了。说着林伯母有点伤感了,爸妈见这情景也叫我收下,说是别让林伯母再难过,又要骂林业哥和林珑了。 我只得收着,等他们走后,我拆开红包发现整整是二十张百元大钞。我望着这些钱,又想起林业哥给的一万元,觉得他们好像都在补偿我似的,即便林伯伯林伯母什么都不知道,也像在补偿我似的,因为给压岁钱最多给一两百就足够了,以前十块二十块就够了。我自然不能自己拿着,便给了爸妈,让他们去给林伯母回礼。 本来和小娟大诚他们四个说好了的,初八一起回去上班的,可初三中午时,我们一家还在下乡的舅舅家吃饭时,我便接到小娟打来的电话,她告诉我说他们几个临时有急事要回去了,甚至还告诉我他们已经在高铁上了,我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的,但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又一再解释不是刻意丢下我的,实在是有急事要他们赶回去处理,因为听她声音比较着急的,我忙问出了什么急事。 她又吱唔起来,先说是她哥的朋友出了点事,随后又连忙改说是刘成的朋友出点事,所以要赶回去看看他。 我本来没任何怀疑或疑惑,可她这样吱吱唔唔,又让我狐疑起来,心说:“刘成的朋友我又不认识,你干嘛这样子吱吱唔唔,吞吞吐吐的?”我关心的问道:“那,那刘成的朋友怎么了,现在不是都放假在家过年吗?在家能出什么事?而且……。哦,是不是他趁春节假期旅游去了,在那儿出什么事,严重吗?是你们挺重要的朋友?连你都挺着急的,那刘成他,没事吧?”我说着最后竟关心起刘成来了。 而小娟声音里透着意外:“他?他当然没事,一个朋友而已。具体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这不是着急赶着去看看他嘛,不过听说挺严重的。在医院抢救过来后才给我们打电话告诉呢!你说人家刚从鬼门关里走一遭回来,我们能不赶过去看看他吗?大家都朋友一场的。所以,对不起了,玫梅,我们四个就先过去了。你们那边应该还有人在南方发展吧,你跟他们一起过来好吧。你也知道我嫂子是那样子,而且这几天妊娠反应挺大的,所以我们四个必须一起走的。”小娟歉意的解释道。 我本来一开始听她说他们四个要提前回去,而且已经上车了。我是挺不高兴的,感觉他们挺不信用的,之前说好一起回来,年后又一起过去的,现在却临时变卦,他们先回去了,把我一个人丢下,而且都在车上了,才来通知你他们走了,这也太过分了点吧?可刚刚她说刘成朋友出了这样的事后,又只觉得唏嘘不已,感慨生命太脆弱了,真是稍纵即逝啊!都到医院抢救了,肯定是非常紧急和严重了,他是刘成的朋友,一定跟刘成一样年轻,那如果抢救不够及时,他这么一个年轻而鲜活的生命不就此陨落了吗?这大过年的,更重要的是他的爸爸妈妈怎么承受得住呢? 由于一桌子人都在吃吃喝喝,还使劲向我招手,让我过去吃饭。爸妈也在招手让我快过去吃饭,说是一会儿就凉了,还问我是谁打来的,是不是小石打来的?妈妈这明显的指向,让舅舅舅妈表哥表姐等亲戚又都笑问我:“玫梅啊!是不是有男朋友啦?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们看看呀?啊呵……!” 我听这话忙瞪了妈妈一眼,心说:“妈妈你到底想干什么,你逼我去见了他,还要我和什么石先生修成正果,开花结果吗,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谁不好,偏问是他打来的干什么?”最后我肯定的觉得妈妈一定是故意的。 我忙把手机捂住生怕小娟听见,即而也来追问我,甚至怕她取笑我,说我那边有阔少,回到家里又来个石先生,你怎么要得完呢? 所以我急忙对小娟说:“好的,我知道了,作为好朋友人家出了这么大事,应该第一时间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个我懂得。你放心我们这边也有好多人在那边的,我过几天跟他们就行了,你们就不用担心了。不过你们几个走得这么急,应该还没吃饭吧,那怎么办呢?”我本是关心他们,当然也是在提示自己正在吃饭,让她长话短说。 然而没想到却召之小娟极为愤怒的喝斥:“吃饭,吃饭,你怎么就知道吃饭?白玫梅你到底有没有心哪,他都差点醉死在出租屋里了,要不是他的一个同事来找他发现将他送到医院抢救,抢救还算及时,所以捡回一条命,要不然的话,你……。我是说我和刘成就……再也见不到这位好朋友了,永远失去这位朋友了。其实我们不过是失去一个朋友而已,朋友嘛,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可他的父母呢?他的父母如何能承受得住呢?”小娟说着声音都哽咽了,好像都难过的哭了。 说真的小娟很少有这么感性的时候,看来确实是她和刘成很重要的好朋友,我自知刚刚那么说太冒失,也太轻率了,忙要解释:“对不起,小娟姐,我……。”“好了,我知道你们家今天来了不少客人,你那边说话声都快听不见了,所以你去招待他们吧,至于我们那位好朋友的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反正你也不认识,他也不认识你了。那根本不认识的人出了什么事又与你何干哪,是不是?好了,拜拜。”说完小娟挂断了。 说真的小娟好像从没有这么冷漠对待过我,这让我吃惊不少,十分觉得莫名其妙,也觉得十分委屈,无缘无故被平时最要好的姐妹披头盖脸的指责一顿的委屈可想而知了,而且还是他们几个不讲信用在先的,说好一起回来,年后再一起过去的,结果他们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直到上车快到了才来通知你,你都没说话呢。她却因为你哪句话不怎么顺耳,或者说她此刻的心情不太相乎而殃及鱼池,拿我撒气,我觉得自己比较冤,因为我并不认识刘成的什么朋友,难道我也要他们一样怀着非常沉重的心情吗?而且我觉得我早就表达了慰问,只不过现在关心一下他们自己吃饭没有,以及顾及一下自己这边一桌子人的感受而已,就被你这样一顿的数落。 要不是爸妈还有这么多亲戚在场望着,我可能会委屈得要掉眼泪的,要不是知道事出有因的话,我绝对会对她心存不满的,可他们的好朋友都那样了,她心情不好,有点情绪似乎也可以理解和原谅的,证明他们都挺重感情的。 收线后,我边走近桌边,边很不高兴的对妈妈说:“是小娟,是小娟打来的好不好?什么小石,你怎么知道那个什么姓石的,还小石呢,叫得这么亲热,八字还没一撇,我又没答应你什么呢!”当然我只是将前面的话说清楚了,至于后面那段关于姓石的,则是嘀嘀咕咕的,也就自己知道在说些什么,几乎就是在心里埋怨妈妈。 直到妈妈对我这种碎碎念开始厌烦而警告我的看一眼。 我才停下来,本想告诉他们小娟他们都走了,回去了,把自己一个人丢下了,不管了,但是当着这么多人我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直到在回去路上,我才告诉他们。爸妈听说他们朋友的事后,也是一阵唏嘘,但他们就从别人身上转到我到时该谁跟过去,谁带我过去才放心呢? 今天开车的仍是白硕,只是不是爸爸施工队的那辆小车,而是借来的面包车,因为他们家和我们家差不多十多口人了,今年他姐姐一家还没过来呢,所以那辆小轿车自然是坐不下的。两家人一起回老家,一起上山给爷爷奶奶拜年,再分开去各自的亲戚家拜年吃饭,然后再一起回来,自从伯伯一家也来到县城生活后,每年都是这样子的,有时甚至林伯伯一家也会跟我们过来呢!今天出来前妈妈还打电话问他们俩跟我们去不去下乡玩玩? 但他们俩明显没有这个心情,听妈妈说又在抱怨林业哥不孝顺,宁愿在外面花天酒地,也不愿回家陪他们过个年。 我故意说林业哥不是留在厂里加班吗,怎么又在外面花天酒地了呢?妈妈说其实就是下班之后跟几个同样在加班的同事吃吃饭,喝喝酒什么,儿子没回来陪自己过年你林伯母心里有怨气,所以看什么都不顺眼呗,因此也没心情跟我们回下乡了。 对于爸妈的忧虑,开车的白硕则显得特别的兴奋,连忙提醒:“你们怎么忘了石磊也在那边,估计初七八就回去上班了,而且人家还是自己开车回来的,所以玫梅跟他过去不但能加深了解,培养感情,还能省掉好几百块的车费哪!” 听白硕这么一说,妈妈也如梦初醒般的说:“对呀!我怎么把小石给忘了,他也在那边哪!不过不知他在那边的什么城市,离玫梅那儿的蓉城远不远?诶,玫梅,小石他说没说他在哪个地方,离你们那里远不远哪?”妈妈用手推推左边的我。 我被妈妈吓了一跳,怔得不行,因为我越来越觉得刚才小娟的话似乎话中有话,而且她说那位朋友的时候感觉我认识,还与我有莫大的关系似的,最后甚至指责我太冷漠。刚才被一屋子的人搅得居然没有细想,居然忽略了,可我除了认识他们几个以外,也不认识其他的什么人了?带着这种怀疑和疑惑再次给小娟打起了电话,暂时将妈妈的问题搁置一旁。 接通后,我依然亲切的喊她姐,并解释一下刚才自己一家正在舅舅家拜年,一桌人都在吃饭,所以才比较仓促,挺不好意思的。“不过你说的那位朋友我是不是真的有点认识?”我这样说其实并没特别用意,可我明显感觉到小娟声音透着一丝慌张和仓促:“当然不认识,玫梅,你别胡思乱想啊!我刚才也是太着急,才那么说的。你别把刘成朋友这件事跟没回家的某人联系到一块儿去了,我哥说他已经出去旅游了,至于去了哪里,我哥没问他,他也没跟我哥说过,总之你放心,他好好的,好得很。”小娟说着这些时像早有准备似的,纹丝不漏,而且我就说了句他们那位朋友我是否真的不认识,她好像就说到林业哥那里去了,仿佛她刚才说的那位朋友就是林业哥似的,怕我猜到才故意这么说的,可林伯母昨晚刚跟他通过电话,还说他宁愿在外面跟别人花天酒地,也不愿意回来陪他们过年。 应该是厂里放假,没事可做了,与其闷在出租屋胡思乱想,不如出去走走,所以跟一些同样没回家的人结伴旅游去了,而他自然不能说自己在外面旅游,因此只能说下班后跟一块加班的同事在外面吃饭。只是小娟这么急告诉我关于他的事,还有之前她也是吞吞吐吐,吱吱唔唔,这些都让我怀疑林业哥是否真的出什么事,还是小娟和大诚他们比我自己更了解我自己,知道我心里一直想着他、牵挂着他,一有风吹草动便会联想到他身上去呢? 小娟说他们那位醉酒送到医院抢救的朋友,是刘成的同学,父母都移民到国外去了,他学成回国创业,公司正在起步阶段,所以年节里跟朋友客户喝酒应酬,一个不小心就喝醉了,由于他不胜酒力又经常需要应酬,便经常喝醉,所以这次同事也没有特别在意,将他送回住宿就各自回去了,结果另一位下属来找他处理什么事,这才发现他与以往醉酒不一样,于是赶紧送医院抢救,据说送去再晚半小时都没救了,他也才二十六七岁,家里也就一个孩子,你说他要是三长两短的,他爸妈该怎么活呢?所以我们也挺着急的,跟刘成也是几十年的好朋友了,刚才说话才没注意,对你也那么冲。玫梅,小娟姐向你道歉啊!小娟说到最后又郑重其事道起歉来。 我只得回复说其实是自己没顾及她和刘成的感受和心情,等等。总之跟小娟说了一路,也没空再回答妈妈的关于什么那小石的问题。 他们肯定觉得我是故意的,其实他们怎么认为,怎么想我的,并不要紧,我也不在乎。只是小娟说的那个事和那个人,以及她说这事时的态度和状态,让我总觉得有些可疑,却又说不清楚到底哪里可疑,哪里不对劲。直到后来我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一个人竟然因为我而差点失去生命,我差点把他害死。 第六十六章《适合结婚》 第一百五十六章 适合结婚 我终究还是跟那位石先生结伴回到了蓉城,小娟那里。他这辆福特越野车应该也有二十万多吧?反正我看着也挺好的,和阔少那几百万的豪车比起来也差不多吧?反正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由于他是自己开车,因此从我们县城一直能开到刘成家幼儿园门口,妈爸、林伯母、他父母,还是堂哥堂嫂等,总之他们觉得是家乡的土特产全部往车上搬,不光后备箱被塞得满满的,连人家车里的座位上都堆着东西,搞得人家的车跟个货车似的,反正就我跟他两个人坐,所以后排全堆着东西。 当然也不是全给我,让我带给刘成他们家和大诚的,本来他们也刚回去,他们家的父母也会准备这些让他们带过去的,何况徐丹正在怀孕,于家父母更是会想方设法给他们准备有营养又好吃的土特产,那我们也就不必要再给他们了,就给刘成他们家带一点过去算了,毕竟刘成爸妈对我都挺好的,但妈妈非要让我也带一点过去,说是人家怀孕理应有所表示的,这是他们老人家的心意。 而林伯母当然是让我捎给她这些天一直骂的不孝之子,不过随着年味的渐渐淡去和接近尾声,大家陆续离开家,继续上班工作了,也没怎么再听到林伯母骂他了。 我心里是不怎么愿意给他带的,都成陌生人了,还捎什么东西,谁会给陌生人捎东西?但对林伯母这里我怎么说,我能跟她说自己和她儿子已变成陌生人了,所以不能帮她捎东西给他吗? 我说不过去的,所以只能捎上,看大诚什么时候有时间,让他把这些东西带给那个陌生人好了,真的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呀! 由于要跟石磊先生过去,我也就不好拒绝堂哥堂嫂提议让他和他们家的人来家里给爸妈拜年的要求,其实就是让他爸妈过来看看我,认不认可我做他们家儿媳而已。 那天林伯母和林伯伯也被爸妈邀请来了,当然妈妈早已告诉他们我说了个男朋友的事,所以他们提前过来帮忙还在那儿说她昨晚跟林业哥通电话时就告诉他我说了个男朋友的事,“今天人家就要上门拜年了,你小子彻底没戏了。”说这话时,林伯母还特别看了我一眼。 我则笑笑说:“那林业哥是不是很为我高兴哪?” 林伯母很肯定的点点头:“那当然,他说你跟林珑一样都是他妹妹,当然为你找到了适合自己的另一半而高兴,如果林珑也交了男朋友,他也会为她高兴的,而且这小子,”林伯母还笑了一声。“还叫以后我不要乱说这些,说你就是他妹妹,让你听见这些挺尴尬的。没想到这小子在这事上倒变得懂事了。”他母亲最后竟有点心慰的笑了。 我却觉得他变得极其虚伪可笑了,当年他强吻我和向我表白的时候,他没有想过我会很尴尬,听这话就尴尬了,那去年在他的出租屋里我们俩接吻了那么多次,难道我想起这些就不尴尬、不脸红,光听这话就会尴尬啦?不,他应该是怕我再听到这些时,会想起那些和他的缠绵过往而又伤心难过,从而无法接受别人的吧?他之前不正是跟我说过他自己的吗,他想我也会是这样吧?只是他没法跟他妈妈说是怕我伤心,才说成是怕我尴尬的吧? 如果他真是那么想的话,我心里还有些许安慰的,至少证明他还是一点了解我和在乎我的吧?其实他一直都挺在乎我,只是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在乎,似乎在他心目中对于我是爱人,还是妹妹并没有太明显分别,而我却有着泾渭分明的区别,所以我才说以后不再是兄妹,连普通朋友都不再是,而他第二天给我那张条纸上,仍在强调我叫了他十多年哥哥了,可我不明白他既然这么在乎我们之间的兄妹之情,又为何对我存有那种想法,破坏掉单纯的兄妹情谊呢?而当我彻底接受这种新的关系和爱上他时,他又企图回归到当初的兄妹情谊,他就那么反复无常吗? 那天石先生的爸妈及兄嫂等都来了,他妈妈还拉着我问东问西,我只是礼貌性的回答一两句。甚至后来他们竟直接叫爸妈亲家了,对此双方父母是高兴得合不拢嘴,他也似乎很高兴,还有一丝腼腆吧? 只有我是半点都高兴不起来,我不知道是不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默认了与他的这种关系就等着以后结婚生子了,像大多数女孩一样只是觉得他个适合结婚的男人,但无关于爱情。真的,我现在和他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他的任何话语和事情都激不起我的任何兴趣和想法,好像他的一切都与我没有关系,我也不关心。 我常常在想阔少为什么不是他这种身份,如果将他们俩调换一下身份,我想我会毫不犹豫接受他和珍惜他的,努力不再去想和奢望已经放弃我的那个人,虽然不像那个人那样令我心潮澎湃,无法自拔,那么有感觉,但至少还算聊得来,有时也觉得他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吧? 初八那天从县城七点就出发了,走了将近八个多小时,下午五点多钟才到蓉城小娟那里,中间只在吃中饭时休息了几十分钟一个小时,因为他看起来挺疲惫的,我担心他因为疲劳驾驶而出什么状况,当然采菊和白硕在上车之前就嘱咐他和我路上要注意休息,别太赶时间而疲劳驾驶,还说他是第一次一个人开这么远,因为以前几次开车回来都是和他表弟一起回来再回去的,所以是两个人轮着开,而我这次坐他车过去,又好像以女朋友的身份,那别人自然不好过来充当什么电灯泡,只好掏钱坐车过去了。 所以我建议他休息几十分钟再走,疲劳驾驶不好。 本来很官方的一句话,他却挺震惊的看了我一眼,随后笑笑说:“你在关心我吗?” 我也笑了一下:“就算是吧?也关心我自己嘛。” 他似乎对我这种淡淡一笑更是感到欣喜:“你笑起来的样子真是很看好,只是你好像不怎么爱对我笑,也不怎么喜欢跟我讲话,是我讲话太无趣,让你都没有接话的兴趣了吧?还是……你并不怎么喜欢我,只是你爸妈和哥嫂都乐见这样的亲上加亲,你不好拒绝?还是你心里已经……?” 对于他这样的分析,我实在不感冒,尤其是他最后说了一半的话,虽然我没说什么,但脸上的表情一定比较难看。 所以他愣了一下又急忙扶扶眼镜道歉起来:“对不起,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其实我这个人挺不会说话的,所以到现在都还单着呢,我们上大学时那些嘴巴会说的就都结婚了,只有嘴笨的才单着。”他笑笑企图缓和点气氛。 但这话同样让我不感冒,好像在说我们女孩都喜欢能说会道和花言巧语的,虽然花言巧语、甜言蜜语确实对我们一定诱惑力,但关键是要看感觉和人品的。但我同样没说什么,好像懒得开口。 他好像也听从了我的建议,在从厕所回来后便脱下眼镜,手指捏捏夹眼镜的鼻梁,将镜片也揉揉,随后又戴上,双手抱胸靠在椅子上休息。 其实我没有想过让他送我到东华幼儿园门口的,他所在的城市是最南边的海城。我本想让他到了蓉城就将我放下,把属于我的东西搬下来,我让小娟开车过来接一下就可以了,因为我还没有跟小娟说我跟他的事,也没有跟他说自己早已不在幼儿园干了,等等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也不想跟他说,因为跟他说了,恐怕爸妈就全知道了,而且我也不知道能否跟他交往下去,显然他知道我对他没有兴趣,刚才他不是都说出来了吗? 如果他有自知之明又足够骄傲的话,自然也就不会再纠缠了,那我的事他也就无从知晓了,尽管爸妈都让他将我送到幼儿园门口,还让他进来看看什么的,当他们的面我也不好反对,毕竟这不是什么过分要求。 我想着到了蓉城就执意让他放我下来,他应该不会不答应,虽然爸妈让他把我送到门口,但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难道自己这点小事都不能做主,非得照父母说的办吗?所以我觉得只要我坚持要下来,他会让我下来,自己回海城的,小娟过来了,他已经走了,根本看不到他。 然而这位石先生叫真起来简直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他非把我送到幼儿园门口不可。 我只好告诉他自己并没有将跟他的事告诉小娟他们,我只说自己跟一个老乡兼远房亲戚过来的,所以如果送到门口她肯定知道我们关系不一般的,还会怪我什么都不告诉而生我的气呢! 他领悟的点点:“哦,是这样啊?这于小娟是你最要好的朋友,是吧?那你怎么不把我们的事告诉她呢?还是你在这边已经有男朋友,只是没跟家里人说,或者说并没打算跟我交往下去呢?”这位石磊先生虽是面带柔和的微笑,声音也是细声细语,但我在听来却像一把刀子一样在捅破我的三心二意。 我不自觉的看了他一眼,又连忙低下去。 见我不说话,他又乐呵呵的笑起来:“看来我猜对了,只是我不明白你既然已经有男朋友了,干嘛还答应来相亲,还答应我们一家去你们家拜年的事?现在你爸妈我爸妈以及亲戚们都认为我们俩成了呢!现在我爸妈都开始催我和你早点结婚要孩子了呢!唉,这事闹的,简直是个笑话,不过你们90后的这些女孩子,怎么说呢?也够会开玩笑的,够特别的,我还以为……,唉,不说了。”他极讽刺的冷笑着并难以接受摇着头。 我本不想解释的,因为自己确实有点三心二意吧?但听他这么说,我又忍不住开口了:“我现在确实没有男朋友,我男朋友早在半年前就已经跟我分手了,只是我还没有走出来。而且我早就没在幼儿园干的,早就被……幼儿园辞退了,因为我的幼师证其实是……,假的,所以……。”我觉得挺丢脸的。 他这才释然:“哦,这样呀,那没事儿,现在假证件啊,假学历啊简直是满天飞,早就见怪不怪了。只是你现在的工作是……?他转过脸,眼睛在我身上打量了一下。 我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看我穿着这么时尚,以为我在做什么小姐之内的事业呢?其实这身连衣露背皮裙是昨天陪妈妈逛商场时买的,才几十块钱,我觉得挺好的,所以今天就穿上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总之感觉他眼神有点不同寻常的。“服装设计,确切的说就是修图的,修改那些大师标注错误的设计图纸,但老板想从中发现设计人才,所以也让一些大师给我们上上这方面的课程。”我说道。 他点点头:“那很好啊!说不定以后真能成为服装设计翘楚哪!只是这不过是换个工作而已,你有什么不好跟家里人说的?”他好像在说你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工作,干嘛藏着掖着,这样做你累不累啊? 见我没有说话,他又急忙说:“当然你不说肯定有你的道理,那我也不会跟采菊他们说的。那你们公司在什么地方,就在蓉城吗?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地址,我以后节假日好去看你啊,共度周末嘛,反正我有车,来去也方便。感情不就是这样一点点培养起来的吗?” 听这话我忙看他一下,心想:“刚刚不是还说是个笑话吗,怎么现在又说要培养感情啦?”我不由得在心里冷笑一声,回答得也比较冷漠:“不在蓉城,在莎城,具体地址我忘记了,而且我觉得我们还是先做普通朋友好吧?如果有缘分自然会走到一起的。当然你如果有更好地选择,我也会衷心祝福你的。” 左边的人明显很意外的转头望了我一阵,最后挺失望的点点头:“好吧。”说完他便长长的叹了口气,片刻后,他又说:“我还是送你到你们朋友那儿吧?这样你爸妈也放心,我也好交差,不过你放心,我就说是你的亲戚,本来我们就是亲戚关系嘛。” 他都这么说了,我还怎么拒绝他的好意呢?只好点头:“那……那好吧,只是太麻烦你了,你不是说你们公司明天就正式上班了吗,所以想今天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好上班吗?其实今天本来你可以和你表弟轮流开车的,那样你也不会这么辛苦的。”由于刚刚拒绝了他,他还这样坚持要将我送到目的地,心里挺感动的,也觉得蛮对不住他的,所以客套起来。 但他却笑了:“表弟哪,哪有美女相陪来的舒服啊!一个人开这么远辛是辛苦点,但心里舒服,美啊!呵……!”他玩笑道。 我也没理会他什么,眼睛望向车窗外。 只听他又笑笑,像朋友间聊天一样:“告诉我,为什么拒绝我?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呢,当然美女嘛,谁不喜欢呢?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嘛。那你以前的男朋友是干什么的,一定比我更帅,颜值更高,条件更好吧?不然都分手半年了,你也不会还走不出来呀,还不能接受新的人和新的感情呢?” 我只是摇摇头说没有,我并不想跟别人谈论他,他最终是我不能触及的痛楚,至少现在是,也许能触及自如了,也就放开了,可我什么时候才能触及自如呢? 石磊像没听见我的回答一样,又望了我一下。 我只得将嗓门提高点:“没有,他条件没你好,人也不帅,可我就是放不下他。其实我也没有太拒绝你的意思,我只是需要些时间把他忘记和消化掉吧?” “哦!这么说我还是机会,那你怎么工作地址都不愿告诉我呢?” “这个我确实忘记了,不过我们那名称叫邰氏实业集团,是一家跨国集团吧?”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难道真希望他过去吗?那人们又该怎么说我,怎么议论我呢?还有阔少又会怎样呢?还是我真想跟他发展下去呢?因为爱的人不可能再回来,因为阔少是童话,不真实,自己高攀不上,也不想高攀。 因为他条件适合,长相适合,家境适合,爸妈也喜欢,是所谓的门当户对。至于爱情嘛,谁说一定要和爱的人结婚,并生活在一起呢? 谁说我以后不会爱上这位石磊先生呢? 第六十七章《矛盾心情》 第一百五十七章 矛盾心情 我在到达幼儿园前五分给小娟发了一段语言,叫她快下来迎接我,并叫几个搬运工来搬运东西。我夸张的说,惹得旁边的石先生,说没想到我说话也会这么夸张搞笑,让他越来越对我感兴趣了。 我瞟了他一眼,心说:“切,我要你感兴趣?你要我感兴趣才对吧?自负鬼。” 然而小娟并没有回复我,而且她知道我今天过来,只是在中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问我们到哪里了,并且显得比较匆忙,是不是她还在生我的气呢? 还好也就要见面了,等会一定第一时间问问刘成,他那位朋友怎么样,表达一下关心,不然小娟又该说我冷漠,没有同情心了,其实我认都不认识他,哪来的同情心哪? 枣红色的越野车停在大铁门边时,小娟已经里面走出来了。石磊先行推门出去,边冲小娟点头。 而我这边的车门怎么推也没推开。他又连忙过来帮我,还解释这门是有点问题,哪天要去4s店维修。 拧开车门后,他甚至很作做的提醒我说小心别撞到头了,还贴着车边站,一只手扶住车门,另一只手挡在上面保护我的头,就像大酒店那种给尊贵来宾开车门的门童似的。 看他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从这边出来了,但还是出来了,只是站出来后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心说:“这人也蛮有心机的,之前又答应我只是亲戚关系,那亲戚关系用不着这样吗?分明就是想让小娟看出我们关系不一般嘛,而且在路上吃饭啊,上厕所也好几次下过车,也没见他这样啊。对我的反应他也视若无睹。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非常刺耳的那种启动声,我们都抬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随即看见斜对面大厦的停车场上一辆黑色小车冲到路面飞快的向那边驶去。?光听那声音和速度就知道驾驶员此刻的心情,简直跟怒路族差不多。 虽然车速太快我没法看清车牌号,但我知道是谁,并且知道就是冲刚刚石磊那个过分爱护的动作而来的,我忙望向小娟。 她假装无辜又忍不住想笑。 我知道肯定是她告诉阔少我今天过来,结果他在哪儿等,却不想看到刚刚那一幕,明显看得出我和他的关系不一般,因此才有了刚刚刺耳的噪声和飞奔的奔腾跑车。 当然这位石先生毫不知情,还感叹又一个怒路族,马路杀手,并叫我以后遇到这种车万千要躲开。 对于他的这种提醒我没有任何表示,就转向小娟,与她亲热嘘寒起来,没说几句小娟的眼睛就斜向他,悄问我他是谁,还说我花蝴蝶似的,回去不到半月就又惹来这么一位帅哥,够有魅力了嘛,还有刚刚那位,看见没有?她这话明显带着贬意和讽刺,还好她是凑到我耳边说的,不远处的石先生可能好姐妹俩说着关于他的什么悄悄话,所以挺耐心的等在那里。 我听这话也没顾及石磊在场,就板着脸说:“谁让你告诉他我过来的,而且这位是我堂嫂的表哥,你们四个都跑过来了,把我一个人丢下,我总得跟个老乡亲戚过来吧?哦,刘成呢?不在家吗?是不是去看他那位朋友,他现在应该好些了吧?出院了没?”我特地一开始并显得很关切的问了他们那位喝醉去医院抢救的朋友。 但小娟却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好像根本没这回事一样,不过她随后又忽然想起似的:“你说是……,他呀,早好了,而且他舍不得花钱,第二天吵着就出院了,听我……我们家刘成说昨天已经上班了,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了。”小娟说这话时,好像还蛮有深意的望了我一眼,又笑笑说:“当然也用不着你担心,有刘成担心就够了,他是刘成的朋友,并不是你我的。” 这话说得,好像还在生我的气一样,但她坚称没有,说这是实事,还说她并没见过那人几次,也跟他不太熟悉。 我不知道小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只能理解为她爱屋及乌吧?那天见刘成很着急的样子,她也跟着急上火,还迁怒于我,可现在见他恢复健康了,自己也就恢复常态了,并让我不要再挂念他了吧?这我想得明白。只是她说那位朋友舍不得钱,第二天就要求出院,他不是创业开公司的,而且父母都在国外,难道遭这么大罪连医药费都要节省?当然人家可能不是想节省什么医药费,而是觉得自己已经没事了,可以出院了,毕竟医院那种地方没人愿意多呆的,其实这也不难理解。 只是我总觉得不同寻常和哪里不对劲,而且自从小娟那天跟我说那个事后,我眼皮一直跳,一连跳了两三天。当然现在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 “哦,好了就好,那天看你都挺急着的,也跟着有些担心哪,所以问问。哦!我忘了介绍了,”我转身过来有点抱歉对石磊说,手拍着小娟的肩膀。“这位是于小娟,我的好朋友,好姐妹,也是这家幼儿园的准少奶奶!”这话本来没错,但小娟仍旧凶了我一眼。 石磊并没让我介绍,而是将早已准备好的名片递给小娟:“石磊,玫梅堂嫂的表哥,玫梅要过来,我也正好要过来上班了,所以她爸妈让我带上她,把她送到您这里来。”其实这种说辞,我还是挺满意的,如果不是他刚才那个动作,准不会让小娟怀疑什么,也不会让某人变成怒路族的。 小娟看了下名片,抬眼笑笑:“不错嘛,科技公司部门经理,是不是对我们玫梅也有些意思啊?” 我忙凶小娟问她说什么呢?是我爸妈托他送我过来的,“你别这样说,人家听了会尴尬的。”我故意低声对小娟说。 小娟并不上当,也没跟我说什么,直接考问人家:“那你有女朋友吗?”小娟真是聪明一问就问到点子上了,因为人家要说有吧,自然会引起我的怀疑是否真的女朋友,所以只好说实话没有,但他说之前还望我一眼,好像请我谅解他。 “那不就结了,反正我们玫梅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走到哪里都能惹来一大波追求者,刚才那个猛踩油门的也是,而且人家还是跨……!” 我早就在挤眼神叫她别说了。但小娟就是视若无睹,可能她也不高兴我这样左一个男人,右一个男人的乱串,没有一点真心似的。 是啊,我好像是没一点真心,我的真心已经给了最不佩拥有和得到真心的人,所以我没有了真心,也不会付出真心,至少现在不会。最后我忍无可忍的捂住她的嘴巴,才让她住嘴,边对石磊笑笑:“我姐她,她就是喜欢开这种无趣的玩笑,你不要当真啊!”回头我又压着声音的凶小娟说:“你是不是下来时忘记吃药了,所以才在这里胡说八道,胡言乱语?还不去车上搬东西,让人家好回去,人家明天也要上班了!”小娟这才挣扎着扳开我捂住她嘴的手:“遵命,不过你爸妈也太客气了,我们回去都没给他们带什么东西,怎么好意思呢?而且你不知道我们这次回去,我爸妈差点没让我们把整个农贸市场给搬过来了,把我们几个累得够戗。” 小娟向车走去,石磊忙将车门和后备箱打开,看着后备箱被塞满蛇皮袋和白色塑料袋,小娟有点傻眼了:“你爸妈也太夸张了吧?看来我在这开个土特产商店都没问题了!” “现在知道我的好处了吧?看你以后还敢像刚才那么损我。”我趁机控诉道。 小娟则把我拉到一边,眼睛瞧瞧石磊挺认真的对我说:“你要是觉得那阔少实在不行,就别再纠缠不清了,我看这位石……,石磊是吧,也挺不错的,是你堂嫂介绍的吧,他不是堂嫂的表哥吗?” 我想也没想就说:“你怎么知道的?”可我说完才知道她在套我的话,而我居然中招了。 再看小娟自然一副得意洋洋、得偿所愿的嘴脸。 气得我连忙甩开她的手。 她忙又陪罪似的抱住我,我只是假意的推推她,而且她还说虽是在套我的话,但她说的话却是真心为我好的,为我着想的。随后我们看见石磊已经开始搬出他车里的东西了,这才过去和他一起搬。 而他却体贴得不让我动手,只让我站那儿辨认谁是给谁就行了,其实东西虽然多,给的也有点杂,但他们为了我们好辩认都用不同颜色的塑料袋,所以这完全是他在为不让我动手找借口。 以至少小娟看不惯说他太过分,她也是女生怎么不让她站着辩认?于是他又让小娟也别搬了,他一个人搬就可以了。于是小娟就真的站着不动,看他一手抓一袋的从后备箱和车上拿到地上,有大件的还需要抱出来。我看着实在过意不去了,便和他一起搬,边说这有多少要搬,又有多难搬哪,不就是从车上搬到地上吗?又不是要搬到你们楼上去。 随后我翻到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装着像是干豆角的东西,特别交到小娟手上说是林伯母让我捎给她儿子的,哪天让大诚哥给他带过去吧,他妈说是他最爱吃的。可能我说着这些脸上又有什么不对劲,所以小娟拍拍我,还想劝我点什么,望望石磊又不好说什么。 其实我在想我都不知道他爱吃干豆角,看来我确实不够关心他,连他最爱吃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他倒是总记得我爱吃鸡,可他不知道的是,我因为他现在已不爱吃鸡了,看到鸡肉就会想起他,就会想起那一段美好的日子。 原来美好的东西终究是短暂的,我原以为是一生的。最后小娟也来搬了,还叫来两个男校工帮她搬到二楼什么空教室去,石磊也跟着他们一起搬,就像妈妈说的人很不错,也很勤快。当然我不排除他现在和那天他是否都有点格外表现的可能。 而且他还把他爸妈和堂嫂给他的那份也给了我们,说他在家都不怎么煮饭,主要是工作太忙了,不过又说他厨艺不错,只是没时间弄,还说哪天要让我尝尝他的厨艺。 小娟喜滋滋的瞧着我,一副气死她都没法让我给她偿命的表情,嘴巴翘得老高,意思是她对我很是羡慕嫉妒恨哪! 我则把眼低下去。其实石磊是挺不错的,挺合适的,但好像也只仅仅是适合而已吧?感觉缺了点什么一样。 搬完东西小娟又留他晚饭,正好这时刘成也开车回来,知得是小娟的老乡,更是送我过来的亲戚也拼命留他吃饭。 他却将目光转向我,我没作任何表示的把眼睛转开,让他自己决定留不留下吃饭,我和他都给他们带来了不少东西,爸妈给我的东西,我肯定也不会带到莎城去的,所以也会留给他们的,带过去也没地方做,恐怕即便地方做,也懒得动手做了。因此小娟他们要请他吃饭应该也不会太吃亏,但不要到什么高级酒店去。 石磊见我没有反对,没有催他走,也就同意留下来吃饭了。 由于看他的衣着打扮和那车的档次并不低,知道他并不是什么普通打工者,刘成提议去什么大酒店。 这时我说要么别去吃了,要么就在这附近找家餐馆吃吃算了。 见我这么说了,他也说:“是啊是啊,就附近随便吃点算了,你们弄得太客气,我以后都不要再过来了,当然你们要是有时间到我那去,我一定好好款待你们的,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你们是玫梅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而且你们还照顾她那么久,我应该好好感谢你们才对啊?”随即他又给刘成递上名片。 而且他这话说的,感觉我已经是他的人了一样,让拿着名片还没来得及看的刘成有点摸不着头脑。 小娟只得凑到他耳边,跟他耳语一阵。只见他嘴角渐渐上扬,目光飘向我。 我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是怎么看我的,忙凶了石磊一眼。 他却一副不明就里的委屈表情。 是啊,小娟已经知道了,那刘成早晚会知道的,只是如果现在他不知道,也就不会当场来取笑我。 果然小娟跟他说完,他就带着浓烈嘲讽意味的笑望着我,还要说什么,但被小娟凶回去了。随后四个人便步行来到转角的这家餐厅。 当刘成看到石磊名片时和了解他从事的是现在最热门的网络科技时,又对他兴趣高涨,两个人在路上就开始侃侃而谈了,到了餐厅吃饭时已经是火热地步,小娟和我完全是他们陪衬了。 小娟挺不满意的大眼瞪小眼看着他们俩,还是被他们忽视,最后她忍无可忍的叫唤起来,问他们俩还要不要吃饭,还要不要女人? 最后那句话,让我突兀的望着小娟,随即又噗哧笑了。 他们也是这种反应。刘成还调侃说:“饭我们要吃,女人嘛,我们更要,我跟男人聊天你也吃醋啊?还没跟哪个女人聊哪!要是我哪天跟哪个女人热聊起来,你再着急也不迟嘛。”说这话时他早已胆怯的站了起来,以应对小娟的报复。 我们俩看着他们俩秀了一阵恩爱,但我们只是看着笑笑,谁都没有说话,因为谁一旦说了他们什么,他们可能就会报复性调侃起我们,而我们显然没有到经得起随意调侃的程度,那会令自己和他都很尴尬的吧? 快吃完时石先生去了一趟厕所,结果他还没回去餐厅服务员就告知我们餐费已经付过了,她指向收银台旁边的石磊,他也在我们招手示意。 我们起身走过去,刘成和小娟老远就客套起来了:“怎么能让你埋单呢?你来我们这儿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请我们呢?”小娟还掏出钱包要把餐费给他。 他急忙推辞,还说这里档次太低,以后再来或是他们去海城一定请他们到高级酒店去等等。总之双方又一路客套的走回幼儿园门口,回到他的越野车旁边。 我以为他这回应该走了吧,天都已经快黑下来了。 然而他在快上车的时候,又叫住我,有点犹豫的样子:“玫梅啊!你们那儿什么时候上班?要不然我今晚就送你过去,也熟悉熟悉那边的情况,说真的莎城那边我没去过几次,对那边不是很熟悉,而且我还想着元宵节那天过去陪你过节哪!”他说这话时,还有点大男孩的羞涩感。 而对于我们则有些意外和惊诧,尤其是刘成惊诧中还有种有好戏看的窃笑。我忙看了他一眼,他立即收起并恢复正常状态。 我实话实说告诉他我们后天才上班,所以自己还可以在小娟这里玩一天的,而且后天小娟姐会送我过去的,让他不用担心我,放心回去吧,而且我们元宵节那天可能不会放假的,我们那儿一个月都难得放一次假,经常加班,要加班没加,都得扣你这一天的百分之七八十工资,所以基本上没人敢请假和不加班的。 我有意说得严重点,让他不要去那里,至少这几个月不要去,因为我不知道那里的人看见我和他在一起会是怎样一种反应和议论呢?那里的人们几乎人人都知道我和帅气的少东家有一腿,现在居然带个男的回到这里,真的是看不懂哪!想想这些话语和目光,我都害怕。 不行,我若想真正跟他有什么发展就必须逃离阔少的圈子,重新再找工作,可我真的离开了阔少的光环还找到工作吗?要学历没学历,要文凭没文凭,人还长成这样,太容易令人往肮脏方面想了,就是这位石先生刚才恐怕都有点那个意思了,而且你说这些人家心里也指不定又有疑团了呢? 而且我也没真正想好是否要跟他交往下去,发展下去,是奔着结婚去的,还是在应付爸妈?还是在利用他让阔少退却,可阔少那么骄傲一个人能认输于一个小白领吗?我到底是在让他退却,还是在激发他的斗志,从而欲擒故纵呢?哎呀,我自己都被自己搞糊涂了。 “哦,大企业管理制度是要严格一些的,可以理解,是刘先生介绍玫梅去的吧?那真的要感谢你们对玫梅的照顾哪!”石磊俨然一个我的代理人和监护人的资格了。 我只是不高兴的望他一下,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他是在替我感谢刘成和小娟。 但刘成却不想当这个好人,声音较冷的说:“不是我介绍她去的,我可没那么大能耐,是她自己有本事结识人家邰先生,人家让她过去的,而且人家还……。”他见我在瞪他才没有说下去。 见石磊满脸疑惑,小娟只得解释说:“邰先生是我们这儿一个孩子的亲戚,以前玫梅教过的,所以他偶尔帮孩子家长接接孩子,就认识玫梅了,挺欣赏玫梅绘画功底,因此当玫梅离开我们幼儿园后力邀她去了他们集团。”小娟还是说得挺正经中肯的,一点不像刘成好像总想让我出点洋相,让他看点好戏一样,不过好像不能太怪别人,我这种三心二意的做法,别人看不惯也挺正常吧?换作是我,肯定也看不惯,我就很看不惯韩冰那种过度爱慕虚荣的心态和表现。 石磊明白的点了点头,可他明显还有疑问。 我就催他说:“诶,你还不走吗?这天都黑了。”我明显有点不高兴。 他也只好按了下手中的车钥匙,车随即亮了一下,虽有些不满意和不甘心,但更多的可能还是疑问和怀疑吧?不过他还是立即拉开了车门坐进去,系上安全带后,对我说:“玫梅!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我一会儿会给你打电话报平安的,你一定得接哦!说真的,我真心挺喜欢你的,也愿意今后照顾你的生活的,只要你愿意。看得出来你有不少追求者,但我也有我的优势,所以也不会轻易放弃的。”他似乎说得很真诚。 而我却只是应付和敷衍的点点头:“好了,我知道了,你快走吧。”随后看着他调转车头,和我,和小娟刘成俩挥挥手,车窗玻璃徐徐升上去,车子便驶向远方。 我的心情依然矛盾而复杂。 第六十八章》《现实》 第一百五十八章 现实 石磊走后,身旁这两张窃笑的表情让我不能忽视,为防止他们再取笑什么,我先发制人的凶了他们一眼,便跑进了大铁门里。 实际上这里已不是我的久留之地,我已没有在这里工作和生活了。 进去没多久,小娟就来找我说她和刘成回他父母那儿问我跟不跟他们过去?一会儿就回来。 我本不想去,毕竟坐了一天的车有点累了,而且我不知道我过去后,刘成会不会也跟他父母说起刚才的事,但又想到现在还是春节期间,自己应该过去给他父母拜拜年的,不然显得自己一点事都不懂,一点礼数都不知道了,所以又跟他们过去了,但在车上我就警告起刘成来,我说我是去你爸妈拜年的,你可别又胡说八道说些什么喔。 刘成也故意吊儿郎当:“哟!白小姐还知道这个礼数哪,只是你这两手空空的去也不太好看吧?”说完他还偷笑一下。 这回我可有底气,所以自然理直气壮起来:“我没拿东西吗?我可是用车子来拿的哪!” 这下刘成彻底禁言了,对我表示甘拜下风,要不是他在开车腾不出手来,不然非对我抱拳作揖不可。 到了那里刘家爸妈也像之前一样对我热情招待,当我开口向他们拜年时就是一个大红包非塞给我,刘成和小娟也让我收下,说是我不收下他爸妈会不高兴的。 我只好收下,他爸妈还礼节性的问了问我爸妈以及家里的事,我也说了一些,并说爸妈让我代他们向你们拜年等等一番客套。 刘成和小娟又说我今天过来给他们带了多少多少东西,还把我在车上跟他说的话也转述给他爸妈听,惹得他爸妈都哈哈大笑。 由于已经吃过饭了,所以我们吃了些糖果就回来了,快到幼儿园门口时,一个人摇摇晃晃的,跌跌撞撞的往车边过来,把开车的刘成吓了一大跳,急转方向盘,再刹住车停下来,明显这个人已经喝醉了,所以刘成和我们都急忙下来察看。 还没下来就看见另一个人急匆匆从那面往这边赶过来,嘴里十分惊恐的喊着:“邰先生,您没事吧?” 我忽然惊觉,原来是他,难怪刚刚看身形有点眼熟,由于他神情恍惚的低着头我们并没看清那人的脸。我几乎是本能冲下车去,随后看到了果然是那张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 而他也在看见我的那一刻时终于坚持不住的要跌倒下去。 我见状急忙奔过去扶住他,他趁机一把靠进我怀里,紧紧抱住我,心喜若狂得像个孩子似的叫着我:“玫梅!玫梅!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原谅我了!终于愿意理我了!” 这一刻我的心软到了极点,也心疼到了极点,我甚至恨我自己把一个好端端的青年才俊祸害成这样,祸害成一个意志消沉的酒鬼,还差点被车撞了。 看见小张仍一脸惊恐的走近我们。 我忍不住责怪起小张来:“小张,你怎么能让邰先生喝这么多酒呢?喝这么多还不守在他身边,刚才差点被车撞了,要被车撞了,你负责得起吗?”我显然有点气急败坏。 让小张有些惊讶和意外,更有些委屈:“我……。邰先生要喝酒,我怎么劝得住?而且下午邰先生自己开车出来的,他并不让我跟着,直到刚才他给我打电话说他在酒吧,喝了不少酒,不能开车了,让我过去接他,然后他让我开到这里,你也知道人有三急嘛,所以我就走开一会儿就……,唉,对不起啊,邰先生,我……。” “好了,没人怪你,你不用这么自责了,都是我自己看见你们的车就迫不及待就下车过去的。”见我紧张的训斥起小张了,靠在我肩上的头转了一下,似乎不大相信的望我一眼,随即又很心慰,很安心的闭上眼睛,手也将我搂得更紧了,但听小张这么说,似乎很自责,又只好出来替他化解。 但我听他这话却很恼火,很恨铁不成钢的将他推开:“你想死,也不能死在人家刘成家幼儿园门口吧?还死在刘成的车下,你想让刘成为你陪葬啊?而且你今天要有什么事的话,你爸妈怎么办,你们家这么大产业怎么办?你可是继承人啦!你爸妈能放过我吗?你这不是在害死我?喝酒,喝酒,喝酒能解决问题啊?”我可能也是被他酗酒的恶习和刚刚的鲁莽行为而气糊涂了,竟然当着小张和站在不远处车旁看着的刘成与小娟的面,对他大声发起火来了,说完后才觉得有点令他难堪与不合适冲他发火,毕竟他的司机和刘成小娟都看着,他并非是普通人,而我不过是他们家集团里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打工妹而已。 他听我这么说似乎又归回到了刚才的颓废与沮丧之中,刚刚的兴奋与欣喜渐渐荡然无存,沮丧的把领条拉得更长,两边更加不对称了,哭丧着脸和声音:“玫梅,那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接纳我呢?哪怕像一直以来做好朋友呢?你之前让我不要再去二院找你,我算是做到了吧?那天我是看我妈妈过去了,看她气势汹汹的样子,知道她可能会去找你麻烦,所以我才过去的。之前你让我不要再跟你联系,我在你回家期间一个电话都没打给你,一条信息都没发给你。玫梅,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呢?你告诉我!”他说到最后简直是激动而崩溃地在摇晃我,随即又将我紧紧的拥入怀里。 我忽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会将他毁了,他妈妈说得没错我就是祸害,是来祸害他的,可我要怎么做才不会再祸害他呢?看他醉醺醺的样子,又处在崩溃之中,而且他抱着我的时候,我感觉他身上好像还有点发烫,不知道是不是感冒发烧了,还是酒精的作用,所以我最终还是答应跟他去到他蓉城的家里,照顾一下他的请求,再说他这个样子我也确实不放心,可能留在这里更不放心,更不踏实,还不如去他家里看着他,说不定看他没事之后自己才能放心睡下哪。 虽然我确定我不爱他,但他却对我很重要,有时甚至比林业哥更重要,我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有时真的害怕失去他,害怕他遭遇到什么不测,可能是他对我太好,对我太用情至深了吧? 我也不知道刘成和小娟怎么看我,怎么想我的,我也顾不得这些了,为了不让他再受什么刺激我在上车之前将手机关了,反正爸妈今天一天至少打了十多次电话过来,就在刚才从刘成父母那儿回来刚上车就又来了一个,问我石磊回去没有,还问他说没说什么时候会再来这边看我?问得我挺烦的,就说今天坐车挺累的了,所以想早点睡觉,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没想到他们却说:“你坐车还喊累?那开车的石磊怎么办?而且人家现在还没赶到哪,明天一早就要上班了。”总之他们开始心疼他们心目中这个准成龙快婿了,随后便挺生气的挂断了,估计不会再打,好让我休息。 至于石磊见打不通可能会觉得我不再理他了吧?也可能他先给爸妈报平安,反正爸妈也给他的手机上打了好几次,有时在高速路上还是我给他接了呢。那爸妈肯定会说你开一天车都没喊累,玫梅那丫头坐一天就说累了,要早点睡觉了。总之无论他怎么认为,怎么想吧?我都不管了,先把这个人安顿好了,再说吧。 在去他家的路上他的头一直靠在我肩上,似乎都有点昏昏沉沉了,额头和身上也越来越烫。 我跟小张商量说:“你们邰先生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明显有些着急。 小张看我挺着急的也立即重视起来了,连忙把车滑到?路边停下来,来到后排察看一下后,也开始着急了,并拍拍他告诉他要带他上医院。 没想到这邰逊哲竟真的像个孩子似的撒娇耍赖的抱着我死活不肯去医院,说只要我跟他回家照顾照顾他就行了,并警告小张不要把今晚这事又告诉他爸妈了,否则跟他没完。 小张显得十分委屈:“那次也是,模特队那边看您几天都没去上班,所以通知夫人了,然后夫人就来问我,我只能告诉她实情,真的不是我主动告诉她的。” “好了,没人追究上次的事,我是告诉你这次你再敢泄露半个字我就开了你信不信哪?”他虽虚弱的靠在我肩上,可仍能强势的威胁着小张。 小张明显有些胆怯的还要解释什么,但他头在我肩里摇了摇,有些不耐烦:“好了,快开车走吧,要真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送我去医院的。” 小张只好甩上车门,钻进前面驾驶室,几秒钟后车子启动上路。 而他却把我拥得更紧了,好像还更虚弱了,身体的重心全向我这边倾斜,我只能将他抱紧,以让自己不被他压倒,心说:“这人是不是故意的,刚刚训小张的声音不是挺宏亮有气势的吗? 一会儿到达了他所居住的“竹园”高档小区。 下车后我和小张一边一个的搀扶着他走进电梯,走进他的家,直接把他扶进宽大的卧室,扶他躺下后,小张熟练的要帮他脱鞋,但却遭到他的拒绝还让他回去休息,说是有我在这里就可以了。 小张不太放心的回头看了看我,并不愿意离开,说他正发着烧,所以他不能离开,否则总裁和夫人知道了会开了他的。 没想到这话让阔少似乎很不受用,他抬头极为严肃的盯了一眼小张。 小张立即就有点胆怯和紧张了,也只得答应他回去,又忙客套的说着“辛苦我了、麻烦我了”等话,还特别叮嘱我要是他们邰先生烧得厉害一定要通知他,好让他送医院。叮嘱完他才跟他们的邰先生说:“那我走了,有什么事一定让白小姐通知我,不然总裁和夫人那边一定怪我没照顾好您的。”他说得严重而郑重其事,但他们的邰先生明显嫌他太啰嗦,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他一眼的把头转向里边。 他只要离开回去。 我显然没想过要一个人照顾这位邰先生,而且我也没照顾别人的经验,而且是一个喝得醉醺醺又发着烧的男人,刚才一时心软才答应跟他过来的,还以为是和小张两个人照顾他一下,那干活的肯定是小张,即便我想当当下手,他肯定都不会让我干的。没想到这位邰先生却心疼他,让他回去休息,让我在这里照顾他,这是何道理呀?白玫梅你悲不悲催,今天刚过来这边就要给人当保姆,当丫环啊?我很想留住小张,所以当他走出卧室,我也急忙跟他出来了。 可当他问我还有什么事时,我又只会摇摇头,之后他又是今晚上麻烦我了,又是辛苦我了,我就更说不出什么让他留下来的话了。 等小张出去后,我也不得不再次走进卧室,这位邰先生倒真是位少爷,依然是刚刚那种姿势躺在床上,居然没动弹一下。刚才小张把他的一只脚拿到床边准备脱鞋,现在依然是一只脚放在床边,另一只脚踏在地上。 看到这些我确实有些恼,走过去手法重重的摘掉他脚上的皮鞋,随后拿起另一只脱掉,他的什么领条啊,西装啊,我也不打算弄了,因为他一个一米八多的男人,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弄得起来帮他脱去外套呢? 他自己可能根本不会动弹一下,闭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 不过我估计是他装的,为的是折磨和惩罚我呗,因为他刚刚还跟小张说话来着,应该不会这么快就睡着了吧?不过他现在有点发烧,在车上就有点昏昏沉沉的了。 由于躺在床的最边沿,不好盖被子,我只得把他拉到大床中间一点,那样才好给他盖被子,但我依然手法重重的这边推那边拉。 他终于受不了,自己翻转到中间一些。 见他果然没有睡着,还让我这么费劲的推拉,我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本想直接骂他自己还以为他死了呢,但说到关键字时,又放弃了,而改说以为他睡着了呢,因为觉得现在毕竟还是春节期间,而且他还正在发烧,这样骂他实在不吉利,自己又于心何忍啦? 但我又立即兴师问罪于他:“我说邰先生,你到底几个什么意思?你干嘛让小张回家休息,却让我一个人留在这儿照顾你,我有义务一个人留在这里照顾你吗?我并不是你们家保姆和佣人吧?而且我照顾人一点经验都没有,别人照顾照顾我还差不多。”我气呼呼的双手抱胸杵在他床头柜前,我并没给他盖被子。 他只好自己将刚才小张掀开的被子拉到身上,脚也踢进被子里,一面笑笑:“所以你爸妈就给你找了个大叔来照顾你,是吧?” 这话更让我火冒三丈,急忙凑过去准备质问他关他什么事? 但他明显被我的气势吓唬住,躺着的身体不由得向后移,最后甚至还两腿一缩撑住怀里抱着被子坐了起来,眼睛胆怯的望着我:“i'm?sorry,我……。” 我看他这样竟又有点忍俊不禁,忙忍住继续故作强硬:“人家哪里是什么大叔了,人家还不到30岁好不好,而且即便是大叔又关你什么事啊?要你喝得醉醺醺的干什么,还差点被车给撞的,还让我一个人留在这照顾你这臭男人。”我说罢早已在脱他身上的外套和解下早已不像是领条,倒像是一条上吊时用的带子仍套在脖子,毕竟我是来这照顾他的,所以咱总得做做样子才好看嘛,至于手法怎么样,是在照顾他,还是在虐待他,自己并不关心。 很显然他对我的照顾并不兴趣,忙将我按坐下,自己动手好一些。他故意在自己身上嗅嗅:“我身上哪里臭了,我除了今天身上有些红酒气味以外,没哪里有什么气味啊,是不是那个大叔身上很香呢,就像喷了法国香水一样香啊,把你迷住是吧?可我看你好像并没被他迷住,不然他也不会当众那么殷勤的为你开车门,整个一个酒店门童似的,我在对你面前都没有这样过。”邰逊哲嘴上极损的酸着人家石磊,手还在模仿人家那动作。 虽然我也觉得石磊那样太过分,也太明显,可听阔少这么酸着人家,我也生气得不行,忙转过头来准备回敬他,可我若表现得很生气,显然有点证明自己心虚,所以这样并不是最好的反制方法,有可能被他说成是我心虚的表现,因此我一改刚刚生气的神情,心情愉悦的背着手站起来,脚还踱着碎步:“所以我没爱上你嘛,何况你还说人家是什么大叔,你不知道现在的大叔有多有魅力,萝莉配大叔有多流行,如果你真不知道,那你就太孤陋寡闻,太out了吧?而且你爸妈就是小萝莉配大叔,你怎么将自己的出身都忘了?哈……!”我只顾自己说着开心,并没想过自己其实已经冒犯了总裁和总裁夫人,直到发现他脸色有些变化才忽然意识到,又急忙尴尬的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我爹地和我妈咪是老大叔配小萝莉,没错,可他们是真爱,这几十年来一直很相爱,你懂吗?可你跟那位门童男很相爱吗?我看你一点都不爱他,你说你爱上他了,那你怎么没跟他过去看看他那边呢?反正他也有车,后天送你去莎城报到上班行了嘛,而且更重要的是你今晚怎么答应我来我家里照顾我呢?你不怕他误会我们吗?”邰逊哲显得十分自信而很有把握的分析着,尤其是最后的理由,简直让我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最后气忿忿的来了句“他信任我不可以吗?” 没想到我这话刚说完,对面靠坐着,看起来面容还蛮虚弱的人就坐起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嘴角得意的都裂到耳根上去了:“这样子他还能信任你吗?” 我本能的恼羞成怒要推开他,再像那次一样重重的给他一记耳光,可是我抬起头望着那张脸时,又感觉莫名的亲切与熟悉与温暖,这种亲切与熟悉超越了他想要的,而我一直在拒绝的这种俗气的情情爱爱,这让我不能忽略,也不能践踏,更不敢逾越,因此我只是没好气的推开他,自己站起来,边嚷嚷着:“你又想干什么?你要再这样我就今晚不留这照顾你这酒鬼了,而且我们连好朋友都没得做了啊!” 他明显有些尴尬,手在头上抓了抓,又跟我道起歉来,并下保证似的说他以后会注意的。 其实我并不相信他的保证,但我好像没有办法说服自己与他彻底决裂,好像他无法彻底放弃我一样,所以我们就这样自欺欺人的说是好朋友,只做好朋友。 我依旧坐在他床边,垂着头像是仍在生闷气,忽然一件外套披到我肩上,正是他刚刚脱下的黑色外套,我忙回头看他。 他急忙笑笑:“我看你没穿多少,怕你冷,所以……。要不你去睡吧,你之前睡过的客房里还有被子在,你放心没有别的什么人睡过,我这里本来就没什么人知道,来的人就更少了。你过来一定很累了,那就早点休息吧,哦,你的睡衣,你的睡衣也在……。”他挺急躁的嘱咐着。 我只得不耐烦的打断他:“好了,这些你不用再管了,再说我也不能睡,我不是要照顾你吗,怎么能自己去睡觉呢?你把小张都打发回去休息去了,明摆着就是不想让我睡觉的嘛。”我说着忙把他刚披到我身上的外套拿下来盖在他被子上,还有点强行的把他扶躺下去,再把被子整理好,将他盖好。 他舒舒服服的躺在里面笑道:“白玫梅你还挺记仇的嘛,难道你要一晚上不睡觉,就这么看着我,那才叫在照顾我啊?去睡吧,即便是小张我也会让他去睡觉的,别人也是人,你总不能剥夺人家睡觉的权力吧?而且我感觉好多了,再说你在这晃着,我也睡不着啊。” “真的?真的感觉好多了?” 他肯定的点点头,还有点嫌我啰嗦的低下眼,不愿看我似的。但我仍不放心在他额头上摸了摸,又对照的摸摸自己额头,最后确定他是真的不烫了,才把他被子压一压,才答应他去睡,但又特别叮嘱他,要再发烧或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得叫醒自己,可我又担心他在这房间叫我,我睡着了听不见,毕竟主卧和客房中间还隔着一个超大的主卧。 他告诉过我这是给他爸妈准备的,虽然他爸妈可能不来他这里住,因为他们家在蓉城也有好几处房子和别墅,但如果哪天他们二老想来儿子这里住住哪?还说他弟弟邰逊晖在莎城的房子也给他爸妈留的这么大一间,不过他说他估计爸妈不会住,至于原因,他当初让我去猜,后来在海城的那个酒会上,我便揭晓了。 我只得又掏出手机打开它,立即就响起两声“嘀”的声响,我望了一眼就知道是石磊发来的信息,我也没管它,就拿起盖在被子上的外套摸出他口袋里的手机,叮嘱他要是不舒服,又叫不应我就给我打电话。我很认真嘱咐着他。 然而这位邰先生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半天不回答我,而是盯着我放进衣兜的手机,直到我有些生气的再次提醒。 他才惊醒似的点点头:“嗯,好。要我难受了,我可以直接打给小张的。” “也行,不过你最好先告诉我,让我打给他,不然他该怪我没照顾好你这大少爷了,还让你自己给他打电话。”我说这话时自己都有点想笑,可发现他的目光又在我口袋偷瞄了,为了转移他的注意,我拿起要盖在被子上的外套问他:“诶,你这西服和领条要不要挂起来,这样放在床上会不会弄得下次不能穿了?我知道你这衣服都很贵的,当然你邰先生是谁呀?家里就是做时装的,浪费一套西服算什么,你就是……。” “好了,白玫梅你就别再讽刺我了,我不就瞧了你口袋手机两眼吗?你就来报复,报复心够强喔。不过我倒是真的挺关心谁这么晚了,还给你发信息过来,是不是那位大叔啊?”他躺在那里眉开眼笑问道。 我看他一副样子又一阵气恼,忙把手中提着衣服扔下去,不帮他挂了,好心没好报还做什么,啐着嘴:“是又怎么样,不是怎么样,要你管?自己还要我来照顾,还来管我?”说完我就转身向门口走去,只听他还在那说着:“等会儿给那大叔回复的时候,别忘了告诉他你现在在我家里照顾我,看他信不信任你。” 我今晚觉得他说的一些话特无聊,难道这就是他吃醋的表现? 我都懒理会他,直径拧开门走出来,本想顺手带上,可又觉得关上他要有什么事叫我,会不会更听不见呢?所以彻底敞开,并向他解释了原因。 他则笑我过度紧张,甚至还说如果我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他没敢说出来,手却害羞而暧昧的在他床上轻轻拍拍。 弄得我又气又羞,直想冲过去给他一巴掌,又一想:“哎呀,算了,人家现在是病人,还是个醋坛子,完全不是个正常人嘛。”但我还是气忿忿的横了他一眼,并把门踢到墙上,随后转身就走。 可走了几步脑海里又忽然闪过刚才看见他喝得醉醺醺的样子来,那小娟说的那位朋友会不会是他呢?随即又觉得不可能,因为他没有理由和原因这么做,他们家这么大产业,还需要他去喝酒应酬?为我?就像上次和今天这样也不太可能,因为我那时已经回家十多天了,并没有什么能刺激到他喝酒喝得要上医院抢救的地步,而且小娟说是刘成的朋友,可刘成跟他并不熟。 我本想转身向他求证一下,看他怎么说,但并不知道如何开口。所以依然径直去了那间客房,我只把这套连衣皮裙脱了下去就钻进被子里,因为的确感觉有些累了,再说万一阔少有什么事自己也好火速赶过去,谁让自己心软答应他来这里照顾他呢?躺了一会儿才想起衣兜里的手机,又掏出来点开那两条信息,第一条是:“玫梅,你为什么关机了?是累了,休息了,还是……???我知道我不够有钱,不够土豪,但你也没必要这样嘛,咱们还是亲戚呢!” 看完这条我只是苦笑一下,是啊,这就是现实,现实有些刺眼,可我并不怪他,因为自己本来做得就不清不楚,让人疑惑与怀疑,这一点我很清楚,可我就是心太软了。随后又点开下一条,这条比上一条晚发10分,应该是他给我父母打过电话之后发的,满是歉意和解释。但我不知道如果坦诚的告诉他,自己现在就在阔少家里照顾他,他真能像我跟阔少保证的那样信任我吗? 我自己都觉得这样想太理想化了,甚至是荒谬化了吧? 第六十九章《照顾哥哥》 第一百五十九章 照顾哥哥 醒来时又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身处哪里,还以为在家自己的卧室里,毕竟前一天晚上自己还睡在那里不是?可看着陌生的环境和记得自己离开家回到南方来了,继而记起今天的一切,当然想起自己在哪儿和在这干什么。 当想起自己是来这干什么的时候,我几乎是一跃而起的掀开被子跳下床踩上拖鞋就快步往左旁他的卧室奔去。在快到他卧室门口时很自然的放轻了脚步,本来我走的时候没关灯的,可现在关了,只是门没有关。 我见里面没什么动静,本不想进去了,进去即便不开灯也会有一点脚步声,没把他吵醒了,可我想了想还是进去了,只是脚步像做贼一样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本以为他睡着了,可走近一看没有,眼睛还睁着,只是有点像小孩子一样顽皮的把头和脸都盖在里面,只把眼睛露在外面,可能刚才全都盖在被子里面,只是看见有人进来才露出眼睛。 我看他这童心未泯的样子还有点好笑,说:“你这么大人了睡觉还怎么不老实呢?三四岁的孩子有的都比你睡得好!”我手像以前在幼儿园给孩子盖被子一样要把他头上和脸上的被子拿下去,手还没碰到他。 他就不让我碰似的移开,还十分不耐烦的问我怎么又来了,让我快出去,别打扰他睡觉。 跟他认识这么久了,好像还是第一次被他驱赶的,这让我有点惊奇和新鲜,因为他本身就没有睡着,因此根本谈不上打扰嘛,我不禁笑道:“哟,邰先生终于嫌我白玫梅烦了,看来我白玫梅终于要解放了……!” “白玫梅你到底走不走,出不出去啊?”我声音还未落下去,他就气愤的喝斥说,因为从来没有接受过他的喝斥,我甚至以为自己还没睡醒,在做梦哪。 而且他因生气声音都有些嘶哑和颤抖,似乎很烦躁。 我觉得有些奇怪,伸手又去摸他的额头。 然而他这次的反应比刚刚更加激烈,直接转身将脸侧向里边,不再理我,还将头统统缩进被子里面去了。 当然他越是这样我越不会罢手,越是觉得可疑,?忙将被子从头上拉下来,明显感觉到里面有一股阻力在阻止我,但我一用力就拉下来了,手还没触到他的额头便感觉到一股热气,等手真正摸到了,简直是烫手的。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他倒先警告起我来了,说:“白玫梅,你别多事噢!别打电话告诉小张打扰家人休息,反正这三更半夜的我不去医院。等会他又多事告诉我爸妈,弄得一家人都没法休息,就一个感冒发烧别必要弄得紧张兮兮,神经过敏似的吧?” 我忙过去把灯打开,我也不想跟他多费口舌,看样子他在这件事上也是坚持己见的,难以说通,还耽搁时间,不然也不会连我都想瞒着。 所以开灯后,我就掏出手机站那儿查找起小张的手机号,由于小张只给我打过一次,我好像都没存,当然以前也并不知道还需要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因为我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的,自己什么事都不需要麻烦他的。 然而我还没怎么找了,早已换上睡衣的阔少就气冲冲的起来了,好像都没穿拖鞋,就冲了过来夺过我的手机,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拿着我的手机回坐到了床上,眼睛很不高兴的瞪着我,好像我剥夺了他的自主权一样,生气得不行似的。 我自然也不甘示弱,而且很理直气壮的冲到他面前,大声而气愤愤的对他大喊:“邰逊哲你干什么啊?烧得这么厉害,不去医院,你想死在我前面吗?你自己摸摸看,看看你有多烫。”说着我拿起他的手往他额头拉,然而这阔少倔强起来也不是一般人,急忙挣脱我的手缩回去,我只得蹲下去像之前做幼师时,耐心而富有爱心的给孩子仔细讲道理那样做起了说服工作:“所以咱打电话给小张,让他送你去医院,去了医院让医生看看开点退烧药就好了,那多好是不是?放心我一定会陪你过去寸步都不离开你,这样好吧?要知道我白玫梅面子可是很大的哦!所以我还得用你手机给小张打了,年前小张给我打过一两次,我都没存,嘿嘿。”我说着就起来在他被子上提起这件黑色外套,然而我刚提起准备摸口袋,却被坐着,身体都有点哆嗦的人一把抢过还扔到大床那边去了。 我愤怒的正要激烈发作,他却一把抱住我,说:“你要真担心就给我敷冷毛巾吧,物理降温,现在我是不会去医院的,要去也得天亮了再去。现在去小张肯定会把我拉到我们安民医院找许副院长,他是我们家的家庭医生,你也见过的,就是那天我带你去做dna的那个一开始就认出我来的中年男人,听说还有我妈咪的什么远房表弟,那他肯定比你更紧张,全身检查不说,还会第一时间通知我爹地和妈咪,弄得他们紧张兮兮的干什么。 这小张我还镇住他,可这个表舅舅我就没办法了,而且就一个小感冒真的没必要让他们这么紧张的,他们都是老人了,尤其我爹地都七十多了,而且最近血压有点高,都没回美国看爷爷,就我回去看了看他老人家,陪了他几天初六才回国来的,如果让老人家知道我发烧了,还上医院了,说不定血压又高了,而且本来没什么事,还这样急急忙忙三更半夜赶过去,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一样,所以你就别再逼我了,要是你不嫌麻烦的话就给我物理降温,如果你不想照顾我,那你就去睡觉,我也不要你照顾。” 他抱着我说了一大堆,我几乎被他说得无话可话,想起自己如果在这生病了,也不会告诉爸妈,免得他们担心,看来他跟我的心境还差不多,不过所有能替父母着想的人,都会这样吧?我和他并没有什么共通点,如果真有什么共通点的话,那便是都遇到了好父母,父母非常爱我们,都如此在意我们,这就是我和他共通点吧? 他似乎真的烧得比较厉害,他紧搂着我的腰,头紧贴在我肚子上,所以隔着几件衣服我都感觉到他的头和身上滚烫的热度,虽然神情有些虚弱,一直闭着眼睛,不过说话声音倒是挺大的,还一口气就说了这么多,我想插嘴并放开他,去打盆冷水过来,他不是说想让我给他物理降温吗,我想推起他,可试过几次都没成功,他依旧抱着我,而且越来越紧,因为他似乎挺冷的样子,身体都有点在颤栗。我知道发烧的人一般都会怕冷的,但这人却不肯去医院。 我真是愁得要命,简直都有点肠子悔青了的感觉,想自己之前怎么能答应他来这儿照顾他呢?如果说之前他喝成那样还差点撞了车,这些还可以推说不关我的事,我又没让他那样,可我怎么还会同意让小张回去,把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自己怎么还会同意一个人留在他这儿照顾他呢?真是鬼迷心窍了。这下好了,这阔少要真有什么事的话,我的责任就大了,而且他还不是普通人,是那邰氏少主,未来的总裁,这要是脑子烧糊涂可怎么办呀?!我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 我终于下定决心把他推起来,如果是冷的话,不是睡在被子里面去会更好吗?再说我是真想给他敷一敷冷毛巾的,这样烧下去我真是有点后怕。然而身上这个人依然像前几次一样不肯放开我。 我是好说歹说,双手用力推,费了半天劲,才总算把他弄起来了,又急忙扶他躺下去,再给他盖上被子,还把被子压紧、压实。我觉得我照顾人也还是可以的嘛,平生第一次照顾人,也还挺细心周到的嘛,在此之前只有妈妈和林业哥这样照顾过我,当然之前做幼师时中午守孩子们睡午觉也时常会这样给他们盖盖被子,不过此刻的阔少似乎也跟那么大的孩子一样,脆弱得需要我用照顾孩子般的心态来对待他、照顾他。 这不我将他安顿好了之后,正转身要去拿冷毛巾给他敷上,虽然自己从没做过这个。 然而一只手却拉住了我的胳膊,不想我走的样子。 我只得又跟他说自己没去睡觉,而是去把毛巾弄湿,再拿来给他敷上,不是要物理降温么,不然怎么做才是物理降温呢?但他还是拉着我,不放我走,说他并没真心让我给他做什么物理降温,只是我逼得他去医院,他没办法才说的。 气得我真想揍他,但看在他发着烧的份上暂且饶过,等他好了之后一定对他加倍惩处,当然这都是在开玩笑。其实我知道他是怕麻烦我才故意这么说,或者是心疼我,不想让我沾冷水,毕竟现在春节都还没过完天气还一些冷,即便这里是南方。 他的苦心我自然明白,也自然去弄,所以我还是甩开他拉着我的手,并警告他不许再说什么,也必须听我的,否则我就给小张打电话说他烧得厉害必须马上去医院。?他说我在威胁他,我没有否认,甚至还点点头,并捡起床那面他刚才从我手里抢过扔在那儿的外套,我还没从口袋里掏出他的手机。 他就变小猫咪了,不再说什么,只是他这位未来的大总裁却被我这么个小打工妹威胁,令他觉得挺不服气,挺没面子的,最后连头都盖进被子里面去了,没脸见人似的,当然不排除是因为畏寒的关系,毕竟他身上真的比较烫。 我立即端来一大盆冷水和两条毛巾,轮番给他敷在额头上,后来还给他擦脸,擦脖子,擦手和胳膊,甚至我还问他要不要脱下睡衣擦擦身上,这样能更快的降温?没想到我这话一出他竟一副暖昧而羞涩的笑容,甚至还问我是不是想偷看他的身体? 我一听这话就把湿毛巾摔在他的脸上。 他的笑容也瞬间僵硬了,把湿毛巾从脸上拿起来,并连忙道歉和解释:“i'm?sorry,玫梅,我……i?was?just?a?joke,真的,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玫梅,你别生气好吗?再说我正发着高烧呢,说胡话也不一定啦,是不是?” 见他道歉态度还算诚恳,解释理由也还算合理,我又一些爱搭不理的抽走了他手里的湿毛巾,还很不高兴的阴着脸,算是警告吧:“你别再胡说八道了,你以为我这么照顾你,给你擦身子,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你尽快退烧吗?因为我觉得我们是好朋友,所以要互相帮助,互相照顾,你以前也帮助我和照顾我不少,而且我把你看做是兄长和哥哥哪!之前我就说认你做哥哥的,你不是也同意了吗?所以我才会这么尽心尽力的照顾你,也没注意和忌讳什么,因为我把你当做类似哥哥一样重要的人。如果只是普通朋友,我白玫梅才不会这么照顾别人哪。我白玫梅才没那么好心侍候人哪!你烧……关我什么事,我才懒管你哪!”我说罢还白了他一阵,手却早已拿着湿毛巾去盆子旁,把毛巾扔进水中弄冷,再提起拧干,边走近床边,边打开一些。 本只是想换掉他额头上的毛巾,因为他刚刚竟然那么说,我已经不高兴,也不意思再帮他擦什么身体了,可我走近却发现他已一身光膀子露在外面,等着我给他擦拭。要知道发热的人,是很畏寒的,刚才要给他擦脖子和胳膊,他还像小孩子似的吵着不肯,说什么太凉了,就是一开始给他敷冷毛巾时身体还震颤了一下,不过经过我这么一阵敷和擦拭,他身上明显没有之前那么烫手了。 不过那他白晃晃而线条修长、健硕的胸脯在我眼前展现时,我还是有一丝害羞和脸红,悄悄的深吸呼一下才镇定下来。而他显然不敢再动什么歪脑筋,堂堂正正的躺在那里等着我给他擦拭,甚至脸上都没怎么笑,即便有也很干净,很坦然。望着他这样自然而平静的表情,我若不帮他擦拭,倒显得我心里不干不净,还停留在刚才那里似的,所以我还是张着手指把冷毛巾铺在他光滑的胸脯上。 由于过于突然,即便是普通人都会颤栗一下的,所以他几乎冻得蹦起来,我看着又觉得好笑。 他简直气得不行,大声嚷嚷:“白玫梅你到底是在给我擦拭降温,还是在报复虐待我,你不知道我在发烧啊?又说是我妹妹,可有妹妹这么照顾哥哥了吗?”我只得连忙道歉,当然我也确实不是故意的,只是可能心里有点不甘心再为他擦拭吧?又说自己之前就说过没经验的,别人照顾自己还差不多嘛。“那小张看上去挺有经验的,你却让他回去休息,让我留下来照顾你,我又是个女生,你说你这样的安排合理吗?也不方便嘛,是不是?”一面辩解而抱怨着,一面帮他擦着身上。 不知是不高兴我有这么多抱怨,还是难受不想说话了,他有一阵竟然没有说话,眼睛也闭上了,但我确定他并没有睡着。我想他一定有些生气了,毕竟你又说只当人家是哥哥,是哥哥那照顾一下哥哥不是应该的吗?那你还这么多抱怨做什么?想到他可能生气了,我觉得自己不该说那么多,也不该那么不用心,因为你已经又一次表明自己的态度,等于又一次拒绝了他,又一次伤害了他。 人家今天之所以这样还不是因为你,而你照顾一下不是应该了吗?但你却这么抱怨。他心里肯定不大好受。想到这些我不敢,也不能再怠慢,唯有尽心尽力给他擦拭才不那么觉得愧对于他,我替他擦了前胸,又让他翻身擦后背,甚至他那两条长长的大腿我都把裤脚卷到膝盖还上的地方给他前后擦了好几遍,身上也擦了好几遍,而头和脖子、手臂也是,直到他从38.9度降到37.5度,只有轻微的一点烧了,我才在他的催促下渐渐停下来,从半夜十二点多醒来到零晨三四点,我都没怎么休息。 我不知道他感没感动,总之我都被自己感动了。 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为他做这些,我并没有爱上他,他也不是哥哥,却为他弄得自己哈欠连天,昨天过来就已经挺累了,我甚至还庆幸和感谢他之前逼我去睡了几个小时,不然自己恐怕根本坚持不了这么久的。 即便他降到了37度多,我还是不敢去睡,毕竟还是有一些烧,如果温度再升高,自己又睡着了,他又不叫醒我怎么办?他倒是一再向我保证,他如果体温再升高,再不舒服一定会叫醒我,说得很是誓言旦旦。 但我明显不再信任他,因为人不可能在同一个事情上被忽悠两次,所以我宁肯披着他的黑色西装从床那边大落地窗旁的小桌边拖来两个笨重围椅中的一个坐在他大床边打瞌睡,也不愿接受他的建议,可好像没多久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七十章《早餐》 第一百六十章 早餐 再次醒来太阳都晒屁股了,而且真的是太阳都快照到床上来了,因为落地窗的大窗帘并没有拉紧,所以太阳公公就钻进来了。 而且我惊恐的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睡的客房,而是主人睡的大卧室。 当我发现这些时又羞愧的要命,我自然想得到这都是它的主人,也就是昨晚那个酒鬼又发着高烧,害得我照顾他大半夜的的人看我睡着了就把我弄到床上来了,不然我怎么会在他床上呢?我明明是坐在床边的枣红色围椅上的,现在围椅已经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我想到这些简直是愤怒的爬起来,连忙下床准备踏上拖鞋奔过去找他算帐,虽然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家,太阳都升这么高了应该不早了,他应该不会把我一个人扔在他家里,自己去模特队上班,模特队也没这么早上班,如果他去上班怎么也会叫醒我,不然我……。 我胡思乱想着,两只脚心不在焉的在地上寻找着拖鞋,因为踩着个毛茸茸的东西,就以为是拖鞋,脚便伸进里面踹上,可没想到竟然差点滑倒,这才发现踩着的根本不是拖鞋,而是卧室床边的毛地毯。 而且就在这时却响起一阵快活的笑声和一双急忙赶来扶住我的手:“哎呀,白玫梅你怎么下个床踩个地毯都能跌倒呢?”这声音满是嘲弄意味。 我忙气愤的抬头,可看见那张依旧俊朗而温暖又熟悉的笑脸时,我问的竟是:“你的烧退了没有,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哪?”我手很自然的去摸摸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了,确定与自己的额头并无异样才放心。 他早已将我提起,坐在床上,还故意说要是我不相信他的话,可以用额头过来碰碰他的头,“你自己试试热不热?”他还真把额头凑近我。 让我一时竟不知道凑过去,还是不凑过去,不过随后望见他脸上有点沾沾自喜的笑,我才明白他的用意,立即又羞愧起来,忙推开他:“都说你当哥哥了,怎么还这种开玩笑?”我推了他一把。 他竟然索性蹲在地上帮我拿起了拖鞋放到我脚上,还疼爱的在脚上拍拍,边站起来,边笑道:“谁说兄妹间不能这种开玩笑了,骗骗妹妹跟自己贴贴面不行吗?中国人就是太含蓄了,懂吗?玫梅小姐。不过你既然这么含蓄,那你昨晚怎么还愿意帮我擦身子降温哪?累得自己坐在这瞌睡打得差点摔下去,还让我一个发烧的病人把你抱到床上,让出自己的大卧室睡到客房去。”他双手抱胸俯视着,好像在抱怨我占了他的卧室。 可能因为他说得过于认真,我竟愧疚的把头低了下去。 他见我这样却大笑起来:“傻丫头你这么怎么好骗?我跟你开玩笑的呢!真的,昨晚你为我做的一切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都会记住你的好!知道吗?”他十分感动而动情的说,甚至还把我搂进怀里,紧紧的捂着。 也许是他的话语过于动听,声音过于温柔,怀抱过于舒服、温暖,我竟然有些沉醉于里面不想出来,直到他再次搂紧我,手还温柔的抚摸着我垂在后背的长发。 我才猛然被惊醒似的推开他:“谁要你记得啦,还一辈子。只要你以后别像昨晚那样吓唬我就行了,又是酗酒又是撞车,又是发烧的,你以为我是在照顾你,我是怕你真有什么事你爸妈会放过我吗?我是怕承担不了责任好吗?”我说完还蛮不高兴的白他一眼。 他又双手抱胸瞧瞧我,故作领悟状:“哦,原来是这样啊,我看你挺尽心的,像真爱上我一样。” 我听这话又立即瞪他,心说:“都说只做兄妹和好朋友的,这人怎么又来了?” 他也连忙不好意思的低下眼:“对不起,我是说怎么感觉你不像是在敷衍了事,而是真心实意、尽心尽力在照顾我,后来被你弄得好多了,赶你去睡都不去,结果却占了主人的大卧室。” 他又调侃起来了,气得我急忙要站起来回应。 他却笑着把我按住:“好了,不跟你说笑了,有件正事要跟你说,就是你手机刚刚一早上来过三四个电话,有一个是小娟的我就接了,告诉她你还在睡觉,昨晚为照顾我都没怎么睡觉,还让她给你爸妈回个电话,别让他们着急,至于其他两个好像是什么四个石头的,反正那个字我不太认识。我本意是很想接的,再跟他说点什么,那我估计他不太会再给你打电话了,也不会对你再有什么想法了吧?但是我邰逊哲什么人哪,很正直的,所以不可能使用这种dirty?trick。”他又夹着英语说话了,但连忙用中文说一遍,好像每次都是这样,所以他现在说话时都不怎么爱带英文了,至少在我面前是这样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必须说两遍,太麻烦,还是已经习惯用中文说话了。总之他为了我改变了许多,也付出了许多。 其实想到这些我心里挺颜汗的,然而即便是在此刻我仍在打击他,当然我也是在开玩笑:“什么你为人很正直啊,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是怕我知道后再不理你了吧?” 他显然怔了一下,随后又笑着点点头:“确实有这一方面考虑,因为那样做我可能就将你永远推到他那边了,咱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而我正直一点的话,我现在还跟他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显然我离追到你的终点线更近,你更在乎我,昨晚你那么照顾我就是例证喔!”他简直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好像是在分析什么严肃和重要的事情一样。 我忙气恼的站起来,推开他,拿着手机向门口走去,简直觉得这种人没法理解,我一再说把他当哥哥,他还这样说,我也懒得再强调了,反正他已明白我的意思,只不过总要故意这么说而已,或者是因为心里不愿放弃吧,就像我之前不愿放弃林业哥一样。只听背后他还在说:“上厕所这里也可以上嘛。干嘛拿着手机,是要给他回电话吗?那你快点哦,还等你一起吃早餐哪!”我听着并没再理他,也没再回头。径直去到那间客房,因为自己的外套和皮鞋还在那里,自己得穿回来吧。 走进来看见床上的被褥已经像酒店一样被叠得整整齐齐,这才记起刚才自己睡的被子都忘记叠了,都得让他叠,这到底是谁在照顾谁呀?不禁有点好笑和心酸,替他心酸。 一会儿洗刷完后,来到客厅,他正坐在靠墙的沙发上神采奕奕的翻阅着杂志,应该是与他职业相关的杂志,我老远就看见上面全是大幅面的时尚模特,而且他也换掉刚刚居家型的宽松毛衣和厚重的花裤子,现在的样子简直比男神还男神,上身一件得体的白衬衣,打着蓝色条纹领带和黑色西裤,沙发的另一头放着同色的西服,只是脚上的鞋子仍是那双拖鞋,不过旁边有一双油光发亮的黑色皮鞋。 望着这样精神焕发的他,我有些恍惚,感觉他根本就不是昨晚喝得烂醉差点撞车的和昨晚抱着我坚持不肯去医院的脆弱男人。 他见我出来了就合上了杂志,看我有些出神的望着他,他就站起来,边走过来边笑道:“怎么不认识了吗?看得这么认真,还是看我这么帅,有点改变心意?” 我听这话有些冷淡的将目光移开:“怎么可能,而且你总是说这些不觉得挺烦的,你不觉得太没新意和创新精神了吧?你们做服装的不会不知道新意和创新的重要性吧?何况现在各行各业都需要创新,我都知道,你这个企业继承人不会不知道这个常识吧?我说着说着竟然有点像说教一样了,又怕他不高兴的将他身上望了望,肯定的点点头:“嗯,这身的确不错,英姿飒爽的,都没有一点昨晚那只病猫的踪影了,不过你不是说你不喜欢穿得太正式,只是小张才喜欢吗?” “没办法,年底和开年太多的应酬,什么商务谈判,什么接待商务代表团了,昨天就接待一个美国代表团,今天还得陪同他们去参观我们集团在这边的各个基地和厂区,之后可能还要跟他们举行合作洽谈,你说这能不穿成这样吗?”说着这些时,他已经把我领到了餐厅的桌旁,桌上放着两份西式早餐,不用问肯定他亲手弄的。 一个煎蛋,一份夹心三明治,一杯加奶的咖啡,当然他知道我不喜欢喝咖啡,也不喜欢喝牛奶的,所以是一杯鲜浓的奶茶。甚至他还很体贴的为我拉开椅子让我坐进去,自己才去对面坐下。 “那你昨晚还那样喝酒?你昨天就接待了他们,所以今天这些都提前准备的,那你今天要是起不来的话,不是耽误正事?”我明显有些吃惊和生气,因为他如果为了我而耽搁了他们集团的正事,自己也是承担不起的。 他又连忙辩解:“即使我去不了,也还有其他高管可以去嘛,他们拿高薪这点事做不了?”我还要说高管是高管,他是他,高管能代表他吗?他是未来的总裁,这个哪个更有诚意,客户不知道吗? 我正要这样说,他却立马从他盘里叉了块鸡蛋塞进我嘴里,不让我再说。我瞪着他怔了一下,只好合上嘴把鸡蛋吃下去。他看着又笑了,手又切了一块放进嘴里,边说:“你刚才说到创新,我还真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要告诉你哪!尤其对你意义比较重大的。”他显得挺高兴,挺自豪的,脸上是那种喜颜于色的表情。 我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什么事能让他这么高兴,还对我意义重大,见他并不急于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像故意卖关子似的,我就有点不高兴的黑起脸来了,眼睛还黑了他一下,就低头专心吃东西去了,我知道我一不高兴他就会立即告诉我的。 果然见我这样他放下了刀叉,拿起桌上的手机绕到我这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一面点开手机凑到我跟前,把手机展示给我看,一面眉开眼笑的跟我说:“是你的中国字系列设计作品得到了肯定,不但穿到了模特身上在台上展示,还获了个创新大奖哪!虽然你的名字仍挂靠在名设计师名下,但我会想办法让你独立出来的,迅速把你白玫梅的名字打响的。” 我疑惑的接过他手上的手机,虽然觉得他不会拿无中有生的事儿来骗我,讨好我,但获什么创新大奖,我还是不大相信,可他手机上的视频的确是在什么时装发布会上,迎面款款走来的高挑美丽的女模特身上优雅华丽晚礼服的剪裁形状确实有点像是一个‘方’字。 在肋骨上部分靠近两侧锁骨是黑色的毛茸茸的一点,下面的一横则正好在胸部上,一直延伸到腋下。最底下的一撇加弯勾则在肚子上。这部分看得出不再是镂空,而采用肉色蕾丝。其实我原本就是肉色的薄纱,可能那位老师觉得中国文字应体现一点中国人含蓄的性格,所以采用蕾丝吧?下面的长裙摆便是白色背景上写了个长方形黑体大‘方’字,周围还散落着各种写法的‘方’字。这好像也是老师添加的吧? 我记得自己设计得就是前后两个黑体大‘方’字。可能老师觉得那样略显单调,而他这样修改更能体现中国文字的多种多样和书法上的千变万幻,只怕一个字都能看出中国文化的博大精深。当优雅的模特将前面摆出各种姿势展示完毕后,转身展示后面时,我发现后面也是个‘方’字,那是用黑色带子打结摆出的大‘方’字,这样即能固定时装在身上不至于上半身掉下来走光,又能前后一致。我原是用那长长的一横,两边都延伸于背后,再两边相接,或钩住或扣住都可以的,很显然老师这样的修改更好,更与前面的交相辉映,相得益彰。 后面还是什么‘美’、‘丽’、‘圆’、‘商’、‘尚’等十五个字全都出现在台上展示,而且是单个模特独立一一展示,这更体现它们重要性,当然这也许与那名设计师的名气大小有关,如果这位设计师的名气很大,很著名,那他的每一个系列,甚至每一套服装、服饰都会被认为是精品,都会要独立展示的吧? 我看着这些真的挺高兴的,比中了一千万还开心,难道自己真的要成为名副其实的时装设计师了吗?这,这么跟做白日梦一样呢?我抬头望了望已回到对面位置上继续吃早餐的阔少。只见他像向我抛媚眼似的望着我:“怎么样啊?白大设计师,现在我这样叫你,你心里应该觉得很舒服,也觉得当之无愧了吧?你不总说你只是一个连大学都没上的普通打工妹,所以与我是两个世界,现在你用你的才华证明了自己,我们俩还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吗?” 听他这话,我喜悦心情又有点减分,本想问问他手机里还有没有静态的图片,我要再仔细看看,毕竟这是我的第一批能上t台展示的作品,虽然是以名设计师的名号才能上台的,我的名字只是挂靠在这名老师名下很不起眼的地方,就这可能还是看在阔少的面子上才给你的,不可否认的是这位老师确实修改了不少和完善了不少,我也只是画了几张设计图,提供了这个构思,真正做成衣服,能穿在模特身上,使她们婀娜多姿,其实还有很多的工作要做的,之前每周请老师给我们上几个小时的课也不是白上的,韩冰也老早就说过的。 但这毕竟是自己的想法和创意,说不定这是自己唯一能够在t型台上看到我白玫梅的设计作品哪!所以自然想仔仔细细回味一番的,甚至我还想拷贝一份收藏哪!当然也想拷贝出来给小娟他们看看,我都能想象他们几个夸张的表情和话语了。 可是听了阔少的话,也不知道为什么竟什么兴趣都没有了,边将手机还给他,边阴着脸说:“你以为这些就能证明我很有才华,咱们俩的距离就拉近了,是吗?其实我觉得只要此彼相爱什么距离都是可以跨越的,只是你爱我,但我却不爱你,这才是真正的距离,当然距离也会影响到感觉上的判断,而且这些不能再算什么我的作品了,人家大师已经修改了好多,我也只不过提供了一个构想和框架以及几张设计图纸而已,具体怎么完善和修改使它们变成好看,从而成为高档的服装,那都是这位老师的功劳和创造了,甚至我连一针一线都没碰过也没摸过,这能算是我的作品吗?真的,我白玫梅要想成为真正的服装设计师,还有一条慢长而艰难的路要走!”我最后比较感慨而庄严的点点头,并叉起整个煎蛋像是很痛恨的咬了一大口。 他早已接过手机,依然放在原来的地方,随后右手依旧回去拿叉子继续吃早餐,看我这样又欢乐的笑起来:“所以你现在是不是要考虑一下接受我,直接做邰家少奶奶来的轻松哪?你们女人不是常说工作好不如嫁得好,衣食无忧,也不必太辛苦打拼,虽然这话我也不大赞成,然而实事证明这话还是有几分真谛的,有的女孩这样真的能让她少奋斗几十年哪!当然你得找那种真正爱你的,又品行正直的,那样……。” 我终于忍无可忍的把拿在手里正吃着的三明治扔在盘子里,脸色阴沉的望着他,近至于在恼怒的瞪他。 他本来也是很随意的边吃早餐,边跟我聊着天。见我用这样阴郁的眼神看他,他又挺没有准备的拘束起来,手里的餐具又放了下去准备跟我解释或道歉了。 我看他这样只得拿起刚刚扔下的三明治咬了一口,因为我不想听到他的道歉,也不想看他拘束不安的神情,他不应该在我前面总是道歉和露出这么紧张拘束神情来的。 其实我是受不起他这样的神情的,可我又忍不住要不高兴和生气。 他见我又吃起早餐,显然已经放弃了生气,也再次心慰的展开笑颜,还摇摇头,好像我在他心目中还是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孩子。 没一会儿他又说话了:“玫梅,等会儿我去陪那些老外参观你跟我去吧,反正你们二院明天才正式报到上班嘛,等会可能还会在我们酒店举行宴会招待他们哪!之后咱们一起回莎城,我正好回去向我地爹汇报一下哪!” “我不去。”我很干脆,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 “为什么?有好多好吃的哟!恐怕近次于国宴哦!”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的笑笑。而我还是说不去,“自己去干什么?连你们说着什么我恐怕连一个单词都听不懂。” 可他还是看着我:“这个你不用担心,都有翻译的,像这种大型商务活动,双方都会带翻译的,以确保沟通畅通,不遗漏任何细节,因为任何细节有可能给你或对方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的。懂吗?白玫梅小姐。”他说到最后声音竟然有点跳皮起来。 可我还是摇摇头表示不去,不愿赏光。 他明显表示很不高兴,很失望,很遗憾的,但这种很不高兴,很失望,很遗憾,却有点故意做作的痕迹,其实心里并没有那么的不高兴,他又在利用我心软的弱点让我答应跟他过去,就像昨晚跟他来这里照顾他一样。 而今天我显然不会再上当,所以他无论怎么失望、遗憾和不高兴我都无动于衷的大口吃着早餐,吃完好离开这里,我好像也不需要他和小张谁送,这大白天自己还不能走出一片宁静的别墅区吗? 可我又猛然想到一件事来,急忙说:“你之前说我爸妈打电话来了,你让小娟回电话了,那你说我在干什么,为什么没接电话?我等会儿给我爸妈打电话时好这么跟他们说,要和小娟说的有出入的话,他们肯定会追问我的。” 由于我显得急躁让他觉得有机可乘,所以故意漫条斯理的说他忘了,还问我为什么这么害怕父母追问,是不是我有什么事没让父母说的,他一面说着,一面又兴冲冲的拿起手机,点了几下,就递给我,让我听听。 我一听就听出是自己的声音,再听听居然是自己那晚坐小张车时跟爸妈打电话的内容。 我当时觉得自己的隐私权受到极大侵犯,所以都快气爆了,更令我气愤的是他一张笑脸,简直是在幸灾乐祸,所以我直接拍桌子问他:“邰逊哲,你想干什么?你不知道这是在侵犯我的隐私吗?而且这怎么还录了,是你让小张干的吧?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在监视我,坐个车都被你监视着,你还真是对我煞费苦心,无所不用其极啊!”我简直觉得无可奈何,甚至感觉有些可怕,怕他的手段,更怕他的坚持与执着。如果自己真的离开他,他会怎样?昨晚撞车那一幕已经把我吓得够呛了。可能我心里想着这些时面部表情也有些变化吧? 所以他以为我真生气了,又急忙解释起来:“我绝对没有监视你的意思,如果我是在监视你,今天就不会拿出来让你听了,至于你说侵犯你的隐私权那就更谈不上了,因为小张也在听,只不过他用手机录了一份给我了而已,如果你要上法院告我们,他是第一被告,我才是第二被告,你自己也是第三被告,因为你刚刚也听了。” “我……。”我简直被他懵圈了。 他显然很开心看我这样,呵呵的笑了一阵,我气的是牙根直痒痒,他又忙认真的解释起来:“其实那晚就是看你那个样子挺担心你的,也担心你的情绪和状态的,也担心你会不会真的不再理我,哪怕是做你说的哥哥和好朋友,当然最担心你过年回家以后真的就不再过来了,所以才让小张探探你的口风,并让他把手机打开,没想到他把录音功能也开启了,于是我们就发现某人的大秘密,你还别说你撒谎的本事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呀!呵……!”他嘲笑道,还大声笑着。 气得我都不能自己了,又准备拍桌子站起来,而且还得指着他鼻子大骂他变态,偷窥别人隐私的家伙,可这次我的手都还没拍到白色大理石的桌面,他就像只胆小的猫咪似的,将上身缩着靠到餐桌的一侧,也不怕他雪白的衣袖和领带在桌上被弄脏,明显这身还得去陪同老外参观的,当然弄脏了他可以换,他们集团的衣服即便他一分钟,一秒钟换一套都可以嘛。 看他这一副模样,我竟忍不住噗噗哧哧的笑起来,并故意装腔作势的吓唬他,桌子也拍得更响了。 他也故意非常害怕的急忙站起来,说什么母老虎要吃人啦!把我活活的被他气死了一回,当然瞬间又活过来了。 活过来之后你想他还有什么好果子吃没?不过他也挺聪明的,没有站那儿束手就擒,早逃命去了。我当然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逃了的。 于是我们两个竟然像两个小孩子一样围着餐桌追赶起来,甚至他还在他盘子里拿三明治吃,或是端起咖啡喝一口再放下去,显得他腿长跑得快,一点都不担心我会追上他的意思。 见他如此的挑衅和轻视自己,我也没必要再陪他玩了,于是便停下来,准备坐下,心里似乎还不高兴。 他也停下来,而且就停在我身后,甚至我一回身竟然发现自己又被他紧紧拥在怀里,而且他居然又飞速的在我额头上咬了一口。 我急忙奋力挣脱出来,可他并不放开我,反而将我抱得更紧了,以防止我挣脱出去,嘴上更是急急的狡辩称:“你不是说要我做你哥哥吗,那哥哥这样抱抱妹妹,跟妹妹亲近一下总可以吧?” 也不知为什么我明知道他这么说是在忽悠我,是在让我放弃挣扎,可我还是慢慢停止了挣扎,心里也没那么生气和愤怒了,我就这么被他紧紧拥在怀里。 然而他见我变乖了,好欺负竟得寸进尺起来,盯起了我红润的嘴唇,随后只见他眼睛慢慢闭上,慢慢靠近。 其实他那唇薄薄的,红红的,温润光滑,很有诱惑感的,昨晚发烧时还有些干涩,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而且里面还散发着一种让人陶醉的清香,然而我还是像前几次一样在关键时候,扭开了头,并生气的将他推离,本想数落数落他,因为他之前说是哥哥抱妹妹想亲近亲近的说辞,可他竟然又有这样的举动,这不是大逆不道吗? 可看着他失望而尴尬,似乎是一种连苦笑都笑不出来的凄然感觉,我还是忍住了,甚至还对他说了声:“对不起,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跟他道歉? 他似乎挺意外,挺诧异的,随后又笑了,很由衷的笑容,并再将我的头捂进他怀里,温柔的告诉我:“不用跟我道歉,是我应该向你表达歉意才对,所以咱们俩都别道歉行吗?你不接受我没关系,我可以等,即便终究等不到你,我也可以做你的好朋友,甚至做你的好哥哥的,但是你也不要轻易的接受别人,好吗?因为你根本就不爱他,知道吗?” 听这话,我忙要将头探出来看他,但钻出来还没一秒钟,连他表情都没看清楚又被他捂进去,紧贴着他的胸堂。 他好像知道我要质疑什么,又连忙解释:“你刚才也承认实现的距离会影响到感觉上的判断,其实我们之间没有距离,我们的思想一样,观念一样,心灵也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出身不大相同罢了,可出身并不是每个人自己能决定的,更与相爱无关,玫梅,你懂吗?你可能觉得跟那个叫什么来着没有距离,可你根本就不爱他,所以你答应我别轻易和过早的接受他,否则你会不幸福的,我可以得不到你,但我真的不希望你为了逃避我而过早和轻率接受一个你不爱的人,那我一辈子都会愧疚和不安的,我说过你如果心里的那个人还愿意回来,我会放手让你回到他身边去的,因为那是你爱的人,在他身边你一定很幸福,很快乐的,那我也就放心了,不是吗?” 听他说到林业哥,我忍不住又有点伤感,手也情不自禁的抱紧了他,仿佛抱着的已不是什么阔少,而是他了,可恍然中又明白不可能是他,所以又悄悄放开,不过阔少的话还是令我挺感动的,虽然他也有点顾左右而言他的感觉,因为我去年就告诉过他自己和林业哥已经彻底分手,他不可能再回来了。 也许他是想探探这春节回家期间我们俩有无复合的可能性吧?因为按常理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春节期间每个人都会回家过年的,当然我并没告诉他,和林业哥绝裂到什么程度了,可是也不对啊,如果我们俩还有复合的可能,我怎么还会找来石磊呢? 真猜不透这阔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七十一章《石磊的电话》 第一百六十一章 石磊的电话 我好不容易从阔少怀里挣脱出来,他也终于愿意放开我,坐回对面继续吃没有吃完早餐时,偌大而豪华的房间里却响起了音乐,我一听就听出自己的手机,还以为是爸妈的,忙从口袋里掏出来,边眼神警告他不许他发出声音,不然自己又得扯了。 他表示理解的点点头,还笑笑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对你父母说起认识他这么个人的,所以才没敢接他们的电话,否则你肯定又会跟我翻脸不可的。” 我也笑笑:“你知道就好。” “我是知道呀,可我还知道以后我真追到你了,跟你回去见到他们……。” 见他又说这话,没等他说完我又要生气了,可下一秒钟又得意起来,因为发现荧屏显示的不是家里,也不是爸爸或妈妈,而是一个人名,看起来非常硬的四个石头,如对面这位阔少所说四个石头。 我还拿着它故意气他似的在他眼前晃了晃,接起后故意用非常甜美的声音:“喂,石磊哥哥,你好呀!”我这种甜美到发嗲的声音别说是对面的阔少狂呕不已,忙捂住耳朵,我当然知道他有故意做作的嫌疑,不过连我自己耳朵都有点受不了,而且手机那头的石磊则明显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打错了:“你是……?” 我只得收起这种声音,正经起来:“我白玫梅啊,石,石大哥你好,不好意思,我刚跟朋友开玩笑呢,所以才……,不好意思啊。”说着我就站起来准备走开,因为对面的死阔少见我声音恢复正常,还解释什么跟朋友开玩笑,知道被对方质疑了,所以他正幸灾乐祸的开心得双手都拍起掌来了。 气得我恶狠狠的猛凶他一阵后走向大客厅,一面听着手机里的声音:“哦,跟朋友开玩笑哪,我还以为记错了你的手机号,打错了呢。玫梅,昨天你一定是累了吧,很早就睡了,我打了很多次电话给你,都关机了,我还以为你……,所以才发了那样的信息,今天早上我本想打电话给你道歉的,手机打开了,就是没……。”石磊明显以为我早上开着手机,却不接听他的电话是因为那条信息而故意为之。 其实手机昨晚上是一直开着的,只不过在遇到阔少并答应来这里照顾他的路上,为了不再刺激他才关的,从东华到这,最多也就二十多分钟,之后又帮阔少弄了几分钟,手机关了最多不到四十分钟吧? “其实你不用跟我说这些的,更不用跟我道歉的,要说道歉也是我说才对嘛,因为你打了那么多次电话过来,我都没接嘛,其实我也是刚刚起床不久,昨晚我……。”我挺歉意的说道,甚至我还想把昨晚的事告诉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 但那头的石磊似乎是理解错了,只听他说:“我知道的,没上班谁不想多睡会儿呢?我也一样,周末起码比平常多睡两个小时哪!有时早餐都不用吃了,直接吃午饭了,呵……!”石磊开心的说笑着。 我也只能配合的笑笑,同样没什么话说,连问他现在不是应该上班吗,怎么还有空给自己打电话的事都没兴趣问,因为现在都九点多了,他之前打的两个电话都在八点之前。 他还没有要挂的意思,只是我不太想说话,他好像有点无从说起的感觉。 然而我看见阔少已经吃完他的早餐,正双手抱胸玩意十足的向我走过来,明显来者不善,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他没有立即跟在我屁股后面捣乱,已经是很给我面子了,这会子这副样子过来绝不可能善罢甘休的,于是我忙笑笑:“石,磊啊,你还有别的事吗?没事的话就改天再聊吧,你不是都在上班吗,那这样子打电话聊天不太好吧?而且我……。” “没事,今天年后第一天上班,大家都还没从年假中导入到工作状态中呢,所以个个懒懒散散的,打的打电话,打的打游戏,打嗑睡的就直接趴在办公桌上睡了,老板也不管,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既然老板不管,我也懒得说我们部门的那些人了,反正第一天上班,你得让人家个过渡期嘛。玫梅你呢?你现在一定还在幼儿园,跟于小姐和刘先生在一起吧?看得出你和他们都挺要好的,有这样的朋友在你身边我也挺放心的。” 听他说这话,我本不高兴的,好像我交什么朋友都得由他说的算一样。 可现在显然不是不满的时候,因为阔少已经走近我,还要将耳朵凑近我耳朵边的手机,听人家跟我说什么。 我忙拿眼凶他,并转身走开避开他,而此时英俊挺拔的这位豪门阔少就像一只癞皮狗一样,即便你无比反感和憎厌他,他也要在你身边转来转去,赶都赶不走,而且你越是气愤越是恼怒,他越是开心越是得意似的,甚至还对你动手动脚的。 这不我刚躲开他准备向客厅后面的阳台跑去,因为看见那扇门已经打开了,太阳从门口照进来似乎很温暖,现在晒晒太阳应该不热,还比较舒服吧?在我们那里这个时节出现太阳是比较难得,所以挺珍贵的,即使有太阳也还是挺冷的。 昨天过来时在我们那段还是阴雨绵绵的天气,温度也最多七八度的样子,害得我被爸妈直逼得穿上了绵衣,其实坐在石磊的私家车里也不用时常下车换程,车窗都是关着一点不会冷,结果走了不过两个多小时就热起来了,就穿不住了,便脱了下去,等到了这边已是阳光明媚的天气了,而今天这太阳似乎比昨天还好呀! 当然更重要的是我去了阳台那里,便可以立即把那扇门关上,虽然这样也不能关多久,就能被他打开,但至少可以暂时摆脱他一下的。 然而我刚抬脚要往那面跑时,他却从我身后对我来了一个熊抱,似乎手还碰了一下我的敏感部位,因此我几乎本能的大喊一声:“你干什么?!”同时愤怒的甩开那双手,并举起手,像真的遭遇到咸猪手那种激烈的想立即给他一掌的反应,可转身后看到那个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眉宇,不知不觉间又停下了。 而且可能由于我反应过于激动,他也像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样惊呆的望住我。 我只得气呼呼再次转身回来,边提起手机放到耳朵上,因为那头的石磊早就吃惊不行了,而且还担心起来:“玫梅!你,你怎么了,是生气了吗?哦!你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 “我没事,没事的,真的,石大哥你放心,我跟,跟小娟开玩笑哪!让你担心了,嘿嘿!” 听我这么说,我明显感觉手机那头的人长长舒了一口气:“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以为你遇到了什么危险了呢,可你之前还说跟朋友在一起开玩笑,而你刚刚那声音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这才让我以为你遭遇到什么危险,毕竟这社会上坏人太多,尤其你还是个这么漂亮女孩,要不然你把手机上视频功能打开吧,我想看看你,这样我也能更放心了,反正你不是在幼儿园吗,身边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嘛。” 听着石磊这样的要求,我忙望了一阵刚刚被我震得有点生气的阔少以及他这豪华的房间。 此时他正坐在客厅中间的茶几旁沙发上,右腿搭在左腿上,两手指交叉的抱住右膝盖,脑袋低垂却时不时抬起瞟我一眼,一副闷闷不乐的神情。 然而在他这里,我却跟别的男人视频聊天,他接受得了,我自己都不好意思吧?而且在他这豪宅里面,这装修,这陈设,只怕是在睡觉的卧室里跟对方视频,都有可能被富丽堂皇的被褥给出卖掉吧? 于是我挺着急的拒绝:“别!真的不用开视频了,我,我真的没什么事。而且现在真的不太方便,房间里很多人在说话,乱糟糟的。”说这话时我又不由得望了一眼阔少,毕竟自己正在睁眼说瞎话嘛,心里面多少有点发虚也挺正常的吧?而且刚才就因为同样的原因遭他好一顿笑话哪。 如我所料,他听我这么说脸上的表情明显由阴转多云了,我忍不住黑他一眼,就继续骄傲的听我的电话。 然而手机里的石磊说的话却让我晕,更让我无言以对:“很多人吗?可我听你那边怎么挺安静的呢,并没听见有什么人在说话啊,就刚刚你自己凶巴巴的凶了那一句,我还以为你在说我呢,可我又一想自己也没干什么,想干什么也干不成不是?更没说什么话刺激到你,让你这么激动吧,刚刚我就说我们同事的上班状态,也没说什么让你这么激动的话啊,而且你在我前面连话都……。” “好了,石磊大……大哥,您别说了,我知道自己的谎言瞒不过您,但您相信我吗?”我决定坦白昨晚的事以及自己现在还在阔少家的实事,不管他相不相信我只是在照顾他,或许正是因为并不在乎他的感受才会这样坦荡无畏,似乎他相不相信我,对于我都无所谓,所以没必要说谎。 手机那头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又急忙肯定起来:“当然!当然!我当然相信你,我凭什么不相信你呢,是不是啊?”这话让我心里挺好笑的:“你凭什么不相信我,那你又凭什么相信我呢?我连对父母都满嘴谎话,而且我自己都说不清对阔少到底是种什么感情,我跟你认识才几天而已,你就这么肯定说你相信我?” “其实我一开始就想告诉你的,不瞒你说,我身边确实没什么人,我也没在幼儿园里,而在一位朋友家里,就是小娟说……,就是他们说的那位邰先生,昨晚就过来了,因为他吧……。”我又瞧了一眼此时已经一副事不关已的低头看手机的阔少,不过应该是假装的,其实什么都装在他耳朵里,当然他能这样淡定的坐在那里,不来捣乱,我已经很心慰了。 由于觉得昨晚那种事对于阔少这种有头有脸的人物来说,应该是很丢脸的,尤其他还是他们家那么大集团的未来总裁。而我却这样告诉别人,是不是有些不适合,给他抹黑哪?所以还是有点顾虑的,可我还是说了,因为话都说到嘴边了,没法噎下去了,而且还觉得应该给他一点教训,谁让他明知道自己不是像我们这种的普通人,就不应该那么任性,上次就这样喝得烂醉过,这次似乎更是变本加厉了,甚至还差点被车撞了,如果他昨晚真的被车撞了,我真的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当然我还是有所保留的,我只告诉石磊:“因为他……,他昨晚上喝酒喝醉了,还感冒发烧,而他却不肯去医院,非得让我去他家照顾他,所以,所以我就过来了,毕竟我跟他是朋友嘛,而且你昨天也听小娟他们说起过,我是经他介绍才去得了他们集团,不然像我这种要学历没学历,要文凭没文凭的,也从没接触过什么服装设计的人,怎么可能进他们这么大集团,更不可能拿到这么高的工资的,不瞒你说,我现在还得仰仗他才呆得下去,因此有时候我也只能照他的意思办,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不过你别误会,我只是在这照顾照顾他,帮他物理降降温而已,忙活了大半夜,所以早上才……。石,先生,你……在听吗?” 我忽然发现那头好像已经没有了一丝气息,可能早就挂了吧,只是我现在才发现而已。是啊,你都说到这份上了,人家还能怎样,也就只能这样默默走开成全你们了。也许即便强迫自己相信你说的,但你这样毫无顾及的说出来,本身就是一种不在乎的表现。何况人家凭什么相信你,你又哪一点值得人家相信,你对父母都没有一句实话。 可我觉得自己并不能就这样子拿下手机挂掉,因为阔少明显在听,我昨晚还信誓旦旦的对他说石磊会相信自己,如果让他知道石磊听都没听我说完就挂断了,指不定他会怎么奚落我、讥笑我呢?即便他不来奚落我,我就这么灰溜溜的挂断,自己在他前面说起来也觉得很丢脸吧?所以我仍旧不动声色的对着手机说:“在听就好,我以为你挂了呢,好啦,今天就聊到这里吧,如果没什么事,改天再聊吧……!” “为什么改天再聊,今天可我有时间哦!玫梅你还没时间啊,还要陪那位邰先生,你都陪他一个晚上了,也该陪我聊聊天了哟!呵……!刚刚同事送来个文件让我签个字,所以就把手机放下了,对不起啊玫梅。” 见他这么说了,我只得说:“没事,没事,我知道你其实挺……忙的,”我虽这么说,可心里却一点都不怎么高兴,本来认为他挂了,结果他却突然发出声音,把我吓了一跳不说,紧接着他又说了那么一段话让我一时真不知道他是啥意思,直到他大笑起来,我才知道他在开玩笑。开玩笑之前也不给人家一点征兆,也许他本来就是半真半假的在试探我。 他还在继续说:“那你呢,是不是也挺忙的,是不是刚刚还陪他一起吃早餐呢?哦,其实我,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问问而已,你不愿回答就算了。其实我挺敬佩你的坦诚的,但我不知道你是……?算了,不说了,反正我挺喜欢你的坦诚和漂亮的。不过我挺好奇的,既然那位邰先生这么在乎你,而且你还在他家里,那他应该也在家,他还让你接我的电话,他也真够大方的,要知道我可是他的情敌哦。呵呵……!”石磊开心的说笑着。 我知道他也在讥笑阔少,这两个人也真有意思,昨晚上阔少酸他,这会儿他又来讥笑阔少,而我夹在中间,当然也是罪魁祸首,只能是两边批评,各打五十大板,不过心里有点庆幸,庆幸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在讥笑对方,不然我真不知道他们两个会不会像电视剧里经常出现那种俗套的情节,两个大男人为一个女的而大打出手?我又觉得自己好笑,竟然想这些,你觉得两个男人为你打架很幸福啊,其实很难为,很苦恼好不好? “石磊你!石磊哥你……你别这样说好吗?我跟你说这些,可不想听你说这些的,我是觉得不该对你有所隐瞒,才跟你说这些的,而且我当他只是好朋友,再说我跟他也不可能,人家是跨国大企业的接班人,而我就一个连大学都没上过的打工妹,要不是他我连份像样的工作找不到呢,本来我也不想去他那儿上班的,知道受人恩惠就必定受制于人嘛,可刘成和小娟找了他们很多的朋友,小娟还陪我在外面找了好几天,就是找不到适合的工作,有的一听说我大学都没有上过就很惊讶,还会说他们要的是博士硕士哪!所以我最终还是去了,因为不去不能,不去我恐怕只能回家这一条路可走了。对了,我说的这些你可别跟我堂嫂他们去说啊,我因为信任才告诉你这些的。”我说到这声音竟不由自主的压低了,条件反应似的。 那头石磊明显又在忙了,有片刻没有说话,最后说话了,也比较匆忙,下保证似的说他不是大嘴巴的人,但他说了一番令我印象深刻的话,让我觉得他这次并不是因为手上有事了,而是在思索该怎么跟我说。 只听他语重心长,像是征求我最真实意思似的:“玫梅,如果你只是因为工作这件事而必须受制于那位邰先生的话,那要是我能帮你找到工作,你是否真的愿意离开那里,来我身边呢?毕竟如果我们要发展的话,以后也会要在一个城市的,而且我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整天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受制于他,玫梅你明白吗?” 听石磊说得这些话我有些震惊,虽然我想过离开他,但当石磊提出来,我还有挺没有准备的震惊起来,忙回头看了一眼阔少,同时手也忙捂紧手机,生怕他听见似的。而且我不知道如果让他听见石磊的提议又会怎么样,因此本能的压低声音:“这个……,这个我还没想过,你让我考虑考虑好吗?而且我除了会画几副口水画之外,一无所长,即便是画得那些也只停留幼师级别,给小孩子看看还差不多。” “玫梅,你不要这么谦虚,你之前在家里画了一些画采菊都拿给我看了,有的还真是不错呢!而且你也不是非要去什么服装集团做服装设计吧,只要能发挥你绘画的特长就行了嘛,我们公司也有广告部,无论是视频广告,还是平面广告都需要绘画,网页设计也需要绘画的,且专业性也不是要太强,不过可能画得要杂一些,反正只要你愿意过来的话,工作的事你不用担心,即便你找不到工作或是不愿意工作,我也愿意养你,让你在家相夫教子做全职太太嘛,奋斗了这么多年,这样的经济实力我石磊还是有的嘛!呵……!”手机那头的人自信而骄傲的说笑着。 我却觉得比较无语,也挺不感冒的,而且觉得他比较健忘的,因为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自己还想工作几年才会考虑结婚这件事,而现在他却说如果找不到工作,他可以养我,也养得起我,让我在家相夫教子做全职太太,这也就是说如果我去了他那边找不到工作的话,就必须先跟他住一起,跟他同居,等什么时候有孩子了再结婚,一切主动权都在他手里。 如果他前面说的他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整天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受制于别人,我还是挺理解他的,因为觉得那是人之常情,但他后面说的那些,我则完全不赞同,也没法同意。并且他在过分强调他的经济实力,当然这可能出于他面对阔少时的自卑感心理吧,但却不了解我的思想跟想法,如果我在乎对方的经济实力,我何不接受阔少,哪还有他的什么事呢? 所以我把步子踱得幅度大一些,以远离阔少一点,嘴上笑笑,声音也没那么压迫了,但由于心中挺不感冒他说的这些,因此还有点生硬:“石……大哥,其实这个问题我还没想过呢!而且我一开始就说过,我刚出来工作,所以这几年不会考虑别的什么事,因此你让我找不到工作就在家呆着,我恐怕做不到,也不太可能,而且我……。”?“玫梅,我只是说万一嘛,万一找不到工作对不对,其实哪能找不到工作呢,别说你还有绘画的特长,就是你什么特长都没有,我也能给你找到好几个工作,你看那些平面广告上高挑美女,还有那些购物网站上的各种模特,总之这个时代有很大一波人就是靠脸、靠身材吃饭的,而且赚得比谁都多,所以……。” “石,石先生,咱先别说这个了,好吗?我昨天在车上就说了嘛,我们先做好朋友的,看看有没有缘分嘛,有缘分的话我们自然会走到一起,你这么着急干什么,而且我昨天也说过你要是有更好的选择,我会真心祝福你的,如果你不想等的话,也没事的。反正我们之间并没什么约定,至于我父母和堂嫂那边我自然会说是我的问题,不会说你什么的,这个你放心,而且本来就是我的问题嘛。” 我显然挺不高兴,似乎觉得他太急躁,甚至都有点逼迫我的意思吧?而且我也不想做什么花瓶,靠自己这张脸和身材吃饭,那等我红颜不在了,是不是也得靠他养着呢?况且我现在还不想离开这,去他那边。或者说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真正接受他,因为我并不爱他。如果是林业哥的话,我想我会毫无犹豫过去的。 然而石磊这个人明显也不会像阔少这样包容我,容忍我,任我三心二意,任我遨游的,而且我的设计作品也得到了肯定,虽然挂在名设计师的名下,那是因为没有名气,如果我坚持下来肯定也会一些成就吧?虽然我没有韩冰那么有抱负和目标,但人起码的上进心我觉得自己还有的吧? “玫梅你……,你是不是生气了?其实我,我只是提个建议而已,你现在不想过来也没事嘛,你干嘛要这么说呢?其实我觉得你还是挺在乎那位邰先生,只是觉得他们家门槛太高了,而且觉得豪门深似海,更怕他对你只是一时的兴趣,对不对啊?呵……!”手机那头的人探试的说笑着,甚至我感觉他有点嘲笑我自不量力,自恃清高,实则人家不过是在玩玩你而已。 我只得也笑笑:“其实这个嘛,我还真有些在乎他的,因为他对我真的是太好了,要不是他平时那么对我,昨晚上我也不可能来他这里照顾他一个男的,你说是不是?人都是有感觉的,你不能说一个人对你掏心掏肺的,你却啥感觉都没有,那未免也太冷血了吧?当然可能还有别的因素在里面,其实他长得跟我还有几分相像呢。我们家的情况你可能也听我堂嫂说了,我父母之前还生过一个孩子,后来丢了,所以……。” “啊!!!那你说是……?不可能吧?”那头的人十分震惊和怀疑,是啊,任谁第一次听到这话恐怕都是这种反应,如果爸妈听见恐怕会喜极而泣,甚至是晕倒的。“当然不可能啦,要是确认了,我不早带回来给我父母看了,不瞒你说我还和他做过dna哪!”我跟石磊说这些时,声音自然是一压再压,眼睛时不时望他一下。 由于跟别人聊得时间过长,而我又将声音一压再压,明显跟别人聊了一些私密性的话题,所以阔少虽然仍坐在那儿看手机,但他的脸色明显已经非常难看了,似乎正渐渐失去了耐心和忍耐力,眼睛时不时瞪我一下,后来还故意将手腕上的名表扒出来看看,以表示他还有事要办,没时间陪我在他家里跟别人侃大山了。 其实我也早不想跟石磊聊下去了,但话总要讲清楚不是?尤其在去不去他那边的问题上。若是你含糊不清,等几天人家托人帮你找到了工作,你却又不去了,那多不好说话,可能还会说你之前不说清楚,故意耍他什么的。 于是我再次打断了石磊:“石……石磊大哥,今天就聊到这吧,好吧?我明天也要上班了,所以也得准备准备嘛,今天就到这吧,好吧?拜……。” “玫梅你,你是不是要陪那位邰先生啦,不然你怎么不愿跟我聊了呢,我可是放下工作在陪你聊哦!”石磊说这话的口吻同时是开玩笑似的,但明显透着不信任,不高兴。 我也没有刻意解释什么,觉得你爱信不信,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呗,反正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再这么想,这么说,那是你的事。 我也没办法,所以我也笑着:“也许吧?陪陪哥哥没什么不对吧?好了,你上班吧,拜拜。”说完我就顺手按下了挂键。 第七十二章《何时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何时了 我以为石磊这事就此翻篇了,因为从那天起他再也没有来过一个电话和一个信息。对此我没有任何感觉,更谈不上有任何负面情绪,甚至快都忘记这个人和这个名字了。 然而阔少却总是在提醒我,他现在最常说的话就是“那个四个石头的跟你来电话没有?” 由于一开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还能老实告诉他。 于是他挺得意的笑起来:“我就说这种人不可靠吧,还是我比较可靠,人又比较帅,还不是大叔,所以还是别做什么哥哥了,做男朋友比较好,一生一世陪着你怎么样?做哥哥是要陪别人的,那样的话你不觉得可惜,我都替你可惜。” 最初听这话和嘻皮笑脸的声音或是表情,我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的生气,直骂他这么说就是在乱搞,哪有做哥哥的说这种混帐话?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何况是哥哥呢? 他则一脸无语。 后来我都不这么说了,因为他并没承认我当他妹妹,总这么说好像真的想做他妹妹,得到他们家的什么好处似的。而故意谎称石磊打来了,还说他前几天没给我打电话是给我找工作去了,现在工作找到了,正要我过去哪,所以我可能下一个月就辞职去他那边上班了! 他一开始并不相信,说:“那真要恭喜你终于摆脱我了!” 我知道他这么说就是没相信,因此不甘示弱:“那是!不过还得感谢你这几个月来对我照顾和帮忙的,都说人在最艰难的时候给予他帮忙,他会感激你一辈子的,去年那个时候就是我这一生中最无助最艰难的时候,所以我也会一辈子记住你的好。”我说这话时自己都有点好笑。 而手机里的人明显沉默了。 我却在偷笑,不知是不是我发出了什么声音,让他察觉了,只沉默了一会儿他又笑呵呵起来:“白玫梅你说谎的本事我是见识到了,你以为你说了这些我就相信了吗?你不会以为我邰逊哲这么好骗吧?我刚刚没有立即拆穿你小丫的阴谋诡计,就是想逗逗你开心开心,懂吗?虽然那天我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但我知道你明显还没想去他那边的意思,你以为我真在看手机,没注意你跟他说什么吗,我有那么大方吗?呵……!” 我心道:“狡辩,刚才明明就相信了,现在又来狡辩,一点都不诚实。”当然我也不可能就此认输的,于是我说:“那天是那天,今天是今天,今天我愿意去了不行吗?而且他说我的条件非常好,即便是我什么都不会也能帮我找到好工作,工资待遇比你这边还高,?还没这边辛苦,总是要加班,不加班还得扣工资,甚至都没有休息日,更重要的是不用时常陪你这位阔少了,给自己惹来一?大堆流言蜚语了,而且他们公司是网络公司说不定还让我开直播间,成为……!喂,你,在听吗?你没事吧?!”我突然发现那头没声了,好像早就挂了,这还是他第一次挂我电话,我不觉有点苦笑和失望,是啊,人的包容和忍耐力都是有限度的,阔少不可能无休止的容忍我的。 也许我说的不用再陪他,让自己承受这么多风言风语,让他受到了触动,那他是不是真的相信我要离开他们这边而又去喝酒呢?想到这里我脑海瞬间浮现了那晚的情景,立即又惊惧起来。忙拨过去,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打了几次都是这种状态。 我只好给小张打,其实知道他不一定跟小张在一起的。至于小张手机号自然是问了他自己要的,因为没有存小张的号码被阔少害得够苦的,所以那天傍晚跟他回莎城时,一看见了小张我就问了他。 小张也立即说了,但脸上却有一丝疑问,只是当着阔少的面,不太好问我罢了。 我只好自己解释,似乎知道我不会讲实话,所以阔少竟然抢先替我说了:“她以为以后根本用不着你,所以根本没存你的手机号,可昨晚想要用却没有,今天见你来了就着急问你来着,以免以后再抓狂。” 当然了,他既然还敢这样来揭我的短,我肯定连他的老底都给他端了出来,他的老底就是晚上发烧,还不肯让我告诉小张,害怕去医院的事。于是我还没说完,他就警告起小张来了,如果小张敢透露半句他立马将他解雇,让他失业。 可怜的小张只得点点头,却很委屈的说:“邰先生,您昨晚幸亏被白小姐弄得退烧了,要不然今天让总裁和夫人知道了,他们也会把我开除,让我失业的。” 没想到小张很普通的一句诉苦话,却招之阔少较激烈的反对和批评:“小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爹地和妈咪是那种蛮不讲理,动不动就开除员工的人吗?是我让你回去的,也是我自己不肯去医院的,要有什么事也是我自己的错,能怪得了你吗?把我爹地妈咪说得多么不讲道理,多么可恶一样,其实他们也是很普通的老人,是你说的那种人吗?简直不会讲话嘛。” 虽然阔少的声音并不严厉,但足以让身为他随从的小张感到不安了,只见正在开车小张听后排阔少这话,忙不知所措的回头望了他一眼。 而阔少明显在向他示意我。 搞了半天他的反对和批评是说给我听的,以让我别对他们家和他父母存有戒心和误解呀!明白这些后我真是被阔少这么的小心翼翼感动了,可又觉得他似乎太天真了,因为我跟他并不是这一面方的问题和距离。 当然更值得一提是那天上午他送我回小娟那儿时,本来我想让他送到大铁门外就走,因为他不是挺赶时间去陪同什么商务代表团视察吗?可他却非要进去跟他们俩打招呼拜拜年什么的,他说虽然今年也跟他们通过电话,还来这儿找过他们,但都在打听我的事,连正式拜拜年这些礼数都忘了,所以这次一定要进去拜拜年不可,不然他们还以为他连中华民族的基础礼数都不知道了,甚至还问我要不要带点礼品进去,要不然是不是觉得太那个了? 这些也令我挺感动和愧疚的,因为我心里根本就没有他,也没在乎过他,还找了个男的来气他,来刺激他。 而他却仍旧这么包容我、宽容我,甚至连对我的朋友都这么的用心和在意。 在我连连否定下他才没有坚持去买,还像解释似的说他这边家里确实没什么高档礼品什么的,不然出门之前他拿到车上来了,毕竟蓉城这儿是他私人住宿,也没几个人知道他还有这秘密住所,而且过年期间他都没在这边住过,在美国就呆了好几天,又在莎城父母那儿住着,所以那些拜年的送礼的,都会去莎城那边。 我黑了他一眼,说:“你跟我说这些干嘛?我又没说你故意到人家门口才说要带礼品给人家拜年。”这话说罢我自己都笑了。 他也笑了,说:“我呀,就是怕你这么想,才要解释这些多,因为太在乎你了,所以才会这么小心谨慎,我常……。” 听他又要表白了,我忙烦人的瞪了他一眼,又说:“其实我这次给他们家带了挺多家乡的土特产的,就不用您邰先生破费了,由于这次又是坐石……磊先生的车过来的,从家门口一直坐到这里,路上又不用搬来搬去,所以我爸妈让我带来的东西挺多的,我……。” “你就全都给了他们家,自己就没留下一点?” “嗯,那都是些腊肉,腊肠,薯粉条和粉丝,我又没煮饭吃,都在食堂吃的。你干嘛怎么问,这你也生气,不会你连这些东西你阔少都想要来尝尝吧?你别跟我说你还想让你爸妈也尝尝我家乡的土特产,别笑掉我的大牙啦!嘻嘻……!”我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也很难想像他爸妈以及他和他弟弟能吃得下我那儿的看起来脏兮兮的腊肉,腊肠和再普通不过粉条,粉丝。 我想象中他们家的饭桌应该顿顿都是山珍海味鱼翅燕窝吧?那样才符合他们那样的身份啊!也许我把他们想象的过于神化,其实实现中他们看起来挺和蔼可亲,平易近人,跟我爸妈一样,并没什么两样。可我却为什么就是觉得他们比我们要高级得多呢?难道是自己观念有问题,价值观有问题? 阔少见我这么说,那张脸简直就像黑炭一样,两颗眼珠子恶恶的盯了我两眼,好像生气和气愤得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似的,最后拿自己的奔腾出气,将车门摔得出奇的响,把刚下来的我吓了一跳。 但望着他那张要下特大暴雨的脸,我什么都不敢反应,心说:“你这副样子给我开车门,要比我自己轻轻松松推开,让我难受千万倍。”而且我并不太明白自己不过随便一句玩笑话,怎么就惹他生这么大的气了呢?以前我也说过这样的话,也没见他这么生气过。我敢肯定是在生之前我跟石磊打电话的气,那时没找到适合的时机,或者要显示他绅士的风度,?因此忍着没发泄,这会儿却因芝麻大的事而借题发挥起来,肯定是这样的。 摔上车门之后,他就在车钥匙上按一下,将车锁上,就当我不存在似的走向大铁门里面。 我也只好跟在他屁股后面进去,可没跟几步,他突然回头质问起我来:“白玫梅,你到底把我们家想象成什么样子啦?又把我爸妈,把我想象成什么样子,是玉皇大帝,还是王母娘娘呢?都不食人间烟火和五谷杂粮了吗?你又将我想象成皇太子,妻妾成群还是后宫三千佳丽?” 他这些话都让我想笑,心说:“即便你是皇太子,也不可能有三千佳丽,皇帝才三千佳丽,你皇太子总不可能跟皇帝同级的待遇吧?”但我这些却半点都不敢表露出来,因为如果自己不小心透露一丁点,那都是小命不保的后果,看着面前这位皇太子铁青的脸,可见他生气的程度,简直恨不得把我活剥了的架势。我只得眼睛低低的望了望他,又彻底低下看着自己的红色长靴子和地面。 他见我不再说话,还这副模样明显是在知错和认错,这才有点释怀,两只手还抓起了我的肩,语重心长却有些无奈与苦恼的看着我:“玫梅,我们家真的没有你想象那么的高大上,离你没有那么的遥远,令你没有那么的遥不可及,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为什么你总是不相信呢?还总要说这些来拉开我们的距离呢?你知道你总这样说我多伤心,多难过吗?其实我们都是年轻人相爱不是很自然的事吗?而且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你也是90后的年轻人,干嘛有这么浓烈的门第观念呢?还是你仍怀疑我的真心,仍不相信我对你是认真的?”他说着就不由自主的有些激动了,捏着我肩头的手也不由得紧了起来,令我很不舒服,可他却完全没有发现,只望着我的眼睛,等待着我的回答。 他急切的眼神让我不敢也不能怠慢,否则就好像一股愧疚感油然而生似的,因此连忙真诚地而有点木纳的点点头:“当然,当然我知道你是认真的,只是我觉得自己挺不佩你对我这般的认真和心意的,你越是对我这样,我越是愧对于你,觉得挺对不起你的,辜负了你对我这片真心,真的。”我显然又在回绝他,我都觉得自己对于他够无情,也够铁石心肠的,好像一块放在心口上捂着都没法捂不热的顽石。 “玫梅,你到底要我怎么……?” “好了好了,逊哲你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不是要给小娟他们拜年吗,那还在这干什么?而且你还要去陪老外,难道你要让远道而来的老外们等你吗?那显得你们邰氏企业多没合作诚意啊,又显得这个未来总裁多不守时啦!而且这还是在幼儿园大门口呢,咱们说这些不大适合吧?”我说着向四周望了一眼,又安慰似的拍拍他并推着他往里走。 刘成和小娟又像头天招待石磊一样招待了他,甚至更隆重,刘成还邀请他到他们家里吃饭,又连忙客气的说不知道他吃不吃惯得家里的家常便饭?邰逊哲则说什么哪家不是家常便饭,还能天天都吃鲍鱼海参,那天天吃那些身体能受住了吗?他说这话时还白了我一眼,仿佛就是说给我听的,而且还把我们在门外闹别扭的事都说了出来,又说其实他和我们并没高级什么,让我们都不要把他看成是另类,更不要把他们家给神化了,其实他们家也是普通人家,只不过是做企业的,这其实只是社会分工不同而已,他表示不明白为什么像他们那样的家庭要叫做豪门,要叫做上流社会,难道他们又真的比我们高级多少,为什么我总是因为这个排斥他拒绝他?虽然当着刘成和小娟的面他仍是开玩笑似的说,但我却听出声音里有一丝僵硬,甚至是悲哀。 不过他也说今天不行,今天他什么什么重要事要办,改天吧,改天一定登门拜访什么的,还说本来想带我一起去的,可我偏不愿去,等会儿还有大餐我都不感兴趣。忽然他眼前一亮似的问刘成和小娟有没有时间,要是时间允许,也感兴趣的话,也可以过去看看老外,品尝一下美味佳肴嘛。 刘成明显跃跃欲试,而小娟则跟我一样不想去,但同样耳根软没禁住阔少积极动员,而且看刘成好像很想去似的,所以还是答应跟他去。 而且临走时阔少还让我把随身行李包拿来放到他车上,说是等会就不回来了,直接跟他回莎城,反正明天也报到上班了,甚至还笑笑感觉挺不好意思似的让小娟把昨天我带来的东西每一样都拿给他一点,让他也做着尝尝,还强调自己家弄得又正宗又安全,市场上买都买不到呢,又怪我都没把他当朋友看,不然他和小娟刘成都是我的好朋友,那怎么不一视同仁,待遇相等呢? 一开始听他开口要东西,我们三个都蛮吃惊的看着他,不知是吃惊于他太不客气了,还是吃惊于别的,就像我之前说的那种。随后小娟和刘成就在那儿抿嘴笑笑。 我望着就怒斥阔少:“这什么朋友?有朋友这么不讲客气,主动管人家要东西的,甚至都送给别的朋友了,他还管别的朋友要的,有这么厚脸皮的朋友吗?” 听我这么说,他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依旧笑盈盈的,并说那是普通朋友的做法,真正的好朋友是不会跟对方讲什么客气的,甚至还挑衅的问我懂吗? 气得我直想叫住小娟让她别去拿了,但我知道小娟明显不会听我的,因为阔少都张口要了,难道小娟他们还不愿给他吗?又是我带过来的。 小娟还招招手让我也上去跟她一起挑,说是我知道哪些是家里弄的,哪些是街上买的,“你爸妈总不可能自己弄这么多吧”这明显是小娟的借口,其实她想问问我到底怎么想的,总不能两个男人一起谈吧? 其实我也没想好,不过我当时就觉得石磊是没戏的,因为我并没打算,也没答应他去他那边,一个正常男人是不可能让你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的,至于阔少我觉得更不可能了,因为童话故事不可能发生在现实生活中的。 不过她这话倒提醒了我另一件事,于是又对阔少说:“你确实你要吃我们家乡的这些东西?这些东西也不全是自己家弄的,有的也是街上买的,所以并不安全,有的还是出自我们那儿脏乱差的黑作坊,用的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没把你邰少总吃出什么问题和毛病来,那我可负责不起哦!”我这样虽有故意夸大其词的嫌疑,但也是事实,因为有些东西确实是他们从市场买来让我带过去,以前都说城市人爱吃下乡的东西,以为下乡都是自己弄的安全还健康,于是有的人就从中看到了商机,结果为了节省成本或其他目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全用上了,安全健康也就无从谈起了。 而且我在说这些时已经发现刘成脸色就起了变化,是一种厌恶加嫌弃的表情,我不敢确定他还会不会再吃那些东西,其实小娟早就在拉扯我的衣袖了,这证明她早就想让我别说了,别倒她男朋友的胃口了。 但阔少好像依旧面不改色。 其实我倒觉得刘成没什么城府的,而阔少脸上怎样,心里并不一定就是那样子,但我却相信他对我是真心的,即便这次这样的表现不是由衷的,我也觉得他是为了迎合我而为之,他不经常这样做过吗? 随后他同样表示我们吃得,他也吃得,他爸妈同样也吃得,他们家的人并不比我们高级,肠胃也并不比我们的脆弱,当然他也承认他爸妈吃的可能要讲究一些,尤其他爸爸,因为是老人,还有一些老年病,但仅此而已。最终我和小娟每样都挑一些,挑那种品相好,闻起来没什么异味,感觉是自家手工弄的那种,给他装了一个较大塑料袋,放进他豪车的后备箱里。 可后来我发现这些东西,尤其是我最爱吃的薯粉条以及粉丝,全都进了我的肚子里去了。 小张果然没有和他在一起,小张人在蓉城,小张说阔少上午回莎城,说是快元宵节了,所以陪总裁和夫人过节,还问我怎么了?我只好告诉小张自己好像又惹他生气了,因此害怕他又去喝酒。 小张一开始还有点怪我怎么又惹他生气了呢?说他真的对我不错,而我为什么总是伤害他,说什么做人要懂得感恩等等,简直是把我教训了一顿,说得我无话可说。就在我被小张说得有些窘迫时,就听见有人在较急促敲我房间的门,伴随着急躁而熟悉的的声音:“玫梅!玫梅!你在里面吗?我知道你在里面的,……?” 我一听就知道是他,忙对小张说:“他可能过来了,你别着急了。”说着我快步来到门口拧开门,果然是那张白皙而俊朗的脸,并且觉得他都有种焦虑感了。 由于匆忙来开门,耳朵上的手机还没放下来挂断。他见我在打电话就异常紧张和警惕起来,甚至那种神情都让我有点害怕,声音颤抖而气愤的问:“你在跟谁打电话,看来你真是要去他那儿……。”说着一把抢过我的手机看起来,只瞄一眼脸上的表情就舒展开来,又立即望我一下。 我则极其不屑的白他一眼,就转身准备回去,却没想到被他一把抱住,紧紧地简直令我透不过气来。还好他刚刚一进来就将门靠上了,不然被人瞧见了,又给人们提供最新报料和素材了,其实再难听的话也都不过如此,也都听过了,可我仍然害怕听到这些。 但明明有机会离开却为何又不愿意离开呢?如果爱上他了,又为什么总是拒绝他呢?我都被自己矛盾的心理弄糊涂了。 然而他这样的拥抱和抱歉,又让我头痛而已,我不知道我们这样的纠缠何时是个头,何时能终结?……。 第七十三章《不速来客》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不速来客 那天下班后又跟着他回了他蓉城的家里,还品尝了他煮的元宵。 他说明天集团要召开全体员工大会,晚上还要举办元宵晚宴,也就是开年晚宴,到时他要陪他爸妈一起参加,所以就不能单独陪我过节,也没法给我煮元宵吃了,所以只好提前表示了,也就是看他说得真诚恳切我才答应跟他回去的。 我这种人就是这样耳根子太软,又不够果断,所以才有现在自己的矛盾和他的痛苦吧?如果一开始就不与他接近,就不让他亲近与你,也许就没有这些的事了,其实去年认识他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他不可能是自己哥哥的,因为他是他们跨国大集团唯一继承人,他一开始就跟我说过这些。而且试问一下,谁会把这么大集团交给不是亲生子孙的呢?还说为了这个继承位子他们那个大家族早已没有了亲情,可见子孙众多,有继承能力和才能的也不止他这一个,何况就算那些子子孙孙再不济也不可能落在一个外人手里的。可我明知道这些却为什么还要与他亲近呢?现在都有些想不通那个时候的想法了。 他还告诉我开年晚宴要比年底聚餐还要隆重,规格还要高,以此来笼络各层员工在新一年里一如既往的为集团卖力工作,卖力加班,卖力创造价值,所以大会上总裁还发表动员和致谢讲话呢!还说这是集团的惯例,以前他爷爷管事时,是他老人家,但那时他和他弟弟还很小,也就现在的珍妮那么大吧,所以根本听不明白他在台上讲些什么,后来是他父亲,如果不出什么变动的话,过几年可能就是他了,所以觉得责任重大,肩上的担子想有多重就有多重。现在市场竞争激烈,若你停滞不前或创新力不够的话,便会落于人后,一旦落于人后你就很难追上别人了,因为人家也在快速发展,快速前进,若你慢一拍的话,那就只有一个结果,被市场所淘汰,被消费者所遗忘,无论你是多硬的老字号,或是名声多响亮的名牌企业,都难逃厄运。更不能有任何疏忽,无论是管理上还是决策上的,等等,因为你的任何小疏忽都可能给整个集团带来致命危机和损失的,所以这个担子并不好挑的,弄不好就会毁了整个企业,成为家族的罪人。如果身边有个贤内助即便在工作和生活上帮不上什么忙,也能让他感到心情轻松一些的,感到压力没那么大吧? 我一听他这话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想表达什么,立即多云转阴,不再理他了。 不过他的脸皮现在变得比较厚了,只有瞬间的不自然或尴尬,随即便恢复常态了,说他只是在讲讲他的心情,并没有特指什么或是想表示什么,其实有个喜欢的妹妹在身边也能让心情轻松愉悦起来的,只要是自己喜欢和在意的人,并不在乎她的身份是什么嘛。他话虽是这么说,但情神却有些寞落,不知是不是为了掩饰这种寞落感,他开始拼命为我夹菜,还说都是我家乡的菜,不知道他做得是不是我家乡原汁原味,反正他是按网上说的湘菜做法做的。 其实好不好吃暂且不论,他能这么用心做,我心里已经很不好滋味和愧疚了。 那天晚上他依旧没有送我回莎城,他说他最近好像挺累似的,而且这一阵子工作好像不比平时多,最后又扯到我身上来了,说是我因为要跟别人跑了,才让他工作都无法专心,还心力憔悴,心身疲惫。 我当然不能背这么大的黑锅,于是准备据理抗辩时坐在我左侧的他突然横躺在沙发上,还将我的大腿当起了他的枕头。 我本想立即站起来,让他的头掉地上,或是身子随着惯力也会滚落下来,或是头掉在地上身体还在沙发,让他做做高难度动作也好啊,练练杂耍嘛,但还是没有那么做,觉得还是应该学习君子的涵养与明文的,又将他扶起,并告诉他自己的大腿并不是案板,所以不适合放猪头。由于我说得郑重其事,我把他拉起后就用手撑着背后,再移向后面的沙发靠背上,反正他自己不会配合移动一下,只会给我增加阻力,因为他并不愿意起来,听我这么说又扭头过来看我。 这下我再也憋不住的笑了起来。 他这才反应过来我骂他的头是猪头,于是他硬是将我撑着他背的手拿了下去,这下头又重新放到了我腿上,甚至两只手也抬起紧紧搂住我的腰。 这样暖昧姿势令我无所适从,也十分尴尬,急忙要扳开他的手挣脱出来。可他并不让我得逞,甚至我越挣扎,他手搂得越紧,嘴上又像之前要跟我亲近时一样,急忙说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还说我是命运给他的最好礼物,比什么继承权啦、富裕家境啦,都要重要,如果他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选择跟我一样出自普通人家,而并非我们眼中的豪门,让我安心的接受他。 这话我其实一点都不相信,因为他明显是在打动我,但我也没有反驳他,只是我不会被他打动,也不会再相信。因为相信可能就意味着伤害,我以前相信了林业哥说的所有话,结果现在发现全都是谎言,何况是阔少这样不着边际的话呢? 第二天他没有送我回莎城,而是派小张送我回来上班,因为他上午还有一场秀要走,随后就是忙活开大会和晚宴的事宜。 在楼下和他吃早餐的时候,他还告诉我等会儿他弟弟逊晖也过去参加。 因为想起在酒会上的那次见闻,我不禁有点好奇他的老父亲总裁大人会否让他参加,如果会否也像那次一样犯毒瘾,那在全集团几千号人面前那样,我都不敢想象那是什么后果,于是我咬了牛肉陷的小笼包子,望着他:“那你爸能让他过去啊?他不会又像他上次那……?”我明显有些担心,自己也纳闷他们家的事儿,关我哪门子事儿,我犯得着担心吗?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这不还惹得阔少没心情吃早餐了。 本来他正端起黑米粥要喝的,听我这么说又把小碗放下了,边叹息着:“那又有什么办法呢?家里出了怎么个丢人显眼的人,你还藏得住,不让他出来见人吗?而且他也是我们家的一员,也是集团股东之一。那次主要是有重要客户在场,我爹地觉得没面子,所以才发那么大的火,至于在集团内部恐怕谁都知道他是个瘾君子,也就没必要藏着腋着了,难道你没听他们说过吗?”他望着我说,神情很平静,似乎早已了如指掌,也习以为常了。 我没有否认他的说法,因为在去年我刚来南方这边找韩冰玩的时,她们宿舍的人就在说这些。 他又拿起小碗,这回喝了一大口,嘴咀嚼一下,一边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嘴,明显没心情再吃了,随后有点心慰的笑笑:“不过你所担心的,应该不大可能发生吧?那天他也是发现自己不大对劲了便躲到厕所里去了,如果他没离开,而是当众……,那我们家,我们邰氏……。”他不可想象的摇着头,手又拿起筷子夹了个包子往我盘里放,显然他自己不想再吃,就想要我代劳的意思。 我忙用手捂住自己的盘,头摇摇不愿帮他代劳。 但他仍旧扒开我的手放了进来,一面说道:“那天晚上我把他送到戒毒所,在那里呆了二十几天,人瘦了几十斤,当时的指标是戒掉了,但我这个弟弟在这方面是老油条了,谁知道他现在又复没复吸,自从上次发现他又复吸了,而且连邰叔都在包庇他骗我,我就对他不再抱希望了,其实爹地妈咪早已对他不抱任何希望了,现在我可能也对他没有了耐心,所以随他去吧,反正家里也没指望他什么。不过他最近老泡在我们模特队的培训中心,听说还跟你那同学打得火热,还听说她年前买了辆几十万的车,她自己应该不会舍得买这么贵的车吧?其实现在像她这种有目标,有方向的女孩是很容易得到的,你只要满足她的要求就ok了。可最可恨的就是像你白玫梅这种无欲无求,对物质毫无兴趣的女孩是最难搞定的,如果你白玫梅稍微有点目标,或想要得到的东西,我可能早就得到你了,你也早已接受我了,可是……,唉。”桌子对面的阔少,竟然有点伤感的叹起气来了,而且感觉挺迷茫的。 我望着又觉得有点愧疚于他,又觉得他有点好笑,因为他一个未来要继承一个庞大商业帝国的少帅,居然在感情的事情上这么迷惘和看不开,那以后值得他迷惘和看不开的事情应该更多吧?当然我不否认感情上的事,有时是最令人琢磨不透和最饱受煎熬的。 随后他又挺认真的问我说,就真的没有什么想要实现的人生目标或想要得到东西吗? 我想了想故意指指天上:“我想上月球,看看那里真的有没有嫦娥和玉兔哪!呵……!” 只见对面那张帅气的脸庞在听明白后,便黑成了一坨炭。 我又是一阵大笑。 本来以为那个石磊不会再出现,也不会再有任何音讯了,我还在庆幸爸妈没收他那一万元见面礼,而是化整为零的当成红包给了他家的老人和孩子,不然好像我在故意骗他的钱似的。当然爸妈当时也是为了证明我们家有钱,所以并不看重他的钱,或许他们看我对这事并不积极,不想因为这笔钱而我什么压力吧? 然而元宵节这天,大概11点多吧?我正在上班,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由于大家正在电脑上,或画板上的认真工作着。 我忙掏出来调至静音,以免影响别人工作,本以为是阔少,心里还有些抱怨:“早上刚分开,这又打来,人家要不要工作了?”可看清后着实有些惊愕,也不及细想就快步跑到走廊,好像做贼一样的张望周围,本想接起,可望着这个本来就陌生的名字,又迟疑了,不知道他近一个星期都没打来,而且我们一共就没通过几次电话,今天他打来做什么,那天已经明确表示我现在不会去他那边,他似乎也明白我的态度,所以这几天都没有打来,那他今天……?随即想起今天是元宵节,毕竟已经认识了,又是老乡和亲戚的,他来向我祝贺节目的,也说不定啦?!想到这里便连忙接起。 那头立即传来喜悦的男声:“玫梅!你终于接电话了!我还以为你看见是我就不接了呢,或是那位邰先生不让你接了?呵……!”这样的玩笑,也跟上次一样有点绵里藏针的意思。 我同样严肃而正经回答他:“没有,我现在正上班呢!” “啊!今天还上班?那你能不能请下假,我现在已经进了你们厂区了,但他们这楼房太多了,我不知道你在哪幢上班,是设计部这边吗?你能……?”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认为他在开玩笑,忙说:“等等,你是说你现在到我们邰氏集团来了,你……你来这做什么,而且你怎么知道我们这儿地址,我好像没告诉你具体地址,你骗我的吧?” “玫梅,你不相信我对你的用心吗?我那天就说过会过来陪你过节的,只是这几天太忙了,都没给你打电话,你,你是不是误会我什么啦?” 听他这话,我只好说:“哦,那倒没有,我知道你挺忙的嘛,你在那儿等我一下,我跟我们主管说一下,好吧?”挂上他的电话,我还想了下才进去跟师太.吴请假。 一会儿我就出来了,果然来到前面就看见设计楼那边停着他那辆咖啡色越野车,抱胸背靠坐在车上的人也是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油光发亮,明显比第一次见面时还要隆重和精心打扮一番,连那辆车好像都重新保养美容过,最近几天才买的新车一样。 他老远就看见我了,于是挥挥手向我示意一下。 我只得加快点脚步过去,又拘束的望望周围,心说千万不要碰到我们二院的人,不然又不知道他们该怎么猜测和议论了,还相当后悔那天告诉他集团名称,让他找来了,现在信息这么发达,他自然查得到具体地址。 我走近后拘拘谨谨问了声好,紧接着挺不高兴的问他怎么过来了,而且来之前连声招呼都不打。我明显不大欢迎和友好。 他见我这样自然挺尴尬,也挺难为情和不好意思的:“玫梅你……,你生气了,你……。其实我……,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本来还想着是否能给你一个惊喜呢,现在看来是一个惊吓啦,对不起啊玫梅,我……。” “好了,你也不必跟我道什么歉,其实表示歉意应该是我吧?毕竟你是来看我的,不过你过来之前应该跟我说一声的,这样至少让我思想有个准备,是不是?这样感觉你很不相信我,来查岗似的。”由于看他被我说得挺紧张和尴尬的,还跟我道起歉来了,甚至双手都没地方一样搓搓,眼睛拘束的注视着我的反应。 我又觉得自己的话可能太重了,毕竟人家是来看你的,而且还专程赶过来陪你过节,可说着说着还是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石磊听我最后的话,简直紧张得不行:“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弄巧成拙了,反而惹你生气和误会了,实在不好意思……。” “你也别这样了,是我自己说错话了,走吧,我请你吃饭,反正我已经请好假了,不过我们下午要召开职工大会,每个人都要参加的,所以可能就没办法陪你了。”我挺歉意的说道,并有点下逐客令的意思,一面说,一面也不跟他客气的绕到那面拉开车门钻了进去,我显然不想跟他站在这儿多聊,因为害怕碰见二院的人和别的认识我的人。 他一开始看我绕向车子那面,还有点迟疑的望望我,直到我拉开车门坐进去,他才连忙过来帮我关上,自己才拉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来,拉上车门后,边系上安全带,边侧着头跟我说,但神情似乎有点胆怯,怕又惹我生气的笑笑:“玫梅,你这么快上来是不是怕那位邰先生看见我过来了,本来我还想去看看你工作的地方的,认识认识你的同事,而且现在还挺早的,没到吃晌午饭的时间,我们公司今天放假,不瞒你说我吃过早餐还不到两个小时呢,所以吃过早餐,就去了趟超市,买了些东西便开车过来了。其实走高速从海城到这儿也就一个多小时就到了,也挺方便的。如果你现在不大愿意去我那儿,我时常过来看看你也挺方便的。”他说这话时明显在注视我的反应。 我只得低下头,我也不知道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之前几天一个电话也没有,一点音讯都没有,害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爸妈对这事的询问和关心,只得跟他们东拉西扯,最后只能告诉他们实话,说他想让我去他那边,可我还想在幼儿园干几年,这几年内可能不会考虑结婚的事情,而且我还说先跟他做做普通朋友,看看有没有缘分再说,石磊可能不愿意再等了,也可能觉得我没诚意吧?所以他就没再与我联系了。 我知道这样说肯定会招之一顿痛骂的,但我只能这样避重就轻的坦白这些,难道要告诉他们自己想三心二意的周旋在两个男人中间,因此人家不愿奉陪了吗?结果自然还是遭爸妈一顿教训和数落,我只好听着,有时还会狡辩一两句,因为这件事全程是他们主导的,因此有点空子钻。 “玫梅,要不这样吧,我们就坐在车里在他们这厂区里诳诳怎么样?我看他们这厂区都够大的,环境也挺好的,你给我当导游,诳完了咱们再出去吃饭,反正你上午也请假了,下午开会也要下午上班时间才开吧?”石磊把着方向盘,头探出去在周围张望了一阵,最后缩回来望向我,希望我同意他这样的要求。 他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他呢?反正两人都坐在车里没人会想到是我,也不会注意到我吧?因为他们不会想到我在厂区里还用坐车,于是我头点点:“好吧,不过我平常都在上班,有的楼具体是做什么的也不是十分清楚,所以我这个导游并不称职和地道,你别介意和笑话我在这工作几个月了,连哪是哪都不知道就行了。” 石磊听我这话早已启动了车子,一面挺高兴地笑道:“玫梅你真会说笑,一般与自己有关的地方和事情才会比较熟悉和关心,而别的地方和事情都不会太关心和注意,反正与自己没什么关系嘛,而且这里这么大,楼这么多。不瞒你说我刚刚进来的时候,看见这么多楼,都有点像迷宫的感觉了,呵呵!我听你说是做设计的,便把车开到设计大楼旁边,下车问了问前台,她想了想头摇摇,于是我只好跟你打电话,打扰你工作了,那你请这会儿假是不是要扣掉今天工资的七八十?不好意思,其实我,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看你今天放假没有,如果没放假,我可以在那等你下班,顺便也参观一下你工作的地方,看看你怎么样工作嘛,等你下班后,咱们再吃顿团圆饭,多好!等你什么时候放假有空了,我再过来接你到我那儿去看看我平时工作的地方,我相信你现在还没了解我石磊这个人,如果你真正了解了你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我了哦!” 我原以为他又在道歉,却没料到他在推销自己,我只觉得鸡皮疙瘩有点掉在地上了,连阔少在我面前都没这么自信过,当然阔少的优势我看来其实是他的劣势,不然我可能早就接受他了,他也很明白这些,可能石磊也明白,所以才会如此自信吧? 对此我没有说任何话,而是将目光移向车窗外,尽尽导游之责,“这边是设计大楼,那面很长的是生产车间,后面的大厦里是总裁办公室和各大高层的办公室以及他们的会议室。”我正望着大厦介绍道。 没想到前面的石磊突然满是笑意的插起嘴来:“追你的那位邰先生应该也在那里上班吧,他不是继承人吗?继承人现在的职位应该不会太低,应该是总裁的左膀右臂才对嘛。当然有的大老板则刻意把接班人弄到最基层,以磨练他们,不知道那位邰先生是属于哪一类?” 我真不知道他怎么又提起阔少了,他似乎对阔少很感兴趣,或者说对我和他的事很感兴趣,我有点反感的说:“这些我不太清楚,他现在应该还没在这儿供职,他现在的本职是时装模特,也管理着一个模特公司,时常还走走台什么的吧?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他的事情,要不你自己去问问他好了。” 听我这么说,石磊急忙回头望了我一眼,随后又满是笑意:“玫梅,你又生气了,其实我也只是有点好奇而已,我真没有别的意思,而且我还觉得他是你的朋友,也应该成为我的朋友嘛。” 听这话我不禁在心里撇了一下嘴,心说:“心态够好的,只是他可能不太愿意跟你成为朋友。” 车子缓慢围绕着中间的大花园转了一圈,就向我们里面驶去。就在向里面行驶时,我依旧在向石磊介绍着,本来我都不想说了,可片刻没出声。 他便回头看我,还说我怎么又不说话,故意说难道又生气了?好像你不说话就在生气。 我只好吧唧吧唧跟他说起来,并望向车窗外的建筑,突然无意中望了一眼后面的大厦的某一层,这才发现一个挺拔的身影正在凝视我,也不知道他在那儿多久了,只知道虽然隔着厚重的玻璃,又在很远很高的楼层上,就像我和他的现实距离一样,可我还是能一眼认出来那个熟悉的身影是谁,甚至能看出他现在的情绪。我忙若无其事的将目光转开,随后缩回车里。 在车开进通往我们八字楼的路上时,我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下正对面的大厦,显然那个身影已经不在那儿的,我还用目光找了一下周围。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开车跟踪我们,不过几次回头并没有发现他那两辆车的一辆跟在我们后面,我又觉得阔少应该不会这样做的,应该不会这么不大方吧,那天不是还允许我当着他的面跟石磊聊了那么久吗? 石磊的车在到我工作的设计二院楼下后,我就让他从这边开出来了,他自然还想下车以及上二楼我工作的地方看看,甚至想去我住的宿舍坐坐的,但我并没有答应他的要求,而是借口现在大家都在忙碌的上班,我们两个上去像领导视察工作似的不太好吧,而且也会打扰大家工作不是吗?至于去我们的住所坐坐,那就更不行了,别人看见了会乱想的。 见我没有答应他这些对他来说比较合理的要求,他明显不大高兴,说他专程来看我,就是想跟我好好发展和了解的,并且相信我那天说的所有话,也相信我的为人,不然他恐怕不会过来的,而我好像挺害怕别人看到他一样。 对于他的这种理解我没什么好说的,更没什么好反驳,因为他说的确实是事实,我确实害怕大家看见他,更害怕让人看见自己跟他站在一起、走在一起,那大家的反应我简直不敢想象。我可以不在乎阔少的感受和反应,可我却很害怕那些人的眼光和唾沫。 石磊见我再没说话,只能叹口气将车向左转,直走了好几百米再转到另一条路上,便出了邰氏厂区。石磊一路上都没有怎么讲话。 我知道他挺不高兴和生气的,任谁可能都是这种的反应吧?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诚意可言,你说是先做朋友,可你做朋友的诚意都没有,难道做你的朋友还得让你藏着掖着,都不能下车见人吗?我想他现在一定挺后?悔今天过来,也肯定以后不会再过来,也不会再跟我做什么朋友。 不知走了多远,他才问我想吃什么口味的菜?我则反问他,并重申自己请客,因为他到了自己的地盘,总不能让远道而来的他来请自己吃饭吧?可他说他是男人,难道还要我一个女孩请他吃饭吗,那他面子往哪搁?又说若是让我请他吃饭,连饭店服务生都会笑话他的,最后他说让我请客也可以,但他必须埋单,甚至又要说一些牵涉阔少的讽刺话。 我忙打住他的话头。他这才没有再说什么,但也没什么话可说了。 最后他将车停在一家中型酒店门前,尽管挺不高兴的,但他还是很绅士的先行下车替我拉开车门,再甩上。 我们很自然走进酒店的湘菜厅,席间他也往我碗里夹了几次菜,我都很客气的说声谢谢,还挺紧张挺拘束的,一点都不像在阔少或林业哥面前那么习惯和心安理得地接受似的。 我想这也许是因为我和他之间还不太熟悉,毕竟我们今天才第一次单独一起吃饭,之前在家虽然也跟他吃过饭,他也给我夹过菜,但那一大堆人坐在旁边,我只是有点不好意思和害羞的感觉,完全没有现在的这种拘束,甚至是受宠若惊,但我们显然已经没有熟悉的机会了,他现在也懒得跟我说话,而夹菜则是一种礼貌和礼数的体现。 反正我们这顿饭吃得没什么味道,似乎还比较压抑,让我想尽快吃完离开。 然而就在快吃完时,一个不速之客突然到访,更让我错愕和头痛不已。 第七十四章《路人》 第一百六十四章 路人 就在我刚吃完他夹到我盘里的菜准备放下筷子时,却望见餐厅过道上走来一人,他也西服革履的,跟对面的这位一样,刚刚大厦走廊上站着那人明明没有穿得这么正式的,还是早上那套很休闲的脖子后面拖着个大帽子的夹克。看来他是要跟石磊各方面比试比试啦。 像他这样的超级男神出没在这里自然引人注目,所以过道两旁食客们以及路过的服务员都向他行注目礼,尤其是女的,有的几乎是一种艳羡和花痴的目光望着他和目送他走近我们这桌,并关注这桌的石磊和我,有的还在窃窃私语。 我望着这一切却只恨地面没有缝隙让我钻进去,那就不用面对这么难堪和尴尬的场面了,而且是在酒店的餐厅里,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今天是元宵节,整个餐厅几乎都没什么空位子。 想到这我不由自主的恶狠狠的剜他一眼。由于发现我的异常目光,引得石磊也回头,只望了一眼又转过来看我的反应。 我又白了他一眼,便事不关己似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雪碧,边夹了一口菜送到嘴里,其实我早就不怎么在盘子里夹菜吃,只是人家夹到你碗里来了,你出于礼貌必须吃下去。 石磊看我这样已明白了七八分,笑笑:“他就是那位邰先生吧?真没想到还这么年轻,又是个大帅哥,难怪啊!”他感慨道。 可我对他这种感慨却非常反感,想严肃的回击他,又一想:“算了,反正以后与他也不会再有什么往来和交际了,何必说那些得罪他,让人恼自己呢?再者阔少已经过来了,所以我什么话都没说,也没什么反应,像是没听见一样。 他又回头望了一下:“不过你还别说跟你真是有几分挂相呢!”石磊说道,边站起来,回身过去,毕竟出于礼貌和尊敬嘛,看得出石磊还是有点小紧张吧?因为他在转身之前,还忙将他的西装整理了一下,扣上随意的打开纽扣,还准备友好的和阔少打招呼。 阔少好像也比较友好忙伸手与他握起来。 但我却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挺有诈的感觉,果然他的话就让我听出了异样。只见他很客气的与石磊握着手:“是石先生吧?早就听我们家玫梅说起过你,那天还多亏你带她过来,都还没好好感谢石先生哪,实在抱歉。玫梅你也是,这都来了客人你也不知道通知我一下,我就是再忙也会抽空陪石先生吃顿便饭的,以感谢他对你的照顾和厚爱嘛,哈……!”阔少貌似客气的说了一大堆,实际是在宣示主权,什么他们家玫梅。 听到这话我就急忙站起来想要质问他,我白玫梅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家的了,我跟你们家有一毛钱关系吗? 但他丝毫不给我插嘴的机会,也完全忽视我因吃惊和气愤而瞪圆的眼睛。 没想到石磊也毫不示弱,只见他手和阔少握一起,随后另一只手也握上去,嘴上比阔少还客气,也还露骨:“哪里,哪里,自己的女朋友嘛,这是应该的,其实我要感谢邰先生您对玫梅的关照和帮助才是,玫梅都告诉我了,您在她最困难无助时帮助她、赏识她,还介绍她去您们那大集团上班。她说你就是她的伯乐,叫我也跟她一样记得你的好呢!不瞒您说我现在跟她正在谈朋友,而且我们双方家长都对我们挺满意的,当然我们自己也,”他不由自主的看了我一眼。 我不知道他这一眼是在注意我的反应,还是心虚的表现。“也很满意的,不然我也不会专程过来陪她过元宵节是不是?因此以后我跟玫梅修成正果了,一定要请邰先生出席我们俩的婚礼,喝杯喜酒哦!” 我真是服了这个石磊,居然可以拜扯到这个程度,不仅是我目瞪口呆的望着他。 阔少更是震惊得不行,挺意想不到和始料未及的,甚至还很恨憎的望我一眼,好像我在故意欺骗他,其实我和石磊的发展早已超出他的估计和想象,让他知道的进展不过是我刻意伪装出来的假象,因此我白玫梅正在脚踩两只船欺骗他的感情,践踏他的真心,不过瞬间他又想明白过来似的大笑起来:“石先生也太会开玩笑了吧?真幽默!据我所知玫梅对你石先生一点感觉都没有,更谈不上爱了,你就说这话未免也太信口开河了吧?其实信口开河倒也没什么,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不然可能承受不住……。” “邰逊哲!!!你……你是不是疯……?你到底来这做什么,你只是我哥哥,不是我命运的主宰者,我找什么样的男朋友,还要你来干涉和跟踪?” 眼见阔少说得越来越过分了,而石磊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们俩的手又始终握在一起,明显手上也在较着劲,我怕任他们俩这样下去,真的会出现影视片中的那种两个男人为一个女的大打出手的场景,但是这两大高颜值男神和我这个高颜值女神,本来就受注目,而他们俩还说些这样的话,餐厅就餐的人们早就看出这两大男神正为了我这个女神而争风吃醋彼此正在叫劲呢!这样的场景在电视剧倒是经常出现,但是实现生活中并不常见的,所以面对这样的噱头个个都看向我们桌和我们仨,有的还在那儿低声发笑,嘴上也交头接耳的说说笑笑。 我自然知道他们都在说笑什么。听我这么说之后,我明显感觉到人们瞬间没了兴趣,原来不过是一场家庭剧,那有什么好看的?反正阔少跟我长得挺像的嘛。 但是对面这两大男神听我这么说都直刷刷的看向我,都没明白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和用意。我只能向里边努努嘴,示意别人正在看他们俩的笑话呢。 这俩人才向四周望望,都不太好意思笑笑,这才将手放开,阔少还在石磊肩上拍拍。当然我这幕家庭剧也不过是蒙骗一些人一下子而已,等会儿,人们就会明白这不过是我这聪明小女神的小小伎俩而已,因为刚刚阔少和石磊显然是针锋相对,毫不相让,试问哪个准姑爷能对大舅哥这么嚣张的呢?除非他不想当这个姑爷了。 而且若有人稍微听进去一点他们俩刚刚的对话,立即便会明白那根本就不是大舅哥和准姑爷说的话,而且我也是因为自己过于激动引得整个餐厅的人都在看我,这才出此下策,说完我就抱歉而礼貌的冲石磊笑笑:“石……石磊先生。”本想叫他名字的,刚刚都当众说是男朋友了,现在却仍称他先生,这也太不适合,太奇怪点了吧??可我还是叫不出来,就像以前叫阔少名字一样拗口别扭,不过现在完全没有这种拘束和别扭了,也许以后我和石磊熟悉和习惯以及了解一些了,也不会这么压抑和拘谨,只是那需要时间和耐心,但石磊似乎没有那么多时间,当然他即便愿意花时间让我去熟悉和适应他,我也不一定能对他有感觉,我们也不一定就能在一起,还是那句话在一起需要缘分。 “我跟我邰……哥哥出去说几句话,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没等石磊反应我就凶巴巴的连推带拽的将阔少推出了餐厅。在外面我对阔少可谓是严加指责,而且我知道我的脸色非常难看,态度非常不好,连从旁边路过的人都好奇的看看我和受训的他,有的窃笑着摇摇头,有的则和同伴笑着嘀咕起来。 我想都能想象得出他们在说些什么,无疑是说这个女的真厉害,在这大街上对这男的大呼小叫的发脾气,而且还是个男神哪!不过这男神脾气也太好点吧?竟然让这女的当众对他这样,他还一言不发,可见在家一定没地位,早就说过吧,女人不能太宠、太惯嘛,不然她要上天的。有的人表情就是这样子的。 当然阔少刚开始狡辩说他并没跟踪我们,只是碰巧也来这家酒店吃饭,看见我们在这儿吃饭就过去打声招呼的。对于这种解释我自然不可能相信,说鬼才相信呢,还说甭说自己并不是他的什么人,就算是真的答应他什么了,自己也有交朋友的权力,陪朋友吃顿饭的权力总应该还有吧?这就来跟踪,都跟到人家酒店里面来了!我越说越激愤,引得别人纷纷测目。 他起初望着还有点觉得不好意思,脸上有点难为情的凑近点说别人都在看着我们俩哪!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听就让我有点气不达一处来,说:“你还知道别人在看啊?你只知道你阔少脸皮薄,怕人看,怕人说三道四,那你们俩刚才在餐厅里说那些,就不知道别人怎么看我,怎么说我了吗?还是你觉得你白玫梅反正在集团里听惯了流言蜚语,对别人异常的眼光早已习以为常了,再多听一次,多接受一次又何妨呢?” 他立即瞪大眼睛吃惊的望着我,仿佛质问我怎么能这样想他哪?不过随后他又把眼低下去,好像任你发泄,发泄完了你的气也就消了,气消了你也就没事了。 当然望见他这样的神情和人们诧异的目光,我也没怎么再说他了,但我也不想再理会他了,便要回餐厅,因为石磊还在那儿呢,我得回去向人家道歉,虽然也没必要道什么歉,又不是我的错,但事情总是因我而起的,总得有点表示歉意的态度吧,毕竟让他有些尴尬,而且他还是专程来看我的,不过就刚才而言这个石磊似乎并没有吃什么亏。 我不屑的冲阔少翻了一下白眼就转身要往回走。却被回神过来的阔少叫住:“玫梅,你去哪儿,不回集团吗?你们的饭好像也吃得差不多吧?而且等会上班时要开大会,参加的有红包和大礼包领取,你不参加吗?” 要在平时听到有红包等福利,我肯定会问一问他红包多大,并开开他的玩笑,但现在完全没有这个心情,甚至都没有回头,只是停顿了一下脚步,就继续前进,完全无视他的提醒。 可我回到餐厅没跟石磊说几句话,而且石磊一开始就告诉我说:“邰先生刚才可能将我们的单都埋了,刚刚我去付帐时,服务员告诉我,我们的单已经被一位男士埋过了。我想一定是邰先生吧,邰先生真是太客气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听了这话,我忙望石磊一眼,他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但好像也有点不高兴,毕竟有点暗中叫劲的意思。 我说:“没事,你别放在心上,反正他大富豪最不缺的就是钱了,而且我等会会还给他的,虽然他嘛,最不缺钱,但是我可从没拿他一分钱,那天还在他家做了一晚上的保姆,也没见他给我开工资啊!”我说笑道。 石磊也笑了:“看来你跟邰先生真的蛮熟的,你都能说出这种话来了,跟我之前想象的那种关系不太一样,莫非你们俩真的只是好朋友,因为只有好朋友才能这么随便、随意吧?” 我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发现他镜片后面的眼睛在注意我的反应,我猛然明白他在试探我的话,正要回应他却又望见阔少出现在过道上,并依旧是冲我们而来的。这回我一看见后就几乎一跃而起的跳起来:“你又来干什么?你到底还有完没完了?”我简直无可奈何,也已经失去了耐心。 但阔少也挺不耐烦的黑着脸:“我又不是来找你的,你着什么急?……。” 我想他最后嘀咕那句一定是在骂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听他这话,我明知道他在狡辩,但还是本能的回头看了下,当然没什么人示意,气得我直想拍面前的桌子,跟他干一架。 只见他笑着招手示意同样望着他的石磊:“我是找石先生的,说说我们男人间的事,石……,哦,应该是准妹夫。来,准妹夫请借一步说话。”他一面向石磊做出邀请的姿势,一面像讲相声似的,引得别人又一阵侧目窃笑,简直要把我活活气死和尴尬死了。 石磊听他这么说也笑了,当然也准备接受他的邀请,扶扶眼镜从桌旁走出去。 我忙警惕起来,真的像维护自己男朋友似的:“你找他说什么话?说什么还要避开我,不能让我听见的?” “我说过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是不适合你们女人听的,你们女人之间有时说什么悄悄话不是也不让我们听的嘛?这不都很正常的嘛?不过你放心,我是绝不会欺负这准妹夫的,看把你给紧张的。”他这话虽是笑着的,但眼神里分明有股浓浓的醋味。说完他就拍拍石磊的肩,搂搂他朝来的方向走去。 我仍不放心的望着,想要阻止他们,可这两个男人之间似乎已经不由我来决定什么了,而是他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一样。 所以石磊还回头来安慰我,示意我在这儿等一下,说是他和邰先生说几句话就过来找我。 随后就和阔少并肩离开了餐厅,也离开了我的视线,我并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而且石磊似乎还挺积极的,好像迫切想知道阔少想要跟他说什么,或者向他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或条件。 我其实也不知道阔少要跟他说什么,还要避着我。阔少好像并不是那种觉得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人,石磊应该也不是那种被金钱所能收买的人吧?虽然刚才两个人都有点暗中较劲的感觉,之后不是挺友好的吗?关键两个人看起来都比较儒雅的,应该不至于为了我而冲动的打大出手吧?可千万话不投机或是谁说了什么过激的话呢? 想到这里,我再也在这坐不下去了,遂来到酒店的茶室,说话不去茶室,去哪儿啊?酒店内的三间茶室我都去过了,可在那里并没有看见他们,又去酒店隔壁的咖啡厅望了望也没看见他们俩,难道是他们怕我跟过去偷听,所以走开了?不过他们俩的车都还在酒店门口停着。 没一会儿,这两大帅哥就并肩从对面的商场里出来了,手里也没拿什么东西。看来是故意去了这种最让我想不到的地方说话,就跟下地党交头,故意选择这种人员噪杂的地方,即好逃离又好像让反动派意想不到似的,可我是反动派吗? 不过两个人看起来也没什么事,挺友好的。 看见了我阔少还搂搂石磊的肩,又对他说了点什么,便又伸手和他握起手来,阔少边握边还挺大声的像是故意让我听到一样:“石先生,玫梅等会儿就麻烦你送一下了,我还有点事要忙,就先回去了。”说完他就向我挥挥手,便朝他的奔驰车去了,坐进去后还我们俩挥挥手,就将车退出来调了一下走了。 我和石磊都目送他离开,而且石磊已经来到我跟前了。我看着石磊问:“他,跟你说些了什么?还来商场这种地方,你们还真会找说话的地方呢。”我阴着脸不太高兴。 他看我一下,有点拘束:“不是的,是我说想买点东西,所以我们就……。”我急忙瞪他一眼,意思是你的谎话哄哄三岁小孩子都没人相信,因为手上没任何东西。 “其实是……。玫梅,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我有些话想,想跟你说。”他神情有点失落和有心事的样子。 我点点头:“隔壁是一间咖啡厅,就去哪吧。”他抬眼顺着我示意的地方望了一眼,也点点头。 我们便走了过去,在到茶座时他对我还做了个请的姿势,自己才在对面坐下。 两个人都坐下后,我就想问他到底有什么话要跟我,还弄得这么正式,非得找个地方说,在看见女侍者过来问我们要来点什么?我本想说谢谢,但不必了,我们说几句话就走了。 只听石磊说:“来杯纯咖啡吧,再来杯……。” “再来杯热奶茶吧。”我急忙说道,因为不知道他是不是又要给我点什么雪碧,刚才吃饭时他就替我要了雪碧,我感觉服务员都有点意外似的,虽然我夏天很热的时候是喜欢喝那种冰镇雪碧,但并不是我冷的时候也喜欢喝的,白硕家楼下那个冯薇薇说得太绝对了,当然那天我看到他那种表情,我也没有解释什么,而且还故意说自己就是这种没有水准的人。 石磊看我这样说有些吃惊望着我。 我只得笑笑:“今天天气其实挺凉的,喝杯热奶茶应该会更好吧?石,石大哥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还弄得这么正式,非得专门找地方坐下来说,咱们在车上就可以聊聊嘛,咱们是朋……友更是亲戚嘛!” 看见侍者小妹已走了,我有点犹豫的望了望他,但又立即想起阔少来:“是不是阔……,我是说邰先生跟你说什么,他没有难为你吧?”我声音明显有些急躁。 “没有!没有!他怎么可能难为我呢?其实我是想跟你多呆一会儿,好好跟你聊聊天,以后可能就没有这样跟你单独坐在一起聊天的机会了,其实我真的挺喜欢你的,好像现在都不是因为你长得特别漂亮而喜欢的,所以我想多跟你呆一会儿?而且我想如果采菊早一些把你介绍给我就好了。” 他说这些时还挺伤感和遗憾的,但他这些话明显是分手的意思,既然决定分手又何必说这些,难道他想让我记住他的好,后悔没有珍惜他,或是在打动我,让我彻底接受他?还是阔少跟他说了什么逼他离开呢? 我端起热奶茶,由于上面冒着热气,忍不住吹了几下才喝一口,慢慢放下去,边望望他笑笑:“早点认识我,那现在认识我也不晚嘛,难道说最近石大哥遇到什么艳遇或是人生真爱?呵……!” 他也笑了,笑得比我还开心,同时又摇摇头:“真能遇到真爱就好啦!不过现在真爱太难找了,我不知道今后能不能遇到,遇到的又是否是真爱?其实我真的挺羡慕你心里的那个人的,觉得你们俩那才是真爱。刚才邰先生都告诉我了,你爱的人其实也并不是他,也并不是因为他而拒绝我的,而是因为你心中最终放不下的那个人,但那个人却不能和你在一起。 其实那个人的名字我好像听采菊提过,说是与你们家是世交,长相和自身条件都与你不在一个频道,该不会就是那个人吧?” 在得到我的证实后,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边慢慢放下杯子,边笑道:“所以我说你们是真爱嘛,在真爱面前其他人只能认输。当然邰先生对你更是真爱,他甚至不在乎你心里有其他人,或者只把他当做普通朋友又或是哥哥,即便一辈子都得不到你的爱情也无所谓。说真的我无法做到像他那么爱得没有条件,没有自我,而且我不能接受自己女朋友心里装着别的男人,她心里只能装着我一个人,她也属于我一个人,所以我只能选择退出和认输,所以我说如果早点认识你,也许那时你心里还没有他呢?当然你们俩是青梅竹马,也可能我始终都没有机会,不光有他,还有无私无畏的邰先生,所以我只能是备胎乙或丙了,呵……!”他自嘲似的说笑道。 然而我在听来却分明有点笑我轻薄的意思,我情不自禁的剜了他一眼,随后把目光转向门口,好像都不想跟他在这坐下去了。 看我生气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言辞不当,忙又抱歉起来,说他只是开玩笑。 我只得表示自己知道他在开玩笑,并没在意什么。 之后还聊了些别的,不过都像是在没话找话,说些互相吹捧、客套而没营养的话。 不过其间他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番令我疑惑而不知所然,但又令我印象深刻,好像觉得他就是说给我听的,向我暗示什么,又像是他自己有感而发,随意感慨而已,反正挺令我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 只见他端起杯子喝口咖啡漫不经心的淡笑道:“其实我觉得一个人做错了事,他就应该承担起应付的责任以及带来的后果,无论他是迫于无奈,还是一时冲动,都应勇于面对和承担,而不是选择逃避。而且我并不认同把心爱的人推到比自己优秀或物质条件好的生活与归宿就是爱她最好的方式,就是说只要看着她生活得幸福、快乐、安逸,哪怕将自己伪装成负心而无情也愿意,恕我直言,我并不觉得他这样做有多高尚,爱的境界又有高,甚至觉得他不过是在逃避自己的过错。其实能跟相爱的人在一起即便生活上有些艰苦,心里也是甜蜜的,幸福的!当然在如今这个社会小人物的命运有时并不由自己掌控的。” 我听了他这番感慨,只觉得莫名其妙,也不知所云,忙问他说这些有什么意思,“怎么忽然间有这样的感慨,是在说你朋友的……?”我看着他,最后又有些犹豫。 他抬眼望了我一下,很随意的摇摇头,手还用小勺搅着咖啡:“也没什么,有感而发而已,其实没有特指什么人或事物。” 自从那天起石磊这个名字便从我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对此我没有任何感觉,仿佛他从未出现过,因为自己从未在意过和用心过,也许他就是个来去匆匆的路人而已。?几个月后,妈妈听堂嫂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女朋友是刚招进他们公司的应届大学生。 对此,我除了祝福以外同样没有任何感觉。 其实还有一个人也有了女朋友,但我却是一种肝肠寸断的难受与悲伤。 第七十五章《捷径》 第一百六十五章 捷径 春天已结束了,接下来意味着火热的夏天的来临。 我来南方已经一年多了,来邰氏也有半年多了,和阔少依旧不清不楚的相处着,不过有他的帮助,我的设计事业,可谓是突飞猛进,异军突起。 正如之前我们刘院长所说的那样有他的帮助和扶植,我的前途和事业真的就是一片光明和一片辉煌,梦想照进现实啊! 别人要几年或十几年才能达到了人生目标,我一个非专业的小丫头不过半年就达成了,正所谓上面有人确实是事半功倍,何况还是未来的总裁,少东家呢?所以两个月前我已经正式调入前面的设计部,而且半个月前阔少还帮我成立个人工作室,就像那些在这一行打拼多年,作品众多,创意众多的真正大师一样了,而我仅凭十几作品,几个创意就达到别人十几年才能达到的人生目标。 这样的速度让我自己都有些恍惚,感觉自己在做梦,自己都感觉难以置信,那别人肯定更是觉得心理难平,但奈何我是少东家一手扶植起来了,大家也就敢怒不敢言,没人敢当面反对什么,有时还会恭维的向我竖起大拇指,说着什么设计天才,年轻有为,美貌与智慧并存啦! 当然他们这些话多半都是当着阔少在场说的,因为大家都知道阔少在乎我,便捡他爱听的说,所谓拍马屁要拍得恰到好处,拍到人家心坎上和最在意、最得意的人和事上,才更有效果,更让人家高兴和得意嘛,但我知道这仅仅看在阔少的面上奉承和拍马屁而已,我不会认为这是他们的真心话,而且知道他们心里其实是失衡的,换位思考一下就明白了,有时心里可能还会鄙视一下你:“哼,无非是攀上了高枝,找到了捷径,不然我连正眼都不会瞧你一眼的。”这样的心理我完全可以理解,如果把自己换成是他们也会这样鄙视的,毕竟自己都觉得有些恍惚,也没法坦然,也许正因为自己心理的不够坦然,才会觉得别人多少有这种鄙视吧? 不过调入设计大楼后,关于我和阔少的传言谣言似乎也少了一些了,毕竟这里的人素质要高一些的。 这样我自然感到高兴而轻松许多,尽管这样我有时仍觉得缺少点什么,有时仍会想起他,以及之前那段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听爸妈说他二月份回去过一次,精神状态不是太好,人也比较消瘦,见到他们似乎还挺不好意思似的,让他来家里吃饭他也没来,也没在家几天就走了。 我没问二月份是不是农历的?反正我听着就听着,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 爸妈还觉得对他漠不关心。 我当即就有点生气,说自己能关心他什么,跟他又没在一个城市,平时又很忙,联系都很少。 见我生气了,爸妈才没再说什么。 我想他们一定猜到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不会这么冷漠,而且肯定把责任都归结于我,他们不可能想到会是他的。 对于阔少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仍旧充满愧疚,但除了心存愧疚和感激,我好像也给不了他任何东西,不能答应他任何事情。 自从去年那个事,尤其是石磊来过之后,他都没怎么再说过让我接受他,做他女朋友之类的话,仿佛被我吓怕了一样,怕他再提出来,就真的把我逼走了,彻底离开他身边,现在的他只是默默的付出,默默的帮助我,扶植我,已不求任何回报了,当然这些其实并非我真正想要的,也许我还更愿意呆在二院,在那里即便没有灵感和创意,没有好的作品出来,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是学徒嘛,改图的而已。 然而到了这里如果没有,则会让人看笑话,说没有金刚钻还敢揽瓷活?自不量力。 但阔少说有压力就有动力,难道我想一辈子都呆在二院做个帮别人改图的吗?说是如果我没有这个实力他是不会让我来这边的,还说我是他发现第一个设计人才,所以我的成功就是他的成功,也为他以后发现和培养人才提供了经验,对他有特别意义。如此说来,他这么用心都培养不出一个能去到前面设计部的人才,那不是他人生的失败? 见于此我也只能顶着压力过来,之后又成立什么工作室,而且工作室成立这半个月来,他为打响我的名气还经常带着我参加一些服装界商务活动以及发布,向同行介绍我,向客户推荐我,还专门请模特在他们前面表演展示,可谓不遗余力。 对此,当事人的我,其实并不领他的情,还抱怨不断,压力山大,毕竟肚里没货,怎么坦然呢?所以办了一次就决定不去了,说等自己货满仓再去吧。 他则说作品创新很重要,但宣传和推荐也很重要,有时更为重要,不然谁知道你白玫梅是服装设计师,能设计出这么新颖独特服装作品来了?等等,总之说得一套一套的,一大堆大道理。 我故意一脸懵懂的摇摇头:“您大总裁继承人的大道理我白玫梅不懂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一个高中毕业,我哪听得懂您这些教诲呢?所以也就不劳您教诲了?”我记得他当时气得眼睛都绿了。我看着却忍不住笑起来。 他又阴着脸说是本来就是带我出来玩玩,找找灵感的,我却不领情不说,反倒来奚落他,真是个小白眼狼啊!他嘴上说着我是白眼狼,眼神却满是宠溺,还又要将我拥进他怀里,我忙推开他,可我并没用什么劲,他就后倒。 我明知道他又在演戏,可我总是本能的拉住他,结果不还一样被他顺势搂进怀里,有时紧紧的都让我无法动弹。 如此这般我能怎么办,只能就范呗,总不能每次都跟他发脾气吧? 对了,他今年也有新动作,借助去年拍了那部偶像剧的播出顺势推出了他的音乐专辑,主打歌《我们的爱情故事》,也是那部电视剧的主题曲。 他这部偶像剧我也看了几集,都在他家看的,他说陪我看的,不然自己拍的有什么好看的,看了准会想到当时在片场的情景,肯定会发笑。 我说陪他的,不然我也不会看的,因为现在的偶像剧剧情和情节都比较雷同了,并没什么好看的。 你猜他怎么说,他说我是怕看到他跟别的女孩谈情说爱心里会不舒服吧,还说什么他可以理解,毕竟他魅力强大嘛。 这么说来我是不看还真是不能呢,不看就说明你怕吃醋,怕心里不舒服,可我即便心里真有一丝不舒服也不能让他猜出来的。 我于是听他这话忙作呕心状,不过这种激将法总是屡试不爽的,我当然也不会例外的,所以看就看呗,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看的什么时候他却当起了讲解员,介绍剧情,什么这个男的本来是他的好兄弟,结果却在背后害他,还变成了他的情敌。而这个女孩本来是喜欢他的,结果却嫁给了别人等等。 说得我直冲他翻白眼,随后又忍不住好奇的问他:“之前你不是说与女演员有那个戏吗,是这个还是那个,该不会这几个漂亮女的全都被你亲过了吧?哈哈……!”我几乎笑倒在发沙上。 阔少一开始脸黑得乌云密布,可看我笑成这样也绷不紧模仿我似的‘哈哈’两声,手拉起我,又揽住我的肩:“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和别的女人这事?那是不是怕……。”他说这话时眼神极其暖昧,我看着就生气,忙将他的手甩下去,同时横他一眼,才将目光转向电脑上,继续看。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对他真的没有那种感觉,那晚和他看那部电视剧。他就有几场吻戏,我看得一点感觉都没有,我记得跟林业哥在一起时,他跟其他女的稍微有点互动我都会不高兴,那次他就是扶了一把他们主管老婆,我就跟他闹得天翻地覆。想想那时也挺不懂事的,现在明白过来却已经太晚了。也许觉得阔少不过在拍戏,逢场作戏,工作而已,这是他的职业,其实一切都是假的,难道男朋友在工作你也要不高兴,也要吃醋?可能也有这种心理暗示吧? 最近我又萌发了新的创意设计,家具及家电系列,我就把家里的柜子、桌子、椅子、凳子和冰箱、电视、电脑、手机等弄到衣服上去了,可以是用不易脱落染料画上去和粘贴上去,或刺绣上去,还可以把服装设计成家具的形似。但这些物体必须呈现出敞开或上面放着东西等正在使用的状态和动态的样子,那样才生动,也才有色彩感。 对了,十天前,好久没联系的韩冰突然来电话告诉我,她前几天以全班第五名优异成绩选入阔少所在甲级模特队,被他直接管理,而且那天是她第一次正式上台,阔少还特别跑到后台来鼓励她,为她打气哪!韩冰当时声音很兴奋,好像中大奖一样。 可我觉得这并不表示他对你韩冰有什么特别关照的,他是老板也是队长,对新加盟的队员给予一些鼓励和激励不是应该的吗?而且这样不是在收买你的心,让你以后更好地服从他的管理? 甚至我当时还想起她那辆粉红色小跑车,还想笑笑她,以后是他弟媳,他当然得多多关照,可我还是什么也没说。 我不清楚这几个月,她是训练任务太繁忙了,还是因为回家期间路过她爸的小饭店里时,她爸爸给我看了她发回去的照片,知道了她的一些事情,可能她不想让我知道,所以不高兴,好像觉得我偷窥到她的秘密了呢?总之那天是她这几个月来第一次跟我联系。 当然我也没有主动跟她联系过,连拜年信息都没有发过,我们俩都有点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感觉。 她那天还告诉她以前什么设计作品,在什么业内重要奖项中获得了什么大奖。 我忽然明白这次她给我打电话是为了告诉我这事,其实就是向我炫耀来的。 我还让她将获奖作品发来给我欣赏欣赏,让我也借鉴借鉴,她却百般不愿意,说没什么好看的。 这让我当时就挺好奇的,平时她应该都巴不得发给我看了,而且她这样向我炫耀,不就是想让我看看她的得意之作,证明她有多厉害的吗?这次却来吊我胃口,实在有点奇怪。 我仍坚持要看,她还是发来给我看了,可我除了夸赞她并没说什么,她就强调起来,说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创意。这话令我更奇怪了,心说:“你的作品当然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这还用你说吗?” 后来我反复看那几套服装的图片,总算明白了她这么说的意思,因为她得奖那几套作品真正的设计者其实是我,就是我的吻别系列,也是去年林业哥送我来蓉城那晚的灵感,其实我和他就是那晚结束的,本来我将它们叫作‘星空下的恋人’。后来发现是我们的分别之夜,所以改成了吻别,我当时并没给她,到了这里后也没打算交上去,就当自己留个记念的,可后来却找不到了,那次第一眼看到它我就有点眼熟,好像并没什么改进的,还是我之前的那个样子。 而且阔少也说韩冰在服装设计方面是没有什么天赋和发展的,但在服装表演上却好很多,以后在他们模特这一行有一番作为也说不定,因为她能在那些专门出自模特学院的学生中脱颖而出进入他们模特队,已经很不错了!连阔少都能这么说,而且他对韩冰不会像对我一样充满了个人感情彩色,他都能这样评价她,那肯定是客观的,从非常专业角度来说的,而且他还挺感慨的说他本来只是把韩冰调离二院,是别让她再祸害我的,却不想也让他发现一个时装表演型人才! 他又来感谢我,说是帮我除害都让他得利,收获一个人才,于是我又是他的什么福星啦,总之他什么好事都可以往我身上扯。我也是挺佩服他这一点的。 今天是五一劳动节,更是刘成和小娟大喜的日子!这于家兄妹俩恐怕是要狗粮撒彻底,虐死普天之下的单身狗啦!仅仅相隔仨月,他们兄妹两个相继举行婚礼,他们家是挺高兴的,可我的腰包却有点不高兴了。 大诚那次我们家去的人比较多,所以爸妈包了将近四千,按我们哪里生活水平已经封顶了,当然也还了大诚带他们俩来去时的车费,不用老记着这笔帐了。 但在这里根本不算什么,而且小娟还对我那么好,恐怕多一倍都拿不出手呢!不过还好他们还让我带阔少过去。 阔少当然有的是钱,可能还会打个超大的红包,所以我的红包少一点应该也没多大关系吧? 哎呀,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小娟是你的朋友,他来参加你朋友的婚礼打红包,你不要回礼?他这次的红包越大,你回礼时不也越大?难道他因为有钱,你就可以赚他的大红包吗?那我成什么人了? 可是阔少前几天因为集团什么投资项目的事去加拿大了,本来说好昨天就能回来了,但昨晚他来电话说北美那边下特大暴雨导致航班延误,所以他现在还在机场,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因此小娟的婚礼他可能就无法赶到了,他表示很抱歉很遗憾,也很懊恼,说他第一次受邀我朋友的婚礼就不赶回来,多不好意思,多没礼貌什么的。 说得我都有点感动了,但其实我是庆幸的,我内心里并不希望他出现在婚礼现场,因为大家看见我跟他一起过来的,一定对号入座的,其他客人倒还不知道我,也不认识我,但女儿这终生大事于家父母肯定会过来的,我不知道那天参加大诚和徐丹婚礼时,她父母与爸妈留没留电话号码,如果留了,他们哪天通电话,她父母肯定得跟爸妈说起这事,那爸妈肯定会问个没完没了,肯定认为我是因为他才拒绝石磊的,而他又来自那样的家庭,明显是绝对不可靠的,而且他还跟我有几分挂相,爸妈肯定更会也像我当初那样怀疑他是我那哥哥,结果又是空欢喜一场,空欢喜一场倒是轻的,我就怕本来他们心里已经平静多年了,却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再度伤心难过,再度想起往事,那实在不值得,更没有必要。 但刘成和小娟要邀请他这位尊贵的客人出席他们的婚礼,为他们的婚礼提高些档次,并且他跟他们也是朋友,我又怎么好拒绝不让他过来参加呢?只是但愿婚礼现场人很多,于家父母不会特别注意我们的,或者是他们跟爸妈没有留什么联系方式,因为好像也没有留的必要。 现在好了,他赶不上了,而且这是天气原因,谁也没办法的事,小娟他们也不会不高兴的。 由于萌发了一个新的服装创意,想尽快弄出来,所以尽管小娟是自己的最好姐妹,但我却没有提前过去帮他们布置婚礼现场和婚房什么的,不过今天到了这里才知道,他们请了婚庆公司,全程都由婚庆公司搞定,他们俩就配合着换几套礼服和婚莎就可以了,剩余时间就招呼招呼客人和陪我们这些好朋友聊聊天就可以了,总之刘成和小娟清闲得也像参加婚礼客人一样。 虽然阔少早就说过,他没在家时我要有什么事或要去哪里直接告诉小张就可以了,他会送我过去的,他都跟小张说过,即便他没跟他这么说,只要我有需要小张也会有求必应的,可我一次也没有主动麻烦过他。 这次也一样,我也是想当天早上搭城轨或坐最早一班长途大巴赶过去,可今天早上一下楼就看见阔少那辆大奔停在宿舍楼我要出来的楼梯口旁边。 看见它的一瞬间,我恍惚以为是阔少呢,因为经常是阔少开着它在这等我,或送我回来的,心中竟莫名的一阵兴奋,可当看见出来的是小张,自然又有一点点失望,并本能的恭敬起来。当然这种恭敬是见于对方更为恭敬的基础上。 只见他看我出现了,就从车里出来,边向我打招呼问好:“白小姐,节日好啊!” “哦,你也节日好!不过过节还让你来送我实在不好意思。”我客气的说,我自然知道他到这儿来是阔少让他来送我的,所以也就不必装蒜了。 “哪里,白小姐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的,而且邰先生昨晚特地来电话嘱咐过我,还让我代他向您的朋友祝贺和解释一下今天不能亲自出席他们婚礼的原因哪。”说着他早已拉开车门我坐进去。 我也没有谦让什么就进去了。 他随即甩上,钻进前面的驾驶位置,车子随即启动。 其实这几个月来阔少老在我耳边念叨着让我像韩冰一样买辆小车,说是我不愿让他买,自己贷款买也可以,或是买辆几万块的便宜车都可以,说是自己有车去哪里都方便了,也有面子些,不然与我的邰氏服装设计师这个身份很不符,好像他们集团正经设计师过得很寒酸,集团亏待设计师一样,这样有损他们企业形象的,甚至有一次他都为我报了驾校,要送我去学。 可我却硬是不愿去,还赌气说:“你要是觉得我白玫梅因为没车,也不会开车就有损你们邰氏集团的光辉形象和低估你们设计师们的经济实力,你可以把我再调回二院,甚至可以把我直接炒掉嘛。” 我记得他当时瞪大眼睛望了我半天,随后好几天都没有跟我联系,自那以后再没提过这事。 其实我也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我自己方便一些,也想让我学一门技能吧? 可我觉得自己还不是有车一族,自己所在的阶层并没有变化,自己只是打工妹的事实并没有改变,而且林业哥和大诚徐丹他们还没有,我却有了,好像就脱离了他们的阶层,而我并不想脱离,何况他们都在这里奋斗了那么多年都还没有,但我就是因为找到了阔少这个捷径便一步登天的买上了车,其实人们议论的都是没有错的,如果我不是攀上了阔少这棵大树,能有这样一步登天的速度吗?其实说到底我和韩冰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她是积极主动的寻找和靠拢可以依靠的大树。 而我则是被动的接受着这一切,好像从客观上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同样是找到了捷径,别人用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才能达到了目标,在我们这仅仅用了几个月的时间。 尽管自己对这一切的获得从来没有觉得理所应当和坦荡过,而且总有点诚惶诚恐,觉得受之有愧,因为自己并没付出过多少,也没有那么厉害和出色却受到这样丰厚的馈赠与回报。 我有时甚至怀疑这一切都是命运给自己设下的陷阱和圈套,就等着以后将一切统统收回,甚至一步将我推向万丈深渊,……。 其实我并不怕命运将自己打回原形,将一切收回,因为这一切都不是自己通过太多努力和辛苦奋斗得来的,俗话说一分耕耘才有一分收获,如果没怎么耕耘就有这么大收获,似乎早已做好失去这一切的想象和准备,我怕的是命运的报复,因为自己毕竟还是接受了这一切的馈赠,尽管不太安心理得与坦荡。 第七十六章《新女朋友》 第一百六十六章 新女朋友 上车没多久,想起昨晚阔少来电话来得太晚了,怕小娟他们已经休息了,所以都没有告诉他们,阔少没办法出席他们婚礼的事,虽然一会儿就到了,可觉得还是应该提前告诉他们一声的,这是礼貌嘛,但打了两次都是占线或无人接听的状态。 又想着他们俩这会儿肯定有好多电话要接,他们也要打出去好多电话,更有好多好多事要忙,反正过会儿就到了,当面告诉他们也是一样的。 见我在打电话,却没有打通,小张说话了:“白小姐是给邰先生打吗,没通吗?他可能有事忙去了。其实昨晚他已经交代我了,见到他们就代他向二位新人祝贺新婚,然后解释他不能亲自出席道贺的原因。对了,他让我把这个让你看一下,看够不够,是买点什么东西,还是直接用红包装起来给他们?”小张说道早已从前面递给我一张票据一样的纸。 我有点疑惑接过来一看,居然是一张两万的支票,我心说:“土壕就是土壕,连送个红包都用支票!”我望着支票上5个数字,有点不敢相信似的:“这也太多了吧,小张你确定你们邰先生让你拿的是这张支票吗?”我故意这么说,以证明太多了,也不乏幽默感。 小张还特意回头望了我一眼,随后明白我不过是在秀幽默感,也笑了:“没有啦,邰先生还觉得两万元不够呢,但觉得多点您和您的朋友肯定不愿意收,而且您的脾气,邰先生是知道的。”小张明显在后视镜观察我的反应。 我把支票叠了一下,又要送还给他,边有些不高兴:“他既然知道我的脾气,那还送这么多,我要多长时间才能还清他这笔人情帐哪?你们邰先生什么时候过生日我都不知道。” “呵呵!我说邰先生很了解你吧,这红包还没送出去,您就想着怎样回礼啦。其实真的不用这样,本来你们就是朋友,这样是不是显得太生份了呢,你说是不是?”他说完这话时,才希望我赞成他的回头望我,也才看见我递给他的支票,微微有点吃惊和疑惑,解释说:“是邰先生让我交给您的,由你代他送给您朋友,我只负责送您过去,而且我跟您的朋友并不熟悉,就那次邰先生陪美国佬视察我们邰氏带上您和他们两位,这才认识了。这都几个月了,人家肯定都不记得我这个人了,所以我送过去怎么好,人家都不认识我。”小张推辞着,手也不伸过来接我手里的支票,而是双手都握着方向盘,好像故意为之,以向我证明他手正在开车,没空接我递过去的东西。 我递得手都酸了,只得暂时收回,明显有些不悦:“那你刚才还说他让你代他向我朋友祝贺新婚哪,照你的说法我朋友他们俩不认识你是谁了,你又怎么代你们邰先生完成任务呢?我反正是不会帮他送什么红包的,其实他人没办法出席,红包自然可以免了,我也省得惦记给他回礼的事哪!”说罢我早已将那张支票扔在他左边的副驾驶空座位上,这气魄可能多少有点视金钱如粪土的感觉。 所以看到滑落到座位中间的支票,小张竟用一种非常惊诧的目光望了我一眼,随后一面收起,一面笑道:“白小姐真的是视金钱如粪土啊!难怪邰先生对您用情之深,白小姐果真与众不同啊!” 我不知道他这话是真心称赞,还是带点讽刺色彩。而我这么做虽有跟小张赌气的成份,但我说的话却是真心话,其实我真觉得他人没来,红包真的可以免了,那样自己真的不用刻意惦记回礼这件事,即便不用自己亲自回礼,那也要留意提醒小娟他们回礼不是?当然他人不能出席,红包也免了,那我不知道自己又会怎么样想他,看不起我的朋友,铁公鸡,越富越抠门,而且我可能还要向小娟他们解释,即便我向小娟俩解释了,他们俩心里恐怕仍有疙瘩,好像觉得阔少挺看不起他们似的,总之人情这些事都挺麻烦和复杂的,其实生活中哪件事不是麻烦和复杂呢? 我们依旧先去了幼儿园,因为他们安排过如果没吃早餐就过来的好朋友,便先到幼儿园和他们自己一起吃早餐,然后去看他们的新房,客人太多时,也替他们招呼招呼,之后便去酒店,婚礼仪式也就此拉开帷幕。幼儿园外面和一二楼并没有什么变化,当然除了多停了几辆小车以外,其中还有一辆我从没见过的崭新小车,车前面装饰着一大束鲜花和大红双喜字,路人一看就知道这家幼儿园今天办喜事。 而到了三楼教师宿舍则也被装饰一新,布置一新。大红双喜字、鲜花、彩条等更是随处可见,而小娟房门上则要用花团锦蔟来形容了,鲜花、气球、彩条都从天板上一直垂到了地板上,房间里面首先涌入眼帘的也是他们俩的巨幅婚莎照。 与她哥哥和嫂子依偎着面对我们不一样的是,小娟和刘成在照片上的姿势则完全没有别人,眼里只要对方。只看他们俩那个深情对视,简直快要亲上了。 我望着都有点脸红,又忍不住搞怪的俯到小娟耳边:“这张是影楼的人偷拍了吧,不然你们俩就要亲上了,怎么还能拍照呢?” 小娟当然是又气又羞,还当着别的客人的面又不好太发作,只得咬牙切齿的将我推开,气得猛瞪我一下。 看她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样子,我别提多开心了,但为了不让小娟觉得尴尬,又迅速转移话题,而且刚才在门口面对父母遭遇到的非议,她可能是最尴尬,也最难受的。 其实小张送我过来办完阔少交代他的事,就说他还有什么事便先走了,还说下午婚礼结束后,再过来接我等等。 其实我知道他来接我之前并没有吃早餐,谁会那么早吃早餐呢?但他偏不肯吃就要走,还一再强调他吃过了,并且有事赶时间,也许阔少交代他办什么事,但最重要的原因是怕别人误会我和他是男女朋友,毕竟他也是帅哥一枚,而且开着豪车送我过来的。 尤其刚刚我们一进入大铁门先行迎出来的于家父母热情迎接,嘘寒问暖一番,随后便十分认真的打量站在我身边的小张,又望望停在外面的大奔。 仅仅看一眼他们那种怪怪的眼神,就知道他们有这种想法,于是我连忙解释他是我的同事,但这种解释却很模糊,因为现在是同事不等于以后也是同事,现在的男女朋友不都是从同事、朋友演变而来的吗?而且他们当场就打比方似的说小娟以前也跟他们说刘成只是她的同事。 我只觉得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而小娟和刘成则在旁边幸灾乐祸的笑笑,当然她也连忙将她妈妈拉开小声嘀咕着用家乡话替我解释。虽然于妈妈说着我们那儿话,小张恐怕也听不懂,但她那种盯着人家看的眼神,人家猜也能猜出来的,所以小张显得十分尴尬和拘束,当然我也挺尴尬的,但好像还没有他尴尬,所以他急忙办完阔少交代他的事情,就匆忙离开了,连幼儿园里面都没进去。害得我还得挺抱歉的向人家解释一通。 而小娟在小张走后,还把我拉到一旁,有点责怪我的说:“他不能来,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让我也好个安排呀。”她好像真的有些为难似的,并不是因为他没来而不高兴或者觉得遗憾,而是因为我的什么事让她难为情和为难似的,还自言自语的嘀咕着:“要是你一个人过来,我就不让他们过来了,这下怎么好?你等……。”她急忙望了我一下,又连忙搂住我的肩,冲我笑笑:“我是说邰先生他不能过来,干嘛还送什么红包呢?搞得我们多不好意思,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小娟客套的说,但我觉得她这话不过是在搪塞我罢了,可今天是她的大喜日子,我也不好太追问她什么,免得惹她不高兴。 随后她让我去二楼吃早餐,说今天的早餐是让酒店订做的,很好吃的,让我快去尝尝。 由于没有看见大诚和徐丹他们小俩口,我又说:“怎么没看见你哥嫂呢?他们俩还没过来吗?是不是你嫂子有些不方便了,毕竟也有六七个月了,我也有一段时间没跟他们联系了,肚子是不是很大了,肚大如箩了吧?”我有点心慰的说笑道,手还比划着一下。 小娟推了我一下,以示不满我这样说她嫂子,啐我道:“你才肚大如箩呢,才六个月多,哪有那么大的肚子,又不是双胞胎,不过挺显怀的,以我妈经验之谈说可能这胎是个男孩!” 看着小娟脸上忍都忍不住的开心和喜悦,我都跟着她感同身受的高兴和欣喜起来,忙点点头:“挺好!挺好!你哥生个小男生,到时你就生个小公主,你们家王园长不是挺喜欢女孩了吗?” 然而我们这位身着红色旗袍裙,盘着长发的漂亮新娘子却害羞了:“去你的,等会儿……。哦,我哥他们俩还在三楼睡觉,估计这会儿已经起来吃早餐了,你要找他们玩就快上去吧!”小娟亲密的搂搂我,并将我往里推一把。 我又向于家父母以及刘成点头示意,这才进去。然而刚进入里面就碰见也要出去迎接客人的刘家父母,他们也问起了阔少来。我只得又解释一通他无法来参加刘成婚礼的事。园长夫妇在表示理解的同时,也一些遗憾吧? 我一直以为刘家父母是崇高的老师和教育家,不会有那种俗气的观念与岐视、偏见,然而接下来听到的话,让我明白这种观念和岐视一直存在于人的心中,只是看它是显形的还是隐形的,即便是隐形的,关键时刻也会显现出来的。 我走楼梯来到二楼的食堂,食堂里并没有几个客人在吃,毕竟现在还早,还不到八点,参加婚礼的客人们都没过来,我其实是特意赶早过来的。不过桌上都整齐的摆放着新餐具,中式的西式的都有。 由于厨师廖叔和蒋婶以及小王都认识我,都过来跟我打招呼,彼此嘘寒几句,他们还夸我今天这身蓝色裹身裙很漂亮,很有质气等等,又问是不是我自己设计的?我只得笑笑摇摇头,心里却真是佩服小娟的宣传能力,连他们都知道我现在是服装设计师了! 由于在食堂并没有看见大诚和徐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两个大懒虫还在三楼睡觉,决定去掀他们的被子,谁让他们俩这么晚还不起床,我都从莎城赶过来了,他们俩还赖在床上,真是让我羡慕嫉妒恨哪!这次我依然是走着楼梯,其实他们这儿有电梯,楼梯基本上没人走了,我也去了设计部,每天上下楼都乘电梯,连爬楼梯这种事现在都成了奢侈,所以这才爬起没什么人的楼梯。 然而我从二楼到三楼并没有上几阶就发现于爸于妈也在楼梯上,只不过与我隔了一层,在底下一层。我还想跟二老说笑问他们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不在下面迎接和招呼客人了? 却听见于妈妈委屈得都有点哭哭啼啼的声音:“我们是农村人、下乡人,是没有他们的洋气,衣裳也没有他们的高级好看,学问更是没有他们的高,但我们不还是小娟的爹妈,娟娟不还是我们农村人养大的,供她读书的?不然他们哪有这么好的媳妇?现在嫌我们是两个下乡人让他们没面子了,给他们家抹黑了,他们就别让娟娟接我们过来参加呀?” “你小声点,今天可是咱姑娘的大喜日子,这么多客人都在,让人听见了多不好,”于爸爸十分顾虑的把声音压得让我似乎听不清。“而且人家也没说什么,就让我们回来休息嘛。他们那些个有头有脸的亲戚朋友、同行、管他们幼儿园的上级领导,咱们俩一个都不认识,他们说什么咱又听不懂,我们客气他们也没明白,我们老家伙站在那儿干嘛,只会给咱姑娘丢脸,其实咱们两个刚刚就不应该下楼来,反正以后只要我们娟儿过得好,咱两个也不会再来他们刘家这地儿了,只要咱姑娘姑爷儿子媳妇时常回去看看我们就可以了。总之孩子们好,咱们做父母的就好嘛。好了,老婆子别委屈了,别难受了,今天可是咱娟儿大喜的日子噢!而且刚刚姑爷和咱娟儿已经跟我们解释过了,你就别再生气,别放在心上了啊!”于爸爸安慰着老伴,眼睛左顾右盼,好像生怕被人听见似的,但又不得不安慰着老伴。 知道他们这样的心境,我不敢发出一点声响,以免让他们发现我在上面,有可能听到他们的话,让他们觉得尴尬和难堪,本以为女儿嫁入好人家,有很面子的事情,现在却发现人家压根就看不起你们,还被我这个家乡人知道了,他们面子上肯定有些过不去。 我几乎把脚步控制在无声无息中,心里却想到了自己,竟有一种感同身受的共鸣,如果和阔少真的能这一步,他的父母也会看不起我们家,看不起父母的,爸妈也会要受这种委屈的。虽然现在他们对我们的交往或是相处没干涉,也没干预,采取默诺的态度,那是因为他们的儿子,或是你身上有他们觉得值得欣赏的地方和潜力,这并不代表他们完全接受你以及你背后的家庭。 我忽然觉得自己想得有些离谱,刘家不过是个中产阶级,而小娟却是小有名气的明星老师,有些家长就是冲着她的名才将孩子送到东华的。而阔少家是一个经营着跨国大集团,是名副其实的国际大财团,而白玫梅你呢,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打工妹,无论是社会地位,还是文化素质,出身背景等等都是天壤之别,所以我们两个根本就不可能像刘成和小娟这样走到修成正果那一天,现实中不可能发生童话一样的故事,即便真的发生了,也不可能有童话般的幸福生活,等待你的则是轻视和骨子里的瞧不起。 刘成和小娟这一场婚礼可谓是刘家社会地位的具体体现,据说他们圈内的重要人物都到场祝贺二位新人,有的就前来祝贺一下,送个红包就说有事先走了,甚至听说他们幼儿园所在的那个区的分管幼教这块的局长都派秘书过来了,吓得园长夫妇连忙过去迎接。他们也不含糊不仅花了一百多万买了门口那辆车,还在黄金地段,知名小区买了一套大房子做婚房。 早餐过后,婚礼算是正式开始了,身着黑色礼服的刘成和身披纯白色婚莎的小娟伴着他们俩最喜爱的音乐,在伴郎伴娘以及众人的簇拥下手挽手走出房间,两旁的伴郎和伴娘还提着个小花篮,里面提前准备的小花瓣和剪碎的彩纸,时不时抓一把抛向空中。在婚礼进行中前后两台摄影机跟着新郎新娘,就跟拍电影似的。 从楼上下到院子里后,大家纷纷起哄非要新郎抱着新娘出去上婚车,不然就不让他娶走小娟,当然我和徐丹只是跟她们幼儿园的那群老师稍微助助威而已。 刘成只好脱掉礼服,以免弄坏了,便抱起身披婚莎的小娟朝门口走去,途中他还不忘幽默一下:“小娟你胖了,该减肥了,不然我都抱不动你了。”气得小娟满脸黑线,还打了他一下,我们大家则哈哈大笑。 在去到礼堂之前,他们还带我们去他们的新房看了看,大格局的三房一厅,装修也很独特温馨。 然后才去往一个叫做幸福花园婚庆礼堂,其实下午婚宴的酒店也在这附近。我依旧和大诚、徐丹以及他爸妈同坐一辆车。今天大诚也是西装革履的显得很帅,只是徐丹因为怀孕肚子有点大,但她仍穿着一条有些层次的长连衣裙,这样虽然能遮挡一些,可还是看得出来她是位孕妇。 十几辆车的车队浩浩荡荡的驶向目的地,大诚开的这辆车驶在队伍的第三,因为于家父母就在上面。 其实礼堂外面也有不少客人在等候,车子陆续停下来,人们也陆续下车,大诚和徐丹解下安全带后,我也准备推开车门,站出来后习惯性的望了一望,这么一望不要紧却看见那个熟悉的面孔,依旧是那张月球表面一样的脸,甚至额头真的留下了那晚的印迹,有一小块坳进去的痕迹,但身着一件条纹长袖衬衫,黑色西裤,却显得十分精神,与旁边的女孩几乎是情侣装,一开始我以为是碰巧两个人站在一起而已。 然而更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那女孩的手竟然是挽着他的胳膊的。 当明白他和那女孩的关系时,我只觉得天昏地暗,往事又一幕幕在我脑海中过电影似的回放,心又被生生的撕裂,让我疼痛无比,像一寸寸割开了一样难受,痛苦、伤心,我想肝肠寸断也就是我现在这种感觉吧?我是多么羡慕和嫉妒那位可以站在他身边的女孩,她相长一般,身材一般,身高一般,也就他耳朵那么高,却能得到他的爱。然而说实在的,他与她其实挺般配的,齐肩碎发,样子挺恬静的,性格与脾气一定很好,其实跟他挺适合的吧?可我却不能接受,也无法接受。当然我接不接受并无意义。 他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我,因为谁都会先注意新郎新娘的。可能我看他的眼神过于犀利、怨恨。当他望见我的那一瞬间目光就僵持了,手也本能的挣开女孩挽着他胳膊的手。 我也终于明白早上小娟吞吞吐吐的话。由于他的动作令女孩也转过头先看一眼他,再望向我,可能我们的眼神都太过古怪和反常了,女孩望着心虚得都不敢正视我的他和我强势而又震惊瞪着他的目光,只觉得非常困惑而又莫名其妙。 这时大诚也下来了,也发现我们两个非正常的表现。 我这才转开目光,要甩上车门,却想起于家父母来,忙又放弃去扶于爸出来,那边徐丹也在扶于妈出来,但于妈妈却不要儿媳扶,明显是怕伤着自己的宝贝孙子。当然徐丹还是扶着于妈出来了。 大诚早已走近那个人,并向那女孩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了。 那个人也向他祝贺着什么,并举手示意正向礼堂里面走的小娟。 小娟在回应他之后,好像也扭头望了我一下,随后才提着婚莎进去。 大诚依然和那个人很要好,勾肩搭背的,两个人总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随后于爸于妈过去了,他又向他们二老问好道贺。忽然于妈妈惊喜的问道:“林业啊,这姑娘是你女朋友吧?真不错!” 我没有听见他回答,可能是点头回答了,因为他们站在他面前挡住了我的视线。 徐丹也明白我此刻的心情,所以在她公公婆婆过去之后也第一时间站在我跟前,虽然并没有听见他肯定的承认,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是肯定的答案,所以她手安慰的拍拍我,又搂搂我。 这时我再也撑不住的侧身趴到她肩上抽泣起来,可我又立即意识到自己不能这么没出息,不能让他看到我的伤心,更不能让于家父母,尤其是他的女朋友发现什么来,忙又起来抹掉眼泪,冲徐丹挤出一个笑脸。 其实我今天也特意擦了些粉底,应该不算是素面朝天了吧?所以可能脸上有点被眼泪冲花了,只见徐丹掏出她的粉底盒,准备用粉扑在我眼睛下面扑扑,就在这时应该是婚庆公司的人来找大诚和于家父母安排什么事,所以他们一家人匆匆忙忙跟着婚庆公司的人进去了,没时间管我了。 由于走得太急,徐丹的粉底盒都遗留在我手上。我急忙递过去,徐丹却冲我挥挥手,让我先拿着。 我只好放弃慢慢收回手,却无意中发现那个人在注视我,当然我发现之后他又仓促的转开,他总是这样,没有一点坦荡与男子汉气节,可我为什么仍然如此在意他呢?仍然无法释怀过去呢?以至于他现在有了合适的女朋友,我的心仿佛在滴血一样难过与悲凉与愤恨,我知道不应该再这样伤心的,这样让自己显得更没出息,可我的心为什么还是这种肝肠寸断的感觉呢? 由于新郎新娘和主人都已经进去了,客人们纷纷进去,他们俩也在人群中,我也在人群中,中间隔着一段距离和一些人。 我听到女孩这样问他:“刚才那女孩真漂亮,她是谁,你认识啊?”这话像是在试探他,但声音却有些天真烂漫。 但他回答得则很干脆简捷:“不认识。”听见这么直截了当的回答,实在是一种讽刺,太讽刺了! 我竟不由自主的冷笑一声。 可能我这声冷笑太刺耳了,尤其是对当事人来说,所以他们俩都回头寻找一下声音的来源,当他发现我就在后面,又平静的回头过去。 然而那女孩却很疑惑,似乎还略带点挑衅的问我:“美女,你笑什么,难道我男朋友说得不对吗?” 他见女朋友这样问就要拽她远离我,明显不想招惹我的意思,但那女孩偏不肯听他的,仍侧着身非要听我解释不可一样。 我只得笑笑走近他们:“我是笑你这男朋友说得太绝对了吧?大家来这参加婚礼肯定都是新郎或新娘的朋友,即使之前不认识,但从今天开始也认识了,不是吗?这位先生你说呢?”我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以凌迟般的死死盯住他,仿佛要将他逼得羞愧当难,无地自容才甘心。 对面我的步步紧逼,他仍旧选择那么窝窝囊囊的埋着头,他甚至不敢抬头正视我一眼,仿佛在逃避我的凌迟。要以前我肯定会恨铁不成钢的狠狠的踢他、踹他,可现在我已没有这个权力了。 望一眼那女孩震惊得不敢相信的神情,我这才放过他,加快脚步向里面去。 我想他们回去以后,女孩肯定会追问他的,如果他告诉她,便知道他是个始乱终弃的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渣男。渣男谁跟他好呢?那分手是迟早的事,至少会吵架吧,当然这鉴于脾气不太好的女孩,可他这位应该属于那种很恬静的,不温不火的吧?不然他怎么会选择了她,而不是我呢? 尽管我还那么丧失尊严的求过他,那么不愿放弃他。 第七十七章《霸道总裁》 第一百六十七章 霸道总裁 自那以后,我便没有再看见他们俩了,直到下午的婚宴上都没有看见,我特地用目光在各桌找了找。 在席间新郎新娘敬酒时,小娟就悄悄告诉我,他们俩已经走了。还说本来想借这个机会让我们和解的,毕竟各自有了新的朋友,两个人都不会觉得有什么尴尬和难受,难道还真的老死不相往来了吗?毕竟以两家的关系那样老死不相往来,又不影响两家父母亲的关系,甚至是不知道有这回事是不大可能的。可阔少偏不能到场,她好像还想说什么,但又拍拍我什么都没有说。 我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却仍在否认她的说法,即便今天阔少如约出席,并站在我身边,我也不可能跟他和解的,因为我还没有将他放下去,看到他我依然会想起往事,看到他有了新女朋友我是如此的心如刀绞,这与我身旁有没有人并无直接关系,我这样的心境我们能和解吗?什么时候我真正将他放下了,真正心如止水了,那时才能够提和解,那时和解才能真正实现吧?而不是我现在这样像个怨妇似的喝着酒。 我现在是别的长进没有,但喝酒的本事倒增加了不少,不仅能喝红酒,连白酒等更为烈性的酒都能喝上一些了,但阔少并不让我喝,只许我陪他喝一点红酒,说时常喝一点红酒对身体有好处。 其实在婚宴上我觉得自己并没有喝多少,因为大诚和徐丹都在旁边看着我。 我要多倒一点他们都不让,后来他们干脆就抢走不肯给我了,最后甚至藏起来让我找不到。我都拿起桌上的白酒要倒了,他们才再拿出来,并把每个人都倒一点,说这是他妹妹的婚宴,酒水、菜品在坐每个人都有份,红酒并不是我白玫梅一个人的,所以大诚把在坐的人都要倒上,不管人家喝不喝。因此有的人还没倒上瓶中就没有了。 后来我趁他们有事离席时拿了邻桌一瓶,可全倒进杯里也只有一点了,然而最后我还是觉得自己头晕眼花的,像醉了一样。 婚宴结束后,小娟和刘成就去外国渡蜜月了,据说要去十天哪!而我都没有去门口送他们,趴在桌上都不知道因为喝了酒真有点醉了,还是因为他有了女朋友而感到彻底的绝望,总之最后我吐了一大堆,早餐都吐出来了,其实中午和婚宴上我也没吃什么东西。 吓得园长夫妇还以为我是食物中毒,急忙要送我去医院,一边要找人家酒店麻烦,被大诚连忙挡住,一番耳语之后才避免一场不必要的误会。 当然大诚还是问我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还说我们两个真是天生一对,不是他要死要活,就是我要死要活,“其实这年头谁离了谁不能活,你离开他不也活得好好的吗?他离开你不也过得挺好的吗?你们又何必这样互相折磨呢?” 我当时觉得他说这话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痛,自己跟徐丹都快要生孩子了,当然过得好啦,却忘了别人的痛苦,可又感觉他这话好像有所指似的,忙眯起眼睛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他又像说漏嘴一样有些失措,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装作没听见想看他如何解释,可他却提醒我手机在响,快接吧,也许是什么急事呢?他明显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我掏出手机显示的是小张,我知道他应他主子的吩咐过来接我的。离开这儿也好,离开这儿可能还能忘却一些痛苦吧?于是懒洋洋接了。 小张果然问我在哪里?要过来接我的意思。 但我一时忘了这酒店的名称。大诚连忙提醒说是湖光山色大酒店,在什么路。他好像也很希望我尽快离开他们这儿。是啊,谁也不会喜欢一个怨妇留在自己身边,看着都挺烦的吧? 小张说他最多半小时赶到,还请我别走开了,因为他等会要去接邰先生,所以担心来不及。 听见阔少回来了,我心中有一丝兴奋,同时心虚的望了一眼大诚,随即又觉得非常坦然,因为那个人都有了正式的女友了,我还不能有交往对象吗? 半个小时后小张准时赶来,在上车之前徐丹还抱了抱我,让我想开些,忘记不开心的人和事,一切向前看。听到这我又有点忍不住了,但望见小张,又强忍住。其实徐丹看我这样,她眼睛也红红的。 因此我索性转身钻进小张早已打开的黑色奔驰车里,可上车之后,我的眼泪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奔涌而出,再也管不了小张诧异、疑惑的目光了,他想问发生了什么事,或者安慰都无从入手。 眼泪其实是最好的发泄方式,让它肆意流淌后,心里真的敞亮了不少,似乎又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一个男人吗,就像大诚说的那样,这年头离了谁都能活,我身边又不是没有男人,而是一个超级男神!那个人算个什么东西。退一步讲,即便没有男人我白玫梅也可以活得很精彩嘛! 我忙从小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脸上,望望后视镜里的小张时不时抬头看我疑虑神情,我又想耍耍小聪明扯什么因为好姐妹嫁人了,自己挺舍不得的等等,可很显然这样的说辞实在是太虚了,这样说只会适得其反吧?所以什么都没说,而是安静到情绪十分低落的程度,可我仍然庆幸自己忍住了痛哭,刚刚撕裂的心也在缓慢缝合中。 见我平复了,并安静的望向车窗外。小张才小心翼翼的问道:“白小姐是回莎城呢,还是要去什么地方?我看您也挺疲惫的,要不我先送你去邰先生的公寓休息一下吧,反正邰先生也一会儿就回去了。” 我竟好久都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就像没听见一样仍望着外面。 直到他回头看我,并再次出声,我才惊醒般的说:“哦!随便。”片刻又说:“还是和你一起去机场接邰先生吧。” “好!那邰先生一定会很高兴的!”小张喜悦的说,他都替阔少高兴和兴奋。 是啊,他是会很高兴的,这是我第一次去机场接他,他自然会很高兴和激动的。 也许他才是我最应该珍惜的人,也最值得我付出真心的人吧?不,不应该再怀疑,再犹豫,再疑惑了。其实我一开始就错了,看错了人,爱错了人,所以换来的只能是伤害与背叛,痛苦与心碎。甚至我把真爱我的人拒之门外,却将虚情假意的人当做真爱,当做可以托付终生的人。白玫梅啊白玫梅,你真的是太有眼无珠了,眼力太差劲了! 到了机场后我就坐在出入口等候,没有任何欣赏风景的心情和兴趣,其实从玻璃格子里望去,虽然是晚上却也是恍若白昼,停机坪上摆放着几排白色的展着翅膀的庞然大物,也有一些在移动。机身上大都有中国民航的字样,也有英文的。 我望了几眼就收回了目光,我连手机都没有拿出来,就那么干坐着,时不时抬眼望一下出入口出来的人。 小张倒是拿出了手机坐在另一边的座位玩起来了,他依然穿着早上的白衬衫,打着黑领带,十足的帅哥形象,难怪早上于家父母会误会。 他不知是看我坐着不怎么活动觉得有点凉,还是纯粹看我现在仍然闷闷不乐,所以想给我一点关怀,让我心情好一点,他竟然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件衣服披到我肩上:“是不是有点凉哪?这夜晚风比较大,机场又是挺开拓的地方,所以还是多穿点,别着凉了。”小张轻声细语的像一个十分温柔的女孩,说完依旧走近国际航班出口徘徊等候。 我望着肩上这件灰色外套,心里又像是什么东西刺痛了一样,泪水又夺眶而出,毫不相干的人都可以这么关怀我,苛护我,而我爱的人,自己心心念念想着的人却如此无情的对待我、折磨着我的心。 我到底错做了什么,他要这样折磨我,对他动了真心是我错了吗?是他先对我做了那样的事,说他喜欢我,说他很久以前就喜欢我,难道我就不应该接受他的喜欢、接受他的爱、接受他全部的缺点吗?就应该一口回绝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镜子自己是个东西。”难道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会受到他的伤害与背叛了吗?也才能保全自己不受伤害吗? 想着这些我又泪如雨下了,忽然泪眼婆娑中显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穿着黑色西服,拉着箱包。 小张见他出来就连忙赶过去,接过他的箱包,还跟他说着什么。 只见他听后眉开眼笑的向这边看,脚步轻快的向这边走来。 见他出来了,我急忙抹掉眼泪,毕竟哭得太厉害了,手根本抹不干净,而且脸上的粉底肯定被冲得横七竖八了,索性擦掉,于是连忙从挎包里拿出纸巾,展开像早上洗脸一样双手捧着上下左右反复擦去。 我甚至试图不让阔少发现自己的异常,草草的擦过几下之后,又拍拍脸庞,做做脸部运动才站起来,满脸堆笑的去迎接他。 但他还是先说话了:“玫梅,你怎么过来了?我真没想到你会来机场接我!!!不过今天不是小娟的大喜日子,我没赶上参加他们俩没不高兴吧?”阔少喜形于色的说道,边脱去西装让小张拿着,又将领带拉松些。 我只平淡的回答他:“没有,他们不会不高兴的。”可能我再强颜欢笑也做不到逼真和不露痕迹,也可能他对我的情绪太关注和了解了,总之他听我说话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困惑起来:“怎么了,不高兴吗?”说着就小跑过来,连忙捧起我的脸紧张的察看起来。 我只得强迫自己挤出笑脸:“没事,真的没事,只不过是……,只不过是刚……,哦,刚才被人撞一下,跟人拌几句嘴心情不大好吧?”我把他手从脸上拿下来,结巴的现编现说,我知道他不可能相信这么糟糕的理由,然而我不可能什么话都不说,那样他恐怕更困惑了。 只见他不相信的望望我,又看看旁边的小张,向小张证实一般。 小张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我,随后把他拉到一旁,虽然他们站得并不远,但小张的声音太小,而且好像还夹着英文,我也没听清楚小张跟他说些什么,不过我敢肯定是,他会把他知道的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他的主子。 我本想使眼色让小张什么都没跟他说,但小张是他的心腹,自己若这么说无疑是丢了一句话,小张会听我的吗? 回来后他只是心疼的看看我,把我拥进怀里安慰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有我呢,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就算天什么什么的,都有我什么什么的。你知道我国语不好,反正就是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你现在不想说就别说什么了,这样便ok了。咱们回家,回家睡上一觉就好了,明天早上醒来便什么事都忘记了,知道吗?”阔少声音极温暖的安慰着,手也极温柔的抚摸着我的长发,紧紧的将我拥在怀里。 也许此刻的我太需要这样温暖的怀抱来安慰我这颗冰凉而被伤透的心,所以我竟然让他就这么在公共场合这么紧紧的拥抱着我,虽然在机场这么高档地方,出入的应该都是比较有素质的人士,对我们这样的拥抱并没有特别关注,不过偶尔还是有侧目一眼的。 可听到他这些话我的泪水又有点绷不住了,忙从他怀里出来,说:“你还没吃饭吧?快去吃饭吧!”我转移话题似的提议。 “那我去把车开过来?”小张说。 阔少点点头,小张拿着东西微微向我们欠欠身走了。见小张走远了。 阔少边傍着我走,边小心观察着我的脸色,终于在走出候机室,在外面等候小张开车过来时,很小心翼翼的问了:“玫梅,你,你好像哭过了,也喝了不少酒,是今天出什么事了吗?你告诉我,让我为你分担一点,好吗?”他双手抓着我的肩,目光柔软而深情的看着我。 这样的眼神简直让我不敢直视,低了低头:“你说过不问我的,怎么……?” “我是想为你分担的,如果你愿意告诉我大概是什么事,我也好安慰你,帮你解决……。” “这事你解决不了。”我立即否定,而且斩钉截铁。我并不想阔少插手这事,而且他真的解决不了这事,如果一切都能用金钱或权势来解决,恐怕世上也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事了,何况他绝不可能帮我解决这事的。说完我忙扭转身体面向正前方。 随后从机场到酒店,从酒店到他家里,我都情绪低落的坐哪儿就在哪儿望着什么东西发呆。其实这一天我除了早上之外,其余都没吃什么东西,还吐了一大堆,但在陪阔少吃饭时,我依然什么都吃不下,于是只好坚称自己刚吃过婚宴,婚宴在五星级酒店办的,所以菜品很好,做得很好,自己也吃了好多。 但我也只是自己说说而已,阔少是完全不相信,说你这样子要吃得下很多东西,也是化悲痛为食欲,那样是吃不出味道来的。 听他这么说我也再没说什么。 他又问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我同样斩钉截铁的回答他“不是!”而且我明显已经极不耐烦了。 不过之后他也再没追问我什么,只是安静的陪伴着。 那天我依然跟他回了他的豪宅,随后冲了凉就睡了,似乎睡得很不错,一觉睡到大天亮,可上完厕所后,回房间换掉睡衣时,却发现床上雪白的花枕头上湿了一大片,正是昨晚自己枕着的那个。我不知道这是昨晚头上的汗水,还是自己的眼泪。 自从那天以后我几乎再也没想起那天发生的事和那个人,我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将他翻遍了,将和他的一切往事都遗忘了,然而后来才发现这不过是自己潜伏的遗忘,逃避痛苦的遗忘。 和阔少好像并没有什么实质进展,或许并不需要什么特定的事件来体现这种进展,已在潜移默化中默许和承认了这种关系,他拥抱我的时候,我不会再避闪。他向别人介绍我是他女朋友的时候,我也不会再回避和不高兴,但我似乎仍与他保持着离距,我拒绝他吻我的嘴唇,碰我的身体。总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在说“这样做是大逆不道,天理不容。”于是总会别过脸拒绝他。 他表现得蛮无所谓的,其实心里却挺沮丧和失望的吧,因为他常话里话外问我是不是有心理阴影,又发誓他会一辈子对我好,一生一世也只对我一个人,只爱我一个人。 我相信他此刻说的话绝对真心肺腑,但一辈子或一生一世实在太漫长了,他是阔少,大企业的继承人,那么帅气,那么多金,当然帅气和多金并不表示不可靠,也不是不会长久的钟情于一个人的理由,而且素质和修养比那些渣男高了不知多少倍,说不定会更长情呢,但一生太长,会发生很多事,会有很多变故,也更会遇到很多人,人心又太善变,难保改变初心,尤其对我这种与他根本不在一个世界,一个频道的女孩来说。他现在不过是太年轻,并没经历过什么女孩和感情,等他阅历多一些,人也没这么年轻了,他便会明白我们差距有多大,根本不适合生活在一起的,到那时他还会说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个人吗?即便说了,我觉得也没有现在的毫不犹豫和坦荡无畏了吧? 那天他又让我跟他去参加什么服装周,他即是代表集团参加的重大客商,又是特邀去那儿表演的模特,由于时间蛮长的,还在香港。 我本不想去,但却经不起他的软磨硬泡,而且自从工作室成立以后,我才明白设计师并不只是负责设计的,原以为有了他们邰氏这个国际品牌,就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的事,然而现实并非如此,尤其对像我这样刚出道没名气的小设计师来说,当然我比别人还是有很大优势的,至少酒桌上的攻关和应酬我不用一杯一杯的狂喝酒,他总会代劳,碰都不让我碰一下酒杯,那些客户见邰少总亲自出马也再不敢出什么幺蛾子,满意就签约,不满意就直接说出来。 当然也有的小客户有眼不识泰山,居然不认识这位帅哥就是鼎鼎大名的邰少总,其中就有一位说我带个帅哥来防他们,把他们看成什么人了,又说自己都是正经生意人,家里都有老婆孩子,在外面不会乱来,否则对不起老婆孩子,但是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色迷迷的在我身上盯来盯去,还想动手动脚。 结果被阔少一杯酒泼到脸上,还指着人家鼻子大骂道:“你不提你老婆孩子还好一点,又知道自己有老婆孩子,你老婆孩子是让你在外面赚钱养家,不是让你这样盯着美女看,虚伪得让我忍不住。” 那人被泼得落汤鸡似的,更吃惊得不行,气愤得囔囔要报警。 然而阔少却掏出手机让他报,“你要敢报警,我还敬你是条汉子,只是你以后在服装界就得滚蛋啦!”他说这话的时候简直是霸气十足,这才是总裁继承人应有气魄,与在我面前的那个暖得像春天一样的男生简直是好几个人。 那个姓吴的客商望着他递到面前的手机并不敢接,只是呆呆的望着他,疑惑得不知道这位是何方神圣,竟敢这么对待客户。 当然阔少也没让他望多久就拉着我从包间出来了。我有点担心他真的报警,毕竟他并没对我做什么,阔少就泼了他一脸,这样其实也应该算侮辱吧,那警察来了,有些说不清楚。 可他却说:“你要等行动了才反攻,那还来得及吗?就像那……。”他突然望着我不再往下说,而是转变方式,安慰的将我搂进怀里:“放心,他不敢报警,而且明天还会向你道歉哪!” 我把头钻出去看他。他很肯定的点点头。其实有他的庇护我真的少了许多麻烦,只是他好像有什么敏感的话没说出来,而且仅仅那小半句也让我想起那个可怕的星期日来,不知道他指的是不是那件事,那他是怎么知道的呢?我好像从没告诉这件事,难道是小娟告诉他的,小娟也不可能把这事告诉他,那是不是韩冰告诉他的,我曾告诉过韩冰,如果她真是说的,那她绝对为了破坏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她常干这种事。 可即便她对阔少说了这事,阔少能相信她说的吗,阔少对她印象从来不是太好,不过近来倒是有些提起和赏识她的,只是不常称呼她名字,总是你那同学。也许现在在他手下工作了,表现和发挥都很好,对她也有所改观了,所以相信她所说的了,反正这是实事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也许阔少根本就不是说这件事,只是自己想起来后怕,便以为阔少也指的是那件事呢? 时装周结束当晚,由于阔少极力的推荐和吹捧下,终于有个马来西亚的客商对我设计的东西有了兴趣,看过成品之后也挺满意的,决定当晚就签约,数量是工作室成立以来最大的,价格也是最高的,签约又很爽快,在与客商庆功时我们俩都喝了不少酒。 然而我们回酒店房间时,他的房间就在隔壁,他不知是有意的,还是酒精的作用,反正他有些脚步不稳,而且这次签约成功他比我自己还高兴,陪着那个华侨左一杯右一杯的喝,我和小张拦都拦不住。 其实我的头脑也是晕晕乎乎的,不过比他好一点。他竟然走错了房间,非要挤进我的房间。 我忙要推他出去,他却耍赖似的靠在墙上,还一把搂住我,目光游离在我脸上,并慢慢靠近直至触到我的唇。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让我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失灵了,这次我竟然没有躲闪和回避。然而见我没有回避与躲闪,他竟然得寸进尺起来。 我不知道他得寸进尺到什么程度,只知道他最后是把我压在大床上,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热度与渴望,居然与那个人的感觉惊人的相似,因此我竟然分不清这是梦中还是在现实中,可我呢喃中却仍然叫的是那个人:“哥,哥,哥……。林业哥,你别离开我,别找女朋友,别……!”声音忽高忽低,迷惘而糊涂。身上的人愣了一下,随后身上柔软的重物卸下来,我并不知道他是什么反应,因为我已经睡觉了。 第二天起来,我并不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更没发现阔少有什么变化,但是和他在餐厅吃早餐时,他却把手伸过来拉住我的手,严肃而真切向我提议说:“玫梅,我们结婚吧,结了婚你可能就不会再想他了,也就不会再痛苦了,既然他已经有了女朋友,你们已经没有可能了,你又何必再痛苦下去呢?如果你想换个环境,我们可以带着你爸妈去国外生活。”他说得没有丝毫哗众取宠。 可我却觉得有点天荒夜谈,并且我从没想过我们一家老小去移民,或是到国外去。 我想即便我以后真成了什么国际大师了,我不可能移民去国外,因为我生长在这里,这里拥有我的一切和我的家。 所以我早已从他手中抽离了,不置可否的回应了他这个在我看来有些荒唐的提议,却反问他另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的,是小娟跟你说的?”我甚至有点气愤,觉得小娟有点侵犯了我的隐私权。 “不是,不是,你别误会,其实是……是……,”他轻咳嗽着才胆怯的低眼瞧瞧我,“是昨晚上你有些醉了,自己糊里糊涂说的。” 听这里我才想起昨晚那一幕,当即只觉得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随后我觉得自己再无法跟他坐在一起吃早餐了,便决定不吃早餐就回房间收拾东西了。 可我没走几步却被他挡住,递着一杯芝麻奶和一盘餐包,不吃不喝就不让你走的架势,霸道总裁似的。 在餐厅里我不好太跟他纠缠下去,只好很不服气的接下两三口喝掉那杯奶又吃了两三个包子,这才允许我走。虽然这样挺让人没有自由的,尽管我此刻还在生气和羞愧中,然而在心中却仍然是一股至热的暖流。 第三卷第一章《时光飞逝》 第一百六十八章 时光飞逝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一晃三四年过去了,这几年发生了不少事,生活也发生了不少改变,身边的朋友个个都事业有成,也发达起来了,大诚应该是变化最大一个,家庭事业双丰收,不仅大儿子去年就上幼儿园了,近来还听说徐丹又怀孕了,而大诚这几年在房地产行业更是赚得盆满钵满,早已是年薪上百万的高管了,还开了一家挺大的装修公司,而徐丹经营的网店也有一定规模了,所以他们两个不仅买了大房子,还买了两台小车,一人一辆。 而小娟他们刘家在东华幼儿园的基础上也开了两家和东华一样规模的分园,由刘成小两口分别管理,而且最近小娟也即将升级做妈妈了,还有那个人,听大诚和爸妈说他也在他们那个电子集团里爬到了管理层的位子了,也买了小车和房子,准备跟他的女朋友结婚。 可我不知道他是靠什么爬上去的,就他那样的拙劣品质,居然没被高层发现,还得到了提拔和重用,看来那家大企业的管理者也比较没眼光,居然用这种品质有问题的人。 不过第一次听到大诚说他准备买车时,我就火速贷款买了一辆二十多万的小车,仿佛跟他竞赛一样,结果在车库放了几个月才拿到驾照。 对此阔少很无奈,抱怨说:“当初要你去考,你不愿意,还跟我发脾气,现在心血来潮说买就买,又不要我帮忙垫付一下,背着贷款把车放车库里当摆设,每月利息加保养、保险等等费用就得上万元哪! 而我的回应就是:“管你什么事,我喜欢,我乐意。”我并不想跟他多说什么,更不想告诉他原因。 当然我自己也成了他们邰氏小有名气的设计师了,专攻时尚女装和晚装,还得了个雅号“美女设计师”。 连阔少都喜欢这个雅号,说是名副其实。 我就呸他说名副其实个鬼。 他还故意装着不懂:“啊?鬼,什么女鬼?那女鬼哪有你漂亮,哪有你多才,所以你比鬼还鬼,比妖精还妖精!”我只得甘拜下风,忙躬身作揖:“大师,请受下在一拜!”说完忙怕他报复的逃走。 这虽是讽刺他的,但他的普通话在这几年已经脱胎换骨成了土生土长大陆人的水平,还是北方人那种。 对了,还有韩冰,她也发展得很好,听阔少说已经成了他们模特队的招牌模特,仅次于他姐姐当年的风范,但她与逊晖之间好像变得若即若离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份的差异正在缩小,而逊晖这位阔少又是个不学无术的瘾君子。 再者豪门终究是很难踏入的,哪怕逊晖是个屡戒屡吸的瘾君子,哪怕韩冰已是名模了,还时常被阔少推荐在电影电视剧中露个脸什么的。 而阔少自己不但依然在走台,还在集团管理一些日常事务了,似乎在为权力交接和接替总裁作着准备,所以他每天都奔波于蓉城和莎城之间,头一天深夜还在蓉城走台,第二天早上又要在别人上班的时侯赶过来上班,如果晚上还有走台任务,又得马不停蹄赶过去,第二天再赶过来上班,如此这般周而复始,人变得非常辛苦和累,所以经常抱着我喊累,喊没有睡不足觉,好困,有时跟我说着话就睡着了。 我也劝他既然太累了,就别走了,反正你也走不了几年,专心在集团上班作好接任总裁的准备,但他总是摇摇头,说是他喜欢台上的感觉,而且也没发现队伍里有谁能接替他的潜质,所以他还不能不走。 我心说:“你不走了,自然就有人冒尖了,而你在走,你是少东家,又是总裁接班人,在这一行也干了多年,也很出色,谁敢冒出头来抢你的风头啊?”但我什么都没说,毕竟他说他喜欢在台上嘛,那这个没有接班人的问题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有时望着他疲劳而有些消瘦,甚至有点憔悴的他,我真的挺心疼的,毕竟几年相处下来,他对我真的挺好的,好像除了我爸我妈以外,再没有一个人对我如此用心和在意过,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前世欠我什么东西,今生他要用这种方式来偿还我? 说起来我这人也挺无情和没有良心的,他想要的爱情我依然无法给予他,所以我们之间似乎依然在原地踏步,没有什么实质的进展和改变。 这几年他像那次那样的求婚方式已说了很多次了,也说了很多次要跟我回去见见我父母,但一次都没有如愿过。 甚至我这几年仍旧没有告诉爸妈有他这么个人在身边照顾自己,无论接爸妈过来,还是回去我从不提起他,更不会让他们见面。 有时妈爸逼问得太紧,我会把男同事,甚至是他的司机小张提出来当档箭牌,说现在还年轻要奋斗几年,要有够足经济实力才考虑买房结婚等等来搪塞一下,若他们还非要见见我说的那个人我甚至会雇个人来充当一下,反正小娟他们我还是镇得住的,他们如果答应我了也不太会故意乱说话的,如果他们没答应我是不会接父母去他们那儿的。我也不知道是因为阔少的长相,还是因为他的家庭背景怕吓着父母了,我好像不想也不敢告诉爸妈有他这么个人在自己身边。 他有时候开玩笑说他要去整容以及脱离他的家庭,那样我恐怕才会让他去见我的爸妈了,他说的时候神情挺无奈和苦恼的。 而且这几年我也好像与那个人约好了一样,过年时不是他回去过年,就是我回去,绝不一起回去碰上。当然是我回去过年次数多过他。 他应该就是有女朋友那一年带女朋友回去过,而我则提前把我爸妈接到东华过年,说是我们一家也见识一下在南方过年时的气氛和风俗习惯与我们那儿有什么不同,当然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他好带女朋友回家陪他父母过年,因为头一年林伯母伤心景象令我记忆犹新,而第二年他也效仿我提早把他父母接去他那儿过年了。 去年看我回去过年了,听他妈妈说他要陪女朋友回她老家过年了,还说我们兄妹俩不知怎么了,平时太忙不怎么联系倒也不太奇怪,可过年也避开着回来,都不打个照面,就有点不乎合情理了,“即便是普通的同学朋友,回来时总会去看看,说说彼此近况什么的,何况你们俩之前像亲兄妹一样,现在连回来过个年都避开,今年你回来,明年他回来的,我和你林伯伯还有你爸妈都不知道你们两个在搞什么名堂。我问他吧,他总跟我们打哈哈,问你,你也打哈哈,一句实话都没有。”林伯母故意有点不高兴的瞪着我。 我忙故意否认:“我可没有跟您打哈哈,我说的可都句句实话噢!谁说我们没联系?我知道他有女朋友了,女朋友是云南的。而他已经升官了,做了什么质检二科的科长,管着几十号人哪!他现在是不是这么个情况哪?所以说我们有联系的,还经常在见面吃饭的,只不过没让你们看见而已,他是不是也跟您这么说的?”见林伯母不再说话,我就知道他也是这样解释的。 看来我跟他即使分开了也还是挺有默契的嘛,只是我们这样是不是也太麻烦点哪。而且这几年我们能避过去,我们真能避得了一辈子吗?也许还真能,因为他结婚后肯定会要孩子的,那他爸妈肯定去他那儿帮他俩带孩子,就像于家父母一样。或是我结婚有孩子了,我爸妈也会过来帮我带孩子的,那两家父母一分开,我们可能真的很难再碰上了吧? 去年过年时林珑也回来了,她的研究生已经毕业,在那边找了一家小企业先干着,等有机会再跳到大企业也不迟,因为她觉得中小企业去的人没那么多,竞争压力没那么大,而且他们对人才要求会相对低一些,因为他们对人才更加渴求,更有发展空间,并不像那些大企业那么的人才济济,挑三捡四的。而且她也有男朋友了,只是她好像对这个男朋友并不满意,估计会分手。 她话里话外也好像劝我忘了她哥的意思,说他已经找了,我再想没有用了,不如潇洒的忘记和潇洒的放开,其实我们并不适合,他也配不上我。我记得自己当时非常震惊的望了她一眼,觉得他也太没人缘了吧?连自己妹妹都说他配不上我,到底是我眼光有严重问题,还是林珑在安慰我故意这么说的,总不能她也带着有色眼镜看待她哥吧? 而且我好像记得她以前就说过这话。可能我的眼光过于惊诧,她又连忙转移话题。 其实时间真的可以治愈一切伤害,也可以稀释一切感觉的,我现在偶尔想起他时不会再那么心痛和难以忘怀了,仿佛他已经成了我最远古的往事,已经变得模糊不清,无论是他那个人,还是和他的一切往事,一切感觉,一切伤害,都在随风飘散,随风飘远,远至天边,似乎让我记不起来了。 而阔少却逐渐深入我的脑子和心中。要不是那种奇怪的感觉,我想我已经到底接受他了,被他拥抱着在怀里我不会再躲闪,不会再觉得别扭,不会再想要逃避,我会觉得很安心,很舒服,很适合,很有安全感,所以有时跟他在蓉城的公寓,或是回他在莎城的那座山间小别墅里,那是他来集团上班后买的,只要蓉城那边没有走台任务或出差在外,他基础上都会住在那里。 而我居然可以被他抱上一两小时,直到在他怀里彻底睡着,被他抱到床上,轻轻盖上被子或毯子,可从没有越轨之举,也许他渴望得到我,也想过得到我,绝对是在我清醒时或彻底接受他之后。 其实也不全是因为那种奇特的感觉,让我不敢越雷池一步,还因为豪门终究难以进入,既然韩冰被拦在门外,我白玫梅又有什么特权和绿灯可以直接通行了呢?况且阔少还是总裁继承人,他的家族能让他任性娶一个少有点名气的设计师吗?他妈妈和他爸爸不是即定事实很多年后才因为他得到了他那董事长爷爷的喜爱和器重,这才凭借着母以子贵而最终被接受吗?如今普通人都知道在一起和结婚其实是两码事,结婚要麻烦得多,何况他们这样的大豪门呢。 所以尽管阔少时常跟我说结婚,但他好像也只是说说而已,并没有什么实质的行动。当然我也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这种提议,但我想即便我同意了,他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实质行动吧,因为他的家族不会允许他这么任性的,他的一切不只是代表他的个人,更代表的是他的家族和邰氏集团这个商业帝国,所以他的妻子应该是跟他匹配的同样出自商业帝国的千金大小姐,那样才会被认可,被接受,而我白玫梅充其量恐怕只是他外面的小蜜,连二奶都不够格吧? 然而我并没打算离开他,我似乎已经习惯呆在他身边,被他宠着、呵护着、照顾着、疼爱着、珍惜着,也习惯有他在我身边为我排忧解难,为我遮风挡雨,对我关怀备至,嘘寒问暖。 而他更不可能让我离开他的,那年他就说了,我若离开他的世界让他找不到我,他就去什么非洲当什么志愿者去,现在我若弃他而去,我真的不知道他会作出什么疯狂的事和决定出来。 我更害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而使他发生任何变故,他是如此优秀,如此美好,如此美妙,我甚至愿意牺牲自己也要保全他。可我又一想他是阔少,是邰氏这个大集团的继承人和接班人,他有什么事需要我保全的呢?我只要好好的呆在他身边,被他保护着就够的嘛! 然而后来发现自己是做不到这一点的。我也以为自己与那个叫林业的男人再无交集,再无瓜葛,因为他快结婚了,难道我要当小三吗?更因为我似乎真的已经把他放下去了,他不过是我的远古记忆和久远回忆罢了,然而这似乎也只是自己以为的,一有风吹草动自己又立马原形毕露,重蹈覆辙起来。 即便是他要结婚了,即便是阔少已经我在心里了,即便我当时只是为了报复和欲望。 第二章《明星前女友》 第一百六十九章 明星前女友 那天中午,我又像往常一样去阔少办公室吃午饭。 自从他来集团上班后,他就一直要我跟他一起吃饭,有时候他会跑到我们设计部这边来陪我吃饭,有时候则带我出去吃,有时候他在加班走不开就让我去他位于大厦十四楼的第一副总裁办公室陪他吃,有时是小张叫上去的外卖,或是从食堂打上去的饭菜,他总是让小张打两份。 其实他们这邰氏集团连食堂都有十几个,什么普通食堂,中级食堂和高级以及特级食堂等等,菜品由高到低,就餐者得根据部门级别和个人级别由高到低,违反者罚款,还罚得比较重哪。 一开始我并不怎么愿意去大厦那边,因为那里是他们高层的地盘,他们大人物办公的地方我去实在有点压抑和害怕,也蛮不适合的,而且我总感觉那些人的眼光看我有点怪异,有时明明刚刚跟你热情的打招呼,可转背就听见他们低声嘀咕着:“哎,这个就是跟少副总裁长得有点像的那个小设计师吧,我看也不过如此嘛,说不定她这张脸就是去韩国整的哪,就是为了接近我们这位少不更事的总裁继承人哪。” “你可别这么说,小心让她听见,毕竟我们的这位邰副总裁一直对她有兴趣,都好几年了!” “那有什么,只能说明她不是一个头脑简单的花瓶,本事大得很,不然怎么能勾引到我们帅气的邰少总呢,还让她留在身边好几年,可她本事再怎么大,也进不了邰家门不是,恐怕她再在少总身边十年二十年,也跟现在一样只是个姘头而已,根本不可能成为什么尊贵的少夫人。”随后自然是一片耻笑声。 对于这些我早已是见怪不怪了,但我仍然不大喜欢听到这些,更重要的是他那德高望重的总裁就是在上面一层,我尤其是害怕碰到他。 但我不去还不行,若他让我上去,我没上去的话,那电话和信息就跟催命似的催着我上去,再不行就亲自过来,自己实在走不开就让小张过来请,而小张则一副下级难做的可怜模样,让我不要为难他这个做下属的,说是他们邰先生交代事情完成不了的话,是会挨骂的,说他没用,这点事做不来,干脆回家呆着算了,他身边不留没什么作用的闲人等等。 简直是软硬兼施,让你非上去和他一起吃饭不可。渐渐的我也明白自己摆脱不了不上去的命运,也就屈服了。我总是这样比较容易被屈服与软弱,好像在挣扎无效的情况下你只能选择妥协,反抗到底和宁死不屈这样坚硬品质,我想我白玫梅是没有的。 所以阔少坚持请了一个星期,我就将中午跟他一起吃饭当成一种习惯了,每天中午下班后准时上去,除非他说有客户在让我别上去,或是带我出去吃,或是他来我们设计部陪我吃。 那天我并没有接到他的任何通知让我别去,他有事。 于是我像往常一样上去了,他办公室的门虚掩着,留了一条缝,我以为他像往常一样给我留的,便要推门进去,却听见一个带着台湾腔的女人这样的话:“阿哲,我是爱你的,当年分手也不是我的本意,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忘记过你,只是你,一直把我当成好朋友,所以我怕再次向你表白,我们连好朋友都做不了,这才……。” “若珠,你怎么又说这些了?其实若珠,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但我们之间早已经是过去式了,而且我现在有女朋友了,我们在一起也有好几年了,我很爱她,这些我都跟你说过的。她可能该来了。” 说这话时,我估计他会习惯性的朝门口看,忙闪身向墙上靠,可能我这飞速闪身的动作,反而让他看见了,只听他叫着:“玫梅!玫梅!是你吗?”同时伴随着皮鞋声,并且越来越近?。 我本想躲开不让他发现我,可这一路上前后都是办公室,走廊又这么长,我总不能躲到别人办公室去吧,所以无论我是向前走还是向后走,都会被出来的他看见,还以为我很生气,所以跑了,即而过来追我,那样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小肚鸡肠,其实他只是在拒绝别人,我为什么要生气?因此还不如站在这儿别动,等他过来,甚至我还可以主动敲门进去哪,这样大家都不尴尬。 于是用手指理一理自己这几天刚剪了一头清爽的齐耳碎发。其实当时也是一气之下才剪的,因为在弄一套得意之作时,竟然将一缕长发都绣进去了,于是气得我立马改变形象,将头发剪成这样,不过阔少觉得还不错,说是又给了他新鲜感,当然他的这些话我从来都不作事实的依据。可那套晚礼服却没法再交客户了,只得加班加点再弄一套一模一样出来交给客户,这才没有违约。 我又整整身上这件吊脖黑白裙,其实这吊脖小露背的黑白裙子,还真的是自己设计的,还在肚脐上绣了一朵粉色小花,以挡住肚脐防止进风着凉,原本是露脐的,可我觉得自己穿露脐装不合适,也怕着凉,所以用十字绣绣了一朵小花,后来阔少觉得这样也不错,所以现在市场上有露脐和绣花等一个系列的,因为我又弄出了一面黑,一面白,一面很凉快的露肩小露背,下面是超短裤或超短裙,而另一面则是长袖加长裤,或是短袖加长裙,当然长袖和长裤等多种式样的,但都是薄纱和蕾丝材质,不然夏天会很热的。也或是左面上身是清爽的露肩,而又右面则是长袖,下面则混搭等等。 总之要照传统的眼光看,这人八成有点神经,如果爸妈看见了绝对不会让我穿上这种衣服的,不过现在年轻人越是稀奇古怪的东西,越受她们欢迎,因此这一个系列还成为了畅销服装哪!当然我身上这件比较正常,上半身是白色吊脖小露背上衣,下面是黑色半长裙。 而且耳坠上还钉了对的珍珠耳钉,工作室成为第二年钉上了,因为阔少说我时常出入高档场合,总得要一两件属于自己像样的首饰,否则让人感觉奇怪和寒酸的,这才去打了耳洞,并花重金买了这两颗白珍珠耳钉和一根镶嵌着一点点粉钻的细铂金项链,这两件东西也就三四万块钱吧,算是我进入他们那高级场所身份标志吧?耳钉我倒是时常戴着,而项链并不常戴,几万的东西平常也戴,不是挺可惜吗?“而且到了你们那种高档场所,见了你们那些大人物就没有隆重感和尊敬感了。”我是这样跟阔少解释的了。 他总是笑笑,有时还抓抓头,好像我的话很天真,但却令他无懈可击,当然当初在买的他依旧像假惺惺似的要给我埋单。 可我的原则并不是容易改变的,依旧不要,否则跟他绝交。当然这几年来有时实在推脱不掉,我也还是会收下的,不然显得自己太不近人情,他会很伤心的,当然在他的什么重要日子,重要时刻我也会赠送他的,虽然我送的礼物绝对不可能有他的贵重,礼尚往来一下,至少能让我还他一点人情嘛。 正当我抬手要敲门时,门就自己开了。 对面依旧是那个俊朗挺拔的身影,今天也是白衬衫加长领条,西裤和黑得发亮的皮鞋,自从他来这上班以来,每天都穿成这样,因为在这上班的男士都得穿成这样,他也不能例外。 看见我他微微还是有点惊讶吧?又带着点羞涩的笑,往里瞥了一眼:“什么时候上来的?” “刚到,正要敲门进去哪,是不是客人在,那我是不是不适合上来?今天你并没告诉我,让……。”见他向里瞥,我故意说。 他忙捏住我的两个胳膊:“没事,没事,只是一个老朋友而已,而且我正想介绍你给她认识哪!”说这话时他竟然要把我搂在怀里。 我衿持着要推开他,压低声音抱怨:“有人在还这样,而且这里还是办公室。” 他这才放开我,有点害羞的瞟了一眼周围,又拉我进去。 这时我才看见他偌大办公室右侧的玻璃茶几后面的女人,她出于礼貌早已站起来了,穿着一身紫色抹胸长裙,齐脚的那种,所以显得她非常的高挑优雅,但脸上明显化了很浓的妆,戴着线珠形耳环,长发飘飘的,其实蛮好看的,而且挺有女人味的吧?只是感觉脸上的妆稍微太浓了一些吧?当然这只是我这个不大喜欢化妆的人的看法。 看到我她明显有些吃惊,可能是吃惊我跟阔少长得有点像吧?总不会吃惊于我长得太好看吧? 见到她我微微点点头。 阔少却一把搂住我的肩,介绍说:“这位就是我女朋友,白玫梅小姐!”他说这话时,甚至还用另一只手转过我的脸与他深情对视。 我明显不高兴也不适应在别人面前,尤其是他的前女友面前这样,但我当然也不能把他推开,那样他在他前女友前面颜面何存呢?因此我只得微微低了低眼,然而随即我发现自己的额头竟然又被他咬了一口,震惊得抬眼望他,却也只能不高兴白他一眼。 他则一脸坏笑,有点拜托我的意思。 我忙望那女的的脸色,明显已经结冰了。 他这才面向别人,手更从我肩上移到我腰间紧紧的搂住,左手抬起向我介绍说:“玫梅,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蒋若珠蒋小姐,人家可是大明星哪!比现在什么小花小鲜肉,不知强了多少倍,人家还是金马影后人选哪,如果你白玫梅想进入影视圈发展可以拜蒋老师为师哦!呵呵……!”阔少夸赞道,还拿我开涮,当然也许是看她被自己弄得十分难堪了,才这么说吧? 我想伸手来或是请她坐下,或是与她握手。 然而她完全没有要和我握手的意思,而且这是阔少的办公室,我请她那不是在显示主人的身份吗?我忽然意识到这一点,于是只礼貌的欠欠身:“您好,蒋小姐,很高兴认识您!”我好像也只能找到这一句来说,那些什么追星族似的说着“我看过您演出的作品,可喜欢您哪!”我一句都说不出来,因为我本身就没看过她演的作品,当然我如果看过我可能也说不出那么谄媚的话来的。 她只微微点一下头,好像连话不太愿意跟我说,眼睛却在仔细打量我。 阔少明显看出她在打量我,于是抬手请她坐下的意思,自己拉着我坐到她侧面的单沙发上,由于是单人沙发,当然不能坐进去两个人。 他就推我坐在里面,自己则搂着我坐在沙发较宽的边沿上。 我发现这女的脸色已经很难看的,不想再刺激她了,就把阔少的手拿开,示意他坐到对面去,并朝他向里面的蒋若珠努了一下嘴,告诉他人家面子已经过不去了。 但阔少却视而不见,直到我有点生气了,他这才不情不愿的放开我过去。 而这一幕自然也被这蒋若珠看在眼里,于是她笑笑带了些讽刺的说:“没想到白小姐人长得蛮漂亮的,还这么厉害,难怪能抓住我们阿哲的心啊。”她优雅的端起放在她前面的咖啡,喝了一口,又看着我:“不知白小姐现在在哪高就,是不是也在家里的企业里帮忙,为以后继承产业作准备哪?听口音您应该就是这边的人吧?这些年来这边经济发展挺快的,不知白小姐家是哪个行业的翘楚呢?”她声音和笑容都挺甜美的,让人感觉她挺平易近人的,并没有明星的架子和光环似的。 而此刻我不知道她是看出我什么来了,还是想知道阔少跟她说的是不是事实,显然阔少没有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她,他可能也不会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他的任何一位朋友,这倒不是因为看不起,而是因为这种悬殊令人太疑惑,也太奇怪和太惊奇了,惊奇到令人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所以包装包装是很必须的,也可以避免许多麻烦以及口舌吧? 我显然有些语塞,我已经忘了那年跟阔少去参加他的什么酒会,他是怎么教我说来着的。 只见阔少连忙过来帮腔,还显得挺生气的:“若珠,你是在调查我们家玫梅的身世背景吗?这还用不着你来调查吧?好了,你先出去吧,我们新品代言的具体事宜,我会让广告部的负责人跟你们公司谈,毕竟你来大陆这边发展也不太容易,我们还是有些交情的,所以这个代言还是以原价码给你,不然我们会找一些正当红的艺人来,那效果不用我多说什么,蒋小姐自己就应该明白的。”说着阔少早以走进对面办公桌里边,坐在他宽大的摇椅上。 听阔少说着这些仅次于羞辱她的话,这位蒋小姐脸上自然非常难堪,尤其是当着我的面,但她仍没有起身要离开的意思,好像还想跟他说点什么:“逊哲,其实我……。” “小张,我们的午餐你怎么没送上来哪?这点事都做不好,你干脆辞职算了!”阔少对着办公桌上的对讲机说道。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听到阔少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跟小张说话,也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生硬的声音,其实这并不是针对小张的,而是在发这位蒋小姐的脾气。 终于这位蒋小姐呆不下去了,站起来慢慢从茶几里边走出来,其实她脚上穿着挺高的细跟凉鞋,在转身向门口去的时候仍十分留恋的望向阔少。 但阔少靠在摇椅上连眼都没睁一下,甚至我要过去相送,他都不让,连忙叫住:“玫梅你上哪去?这都要吃饭了你还乱跑什么?”声音也是很不高兴的那种。 我只好住脚,停止跟这位蒋小姐走。 只见她微微停了一下,随后又加速了脚步。其实她已经很难过、很伤心了,好像都快要哭了的感觉,即使是在我面前。 然而我却忽然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他现在把我当宝贝一样宠着、爱着,等哪一天他另有新欢时,决定丢弃时,我是不是也像这位蒋小姐一样哪?甚至更惨,她毕竟还是个明星,而我白玫梅呢,却只是一个他扶持起来的小设计师。 我原以为这位蒋小姐不会再出现了,至少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她要报复,要怎么样,也只是会冲着阔少,而不是我,因为我又没有掺和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而且这位蒋小姐好像为人挺通情达理的,甚至有些柔弱吧?阔少那么说她,她也没有任何回击,当然也可能她当心这个代言泡汤,才忍住没有回击,毕竟明星在他们这些大财团眼里也不算什么,而且听阔少的口气,这位蒋小姐已经有些过气,几年前阔少就说她是台湾四小花旦了,演艺圈更新这么快,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样的事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着,可能真的是像阔少所说的那样是因为有交情才让她代言他们集团的新品,不然他们集团又不是没钱请不起正当红的明星。 然而这只是我以为的,当然如果这位蒋小姐就这么不再出现默默忍耐一下,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实质损失的,毕竟阔少说的恐怕也是事实的吧?然而这位姓蒋的大明星,影后人选,偏跟我想象的不一样,也并不跟前一天表现得比较柔弱和通情达理一样。` 第二天十点多点钟的时候,这位不速之客却突然到访我位于设计大楼八楼的设计室,当时我正在石膏模特身上摆弄一套露背黑红色旗袍裙。 由于设计室都是开放型的,以便于客户参观,有的什么重要人物或明星出席什么重要活动或场合需要找名师特别订做,我也做过这类订作一些,绝大多数都是阔少介绍来的,尽管阔少夸我是什么海归设计师,有的还真被他忽悠相信了,有的则可能看我太年轻了,并不买帐,所以我的设计推向市场比较多。 这次我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她进来,看见她后我也以为她是要订作什么服装的呢,又以为是阔少极力推荐她过来的哪。连忙客气的招呼她坐下,并冲来咖啡。 然而她并没有坐下,头仰得高高的,像是来讨债的一样。 这时我知道她可能来者不善吧?于是我把咖啡放到小桌上,陪她站着。 她眼睛傲慢的在设计室里乱转一阵,边轻视道:“不错嘛,弄得还有模有样的,你一个打工妹能让逊哲为你做这些,也是蛮有本事的嘛。我原以为你也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昨天打听才知道你不过就是个下乡来的土丫头,好像连这边的大学都没上过。真没想到这几年被逊哲调教得竟一点看不出来,也真是为难逊哲在你身上下的这番苦心啦,不过你以为这些和你长着这副跟逊哲有几分相像的脸,就可以飞上枝头做凤凰了吗?不可能的。你应该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人,逊哲又是什么样的人,这几年他不过是太年轻,被你迷惑了双眼。你也应该知足些,得到这些后就应该见好就收,把他还给我的,到时候被他丢弃会比较难看吧?而且那时候他恐怕不会给你什么青春损失费的。”她说这些话时,还信步走到几个模特身边看看,还拉拉上面的衣服往自己身上比比。 要不是她这些刺耳的话,我还真以为她是来订制服装的,正在察看我的水平和实力哪。 我一开始就没有跟她过去,只觉得她说的话有些荒谬滑稽,并不想理睬她,而是坐到画板前钉上草图修改起来。 然而我的沉默却被她当成了默认,抬头看了看我,又笑道:“看来白小姐是个聪明人,已经明白这些了,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我蒋若珠给你两百万,并让你去外国学习或开个店都可以,我在外国人脉很广的,让你当老板比在这里更有前途,更风光哪!但你必须离开逊哲,并不能让他找到你,白小……。” 我实在不想让她再污染我的耳朵,影响我工作的心情,就起来走到门边推开玻璃门请她出去:“蒋小姐请吧,我还要工作,实在没空陪您聊天。” 她明显有些没想到和尴尬,随即又翻了一下白眼讪笑着:“白小姐是觉得两百万太少了吗?那五百万,甚至一千万都可以,只要你离开逊哲,钱……。” “蒋小姐!你把阔……。你到底把邰先生当成什么了?当在菜市场买萝卜白菜,还讨价还价吗?请你出去,我要工作!”我忍无可忍的正色道,并抬手请她出去的意思。也许是我的声音过于严厉,又推开着门,而过道上正好有一位同事路过我门口。 由于和阔少这种特殊关系,这些无论是有名的设计师,还是起步上升期的设计师,都会因为阔少而对我格外的尊重和照顾,至少表面是这样的。 所以他看我挺不高兴的站在门口,疑惑的望了望我,又问我怎么了,跟谁生气什么的,边走进来,明显想当个和事佬。 我只得看看她,勉强笑笑解释:“一个女明星,她原来就是这样要求的,现在又说设计得太土气的,所以……。”我以为自己这样说是在帮她解围,我总不能告诉人家,她是阔少的前女友想用钱来买断我和阔少的关系吧? 然而我没想到这么说竟然害了模特身上那件旗袍。只见她看我这么跟同事说,便蛮嫌弃的斜视着她身旁那套旗袍,手还在上面轻挑的弄了弄,说:“这只是像你这种土丫头才会穿这么土到掉渣的衣服,我们演员穿上它简直都没法出门,也只有像你这样的没见过世面的土丫头才会弄出这么难看的东西,真是让邰氏丢脸,让逊哲丢脸啊!”说罢她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一盒雪茄,又掏出一根火柴,在盒上划燃,再点燃雪茄。 同事显然在示意她墙壁上有禁烟标志。 然而她接下来的动作更令我和这位同事都惊恐而已,她竟然用那根还在冒火的大头火柴去烧那件旗袍。 由于旗袍都是柔软的丝绸材质,一碰就着。 我和同事急忙冲过去灭火,我们首先光顾着着急了,只用脚踩,随后同事才反应过来,冲到角落拿来灭火器把火到底扑灭了,可那件旗袍已被烧出一个大窟窿,还好这个模特是单个放在一边的,要是放在那边一排模特中,那我的损失将不堪设想。 我和同事同时用很发指的目光看着她,尤其是我恨不得冲过去给她几光耳。 同事正准备严厉责问她。 只见她悠然自得抽了一口雪茄,吐着白烟,似乎有一丝得意而痛快的笑,又从小包里掏出一沓百元大秒就扔向我的脸,轻轻松松的说了句“这些钱就算我赏给你的吧,贱货。”说完就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我的设计室。 我大概是被震得有些麻木了吧?居然没有追出去回敬她。 倒是这位连中文名字叫什么我都不知道的同事气愤愤追了出去,嘴里骂骂咧咧的:“你站住!你以为你有钱,你是明星就多了不起啊?就可以随意拿钱来污辱人啊?……。” 这位别人都叫他艾伦的跟我稍微年长点的白毛男,还在嚷嚷着,估计那位蒋小姐已经走远了他才回来,却又叫起来:“玫梅,你怎么坐在地上去了呢?” 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瘫坐在撒满百元大钞的地上,仿佛在祭奠自己那件被烧毁的旗袍。 艾伦连忙将我搀扶起来,坐到小桌旁边的皮椅子上,边开导让我别为这种人伤心,说她可能就是来找碴的,问我是不是以前得罪过她,还说要不要报告给保卫科,或是邰先生?毕竟艾伦觉得这事挺严重的,都弄出火来了,这里都是丝质材料,万一控制不好烧起来,他都没法想象。 但我还是摇摇头,只说自己以后会注意的,并拜托他不要将这事告诉阔少。 艾伦当时够费解的,我只说他是副总裁,有很多重要事要忙,这点小事没必要让他担心了吧?艾伦最后也理解的点点头,又帮我把地上的那堆钱捡起放在小桌上,又说要不他留下来陪陪我吧。 我知道这是人家要回去的措辞,忙站起来客气的感谢一番,并相送。 他也安慰着什么今天就别上班了,好好休息一下得了,又说不就一个臭明星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必跟这种素质的人生气等等。 我点点头,又感谢他刚刚的帮忙等等客套几句。 送走了艾伦,再次回到小桌旁,看到那沓钞票,我简直想用双手将它们一扫扫到九宵云外,我白玫梅何从承受过这样的屈辱,又何从被人这样的羞辱过?今天终于见识到了,也品尝到了,原来在阔少身边不仅有那些冷嘲热讽、流言蜚语,还有这种羞辱。 但可悲的是我已不能离开,也不想离开他的身边,我已习惯呆在他身边接受他的保护、他的宠爱了。 随后我趴在小桌上大哭一场,可哭过之后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仿佛眼泪能将一切不快、委屈、屈辱都冲刷掉一样。 中午他发信息过来说要来我这边陪我吃饭,我同样早早打来他欢喜吃鱼香茄子、牛肉炖土豆等等。 而我去他上面吃饭时,他也让小张打来我喜欢吃的湘菜,当然他也陪我吃一起。经过这几年的锻炼他早已吃得惯湘菜,并爱上了它,再辣也吃得惯了。 在吃饭时我依旧跟他谈笑风生,仿佛那件事不曾发生过一样,觉得只要他能站在我这边,只要能在他身边自己什么委屈和屈辱都能承受一样。 然而几天后我却听说那个代言并没有给蒋若珠,而给了一位当红艺人,而且我还听别人议论说在哪里哪里看见副总裁非常生气的给了一个美女一记响亮的耳光,把人家漂亮的脸蛋儿都打肿了,最后还十分愤怒的冲她喊着“你可以来羞辱我,但你绝不可以去羞辱她!” 但人们并没有提是哪位副总裁,他也从没在我前面提过这件事,也从不知道她来找过我这件事一样。 如果阔少真的知道蒋若珠这么对我,他绝对有可能做出这么过激的事情来。 然而怨怨相报何时了呢? 第三章《转折》 第一百七十章 转折 这几天阔少又准备去国外出差了,还说要去半个月多,好几个国家。由于时间太长,他说他会很想我的,所以想把我带在身边,虽然这几年我也跟他去过一些国家,几乎世界各大时装周都去看个遍,因为他经常带着他们集团的新品去参加,也受邀去那里演出。 但这次我是坚决不想去,因为他这次是以副总裁身份代表集团去考察投资项目和收购什么公司,还是好几个国家,他又说要带我一起去,又说带我出去转转,长长见识、散散心、旅旅游,或是找找设计灵感也好,就算是陪陪他这个副总裁也行,也应该去的。 可我还是拒绝跟他去,因为觉得那些随行的高管会想他们跟副总裁是去工作的,你一个啥都不懂的小设计师跟去干嘛?而且去的人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每个人都忙忙碌碌的,哪还有时间照顾你,给你当翻译拿行李,不照顾你又怎么对得住副总裁呢?我估计他们一定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且他们每个人都整天忙忙碌碌的,自己却无所事事的呆着,一点忙都帮不上,还让人照顾自己,那应该是即尴尬又难为情吧? 于是我对阔少说:“你要想我了,咱们可以视频聊天,或是你有什么想让我看的东西都可以用视频第一时间让我看到,这次也跟以前在你身边是一样的,而且我在这边有班要上,我最近想出好几个创意呢,所以要将它们统统设计出来嘛,何况你们是去工作的,又不是去游山玩水,你说你带上我这个什么忙都帮不上,什么工作都胜任不了的闲杂人,让那些随行的高管会怎么看待你这个副总裁?现在的看法直接影响你在他们心中的印象和形象,肯定会觉得他们以后这位带头人不过是个离不开的女人的纨绔子弟,一个只会儿女情长的情种,如果他们心中对你是这种印象的话,那你接任总裁后,恐怕对他们的管理会是你面临的一大挑战,即使临时和表面服从你的管理,但他们心里能真正服从你这个纨绔子弟的管理吗?” 听了我这番至情至理的说法,阔少总算没那么坚持让我跟他去了,还向我竖起了大拇指,说我都快说服他了,还在后面将我熊抱住。 我自然要扳开他的双手,说这是在他的办公室,等会儿有人进来看见了,大家都会很尴尬的。 但他却在我耳边说他已经插上了,在外面是打不开的。他声音透着点狡黯。我仰头看他问他要干什么?他立即咬了我一口,说他在办公室能干什么?还有点不太高兴,说我都不愿意跟他出去,难道这样抱抱我都不可以?又说难道以后只要有别人在场我都不愿意跟他出去,跟他平起平坐?是不是一辈子都是这样拒绝跟他平起平坐,那是不是太奇怪了?这话他说得很平常。 可我却仰头看了他很久,直到他发现我目光的异常,忙搂紧我,安慰道:“好了好了,这次不愿去就不去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现在通讯很方便,要想你了点一下手机就能见到你了!”他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的,其实我知道他心里并不痛快,也不由衷。 当然我心里也在思考:“是啊,我要一辈子拒绝和他平起平坐吗?然而我这样的学识和背景能跟他这样一个跨国大集团的接班人,以后的总裁平起平坐吗?这是不是太梦幻点了呢?我自己都没法想象那是怎样的画面,也许正如别人所说的那样,那个小设计师只配做我们少总的姘头和小蜜而已,当然自己又何从不是这样以为的呢?你白玫梅自己都没有这份自信心,又何况别人呢? 在他出国的前一晚,他又带我回到了他位于莎城近郊的小别墅里。 这里明显比蓉城那套公寓更加亲近大自然。 其实这里我还蛮喜欢的,让我想起小时候红石坡的家,风景秀丽,没有城市的污染,也没有城市的浮躁与喧哗,早晨还能听见小鸟清脆的鸣叫声,有时就跟小孩说话一样。当然我们那里是穷困与闭塞,尤其是二十年前,而这里则是豪华与阔气的代名词。 那晚为了给他践行,也似乎有点安抚他的意思,因为我不愿跟他前去,这好像并不是不愿意跟他出国那么简单的事情。 所以我似乎比平常多喝了一些,他也多喝一些,对我又抱又亲,最后甚至又袭击了我的嘴唇。 这次我可能同样因为酒精的作用丧失了那种特殊而奇怪的感觉,同样没有排斥和避闪,甚至还反攻起来。 我与阔少还从来没有这么激烈的吻过,即便是那次他甚至把我压在酒店的大床上好像都没有这么激烈过。 于是他最后将我抱到了床上要脱我的衣服。 我这才用力推开他,推得还有点远,眼睛也是比较愤怒的瞪着他。 他也挺生气和不解的,更有些激动的问我为什么“难道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吗?我们相处也有好几年了呀!” 对于他的质问我没有回答,我也找不到理由来回答,更没有底气回答。 他见我没有再说话,目光也不再那么的敌视他了,才敢慢慢走近床边,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玫梅,我真的会爱你一世一生……。” “逊哲,你别说了,你要说的我全都明白,可一生一世,或一辈子都太漫长了,你保证不了,而且你是阔少,是你们这个邰氏企业的继承人,两三年后便是整个集团的领路人,而我白玫梅只是一个小小的打工妹,连大学都没有上过,”说到这我自己都不由得好笑。“虽然这几年在你的帮忙和扶持下,也有所成长,设计出了几套衣服,但与你还是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难道你没看到吗?这让我怎么跟你平起平坐?” “玫梅,你……!” “逊哲,你听我说完好吗?你的家族不会让你这么任性娶一个打工妹或小设计师的,就像你跟我说过的你妈妈不被你们家族所接受一样。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胆怯的抬眼看着他,强调道。“如果你有适合的结婚对象,或是你们家族安排给你了什么结婚对象,你真的没有必要拒绝和推脱,毕竟你也不小了,你爸妈肯定也跟普通父母一样在为你的婚姻大事着急。放心,你结婚了,我不会难过,更不会离开你们这儿的,因为我是你妹妹嘛,所以你也时常能见到我,可能跟现在并没多大区别吧?”说着这些我早已俯在他怀里了,只为让他平静听完自己的话,不要动怒的阻止。 我能感觉到他的心正在慢慢变凉,但双手却始终紧抱着我,似乎有点出神,没怎么动弹。 我抬头看他的脸,那表情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并不知道他是在思索我们之间到底该何去何从,还是我猜对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将我放下去,拉上毯子给我盖上,再将空调调到舒适的程度,才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去。 在他准备走出房间转身关灯和带上门时,我望见了他那死一般的低沉与黯然神情,心真的好疼,甚至都想叫住他,留他下来,给他渴望与爱,这几年来他除了我在身边之外,就没有其他女人,他毕竟是男人,而且还是男神,为什么要让他这么煎熬,这么苦呢?难道自己还觉得吃亏了不成吗?可心中立刻冒出个声音在警告自己,甚至仿佛在抽打自己:“混帐东西,你要做出有违人伦的事情来吗,让自己万劫不复吗?” 我不知道为什么又冒出这样奇异古怪的感觉,甚至那一刻我竟然还想哪天一定说服他和自己再做一次dna,得去专门的鉴定中心,不然我真的无法解释自己的这种奇特感觉从何而来,毕竟我们长相有些像,而我们家又确实丢了个哥哥,如果他不愿意,即使瞒着他,自己也要拿着他的东西去做。 第二天我醒来其实挺早的,但发现他并不在屋里,车子也不见了。昨天说九点才上飞机,还让我去机场送他的。现在还不到六点半,怎么就走了呢?打开手机也没有他留给我的只语片言。 看来这位阔少对昨晚没有让他占到便宜挺生气的嘛。会不会他开车去买早餐了,因为昨晚的事睡不着,而开车出去散心顺便买早餐了呢?然而很快就在桌上否定了这个答案,因为在桌上的小炉灶上温着一大碗我喜欢吃的薯粉,不知道他因为生气还会不会让小张过来接我上班,如果不过来我只有到网上叫车了,因为我的车还在集团的地下车库放着。所以连忙去洗刷吃掉那碗红薯粉条,好打车去上班,其实这几年被他照顾得连许多新型工具都没用过。 然而我却总是在伤害他,想到这些我眼前便有些模糊,为他爱上我这种不知好歹,也不知感恩的人而哭。 没过久就知道这次我同样不必用打车软件了,因为看见如蛇一样弯曲的公路上一辆褐色小越野正向这幢小别墅驶来,随后它停在了院子里,下来的人也是衬衫加长领带,也是挺拔帅气。 我有些看呆,原来他没有生气而早早去机场,他只是有事出去了一下而已,真好,他没有生气。望着他我真想冲过去紧紧抱住他,感受他身上美好的气息,舒服的怀抱。 然而听到的陌生称呼,却又令我无比失望,刚刚有多喜悦和期待,此刻就有多失望和失落。 “白小姐,您?没事吧?哦,邰先生已经提前去蓉城了,他跟随行高管们坐大巴去了,他可能看您还没醒,舍不得叫醒您,所以才没让你去机场送他吧?这不还让我过来接您回去上班。不过他情绪好像挺低落的,挺不高兴的,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不然邰先生应该不会这样,感觉他整个人都消沉了。” 对于小张的话,我只是含糊的“哦”了一声。 他看我不愿意多说,便不好多问了,直接拉车门抬手让我上车的意思。 我这才走近钻进车里。 几天来他都没有跟我打什么电话,视频电话更是没有,就当天晚上给我来了个算是报平安的电话,而且声音冷淡,也没说几句就表示他挺忙的便挂了。 对此我只是有一点失落,因为毕竟是自己惹他生气的,他这样的反应也是应该的吧?如果不生气反倒显得不在乎吧,因为阔少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何必跟你生气。 然而有一天中午去食堂打饭时,却看见人们都用非常奇怪的眼神望着我,伴随着窃窃私语和耻笑。 我直觉得莫名其妙,甚至有点毛骨悚然。虽然来邰氏这几年纷扰一直都如影随形的困扰着我,各种议论从来没有中断过,但毕竟几年过去了,人们自然没有当初的稀奇和像看热点新闻一样新鲜了,但不知今天是怎么了,看我就像看到了什么奇特的怪物一样,一个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让我觉得鸡皮疙瘩掉一地,满地都是我的鸡皮疙瘩,不然这些人在嘀咕什么?终于有人胆大的说了出来:“我以为副总裁真的对她动了真心呢,虽然没办法娶进门,至少不会当众宣布订婚和结婚的消息呢,毕竟这集团几千号人谁不知道她是副总裁的女人啊?都好几年了,这样当众宣布也太抽她的脸了吧?” “哎呀,人家副总裁就是要这样抽她的脸嘛,还对她心慈手软,她不是越缠着不撒手,肯定人家早已玩腻她了,只是她死缠着不撒手,现在人家要结婚了,还能让她破坏了自己的美好姻缘哪?而且还不是两家联姻的事,而是两大集团联姻的事情,集团官网上说人家女方家里也是超大的集团哦!你说人家千金大小姐结婚后,还能容得下副总裁有她这样一个在身边几年的姘头继续留在身边?那时她一定会惨不忍睹,她要是聪明点还是现在就卷铺盖走人的好。何况人家邰氏这么大企业继承人结婚,副总裁还是明星,肯定要向公众宣布和公开的。所以人家怎么样都是必须的,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说话的那几个同桌都同意的点点头。 忽然看见我又责备的相互推了两下,忙低下头鸦雀无声起来。 我本不相信这些的,以为又是谁在乱嚼舌根子,或是什么小道消息,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而且网上的东西一般都不可信,尤其那些小网站专弄一些名人的虚假消息来博人眼球,至于说的什么集团官网,好像都是用于宣传集团的历史和发展以及介绍涉足的产业、宣传新品、等宣布工作的。而且他们一家人都非常低调得像普通老百姓一样,从来不会把私人的事情拿到台面上来说让公众评头论足的,听阔少的口气那样挺丢脸一样,而且官网上好像只有他爷爷这个创始人的几张照片,其他人都没有。所以他即便真订婚或结婚也不会放到集团官网来宣布的。 但午饭后休息时我还是出于好奇访问了,果然一打开就是这个重大消息,跟她们说的一样,女方是美国一个服装巨头的千金,四代华侨,更是邰氏的竞争死对头。阔少曾跟我说过,那家的千金对他有点感兴趣,曾向他间接提过两家联姻从竞争对手变亲密的合作关系。他跟我说他当时只是耸耸肩笑笑,就走了。 难道是在我这儿碰了钉子,就答应她了吗?上面还说三天后订婚,两个月后结婚,连结婚日子都赫然在目,而且不像是谁在造谣,因为消息来源还是总裁办公室。 看着这些我心真有些慌乱起来,想到他这些天来对我不闻不问的态度,我甚至有点相信了,也许他这次真的是伤心了,也下定决心了,在他身边几年了,都没有好好回应过他的感情,连碰都不让他碰一下,这样的女朋友还坚持什么?不光如此,甚至还劝他放弃跟别人结婚算了,他心寒到极点才下定这个决心的吧?那天小张就说他很消沉的。对,小张,小张是阔少的贴身助理,和他的助手洪小姐一样,甚至更私人一些,如果这事是真的,他一定知道,而且他跟我关系不错,我问他,他一定会跟我说实话的。 这样想我立即拿起手机,本想给他发信息的,可是我的手明显颤抖得厉害都不能触屏写字了,由于笔法不准确出来的字并不是自己需要的,拼音和五笔都一样。 我挺懊恼的,想拿手机出气。我那天明明告诉过他,他要结婚了自己不会难过的,可为什么看到这个还未经证实的消息就慌乱成这样,连字都写不了呢?随后只能用语音,语音我也听得出来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和沙哑,应该还有点语无伦次吧?不过我想小张是听得明白的,如果他不听明白,看到是我也会第一时间回应我,或打电话问我有什么事或需要的,毕竟这几年我跟他的交情是阔少身边同事中最好的。 然而他并没有任何回复,好像压根没收到一样,随后确定他是没收到,因为他关机了。当听到手机里提示小张关机的消息,我的疑云彻底散了,连小张都关机,都怕我追问他这事,他不好替他主子解释,也不好说什么,所以才关机的吧?反正阔少不在家他也没什么特别的事,要有事可以打座机的,而且他肯定不止一个手机一个号码的。其实我也有两个手机,一个工作用的,一个私人的。 确认这一切后,我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和伤心以及难以接受,我不知道是觉得阔少本来就不属于我,还是因为自己那晚向他这样提议,他这样做只是接受了我的提议而已,但他应该明确告诉我的,不要弄得我措手不及,蒙在鼓里,那晚我就告诉过他,我不会难过,也不会离开这里的,为什么他不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呢?难道真像人们说的那样怕我破坏了他的美满姻缘,要把我逼走,不想再看见我,因为伤他太深了?要是那样的话他也可以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啊,我不会赖在他这里不离开的。 我感觉自己的双眼像两个鼓鼓的水泡一样,闭一下眼水泡就破了,水就涌了出来,越涌越大,也越急。 我想给阔少打电话向他亲自求证一下,还是没有打,我担心他因无言以对,无法解释而为难和拘束。所以最终我还是没有打,把眼泪抹去。 突然听见门外有声响,忙把网站关闭,也快下午上班了,便去洗手间把被眼泪冲花的妆补上,必须让自己振作起来,不受任何影响的上班,不然更会被人耻笑和议论的,或者说反正是要被人议论的,笑着面对总比哭丧着脸更让人看得起,如果像怨妇似的丢人恐怕要丢到家了,而且阔少他就像哥哥一样,几年前我就说过要他认作哥哥的,那晚我也说是他妹妹的,哥哥订婚对妹妹来说不是好事吗,干嘛要伤心难过,还哭丧着脸呢?应该替他高兴才对嘛! 我知道自己在自我安慰,自我调节,不能像那年看见那个人有女朋友了,就在小娟的婚宴抢着喝酒,还像个怨妇一样趴在桌子上,想想那时其实挺丢人的。 我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仍不够爱阔少,还是毕竟几年过去了,人也成长了,也有点社会地位了,不好做出什么太失态举动了,总之我没有像那天那样伤心的趴在桌上。 然而去洗手间补妆时,我仍然发现自己的眼睛红肿得像两个大灯笼,我忙画上眼影,好歹能遮挡一下。 补妆出来没多久,手机就响了,我还以为是阔少打来的,让我别相信网上那条消息,哪怕他向我证实那条消息确实是真的,因为集团利益,因为家族逼他,因为我始终不能接受他,他只好接受别人等等,任何一个理由,一个原因,哪怕听到他的声音都可以的,都对我是一种安慰吧? 然而却是一位对我挺重要的客户,人品却很渣,总是想占我便宜似的,当然阔少在场他还是不敢乱来,尤其是知道我和阔少的这种关系之后。 他可能也看到了那条消息,一开始说话就阴阳怪气,油腔滑调的:“白小姐啊!今天心情是不是不太好啊,要不要我过去陪陪你?” “哦,肖总,您好!不知您……,有事吗?今天好像还没到拿货的时间吧?而且车间那……。” “白小姐,今天我们不谈工作,我就想过去安慰安慰你,怜香惜玉一下,可以吗?然后咱们找个地方快活快……。” “肖老板!请你放尊重点!”我愤怒的喝斥。 “哟,还挺横,不亏是邰逊哲玩过的女人,即便被玩剩下了,还这么有个性。不过我还能要你是看得起你,看你还有几分姿色,不然就你这只被玩腻的破鞋,……。” “无耻!”我忍无可忍的吼道,喊完就挂断了。然而眼泪却止不住的往外涌,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其实我并不是觉得委屈,因为我曾未会答应过他什么,我连碰都没让他碰一下,所以我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什么破鞋,只是别人不知道,说的话才难听。不过他订婚结婚应该告诉我一声的,让我有个思想准备、心理准备的,不至于让我觉得自己被他丢弃了一样,也感觉自己根本就不佩知道、不屑知道一样。 还没等我回神过来,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名字,我看见它身体就本能的卷缩起来,并飞快的挂断,仿佛一秒钟我都听下去了,再听一秒钟我都会发疯的。随后我把手机都关了,因为我发现自己此刻就如惊弓之鸟一样,听到一点声响都会机警的害怕起来。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就在我关掉手机后,就看见几个女孩在我门口指指点点,还往里面望望。我以为是什么重要人物或明星订作设计的,就忙收拾收拾过去相迎,毕竟我还得生存下去,至于还会不会在他们邰氏,要看他的态度和他未婚妻的态度吧?因为我说过他要结婚了,我不会离开他们这的,会让他时常看见我的。 可我推开门才看清,她们衣着挺普通的,并不是能订作设计的那种身份,而且说话也叽叽喳喳的,没什么素质。 她们见我出来了,首先就问我是不是白玫梅? 我点点头,问她们找我有什么事? 一个上来就告诉我说,她们都是我以前呆过的设计二院新来的,“网上的消息我们都知道了,都替你不值,跟了副总裁这么多年,不能就这么算了,至少得狠狠他敲一笔,一年至少得一百万,你跟了他三四年,至少也得四五百万,那……。” 我总算明白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了,忙气急败坏的叫她们滚,不然我叫保安了。显然我这样的威胁,非但没起到震慑她们的作用,反倒令她们更加嚣张和大声起来,因为她们是来关心和为我出谋划策的,我非但没感激她们,还叫她们滚,真是好歹不分,恩将仇报等等,弄得很多人都来围观。 后来想想都觉得后怕。总之后来被我折磨得几乎失聪,光看她们张牙舞爪的动着嘴唇,却听不见一点声音,最后我是崩溃的冲进设计室用背靠住门,身体不自觉的往下落,直至瘫坐在地上。 后来我知道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人家设计好的,但当时我脑子却是一片空白。 也不知过了多久,发现外面一个人都没有了,这才疲惫而艰难的扶着玻璃门要站起来,却由于玻璃门雕琢着花纹,并不光滑,而我又扶得太用力,竟然把手指都被磕破了,有一点血水浸出来。 但我丝毫不在意,仍继续扶着。但这次是一手扣住玻璃门,一手撑着地板,总算是艰难的站了起来,双脚明显有些麻了,抖抖踢踢才站稳站直,又跌跌撞撞的走到椅子旁坐了下来。 可此时我明显没有心情再留下来上班,也没心情再在这里呆下去了,似乎更害怕再有什么人来访,再像刚刚那几个人一样,那我……。 我好像什么东西都没拿,此刻我也不明白外出要带什么,或者说我连外出是什么都不清楚,总之脑子一片混乱,一片空白。又好像只在抽箱里抓了个黑色的大钥匙就冲出了设计间。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去的,是乘电梯,还是爬楼梯。总之最后我出现在自己这辆橙色女式小车旁,用带的唯一东西,车钥匙,打开了它,钻进了驾驶室,习惯性的拉上车门,车子启动上路了。 甚至连安全带都没有第一时间系上,直到发现才停下来系上。 其实我知道我这种精神状态是不适合开车的,开车上路不亚于马路杀手。 我不能因为个别人的诋毁、骚扰就做出什么危害社会和自己的事情来,邰逊哲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没有他我就不活了吗?我曾说过,我谁都可以没有或不要,也谁都可以不在乎,唯独爸爸妈妈。 难道我为了一个男人和别人的诋毁与诽谤就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但此刻的我似乎已没有了理智,也不计后果,仿佛要狂奔到底似的,眼泪就像开闸的洪水一样汹涌而出,直到视线完全模糊,完全看不清前方才骤然间滑向路边停下去,抓紧方向盘,埋头在上面让眼泪尽情的奔流下来,仿佛要将今天所承受的一切、所经历的一切都冲刷干净似的,如果真能用眼泪冲刷掉一切,冲刷得就像失忆一样那该多好啊! 然而泪水好像并没有这样神奇的效果。其实我并不知道要去哪儿,没有目的地,刚才只是被折磨得想逃离那间设计室,现在却有点后悔了,可能工作投入起来更容易忘记这一切吧?这些人已经走了,应该不会再来了,可我已经出来了,又不想再回去了,万一她们再来……。我想我肯定会被她们弄疯掉的,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甜美的身影。对,小娟!于是我上了去往蓉城的高速。 这条路我开车走了很多次,所以轻车熟路按照以往的速度,也就一个小时就到达了小娟管理的东育幼儿园门口,今天明显时速快得多。 然而到达她门口下车后,我却犹豫该不该进去跟小娟说自己这些破事儿,她已经怀孕八个月多了,马上就要生了,不知道小娟听了我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会不会对孩子有影响?都说孕妇要保持心情舒畅、愉快嘛。 于是在大门外徘徊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上车走了,又来到了几十公里外的蓉城与云城交界的一个叫达云街的地方,大诚的轩业房屋装修公司就在这里,他工作的地产集团也在这条街上,以方便两边都管理和照顾到。而旁边的小区里,就有他们三室两厅的大房子。 当然如果今天大诚就在他自己的公司上班,我也不可能去找正在上班的大诚说自己的这些事,尤其在办公室,他现在两边上班肯定非常忙碌的,而且他又是男的,我怎么开口呢?反正我现在看见他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甚至都有点压抑感了,一点都没有几年前刚认识他时,那种像个花花公子一样的吊儿郎当。 至于他老婆徐丹,应该也挺忙碌的,没空听我说这些废话和安慰我吧?更何况她同样也在怀孕,还只有两个多月,听说这一时期受不得任何刺激,否则容易流产。 所以我只在他们公司门口以及小区里面转了转,就把车转出来了,连车都没有下去。 再次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溜达、转悠起来,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可悲到一天之内承受了这样的伤心、骚扰、诋毁、诽谤,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人,又一次泪如雨下。望见前面有个酒吧,很想进去喝酒买醉,麻醉自己,才发现钱包手机一个都没带。 这次我没有落泪,而是冷笑,笑自己想堕落都没有权力与资格。 我的车在蓉城的大街小巷走走停停,像一个不知方向的迷路者。 也不知过了多久,到了什么路口,总之我抬头用有点模糊的双眼望前面不远处那块挺高大的指示牌上方左侧的蓉江高速。 江城,我记忆中似乎有点印象,但我好像并没去过。没去过又怎么会有印象呢?我开始搜索记忆,最终没有搜索到结果,也许是朋友同事去过那里出过差吧,说起过那里的什么特色吧?因此我就记住这个名字了吧? 我最初确实是这样认为的,想着自己今天反正不想回去上班了,也找不到人听自己倾诉经历的这些,不如去那个叫江城的地方看看,就当旅游游和散散心也好啊!总比一个人在这哭哭啼啼,胡思乱想,开着车大街小巷的瞎诳,瞎转悠强吧?而且像阔少那样的人本来就不属于你,这一点自己不是很清楚吧?所以他现在订婚结婚自己不是应该早有准备的吗? 至于别人的骚扰和诽谤,那可能也是你活该的,谁让你长出这种令人垂涎的颜值呢?又谁让你在阔少身边这些年,受到他的宠爱呢?那些宫廷剧不都是这样演的吗,谁接受恩宠越多,谁就被迫害的越多,当失宠被打入冷宫后便死得越惨,而临死前还得接受各色人等欺凌、侮辱一番,最后含恨而死。比起那些人我这个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不觉又觉得自己好笑,竟然能把自己的这点破事扯到电视剧上去了。 不过有了江城这个方向,便按照路牌上的指示一路奋进。 其实后来想想自己当时只是犯了选择性失忆症而已,因为若不那样我可能就没有任何勇气去江城了,毕竟他快要结婚了,而我的到来将令我们三个人陷入十分尴尬的境地,然而无辜者将注定成为我们爱情的牺牲品,因为我在那个即将结婚的男人前面永远是强势的,除非他冷酷到底,何况他余温未散,余情未消呢? 第四章《记忆之门》 第一百七十一章 记忆之门 由于时速很快,好像自己没行驶多久下了高速,中间还出现了一个小状态。 由于高速路要收费,而自己却什么都没带,因此将一直放在车座后面收纳袋中的驾驶证压在收费站,这才放行,我都不知道之后怎么回去。 下了高速又是沿着宽敞的公路漫无目标的转悠,我并不知道哪里是风景区,即便知道身上也没钱买门票进去,于是只得沿街慢慢的开,望着车窗外哪个城市都差不多的高楼大厦,并没什么特别之处。 我有些沮丧和后悔,觉得不该来这,因为什么都没带也就什么都干不了,如果车里没油了,连这样开车瞎转悠都不能了。 忽然一座叫“湘约”的酒楼映入我的眼帘,是一座挺大型的酒楼,湘约。好有诗意的名字啊!似乎有点熟悉,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出现过。 然而下一秒却像记忆之门突然被打开了一样,也把自己吓了一跳。我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我……我怎么会出现在他所在城市呢?那家酒楼不正是我那年来看他,并企图求他回头,他那晚带我去吃饭的饭馆吗?只不过那时还是一家稍显简易的两层饭馆,而现在则是一家豪华大型的酒楼了。 原来江城我是来的,并留下了最伤心痛苦的往事。然而今天我为什么又会出现这里,难道你还想像那次一样来挽回他吗?我几年前都没能挽回他,现在更不可能了,他都要结婚了。而且我也不可能再去挽回他,我刚才都没想起他来,他不过是我一段太遥远的记忆,遥远到自己都想不起来,不然我不会过来的。 我想原路返回,于是加大油门调头往回走,可是走了几圈,却好像都是原地打圈,看来现在真的迷路了。 明显天色已经暗了,路灯和各高楼大厦及商铺的各式灯都早已亮了起来,像这个季节现在应该有七八点钟了,而我却仍旧在这里转圈,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没有手机导航,也无法打电话求助于朋友同事,甚至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面对这样的困局,我又一次泪如雨下,这次不是伤心也不是委屈,而是身处异地的焦虑与窘迫。 由于没有下意识的将车移向路边,就这么在路中间停了下来,甚至后面的车在拼命的按喇叭,自己都没有听见,仍沉静在哭泣之中,直到人家过来气愤愤的来敲我的车窗玻璃,我才停止哭泣抬头看,虽然路灯再亮,也有种朦胧的感觉,可还是能看清那人身材很魁梧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吓得我急忙道歉并摇动档杆启动。?那人可能看我态度很诚恳,又是满脸泪水,所以动了恻隐之心吧?并没说什么就依然往后面去。可我滑多远又停了,还推开车门站出来叫住了他:“大哥,”我本想问回蓉城的路怎么走?可是却鬼使神差的问出了这样的话,连自己吓了一跳,也不知道怎么还记得那个小区的名字。“你知道金,金辉那个小区,……怎么走吗?” “哪个金辉小区?”他回头问,手边拉着车门。^^ 我正要纠正,却听见车里的女人说,应该是他老婆吧,“就是我们小区后面那个老式小区,去年就说要拆迁了,今年这个时候还没动静,估计今年也拆不了,反正还有很多打工者住在那里。” 魁梧男人坐进车里去系上安全带,边笑道:“你又不是城市规划局长,这要你操什么心哪?”忽然他又把车门推出一点,并探出头来叫我:“诶,美女,你要去哪干什么?那里好像挺脏乱差的,住在那的人都没什么素质,你一个美女,还开着车。这样吧,你要过去就跟上我们的车,到地方我指给你,你自己过去就行了。”他说完见我仍犹豫的站着没动,就蛮不耐烦起来:“哎,小姐你到底走不走啊?不走也把车挪开呀,后面都排长龙了,还拼命按着喇叭,你是聋子还是瞎子啊?真是的,要不说女人别开车上路呢。” 听到这有些刺耳的声音,我这才惊醒般的“哦”了一声,急忙?钻进车里,顺手拉上车门再系上安全带,转动钥匙,摇动档杆上路,随后我看见他们那辆黑色小车已超到前面去了,还看见他朝后面挥一下手,我明白他是要我跟上他的意思。 看来也是个热心肠的人,可我却不怎么想跟上他们。 我现在连他那时住的几栋几号房都记得清楚,仿佛昨天一般。 我只希望他早就搬离了那里,毕竟他现在也有车了,也算是比较成功了,那里几乎几年前就很破旧了,他可能不会再住那里,说不定新房都装修好了,两个人搬进去同居了。之前听大诚的口气好像说今年国庆或元旦就回去领证,再过来办几桌什么的。 可我弄不明白的是自己到底还去那里干嘛?他不在那没必要去,他还在那儿似乎更不能去。 然而我为什么仍然跟随着前面那辆黑车呢?我为什么不转向别的方向?或许我只是想要有个方向,有个地方可去,不要盲目的乱窜,也许我只是去那个地方,反正他早就已经搬走了,不会遇到他的,也或许我只是想要找个安静的停车的地方,让自己在车里好好休息休息,今天这一下午实在是太累太累了,尤其是心。 不知走了多远,前面的车闪着光停了下来,那个人将前半身探出车窗,手指向前面的路口:“前面进去左转,再走七八百米就到了。”说完就缩回车里走了。 我站出来都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就见它直走过去了。 其实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是开进去,还是越过斑马线直走过去,直走过去又会是哪里?又会是什么结果呢?走进去又有什么结果呢? 泪水又一次涌了出来,一阵风吹过感觉它都在飘,今天这身白色开肩上衣,都是纱质长袖,下面也是包臀咖啡色中长裙,可刚刚那阵风刮过,我还是微微颤抖了一下,忙又钻进车里,我还是驶进了路口。 其实那天我应该就是在这个路口被他叫醒的,问我订的旅馆在哪?我说没有,他才把我带到他住那个小区,不然他都不会告诉我他住那的。 到了小区门口我并没做什么犹豫就进去了,因为我怕自己又忍不住眼泪,我记得那天他就是在门口蹲下来将我背到他四楼的房间里的,那时还是冬天他都累得满头大汗。 我不知道这都四年多了,我怎么还像昨晚刚发生一样? 小区里面的停车场上也停了不少小车,与几年前正好相反,几年前是摩托车多过小车,现在则是小车多过摩托车,看来大家都发达起来了!不知道这么多小车里面有没有他的? 我本来决定不下车的,就在车里呆一晚,明天再想办法回去,大不了到路上借别人手机让大诚,或刘成过来接我一下,并拿回我的驾驶证。朋友不就是用来麻烦了吗?虽然挨不了他们一通抱怨,但也认了,谁让自己什么都不带就跑出来,还跑这人生地不熟的江城来。 他们肯定会问我想干什么,也肯定会说他都要结婚了,我到底想干什么?不过我并没有去找他,或让他碰到和遇到,所以我可以狡辩说,我去旅游和散心的,江城又不是他一个人的,我白玫梅去那里旅旅游、散散心都不行吗? 我本来是这样想的,连对面小娟他们的抱怨如何应对都想好了。然而趴在方向盘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其实也有点害怕睡着,明显这里鱼龙混杂,看见经常有人喝得醉醺醺的,手里还提着酒瓶出入。 我当心自己睡着了,万一来了坏人怎么办?所以最后我竟然又鬼使神差的下车跑到了他过去住的b栋412号房。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此时关于他的一切都记得无比清楚,可我似乎并不希望他还住在这里,只希望他早就搬离了这里。我不是来见他或打扰他的。我或许只是来缅怀自己与他的过往和回忆的,尽管那回忆也是对无比痛苦和心痛的。 墙壁上果然比几年前更加破败了,有的楼层的楼梯上连灯都坏了,只能摸索着上楼,从一楼到四楼写着大大的‘拆’字。 我站在房间的门口没有敲门,也没有张望,渐渐的高跟凉鞋站得我脚很疼,也站乏了,便把鞋踩掉扔在一旁,背靠在门上,渐渐滑落蹲坐在地上,最后几乎睡着了。我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别人租住。如果没有,我真的很想进来睡一觉,这里实在不是睡觉的地,时不时有人从这经过用奇异的目光看着我,还好在楼道没人起什么歹意,可能我正是觉得这里比在车里安全些,因此才上来的吧?也不知道我在那里坐了多久,天色又有多晚了,反正我没带手机也不知道晚上几点了,应该挺晚了吧,总之没有之前那么多人走动了,楼道里也安静了很多。 第五章《欲望与背叛》 第一百七十二章 欲望与背叛 因此这个时候的高跟凉鞋的清脆声就显得格外响亮,我不由得望向楼道那边,模糊中看见一男一女结伴而来,女的手里好像提着什么东西。 由于视线和灯光都比较模糊,我并没看清楚他们的面容,只是感觉男的身高与那个人差不多。 他们随后也望见我了,感觉十分惊诧,女的还十分害怕似的。 我知道这间房一定是他们的家了,不然他们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我忙擦擦眼睛这才确定男的仍旧是那张月球表面的脸,短袖休闲上衣,下面是长牛仔裤,女的则是一身桃红色连衣裙正害怕的紧抓着他的手,两人都小心翼翼的走近,眼睛都挺专注的盯着这边。 是啊,这么晚了,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你家门口你不觉得害怕吗?当我看清楚来人就是那个人和他女朋友,不,现在应该叫未婚妻时,我又想迅速逃离,趁他没有认出是我之前,因为他根本不会想到我今天会出现在这里。我自己不是也没有想到吗? 然而我是蹲坐在地上的,明显腿脚有些麻了,根本不能快速起来走开,但我还是用背和手撑着门艰难的撑起身子站了起来。 直到他应该是认出我来,脸色和目光都瞬间变了,简直是一种骇人的表情,又连忙放开女孩的手,和当年如出一辙。 女孩的反应也跟当年有点相似,望望他,又望望我,但随即目光却陡然变得无比犀利,也无比挑衅起来。 我明白她也认出我了,虽然我和她没打过任何交道,也只有一面之缘,但我那天的反应太反常了,她回来后一定会追问他的,所以也就知道我和他的事,而旁边的男人依旧是那时的反应,她即便没认出我来,想都能想出来的了。 只见她最后也用我那年凌迟他一样的凌迟着我,并用无比犀利的目光逼近我。 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因果报应,原来三四年就能轮回过来呀。我也能体味到他当年的感受,简直恨不得钻进地缝中去,更知道自己是多么不受欢迎,上这来又是多么错误的决定啊。 望着她满是敌意的步步逼近,我把腰弯至九十度拿起自己的高跟凉鞋准备离开这里,可我走之前仍望了一眼她身后站着自己曾深爱过的男人。 他面无表情的低垂着眼眸,好像眼前这两个女人之间的纷争都与他无关似的。 我知道他也是如此不欢迎我,而且我想此刻的我无论从脸色到身体以及行动上都是很憔悴、颓废和疲惫的,而他刚刚并没有留露出一丝,哪怕一丝的疼惜和怜悯来。?还说我永远是他妹妹呢,如果林珑这个样子出现在他前面,他会这样无动由衷吗?我不由得在心里发出一声冷笑。 然而,当我绕过女孩准备向楼梯口去路过他身旁时,他却用一只手挡住了我的去路,另一只手把车钥匙递过去,并对他未婚妻说:“婷婷?,你先回你那儿吧,我等会就过去。” 我和这个叫婷婷的女孩都很震惊和没有想到,尤其是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瞪大眼睛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怨恨和委屈以及不理解,但她并没有打算离开,恨恨的剜了他一眼,又气势汹汹的冲到我前面,明显想继续逼迫我离开的。然而林业哥却再次让她先回去,强调自己随后就过去,明显是想把我安顿好了,自己再去她那里。?毕竟我叫了他十几年的哥哥。他不可能对我这么薄情寡义,连收留我一晚都不行的地步?他做不出这样无情无义的事来的,可能别人也做不出的。 然而他还是高估了他的自信与自控力。 当然我更没想到自己会如此没有底线,没有自尊与自爱。 直到他第三次说让他女朋友先回她那里,他随后就到,声音还透着生气和不满以及不耐烦,好像在说:“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可能看懂了他的意思,女孩这才气忿忿的拿过他递了很久的车钥匙,提着东西向楼梯口走去,当然走之前没忘记用警告的眼神盯了我和林业哥一眼。然而她并没走几步又回头叫住了林业哥:“林业,我还是在车里等你一起回去吧,反正你不在身边我也睡不着。” 我不知道她说这话是不是在告诉我他们已经同居了。 他只是点点头,同意的意思,却又忍不住望我一眼,随后他从腰间拿出钥匙打开房间的门,开灯,等我进去后一边关上,一边声音很冷淡的说:“先洗洗冲个凉,然后睡一觉,明天可能什么事都没有了。”他说着已经打开了厕所的门和里面的灯。 他当然能想得到我是因为出什么事才跑到他这里来求安慰,自从那一次答应他之后,这几年来我都没有再来过,为什么今天会如此落魄的跑来呢?但他并没有问出了什么事,也只说了这么一句。 我也没有答理他。屋子里面显然比外面的破旧、破败形成了较明显的反差,墙壁挺白的,似乎比那年还白一些,估计是自己粉刷了一下。里面的家具什么都更换了,也添置了不少新的东西,比如空调、冰箱、电视。液晶电视旁边还放着一台平板电脑。 他可能以为我没听见,又说了一遍,声音稍微加大一些,语气却比刚刚更冷淡,甚至添加了生硬。 这次我扭头不满的剜了他一眼,才向厕所走去,但在门口时我背对着他,同样声音生硬:“我不穿她的衣服。”总之我好像仍旧不是走投无路求他留宿一晚的求助态度,而是女王赏脸光临。里面也有变化,墙上装了个电热水器,下面是一台小洗衣机。看来他这几年的小日子过得真是不错,可我呢?被人议论来议论去,口诛笔伐的。 想到这,我又一次哭成了泪人,并又像刚才那样靠坐在门上,虽然我是压着声音,但他这间房并不大,他一定听得见,竟没有隔着门问我一句,或敲一下门,之前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给你,放弃了你竟可以做得这么无情,他是如此。阔少却也好不到哪里去,想要得到你时,说会爱你一生一世,一辈子,要放弃了连告都不愿告诉你一声,就被放弃了。难道他觉得我会缠着他,不让他订婚结婚吗? 不知多久后,门好像被敲了一下,随即传来了声音:“睡衣放在门口了,是你自己的,几年前的。” 这话让我停止了哭泣,并有些疑惑,几年前的?那就是说是最初跟他住一起那时的,那他怎么没扔掉呢,是在柜子底下没找出来扔,还是刻意留着作记念,那他女朋友不会在意吗?我又想入非非了,肯定是前者,那年他把送我的梅花石都摔成了几块,怎么还会留着我的衣服,还是睡衣,他女朋友不会生气吗?我这才疲惫的撑起来,将自己脱光站在莲蓬下。 虽然是夏天最热的时候,冷水打在身上还是让我哆嗦一阵,犹如人心一样冰冷。 我只能扯下在墙边那根绳上搭着两条毛巾中的一条来擦掉身上的水。其实不擦也没事,但我似乎想感受一下毛巾上是否遗留一点他的气息。闻一下马上就知道这条蓝色的就是他的。擦过之后还拿了一会儿才放上去拉直,仿佛让他的气息在手上多停留一会儿,以后真的就再也感受不到了。 不知不觉间眼睛又热了,忙忍住,因为他根本不在乎我的眼泪。门打开一点伸手把睡衣拿进来,是一套红白格子套装,短袖的。 穿上后,这几年养成的习惯冲凉之后第一时间洗衣服,去阔少两个家都一样,虽然他说第二天会有佣人过来洗,但我从来都是第一时间洗了、晾了,他虽不大高兴,却也没啥办法,只是抱怨我跟他不愿同步什么的。 我只笑笑说是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习惯而已,而我心里却在说:“我一个打工妹或者小设计师有什么资格和你同步呢?”可能就是因为我这种自始至终的排斥与他同步和一致,才使他看不到希望而放弃我了吧?我并不是在怨他最终放弃我,因为我和他最终也只能是这种结果,我是在意他不告诉我,不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把我蒙在鼓里,就像别人议论的那样害怕我缠着他不放,怕破坏掉他的婚礼,他就这么不信任我吗?几年的相处他难道还看不清我的为人吗? 本想洗衣服的,可又从搭毛巾的绳上吊的塑料袋找个袋子把衣服装起来,想着得快点出去,让他好下去陪他女朋友,人家不是还在下面等着吗?这衣服要么明天拿回……。突然想到等会就洗了,并让它吹干,不然我明天总不能穿这身睡衣回去吧?装好后扔在水凿下的角落里。 望望线上吊着的袋子,其实这样蛮好的,装垃圾或要做什么,不用到处找袋子,而且这样吊着也挺俭省空间的。我敢肯定这是他女朋友想出来的,不然以前在荔城和几年前怎么没有,屋里还乱糟糟的。现在多干净整洁,连这厕所这么干净,一尘不染似的,这么贤惠,脾气也应该也不错的,刚才他有点生气了,她就下来了,虽然蛮不情愿,但却不敢违背他的意思。白玫梅你能这样俯首帖耳的对待他吗?难怪他选择她,而放弃你。 眼泪竟不知不觉就掉下来了,忙凑到已经搭好的毛巾边擦掉,再深呼吸一下,打开门出去。 我知道我的眼睛红肿得更厉害了,但我没有办法改变它,不过他并不在乎也不在意,我没什么好担心的。 见我出来了,他从对面的黑底大朵花沙发站起身来。 我这才发现今天这些东西摆放与那年的不太一样,以前床和衣柜都放在那边,沙发和茶几则在这边,而今天床则在这边,衣柜和沙发还有小冰箱都在那边,这面右手边是个较长的抽屉,所以才放得下电视和平板电脑都还有空间放一些文件夹什么的。它的对面应该有个窗户阳台,不然我衣服晾哪儿?也没见厨房在哪儿,没厨房他怎么做饭?……。我瞎操什么心,他做不做饭关我什么事,他就是饿死了都不关我的事。 “玫,玫梅,你,你找什么吗?”突然发出的声音,几乎把我吓了一跳。于是我又凶巴巴起来:“干什么,干嘛突然说话,把我吓了一大跳,我,我看看你这儿都不行啊,还故意说话吓我啊?”我本以为自己在无理责备他。 但他听我这话竟然罕见的有点忍俊不禁,这样的笑和当年最宠我的时候一模一样,如此让我感觉陶醉,感觉舒服,感觉温暖,我都分不清楚这是在回忆里,还是在现实中,因为在现实中他好像不会再出现这种表情了吧? 可能我看他的眼神太投入了,他竟有些拘束起来,但随即可能又觉得我对他仍贼心不死,有什么想法吧?忙板起脸,声音也冷淡起来:“我做了碗薯粉,是大诚今年从家里带来的,你趁热吃了吧,吃了它,再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他边说,边将手里拿的筷子递过来。 我没有接,当然若不走过去一些也接不到,但我过去坐下去后仍没有接,而是抬头用质问的口气:“你怎么知道睡一觉就没事?你知道我今天都经历了什么吗?”真的,一想起今天所发生的系列事情,我这眼泪就忍不住夺眶而出,好像总也流不完似的,尤其是那几个女孩子,简直让我一想起她们来就头皮发麻,神经紧张,所以他说得太轻巧了,简直感觉跟不食人间烟火一样。 他见我又流泪了,可能有些不落忍吧,所以把筷子放在大碗上,不知是准备安慰,还是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他的手机并不允许,他刚张口要说话它便铃声大作,他只好拿起,边接边走开,叫着什么婷婷。 他说着什么我没有听,也听不到,因为他去了阳台那边。 我想他女朋友一定催他下去,我也决定等会他来了,一定叫他下去算了,毕竟他早不是我的了,借人家的总要还回去,尽管我似乎仍不想还。 瞄见大碗里的薯粉似乎很诱人,上面还有两个煮的荷包蛋。 我本来不饿的,可看见这么诱人,还是忍不住吃起来。 然而吃着吃着就有水掉进碗里,味道和过去没有任何变化。 吃着跟过去一样味道的东西,做的人却早已面目全非了,这让我没法再吃下去,因此把筷子插在碗里,似乎刻意是插在碗里的,让他看见筷子动了,确认我是吃了点,只是吃不下没胃口,这样不负他的心意。 可人总是得寸进尺、贪心不足的,比如我吧,我之前在外面就想要让我进来住一晚,睡一觉就可以了,纵然他已经搬离了这里,那也比睡在楼道里强,可现在我进到这里来了,又想到今晚上要一个人睡在这陌生房间里,又觉得有点发怵,我甚至想让他叫他女朋友一起上来陪我在这里住一晚,我们两个女的睡床上,他睡沙发,这样他女朋友应该不会生气吧? 终于他打完过来了,我本想笑他是妻管严的,就像好朋友和好哥儿们那样的,可还没说出来,光想想眼泪就出来了,其实本就没停过。 他看见就愣住了,明显立即下去的计划泡汤了。 他绕过茶几坐在他之前的地方,明显想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但我擦干眼泪率先说了:“你下去吧,你女朋友恐怕等急了,其实我也没什么事……。”我说自己没事时新的泪水又滚落下去,但我还是站起来要他送出门的样子。?他见我站起来了也起来,显得蛮不放心的看着我,但我不知道是真心,还是仅仅是客套:“你真的没事吗?要不然我再陪陪你吧?哦,我帮你把衣服洗了,我手洗,不会放洗衣机里去的,然后晒嘞,让你明天好穿,你身上这个还是我找了半天才找出来的。” 他后面的话却依旧像过去一样说得很平常,像做自己的事,洗自己的衣服一样,也一样啰嗦,中间还有点小紧张,我知道是因为我一开始说的那句话的原因。 可我听得却是百感交集,和他的一切往事全都一遍遍在脑海里过电影似的浮现、放回,让我瞬间丧失了所有理智与其他一切,一把抱住他哭诉着:“你为什么仍然对我这么好,为什么?你说呀!”他身体只是像上次一样毫无准备,或本能的颤动几下,便平静下来,并没有立即挣开我的手。 我还有些想不通的望他一望,却只听他非常平静而低沉:“因为你是我妹妹,照顾妹妹是应该的。”类似的话我听他说过很多次,本应该习以为常了,可这一次我却似乎比任何一次都要激动和震惊,我似乎是吓坏一般的匆忙将他放开,心又在淙淙的滴着血。 然而我瞬间又像是在用实际行动反对他说辞一样,一把扳过他的脸吻上去,恶狠狠的啃咬着他的唇,里面依然是我喜欢的味道跟气息,甚至手也不安分起来。 他自然是非常猛烈的挣扎着,将我推离,是那种非常发狠和愤怒,也极度厌恶的要将我从他的唇和身体上推离。 很显然他越是发狠的要推离我,我就越是用力,越是勇往直前,我甚至还闭上眼睛碾转起来,当然他并不回应我,而是阻挠我。 我感觉我的身体又滚烫如火在烧,全身血液都在沸腾,如同那年一样,在阔少身边几年都从未有过一次这样的感觉,不然那晚我也不会拒绝他,可能也就没有今天这一系列事情,也不会被他放弃吧?难道我白玫梅就真的抓不住男人吗?以前这个男人抓不住,现在阔少我也没能抓住。 想到这我更加想要抓住他、得到他,似乎只为了报复阔少和满足自己的欲望。此刻的我根本想不起什么道德和他的女朋友以及明天,我只需要他,或者说仅仅是他男人的身体。 可我终究还是被他推开了,并重重的摔在沙发上。我想他此刻一定很恨我,所以他推倒我之后,就准备扬长而去,躲到他女朋友温柔体贴怀抱里去的,而不是像我这种强奸式的方式和如此不自爱以及没有丝毫底线的行为。 可我身上这件年代久远的圆筒睡衣,不知是本身就很脆弱了,毕竟在箱底放了好几年了,还是用力过猛,总之猛的撑开了,左右两边像打开纽扣一样笔直。 他听到布料被撑开的声音后,明显迟疑一下的,可能因为不知道是什么声音吧? 我也本能的用手遮挡,其实这只是本能的反应,我在他面前早已没有害羞的这种感觉,甚至是四年前同样在这间屋子里就没有了。 其实他身上也滚烫如烧,渴望与欲望并存,并非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无动由衷,坐怀不乱,尤其吻住他的时候,他甚至有种非常舒适的感觉,他只是在徒劳的控制着、抗拒着,所以我知道他若不瞬间逃出来,下一秒他绝对是妥协与就范的命运,没有其他选项。 于是我趁机连忙用双腿夹住正要转身逃走的他,又迅速撑起来再次紧紧扣住他的脖子狠狠的袭击着他的唇舌,甚至闭着眼睛反复纠缠碾转,手也不受控制起来。 而此时的他只不过微微挣扎一下,就彻头彻尾的投降了,随后简直是粗暴和恨意十足的将我推倒在身后的沙发上,便决定奉陪我到底似的。 他的人工呼吸远比我刚刚的要疯狂、激烈一百倍,甚至比过去让我感到窒息还要窒息、疯狂还要疯狂,但我却无限享受这种疯狂,这份窒息。 他也舌吻、湿吻什么都给我,只要我愿意,也包我满意。 可是这一切都让我很受用,甚至很滋润着我的整个身心。 然而就在这时,我却忽然听见手机也在疯狂的响着铃声,我知道是他的手机,铃声和刚才一样,而且我没带手机过来,更知道谁在打他手机,我本极想忽略它,但它响得实在令我无法安宁,也倍受谴责,于是从他唇上抽离,喘着粗气:“你,你的手机在响,可能是,是她,你女朋友……。” 然而我话未落,却看见他用无比愤怒的目光盯住我。 我甚至还愣了一下,不明白他干嘛生这么大的气,随即心又飞上高天,像鸟儿一样快乐自由飞翔起来。双手再次搂紧他、抚摸着他,唇也同步,几秒钟后我便听见机关的铃声。我明白这个男人心里依然只有我,或者连恋我的身体,哪怕那个女孩和他在一起几年了,而我又何偿不是呢?那我们还能不能再走到一起呢?我不想去想明天,顺其自然吧,只要他今晚是我的,此刻是我的就够了吧? 他好像并不知道我是第一次似的,当然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故意报复我,总之他一点都不温柔,甚至很粗暴,就像一头饿极了的狼一样,让我简直承受不住,而且我还当心会怀孕。 他说比较有可能,叫我回去后买颗避孕药吃下去。 我说他女朋友应该有的。 他说她一般没在这住,今天是来给他送东西的。 我才不相信他这话呢,他们都快结婚了,而且他都三十多了,几年前我们在一起他就很想要的。 我还想继续说,他就又不高兴了,还连忙堵住我的嘴,身体也惩罚般的重重的使用起他的秘密武器,让我又亢奋和酥软起来,并情不自禁的配合。 就这样,我始终还是把自己交给了他,这个我曾经叫了他十多年哥哥,也曾爱我负我的男人,他也成了我的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仍是为了爱情,当时并不确定。 总之我知道自己这种任性的行为很无情、很自私的伤害了另一个女人,她可能就在门外,并像我之前一样处在伤心,甚至更伤心与绝望之中,因为他们快结婚了。 就在他关掉手机后没多久,我仿佛听见有人在敲门,可我并不能确定是不是隔壁的,还是自己被他弄得出现了幻听,总之我们正处在难解难分之时,神经也处在高度亢奋之中。 不过她应该有钥匙的,可能当发现手机被关掉之后她就明白这个即将要与她结婚的男人已经在背叛她了,而她却不想因为这次错误而放弃这个男人,毕竟他们已经有几年的感情了,而且快结婚了,看样子她应该比我大一些的,如果她硬闯进来的话,她将再无回旋余地了,所以只能这样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总之身上这个男人对所有女人来说都是一个灾难,必须远离,严禁接近,包括我在内,可我为什么非要让他在自己身上这么胡作非为,为非作歹呢?自己都挺疑惑的。?然而恍惚中听见一段话,却又让我忍不住想改变这个想法,因为明白了他只是在满足我的欲望,我的任性,只要我高兴了,他愿意陪我一起疯狂,一起任性,一起没有底线,哪怕自己倾家荡产,万夫所指。 第六章《我心依旧》 第一百七十三章 我心依旧 “……,你先回去吧,我回不去了,那房子你要住,哪天就搬进去住吧,……。你要不住卖了也可以,若你留着租出去也可以,反正随你处置,我没任何意见,如果你还需要我还房贷的话,我会按时把钱打给你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恍惚中好像听见这么一段话,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我更分辩不清是谁的声音,反正他还在我身上时,我今天,不,应该是昨天,本来就已经很累很累了,后来还被他那么几番折腾,直到最后他也累了,折腾不起来了,便趴着不再动弹,似乎也睡着了。 而我就在这种重压下竟然也什么都不清楚了,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在床上了,而他并不在旁边,也不在沙发上,我身上也穿上了他的白色衬衣,当然裤子也一样,都是他的,因为是男士的。 这些我都经历过,所以并不惊奇,要不是那里的异常感觉,甚至是隐隐还有点疼痛和虽然隔着蚊帐都能看清被风吹得乱动的窗帘在白月亮射到了斜对面沙发白花上那一小块的殷红色血迹,我会觉得就像那年一样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过,那我似乎无所谓他现在去了什么地方,可是这一切都发生过了,难道他这一夜都不愿陪在我身边了吗??也许我这个时候是最脆弱的时候,竟然想到这里又忍不住要抽泣起来。 忽然听见墙壁那边有放水的声音,他可能在那儿帮我洗衣服,或是自己冲凉。 我甚至想冲进去一把抱住他,娇滴滴的问他去哪里,还以为他去了他女朋友哪儿了。 其实我刚刚那一刹那间也确实是以为的,可这么冲过去未免显得太矫情,而且如果他在洗澡的话,还会把他吓一大跳的。要在几年前这样的矫情恐怕还有点可爱,现在还这样恐怕就感觉很做作和不懂事了,毕竟你明显已不是这种矫情的年龄了吧?再这样故作矫情也会令人觉得不和时宜和有违和感了,所以我没有那么做,甚至听到有开门的声音后,还连忙躺下去,装做自己没醒来的样子。 他果然穿着背心和西装短裤,两只手都拿着湿衣服和衣架,向阳台那边去,在那里把衣服架到衣架上,再叉到上面去。 我以为晾完衣服他会马上回来睡觉的,然而没有,却把门和窗户都关紧了。 这里面并没开空调,他拉紧门窗干什么,刚才还开着空调都没关这么严实。 随后我明白了,因为我看到了他嘴上的火光,原来他是要抽我最厌烦的那种东西,怕我闻到后不高兴啊,既然这么怕,那干嘛还要抽哪?真是有病,抽那种东西有什么好处呢?即有害身体又污染环境,他以前环保意识不是挺强的吗?这几年环境问题更恶劣了,他却来破坏环境。而且应该还不只抽一根,像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一样,看来我逼他这么做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困扰,他女朋友不会容易放过他,也绝无可能原谅他的,我隐约中听到的还不是全部内容,还是真的是自己做的梦?我昨晚到底是怎么了,竟然逼他几乎是在他女朋友的眼皮底下做出这样事。 我现在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啦!我是不是只是做了一场春梦哪?忙狠劲的掐一把自己的脸,却疼得要命,看来并不是做梦,真的很希望这只是自己想出来的一场梦,不要让我任性的行为,把他原本平静幸福的生活搞得一团糟。那我怎么对得起林伯伯和林伯母以及林珑呢? 我又被深深的负罪感所包围,眼泪又忍不住涌出来了,却听见他开门进来以及推开窗叶的声音,急忙用手抹掉,还拉起盖在身上的薄毯擦一下。 然而他只推了一下门之后并没有过来,却听见放水的声音,随即又是漱口的声音。 我又忍不住好笑,这个小胆鬼,又怕我说,又要抽。 在拉开蚊帐他还迟疑一下,不知是不愿上床跟我睡,还是怕我等会醒来闻到他的烟味说他,随后还是上来了,拉上拉链之后,小心翼翼的把毯子盖在身上,又小心翼翼的躺下来,似乎还让我枕着他的胳膊睡,可又害怕把我弄醒,所以手在我头上犹豫着,想钻进去似的。 这时我不再装睡,抬头让他的胳膊伸进来,身子也侧向他那面。 他看我醒了,有些吃惊:“你你醒了,是不是我吵醒了你,还是太热了?那我去拿遥控打开空调,我看外面风挺大的,所以……。”他紧张得像有些做作,并要坐起来。 我忙靠住不让他再动弹,并有点烦,但又挺喜欢的,因为他之前就是这样的,甚至我还将身子彻底翻过来趴在他身上,跟过去一样,心说:“刚才被你压了那么久,现在也该轮到我了吧?” 他也忙将腿伸直,把我两条大长腿紧紧夹在里面,两只手也紧紧搂住我,却满是笑意:“这大夏天的,我们这样会不会太热了,要不把空调打开吧?” 我知道他有点取笑我的意思,本来他嘴里散发出来的气味就已经让我挺不高兴了,他还不知自重,居然敢来笑话我,他刚才压了我那么久就不知道了,忙抬头盯着他:“死癞蛤蟆别的长进没有,倒还学会了抽烟,不知抽那种东西有什么好处,又有害健康又是污染环境,而且这么几年也不知道戒掉。” 听到我这些话,他似乎很震撼,半天没反应,可能好久没人跟他这么说话了,尤其是叫他死癞蛤蟆了,毕竟他现在也是管理者了,下面肯定也有不少人拍马屁的,而他女朋友显然性格温和,各方面也和他一样,之前听大诚说在酒店做什么领班经理,肯定不会这么怪异的叫他癞蛤蟆,若叫了他也肯定会跟人家翻脸不可的吧? 而此刻他却愣住了,像被点了穴一样。 直到我抬头望了一下,还顶一下他的下巴:“怎么,生气了,现在变得这么小气了么?” “啊,没有,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其实我这烟也没抽多少,只是偶尔抽一两支,当作消遣而已,根本不用专门戒,只要不买来抽就行了,可一些事我却始终戒不掉。”他这句话感觉说得格外深沉,格外苦闷,手也将我搂得紧紧的,边抚摸着。 我知道让他永远戒不掉的是我,不然他怀里的人怎么还是我呢?我的心为之一动,忙抬头吻住他。 他也立即回应我,我们的唇又深情碾转起来,甚至最后他还占了上峰,转过来又把我压在下面,……。 我含糊不清的问他又想干什么?他却很流氓回答说就想摸摸,这样更有感觉,我如果还想要那个他还真的给不了我,因为刚才给的太多,也太……。 没让他说完,我就翻身再次压在他身上,并把他压得惨叫连连,直到他深刻认清自己的错误和真诚道歉,才肯放过他,如同回到了过去,让我又想入非非起来。 消停之后我依然以刚才的姿势趴在他这软软的肉垫子上。 他抱着我、抚摸着我。 他抚摸得很仔细,像是察看我身上有没有什么变化,抚摸着我的头发时,他低头在上面轻吻一下:“你这头发什么时候剪的?” 我想了想说:“半个月前吧?你喜欢吗?你肯定喜欢长发的对不对,你的女朋友现在就是长头发的,那次我们在小娟的婚礼上遇到时,她还是短头发的。” 显然对我又提起他女朋友,他不怎么感冒,不过一会儿还是说了:“其实并没有这样的规定和要求,主要看人和缘分吧?”我还想说的,他却为了不让我再说什么便捧起我的脸又是一口,随即揉到我的耳坠和上面的耳钉,便放开手随意的看了看:“是男朋友送的?听说他对你挺好的,更是蛮厉害的。” 听他说起阔少来,我本没什么特别反应,觉得他应该是像我听说他的消息一样都是大诚和小娟传播的,但他却连忙强调这一点:“这些都是大诚跟我说的,他他也是听他妹说的,你不是跟小娟最好吗?”他说这话时似乎还有点紧张,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一样,不然也就不用强调了,不是这么回事,那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认识阔少不成?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认识阔少呢?我一定是太敏感了,对什么都产生了怀疑,不过我觉得阔少有时候说话也有这种感觉,好像认识他,还知道我和他之间的事一样?是不是我太敏感和多疑了,还是……? 显然他提起阔少也像我提起他女朋友令他不怎么高兴一样,我也不怎么爱答理他,但终究还是说了点:“是啊,他是对我挺好的,不过这个不是他送的,我自己买的,差不多两万吧,听说是特级珍珠哪,因为有时要出入高档场合,不能太寒酸嘛,所以……,好看吗?”我最后捏捏耳坠问他。 他很肯定点点头:“好看,很看好的,真的!不过你……怎么没让他送给你?听说他很有钱。对……对不起,我不是……。玫梅,你知道我从来都不怎么会讲……。”?还好他及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然我非将他撕碎不可,他又不是不知道我白玫梅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还说这种话,但看他及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诚恳道歉,而且还跟过去一样没什么出息,一紧张说话就口吃结巴起来,让我感到很亲切,仿佛又回到了过去,而以前那个宠爱我的癞蛤蚂依然存在。 于是刚刚抬起来要激烈发作的头又低下去,依旧枕着他的肩上。 他似乎也将我捂得更紧了。 看他这样,我才稍稍有点息怒,但嘴上仍没什么好气:“我干嘛要他送,我自己不会买吗?再说他再有钱也有他的,又不是我的,而且他送的东西我从来都不要,我感觉自己跟他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收下他那些重贵的东西自己平时戴着、用着都觉得不舒服,也不适合我。不过他可能以后也不会再送我什么东西了,因为他要订婚了,两个月后就结婚,所以你说他还会送我东西吗?”我说着这些时我自己都觉得有点控制不住伤心的情绪,但又意识到自己这样子趴在他身上,嘴上却在控诉别的男人的背叛,这实在有点怪异和讽刺吧 然而更令我感觉奇怪的是他的反应,竟然一言不发,起初我还以为他睡着,便抬头看他,虽然没开灯,从窗户里射进来的白月亮是照向沙发那里,而且由于时间的关系,它已经缩短至很少一截,并移向地面了,其实只有窗帘在剧烈飞舞时,它才会展现一两下的。但这终究比没有要亮堂不少,我就看见他那双眼睛几乎是仇视的盯住天花板上的某一处。而天花板上并没有什么值得他仇视的东西。 望着他这样的眼光我简直不寒而栗,即便周围黑暗一片也能感受到这双眼睛的可怕,仅次于我那年被他那恶魔老板欺负了,他突然闯进来那种几乎要杀了他一样的眼神,可能发现我在望他,目光又瞬间柔和起来,并将我的头捂下去,轻轻抚摸着,故作轻松的笑笑,好像想安慰的说点什么,但并没有说出来,而是问我是不是搞错了?“他应该不会这样做吧?大诚说他经常听小娟提起你那男朋友来,说他对你一直都很好,也很照顾你和帮助你的,还要将你打造成世界级的服装设计师哪!” 这话倒像是小娟常挂在嘴边夸张的说法,还经常笑我到那个时候不要忘了她这个姐姐,她这几年可没少照顾我什么的。 其实她也就是嘴上这么说说罢了,我差不多每一个季度都会拿上几套自己设计的,又适合她气质的较高档时装给她送去。 她只是一开始收下了一两套,后来就非得按市场价塞钱给我才肯收下,成本价都不肯,不然就非让我再拿回去不可。而且他们朋友圈里有谁需要订作设计,她都会推荐她们来我的工作室,并把我夸得天花乱坠,当然徐丹也一样。 “看来你还是挺关注我的嘛!”我有点心慰和得意。 “那当然,你毕竟是我的,我的,我的,……好朋友。”真是太难为这嘴笨的癞蛤蚂了,结巴了半天才低眼有些胆怯的望着我时憋出个好朋友的称呼。 我估计他汗都要冒出来了,而且我敢肯定他第一个想到的应该还是妹妹,而昨晚的那一幕他肯定记忆犹新,说不定对妹妹这个词都产生了心理阴影哪!而且我们都这样了还能是妹妹吗?我看着实在忍俊不禁,又忙搂紧他躲进他的脖子里去。 他也将我再次捂紧,嘴上却满是不高兴:“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这样不是被你这小女神吓得吗?吓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啦!”他又用下巴在我脑袋上故意磕了一下,惩处我似的。 我当然是狡辩的:“谁吓唬你了,是你太心虚了,做贼心虚嘛,又色胆包天。”我说这话时又忍不住偷笑一下。 他则轻轻一笑:“我是色胆包天,可我遇到了你这么个女流氓,不包天还不行,你说是不是?不过我还是很喜欢。”听到他这色色的话,我又抬头准备反应。 他则连忙凑上来狠狠的啃咬起来,舌头钩得我骨头都酥了,腿也把我夹得紧紧的。 终于等他完事消停了,我的头重新靠在他心口上,终于还是问了:“哥,那我……?们以后怎么办?你女朋友肯定知道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肯定不会再原谅你了,那我们哪天回家好不好?回家以后我们就去登记,我嫁给你,然后我给你生孩子。?其实我们可以不过来这边的,我们在家里开个订做服装店,我现在的水平在他们邰氏算不了什么,但在我们那里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其实去年我就有这个想法了,因为回家过年时我就帮别人做过好几套呢,但都是家里的亲戚朋友,所以没赚她们的钱,要收钱的话,恐怕也能赚不少钱哪!而且他们让我帮他们亲戚朋友也订作,但回去也就十几天,还走亲访友,所以没法答应。所以生意肯定不会太差的,而且我发现我们那里还没有这样的订制店哪!到时候你给我打下手,咱们在家乡肯定也能过得很好!当然你要是不想离开这边,咱们结完婚后再回来,还住这里都可以的!反正一切都听你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我真诚的表白,似乎比三四年前刚来这边时还要真挚与天真,好像这几年都白过了,我又变回那个初来乍来的女孩,眼里心里只有他这只癞蛤蚂的白天鹅。 可他却没有说话,不过手又将我搂紧了。 我又要看他的反应。 他却把我头压着,不让我抬起,还用有点颤抖而哽咽的声音:“别看了,挺丢人的,都怪你这只傻到家的白天鹅,几年过去了,你这里怎么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看来你这里真是进水,还是坏掉了?过去无药可救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还是这么无药可救呢?白叔白婶挺精明的两个人怎么就生……。”他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脑袋,却可劲的骂着我,甚至还扯到我爸我妈头上去了。 这下我肯定不能饶过他,连忙弓起来又压下去,弓起来又压下去,压得他不敢再骂人,或者干脆压死他,省得他让自己又爱又恨,不能自拔。 然而这时他却反击了,一转身又将我压回去,我们玩了一阵后,他忽然十分严肃的对我说:“玫梅,你真的还愿意嫁给我吗?你眼前这个男人可能已经不是你以前的林业哥了,但又还是,因为他依然没有房子,车子也会要卖了还帐,不仅如此还可能欠一屁股帐,所以这几年都买不上房子,结婚后我们仍然要住这里,甚至我们的孩子也要住在这里的。而你却变了,你已再不是那个连工作都找不到的小女孩了,而是一名少有成就的时装设计师了,以后还有更大发展。即便那位什么邰先生真的结婚了,你也可以找一个有房有车,有事业的成功男人和帅哥,而不是我这样的啥都没有……。” 其实他在说着这些时,我一直叫他,企图阻止他再说下去,因为他要说的我全都明白,可我过去不在乎,现在依然不会在乎。他说我变了,其实我并没有变,如果说真有什么变化的话,那也只是我的外壳,我的内核和心从未改变过,不然我是不会再出现在这里,更不会仍然在他怀里的。 最后我又用上了我的秘密武器才阻止了他,一面进攻,一面将身体放平,任他自由发挥,……。 后来他忽然记起我之前什么都没吃,就非得给我去热他做的那碗薯粉,因为他说放到冰箱了,不热不能吃。 我都说自己不饿,而且也没多久,天应该就亮了,等会儿吃早餐就好嘛。 但他还是连忙去了,可热完端来之后,我却不肯出来吃,还抱怨天快亮了,谁还吃东西? 他说他热都热来了,让我多少吃几口,还挺歉意的说,他之前忘了我晚上没吃东西等等,可他说了这么多。 我还是不愿下床,其实人在弱于或是在乎自己的人前面总是有过分任性的潜志,以前他离开时,我就想如果自己再能回到他身边,自己一定好好珍惜他,再不那么任性伤害他了。可是真回到他身边了,自己却又忍不住重蹈覆辙,原形毕露起来。 无法,他只好端着碗进到蚊帐内让我吃。 可我仍不愿接他递过来的筷子,表情很不高兴的横眉竖眼对着他。 他仍旧像过去一样没有丝毫在意,就像没看见一样,还叨唠着什么“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好像无论你饿不饿都得让你吃下去。跟以前那种强迫性质如出一辙,最后他甚至夹起几根送到我嘴边,嘴上还哄着什么:“咱家美丽的白天鹅最乖啦!吃饭从不用哥哥操心,多乖啊!”哄得我噗哧一声一下子笑倒下去,还差点用脚把他手里的大碗都踹倒了,还好他端稳了,只是手晃动了一下,又连忙移开,之后他还故意骂骂咧咧说我是不是要烫死他。 我仍狡辩着:“有那么烫吗,你还端在手里,就把你烫死啦。那你的命也太脆弱点了吧?呵……!” 但他仍心有不甘:“那就是想把我的床弄脏了,就像你在上面拉了尿……一样。” 这回他得意了,我却不高兴了,忙撑腿坐起来,要找他算帐。 他却夹了那两个煮荷包蛋其中的一个塞到我嘴里,这下我还怎么算帐哪?只得败下阵来,看来这家伙跟以前一样狡猾,似乎也一样可爱吧? 随后我就一口一口吃着他送到我嘴边的薯粉,虽然热过一次了,明显没有刚做出来时那般滋味了,可我还是吃得津津有味,可能我确实有些饿了,竟然被他夹来夹去喂完了。 由于灯开着,又是这么面对面坐着,被他像孩子一样喂着。 望着他面容这几年似乎没有明显变化。有的人就是这样的,一开始可能比同龄人长得过于着急和成熟,几年后他却没有什么变化,所以对照同龄人他却显得变化少,甚至没有变化。他大概就是那种体质的人吧?再加上这几年心情比较舒畅,没什么烦心事吧? 不过随后我却有重大发现,他居然有白头发了,忙说:“别动,我帮你把那根白头发拔掉。说着我便跪起来拨弄起他的头发来。 他却好好笑的样子:“玫梅,你要是能拔光我头上的白发,我给你一千块钱。” 我忙问他什么意思。 他说就是拔不尽的意思。 我才不信呢,因为他并不是那种少白头,也不是遗传,他爸妈现在都还没什么白头发,我爸妈倒是有不少了。然而我抬头用手一拨开便能发现他头上熙熙攘攘的头发中,密密麻麻中有许许多多的白发,但这绝不是那种为赶时髦而染成这样的,估计没人会染成这样的,也没有哪个造型师有这样自然天成的技术吧?刚才可能没有注意,居然没有发现这些。 我忙蹲下去很严肃的问他:“哥,你是不是有什么病哪?所以当年才一定离开我?” 他看我如临大敌的望着他,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哎呀,我的傻玫梅,你是不是这些年里虐恋小说看多了,你看你哥我像有病的样子吗?我要得了什么不治之症的话,这么几年都过去了我怎么还能好好的活在这里呢?早病死了。我要有什么病的话我爸我妈能不知道吗?林珑能不知道?那我还交什么女朋友,我怕拖累你,所以狠心让你离开,却去招惹她、连累她吗?这是什么逻辑?玫梅,其实我没你想得那么高尚,甚至胆小到不敢为自己所做的事承担应有的责任与后果。”他说罢早已将我紧紧拥在怀中,似乎很苦恼,很痛苦,很后悔一样,好像也不是在跟我说话,而是跟他自己说。 我却觉得莫名其妙,挺听不懂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或者说隐含着什么事,只知道应该与当年非要离开我有关吧?甚至说的时候声音都是哽咽的,好像都哭了,因为他将我紧紧捂在怀里,根本不让我抬头看他。但我如果要追问他。 他现在肯定不会告诉我的,我又何必多费口舌呢?反正兜兜转转之后,我们俩还不是在一起了吗?我真想明天就坐高铁跟他回去,后天就拉着他上民政局登记去,但我知道肯定不会那么快的。因为有太多的问题必须解决好,还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解释的,不光是双方父母、亲朋好友,还有他的女朋友。 其实我这样做已经是很令人唾弃的行为了,我曾未真正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成为令人唾弃的第三者,破坏别人即将成形婚姻的第三者和狐狸精,但为了这个男人我却做了,也将他推到了万夫所指的地步。 我随后还问了一个自己都觉得有点天真的问题:“哥,你为什么几年都没有搬走,你看外面多破,都要拆迁了,是在等我回来吗?如果你搬走了,我就不知道你住哪里了,也就找不到你了。说实话,你是不是在等我回来找你呀?我昨晚来的时候是真没想到你还住在这里,毕竟几年过去了,原来这里就挺破旧的,而且你快,快结婚了嘛。” 他听这话明显笑意满满,双手紧紧把我捂在怀抱里,又用下巴撞了一下我:“真的希望我搬走了吗?那你跑这来干嘛?一个大美女三更半夜坐在别人家门口,你就不怕又像……。我是说才没等你回来呢,也没想到你还会这么傻回来的。其实是因为这里租金便宜,一个人住也还算宽敞,添置一些生活用品,工作用品也都能勉强放得下,而且我还把墙壁弄了一下,更因为这里离我上班的地方挺近。不过也许真的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安排吧?年初的时候,刚从她的老家回来,她就告诉我她的合租对象,一个北方女孩要结婚了,所以不租了,希望我过去租下,她觉得反正是要结婚的,住一起相互照顾,房租也能省一些的。可我觉得离我上班的地方太远了,开车早高峰太塞车,所以才没有过去。” 听他说的这些,我蛮唏嘘的,如果他真搬离了这里,我们还能这样紧紧抱在一起,依偎一起吗?他还是我的吗?那我可能也就不会过来了吧?这可能就是缘分的安排吧!?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再问他什么的,可是却挺好奇那女孩的反应,于是手又把他搂更紧了,声音显得特别天真烂漫:“那,那她,不是会很生气?” “是啊,好几天都没怎么理我。” “那后来怎么又理你了?”他低头看我一下,好像我这种关心有点不太正常。我立即卖萌似的瞪大眼睛,冲他眨眨。 肯定显得很无辜又很可爱,不然他怎么会又出现了被萌化似的表情来了呢?随后宠溺的像以前一样在我鼻梁上刮了一下:“当然是我过去道歉并解释原因啦!我又不知道你还会傻回来。” 一会儿后,我突然坐起一点,以便于双手能环住他脖子,非常认真的望着他:“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登记?是等你和她的事情解决完了,再跟你爸妈和我爸妈解释一下就回去好吗?”我明显有些等不及了,因为我害怕夜长梦多,因为我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内心并不坚定,甚至反复无常,虽然当时我并不知道这种不坚定是善意的,反复无常也是有苦衷的,只想抓住他,抓牢他。 我也觉得自己挺可悲和可笑的,但失而复得之后不是永久的喜悦,而是担心会再度得而复失。 直到他很肯定的点点头:“一切听你的吧!”不过他随即又问:“那位,就是你刚才说的那位什么邰先生他……真的要结婚了吗?是他亲自跟……?我是说没听小娟跟大诚说过他跟你分手了,怎么又说他要结……。哦,我也是好……。你,你躺下去睡吧,天快亮了,赶紧睡一会儿。”他好像一直在确认阔少是否真的要结婚了,但又害怕我怀疑什么一样。 最后他将我放下去睡觉,我却让他先躺下,他没有任何迟疑就乖乖的躺下了,似乎知道我要干嘛。 我又像给他盖被子一样俯身紧紧贴在他身上。 他也忙夹紧我的双腿,紧紧搂住我的身子。 我不知道这次为什么要这样古怪的黏着他的身体,仿佛不这样压着他,就害怕他跑了一样。我也不知道他与阔少有什么关联,甚至是交易。 如果是交易的话,我希望自己永远不要知道,如果不小心知道了我想我也会选择原谅他吧?因为我发现我的心依旧停留在过去,只有他的时代。这不我依旧像过去一样趴在他身上睡着了吗?然而我和他却永远回不到过去了,因为就在那一夜,另一个男人就像疯了一样疯狂寻找着我,近乎精神崩溃。 第七章《再度放弃》 第一百七十四章 再度放弃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身下的男人又不见了,当然我也早没有那样趴着睡了。 发现他不在时我又像夜里那样一下子坐起来,随即看见他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正十分落寞的抚摸着大朵白花上那一小块血迹。 难道他之前没看见吗?看他好久都没有发现我已经醒了,并坐起来了,我只能轻咳一声。 他这才惊醒般的缩回了手,并快速在脸上抹了一把,随后才面向我故作轻松的冲我笑笑:“醒啊!刚刚睡得好吗?要不要再睡会儿?”说罢他已走近床边,边拉开蚊帐。 我望着他的脸:“哥,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你的女朋友……?”我探究着。 “其实也没什么事,真有什么事也不关她的事。”他这话说是没什么事,可分明是有事,而且是十分严重和重要的事情,我正要追问他。 他却抢先跟我说:“还睡吗?不睡就起床穿上你昨晚来时的衣服,夜里风很大,应该吹干了,你去阳台看看干没干。”他像以往那样啰嗦着,但又有些深意似的,而且衣服他都不愿帮我拿来,让我自己去阳台拿,虽说我身上穿着衬衣和内裤上阳台拿一下衣服是没什么问题的,但这样终究自己心里是不大好意思,而且自已又是生人。 他也喜欢帮我做事情的,比例现在他把蚊帐拉开后,就把我腿上的毯子拿开,又将我衬衣上边和下边小纽扣扣上,然后把我抱出来,就像两三岁时妈妈帮我起床那样。 然而他把我抱出来,就让我站在拖鞋上,没有任何情感流露的放开我,好像我没有生命,只是一个物体一样,一边扭头,一边十分冷淡的不知是对我,还是对自己说:“烟瘾犯了,去门口抽一支烟。”说着就低垂着头,十分沮丧的向门口走去,连开门声和关门声都是沉闷而没有任何生气的。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我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随即想到他刚刚提起让我自己去收衣服。他洗衣服都愿意帮我洗,何况收衣服呢,而且我还是这个样子,他却是那个样子,肯定是楼下站着什么人,是他女朋友昨晚在那里站一夜吗,所以他才这种反应?想到这我便马不停蹄奔向阳台往下望,一望我就找到了答案,因为下楼停着那辆黑色奔驰我很熟悉,车边站着挺拔身躯我更是熟悉。 此时他好像十分疲劳而很有耐心的背靠车上,也十分郁闷,十分痛苦的低垂着头,望着地面发呆。 看到他我没有作任何停留就跑进去了,绝不是下去迎接他,我甚至很恨他,不是恨他订婚,而是恨他跑到这里让林业哥难过,影响我和他的关系。 我似乎本能的冲到门口打开门,拉进正在抽闷烟的他,用他的背靠住门,边将他嘴上的烟拿掉,就开始疯狂壁咚他,我比昨晚要求他留下来时还要疯狂,我在用行动告诉他,我爱的人永远是他。 他也没有任何犹豫便接受了,于是我们又疯狂而忘乎所以的大口大口的激吻着对方,最后甚至又到了床上,时而他占上峰,时而又是我。 他的手也在行动着,可当我手也开始行动时,他却急忙弹跳起来,随即要离开我的身体 我忙扣住他的脖子挽留着,近乎是哀求他:“哥,我们回家吧!现在就回去!?” 他也立即点点头,说好!然而片刻又说:“其实你永远都是自由的,你以后有大好发展和前途,而我什么都给予不了你,甚至都……。”他嘴角露出一丝悲凉的冷笑。?而我的心却像一下子掉进寒冷刺骨的冰窟窿里一样,令我全身都在微微发抖,忙问:“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你女朋友更适合你?” “也许吧?”身上的人似乎很平静的吐出这三个字。 而我这颗伤痕累累的心却又一次被猛烈和无情的撕裂,但我仍忍住,颤抖的说:“可昨晚你已经告诉她你回不去了,我都听见了!” 他的回答依然很平静,却让我彻底绝望,彻底死心:“后来她又说她可以原谅我,……。” 我似乎使用了全身力气将这个无情无义,摇摆不定的男人推离出自己的身体,他没站住依旧倒下来,倒在旁边,随后慢慢滑落下来。起来后望见他那鼓鼓的东西我恨不得一脚狠狠的踢上去,看他以后怎么跟他女朋友结婚,反正我已经得到过了。 可我还是踢偏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踢偏的。总之随后我是失控狂笑着冲出了他的家,身上只穿着他的内裤和他的衬衣,衬衣上的小纽扣,也在刚才的纠缠中解开了一些。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颠狂和失控,昨晚我来的时候,甚至是强行留住他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要跟他结婚,要和他在一起的,为什么现在出现了这种结果,自己又为何如此的难以接受,如此的崩溃呢?是昨晚上他又给了我希望吗?好像并没有明确的希望。 我不清楚他看我完全失控的冲出去有没有叫我,他显然也很崩溃吧? 也不知道从四楼到一楼有多少人用奇异的目光看着近乎是在裸奔的我,又有多少来往的人满脸嫌弃像躲瘟疫一样躲着我,还捂嘴窃笑着。 总之我真像疯了一样一会儿痛哭,一会又狂笑起来。我痛哭是因为自己一错再错的看错了这个男人,我狂笑是笑自己太没眼力,竟然一再看错这个男人。终于奔到楼下那辆黑色奔驰前和那个挺拔身影面前。 他看我这样子更是一副惊世骇俗的表情,随即叫起来:“他强……?我得报警,把他抓起来!”说着他就掏出手机。 我这才明白他以为楼上的男人强暴了我。是啊,我这个样子跑出来确实像被强暴后的样子。事实却恰恰相反,是我强暴了他,而不是他。我就这样告诉阔少的,让他报警抓我好了。 他更是一副惊呆得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表情,可能对于他这样高高在上,很正统的阔少来说,今天的所见所闻已经远远超过他的想象和视野。他一脸瘆人表情的望一眼我只穿着男士内裤的下半身和连拖鞋都没穿的脚,忙扯下他黑白碎花领带,但随后又好像记起了什么,连忙转身拉开车门,迅速从里面拿出他的外套遮住我的下半身,用两个袖子打结固定在腰上,之后又将我扯开的小纽扣扣上。 做好这些后他才拉开后座的门,把我塞进去,又连忙甩上,他自己才钻进驾驶室,拉上车门,三四秒后,这辆车载着我驶离这个此刻的我最痛恨、最想遗忘的地方。?然而就在小车离开这个楼梯口时,我却看见一个有点眼熟的面孔也从里面走出来。 她十分轻蔑的盯了我一眼,让我忽然明白她是谁了,不过随后我发现她也离开了这个小区。 对,她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女朋友。明显她恨透了楼上那个男人,但最恨的人应该是我,因为在她看来我昨晚招惹了他,现在豪车回来了却又无情的丢弃了他,依旧回到了豪车里面,可她不知道他要的人仍然是她,而我却只能上到这辆豪车里,跟着豪车上这个男人离开。是啊,没人相信真正事实是这样的,人们也不会相信这就是事实的真相。 这不我以为自己今生都不会再出现在这个破败不堪的小区里,再来的话我,我绝对是傻瓜加混蛋。然而我做梦都没想到几天后,真的只有短短几天,我却又食言了,还是出现在了这里。 最后我是坐都坐不起来了,就横卧在后排的位子上,也许我真的是太累了,最后竟然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了。但我知道前面开车的男人心里是什么滋味,什么感受。他的面容也十分憔悴,十分苍白,白得就像一张白纸一样没有任何血色。以前就听小张说过他们邰先生有点贫血,让我和他吃饭时多吃点动物肝类的东西,难道最近贫血又加重了,还是最近出国太忙了,没按时吃饭,总之好像也跟我昨天和今天一样经历了很多事似的。 我现在已然怀疑集团官网上那条他订婚的消息是有人刻意伪造的,还是出于某种商业目的而发布的,不然他应该没办法突然回国,还一大早出现在这里,更没必要再来找我。他不出现在这里,楼上的男人可能也不会这么无情的对待我了吧?我也不明白他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昨天并没对任何人说会来这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出现在江城,是楼上的男人告诉他的吗?我不想去猜测这些,我害怕猜对了自己承受不了,可我又明白一旦真相暴光了,我将更无法承受。 阔少终究没有回头望我一眼,也没有跟我说一个字,我知道他此时的心情是怎样的,几天前我拒绝了他,而昨晚我却跑到这里来强暴了别的男人,这对于男人来说恐怕比奇耻大辱更奇耻大辱了吧?总之他的车比平常开快多了,期间好像给谁打了个电话,并不是小张。好像让对方把我的车开回去,又去什么收费站把我的驾照拿回来。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驾照押在高速路收费站的,这事我对楼上的男人都没有说过,他是怎么知道呢?我只能用神通广大,无所不知来形容前面开车的男人啦!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个十分生硬的声音叫醒:“到啦,今天就别上班了,在房间里休息一下吧。” 我这才疲惫不堪的爬起来,手脚没一点力气的推开车门,又艰难的站出来。我显然比昨晚上还要疲惫,还要艰难,还要痛苦,不光是精神上的,还是身体上的,甚至是肉体上的,昨晚那个强盛的男人把我弄得精疲力尽,疼痛不已,现在那里还很不舒服的。 当然这都是我活该的,是我罪有应得的,还有车上这个男人的冷漠更是应该的,他还能把我从那里接回他们集团里来已经很不错了,已经够仁至义尽了。 等我下来后,他没有再说话,也没有作任何停留就开车走了。 车子从眼前经过时,我还是看了一眼车里那张俊秀帅气的脸,也不知是无意识的,还是刻意的。总之那张脸难看得令我感到陌生,沉得令我感到害怕。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自己这间单人宿舍的,总之关上门之后,我就缩在地上大哭起来,我也不知道还哭什么,还有什么好哭的,又还有谁会在乎你的眼泪,你的伤心呢?阔少自然也已经不会再在乎,因为你背叛了他,而那个人则更不会,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爱过你,他只不过是在征服你,过去征服了你的心,昨晚连你的肉体也征服了,更可笑的是居然是你的送上门去的。多么可笑和可悲啊! 我不知道在那儿哭了多久,才想起要把那臭男人的衣服和内裤换掉,扔掉,连同系在腰上的那件名牌外套也一起扔掉。 他阔少恐怕也不会再要了,如同你白玫梅一样吧?因为你已经是别人的破鞋子了,他阔少是什么样的人还能要别人的破鞋,还能戴这顶耻辱的绿帽子吗?他再喜欢你,再爱你,都不可能接受男人的耻辱和这顶绿帽的。 看来我是时候离开他了,离开他们邰氏集团了,另谋去处了。我原想和那个人回家去办个服装订做店,也算是创业吧!可人家却怎么都不愿意,我自己一个人也不想回去,我都二十四五了,还没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那回家去被爸妈唠叨,我现在想想都头痛害怕,我在这边毕竟他们不知道具体情况,我还能忽悠忽悠,要天天在他们眼皮底下,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们了,说不定会天天逼我去相亲,我现在光想想都觉得脑袋大了。 所以我还得在这边呆下去,不能这么形单影只的回去,而且就这么回去,让别人看了又不知道会说些什么呢?人长得这么标致连个男朋友都找不着,别人都往外面走,她好不容易出去了,没几年灰溜溜的回去了。你想人们会说些什么?别说别人会说三道四,就连爸妈可能都不会理解和追问我好端端的回来干什么?所以我一个人是不能回去的,还好现在不比几年前了,离开阔少和他们邰氏,我应该还能找到工作,毕竟这几年在他的调教和推崇下,自己也还算少有名气和少有成就了吧?除非他要将我赶尽杀绝,让别的服装企业都不敢再用我,以他们邰氏在服装界的影响力,甚至是他个人的实力这个他完全办得到的,当然他这个未来总裁也没有必要为我这个小小的设计师动这么大干戈,是不值得的,也有失身份和气量吧? 我不知道在房间里躺了多久,反正窗帘紧闭连一丝光都进不来,我似乎害怕光,所以上床之前就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也没有人来过,连门都没有敲响一下。 不知道多久以后,由于想起这天是星期三,是与爸妈约好打视频电话的日子,任何人都可能背叛我,但他们永远不会,任何人都可以不在乎我,但他们永远不会,我也如此。他们永远是我的港湾,我的支柱。由于手机没在身上,也没在房间里,应该还在设计室的桌上,我只得起床换上衣服去前面的设计大楼那边,在打电话之前,我还特地化了些妆,我知道我的脸色一定不太正常,所以为了不让爸妈看出什么,又担心又追问。 这样便是最好的掩饰办法,他们早已知道化妆是工作需要,也早就知道他们的女儿是服装设计师了,比干幼师不知强多少倍,厉害多少倍,不知道他们为我多骄傲,多自豪呢!逢人就说我是什么时装设计师,在什么跨国大集团工作。 我总让他们低调点,因为是就是,不需要那么张扬,这样张扬好像你故意拔高自己,其实你并没什么水平似的。 可他们并不怎么听我的,依旧我行我素。 我也不再说了,他们高兴他们就说去吧,反正对我并没什么实际损失,主要是他们高兴就好了呗。 其实我也带他们来过这里,因为他们想看看跨国集团是个什么样子的,当然即便来到这里我也没让他们见到阔少,也从没提起他,最初他们问我是怎么来这儿的?我本想说是刘成介绍的,后来还是说韩冰介绍的,因为韩冰不是早已跟她爸爸这么说的吗,要是哪天几个老人在街上说起来不是出入吗?所以就让韩冰当这个好人吧!但我心里并不认为她是什么好人。 跟爸妈足足聊了几十分,心情逐渐变好了,他们说想换掉现住的房子,换个大一些,因为街坊邻居都换了大房子,自己不换好像挺没面子的,而且我去年也开着小车回去过年的,感觉也发展得挺不错的,但是又觉得现住的房子只是他们二老住,已经足够大了,再换更大的也只是他们两个住,我也不会回来住,那家里不是更空荡荡的,更冷清了吗?总之都是些生活琐事,叨叨絮絮的。 对于他们这个提议我当然说自己是举双手双脚赞成,还说要是缺钱的话,自己都可以支持个十多万嘛,我几年也攒一点钱,但绝没有十多万,要是有的话我也想在这边买个便宜点房子好了,现如今买房其实就是赚钱嘛,可惜连二手房首付款也要十多万,而且我还有车贷要还,所以买房更是不敢想了。 如果他们真答应我资助个十多万,我还真没有那么多,最多七八万以下,但夸下了海口怎能食言呢?那我就得向小娟或是大诚借钱了,但绝不会向阔少借,以前就从没借过,现在更不可能了,那我不真成了那几个女孩说的那种的人了吗? 不过爸妈也只是没事向我唠叨这些事而已,好像没想真换什么房子,更没想让我资助什么钱,说是他们若真想换房子不用我资助什么钱,换房子的钱他们自己的,如果我要结婚买房他们也能像林伯伯那样给那个人支持个十万八万的。 其实我明白他们并不是想换什么房子,而是希望我早点结婚,有孩子,让他们放心。可我却没法满足他们对我这唯一的愿望,想想也挺惭愧和难受的,昨晚后半夜,我还以为能达成这个愿望哪!挂上爸妈的电话,似乎心情豁然开朗了很多,即便我什么都没有了,我也还有爸妈无私的爱和我所喜欢的设计事业嘛,有这两样东西,人生一样可以没有缺憾的,一样可以很充实和精彩嘛!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随后又坐在画板以及电脑前弄设计图和修改,一直到天亮。 由于白天睡饱了,这一夜我没有打任何瞌睡,只是昨天一天都没吃东西,坐着坐着就有点饿了,到了天亮时已经前胸贴后背了,忙回宿舍洗刷一番就去食堂吃早餐了,本以为太早没什么人,去的时候也确实没太多人,可快吃完时人就多了起来。有人看见了我,又在那儿嘀咕嘀咕起来:“诶,官网上和各群里以及公众号上那条辟谣申明你看了没有?” “看了!看了!那能看不到吗?那一上网,一进群就弹出来了。原来说副总裁订婚的消息是假的,我还以为是集团官网上发布的消息千真万确哪!”“是啊,我也这么认为的,估计我们这位也完全相信了,神魂颠倒的不知在哪里鬼混去了,昨天早上还是副总裁亲自找回来了,当时那个……。”几个坐在我后面几排的人几乎自从看见我那一刻起,嘴巴就没停过,不是这个说,就是那个说说,最后说着什么我都没听不见了,估计是什么骂我的话。 后来我也上网看了看确实弹出来那条申明,还声称要追究造谣者的法律责任哪!看来我真是错怪了阔少,但我却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这种局面似乎更让我无地自容了,也更没有脸和理由再呆在他身边,接受他的爱和呵护了,于是离开这儿便是我唯一的选择了。 这样想着,我便立即行为起来,在网上找,全国范围内的找,当然最好还是在这边,因为离家较近,朋友都在这边嘛。那天我就留了几个联系号码,还传过去几张设计稿。正在等待对方回应时,却发现已经到了中午下班的时间了,随后我的手机就响了,我一看就知道不妙,便没有接他的,反正决定要离开他们这儿了,也就不怕得罪他了。 可这手机就是坚持不懈,好像非让你接起不可,不然就吵死你似的,于是还是接了。如我所料,那边的声音很气愤,也很尖锐:“白玫梅你不相信我也就算了,现在连吃饭都不愿上来吃了吗?” 我没有说话,似乎有些发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还让我上去陪他吃饭,不可能吧?但紧接着听见的声音,则更让我觉得自己是听错,要不然会让我更加愧对他,也更加没法原谅自己。 “对……不起,玫梅,我,我是说今天我让小张打了你最爱的薯粉炒牛肉,你上来吃饭好吗?你要不愿上来,我就拿着它去你那儿陪你吃饭好吗?咱们俩多久没在一起吃饭了。我知道我,不应该跟你生气,不给你打电话,故意冷落你,才让你相信网上的假消息,不然你……。” “逊哲,你别说了,好吗?!其实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听他说着这些,我再也忍不住了,但还是强忍住对他说:“我今天就不上去了,你也别下去了,好吧?让我,让我好好想一想行……吗?而且我,希望你也能,也能冷静地好好想一想,我们俩可能终究,终究不是一路人。”说完最后这句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和眼泪,手机也从耳朵上掉了下来,任凭他在里面着急的呼喊。 随后为了不让他听见自己的哭声,便索性挂了,关掉,因为知道他肯定还会打来的。然而我不知道的是他对我这边所发生的事早已了如指掌,只是身不由已,无法及时向我伸出援手罢了。本来想去吃饭的,可这时又觉得什么都吃不下了,吃什么都没味道了,我总是这样,心里一旦难受和有事就什么胃口都没了似的。 就在这时却进来一个人。我起初看身形又以为是阔少,可仔细一望是小张,忙抹掉眼泪,强挤出笑容来,边站起来,准备跟他打招呼,毕竟这是礼貌嘛。 可他仍旧抢先说话了:“白小姐,您……没事吧?”他这样问也只是开场白,脸上并没有什么十分吃惊的表情。“对不起白小姐,那天,哦,就是前天下午您发信息,之后可能还给我打了个电话吧,其实我是回台湾了,我妈妈身体不太舒服,我想邰先生也没在国内,自己在这也没什么事,所以回去看看妈妈了,可能您跟我联系时,我正在飞机上呢。可后来打开手机我看见了您的信息时给您打电话时,就再也打不通了。我给您回的信息,您看了吗?”小张劈里啪啦一通解释。 我好一阵才明白他在解释前天下午没接我电话的事,对于他问我看没看到他回应我的信息,我也只得连忙拿起手机打开微信,上面果然有好几条他发来的信息。我只得满是歉意:“不好意思啊,小张,我那天,那……。” “白小姐您不必解释这些,其实我都知道您那天是怎么过来的,尤其是邰先生,所以立马从国外赶回来。您不知道他那晚像疯了一样到处找您,他真的很担心你因为那些事而出什么事。” 这时他手机突然响起来,但他拿出来一眼都没有看便按掉了,似乎知道是谁,是什么事,仍旧继续跟我说,“所以把你那些朋友都问遍了,又怕你因为网上的那条假消息而不原谅他,故意躲着他不愿听他解释,又一一去他们的住所看过,这才确实都不在他们那儿,总之像丢魂了一样满世界找您,而且您还是开着车出去的,更让他担心,让他着急。”说着小张又将手里提着的保温盒,边拧开盖子,边递到我手里,“这不邰先生知道您喜欢这道菜,今天还特地让我打来,可您又不愿上去跟他吃饭,他只好让我拿下去给您吃。他知道昨天一天都没吃饭,但他又抽不开身,我也是今早上刚回来的。你就趁热吃了吧,啊!别让他再担心了。其实在邰先生心中您比他自己更重要千万倍,知道吗?” 我明白小张是来给他当说客的,望着保温盒中那盘粉丝炒牛肉,我的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如此厚爱于我,他到底欠了我什么,要这样厚待我。我都如此背叛了他,让他连尊严和自尊都没有了,他还是不改初心,仍旧一如既往。 而我除了愧疚和自责以外,仍旧不爱他,心里想的仍旧是那个将我伤得体无完肤的男人。真是所谓那人虐千万遍,我待那人如初恋。而阔少又何偿不是跟我一样痴心不改呢? 小张看我又哭了,明显有些紧张:“白小姐您没事吧?是不是我说错话了,让您生……?”小张显然是故意这样说的,因为他不可能说什么话让我生气的。 但我还是急忙解释:“不,不,我是觉得自己又让你们邰先生担心了。不过小张,你刚才说你们邰先生对那天发生了什么事都知道,他怎么会知道的,他不是在国外吗?难道他在我这设计室里面还装了什么摄像头吗?”我擦了把眼泪试探着问小张。 小张明显挺紧张的,好像说漏嘴一样,并急忙否认,说就是门口的那一个,每个设计室都有的那个,统一的嘛,“而且那个已经够用,那个摄像头就在门口,什么人进来出去都一目了然,邰先生并没必要在里面再装一个,他应该是在回来之后找不到你才去保卫科看了当时的监控画面的吧?” 虽然这种解释也还合理,但看小张慌慌张张,又严丝合缝的说法更让我怀疑了,而且阔少不是在国外出差吗,怎么会突然间赶回来,据说要去半个多月,今天才十天吧?肯定他又在里面按了什么监控设备由他自己掌控的,只是没让我知道罢了,于是我继续探试小张:“其实我知道他即便里面再装个摄像头也是怕我有什么为难或受委屈、受欺负的事不愿告诉他,又怕我不高兴才没告诉我,其实他为我做的这一切我都明白的。” 虽然这话我是在诈小张,但也确实是我出自肺腑的真心话。即便他不能原谅,也无法原谅我,还要杀要刮,我也觉得那是自己罪有应得的,因为我不但无法让他相信,甚至还做了那样的事,那可是事关男人尊严的事,任何男人都不可能原谅的,何况是阔少这样的男神呢。 小张被我逼问得都有点满头大汗的感觉了,好像想合盘托出,因为我说自己知道阔少是因为太在意和紧张自己才会这么做的,那小张也没必要再藏匿他主子的苦心不是?可当他正要张嘴说时,他握在手中的手机又响了,他放手瞄了一眼就说阔少找他就匆忙跟我告别,并示意让我把那盘粉丝吃了,边接起电话往外去。 明显是阔少不让他承认,因为他还要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刚才那个小张没接的电话肯定也是他的,因为小张是自作主张来这跟我说这些,没想到这下又捅了娄子。唉,看来小张要挨骂了。我想着小张这弄巧成拙,还得挨他主子训斥的事,不免有些替他叫屈,本来是想替主子当当说客和评功摆好的,结果却弄巧成拙,挨主子的骂,这不是叫人同情吗?当然还有点叫人忍俊不禁。 我看着他飞快走出视线,目光回到自己手上,那个十分精致的保温盒仍旧拿在手上,里面是那盘色香味俱全的薯粉炒牛肉,看上去就非常诱人,闻起来更是香气扑鼻,吃到嘴里恐怕也最是人间美味吧?如同阔少的人一样让我觉得受之有愧,得之不安。其实端出那一盘后,里面还有一盘青菜和一碗米饭,看来他是知道我不会去食堂吃饭的,所以才送到这来让我吃的。 吃着这香喷喷的饭菜,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由得羞愧难当又悔恨交架,眼泪又一次涌出了眼眶,我觉得自己猪狗不如,猪狗还知道个好歹,还知道感恩呢!可我白玫梅呢?又忽然想到他可能在监控里看我吃饭,知道我在哭泣,他心里恐怕也很不好受,说不定还以为饭菜不好吃哪。 想到这我又急忙擦去眼泪,显得很津津有味吃起来,最后把那碗米饭全吃光了,牛肉和粉条也全都挑出来吃光了,只剩下一点红椒青椒和配菜,那盘青菜我也吃了不少。 总之我是吃得饱饱的,让他看着放心吧?我是这样想的,他是否是这样认为的,我便不得而知了。总之我以为他那天下午或者晚上会过来找我的,然而并没有,也没有任何信息给我,第二天也没有,第三天同样没有。 于是我想他并没有原谅我,因为作为男人这种错误是不能被原谅的,何况他并没有得到过,一次都没有。或许他只是看我在网上查找服装企业,企图离开他们集团,寻找下家和去处。 我是他一手扶植和调教出来的。他当然不能也不想把自己亲手调教出来的人,便宜了别的服装企业,虽然以我的这点实力对他邰氏的任何一个设计师都够不成威胁,但他邰逊哲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花费几年,连感情都赔上的而扶植起来的小设计师,去服务别的服装企业,哪怕只设计一件衣服。 我想这样也挺好的,他不能原谅就不原谅吧,反正我和他之间也只能是这种不了了之的结果吧?他不让我离开,我就不离开好了。 其实传出去的那几张设计稿都在之后回复我了,好像想与我详谈的意思,但我回复说自己会好好考虑考虑他们,便再没联络了。 然而正当自己以为和这两个男人都不会再有瓜葛的时候,命运却似乎又峰回路转。 第八章《峰回路转》 第一百七十五章 峰回路转 我以为阔少再不会踏入我设计室一步时,他却在第四天下午刚上班,突然带着几个应该跟他身份差不多的人物来到我的设计室,他介绍说也是什么集团少总和他的好朋友们,阔少同样把我吹捧是什么海归设计师,曾在欧洲什么著名设计院呆过,他们邰氏也是花重金挖过来的。说这些谎话时他没有任何不自然或脸红的表现,好像这些都是真实一样,可能因为他毕竟是演员,这属于基本功吧? 可我却总不能像他那样泰然自若,尽管他每次介绍人过来都会这样吹捧一番,有时他吹捧到非常离谱,甚至到荒诞地步,我总有点忍不住想笑,就跟看喜剧片似的感觉。 而他望见总两眼凶光剜我一下。 我只得立马争取跟他一致,但我却始终无法说出那些根本没影的事情来,于是我只说一些根据客户的身材以及他们的要求和自己的设计灵感等理念方面的东西,并不是我不想宣传和吹捧自己。 阔少几年前就说过现在早就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或是什么皇帝的女儿不愁嫁的时代了,而是再好的东西或再好的设计也要宣传和包装,否则一样不会被认可,不被认可也就没人欣赏,没人欣赏也就没有了价值,没有价值也就埋没了,说如果将你的实际情况告诉那些客户和明星大腕,估计他们对你更多的是专业和水平上的质疑,而非敬佩与称赞,当然除非你以后真正成为了享誉国际的服装设计大师,那才有资格承认这些,因为实力摆在那里,大家都有目共睹了呀! 所以这种包装是必须的,也是一定要有的。就像他把我的身份也包装成跟他一样是豪门千金那样,可这种包装对于我而言,说好听点是包装和宣传,说难听点便是无厘头的吹捧与搞笑,我感觉自己就是喜剧片里的制造笑点的小丑,而自己都被自己制造出来的笑点逗乐了。 那几个人似乎并不满意我的设计风格和我提出的设计方案,于是提出到别的设计室看看。 阔少也点点头,随后就陪同他们出去了。可没一会儿又打着电话返回来,让小张过来招呼一下,明显去别人的设计室,他这个副总裁是不可能作为作陪的,因为是自己的好朋友,或者刚刚还亲自作陪,现在离开我这儿就说自己有事不能相陪了,连个人都不派过来招呼一下,这样的待遇落差是不是有点太大呢?人家肯定不大舒服和感觉奇怪,所以才叫小张过去的。 挂上电话后,他便主动跟我说话,但似乎有点拘束和不大自然似的:“玫梅,你……。哦,等会下班后,我,我过来找你。”他恢复了以往的温柔眼神和声音,目光依旧深情的看着我。 望着一如既往的他,我有些恍惚和迟疑,怀疑自己是不是没听清,或听差了,自己犯了这么大错误真的还能得到他的原谅?感觉幸福来的太突然了,令我有些恍惚不敢相信。 直到他走近并拥住我,还像以往那样在我额头上深深的吻了一下,又将我紧紧拥进怀里,听上去嗓声都有点哽咽:“玫梅,咱们两个以后都好好的在一起,谁都不要再生谁的气了,谁都不要再不相信谁了,不要中了别人的阴谋和圈套。我知道你呆在我身边有很多纷扰和委屈,我有时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根本来不及向你伸出援手,给你支持和帮助,但我的心是永远跟你站在一起的,你要相信我,懂吗?” 听他说的这些,我的心早已被融化了,靠在他怀里只觉得心潮澎湃,百感交集,悔恨的泪水又要涌出眼眶,觉得那天自己也真的不可思议,怎么会相信网上那条谣言,即而做出那么疯狂而没有底线的事情来哪?但那个人却根本就不在乎你,可自己却很无情而自私的伤害了真正的爱你,真正在乎的人,白玫梅你那天是不是鬼迷心窍了呢?我的头在他怀里蹭了蹭,企图蹭去自己的眼泪不被他看见。 然而他还是发觉了,满是笑意的嚷嚷道:“喂,你干什么?是不是要鼻涕眼泪全擦到我身上,我这第一副总裁还在上面上班呢!看来我上去之前还得去趟更衣室,换身衣服不可,不然都没法上去见人啦!”他故意抱怨着,手却将我拥得更紧了。 我想挣脱出来看看他的表情,并觉得这里是设计室不适合这样搂搂抱抱,要人进来了,大家多尴尬不说,肯定又传什么流言蜚语,可我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或许自己并没有用力,因为他的怀抱对此刻的我而言魅力太强大,又太舒适了,但我指的是此刻,或此时而已。 直到他自己主动放开我,可能也意识到这里是设计室,不适合这样吧?他扶起我以后,又亲昵的用头碰碰我:“好了,我上去了,桌上一大堆文件等着我处理,另外北美那边还有个视频会议,还得听取他们在国外考察的汇报,所以我下班可能不会太准时,要是你下班了,我还没过来你在这等我也行,去我办公室等我也行。我们今晚出去吃饭,然后看电影,再回林苑休息,今晚不用去蓉城走台,可以好好睡一觉啦!”他说这话时简直欢呼雀跃得像个孩子。 我知道他这几天多忙,连觉都没怎么睡,所以才没过来找我,但我不知道是不是他刻意让自己这么忙的,忙得没有时间去想我们之间的事,也没有时间去想我对他的伤害呢?我无从知晓。 可能是见我对他的提议没有什么积极的表示吧?他的脸色微微又有些变化了,很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问:“怎么,难道还不能原谅我,还是还……在生气?……。”?仿佛我再迟疑一刹那他的心便会沉入难过的海洋,失望的深渊,这种感觉我是深有体味的,所以我忙连连摇头。 他瞬间又眉开眼笑,欢呼雀跃起来,说:“那好,那现在我先上去忙啦!一定争取按时下班,过来找你啊!”说罢又紧紧的抱了我一下,才依依不舍的转身离开我,甚至到了门口还回头向我挥挥手,边做着搞怪的动作。 我望着有些忍俊不禁,但忽然又莫名其妙的有一种不祥感觉。果然没过多久就真的证实了。 阔少最多离开十来分钟的时候,我放在旁边的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望了一眼显示的是小娟,忙放下裁剪的剪刀,非常开心的接起,因为知道小娟的预产期马上就要到了,听说有的孕妇比预产期早几天,或早十几天生产也是挺多的,也非常正常。而她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莫非是有反应要生了,还是已经生出来了,向我报喜。即便那?天我玩失踪,她之后都没有打电话来问候一声,小张说那天晚上阔少把我的朋友都找了一遍,那肯定第一个去了她那儿,说不定就是她告诉阔少我可能去了江城,而并非我之前想的那样,所以她打过来问候还怕我责怪她告诉阔少了呢?而且大家都是朋友,她也不好说个是非对错来,因此干脆不打,反正知道我没出什么大事。 然而当我兴冲冲的接起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喜讯要告诉我时。 她明显愣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我,几秒钟后才低沉阴郁的告诉她现在就在我们大厦前,让我出去,有些事情要跟我说一下,还说上去不方便。 我立即说:“你挺着个大肚子是不方便,你有什么大事还非跑过来跟我说……。”我有些埋怨,她这么大肚子跑过来,实在令人担心。 然而我没说完,她便很不耐烦纠正了我:“不是我不方便,是这事去你那里没法说,懂吗?你快点啊,我和刘成还有事呢!”说完挂了,显然小娟很不高兴,尤其最后那句像是命令我一样。 第九章《当年真相》 第一百七十六章 当年真相 对于她这样跑过来跟我说事,我十分费解和吃惊,毕竟她是一个即将临盆的产妇,我也猜不出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让她拖着笨重的身子跑到这儿来跟我说。 挂上电话后,我便马不停蹄的下去了,从设计大楼过来一些就看见他们结婚时买的那辆黑色小车停在大厦前,车旁边站着的男人显然是略显成熟些的刘成,看见我了连忙招手示意。 我也加快了脚步,边跟他打招呼,因为并没有看见小娟,忙问:“我姐呢?她不是说有话跟我说?” 刘成不及说话,小娟的声音就出现了,后排左边的车门也推开了:“当然有话跟你说,不然这么热的天,我又这个样子,我们能跑这来找你玩吗?”小娟似乎很生气,声音也比较尖锐。 我忙陪笑过去,她忙要挪动身子,让我坐进去。 我急忙挥手,边甩上车门绕到那面坐了进来,再甩上,边问她到底什么事,我有些迫不及待,但望着小娟阴沉得要下雨的脸,又不敢太着急惹怒她。 只见她并没回答我,而是让她老公把车开到隔壁的那间咖啡厅旁边。 而刘成却建议她就在车上说,体贴她这样上车下车费劲,不方便,说是他把车开到遮阳的地方,他就下车让我们俩在车上说。 小娟点了点头说也好。随后刘成把车开到斜对面人家商场的雨棚底下,等他下车后。 我便又迫不及待的问她:“到底什么事啊?你要急死我啊。”我明显有些不耐烦。 可没想到小娟比我更不耐烦,甚至是气愤:“什么事?你还问我什么事,我都没法说你。人家都要结婚了,你还跑到他那里干什么,甚至你还非要跟他干那……,我都不好意思说。当然林业也是,都要结婚的人,还……,你不知道人家赵婷当时恐怕连死的心都有了。简直没法说你们俩。”小娟好像挺同情和为他那女朋友叫屈的。 是啊,我要不是就是当事人,我可能比她更痛恨,更激愤吧?可我此时只是眼睛低低的。 小娟又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望向我:“玫梅啊,真不是我说你,你说你有什么委屈你不会找我们说说,非跑到他那里去求什么安慰,还做出这样的事来。现在他觉得对不起那女的,已经跟她分手了。”搞了半天她是为这事而来的,可是那个人不是说他女朋友愿意原谅他吗?提起这事,我的情绪仿佛一下子又伤感起来:“是吗,他不是说他女朋友愿意原谅他吗?不然我还想……,想跟他回去创业呢。”对面气势汹汹前来质问的小娟,我好像不敢,也不适合说得那么直白露骨。 但小娟是很明白我要表达的意思,可能见我情绪低落下来了,她语气也没有那么激愤了:“玫梅,你怎么还像以前一样呢?而且你还想跟他在一起,你觉得现实吗?你们俩本来就没有在一起多久,现在又分开这么多年了,更重要的是都有了各自的结婚对象,你觉得你们俩还有可能吗?那邰先生对你怎么样你应该很清楚,那天发现你不见了,就立马从国外赶回来,我都告诉过他你没来过我这儿,可他还不相信又奔过来,那样子好像再找不到你,他就要急疯了一样。有钱没钱,社会地位,长相等这些咱们先都不说,光他对你这份心,你能毫无顾虑的再跟林业走到一起吗?” 听这话我抬眼望了一下小娟,显然心里没有明确的答案,之前是因为他已经订婚了,可现在发现那只是个谣言,而且自己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他都能原谅我,而那个人却……。现在我也猜不透小娟今天过来是来责备我做出那样的事,还有……,另有目的? 我的沉默让小娟似乎找到了答案,只见她带点轻微的冷笑:“其实那赵婷是想原谅他的,毕竟他们俩在一起都好几年了,也快结婚了嘛,而且双方父母和亲戚朋友都知道了,可林业他却怎么都不愿意了,或许他还想……?”小娟望我一下,又忽然改变话锋。“昨晚上赵婷给我打电话说他已经将那套房子改成她赵婷一个人的名字了,也就是说那套新房已经完全属于赵婷的了。其实那房子的首付款和装修等费用基本上都是他多年的积蓄和他父母的积蓄,那女的应该就是她父母当初说支持他们买房结婚给的那两万吧?她本人并没出什么钱。不瞒你说,我说实话你也不要怪我。那赵婷其实是我给他介绍的,我是觉得你们俩已经不可能的,再者看他太痛苦了,所以才,才给他介绍的。你还记得我哥结婚那一年回家吗?” “是我过来的第一年回家吗?” “对,就是那一年。”小娟忽然很肯定起来,我问怎么啦?因为我记得小娟他们四个急匆匆就过来了,说是刘成的什么朋友酒精中毒在医院抢救,后来谁都没有再提起过这事,今天小娟却提出来说。 “怎样啦,还不是被你逼得,有家不能回,父母又一个劲的骂他不要父母,他心里难受就在租出屋里喝闷酒,结果差一点醉死,要不是朋友找他帮忙发现了,他还有人在这里呀?” 听到这我感觉我眼眶里滚落下来两颗硕大的水珠,视线也朦胧了,忙又摸去:“所以你就给他介绍女朋友让他忘了我,也能照顾他,是吗?”我这话明显有点带刺。?而小娟本能的有些着急:“不!不!其实是……!其实也是,”她自己也觉得突然食言而好笑。“其实也不能怪那女的不愿意多出钱买房,他好像几年来也没怎么真心对人家。赵婷原说想早点结婚的,因为她都二十八了,她比我还大了几个月,我今年也二十八了。 她之前也是幼师,后来年纪大了才转行的,也谈过几场恋爱,最后遇上个骗子,把她工作以来全部积蓄都骗光之外,她还向家里父母和我们这些同事借了一些给他作急用,结果却是热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当然那男的从此也就人间蒸发了,?好在借同事的每个人都不是很多,一两千,知道她被骗了,都没有让她还了,不然赵婷还得还账呢。而林业虽然这几年跟人家在一起,两个人也彼此照顾着,但我们外人都能看得出,他对人家并不十分上心,有点不冷不热的感觉。赵婷原想谈个一年半载就结婚的,毕竟人家年龄大了嘛,可直到去年春节跟人家回老家,人家父母逼他,他这才不情不愿的决定跟人家结婚,连买这个房还是赵婷父母先拿出两万块钱出来,说支持他们买房,他这才去买。现在让赵婷等于白赚一套房,当然还要还几十万的房贷,但首付二十万加装修的钱,两笔加起来也有三十多万,她赵婷还是省了嘛,听说他自己的十几年的积蓄还没这么多钱呢。当然他去年也买了一辆五六万钱的车,毕竟也是个管理人员嘛,出去谈工作也有面子一些了吧,我哥本来建议他贷款买辆十多二十万上档次的,说要买就买好一些的嘛,我哥就是这样的性格,我都有点笑他财大气粗。”小娟说着就笑开了。 我也附和着笑了一下,其实我之所以背贷款买了那辆的车,也是因为听大诚说他可能会买十五六万的,所以我火速贷款买了二十万的,我白玫梅必须比他高一档次,无论是什么,今天才发现被他忽悠了。 小娟看了我一眼之后,又继续说下来。“结果他还是没听从我哥的破建议,用现钱买了一辆五六万的,说是省得背车贷,不过听说装修他父母还是支持了好几万呢,本来想买二手的,可后来发现二手还贵。现在倒好自己一天没住上就供手送人了,想来也挺大方和豪爽的,可人家赵婷并不买帐,她昨晚上还打电话跟我苦笑着说,前一个骗了她的钱,这个更狠,骗了她的感情和几年的青春,因为感情和青春是无价的,这样说来也还真是,”小娟脸上微微带了一丝感慨的笑意。 “其实以前她就向我抱怨过,说林业很认真的告诉过她,他可能无法给予她爱情,能接受就谈下去,如果不能接受,就不必耽误彼此的时间了,她当时说得挺现实,表示没有几个人能拥有所谓的爱情,她以为之前那个是爱情,对她百依百顺,体贴入微,人又长得帅,结果却发现是个大骗子。而林业这样的话可能还令她觉得这人挺实在和踏实呢,而且她不相信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只要自己好好对他早晚会把你从他心里赶出去,可几年过去了,她赵婷依然没有做到,她说原以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可是在林业那里却一点用处都没有,他的心依然如一颗冰冷的石头一样,她用几年的时间都没有捂热,说分手就分手,没有任何犹豫和顾及,更没有念及她的一丝好处,把这套房子给她无非是买个心安理得,良心安宁罢了。” 小娟摇摇头,表示无话可说,也不能理解,但不知是不能理解他女朋友这种说法,还是无法理解他。 我也不明白小娟专程跑来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那个人又希望我回到他身边去吗?可他对我也是摇摆不定,让我也琢磨不透,那天我都决定跟他回去结婚的,他又说他女朋友愿意原谅他,还默认她比我更适合他,我实在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心的,哪句话是假的。 我抹了把眼泪,认真望着小娟:“你专程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的,是他让你跑来跟我说这些的吗?如果他真心还想跟我重新走到一起,我依然可以接受,因为我心里依然还爱着他,不然我那晚也不可能做出那么出格的事情来,至于和阔,邰逊哲我始终觉得是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你小娟姐相信童话故事会发生在现实生活中吗?或者说一个打工妹和一个国际大集团的年轻总裁这样的合结,你觉得适合吗?你看好他们吗?你觉得他们如果真的结合了能幸福和长久吗?” 小娟被我一连问得不知说什么好了,望了几眼我之后,只得将目光转开,也沉思起来。 我又?淡笑着:“不瞒姐你说,对于他对我的好,其实我始终都觉得挺愧疚的,觉得受之有愧,有时候却又挺享受的,但我的思想始终是现实的,因为太梦幻了,连现在偶像剧都没有这么编的。之所以仍呆在这里,是因为没有谁值得我离开,不然我早就离开他了,几天前我还真在网上查询了一下别的服装公司招聘设计师的信息……。” “什么,你还真想离开他们邰氏啊?”小娟突然着急了。“他们这儿可是跨国大集团,待遇自然是没得说了,又有邰先生盖着,别人也不敢说你没学过设计,但去别的公司如果知道你非正经专业毕业的,甚至都没学过,就像当年你干幼师一样,既便你干得比专业毕业的还专业,而且之前还是学幼师的,就是缺一张幼师证……。” “小娟姐!那照你说的,我离开了他邰逊哲就又回到了当年,又找不到工作啦。”虽然小娟说得不无道理,但我听了还是挺生气的,几乎气愤的回复她。 小娟瞬间变得尴尬起来:”玫梅,我这都……!唉。” 看她这样我又挺后悔不应该跟她发火,何况她还是个孕妇,受不得气,我忙又心怀愧疚,也很小心的抱抱她:“其实我知道你都是为我担心,事实可能也正如你担心的那样了,所以我才想着和他回去开个什么服装订作店嘛,也算是创业吧?虽然不比在这边工资高,待遇好,可我觉得生活只要过得去就行,能让我有个事做,别闲在家里就行,多钱少钱无所谓,如果他不想回去,就是跟他住那间出租屋,自己再找份哪怕一个月一两千元的工作都没有怨言,可是人家就是不愿意,还冠冕堂皇说什么我以后有大好的前途和发展,而他什么都给予不了我,可我从来没有期盼过任何人给予我这些。邰逊哲给予我的这些,也并不是我期盼来的,我只是没办法拒绝而已,拒绝他给予我这些,那我就只有离开邰氏,离开邰氏的话那可能就像你刚刚说的那样,我又找不到工作了。我要的只是他的爱和跟他相守一生过日子而已,这个他能给我的,可他偏不愿给。”我说着眼泪又下来了,声音也哽咽起来。 小娟忙安慰的搂着我摇了摇,说:“好了好了,别伤心了。其实他不是不愿给你,而是他当初一念之差做错了事,又一念之差决定了本不应该决定的事,才有几年的悔恨与心灵折磨,你那天没发现吗,他那一头头发正常吗?而且昨晚赵婷还告诉说他准备去向法院申请重判当年他的那个事,真打算坐几年牢似的,说是人总为要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否则心灵一辈子都不会安宁与坦荡。其实他就想你还回他身边去,他的那件事早就结案了,他还去翻腾出来不是给法院找麻烦?真是吃饱……。”小娟像在自言自语,突然意识到我在身边,忙望我一眼,明显有种失语的慌张和忙乱:“玫梅你……。我是说你别用这么古怪的眼神看我好……好吗?” 是,我可能目光是挺古怪的,因为她说的这些我一句都没听明白她在说些什么,或者怀疑自己耳朵出什么问题了,甚至觉得小娟有点胡言乱语了,不然怎么会无原无故说我听都听不懂的话呢?我知道不应该这样想小娟的,可我实在听不明白她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重判当年那个事,什么真打算坐牢,什么结案了,林业哥到底怎么了,他犯了什么事了吗?是离开我后犯了,还是因为犯了事才离开我的?我绞尽脑汁的思索着、回忆着,脑子飞速旋转着。 不知多久,也不知小娟之后说了什么,有没有着急摇晃呆滞的我,我都没有感觉不到,像什么都不知道似的,终于有了些头绪,其实当年我就怀疑过这种可能,可是他之后又安然无恙的出现在我面前,却是为分手而来,既然他好端端的出现我面前,我自然也就把这种可能性给排除和否定掉了,那天晚上他也说了些奇怪的话,而且他好像认识阔少似的,似乎还是什么交易一般,难道这事真的与阔少有关吗? 最后我望向小娟,可能是非常古怪,甚至是发直的眼神盯住她。 小娟明显是恐吓的表情,还忙舒展的拍拍胸口,埋怨的阴了我一眼,又连忙抚摸起她的大肚子:“宝宝不怕,宝宝不怕,妈妈在这,妈妈在这。妈妈不该带你乱跑的。”她说着更是凶巴巴的剜了我一眼,嘀咕着把他们家宝宝吓坏了,看我怎么责任得起? 看她夸张的表情,我有点想笑,可怎么也笑不出来,还发现自己在掉泪。 可能她看我眼泪又涌出来了,转而忙又双手挪挪我的肩,想我安慰什么。 我却用极其严肃,极其认真的望着她,显然我这种逼视她的眼神已经胜过张嘴问她、求她告诉我实事真相了。 只见她愣了一下,表情也挺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似的,好像说了不是,不说也不是,总之里外不是人似的,又望我一下,有些尴尬笑了笑:“看来我今天不告诉你是不行了,都怪我这张嘴,也怪我这副热心肠,当然赵婷毕竟是我介绍给他的,现在搞成这样,让赵婷下不台,我理所应当找罪魁祸首的人来谴责谴责,哪怕是自己的好妹妹。” 小娟看看我,挺无奈的冲我一笑,好像挺后悔掺合我们之间的事,现在弄得她左右为难,左右不是人似的,又挺不高兴的望了望我,这才不得已告诉我当年的所有事实:“你还记得那年我哥跟你说过他的什么同事因为女朋友被他的老板欺负了,他一时失手将那色狼老板打成植物人的事吗?其实我哥说的就是林业,后来你也想到就是他,似乎崩溃,我哥哥只好冒充他给你发信息,以稳定你的情绪,后来还把你的父母接过来看你,希望让你开心点,毕竟林业托他照顾好你,还说希望你们俩能走到一起,我哥那时确实也挺喜欢你的,我都看得出来,但他绝不会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尤其还是自己最铁的哥们。但他后来在街上看见你跟个帅哥,就是现在这位邰先生在一起散步,看上去还有说有笑,挺热呼的。他当时挺气愤的,觉得林业为你这样做不值,他都身陷囹圄了,而你不到几个月就跟别的男人好上了。 其实林业当时没想把他们老板怎么样,让你出来后,就想要回自己借给他的两万块钱加俩月工资,三万元吧?那时的三万块钱对他来似乎太重要了,比现在投进三十多万的房子还重要得多,现在的三十多万说送出去就送人了,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因为他当初就想着加那三万他就有十万元,可以在这边买个房付个首付款没什么问题,毕竟几年前的房价还没现在这么离谱。如果买新房就让他爸妈支持几万装修一下,如果有合适的,你也乐意买个二手的,连装修的钱都省了,好像这样才有资格等着你跟他结婚,只要这样才能给你幸福,你才会放心跟他在一起似的。 然而他那无赖老板根本就不承认欠他三万这回事,甚至还颠倒黑白的说他接受了之前他提出的二十万,所以他才敢来动你,这样倒打一耙的说辞谁能接受呢?他可能就是看你哥平时唯唯诺诺,又很怕事,老实巴交的性格,量他不敢把他怎么样才那么嚣张的。至于两人动手了,林业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他觉得自己被他逼得有口难辩,一口咬定他就是拿了他二十万,感觉自己死都证明不了的清白,死都说不清自己拿没拿他二十万。俗话说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而且有时候人在被对方逼急,逼得太狠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相信自己是清白的,可能林业也就是这样吧?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打了他哪里,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打过他的,听说那色狼牛高大马的,长得还挺帅。” 小娟说这话时嘴角微翘一下,好像向我确证这个说法一样,不过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又立即恢复正常状态,显然她意识到这是人家不幸的事件,绝对不能也不应该有任何杂质,还忙从身旁方形纸巾盒里,抽出一两张纸巾来,捏在手中替我擦拭着满脸的泪水,边继续说着。“总之最后林业发现他躺在地上,头底下还有一滩血,而且一动不动。他当即就吓得瘫坐地上,知道自己犯事了,但仍心存侥幸的去呼喊他,呼喊几声,对方没有一丝回应,他又探探呼吸,似乎也没有。也许当时那人是暂时休克了,也许是他当时太紧张和害怕了,并没有探到。总之他觉得那人被自己打死了,而且是徒手,没有用什么棍棒,房间也没有,而且他发现自己右手手指破了,墙上也有血迹,应该是他拉着人家的头往墙上撞造成的,不然墙上怎么会有血迹,而且徒手也不大可能打破脑袋吧? 他之后告诉我哥说,他当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带着你逃走,可瞬间又觉得逃得一时逃不了一世,而且还会连累家里,连累父母,你更是无辜和毫不知情的,怎么能让你也像个杀人犯一样到处躲躲藏藏呢?要逃也能自己一个人逃,不能让你过那种暗无天日的逃亡生活,自己也不想过那种生活,所以还不如报警,哪怕判死刑自己也认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于是他便报警说自己杀了人,随后又打电话给我哥也说自己杀了人,是他们老板。 我哥当时还以为他在开国际玩笑,说你林业连鸡都不敢杀,还能去杀人,还是你们老板,如果你都能杀人,我都是杀人如麻的狂徒啦!可他并不急于辩解这些,而是认真托付他好好照顾你,千万不要你知道这件事,还希望我哥跟你好上,这样你在这边就有人照顾了,也能很快忘了他……。” 我听着这些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其实小娟的声音哽咽了,也忍不住落泪,不时用手里的纸巾擦拭,也帮我擦拭着,可明显她擦拭的速度不及我流下来的速度。“我哥这才有点相信,也是吓得不行,想问他怎么回事,怎么还弄出人命来了?又想问他在哪里,自己去找他,和他共同对面的意思,但最后建议他赶紧逃跑,不管什么原因,总之他现在死了,那都是重罪,不判你死刑,你也有几十年的牢狱之灾,那你几十年就得在牢里度过了,天崖海角,天南地北逃到哪里都可以的,都比你几十年在牢里度过强啊。 比起我哥的紧张着急。那头的你哥却显得非常冷静和镇定,就像他之后送你到我们东华来时,还在门口和你那样,看得我都很脸红,因为他已经做好了决定,也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并且坦然接受这种结果,因此他很平静的告诉我哥他刚刚已经报警了,他一会儿就把你送到我们东华来,请我们好好照顾你,这件事能瞒你多久,就瞒你多久,所以我们那时才想方设法瞒着你,如果让你知道了肯定承受不了,也不可能再接受我哥,或者其他什么人,说他这一生已经毁了,没办法给你幸福,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只希望你这辈子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不要再想着他了。 后来他将你送过来之后,又准备回去,就在东华前面那个路口碰到了我哥,于是他就全都告诉我哥了,我哥当时也是气愤得要命,这样颠倒黑白的说辞谁不气愤呢?可是他死了事情也就麻烦了。我哥又建议他逃,说也许他没死,刚才只是打昏死过去,因为你没使用工具,也没掐他的脖子,他人高马大的不大可能被他拉着在墙上撞几下和徒手锤几下就死了,除了他本身就有什么病,可你告诉过我他几乎夜夜笙歌,若有疾病还能夜夜笙歌,他不要命了?总之你先逃出去再说,如果他真死了,你就永远别回去了,把名字改了,处事为人能多低调就多低调,尽量不要做抛头露面的事。等这件事的风声稍微过了些,我会想办法把玫梅送到你那儿去,你别指望我会替你照顾她一辈子,朋友妻不可欺你懂不懂?你林业把我于大诚想成什么人啦,别说是你现在这种情况,就是你没什么事,我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而且她心里只有她的林业哥。如果那人没死,你也就没什么事,即便以后回来自首或被抓住了,顶多是在里面呆几年,你因为她才这样的,难道她几年等不了,或是不愿意等吗? 但你哥却摇摇头,说是女人的青春是很有限的他不愿意让你等,哪怕一两年,而且他觉得自己出了这样的事,更加不配你,也没有资格跟你在一起了。如果那人真死了,难道让你一个好好的姑娘跟他一辈子过着东躲西藏、担惊受怕的日子吗?自己也不想过那种生活,杀人偿命本就是应该的,何况他当年还有恩于我,自己算是恩将仇报了。他都这个时间了还想着那人当年招进他们公司的事,人家呢?不但打你的主意,还颠倒黑白的诬陷,逼得他不得不动手。照我说像这种人就应该,给他一个大一点的教训,当然法律不允许。” 小娟挺义愤填膺的喊道,又用纸巾帮我擦了擦脸,自己也在眼睛下抹了两滴。 我迫不及待的拉着小娟:“那个色狼本来就没死,对吗?那林业哥,林业哥也就没有被判得很重,是吧?所以他就……。姐,你快告诉行吗?”我急躁的哀求着,但我又说不清他为什么并没多长时间就出现在我面前,而且这件事好像与阔少有什么关系似的。 可小娟却有些耐烦:“行行行,我都说到这儿来了,能不全部告诉你吗?既然他执意不愿跑,我哥能有办法?只好陪他回去,两个人骑摩托车还没到荔城,就被赶来的警察拷上警车了,我哥一直跟着警车到公安局门口看着他被押进去,甚至在那个时候,他心里牵挂的依然是你,仍要我哥好好照顾好你,等等。不过万幸的是那个人,后来警察赶到时发现他还有些气息,立即送往医院抢救,可是抢救了几个小时,命是暂时保住了,就是成植物状态,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而且肋骨也断了一根。而且我哥还听说到,即便他醒了,也不可能再风流快活了,因为那里受伤,没有那种功能了,甚至有可能站不起来,得坐轮椅度过他的后半生。 不过我哥还是点庆幸说只要他没死,林业的事就还有希望,他也咨询了律师。律师也说像这种情况最多十年以下,甚至三至五年都可能,说是因为受害人本身就存在着严重过错,直接导致案件的发生,理应有一半的责任,但鉴于他已经从加害者变为严重受害者了,所以这部分责任便不与追究。但又说这是他能醒过来之后的情况而定。 然而半个多月后那个人才醒过来,醒来后非但没有一点点悔悟和检讨他自己的错误行为,他只记得当年好像有恩于林业,而林业却为了点小事就恩将仇报把他弄成这样,差点要了他的命。压根忘了他自己的所做所为,好像非要让法院判林业个死刑才算完的态度。得不到受害人的原谅罪责肯定随之加重呗,而且他看林业也没什么赔偿能力。 然而我哥那天在街上看见你和邰先生走在一起嘛,他原不想再管你了,毕竟林业的事并没有着落,如果他真判个十多二十年的话,还真让你等他那么多年吗?但你却表明了决定,于是他又趁你和邰先生分手回幼儿园后,找到了他,跟他说了林业的事,希望他不要再来打扰你,因为她有男朋友,她男朋友因为她都身陷囹圄了,求他高抬贵手不要掺合你们的事,或许他还想探探他对你是不是就是玩玩的吧?本来他还担心将林业的事说出来,会让邰先生觉得林业太鲁莽,太可怕了,没想到他非但没有那样的表现,还像我们这些朋友一样很同情林业,为林业鸣不平起来,还说会请最好的律师为他打官司。 我哥当即就问他为什么要帮他,如果是你真心喜欢玫梅的话,那让林业判个十多二十年,对你接受他不是更有利,如果对你只是玩玩的心态,那林业这事他犯得着掺合吗?难道他要帮助自己的情敌吗?总之我哥当时挺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更怀疑他说是帮忙,实则让他请来律师暗中使坏,帮倒忙。 他也明白我哥是担心这个,连忙说:“我只是和你的朋友公平竞争而已,只要公平竞争我可能有点希望,不然我可能一点希望都没有,而且即使她以后真的接受我了,我自己也会觉得胜之不武,还会让你们这些朋友说我趁虚而入,你们都是玫梅的好朋友,跟她的男朋友也是朋友,而且玫梅和她的男朋友更是青梅竹马,所以我不想被你们这些朋友和她男朋友说我趁虚而入,胜之不武。你们是玫梅的朋友,那以后肯定也是我邰逊哲的朋友,被朋友总这样认为不太好吧?而且我也不希望你那朋友出来后,对我什么成见或看法的,所以只有帮助他早点出来,自己和他公平竞争,让玫梅自己选择我,还是他,不然玫梅即便以后勉强接受了我,恐怕心里仍旧有他的影子。 其实有的女人太容易就能得到的,只要有钱就行了,但像玫梅这样的应该挺难搞定和得到吧?你刚才看我和她在街上散步,其实她是在套我的身世而已,于先生跟她是好朋友应该清楚她们家的特殊情况吧?” 我哥当时哪记得你那哥哥的事,也不知道你那天跟他说的是这事,竟一脸发蒙,答不出来似的,而他立即发现对面的那位邰先生脸色明显有些变化,后来我哥才想明白,他是在确认你说的话是否真实的。我哥说他原以为这位邰先生只是个花花哥子而已,但好像并非是这个样子的。 总之他最后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林业免于刑事处罚,只是象征性的判了两年,还是缓刑两年的。也就是说不用坐牢了,而且那人还签了谅解书。 后来我哥听说他们一家都移民去了海外,邰先生应该不光给了他们很大一笔钱,还用了别的方法摆平了这件事,让林业没坐牢,以他们家在这边的势力是做得到的。?可见邰先生对你真的很不错,你这次……。” 第十章《无力选择》 第一百七十七章 无力选择 听小娟说的这些,我真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悲哀与凄凉,原来我爱的人是这样一个人,为了自己几年的自由,为了逃脱罪责就可以卖了我,难怪他说他没有资格了,难怪那天看见阔少在楼下,就没底气了,那他当年提出分手时便应该告诉我的,不然我应该不会现在还想着跟他在一起,也不会这么多年还忘不了他,也不会拒绝阔少这么多年吧? 原来我在他心里是可以像商品一样买卖和交换的,难怪他不愿说原因,这个原因他说得出来吗?他敢说出来吗?难怪他让小娟和大诚他们都守口如瓶,不向我透露丝毫他离开我的原因,他肯定想得到我知道后会有多恨他,对他有多失望,之前爱有多深,知道后就对他有多恨吧?我只觉得心寒透骨,伤至骨髓,微微觉得自己实在好笑、可笑,头也不由自主的摇了摇,也没等小娟说完就质问般的看着她:“所以他就为了自己不坐牢,为了不失去自由,就把我卖给邰逊哲对吗?他把我当什么啦,是可以随意交换的物品,还是直接买卖的商品?”我知道这话说得有多激愤,眼睛里的泪流得又有多湍急,如洪流一样汹涌而下。 那是失望和愤怒的泪水,却仍残存一丝无奈和心疼,若不是这样他不会离开我的,若不是这样他应该不会三十几岁就把头发都愁白了,看似他这几年过得不错,可他心里肯定很苦,很受煎熬了吧?如我一样吧?不然他也不会再想回去接受惩罚吧?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仍在心疼他,他都为了他自己的几年自由而不惜将我像商品一样买给了别人,我为什么还要心疼他、在意他这些? 小娟见我这么问,明显有点尴尬和不好回答,但看我泪水连绵不绝,她又忙搂住我,手还在背上轻拍拍:“你就别怪他了,其实他始终都没有接受,只是最后的判决结果是那样的,他心里应该明白是邰先生的功劳,所以一出来就跑来跟你分手。而且你觉得他知道邰先生是为了你才把他捞出来的,他还能跟没事似的和你花前月下,跟邰先生所说的公平竞争吗?何况他从来没有答应过邰先生什么,一开始还愤怒的下逐客似的叫他们出去,结果被在旁看管的人凶了一眼。 听我哥说邰先生带着他们家的律师去了好几次,我哥之前也请过律师去看过他,但那些律师不知没把握,毕竟那人是有钱的老板,在当地肯定也有点势力,还是看我们是打工的,给不起他们高额的律师费,去一两次就不愿去了,而且有两次还发现他身上有伤,走路都费劲。但我哥问他,他却说自己是不小心摔的,几天后又去发现上次更严重了,头都破了,打了个大包袱,他仍说是撞的。看守的人说了,什么撞的,是让那些人给打的,那些人连我们都不怕,你们这些朋友也不给他带点钱过来,他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能不挨揍吗?你说这不是讽刺吗,他就因为打了人才进去的,结果到了那里反被别的犯人打。” 小娟感慨的摇着头,又望我一眼:“当然我哥也连忙掏出身上所带五百块钱,三百放在林业手上,两百要给看守的人,托他照看一下林业。不过人家仍旧给了林业,说照看他们也照看不过来,这些钱还是慢慢孝敬他们吧,只要时不时孝敬他们一下,保个身体平安吧,要在我们这儿还好点,要去服刑了,你们这些朋友和家属恐怕得多准备些孝敬,一些人连狱警不敢惹,那对不表示,不孝敬的打死,打残都有。知道这些后,我哥每次去给他钱,这才没有再发现他身上有伤了。 而他又很担心你,每次我哥去他都在问他你好不好,那天的事一定把你吓坏了,他没能照顾好你,有负于你父母的托付等等,好像你那件事比他现在身陷囹圄,几十年都毁了还要严重似的。又让我们不要让你一个人出门,白天也不行。我哥说他都好像有点神经了。 刚开始我哥都说你挺好的,让他放心,可后来你的状态越来越不好,我哥他也只好笼统起来,他便逐渐不怎么相信了,所以显得非常急躁,再加上他爸妈因为长时间接不到他的电话,打他的手机又总是关机,于是只好打给我哥,林业也没其他朋友,即便有他们也不知道,我哥也没法跟他们说实话,跟他们二老说实话,你想他父母能承受得了,虽然我们也知道瞒不了多久,就像瞒你一样,所以我哥也得东拉西扯,说出差去了,去的地区很偏僻落后,没有手机信号等等,反正要和你解释的一样,不然他父母给你打电话或是你给他们打电话,说得不一定,不是更让你怀疑,也让他父母奇怪和担心吗?后来他妹妹也打电话给我哥,我哥便把发生的事告诉她,让她先稳住她爸妈,有时间也劝劝你。 我哥去看他时总会无意识到的就向他透露了这些,他也非常着急说绝对不能让父母知道这事,怕他们承受不了,再者他还担心,因为他出这样的事,父母迁怒于你,让你们两家人心生隔阂,还怕要真他判个十多年,而你这傻丫头也等他十多年,他觉得对你不公平,也不值得。总之他考虑的事很多,而且他觉得自己无法保护你,那就让你寻找能够保护的人。 在他看来邰先生是可以保护你的,事实也证明了,而且还能给你提供发展和实现人生值得的机会,尤其他看得出来邰先生很爱你,不然怎么为了你而来捞他呢?不是真心想得到你的心,哪个男人能怎么做呢?邰先生在他面前也跟对我哥说的一样,只想与他有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你不出去她心里可能永远都会有你一个人,别的任何人都不会有任何一丝机会的,如果她最终还是选择你,那他也只是会祝福你们的,所以邰先生没要求他退出,是他自己出来后非要跟你分手的,说是不跟你正式分手,你可能永远不会接受邰先生,而我哥当时的馊主意是,只要他把你弄出来,你就带着玫梅回家把结婚证领了,看他怎么办,反正你白玫梅心里也只有他林业。” 小娟说着又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不是笑别的什么,只是笑她哥大诚够狡猾,思想够坏,脑子也够好使的。其实现在社会上这种人比较吃香的,他现在的发展不也证明了这一点么?反倒是林业哥这种老实人挺吃亏的,一旦出什么事,可能就是很严重的大事。当然像阔少这种诚心待人的更是少之又少了,可能还被像大诚这种人算计。 可我却宁愿要林业哥当年接受大诚的提议,而不是成全我和别人的退出,既然那件事已经发生,是没有改变的实事,而他又那么渴望自由,不想过那种暗无天日的牢狱生活,那算计一下阔少就算计一下呗,反正他从小到大什么都有,只要他想要的什么都能得到,又何况是像我这样一个打工妹呢? 林业哥你何必这么死脑筋呢?你以为你退出了,就能成全我和阔少了,你以为这样做是为我好,你也不想想我和他有好的结果吗?我跟他又是一路人吗?我一个普通女孩能进入他们那种豪门家庭吗?不,你可能只是逃避照顾我的责任,所以将它转嫁给阔少了,因为那色狼令你害怕了,你更怕没法向我父母交代,对吗? 听小娟说了这么多,我好像真的没有初听到这些事时那么反应激烈了,没有刚开始那么无法原谅他和理解他了,毕竟人人都会有自己的弱点,林业哥胆小怕事是出了名的,却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得搭上他十几年的自由,他心里一定害怕极了,何况他心里还惦记着我,惦记着父母,怕我们知道后承受不了,所以最后最终默认阔少的提议,因此也决定今生不会跟我在一起,不会跟我成为夫妻,这是他对阔少的承诺,除非阔少违背而放弃我,娶了别人,不然那晚他怎么一再确认阔少是不是真的要订婚和结婚了呢?后来看见阔少在下楼,他的态度就立即变了,可他们这样做把我当成什么了?我现在都不知道是应该恨他,还是可怜他,心疼他了。对阔少我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他,是感激他如此的喜欢我、赏识我,因为我救了林业哥,还是鄙视他利用他的权势和别人的弱点想要得到我的心。 小娟后来说她当初听到林业哥默认了这样的提议,也挺不能接受的,后来想想也慢慢能接受了,“因为人处在那个时候和环境好像真的没法抗拒别人这样的提议,没经历的人是没法想像到那种无望又悔恨感觉的,何况他心里想得事情又那么多,顾虑这个,又担心那个,自己却没有办法离开去解决它们,甚至那些人还要孝敬,没有就用拳头伺候,何况林业只是被接受而已,似乎并没有不接受的权力。而且他觉得你在邰先生身边比在他林业身边好的多,事实也证明了他的判断。如果你现在还在他身边,即便没有那挡子事,你也不过是跟他结了个婚生了个孩子,天天跟柴米油盐打交道,可能你还会抱怨他没本事,别人家又买了多少房,老公又挣了多少钱等等,这些都是有可能的,那也就没有你现在在服装设计方面的成就和价值了,因为你身边没有像邰先生这样发现你和赏识你并全力挖掘你的人。 其实你无论跟谁在一起都会有麻烦和委屈以及不如意的事情的,因为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的,没有十全十美的。所以你就别怪他当时那么做了,何况他从没有主动答应什么,只是被动接受而已,说他把你卖了,似乎就更不适合了,他又没拿人家一分钱,当初就没拿什么二十万,结果却被诬陷,不然可能也不会有那档子事了。其实他答应我介绍赵婷给他,也是因为那年春节时他没能回家,在出租屋差点醉死,他好像觉得自己已经经历了生死,还有什么不能忘了的,他接受了别人,你也就能对他死心了,你不那么坚持,他也就没那么痛苦和后悔了。其实你那年去江城找他时,他看你那么痛苦就已经后悔,也知道自己想错了,应该自己守护你,而不是将你推给别人,更不应该将你推向别人以换取自己几年的自由,其实也只是身体的自由,心却并未自由过。而他又何从有选择呢?”小娟不禁苦笑一下。 “也许你觉得现在说这话毫无意义和作用,可他已经意识到了,也算不错了,不是所有的错误都能补救的。” 小娟最后帮擦了擦我眼泪:“我所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我也不怕得罪他了。至于你怎么想,还能不能再接受他,或是恨他,或是像这几年一样当作什么陌生人,随便你。总之不是他让我来跟你说这些的。而且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仍要坚持对邰先生的承诺?看到你现在的发展是不是又觉得把你推开是对的,不然你不可能有这么大发展,过去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你,现在恐怕觉得与你的距离更远了,你们俩几年都没在一起了,不知道还合不合得来,听赵婷说他脾气其实也不太好,当然那是对赵婷,对你当然不可能像对赵婷那样不冷不热,动不动就发脾气的。 你说和他回去开个订定服装店,做点小生意也可以,反正我们那里比过去几年也发展多了。如果你们仍想在这边发展的话,那他可能这一两年之内买不起房子,除非你有些积蓄,再向我们这些好朋友借一些也可以的,当然结婚并不一定要买房子,租房也可以,像我哥当年也没买什么房子,那年他搞了个电子商行还赔了好几万呢,我嫂子不照样嫁给了他,我们都说她旺夫哪!你看我哥自从跟她结婚以后,不就兴旺发展了吗?这还得多谢你当年的介绍哪!” 小娟说着说着就好像偏题了,当然很可能是故意说些高兴的事,让我压抑的心情舒展一些吧?边用纸巾擦拭着我的泪水。 我拿过她手里的纸巾,啜泣一下自己擦起来:“其实这个事最先提出来的是他,我不过是后来执行这个提议而已,因为当时你嫂子刚和她前男友分手,我也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复合的可能,所以就不能,还非把我同学韩冰介绍给你哥,结果弄得你哥挺没面子的,他还很不高兴说我做事离谱,让你哥难堪了。其实我一开始说这事时,我是提韩冰介绍给你哥的,当时他就提说你介绍韩冰给他,还不如介绍我同事徐丹更靠谱。可我说了徐丹的情况后,他也同意介绍韩冰的,结果弄成那样子,他却来抱怨我,甚至他当时还说如果撮合他们俩成功了,那我们的事也就能顺利美满了,因为他一开始就不看好他们,还说那韩冰的眼光不在打工者的身上等等,我当时就呸他说,自己都不看好他们,却又扯上我们自己。可能这其实预兆吧?”说到这里我眼泪又忍不住涌下来,忙用手里的纸巾捂住。 小娟只得急忙摇摇我:“好了,别伤心了。不过你还真相信什么预兆啊,不会吧,他恐怕也是随口一说吧?而且你看我哥和我嫂子多恩爱,要是预兆也好的预兆嘛,只是换了个女主角而已。”小娟说这话时自己都不由得好笑起来,又开玩笑道:“原来以为你一个是我们家大恩人,是我哥大媒人哪,没想到还有个隐形的没有显形。我等会儿就发信息给我哥,让他哪天好好请林业吃顿饭,到时候你也过来啊!”小娟手依然放我肩上,一只手还轻拍了两下。 我听这话却不大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看我出神的望着她,小娟明显有点生气了:“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怎么,不愿见他呀?我看你满脑子都是他,连几年前他说了什么话你都记得那么清楚,而且那天晚上跟人家发生了那……,人家当时正版女友就在楼……。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行了吧?看你这俩眼珠子瞪得都要掉出来了。本来眼睛就够大,你说这俩眼珠子要是掉出来,那脸上冒出两个窟窿多难……,呵呵呵……!!”小娟说着就笑起来,而且越笑越大声,手上也做着动作。不知道取笑我对她来说怎么这么开心。 我只好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却意外瞟见她的大肚子,忙扶住并郑重警告她:“你要把我干女儿笑出来了,看我饶不饶你?”我说这话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小娟这才渐渐停止近乎狂笑,并安抚的抚摸着她的大肚子,随后她又挺认真跟我说让我仔细想清楚,还说无论我始终跟谁在一起都有矛盾和烦恼的,也有会不如意的事,人也没有不犯错误的完美的人。“邰先生确实是个完美的男神,但是因为他?太完美了,倒反令人感到不真实,就像你说的太梦幻了,且不说他的家族能不能接受你,也先不说你们俩真结婚后能不能长久,以及身份背景等差距,就说你这次做出的这个事,哪个男人能容忍和接受,即便他现在原谅你了,那作为男人心中总是会有点疙瘩了吧?因为你们并没分手,而是你误会你了,做出这样事来,你说他能没疙瘩吗?所以玫梅要仔细想想啊!好了,我今天就跟你说到这了,自己想清楚,不管怎么样姐姐都支持你!”小娟又伸手抱抱我。 让我眼睛又有点热热的感觉,忽然男人都没一个可靠的,还是姐妹可靠,有小娟这样的姐姐更是我的幸运和福气。 我下来后,小娟就喊起了刘成,可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也没见他出来了。 我也用目光在四周望了望,也没有看见他在哪里,我说他可能走出了,毕竟我们说了比较长的时间,给他打电话吧。说着我就准备来打,毕竟说孕妇还是少用手机比较好吧。这么想着我便在身上找,找了找才记起来,刚才挂断后就扔在布上,着急出来了。 在我找手机的时候,小娟已经打了,但刘成没有接,随后我看见他从隔壁的商店里出来,走近车旁,边拉车门,边笑笑:“这么快就说完了,我还以为你们要说到天黑去呢……。”“你还不快上来开车,不是说还有事吗?”小娟急忙训他,显然她也听明白刘成有点讽刺我们说得时间太长了,边摇下车窗向我示意,让我别理他的意思。?而刘成依旧不正经的笑道:“是,尊重的老婆大人,还有我们家小可爱,跟你白阿姨拜拜吧!” 刘成最后这句把他老婆和我都逗乐了,小娟还满脸幸福的摸着肚子:“这没出来呢,哪知道什么拜拜,而且人家自称是干妈哪!”我也附和说:“是啊,我可是干妈,怎么降级成阿姨了,怎么你这亲爹不愿意我当你们家小可爱干妈啊?”我玩笑道。 “愿意,愿意,绝对愿意!不过比当我们家小可爱的干妈更要紧你自己的事情,你总不能脚踏……。” “刘成!”小娟连忙阻止刘成再说下去,还挺埋怨的嘀咕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像不说话别人就会以为他是……,真是的。玫梅,你往心里去,其实他没什么别的意思,我们这些好朋友都是希望能你幸福的,知道吗?”小娟又急忙解释起来。 我连忙点了点头:“姐,你真的不必这么说,我当然你们都是为你好,其实我一直觉得有你这样的一个姐姐,才有是我白玫梅的幸运和福气哪!哪天宝宝要生了,一定提前告诉我,我好去陪你啊!”这话我其实对他们两个人说的,他们俩点头同意。刘成冲我一句“我们走了啊!”就拉上车门,随即小车便启动,转了几下便离开了雨绷,上到了宽敞的路面,片刻我就认不出哪辆是他们的车了。 第十一章《不听话的宠物》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不听话的宠物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儿站了多久,心里依旧是无法言说的矛盾与徘徊,直到身上披着的红色纱巾被风吹得飘起来了,才猛然惊醒,却有种恍如隔世般苍凉,眼睛又发直的盯住一处发起了呆,不知又是什么忽然又惊醒了我,这才不得不准备回去,于是望一眼斜对面,其实这个位置只是对面的邰氏大厦正中间一斜而已。 从左边设计部大楼侧面到大厦右边地下车库的出入口,至少也有上百米宽,里面更是不知道占地多少,而且我来的这几年又建起了科研大楼,阔少说着什么将现在的科学技术用在服装上等等,反正我是听不大明白,总之一句话就是与时俱进,别的行业利用什么先进与创新技术,他们服装行业也在努力创造和适应中,也涉足了新的朝阳行业和产业。 望着对面那座宏伟高大的大厦,我突然觉得它并不属于渺小得如一只蚂蚁的我,虽然他现在好像挺在意我,挺喜欢我的,那不过是他还很年轻,不成熟,等他稍微成熟一点了,他自然会明白他这座高大挺拔的大厦和我这只小小的蚂蚁在一起是多么不合适,多么荒诞和滑稽,又是多么不方便,多么拿不出手的。 而林业哥显然比阔少这座大厦更适合我这只蚂蚁,因为他同样是只蚂蚁,甚至比我更小点吧?可我们毕竟是同类。 虽然他更有错,而且有些不可原谅和饶恕,更有弱点和恐惧,甚至都没有自己做错事的准备与耐心。 可为什么我现在即便知道事情的真相,几乎是他将我出卖给了阔少,以换取他自己的几年自由,我心里仍旧恨不起他,甚至是心疼他,可怜他。似乎还觉得这样的原因和真相是令我心慰的,他不是因为不再爱我了,才坚决要离开我的,而是因为他向往自由,不想过那种暗无天日的牢狱生活才不得已将我推给别人的,甚至他当时都没有办法选择拒绝的权力。 而阔少条件多好!我还记得他之前就开玩笑的说过,如果我找到了更好的,他就让贤,甚至如果我以后挑花眼了,年龄也挑大了,他便替补上来,好像我只有年龄大了,没人肯要了,他才敢要。 我真不知道他把我和他自己都想成什么人了,我有那么高不可攀吗?他又有那么不堪吗?想来居然还有这种人,说这种话,我不由得觉得挺好笑的。甚至又想跟这个傻瓜过一辈子,就算一辈子住他那间屋都可以,只要他在便什么都足够了,可我还能回到他身边去吗?他是否依然像那天早晨一样,要坚持兑现对阔少的承诺呢? 虽然阔少也像眼前这座宏伟高大的邰氏大厦一样,但他却能真心呵护渺小得如蚂蚁的我,而且几年过去了,他始终如一。倒是这只蚂蚁却始终保持戒备,甚至一再伤害他,难道这次要彻底离开他吗?离开他,他会怎么样?我不敢想象。 从雨棚下回来的路上,我心里一直在纠结这些,却始终没有最终的结果。 在回到设计大楼,正准备进入电梯间,回自己的设计室,刚按下楼层,正等待电梯门打开时。 忽然背后有人叫我,很成熟的声音,却是很陌生的语气,甚至透着严厉的责问:“玫梅,你上哪去?”明明是阔少的声音,可他为什么要这么责问我呢? 我心里一阵怀疑,转身果然看见他很不高兴的绷着一张脸,正向我走近,看他这样我有点犯嘀咕,难道我出去一下都不能吗?“我……,我……。”我不想告诉他是小娟两口子来找我说事,看他这样一定会追问我说什么事,而且她挺着那么大的肚子过来,一定是挺重要的事,那我怎么说?所以我吞吞吐吐,结结巴巴扯了半天,最后居然说自己口渴了,去楼下买杯咖啡喝。 我想自己一定是记得小娟一开始说去隔壁的咖啡厅说这事的。然而这个词对我来说就是掩耳盗铃,因为我平时最不常喝的饮料恐怕就是咖啡了。 所以他古怪表情和眼神也就不难理解了:“喝咖啡,你今天喜欢喝咖啡啦?” “我……。”我又一阵语塞。 此时他的脸色更是难看至极,愤怒至极,甚至比那天把我从林业哥那儿带来时还要恐怖,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又觉得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还是怎么啦?总之这样的阔少令我害怕,非常害怕。 然而他并不管我这些情绪,一只手很有力的捏住我的肩,另一只手拼命的拍打着电梯的按钮,拍打了几下电梯门终于打开了,他忙不迭地把我拉进去,随即按住了禁止键,让电梯停止运行。 我不知道他要在这电梯里对我做什么,虽然知道他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太伤害我的事来,可望着失去理智的他,我还是觉得挺可怕的,在他身边几年了,他也是第一次对我这么粗暴过,我也是第一次看见他生这么大气。我更不明白我不过就是下了一次楼,也不过四五十分钟吧?几十分钟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又做什么事惹到他了? 所以我也气愤了,忙挣扎起来,要去按电梯的按钮逃出去,逃离他。 他忙将我推到里边墙上,逼问我似的:“刚刚下楼干什么去了?还下去了那么长时间,我跟日本的客户联线一下,你就不在设计室了,打电话发信息又始终不接,也不回。是不是他过来了,几天前你去找过他,所以他今天来找你了对不对,不然你为什么要这么紧张?还说谎,而且好像还哭过的样子,眼睛这么红肿。”眼前这个熟悉而帅气的面容已经变得铁青起来,尤其目光似乎都是一种狰狞而冷笑的审视着我的脸,双手使劲把我压在墙上。 这样的他已经不是我熟悉的那个对我一往情深的阔少了,而且我想他一定在我那间寝室里也装了什么摄像头,不然那一整天我都没有来过设计室,今天我就出去了那么几十分钟他就跑来兴师问罪,甚至,甚至怀疑林业哥来了,所以我们俩又旧情复燃了,又在一起了,刚才是和他在哪里叙旧回来,还是在哪里开房回来吗? 我能这样理解眼前这个行为和神情都有些变态的男人的言辞吗?原来他已经不再相信我了,原来他是这么在意那天的事,那他又把我弄回到他身边干什么?小娟果然没有说错,男人心里对那种事始终会有疙瘩,可我没想到会显现得这么快,而且是以这种形式显现。 算了,还是离开吧,无论他之前如何呵护我这只小蚂蚁,又如何舍不得我这只小蚂蚁的离开,我都不能再留在这里了,我不想被他整天疑神疑鬼的看着,我是犯了错,可我并不是他的囚犯,不要接受他二十四小时的看管。 如果那个男人还要我的话,我就跟他回去。如果他仍要坚持他对这个男人的承诺,那我便一个人回去,其实我已经在他身边几年了,应该算是帮那个男人还了几年债了吧??听到这样的质问,我实在忍不住好笑:“呵呵呵!!你说得没错,他是过来了,他打电话给我,我立马就奔出去了,而且,而且我们还在前面那个酒店里开房了呢!他叫我回来收拾一下行李,然后我们就回去结婚……!” “你别说了!!!别说了!”眼前的这个可怜男人已经彻底崩溃了,他先是难以置信的摇摇头,随后才慢慢放开我,不能接受的往后退,忽然又再次逼近我,失控的摇晃着我,几乎歇斯底里的冲我狂叫着:“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难道几年你都看不出我对你的真心吗?我到底哪一点不如他?玫梅,你说,你说啊!!!” 他激动而疯狂的叫喊,仿佛他的世界天都要塌了一样,最后竟然疯狂的吻起我来了,从我的嘴唇到脖子,再扯下我身上的纱巾,袭击着我的肩膀、锁骨、……,激烈而缠绵的掠过,仿佛用这种方式就能留住我一般。 我忙奋力挣扎着推开他,但很明显他也像我那晚对林业哥一样,对方越挣扎、越抗拒,自己便越激动、越疯狂,最后他的双手居然在我身上疯狂行动起来,甚至渐渐在抓扯我的抹胸上衣和下面的超短裙,他身上更是像那晚一样着火一般烧了起来。 难道他要在这电梯间把我占有了吗?想到这里我心里窘迫极了,同时也愤怒到了极点,甚至想到刚才为什么没有直接跟小娟和刘成离开这里,我还回来干什么?离开这里去林业哥那儿跟他回家多好!我到底还回来干什么?现在却承受着这样的侮辱,然而很快我又平静下来,没有一丝挣扎和抗拒,如同一具死尸一般,异常冷静而冷漠的对他说:“邰逊哲你也不过是俗人一个,何苦这几年一直装高清呢?不过还多亏你当年说要得到我的心,不然没有你的帮忙我林业哥也不可能不用坐牢就出来了,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团聚在一起了,但我要告诉你的是,无论你为我做什么,无论你是阔少,还是副总裁、总裁,又多优秀,多帅,多富有,而他是杀人犯,还是普通的打工仔,我白玫梅爱的是人永远是他,而不是你。如果你要我留在你身边替他还债,我可以留下来,但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他。你明白吗?邰先生。” 阔少听我这些话才慢慢停止他的疯狂,一开始十分震惊而诧异的望着我,随后放下我,脸上逐渐泛起嘲讽的冷笑:“这是他告诉你的?他还好意思告诉你这些,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出了事还不敢承担,害怕坐牢,他也配做男人,还有脸说?连做人都不……。” “邰逊哲!你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爱上你的,也不会改变我的任何心意。没错,林业哥这些做法是欠妥,但这些对我其实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依然爱着他,而不是你邰逊哲,即便他的做法不够男人,但对我来说只要我们依旧相爱,这才是重点和关键。何况他根本没得选择。其实我在看来你的做法也不够君子吧?你不知道你这样做,其实是在利用别人的弱点和逼迫他吗?你不妨换位考虑一下,如果你是一个打工者,平时就胆小怕事,处处小心谨慎,却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事,又有人为你说情,你会怎么样呢?” 眼前的邰逊哲显然没有了刚刚的气势,低垂着头望向地面。 我望着他,继续说:“逊哲,你曾说过他只要愿意回来,你会放开我,让我回到他身边的,因为你说只要让我跟相爱的人在一起,才会幸福,所以你愿意成全我们的,你忘了吗?”我的眼泪竟然又滴下来了,似乎是在恳求他。 他也流泪满面,但仍无法接受的摇着头,脚步也退着,好像他从没有这样承诺过。望着之前何等潇洒帅气,又何等骄傲高贵的阔少,却被自己逼得脸色苍白,憔悴不堪,嘴唇都几乎没有一点血色,我的心真的很疼,是出自心底的那种疼痛,痛得我简直不能呼吸,仿佛他早已成为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然而我又清楚的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有圆满的结果,离开他才是我们最好的结果,只有让他恨我,他才能慢慢忘了我,慢慢开始新的生活,接受别的女孩,然后正常的结婚生子,他的家族可能早就为他物色好了跟他们家门当户对的女孩,毕竟他们家好像挺传统的,而他也不小了,只是我在他身边,他都会选择拒绝吧? 所以我依旧狠下心来继续说:“你不承认也没有关系,我也不需要你承认这个承诺,林业哥也没有遵守对你的承诺,所以我们……,我已经怀……,怀了他的孩子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出这句来了。 然而阔少却犹如晴天霹雳般震惊,随即又摇摇头:“不可能,你骗我,你就那天晚上去过他那儿一次,也就三五天,这么短的时间,即便是去医院也未必能知道是否怀孕。” “不,我们一个月前偶然相遇就……。”我没有说下去,而是望着他,却发现他很不对劲,脸色由白发青,两眼翻白瞳,而且站都站不住了,随即往后倒去。 我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抱住他。那一刻我真的害怕极了,我担心他有什么意外发生,那我就是罪魁祸首,我明知道他比在乎他自己还要在乎我,而我却这么刺激他,如果他有什么事我该怎么办?那一年也是差点被刘成的车撞了。我抱着他拼命的摇晃着、呼喊着,几乎被急哭了。 还好他很快睁开了眼睛,看到我急得泪流满面,眼神里有一瞬间像以往那么温柔的看我,但立刻就变得不屑和冷漠起来,甚至是嘲讽,仿佛我的着急和担心都是装出来的,都是假的,一面挣扎着从我怀里起来将我重重的推开,又在自己身上拍拍,好像我把他弄脏了一样,之后整整领条和衬衫,随即转身在禁止键按了一下,又在数字‘1’上按一下,让电梯恢复运行,在等待电梯自动开门时,他冷静而不带任何情绪,仿佛心死一般:“你走吧,把你的所有东西都统统带走,我不想在我们集团里看到你的任何东西。” 说完电梯门已经徐徐拉开,他从容的走出去,却在走出去之后,又停了一下,满是自嘲而绝决的笑道:“这几年我就当养一只不听话的宠物吧,我总以为她最终是会属于我的,所以我始终没有放弃,无论等待多久,无论付出多少真心与时间都愿意等下去。现在终于明白是自己错了,它根本就不属于我。算了,我从今天开始就当自己从没有养过这只付出自己很多心血,更视为自己生命的宠物吧,或者就当它死了。”他好像把死字说得很重。 虽然知道他现在非常恨我,可听到他这句话时,我还是挺震惊的,他竟然希望我死了。也许今天这种结果就印证了他那天的这句气话吧?,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预言呢? 他说完门就自动关闭了,我也终于支撑不住的往墙上靠去,随即身体也往下沉。直到再也沉不去了为止,便抱住膝盖嘤嘤哭泣着,然而随后就听见门外有动静,明显是有人要乘电梯上去。我忙收拾起眼泪和脸上,并靠墙撑起来,却发现自己身上只是一件小小的抹胸上衣,而那件纱巾早已掉在地上,忙弯腰捡起,还没披到身上来,电梯门就开了,立马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 他们看见我有片刻的惊讶,随后那女的便微微掩面而笑,边俯耳跟那男的嘀咕起来。虽然我没听清他们嘀咕什么,可我想都能想象得到他们在嘀咕什么,因为阔少刚走,可能刚才还跟他们那位副总裁问好、打招呼呢。 而我手上拿着纱巾,还没来得及披上。你想他们会嘀咕什么?而且他刚刚不就是像人们想象的那样了吗?不过现在终于解脱了,再也不用听到这些闲言碎语,流言蜚语了。 回到设计室,我便开始收拾东西,最多的是图纸,电脑里和纸面的都有,电脑里还好办,用u盘拷贝下来,然后全部删除,他不是说不想看到我的所有东西吗?纸面的大大小小足有上千张,怎么拿呢?我不想开车回去,回去肯定供不起这么高的车贷,所以卖了还车贷应该差不多吧?后来想到用手机拍下来,这才去裁剪台上拿手机,按亮后手机上竟显示五个来电提示,都是一个人。 看到那两个熟悉的字时,我真的没有感触,因为他说当我死了,我也就当他不曾存在于我的生命中,其实这样子很好,两不牵挂,相忘于江湖,可我眼眸为什么还有点湿润呢?那些图纸最终也没有全拍完,应该只拍下了一些自己最满意的吧?所以多数都扔在地上,满地都是,我走后他们会安排保洁来收拾的。至于那排展示的服装,那并不是我的,是集团的财产嘛,当然我还有一些私人物品,但我没有像一些白领离职那样端着盒子出去,而是放在装衣服纸袋里提出来了,在此之前发了一封辞职信给设计部主管部门,我也没有等他们回复就提着纸袋去那间寝室收拾东西去了。 我只拿了一些在这里穿显得不够时尚,不够潮流,更显得有些保守的衣服装进那个箱包里,因为在我们那里穿这些最合适,如果穿得太时尚,太潮流,人们是接受不了的,尤其是像爸妈这样的老人家。 做完这些,我还洗了个澡,把刚才那个男人留在我身上的气味冲洗掉。我为什么总在这两个男人之间徘徊?几天前我也做着同样的事,我是不是真的很脏哪,像小姐一样?镜子里的自己依然婀娜多姿,美丽性感,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那么纯洁无瑕了呢? 我好几天都没有戴那对耳钉了,因为一只已经掉了,没找到,但我知道掉在哪里,就是不知道还找不找得回来,就像那颗心,那个人一样。不管找不找得回来都要去试一试,因为自己还惦记着它,无论他曾经做了什么,犯了什么错。 然而我和他之间却似乎真的只有露水夫妻的缘分。 第十二章《心的回归》 第一百七十九章 心的回归 做完这一切后,我便背着个挺大的背包,里面也有塞了一些衣服和一些化妆品、护肤霜等之类的东西,以及一些小日用品,回去后这些东西应该还用得着吧?我们那儿这几年发展挺快的,年轻人从穿着到精神面貌跟大城市也没什么两样。 当然这些都超贵的,有些是客户礼尚往来送的,还有一些是他非要塞给我的。 其实他刚刚说我是他养了宠物。没错,他这几年是在我身上付出了很多的心血和心力,可我没就给他们集团创造一丝一毫价值吗?我是他靠养的吗?这些东西要不是他硬塞给我,有时不收下还冲我发火,不然我一件都不会收的,不过现在追究他这些已毫无意义。 我在这个自己住了四年多的房间里转了转,似乎仍有一丝留念,却又觉得早该如此,早该离开了。所以为了把这一丝留念的情绪停驻,我很干脆的拖着箱包走出了房间,关上之后,又把房间钥匙送去交给宿舍管理处。 随后就来到停车场自己这台车前,本来不想开车走的,坐车感觉还更舒服些,尤其是我现在这种状态,可这车要卖掉,怎么买还不得托刘成他们,那人家还特地跑过来帮你卖车啊?即便挂到网上,人家也是要看看和提车的。 显然我不想再过来处理这些事,也再不好找小张帮什么忙了,所以只得开走它。远远看见他那两辆豪车还停在原来的车位上,似乎放心多了,因为他还在安心的上班,没有因为我们之间的事而出什么状态,毕竟是年长了一些,成熟了,不会像那年一样跑出去喝酒,班都不上了。 想到这里我似乎很心慰,?也很高兴。他到底明白集团才是他最重要的,而不是感情和我,孰轻孰重他终于分清了。既然这样我好像也没有必要再打电话叮嘱小张什么了吧?说不定他还会追问我又发生了什么事,并指责我、教训我呢?走都走了,我不想被人再谴责一顿。 可我还是将车里里外外搜查一遍,还好没有发现什么小摄像头或录音之类的设备,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的,不然阔少那天怎么知道我的驾驶证被押在收费站了呢?假如真的有,我想他也是出于担心我,不放心我一个人开车吧,总不会是因为怀疑而监视我吧? 之后才开出了车库,但不知开了多久,我心里开始有一点发慌,而且越来越严重,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一样,而且他刚才好像都昏厥了一下,不知道是急晕了,还是怎么回事?但又觉得自己已经离开那儿了,不能再有牵绊,忍一忍就过去了,否则得知他有什么事,自己又没法走了。 可最后我心烦意乱得连开车都不能专心了,只好将车滑到路边停下来,想了想还是打了,不好问他什么,就说你们邰先生是不是又出国了?那头的小张显然摸不着头脑,愣了一下:“没有啊,他刚刚还让我给他准备什么材料,他没说他要出国,订机票啊。” “那他现在在没在办公室上班?” “在啊!不过好像蛮生气的,说话蛮冲,怎么了?白小姐。” 听到他说他们刚通过话,他也在办公室,我这心里真是的一下子就轻松下来了,又忙说:“没,其实没什么,只是麻烦你以后好好照顾他,别让他太累着了,提醒他注意休息什么的。” “白小姐,你?你怎么了,怎么跟我说这些,你们是不是又……?” “没什么,”小张明显很疑惑,并且在追问,我则很果断的说。“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希望你这几天多跟着他点,别离开他太长时间,行吗?好了,我在开车,而且我手机,手机快没电了,拜拜。”说完这个我就挂断了,还将手机关了,刚才已经说没电了嘛,当然最主要的是怕他又打过来问我发生了什么事等等。 其实阔少生气,或者发脾气发泄一下,我倒是放心一些了,我最担心的是他不声不响的开车出去,像刚才他那种情绪开车出去是很危险的,还有就是跑出去喝酒,喝得醉醺醺,又像那年一样跑到大街上游荡差点被车撞了,我想想都后怕。 不过现在应该算是比较放心了吧?应该能比较安心的离开,不再有牵挂和牵绊了。 然而事实却似乎远非如此。本来先想去蓉城把卖车的事托付好,不管怎么样我都决定回家开店了,爸妈啰嗦就啰嗦呗,逼着去相亲,咱就去呗,反正知道他们都是为我好,为我着想的,也只要他们才是真心为我着想,不求任何回报的。 可我还是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个人的态度究竟如何,是不是像小娟说的那样他仍希望我回去。 其实那天晚上我就知道他的心,跟最初没有变化,或者说他的心一直没有变化,只不过他在我面前伪装而已。我之前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伪装,为什么要故作不爱,故作无情,故作冷漠。今天总算是找到原因和答案了,我想无论我们之间的结果如何,我都能坦然接受和面对吧?不会再耿耿于怀,或恨他了,因为他并没有始乱终弃,以前对我说的那些话也没有谎言,只是他身不由已而已,当然他仍要坚守着他对阔少的承诺,我可能会很失望,但也能接受和尊重他的决定吧,因为我爱他,所以愿意成全他的决定,就像他那时觉得自己退出,成全我和阔少是替我着想一样,只是我不会配合他而继续留在阔少身边的。 我差不多黄昏时分就到了江城,便直奔那个老旧小区。没有像几天前那样犹犹豫豫,第二天早上被阔少接走的时候,我又以为自己不可能再出现在这里的,没想到不到一星期自己又来了,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失言于自己,自己打自己的脸,三四年前我就承诺过不会再来这里的,可却一再失言,甚至今天竟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种回家的亲切感。我不知道这样一种感觉从何而来,我不过来过一两次,加这一次也就三次,而我在他们邰氏四年多却一直没有家的感觉。 对于阔少我不是没有感情,只是更多的像是友谊,或更像是亲人,哥哥那种,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可以与他同生共死,自己可以给予他比爱情更珍贵的东西来报答他的情意,然而他似乎除了我的爱情什么都不需要,可我却给不了他。 我好像依然把车停在那晚的位置上,只是因为时间还很早,周围只有几辆车而已,不像那天晚上那么多。 还没下车我就望向b栋四楼的那排窗户,其实从这个位置看并不知道哪个窗户是他的房间,不过有两个窗户亮着灯。是不是有一个房间是他的呢?是小娟告诉他,她今天找过我的事,所以他提前回家在那等我吗?我不想去想象什么,免得自己失望,因为在他身上我已经失望了很多次,我并不知道这次是不是依然会是失望的结果,而且似乎还有一种近乡心怯的感觉。 下车后,呆了一会儿,才拿出那个背包扛在肩上,似乎还比较重。本想把后备箱里的箱包也拿出来拖上去的,可是想一想他住四楼,没有电梯。身上的背包已经够重了,更主要的是等会儿不知道还要不要再拿下来。 于是又慢慢压下打开的后备箱,同时眼睛又有些发热,忙忍住。拇指在手中的车钥匙上按了一下,车子随即发出一声响声,又闪了几束光。等它彻底闪完了,我才又重新将背包背到背中间,因为这样背是两边肩膀受力,比一边肩膀扛着要显得轻一些。 虽然我好像并没走得太快,甚至还有点慢吞吞的,但还是比较快的就到了他所住的b栋412号房。我不知道现在他在不在家,按常理是不会这么早回来的,即便不加班也不会这么早回家,那天他们多晚才回来,当然那晚他是有女朋友的,跟女朋友诳诳街,散散步,压压马路什么的,自然回来得晚,而现在他又恢复了单身生活,不加班,不聚会,也就只能早早回来宅在家里了。 而且不知道小娟走后跟他打过电话没有,他会不会躲着不见我,虽然当时我并没有决定再过来。或者他希望我回来,所以早早回来在里面等我呢? 心里想到这,手便不由自主的抬起在门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两下。 果然一会儿后门就被打开了,门里面依然是那张月球外表似的脸庞。 看见我再次出现,他似乎很淡定,仿佛早在他意料之中。 我却感觉我们都有些沧桑感,仿佛隔了几十年。四目对视时竟没有任何语言,也不需要任何语言却已彼此了然了,彼此已心领神会。 我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一些发热,而他眼眶里也有泪光在闪烁。 而后我不由自主的扑向他的怀抱,他也几乎同时敞开怀抱迎接我,连同我背上笨重的背包一起紧紧拥入他并不十分宽大的怀抱中。 我们在门口相拥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心翼翼的卸下我背上的背包,把我挪进来再将门靠上。 当然他做这些时我是很配合的,然而在关上门之后,我却激动的将他推到门上。 他的背重重砸在门上,但他毫不在意,脸上竟有一丝调笑的表情,仿佛知道我想要做什么,或者说想要得到什么,其实我自己当时并不知道将他推到门上要做什么。?于是他先发制人的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头偏向一边,迅速靠近猛烈疯狂的袭击着我的唇,激烈的啃咬,疯狂的深入,最后他竟然死死按住我的头,让我久久停留在他唇上。 我只是瞬间的迟疑,随即便开始回应和反击。我明白我要的就是他这样的表示,用这样的行动来表达更让我受用和喜欢。 我们疯狂的激吻着对方,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紧紧吸引着对方,让我们停不下来,最后我们竟然就这样挪到对面,又绕过茶几到了沙发边,我忙重重将他推倒,又连忙跨坐在他身上,将他的短袖衬衫一把脱掉,……。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个女人了,而且只在他这里体现。 他也不甘示弱的翻转过来,将我压在底下,但显然比那晚要温柔和体贴许多。 最想不到的是他这天跟我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玫梅,我们到……,那里宽敞一些。”他并没经我同意就横抱起我向对面走去???????。 在那里自然是一番缠绵,彼此身心才得以满足,也才消停下来,又紧紧的依偎了一会儿,仿佛在平复刚刚激动与紧张的心身。 之后他又咬了一下我的耳朵,才轻轻的,特别温柔:“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去。” 我抬头望了下对面的茶几,又反问他:“你想吃什么?我刚才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方便面的味道,你平时就吃这个呀?” “没有,一般都在厂里食堂吃的,今天不是,不是情况特殊吗?”他说着竟然贼眉鼠眼的往我身上偷瞄起来。 我忙怒视他,并白他一眼,手也将身上盖着毯子拉上来,并裹紧一些,仿佛他从没看过里面一样。 他望着就笑了,只笑一下就恢复正常神情,在里面的手却将我搂得更紧了,好像挺怕我真的生气,却又看了看我,警告似的:“那么有营养的方便面你可不能吃。冰箱里有鸡蛋和一点点瘦肉,还是薯粉和面条,如果面条和薯粉你都不吃,我带你出去吃,或者打包拿来给你吃,总之你应该没吃饭就跑过来了,是吧?” 我没有回答他这些明知故问,又很啰嗦的问题。 他胆怯的审视一下我,又说:“下午小娟发信息跟我说,她把所有事都告诉你了,我就知道你会过来骂我的,但我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快,还背着包袱过来,也一句怨言没有。对不起,玫梅,我今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还是那位邰先生,我没有履行承诺,我还想跟你在一起,和你相守一辈子,白头到老。如果重新来过我一定不会犯这样的错误,犯了第一个错误,紧接着又犯了第二个……。”他声音很哽咽,几乎是带着哭腔,双手紧紧抱住我,头竟躲进我的肩膀里,脆弱得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又后悔又害怕。 我忙抱紧他,搂紧他,自己也情自不禁跟着泪流满面,又忙调整情绪安慰他:“?哥,哥,好了,别想这些事了,现在我不是又回到你身边了吗,咱们不是又在一起了吗?所以说是你的,就一定会是你的,你推也推不掉,逃也逃不开,因此你也就别再把我推开了。邰先生是好人,对我是挺好的,可我和他不合适,我也不爱他,你明白吗?我也明白你当初是为了我好,可我这些年过得并不好,就像你离开我一样,你离开我过得好吗?看似我们各自都发展得不错,过得很好,其实真的好不好只要我们自己心里最清楚。其实人在人世间这几十年里是不可能一帆风顺的,总会有挫折和磕绊的,也不可能不犯错的,而且有的错误真的无法避免。我也理解你当时的那种处境和心情,所以我不会责怪你和怨恨你,不然我就不会再回来的。 至于邰先生的恩情我们会记住他一辈子,如果以后我们有钱会还他赔偿给受害者的钱的,如果他需要我们的地方,我们也会义不容辞去帮助他的,当然他是大人物,可能不太需要我们的帮他什么,但万一呢?而且我们会一辈子记住他的好,我在他身边也有三四年时间了,我也给他带去些快乐,也给他们集团创造点价值吧?所以哥咱们就放下这些事,好好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别再想这些事了,好吗?”我说这些时,也是故作轻松,其实眼眶里早已溢满了泪水,但我怕他抬头看到,所以急忙忍住,还连忙擦了一把。 而他一个大男人更像是个刚上幼儿园哭鼻子似的小孩子,搂着我的脖子呜呜的痛哭起来,完全没有一个三十多岁男人的稳重成熟,更没有一点男人的风范,都说男人流血不流泪,可他却脆弱得不行,然而没有任何办法,我就是爱他,爱得无可救药,爱得不能自拔,爱得不管不顾。似乎是安抚他脆弱而郁闷的心情,又疼惜他,让他平抚或者转移他的痛苦。我甚至又端住他的头深情的吻住了他,并逐渐深入,直到舌头与他的完全纠缠在一起。 他又逐步占据上峰,手还在里面弄着什么。我忙急躁的问他又想要干什么? 他的回答并没有像上次得轻松和无赖,却显得有点害羞和忧虑:“玫梅,我们要个孩子吧,现在就要可以吗?你几年前说过你爸妈想要你早点结婚生孩子,让他们好抱小外孙子,我爸妈这几年更是催得要命,可我却……,没法让他们满意。而且我们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我们今生都没缘分在一起,要有个孩子在世上,我们彼此之间也有个念想和结晶,无论你以后是在美国,还是在哪里,我都能当你在我身边……。” 我忙用手拦住他的嘴,似乎很生气:“哥,你是不是仍很不相信我,也很不放心我,还是对自己太没信心了,好像要用一个孩子来拴住我一样,如果我是那种见利忘义、见异思迁的人,那我就不会仍和你在这里了,也不会始终如一的心里装着你一个人了……。” “玫梅,你别误会,我……其实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是说我怕发生什么我们自己都左右不了的事,所以我才……。算了,玫梅,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别生气啦!”他又将头低下俯在我下巴底下,身体也不再动弹。 我只觉得这个男人胆怯得有点可爱,又要说,说了吧,我一生气,又连忙撤回,最后等于白说,还惹我生了气。 不过他这种忧虑,其实我也有,毕竟那位邰先生对我实在太好,所以对我而言同样很重要。我现在心里还在担心他会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而让他出什么事,虽然出发时叮嘱过小张,让他看好他们邰先生,可我仍隐隐有点担心,如果他有什么事,我的心一辈子都不会安宁,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所以关掉手机现在都没有开启,我害怕听见他的任何消息,尤其是不好的消息。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很花心,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在阔少身边时,心里却想着身上这个男人,而躺在他身边时心里却担心着阔少。白玫梅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原本不是个花心萝卜的,你一直感情挺专一的,你一直爱的是你的林业哥,而非阔少的,可你为什么仍有些担心阔少呢? 我甚至想去打开手机,看看有没有信息和来电提示。 忽然身上光滑的身子微微蠕动几下,还把脸由右侧转向左侧,于是震动了一下我的左胸。 他甚至忍不住用脸在上面摩擦几下,又抬头挺得意的看了看我。 我望着他这种眼神简直生气得发疯,这臭流氓侵犯了别人还来挑衅,忙圆瞪双眼应对他的挑衅,同时双手实施着报复行动,使劲而粗暴的摩擦起他光滑柔软的背,即便是在报复状态下,摩擦着他的背自己的手感都是其极舒适的,所以还是别三心二意了,别担心什么阔少了,他不属于你白玫梅,你也不够爱他,你还担心什么呢?而且他什么都有,什么都能得到,何况是一个女人呢?多少名门望族的小姐公主抢着要做他女朋友,又有多少女明星女演员梦想着要跟他谈恋爱呢? 所以你的离开反而是他的解脱和结束痛苦的方式呀!因此不应该为他担心,而应该为他庆幸和高兴的。也应该为自己高兴和庆幸的,因为你终于能回归到自己本来的世界与领地,得到本该属于自己的人和爱情,一切回归正常,回归本来状态,多好! 身上这个人本来说要给我做东西吃的,现在却趴着不动了,像是睡着了一样。 我明显饿了,身子也被他压麻了,于是推推他,有些娇弱的:“我饿了,你说给我做东西吃的,怎么还不去呢?” 身上趴着的人有片刻的迟疑,好像真的有点睡着了,随后急忙说:“好好好!我这就去,我差点忘了,主要是你这肉……。” 见他又来说黄段子,我忙一把推开他,并拉着毯子卷向里边,让他一丝不挂的xx曝光。 他果然紧张得要命,连忙抓起什么东西遮挡,又着急寻找着他的裤子,一面又急忙冲我叫唤:“玫梅,你……干什么?虽然你哥这身材是很有型,很有魅力!但也不能这么光溜溜的出来展示吧?” 听这话我忍不住好笑,又连忙冲他做了个呕吐的鬼脸。 他表情仍有些害羞和不自然,边穿着裤子和衣服,穿好以后又凑过来问我是穿刚才的衣服,还是拿别的衣服给我,还是先去冲冲凉,吃的东西马上就能好做。他这话也跟刚才一样温柔体贴。 由于他凑得太近,我忍不住又扣住他脖子,声音有点撒娇:“其实我过来的时候已经冲过了,你也应该冲过了吧,那我还要不要冲?而且车上的后备箱还有个行李箱,我刚才也想一起拿上来的,可这是四楼,我怕拖不上来,而且我……还怕,我好不容易拖上来,一会儿又得拖下去。”我说这些明显有点情绪波动,其实我没想控诉什么,我只是在说当时的想法而已。 但我却发现他的头又低下去,声音低沉而愧疚:“玫梅,对不起,我……那天不应该把你赶走的。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我也会弥补这几年对你的亏欠,好好保护你,好好爱你,好好经营我们以后的小家庭。你之前说想回去发展,那我明天就去打辞职报告,不过估计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走得了,因为我们那里提前递交辞呈才能放人,而且工作上也要跟人接交一下,还有……。” “好了,我知道了,啰嗦。几年我们都等过来了,还在乎这十天半个月啊?不过我们该怎么说家里人说,你想好了没有?本来你是跟什么婷结婚的,结果跟你回去结婚的人是我,你说大家会不会觉得奇怪和惊讶的,而且我想把这台车卖了,还清车贷就行,回去以后肯定养不起这辆车,还有车贷。车贷应该还有……,还有十五六万吧?而且买了最多一年半时间,挺新着呢,买了也没开什么,还在车库放了几个月才拿到驾照,要不是为了跟某人较劲,我才不会买什么车,要买也不可能买这么贵的吧?结果今天听小娟说起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被忽悠了,人家就买了一辆五六万的。”我说着就气愤起来了,最后还忍不住恨恨的踢了他两脚。 似乎又我被扣在心前的男人一开始并没领会到我说的某人就是他,等他明白过来后,简直是乐不可支起来,还大呼他从来没有要买那么贵的车,都是大诚在自说自话建议他的,因为他现在都开上了中等豪车,但他连大诚的三分之一都赶不上呢,还犯过那么严重的事,要不是工作需要,他是不配开车的。要是这里的老板知道他把原来的老板打成重伤,他还能被提拔当什么科长吗?只怕留在他们这儿打工都不会愿意,因为他也怕步前者的后尘吧? 听了这些我终于明白林业哥这几年是怎么过的了,也知道他的头发是怎么白的了,因为他几乎终日生活在悔恨与自责之中,这种生活比进去几年更受煎熬吧?而且他最终觉得那个人待他不错,是有恩于他的,而他却因为一时冲动和情绪失控,将人家打得那么严重,简直是恩将仇报,猪狗不如,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也没赔偿人家一分钱,甚至连说声对不起都没有。总惦记着别人的好处,而忘了人家怎样是对待他的,总觉得即便吃点亏也没什么,吃亏是福嘛,这样的他怎能容忍自己犯这样的错误,尤其对自己有恩的人呢?想到这里,我心底真的无限同情与心疼这个男人,好像不光因为他是自己所爱的人,而是他的遭遇与性情,只是因为是所爱之人,所以格外有感触一些吧? 可我什么都没说,因为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明白了他心里的苦与这种酸楚的心情,让我为他担心,但我还是忍不住又在他嘴唇上甜甜的亲了一口。 他却立即疯狂深入里面,又让我窒息一次。 不过他随即保证说我提的这两件事一定能很快办妥,说是他跟他爸妈两天前打电话时说过分手的事,把他妈妈气得都想不要他这个儿子了,如果把我带回去做她儿媳妇,她肯定要他这个儿子的,因为这几年他们二老总说他和林珑两个亲生的,都不如玫梅的一半对他们的用心,至于车子就交给大诚,他现在可是我们老乡圈里的富豪了,说不定比预期还能多卖点钱呢!这是他在给我做炒粉时说的这些。 总之这次林业哥很开心,没有一点前两次我过来时那么阴云密布,沉闷不堪。反而我这次的到来让他的人生得到了重生和释怀一般,因为我原谅了他,还愿意重新接纳他。 其实我也很高兴,还说把他那辆车开回去,这样体面,以后去哪里也方便。 他立即跺脚摆手敬礼:“遵命夫人!”由于事发突然,他又显得过于认真。 我甚至还愣了一下,随即又乐坏了,他还一把拥住我又要亲亲,我忙指向锅里,他才放开我,急忙转身去。反正我们都认为我们幸福的新生活就要来临了! 但我在高兴之余却隐隐约约有些忧患,害怕这种高兴不会长久下去,害怕我们畅想中的幸福生活不能出现,也许是我太害怕失去他了,所以才会这样患得患失吧?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我的感觉也总是那么准。 第十三章《噩梦再现》 第一百八十章 噩梦再现 “玫梅!玫梅!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是阔少的声音,是他的声音。没错,就是他,他怎么了,怎么声音这么凄惨?而且周围迷雾一片,到处都看不见他,声音却好像近在眼前。忽然转脸发现他就在身边,而他的身旁却是一片泥沼,他的身体正往下陷,很快就漫过他的腿、他的腰、他的胸……,几乎把他整个身体吞没。我大喊着要去拉住他,可是没有够着,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吞噬……。 忽然惊醒,忙坐起来,只觉得吓得气喘吁吁,恐惧得要命,身上也是汗流浃背,混身湿透,跟几年前一样。还好只是一场噩梦而已,也幸亏只是一场噩梦,可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难道是阔少真的出了什么事了吗?我立即想去打开手机。 可身旁的林业哥已经被我吵醒了,也急忙坐起来,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还说以前他就听小娟说我经常做噩梦,后来好像又说不怎么做了,是不是这几年一直有做?他说着早以把我紧紧搂进怀里安抚起来。 直到这时我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摇摇头:“也没有,今天不知又怎么了,而且还是……,还是这么可怕。”我望了一下他才说。 又抬头望向窗户,天已经蒙蒙亮了,但还不是起床的时间,而且我可以睡一整天,因为不用再上班,也无班可上。看来我这十天半个月都得充当家庭主妇的角色,也好提前实验一下做别人妻子了,以后也好轻装上阵,我并不知道我的创业设想实不实现得了,我们那儿适不适合开这种较高端的定作店,当然高端的不行,就做低端的,适合我们普通人穿的那种嘛,总会出路的。 总不可能我白玫梅离开他阔少和他们邰氏集团就注定一事无成,再无工作可做了?不,只要有实力,只要是颗货真价实的金子到哪里都能发光的,到哪里都能成就一番事业的!而且我并没想过要成就什么宏大伟业,只求有个工作可做,并且自己喜欢做,挣钱多少无所谓,这点要求应该很容易达成了吧? 可是刚刚这个梦却让我再也睡不下去了,于是挣开他的怀抱,说要上厕所,就从他腿上跨过去,拉开蚊帐踩上拖鞋就走起来,却没有像我嘴上说的去上厕所,而在找寻我的背包。 昨晚上他从我背上取下后,好像就随手扔在门口地上的,可现在怎么不见了呢?找不到背包,我明显有些急躁,因为手机就放在背包最外的口袋里。 林业哥也从床上下来了,看我挺急躁的找着什么,也过来帮我找,同时问我怎么了,是找什么吗?我这才告诉他找昨晚背来的那个背包。 他说在衣柜里,昨晚帮我拿睡衣时,放进去了,还说是我让他放进去的。说罢他早已去深色衣柜前,打开后就从里面提出我那个黑色的背包。 我连忙过去拿过就翻起了外面的小口袋。可人越是着急、急躁就越找不到自己所需要的东西,背包外面有三四个口袋,有的是夹层。我分别放着丝袜毛巾以及内衣内裤,我可就是找不到放手机的那个口袋,急得我都想把背包里的所有东西都掏出来。 林业哥看我这样就问我找什么,还说他帮我找。 我说找手机,自己明明放在最外面的口袋,怎么现在竟找不到了,还是放在车上的皮箱里?我边掏,边嘀咕。 没想到他没两三下就找出来了,我如获至宝的拿起来,边在侧面按键上长按开机。 两三秒后就响起了开机的音乐,随后竟然显示有二十五个来电提示,却都是一个名字‘小张’。我知道小张打这么多电话一定是阔少出了什么事,不然小张不会打这么多电话给我的。 想到这我的双手就不听唤的颤抖起来,我想立即打过去问他是不是阔少发生了什么事?然而我的手抖得根本点不开手机荧屏,似乎连手机都抖得拿不住了,要掉下去似的。 林业哥一把抓住我的手,捏了捏,又担心的摸摸我的额头和身上,着急问我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病了吗,还是,还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又望望我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明显有疑问。 我只得有点犹豫告诉他今天的事:“小张是邰先生的司机兼他的私人助手。昨天我本没……想过来的,因为他实在太在乎我了,似乎我比他的一切都重要,所以我担心我离开他,他会一蹶不振,甚至发生什么意外,几年前我跟他闹别扭,他就喝得烂醉,在东华附近,差点被刘成的车撞了。昨天下午小娟来找我说这些事时,我出去的时间可能长了些,他就怀疑你过去了,所以我们就……。 我听小娟说的这些事,本来心情就很差,他还这样怀疑,所以跟他大吵了一架,还说我们一个月前就在一起了,所以有……孩子了。他当时有点不对劲,像晕倒了一样,可随即又好了,还让我走,让我把我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他不想再看到我的任何东西,所以我就把自己还能用的东西都拿来了,还说我是他养的什么宠物,尽管为我投入了很多感情,却没有一点用处。 在过来的路上,我也是有点心神不宁的,因此特地打电话给这个小张问问他邰先生状态怎么样什么的,小张有点奇怪,说他正在办公室上班,还让他准备什么东西,只是火气有点大,说话挺冲。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着实放心了很多,但我随后还是特别拜托他这段时间照看好他们邰先生,别离开他太久什么的。可我又怕他追问,所以就说手机没电了,便关了机。 可刚刚却做了个梦,梦见他求我不要离开他,而且他还身陷泥沼,我想去拉住他,结果没够着,就那么眼睁睁看他陷进去。哥,你说这梦是不是真的,如果他真有什么事,我们怎么办?我们怎么对得起他呢?呜……!”我最后竟忍不住哭起来。 林业哥忙将我紧紧拥进怀里,声音和煦,还故意带着一丝笑意:“不会的,玫梅。邰先生是好人,俗话说吉人自有天相,邰先生这么好的人,不会出什么事的,而且梦都是反着来的。张先生打这么多电话过来,肯定也是担心你,或者是邰先生自己不好意思打,所以让他打给你呢,你就别自己吓自己了,好吗?要不你打过去,看看是不是这样的。”林业哥放开我时,脸上依旧宽慰的表情,但他眼神里分明也有种像我一样的担心和严峻,还拿过我手上的手机,说他帮我拨过去。我望了他一眼,因为他打过去,不是更刺激阔少吗?但他立即望望我的手以及地上的背包,好像在用刚才我找手机时的反应向我证明越着急越慌乱,越慌乱越办不好事儿,越耽搁时间。 可他正点开要回拨过去时,手机却又响了,仍然显示的是那个名字。 我急躁的一把抢过来接起:“小张,是不是你们邰先生他……。” “白小姐,你终于接电话了,我昨晚上打了一晚上电话给你,你都关机。邰先生出车祸……!” 听到车祸两个字时,我只觉得自己突然身处漆黑世界,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又松软不堪,所以身体迅速向下垂落,要不是林业哥及时抱住我,我恐怕已经倒在地上了,仿佛昨天在电梯间他的状态也在我身上重现一般,当然他昨天似乎更可怕,有一瞬间好像都晕撅一样,而我头脑却始终有意识的,手机掉到了身上,但我还是感觉到那头的小张明显发觉我的不对劲,忙着急的呼喊:“白小姐!白小姐!你也别太着急了,其实邰先生只是开车撞到了树上,头磕了一下,受了点皮外伤而已,现在还在医院,医生也说没什么大碍,所以你别太担心了。” 我早已从身上拿起了手机,又放回到耳边。听小张这么说,而且他说这些时话语挺平静和轻松的,并没有什么很着急以及伤感的情绪,我提着心又一下子放下来了,我甚至怀疑小张这小子一开始是在为他主子打抱不平,故意说他出车祸来吓唬我的。我只得放开林业哥,自己踱起步来:“小张,你……。其实也没什么。”本挺生气的想说他干嘛说话大喘气,故意吓自己,可是想到自己的所做所为,便任何没有底气去责怪别人了,而且知道他开车能撞到树,肯定与心情不好有关。他平时跟我在一起差不多都是自己开车的,怎么没一次撞到树?不过幸亏只是撞树上,受了点皮外伤,要撞到人,或是自己受什么严重伤,那怎么办?不过小张也真是的,昨天我特地嘱咐过他,让他看好阔少的,他还让他自己开车,幸亏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要是真了出什么车祸,谁负得了这个责?他可是阔少的专职司机哪!还打这么多电话给我。我心里不由得抱怨起小张来了。 “白小姐你,在听吗?” 我分明想得又有点出神了,赶紧又说:“哦,在……,你说。” “你现在在哪里,您不过来看看邰先生吗?他昨晚一直都在念叨您,所以我才自作主给您打了这么多电话,他还不让我打给你,说怕你担心,还说是他昨天误会你了,也很后悔对你说了那些话,所以他觉得没脸见你了,其实他心里很想你能原谅他,也希望你能再回到他身边,或者回集团继续上班都可以的,说那样他至少可以时常远远看你一眼,那都是他的慰藉和幸福,而且他还……。”“你别说了!别说了!呜……。” 我再次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又飞回到阔少身边去,眼泪也再次垮堤,我也忘了和林业哥的幸福新生活。 此刻我只想马上回到他身边去,满足他对我仅有的愿望,唯一的愿望。但我还是挂着满脸泪水望了望只有几步距离的林业哥。 他低垂着眼眸,面无表情的站着,可能察觉我在看他,又抬眼冲我露出一丝温暖的微笑,但却有点勉强,边近走我,又冲我点点头,好像在说无论我做什么决定他都支持我,赞同我的决定。 我看他这样又忍不住抽泣了。 而那头的小张又紧张了:“白小姐,你,你别再伤心了,我都说邰先生其实没什么事了。” 我只得擦了把眼泪否认:“不是,我是说他现在在哪家医院,我现在就过去,是在他们家那两家医院吗?是蓉城的,还是莎城的,我马上就过去。” “都不是,我们现在在萱城呢,因为邰先生是在萱城出了事故,所以他们就近送到当地医院来了,我当时也不在车上,邰先生让我办什么事去了,所以……。你在什么地方,我过去接你吧,这萱城你没来过吧?而且你这种着急状态也不挺适合开车的,回头你再……。对不起啊,白小姐我没别的意思,我……我就是太着急了,而且总裁和夫人都还不知道这事呢,他就让人通知了我,所以我才赶到这里。我要告诉夫人和总裁,他非不让我,说他头上顶着个大包,腿还不能走,会把他们吓着的,而且医生还说怀疑他有什么挺严重的肾病。” 猛然听小张说他腿不能走了,我又一阵着急和痛心,忙质问起小张,但我却忽略了他后面的那一句。 小张自然一阵语塞,但我已没心思再听他解释了,只要求他赶紧把医院的地址发过来。随即就挂断了电话,恨不得立马冲下去开车飞奔到萱城那家医院。所以挂断电话,我就拿着手机六神无主的往门口冲去,却被林业哥拉住。 他连忙示意我身上还穿着吊带睡衣,并将手上拿的裙子塞给我,让我快去厕所换掉。 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这条黑白碎花无袖束腰连衣裙拿在手上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换上了衬衫和牛仔裤。 我望他一眼,也没犹豫拿上裙子就奔向厕所,可出来后,他看我一下差点笑出来。 我往身上一瞧才发现自己竟然穿反了。 他快步过来将我再推进去,帮我脱下去再穿上。 我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慌乱无章过。我也明白他看我这样心里是什么滋味,所以在他帮我穿好后转身要出去时,我突然抱住了他,脸还在他脖子上蹭了蹭,说如果邰先生没什么事,我很快就回来,咱们依旧回家。 他微微点了点头,还拍拍我的手叫我别想那么多,又说他送我过去,因为我这种状态真的不适合开车,并保证他送我到医院附近就下车,不会让邰先生的人看见他。 我没有拒绝,因为就像我担心阔少一样,他也在担心我,而且我这种状态的确很不适合开车,何况他其实也挺担心阔少的,毕竟阔少也帮过他的,但我还是担心说是不是影响他上班迟到,毕竟他现在不也是科长了嘛,头头自己都上班迟到怎么管理别人呢? 他则开玩笑说:“正因为大小是个头头,所以下面的人才不敢说什么,除非你上面的,不过耽搁一下也没事,我送你过去就回来,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的,而且咱们不是要……?我是说谁没个急事啊,所以耽搁一下没多大的事,大不了等会打电话请个假好了。”他说着突然重重的看我一眼,眼神里甚至充满了慌乱。 一开始我并不明白这不同寻常的一眼是什么含意,然而后来我明白了,他不想给我任何压力,所以又急忙转变话锋。 我按小张发来的地址,我们用手机导航去到了萱城,找到了那家医院。 在路上他为了缓解我的着急和担心,故意没话找话来说,声音还故意显得比较活跃:“玫梅,你别太着急了,邰先生是不会有事的,如果他看你这么着急,他又该为你担心了。其实我在看守所第一次看到他时,还以为是大诚把你带来看我了呢,因为大诚说你当时看我一直没跟你联系很着急,他快瞒不住了。所以我以为他经不住你的折腾,只好把你带进去看我。当我正要冲大诚大发脾气时,发现他真是个男的,并不是把头发剪短的你。也许我那时就是太想你了吧,才会将一个长得跟你有点挂相的男的误认为是剪了短头发的你呢?” 他本想活跃气氛,带动我的,可说着自己倒伤感了。我望了他一眼,也没说话,因为我找不到什么话来安慰他。他冲我苦笑一下:“其实你跟邰先生还真的有几分相像,尤其是眉头跟眼睛,浓眉大眼的,很是漂亮帅气。而且我还听小娟说你曾怀疑过,他是你那哥哥,怎么可能呢?人家出生在美国,是美国佬,家里还那么豪门,那年看到他时,他连中国话都说得很不利落,总是夹着英文,搞得我和大诚都一时半会没听明白,好在他带来律师应该是大陆人,所以又把他的意思向我俩解释一通。现在应该不那样了吧?毕竟他在这边生活也有五六年了。我记得当时他跟我们说过,他来这边生活也有一两年了,并且他们一家会长期在这边投资兴业的。”林业哥边开着车,一面说着他当初对阔少的印象,感觉他在说一位老朋友而已,而非情敌。 但我不知是不是自己心里发虚,总感觉他说起阔少来似乎很怪异,很不寻常似的,本不想跟他说什么,可我又明白他说这些只是想缓解一点我过分着急的情绪和心情罢了。如果我什么都不说,他可能会觉得扫兴,更可能会把我的不说话当作我对他的误会,对他说的这些的一种别有用心,即而急忙又解释他没有别的意思吧?总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感觉阔少会一直夹在我们中间,我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总会变得很小心翼翼的,而我假如要再回到阔少身边,他更是我们之间绕不过去的一道坎。 果然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时,他就郑重的望我一眼,便赶紧解释起来:“玫梅,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看你挺着急的,……。” “是啊!他现在的普通话说得比我还地道,跟播音员、主持人似的。”我的抢白显然是针对他这种过度急躁的解释。 他随即又扭头望我一下,我则阴了他一眼。 他却笑了,并把方向转向正前方:“果然是环境改变人啊,可是你白玫梅在他身边也三四年了,怎么就不知道变一变?除了外在的东西改变一些以外,你的心怎么还是那么傻呢?如果你的心也改变一下,你也就没有今天的慌乱和着急,那邰先生恐怕也不会出车祸了。” 我不知道他这话真心夸我呢,还是骂我。总之我回呛道:“是啊,我要是变心了,那晚也就不会来找你了,你就可以和那个什么婷顺利结婚了,那多好!是不是?” 他猛的转头看我,却又忍不住笑了:“你这张巧嘴还是那么厉害喔!”他甚至满脸宠溺的把手伸过来要捏我的脸。 我当然是埋怨的推开,免不了又数落起他来了:“人家邰先生还躺在病床上,你还在这打情骂俏,你说你这样子像话吗?要是邰先生看见你这样,非杀了你不可的,你信不信?”我只是用抱怨的语气,并无半点责备。 所以开车的这个男人也毫不在意,只是点头赞同:“是啊,确实是该杀,人家把你捞出来,是你的大恩人,你但非不思回报,反倒还占了他的女人,这孰可忍孰不可忍呢?他要真是你那哥哥就好了,那大舅哥捞妹夫不是天经地义的事?那我也就不用一辈子想着他这份情义了,即便我们最终没能走到一块去,我也会记住他当初的这份仗义,但我们如果真走到了一块儿,我更会觉得自己违背当初的承诺,没有履行诺言。可你的魅力实在又过于巨大,让我不想再抗拒,也不想再放弃和错过了,如果放弃和错过了你,我同样要后悔一生一世。”他叨叨絮絮的说了一堆,最后仍冲我一笑,只是这次是难看的苦笑,而且瞬间即逝。 我觉得身边这个男人现在已经变成一个矛盾体了,让我不知道如何安慰他,而且他心理如果总是有这种愧疚的心态存在,那我们以后的生活能幸福吗?可正如他所说的我的魅力太过巨大,他对于我的吸引力同时过于强大,不然我们不会兜兜转转几年后又在一起了,而且我还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 我最后只得开玩笑的笑笑:“你想得太美了,他是你大舅哥,人家可是他们邰氏集团全球十多万员工以后的大总裁呢!不瞒你说我以前真是有过这种怀疑呢!” “那后来怎么又打消这种怀疑了呢?” 我觉得他这个问题有点废话,因为他刚刚自己都说出了原因,现在又来问我,而且他还等着我给他解答一样的又扭头过来瞧瞧我。 我则冲他翻了一下白眼:“你刚不是自己都说了吗?人家是美国佬,家里还那么豪门,那能是我哥吗?而且还是集团继承人,听说一两年之后就要走马上任了,更关键是我跟他做过dna鉴定,这是科学,我总不能不相信科学吧?” 他挺吃惊的回头望我一下,之后表示同意的点点头,却又笑笑说:“没想到他连这个陪你做了,做这种鉴定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都是比较忌讳,何况他还是豪门子孙呢!……。”林业哥还想说什么,却忽然又示意前面:“应该是前面这家医院吧?导航显示就是这里呀!”他看了看手机,又望了望四周,车随即也滑到路边停了下来,边说:“那我先下去了,那位张先生肯定会在门口等你,让他看见我送你过来的,不太好。对了,玫梅,你千万别对邰先生说你昨晚又在我那里,他现在这样更接受不了刺激,你就说昨晚一个人在什么酒店住一晚。吵架也不能说,听见没?”他这样的提示说得郑重其事,好像阔少就是他的好兄弟一般,随即又想起我还没吃早餐,于是又要给我去买早餐,而且叫都叫不住他。 其实我哪里吃得了什么早餐哪,刚刚来的时候急得连厕所都没上,更没洗漱,再说也吃不下呀。 没一会儿他便出现了视线中。可是给我却是三份。我说两份就够了,干嘛买三份?他说自己回去吃,这三份是给我们买的,“张先生肯定不放心出来买早餐,你就说你买的。只是不知道邰先生喜欢吃什么早餐,所以我就买了两份中式的,一份西式的,不过我都是在前面那个大早市买的,绝对卫生健康……。”他又像以前那么啰嗦着。?我听着又接受不了,只感觉眼睛发热,有什么东西涌出来,忙望望周围,终于在不远处有一条巷子。连忙拽着他奔过去便开始疯狂壁咚他,我们的唇又紧紧的粘连在一起疯狂碾转,不过最后依旧是他占据上峰。我们忘了这是在街上,而且那个住着阔少的医院就在前面。 最后我又把毫无准备的他推离,提起那三份早餐迅速跑过去上了车,逃离般的启动车走了。我忽然觉得自己无法给予他任何承诺,所以也就只有快速逃离。 留下孤苦伶仃的他度过思念成疾的余生。 第十四章《林业的独白》 第一百八十一章 林业的独白 就在这个男人哭天喊地的时候,从大别墅里跑出一位穿着十分时尚前卫而高挑的女子,虽然她衣着前卫时尚,脸上也化着精致的妆,但却掩盖不住她异常憔悴和疲惫的神色和巨大的黑眼圈,更掩盖不住她的得意与绝望。 然而从她看见这一幕起,她更是惊慌失措得不能自己,眼睛瞪得像要掉出来一样,手恐惧的捂住嘴,不敢相信的拼命摇头,嘴唇里发出嘤嘤的哭声,甚至一度吓得跪下去,像是赎罪,可是瞬间她又想起了什么,连忙擦把眼泪站起来从大别墅的院子里跑出来,边双手颤抖的用手机叫着救护车。 她也不是别人,而是他们邰家刚刚娶进门不到半个月的另一个儿媳,同样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平凡女孩,也是该集团模特公司的一位出色模特——韩冰。当韩冰跑过来想要察看白玫梅时,林业却用似乎能杀死她的目光剜了她一眼,让她不敢再靠近。 随后他抹了把鼻涕眼泪小心翼翼的托起白玫梅,边轻轻说着:“玫梅,咱这就上医院,上医院啊!玫梅,咱一定会没事的,咱还有爸爸妈妈,没了你他们该怎么办呀?玫梅,你说话呀?都怪我当年犯了那样的错误,才把你推向这样的境地,是我害了你呀!”林业悲恸的哭诉,时不时激烈的抖动她一下,生怕睡去便不再醒来。 然而他怀里的玫梅还是渐渐没了反应和气息,而且她雪白色的长裙已经被染成了红色,同连林业的灰白衬衫。 韩冰也像傻了一样望着他抱着她颤颤巍巍的走去,突然又放声大哭起来,高挑的身材也随之瘫坐下去,随即她望见停在百米开外的那辆小车,忙又擦去眼泪急忙而迅速爬起来,不顾一切的奔过去,迅速钻进车里,飞速的向林业开去,飞快就开到他们身旁,急忙招手叫他上车。 林业依然用刚刚那种目光剜她一眼,甚至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所以并不准备上去。 韩冰也没有放弃,而是驶到前面拦住他,迅速跳下来,非常愤怒和急躁:“你想她就这样死在你怀里吗?!我知道今天是我的错,我不可能得到任何人的原谅。” 林业猛然望她一下,又看看怀里奄奄一息的白玫梅。 韩冰看他犹豫,忙迅速拉开车门,于是两人又通力合作把玫梅抱上车。车子一路狂奔起来。 不知多久来了一辆救护车,他们拦住了它,于是玫梅被放到了单架上,迅速推上车,边插满各种管子进行抢救。 林业也随车跟上,并始终握住她的手,看着她全身上下插满各种管子,更是心疼不已,心痛不已。 虽然在一个月前她也是这样插着管子,还因为麻药的关系昏迷了十多个小时。 那时他也这样看着她,守着她,也是很心疼她,觉得她太傻了,当时他觉得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值得献出自己身体的部分吗?值得动这么大手术吗?“而且俗话说身体授之于父母,你就这样献出来了,你对得起你爸妈吗?甚至我还威胁过要告诉你父母。 而你同样也威胁我,只是不是像五年前那样稚嫩而玩笑的说“我跟你绝交”,而是冷静与绝决的告诉我:“如果你敢向他们透露半一个字的话,那我们就真的形同陌路了,因为那样你就真的是忘恩负义的小人了,我白玫梅也真的后悔爱上你,更看不起你了。” 我明白你指的是什么,所以我没有底气了。你又安抚的抱着我、吻着我。我又在你的柔情下妥协和自己的道义下软弱下去,因为我知道是我林业欠他的,并不是你白玫梅,你没必要为了我而将自己身体的一个部分捐献给他呀! 你却说如果我的肝能与他的匹配得上,那我献也行啊,可惜我的用不上,只有你的能与他匹配得上,所以也就只有你来捐啦!而且你还说你捐肝救他,并不是为了帮我还他的什么,而是你自己要报答他这几年对你的好,对你的情义,即便没有我当年那一档子事,你也要捐,也要救他的,这是你和他之间的缘分。你不愿看他美好挺拔的身躯就这么一点点的逝去,一点点的在你眼前消失,因为他就像你那哥哥一样,虽然你和他做过dna鉴定证明并没有血缘关系,可你感觉和他很亲切,就像至亲一样,而不是他渴望的那种关系。 然而不明真相的他竟然说你不接受他,不嫁给他,他便宁死都不会接受你的肾。我后来才知道你捐的根本就不是一小块肝脏,而是一整个肾,直到刚才那个女人给我听了一段手机录音,我才彻底理清了这里面的关连与利益关连,可他们却明知道……。 “友江,你真的决定让这两个孩子结婚?他们俩可是亲……,纸是包不住火的,如果他们哪天小心知道了,他们怎么承受得住,还有他们的父母……。”这声音里明显透着不忍心和劝阻,也有些哽咽。而且我知道这是邰夫人的声音。 “那又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阿哲对他这个妹妹可是,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而且他们都……,不管是不是他的,现在都不能告诉他们事实的,现在他这种身体状况接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和实事吗?而且让台湾和美国那几个野心勃勃的人知道逊哲不是我们亲生的孩子,那他这个继承人的资格还保得住吗?俗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倒也不是舍不得这个继承权,关键是将集团交到那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兔崽子手上,那恐怕没几年时间集团就会他们败光。这邰氏可是老爷子一辈子的心血,交到他们手上我实在不放心。” 玫梅,你一定也是因为那个女人给你听了这段录音,才明白事情的真相,便这么不顾一切的跑出来。而我急赶慢赶,却还是迟了一步,眼睁睁看着你……,看着你倒在我眼前。 都怪我当年犯了那个事,不然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不会跟他相处这几年,不会有这么深的感情,也就不会捐什么器官的。我为什么没有强行阻止你去捐。我为什么没有更加早点发现他就是你未出生时就失散的哥哥并小心翼翼的告诉你呢?那样你捐也能捐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而不是现在这样被人利用,被人当成复仇的工具。 其实我也是手术几天后才无意间从几名主治医生的交淡中听到一点信息,才知道并不是什么肝移植而是肾移植,还说毕竟是直系亲属排异反应并不强,存活率也高什么的,发现我在附近路过,他们便什么都不再说了。 听见他们这样的话以及反常的举动,我当时就有些疑惑,便开始特别留意他们给你们俩用的药,这才发现全都是肾脏方面的用药,而并非肝脏方面的药物,而且我送你过来后第一天晚上,你就说你是趁邰先生睡着了才敢跟我打电话的,还说他车祸并没什么事,养几天就好了,只是他的肾衰竭挺麻烦的,说是已经到了尿毒症的地步,只有换肾是最好的治疗方法,所以他爸妈估计会考虑给他换掉原来的肾吧?说这些时你明显声音压得更低了,也更悲伤了,还说“这是我悄悄听见的,毕竟他是那么大集团的继承人嘛,如果泄漏了消息,会引起集团外内很多负面的影响和反应的。 可近一个月后,转院到了他们集团名下医院时,你又告诉我之前那家医院误诊了,邰逊哲是肝脏出现了问题,而不是之前那家医院诊断的肾衰竭,尿毒症。还说他爸妈看样子非常气愤,都准备起诉那家医院呢。 当时我只是有点不可思议,因为那么大一家医院,连肝脏和肾脏有问题都分不清楚,还在他们那儿住了近一个月,但我并没有怀疑什么,甚至后来说你的肝与他的肝居然配型成功了,我只是觉得太巧了,是不是你与他之间真的有什么冥冥之中就注定的缘分呢,那我是不是真的该成全你和他,再次放弃你,再次选择退出呢?我当时更多的是这方面的想法,虽然我很不同意你去捐,很不愿意你去为了他捐出身体的一部分,动这么大的手术。 然而那次听见几位主治医生的交谈和他们的举动,却让我不得不发生疑问与怀疑,于是我便悄悄查了查,果然发现确实是肾移植,而非什么肝移植,又听见说什么直系亲属,所以我才拿着你们俩的东西去了鉴定所,因为你手术没几天我不放心回家拿你爸妈的东西。 当看到这种结果时,我真的是又惊又喜又愤怒,因为明明可以告诉你这个真相,难道得知自己的哥哥你就不会捐了吗?我很想立即告诉你这个你们家,对于你父母来说是个期盼了几十年的好消息,可是你刚刚动手术没几天,我担心你承受不了这个打击,毕竟你与他已经以恋人方式相处了好几年时间,虽然我知道,也相信你一直爱的人永远都是我,并没有做过任何有悖人伦的事来,可我还是担心你一下子转不过这个弯来。 我为什么没有慢慢告诉你这个真相?为什么每一次都是话到嘴边就说不出来了呢?为什么总担心你承受不住,其实你并没有那么脆弱的。为什么我总是那么听你的话,等他渡过艰难的排异期,等你的器官真正在他身上发挥作用了,你才能放心离开这里,不再牵挂他,也不再觉得自己欠他什么了,其实你本来就不欠他的,因为他是你的哥哥,无论怎样照顾你、呵护你都是应该的,是我欠他的,可我却还不上。 甚至你还说即便我们俩以后在一起了,我也总会想着自己违背承诺的事,又跟你在一起了,那我们的生活也不会幸福的,所以你捐肝救他,其实也是在帮助我,让我们以后生活得美满幸福。你为什么总是在为我考虑,却没有为自己的身体考虑,无论捐出的是肝还是肾那都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啊,你怎么舍得呢? 我为什么没有小心翼翼的告诉你事实,那样从我这里知道真相,总比在别人那里恶言恶语知道的要好一点吧,至少我可以拉着你,抱着你,那你也就不会这样了。 我为什么一再迁就你、纵容你,才让你进入这样的境地,遭受这样的痛苦和伤害,接受这样的创伤和背叛,精神与身体的双层伤害? 我为什么还要考虑到他和他的继承权,我原想把这个真相永远埋藏,这样对于你和他都好,只要我带你离开这里,你永远不会知道他是你的哥哥,也不会有这样的打击,或者等你们俩都放下了这件事,我再慢慢告诉你真相,那时你们俩也没有这么大冲击了,毕竟你和他只是举行一场形式上的婚礼,连你的父母都不知道,说不定等过几年,我们有了孩子,他也找到了真正属于他的另一半,那时候知道这个真相,你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难以接受,说不定你还会去完成你爸妈的心愿,让你们家一家团圆,而你们俩也能正常兄妹一样来往、走动和相处。 而他体内有你的一个肾,也能好好活下去,他依然是邰少总,依然是继承人,以后也依然会是大总裁,他也不会知道这个真相,同样不会承受什么打击的,即便以后知道了也没有这么大冲击,因为时间和阅历会冲淡和稀解一些心理上和情感上的冲击吧? 然而我却想得太过简单,更没有注意到这里面还有一双极度贪婪的眼睛。 或许我心理也一直挺矛盾的,我即不想让你承受这个真相所带来的冲击,又想你们兄妹俩能多相处一点时间,毕竟你们俩是血浓于水的至亲哪!只是被命运混淆了,错乱了。 我刚刚一直打你的电话,可你为什么关机,我昨晚上离开时,一再嘱咐你不要关机,让我随时联系你,可你为什么没有听我的话呢?我又为什么一直都没有留邰总裁或许夫人的私人号码呢?为什么总觉得以后我们不需要找他们俩,因为他们是有钱人,不想他们误会什么,也害怕他们误会什么,因为玫梅你是自愿捐的,即便以前不知道自己的哥哥你不是也捐了吗? 其实我这两天来也是眼皮直跳,就像你跟我说的,我那年喝酒差点死在出租房里,你那时的心灵感应一样,所以我才急于这几天就带你离开。 我昨晚上为什么非要赶回去跟逊哲说话,暗示他你们是兄妹,所以我会带你离开,让他振作,让他忘记你,如果他能接受这个实事,我会让他再见到你的。 我为什么让你一个人留在那陌生的家里?我为什么没有听你的话,和你一起在那里住一晚? 如果我在你身边,你也不会听到那个女人的疯话了,她已经到底疯了,被自己的贪婪与贪欲所逼疯了,也被人性的弱点所逼疯了。 玫梅,你知道你绝不可以有任何事情,不然我怎么办,我怎么向你爸妈交代,当年我答应他们要好好照顾你,虽然这些年来我并没能履行当年的承诺,好好照顾你,倒是他在无微不至的照顾你、帮忙你、提携你,所以你要用身体的一部分去还他这份情义,可你要有什么闪失,那他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你爸妈该怎么办?所有的人该怎么办?玫梅,你想过没有?林业想着这些早已痛不欲生,伤心绝欲了。 直到救护车上两名医生都看着他,好像在告诉他这样影响了他们的抢救。他才强行忍住。 而救护车外那辆车也一直跟着,而且后面还跟着两辆顶级豪车。很快就到了医院,女孩被立即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外的两个人都着急的踱来踱去,好像已经没有心情和时间去追究恩怨与过失了,都在企盼和祈求手术进行顺利,白玫梅平安无事! 第十五章《神秘行动》 第一百八十二章 神秘行动 即便是韩冰此时此刻也绝对是这种心情,即便她恨玫梅,不喜欢这个老同学,她也从没想过要致白玫梅于死地,她只是想小小的报复一下邰家,因为他们竟然真的想除掉她韩冰,要不是她弟弟替她挨了这一劫,只怕现在躺在医院里的人就是她了。 然而做出这一切的目的只是为了保住这个大秘密,当然她韩冰知道这个秘密对于邰家有多重要,所以她加以利用,以为可以得到她要的一切,然而……。尽管韩冰总觉得无论自己多努力,多出色都感觉不如她,甚至自己的新婚丈夫邰逊晖心里都装着她。 而她韩冰最爱的人,邰逊哲更是爱她胜过爱自己,然而她白玫梅心里却装着这个杀人犯,甚至还背叛逊哲。 那几天逊哲拼命走台,走完后就去喝酒,常常都是小张和模特基地的工作人员搀扶回他平时休息房间的,一次我正好碰上要扶他,他却把我推得远远的。后来我问小张邰先生在蓉城不是房子,他还请我们去做过客呢! 小张摇摇头说跟白小姐吵架,所以邰先生说不想回去,回去总是会想起她,还以为她也跟他过来了,于是心里更难受。因此说回这里,明天直接从这里赶到莎城上班。?然而有一次小张可能帮他什么事去,没有在他身边,他也自己开车出去了,回来时却请了代驾,似乎喝得更多,因为前几次小张将车停下后,他还有意识要出来,然后被小张扶出来。 可请代驾那一次可能没有小张在身边劝阻,他自己一个人在那喝,所以喝得更多。回来时就像在里面睡着了一样,一点动弹都没有,我和一个工作人员好不容易才把他从里面拉出来送回房间。 由于不放心他那样子,所以我让那名工作人员先回去,自己留下来照顾他,帮脱鞋,脱衣。我韩冰不否认我爱他的身份地位,但我也确实爱他这一个人,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 邰逊晖不过是他的代替品和满足我物质欲望的提款机,他心里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可能也从来没有真心爱过我,而且我知道他心里一直都藏着白玫梅的,只是她有可能成为他的嫂子,他不便竞争,也不想去竞争,更没有竞争力,甚至他恐怕还觉得自己这样子却对白玫梅有这种想法都感觉污染了她这朵纯白的玫瑰吧?但我韩冰不在乎,也许这样才是公平的。 然而那晚我望着喝得烂醉如泥的逊哲,而且我帮他解纽扣时,想让他舒服点时,他竟突然抓住我的手,可能误认为我是白玫梅吧?因为在跟他共事这几年他对我韩冰从来都是同事和上下级的交往和交道,跟别的女模特有时还会开开玩笑,幽默一下,但跟我从来没有过。 随后他果然喊出了白玫梅:“玫梅!玫梅!我……我就真的比不上他吗?他不过是个……,是个不敢承担责任的胆小鬼,他根本就配……不上你,当年他把那人打得……,要不是我,他……早成杀人犯,判……死刑了!” 我当时他听这话也是一惊,可是心里思索一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因为白玫梅曾说过她差点被人强暴了,要不是他及时折回来,后来说出差,不跟她联系。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种交易,可怜的白玫梅做梦都没有想到你爱的林业哥居然把你卖了吧?我突然觉得白玫梅很可怜,竟然被自己深爱的人给出卖了,当然我心中不止有同情,还有快感,好像压抑心中很久的郁闷一下子释放了。 可是躺在床上的男人非但没有放开我的手,反而粗暴的将我拥到胸前,随即又翻身将我压在他身下,愤怒得几乎在咆哮:“为什么?我到底比他差在哪里,你宁愿跑到那里去勾引他,也不愿接受我,为什么?你说呀!你说话呀!” 我真没想到邰逊哲,一个大男人、副总裁,在t台上能迷倒万千观众,秒杀无数聚光灯和长枪短炮的超级男神,竟然会为了一个白玫梅,伤心脆弱成这个样子。而白玫梅居然还背叛他,这让我惊奇的想笑,可是望着这张帅气完美,却泪流满面的面孔,我多想安慰他一下,慰藉他一下,而且他的吸引力和诱惑力使我不能控制自己。 于是我扣住他的脖子慢慢抬头靠近,终于触到了他的唇,逐渐深入。那是比逊晖美妙千百倍的感觉,让我留恋无法自拔。 他愣了一下,随即便疯狂起来。 我明白他是将我当成了白玫梅,但我不在乎,只要他爱我,哪怕一次,哪怕当成白玫梅。 然而他还是突然清醒,惊吓般、恐惧般的弹跳起来:“你!你!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快滚出我的房间。你要还想在我的模特队呆下去,就请你以后老实本分些,不要再有任何非分之想,否则不要怪我无情把你开除出去。”他这话说得极其冷漠、冷酷。 虽然对我他从来都是公事公办,没有一丝留意和特别,我本应该觉得习以为常,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可是听到他如此冷酷如冰霜般的话语,我的眼睛还是有些湿润,本想迅速逃离他的房间的。 然而他却再次说话了,声音仍旧生硬冷漠:“你既然已经选择了逊晖,就请你好好对待他,不管你当初出于什么目的,都请你不要辜负他。虽然他很多地方不如你,而且那东西也没有戒掉,但这是你当初的选择。如果你现在想离开他,也请你不要伤害他太深,更不要对我心存幻想。我就是一辈子都得不到白玫梅,我也不会爱上你的,也不用你的安慰,懂吗?韩小姐。”他最后的话透着无比的厌恶,好像我韩冰有多么不干净,是做小姐的一样,可我除了逊晖还是其他男人吗? 她白玫梅也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黄花大闺女了吧?恐怕早就不是了,甚至当初还差点被那个老男人强暴了,我现在都一些怀疑是不是当初就被那个老男人得逞了,只是白玫梅并没有跟我说实话,不然那马蜂窝怎么会下狠手呢? 他说完我便跑出了他的房间,没有再望他一眼。 之后他便没再来上过班,此后逊晖过来帮他管理了几天,最后逊晖也不再过来了,而且来的那几天也是闷闷不乐,我问他什么事这么不开心?当然我也是想套套他逊哲为什么不来上班了,是不是因为那晚的事让他如此介怀?其实那晚我跟他并没怎么样,而且他是演员,演员不是经常要和女演员拍这种吻戏和床咚吗?还是特别在意跟我发生那种事,哪怕只是吻一下? 逊晖好像也不太愿意多说的样子,只说他哥出了点小车祸,还查出有什么肾病,才没有过来上班,急忙看了我一眼,又说也没什么事,几天后就能回来上班了。 我当时不知道他是在安慰我,还是有什么隐情,总之我感觉逊晖他好像在掩盖什么一样。 大概一个月后我又无意中听见他打电话说什么dna鉴定结果。 当他发现我在听时,就急忙挂断了,还板着个脸对我,似乎挺生气。 说真的,其实逊晖对我挺不错的,什么都愿意满足我,车子、名牌包包、顶级服装首饰、化妆品等等,只要我开口他几乎都会满足我的,有时都不用我开口,我只要看一眼,他便会买来送给我的,还定期给我银行卡里打钱,也从没让我碰他吸的那东西,而且也很少让我看到他吸,也从来没有像那次跟白玫梅在酒店吃饭时那样,于是我曾一度以为他戒掉了,然而并没有,但可能比过去克制很多了,对它依赖性弱了很多,可能是担心我离开他吧?即便物质也留不住我,更很少对我发脾气。 可那次他却很生气,要冲我发脾气的样子,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只是让我以后别站在他身后,吓他。 这分明是借口,我站在那里并没有突然说话,也没有近距离站他身后,这让我更疑惑了。 第二天他很早就起床了,还怕把我弄醒一样,脚步特意轻轻的走出去,随后也没吃早餐,也没带他的新司机而是叫了一辆出租车走了。 逊晖以为我没有醒,其实从他放开我下床时,我就醒了,只是没有让他发现而已。 所以当他走出卧室后,我也连忙起来,换掉睡衣,随后开车跟上那辆出租车,因为他昨晚电话里的事太可疑了,我怀疑他是不是除了我以外,还有其他女人,而且那女人生孩子了,不然怎么会说什么dna鉴定结果呢?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我就得早做打算。我也曾跟他提过一次结婚的,然而他像没听见一样,没一点反应,第二天却买了一大堆东西给我,什么钻石啦、名表啦、包包等等。甚至跑到我们模特队来送给我,让有些女模特好不羡慕,当然也不乏妒嫉的。其实我不像白玫梅那样爱装清高,我喜欢这些东西就是喜欢,一点也不想去掩饰,这些好美的东西大部分的女孩子都是很喜欢。而且我觉得有一个男人愿意为你花重金买下这些东西,是因为你值得让他为你这样做,所以证明你有魅力,也有本事,这些东西又不是我韩冰偷来的、抢来的,或骗来的,是人家心甘情愿买来送给我的,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接受的,人家好心好意送给你,不接受不是驳了人家的面子和情意? 所以我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对的,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倒反应该大方起来,因为这是我的本事和魅力所在,不是每一个女孩都有这样的能力,那些看不惯的,看不起的,说三四道的,多半是因为自己这样的能力而心生妒嫉,所以我才不觉得他跑到我们模仿队来送给我这些东西很反感,甚至还有点喜欢和自豪哪! 只是我们的队长邰逊哲先生似乎很不喜欢这样,所以脸阴得要下雨似的把他弟弟叫到办公室,估计很严厉的训斥了逊晖。 总之逊晖出来时脸色挺难看的,我看着其实还有些心疼他的,忙走过去,问他是不是他哥又骂他了,还故意带点埋怨:“干嘛又买这么多东西,还送到这惹他骂你。”?他则显得毫不在乎:“你不知道我邰逊晖从小被骂惯了,若不被骂还不太舒服呢!呵呵,而且今天商场大减价,所以就多买了一些回来,都是你喜欢的品牌。” 看着他被训了还乐呵呵的样子,我又觉得要是跟他在一起一生也是挺好的吧? 其实他买的这些都是昂贵的奢侈品,只有专营店才有买的,那是不可能减价的,即便普通高档商场有卖也不可能减价的。这些我是知道的,并不像白玫梅那么土包子,据说她身上最值钱的私人物品是那对耳钉和一根细得看不见似的项链,连枚钻石戒指都没有,亏她经常跟着邰先生出入高档场合,见那些精英人士。 她也不怕给邰先生和整个邰氏集团丢脸,又被邰先生鼓吹是什么最有潜力和新锐设计师,结果身上看不到一件价值的东西,岂不令人笑话,笑话她倒没什么奇怪,她本来就是土包子一枚,外表土,心内更是土得掉渣,不然怎么还会想着那个马蜂窝呢? 我也不知道逊晖突然买这么多东西送我,是不是因为前天晚上跟他提过结婚的事,他没法满足我,所以才买这么多东西来补偿我的?总之他没再说过什么结婚,或者解释为什么不能结婚,仿佛我从来没说过这事似的。 如果真的是他跟别的女人连孩子都生出来了,那我韩冰一定不能轻易放过他,我韩冰现在也是少有些名气的时装模特了,他邰逊晖依旧是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瘾君子,要不是对我很大方,也挺好的,我恐怕早就离开他了,说真的,当时选择跟他在一起也多半是因为那辆车子,再者为自己撑撑面门,让自己的日子好过点,也让教官和别的学员不要以为我韩冰真的上头没有人,好欺负,而且我上面的人还是邰家二少爷。 果然自从跟他熟络之后,大家果然对我刮目相看起来,说话和其他方面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看我依旧很努力,那对我更是赞赏有加。 如今我已用自己的实力证明了自己,似乎并不用那么需要他,即便离开这里,我也能去别的公司继续走台,但我非让他脱了一层皮不可,也对自己这几年有个交代和安慰,于是我跟踪他坐的那辆黑色出租车,由于怕他发现我的这辆车在跟踪他,我甚至在某个露天停车场将自己的停放在那里,急忙拦住一辆出租车,这样便能近距离跟着他了。 我发现他来到他们家在蓉城那家安民医院,进去后就跟前台打听什么张正园主任的办公室在什么位置?那名身着护士服女的说在哪里哪里。 他便马不停蹄的就过去了,我也立即跟上他,因为担心他会发现,我好像做贼一样躲躲闪闪的跟在他身后,但是他进入人家办公室后,我还是什么都听不见了,耳朵紧贴在门上听了一下,也没听见什么,你也不能总是贴在门上,让路过的人多疑惑,况且根本听不见什么,还担心他突然开门出来,与他撞个满怀。那该怎么解释我跟踪他? 我现在并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猜测,所以还是先撤到一边看他出来后手里有没有拿什么东西以及接下来要干什么吧。于是我退到了较远的拐弯处。 一会儿后他就出来了,看他神情感觉非常凝重,似乎出了什么大事一样。随后又急急忙忙出去,依旧坐上那辆出租车走了。 我当然一样跟上,可是他并没有就此回来,而是来到一家大型的鉴定中心,直奔dna鉴定室,出来后手里拿了一大堆医用纸袋,一面快步走,一面从纸袋里拿出纸张一一看过,其中一张他好像看得特别仔细认真,而那一张他也没有像其他的那样胡乱的塞进纸袋里,似乎那一张最重要,又最不重要,他甚至想当场撕毁它,而且神情应该非常愤怒而痛苦,虽然我因为怕他发现,站在他侧面较远的地方,看不太清楚他的面部表情。 我当时就觉得应该不是自己猜想的那样,如果真是哪个女人生了孩子说是他的,他怀疑不是,那他也只要做一份就够了,为了准确无误最多做两份总该够了吧?而他手上至少有五六份,难道同时有五六个女人说生了他的孩子,他的身体已经被那东西蚕食得很差了,他能经不起好几个女人连番折腾吗? 那他来这鉴定中心干什么?手里还拿了这么多鉴定结果,难道他怀疑他不是他爸妈亲生的,还是怀疑别人,还是……?总之我当时心里疑窦丛生。 最后他把那张看似最重要,又最不重要的纸张,叠起来似乎随意的塞进他乞丐牛仔裤后面的兜里。 随后他无精打彩的带着那几个纸袋在大堂休息处,神情阴郁、痛苦的坐了很长时间,最后好像都哭了起来,又流着泪掏出那张纸,看了看似乎越发伤心起来,甚至又想撕了它,可是最后又放弃了。 看到这儿我心里面实在觉得疑惑又好奇,甚至想冲过去假装偶遇,那样我也许能瞄上一眼纸上的内容,便能推断出上面是谁和谁的鉴定结果,可是这里dna鉴定中心,不是大型商场,有这么偶遇的吗? 最后只见他擦干眼泪,提着那一堆医用纸袋连同那张纸,来到外面的垃圾箱旁,将那些纸袋全部放进去,最后犹豫的看了看那张纸就将它撕个粉碎,却并没有一起丢进去,而是放在手中让风吹走,好像要将这件事和纸上的内容随风飘散一般。 随后准备转身离开时,却想起什么似的,又将纸袋里的纸张一通乱撕,还挑出好几张撕得特别仔细,也像刚刚撕那张一样撕得粉碎,最后扔在里面,这才放心离开。?等他上出租车走远了,我才过去拿出来翻看,甚至拿出来后,我还担心他是不是突然折回来,如果他发现我在偷窥他的秘密,他杀了我恐怕都可能吧?因为他这些都做得太过神秘了,让我不得不有这种担心和怀疑。所以越是这样就证明秘密越重大,也越令我好奇心大,越让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秘密能让他这个瘾君子这么神秘的做这样的一件事情。 他平时好像没什么正经事,在家睡觉、泡酒吧、或是带领一群狐朋狗友娱乐潇洒等等,但他也只要这样就够了,当然最重要的是别让他戒掉那东西,他便什么事都不管,什么事都不争。 然而就是这么个醉生梦死的邰二少,今天却这么神神秘秘的跑到dna鉴定中心来取结果,又是愁眉不展,又是痛哭流涕,最后他还把鉴定书撕毁,扔在这里。 这实在令人不得不好奇,想知道这个秘密究竟什么。显然他昨晚已经知道鉴定结果了,今天只是来亲证一下,那他之前又跑去找什么张正园主任做什么,那个主任与鉴定结果又有什么关联呢? 我脑子里一点头绪都没有,而且越想越糊涂,忙望望周围,才开始在地上仔细拼凑被他撕碎的纸张。先把那些他没有撕得太碎的拼凑起来,虽然我知道这些明显是没有什么价值,有价值的已经被他撕毁,不太可能拼凑起来,要拼凑也要花很长时间,不如先在这些找找蛛丝马迹,而且那些纸屑就散落在下面的纸袋上,甚至下面还有一张报纸。俗话说百密一疏,他恐怕也是这样。 我也顾不上脏以及别人望着我这么个衣着时尚的美女竟然在垃圾箱里拿东西的惊奇目光。我将那张报纸和纸袋包裹着拿出来,又将上面的纸屑放进另一个纸袋,连同那些没有撕得很碎的都一起拿走。 我甚至怀疑他等会会不会再回来找这些东西。我来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开始拼凑。 在委托人姓名一栏中,他用的是‘阿辉’两个字。这两张没怎么撕毁的,都确认父子关系和母子关系的,也就是说这两张证明他是爸妈亲生的,那他撕碎的那些又是什么结果呢?还是那张看似最重要的又是什么内容呢? 难道一个家鉴定机构会有几种结果不成?我只觉得越发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第十六章《各怀心情》 第一百八十三章 各怀心情 手术室外这一男一女正坐立不安,也焦虑不安的来回踱步,尤其是那男的,简直是无所适从的状态,一会儿抱头痛哭着,他那黑发间掺着许多白发的西装头几乎被他两只手弄得都竖在脑袋上。一会儿蹲下去,一会儿擦把眼泪鼻涕站起来着急的踱步,一会儿又是紧握拳头将手重重砸向墙,甚至连头也跟进同步来发泄着他此时心中的情绪,他恨不能躺在里面的是他林业。 而这名女子看他又是痛哭,又是砸墙的,明显有些看不惯,但她也没说什么,只是时不时的瞟他一眼。其实她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会儿抱胸踱步,一会儿又将手下去,一会儿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可没几秒钟,又起来踱步,甚至还双手合十准备祈祷什么,可她在瞟了一眼林业之后,又忙将手放开抱起胸来,显然她自己都觉得事到如今这个地步和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她现在想起来做这个动作,祈祷白玫梅不要死,不可能死,未免显得太过虚情假意了,可是她确实是非常担心和害怕白玫梅就这么死了,这么被她害死了,如果她死了,那自己怎么办?自己不亚于要给她陪葬。 她的父母会原谅她吗?邰家的人会原谅她吗?邰逊晖还会再要她吗?她在邰家还呆得下去吗?即便离婚,她也得不到任何好处,而且她韩冰可是好不容易才利用这个大秘密进入邰家这个豪门的啊! 韩华还在医院里躺着,虽然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医生说情况并不乐观,这都是邰家害得,可我要报复得也是邰家,而不是白玫梅,我怎么这么糊涂和愚蠢呢?为什么要将这个对她来说是致命的真相无情地告诉她呢?我明白这个真相对于她是多么难以想象和接受,可我不明白刚刚为什么正好来了一辆跑车将她撞了,难道是邰家人安排的那台车,想把这个秘密永远遮盖下去,又将罪过嫁祸于我,他们有那么没有人性吗?白玫梅可是他们家的大恩人啊! 没一会儿,又有三个人匆忙赶来,他们也不是别人,而是邰总裁和他的夫人以及他们的儿子邰逊晖,也就是刚才跟在后面那两辆豪车的主人。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满是担心和着急,邰夫人脸上还挂满泪水。 随后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名年轻男子铁青着脸,直接冲到韩冰面前劈头盖脸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是那种恨不得一掌就能将她打死一样的狠劲,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消除一点对她的恨意。 所以她被打得直接跌坐在地上,但韩冰似乎对这记打得她晕头转向,几乎晕死过去的耳光并没有太多怨言和太过强烈的反应,她很清楚今天犯的这个错,有多大,不是这记耳光所能抵消的,如果手术室里的白玫梅抢救不过来,怎么办?那她就是杀人凶手啦。她简直不敢想象那是种什么结果和后果? 她只是本能的用手捂住滚烫的脸,慢慢的爬起来。她的嘴角也流出了血,但她也只是用手倔强的擦去,她似乎并不恨一个耳光差点将她打死的她的丈夫,邰逊晖,却很恨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的邰总裁和搀扶着他的夫人,许夫人。 所以韩冰从地上爬起来后第一眼是望向他们的。 而这对亦老亦中的夫妇却嫌弃加厌恶的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甚至觉得跟她站在一个地方都让他们呕心和倒胃口。 但他们俩一个跨国大集团的总裁和小他二十岁的夫人却不得不和韩冰这种贪得无厌、不择手段的女人站在这里祈祷着手术室里面的那个女孩平安无事,不然他们也是凶手,他们怎么面对她的父母和自己养育了近三十年的儿子,邰逊哲呢?如果这个孩子真的不幸走了,那逊哲会怎么样?如果逊哲这孩子知道了真相,他又会怎么样? 这二三十年的养育和父子情份、母子情份都不付存在不说,还会恨上他们一辈子的,不光如此,还有他们的心何以安宁,何以放得下这个重大过错,何以放得下这个孩子?即便到了棺材里也不能瞑目,因为她是一个多么无辜的孩子,却死于他的自私和害怕失去继承权与控制权的心理下,这个继承权就那么重要吗?集团控制权就那么重要吗? 我为什么要把它牢牢攥在自己手上,让这个无耻的女人利用,受她的威胁,本以为她是冲逊晖来的,只想进入我们家享受荣华富贵就可以了,没想到她的目标竟然是整个集团,真的是太小看她了。现在动静闹得这么大,台湾那边和美国那边一定有人察觉了,到时候这个继承权依然会要落入他们之手,唉……。 虽然手术还在紧张进行中,并没有最终结果出来,其他的更是没有尘埃落定,但老人光想想都觉得快承受不住这些打击了,剧烈的咳嗽起来。 许夫人连忙帮他捶捶:“你也别太着急了,那孩子一定是没事的,多好的孩子啊!老天爷都会保佑她的,不会让她就这么离开我们的,你就放心吧。呜……”她说着就哽咽了,最后自己却泣不成声起来,泪水也滴了下来,她忙又用手里的手帕擦拭掉。 听见咳嗽声后,逊晖丢开韩冰赶忙过去,似是要搀扶他,或是想安慰一下老父亲,尽管他知道一直以来父亲都很不喜欢他这个亲儿子,当然他也没有值得父亲喜欢的地方,不像逊哲什么都很优秀,无论做什么他都能做得很漂亮,很完美,更是爷爷指令的集团接班人。 果然他要去搀扶他,父亲便激动的推开他的手,愤怒的指向韩冰,想说话咳嗽却加剧了。许夫人忙一手捶背,一手又在他胸口上下抚摸起来,一面也是很气愤,很严厉的说:“你还不让这个女人滚出去,你想气死你爸呀?都是你引狼入室,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东西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高贵的许夫人斥责完儿子后,就要搀扶着丈夫过去坐下。 但老爷子忙摆摆手,仍要站着的意思。 韩冰听这话就拼命的摇头,很机械的,又连忙站起来,以逃避逊晖强行拉她出去:“不,我不出去,不出去,我要等她抢救过来才……!”她惊慌失措的退着,甚至都有点语无论次。 第十七章《前路迷茫》 第一百八十四章 前路迷茫 自从那天把逊晖撕毁鉴定书碎片拼凑起来,我似乎仍然不知道谜底是什么,又似乎能猜到几分。 因为他用的是字母代码,什么a先生与b先生确认无血缘关系,a女士与b先生确认无血缘关系,什么d小姐与a先生确认无血缘关系,d小姐与a女士确认无血缘关系。一开始我只想到这个a先生和a女士应该是一对的,因为他用的是同一个字母嘛。那这个b先生和d小姐呢?又看看旁边确认父子和母子关系那两张。 假设这a先生和a女士是他父母,那这b先生是不是他哥哥呢?如果就是,那么也就是说他哥哥根本不是他父母亲生的孩子。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也就是说邰逊哲根本就不是邰家的血脉,那他怎么可能当上这个接班人的呢?不过有时候逊晖兴趣来了,也会跟我说一两句他和他们家的事儿,说他哥哥这个继承人本来就存在着争议,他那些堂哥堂姐,表哥表姐一直对这个位子虎视眈眈,而伯伯姑姑对爷爷十多年前的这个决定也很不满意,甚至还怀疑他哥根本就不是他爸亲生的。 如此看来这样的假设还是有几分依据,可是这个d小姐又是谁?他干嘛让她和他父母做亲子鉴定呢?难道是他姐姐,可是他姐姐本来就不是他妈妈生的,那还有必要和他妈妈做吗?还有那张看似最重要的,又是谁和谁的呢? 我简直一头雾水,心中一点头绪都没有,所以用手机拍下来,回去慢慢研究,并把手机改了密码,如果被逊晖看到这些,我想我一定会没命的。 随后把那些依旧打乱放到垃圾箱里,然后仍旧坐上那辆在那等我的出租车,到了那个停车场,开走了我的车,为了不让逊晖起疑心我跟踪他。 我又像以往休息日那样,立即开车去到大商场,疯狂购物。 让他以为我开车出去不过是去商场疯狂消费了,快中午时,我这辆挺拉风的敞蓬跑车上已满载而归了,这辆是我今年刚换的,比之前那辆还贵了二十万,但我自己仍然只付三万多,像以前那辆车一样,其余的几十万同样是逊晖垫付的,虽说是他帮我垫付的,但他从来没有让我还过钱。 当然我也不会主动要还他钱,我觉得我人都给他这个瘾君子了,他为我做这些不是应该的,不然我跟他干嘛,还结不了婚。 就在几天前,我们模特中心却突然来了一辆献血车,并号召大家勇跃捐血,说是集团的几家医院血库告急不够用了,所以才来这里,号召集团员工踊跃献爱心,而且这次还有高额奖励。我当时没太在意,因为这几年来也有过几次,记得还在设计二院时那次,我为了体现自己的积极性还献血了呢! 只是这次提到了高额奖励,我在想到底多高,不过无论多高,我觉得也就一两千块吧?现在的一两千对于我根本不足为题,而且也不需要那么积极表现了,因为我已经用实力证明了自己,何况我觉得献血终归对身体还是有点影响的吧? 我们的男神队长邰逊哲自从那晚以后我便再没看见他来上过班,有时我会装作很无意的问逊晖他哥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来上班,是不是不再走台了,如果不再走了,也应该跟大家告个别吧?这样弄得大家都挺奇怪的。 这是实话,私下里大家都在猜测邰少总走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走了,尽管新队长说了,邰先生有新的工作安排,抽不开身来向大家告别等等,但大家还是议论不断。 他总是假装没听见一样不回答我,再问他就不高兴起来,显得很烦躁。然而有一次我还是追问了一句:“你哥是不是生病了?”因为刚开始几天他还帮他来管理过,后来才任命新队长,明显是真的来不了,而且当时他说过他哥出了点小车祸,还查出什么肾病,后来就只字不提了。 而这次他表现得非常激动:“没有!我哥怎么不可能生病呢?你要敢在外头胡说八道,不然我有你好看的,你韩冰休想再在我这捞到一分钱好处!”他说这话时的神情和口气,感觉像原子弹爆炸一样可怕,手还指着我。 真的,除了刚刚这记打得我晕头转向的耳光,就数那一次他对我大发雷霆了,当然还有我们洞房那晚。 不过这也恰恰证明我可能真猜对了,邰逊哲真的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其实为了弄清楚那位b先生是不是邰逊哲,我第二天就借着帮新进的新人挑选适合他们时装的名义去到了库房。 毕竟自己也走了几年,资历在他们新人眼里也算是个老师了,所以他们也有时会叫我韩老师。 我却说笑:“你们叫我韩姐就行了,叫我老师感觉自己好老了一样。” 于是他们都笑了。 所以照顾新人不就顺理成章了吗?当然那次库房还有重要目的,那就是去看看邰逊哲以前展示过的时装上有没有留下他的什么东西。哪怕是他的一根头发丝,或是一个看得清楚的指纹都可以的,如果这里都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那我只有去他住过房间里找了,只是那可能有点麻烦,得去管理处拿钥匙,那就得说个谎什么的,总之我一定要搞清楚这个b先生到底是不是邰逊哲。 果然我在他之前穿过的一大堆衣服里找到几根头发,立即放进小袋里。 当天中午一下班,我就把它和头一天晚上特意骗逊晖说他头上有根杂毛,需要拔掉,不然不好看。说着就拔了两根,忙夹进手指缝中,却故意做了个吹散的动作。 却发现他回头正用一种很严肃,很严厉的眼神看着我,仿佛非常反感我拔掉他头上的杂毛,或者仅仅是杂毛这个词,因为他后来无比深沉的叹了口气:“什么杂毛不杂毛的,而且头上不可能有杂毛,即便真的有也不需要拔掉,因为它可能会更好看,更出色,而且也是在头上长出来的,也承受了身体的营养与恩惠才能长得这么好看,明白吗?” 面对他看着我的目光,我只得连连点头,可他这话明显不是说头上的杂毛,所以我第二天就将他的头发和他哥的头发送去做了dna鉴定。 六七天后出来的结果如我所料,上面结果显示他们俩没有血亲关系,不是血缘上的亲兄弟,更不是双胞胎。 如此说来那位b先生就真的是邰逊哲无疑了。而b先生又与他父母的a先生和a女士都没有血缘关系。那这个b先生邰逊哲是哪来的呢?是收养的,还是捡来的,为什么要说是双胞胎呢?而且这件事恐怕只有他父母知道,不然邰逊晖也就不会去做鉴定了,也就是说他们邰家的人只有他爸妈知道这件事,包括他爷爷老董事长都不知道,如果知道怎么可能还决定让他当接班人呢?即便是喜欢他和偏爱他,也名不正言不顺,他那些亲孙子,亲外孙能答应吗? 所以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说不定比清宫夺位大戏还精彩哪!而且现在邰逊哲好像生病了,听逊晖激动的否认态度来看,我估计病得还不轻,之所以封锁消息,就是因为他是继承人,担心集团上下不必要的议论和纷争吧?恐怕尤其是最上面董事局成员之间的纷争吧? 既然邰逊哲这个继承人本来存在着争议,而现在他又生病了,那一直对这个位子虎视眈眈的人们不是更有理由和话说了?肯定是这个样子的。 要是我韩冰没有猜错的话,如果让那些人知道他就不是他们邰家的子孙,你想会他们怎么样呢?如果邰家人知道我手上有这份鉴定结果,只怕也要对我这个小模特刮目相看,客客气气的吧?说不定真能答应我进入他们家做少夫人哪!只是我韩冰并不想这么卑鄙嫁进他们家,那样即便嫁进去了也没有任何地位和面子,还不如现在的自由自在,现在我要什么逊晖都会满足我的。 而且为邰逊晖这么个瘾君子似乎也不值得我这么大费周章,不择手段的吧?他在他们家本来就没地位,我再嫁给他进入他们邰家,那我不是更没地位了?不过如果是邰逊哲我想我肯定会这么做的,他多光彩照人啊,以后还是大总裁,那站在他身边不知让多少女人羡慕嫉妒恨哪!可那晚我已经见识到人家对我有多么厌恶之极,即便为了这个秘密他也不可能娶我的,他说过他就算一辈子都得不到白玫梅,也不要我的安慰,何况是娶我呢,何况他现在还生病了,很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不是亲生的吧? 本来我也想效仿逊晖那么做,将签定结果就地撕毁的,把这个大秘密烂在肚里,毕竟我当时并没想过要拿它来做什么事,而且这份签定也只能证明逊哲和逊晖不是亲兄弟,并不能证明邰逊哲和他父母邰总裁和许夫人没有血缘关系,而那什么a先生是谁,b先生又是谁等等都只是我的推测而已。 我也弄不到邰总裁和许夫人的任何东西,所以也没法拿他们的东西和邰逊哲的直接去做鉴定的。可是将那张纸拿在手里后,想撕毁来着,可不知道为什么又放弃了,又将它放进手包里了,最后放到了我弟弟那里,好像这样才更安全似的。 我弟弟韩华他现在也长得瘦高瘦高的了,正是练模特的好材料,所以我让他也过来报名,没想到这小子也还真不错,最终被心中选中成为正式学员,也没让我给他走后门,我当年还是邰先生托人推荐给训练心中的,还让我不要感谢他,他不要我的感谢,要感谢就感谢白玫梅吧,是她说我有表演才能,自身条件也很好,所以他才让人推荐给训练班,让我去那儿试试。 我当初以为是白玫梅向他抱怨我总是抢走她的设计稿,让他把我弄走,可我后来觉得以白玫梅那么清高的个性应该不太可能向邰先生告状,并要求他把我弄走的,也不会说我有什么表演才能,要有说都是在讽刺我的,一定是那邰先生自己看我总拿她的东西,为了帮她解决麻烦才把我调走的。 我就不明白了,白玫梅到底哪里好了,怎么让邰先生这么着迷呢?她的漂亮、身材、高挑,我韩冰都有,一样不比她少,甚至这几年走台,练得身型更纤细妩媚了,当然模特紧跟时尚潮流、风向是必不可少的,而且还要引领时尚风向和潮流的。 而跟我比起来,她白玫梅的身材明显缺少锻炼和运动,明显没有刚来时那么纤细如柳条般苗条,而且她好像也不怎么喜欢化妆品,尤其是很名贵的,非常好的那些。什么东西都是一分钱一分货的,那些名牌的,就是比一般的质量好,效果好。所以她白玫梅自然就也没有我的时尚和魅力四射,然而邰先生仍旧那么的对她着迷,对我却依然视若无睹,要不是都知道我是邰家二少的人,没人敢追,敢碰,我早可以嫁个百万的小老板了,虽然那些都没有他们邰家这么家大业大,但他们可以给我真正的名份和身份吧,而不是现在这样无名无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这个名份和身份。 当然这一点白玫梅也一样,无论邰先生对她怎么着迷,怎么为她神魂颠倒,这一点恐怕都无法满足她吧? 是不是因为这个,她才选择背叛他呢?也许吧,不过她还是比我命好,或者说比我聪明,至少她还有条后路,给自己留了条退路,而我却没有任何退路。 第十八章《伏笔》 第一百八十五章 伏笔 本来我把那张鉴定结果放在那儿后,几乎都快忘了这件事。 可是那天有位女同事,据说是台北总部什么高管的千金,业务水平挺不错,人也蛮漂亮的女模特,却被她帅气多金的男朋友捧着一大束红玫瑰现场单腿跪下求婚呢,就像演的那种超级浪漫,超级惊喜的偶像剧一般,惹得台上台下一片掌声,一片尖叫,那些看秀的长枪短炮也是对准了他们,这难得一见的场景和事件,这些时尚记者自然不会放过,说不定下一期的头条和封面就是他们的这个场景和事件呢!以让人们感觉到新鲜。 当然更让人羡慕,尤其是女孩子,有的简直比那位千金本人还激动,泪流满面的,还一面跟别人起哄:“答应他!答应他!” 我看着心说:“幼稚,又不是你们自己被求婚,激动个啥?”不过又一想,如果逊晖能这样子向我求婚,我也会这么激动的,我说的是真正的求婚,而不是我要的这种超浪漫的仪式和场面。 那位千金在大家艳羡的注视下含羞接过男友手中的玫瑰花,又伸出手让他戴上戒指,最后男友起身,两人深情接吻,台下台下一片沸腾的掌声与欢呼,让我只觉得吵闹不堪,忙准备躲到后台去。 可是就在这时忽然注意到女同事手中那束娇艳欲滴的玫瑰花,不知为什么就突然一下想起来了白玫梅,甚至还有那张鉴定书以及那位d小姐,随后又陆续冒出了白玫梅家曾经丢过一个哥哥,一直没有找到等事情,而且我还想起了她和邰先生确实有点像,尤其是眉头和眼睛,甚至我还记得白玫梅什么时候说过她那个哥哥眉目间很漂亮,我好像还说像你什么的。那,莫非……。 我简直被吓了一大跳,不过很快又觉得不可能,难道她白玫梅在他身边几年,心这么大就没发现这些吗?还跟他谈恋爱,这不是乱搞吗?可是为什么会这么巧呢?她白玫梅家二十多年前确实丢过一个孩子,而这边邰逊哲又不是他们邰家的亲生孩子,他们俩还长得很像。 还有那位d小姐是谁,为什么逊晖会拿她与自己父母做dna鉴定,那张最重要的鉴定书又是谁和谁,难道是d小姐和邰逊哲的?如果就是,那d小姐肯定就在他们身边,不然他怎么能拿得到她的东西来做dna呢?难道说这位d小姐就是白玫梅?可是也不对呀,白玫梅来这里在他们身边也好几年了,为什么逊晖这段时间才拿她的东西过来与他爸妈做这个鉴定?还有他怎么突然怀疑自己的双胞胎哥哥不是他的亲哥哥来和他鉴定呢?难道是因为邰逊哲的病?我只觉得心中一团乱麻似的疑惑而已。 回到后台,我立即从包里掏出手机,又翻出那天拍了几张相片,虽然上面的纸张像小块的鱼鳞一样,但因为我拼得很小心仔细还是能断断续续看清一些字迹的,后来我又去了学员公寓韩华的房间,拿出锁在他那儿的那张鉴定书看看,既然这个邰逊哲不是他们邰家的孩子,而白玫梅家又确实丢了一个孩子,他们俩又长得像,难道他们之前也做过这种鉴定,刚刚我想起来,逊晖之前好像说过他哥哥有个朋友是什么哈佛医学院毕业的,被他哥拉来在他们家医院坐镇,也叫张……,张什么来着?实在想不起来了。 是不是就是他那天找的那位张正园主任呢?那逊晖去拿鉴定书之前找他干什么?摇摇头只感觉头痛,可忽然又眼前一亮,连忙将手机退到首页,再点开搜索栏,手写“邰氏集团安民医院张正园主任”确认后,立即跳出一张身穿白大褂三十几岁男人的照片。下面是:“邰氏安民医院最年轻的副主任级主治医师,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毕业,等等。 看来这位张正园确实是邰逊哲那位朋友无疑了,那他在去拿鉴定书之前找他哥这位医生朋友做什么,是在向他确认什么事,还是……?不行,我一定要找找白玫梅,问问她到底怀没怀疑过,她身边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哥哥。 不能让她再错下去了,否则她以后万一知道了,该怎么办呢?可又一想她的事管我什么事?我跟她虽是老乡和同学,应该说她还是我带出来的,但我们俩这几年来只比陌生人好点,看见了就会打声招呼而已,尤其是这两三年来。我要是这么跑去问她,她肯定认为我是别有用心的。得,我还是别掺和她的事情了,做好自己的事业要紧。 于是又过了十天半月吧。因为公事回了趟集团,从大厦侧面下来后,正好面对着那座设计大楼,几年前我韩冰梦想就是进入这里,在这里上班。根本没想过在t台上才是我人生的舞台和价值所在。 当年我拦住了邰先生就想问问为什么见是我便准备调头离开,我韩冰到底哪一点不如她了。然而他却警告我不要再纠缠他,也不要再难为白玫梅,否则就从他们邰氏滚出去,随后他又说我只要今后不难为白玫梅会有我的好处的。 结果第二天一上班,我们那位主管老师突然对我大加赞赏一番,说我年轻漂亮,作品也还是蛮好的,尤其是多产,随即又说:“韩冰啊,恕我直言,你设计作品虽多,但都缺乏点新意和独特性,并不讨巧,所以你在这方面发展可能会有所局限性,或者说发展空间没有那些有这方面天赋空间大。像制图科的白玫梅就很有天赋,交上来的作品虽然不多,但却都比较新颖独到的,相对于她,你在这方面的发展就比较有局限性了,是不是换个方向发展会更好呢?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给你提的建议,你不妨考虑一下,我觉得你真的应该去尝试一下,说不定其他方面会更有天赋和才干,也更有发展前途和空间哪!” 我当时一听这话就觉得是白玫梅在搞打击报复,让邰先生把我弄走,省得我再拿她的图纸,说不定她已经知道了是我发了那条微博,让她被幼儿园辞退,到了这里后又强行将她的设计稿占为己有,所以她怀恨在心,这时候竟利用邰先生来报复我,难道她只记得这些事,却忘记了是谁点醒她,让她出来的?要不然她白玫梅还在家里啃着她爸妈,还在为进什么机关幼儿园到处求爷爷告奶奶,请客送礼呢,又怎么会有这么月薪几千元块钱的工作,又怎么会发现她有服装设计方面的天赋呢? 真的,我心里都承认这一点,并试图模仿,可我就是没有她那些稀奇古怪的灵感出来,使劲想都想不出一个,而我都觉得挺独到和新颖的,所以我只好去拿她的,有的做了一点点修改,只为让别人看了不至于说我拿她的东西交上去竟原封不动,脸皮真厚,等等。 可真的是无可挑剔的,我如果为了不让别人这么说而作那一点点修改反倒破坏它原有的独特和美感时,我甚至都会一笔不改的说是自己的作品交上去,似乎也只是刚开始有点心虚不好意思说出口而已,因为她之前在做幼师,做这个纯粹是爱好,而且我说让她做我后援团的,她也答应了,那她既然答应了,我有什么不好拿的,关键是她白玫梅比我们命好,更有魅力和本事,居然能勾搭上邰先生这样的大人物,所以设计稿对她来说并没有像我们这些不等不靠的人重要,我们这些人靠这些设计图拿工资吃饭,也才能混得下去。 但她白玫梅只要靠着强大的魅力就够了,因此图纸还是给我们这些自力更生、不等不靠的人吧?你有那么强大的优势,就发挥你的优势好了,便不要再跟我们这些人似的拼命想灵感了,你也不能什么事全占了呀,得给别人留条路走,这样你才不会让别人太恨你的。 我当时确实用这套歪理在说服自己,所以我拿她的图纸时,竟然没有感觉这么做是不对的,反倒挺安心理得。 可是她居然利用邰先生来报复我,竟然想把我弄走,这是我完全不能接受的,于是我说:“这是上面让您来动员我去别的部门的吧?那我想参加模特训练班,以后当模特可以吗?”可我们那位老师并没有出卖主子,矢口否认是上面的意思,说他只是个人的建议而已,如果我真心愿意去他可以帮我推荐一下,因为他挺喜欢我也挺看好我的,但同时也挺为我可惜的,服装设计并不是我擅长的,所以想帮我指出来,也希望这样能帮我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路,这样前途将无可限量。就这样被他推荐到模特训练班。?其实我当时并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模特才能和天赋,就是感觉站在台上很惬意,很爽的!而且邰先生也是做模特的,也许以后还能跟他成为同事,那时他兴许会发现我的好。再者之前自己原本是想把白玫梅逼回家去的,没想到自己竟太小看她了,她竟然让邰先生把她弄到集团里来,跟我做起了同事。 所以我也想让她尝尝弄巧成拙的滋味,没想到竟遇到了逊晖,更让我成为t台上的精灵与侨子,让我真正实现了自己的价值和人生目标。 似乎这一切还要感谢白玫梅的打击报复,尽管后来我知道可能并不是她打击报复的结果,她也不会像邰先生说的那样是她在他前面夸奖我,他才让人推荐我去训练班的,如果她真是这么好心好意,以当时我和她那种面和心不和的关系,我也不会认为她的动机真的是好心的,而并非出自真正的好心,无非让我远离她,别再给她添堵,找麻烦了。应该说不管怎么样吧,白玫梅都算是我的贵人吧?如果没有她认识邰先生,可能真的就没有我韩冰的今天和成就吧?尽管我不喜欢她,可我在心里还是有点感激她的吧。 然而现在她很可能正在犯一个极其严重的错误,而我似乎已经知道了谜底,那我是不是要去提示她一下,让她自己去琢磨,琢磨出来算她聪明,及时终止这个错误再继续下去,如果真琢磨出不来,那我也没办法了,只能让他们家这个惊天大错误继续下去了,而且我也只能这样旁敲侧击的点点她而已,因为大错早已经酿成,他们俩都在一起好几年了,如果直接告诉他们是兄妹,那他们俩不疯掉才怪呢,并且我没有直接确认这一点。算了,还是走吧,你跟她并不要好,他们家的事跟你也没关系,何必多嘴多舌掺和他们家的事呢?还是走吧。 心里这样想着,身体也就不由自主的转过去,向车库的方向去,可是几步之后,又停驻脚步,回头看了看,身体又转过来,向设计大楼走去。还是去看看她吧,我差不多好几个月没见过她了,虽然现在好像真的只是点头之交,可我们毕竟是一个地方出来的,还曾经是同学,而且邰先生的身体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严重的状况?正好去探探她的口风也是不错的嘛。 于是来到她设计室门前,门前并没什么变化,但推门进去却发现里面被收拾得异常的整洁,整洁得像很长时间没人来过一样。难道白玫梅辞职了吗?还是照顾邰先生去了,还是……?我心里冒出个挺大的疑问。 可能看见有人进来了,随后便有人跟进来,应该也是一位设计师,衣着方面也挺时尚前卫的。 我正看了看她,她就说话了:“您是找白小姐吗?我是隔壁的海伦。”明显这位海伦小姐应该是个海归,口音还有点没转回来的样子。 我点点头:“嗯,她没在这里了吗?多长时间没在这里了呢?” “有一个月多了,之前还时不时回来上一两天班的,之后又听说她辞职了,几天前她回来过一次,也并没上班,我们这些同事逮到她。她也就跟我们聊会天。您要找她设计服装吗?其实我的设计跟她略有相同,而且……。” 见她开始推荐自己,而且眼睛还在我身上仔细看起来。 我忙说:“我不是来找她设计衣服的。我我是她的朋友,很长时间没怎么联系,所以今天过来看看她。那你们第一副总裁这段时间还在上班吗?”我说完才觉得这话问得很不适合,而且她又不是白玫梅,这集团这么大,她怎么可能知道最上层的副总裁有没有上班呢?真的是有点风牛马不相及啊。 没想到她竟带点神秘感的告诉我:“听说也没有,有的还说副总裁出国了,而且那天我们问白玫梅什么时候回来上班?她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笑说她近期想休息一段时间,大家都说她可能是跟副总裁去国外结婚了!”她好像在套我的话一样,因为我说是她的朋友嘛,但别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什么,我也不会透露什么的,所以我只是笑笑,随后说自己想在这随便坐坐,让她去忙她的去,不用再管我了。 她这才走,最后还塞给我一张名片,说是以后方便联系什么的。我只觉得现在人人都是生意经了。她走后,我便在这里看了看,尤其是那些挂在那里外面还穿着一层透明柔软纸的服装,如果长时间不动它都要这样的,即保护了昂贵的布料,又避免沾上灰尘。 其实我还挺欣赏白玫梅的,你看她从没学过什么服装设计,她怎么就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和灵感,并能在服装上展现出来,我都还学过两年了,怎么就没有她的那种创意和想法呢?看来真的是天赋所致,不然我没法解释这些,就像我走t台一样,我以前也从来没有接触过,不是经过几个月的训练和练习也能上台走秀,成为出色的职业时装模特了吗?甚至现在都成为我们甲级模特队屈指可数的名模!有时候想想这些就跟做梦一样,似乎也担心这真是一场美梦而已,等醒来时发现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存在,那该多失望,多空虚啊! 我甚至把一些衣服取下来,拿在手上看了看,又往身上比试比试,要不是被纸巾包着,我真想穿上展示展示,其实她设计的各式服装都是集团经常展示的优秀作品之一,几乎每个季度都有三四套,甚至是一两个系列,虽然这与她和副总裁特别的关系不无关系,但实事求是来讲,她的设计还是挺有时尚感和独创性的,说实话在我看来并不比那些学设计的海归差什么的,我也经常穿她的作品上台,也还挺喜欢的,当然这只是就作品而言。 这次上来本来就很犹豫,更没想要做什么的,可是却意外在一套纯白色的抹胸晚装的蕾丝花边里发现有几根头发绣进里面,应该是白玫梅小心把自己的长发绣进去了,结果又拿不出来了,只好扯断自己这几根头发才能与这套衣服分开。 唉,这个粗心大意的白玫梅竟然把自己的头发都绣进衣服里去了,真是可惜了这套真丝长裙,即便是她别具匠心的将前面设计成一只打开翅膀正要起飞的蝴蝶,背面则是自下而上逐步打开的,并在边缘处支起折皱形布料,也是自下而上逐步支起来,这样真的像身后长了一对小翅膀似的。 如此巧妙的设计不做数,我都可惜了这么好的真丝材料,被她几根头发弄坏了,成了次品,是不是白玫梅也觉得太可惜了,所以舍不得当作次品处理掉,当然也不可能当作没有任何问题的服装推出去,这才一直放在这呢?我费劲的从里面拽出最长的两根来,估计都拽断了才拿的出来。 我望着手中那两根不到一寸长的头发,也不知道这头发在里面多久了,就像刚从头上拽下来,依然新鲜乌黑透亮的。 我忽然想起和那张鉴定书放在一起的,还有从邰先生穿过服装上找的几根头发,上次我只提供了两根,因为它是我心爱男人的头发,所以剩下的还有好几根,我也舍不得扔掉,就算留作记念吧,不过我现在又有了个主意,我倒要看看这白玫梅和邰先生之间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虽然这并不管我韩冰什么事,可我真的挺好奇的,于是又决定让一些钱不做数,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回去后就将邰先生的一根头发和她的这两根头发中的一根一起送到了另一家鉴定心中,这样避免心中的人疑惑,也确保准确性。 几天后出来的结果,似乎出乎我的意料,又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因为我早已经猜想到了这种结果,只是我现在比较担心和关心的是,如果让他们两个当事人知道了这种结果,他们俩会怎么样呢?如果他们俩真结婚了,生出来的孩子会是怎么样,会不会是个怪物呢?我真有点不敢想象,也有点于心不忍。 可是一想到逊晖那天明知道是这种结果,仍旧选择隐瞒,将那张鉴定结果撕毁,是担心他哥哥和白玫梅接受不了,与其让他们痛苦,倒不如隐瞒下去,当做自己都不知道好了,还是另有原因呢?我真的挺困惑不解的。 然而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却响了,可能由于自己正在做这种事,心里并不坦荡,听见手机响了就以为是逊晖,心里便一下子紧张起来,慌慌张张的掏出手机看时,发现显示的是‘爸爸’两个字,这下才稍稍放松下来,忙接起。 是阿姨的声音,感觉挺着急的:“韩冰啊,你爸买菜时,在路上摔了一跤,没爬起来,后来被熟人看见了,把他送到医院,医生说他是高血压中风,所以你和韩华现在忙吗?如果不忙的话,你们俩能不能回来一趟,你爸现在在医院,嘴上说是他没事,让我别通知你们俩,你们姐弟俩都挺忙的,也不想让你们俩着急,其实我看得出他心里希望你们俩回来看看他的,你们的娘走得早,你们俩都是你爸拉扯着长大的,你……。” “阿姨,您别说了,其实不管我们多忙,我爸现在病了,我们都应该回去看看他,也应该照顾照顾他的。阿姨,您先帮我照顾他,我这就请假坐高铁回来看他,只是韩华可能暂时还不能回来,他刚到训练班参加训练,所以暂时不能回去吧??”我故意用商量的口吻,毕竟她不是我们的亲妈,跟我爸结婚也就六七年的样子。 阿姨立即答应:“好好好!你们俩,随便哪一个能回来看看你爸就行,其实照顾他有我哪,而且医生说他只是中风,经过一段时间治疗,也就没什么事了。”挂上阿姨的电话,我就准备立即去模特队请假回家,其实我爸这辈子真是挺不容易的,就像阿姨说的那样我妈妈走得太早,他一个人把我们姐弟俩拉扯长大了。这还没过几年好日子,他就中风了,幸好只是中风,治疗之后,也没什么大碍。 等他康复之后,我一定要把他们俩接到身边来,得让逊晖给我买套房子,我韩冰什么都给他了,他给我买个房子算什么?我仍然将手上这份鉴定结果,连同那份一起锁在韩华那里,我没告诉他自己锁着重要东西在他那里,我放的地方比较隐蔽,他应该没事也不会翻到那里去的,我觉得这件事若是有人得知我韩冰知道这个秘密,我想自己会有麻烦的,从逊晖那天的举动就明白了,所以韩华绝不能掺和进来。 本来只想满足自己的一些好奇心而已,可现在觉得这些东西可能对自己很有用处的呢?然而我没想到这次因为我爸生病,回家探望老父亲时,却为自己今后的生活和之后的事埋下了重要的伏笔。 第十九章《偏离轨道》 第一百八十六章 偏离轨道 现在的高铁就是快捷方便,从南方还不到两三个小时就到家了,记得九年前去南方的时候,要坐上一夜火车才能到达,而白玫梅四五年前来这边的时候,据她说竟走了二十多小时,当然她那时初来乍到的,没经验,又是偷跑出来的,又怕走错,所以坐了辆都快报废的长途汽车。 当然这只是她自己的说法,我觉得她的话不能不信,也不能全信。我想她一定是这样想我的吧?总之我们两个一起上过学,后来又一起在邰氏工作,她还是我带出来的。这多层关系本应该让我们成为要好的姐妹和闺密的,可我们却因为观念和价值取向的不同,而只是点头之交而已。她看不惯我的虚荣,我也看不惯她的清高,好像自己多么超凡脱俗一样,其实也不过如此,不然也不会在邰先生身边这么多年,所以我们俩也只能是这样的交情。 到家后就直奔人民医院,见到躺在病床上的爸爸时,我几乎要哭出来了,因为病床上的父亲明显苍老和脆弱了很多,说话和动作方面更是有些口齿不清,手微微有些发抖,鼻子上插着氧气管,看见我回来了就紧张得要起来。 我和阿姨忙按住他,一边给他身后垫上垫子,一边安慰他。 也许人在病中,尤其是老人,没想到像我爸这样强悍的男人,也会因为我说了几句宽慰他的话而老泪纵横起来,说他没能给我和韩华创造任何生活条件和发展条件,年轻时候还脾气不好,没少让我们姐弟俩受委屈和挨他的打骂,想想这些就觉得挺对不住我们俩,没想到我和韩华还这么孝顺,这么有出息,说是想到我们俩现在的出息,他就算去地下见我们的妈妈,也有交待了,等等。 说得我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流,忍都忍不住,最后竟扑到他怀里嘤嘤哭了起来,还让他别说这些,说他一定会长年百岁的。 爸爸却拍拍我,笑道:“傻孩子,人有几个能活到一百岁的,我早晚会要去妈妈那里报到的,做父母的总会要离开自己的孩子的,你和韩华要找到自己的另一半,我再看看小外孙和小孙子,抱抱他们多好啊!那我就彻底放心了。”病中的老父亲说起这些时不知多幸福,多满足,虽然每次回家他都会唠叨这些事,有时还提起想见见逊晖的,但我总是以种种理由搪塞过去了,他也拿我没什么办法只能由我去了。 但今天听他说着这些话,我却异常难受,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话,我不想像以往那样来搪塞,我真的想让老父亲别为自己的事而操心和担心了,我真的很想告诉他自己和逊晖正准备结婚来安慰他,让他别再操心我们的事,自己养病要紧,可我却又说不出口,因为逊晖可能从没打算跟我结婚,把我娶进他们家的门,即便是他这样一个瘾君子,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他也做不了自己事情的主,何况他可能也没真心想跟我结婚的意思。 所以我还是什么都没说,如果自己这么说了,爸爸可能又要问日子定了没有?他要准备什么东西,等等。 那我又该怎么说呢?可他紧接着又说:“韩冰啊,你跟那个逊什么的都谈了多少年了,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结婚的事了,我也知道你们年轻人现在都以事业为主,但你们也是时候该考虑考虑了,要再不考虑我怕我等不到看你出嫁,就该去见你的妈妈了,所以韩冰啊,爸爸不是在催你,我只是担心自己的身体等不起啊!还有韩华现在都没找个女朋友,他也老大不小啦!”总之那几天老爸特啰嗦,也特唠叨,而且阿姨也在场,他又在生病,我也不好表现得太不耐烦。 其实我也想过这些事,甚至现在被老父亲唠叨得都后悔当初为了钱、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价而跟了逊晖,他不过只是能满足我物质上的东西,充当充当我的提款机以外,他给不了我任何东西。反正我回家在那照顾他几天,老爸就在我耳边唠叨的,没事就唠叨这些。我多半时间是听着的,时不时会挺不高兴的插上一句:“您放心你女儿嫁得出来,自己生着病还操这么多心干嘛?好好养好你的身体,到时候有外孙和孙子给你抱,到时候只怕你抱不过来,又嫌小孩子太吵闹,要清静一下完全不可能了。” 老爸自然矢口否认,甚至还乐呵呵故意激我说:“要不然你们姐弟俩都生一个,看看我是欢喜,还是嫌不够清静?” 气得我无言以对,真想说我放着忙忙碌碌的工作,请假回家来照顾您,您倒好竟来逼我快点结婚生孩子,让自己好抱上孙子,您得的就一个高血压中风,老年病而已,又不是什么绝病想要完成最后心愿。有时候自己心里本来挺烦的,而老爸还总这样唠叨来唠叨去,弄得我真有点心烦意乱的,就想这样呛他,但我也是想想而已,不管自己多么烦躁,多么心烦意乱,因为我知道如果真这么说了,那爸爸一定会非常伤心的,尤其他还病着,更受不了一丝一毫的刺激。 回去的那天找主治他的大夫详细了解病情,那大夫便特别叮嘱我和阿姨,说是要让他看到生活积极的一面,什么事都顺着他些,这样有利于更快的康复,万千不能让他受任何刺激等等。 如此这般我若是再说这些刺激到我们家这老爷子,那我当女儿的到底是在照顾他的,还是回来气他呢? 虽然回来的这段时间自己身体一直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乍吃了家乡较辛辣的饭菜,引发肠胃不适,还是因为老爸病了,自己着急赶回来,天气又比较炎热,所以从回家后第二天早上开始,我心里就难受作呕,又吐不出什么东西来。一开始我以为是上述原因,并没太在意。 然而阿姨毕竟是过来人,看我一连两三天都是这样,就避开我爸话里话外套我,是不是跟男朋友住一起,是不是怀孕了等等,她说得很委婉,但是就是这么个意思,还说我爸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等等,说得我真的挺感激她的,好像她就是我妈妈一样啦!不过也提醒了我,自己确实这个月的大姨妈还没有来过,虽然和逊晖在一起这几年我们都做了防范措施,所以一次意外都没有发生过,难道这次意外真的发生了吗? 我立即买来试孕纸,果然一试纸上面便是一道红色。看到那道红色我即惊喜又心慌,轻轻抚摸着肚子,觉得这个小生命不该来,因为他的爸爸并没有欢迎他的来到,但似乎又来得正是时候,因为他的来到,他的爸爸和邰家人可能会看在他的来临而改变之前的决定,毕竟他才是他们邰家真正的血脉,而我韩冰也就能真正凭借着母以子贵而彻底改变这种尴尬的身份和处境了呢? 甚至最后我都想到了锁在韩华那里的那两张鉴定书,如果他们真的不能答应我跟逊晖结婚,接纳我的孩子,他们的亲孙子。 那我也就只能拿它们出来做做文章了,总之这次我一定要为我的孩子和我自己找一条出路,闯出这条路来,以后我们母子俩就是有尊贵身份和地位的邰家少夫人和邰家长孙了! 想到这我心里真是兴奋之极,并立即打电话告诉了逊晖,虽然我想过逊晖并不欢迎这个小生命的来到。 但他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反应,还是令我震惊和失望透顶,他居然二话没说就让我赶快回南方,他陪我去医院打掉他。 我简直半天没说话,我几乎不怎么相信这是逊晖说的话,他平时对我,对其他人都没有这么冷血过,为什么这次对待自己的亲生骨肉竟然会这么冷血,难道他担心自己一直在吸那东西,所以生出来的孩子会不健康吗,还是另有其他原因? 我吃惊得半天没有说话,他也沉默着,过了一会儿后,显得很郁闷的对我说:“韩冰,我知道你舍不得他,说实话我也挺舍不得的,可我现在没法跟我爹的和妈咪提我们俩结婚的事,我哥刚跟白小姐结完婚,而且他们俩刚做完手术,现在还没渡过危险期……。我是在说他们俩结婚还没多久,现在还在国外渡蜜月呢!所以你说他们两个刚结婚,我就说我要结婚,这样是不是太赶了?我们还是再等个一两年再说吧,啊!而且最近出了些事,当然了,都是集团里的一些事情,所以我地爹咪妈心情不太好,这样我更没法提……。韩冰,你在听吗?” 听这话我立即挂断了电话,而且我现在的注意力也不再放在自己和肚里的孩子身上了,因为他刚刚无意中说的话太吸引人了,什么他们俩刚做完手术,现在还没渡过危险期。这显然是无意中说出来的,所以绝对是真实情况,而后面则是在补救不小心说出来的真实情况。 但他说邰先生刚与白玫梅结婚,他们俩还都做了手术,还在危险期。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如果说做手术是可能的话,那邰先生倒是有点可能吧,因为他以前提过一次说他哥病了,那白玫梅怎么可能要做手术呢?她得什么严重疾病了吗?为什么她和邰先生同时做手术呢?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真是令人费解。而且邰家父母可能早就知道邰先生和白玫梅是亲兄妹这样的事实,逊晖一定是察觉了什么,才会去做那么多份dna鉴定,他都还不知道他的这个哥哥不是他爸妈亲生的,难道邰总裁和他的夫人生没生这个孩子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就没察觉到什么吗?不可能吧?如果他们明知道他们两个亲兄妹,还能让他们结婚吗?那可是大逆不道的搞乱,难道邰总裁和许夫人真的要做出这等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来吗? 我一时间又没有任何头绪了,也想不出他们为什么要怎么做的真实原因,难道是担心他们俩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就只好让他们俩结婚,将这个真相永远埋葬下去,那他们就不怕他们兄妹俩结婚后生个怪胎出来吗?还有邰逊哲为什么要与白玫梅同时在做手术呢?逊晖显然是不小心说出来的,之后还欲盖弥彰的扯什么渡蜜月,又说他父母心情不好是因为集团的事情。如果没出什么大事情的话,他邰逊晖用不着怕我听出什么事来而故意跟我扯这些吗?他越是这样强调就恰恰说明发生了大事情,何况像邰总裁和许夫人这样商场的大亨,商场上什么风浪没见过,什么危机没遇到过,能为集团里的什么事就心情不好吗?而且逊晖特别强调他父母是为集团的事而心情不好的,那就说明根本不是为集团的事情而心情不好的。 说来也真是巧,正当我百思不解这里面的原因和关系时。 那天我从医院陪床回到家里时,在路上竟碰到了白玫梅的父母,于是少不了嘘寒几句,毕竟以前见过几次面认识。而且他们远比白玫梅对我热情和态度好得不知多少倍,还一个劲感谢我把白玫梅带出去,又为她介绍了这么好工作单位,让她现在发展得这么好,成了时装设计师了!说得我心里虽然有点发虚,但还是挺意外的,没想到白玫梅会这么跟她父母说,而没有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告诉过她父母,她连父母都没有告诉过,那其他人她应该更不会说起吧? 说真的,我心里有点惭愧和后悔以前对她做的那些事,可是看他们二老说起白玫梅时,那高兴的神情,我又觉得白玫梅不可能得什么重病做手术的,如果她病了还做手术,那她父母还能在这里,还能这么高兴跟我说这些?再冷漠的父母都不会这样的,何况他们家情况这么特殊,上学那会儿她妈妈就像跟屁虫似的跟着她,刚开始还有人取笑她,后来在老师的干预下和得知她家情况后,便没人再取笑了,这几年白玫梅出来了,而且还混得很不错,她的父母自然不会像小时候那么不放心了,心也放宽些了吧? 可是再怎么放宽心,宝贝女儿动手术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的,还这么高高兴兴有说有笑的吧?难道是怕她父母担心,所以压根就没告诉他们,可这么大的事瞒得住吗? 还有逊晖故意编出这话来搪塞我,因为他并不想跟我结婚,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不对啊,他不想结婚,不想要这个孩子,他有很多理由和借口,干嘛编出这么古怪的说辞呢? 我决定试探一下她父母,于是笑笑:“玫梅最近挺好的吧?不瞒叔叔婶子说,我们两个这几年都不在一个部门了,我几年前就调到模特队,当时装模特了,而玫梅仍在设计部,现在是很出色的设计师了,我们这些模特儿都是要靠穿上他们设计出来的衣服上台走一遭,才有工资拿呢!所以她也挺忙的,我也挺忙的,我们俩都各忙各的,也没什么时间联系,连她的近况我都不是很清楚,她现在应该有男朋友了吧,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请我喝喜酒呀?呵……!”我故意用开玩笑的方式笑道。 但是她妈妈一听这话就很恼火似的,忙抱怨的说:“韩冰啊,你快别说这事了,一说起这事我和她爸就生气和发愁。我们家那丫头都不知道她要找个什么样的。跟我们没一句实话,我们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吧,她总跟我们打马虎眼,今天说这个,明天又说那个在追她,没几个月又说他们两个都不靠谱,或者说都没感觉了,还说什么现在忙于事业,又没有经济实力,也买不起房子,结不了婚等等,总之你问她这些,她总有话对付你……。” “什么对付不对付的,孩子能想办法对付你吗?肯定是跟咱玫梅不适合呗,这种事靠得是缘分嘛。韩冰,你说是吧?”白爸爸明显觉得老伴这样的话说得很不适合,所以连忙说起了老伴,表达不同的意见,最后还问起了我。 我当然点头赞成,也说:“真的,缘份真的是可遇不可求,阿姨您就别着急了,像玫梅这么漂亮,又这么有才的,她肯定会给你们挑一个又帅又多金的乘龙快婿回来,到时你们就等着享清福吧!”我笑笑说,我也只能这么说,难道要告诉他们白玫梅听说已经结婚,还做了手术吗? 这下我敢肯定,如果逊晖没有说谎的话,白玫梅真的跟邰逊哲结婚了,那就说明邰家父母是知道他们是亲兄妹的,不然结婚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通她的父母参加呢?那里面一定有什么重大隐情,非这样做不可的事情,不然不可能做出这种有悖人伦事情来的。那到底是什么重大隐情呢?是不是与邰逊哲生病有关呢?逊晖之所以告诉我他们俩结婚的事,是因为他并不知道我那天跟踪他的事,并没有怀疑我也知道了这个事,所以他才透露他们结婚的事。 我正思索着这些,突然一声叫喊思绪才回来:“哦,您说什么?” “玫梅爸爸问你是不是要结婚了,所以带男朋友回来见你爸了吧?”白妈妈望了一眼她老伴笑着说。 我原本想告诉他们实话,可忽然想到如果告诉他们是因为老父亲生病住院,所以自己才回来的,那他们肯定会说要去医院看我爸的,本来我和白玫梅就没什么交情,还让她爸妈去看望我爸,让他们破费,再说出点什么事来怎么办? 于是我摇摇头笑笑:“其实也没有,只是休个假,所以回来看看我爸,现在我弟弟也出去了,这家里只有他和阿姨了,这不回来看看他们二老了。” 他们又夸我有孝心孝顺什么的。可我却注意到他们的头发,那头发虽然有一点点白发,但黑的部分也是又黑又粗的,这不是跟白玫梅和邰逊哲的头发如出一辙吗?于是我心中又有了个主意,我倒要看看那邰逊哲究竟是不是他们的亲生骨肉,虽然那份鉴定已经证明了他和白玫梅之间存在着血亲关系,但鉴定中心的人说了,父母和子女之间更为准确,几乎没有误差,不如再故伎重施一下,再看看那邰逊哲到底与他们是不是亲子关系,得要有十足的把握才行,总之这一次我一定要为我肚里的孩子和我自己闯进他们邰家高不可攀的门槛,那我们母子俩就一生无忧了,还无上荣耀! 我爸常说我这样子已经让他脸上非常有光,也有脸去见我妈了,甚至还说我能这样有出息让我们老韩家祖上都跟着沾光,又说是什么祖上显灵等等,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如果真能嫁进邰家这样的豪门,成为他们家一份子那才叫光宗耀祖,祖宗坟上冒青烟哪! 所以我故意注意起她身上的白色碎花连衣裙:“阿姨,您这条裙子真漂亮哦!是玫梅为您量身设计的吧?把您高挑的身材和优雅的气质展示得淋漓尽致,真的,玫梅在服装设计方面真的太有天赋了,我把她介绍进去了,我渐渐发现自己只得改行了,所以我就改行做了时装模特,当然我现在做模特并不比做设计差,甚至更好,自己更喜欢哪!”我一面说着,一面用眼睛仔细看她身上这套半袖长裙,还用手摆动起来,当然我是有目的的,就是为了拿到她的头发。 当然这一次我同样如愿以偿的拿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 似乎命运总让我轻易而极速得手,让我尝到了甜头,便越走越远,越走越偏离了正常轨道,到最后自己都相信这一切本来该就属于我韩冰之时,却又猝不及防的将一切统统收回去,收得干干净净,差点连性命都搭进去,更害了无辜弟弟的一生,而我的反击更让同样无辜的白玫梅香消玉殒。 而我韩冰也就此沉沦,心灵永不安宁,头脑更不再清醒,似乎这样也好,反倒心灵单纯纯洁,没有欲望与目标,没有渴求和急功近利的想要得到,更不必聪明反被聪明误。 第二十章《谎言与真相》 第一百八十七章 谎言与真相 自从那天告诉逊晖我怀孕的事后,他多次催我回去,说什么孩子我们以后可以再有,现在这种时候真的不适合要他,现在刚怀上做了,对我没有任何影响,休息几天后我仍然可以上台走秀的,又说现在对于我来说模特事业是最重要的,而且如果生孩子身材会走样,发胖等等,总之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企图说服我,后来又是利诱,什么给我买最新款的香奈儿包包以及苹果手机等等,好像这些东西就能让我出卖掉自己的孩子,就能让我杀死自己的骨肉,就什么都可以无情地抛弃一样,我韩冰虽然虚荣,但我的心不是真空的,什么都可以用物质来收买了吧? 听逊晖这么说,我在气愤和愤怒的同时已经对这个男人、这个瘾君子很心寒了,可我仍没有想过离开他,因为他来自豪门,即便他是个瘾君子,在那个豪门之家并不受青睐和欢迎,甚至是个败类似的人物,但几年过去了,他对我还是很不错的,对于他我也有了感情,更何况我现在怀了他的孩子根本不可能离开他,但是我决定暂时不再接他的电话,不回他的信息,看他怎么办,他总不可能亲自过来,或派人过来强行逼迫我去堕胎,邰逊晖还不至于这么狠毒吧?而且这个孩子还是他的亲骨肉哪! 然而,正当我以为自己可以凭借着肚子里的这个小生命有资格进入邰家的门时,或者说有努力和积极争取的方向时,却发现这不过是个小小的误会而已。 那天在给父亲陪床时又呕吐了,而且还被他发现了,直担心我问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还是感冒了,说着就颤抖的伸出手要摸我的额头,就像小时候一样,只是他的手颤抖了。 我们小时候,他虽然脾气挺大的,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但爸爸平时其实挺关心和疼我们姐弟俩的,还常说我们俩是没娘疼的孩子,跟了他这个大老粗不会疼人,还脾气不好,真是苦了我们姐弟俩了。说这些时他会把韩华紧紧抱在怀里,另一只手紧紧的揽着我,并抚摸我的脸蛋儿,生病时更是把他急得团团转,除了奶奶并没有人帮他照顾我们姐弟两个,所以他既要挣钱抚养我们,又要亲自照顾我们。这种艰难和辛苦也就可想而知了。 那天老爸也是习惯性伸手要摸我的额头,看我感冒发烧没有,并立即紧张起来,又怀疑我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又说我一定是中暑了,并责怪自己为什么好端端的,就中风了呢?害得我着急忙慌的跑回来,把自己都急病了不是,等等,甚至听口气都有点埋怨阿姨通知了我,让我着急赶回来把自己都累病了,又急忙强迫我去看医生,还说这里就是医院,让医生给我开点肠胃药,吃了就好了。 说得我无可奈何又感动不已,仿佛只有在老父亲这里才能得到温暖和安慰。 于是在老爸的强烈要求下,我还是在随后去门诊部看了,当然没去什么肠胃科,而是去了妇产科,我也想确诊一下,再看看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长什么样子。 李阿姨还要陪我去,但我没让她陪,不是因为怕她发现这个秘密,很显然她早已发现我的情况了,只是她没有告诉我爸,对我她也没有明确表示她知道这事,所以根本不必隐瞒她的,而且她还时不时假装无意的提醒我注意一些怀孕期间的事项和禁忌。 但我还是让她没陪我去妇产科,而是让她留在病房里陪我爸,说我爸这也离不开人的,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了,若有什么事自己会告诉她的。 她才没有坚持陪我去,其实我知道她是怕我一个人去觉得冷清,也怕别人异样的眼光,毕竟一般做这种检查不都是有丈夫和家人陪着去的吗?自己一个人去多少令人觉得有点不正常,尤其是在我们这里,人们的思想观念,怎么说呢,就是比较陈旧落后,不够开放吧,所以更是如此吧?而我之所以不让她陪我去是怕爸爸起疑心,更不想这么直面她,毕竟自己是未婚先孕,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结不结得婚,这样直接面对她,实在令自己很难堪的。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从她发现我的情况后却没有说破,也没有告诉我爸开始,我就知道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所以她大概也明白我的这层意思,所以并没有强行要陪我过去。我爸这也离不开人,她就说也是。 所以我还是一个人去了妇产科,然而检查出来的结果却令我大失所望,所以我要求检查了两次,又做了b超检查,甚至我最后还去了别的更大医院做了同样的检查,但结果都惊人的相同,妇产科医生的说辞也一样,说是试孕纸也有错误的发生,尤其是质量不好的产品,月经也有推迟或一两个月停经的情况发生,原因也是各种各样的,与我的身体情况与工作压力等等都有关,总之一条我并没有怀孕,又说我身体很好,而且我还这么年轻,还怕以后没有自己的孩子,不能当妈妈吗? 面对医生这样的安慰,我只是苦笑一下,并没有说什么,也不好说什么,但心里却是欲哭无泪,失望透顶。 那天我一个人在医院外面某个长椅上坐了整整一个下午,也一整天没吃东西,早上想吃早餐的,可吐得不行,根本吃不下去,后来要检查又不能再吃,后来结果出来更是没心情和胃口再吃了。 我原以为自己至少有资本和资格跟逊晖以及他身后的邰家讲点条件乃至谈判的,可自己的肚子里竟然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可以成为他们家的一份子,可以因此而光宗耀祖,出人投地,可以和邰逊晖有个圆满的结果,自己更有个传奇般而令人艳羡不已的归属哪! 自古就有母以子贵的说法,而这孩子毕竟是他邰家如假包换的亲孙子,而那邰逊哲其实就是白玫梅的亲哥哥,他在邰家不过是野种罢了,等我的孩子长大后,不用我说出这个秘密,他们邰家人自己都会有人跳出来说话的,那到底继续让一个野种掌管集团,还是让邰家真正孙子掌管呢?到那时我韩冰又是何等尊贵,而且邰逊哲不知得了什么病,能不能长寿,何况他已经跟白玫梅结婚了,而他们是亲兄妹,你想他们会生出个什么样的怪胎来呢? 所以将来轮也会轮到我和逊晖的孩子的,可现在却发现这个孩子根本就不存在,这是何等的荒谬哪! 现在怎么办?不但不能凭借着这个孩子跟逊晖结婚,进入邰家,成为尊贵的邰家少夫人,而且自己已经第一时间告诉了逊晖,我不知道他见我没同意回去堕胎会不会已经告诉了他父母,要求他们让自己跟我结婚了呢?如果他真是这样做的话,那我还是很心慰的,可我现在又怎么办,自己根本就没怀孕。如果坦白,他和他父母恐怕不会认为这是个误会,而是认为我是故意骗他们,好跟逊晖结婚,嫁进他们邰家的吧?要是邰总裁和许夫人真把我成看是这么一个为目的不择手段和这么有心机的人,那只怕都不会让我跟逊晖再来往了,甚至都会让模特队跟我解约吧? 不,我不能坦白这是个误诊的事实,我跟了逊晖这么多年了,他应该,也必须给我一个答案和交代的,她白玫梅甚至都背叛了邰逊哲,都能嫁到他们家去,我韩冰为什么就不能,难道就因为我和逊晖不是兄妹,没有做出大逆不道的乱搞之事来吗? 不,我这次一定要给自己这几年的青春有个交代和结果。这次虽然没怀孕、没孩子,但结婚以后我们肯定能马上有孩子的。反正这次我一定要跟逊晖结婚,让自己真正扬眉吐气起来,而且不管用什么手段和方式,我韩冰一定要心想事成!那天我拿到白玫梅父母的头发后,又将从南方带来装着邰逊哲还有几根头发的小袋也一起,第一时间送到了市里面最大的鉴定心中,我当时也不知道带来这个干嘛,本来就走得匆忙,甚至连同装有白玫梅那一根头发的小袋我都带来了,当然这次不必用她的。 结果拿到手后,仍然没有出乎自己之前的预料。 这时我想自己也该回南方了,反正我在这里说是照顾我爸,其实李阿姨半点事都不让我干,还天天变着样给我做好吃的,尤其怀疑我怀孕了之后更是如此,所以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在这里非但没有帮到她,反倒是给她添加麻烦,再者爸爸也在催我回去上班,怕我在家耽搁太久,影响工作,挨领导批评什么的,总之我爸和李阿姨都是极为老实厚道的人。我现在才明白厚道本份做人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为什么半个月前,我就像着了魔一样想嫁进邰家,觉得那才是理想进入现实,也才是自己人生价值的最高体现,那我韩冰便真正成为了人生大赢家,成了一个传奇!虽然可能赢得不够光明磊落,但那些所谓的人生赢家,有的未必就不是我使用这样的手段得到的,有很多女明星在嫁进豪门之前不是也未婚先孕,你并不知道他们是真爱,还是奉子成婚,还是她握有豪门中的什么重要秘密,因而顺利嫁入豪门,成为大众眼中的人生赢家的呢? 所以我这么做可能不过是借鉴别人的经验而已,并不是我韩冰独创的,而邰家让一对亲兄妹结婚倒是空前绝后的创举和丑闻一桩。 我一到南方就找到逊晖把那张在家乡花钱做的怀孕诊断书和胎儿b超照片摊在他面前。 我在回来之前就想好了,看看他的态度如何,如果他还有点舍不得,我觉得我还有些安慰,但如果他仍立即要陪我去医院做人流,我一定会将那几份鉴定书的复印件一并拿出来,看他是傻眼,还是怎么样的反应?我当然不会将原件拿出来,让他当场撕毁,我韩冰没那么蠢的,而且我甚至复印了很多分别放到不同的地方,几份原件更是交在我的两个好朋友手上,我想我这么做应该算是天衣无缝了吧? 而且我在想逊晖看到这些是不是会直接带我去见他爸妈呢?如果他真带我去见了总裁和夫人了,那就证明他们家对这个秘密重视程度了,而我是不是可以争取一下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呢?要知道邰逊晖虽然是他们邰家真正的子孙,可他却是坐个冷板凳的主,而我靠着根本不存在的孩子,即便凭借这个大秘密嫁进他们家,那以后的日子只怕比坐冷板凳还要受轻视,甚至会很惨吧?毕竟这邰逊晖是他们亲生的,而我不过是个毫无背景的小模特而已,因此我要尽快怀孕,不,不光要怀孕,还要掌握他们最为核心利益才不至于太受冷落,当然事情要一步一步现实,一口气吃不了一个大胖子的。 然而逊晖看到诊断书,尤其是那张胎儿的b超照片却让他很欣喜,很自豪,如同正常的初为人父的喜悦和兴奋,并连忙把我拥进他怀里,说他还以为我说谎骗他,又想要他给我买什么礼物补偿我哪! 听到这话我有些寒心,原来他是这样想象我的,可是又有些愧疚,因为我根本就没怀孕,我仍是在欺骗他。 我故意不高兴的推开他:“你不是说现在不能要他吗,还说要陪我去医院做了他吗?害得我以为你真的不想要他,要打了他呢。心说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别人说虎毒还不食子呢,没想到你邰逊晖连自己的骨肉都不要,还要杀了他。害得我自从听到你说出这么无情地话后,就伤心得要死。原本以为你只是小心染上了那东西,其实你心眼不坏。在你身边这几年你对我也挺不错,可为什么唯独对自己亲生的孩子却如此无情心狠呢?” 听我这么数落,他也没有生气或不高兴,只是有点惭愧的挠挠头,最后又讨好的冲我笑笑,手边将我搂进怀里。 但我仍旧爱理不理的将他推离,并把脸也转向别处,又故意说:“我这次回来本来是想要辞职的,如果你和你们邰家都不要他,不接纳他,我韩冰一个人也要他,把他生下来,以后一个人挣钱,无论多辛苦多艰难,也要把他抚养成人,并培养成对社会有用的人,让你和你爸妈看看,……。”我还要说什么却望见他裂嘴在笑,急忙问他:“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你觉得我韩冰抚养不起这个孩子吗?还是根本不会……。” “不是,不是,我是笑你这样说好像要让孩子恨我和我们邰家一样,要让他复仇似的。” 听他说这话我本能的着急起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忽然觉得没必要解释这些,因为他好像就是在开玩笑,逗我玩的,于是我又报复似的瞪瞪他,可随即又扑到他怀里,因为看这种情景我根本不用使用强硬的手段,只要撒撒娇就能达到目的吧?“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哪?现在有了他,他可不会等你多少时间,几个月后肚子就会很大了,那连婚纱都穿不了,而且你结婚那婚礼肯定是很盛大的,那怎么……?” “韩冰,韩冰啊!咱先别说这个,好吗?咱可以将孩子生下来再说嘛,没必要这么着急,没什么准备就结……。” 听他这么说,我立即抬头看他,觉得他说这话实在是很刺耳,也很自私,他既想要我为他这个瘾君子生孩子,却仍不想跟我结婚,这就是他对我的态度吗? 我眼神可能过于严肃,甚至是古怪,并立即想对他发飙。 只见他神色明显有些躲闪和拘束,连忙又说:“我又没说跟你不结婚对不对?所以韩冰,你先别这么看着我,也先别太生气了,你现在生气对我们的孩子很不好的,你知不知道?你先听我说好吧。其实那一次你说这个事时,我就想过结婚的事情,可是原因,原因我也跟你解释了,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情,我爹地妈咪都挺烦的,所以我不好跟他们提这件事,你也知道我在家里的位置半点都不如我哥的,因此我如果这时候跟他们提跟你结婚的事情,他们肯定不同意的,还会将我臭骂一顿,甚至说不定不会让我们再来往,那孩子更不好办的,所以韩冰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一有机会就跟他们提这事,说他们有孙子了,他们一定同意我们结婚的!” 听他说着这些,而且说得似乎有些诚意,不像是在糊弄我的,我总算放心了一些,也比较心慰吧?也相信他会找机会跟他父母说,并积极争取的,因为他好像挺在乎这个孩子的。那天晚上他看了好几遍那张假的诊断书以及b超照片,还上面仔细研究起来,最后好像并没研究出什么结果来,甚至跑来问我哪是头?哪是身体?又让他家的保姆给我炖补品,又让我事事小心谨慎,别伤着孩子,等等。 我本来看他这样即高兴,又忧心忡忡,高兴的是他能为了这个孩子积极争取把我娶进他们家的门,而我却又很忧心,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怀孕,他如果知道我其实在骗他,那他会怎么样呢? 那我又是怎样的处境?一定比现在更糟,所以我一定要尽快怀孕才行,不然连他都对我失望的。因此那天晚上,我本想和他努力造人的,可他却说我现在都怀孕了,还想要那个,是不是想要流产哪?弄得我无言以对,只好作罢。 由于心中有事翻来覆去,转侧难眠,便又想起白玫梅的事,就想套套他,于是推醒他故意说:“你那天跟我说白玫梅跟你哥结婚了,还去渡蜜月了。那婚礼一定很盛大吧?这么大的事怎么都没听人说起过呢?而且像你哥这样的人即是集团继承人,又是偶像明星,结婚这样的终生大事,应该媒体都会报道的。” 明显只是我一个人说得起劲,身旁的人早已呼呼大睡了,于是又继续推,非让他睡不成不可,终于弄得他不耐烦的一边侧过身去,一边含糊不清的说:“我哥根本没去渡什么蜜月,现在他还没渡过危险期,白小姐倒是勉强能下床了。” 听到这话我趁热打铁的继续追问他:“那白玫梅到底得了什么病哪?” 没想到他竟接口说:“她没病,她是为了救我哥,给他捐肾,只有她的肾才能配型,因为他们是……。”他说没完就立马惊醒过来,并凶恶的盯住我。而我显然来不及躺下装睡,我知道这是他们家的机密,也知道他是不小心说出来的,虽然不至于杀了我,但肯定不会轻饶我的,所以当他凶神恶煞的问我听到了什么。 我只得怀着侥幸心理,故作无辜:“你说,说,你应该是在说梦话吧?说什么白玫梅没病才怪哪?以前使劲拒绝你哥,现在不还是嫁给他了吗?所以这个女人一直都在欲擒故纵,其实她跟其他女人一样都是够有心机的。”我知道我这话说得是自己的话,他很喜欢白玫梅,甚至很尊敬她,总是称她白小姐,白小姐。我就没听他叫过她一次名字,当面也好,背后也好,所以他即便是在梦中也不大可能说这样的话吧?但我情急之下也只能想出自己的话来滥竽充数,救救急。 他当然不会相信自己刚刚说的这些话,只见眼神更凶狠了,可是随即又失神了,手和身体都微微有点发抖,整个人也好像变得颓废萎靡起来,口水鼻涕都要流出来了。?他这样的情景我并不陌生,因为明白他又要犯毒瘾了,还好他也像以往一样火速下床去,拿上他那个专用提包,这几年来他一这样就会拿上这个破旧都磨破皮,不再是原来颜色的男士提包躲进厕所,今晚也不例外。当然这种情景我也还是非常少见的,不然自己不会一度以为他为了我而戒掉了。 但此时他这样却解了我的围,只见他流着口水鼻涕,脚步不大稳当的离开了卧室。 我总算可以松了一口气,慢慢躺下去。不过他刚刚的话,让我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需要白玫梅的肾,怪不得?她也动手术,这样的事当然不可能让她父母知道的。让她父母知道肯定就不可能捐献成功,更会让他们怀疑邰逊哲其实就是他们二十多年前弄丢了的孩子,那不仅他们兄妹俩谈恋爱,乱搞这等丑事会曝光以外,对于邰家来说恐怕更重要的还是邰逊哲的集团接班人和继承权吧?不然也不可能做出让他们兄妹俩结婚这等有悖人伦的丑事来。 既然不可能道出真相,又需要白玫梅捐肾,而他们俩又是那种不清不楚的关系,那两人结婚不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尽管白玫梅背叛了邰逊哲作为男人的尊严,可那晚看得出他虽然很恨她,但依旧很爱她,很在乎她,不然也就不会那么的痛苦了,基础上不是他原不原谅白玫梅的问题,而是白玫梅还愿不愿意留在他身边的事,何况后来他甚至需要她的器官来活命,所以结婚便成了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事了。 难怪逊晖说他父母心情不好,他不好提结婚的事。是啊,这种情形下他们的心情能好得了?尽管真相并未被揭露,养子的命也转危为安,继承权仍在他们手上握着,可这毕竟是有悖人伦的事情,他们想到这些时内心里一定很煎熬吧?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如果他们真的不同意自己跟逊晖的事情,还是别拿手中的东西去逼迫他们同意,毕竟豪门深似海,我一个小模特靠那些东西嫁进他们家,那处境可想而知了,关键是我并没有怀孕,如果这段时间我没能怀孕,那这事很快便会败露,到那时我又该怎么解释呢?可是若不抓住这次机会、利用手中握住的东西,我将再没机会了,难道我韩冰要这么跟逊晖无名无份过一辈子吗?而且还是个不学无术的瘾君子。 跟他这几年人们早就把我看成是他的破鞋和姘头了,虽然身边也不乏有一些人模狗样的什么土豪、小老板对你吹捧之致、殷勤不已,仿佛你只要接受他,他都能把天上的月亮摘来送给你似的,但我知道那些人不过是看你年轻漂亮,走在台上也光鲜靓丽、性感,想占占你的便宜,征服一下你这位t台女神罢了,真正肯为你付出真心的,恐怕一个都没有,因为你不过是邰家这位瘾君子的破鞋,根本不用对你付出真心,你也不佩拥有真心,更没必要付出真心,不过玩玩而已,我不可能娶一个被别的男人玩了几年的破鞋当老婆,顶上一顶巨大的绿帽。那些男人不过这种心态罢了。 至少模特事业,它本来就是吃青春饭的,再过几年自己也就不能再走了,而且这一行业压力巨大,竞争巨大,随时随地都可能被新人取代,被他们踩在脚底下。 我现在想想这些,忽然觉得人家白玫梅就是比我聪明,也更有眼光,不仅在情感上为自己留有后路,能进能退,防范于未然。连在职业的选择上都比我胜一筹,要知道设计师是终生职业,而模特则是阶段性的职业,虽然走在台面上人人都看得到,风光无限似的,可即便没有新人赶超你,你的职业生命也只能那么长,短的一两年而已,最长的也不过十年就到顶了。 然而设计师却可以做一辈子,只要你思维和想法还跟得上潮流和时尚的脚步,你就是八九十岁还做服装设计都没有什么局限和问题的,不必受任何外部因素而停止。?当然现在的白玫梅根本不用再考虑什么职业等一切问题了,她已经顺利了嫁入豪门。 其实说来也挺不可思议的,她居然不是靠着她的魅力或实力,而是靠自己的肾。 只是不知道邰家父母能不能将这个真相彻底埋藏下去,而白玫梅以及他们父母在这件事情是不是一直都这么麻木和无知,如若不然那他们俩以及他们的父母都将陷入痛苦的深渊。 总之那天晚上,我想着自己的事情,也琢磨着别人家的事,几乎一夜没睡,当然那个瘾君子也没再过来找我算账或追究我什么,而是睡到了客房里。 我不知道他是怕伤及我肚里的孩子,还是觉得我只是一个爱慕虚荣的拜金女而已,我所关心的只有那些名牌包包,昂贵的首饰等罢了,所以让我知道这些也没什么关系,我也不会去关注和关心这些,因为与我韩冰无关。 本来他们家的这些事以及白玫梅他们的事情都与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只要他们答应我的要求,我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他们偏要我亮出手里的东西才肯让我嫁给逊晖,进入他们家的大门。 第二十一章《游戏的代价》 第一百八十八章 游戏的代价 我直到天快亮时,才打了个盹,可是没一会儿,房间里便响起了铃声。我猛然惊醒,挺烦躁的翻找起来,一晚上没睡着,刚刚睡着没一会就被吵醒,谁都会有些不高兴的。 可当我在旁边的枕头底下翻出逊晖的手机,应该是昨晚他放在那的,后来睡到客房了也没拿走。 可我不经意的瞄了一眼,立即机警的爬起来,想立即送过去让他接,因为显示的是‘妈咪’两字,这让我肃然起敬,不敢有半点懈怠和怠慢。 我自然不好接他妈妈的电话,虽然跟他这几年来,他爸妈应该是知道我的,他从来也没带我去见他爸妈,集团的各种活动他都很少参加,尤其是很隆重的他爸妈都参加的,所以他仅有的几次带我参加了,也不可能遇到他爸妈的,因此我其实还没真正见到过妈妈呢,都不认识他妈妈,怎么接电话?很可能还会让他妈妈感到诧异和反感,当然我心里也有些紧张和害怕的,毕竟是他妈妈,而且还是大人物嘛! 然而我拿着手机来到卧室门口,正要打开门时手机就挂了,屏幕也很快转回到桌面,最后黑屏。我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再打来了,看来是他妈妈看他没接就挂断了,应该也没什么事,要有什么事她一定会再打的。 其实他也有两个手机的,不知道是不是打那个手机去了。既然它没再响我也不好再拿给他了,可能他还没醒,那我再拿去给他不是吵醒他了吗?本来昨天晚上就挺不愉快的,我还一大早就去吵他,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而且他妈妈有可能正在给他打电话,我这时过去好像偷听他打电话一样,所以还是回去接着睡,反正再睡一会就要起床上班了,虽然他昨晚说我现在怀孕了,让我最好辞职,在家休息。 我当时还挺感动的,心说如果我真的怀孕了,一定辞职好好保胎,可我现在根本没怀孕,再把工作丢了,万一事情败露了,或嫁不了他,连最安身立命的工作都辞了,那我怎么办,不是又弄巧成拙,还赔了夫人又折兵?因此用手拍着嘴,打着哈欠又走向大床。 可躺到床上却像之前一样又睡不着了,想彻底起床算了,可爬起望望窗外,明显还不是起床的时候,于是又躺下去,忽然望见刚刚很随意的放在旁边床头柜上的手机,不如起来看看他的手机,看看手机里面还有什么别的秘密没有?他的手机密码我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更改没有,如果改了,就一定有秘密,我自从那天跟踪他拍下那张拼凑起来的鉴定书后不也修改了密码了吗?所以以自己的经验之谈来说,修改密码就肯定里面藏有秘密,那我就一定要破译他这个密码,看看究竟是什么秘密,能不能对我有用处。 想到这里,我又想起卧室的门并没有锁上,万一他不声不响的走进来发现我在翻他手机……。于是我又连忙下床去将门反锁住,这才放心下来。 果然密码更改了,原来他设的密码是他名字的英文缩写和他的生日日期组成的,可是现在输入进去却显示错误,而且我输入了觉得他有可能会设定密码的缩写或数字都显示错误。由于输入过多错误密码,手机最后都自动消屏,不能再输入了。无奈我只好放弃,但是很明显手机里面有很多秘密,不然也不会设置这么不常见的密码呀。 然而越是这样便越吊足了人胃口,越令人兴趣浓厚,因此过了一会儿,我又拿起来准备试,但手指又停止了,心里思索着:“既然他心里装着白玫梅,那这个密码会不会与白玫梅有关呢?我试着用“白玫梅”三个字英文缩写加她的生日日期,因为他之前也是这样设定的,只不过用的是他自己的缩写和生日日期,所以人一般都会用同一种习惯做同一件事,只是内容不同罢了。 然而我当时也只是想试试看的想法,其实刚才我也用自己名字的英文缩写加生日日期试过,但也没法打开,可是没想到用白玫梅的居然打开了。真的,那一刻我没有终于打开和解密的喜悦,而是被痛苦和失落的心情占领了,因为他居然用白玫梅的,却不是我韩冰的。 而且跟他之前用自己的缩写和生日日期设定的一致,可见在他心里他仍幻想着能与白玫梅在一起,而不是我韩冰。我跟了他这么多年,什么都给他了,他不但心里装着她,甚至还希望有朝一日能跟她在一起。 想到这些我觉得自己挺可悲的,甚至庆幸自己没怀孕,还可以离开他,否则自己恐怕一辈子都跟他牵扯不清,可我就这么离开他,不是太便宜他了,不是如他所愿了吗?不行,如果我就这么离开他了,我也对不起自己,对不起自己这几年的青春,我把最美好青春年华都给了他这个瘾君子,到头来自己什么都没得到,还要顶着是他破鞋和姘头的骂名生活下去,那我实在不甘心,所以我一定得设法嫁进去,哪怕最后是离婚的结局,我也可以好好敲他们一笔,或者得到一笔可观的赡养费,那我以后即便走不台了,甚至不工作了,生活也有保障了,也过上有房有车的生活了,那何乐而不为呢? 咱已经当了婊子,别想着立什么牌坊了,我并不会像白玫梅那么虚伪,明明也是绿茶婊,还在那里装清高,不过她这么装也挺起作用的,这么多人为她着迷,对她,圣母白莲花就是圣母白莲花,永远受男人青睐,只可惜她也是假的,伪装出来而已。这不是依然走进豪门了吗?居然是利用自己的肾,别人是n肾买iphone手机,而白玫梅却是利用自己的肾嫁进了豪门,还是嫁给了自己的亲哥哥,这不得不说是奇闻加丑闻一桩啊。 我想着这些,直觉得不可思议的摇头,手指在解锁的桌面上滑行,由于上面标图众多,我并不知道哪里才藏着东西,只得揣着紧张而有些忐忑和害怕的心一一点开翻看,终于在相册里发现了两份诊断书,都是邰逊哲的,拍摄时间相隔近一个多月,诊断书的内容却不一样。时间前那份诊断他是肾衰竭,尿毒症,最好是肾移植。而且这张诊断书纸张上还透露一个细节,那就是这份诊断书并不是出自他们集团医院,因为顶上边缘处明显显示是一个地区的中心医院,并非他们集团的私立医院。而一个月后这份则是出自他们医院,诊断的结果也变成了肝功能衰竭,肝移植是最佳治疗方法,等等。 我当时并不明白这两份诊断书的不同有什么含意和深意,直到后来咨询了专业医生,才想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原因就在于肾主要是直系亲人间配型成功几率最大,近年来有媒体报道过夫妻间肝配型成功的事例,却没有听说,或是极少听说过谁夫妻间肾配型成功的,而且肝脏有再生功能,只要不全部切除,几年后便依旧是一个完整的肝脏,因此听起来好像没有那么令白玫梅难以接受吧?当然更因为他们两人长得有几分挂相,他们可能担心当事人,尤其是白玫梅产生怀疑吧? 所以可能当邰家父母为邰逊哲这个养子,也是他们的骄傲和功臣的儿子却患了尿毒症而生命垂危,不得不为他四处寻找合适的肾时,却发现他的女朋友,竟然就是他的亲妹妹,而且她的肾又正好匹配,因此为了保住他不是他们亲生的事实不被曝光出来,因为那样他的集团继承权和接班人的位子便会旁落,为了使他尽快康复,并且不被虎视眈眈的竞争对手发现邰逊哲已患有严重的疾病了。 如果让他长期靠透析来维持生命,不但会让竞争对手发现他的病情,更会以此为由要求将他从继承人的位子上赶下来,理由也更为充分与合理。设想一下,一个年纪轻轻的总裁继承人和接班人,他的健康就亮起了红灯,而且还是这么严重,仅次于绝症的疾病。他的生命都堪忧,又怎么管理邰氏这么庞大的跨国大集团呢?所以做肾移植让他尽快康复起来,便成了刻不容缓,十万火急的事情了。然而他们一家人却因为配型不成功而爱莫能助,也别无选择。 甚至随后我还在手机的录音区发现了好几段录音,我不明白逊晖录这些东西做什么,尤其是录他父母老两口私密对话,还保存在手机里,是不是他也想有朝一日将这个秘密和真相揭露出来,那白玫梅也就只能嫁给他了,因为他和她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可能他心里也非常矛盾,他并不想背叛父母的决定,却又知道这是大错特错的,更因为白玫梅是他所爱的人,不然那天他看见dna结果出来后也不会那么痛苦和挣扎,但最后还是将它撕毁了。 却将这些东西保留在手机里面,不知道他是觉得自己已经将手机设置了绝密的密码,除了他自己谁也看不到,听不到,所以才将这些东西保存在手机里,并等待合适的时机揭露出来,毕竟他有自己的小算盘的。 如我所料,从那段录音中可以听出,其实邰总裁和许夫人也是经过一番艰难的利弊权衡才决定让他们结婚的,尤其是许夫人,但是他们却看似别无选择,担心病中的邰逊哲承受不住这个事实,而且好像白玫梅已经怀孕了似的,但是他们似乎并不能确定是不是邰逊哲的一样。是啊,白玫梅背叛过他,所以不是他的也是有可能的。 后来我听说在白玫梅手术和术后康复期间,她那个马蜂窝情人一直死皮赖脸呆在她身边照料她,还声称是她表哥来医院照顾她,说是瞒着父母来为男朋友捐肝,动这么大手术,身边不能没有一个亲人,所以他才请假过来照顾她,可是连那里的医护人员都看得出来,他们之间并不是什么表哥妹的单纯关系。 我觉得幸亏邰逊哲是她的亲哥哥,否则他这顶绿帽只怕一辈子都摘不下来了。所以即便白玫梅真的怀孕了,他们也确定那孩子不是邰逊哲的,他们也不会告诉他们俩这个真相,只为了隐瞒邰逊哲的身份,以保住他这个继承权。 邰总裁口口声声说他不是舍不得这个继承权,可是说出这句话时就表明了他其实是视这个继承权如命的,这不过是证明他有多虚伪罢了。 甚至那天早上我还听到了另外一段录音,当时听得只是一知半解,因为全程说得都是纯正的美式英语。不过我听了一两句就发现这竟然是邰逊晖那天去取鉴定结果之前,去他们安民医院找的那位什么张正园主任的情景,那天我跟踪他就很想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些什么。 我有点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惊喜,而且我想这一定也与他哥哥和白玫梅的事情有关,不然他不会在那个时候匆匆忙忙跑去找他的,而且出来时又是那种十分凝重、严峻的表情,虽然我这几年也为了提高自己也不断在充电,一有时间就去报名参加各类速成班,包括英语,可由于走台任务繁重,又很累和贪玩,报了名,交了钱之后也并没去过几次,所以也挺学艺不精的,可我还是听出邰逊晖非常严肃和认真的说明自己此行的来意,我当时就用自己的手机将它录了下来,后来为了准确无误的听明白,又请了专业翻译将这段录音完整的翻译出来,再次录到手机里面,当然其他东西我也一样没有落下和漏掉,比如他们家几位伯伯和姑姑以及堂哥堂姐和表姐表哥的联系方式等等。 总之那天早上我可以说是一网打尽,当时我没想过这些东西对自己有用,但我却想到了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然而也正因为手里的这些东西,让我欲望无限膨胀,从而最终惹来了杀身之祸,阴差阳错间,我却躲过一劫,而我无辜可怜的弟弟却替我挨了这场劫难,躺进了医院,但是他比白玫梅要幸运,至少他没有刚捐完肾,就遭遇到车祸,当然我是罪魁祸首,始作俑者,而不是这场车祸本身。 “既然你逊晖先生这么说,那我就告诉你,不过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一些细节我都记不清了,总之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那次他们俩在我这,我并没有给他们做什么dna鉴定。而且他那次来找我完全是一种陪那女孩玩玩新奇游戏的心态过来的,所以我还告诉他们如果真要做dna鉴定,头发和唾液、指纹都可以做,何必这么麻烦来抽血检测,可你哥说这样显得他对那女孩更有诚意和决心,连身上的血付出了,所以在他的软磨硬泡,一再要求下,我还是给他们俩抽了血,本以为他真要做血液检测,来消除女孩心里这种可笑的怀疑,可是就在我给他抽血的时候,女孩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便接起了电话,最后还怕我们听到什么一样,去了外面。 然而就在她转背出去时,你哥就拔掉了他手臂上的医用针管,连忙用绵签按住针孔,又故意开玩笑的挤兑和抱怨我,至于他讲了什么话,我现在都回忆不起来了,反正我们兄弟两个就像回到了之前在美国时的学生时代,你一拳我一脚的打闹和玩笑起来,甚至最后我都停下来在工作了,他还猛的一掌拍过来,将我手中正弄着的医用器材都震倒了,结果刚从他手臂上抽出来的血样就倒出来了,我急忙拿起也只剩一点了。 其实这一点,甚至是绵签沾一点都可以做任何检测的,可我为了报复他便故意说现在倒了,检测所需要的血样不够了,并拿着针管又要到他身上去抽血。总之我们俩都是种游戏心态在做这件事,一开始?我还以为他真要做什么dna,还跟他说总裁和夫人若知道他跑来跟别人做这种鉴定一定会非常伤心的,等等。可后来发现其实自己是多此一举了,当我玩笑说现在血样太少,不够做dna用,要从他身上再抽一点才行。 他当然不干,也知道我同样在开玩笑,捉弄他而已。最后他竟然在我那里翻箱倒柜起来。 我问他找什么,他也不说话。最后竟然拿出我那瓶珍藏多年开封没不久的红酒,并连忙用注射器吸出一点,再注射到装有血样的医用小罐里,为了不让白小姐发现什么破绽,他甚至把白小姐那罐血液也污染了,而白小姐那通电话也打得挺漫长的,直到我们将一切弄好之后,她才打完进来,几乎也没有发现和怀疑什么,尽管我用玩笑的话暗示过她。这样即便是做了dna比配也是不准确的,根本不值得做。 逊哲就说:“不值得做,就不做了呗,你还省事,等几天我带她来拿结果时,你只要提前准备一张化验单类似的纸张,最好是英文的,再在上面打印“确认无血亲关系”就行了,反正也是陪她玩玩的,让她别再对我产生那种根本不可能的怀疑,你还真当我与她家有什么血缘上的关系,甚至是她失散二十多年的哥哥啊?要有关系我倒希望以后变成半子的关系,可人家现在还想着跟她前男友复合,但那个男人却……。不说别人了,主要是她现在连工作都丢了,不知什么原因被幼儿园辞退了,又因为文化程度太低找不到适合的工作,我想让她来集团上班,你别以为我在做慈善事业,其实她对服装设计真的是很有些天赋的,只要加以支持和扶持,也许以后真能有一番成就哪!可她知道我对她有些那方面的想法,却不愿意过来,宁愿满大街四处找寻也不肯接受我的提议来集团上班,还故意说如果我愿意陪她做这种鉴定,她便答应我的要求来上班。她以为我不会答应她来做这种鉴定,所以我就带她来你这儿陪她玩玩新奇游戏罢了。” 你哥当时就是这么说的,而且血液已经被他倒入了红酒,污染了,根本没有再做比对和检测的必要,因此我也没有再做,当然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去过鉴定心中真正做过dna。而且dna检测,即便是亲生父母那种亲子,在没有什么干扰下有的都可能不是一次就能检测准确的,何况是这种兄弟姐妹间的血亲检测呢?因为生命太复杂和深奥了,要不是现在生命科学发达谁知道这些?” 当我花钱请专业翻译译出这段录音时,我不免一阵唏嘘:“原来白玫梅早就有过这种怀疑,还拉他去做了dna,只是被邰逊哲动了手脚,我真是有点可怜白玫梅被他们邰家的人所利用,甚至被邰逊哲的玩笑所糊弄,当然邰逊哲如果哪一天知道了真相,他一定会为自己当初的这种玩笑做法而痛苦万分的,当然还有这位全球知名大学的高材生得知是如今这种结果,恐怕也是心灵难安吧? 第二十二章《手握王牌》 第一百八十九章 手握王牌 那天起床后,逊晖并没有发现我动了他的手机,只是拿起看了看。 我说你妈妈刚刚来电话了,我想拿过去给你接,但随后她又挂了。 他说他知道。 早餐也比以往要丰盛,而且还有一锅专为我这个“孕妇”炖的油腻鸡汤,昨晚也是什么超有营养的鲍鱼汤。 可能是因为模特要严格注意自己的身材,所以平时这些油腻高脂肪的东西我们看都不会去看,昨晚的鲍鱼汤我还勉强能喝下去,可今早望着那锅上面飘了一层鸡油的鸡汤,我竟然有点反胃,想吐,于是连忙跑进卫生间,可是吐不出来。 随后发现逊晖和阿姨都紧张的跑进来。五十多岁的保姆阿姨还一脸喜悦的看着逊晖:“恭喜邰二少爷要当爸爸了!韩小姐真的有喜了!我过来人,知道的。” 逊晖有点害羞的笑笑,并拍拍我的肩,问我好些没有?又将我搀扶起来走向卧室,执意让我去卧室躺一下,又劝我今天别去上班了,是那种不容我再说话的坚持口吻。?这让我即感动又愧疚,后来我甚至都怀疑家乡的几家医院检验都是错误的,可又觉得不可能,那天我去的都是我们那的大医院,难道几家医院连怀没怀孕都检测不出来吗?此后趁他不在家,出去了,我还是开车去模特基地上班了。 然而就在我想去这边大医院再做检验时,我的大姨妈却不期而来,我憧憬着希望的心再次破碎,不过逊晖第二天跑来告诉我,他说昨晚他趁他爸妈看他哥总算又渡过……,渡蜜月又发来照片了,心里面高兴,他提了我们俩的事情。 逊晖分明又有点说漏嘴,但现在我对这些已经没有兴趣,因为我已经知道了全部事实真相,现在我关心的是他爸妈同不同意自己和他的婚事,所以比较着急的问:“那他们这么说,是不是让我们尽快去试婚纱,好准备婚礼的事仪,毕竟不能再等了,等一两个月,肚子就大了,那未婚先孕多难为情哪。”我还带点害羞和向他撒娇的意味。 他见我这样兴冲冲的,并没有受到我的情绪丝毫感染和影响,反倒是把目光低下去,愁眉苦脸的叹起气来:“咱们可以先把我们的孩子生下来,以后再结婚或再办场隆重的婚礼,其实结婚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其实不必在乎这种形式的。我妈咪当年生下我和我哥也没有结婚,我们两三岁时他们才结婚的,还是看我哥哥可爱,家里面才决定让他们结婚的。说不定等我们的孩子生下来,爹地妈咪看他可爱聪……。” “如果他不可爱聪明呢?”我忍不住气愤的反问他。“那我们是不是一辈子都结不了婚?我韩冰是不是要跟你这个瘾君子无名无份过一辈子,连同生的孩子都是个私生子,没有他应有的身份和名份呢?” “韩冰你先别激……。” “邰逊晖你不要欺人太甚,一边让我给他生孩子,一边却幻想着有朝一日能跟你的梦中情人白玫梅在一起……。”我明显被气得口不择言了。 只见他像被戳到痛处一样十分怒愤的站起来,手也指着我:“韩冰!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前几天告诉过你,白小姐已经跟我哥结婚了,他们现在正在外国渡蜜月,所以她现在是我嫂子,而且我心里从来没有过她。你别以为你现在怀着我的孩子就可以太放纵!我也没有刻意让你把他生下来,你想生下来就生下来,你不想生我明天就陪你去医院……。反正我提过我们这事,但我爹地妈咪不同意,我有什么办法?你也知道我在家里的地位如何,不及我哥的一只脚趾头。”他说着早已将手放下去,并无奈而落寞的坐了下去。 看他这样我也在他旁边坐下来,不禁有点鄙视的阴他一眼,心说:“这个男人也真是够了,自己的事都做不了主,还受尽冷落,却又是真正的主子。想来也颇具讽刺的,这就是大豪门的内部吗?就是跨国大集团的内部吗?真是令人难以想象哪!” 看他为难的神情,我的火气也不由自主的降了一些,但仍没好气的问他:“那他们为什么不同意我和你的事,我都怀,怀了你们邰家的孩子了,他们为什么还不同意让我们结婚,难道要让自己的孙子成为私生子吗?是不是他们觉得我韩冰只是一个没有背景的时装模特,不佩嫁给你,更不佩嫁进你们邰家这样的豪门哪?那白玫梅怎么可以,她的背景跟我一样,现在还不及我呢,我现在可以说是你们模特队,除了你姐姐以外,在女模特中也算得上是一数二数的名模了,还在几部电影,电视剧中客串过一些角色,也算是多牺发展了,而且我能有今天的成功应该说是自己的努力得来的,虽然我跟了你,但你并没在这方面给过我任何帮助吧,这你得承认吧?当然我也不否认我韩冰之所以有今天也离不开你们家给我提供的机会和你哥的提携,但比起你哥对白玫梅全力打造和扶植,那对我的提携就根本不足为题,可她依然没有成为什么著名大师,只不过在你哥这几年手把手的调教下会设计几套破衣服而已。跟她比较下来谁更吃苦耐劳,谁更有能力,谁更佩嫁进你们家呢?该不会就因为她是邰逊哲的……?” 我差点竟说漏了,急忙改口:“我是说,我是说难道就因为她是你哥一手扶植和调教出来了,你哥为她付出很多,她才能嫁进你们家,以后还能成为令所有女人羡慕的总裁夫人,而我韩冰靠自己努力打拼才有的今天,就连你这样一个瘾……,都嫁不了吗?而且还怀……,怀你的孩子。”我说最后那句话时竟然有点虚心,而且感觉蛮委屈的想哭,并不是为了煽情,令他更愧对于我而刻意为之的,我就是觉得挺委屈的,自己跟了他这么个瘾君子这几年,除了满足一下对物质的虚荣外,并没有得到任何好处,甚至他心里还一直装着别的女人,即便现在怀了孕却还是结不了婚。 不知为什么只要一想起这些,我就像真的怀了孕一样觉得特委屈,心里特不甘,随即眼泪就出来了。 他见我哭了,更是一副对不起我的神情,并拥入怀里,说我这样对孩子不好,又说他会尽快说服他爸妈的。 我却挣开他的怀抱,郑重其事的望着他:“尽快是什么时候?是十天半个月,还是一年两年,或是十年二十年呢?” “韩冰,你别这样好不好?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其实我爸妈还让我带你去把孩子做了,然后再给你一笔钱,跟你分手,说你不适合做我们家的媳妇,我不同意他们就说要把我弄回美国去,如果我真回美国去了,你和孩子该怎么办呢?所以我们还是先别提这……。” 这话简直把我听懵了,有一瞬间脑子竟然是一片空白,随即又怒不可遏的站起来,但看了看一脸窝囊样的邰逊晖,我明白靠他我永远进不了他们邰家的门,而且到最后我可能任何好处都捞不着,那我只有靠自己,靠自己手中的秘密武器,不然我永远都不能达到目的和愿望的,不光因为他父母的不同意和反对,还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心中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我,或者说我不是什么重要的位置,不然他的手机密码为什么不设置我的,如果是怕人很容易破解出来,他应该设置更高级别密码不是更好吗?却偏偏设置成白玫梅名字缩写和她的生日。 我又连忙克制住愤怒,重新坐下来,并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另一只手故意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还把头靠在他肩上,对他说:“你不会这样丢下我们母子真回美国吧?如果你真这么狠心的话,我也不怪你和恨你的,因为知道你绝对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吧?不过你告诉过我说你爸妈的结合也遇到了很大的阻力,因为你妈妈也是来自没有任何背景普通家庭,既然她也有过这样的处境,为什么不能设身处地的为我们想一想呢?还要我们俩也承受他们当年的痛苦呢?” 逊晖侧头看着我,显然不知如何回答:“这,这,这你得去问他们。” “你不是废话吗?你从来都没带我去见过你爸妈,所以我连你妈妈的电话都不敢接,你还叫我去问他们?真的阿晖,你哪天安排个时间让你爸妈见见我呗。也许他们见到我的人之后便没那么讨厌我了,说不定还会很喜欢我哪,因为我怀了他们的孙子,而且我长得也很漂亮,身材还很高挑,反正她白玫梅拥有的内在和外在条件,我韩冰一样都不差,甚至在某些方面比她更出色,凭什么她可以嫁给你哥,成为邰家少夫人,我却不能呢?我……。” 我要说什么,却发现他的脸色又黑了。“你,你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我,而是将手从我手中抽离了,神情严肃的看着我:“你要这样去质问我地爹妈咪吗?那你还是别见他们了,那绝对是适得其反的结果。” “我……,我,我怎么可能去质问他们呢?你想我连你妈妈的电话都不敢接,我还敢去质问他们吗?你真是好搞笑诶!我只是想让他们见见我,说不定会对我有所改观呢?好不好,好不好嘛。为了我们的孩子,你就让我去试一试,看不看能不能说服他们接受我和我们的孩子,如果最后不能让他们接受我,我也心甘了,也不会去埋怨任何人的,怪就怪自己的命不好,也怪这孩子的命不好,一来到这个世界上就不被承认和接受。”我先是撒娇摇晃着他,可说到最后竟然又伤感起来了,眼泪又涌了出来。我承认这次确实有一点点表演成份的。 他总算有点心疼的将我脸上滴下来的两行泪水抹去,把我拥进他怀里,十分温柔的说着:“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变得悲观呢?什么命不好,命不好的。以前挺要强,挺坚强的女孩子,怎么突然间认起命运来了,你跟我说过你很小时候妈妈就过世了,你那时候放学后要照看弟弟和洗衣服做饭,那时候你都过来了,现在总比那时候好多吧?即便我们结不了婚,那我们的孩子也有很幸福的生活和良好的教育,怎么能说孩子的命不好呢?”说着他竟然觉得有点好笑。 我立即推开他的怀抱非常严肃的板起脸来:“你还觉得好笑,孩子一出生就没身份地位,身为你们家子孙却没有你们家尊贵身份和地位,那是要遭遇非议的,邰逊晖你明不明白,你从小在豪门里长大一定没有尝试过遭人非议的滋味吧?”我数落着,眼泪也不断涌出来。 他见我这样脸色渐渐暗淡下来,最后还落寞的低下头去,不再说一句话。 对于他的沉默,我再次发爆了:“你说话呀!难道我跟你这几年连见你爸妈一面的资格都没有了吗?是这样吗?说话呀!?”在我气势汹汹的逼迫下。 他才最终点头答应带我去见一见他妈妈,说他妈妈明天晚上要去参加一个老朋友的生日宴会,让他也跟着去。所以他会安排他的司机老李来接我过去,还让我穿着朴素无华一些,我平时那些东西一套都不要穿,一个都不要戴,因为他爸妈最不喜欢满身名牌和奢侈品的女孩做他们家的儿媳,甚至他还让我像他的梦中情人白玫梅那样朴素更好,更能让他爸妈接受,所以他的白小姐才能这么顺利的嫁给他哥哥。 我记得我当时听到这话差点没笑出来,心说:“只怕不全是因为白玫梅穿戴朴素无华,而是因为她的肾吧?虚伪。” 不过第二天傍晚我还是按照他的嘱咐翻出了几年前才穿的一套紫色独肩连衣裙。好像还是我自己设计的,当时的价值也就八百元上下,要不是为了这次特殊的赴约,关系到自己以后命运和是否走向人生巅峰,成为人生赢家的关键时刻,这条裙子我找出来当抹布还多不差,当然这套我是不可能用当抹布的,毕竟自己设计的嘛,而且身上没戴什么首饰。 现如今我平常所穿的衣服至少是六七千块钱以上的品牌服装,连内衣内裤都是如此,首饰更是如此,因为自己现在是名模和明星了,再穿那些便宜货又有失身份,而且穿在身上也很不舒服,感觉很别扭似的,有点不敢出门见人。如果参加什么活动,出席什么派对或宴会更是几万或十几万的顶级名牌又或是专门去订制。幸亏自己身边有邰逊晖这个金主埋单,不然靠自己走台的薪水一个季度最多几件衣服就所剩无几了,更别说其他开支了。哪像现在这样想买就买,想买多贵就买多贵,从来不用为钱考虑,这也是我离不开他的重要原因。 但听他说他爸妈喜欢穿戴朴实的女孩子,最不喜欢满身名牌的,那我要是真的嫁进去了,不是要与这些我所喜欢的东西拜拜了吗?我之所以想嫁进他们家,就是想成为别人眼里的奇迹,达到人生巅峰,成为人生赢家,但如果梦想成真之后,却不能拥有那些美好的东西,本来进入豪门就是为了拥有更多美好的东西和更好地享受生活的,可如果他爸妈不喜欢那些东西,那我不是要回到解放前了? 哎呀,先不管这些了,嫁进去再说,反正我手里有秘密武器,应该也不怕他们不喜欢我吧?反正这次我是豁出去了,他妈妈对我态度比较好,我还可以低三下四去求求她,如果她摆出自己总裁夫人派头,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来污辱我的话,我一定拿出手中的东西,看她这位高贵优雅的夫人是怎么震惊的反应,那恐怕在她看来不亚于原子弹吧?之后一定乖乖的答应我跟逊晖结婚的要求,只怕我再提出其他很过分的要求他们也会答应我的,但目前只能提这一个,不然他们会觉得你胃口太大,永远满足不了的,即而连这个都不会答应你的,即便知道你怀了他们邰家的孩子也恐怕会想尽办法除掉你,以绝后患吧? 第二十三章《自掘坟墓》 第一百九十章 自掘坟墓 这本是我坐在老李车里去到逊晖和他妈妈参加的生日晚宴时,因为有些担心和紧张而胡思乱想想象出来的,没想到后来竟变成真的了,他们真的要除掉我,当然也怪自己贪欲太膨胀了,才导致今天的结果。 我承认白玫梅这样生死未未卜的躺在里面是我的错,但邰家人就没有错了吗? 跟我想的一样,过生日的这家人也和邰家类似拥有超大的别墅,带花园和超大庭院的。 虽然邰总裁和许夫人现住的桃源东街的独栋大别墅,我还没有进去过,但从外面的公路上望去都是极其漂亮和阔气的,每每从那里经过我都是梦想着住在那里该是多么惬意和舒适的感觉啊!今天我终于被逊晖带进来了,虽然这里不是邰家的大别墅,一会就得离开,但这里却一样的豪华富贵,令我应接不暇。 虽然逊晖早早的在院子外等着我,好领我进去,可他看见我身上这套几年前的裙子时,眼神分明不满意,但却不好说什么,因为是他让我穿戴都朴素一些,还让我不要穿戴平时那些东西的,可我穿成这样明显不适合来这种地方,更不适合出现他妈妈面前,所以我下车没几秒钟他又把我推进车里,又连忙绕到那面坐进来,边对老李说去东方商场。 这话不免让我有点好笑,明明是他让我穿戴朴素一些,现在见我穿上了几年前的裙子又要去商场现买,显然怕我穿着几年前的裙子去参加众多富豪名流出席的场合让我给他们邰家丢脸,丢面子的。其实富人心理也挺矛盾的,一方面他们担心别人是冲他们的钱和地位来的,另一方面又害怕被他们圈内和他们同等地位的人看扁。 最后逊晖还是给我买了一条白色吊带长裙配一条黑珍珠项链,还是一个搭配的小挎包和小皮鞋,因为妈妈最喜欢这种搭配,一共八千块吧。 可见到他妈妈时,这位高贵的夫人却看都不愿多看我一眼的神情,口气更是极其轻蔑:“你就是韩冰?听我们这个不争气的说,你想见见我们,还说你怀了他的孩子,所以想跟他结婚,可你是不是真的怀孕暂且不说,因为我们邰家不是什么普通人家,故意勾引我们家这不争气的东西,然后说自己怀……。” “妈咪,我不是把诊断书和b超照片都让您看了吗?而且我昨天还带她去医院确诊过,……。” 这话令我都吃惊不少,他昨天什么时候带我去过医院,我自己都不知道呢?不过他能这么说我真的挺感动的,也很感谢他这么相信我,而我却在欺骗他,不免有些愧疚,在望他一眼之后又低下头,却听到了严厉喝斥声;“你又求我一定要见见她,怎么我说句话都不行啊?那你带她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帮人家招呼客人去,记住一发现自己不对劲的就马上出来,回到自己的车上去,别让人看出什么来。要不是人家周夫人总问起你们哥俩来,而你哥又……。” 她突然感觉有些失语的望我一眼,又望望身后,好像生怕人听出什么来似的,随后见逊晖仍站在旁边,没有要离开我的意思。这位身着暖色长旗袍美丽端庄的夫人,本来就没什么好脸色面对我们的,此刻更是凶悍的看着逊晖。 逊晖这才挺不放心的望了望我,说他一会儿过来找我,让我别走开,最后还望了他妈妈一下,才依依不舍的转身进去。 等他离开,他妈妈讽刺的笑笑:“看来韩小姐挺有魅力和本事的嘛,把我这不成气的儿子迷成这样也是不容易的,要知道他以前心里除了一心想着吸那种东西,不会对什么人和什么东西感兴趣,我们不知想了多少法子,但我听他说你跟他也是几年了,你却没有办法让他远离它,是没有办法,还是你根本不想那么做过,觉得反正损害的他的身体,并不是你的,所以……。”她手上串着一个跟暖色长旗袍很搭的世界知名品牌的手拿包,边下台阶向人家花围走去,因为旁边有个茶座。 我走在她左边靠后一点。我没想到她会跟我说这话,所以面对她侧身看着我的目光,虽然这目光没有刚刚对她儿子时那般的严厉和凶悍,但也没有任何善意。 显然我对她这话没有任何准备:“这个,我……。” “其实靠一个孩子来进入我们家,你还不如多靠你的魅力和本事劝他尽快把那种东西戒掉,那时你才是功臣,嫁进来才可能的,那我们邰家无论花多少资本都得养着你这位时尚大咖。你别以为你穿成我喜欢的样子就能讨我的欢心,更别以为你今晚被逊晖弄来参加人家高规格晚宴,却故意穿些廉价东西来见我,我便真的以为你平时就是这个样子,朴素和不爱慕虚荣。他爸爸和我虽然上了年纪,老了,我们俩还没到老眼昏花和被你和逊晖忽弄住的地步。 反正我们家这个傻孩子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了,居然为了满足你的虚荣心都要买掉他名下的股份,要不是他哥常常借钱给他,他名下的股份恐怕都卖光了,想做一些投资来赚钱,结果又不是那块材料。所以像你这样的女人连我们家逊晖都养不起。你这位大明星和大名模还是另外再找更好的高枝傍上吧!如果你愿意做掉你所谓的我们家逊晖的孩子,像你这样的女人应该不止我儿子这一个男朋友吧,这个我都不追究了,只要你愿意打掉你肚子里的孩子,并离开我儿子,我会给你一大笔钱,当然你如果愿意仍可以在我们集团模特公司继续走下去,也是可以,不过得离开这边的公司,不然我知道你拿到钱之后会不会离开我儿子呢?”这位许夫人早已坐在花围边茶座左侧的楠木椅子上了,俨然是一位商场女强人的姿态在跟我谈判。 我也没有客气的拉开椅子就坐到了她的对面。当然只顾着跟我谈判的她并没有注意到我的这种不客气。 不过她最后的话倒是令我有点感兴趣,这是真心话。当然前提是她给的价钱必须合理,因为我很明白靠手上那些东西和根本不存在的孩子嫁进他们家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如果现在她就能给我一大笔钱,我还省得再折腾,那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然而我没想到这位身着几十万的旗袍,手上拿着上百万包包的贵夫人居然提出给我三十万的分手费,没想到她所说的一大笔钱竟然只有区区三十万,我跟了她儿子几年,她就想用三十万打发我了,真是应了那句话,越富有越抠门。 所以她说完我就笑了,又说:“伯母,看来我还是应该叫您伯母的,其实我是想叫您夫人的,因为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知道我韩冰高攀不上您和你们邰家的。可您这样说我只好叫您伯母了,您确定您不是打发乞丐和叫花子吧?” 听这话她明显十分震惊的望了我几眼,好像我怎么敢这么跟她说话。 但我仍旧不卑不亢的笑道:“而且您觉得您未出世的亲孙子只值三十万吗?如果您不相信这个孩子是逊晖的孩子,您可以过阵子去给胎儿做个亲子鉴定,反正现在科学技术太发达了,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而且什么真相和阴谋在科学前面都能无情的拆穿和揭露出来的。”我已经在暗示她自己知道了他们家的重要秘密了。 然而这位过度自信的夫人似乎都以为别人都不知道他们家的这桩丑闻,不知道他们做出这等勾当的事一样,可能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然而正如她自己所说的,纸是包不住火的。 可是此刻她却没明白我这话的深意,但似乎也看明白了我并不是忍气吞声来求她的,而是想利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来跟她谈条件的,所以也笑笑的来挖苦我一阵:“我还以为韩小姐只会喜欢那些物质上的财富,没想到还有精神上的财富哪,真是难得啊!不过我听我们家逊晖说你也就是个服装方面的中专生而已,如果你是什么博士生,硕士生,甚至是大学毕业生我们都容易接受一点的,可你偏偏也不是。其实我当年也不是什么大学生,可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了,现在的大学生遍地都是,连硕士生,博士生都不算什么了。”对面这位做着简约大气盘发的夫人十分轻视的淡笑着,而且早已从手包里拿出她的苹果手机在手中的点起来,但眼睛明显仍关注着我的反应。 见她拿出了手机,我也在随后从小包里掏出了手机,当然这个红色手机不是我那部最新款的苹果,因为他让我平时那些东西一个都不要带嘛,而且我刚刚来之前,已经那些重要的东西全部复制到这个手机里来了,以便于随时随地亮出我的底牌,而且我并不是只有孩子这一张王牌,还是更为重要的王牌握在手中哪! 当然他们能给我一笔可观的补偿,我不嫁进去,甚至离开这远走高飞都可以,虽然有点舍不得逊晖,毕竟他这几年对我挺不错,什么都满足我,而且现在还那么相信我,甚至刚刚还听他妈妈说他都要卖掉他名下的股份来满足我对物质的要求,虽然我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我知道自己这几年的确花了他不少钱,可见他还是爱我的吧?至于他对白玫梅的感情恐怕只留停在幻想中吧,而我才是他现实和合适的伴侣吧? 然而我却很清醒的明白,在正常情况下他们那样的家庭是不可能接受我这个小县城来的,毫无背景的小模特的。而且靠手中的那些东西跟他结婚,跟他长相厮守是注定没有好果子吃的,也没有好结果和幸福的。 这些我想得很明白,所以我还不如见好就收得了,然而刚刚这位夫人竟然说三十万,愧她也说得出来,当然我还没有亮出自己的王牌,她现在并没想到我手中有这张王牌,如果她知道我手中握有这张王牌肯定说不出这可怜的三十万,可我并不知道像他们这种越有钱越扣门的性格和标榜自己朴素持家、持业的富人们愿不愿意为自己做出这等不齿的丑事埋单呢?而且我觉得无论自己多么狮子大开口,对于邰氏这个跨国大集团的继承权来说都是九牛一毛而已,这个交易对他们来说都是很划算的吧? 于是我把手机放在桌上,看着她笑道:“是啊,我是没上过大学,以前家里面挺困难的,没这个条件。不过我韩冰还是靠自己有了今天呀!这是我的骄傲,并不是我的耻辱。而且我还带出了一个同学,她现在比我发展得还好哪!她就是白玫梅,您邰夫人一定认识和熟悉,她不是刚跟您的养子结完婚,现在还在医院康复吗,能够嫁入你们邰家这样的豪门,不是发展得比我更好?因为我跟她是初中同学,家也没隔多远,所以知道他们家的一些情况,她爸妈在二十……。” “好了!你别说了,你到底想怎样?!是逊晖跟你……?!” 我这些话在不知道内情的人那里一定比较一头雾水的,但是眼前的邰夫人显然很明白我在说什么,所以她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拍着桌面站起来,冲我喊道,可没喊完却很顾及,不,应该说是异常害怕,异常害怕的望望周围,见没有人才怒视我一眼坐下来,然后又故作泰然自若和听不明白的样子:“韩小姐,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而且为什么要跑到这里跟我说这些,我的两个孩子逊哲和逊晖,可是我十月怀胎亲生的,而且他们俩还是双胞胎,出生在美国,是拥有美国身份的华侨,只是他们俩长得老大阿哲像我一些,而阿晖像他爸爸,因为他们俩不是孪生的,其实双胞胎有两种的。韩小姐既然对科学很感兴趣应该知道的,至于玫梅那孩子跟他长得有几分像,那是他们俩之间的缘分,韩小姐应该也听说过夫妻相这回事吧?何况玫梅那孩子跟我也长得像,性格等各方面也和我年轻时候一样,朴实不做作,更安分守己,所以我真的是蛮喜欢她的。” 她说到白玫梅时那种喜爱之色简直是溢于言表,可是我怎么看怎么都有些无可奈何和迫于无奈呢?于是我含着笑意说:“是啊,邰夫人是应该喜欢她的,但更应该感谢她的,她连肾都捐给您养子了,您和总裁能不喜欢她吗?这不光关系到那个令您和邰总裁骄傲的养子的健康和性命问题,更关系到集团继承权是否易主的重大问题,……。” 总裁夫人早已再次怒不可遏的爆发了,可我仍坚持不懈的说下去,最后只听见“啪”的一声巨响和脸上灼热的疼痛感。我本能的捂住滚烫的脸,只觉得一阵眩晕,而且感觉耳朵里有一只蜜蜂在嗡嗡叫。 可我意识是清楚的,我知道这是眼前这位尊贵夫人盛怒之下的必然反应。这远比小时候父亲的耳光重千万倍,但我很快就将手放下来了,因为我明白再这么捂着也没人同情你,而且我也知道想要成功和达到自己想要的目标就必须付出代价的,又何况是一记耳光呢?只见对面的邰夫人气忿忿的剜了我一眼,便将她的苹果手机放进香奈儿手包里,边拉上拉链,边离开茶座准备向别墅里面走去,仿佛视我是一个疯子,一个神经病人。 但我知道这不过是她刻意表现出来假象而已,其实内心里正排山倒海,波涛翻滚得很,因为随后我说的话还是令这位尊贵的夫人停驻了一下:“邰夫人,您别以为这些仅仅我韩冰的猜测哦。”如果她把我当成一个疯子的话,或者说心里没有鬼的话,她也就不会停下来听我说了。 然而令我没有料到的是发生在她走上台阶正进别墅里面,看见她儿子逊晖出来时的反应。 我不知道逊晖是担心他妈妈欺负我、为难我,还是找他妈妈有事,总之他是出来了,可能看出他妈妈脸色很不对劲,所以连忙用目光寻找我。 然而他还没找到我就猝不及防的挨了她妈妈一记比我刚刚更为响亮的耳光,并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竟然招惹这种女人,让她来……,来祸害你。虚荣无度的女人。”她明显停顿了一下。 我保证她的原话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法说出来,也真是太可怜这位邰夫人了,竟然沦落到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的境地。最后她那句话自然是在直接骂我,并用极其凶狠的目光瞟我一眼,就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留下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逊晖,似乎眼睛里还有委屈的泪光在闪烁。我看着有种心如刀割的感觉,他本是无辜的却因为我也要承受这样的委屈和惩处。 随后他没有问我跟他妈妈说了什么,而是心疼我的脸被他妈妈打了,甚至还说要带我医院看看。 我则笑他太夸张。但他没有再进去陪他妈妈,而是陪我回到了他的住所。 我本以为他们不可能让我进他们家的大门的,应该会用一大笔钱来堵住我的嘴。然而这样似乎他们并不放心,也并不相信我。 当然这个耳光也没有白挨,几天后我又得到了两份鉴定书,正如她所说邰逊哲像她这个妈妈,而白玫梅也跟她长得像,然而真实结果证明这不过是他们的美好愿望而已。 第二十四章《冷清婚礼》 第一百九十一章 冷清婚礼 然而两天后,应该是经过一番艰难的深思熟虑和权衡利弊做出的决定吧? 邰逊晖便兴高采烈的跑来告诉我,说他爸妈同意我们结婚了!今天就去使馆开一下证明,然后就去登记。只是婚礼没什么准备,时间也很仓促,就在明天,地点也在他爸妈,也是他爸妈现居住的大别墅内,所以他爸妈让他办完事就带我过去,以后也就住在那里方便照顾我,因为我现在怀着孕,需要特别照顾,吃的方面也要更注重营养,即便现在不住进去,那以后肚子大了,或等孩子出生后也要住进去,方便他爸妈看孩子,等等。 对于逊晖喜气洋洋的跟我说得这些,我听得似乎有些恍惚,并不怎么相信,毕竟他妈妈两天前的样子我是记忆犹新的,又怎么可能让我跟她儿子结婚呢?甚至以后还让我跟他们住在一个屋檐下,是不是这里面有什么阴谋,可是那幢大别墅却是我向往以久的,因此也是我抗拒不了的诱惑,即便自己当时已经想到了这可能就是个阴谋或陷阱,我也会跳进去,何况我觉得逊晖会竭尽全力保护我的,因为他应该还是很爱我的,更在乎我们的孩子,然而我还是失策了。 由于老爸还在住院,没有康复自然不能过来,而阿姨要照顾我爸也没有来。其实我明白即使他们都能过来参加所谓的婚礼,邰家人也不会答应我让他们过来的,连逊晖都是不会答应的,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婚礼,连邰总裁和许夫人都没有参加,也没有任何宾朋,只有家里几个佣人在准备一些他们家常用的东西,并不是为我们的婚礼准备的,尽管如此,那几个人还对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因此我让韩华过来把我领到邰逊晖身边,而且这毕竟是我结婚,总应该有个亲人在场吧。虽然我去之前有过思想准备的,但是进去看到这般场景,心里面仍有点落差感的,至于弟弟看到如此冷清的婚礼场面,气忿忿的要拉我离开,并说:“姐,我要带你走,咱不跟这个瘾君子结这种婚,咱就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能结这种婚吧?” 可我拉走了弟弟,告诉他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因为自己已经怀孕了。 我甚至对弟弟都没有说实话,不过我好像确实也没有什么回头路了,既然他们已经发话让我住进他们的大别墅内,如果我不住进去,他们恐怕会认为我已经脱离了他们的掌控,对他们已经不抱希望了,那我对他们而言不亚于一枚炸弹,随时随地都可能引爆将他们的谎言和继承权炸毁,那他们会怎么对付我,而我的处境会怎样呢?如此便可想而知了。 弟弟见劝说不了我,便一个人离开了。 目送他从这风景优美如画的大院子离开时,我似乎很庆幸帅气的弟弟远比自己心态健康,也朴实得多,在他的命运里应该不会出现进退两难,进退都是错误的境地。 随后我披着婚纱和穿着礼服的逊晖仅仅在几个佣人的注视下完成了我们这场所谓的婚礼。 逊晖当时的解释是他爸妈正好在召开一个紧急会议赶不回来了,后来又说这个简单的婚礼也是他努力争取来的,以他爸妈的意思就是让我这样搬进去住算了,说是我现在已经怀孕了,他们再怎么不喜欢我,不满意我,也只能接受我,总不能让自己的孙子住在外面,也不能不承认吧?所以先搬进来好好保胎,等孩子生下来后,再和孩子的满月宴或百日宴风风光光,体体面面办一场。 但逊晖说他怕我不高兴硬是求着他爸妈,这才让答应的。 当时听他这么说我真的很感动,觉得他才是支撑我进入这个大别墅最大动力,似乎并不是这个美丽奢华的大宅子本身,也不是刚刚他戴在我无名指上这枚价值几十万巨大钻戒,当然这些我也是坚持的理由。 随后为了让我不受这样的婚礼而影响心情,他还特意领我在他们家这座大别墅的里里外外看了一遍。 真的,这里真是一座世外桃源,风景优美如画,独栋别墅洋房,中式加欧式混搭设计,室内豪华而富气,又不失简约风格,三层小楼,甚至十几个房间都是不同的设计格调与风格。别墅外围被一串草地围着,再外边是一条水渠,里面安装有喷水设施,能给草地自动浇水。水是从后面的大泳池引来的,绕房子一圈后又回到泳池中,当然池中的水也是有进有出的,它会流进旁边的湖中。大别墅依山而建,傍湖而立。而从外面进入院子便是两行花圃夹道,车子绕过花圃进入中间车道,便能直接驶向左侧尽头的车库,沿途有草地和花园,也有供人休息和聊天坐的茶间,甚至还有一块挺大的菜地。 其实院子里有两处茶间,一处设在右侧,周围很空旷,十分当阳。而另一处设在两棵根系发达且体积庞大的榕树里边,长形的茶几,至少可以容纳七八个人坐在周围喝茶聊天。 真的,夏天坐在这里别提多凉爽惬意了!在一根粗大的枝干上还挂了一只秋千,我也坐上去荡了荡,逊晖立马就紧张起来,并连忙把我抱下来,在他怀里我似乎真的感到了幸福,虽然是这样一场惨淡的婚礼,而且我从没想过自己的婚礼是这样的,空前隆重盛大倒是幻想过很多次。 可是我忽然感觉到他的手正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肚子,我心中又是一片酸楚与凄凉。 逊晖还用手机给我拍了几张婚纱照,就在他们家的花园和湖边与青山等背景拍的,看起来也挺美的,只是我不知道自己的谎言能维持多久,婚姻又能维系多久?而且他无意中又说起邰逊哲和白玫梅,说他们的婚礼举行的也很匆忙,还是在,在酒店举行的。他说话显然又迟疑了一下。 这样看来他们要么根本没举行婚礼,要么就是在医院那种地方举行了一个很简短的仪式,就被拉走做掉肾手术了。 随后我故意套他说:“你哥是继承人,你爸妈又那么喜欢他,那他跟白玫梅的婚礼一定办得非常隆重而盛大吧?即便他们俩自己想像我们这样简单清静,你爸妈都不会答应的,所以说像你哥这样的大人物,他自己想低调做人,低调办自己的一些事都不可能,何况是结婚这样的大事哪!是不是?” 他似笑非笑的望了我一眼,眼睛便眺望远方了,似乎并不想再说什么,其实他也很痛苦吧?虽然他是个旁观者、局外人,但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他不会告诉他父母他什么都知道,因此他父母也没法跟他说我知道这些事,并拿这些来威胁他们,就像前天在人家周家院子那样“哑子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还得跟他儿子扯着我现在都怀他们邰家的孩子,他们不喜欢我,不接受我,也没办法,总不能不认自己的孙子等自欺欺人的说辞来解释自己为什么现在又愿意接受我,还让我住到他们身边来。 他们当然不好说出口,这么做是为了掌握和监控我的一举一动,即便他们知道逊晖什么都明白,什么都知道,怕是也不好直截了当责备自己的儿子为什么把家里这种事告诉我,让我拿这事来威胁和要挟他们。一个跨国大集团的总裁和他的夫人竟然被我这样一个在他们眼里微乎其微的小模特所威胁,这么丢面又丢脸的事情他们绝对说不出半个字来的,就像那天似的说到关键处就得急忙顾左右而言其他了,想来也较滑稽的。 逊晖明显不想再说他哥和白玫梅的事,可我却有点好奇这对亲兄妹是怎样举行婚礼的,其实我知道自己这样很残酷,也很残忍,可我觉得邰总裁和许夫人似乎比我更残忍,他们本可以阻止的,然而他们却为了那个视之如命的继承权做出这种有违人伦的事来,这让我实在想知道一下他们当时的反应。 我缠着逊晖又是撒娇又是哄他开心,他总算还是说了一些:“其实只跟我们的婚礼好那么一点点,因为我爸妈都在场,白小姐的父母都没有参加,也没有通知她的父母,白小姐说她都没有告诉他们交了我哥这样的男朋友,如果突然告诉要结婚,他们肯定接受不了,所以等以后慢慢告诉那两位老人比较妥当,当天就她的……表哥将她领到我哥手上,不过那大表哥也全程黑着一张脸,似乎也很不满意那样的婚礼,但没办法他们俩决定得太匆忙,没有时间准备,而且我哥忙着出国公干,所以他想在出国之前和白小姐举行婚礼,完成人生大事,再者也好带她一起过去。”他说完眼睛还特别注视我一下,不知道是不是看我相不相信他说这些,可能他自己都觉得这些话漏洞百出,这才特别看我一下吧? 如果我说“你不是说他们俩是去度蜜月了,怎么现在又说是去国外公干了?”来拆穿他的谎言。他肯定会说工作蜜月两不误嘛,反正两个人在一起,不是每天游山玩水才叫度蜜月,也不是每天坐在办公室忙忙碌碌看堆积如山的文件才叫工作嘛。他肯定会这样狡辩的。 其实正常情况下这种安排非常合理,到了国外先陪新婚妻子玩几天,再工作几天,陪她玩几天,工作蜜月都能两不误,而且无论你身处世界哪个旅游城市、旅游胜地,都能掌控他们邰氏的全局,更别说公干了。 但逊晖如果这么说我只能理解为狡辩了,因为事实真的如此吗?真的如此惬意和幸福吗?何况你明知道这是赤裸裸地谎言,你还有拆穿它的必要吗?因此我只是笑笑,也蛮不情愿的点了一下头。 不过他提的什么表哥,我倒是有些疑惑的,由于是第一次听到‘白玫梅表哥’这个称呼,觉得白玫梅有表哥在这边吗?而且跟她关系还这么铁,能帮她瞒过她父母去为邰逊哲捐肾,还能参加她和邰逊哲的婚礼,并作为娘家人将她领到邰逊哲身边去,她有这样一位贴心的表哥在身边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呢?情人倒是有一个。我立即问她那表哥长什么样,是不是很帅哪?其实我已经想到是谁了,这么说只是为了确认一下而已。 果然逊晖看了我一眼后,摇摇头:“没有,而且应该比白小姐大了不少岁数,白小姐应该是他的小表妹。其实人不能光看长相和帅不帅以及漂不漂亮的,也不能看亲戚关系亲疏远近,得看对你重不重要,所以她那个表哥应该对白小姐挺重要的,也很信任他的吧?” 我到底是明白的,这个所谓的表哥只不过是情人在邰家人前面所使用的代称,其实邰家人谁心里都明白他并不是什么表哥,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我很想对逊晖说:“只怕她那表哥全程黑脸不是因为婚礼的过于仓促和简单吧?”但我还是没说什么,邰家人什么都知道,逊晖他又不傻,自然也很明白,还说出这么颇有深意的话。 我何必说这些让他怀疑我知道些什么呢,而且他一开始说表哥这一称呼时,就有点排斥反应,说话也有点卡壳表现,并难以说出口的感觉。 我不觉有点想冷笑,当然不是冷笑逊晖,而是笑她那个马蜂窝情人,所谓的表哥,如果他哪天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他竟然将自己心爱的女人亲手交到她的亲哥哥手上,让她嫁给了自己的亲哥哥,那他又会是怎样的感受和心情呢?牺牲掉自己的感情,让她嫁给高富帅,嫁给跨国大集团的总裁,到头来却发现让她乱了伦,让她嫁给了自己的亲哥哥,他一定是做梦都不会想到这种结果吧,那一定是种欲哭无泪,痛不欲生的感觉吧?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忍了,竟然想看看他知道真相后是怎样一种反应和状态呢?其实我更应该看一看的是自己今后的惨状,而不是别人的。 第二十五章《变脸》 第一百九十二章 变脸 那天的晚饭,逊晖带我去外面吃的,没想到开开心心吃完回来后,就看见车库里多了两辆世界顶级名车,一辆是最新款的法拉力名车,另一辆则是最新款的玛莎拉蒂,都是数百万的豪车。豪宅加豪车以及尊贵的身份和地位,这些似乎都是我一直渴望和向往以久的,现在似乎已经得到或者说近在咫尺了,所以无论吃多少苦,受多少不公的待遇我韩冰都要坚持下来,不吃苦中苦,哪成人上人呢?这句话一直都是我的座右铭,我好像也一直都是这样走过来的,才有了今天,不像白玫梅似的。 果然一进入大别墅的门,就看见偌大而豪华的大客厅的金色真皮沙发上端坐一位身穿真丝睡袍的优雅贵妇,她翘着腿,脚上踏着透明的凉拖鞋,手里依旧像那天一样点着苹果手机,分明在等待什么人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 而逊晖一看见他妈妈就有些紧张,把我的手拉得很紧,其实在刚下车等司机老李一回去,他就开始嘱咐我,让我等会见到他爸妈时,无论他们说什么难听的话,叫我都不要顶嘴,说他爸妈其实脾气和性格都挺好的,尤其他妈妈跟普通的妈妈差不多,也没有任何架子,并说她那天打我一定我是说了什么话太冲撞她了,而她打了自己也是鉴于他自己之前令他们俩太失望和伤心了,所以才……。因此让我到了他爸妈跟前时,无论他们说什么难听的话,让我都不要去顶撞他们,最好一切按他们的意思做,也顺着他们的意思说话,还说他这次一定争取留在我身边,不会再发生那天那样的事了,叫我放心,他会保护我和我们孩子的。 说得我眼泪都要涌出来了,又转身一把扑进他怀里,那一刻我真的觉得自己找对了人,这个把我紧紧拥在怀里的并不完美,甚至在别人眼中是个败类的男人就是我的男人,他会保护我,并包容我的任何缺点和错误。 我甚至还在他怀里撒娇说:“阿晖,你会一生一世对我好对吗?也会原谅我的任何错误对吗?我说是的任何错误?”我不知道自己此时为什么要这么问,而且还要这样刻意的强调,仿佛是在暗示他什么一样。 然而他的回答却让我相信并感动,内心里更是无比愧疚:“嗯,当然啦!你别忘嘞,我们现在结婚了,你是我老婆了,我不包容你,不原谅你,那我去包容谁,原谅谁呀,是不是?而且我们是夫妻了,夫妻是要在一起一生一世的,就像我爹地和妈咪那样一生都和和睦睦,相亲相爱的,所以我们两个在一起一定要像他们那样一生相爱,一生相守,行吗?”他竟然问起我来了。 我竟有些发愣,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的感觉,毕竟自己仍在欺骗他,而他这样说只是让自己的心更加无地自容,更加愧疚难当,忙抬头看他,只觉得自己的眼睛热热的,视线也随即模糊起来,直到他发现后用手指轻轻摸去,并笑道:“怎么不说话,是不愿意跟我这个瘾君子过一辈子吗?那现在后悔还……。” “不不不!其实我……。”我没有说完就感觉到透不过气,再也说不出话来,望着这张熟悉,也同样好看帅气的脸,我也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此刻这种感觉是奇妙的,更是美好的。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这竟是我与他之间的最后甜蜜时刻,这种奇妙与美好的感觉从此再无出现,甜蜜也从此远离我的生活,一切终结于十分钟后。 终于明白男人的话是多么不可相信,他们帅气的面孔原来也是说变就变,翻脸也是比翻书更快的,仅仅是十分钟而已,十分钟之后,他就变成另外一副令我完全陌生的面孔,却并不是因为他染上了那种恶习,而是因为我的欺骗与谎言。 看见他妈妈后,他就紧牵着我的手,甚至是十指相扣的那种,领着我来到他妈妈跟前,小声的叫了一声:“妈咪,您,您还没休息哪,地爹呢?地爹他应该也跟您一起回来了吧,我们看见他的车也在那里。”逊晖有些紧张,但却很亲切,很客气,有点不像是一家人似的。 可他妈妈头都没抬一下,可能就用余光扫了我们一眼,眼睛仍旧在手机上,看似也像我们小年轻一样,离不开手机,其实她只是表现出对我们,确切的说是对我韩冰一个人的轻视与不屑,那天也是如此。 “是啊,你爸是跟我回这边来了,只是他今天血压有点高,所以先去睡了,没法来迎接你的这位新娘子了,而且我更担心你爸见到你这位厉害的新媳妇血压会被气得升得更高了。”许夫人说完这话又狠狠的剜了一眼逊晖。逊晖连忙低下头。 紧接着她又转而讽刺我说:“新娘子啊,今天我和你公公都有事在忙,没来参加你们的婚礼,韩大小姐不会见怪吧?因为韩小姐可是大模特,我们家这个不争气的瘾君子真是高攀了你大模特,不过我们邰家到底是名门望族,你既然嫁了逊晖就得守我们邰家媳妇的规矩,何况你已经有身孕了,那就好好在家养着吧,保保胎,要知道没有他你韩冰是踏不进这个大宅一步的,到时候跟王妈陈婶学学煲汤做菜的手艺,也跟万叔和赵叔去菜市场买买菜,也知道知道我们邰家也是要一分钱一分货的,一分钱也要讨价还价半天,不是你韩冰想的那样挥金如土,因为我们都知道前辈创业的不易,更知道守业的艰辛,所以你韩冰做了邰家的媳妇最好收起你以前的做派,还有就是戒掉你的虚荣心和名牌瘾,我也浏览了一下你的朋友圈。嗬,里面晒的全是名牌,有的奢侈品连我这个在邰家二三十年的人都不知道,看来我是老了,追不上时代和潮流了,也孤陋寡闻了。不过也难怪我们家逊晖为了满足你这些要求,都要变卖掉名下股份的程度了,都不知道你靠傍男人得到的这些东西怎么还好意思晒到……。” “妈咪!!您……别说了,行吗?今晚是我和韩冰新婚之夜,您有什么话要……告诉我们的,明天再说吧。” 逊晖说完便拉我离开了客厅,去二楼我们的房间,也只有我们卧室的门上才有点喜庆的气氛,贴了张大红喜字,是逊晖买的,也是他亲自贴上去的,而且还贴在房间里边的一面。床上也不是崭新的被褥,而是原本床上就有的。 不过尽管如此寒酸和不受待见,我还是嫁进了豪门,住进了这梦幻般的大别墅,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对我韩冰是羡慕嫉妒恨呢?又不知多少女孩是梦寐以求却怎么也做不到呢?我觉得幸运之神还是很垂青我,也很眷顾我的,不但让我梦想成真,嫁入了豪门,住进了这梦想中的大别墅,更值得庆幸的是逊晖果然说话算数,他刚才就说他会保护我的,刚刚那一句“妈咪”,叫的是铿锵有力、底气十足,气场强大。 我刚刚甚至注意到他妈妈都有一瞬间的震惊和呆滞,虽然后来气势还是回弱了不少,但他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了,这是值得我高兴和庆幸的。 他也似乎为了庆祝我们的胜利和安慰我似的,一回到我们的房间,等房门一关,就开始深情壁咚我,似乎比刚才在院子里更深情和用心。我们的唇舌在一起来来回回的深情纠缠着。过后他又紧紧把我拥在怀里,十分愧疚,好像都要哭了似的,声音都哽咽了:“韩冰,对不起,我没能给你一个像样的婚礼,还让你听到那样的话,我,我真是一个不称职的丈夫呀!你要是觉得心里委屈不痛快,你就冲我发发火,骂骂我吧,怎样都可以的,可千万别憋在心里,……。” 我再也听下去了,再听我可能就要泪流满面了,于是我连忙效仿他刚刚在院子里那一招来。 他没有任何质疑也迅速回应我,只是我很快发现我们的身体都在快速发热,从而那天跟踪他之后,我们便没有再这样过,而且我真的很想让他给我一个孩子,让我把这个谎圆下去,何况今晚本来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就是做这种事的时候,所以我的手忍不住伸进他的衣服里,即而解着他的纽扣,要脱下他的衣服。 而他也早已不再只停留在我唇上,而在我身上满世界啃来咬去,手也不由自主的行动,还在扯我裙子上的拉链,尽管他在努力克制着自己,还叫我别这样,会伤到孩子的,但他自己却没法停下来,于是我们最后滚落到了大床上,他疯狂的扯着我的衣服和裤子。 然而我却忘了自己有点回潮的月事并没有干透,所以我还夹着纸巾。 而他却摸到了异常,甚至还拿出来想看看是什么东西。 我永远也忘不了,他看清那是做月事用的卫生巾,并且上面还沾了一点红色血迹时的反应。 那张熟悉而帅气的瞬间乌云密布,阴森可怕起来,但仍冷静的举着那块纸巾问我:“这就是你所谓的孩子?我们的孩子?” 面对他严厉的,甚至是可怕的质问,我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当然此刻我的任何解释或狡辩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只是在他愤怒的情绪上再增一把柴,让它烧得更旺而已。 他见我无法解释,已然明白了一切,更加气愤的摔掉了手上的东西,举起巴掌。 我只是平静的闭上眼睛。我知道他多痛恨我的欺骗,如果让他彻彻底底,痛痛快快的发泄出来,说不定他以后会慢慢原谅我的欺骗,毕竟我们今天才刚刚结婚。 然而他的手还是慢慢放下了,并从我身上下去,站在地上整理自己的衣服和裤子,准备离开我们这间新房。 新婚之夜丈夫就和我分居吗?不,我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刚才他妈妈已经那样对我了,如果让他们知道逊晖今晚就不在这间房里睡了,那他们指不定会怎么样对付我或笑话我呢?哪怕是下人看见都会传到他们耳朵里去。 我顾不上收拾一下被他拉扯得凌乱的衣服,就忙下床去拦住他,并想要挽回他的去抱住他。 然而我的手还没碰到他,他就极速的甩开我的手,咬牙切齿激愤的指着我:“你别碰我,你这个骗子!” 我几乎是跪在地上哀求他:“逊晖,我知道我欺骗了你,也伤害了你,可我这样做全都是因为我爱你,想跟你做合法夫妻,得到他爸妈的承认啊!至于孩子,只要我们在一起早晚会有孩子的,说不定今晚就……有了呢?”我说着手慢慢攀住他站起,并企图拥他入怀用自己的魅力和柔情慢慢浇灭他的怒火。 然而这也仅仅是我的幻想,他见我靠近就又一甩手,甚至比刚刚的更狠劲,竟然甩得我重重的跌倒在大床上,只听他冷冷笑道:“爱我,只怕你韩冰更爱的是我们家这幢大别墅和我们邰家的豪门身份和地位吧?我原以为你只是有点虚荣心,喜欢名牌的东西而已,所以我尽可能的满足你,因为我能够,也愿意满足你,觉得你也是一个挺可爱,也挺努力的女孩子吧?可我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心机用假怀孕来欺骗我。算了,我们的情分就到此为止吧。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我爸妈的,也不会跟你离婚,所以你还可以住在你所喜欢的这幢大宅面里,只是我可能没办法配合你做一对恩爱夫妻。”说到最后他已经消失了气愤与愤怒,而是一种心灰意冷,心如死灰的感觉。说完便走出了房间,甩门的声音也是沉闷而没有任何一丝生气的那种。 我不知道他是更在意没有孩子,还是更在意我的欺骗。总之此后十来天里他没有再来过这个房间一步,即便是喝得醉醺醺的闯进其他房间,也不会闯进这间房,也从不让我进入他住的斜对面的客房,有时干脆不回这边住。 我问老李,他说他有时在酒店住,有时回他自己的房子住,而我去那里却发现那房门的锁已经更换了,我之前的钥匙已经打不开那房门了。 我想过最坏的结果是他爸妈尖酸刻薄的态度以及他的无力保护,却从没有想过他会这样对我。 有时在走廊碰上,他看我的目光都是冷的,有什么非说不可事情时,要么请老李告诉我,要跟我说时声音也是硬绑绑的,好像我们根本不是夫妻关系,而是分不开的仇人关系。 而他对白玫梅却是截然相反的景象和态度。 那天我又被家里的这位贵夫人强烈要求跟着他们家用人去菜场买菜,还得穿戴跟用人一样廉价和普通又丑死人的衣服,甚至还要听从他们的指挥和安排。 可是那天在菜场高档海鲜摊位旁看见一个极像了逊晖的男子,仔细一看果然是他,只见他很认真的在挑选着鲍鱼,随后又在斜对面的干货商场挑选高档燕窝,还买了些什么人参、虫草以及红枣、枸杞等东西,而在他旁边帮他拿东西正是老李。 我心说他干嘛亲自来买这些东西?还精挑细选的,而且燕窝不是女人的滋补佳品吗,难道说他又接新欢了,所以才对我这个态度?即便我之前说怀孕了,他也没有亲自来为我买过这些东西呀,不然他家的保姆阿姨一定会帮他说出来的。 为了弄清楚真相我连忙在网上叫了一辆车,也顾不上万叔他们了,就故计重施再次追踪他的车。 他回了他自己房子里。 我两天前已经发现他把房门的锁都换了,所以我根本进不去。我想他一定是有新欢了,而且就在里面。 而我只能在门外徘徊,那种心情与感觉真的是伤心欲绝,痛不欲生,我做梦都不会想到是这种结果。然而当我以为他那天不会再出来时,因为新欢都住在里面了,他还出来干什么? 可是两三个小时后,他却提着个竹篮子出来了,篮子似乎还有点重量,他提得很小心,随后依然坐上了自己的车离开。 我再次在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要求追上前面的车。 最终他的车把他放在了他们安华医院门口,出来时他手里依然是那个篮子。 见他进去后,我又马不停蹄的跟进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让他这么在意,让他亲自为她上市场挑选食材,做好后亲自送来。虽然知道他哥哥和白玫梅就在这家医院里,因为他手机里那张诊断书显示的就是这家邰氏安华医院。他们既然伪造了这张诊断书,自然会在这家医院治疗和手术以及康复的。 而逊晖拿着那些东西肯定不是送给他哥哥的,而且燕窝明显就是给女人吃的,那是不是就是要送给白玫梅的呢? 果然他进了大门,就直奔后面的住院部的vip病房。我躲躲闪闪的跟在他后面,虽然这身低廉又丑死人的衣服,还素面朝天,可能真的像个帮厨小妹的样子吧,为我掩护了不少,大概他偶然间望我一眼,只要我不做出什么很慌张的举动来,他恐怕也不会怀疑是我吧? 见他在一个房间前驻足,还做了一番准备才敲门,但敲了好几下,里面都没有反应。他又叫了叫,居然真的是叫着“白小姐!白小姐!”声音十分悦耳动听,态度轻松愉快,这与对我的态度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甚至还叫了另一个陌生的称呼:林先生。 我想了想才明白这位林先生是谁。 他推推房门,又左顾右盼一阵。 这时两个身着护士装的女的向他走去,应该是听到有人叫,而专程出来让他咨询的,告诉他白玫梅不在病房里,应该就是和林先生去楼下河边散步了,说是术后多散散步,走动走动对身体康复有好处等等。 逊晖礼貌的向她们道谢,便准备去河边找她,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又回头,想不去了似的。我甚至还幻想着他是不是有点良心发现,记起了我,记起了自己是有老婆的人了,或者说想起了白玫梅现在的身份是像他跟我所说的那样是他嫂子的,对嫂子怎么能再有非分之想呢? 或许他能这样想的话,我还能感到一丝安慰的,但后来发现或许并不是这样的。 逊晖犹豫片刻便将篮子交给了那两名护士,还声称是他妈妈让他顺利带来给白玫梅吃的,然后他就离开了。 我本想要立即追上,看他是不是还会去河边看她,却听见那名年轻护士在低声的说:“汤姐,你说这个白玫梅怎么这么幸运哪?居然能跟副总裁配型成功,你看现在都成了他们全家人的大功臣,连邰总裁都每天过来看望她,对她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更能嫁给副总裁这样的超级大帅哥!听说她原本只是集团服装公司的一名小设计师而已,还听说是副总裁一手扶植起来,在副总裁身边好几年了,现在终于嫁进了豪门,还成为了他们全家上下的大功臣!你说我杜红怎么没有她那么幸运,如果能遇到像副总裁那样的极品男神,别说是捐一小块肝了,就是捐出一条命来我也愿意哪!呵……!” 只听年纪稍微大一些的连忙压低声音:“你小声点,晖先生还没走远,你就说这么离谱的话,小心被他听见让上头把你开了。不过你现在话可以这样说,但如果真的这事被你遇到了,让你捐出身上的一部分,还动这么大一个手术,你真的愿意为了另一个人,为了嫁进豪门这么做吗?即使你自己愿意你父母也绝对不同意你这么做的,这个白玫梅不也是瞒着她父母才这样做,连结婚这么大的事都没让父母出席,身边就一个远房表哥在场。” “姐,你说那个表哥,林什么的,是她表哥吗?”女孩也压低了说话声,却透着些神秘感。 “人家都说了是远房表哥,那肯定就是远房表哥,不然人家干嘛要说是表哥呢?” “汤姐,你就别在我前面装了,其实你早就看出他们俩并不是单纯的表姊妹关系,还叫我们进入白小姐的病房时要特别注意敲门,别打扰她了。你说你这个主管护士没发现什么,谁相信哪?而且有时两个人当着我们的面都在一起搂搂抱抱,打情骂俏的。这总裁家的人都没发现吗?还有……?” “杜红!你再说这些会把你自己,连带着我都会被你一起害死的,知道吗?而且这是总裁家的事,我们最好别议论也别谈论,更别去猜测和打听,懂吗?小姑娘。”说完这位三十上下的女人就有点发火的离开了小护士,朝这边过来。 我忙闪身后撒。我终于知道了原来白玫梅是这号人,一面嫁着邰逊哲,一面又跟她的情人打情骂俏,而更想不到的是邰家人竟然是默认和纵容的态度,是不是他们还想向这位情人借借种,让白玫梅生一个正常孩子,让这个秘密永远不被人怀疑和揭穿呢? 我实在不知道邰逊哲目睹了这些时会是一种什么感受和心情呢?其实我觉得邰逊哲挺可怜的,虽然他长在豪门,拥有令人羡慕的身份和地位,更是继承人和大明星以及超级男模,但却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身边全是谎言、欺骗与背叛,他不过是邰总裁为了保住继承权的工具而已。 第二十六章《豪门滋味》 第一百九十三章 豪门滋味 自从逊晖那晚对我的态度急转直下以来,许夫人甚至是他们家的用人对我更是变本加厉了,他们说话不是指桑骂槐的在教训我,就是对我冷嘲热讽一番,说我本来就是苦日子走过来的,却不知道挣钱不易,整天想着那些高级名牌和奢侈品,自己有本事靠自己挣钱去得到,那才叫正大光明,可偏靠着傍大款,傍男人,实在不怎么的,也亏我脸皮厚,还能晒得出来等等。 又或是说:“我以为这位韩小姐多能讨男人欢心,没想到啊,新婚之夜就独守空房,一定是有什么阴谋败露了,”等等。 我不知道邰逊晖在他妈妈的追问下会否像他那晚说的那样不会将我假怀孕的事告诉他爸妈,即便他说了,邰总裁和许夫人也不会让我跟他离婚,因为他们本来就不是因为这个孩子而让我嫁进来的。 一开始我只是默默的听着,想起逊晖的所作所为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然而人的沉默和忍耐力是有限,何况我有王牌在手里握着,我害怕什么?似乎我的反击很理直气壮,于是那天在饭桌上许夫人又率先挑起话头,这次我没有再沉默,顺着她的话笑笑:“是啊,我韩冰当然没有妈妈您那么有魅力了,年轻时候就俘获了爸爸的芳心,还生了我们家逊晖和大哥逊哲这两个孩子,虽然逊晖是个瘾君子,可是大哥厉害啊!不但是超有魅力的男模,实力与偶像并存的影视演员,还是集团唯一继承人,现在又娶了白玫梅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孩子,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是前世就有缘呢,还是今生有什么渊源,居然长得这么像,真是蛮有夫妻相的哦!呵呵!”我这些一语双关的话在心里没有鬼和不知道内情的人听来绝对没有丝毫恶意的,甚至是为了邀宠而在拍马屁奉承着他们呢! 但是饭桌上的这三个人并没有听到奉承话的喜悦心情,而是凶巴巴的望我一阵,尤其是许夫人简直恨不得用眼神就将我杀死,随后更是听见“呯”的一声,她将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这绝对是一声巨响。逊晖也应该有点准备吧,都挺震惊的望向他妈妈,随后又继续埋头吃饭。 倒是老奸巨狡的邰总裁连忙压住他夫人的手,并微微的握了握,让她别发火的意思,又很和善的对我说:“新媳妇说得对嘛,他们两个孩子的确挺有缘的,就像我和你们的妈妈一样,看来新媳妇会说话嘛,呵……。” 我当时心说:“邰总裁不愧是邰总裁,明明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我在说什么,心里面肯定也恨我恨得要死,却不表露丝毫,更是故意解释成我在奉承加以赞赏,而平时也是他对我态度最友好,从不恶言恶语,有时还挂着慈祥和霭的笑脸,可我却感觉这笑是危险的,仿佛藏着一把锋利的刀尖,远比许夫人的尖酸刻薄和逊晖的冷若冰霜更可怕。 不过那天吃完饭后,逊晖仍旧以之前冷冰冰的态度告诉我让我明天还是回模特队上班,说我又没怀什么孕,还整天呆在家里干嘛,看着就烦人。 我只望了他一下。 他就说:“放心,我爸妈也同意的,你要开车过去也可以,如果你想展示自己现在是我们邰家儿媳这一尊贵身份以及地位,得有司机送你过去,让老李送你过去也行,再给你请个专职司机也可以,反正我们邰家满足你这些要求还是可以……。” “邰逊晖你说完没有,难道我跟你在一起这么几年和嫁给你只是因为你们家的身份和地位吗,对你我就没有一点感情吗?”我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出来了。 然而他仍然只是嘴角微微翘了一下,应该是在冷笑,随后转身平静的走向他住的房间,然后关上房间的门。 那晚我几乎又是一夜未眠,不过后来想起明天可以去上班了,似的又有一丝安慰,我现在终于知道t台才是我的归属,才是我价值所在,而并非豪门和邰逊晖。 所以第二天我便早早的开着自己的车回到了模特队,模特队没人知道我结婚的事,我就知道邰家不会说出来的,所以一切照旧,人们可能还以为我这几天又请假回老家了,我也没有主动宣布的,尽管我很想让人们知道这件事,让她们羡慕羡慕,或者嫉妒嫉妒,或者成为她们心目中的传奇以及人生赢家。但这样主动宣布根本不会有人相信,还会嗤之以鼻的耻笑你想嫁入豪门想疯了吧?别以为你被邰家那个瘾君子玩弄了几年,就可以爬上枝头做凤凰了,即便是他豪门中不成器的东西,你也不可能梦想成真的嫁入豪门的。 可我韩冰确实是梦想成真的嫁入了邰家,成为了他们家合法媳妇,邰逊晖的合法妻子了呀!千真万确的事情也就没必要让人质疑和嘲笑它的真实性了,但我除非是拿出结婚证来,否则你是无法让人们闭嘴和嘲弄的,甚至可以说你结婚证也能造假的来骗人。可能我想要让人们相信我真的嫁入了豪门,成为了人们眼中的一个传奇,一个人生赢家,除非他们邰家人在什么重要场合亲口承认我是他们家的媳妇,否则是不会有人相信我真的嫁入了他们家的,可是以邰家人对我的态度,他们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这么做的。 我敢肯定他们随时随地都想要抓住我什么把柄,然后将我扫地出门,甚至是把我彻底解决掉,以绝后患吧? 这不那天开车去蓉城上班,我就发现后面总是有一辆白色小包面车跟着我的车。好像我从大别墅一出来它就跟上了,到了模特地基下车后,又始终有一对眼睛注视我的一举一动,尤其关注我跟什么人交往和接触,我一开始还天真地以为这是邰家人为我安全着想替我请的私人保镖,毕竟我现在身份不同了,又是个女的,还是个模特入出面上,更容易招惹绑匪等不法之徒,虽然他们可以说是对我恨之入骨的,毕竟他们是豪门大家不想招惹这些的,若弄个高额赎金,见死不救,警方介入更是不好办嘛,影响他们家的名声。 我以为他们是这样想的,然而后来发现并不是这样的,却也是让我住进他们家那套大宅子同样的目的,那便是监视我的一举一动,看看我有没有接触到对他们以及对继承权有危险的人,还可能想知道我到底了解多少内情,知道他们多少事。 有时下台后,我就发现我的手机都有被拿动和翻动过的痕迹,还好我设置了几层密码应该还没有被人打开过,然而那天晚上在大别墅内我的手机竟然不翼而飞了,到处都找不到。 我找了大半宿都没有找到,最后实在太累了,才没再找了,第二天却出现在餐厅的桌上。我只不过嘀咕一句“怎么放在这?” 立马就有人说话了“韩小姐你这是什么话,难不成你怀疑我们偷了你的手机,还是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怕被别人看到?” 我还没来得及回敬这位用人带刺的话语,就看见邰夫人穿着真丝睡袍懒洋洋的从楼上下来,得意的附合道:“陈婶,你说得太对了,这位韩小姐何止是手机里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其实她身上到处都是见不得人的东西,也脏得很。你都不知道她在模特队的公寓房间里,那简直就是奢侈品专卖店了,这些东西绝不光是从我们家逊晖一个男人身上得来得吧,不然这个东西早就破产了。不知道我们模特公司怎么还允许一个小姐留在公司里?”她说到小姐这个词时,眼睛重重的逼视我一阵。 我说过人的忍耐力是有限的,其实回模特队的第一天,我就发现房间里逊晖之前给我买的名牌东西,一件都不见了。 我还以为房间失窃了,毕竟几天没住人了。于是我着急忙慌的去公寓保安室报告并调看监控,我想即使是窃贼也一定是内部和熟悉我的人干的,并且知道我有这些价值昂贵的东西,不然外人是不可能进来的,也不可能专挑我一个人下手呀。 于是保安调出了这几天那一楼层的监控,发现两天前确实有一男一女像进入自己家一样用钥匙打开了我的房间,三十分多钟后抱着两个满满当当的纸盒出来,再将门锁上,做这一切时他们完全是在搬自己家的东西一样从容和坦然自若,而这两个人竟然就是邰家的用人万叔和陈婶夫妇俩。 我终于明白了邰夫人竟然拿我的一些东西去做慈善义卖,善款全部捐给穷困山区的留守儿童,却只字未提我,并说成是她许夫人和她继女邰韵桦的东西,难怪前一天在网络上看到他们家的义卖品怎么跟我的东西有点像呢?当时只是有点怀疑,后来觉得也许逊晖就是照他妈妈和他姐姐的这些东西给我买的,因为她们觉得好用和好看等经验之谈嘛。我怎么可能想到身为邰家女主人的许夫人会做出这种偷梁换柱的事来。 下午回到大别墅后,我就跑去质问她。 她却很理直气壮的告诉我,因为都是他们邰家的东西,“我派人拿来做做公益和慈善,要知道还有很多人需要帮助,反正你那些东西也是被你这位时尚达人淘汰的,放在那也没什么用,如果说是你韩冰的东西,恐怕是卖不到最高价的,毕竟你的名气还有限,所以说是我和他姐姐的东西人们会出更高价钱来做公益,帮助到更多的人,这样也是为你韩冰在做公众形象宣传嘛,下次再做义卖时,自然会提你的名了,还会提到这次也有你的东西,只是你为人低调,又刚嫁进我们家,所以不愿提自己的名,而且作为邰家的媳妇以后都得为公益和慈善事业作宣传和贡献的,这是你作为邰家媳妇的责任与义务,别以为做邰家媳妇就只有享受和光鲜的身份与地位。” 当时听她说这话我心里就直冷笑,心说:“你们邰家又有谁把我韩冰真正当成你们家的人呢?要替你们邰家争面子出力做慈善公益的事,就说你是邰家的媳妇啦,你就有义务和责任啦。 所以我当时心里真的很好笑,不过她毕竟还是承认我是他们家的媳妇啦!这对我还是一个安慰吧,因此我当时也没有再说什么。 然而今天她居然这么说我,甚至还骂我是小姐,我韩冰是靠出卖肉体吃饭了吗?如果说模特是靠身体和肉体吃饭的,那她的宝贝儿子和女儿不都是,而且他们自己甚至为了自己的利益还做出乱搞的丑事来。 于是这一刻我终于忍无可忍了,冷笑起来:“没错,我韩冰是小姐,但即便我是做小姐的,也比你们为了继承权和一个肾让你们的养子和他的亲妹妹……?” “啪……!!!”又是一记响彻整座大别墅的耳光,甚至我还能听见回声。 在场的用人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似的呆望着他们的太太,仿佛不能相信平时里脾气和性格都通情达理,温婉贤淑,对他们更是像自己亲人一样客气体贴的女主人,也会动手打人。 当然许夫人的盛怒神情更让他们目瞪口呆,所以宽敞的大客厅里有瞬间竟然鸦雀无声,随即我发现对面的许夫人表情微微变得有点恐慌,好像我背后有什么人出现,正目睹了刚刚发生的这一幕。 我手捂着滚烫如火烧的左脸也回头了,却只看见那个熟悉身躯的背影。望着逊晖从容不迫,平静如水的脚步,我仿佛看到了他心里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没有一丝涟漪产生,好像他妈妈只不过生气的打了一下他们家那条花色哈士奇而已,甚至我还不如那只小狗呢,如果他妈妈这个样子打了那只小狗,他可能还会过来问一问:“白花,你又犯了什么事,惹得奶奶这么生气打你呀?” 对于许夫人的凶狠霸道,我更痛心的是邰逊晖的视而不见,我们在一起四年多了,我把什么都给他了,没想到仅仅因为一句谎言,他就说到做到的将几年的感情和情份一笔勾销,甚至对我还不如对他们家的一条狗在意。 那一刻我真的对这个男人,对这座梦想已久才进入的大别墅再无丝毫留恋,恨不得立即冲出去。我可并不甘心就这样冲出去,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得到,无论从实际利益到名誉、名声都没有得到任何好处,甚至这个老恶婆,我现在只能这样称呼她了,她也从来没有把我当作儿媳看待。但她却能强占了我用几年青春换来的东西,还说得有理有据,所以我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们既然可以为了利益和私心,为了继承权,做出这种有悖人伦的事情来,我韩冰为什么就不能利用自己所知道的秘密得到我所想要得到的一切呢? 而且我跟了他们家这位瘾君子几年时间,他们应该给我补偿的,只是可能这个补偿比普通补偿要高一点的,但邰氏集团是多大一个蛋糕啊!我都无法想象,但我想要得到的可能只是一点点残渣而已,本来见者都有份的,这是从古到今的常理嘛。 而且那天我跟踪逊晖去他们安华医院,后来为了看看逊晖去没去见白玫梅,又跟她说了些什么,所以我还是去了护士提到了楼下河边。 不过还好,我并没有见到逊晖来过。但我果然看见了白玫梅和她的情人。他们俩站在河岸边有长椅的地方,但都没有坐在长椅上,而是站在栏杆边眺望着宽阔的河面,虽然她的站姿和动作已与常人无异了,可旁边还放着轮椅,身上也穿着难看的病人服。 忽然她面向姓林的,跟他说着什么。 虽然仍是那张挺漂亮的脸蛋儿,可明显苍白了不少,隔得这么远都能看清一些。到底是动了这么大一个手术,又刚刚恢复。 我真不知道她这张脸是怎么瞒过她父母的,难道做手术这段时间以来她就没有与父母视频过吗?要知道她妈妈过去可是她的跟屁虫,我就听见过有男生笑话她还没断奶,所以她妈妈得随时随地跟着她,好让她吃到奶嘛,呵……! 我当时跟她的关系也和现在一样,基本没什么交情,都觉得这帮男生说得太过分了,当然也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她家的情况。 要不是她父母不让她出来,当年也不至于偷偷跑出来,还在我床上睡了几个小时。 不过她的命运终究要比我韩冰好,几个小时后她就被现在还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接走了。 如果她当时没被人接走,那我们会不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呢?恐怕也不会,因为性格不一样,生活环境和成长环境不同,从而让我们价值观的不同,除非她来到这里后没人帮衬,处处碰壁,终于品尝到生活的本来滋味,经历了现实最残酷的一面。 可命运垂青她并没有让她经受到,然而说她得到了命运的特别眷顾,但似乎这种眷顾已经胡乱到过了头,出了错,而这个错误却是她没有预料到,也无法承受的。 而她的哥哥邰逊哲似乎与她有着类似的命运,可是他们这样两个人的相遇,尤其是现在这种关系,则是他们谁都无法接受和承受之痛,都说命运捉弄,命运捉弄,但好像没有必要捉弄得如此荒唐和离谱以及出乎人的承受能力吧? 其实眼前这个男人除了颜值以外,尤其从远处看他们两个人还是挺般配的,也挺幸福和开心的,有说有笑的。 我当然很感兴趣他们俩说的话,所以为了听清他们的话,我特意拿出手机,低头族那样眼睛全神贯注的放在手机荧屏上,边向他们左面一张有位同样身穿病人服的女子长椅走去,并坐在她的左侧,又侧身背对着她靠在后面,真的像个毫无礼貌眼里只知道手机的低头族。那名女子明显有点不怎么高兴,身子向长椅那头移了移。 我之所以选择坐在她这张长椅上,是因为她这里离白玫梅那里比较近,应该能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而且有她坐在那头也是个掩护,不然我是不会坐到她坐的这张椅子上的,谁知道她是不是传染病哪? 由于不能回头看他们,怕白玫梅认出是我,虽然她可能不会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可我心里还是有点担心被她认出来,所以我打开了手机的前摄像头,这样我不回头也能看见他们的举动,并拍摄下来。 可能白玫梅站了有一会儿了,那男的便推来轮椅执意要扶她坐上去,那种霸道与强行是所有女人都喜欢和向往的,但白玫梅却表现出有点烦,当然这只是她撒娇的表现:“坐坐坐,我刚站起来,还没走几步你就让我坐,周主任都说了,现在这个时期要多走动走动,对伤口愈合和康复有好处。” “是,他让你多走动,可人家也说了,一次不能走太久和太远,连站都不能站得久,万一压着或撑着伤口就麻烦了。来,你坐着我再推你在这河边走走看看,等你身体彻底恢复了,我就带你离开这里,那时你再想看看这里的风景也没有机会了,或者,要等很多年以后吧?玫梅,你答应过我,你会跟我走的。我知道我之前做错了很多事,不过你放心,我今后一定再不会做错任何一件事了,我也不能再失去你了,所以我们等他正式住进普通病房了,那时不良反应和排异反应没那么强烈了,你就跟我离开这里好吗?”男人把轮椅推近白玫梅跟前,便要扶她坐上去,一面说着这些,但我从这里听来,他声音似乎都有些焦虑和急躁。 而白玫梅则不怎么高兴:“哥,你这几天怎么了,怎么总提起这事呢?我说过我们等他度过排异期,等我的供体真正在他体内发挥作用,功能也恢复到正常指标,与正常人差不多,我才能放心离开……。” “可是玫梅,那是一段挺漫长的时间和过程,我担心……。我……我怕我等不了。” “林业哥,你这两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又想像当年那样瞒着我?还是你觉得我为他做这些事是因为爱……。” “不不不!玫梅,你别误会,我绝不是这个意思,可能,可能我,真的有些太急躁了吧?我这人吧,可能就是太自私,我让你等了那么多年,自己却几个月都等不了。” “哥,你也别这么说,我爱的人是你,这么多年来好像都没改变过,不然我们也不会又走到一起的。我为他做的这些事是为了还他这几年来对我的好,这样我才能安心理得的离开他,去过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其实也不用等太久的,许院长几天前不是说了吗,逊哲的手术非常成功,我的那一点块肝脏在他体内已经存活,并发挥功能了,如果情况继续转好的话,他的肝脏功能很快就能恢复正常指标,排异反应更会锐减和逐步消失的,那时我一定放心和安心的跟你离开这里,再不牵挂他了。 哥,我不知道你相不相信我的感觉和我的话,我总感觉他和我似乎有什么必然的缘分和关系,但并不是我和你的这种缘分和感情,当前也不是他所希望的那种缘分和关系,而是一种不可分割,甚至是一种血浓于水的关系和感觉,所以我才会留在他身边这些年,尤其是他生病以后,这种感觉和担心更加明显,我害怕他有什么危险,我更害怕的是他病情突然就恶化而离开这个世界,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都不知道自己会伤心难过到什么程度,能不能承受这个事实,这也是我执意要为他捐肝的重要原因。哥,你说是不是因为他长得跟我有点挂相,而我正好又丢了一个哥哥,所以我才会对他产生这种奇怪的感觉呢?” “玫梅,其实我是想,想告……,……。我是说你真的站得太长时间了,不累吗?而且你也该回病房换药量体温了。” 过了好一会儿,姓林的才犹犹豫豫的说道,可是最后竟然是说回病房换药量体温的事,当然之前见听不见声音了,我也回头望了那面几眼,毕竟手机角度有限,其实拍不到什么。 然而我却望见那张满是蜂窝状的脸,竟然扭向这面在揉脸。 我不知道他这个动作是在干什么,而且当时我无暇关心和思索他为何突然间转变了态度,要带白玫梅离开邰逊哲,离开邰家,之前在婚礼上不是还充当娘家人将白玫梅领到别人身边的吗?虽然我没有在场,但逊晖不会拿这些细节来骗我,那没意义也没必要。是不是姓林的怀疑了什么,或者知道了什么? 但我当时只想到的是如果白玫梅真的被他带走了,离开了这里。那这件事就没有了人证,邰逊哲也很快就能恢复健康,即而成功的继承整个集团,接过邰总裁手中的指挥权成为新的大总裁。而我手中的证据,他们可以说成是我为了嫁进豪门,为了敲诈勒索他们而伪造出来的,甚至还可以动用他们家在这一带的势力将我以敲诈勒索罪起诉,让我坐牢都说不定的,当年邰逊哲不是就动用他们家的势力让这姓林的脱罪了吗?现在他们为了解决我这个心腹之患,他们更可以通过权钱交易把我送进监狱的。 我越想越觉得他们极可能这么做,凭他们一家人对我的态度和厌恶程度以及这个秘密对他们一家的重要性,他们绝对有可能这么做的。 看来我还是得尽早离开邰家那座风景如画的大别墅为好,可我是好不容易利用这个秘密才走进的呀!现在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就离开我怎么能甘心?怎么说服自己呢?不,绝对不能这样轻易的就离开。 如果说那天我还对这个叫邰逊晖的男人心存一丝幻想和怀念的话,那么刚刚他的漠视和视而不见,则让我彻底看清了这个男人对我的心意。 我不明白一个谎言,一个孩子对他就那么重要吗?还是他根本从来就没想娶我,只是他爸妈为了保住秘密让他娶了我,他只是借着我的谎言而冷落我,把过错和责任全都一股脑儿推给我呢? 现在探究这些已毫无意义了,反正我是对这家人失去了耐心,对这座大宅子也失去了兴趣。我现在所要做的是亮出底牌拿上一笔钱逃离这里,应该不能少于八位数,毕竟我手中的底牌是值这个价钱的,要知道邰氏是多大一个商业帝国呀! 邰家又有多少人垂涎于它,所以如果我把这些东西买给邰家其他成员的话这个价格肯定会翻番的。 第二十七章《绝望如死》 第一百九十四章 绝望如死 那天我本来还想去模特队上班的,可红肿的脸连浓妆都掩盖不住,再者我那天的心情也不适合上台。 当然这座自己曾梦寐以求想要进入的大宅子,此刻似乎再也没有必要呆下去,也呆不下去了,望着许夫人那张异常得意的脸就知道了。 所以我捂着灼热似火烧的脸,冲出了大别墅,随后开着自己的车狂奔在公路上,由于心情太糟糕,开得太快,差点追尾前面的越野车,还好自己及时刹住了,只是虚惊一场。 过去我最感兴趣的就是逛奢侈品专卖店,并将那些漂亮适合的首饰、饰品收入囊中。我觉得每一件都那么适合我,都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一样。 但自从那晚以后,逊晖再也没有对我正眼瞧过,更别说给我买这些东西了,自己也不敢再那么大手大脚了,因为你不至于傻到往她的枪口上撞吧? 那天出去后,我本想去狂购一通以消消这口恶气,但也没有去,似乎疯狂购物的心情都没了,最后还是来到蓉城的模特基地,去了训练班看了看弟弟。 自从婚礼那天在邰家大别墅离开后,他都不怎么愿意理我和跟我说话了,但见我一两天没跟他联系了,或去看他了。 他又总会主动联系我,问邰家的人对我好不好。 我只能点着头说挺好的,这边想到他们一家人的种种所作所为,就忍不住泪流满面了,所以这一阵跟他通话时都不再打开视频了,就怕忍不住被他看见。 但今天我却不想再瞒下去了,我要告诉他,我要离婚,可能很快会要离开这里,让他也准备离开,毕竟有不少人知道他是我弟弟,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和听到什么闲言碎语,还是让他也跟我离开这里比较好,而且他在训练班也快结束了,以他的训练成绩留在公司一二级模特队是没有问题的,但如果我真的离开这里了,我一定会动员他跟我一起离开,毕竟让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实在不放心。 其实亲情远比爱情可靠千万倍,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望着练习大厅正在左侧t台上英姿勃发,走路带风的韩华。 我真是有些欣喜和骄傲,也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那时的自己也像他们这样汗流浃背的在台上一天走上成千上万遍,甚至别人在玩手机和聊天时,我还在一遍一遍走来走去,别人去睡觉了或者别人还在床上,我已经在台上走得湿透了衣服,就像刚刚下了一场暴雨将我混身淋透了一样。 即便是那时候的那般辛苦与艰辛的训练生活,我现在都觉得那比现在这种豪门日子好过千万倍,只可惜我发现得太迟了。 我望着台上不知不觉间,眼睛就模糊起来,忙别过脸从包里拿出纸巾来擦拭,又拿出粉底盒来扑扑粉,尤其是被打的左脸,我现在脸还有点火辣辣的感觉,我觉得脸上看起来也还有点红肿。 我还是本能的不想让弟弟发现什么一样,在那上面扑了好些粉,用镜子照了照,自觉发现不了才收起粉底。 没想到粉底盒刚扣上盖子放进包里,手都还没出来,就感觉肩上被人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随即又是喜悦的声音响起:“姐,你又来看我练习啊,你放心我不会偷懒,一定向您前辈看齐!” 虽然是熟悉不过的声音和一惯顽皮的语调,可由于毫无准备,我还是吓了一跳,随即没好气的骂他:“臭小子,你要吓死啊?我倒真想死……。死小子,你们这段练习结束了吗?结束了,就去你屋里,姐有话跟你说。”我眼睛望了望台上。 “嗯,结束了,有十五时间休息,才开始下一场呢。姐,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其实姐,我倒真有话跟你说呢!”听这话我望了他几眼,只见他却是那种大男孩的害羞与不好意思的神情,我忽然明白22岁的弟弟已经是一个大小伙子了,有女朋友了! 这样的好事,作为姐姐,而且我们俩比其他的姐弟感情会更深一层,因为妈妈过世得太早,他对妈妈可能并没有什么印象,而我时常帮着爸爸带他。 我不知道他心目中我是不是有一点妈妈的味道,但他从小到大都挺信赖我的,甚至不愿告诉爸爸的事,他都愿意告诉我,后来我出来打工了,他就打长期电话来跟我说。 但那时的话费,尤其是长期话费很贵的,爸爸总抱怨他浪费钱,我只好给他买个便宜手机,每月给他充话费。 所以如果是有女朋友这样的好事,我能不替他高兴和过问一下吗?我便忘了自己想要跟他说的事,开始查户口似的盘问起那女孩的事来。 他也一一告诉我,说是他原来学校里的大美女,他暗恋人家很久了,却不敢表白,不过最近他在同学圈里发了几张走台的照片,没想到那女孩竟然主动联系他,还说过来看他走台,她说她明天就过来,所以……。 听到他说那女孩明天就过来,我简直被吓了一跳,因为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还跟邰家的关系弄得这么糟,当然韩华可能也不会告诉她我嫁入了豪门这些事的,他没那么爱虚荣和爱炫耀的,而且他本来反对我嫁进去。现在真正被他预料到了。 我忙责怪他:“人家明天就过来,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但这臭小子却不以为然:“姐,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要你准备个啥,人家就是说来看看老同学而已,你别跟是我妈妈似的过渡紧张好不好,只是你明天能不能把你那豪车借我用一下,开着它去高铁站接她,会很有面子的,说不定这事就成功了一半,所以姐,你明天能不能那车借我开开,我最多只借一天,她说明天下午的高铁票,大概五六点到这里。如果时间早的话,我会带她来这里看我排练,如果太晚了,我就直接带她去吃饭,然后看场电影,那只能明天带她过来看我练习了,反正她说她明天中午就得回去上班,而且返程的票都一起订了。”韩华这小子似乎还有点舍不得人家来去匆匆的意思。 不过看他这蛮认真的样子倒令我有些失落和吃醋了,心里忍不住暗骂:“好小子,有了美女就忘了你姐姐,要我借车给你撑面子的事就记得我了。”我故意板着脸:“听你这样的安排,只要我借车给你,就没我什么事了,是吧,你就不打算让我也见见这未来的弟妹了是不是啊?” 韩华害羞的挠挠头,又对我笑笑:“姐,你现在就说你是弟妹还太早了吧,人家可是校花式的大美女,身边全是些条件好的男神追求者,而且人家这次过来也是以老同学的名义来看看我的,你说我见个老同学,还带个姐姐,弄得人家像见家长一样多尴尬,多不好意思,说不定人家本来看你弟弟我这么帅气,在台上更是英姿飒爽,玉树临风,就爱上你了,结果看到你在我身边,还以为我还没断奶呢,你说人家还会爱上我吗?” 听韩华这话,我简直气不达一处来,忙站住脚,咬牙切齿又压着声音:“我是你姐姐,不是你妈,没断奶,你吃了我的奶了吗?而且你在这走廊上说,让别人听不明白,还以为你真是我儿子,那我该多老了。”我说着还瞟瞟周围过往的人,仿佛真的怕别人有这样的误会。当然这样做绝对为了逗逗这个见色忘姐的臭小子。真的,仿佛只有在他这里我才能暂时忘却在邰家所承受的一切。 臭小子听我这么说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姐,你也太神经过敏感了吧?要是我有位像你这么年轻漂亮的妈,那绝对是我人生中一大盛事,那我不找女朋友陪你过都可以哦!说不定还可以帮自己找个我自己还年轻帅气的后爹呢!只可惜呀。”韩华忽然收起了顽皮,神情变得凝重而愁忧起来。 我望望他,还以为他仍在担心我明天要跟他过去见那女孩呢,就说:“可惜什么,你是不是怕我真的跟你去见那大美女啊,放心,你老姐我还没那么不识趣,去当你们的大电灯泡。不过我看这样吧,明天中午我开车带你到高铁站,然后我就搭的回来。你接到女孩后就请个代驾带你们去酒店吃饭,或者来这看你排练,毕竟你拿到驾照没多久,这段时间练习任务太多,没什么时间开车,所以……。” “姐,你说什么呢,我本来开着你的豪车去接她,是为了证明自己混得还不错,让她看得上我,结果自己的车,自己却连车都不会开,那不成笑话了吗?而且我可惜,也不是可惜你去不去见她的事,如果你非要去见到她才放心,那明天就见呗,有什么可惜的。我是可惜你,知道吗?可惜你一朵鲜花插到了那个瘾君子身上。对了,你不是说你怀孕了吗,怎么这几天还过来上班啊,他们家那么多钱,还让你怀着孕来上班,那男的呢,是他送你过来……?” “好了,韩华,我就不去你屋里了,而且我也……该上台了。”听韩华问着这些,使我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而且我还怕他发现我脸上的红肿,所以急忙逃走,何况他心仪已久的女孩要过来看他,他挺高兴的,我怎么好告诉他自己这些事,扫他的兴呢?就等那女孩回去后再说吧。不管他愿不愿意跟我离开,我反正要离婚离开的,因为这个大宅子我已经呆不去了,当然我不会随随便便就离开的。 被那个瘾君子玩弄了这么几年,如果就这么一声不响就离开的话,那也对不起自己这几年的青春。我的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淌。 背后是弟弟的喊声:“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怎么又不说了。我刚才应该没惹她生气吧?”他最后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而我没有回头的回答他:“姐没有生气,姐也永远不会生你的气的。”说完便快步逃走了。 由于没地方可去,我便开着车在街上乱转,但我还是开得很小心,因为脑子里记着韩华明天要借车去接女朋友,得让他有面子,这样才能打动女孩的心。可又忍不住反思:“现在的女孩怎么这么的嫌穷爱富,爱慕虚荣呢?跟自己似的,可我这种结果是她们想要的吗?当然像白玫梅那样的清高好像也没得到什么实际的好处,还被所有人利用和欺骗。” 我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发信息,打电话,想约几个好朋友出来陪我喝喝酒,可没有一个答应过来的,不是说在上班,就是生意忙走不开,甚至还有个女的说要陪她大姐逛街买适合她的衣服。 要知道此大姐非彼大姐,真不知道世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颠覆了,猫鼠可以共处一室却相安无事,原配和小三、二奶能成为好姐妹,互相帮助,取长补短了呢?我都有些看不懂,可能像白玫梅那样古板守旧的人更是想象不到的吧,可是世道就是这么变化的,你要继续坚持你的原则和思想,那只是证明你是个另类,其余没有任何褒奖,可能还会被有些人嘲笑成太low了,跟不上潮流吧? 我不知在繁华街道上转悠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一家酒吧式ktv包房正在营业,便开过去,将车停下,走了进去。 既然没人愿意陪我喝酒,自己也要来个一醉方休,一醉解千愁,反正也没人在乎,恐怕我今天醉死在这里那个男人也不会心疼一下的,他的父母则会鼓掌庆祝的,终于除去了他们的心腹大患,难道不值得拍掌庆贺吗? 我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红酒,望着高脚杯中红色的液体,竟然感觉是自己的血,这血泪酒是自己酿造的,只能自己咬牙喝下去。于是又一杯倒进去,再一杯倒进去,直喝得什么都不知晓,也就忘了这些痛苦。 然而我以为我能彻底摆脱和结束这些痛苦时,却似乎听到了敲门声,我努力的睁开眼睛,想挣扎抬起头,可只觉得头晕得很。 然而还没等我缓过神来,只见门已经被推开,还进来三男一女。 可能看见我躺在这里都蛮吃惊的,那女的还带着些男人喜欢的嗲声埋怨道:“不是说这间没人吗,那女的早走了吗?” 我光听这发嗲的声音都知道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陪酒女郎,只见她说完就要出去质问别人一样的,但被其中一个男的拦住,手还搭到她肩上,并暧昧的捏着她的脸,色迷迷的笑道:“她不是你们这的姐妹吗?我看比你漂亮多了。” “哎呀,张哥,你说什么呢,而且你这样说是最惹女孩子不高兴的,你不知道吗?她是来我们这喝酒的顾客,上午就过来了,桌上的几瓶红酒全是她喝的,估计是失恋了,所以说你们男人呀,真是没一个好东西。”说着她虽然将那只在她身上不安份的手拿下来了,并推了他一把,但风骚发嗲的动作和语气则有增无减,这姿态与神情真的像年代戏里的青楼女形象。 听她说我失恋了,那位老板模样的男人似乎对我更感兴趣了,只见他将自己色眯眯的小眼睛转向了我,嘴上掩饰不住的喜悦:“哦,原来是失恋了呀?那难怪了,你们也不找个帅哥过来安慰安慰这位漂亮的妹妹,来,还是我们这几位哥哥安慰安慰你,怎么样啊?”这个像暴发户和土豪,肚子大得像箩筐一样的男人望望其他两位男人一眼,就色迷迷的走过来。 可能看到我神情不大对劲,而且我毕竟来这喝酒的客人,她怕这几个人胡来惹什么麻烦,所以连忙提醒说:“哎呀,张哥、王哥,还有李哥,这位女士可能是遇到什么心烦事了,才来喝酒的,咱们别惹她了,我领你们去别的包间吧,那里有更多的美女哪!”说着她就要将这三个人领出门去。 但那土豪男人并没有听从她的安排,仍然继续走近我。我见有人进来了才硬是挣扎着坐了起来,虽然头晕得很,也痛得很,手不由自主的抬起按着太阳穴,希望缓解一点,但听他们的对话,已经令我气不达一处来了。 没想到这位大肚子还不识相,还敢走近,嘴里胡言乱语的说:“我是说这位漂亮妹妹既然是失恋了,来喝酒的,一个人喝酒多没什么意思,我们哥仨陪着一起喝,多好啊!是不是,这位漂亮妹妹。”他色眯眯的眯缝着小眼睛,并在我身上乱转,最后竟然一屁股坐到我旁边,甚至手还准备要搂住我。 我等他那戴着好几个黄金戒指的手触到我。我便拿起桌上之前自己没喝完半杯红酒泼到他脸上,又趁他们都没反应过来之时,给了他一记十分响亮的耳光。这感觉真的太爽了!就像回敬了早上那老恶婆的一样痛快。随即便拿起自己的包撞开其余三人冲出了包间,因为他们都集体看呆了,我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就出来了,当然我跑得很快、很急,毕竟怕他们追上来。 出了ktv才发现已经是晚上了,并且很晚了,难怪他们以为我早走了,没想到我几乎在这里一天。也不清楚自己上午到底喝了多少酒,睡了一天,头还是晕晕乎乎的,这种状态我怎么能自己开车呢?虽然邰家没有人在意我,甚至恐怕巴不得我出车祸死了,这样他们就不用再看到我,他们的秘密也就永远没人提起和知道了,但我还有老爸和老弟,他们不能没有我,而且如果我这样死了不是太便宜他们了吗?再说我这样也是酒驾和醉驾,也过不了交警的关卡啊。 于是我叫了个代驾,我本不想再回到邰家那个大宅子里去的,不想看到那几个人,他们也肯定不想看见我,可当这位代驾问我地址时,我又不由自主,不假思索的告诉他,莎城市桃源东路8号。 代驾司机挺吃惊的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才明白自己说的仍旧邰家的地址,想改说模特基地的地址,可又懒得再开口说话。 于是我又被代驾带到了已经没有我韩冰容身之处的邰家这座豪华大别墅里。原以为邰夫人可能会怂恿他们家用人不给我开门的,但并没这种情况发生,而且似乎比平常更快开了门。 由于上午喝了太多的酒,尽管过了七八个小时,但脑袋还是像刚喝过一样晕和不大清醒,步伐也有些不稳当。 刚才从ktv跑出来时,我就有点东倒西歪,我还以为是自己怕那几个人追出来,所以跑得太快才那样的,可下车后,仍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跌倒下去似的,所以当陈婶打开院子的门后,我进来时一步没走稳就要摔倒,好在抱住了陈婶没有倒下去。 忽然发现她背后的台阶上有一双踏着拖鞋的脚。我慢慢抬起头看见那双修长而长着一些腿毛的腿。 这双腿我是熟悉的,也曾嫌他的腿毛不好看,要用自己的脱毛霜给他擦上,甚至要用剃须刀剃掉。 他坚决不答应,还说什么男人有腿毛才性感,别说是腿毛了,要是有胸毛就更性感了,说他那位纯正的美国姐夫就有胸毛,而他姐姐当年就是看见了他的胸毛才爱上他的。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总之那时候他好像能把全世界都给我一样。 然而现在的他却对我视若无睹,仿佛我根本不存在一样。 那么这个时候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台阶上呢?是看我这么晚没回来而担心吗?我忙将头抬起看那张脸,却发现它依旧冷漠,像早上一样对我视若无睹,他并不是在担心我会不会出什么事,因为他并不在乎我,丝毫不在乎,又怎么会担心我会不会出事呢?他只不过是睡不着出来走走而已,这不他看见我回来了,就转身进去了。 可我还是急忙放开陈婶,朝他奔去。上台阶时,由于脚步跟不上身体的速度,又差点跌倒了,还好步伐及时跟上才不至于狼狈摔倒。 到了他背后便一把抱住他,然而他的身体依旧是冷的,如同早上一样冰冷,并在奋力挣脱我的双手。 而我则是相反的,并哭诉着:“逊晖,你到底还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呢?你罚也罚了,冷漠也冷漠够了吧?我是骗了你,可我们除了孩子就没有其他感情了吗?四年前你跟我在一起时就是为了要一个孩子吗?还是你只是当我是替身,因为我跟白玫梅是同学,所以才……。” 真的,我说完就后悔了,也知道自己又犯了大错,刚刚他的身体虽然冰冷依旧,但似乎又有一丝涟漪在轻微的浮动。 然而这下彻底平静了,死一般的平静,并决绝而强有力的扳开我的双手。 那种力度我是无论如何都挽回不了的,也无法再留住的,尽管我仍旧徒劳的抓着不放。 最后见我不放开他,他甚至叫来陈婶帮忙:“陈婶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韩小姐送到房间里去休息,都这么晚了。”他这话说得那么有少爷的气势与派头。 陈婶听见这样的吩咐自然连忙赶来,连拉带拽把我从他的背上分离开来,又将我连推带押的押二楼那间所谓的婚房里。 我现在都不知道这里到底应该叫它是自己婚房,还是应该称它是自己的囚禁之所。自从进入到这座大别墅自己就被他们监视和看守起来了,让你去上班不过是给你一些放风的时间,或者说是一种更开放的监视方法,看你和什么人有交往、接触,以便以后一网打尽。 当然邰家不是像警察那样为民除祸,打击犯罪而监视疑犯的,而是为了掌握对继承权有危险的人和事,然后各个击退、击垮。然而我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已然对他们构成威胁,他们当然会赶尽杀绝的,所以将我囚禁在这座豪华大别墅里。 当然这也是自己十天前哭着喊着非要进入这座囚笼的,之前以为这里是天堂,是宫殿,只要进入了,我韩冰就麻雀变凤凰,鲤鱼跃龙门了,从此就有了尊贵的身份和令人艳羡的头衔了,可我没想到这里竟然是一个外观豪华漂亮似宫殿一样的牢笼呢。 现在我终于看清了,也明白了。所以我要逃离这个牢笼,我甚至庆幸自己没有真的怀孕,否则我将永远逃不出这个牢笼,永远被这个孩子牵绊着。 狗都是看主人行事的,陈婶见那个男人对我如此冷漠无情,自然也不会对我以礼相待,一路像扭送犯人一样把我推拉着送回房间里,随后冷漠的关上门。 当她关上门后,我便又一次控制不住了,一头跌倒在大床上嚎啕起来,我觉得自己的命运为什么会这么悲惨呢?一点点大就失去了妈妈,便开始洗衣做饭,照顾弟弟,时不时还要承受着爸爸的打骂,同学的嘲笑。 为了证明自己,为了把他们都比下去,尤其是公主一样的白玫梅,当然也为了那扬眉吐气的快感,我努力着,奋斗着才有了今天t台精灵和女神的美誉与成就,却为了成为一个传奇,一个自己以为在别人眼里的人生大赢家而进入这座豪华牢笼里面,接受这种非人的款待。还好我还可以逃出来,但我韩冰绝不是那种被人宰割,被人这么欺负却随随便便就离开的人。 也许是上午的红酒仍在发挥着作用,使我的头脑仍处在不清醒的状态下,也许是因为过度的感到委屈和绝望了,总之我哭过之后擦干眼泪,竟然又倔强的爬了起来,走出了房间,下到了一楼,望见东侧的房间里仍亮着灯。 那个房间就是邰总裁的书房所在地,平时他除了晚上基本上很少在家,而在家时间最多的就是那个房间,有时饭菜都是许夫人和用人送到那里给他吃的,因为忙于工作,得一边吃饭,一边和全球各地的ceo们开视频会议。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位得力的第一副总裁病倒之后使这位老人变得更忙碌了呢,还是他本身就是位工作狂呢?我不得而知,逊晖之前并没有告诉我这些,不过我觉得他应该很晚才睡觉,至少这段时间是这样的,做出这样的事来,他心里一定不会安宁,肯定经常失眠,如同今晚一样。 所以我看见那个房间仍亮着灯竟然鬼使神差的穿过偌大的客厅向那里走去,我很清楚这些事只有跟他说,甚至可以说是谈判,才能谈得下去。 如果跟那位脾气暴躁的许夫人谈,恐怕还没开始谈,便又会挨一个大嘴巴。 然而我没有料到会有后面的事发生。 如果我能先知先觉的预感到会是今天这种结果,我想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去敲邰总裁那间书房的门,更不会说那些话,钱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它比弟弟的命,比他的健康,甚至比一个人的生命还重要吗? 第二十八章《终级谈判》 第一百九十五章 终级谈判 也许我是被怨恨和怨气冲昏了头脑,来到那间书房门口时,我几乎没做什么犹豫和准备就敲了敲门。 门里面有一刻没有任何声响,随后发出那个带点台湾口音的老人的声音,透着有一些不耐烦和无可奈何:“秀红啊,你先去睡吧,我还有个文件要处理,是美国那边刚发来的急件,所以你先睡,不必再等我了,我处理完了就上来。咱们都老夫老妻了,你总不会还让我哄着你睡吧?” 看来邰总裁以为是他的夫人许夫人了。是啊,我除了早饭和晚餐偶尔能和他坐在一个桌子吃吃饭外,其余几乎都看不到他,更别说有什么交流了。 所以他根本不会想到是我在敲他书房的门,而且还是这个时候,三更半夜。 我没有再叫他爸爸,因为我来敲这个门的目的已经不适合再喊他爸爸,何况他们家有谁把我当成他们家里的人了吗?我韩冰在他们家里连那条哈士奇都不如,不然我也不会来敲这个门的。 于是我很客气的说道:“邰总裁,是我,韩……冰,找您说件事。”我明显感觉到屋里的那位老人震惊了好一会才有动静响起,是布拖鞋的声音,并越来越近,随即房间的门被打开,出现在眼前的老人家虽然容貌上有了一些老人的痕迹和沧桑感,但身形和身躯却没有半点苍老的迹象,依然挺拔、健硕、笔直,身着一套很居家的花色睡衣,脸上仍旧是那副看似很和善的笑容,像一位很普通很平易近人又和蔼可亲的亲人,但却透着一股令人敬畏和压抑的威严感。 他满脸堆笑的注视着我,仿佛在我脸上寻找着我此次的目的是什么,忽然他好像闻到什么,手在前面扇扇,很关切的说:“新媳妇你,你喝酒了吧?你到底喝了多少,这么一身酒气的。”说着他让开一些,手往里面摆了下,让我进去坐坐的意思。 我也没有丝毫客气就进来了,他又招呼我坐下,自己才在对面坐下来,还在茶几下面拿来一颗像是药丸一样的东西放进茶壶里,又摇匀让它溶解,边说这是他们美国那边的药厂新研制的解酒溶剂,效果不错,只是国内还在审批上市阶段。说着他便把溶剂倒到茶杯中,并亲自端起要送到我手上。 我本不想接,我没忘记我此来的目的。 但他却一直递着,仿佛知道我来找他是什么目的,所以对我特别客气和关心。 看他这么递着我也只好接下,但随即仍将它放在桌上。 他看我又把茶杯放下后,便主动的说:“早上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们的妈妈最近的脾气是挺不好的,有点暴躁吧,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了,要不然你和逊晖哪天有空陪她去看看心理医生怎么样?而且你们做晚辈的应该体谅一下长辈的,别什么事都要顶一下嘴。其实你们的妈妈真的为我们这个家付出了很多,尤其是阿晖,他简直成了我们的一块心病了。”他说完便深深地叹了口气,好像很苦闷一样。 可我不明白他干嘛跟我说这些,他邰逊晖有把我当妻子老婆看吗?他们家的人又有谁把我当成他们家的人看了吗?跟我诉苦,真是好笑,于是我笑笑说:“是啊,逊晖是你们俩的一块心病不假,可是逊哲不是你们的骄傲吗?只可惜他究竟是别人家的孩子,现在生病了,不还得靠他的妹妹来救,你们再有钱,再是什么名门望族和豪门都一点忙帮不上,当然手术费和住院等费用怕也有几十万吧?那些钱……。” “韩小姐!你有话直说,还有什么目的也请你直接相告,不要在这里绕弯子了。”很明显我的讽刺和挖苦让面前这位城府极深的邰总裁都有点沉不住气了。 我也振振有词,毫不气馁,几乎用喊的方式对他说:“我本没有什么目的,只想跟逊晖有个好结果,可是你们谁都没把我当自己人看待和对待,甚至都没把我当人看待,我在你们家连条狗都不如,狗还不会随意打骂,所以我要离婚,但我毕竟跟了你儿子好几年时间,你们总得给我一些补偿和青春损失费吧。” 听我说到钱,老头明显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甚至嘴角还泛起一丝冷笑,仿佛在说:“不过只是为了钱嘛。”随即手慢条斯理的倒着茶又抿了一小口:“那韩小姐要多少青春损失费,或者说补偿费呢?说个数吧。”他放下茶杯,轻轻松松吐出了几个字来。 望着眼前这位头上有些许白发的老人如此放松的,好似在蔑视我一样,所以我决定改变之前八位数的要价,但我仍比了个‘八’字手势,我并不知道他愿意花多少钱来摆平我,以他们家越有钱越抠门的性格,那天他的太太不是提出给我可怜的三十万来买断我和逊晖的关系以及孩子吗。所以如果我太漫天要价的话,保不齐激怒了他,我一分钱都拿不到手,而且说不定他真的会派人直接把我解决掉,以除后患呢。 说少了,我不光会被他笑话,费了这么大的劲,承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你只要区区几百万,打工妹就是打工妹,到底成不了什么气候,更重要的是没达到我心里的价位,说真的,我那些被许夫人强占去卖掉的东西都有几十万上万百呢,而且比起整个邰氏这个商业帝国来说,无论是八千万元,还是八个亿都只是他们邰氏零头的零头而已。五年前据说年产值就达千亿以上,年盈利也有几十个亿,员工更是达十万之众哪!而最近这几年更是迅速扩张,遍布全球各个地区,也涉足各个领域和行业,据说现在的邰氏在全球各个领域和行业的大小公司多达上千家以上。那不管我要的是八千万,还是八个亿都不过是他们邰氏一年收益的零头而已。 值得肯定的是邰总裁比他的夫人要看得清形势一些,看到我这个手势就笑了:“韩小姐这个八字是,八百万,还是八千万元,总不会是八个亿吧?呵呵,如果是八个亿,我们邰氏这几年的收益还没有你要的这个数,你别看我们号称全球大企业大集团,其实服装行业这几年普遍不太景气,因为市场高度饱和,别说是服装行业了,就是整个制造行业都是这种光景,现在最热最赚钱的行业是房地产和it互联网等新兴行业,而我们邰氏也是近些年来才涉足这些行业的,但都没有形成规模,小打小闹而已,所以……。” 我真没想到眼前这位老人也会演戏,演得还蛮逼真的,可我并不想再看他演下去了,于是笑了起来:“呵……,总裁,您不觉得跟我一个小模特,甚至干脆说是打工妹说这些有点滑稽吗?本来我胃口没那么大的,只想要八千万,因为八是我的幸运数字,也是很好的数字,八八八发发发嘛。而且我觉得这个数字已经够我韩冰花上半辈子的了,但对您和您视之如命的邰氏集团来说,只不过九牛一毛而已,如果我把手里的这些东西透露给您口中的那些兔崽子们的话,那说不定他们真能给我您说的这个数呢?如果我要你们邰氏集团的股份,说不定他们都会给我哪? 不过您把您这为此奋斗和辛苦一生的邰氏企业说的跟烫手山芋似的,那您何必抱着这继承权不放手,何不将这颗烫手山芋丢给别人,您又何苦再这样苦苦支撑呢?还为了这个在您看来完全是个鸡肋的邰氏企业,甚至为了保住它的继承权做出这种决定来,让白玫梅和她亲哥哥结婚,您和您的夫人难道不知道这是在乱搞吗?如果他们哪天得知这个真相怎么承受得住呢?”我说到这里心里也不知怎么的,还真是有点替他们担心了,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想法而已,因为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而且对面的邰总裁更是一副讥讽的笑,并押口茶:“韩小姐这么晚找我不是为他们两个担心而找我商量对策了吧,那你又何必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呢?” 我就知道这老家伙会这样来奚落我,尽管有准备的,但我到底还是没忍住气愤:“你……!” “哈哈!我呀,其实就是结婚太晚了些,逊晖还不到三十岁,我那个大女儿也只有四十几岁,外孙女美美也不到十岁,不然像我七十多岁的老头子了,孙女恐怕都比你还大哪?” 我明白他讲这些是什么意思,就是告诉我,我一个小丫头想跟他斗,和他谈判,我还太嫩了。 随后他又笑笑继续说:“八千万,对我们邰氏来说是不算太大的数目,可我又怎么相信你得到钱之后,你会把你认为是证据和把柄的东西如数交给我呢?因为人的想法和欲望总是在不断改变和递增的,之前你就拿这个威胁我夫人说你要和逊晖结婚,还说你怀孕了,结果你如愿和逊晖结了婚,可是这结婚还不到半个月你就跑到这里来说要离婚,还管我要什么青春损失费,还又拿出那套威胁手段,就因为我夫人打了你一下,你就说在我们家里连狗都不如,所以你这样朝三暮四,朝令夕改的人,我觉得实在没有什么信誉可言的。” 听到这话,我心里有点发慌,因为我知道他们可能根本不会给我钱,而是要把我困死在他们这座大宅子里,因为他们觉得可能我是个无底洞,会无休止的拿手里的东西像今天这样管他们要钱。原来这老头远比许夫人更狠,也更小气。看来我只好到他的那些劲敌去达到我的目标了,到时候别怪我不念及和逊晖也夫妻一场,也曾叫他爸爸的情义。 然而我正要这样告诉他,却听见他慢悠悠的说了这么一段话:“其实不瞒韩小姐说,我呢,正想把肩上这沉重的担子交给年轻人来挑一挑的,毕竟年纪大了,还经常国内国外飞来飞去,实在太累了,你看我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加班呢。这对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来说实在是太累了,太吃不消了,很多事都力不从心了。我也真是挺羡慕别的老人家那样可以在家抱抱孙子孙女的,可是逊哲这次的病又让我的计划泡汤了,虽然玫梅这孩子为他捐了颗肾。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再瞒你了。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恢复仍然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且即便他的身体恢复了,恐怕也很难再承担起这么繁重的工作了,肩负起这样重大的责任了,所以我打算还是把这担子交出去好了,虽然我那些侄子外甥没一个比逊哲更适合挑这副担子,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说完,他端起茶杯低头抿了一小口,其实他并不是在喝什么茶,而是在观察我的反应。 第二十九章《各自表演》 第一百九十六章 各自表演 当然我也很明白他这话其实是在告诉我,别白费心机,他已经打算将继承权交出去了,我手里的东西对他没一点价值了,可是我知道他不可能交出去的,除非邰逊哲的身份被到底曝光,继承权被老董事长到底剥夺,否则他死不会的。其实他和我是一样的人,他要的是继承权和永远控制邰氏集团的欲望,而我要的是钱,有了钱你才有价值和地位,才能过上很好的生活,才能买到那些漂亮而品质良好的东西,没人说便宜有好货,都是说好货不便宜。所以我知道他绝不可能将继承权交给别人的,就像我没拿到自己想要的钱是不会轻易离开邰家的。 所以我笑笑说:“是这样啊,那邰总裁真是挺开明的嘛。其实我最近加了你们邰家的家族群,跟一个叫做邰韵慧的姐姐还蛮聊得来的,她说她是您二哥最小的女儿,不过她对您这个叔叔很不满意的,说您一直霸占着集团,甚至还让老董事长将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立为继承人,继续将集团控制在自己手上,等等。总之对您误解挺深的,那我现在就联系她,告诉她您的决定,消除她对您误会吧。” 说着我便故意在身上找手机,我也知道他们打开过我的手机,看过里面的全部信息,知道我加了他们的家族群,而这个邰韵慧之前也在大陆这边做过模特跟逊晖逊哲也有些往来,所以有些认识,不过她们这些富家小姐是不可能跟你深交的,因为她们根本就看不起你,所以那天在群里碰上,要不是我主动跟她打招呼。她是不会跟你说什么话的,因此那天也不过是很客套的问候一下而已。 但我知道眼前的这位邰总裁是不会让我真联系她的,因为他太在乎这个继承权了,哪怕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都会触动他敏感的神经。 所以他见我在找手机就听见一声很沉闷的声音响起,只见他手握着的紫沙茶壶已经出现了好几道裂缝,随即响起极度严厉而愤怒,同时又十分隐忍的声音:“韩小姐!你不要太过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听见平时高高在上的邰总裁竟然被我逼到这样的窘境,我简直想笑出声来,同时感到非常解气,而且觉得这十几天来所承受的所有委屈都得到了发泄和释怀,甚至又怀念起这座大别墅的舒适与漂亮,之前想离婚的念头也逐渐减弱和消散,毕竟我是多么不容易才进来的,之前我又是多么渴望和向往这里。 至少逊晖,他迟早会原谅我的,我们在一起几年了,不会因为一句谎言而像他说的那样将所有情义全部抹掉,刚刚他不是还在担心我这么晚没回来吗。而且离婚离开这里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工作要重新找,找到了也走不了几年了,恐怕薪水待遇也没这么高。 很明显这个老头太厉害,他根本不会答应我的这种要求,他说我没有信誉,会无限制的拿这个威胁他,这就证明他根本不会给我钱,说不定把他逼急了,我也会像桌上这个茶壶一样四分五裂。 不过我必须趁此机会为自己寻求一个保证,让那个老恶婆再不敢打我,也得让自己现在的身份让人们看见和承认,所以我得要一个盛大而豪华的婚礼,彩礼蜜月房子车子等等一个都不能少,这样才能体现我韩冰的价值。如果这些都能达成,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那这个耳光也是非常值得的,人要想成功,尤其像我这种没人帮衬的草根,你要想成功和达到目标,代价和手段是必须和必备的。 而且我刚才还提到了股份,何不趁机会也有要些股份呢?股份也是钱哪,也能转卖别人得到钱,甚至还可以控制邰氏哪!之前我怎么没有想到要股份呢?难怪这老头听我说钱时就感觉轻松了一样,原来他最怕我提出要他手里的邰氏股份啊,看来我还是读书太少,目光短浅。 我和对面的老头就这样僵持着,仿佛谁先打破这个局面,谁便输了。不可否认的是我心里已经在作输的准备了,刚刚想的这些难道不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吗? 忽然无意中望见他放在茶几边缘俯着的手,从手指缝隙中好像里面掌中,似乎有一小块红色的什么东西,又望见旁边那个被他握着砸破的茶壶。我似乎发自本能的紧张起来,就像有时候看见爸爸切菜时小心切到手一样紧张。这次同样紧张的叫起来:“爸,您手出血了!”说着已离开自己的座位绕到那边去察看他的伤口了。 他似乎也是从这一刻才发现自己的手破了,有些茫然的抬手看了看,当然他更惊奇的是我的反应,眼睛像不认识一样的望着我。 而我正拿着他的手仔细查看伤口,手心靠近食指的地方,那正是握东西最用力的地方有一小块被扎破的皮肤,还有一点血浸出来。 我甚至还像埋怨爸爸切得太快才切到手的那样埋怨他:“老人家发这么大火干嘛?现在自己把手都弄得流血了,好了。”仿佛是别人惹他发火的。 他听我这么说就笑了,还告诉我不要紧,一点点伤口而已,让我别担心。 我看见他的笑才发觉自己这么紧张是不是在他看来过于做作了,上一秒还那么咄咄逼人的威胁他,这会又这么紧张和在意他手上一点点伤口。 在他看来未免太做作了,就像他说的假慈悲。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里就是在为下面提的条件作着铺垫和准备。因此我放下了他的手,原想立即坐回对面,可这样忽冷忽热,忽远忽近的,也太不正常了吧?所以依然坐在他旁边,其实我坐在他身边挺尴尬和拘束的。 老人似乎也看出来了,就说他那边的书桌下面柜里有几张创口贴,让我拿来给他贴上。 我马上找来帮他贴上,真的像是给爸爸贴那样细心认真。 贴上后他仔细察看着,并十分满意的点点头,还问我是不是经常弄伤手什么的,让我以后注意等等。总之对我特别好,特别关怀备至似的,让我一度有点恍惚,以为自己这些小动作真的感动了他。 然而我到底是清醒的,知道这不过是他笼络和安抚人心的手段而已。 随后他十分亲切地叫了个从来没有叫过的称呼,小韩。“小韩哪!别闹腾了,快上去洗个澡,睡觉吧,都这么晚了,我也该去睡了,你妈妈都叫了好几回了。你也别喊什么离婚了,你和逊晖这婚结了还不到半月就喊离婚,是不是太儿戏了?这次当众打你是她的不对,可是你也别老在我们的伤口上撒把盐,而且还当着用人的面。这件事其实我和你妈妈真的是没有办法的,之前我们并不知道这玫梅竟然是他的妹妹。当然在他没患病之前我们也不知道他的身世,当年我和逊晖妈妈……。” 老头突然非常警惕和警觉的望了我一望,便不再说了,而是又开始催我去睡觉,说什么婚姻不是儿戏,让我不要太轻率等等,总之是让我不要再管他要钱了,甚至连一句保证他的夫人以后不再动手打我的话都没有。 而我现在觉得股份比什么盛大的婚礼和被别人承认自己是邰家儿媳这个身份更重要,甚至还冒出一种非常奇怪的想法,既然这邰逊哲跟他们邰家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可以成为继承人,从现在算起不到一年半便能接任总裁了,那我韩冰现在是邰逊晖合法的妻子,那我是不是也能……。我自己都被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吓了一下,然而这个想法一经冒出后,便根深蒂固了,甚至觉得自己比他更有资格,因为逊晖是他们邰家真正的子孙,而邰逊哲则是白玫梅家弄丢了的孩子。当然人家有经验,可经验和商业头脑不是积累和调教出来的吗?只要眼前这个老家伙愿意真心调教我,我韩冰也能被调教出来,成为叱咤商海的女强人呢!而邰逊哲不过是个情种,就跟他的妹妹白玫梅一样,看来确实是一个爹妈生的,连性格都一样。 我显得无可奈何的说:“我也知道婚姻不是儿戏,可您得让我这个家里呆得去吧,如果妈妈她再动手打我怎么办?我又跑到您这里来告状,诉苦,您不烦我自己都烦了。所以我得要一个保证,保证妈妈以后不再动手打我了,这……?” 然而我没说完就看见他不怎么高兴的站了起来,并向书桌走去,背着我,声音也挺不耐烦的:“我保证,我保证行了吧?” “爸,您这样说也太没诚意了吧?”我明显不满意他这种敷衍的态度,人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并向他走去。 他在书桌后面坐下后,就立即戴上了老花镜,手里也拿起了一个文件夹,打开看起来,一副不再理会我的样子,但听我这样说,抬了一下眼,一边带着一丝冷笑:“那韩……,那依小韩的意思是要我这老头子和逊晖妈妈给你赔礼道歉,还是我们给你写保证,写检讨呢?” “我……。”我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但我还是忙走近了书桌,跟他说:“爸爸,我……,我是说您得给我一个证明自己是你们邰家人的具体表现吧,这样即使再被妈妈打了,心中也有个慰藉不是?所以,爸,我听说邰家的人都能持集团的股份。爸,您看我能不能也持有一点呢?这对我也是一份保障嘛。” 只见书桌里面正埋头于文件夹的老头,听我提到想要集团的股份时他嘴角微微上扬,好像早就想到我会管他要股份一样,因此早有准备的样子,随后他的头慢慢从文件上抬起,等我说完,他一面合上文件,一面笑道:“小韩啊,你很会退而求其次的嘛,真是够聪明的,不过太聪明的人容易被自己的聪明所耽误的,而且你也太过张扬自己的这种聪明了,这样很容易遭人嫉妒的,不过,”书桌里面的老头又摘下了眼镜,准备再跟我说话的样子,并招手让我坐下来。 我当时以为他是要对我说教,让我做人不要太冒尖,也不要显得自己太聪明,否则会摔得很惨,就像今晚我竟然敢跑到他书房里来威胁和敲诈他,所以这只是他对我的口头警告,如果我再有动作或再轻举妄动的话,他会对我毫不客气的。 然而他却招手让我坐到书桌前说了这样一番话,“像小韩这样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胆识和气魄的女孩子,我邰友江这么大年纪了也还是第一次遇见,不瞒你说除了我夫人还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呢,但这如果是在商业谈判中倒是一件好事,首先便能在气势上压制住对方,那后面的事就好谈了,其实我真不是夸你小韩,你还真的是难得一见的谈判高手哪!即便是逊哲要遇到你这样的对手恐怕都会败下阵来的,所以像你这样有胆识和魄力的人,若是加以学习和引导其他方面也肯定很出色的,说不定比逊哲会更出色,甚至更适合做……。我是说我们家逊晖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没想到这回真的捡了块宝啊! 真的,我和他妈妈之前还担心他找不着正经女孩呢,现在我们总算放心了,这今后有你在他身边照顾他,提醒他和帮助他,这样他也就不会吃亏的,说不定真能把他那多年的恶习给戒掉呢。” 老头眉飞色舞的说着这些,我却不知道突然他这样捧杀我究竟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只是低头听着,最后还是忍不住打断了,“爸,您说这些是,是什么意思,您不喜欢绕弯子,其实我也不喜欢的。” 只见对面的老头手里拿着派克金笔,又把笔放下,手指交叉着合上,对我笑笑说:“其实也没别的什么意思,只不过跟你说说掏心窝子的话而已,其实我和逊晖他妈妈挺担心逊晖这孩子的,毕竟他是我和他妈妈唯一亲生的孩子,而且又染上那种东西,性格更是太柔弱了,太与世无争了,所以我和他妈妈都挺不放心的,尤其担心我和他妈妈老了之后,毕竟像我们这样的大家庭为了这点家产早以争得是面红耳赤了,我们挺担心如果没有我们坐镇,他会吃亏的,逊哲现在倒是挺关心和爱护这个弟弟的,可是谁能保证以后他会不会依旧这样关照这个弟弟呢?人是会变的嘛,而且还是在他永远不知道眼下这件事的前提下,如果他哪天从什么地方知道了这事,我和逊晖妈妈真不敢想象他们兄妹俩会怎么恨我跟他妈妈,本来是为了救他,也怕他们俩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结果却成了千古罪人,即便我和他妈妈人老归西了,但逊晖还在呀,他会不会把对我们的怨恨发泄在逊晖身上呢?而且他还控制着我们整个家族的命脉,邰氏集团。 所以小韩啊,我刚才说想把这副重担交给你们年轻人挑并不是逗你玩才那么说的,我确实有这种考虑和想法的,只是这个人必须由我们来选定,若是交给我的那些侄子外甥,那对逊晖同样没有任何好处的,所以这个人必须对我们家逊晖绝对忠诚和可靠,那样他不会背叛我们和逊晖,也会很听从我们的安排和决策的,小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想我当时真的是被什么东西魔怔了,居然没听出这老奸巨滑又老谋深算的老家伙这番话是在试探我的终极目标和想法的。 而我竟然很兴奋的问他:“爸,那依您和妈妈看谁最适合呢?”只见老头放开叉在一起的双手,扶到扶手上靠进里面,眼睛闭了闭,挺艰难的摇摇头,边长叹一声:“目前还没有,这个人选其实挺难找的,我和他妈妈都不知道找不找得到,如果真找不到的话,我们也只能相信逊哲无论如何都不会亏待他这个弟弟,毕竟我们养育他这么多年,还让他继承了这么大的集团。”老人疲惫的靠在大摇椅上,手指捏着鼻梁,显得挺苦恼和无奈的。 不过我听他这话竟然有些着急,我知道我现在的想法有些不切实际,甚至是膨胀,很膨胀,但俗话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嘛,人是要有远大的目标和理想的,万一实现了呢?而且邰总裁刚才也说我很有胆识和气魄,只要加以学习和引导各方面都会很出色,甚至都能把邰逊哲比下去,那我有什么不敢想的呢? 所以我忙说:“爸,您和妈妈先别下这样的结论嘛,而且您身体还很硬朗,妈妈更是很年轻才五十多岁嘛,说不定过几年就有个不二人选出现您和妈妈面前呢?其实爸,我虽然没读过多少书,更没留过学,喝过洋墨水,但我几年做模特手里也有点闲钱,再加上平时逊晖也给……给我零用钱,也做一些小额投资,也有不少收益哪!而且这几年我也一直在买进我们集团的各类股票,有时看见价格高些了就抛售出去,竟也赚上可观的一笔呢!所以我想等再多攒一些钱,我也在这里买套房子,让我爸妈也过来这边算了,他们辛苦了一辈子也该享享清福啦!到时候您和我爸说不定能成为好朋友,那你们可以在一起下下棋、打打麻将什么的,多好!”我高兴而兴奋的说着这些,然而我却发现摇椅上的老头正闭着眼睛,皱着眉头,似乎很不耐烦听我说这些,我又忙说:“爸,我,是不是说多了,惹您生气了?” “哦,没有没有,可能是我老头子太累了,想睡觉了。不过你刚刚说的这些我都听见了,并装进脑子里了,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这么有……。我是说有才情和经济头脑,我真是对你挺刮目相看的,以后,不,现在就可以成为我的左膀右臂了,再历练几年,肯定能成为我和他妈妈心目中的不二人选的。” 我明显听出他有点讽刺我的意思,连忙紧张的问:“爸,您生气了?其实我……我……。只见他举起了一只手,让我别解释什么的意思,边笑着:“我怎么可能生气,我和他妈妈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下我们彻底放心了,也毫无顾及了,逊晖有你这样的妻子真的是太好了,我们邰家有你这样的媳妇真是家门幸事啊!” 我听到这话就感觉有些别扭,而且他说得好像也有点咬牙切齿的感觉,然而我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时,耳朵里又传来了他的声音:“那走台走完这个月,下个月就到集团来上班吧,你一个女孩子别像逊哲那样两边跑了,他可能就是这一两年太累了,这才病倒的。”提到邰逊哲他明显变得感伤起来,似乎眼眶里都有泪光在闪动。 我正想找些什么话来安慰他,可我还没说什么。 老头又说话了:“你现在该满意了吧?满意了,就快上去睡觉,也让我这老头子也休息休息睡觉去。”他似乎很生气我跑到他书房里来跟他说了这么多,让他没能及时休息和睡觉,而不是我半夜三更跑来威胁和敲诈他。 我这才忙站起来,还想说点什么抱歉或是晚安之类。只见他立即挥挥手,让我什么都不用再说的意思。 我只好走向门口,然而就在我打开门出去,再转身准备带上门时偶然望了一眼摇椅上的老头,却发现那眼神简直是不寒而栗,甚至是杀气腾腾,让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再定眼一看却又是那个满脸堆笑,慈祥和蔼的老人家正向我挥手让我上去睡觉。 我正捉摸着自己刚刚是不是眼花看错了,正疑惑的带上门,却又被吓得魂飞魄散。 当然老恶婆也吓得不轻,又气急败坏的骂道:“死丫头,你三更半夜不睡觉,你跑到这来做什么,是不是想偷什么东西?”她眼睛边审视的在我身上瞅瞅。 我见她这样自然气不达一处来,正要跟她理论时,书房门被再次从里面打开,邰总裁把他的夫人拉进去,再次示意我上楼睡觉,随即关上门。 我本来还想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他们在里面说些什么,虽然知道可能听不见什么,但人总是有这种欲望的,而且我估计刚刚许夫人也做过同样的事,不然怎么会吓我一跳呢? 虽然邰总裁的话令我很满意,也非常振奋,似乎很真诚,但我却感觉这像一个阴谋,也似乎太不可思议了,更是太容易了,可我却宁愿相信这个比离奇更离奇,比传奇更传奇的故事在我韩冰身上上演。 但是却看见王妈端着个托盘,盘里放着两碗什么东西,应该是宵夜吧?看到她过来了,我只好走开,但上楼的速度却比平时慢了好几拍,因为我想看看书房的门会不会立即打开让王妈送进去,如果敲门后立即打开了,证明没密谋什么,甚至邰总裁都不会跟他夫人说我这行的目的,如果没有立即打开,那两人一定在里面商量着怎么对付我。 果然王妈敲门半天后才开门,还是许夫人直接拿进去的,并不让王妈进门。 但我觉得无论他们密谋什么,应该都不可能对我动杀机,因为我现在是他们邰家合法的儿媳,如果我莫名其妙的死在他们家里或是他们的模特公司里,那警方肯定会调查他们,他们能脱得了干系吗? 何况我手机里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甚至刚刚又增加了新的内容,并且都是出自这位老人的亲口。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这位邰总裁的狠毒与无情。 第三十章《后果》 第一百九十七章 后果 上楼后,在回房间的路上我依旧望了望斜对面那间客房,其实我明白他刚才是在担心我才出现在台阶上的,我们明明可以打破这种僵局,就此和好如初的,可是又被自己搞砸了。为什么我好好的提她干什么,为什么总让她影响我和逊晖的关系?也许被自己说中了,逊晖确实有过这种想法,不然我随口一说他的反应怎么那么大呢?可见白玫梅这个女人真是个祸害,我一点都不喜欢她,甚至恨她。 我不知道当年为什么要怂恿她来南方,给自己添堵呢?如果没有她,自己不可能认识逊哲和逊晖的,也就不可能有这么多想法和欲望,更不可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值得庆幸的是她应该很快就会她的情人带走了吧,不会再影响我的生活了吧?看那男人说得情真意切的样子,也似乎知道了一些真相,所以应该真的会带她离开这里。 其实我知道逊晖不会给我打开他房间的门,但我还是忍不住过去敲了敲,并向他认错道歉,可我说了半天,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即便是睡着了也会被我的敲门声吵醒了吧?该不会根本不在房间里,又出去喝酒了,或是回他那套房子里去了吧? 我推开门走进去,果然发现房间没人。我眼睛忍不住又湿润了,我不明白自己一直憧憬的生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样不堪,这样狼狈。 那晚我同样睡得不好,其实自从搬进这幢大宅子之后,我一直睡得不好,经常醒来,有时醒来便再也睡不着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之前一直想住舒适宽敞的豪宅的,可现在真的住进来了,反而睡不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也很早就醒了,在床上躺了一两小时天才渐渐亮起来,所以天一大亮我就爬了起来,今天我不准备留在这里吃早餐,不光因为昨天早上发生的事记忆犹新,还有因为晚上跟邰总裁说得那些话,我现在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和后怕,但我似乎仍旧抱有幻想,希望邰总裁的话有那么一丝是真心的,那我都是很有希望的,至少生活不会过得这么不堪和狼狈吧? 早上我很顺利的到达了蓉城服装展示基地,上午走了四场,下午正在后台准备第二场的时候,也就三点来钟吧? 穿着雪白衬衫,头发梳得油光发亮,简直跟新郎官一样的韩华就过来了。 而他仍不放心的问我:“姐,你看我这样去见她行吗?是不是打个领带什么的,比较好?或者干脆别穿这身了,就穿套休闲装好了,这样感觉太正式了,让她觉得有压力,是不是更不会答应了?”他说着边往自己身上瞧瞧,手也紧张的左扯扯,右拉拉。 我看着直觉得傻弟弟真是傻得可爱,看他紧张兮兮的样子,忍不住逗逗他,手也帮他整理起衣领,边笑道:“行行行!我弟弟怎样都帅,都是超级大男神,哪个姑娘不哭着喊着嫁给你啊?” “姐,我都紧张死了,你还来取笑我。”他还挺不高兴的嘟起嘴来。 我看得更是觉得好玩和开心了,尤其是那嘴嘟得跟小时候一样,让我忍不住像小时候那样去捏他。 他见我手过去就知道我干什么,连忙躲开,脸也瞬间阴转晴了。 我又说:“既然你这么紧张,那我陪你去呗,这样你肯定没这么紧张了,怎么样?”我有点撒娇意味冲他挤挤眼睛。 没想到这小子立即准备晴转阴。 我也只好作罢说:“好好好,我不去,不去,行了吧?那你开车一定要慢点开,要不然还是我送你过去,你说你这几个月在训练班这么忙,都没什么时间碰过车,拿到驾照本来就没长时间,这段时间又没怎么开过,驾驶技术肯定已经不够熟了,我挺不放心的。”也不知为什么今天看见韩华穿得笔挺笔挺的来我这拿车钥匙,我心里就有点心神不宁似的,但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但韩华这臭小子完全不理解我的心情,抱怨这满大街都是开车的人,何况他还正经通过了考试才拿到驾驶证的,我有什么放心的,我一直都不让他开,那他就一直不会熟悉的,那他这驾照不是白考了?肯定过不了两三年他自己也要买车,难道我还整天给他开车吗?说那样我不嫌麻烦,他自己都嫌麻烦呢。 由于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也只好让他从我包里拿走了车钥匙,又叮嘱他到高铁站接到那姑娘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或发信息,然而他却嫌我太啰嗦,并没有答应,还说那女孩嫌他太婆婆妈妈,就一个普通同学来看看他,总不必要这么请示来请示去,还会嫌我管他管得太多,太宽呢,即而直接影响那女孩对他的印象和看不看上他的问题。总之他对我今天的过度关心挺烦的。 其实平时我也不这样的,他开我的车就像自己的车一样,我也没这么担心过。可是我还是让他开走了,而且我还忘了告诉他车上有我替他给女孩挑得一些礼物,于是连忙给他发信息告诉他,让他别忘了交给女孩。 他那时还挺高兴的说谢谢我,还夸我想得比他周到,不亏是当姐姐的等等贫着嘴。 然而我不曾想到这此后他的手机竟再也打不通了。 如果我知晓之后发生的事,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他开走我这辆被邰总裁派人动了手脚的车的。 之后我打了好几次电话给他,也发了好几条信息给他,都没有接和回复我。 我还以为这小子看见美女就忘了我这个姐姐,甚至连电话和信息都忘了接听和回应,我还想着等他晚上陪那女孩看完电影回来,一定好好说说他不可。 由于没有车我下班后也没法回邰家,七点时,老李却来个了电话,问我在哪里,还让我打开视频给他看。我知道是逊晖让他打给我的,可能他又怕我像昨晚一样在外面喝酒去了,所以让老李打了这个电话,原来这个家伙就是个心口不一,口是心非的人。得知这些后心情别提多开心,多激动哪!我以为和逊晖之间的坚冰就要融化了,冬天也即将过去和结束了,那恩爱甜蜜的春天自然不会再远了。 然而我还是错了,大错特错了,所有人的春天都不会再来了,不会再出现美好的春天,尤其是我韩冰的。 正当我憧憬着和逊晖以后美好生活时,突然一阵刺耳的铃声传来,打断了我美梦般的思路,看来电显示却是陌生号码,刚刚还以为是韩华终于有空回他老姐电话了。望着这个陌生号码,本不想接,万一是诈骗电话呢。虽然自己不可能上当受骗的,但没必要听他们胡言乱语,可看见是本地的号码,还是接了,想万一是什么朋友换了号码呢。 然而接听后对方的话,首先是被吓了一大跳,因为对方说韩华在什么路段出了车祸,他的车失控撞上了前面的大货车,造成侧翻,所以他的身体受伤挺严重,现在在什么医院抢救。我当时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瞬间站起来,手机也掉了下来,准备冲出去赶到对方所提的医院,可是脑子里忽然闪过的一个疑问,这会不会骗子所用的伎俩呢?新闻中不是也曾报道过类似案件和手段吗?先把你吓得乱了方寸,然后再让你汇款什么的,不就更容易得手了?不行,先别忙着自己吓唬自己,让骗子钻了空子。 然而我现在多么希望这只是骗子的伎俩,那样弟弟仍是健康而帅气的小伙子,以后也一定能成为t台上的男神一枚的。而所有人的命运都不会被改变,白玫梅更不会是这样惨烈的结局。 昨天晚上我赶到医院后,医生才宣布脱离生命危险,但仍处在昏迷中,是否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也还很难说,要看醒来的情况。 我当时听医生这么说只觉得天旋地转,我不明白明明兴高采烈去接女朋友的他为什么遭此横祸,他并不是第一次开车,虽然这几个月练习任务重,没怎么有时间开车,但终究知道控制速度和距离吧,又怎么撞上前面的大货车呢?而且去的时候就出事的,那时他总不可能喝酒吧?来我这拿车钥匙时身上一点酒气都没有。 我又觉得今天本来就感觉心神不宁,我为什么没有硬拦住他,不让他开车呢?或是硬送他过去呢?那样也就不会出事了。现在这样我该怎么向爸爸交代啊?我让他过来本来为了让他有更好的发展和前途的,却没想到竟然会害了他。 他还只有22岁,如果他的身体真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他该怎么办?爸爸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爸爸会恨死我的。我又怎么对得住他呢?我简直伤心到不能自己,坐在那里嚎啕大哭,几乎昏厥。 然而我仍旧没有把韩华撞车,出车祸的事与昨晚自己跟邰总裁说的那些话联系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韩华才被推出了急诊室,我看着他头被纱布包裹着,两条腿和手都夹板固定起来,而且仍旧昏迷不醒。 因为之前就有医生跟我说过韩华因为撞击速度过猛,造成他手和腿部都有不同的骨折,头部更是伤及颅骨,幸好面积不大,也不太深,又说要醒来后看情况才能下结论。 总之我看到好端端的离开我不到半日的弟弟,现在却这个样子出现在我面前,我实在难以接受和相信,可我又有点庆幸毕竟他还活着,活着便是最大的幸运。 韩华被推进观察室后,我便寸步不离的守着他,还不停的跟他说话,不知过了多久,又跟他说了多少话。 他总算有点反应了,眼皮微微动了动。我连忙叫来医生。医生检查后点头着告诉我,比预期的要好,但又说里面可能还有什么淤血,腿和手都可能留下后遗症等等。听得我又一阵阵悲怆,更重要的韩华这小伙自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一直问我他怎么在医院,手脚还都被绑着了。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又忍不住落泪。 他又问:“姐,你哭什么,是不是我要去陪妈妈了?” 听到这样的话我连忙骂他:“韩华!你说什么呢?你说这话对得住爸爸和我吗?我们多么不容易才把你带大,你不知道吗?” “姐,你别生气,我……我说错了,说错……,哎……哟。”这臭小子看我生气了,便紧张得要解释,结果动起来直喊疼。 我又忙按住他,让他别再动弹了,骂骂咧咧的跟他说:“下午我就说,我送你去,别自己开车,别自己开车,结果不听我的话,这不就与面前的大货车来了个接吻,你就躺在这里来了。我都搞不懂你今天这车到底是怎么开的,怎么都不知道控制速度和距离呢?之前看你会开的,还拿到了驾照,这次是不是想到要看大美女了,太兴奋了?”我当时确实是这样觉得的。 然而韩华却决定否认这种说法,说他也像之前那样的开,开得很慢,突然看见一辆大货车正向对面过来,“我本想刹住车,再靠边停下来,让它先过去的,可没想到根本刹不住,结果就……。”而且他还问我是不是我这车的刹车系统有点坏了,自己都没发现。 我想了想摇摇头:“我早上从莎城过来的时候,高速上还挺快的,结果下来时一下子就刹住了,是不是你看见那大货车心里就紧张,便把刹车当油门了?” 他想了想说他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本以为就是我想的那样,是韩华操作不当才酿成这场车祸的。 然而第二天早上,一个护士却将我拍醒。 我睁睁眼看见一个身穿制服的男人站在她侧面靠后一点,胸前和手臂上都印有交警的字样。 望见这些我忙紧张的站起来,还没等我说什么。 那位交警就走近了,并自我介绍起来:“韩小姐,你先别紧张,我是顺意路段,也就是您弟弟事发路段的交警,我是来向你了解一下基础情况。”说着他便从口袋掏出小本子和笔,准备做记录的样子。 我望了望床上的韩华,昨晚他一直在喊疼,又担心那女孩一直等他去接,我说我给她打电话让她先回去,说你临时被教官叫去,没法请假,等以后再请她来玩。 他点点头说他也是这个想法,总不能让她看到他这个样子,那她吓都会被吓死的。 其实当时我心里还有一丝庆幸他是一开始去的时候就发生了车祸,如果是回来的时候,那女孩肯定也会在车上,那更是不堪设想,我们该怎么对她负责,怎么向她父母交待呢? 还好电话打过去后,她说她见韩华没过去接她,便依旧坐高铁回去了,似乎还挺埋怨韩华不守信用的。 我只得借口他临时被教官叫去训练,根本不让请假,自己也赶着上台,所以……。我没说完对方就挂断了。对此我也没有特别愤怒,或怎么样,这样的解释本来就不可信,就是自己的借口而已,因此别人这种反应也没有什么意外的。 尽管我只告诉韩华,女孩见他没去接她就原路返回去了,还说以后再看他走台。我原以为这样说对韩华多少有点积极性和安慰。然而韩华却冷笑一声:“我这样子以后还能再上台吗?”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又十分烦躁和害怕的问我,他会不会就此残疾了,真的再也上不了台,也走不了路了,手也做不了任何事情了? 说得我心都碎了,总之吵了大半宿,后来我是好不容易才把他哄睡着,自己才眯了一会儿,没想到又被人拍醒了。 我怕跟这位交警的说话声把韩华吵醒,更怕说话的什么内容刺激到他已经非常敏感而脆弱的神经,所以我抬抬手:“那我们到外面去吧。” 这位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年轻人也点点头,并准备转身离开病房。 我也准备离开,但仍有些不放心的望望韩华,但我还是跟交警走出了病房。 然而我不曾想到的是,我竟不曾再回来过。 第三十一章《疯狂报复》 第一百九十八章 疯狂报复 那名交警先问了问一些常规问题,随后给我看了事故车辆的照片,当我从他提供的手机照片中看到我的这辆今年刚求逊晖给我换的,足足比之前的宝马贵了二十万的最新款敞蓬跑车已被撞得面目全非侧卧在那里,尤其是车头,简直与车身并行了。我终于明白这场车祸有多惨烈,韩华又为什么受这么重的伤了。 据这名交警介绍,他们是将车辆切割开才救出韩华的,货车司机也受伤严重,但却说韩华要负全责,因为本应该避让大货车的,可他却自杀式的直面迎上。 而最让我感到不可思议是他最后一个问题:“韩小姐,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哪?我们通过技术检查证明,你车上的刹车系统被为人的破坏了一半,也就是说刹车有一半系统已经失去了控制作用,即使没有遇上大货车,也会撞上其他车辆,或者撞上拦护和中间的花坛,只是说没有大型货车这么大的冲击力,伤势也就没有这么严重罢了,也幸好你弟弟本身速度就较慢,所以相对冲击力又有所减弱,不然以正常的速度撞上那大家伙恐怕比这个要严重得多。当然对方好像并没有想致你于死地的地步,因为刹车系统只被破坏了一半,不然后果将更是不堪设想。” 听到这些话,我只觉得头皮发麻,恐惧不已。原来这场车祸是为人的,而且目标还是我,而韩华竟然是为我挨了这场劫难。想到这里我更加后悔昨天下午没有阻止韩华开这辆车出去,才让他遭此飞来横祸,遭受到这么大的伤害,我真的是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可转念觉得自己平时走秀跟人无怨无仇的,跟身边朋友同事也挺和睦相处的,甚至有时候还让他们收益不少哪。更没得罪什么人,还是这么大仇恨要弄残自己。 然而脑海却忽然闪过昨晚在邰总裁书房的情景以及出来时他那杀气腾腾的目光。 我这才明白那根本不是自己看错了,而是他最真实的想法与做法。 那一刻我被仇恨所包围,更被它冲昏了头脑,冲毁了所有理智。 我不顾一切的跑出了医院,我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去质问那个面目和善慈悲,心里却歹毒凶狠的邰总裁,亏我前晚还喊他爸爸,见他手有一点点划伤了,还紧张得要命,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要除掉我,才将弟弟害成这样,我要为韩华和自己讨个说法和公道,为此找他拼命,和他同归于尽都在所不惜。 我当时确实是这样的念头,所以我疯狂的跑出了医院大门,立刻截住了一辆出租车,马上拉开车门坐进去,咬牙切齿对的哥说:“去莎城桃源路8号,找那老不死的算账去。”可能我这话说得过于凶狠,也过于咬牙切齿。 让的哥惊讶的望了我好一阵,我最后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他才回头过去,启动车子。还好他看我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并没有拒载我。 可我现在却是多么希望几个小时前他看我那么不正常,那么凶神恶煞而拒载我,把我从车里拽下来。 甚至还是那位找我问话的交警也因为我突然疯了一样跑出来不知道发生什么而追了出来。 我上车时似乎还听见他在喊我,但他也没有追上来阻止我。 仿佛她白玫梅就该死,因为她竟然嫁给了自己的亲哥哥,做出了大逆不道,败坏伦理道德的事了,然而她死不重要,那是她该有的结局,却要我为她陪葬,要为她的死承受所有人的唾弃和指责,包括逊晖的,刚刚那个耳光直打得我晕头转向,像要晕死过去一样。 然而我此刻仍旧清醒的看见和听见,从手术室出来的戴眼镜中年医生神色凝重而遗憾的告诉聚拢到他身边的所有人,当然他着重还是对被许夫人搀扶着的邰总裁以及他的夫人:“邰先生、许夫人,对不起,我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但玫梅小姐还是……。”他无比遗憾的摇摇头,似乎眼睛里也有泪水涌出来。 邰总裁和许夫人,一个腿脚发软要瘫倒下去,幸好许夫人和逊晖一边一个的托住,连同那位大夫也一把扶住他。一个泪流满面,痛心万分,还要搀扶邰总裁的许夫人,连同逊晖都是痛心而已,用手捂着嘴在痛哭。 当然反应最为强烈的还是刚刚那个第一个冲过去,那个混身沾满白玫梅的血,就像是他亲手杀了白玫梅似的男人,只见他听这些便轰然倒地,没有了意识。 其实他永远都只是事后才知道后悔,才知道悔不当初。 刚才他明明可以阻止这一切发生的,只要他杀了我,那白玫梅也就不会知道真相,不会听到那些对她来说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一样的话,那她是不会崩溃的冲出邰家大别墅,最终被飞驰而过的豪华跑车撞飞。 然而这个男人却始终是懦弱的,胆怯的,他根本下不了手。 刚刚在他入住的宾馆房间内,他被我的话激怒只是掐住我的喉咙,可他根本用不了力,手就在发抖。 我望着就好笑,说:“我就知道你姓林的永远是个懦夫,你保护不了白玫梅,几年前就保护不了,现在依然保护不了她。我说过只要你杀了我,我才不会将真相告诉她,否则我一定会告诉她的,我要让她尝尝这种无法接受,也不能承受的痛苦,以及被所有人欺骗的滋味,也尝尝我现在这种绝望的感觉。你知道我弟弟对我有多重要吗?我妈妈世去时他才两岁多一点,从那时起,不,应该更早开始,因为我妈妈癌症病了半年,我爸爸陪她去大医院开刀治疗时起,照顾他的责任就落到我的肩上了,甚至上学后,我还带他上过学,别的同学都笑我是小妈妈,我才以这个理由拒绝带他去上学,所以你知道他对于我多重要,他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可现在他却被邰总裁害得躺在病床上,可能终生残疾了,你知道吗?”我又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又夺眶而出。 他这才放开我的脖子,却气汹汹的冲我吼道:“那是你的贪心造成的,这关玫梅什么事?玫梅只是在救她的哥哥而已,你要报复,要复仇,你去找邰家人,你跑到这里来找玫梅,找我说这些做什么?你有病哪!”他气势汹汹的骂道,忽然又意识到什么一样,急忙对我说,声音也缓和了许多:“其实邰总裁昨天就去了蓉城他们集团什么科研中心,根本就不在莎城,更不会呆在家里的。你应该回蓉城找他的,听说昨晚上就没回来,今天也不可能回来得这么早,他像总统一样忙,肯定工作到很晚,那早上也不可能这么早就起来的。” 我当时听姓林的说这番话,真觉得一头雾水,不明白他说这番话是什么用意,还是说那老东西给了他什么大好处,或诱人的承诺?我承认我是以自己的思想和思维在想别人的思想的。不过随即我又想起了刚刚在vip病房门口,那位姓汤的主管护士告诉我的话。 我原本是想找那道貌岸然的老东西拼命的。可到莎城后,我又打转方向盘,改变路线去了海江公园,邰氏的安华医院就在这个公园旁边。 因为我觉得那老狐狸既然要对我下狠手,那肯定带着他老婆和逊晖离开了本地,以洗脱他对这场事故的嫌疑,反正他全国各地,世界各地都有产业,什么时候去外地或出国都不会有什么怀疑,但是邰逊哲他是带不走的,他做移植手术才刚一个月,应该才刚从无菌室转到普通病房,那天姓林的不也这么说吗,所以他无法带走一个病人,而且更没必要。 于是我决定先找白玫梅,其实她才是这个事件中最重要的一环,如果她不是邰逊哲的妹妹,如果没有她的肾与邰逊哲配型成功,除非他们能尽快找到与他匹配的肾,否则邰逊哲的身份便会很快曝光,继承权也随之易主,但同时又是最脆弱的一环,她知道后不可能像其他人一样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她会很痛苦,会无法承受这样的真相,因为她竟然嫁了自己的亲哥哥,她在乱搞。 这样根本不必我亲自出手就能达到我的报复目的,就能摧毁邰总裁视之如命的继承权,而且她白玫梅到底有什么好的,凭什么那么招男人喜欢,逊哲爱她,她甚至都背叛他,跟别的男人上床了,他都要娶她,不过如果他知道他爱的人竟然自己的妹妹,而且他还真正娶了她,那他又该是什么心情和感受呢,那一定也是痛苦万分吧? 但我不想让他承受这种痛苦,即便他今生都不可能爱上我。 逊晖心里有她,甚至还亲自为了她上市场挑选食材,再做好送去,可人家却正和她的情人在那里调情,未必能领你的情,吃下去,说不定立马倒掉都说不准。还有那位姓林的,她都背弃了他嫁入了豪门,他还愿意做她的地下情人,还相信她康复后会跟他走,以后会真正跟他在一起。 而我韩冰从小命运就对自己不公,但我却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奋斗一步步走到了今天。我原以为嫁给了逊晖,嫁进了豪门能达到人生巅峰,成为人生赢家,却没想到那里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火坑,我烧死了,那是我自作自受,是自己自作孽不可活的结果,可我弟弟招他惹他了吗?他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他呢?为什么要害他一个好好的大小伙,一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受这么严重的伤害,以后可能有后遗症,甚至成为残疾人,我好端端的弟弟就这么被心狠手辣的老东西毁了,我不甘心,死也不甘心,我一定要让邰逊哲的身份曝光,让他视之如命的继承权易主,让他也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于是我来到那所医院,就直奔住院部的vip病房。在逊晖那天叫她的房间前使劲按门铃又使劲用手敲门,最后是用拳头敲打,用脚重重的踹,嘴里也失控的大喊大叫,叫着什么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总之没过多久,就有身着护士服的女的跑步过来。 我不确定是不是那天那两名护士中的其中一个,我也不关心这个,我只关心白玫梅怎么还不出来,是不是又没在房间里?那她又和她的情人去哪里幽会了,我怎么样找得到她,告诉她真相,让她也尝尝我此刻的痛苦,我此刻的心情。 那名护士几乎看呆了我这种疯狂而失控的举动,急忙要拉住我,可哪里拉得住啊?最后她只好冲到我前面护住,这时又赶来两名护士,一边一个的连忙擒住我,像警察抓犯人一样。 我急忙挣脱并喊叫着:“你们,你们干什么?你们放开我,我……又不是犯人,我,我是来找白玫梅的,我是她的老同学,刚从外国回来的。” 她们听我说是白玫梅的老同学,那两个人才慢慢放松手。 我忙挣脱出来,又嫌弃的斜了她们一眼,手边拍打着身上的这套昨天穿的淡蓝色吊脖露背真丝裙。“我是听说她刚动了个大手术,还是为一个男人而冒这么大危险,我以为实在不值,所以才有点失控,你们把我当什么人哪,真当我是神经病了,我这身可都是名牌,你们这些人懂名牌吗?告诉你们我可是邰氏知名模特,你们敢这么对我,我一定要投诉你们。”我最后竟然理直气壮的指责她们起来,也真是佩服自己反咬一口,倒打一耙的本事和反应的。 她们听说我要投诉她们都如临大敌地互望了一眼,随后那两个刚刚抓住我的手,她们年龄明显比第一个冲过来的要小一些就要向我道歉并求情的样子,但年龄大点的立即抢先道起歉来:“刚刚真是对不起,您原来是玫梅小姐的同学,因为您从来没有来过,所以我们才……,实在不好意思。而且总裁和夫人都特别交代过,但凡不认识的人来访都特别注意的。动手术的事,玫梅小姐自己跟您说的吧?” 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说漏嘴,这么绝秘的消息怎么能说是听说来的呢?除了白玫梅自己告诉别人,他们邰家可能无法阻止以外,其他人恐怕不敢透露半点的。我忙说:“当然,不是她亲口告诉我的,我怎么知道她这事,还知道她住在这间病房里,之所以这么长时间没过来看她,是因为在国外走台任务重,抽不出时间回来看她,其实我们从小就是同学和好朋友。”我说着甚至都想拿出什么来证明自己确实是她的好朋友,显然随身包里是没有的,手机里虽然有她的手机号,但却是她几年前的,不知她现在还是不是那个号码,更没有证据证明我们是很要好,无话不谈的好闺密,显然这些连爸妈都瞒着的事,只有对关系最要好,最铁的闺蜜才会说的。 正当我有些拘谨时,只见这位护士手往后挥挥,那两名小护士就点头回去了。她望见她们俩比较远才跟我说:“其实玫梅小姐今天不在病房里,她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所以……。” “什么,她出院了,是不是被姓林的带……?”我听她说这个就急躁起来,可望了一眼她,她似乎很吃惊的看着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又只好连忙改口,“我是说她动了这么大手术,应该多在医院休养休养的,怎么能这么快就出院呢?她表哥是不是陪她身边,如果有他陪在玫梅身边的话,我比较放心嘛。” “也还没有出院,毕竟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在医院多住些日子终归是好的嘛,而且这vip病房里就跟在家里住着一样,邰总裁和许夫人也挺放心的,不过您是白小姐多年的好友担心她也是人之常情,但其实您完全不要有这种担心,总裁和夫人待她比待亲生女儿还要上心哪!其实我们vip病房部都有专门的营养师为病人和个人口味配制各种有益于康复和美味的饭菜以及其他辅助食物的,但夫人和总裁仍不放心,还经常亲自或派人送东西给她吃哪,而且听说等她彻底康复后还送她出国深造哪!还有……。” 我听她极其恭维的说着这些,想到自己在邰家过得那种日子,尤其是说出国深造,我的心就像在滴血一般难受,其实我一直想出国深造一下的,毕竟模特不是终生职业,而我最多只能算个中专生,现在的社会中这等文化程度同于文盲,尤其在他们这些人中间。 但逊晖并不愿意支助我出国留学或深造,好像怕我学有所成就把他甩了一样。所以当她还要说,我就咬牙切齿般打断了:“好了,我不过只是有点担心她而已,你就说了这么多,好像我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其实白,玫梅都跟我说了,只是她现在不在病房,那她在哪,是不是又跟……,跟她表哥,跟她表哥去下楼河边……散步了?” “没有,昨晚上被总裁和夫人接回家去了,说是回去认认门,毕竟她现在的身体情况是完全允许了,即便是出院也没什么问题了。” 听到这我更是怒不可遏,他们把我弄死或弄残后,就把白玫梅接回到家里去,是庆贺他们的胜利,还是觉得终于可以让她回家了,家里终于没有什么人会告诉白玫梅真相了,他们终于清除一个可以破坏他们计划和继承权的人,难道这不值得好好庆贺一下吗?但我仍压抑着火气问:“那……,我是说玫梅她表哥林先生是不是也过去?不然林先生可能不会放心的。” 我这话明显有所指,这位护士也听出来了,抬眼看我一眼。 我也连忙补充:“我知道她跟她表哥从小感情就挺深,所以手术后第一次回婆家,他恐怕也不会太放心,是不是也会送她过去看看,关心一下玫梅今后的生活吧?” 她也点点头:“昨晚上林先生是送她过去的,可没多久,他便回来了,还在逊哲少爷病房里坐了坐,出来后,便告诉我们他打算过两三天就回去上班了,让我们以后好好照顾逊哲少爷。 由于他人比较随和,长得也比较大众,所以我们都喜欢拿他开玩笑,当时我们就笑他说林大表哥也真够长情的,不但这样照顾表妹,现在连表妹的丈夫也这么关心,他也笑笑说他最放心不下的还是玫梅小姐,希望我们以后多多照顾她,有什么事就给他打电话,他会及时赶过来。” 我听护士这话就明白姓林的这是要将白玫梅带走的迹象,不然他干嘛嘱咐她们照顾好邰逊哲呢?只是护士笑他长情,他怕她们怀疑什么才故意说了下面的话,而且这样更加证实他是知道邰逊哲就是白玫梅的哥哥,不然他还真的没必要这么长情的特别叮嘱护士照顾好邰逊哲,要知道他们俩的这种关系,这么关心不是讽刺,甚至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味道?虽然邰逊哲也曾利用邰家的势力帮他摆脱了牢狱之灾,但他这样说也显得有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感觉吧?邰逊哲是邰家的孩子,难道邰家不会好好照顾他,还要他一个外人这样特别托付别人啊? 我又急忙问:“那林先生现在在哪,他不是一直都在照顾玫梅吗,他现在住哪?其实我跟他也是很好的朋友,毕竟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再加上玫梅的关系,所以交情也不错,而且我正去看看他,顺便了解一下玫梅的一些想法和身体情况,毕竟这捐肾,哦,是捐肝应该也不是什么小手术吧?对了,林……业,”我总算还是叫出了那马蜂窝的名字,因为你既然说他也是你的好朋友,那还称先生是不是太别扭,更会引起护士的警觉和怀疑,即而把我来过的事报告给那老狐狸,让我找不到白玫梅。 而且我发现他们这医院管理太松散混乱了,还说是老狐狸和老恶婆特别交代过的,我这个从没出现过的人,连名字都没有告诉她们,只说了句自己是白玫梅的老同学和好朋友,这位护士就滔滔滔不绝,侃侃而谈跟我说这么多,难怪会做出这种有违人伦的医疗事件来,还号称什么华侨医院,爱国医院,恐怕也只有那些地下黑医院才能做出这种勾当来吧? “他现在住在哪里,你们这vip病房应该也有陪护人员住的房间吧,里面是不是套间,那他是不是也住在里面,毕竟玫梅身边也没有其他亲人嘛”说着我便又要去敲门,但这名护士还是拦住了我:“这位女士,你……。哦,还不知道这位女士贵姓哪?” 她这时候才知道问我叫什么,真是有些迟钝啊。 “韩……,嗨,我啊,于小娟,你们有没有听玫梅提过我啊?”其实我当时冒充于小娟的说法挺冒险的,因为我并不知道于小娟她们见过没有,她有没有来这看过白玫梅。 不过她的回答让我放了心。只见她摇摇头:”没有,玫梅小姐从不说她的事,或者说不跟我们说她的事情。我们这vip病房里面确实是套间,不过林先生并没住在里面,他只是手术后几天白小姐下不了床,需要特别护理,我们护理他还不放心,非要亲自来,当然白小姐也有时不让我们碰,硬要他来,所以才住在里面,后来可能觉得不方便,才住进了对面的宾馆里,……。” “那他住几号房?”我已经不耐烦听这位护士说这些了,就立即问道,我忽然想到弟弟还在病房里,似乎就一点耐心都没有了。 “1015?”她思索着回答。 听到这个数字,我便转身而去。 我不管他知不知道真相,我都要将全部事实真相告诉他,让他为当年的选择而后悔和痛苦,我要让他和白玫梅一起承受这种不能承受的痛苦,他不是爱她吗,爱得可以看着她嫁给别人,还亲手将她交到别人手里,爱得做她的地下情人都可以吗,那我倒要看看他得知将心上人亲手交给她亲哥哥手上,让她做出乱搞之事来,是什么感觉?看到他们痛苦至少我心理能觉得平衡一点、公平一点。 然而我还是错了,错得太远太远,错得一生都赔不上白玫梅一条命哪! 第三十二章《遗愿》 第二百章 遗愿 林业轰然倒地后,让还没从刚刚的噩耗中解脱出来的邰总裁和许夫人又是一阵恐吓,还好那位医生连忙托住他,并掐住他的人中,掐了一会儿他才慢慢睁开眼睛。 可还没过几秒钟就有名护士匆忙从手术室内跑出来,嘴里着急的喊着:“谁是林业哥?病人快不行了,可能有临终遗言要……。” 没等她说完这个刚刚才苏醒的男人就瞬间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的冲了进去。 他看见躺在床铺上那个美丽修长的身影,那个他十二三岁就认识的小女孩,他看着她一点点长大,长成现在这个高挑美丽的大美女。 这个唯一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她爱他爱得持之以恒,爱得疯狂到底,那晚就因为他没怎么答应她去莎城看她,她就半夜三更的开着车直奔一百公里多外的江城来质问他是不是又要放弃她。 而他却更爱他自己,为了几年的自由就把她推给了别人,最终把她推到了这一步。 为什么不是他躺在那里?为什么他还是来迟了一步?不,她走了,他会追逐她而去的,生前没能履行承诺,就让他死后履行承诺吧,生前没能做成真正的夫妻,就让他们死后结成夫妻吧,而且她长成这样,到了那边肯定也跟在这边一样有色鬼会欺负她的,所以他得过去保护她,生前没能做到,死后他一定要尽到这个义务的,因为她是他的小女神,是他从认识她开始就希望保护她一辈子的小妹妹,虽然这些年来他一点都没有做到。 此时这个气息微弱的生命,她的脸色犹如一张白纸一般,脆弱得像一只濒死的小蚂蚁一样,但她仍等待着他的来到才肯闭眼,否则死都不能瞑目,所以时不时用她此时全部力气睁开美丽而空洞的大眼睛朝这边望望,仿佛对他有太多的不舍,对爱她的人和她爱的人有太多的不舍,也有好多好多话要对他说,有好多好多事要嘱咐他和嘱托他的。 终于她看见了他,就激动地全身都微微震颤几下,眼睛也睁大了。 他飞速扑过去拥住她,似乎很平静的告诉她:“玫梅,你别怕,林业哥会陪着你的,无论你去哪里,无论是生是死,我都会陪着你的,不会再放开你的。” 女孩猛然间瞪大了双眼,拼命的摇头,嘴唇激动而艰难地蠕动着,却听不清声音。 林业只得像刚才那样把耳朵贴近她的嘴唇:“哥……哥,你不……可……可以……这样说,这……这么说怎么对……对得起林伯伯和……和林伯母呢?” “我……!”林业无言以对,即使是这个时候自己仍然不是她的对手,她仍然在为他着想,眼泪从他眼里夺眶而出。 也从她眼里慢慢滑落下来,发黑的嘴唇再次蠕动:“你要……要好好活……活着,帮我……照顾我哥……哥,把他带……带回去,让他与爸妈相认,告诉他爸妈有多牵挂他和思……思念他,让他认祖归……归宗。我这事能瞒……瞒多久,就……就瞒多久,他现在还刚出……出隔离室没几天,承……承受不了任……任何打击的,你就告诉他说……说我被邰……总裁和许夫人送……送出去留……学了,他之前也……也这样说过,说他病好的,就让我跟他去国外……,只是我……。可可能这样说他……他还暂时能有点相……信吧……?对爸……爸妈,林业哥,他更要……要守……守口如……如瓶,不……不然他们,他们……!”说到女孩再也说不下去了,眼泪像垮堤洪水一般倾注而下。 林业泣不成声的点头又摇头,此时他已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了,双手捧着女孩的脸用两根大拇指慌乱揉去她脸颊的泪滴。 只听女孩再次用如同一只小蚊子的叫声一样微弱声音说道,艰难的断断续续的,甚至是在安慰他:“哥……哥,你也别太……难受,我……我已经签……签了器……器官……官捐……献意愿书……书了,所以我……,我依然会在别……人身上存……存活……的,……活着看……看着你……你们的,所……以他们等……会来……来了,你不可……。” “玫梅,你别说这些了!你别说这些,咱们省点力气啊,咱们兴许还有救哪!”林业再也听不下这些每一个字都让他肝肠寸断一次,每一个字都让他的心滴一次血的话语,所以他伤心欲绝的打断了她,他无法接受,也承受不了即将与她人天永隔的事实。如果能与她生死相依,生死相随也就罢了,可是她偏说他这样做对不起养育他的父母,还给他派发了这样一个完成不了的任务,让他不得不按她的要求去尽力完成这个任务,也让他不得不痛苦的活着。 他说过自己永远不是她的对手,哪怕是此时此刻,她想怎样就能够怎样,而他只能被她强迫着接受她的要求和意见。事到如今她依然在用她惯用方法强迫他接受苟且独活的痛苦,接受与她阴阳相隔的命运。 于是他祈祷着奇迹的出现,甚至从不相信任何宗教和神话或迷信的他,竟然觉得眼前这个姑娘莫非真的是一个天使,不然她怎么能够这么想呢?又这么替别人着想呢?如果她真的是天使,她应该不会让自己这么年纪轻轻的就离开辛苦养育她的父母,视她如命的他们,如果没有她了,叫他们该怎么活,该怎么活得下去?又叫他们怎么承受这样一个残酷之极的事实? 还有她刚刚才知道他就是与她父母失散了近三十年的儿子,是她还未出生之前就丢了的亲哥哥,如果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因为他的病和他的执着造成的,他会怎么样呢?玫梅,他对你的情意,你不会不知道,我又如何能瞒得住他,或者说我又如何能让他相信你所编织的谎言呢? 不,你是在惩罚我这几年没在你身边照顾你,还是惩罚我明知道他是你哥哥,明知道你没有做什么有悖人伦的事,却把这个事实对你守口如瓶,故意不告诉你,不让你们兄妹相认,不让你们一家团聚,不然你也不会有今天这样悲惨的命运,所以你才这样惩罚我,让我痛不欲生,生不如死苟活于世,还给我派发这样几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让我不得不按照你的意志苟活下去,还是怪我为什么来迟了这一步呢? 为什么我刚刚只顾开车,想尽快赶到你那里而没有尽早发现前面那辆失控的跑车正向你疯狂驶来却没有加大油门追上去,哪怕最后是与它同归于尽的结果也至少能保全你,然而我却只是飞速推开车门站出来,像傻子一样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它撞飞,又重重的落在地面上。 为什么?为什么我总是这么无能,这么无法保护你?玫梅,你爱错了我,你知道吗? 他趴在她心前哭得是天昏地暗,身体也因抽泣得过于厉害而微微颤抖着。 面对着眼前这个几乎哭得昏过去的男人,白玫梅是多么想陪他走完这一生啊!哪怕十年,哪怕一年,哪怕给他留个什么东西,让他有个精神寄托,让他不至于想跟随她而去,可她什么都没能给他留下。 这样看来他们真是有过孩子的,那次检查前她总觉得肚子有个什么东西在使她难受,时不时还觉得呕心反胃,可是自打那之后便没有再出现这种感觉了,看来是邰总裁和许夫人以为是逊哲的孩子,所以让医生把他拿掉了,如果不拿掉,他也应该有三四个月大了吧?可是刚刚经历的那场车祸,他可能也不付存在了,他的妈妈都躺在这里,何况他还是一个没成形的小东西呢? 可能他注定没有来到世上的缘分吧,就像她和他爸爸一样,注定没有相守的缘分。 想到这里她又一阵悲从心来,泪滴夺眶而出,可她不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要不顾一切的跑出来,居然没有注意到那辆车,明知道她说得不是真的,自己和逊哲即便是兄妹,也从未越轨过,可那些激情画面和五年来逊哲对她说过的甜言蜜语,对她表白过的话语以及那场婚礼的画面却统统出现在她脑海中,她甚至不知道哪些是与林业哥,哪些是与逊哲的,总之那些画面都让她恶心之极,都让她头脑像爆炸一样,仿佛瞬间就要将她的脑袋炸成几瓣,所以她想逃脱那些令自己感到恶心和肮脏的画面,所以疯狂的奔跑着,竟没注意到那辆车。 她知道她爱的这个男人会过来的,她甚至都看见了他的车正向这个方向赶来了,然而他们俩注定没有相守的缘分。呜呜……! 随之而来的是身体一阵阵致命的难受与喘不过气来的窒息,这仿佛是死神与恶鬼在急迫的逼近她和催促着她。 可她还有好多事没有说,所以她用所有的力量跟力气微微抖动着。 终于他感觉到她的示意忙停止了哭泣,边擦了把眼泪,边抬起头来,看她仍要说话的睁着眼,但好像已说不出话来了,他又连忙捧起她的脸,着急的说:“好!玫梅,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一定把你哥哥带回去,让他和你爸妈相认,也尽量把这事瞒他更长些时间,让他少因为这件事而影响到他身体和病情。我也会按照你的意思活下去,帮你看好他,完成你交给我的嘱托和任务,让你放心。” 女孩这才安心的闭了闭双眼,随即嘴唇又微微蠕动起来。 林业又连忙将耳朵贴上去,但那声音似乎比刚刚更加微弱,更加听不清。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听明白玫梅所要表达的意思,她告诉他她体内的那一个肾不能捐给别人,得留着,以防万一,她要让她的哥哥长年百岁,也要他替她尽孝,帮她替父母养老送终,他们为她付出太多,而她对父母却还没有尽一点孝道,就要走了,所以只能拜托哥哥了。 甚至在最后弥留之际,她还让林业把邰总裁和许夫人请进来,她知道刚刚那么大动静,肯定惊动了他们,所以他们一定赶过来的。其实他们对她真的像亲生女儿一样,她真的很为哥哥感到高兴和心慰,更要替爸爸妈妈好好感谢他们当年救了哥哥,并将他培养成人,甚至还是这么优秀和出色以及能干的人。至于今天的事她不责怪任何人,可能这多半是她白玫梅早已注定好了的命运,注定她是为安慰父母而降生的,现在哥哥找到了,她已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回去便也是注定的归属与归途吧?只是害得这么多人为她伤心难过。 当林业在她耳边说邰总裁和许夫人早已进来。 她又激动的睁睁眼,嘴唇也随之微微蠕动了一下。 林业又忙贴近她嘴唇:“林……业……哥……,你……帮……我……向……他……,……。”白玫梅用尽全身的力气,也是最大的力气,但她仍没有说完,林业就再也听不清她的任何声音,可他显然明白玫梅要他替她做什么,只见他立即撑起来面向邰总裁和许夫人走了几步,随后毕恭毕敬的跪下去。吓得也是眼泪巴巴的许夫人和邰总裁连退几步,忙说:“你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我们知道是我们的错,是我们对不……。”说着许夫人又忍不住泪如雨下,而邰总裁也泪流满面,他们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两人都要立即将林业扶起。 但林业却拒绝了,告诉他们,这是玫梅让他代她向他们磕个响头,以感谢他们将她的哥哥培养成人,还是这样优秀和出色的人,只是以前不知道,现在却没能亲自向他们磕头感谢,只能让他代她磕了,毕竟他是有这个资格的。 随即头便重重的磕下去,仿佛响彻整间手术室,更响在邰总裁和许夫人的心里,让他们再次泪如雨下,更让他们伤心不已,也震撼不已。甚至许夫人都开始怀疑自己二十九年前那个善意的决定是不是错误的,自己是不是做错了。然而这个善良的女孩却给了她坚定的信心以及极大的褒奖。 然而这个90后女孩却这样走完了她短短的25岁零九个月的人生。 但她似乎走得很幸福,很甜蜜,因为她是在心爱的人的怀里走得,甚至是在他的激吻下走得,那是她的最后要求和愿望。 只见她用最后的力气微微将唇翘起,头也有意识想要抬起,但却再也抬不起袭击他的唇,但那种神情与欲望林业是熟悉的,犹如她以往对他的那种霸道与强势,使他无法抗拒也抗拒不了,所以只能是妥协与就范的命运,此时此刻更是如此,所以他连忙凑上去,深情碾转与缠绵,甚至有一瞬间他竟然感觉到她仍有一丝在回应他,随后便气息全无,但他仍勾住她的舌头反复碾转着,他多希望她是童话中的睡美人,只要被心爱的人吻住,她就能够醒过来。 然而现实却究竟不是童话,无论他吻多久,多么深情,她都永远闭上了漂亮的大眼睛。 随后白玫梅的遗体被器官捐献的人拉走了,林业则平静的在家属成员一栏的丈夫一行中写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后用双手使劲抹去满脸的泪痕,旁若无人似的走出了手术间,甚至就这样走出了急诊室和医院,进了对面宾馆。 由于他显得太过平静和反常了,而且他之前对玫梅说的话,许夫人和邰总裁都已听见了,所以非常担心他真的有什么想不开的举动,但他们只能在后面悄悄跟着他,不敢去惊动他,毕竟他们知道自己很愧对玫梅。 可是他们看见他进了1015号房内,这应该就是他这段时间所住的房间,而且手术前他也住过这间房,也是在这间房门口许夫人才真正知道他的确切身份,可能并不是他们自己所说的什么表哥,因为她目睹了令她没预料到的一幕,随即他们怀疑玫梅肚子的孩子可能并不是逊哲的,而是这个男人的,甚至是他们兄妹俩并没有做出什么有悖人伦的事来,但为了继承权以及逊哲近乎逼迫式的坚持下,邰总裁和许夫人仍然让这对亲兄妹结婚,因为逊哲的身份不能被曝光,也为了让逊哲同意接受玫梅所谓的一小块肝脏,最终酿成了刚刚发生的这一幕。 可是这个男人此时这么平静的走进自己的房间,着实让邰总裁和许夫人非常担心他在里面真的做什么傻事,所以连忙赶去叫服务员用备用钥匙打开房门,可还没找到服务员就见他已经出来了,甚至换掉了刚刚沾着玫梅的血迹灰白衬衫,穿上一套黑色t恤,虽然他没有在房间做什么傻事,可他这种超乎想象的平静与镇定,似乎眼神都是呆滞而空洞的。 然而他却再次进入医院,甚至是向着住院部的方向去的举动,更是让一早上就惊吓不断的两位老人瞬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连忙叫保安拦住不再让他进去。 这一个月来他进出于住院大楼无数次,早已跟这里的工作人员熟认了,还从来没有拦着不让进的道理,而且他甚至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并不像个杀人犯一样。 随后他发现那名本来与他熟认的保安,好像在看人给他示意着什么。 他回头望身后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觉得一阵苦笑,难道逊哲不是玫梅的哥哥吗?难道他会去报复她的哥哥?玫梅已经不在了,难道他还要去逼死她的哥哥,白叔白婶唯一的血脉,让他们家断子绝孙吗?何况还是玫梅用命换来的,他的体内中还有玫梅的一部分,一颗肾呢! 他回跑过去扑通跪倒在邰总裁和许夫人面前,甚至比刚才跪得更为直截了当,告诉他们自己没有别的意思,也不可能有什么别的意思,因为他是玫梅的哥哥,他只是去帮玫梅看着他,照顾他,让他不要过早知道玫梅已经走了的事实,影响到他刚刚好转的病情,而且还希望他们配合就说玫梅已经被他们提前送出国了,毕竟玫梅的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了,国外的医疗条件可能更好,还可以一边留学深造,等过几个月他的身体彻底康复后再出国与玫梅团聚,这样说也许暂时能瞒过他吧?他还说这是玫梅刚才跟他这样说的,所以他必须照办。 总裁夫妇听后又是一阵愧疚难当和哭泣,只觉得玫梅这孩子考虑得令他们年过古稀和半百的人都自叹不如和汗颜,怀疑她是不是早就预感到什么,而将身后事都想好了?他们又连忙要扶林业起来,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下,而他们也不是普通的人,虽然都这个时候了,他们也都不顾及什么了,但总让他跪着说话实在不太像话,也很容易让人围观,所以要拽他起来说。 但林业还是拒绝了,说:“邰总裁,许夫人,你们让我把话说完,我也想让你们心里尽早有个准备,玫梅临终前还是希望他哥哥以后能回去,认祖归宗,替她给他们的爸妈养老送钟,毕竟玫梅已经不在了,他们家现在就只有逊哲这么一个孩子了,所以希望总裁和夫人能答应等逊哲康复后,也知道了真相,让我把他带回去。”林业说完后就抬头看着他们,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 然而他却发现许夫人明显是一种不能接受的神情,而邰总裁也没有说任何一句话。 他们的这种态度令林业非常恼火,他激动地说:“难道玫梅的命和肾只配换一个真相吗?难道仍然换不来哥哥的回家吗?”说完林业就非常愤慨的起身走了,随后也冲出了那名保安的阻拦,走进了住院部大楼。 其实他之前选择没有告诉玫梅这个真相,这也是原因之一。毕竟他们养育了逊哲近三十年,感情深厚,不然也不会为了救他和担心他承受不了这个真相而选择隐瞒他们,虽说他们这样做有他们自己的目的,但也不可否认的是他们这样的决定也确实是为了拯救这个与他们并无血缘关系却视如己出,甚至胜如己出的养子健康,而且还将他培养成为他们整个跨国大集团的接班人,让他拥有无比辉煌的前途和展示自己才华的超大舞台。 如果将这个真相揭露出来,不仅让他们难以接受这种由恋人到兄妹的角色转换,更会让他失去所拥有的这一切,而且这种大起大落、大喜大悲的人生也是难以让人接受和承受的,更何况是一个接受了肾移植手术的病人。 但是玫梅,尤其是白叔白婶绝不可能这么理智的想到这些,而不与逊哲相认,因为他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十年,不是吗? 但现在玫梅已经为了这个真相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且这是她的遗愿,他林业刚刚已经在她面前发过誓一定会帮她达成这个愿望,也一定要完成她交给自己的嘱托,哪怕这个真相对逊哲百害而无一益,哪怕他承受着不能承受之痛,因为白叔白婶已经失去了女儿,儿子却仍然不能回来,这对他们是不公平的! 第三十三章《初心伊始》 第二百零一章 初心伊始 望着这个叫林业的男人愤怒而绝决的走进住院部大楼,邰总裁和许夫人的心都异常沉重,是啊,他们是该放手了,他的话似乎没说错,玫梅用一条年轻无辜的生命都换不回逊哲和他们原本纯粹的初心吗? 可他们又怎能割舍得下与这个孩子近三十年的情份呢?许夫人甚至觉得她之所以拥有今天邰夫人这个尊贵身份和地位都是这个孩子带给她的,她很庆幸那时做出的善举和正确选择。 三十多年前,她许秀红还没现在玫梅这么大,也就十九二十岁的年纪,因为高考差三十多分而落榜,本来当老师的父母觉得子女只有考上大学才出息,自己脸上才有光,而自己这个女儿竟然落榜了,还离分数线差了三十多分,这对他们来说实在很丢脸,于是决定让她复读一年,第二年再接再厉一定考个好大学争回面子。 可女儿许秀红却已经非常讨厌数理化那些枯燥的课本,她喜欢颜色鲜艳的色彩和形状各异的图案并把它们合理的搭配起来做成衣服穿在身上。 为了逃离那些令她讨厌的课本,也为了寻求这种爱好的发展,她跟随几个同样是落榜的同学来到当时最具活力,也最新潮的南方,进了一家台资服装厂,也就是现在的邰氏集团服装部,但三十多年前它只是一个刚来大陆投资,规模只有百号人的小厂,而且台湾老板基础上都不在厂里上班,也很少来过厂里,来也是来去匆匆,只招见一下厂长经理听一下汇报便飞走了。 据说老板只是把这个厂当作在大陆的试验田,而且在大陆也不止这一块试验田,所以并不太重视,他们家主要产业在美国和他们台湾本地。 由于是高中毕业,那时的高中毕业,又是个女孩,能出去打工简直是凤毛麟角,而且她人又年轻水灵,还能给一些布料添加一点色彩和图案,这样的才女不受主管重视和赏识都很难,所以不到一年她就成了副主管。 说来也是缘分注定的吧?这样的女孩,用现在的名词来说,那就是超级女神,极品女神。这样的极品女神自然是追求者能排上长龙的,无论是客户还是厂里的经理主管副主管等,她一个都看不上眼。 却因为一次被派去给厂长送什么汇报材料而怦然心动。 当然对方也是这种感觉,随后总是借公事为名来找她谈工作,谈设计创意,可谈着谈着就谈到了他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家庭出身以及不幸婚姻和烦恼。 尽管知道他已经结婚,还有一个十岁的女儿,而且他的妻子患有较严重的疾病,但却背景深厚,又是世交等等,总之他们之间要想正大光明在一起几乎是不可能。 但她还是无法自拔的陷进去了,后来他甚至把她送到香港专门让她学了三年的服装设计,回来后就将她提拔为该厂的总经理,而该厂的规模扩大了好几倍,医生出身的老板还兴建了医药公司,正准备买地兴建厂房等,而老板这几年也时常亲自坐镇和管理这边。 事业蒸蒸日上,情场也得意非常,时常有佳人陪伴左右,聊事业,聊创意,聊人生,也聊他们的未来生活,虽然她总感觉有些苦涩,但她仍愿意去畅想一番。 然而老板这种春风得意换来的是后院着火,因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老板的正牌老婆知道了他在这边有个小老婆的事实后,仗着自己背景深厚,又与邰家关系密切的娘家就专程从台湾飞过来闹,几次下来弄得两个人脸面扫尽,更让许秀红几乎没法再呆下去,最后更是当着全厂职工的面甩了她好几个耳光,并用最恶毒的话骂她。 而随后赶来的邰友江也是一怒为红颜的打了她一掌。 这一打不要紧竟让她旧病复发,进了医院,醒来后,还非得跟他离婚。 其实邰友江巴不得跟她离婚,因为他们的婚姻本来就是家族利益的牺牲品,况且现在他已经找到了心上人,并且他们的孩子也有好几个月,再有几个月就要出世了。但他很明白这个婚他根本离不了,那样家族利益会受损,而且她还有病,父亲不会允许他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来,更不会让他做出任何有损家族利益的事来。作为邰家庶出的孩子,他一直都是低调做人勤奋做事,唯命是从的,应该说他其实也不姓邰,因为父亲本家姓程,只是入赘东家后才改成了东家的姓。 至于许秀红和他们即将出生的孩子,他也有自己的安排,他会安排许秀红去美国生产,这样孩子就有了美国身份,他们可以在那儿定居。总之他知道许秀红是深爱自己的,他也是深爱她的。 这一点他是坚信不疑的,他也会忠实于她,至于名份好像并不那么重要。她也不会在乎与他有没有名份,她甚至为了跟他在一起不惜父母决裂,因为这个男人只比父母亲小三四岁。这种大叔配小萝莉在现在看来是很流行的,可在二三十年前则被认为是不可能接受的,甚至有点伤风败俗的意味,更何况他还有老婆和女儿。 然而那个女人见他从没提过跟她离婚,竟然以为他是害怕跟她离婚,担心家族的利益受损而不敢跟她离婚,所以竟然非要离婚不可,连邰董事长都劝不住,而且越是劝她,她越有劲似的,非得离不可的架势。 结果弄得老爷子也非常恼火,真的同意让他们离了,可是离了之后才知道中计了,因为得知许秀红已怀孕好几个月了,于是又气又怒,又不甘心,又没什么办法,因为是她死活要离的。 终于在这种郁郁寡欢中病情加重,没几个月就病故了。 而许秀红便背上了害死人的狐狸精等骂名,为了不让这些流言蜚语影响到心情,即而影响了孩子。 邰友江决定提前两个月送许秀红飞去美国待产。 然而就在他们从所居住的别墅到机场的路上,虽然邰友江把小车开得较快,但许秀红还是隐隐约约听到路边草丛中有什么小东西在叫唤,或者说是啼哭。 也许是即将初为人母的敏感心理,让她决定要下车看个究竟,于是她问邰友江有没有听见什么东西在啼哭?像什么小孩子的哭声。 其实当时她并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声音,还是小动物的叫声。这样说只是为了让邰友江重视起来,让他停车下去看看。 可他却笑她太敏感,荒郊野岭的哪来的孩子?可是说完他似乎也听见什么,说肯定是什么老鼠或者青蛙之类的小动物,绝对不可能是小孩子的哭声。 虽然他听见了,但他没准备下车看个究竟的想法,因为觉得不可能是孩子的哭声,那也就没必要下车去看,虽然离飞机飞起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 然而许秀红觉得既然他都听见了那肯定就是有什么东西,所以她一定要下车去看看,就算是冲他撒娇任性一次吧。 可是邰友江却以自己曾是医生的身份告诫她,她现在是非常时期,草丛里面不安全,一会滑倒伤了孩子,而且有好多蚂蚁和小虫子,小动物身上更是细菌多得去了。?结果惹得后排的小情人嘴巴撅得老高,还很不高兴的说她只是去看看是什么东西,又不会去捉它们玩,自己这点好奇心他都不能满足吗? 邰友江听着很无奈和愧疚,也很心疼,于是只好将车停下来陪她下车。 他拉着她像陪她玩游戏一样在公路两旁的草丛中找来找去,翻来翻去,除了一些大小蚂蚁和小虫子之外,并没有找到什么大一些能在公路上听到叫声的小动物。 许秀红这才屏住呼吸再听,还真是又听见了,只是比刚刚更微弱了,她忽然意识到刚刚他们在说话时车子一直在行驶,恐怕已经前进了上百米。 于是他们向后退,越是向后走,那声音越大,也越像孩子的啼哭。 终于他们在一片突起的草丛里发现一块纸盒,纸盒上真的躺着一个孩子,而且从孩子的身体和哭声判断,他并不是刚出生几天的初生婴儿,而是一个至少半岁多的孩子,但却病得奄奄一息,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可仍然顽强的用洪亮的声音啼哭着,仿佛在用这种方式自救,让人发现自己。 许秀红也不管他是不是有什么传染病而被扔掉的,就一把抱起来。 邰友江还有点担心似的,想让她别这么着急抱着,可那孩子竟然睁眼了,那小眼神瞬间将他们俩融化了,而且眼睛很大,很漂亮,甚至哪里跟许秀红还有点相像。 毕竟是一条小生命,他们俩没有丝毫犹豫立即把他送到了医院。 医生检查后告诉他们孩子是急性肺炎,还责怪他们怎么当父母的,孩子再晚来一两小时的话,就真的没救了。 他们这才告诉对方是自己在路边捡来的,看他病得这么严重就急忙送到医院来了。 医生起初还有点不相信在路边能这么随便检到这么漂亮的男孩吗?可看到许秀红已是肚大如箩,而且他们的衣着体面华丽,但孩子身上却破破烂烂的,瘦骨如柴,甚至还有被打伤的痕迹,明显是遭遇过虐待的。 因此医生建议他们立即报警,说这应该是人贩子,看孩子得了重病又不想花钱给他治疗,所以扔在路边看他自己的运气了。 于是他们报了警,警察来了看了看,说等病治好后,让他们要么先自己收养着,要么送福利院,估计找到他的亲生父母需要很长时间,或者根本找不到。 他们等了一个月多,孩子彻底治好后,才打算去美国生孩子,可这个孩子怎么办? 邰友江的想法是把孩子送去福利院,他觉得他们俩已经有一个孩子了,再带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又来路不明的孩子回去很不好说话,更会让家里的人说三道四,尤其是他们这样的大家族对血统有着很严格的要求。 可许秀红却决定要收养他,一同带去美国,如果找到他的亲生父母再送回来,当然她心里希望永远找不到,因为这一个多月来,她已经对这个孩子产生了深厚的感情,每天拖着笨重的身体来医院看他,每一声咳嗽都让她很心疼,后来为了能时时刻刻看到他,甚至住到病房里。 所以从没有产生过分歧,也从没真正吵过架的两人却在这件事上出现了严重的分岐。最后许秀红甚至说如果他不愿意收养这个孩子,那他们俩就分手,这两个孩子都是她的,不要他再管。 这话让邰友江大为震惊,甚至怀疑这个孩子是许秀红和别的男人生的私生子,虽然他们俩从相恋开始就没有分过手,但毕竟这孩子确实跟她有点相像。 不过他还是很快否认了,因为她深爱他,不可能做出背叛他的事情来,而且孩子是在荒郊野外被他们发现的,还被折磨成那个样子,是亲人能做得出来的吗?至于她非要收养这个孩子,那是因为她的善良和爱心以及母性所决定的,所以他还是妥协了,将这个孩子一起带去了美国。 没过多久许秀红就生下了他们自己的孩子,也是一个小男孩,而且生的还是个将近十斤的大胖子,只比那个孩子少半斤,而且还是那小家伙病治好后,吃得好,睡得好,长胖了的结果。 望着这两个似乎像是许秀红一起生下来的孩子,于是便有了异卵双胞胎一说,还有了老大长得很健康,所以在肚子里就抢了老二的营养等等说辞,因为他们知道这个孩子肯定比自己的孩子要大好几个月,以后一定长得更快,发育更早。并将他取名为逊哲,因为觉得他当时很聪明,要不是他拼命的啼哭,他们根本不可能发现他,而自己的孩子则取名逊晖。 甚至邰友江为了彻底打消心中的怀疑还拿这个孩子的血液和许秀红的血液做了个dna检测,出来的结果没让他失望,却让他更爱许秀红和这个孩子了。 果然逊哲来美国后两三个月就会走会跑了,而且步伐老练稳健,绝不像是刚学会走路那样子,随后便会喊爸爸妈妈了,也不像是刚学说话那样的咿咿哑哑。 这让邰友江和许秀红又是紧张又是发愁,心说这孩子这样不是让自己编造的谎话一下子就不攻自破了吗?不过更是喜欢得不得了,爱得不得了。 他们估计是这孩子在亲生父母那里各方面就已经有所发育了,可是到了人贩子手里,由于生存恶劣没营养,还生病,便停止了发育,而到了他们这里营养也跟上了,病也好了,自然是发育飞快,以赶上正常速度。 虽然许秀红为邰友江生了对双胞胎,其中大的还是个神童的消息不胫而走,惹得亲朋好友纷纷过来看望这位神童,同时也惹来更多非议,说什么许秀红不但和邰友江生了个私生子,居然在之前还跟别的男人也生了个私生子,而邰友江不但戴了绿帽子,还得给别人养孩子。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邰友江早已想到,所以他几个月前才不怎么愿意收养这个孩子,现在既然收养了,也就什么都不在乎了,何况他真的喜欢上这个孩子,甚至由于逊哲已经会跑,会说话,还会他一回家就一把将他缠住,喊他爹地,冲他撒娇邀宠,而比自己亲生的逊晖更喜欢,也更在乎他。 因此他对别人说什么,怎么说并不在意,有时还会安慰许秀红呢。 但是邰家最德高望重的董事长,也是时任总裁的老爷子却听不去了,虽然他也时常飞去美国看望这两个独特的双胞胎儿孙子,也挺喜欢逊哲的,也不相信他们是什么双胞胎和什么神童说法,但他不想如果真是自己的真孙子却遭受这样的非议,当然他更不想自己家的子孙血统不纯,所以在孩子周岁时,他声称带逊哲和逊晖去医院做一次全面体检。 然而对父亲深为了解的邰友江却明白这并不是什么体检,而是父亲想确认逊哲是不是自己家的亲骨肉,所以他很巧妙而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两个孩子的dna样本,全部换成了逊晖的,这样出来的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其实老爷子对这样的结果也觉得挺神奇的,毕竟这对双胞胎差异实在是太大,一个还在襁褓之中,嗷嗷待哺,一个却已满地跑,能说会道了。 要说神童这回事真心是天荒夜谈,没人真的相信,但老爷子亲自带去做了这个鉴定,也没人敢再质疑什么,于是就有了另一个版本,说是他们两个一两年前就生了老大,只是因为那时邰友江并没有跟黄家小姐离婚,所以不好说出来,现在也只好说是双胞胎了。 对于这种说法老爷子觉得没什么好追究的,只要是自己的亲孙子管他是什么时候生的呢?而且这个孩子着实招人喜欢,此后这个孩子不仅被邰友江和许秀红视为掌上明珠,也成为了邰董事长最疼爱的小孙子。 虽然身边一直不乏杂音,甚至还有人拿另一份结论相反的鉴定书出来说事,但是这个家里的绝对权威都亲自证实和认可了这个孩子就是他们邰家的孙子,那其他人再拿出什么向左的证据出来都似乎没有什么意义,而被认为是假的和诬陷,因为嫉妒他受爷爷的特别宠爱,因为嫉妒他妈妈原本只是个大陆的打工妹,现在却堂而皇之做了他们邰家这个名门望族正经儿媳,真是狐狸精上位,小三蹬堂入室了。 就在这两个孩子满三岁时,老爷子终于发话让他们俩正式结婚,还说是看在她为邰家生了两个孩子的份上,尤其是逊哲,不能再让人叫他什么私生子,也不能让人再质疑他的身份,甚至十几年后,老爷子八十岁了,身体吃不消决定退休时,在选择继承人的问题上也将不满十五岁的他考虑内在,最后甚至是偏爱战胜理智的方式将他立为唯一继承人,着重培养和调教起来。 结果惹得那些早已成年的堂哥堂姐和表哥表姐以及他们的父母都大跌眼镜,一片反对声,都认为老爷子太感情用事了,甚至是老年痴呆了,竟然做出这样不理智的决定。 然而却惹得邰董事长龙颜大怒:“我还没死呢!这个家,这个集团还是我说得算吧!?” 于是大家又都敢怒不敢言,好像也相安没事,其实背底里每个人都做着虎视眈眈的姿势,随时准备扑向他这个继承人的位子。 不过白杨这个苦命的孩子,真的是应了那句俗语“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然而这似乎终究只是命运给他开了一个荒唐的玩笑与无情地捉弄。 然而他又是极其幸运的,二十九年前有邰家夫妇,二十九年后有玫梅,之后有林业、林珑他们。 似乎命运在给他安排一个个灾难的同时,又给他安排了一个个守护者,让他一次次逃脱了死神,尽管活着比死亡更痛苦、更煎熬,也更需要勇气。 第三十四章《瞒天过海》 第二百零二章 瞒天过海 不可否认的是邰老爷子也是看到了逊哲有这个潜志,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据说还很像他年轻时候,虽然这不乏老爷子给自己的偏爱寻找借口,但邰逊哲全面发展,各方面都做得优秀和出色也是不争的事实,十六七岁就修完了高中及大学的全部课程,学分更是名列前茅,之后又应爷爷的要求读了工商管理,同样是提前毕业拿到学位,业余时间也是走台演戏两不误。 而他那所谓的双胞胎弟弟逊晖比起他来则没有一样令父母满意和高兴的地方,甚至还染上了那种东西,让他们想想都觉得羞愧,于是想尽办法让他戒了,可戒来戒去,他也是顽强的屡戒屡吸,久而久之,对他的耐心和信心也就逐渐消磨掉,还好他们还有一个儿子足够优秀和出色,他就是他们的骄傲与自豪,因此他们早已忽略,甚至忘记这个孩子是他们在路边捡来的,要不是这场大病需要肾移植,他们一家人争相要捐肾给他,都去做配型检查。 然而出来的结果让许院长不得不提醒他们这个孩子与他们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且他的基因来自一个比较罕见的基因家族,除非寻找到他的亲人,否则恐怕没人与他配型成功。 由于他的身份不能公开,他们连女儿和儿子都瞒着,邰韵桦和邰逊晖都要捐的,但他们只能说韵桦毕竟隔着一个母亲,所以匹配率太低,而逊晖又吸了那么多年的那东西了,器官早已损坏,邰总裁年事已高,还有高血压,许夫人又不匹配等等,总之是阴差阳错都不能为他捐。 于是邰总裁和许夫人开始在当年捡到他的那一带秘密寻找,他们也知道孩子的家可能并不在那一带,因为孩子是被人贩子带过来卖的,可是他们手里没有丝毫线索,也就只能去那里碰碰运气了。 而且邰总裁和许夫人觉得如果找到了,只要他们肯捐,他们什么都可以答应对方,只要他们不相认,何况父母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前途光明而辉煌腾达呢?只要看到自己的孩子过得好,和他相不相认又有什么关系呢? 同时他们也在不管是正规的器官捐献,还是地下黑市的器官^^中寻找,甚至以献血为名,在集团的各个产业基地和工厂人员中寻找,还以集团医院急需用血救治病人实施高额奖励,激励员工踊跃献血。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的找到了一个血型和基因相似的女孩,而且还就在服装部,只是她怀孕快一个月了,但填写的资料却是未婚。 寻找了这么多人,只找到了这么一个。邰总裁和许夫人绝不可能放过这次机会,这也许是救治逊哲的唯一机会。无论这个人需要什么,他们都可以满足她,只要她肯捐出肾来,如果她硬是不愿意捐的话,那即便强迫和威胁都硬是要她捐出一颗肾不可,总之无论使用什么方法他们都是要得到这颗肾的,因为这是唯一能救逊哲的办法。 尽管许院长说可以靠透析来延续他的生命,但医生出身的邰友江知道那是治标不治本的,早晚会被那些虎视眈眈这个继承权以久的人发现,即而以他身体不健康为由让老爷子撤掉他这个继承人的资格,甚至还可能牵出他的身份以及当年自己偷梁换柱的事情来,要知道老爷子最痛恨的就是别人在他面前弄虚作假,而且还是他这个儿子,甚至还骗了他二十多年三十年。 所以他们决定先见见这位女子,了解她有什么需求,这样也好投其所好,对症下药。毕竟凭白无故的,谁会为别人捐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冒这么大风险呢? 但他们相信在这个金钱至上,财富为最重要价值观的时代里,只要条件丰厚是能够达到他们想要的结果的,所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有钱能使鬼推磨嘛。 然而等他们见到那名女子时,却不禁吓了一跳。随后又觉得白玫梅可能是碰巧在这里,毕竟他们为了让那名女子放轻松,不要一下子就吓着人家,要人家做出这样的决定来,肯定不是一次两次就能达到目的,而是一个慢长和不断加码的过程。 所以他们选择就在集团大厦人来人往的大堂里见这名女子,当然最初切入点还是工作。 因此当他们看见白玫梅也出现在大厅某一处,好像也在等什么人时,不免吃惊一阵。随后又觉得她应该也是在这里等什么人办事情吧?毕竟集团大厅这么大,这里又是公共场所。总不会她就是那名女子吧?怎么可能? 他们再怎么想也觉得没有那么巧的事,但她在这里显然有碍于他们见那名女子。 “不如先让她回去。”许夫人建议道,而且她不明白自己这么优秀出色的儿子到底看上她哪一点呢?跟自己和友江在一起不同的是,儿子心里似乎并不开心,有时还唉声叹气,闷闷不乐,问他跟那女孩处得怎么样了,他也总是一句“挺好的”便回答了。当然他们也没有明确催他们俩结婚,毕竟他的婚事得由老爷子决定的。 她原以为白玫梅也跟自己当年一样是真心想和对方在一起的,所以并不在乎名份,而且现在比三十年前的观念不知进步和新潮了多少倍,更何况逊哲并没有婚娶。而且还觉得这白玫梅比较聪明,知道这邰家的门不好进,即便进去了,没背景的她也很难受到重视。所以并不想进去,只要跟逊哲在一起就够了。 然而他们却有点着急了,毕竟他们全部希望都寄托在逊哲身上,甚至想他们俩不结婚至少生个孩子出来,让他们抱抱,也让他们放心,但这几年来这个白玫梅却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惊喜,甚至这几年来逊哲连她父母都没见过,也拒绝让逊哲跟她回老家。 想到这里,许秀红就有点来气,于是不顾邰总裁阻挡走了过去,挺不高兴和埋怨的说:“玫梅,你怎么跑这里来了?逊哲让你偶尔回来上上班,是看你在医院那种压抑的环境里怕你憋坏,也生病了,所以才让你偶尔回集团上上班,让你出来透透气的。你倒好男朋友病得了这么重,你还有心情四处转悠,而且还是上班时间。” 白玫梅听许夫人一上来就这么说,自然也挺委屈,毕竟她是被主管设计部的领导叫来见什么高层的,问找她什么事? 那名领导并没告诉她,还在视频里将她讽刺一顿,说她白玫梅是第一副总裁的女朋友,他一个设计部芝麻小主管怎么知道高层找副总裁的女友什么事呢?“白小姐,你也太抬举我这个芝麻主管了吧?” 弄得白玫梅简直下不了台,但她也知道这名副主管应该是在借题发泄对自己的不满。一个月前她就正而八经的给他发去过辞职书,也没经他同意就走了。后来逊哲病情有所好转了,他又要她回来上班,说无论他们的感情如何发展,他都不希望她离开集团,说她是他一手扶植和培养出来的,总不能让他为集团培养一个潜力惊人的对手吧?那他会觉得自己太失败,所以他回收那天的话。 见他这么说,又在病中刚刚转好一点,她又只好答应他,于是又回来上了几次班,也没跟人家说什么,没几天逊哲病情又加重了,还被正式诊断为肝腹水,甚至还有癌变的可能,所以又没法再来上班了。 由于邰总裁和许夫人告诫过她,不能对任何人透露逊哲生病的事情,因为他是继承人,说他生病会引起上上下下种种猜测和恐慌,这个她当然知道。因此来来去去几次她都没有跟这位直接上司说,好像当他这个主管不存在似的。 但他也没办法,毕竟人家是副总裁的人嘛。 白玫梅委屈的解释说自己是被上级领导叫她来见什么高层的,也没说什么事。 她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许夫人的脸色就很难看了。其实自从逊哲生病以后,许夫人对她的态度已大不如以前了,这个白玫梅很能理解,儿子生病了,妈妈自然不会有好心情,对人的态度自然也就变差了。 正当许夫人好像要严厉反驳她时,邰总裁走过来了,依然笑容可掬:“玫梅,你先回医院吧,刚刚逊哲醒来时,还问你去哪儿了,他现在就是个孩子,明明是他让你回来上班的,刚刚又说你怎么又上班去了,所以玫梅,请你多担待些啊,好孩子。” 这话果然安抚人心,白玫梅本来挺委屈的,现在却满是愧疚,眼眶里更是溢满泪水,人也着急要走,可是她又觉得主管叫她来见什么高层,现在都没见到什么高层,好像还不能走。 但邰总裁说他会派人跟她们领导说的,让白玫梅放心回医院,还让自己的司机去送她。 白玫梅被送走后,他们在那里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年轻女子出现在这周围,除了刚刚被送走了的白玫梅。 他们渐渐怀疑起来,急忙打电话向许院长问明这位女子的详细情况,这才明白他们苦苦寻找的人,其实已经在身边好几年了。他们感到惊奇之余,却更多的是忧虑,因为她和逊哲的长相,甚至逊哲还曾告诉过他们,他们家曾经丢了一个孩子的事。 在几年前逊哲跟母亲说自己爱上了一个非常漂亮和善良的女孩子时,他们为了保险和谨慎起见,都曾派人调查过女孩的家庭背景,也证实了女孩说的这种情况。但他们完全没有联系到逊哲身上,他们不是自己都忘了自己的这个孩子是捡来了吗?可是现在这种种指向,却不得不让他们忧虑起来,为了确认这种怀疑,他们立即将逊哲和玫梅的dna样本送去做鉴定,并且是世界最权威的几家鉴定机构,然而结果却几乎一致,同时他们又派人去玫梅的家里拿到了她父母的样本,同样给他们和逊哲以及玫梅分别做了检测,结果证实这两个孩子都是他们亲生的,只是相差五岁而已。可是他们俩已经在一起四五年了,甚至都有孩子了。这不是在作孽吗? 许秀红痛心疾首,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早发现这一切,阻止他们,甚至还希望他们先生个孩子,现在玫梅真的怀孕了,这样的孩子能要吗?他们俩要得知这样的真相,又怎么能承受得住呢?所以许夫人和邰总裁都一致认为绝不能让两个孩子知道这一切,那个孩子更不能要,好在玫梅应该还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否则也不会跑去献什么血呀。“也才只有一个月,即便做掉对她身体也没什么影响,只要说让她也做个检查什么的。她可能也不会想到是堕胎吧? 只是给逊哲做换肾手术的事就得缓一缓,不然玫梅可能会怀疑,逊哲之前就跟她闲聊时提过一嘴,说是玫梅在认识他的时候,她就因为逊哲跟她长得像,就非拉他去做dna,否则连朋友都没得做,他只好陪她玩玩,结果就让张彼得在一张什么纸上打印了结果,这才忽弄过去。 所以说如果我们再让她捐肾救逊哲的话,这孩子肯定会怀疑的,到时候同样会知道真相的,而且回来的汪叔说她父母一直没有忘记这个孩子,心里一直牵挂着这个孩子,只是苦于没有线索,无从查找而已。如果让玫梅为逊哲捐肾的话,她能不往这方面想吗?” 许夫人苦恼极了,自从逊哲查出这个病以来,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哭了多少回,流了多少眼泪,又老了多少岁,有时侯她甚至觉得为什么得这种病的不是她许秀红,而是这个对她意义重大的苦命孩子,他来到他们身边还不到三十年。而她许秀红已经五十好几了,要说得什么不治之症,要受煎熬的话,甚至要走,也应该是她许秀红,反正她已年过半百了,真要去,也该去得了,而不是这个最多三十岁的苦命孩子,他还没有成家,也没有自己的孩子。 但她面对同样无辜,甚至更无辜的白玫梅,她又有所犹豫起来。她只恨自己没有早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恨自己早忘了这个孩子不是她亲生,而是捡来的,这才让两个孩子走到今天这样不伦的地步。 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逊哲被病魔折磨着,明明可以救他的人就在身边,如果说出逊哲就是玫梅的哥哥,玫梅和她的父母肯定也会像他们家的人一样抢着为他捐的,可偏偏又不能说出来。 许秀红愁得呀,头发都愁白了好多,以泪洗面,但来到医院对面儿子只得强装笑脸,笑脸相迎。 也许是看着自己所爱的人和自己疼爱了近三十年的这个孩子都如此承受精神和身体的折磨,当然他自己也在承受着煎熬,因为集团重要会议上,邰逊哲这个继承人兼第一副总裁却不出席和参加,这难免惹得其他董事不满和猜疑,说这都还没坐上这个位子就不把他们这些跟着老爷子打江山的元老功臣放在眼里了,一个简直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他懂什么叫艰苦创业?还没坐上这头把交椅就这么目无尊长了,甚至这事都传到了快百岁高龄的老爷子耳朵里去了。 邰友江是好说歹说才把脑子有些糊涂的老太爷忽弄过去。但他很明白这不是长久之计。他不是没有想过坦白孩子是捡来的事实,但他一想到那代价将是失去继承资格,他便没任何勇气说出这个事实了,甚至最终他又想出了一个办法,这就是为什么前后以及两家医院诊断结果不一样的原因了,由之前萱城中心医院诊断的严重肾衰竭到被转入邰氏的安华医院后则被诊断为肝腹水,甚至癌变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五,而为了做得逼真,邰总裁和许夫人的远房弟弟许院长连许夫人都瞒着。 其实许院长也并非是什么许夫人的远房弟弟,只不过两个人都姓许而已,许院长早年在美国留学时,结识了许夫人,因为都姓许,也知道她是邰家媳妇,所以便认她做了干姐姐。 他自然是聪明的,明白大树底下肯定好乘凉,所以他一路平步青云,现在已成为邰氏在大陆四家医院的院长,并成功的入主董事会医药主席的位子了。 作为邰友江和许秀红的人,他自然会急他们之所急,也为他们出谋划策的,他自然也明白帮他们度过难关,其实是在帮自己,如果他们失去了继承权,那他这个医药主席还保得住吗?如果总裁不再是邰友江和邰逊哲,而换成邰家其他人,那这个人能不清除掉他这个邰友江的余党,让自己的人代替吗? 所以他自然竭尽所能为他们出谋划策的,哪怕违背其中一个人的意志,而且他知道这意志并不坚定。所以吓得许秀红跟什么似的,后来虽然邰总裁告诉了妻子,这不过是为了让白玫梅答应捐出自己的一小块肝脏给逊哲而演的苦肉计而已。 当得知这些后,许秀红虽然觉得这样做不妥,也不道德,但想到这样可以让逊哲恢复以往健康的身体以及以往的阳光帅气和青春活力,好像又觉得可以接受,毕竟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至于医院伦理委员会在这个事情上并没发表任何异议,因为宣称是捐肝,而夫妻间捐肝是有很多先例的,何况总裁邰友江就是委员会主席,作为医院的投资人、所有者,其他委员会成员即便知道,或猜到是怎么回事,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谁会去得罪集团总裁呢?即便以后有什么责任,那也是主席和医院负责人的,不会轮到他们的。 而且他们觉得只有高中文化的白玫梅和文化程度同样不高的那位表哥不会察觉这些的,据说逊哲还有恩于这个表哥,两人还是好朋友,当然这只是白玫梅与那位表哥的说法,所以应该不会怀疑什么,何况许秀红记得逊晖曾跟她说笑说起他哥为了追到白玫梅,什么事都答应她了,连dna都和她做了,还叫母亲千万别告诉哥哥是他告诉她的,否则他一定会揍自己的。 当时许秀红只是觉得儿子不光长相随她,连对感情的执着态度都挺随她的。 直到这件事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才警觉起来,随后知道那次dna到底是怎么做,又是怎样得出结果的。 于是连忙将张正园调往国外医院任院长,这个时候这种任命,知情人恐怕谁都明白是什么用意。然而儿子逊晖还是比他们早了一步。 还有许秀红跟白玫梅其实也有些相像,甚至为了不让白玫梅和她那位表哥有丝毫怀疑邰逊哲就是玫梅的哥哥,他们还一再强调说玫梅跟她许秀红长得很像,甚至还说笑要和玫梅去做一次亲子鉴定,要自己有像玫梅这样一个美丽出色的女儿该好啊! 但玫梅觉得这样做实在没必要,所以并没有同意。不然真的会和她去玩一次,只不过这次肯定是玩真的。 其实这话倒是真心话,因为逊晖实在令他们感到失望,甚至觉得如果逊哲和玫梅都是他们生的,那又何来今天这种困局哪?所以他们向白玫梅灌输一些捐出一小块肝对她以后的身体没有任何影响,因为肝脏有再生功能,几个月后他们俩便都能长完整的等这些专业话语以外,灌输更多的偶然性的巧合,当然对白玫梅从情感上入手和煽动远比这些更为有效,毕竟她和逊哲已经相处四五年了,他呵护她、照顾她、包容她、培养她,更名为女朋友,却只是像兄妹般相处着,何况他做梦都想要得到她。 外人不明白,难道她白玫梅自己还不明白逊哲心里有多苦,多煎熬吗?甚至还承受着她的背叛。 因此捐肝救他便成了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虽然一开始那位表哥坚决反对玫梅捐的,但玫梅说她会说服她表哥让他同意自己的决定,因为逊哲也曾帮过他的,她哥绝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虽然他之前因为她犯过一些错,但他却是老好人一个。 果然几天后,这位所谓的表哥态度就没有之前那般坚决了,只要让他们保证玫梅捐肝手术没什么危险以及以后不会产生什么危害她身体的后遗症。 如此这般手术也就很快顺利进行了,术后逊哲虽然有一些排异反应,但许院长说这些都是正常反应,而且他们俩更比其他的兄弟姐妹排异反应更温和,更小一些,因为基因更相近些,这与父母遗传有关。 而且玫梅和逊哲都恢复得很好,至于逊哲和玫梅举行的那场婚礼,只不过是一个形式而已,何况他们早就知道那位表哥并不是什么表哥,而是玫梅真正所爱的人,他也是真正爱玫梅的人,甚至后来他还话里话外向许秀红和邰友江透露过他会在适当时候带玫梅离开,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真相。 所以邰总裁和许夫人还打算看他们俩去哪个城市继续打拼,在那里给他们买套房子什么的,让他们俩也少奋斗几年,自己心里也少一分愧疚吧?但他们又担心对方误会自己有其他别的意思。 然而正当邰友江和许秀红以为这个困局终于迎刃而解,而且比想象更为顺利时。儿子邰逊晖却将一个女人带到许秀红面前,从而又让他们感到危机四伏,如坐针毡,最终因为这个女人使他们的计划全盘皆输,毁于一旦。而这个女人就是他们真正的儿媳,韩冰。 第三十五章《本能的选择》 第二百零三章 本能的选择 虽然早已是秋天了,并不太需要打开空调了,可这天病房里似乎很闷热,邰逊哲就想凉快一下,便趁医生护士都离开了,就将空调打开了,并用被子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觉得这样就不会凉了,要是太凉了自己自然会醒来关掉空调。然而他好像只眯了一下,就发现空调关了,他似乎觉得是自己感觉太凉了而爬起来关掉的,?反正遥控就放在床上,当然也可能是晚间值班查房护士给关掉的。 然而由于他醒来时没有丝毫动弹,也毫无征兆,就在他微微睁开眼睛,却似乎把他吓了一大跳,因为里边窗前站着个黑影,那个黑影正杵在那里望着外面。那黑影的身型邰逊哲是熟悉的,更是恨他,恨得要命。 然而,他为什么此刻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把玫梅带走了吗?那他现在应该跟玫梅在一起,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难道玫梅又回来了,可玫梅怎么没有出现? 邰逊哲又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了确认是不是那个男人,他故意装作还没醒的翻转了一下。 那男人果然连忙回头望他,感觉还很紧张,之后在确认他并没有醒,才慢慢放松警惕,甚至能感觉到那目光极其柔和温暖,就像有时候他看玫梅的眼神一样,而且他感觉他脸上还带着一丝疼爱的微笑,也像对玫梅一样,而随后他的举动更是奇怪,只感觉那男人慢慢,似乎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的走近他的床,小心翼翼替他盖上刚才踹开的薄被褥,之后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像是对他,更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此时的邰逊哲还完全听不懂的话:“说你和玫梅是一个爹妈生的还真是没人相信,连睡觉都这么不同,玫梅睡觉时老实得你就是帮她脱衣服,或穿衣服,把她从一个地方抱到另一个地方,她都不会醒来的,哪像你睡着了都这样翻来覆去。玫梅从小到大都很文静的,也很听父母的话,很孝顺的,你说这么乖,这么孝顺的小绵袄就这么走了,再也回不来了,他们……,他们……。”他哽咽而低沉的说着,可好像并没说完就已泪流满面,再也说不出来似的,随后又慢慢的起身,十分落寞的走向窗户,依旧那样站在那里,甚至非常隐忍的哭泣。 这让邰逊哲完全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在哭诉些什么,不是他把玫梅带走了吗?而他又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甚至还如此伤心痛苦的哭诉这些,还说些他完全听不懂的话。难道玫梅真的不是被他带走的,而是真的被地爹妈咪送出国留学去了,可是出国留学又怎么会回不来呢?这个男人到底在说些什么?甚至说自己与玫梅是一个爹妈生的,难道玫梅是……?不,这怎么可能?这个男人到底怎么啦?是不是疯了,说这些牛头不对马嘴的疯话,可他为什么会疯,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是……?? 邰逊哲又是一头雾水,是啊,他本来一开始就认为玫梅一定是被在她身边撵都撵不走的这个叫林业的男人带走了,而并非他妈咪和家里的人告诉他的那样,玫梅被他们送出国留学去了,因为头一天晚上,他还特地跑来也跟他说些非常奇怪的话,说是他和玫梅更适合做兄妹,不光长得像,连血型都一样,很可能连基因都是一样的。而他们之间本应该就是兄弟,并不是现在这样自己总是对他充满着敌意。 他记得自己当时是立即抨击他:“你当然会这么说,可事实恰恰证明我和玫梅才是天生一对的,不光有夫妻相,还能同肝共苦,所以我们在一起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而且我们已经结婚了!玫梅之所以同意跟我结婚,不光为了救我,更因为她爱我。她之所以那些年来一直拒绝我,是因为她觉得我们的背景和家境差异太远,而且玫梅很不喜欢别人说她高攀,或是麻雀变凤凰之类的讽刺,现在她为我捐了肝,救了我的命,也就不存在她高攀我们邰家,而是她有恩于我,自然她的心理也就能接受我们在一起了。至于你说我们能成为朋友和兄弟,我们是可以成为那样的亲密关系,只要你能从心理上到底放弃玫梅,玫梅更能在心理上将你到底抹去,真正把你当成哥哥,那我们才有可能成为朋友和兄弟,否则我们两个永远只有一种关系,那就是敌人!” 可能由于自己说得这个词太过刺耳了,对面的男人不禁抬头望他一阵,随后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对于林业来说他并不需要辩解,无论事实上,还是感情上,他都是胜利者,只需要沉默的等待时机带玫梅离开他,离开这里,最多一周之内,因为玫梅的身体已经恢复,她可以出院了,如果她还是不肯走,他只能将事实真相告诉她,并尽量说服她不要告诉她父母,不要与逊哲相认,至少在最近几年内,等他接任总裁,并根基有所巩固了,不那么容易被人憾动了,那时实在要相认,也不至于让他失去这一切,而且林业相信他只要跟玫梅讲明白这里面的利弊关系,冷静后的玫梅会做出理智的选择的,并跟自己离开这里,离开他的。 至于兄弟,他与自己本来就是兄弟,甚至还是郎舅的关系,只是自己不能说,也不想说出来而已,所以林业觉得自己根本无需再说。 然而这种无需多言的自信与沉默却被逊哲看成是默认,笑也看作是装出来的自信,以掩饰心里的自卑与失落。 随后林业还告诉他,可能他过几天会离开这里,离开南方的,去哪里也没有打算好,“总之不会回家,因为玫……,因为没有这样的计划,现在没过年节什么的,而且玫梅的身体情况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所以……,所以我也可以放心离开这里了,还请邰伯伯和许阿姨好好照顾你,他们照顾你那么多年真是挺不容易的,你要好好孝敬他们才是。当然也请你照顾好玫梅,这样我就可以放心离开这儿了。”林业当时望了他一眼,才说最后那句话的,只为了让他别怀疑什么。 然而邰逊哲则觉得林业这个人说的话虽然有点奇怪,但更多的是好笑,心说;“这个人还真是会装糊涂,又挺自作多情的,我刚刚都说了那么多,他还在请我照顾玫梅,好像玫梅还是他的一样,甚至还让我孝敬爹地妈咪,真不知道他算哪根葱,还要他来跟我嘱咐这些。玫梅现在是我太太,自己的太太我自然会照顾好的,而且玫梅这几年来不都是我邰逊哲照顾的吗?至于我的父母那更不用他操心了,我自然会孝敬好他们的。” 而且邰逊哲依旧像以前每一次见到他一样充满着深深地敌意,这次见他专程跑来跟他说这些废话,就怀疑他会不会耍什么阴谋,毕竟玫梅直到现在心里还是有他的。这一点他是心里面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所以他甚至在手术前那场他非要举行的婚礼上让林业以哥哥的身份将玫梅领到他面前,亲手交到他手上,以他们俩都死心,可即便是这样他们之间仍然藕断丝连,甚至手术后玫梅仍然需要他在身边照顾自己,直到康复出院,否则她就去别的医院修养康复,出院后也不会再回来了。 邰逊哲最终也只能妥协,但是他要她答应等他们俩都康复后就去外国生活,她也没有正面答应过他,只是没有像以前那种不置可否的态度,而是很随便一句“以后再说吧,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呀。”他知道这是在搪塞他,但他还是有点庆幸,至少玫梅答应以后再说,也就是说她会往这方面考虑。 甚至这个男人还来教育他,说他身上肩负着他们邰氏大集团未来发展的重要使命,本不应该在男女之情上纠结太深,否则真的有负于邰家董事长和总裁以及许夫人的栽培和信任等等。 这些话在别人说来邰逊哲可能被看成是忠言逆耳,可说的人是林业这个情敌,那性质就大不一样了,所以他当时是勃然大怒,直接叫他滚出自己的房间,声称再不想看见他。 为了不再影响他的心情,林业只好起身离开他的病房,背后却响起了他的声音:“姓林的,你不要再白费心机了,等我稍微能出院了,我就会出院,带着玫梅出国休养生活的,我们很快就会有孩子,女人只要跟这个男人有了孩子,她就会死心塌地,心无旁鹜的装着这个男人的,心也会完全属于这个男人和他们的家庭以及孩子的,不管她曾经与别的男人有过多少海誓山盟和刻骨铭心的感觉,在她心里都是过去式。林先生你明白吗?” 林业听他说完依旧以刚才的步伐向门口走去。 所以邰逊哲一直认为玫梅的消失一定是林业把她带走了,他并不相信许秀红说的送玫梅出国留学的谎话。 是啊,这样的谎言谁能相信,连许秀红说都说不利索,而且提起玫梅那孩子,她的泪水就忍不住涌出来,最后只得故意冲他发火:“我说送她出国,就是送她出国了,不然妈妈骗你干什么,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说完许秀红就逃出他的病房,却总是能碰到另一个跟她一样泪流满面,甚至是绝望的男人蹲在那里抱头痛哭着,而且他还要被逊哲误解是他带走了玫梅,并拼命让许秀红派人去找他们俩,还说要报警告他拐去了他的新婚妻子。 弄得许秀红心力交瘁,由于邰总裁也因为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而住院了,所以现在家里和集团都靠她一个人撑着。 甚至林业觉得让逊哲误认为是他将玫梅带走了,可能更好,至少让他相信玫梅没出什么事,只是跟他在一起而已。 这样他可能不会太胡思乱想,也不会太影响到他的康复进度吧?所以林业一直没有在逊哲面前显身,而是在暗中注视他和照顾着他。 但他们都知道这只是在拖延些时间而已,而且无论什么办法都只是这样的作用。 由于逊哲一直没有得到玫梅的任何消息,变得非常急躁,吵着许秀红和邰友江要人,由最初的恳求、哀求和吵闹到最后的不吃不喝,不配合治疗,差点要将新移植进去已经工作良好的肾摘除,可以说几经生死,最终他的命还是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虽然在无计可施又逼迫无奈的情况下他们找了个形象气质跟玫梅差不多的女孩子冒充玫梅跟他开视频,陪他聊天,尽管区域名是美国纽约某著名设计学院内。 虽然这个女孩也曾让他一度相信玫梅真的是去留学了,并且等着他彻底康复后过去与她团聚,但她与玫梅终究是两个人,无论她怎么模仿,怎么向生前的玫梅靠拢,她终归不是玫梅。对于不熟悉,不了解的玫梅的人或许还能瞒过去,然而逊哲与玫梅毕竟相处了几年时间,对她的了解和熟悉恐怕就像了解他自己一样吧?所以他逐渐明白那个跟他开越洋视频的女孩根本不是玫梅。 与此同时他也隐隐感觉到一双眼睛一直在注视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双眼睛时而充满着恨意,有时却又温柔似水,而且夜晚床上的薄被褥永远会盖在他身上,无论他睡着后折腾得多厉害。 他睡觉向来不老实,小时候,许秀红一晚上要起来好几次给他盖被子,而隔壁房间的逊晖却纹理未动,她当时还以为自己家的这位神童长大后是个混世小霸王,肯定会让她很伤脑筋,可事实却恰恰相反,当然除了这场病和他们自己为人的这场惨剧。 其实许秀红自从那天在对面宾馆看到那一幕之后,知道这个男人与玫梅并不是什么表兄妹关系,便怀疑玫梅肚里的孩子,其实是这个男人的,而且她还有意套了套逊哲的话,从这孩子的口气听来,甚至她都感觉到他们兄妹在一起这么几年来就一直像正常兄妹差不多的相处着,并没有他们想象那种事,因为玫梅一直在拒绝逊哲,在她心里真正爱的并不是逊哲,而是这个所谓的表哥。 当得知这些后,许秀红就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而且话里话外总劝儿子不如学会把姿态和思想放高一些呢?放手和成全才是爱她的最高境界,而且天底下的好姑娘并不止只有玫梅一个,等等,甚至她都想告诉儿子那天自己在对面宾馆房间前亲眼见到的一幕。真的,她当时恨不得冲上去给白玫梅和那个男人几个响亮的耳光,更为儿子感觉寒心和不值,在儿子身患重病,甚至生命垂危之际,几年来他都一往情深,呵护有加,甚至她还记得当年为了保护她,竟用自己的脸硬生生接住了她重重的耳光,结果红了整个左脸。 而这个女人却在他重病期间跟别的男人在宾馆开房偷情。但她还是克制住了,况且很快离开了酒店,回到了对面医院,还对儿子说玫梅去对面酒店吃饭了,估计给他也带点好吃的过来吧?她只能这么说,难道要告诉他玫梅正跟别的男人在对面酒店开房吗?那儿子非气死不可,有时候见儿子实在不听劝,而且固持己见,她真想把看见的一幕告诉他,以证明她白玫梅根本就不爱他邰逊哲,更不值得爱他,不然怎么会在他重病时还偷偷约会情人,甚至竟然还在对面酒店跟情人开房呢?但她也没法说出口,因为这对儿子同样是个不小的打击。 然而在最后需要玫梅捐所谓的一小块肝脏,玫梅本人和她所谓的表哥都同意捐时。 儿子却逼迫般的坚持要与玫梅完婚后才愿意接受她那一小块肝脏,否则自己就是病死都不接受任何人的器官。 面对儿子如此的执着和离谱的要求,邰友江与许秀红当然是坚决反对,但又说不出个正当充分的理由来,而且以前并没有怎么反对过,妈妈几乎还挺关心他与玫梅关系的进展的,可现在他病了,甚至还要玫梅为自己捐肝来救他的命,他们却激烈反对起他与玫梅完婚这样再自然的事情了。 邰逊哲现在是百思不得其解邰总裁和许夫人的态度转变原因,最后只想到是不是自己这病不能结婚,或是结婚高度危险的,可是他连线了国外的知名专家,给出的答案并不是他想的那样,而且妈咪也经常说,天底下好姑娘多的是,又不止玫梅这一个等等,可见并不是自己这病的关系。总之邰逊哲对父母态度在这事上突然转变简直是一头雾水,最后他甚至以为是林业耍了什么手段,也像他当年打着公平竞争的幌子,帮林业逃脱罪责,从而使他心理上永远失去公平竞争的权力,即便玫梅知道真相,更不能原谅的应该是那个男人吧?尽管他当初并没有这么想过,而是出于好心在帮他摆脱困境,甚至他愿意回头的话,“我想自己也许真能像妈妈说的那样去成全他们俩,毕竟当时与玫梅才刚认识,只因为她很漂亮,跟自己长得有些相像而已,甚至可以说自己当时并没有怎么认真过吧?如果那时这个姓林的男人还能毫无愧疚和顾虑的跟自己所谓公平竞争的话,或是耍什么手段让自己彻底出局。我想我可能会有点看不起他和鄙视他,但我最终会选择认输和放手的。” 然而这个男人并没有令他失望,令他失望的是玫梅,他更错估了玫梅对他的感情,即便她知道当年的事,依然能原谅他,甚至一如既往的爱着他,接受他,即便如此她仍旧想着跟他结婚,跟他永远生活在一起。 似乎邰逊哲也很清楚玫梅之所以现在还留在他身边照顾他,陪着他,完全是出于道义和愧疚,当然也还有些感情的,但这感情里似乎并没有他渴望的爱情,如果他病愈了,恐怕就是她离开自己的时候,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去,甚至她愿意捐出身体的一部分来偿还对自己的愧疚和情义以及他们心理的坦荡。 自己邰逊哲这么多年的付出都没能捂热一个女人的心,自己怎能甘心,如果让她离开,再回到那个男人身边去,那自己还不如病死算了,更何况那个男人根本保护不了她,当年便出了那样的事,如果玫梅再回到他身边也难保不齐不出当年一样的事,“所以我一定要让玫梅永远在我身边,我不能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而且这几年来都是我在照顾玫梅,并将她培养成今天这样优秀、出色且潜力巨大的年轻设计师,而那个男人这几年为她做过什么,又能为她做什么? 据我所知,他早已有了自己的生活,都快结婚了。可能玫梅那次跑到他那儿去,又让他摇摆起来了吧? 然而玫梅竟然看不透这个三心二意的男人,居然还想回到他身边去,跟他在一起。甚至现在不仅玫梅仍心向于他,连爹地妈咪都胳膊肘往外拐,都反对自己与玫梅完婚,还总让他放手,成全玫梅和他。肯定是那个男人耍了什么非常手段,连爹地妈咪都被他糊弄了,可是父母在商海里叱咤风云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遇到过?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又怎么会被他的手段给糊弄住呢?” 现在的邰逊哲实在想不明白,但是他觉得不管是出于自己不能失去玫梅的私心,还是出于对玫梅的保护,何况她为自己捐了肝,救了他的命,难道接受了她的器官,自己活了命之后,再把她推给别人吗? 所以他一定要让玫梅和那个男人都死了这一条心,也断了他们心中那种再续前缘的想法。 面对儿子的逼迫式的坚持,邰友江和许秀红真的是苦不堪言,头痛不已,而且他非常敏感和警惕,做个常规检查,或是吃个药丸都要盘问半天,好像生怕他们不经他本人同意就把移植手术给做了。 其实许秀红不是没有想过悄悄告诉逊哲实事真相,甚至有一次都差点说漏嘴了,虽然她知道这样一个实事对儿子来说也是致命打击,但总比让他再这样错下去强吧,毕竟现在说应该还来得及吧?如果让他们结婚真的就来不及了,而且她觉得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如果他们以后万一知道了,只怕更是承受不住。 但丈夫邰友江却坚决不同意她的提议,说:“那样的话,即便别人不知内情,不去质疑他,以逊哲的个性,他自己都会主动放弃继承权的,因为名不正言不顺,而且现在他的身体状况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他知道白玫梅是自己的妹妹之后,可能更不会接受她的任何器官的,自己离开了那么多年,没为父母和家里做过任何事情,却让父母牵挂了三十年,现在还要妹妹来捐肾救他,像逊哲那么要强的人会接受玫梅的肾吗?即便以后接受了,他会慢慢与自己家疏远的,白家父母给了他生命,而三十年后妹妹又给了他健康的身体,你说这孩子的心理天平会倾向于我们,还是他的亲生父母呢?秀红啊!你总不希望自己辛苦养育了近三十年的儿子,是替别人养的,就这么供手送给他的亲生父母吧?逊晖是扶不上墙的,所以我们以后和这个集团的以后还得靠他哪!” 许秀红听丈夫说的这些似乎也有一些说服力,而且逊哲似乎是她的命,她怎么接受他离开自己,回到他亲生父母身边呢?见妻子不说话,邰友江又说:“而且当初你非要收养他,把他带去美国,我同意了你的决定,现在也应该轮到你听从我的意见了吧?”许秀红望着丈夫没有再说任何话,似乎以无可再辩解,而且她真的担心逊哲知道自己身世后会有所疏远他们,当然她也知道丈夫最关心的恐怕还是继承权。 于是在无计可施又不能说出真相的前提下,邰友江和许秀红还是同意了儿子的要求,还做起了玫梅的工作,说结婚和婚礼都只是为了让逊哲同意接受她的肝,即不会去登记,又不会对外公开。许秀红当时是用哀求加哭诉着对玫梅说的,因为邰总裁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得让邰逊哲马上动手术,尽快康复出现在大家面前,因为总部的副董事长,也就是他的大哥正在总部内搞整顿,估计很快就会波及到大陆的集团和产业,到时候肯定招见逊哲的,那时再不现身,恐怕就麻烦了。 白玫梅也在许秀红的哭诉下答应了这样的要求,甚至动员林业接受邰逊哲在婚礼现场以哥哥的身份将她送到邰逊哲手上那样不能接受的要求,说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他尽快接受手术,尽快恢复健康,这样自己也就能真正安心离开他,“也毫无愧疚与亏欠的跟你走,跟你回去结婚,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幸福和坦荡起来,否则我们心里可能永远装着那些往事,永远无法释怀过去的事,那我们又如何能幸福呢?”那晚玫梅没有回医院的陪护房间,而是留在了对面宾馆林业的房间里,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在一起。 第二天林业没有再反对她捐肝给逊哲,甚至答应邰逊哲的无理要求,其实他当时也并不确定玫梅是真的如她所说,仍然是爱自己的,更不能确定她以后会跟自己走,因为她居然愿意为邰逊哲冒这么大风险捐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这是多大的勇气,又需要多深的情义啊!直到后来他发现了邰逊哲真正身份,才明白这是一种本能,血浓于水的本能!! 第三十六章《玩笑的命运》 第二百零四章 玩笑的命运 半年后,白杨被林业带回到了红石坡,据说是他出生的地方,虽然他现在仍然不承认,也不认同这个新名字,在心里也并不认同眼前的一对夫妇是他的亲生父母,他曾在玫梅的手机里看见过这对夫妇的照片,所以他只认同他们是玫梅的父母,而玫梅是他的新婚妻子,是给了他第二次健康身体的女孩,是与他相处四年多,他做梦都要得到的女孩,终于在自己和她做手术之前娶到了她做新娘妻子。 而并非这个半年来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对他像婴儿一样照顾的男人说以及妈咪爹地的说,玫梅是他的亲妹妹,他是他们二十九年前在路边捡来的孩子。 他曾经以死来抗拒这种荒谬的说法,可是这个男人却也以死来逼迫他接受和相信这种说法。 他说他之所以仍然苟活在这里,就是为了完成玫梅的嘱托,把他带回去给他的亲生父母,让他认祖归宗,不然他已追随玫梅而去了,他甚至爬上窗台,真的要纵身一跃,而且异常的从容平静,仿佛就这样跳下去,他就能见到玫梅,也能跟她永远在一起,而不是现在的阴阳相隔。 而且他还说不管他现在是白杨,还是邰逊哲他都不能这样自私的死去,那他对得起谁?对得起当年救了他并养育他近三十年的邰家父母吗?还是对得起思念他近三十年,一心期望他能回家,期望能在有生之年见他一面的亲生父母呢? 甚至是因为拯救他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的玫梅呢?所以谁都不会原谅他,不会饶恕他,他也永世不能结束痛苦,因为他的命是玫梅的命换来的,他白杨一定要替,也必须替玫梅而活着,他都没有任何权力自私的放弃或死,因为他的生命早以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他父母,也是邰家夫妇的,更是玫梅的,无论他多痛苦与煎熬,多么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和玩笑的命运,都必须替玫梅而活着,甚至他还说:“比起玫梅和我林业来说,你白杨,或是邰逊哲要幸运多了,至少你白杨还能活着。 而玫梅呢?年纪轻轻的就走了,永远也回不来了,而我的心也早随着玫梅走的那一刻随她去了,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只是一个替她完成最后遗愿,把你带回去见你爸妈,让你认祖归宗的躯壳而已。” 在这个男人几乎声声滴血般的控诉与诉说中,他最终还是妥协了,并跟他回到以前他一直想和玫梅回到她的家,见她的父母,只是现在的身份与那时候却有着本质上的差别,但不管他认不认同这个新身份,承不承认它,他觉得他都应该喊他们爸爸妈妈的,因为他的体内有玫梅的一部分,不管它是肝还是肾。 他也至今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那个跟他相处四年的女孩已经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他们。 他也曾以死逼问这个男人要玫梅,因为他逐渐发现那个跟他开越洋视频的女孩根本不是玫梅,玫梅不太喜欢化妆,玫梅也不喜欢奉承他,要奉承恐怕也是真心想讽刺他一下,玫梅不会刻意求他什么事。若真有什么事要求他,反倒是他去求她。 她更不会主动管他要什么东西,近一两年来硬塞给她什么东西,她还愿意接受,要在之前她就像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一样,要她送什么东西,她总会毫不犹豫的扔给他,无论是价值连城的东西,还是并不值钱的东西,她一律不收,即便他强行让她收下,她也总会找机会回送他同样价值的东西,说是礼尚往来,之后又总抱怨他送她的东西太贵,害得她要买同样价值的东西回送他,可他是少阔,是富二代,她却只是个打工妹,有些东西光看价格就能把她吓死,所以恳求他以后不要再送她东西了,不然她真的没法生活了,而且她想着存点钱回家向父母表表功,以说明自己出来是正确的,同样也让父母觉得她是有很孝心和很懂事的,知道把钱带回来孝敬父母。 让他觉得这个女孩够聪明,够狡猾,真是够特别的,也够让他心疼的。 为了不让她为难,他也开始上网淘一些平价东西来送给她,只为让她回送得起,即便后来她的品位有很大提高,但她仍然很随便,不管是穿的还是用的,尤其在设计工作以外,她依旧不喜欢化妆,所以在工作以外或是让她没参加什么活动等,那无论是逛街或出来吃饭,她都不会化什么妆的。而且玫梅并不是那种很温柔的女生,虽然平时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可要惹她生气,那她的脾气简直会令你感到可怕的,虽然不哭不闹。玫梅也不喜欢喝咖啡。 然而这个女孩却哪样都不像是他所了解和熟悉的那个女孩,虽然他指破她为什么与以前的不同,她都以种种理由和借口唐塞过去,行为和性格上也逐渐向之前的玫梅接近,还能说出一些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 然而逊哲还是越来越感觉这个女孩根本不是玫梅,她只有跟玫梅长得很像而已,那玫梅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他们要找人冒充玫梅呢? 自从那天玫梅跟爹地妈咪回家之后,她就没有再来医院看过他,之前她也并没有同意去美国留学,而且那天跟他们回去之前,她还跟他说明天早上就来医院看他,还给他带他喜欢吃的东西过来。 可是第二天他等了一个上午都没有一个人过来,包括爹地妈咪,后来他仿佛听见有人在他病房外隐隐的哭泣。由于他虽然出了无菌室,但进来的人仍然需要消毒才能进来,自然他也不能随意出去,可他还是走到玻璃门前瞅了瞅外面,又什么都没有。 直到中午妈妈提着家里做得瘦肉粥和玫梅做得薯粉鸡蛋羹,可是妈咪说到玫梅时,本来就很红肿的眼睛又忍不住落泪了。 她刚刚进来他就发现妈咪有些不对劲,当然自从他查出得病后,妈咪就一直状态不好,这一阵子见手术很成功,他和玫梅都恢复得非常好,脸上才有点恢复以往的笑容,可是今天妈咪又怎么了,好像经历了一场大劫难似的,憔悴得很,甚至声音都嘶哑了。 所以他很小心的问妈咪今天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病了吗?等等。随后又问玫梅,问她是不是还在家里,问她是不是身体出了状态,不然怎么到现在都不来看他呢? 说得许秀红心如刀绞,她觉得对不起这个孩子,虽然她和丈夫当初救了这个苦命的孩子,并给予他良好的生活、教育以及最广阔的发展天地,可他们却夺走了他最爱的女孩,也是他的至亲妹妹,让他承受这不能承受之痛。 他们更对不起玫梅,让她不明不白的捐出了自己的肾,只为了他们自己以为那象征着权力与荣誉的继承权,只为了他们的私欲,甚至让她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走了,他们怎么面对他们俩的父母?如果眼前这个孩子知道事情真相是这样子的,那这个孩子会怎么样,她不敢去想象。 她真的很想跪在这个她从小带大,视如己出,甚至是胜如己出的孩子面前说出事实真相,向他忏悔他们的所作所为,因为他每提一次那个叫玫梅的孩子,她的心都在滴一次血,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说出事实的时候,其实永远都不是时候,可是她又怎么瞒得住这个绝顶聪明的孩子呢? 她原不想过来的,因为自己这种状态一眼就能被他看出来出了什么事,可是玫梅那孩子昨晚还没跟他们回去,就说她一早就回医院,还给他带喜欢吃的东西过去。 出事后家里的用人告诉她,她起来后就发现这碗薯粉鸡蛋羹已经做好了,只是放在祸里热着别让它凉了,好像就等着他们起床带她回医院,似乎连早餐都不想在家里跟他们吃。 而且好像在那里总也睡不着似的,凌晨一点多时,许秀红见外面起风了,她怕这孩子没关窗户吹着了,若关着窗户,她又担心这孩子开着空调怕她着凉,毕竟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得特别小心,所以她连忙起来走到专门安排给她的大卧室,虽然知道她不会长期住在他们家里,甚至知道可能等逊哲病情稳定的什么时候她就会被身边的那个男人带走,那个男人似乎知道了些什么,有些暗示过,让他们有个准备,也做好应对逊哲的措施,但他们仍然不敢丝毫怠慢了这位大恩人。 可当她轻轻的推开门走进了,发现床上的人的手上仍放着亮光的手机,人却睡着了似的。 这点小伎俩许秀红当然看得出来,所以她没有走近,只是望了望窗户和空调,空调并未开启,而窗户也只推开了一道缝,而且她身上还搭了条丝绸薄毯子。 然而等她转身带上门,她分明从门缝中瞅见那修长纤细的身板就动弹起来了,随后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明显感到困了,于是把手机放下去,准备睡觉的意思,可是眼睛没一会儿就睁开了,又侧向一边睡,再翻向另一面。总之几番转侧下去,最后那人依然躺在床上玩手机。 许秀红没有进去跟她说什么,明显她不想他们发现她没有睡着了,所以才故意装睡,自然她也就没有必要去识破她的小伎俩,只是她挺心疼这个出奇本分的孩子,过于安逸和舒适的生活反倒让她寝食不安,难怪逊哲常常感慨说她的心若不那么的云淡风轻,无欲无求,稍微跟一般女孩沾点边,他恐怕对她也没这么深的感情和兴趣了,可她就是这么个人,给她一些馈赠,便让她诚惶诚恐,这种不安的感觉让她宁肯不接受,即便勉为其难接受了,也会想尽办法回馈给你。 而他们就利用她的这种心理让她稀里糊涂的捐了肾。 早上用人都还没人起床,她就已经做好了鸡蛋羹,可见这孩子晚上根本没睡着多少,而且用人还告诉她出事后她发现玫梅的手机一直充电,所以许秀红估计是昨晚上睡不着玩手机玩到自动关机,这孩子才渐渐睡着一会的。 其实在那座大宅子这晚还有一个人也没有怎么睡。 许秀红最初并没有在意,因为丈夫向来就是个工作狂,不到凌晨一两点是不会睡觉的,她第三次起来催他睡觉时,那时已经凌晨四点多了,她推开书房就发现老头子似乎有点不对劲,手捂着心口,神情似乎很痛苦。 许秀红忙走近,边着急问他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还是……。而且她发现老头子居然有泪痕。跟他几十年来这样的状况并不多见,所以她觉得应该发生了非常严重的事件,“是不是集团,还是老爷子他……?”她觉得毕竟老爷子高龄了,而且近些年来身体状况也不好。 但邰友江却连忙打断了她,说老爷子很好,是他刚刚头有点晕,所以吃了点降压药,刚刚有点反应而已,让她不要太担心。 许秀红正想责怪他不能乱吃药,自己还是医生呢。 他却突然握紧她的手,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对她说,可是最终说出来的话却是让她扶他上楼睡觉。 许秀红还说要打电话给许院长,让他过来看看,但老头子坚决不同意,还很生气似的。 她也只好顺从他的意思,毕竟他也是医生。 也许是降压药的作用或是太累了,睡到大天亮两个人都没有醒来,甚至韩冰和白玫梅在楼下吵闹,两人都完全不知晓,直到用人的叫喊声才将他们从梦中惊醒。 邰友江这才向妻子说出了一切,但他没想到会阴差阳错伤及无辜,更没有料到她会将怨气撒在白玫梅身上。他原想把她弄残了,她也就没那么大嚣张气焰和野心,那她在家里他们好好对待她,那或许还能安相无事,不然韩冰这个女人早晚是他们邰家的祸害,别说是逊哲对付不了她,就连逊昌逊荣都可能是她的手下败将。 许秀红则觉得是丈夫太在乎这个集团,都有点草木皆兵了,说韩冰不过是个孩子,只是在她那里受了气,就跑到他面前不知天高地厚的胡言乱语一番,再加上喝了酒,更是口无遮拦,而丈夫竟然相信一个毛头丫头的话就对她动了杀机,现在弄得不但伤及无辜,更让她报复到玫梅身上,使事情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真是糊涂啊! 其实许秀红前天见天黑了,她又没有回来,还担心她又去喝酒,便让逊晖给她打了个电话,还让他跟她视频,看看她到底在什么地方,别又喝得醉醺醺回来。 许秀红也并不是真的担心什么韩冰,她主要是怕等会她喝醉了又跑回来对老头子胡言乱语一通,几乎把他气出心脏病来。 而白玫梅的死亡,终于让老头子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住进了医院,甚至刚才还差点进了抢救室。 所以许秀红根本没空过来,而且她也是强撑着才没有倒下去。可她不过来就没人过来了,刚才听到玫梅的死讯后,那个女人也像疯了一样跑出去了,逊晖便追了出去,不知去哪儿了。 看来逊晖还是在乎她的,尽管他说她骗了自己,也后悔跟她结婚。 如果一个人都没过来的话,那这孩子更会起疑心,即而影响病情,可来到这里对面他的追问,她到底怎么回答呢?说他们把玫梅送出国留学了,这莫过于掩耳盗铃。 但她还是这样说了,觉得这样说总比直接告诉他玫梅的死讯要强吧?让他们争取些时间想出办法来。 然而她也明白无论什么办法都只是在拖延一下时间而已,无论什么办法都不能挽回和原谅他们的过错,不管是迫于无奈,还是事出有因。因此也留不住这个他们养育了近三十年的孩子以及邰总裁视之如命的继承权和邰氏集团,从那个叫玫梅的无辜善良的孩子走了的那一刻起。 当然林业和邰家,甚至后来的白杨都没忘记到底调查那场真正夺走玫梅生命的车祸,只可能三方心态上略有一点点不同吧? 当然结果都没有出乎三方的意料,跟交警队调查的结果一致,所以那确切是一场意外事故,肇事者是一名同样住在那个别墅区的阔少,由于是一名瘾君子,当天早上注射了不少,之后便出现了兴奋异常的举动,甚至夺过司机手中的车钥匙,开始在路上失控的狂奔起来,最终撞飞了冲出来的白玫梅,随后重重的撞到了几十米外的大花坛上,才使它停下来。而那名毒驾的阔少也在医院抢救了十几天后,最终宣告不治。 这样一来邰家也不好再追究那家人什么了,毕竟他人都死了,而且邰家缺钱吗? 不过这样调查结果似乎对邰逊晖触动很大,他好像真的没再碰那东西了。 第三十七章《温暖如春》大结局 第二百零五章 温暖如春(大结局) 十五年后。 十五年间,白杨已经渐渐明白他不能一直沉浸在过往的痛苦与悲伤之中,妹妹已经走了,她那么清高又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和情的人,肯定不希望因为她的死给别人带来的是无穷无尽的痛苦与悲伤,尤其是他白杨,因为玫梅把两颗肾留给他,是让他健康而幸福快乐的替她活着的,替她照顾和孝敬父母的。 虽然爸爸与妈妈因为过度思念她,也在几年前相继过世,父亲六十六岁,母亲刚刚满六十五,时间相隔仅一年,甚至连同林爸爸和林妈妈也在去年冬天在家里煤气中毒走了。 林珑怀疑是不是他们因为看着哥哥抑郁症越来越严重,怕他哪一天比自己走得更早,自己要白头人送黑头人,所以他们自己先行走了,因为不想承受爸妈失去玫梅那种痛苦,不然夜里好好的在家里睡觉要去烧什么古老的煤炉取暖呢?十年前家里就安装了太阳能供暖设备,还有好几个电热炉和电热毯。 还好四位父母都看到了自己的孙子孙女,外孙子外孙女,并抱到了他们。 八年前,白杨迎娶了十多年前就回来帮哥哥和白杨的创业和陪伴这两个心灵极度脆弱的哥哥,代替玫梅看住他们,守护他们,好让天上的玫梅放心的林珑。 当然他们的结合是哥哥林业一手撮合的结果。一年后林珑给两个家庭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取名思玫,怀梅。 前些年兄妹三个忙于创业,整天里东奔西跑的拉业务,见客户,拉投资,搞融资,忙得几乎两脚不沾地,那时好像没有太多时间想别的,哥哥只是有点工作狂而已,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太大不正常的地方或抑郁倾向,虽然他经常对着玫梅的照片或看着玫梅以前的视频发呆出神,眼角还挂着泪水,但是自从他们的公司逐步走入正轨,尤其是白杨结婚生子后,林业的抑郁倾向才渐渐显现。 由于思玫的眼睛挺像白杨的,当然也很像玫梅,他常常会抱着她望着那双眼睛喊着玫梅,或是对着思玫喃喃自语,有时听得清,有时根本就听不清,不过大多是与玫梅和他们的孩子,什么“玫梅,你怎么这么狠心,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做什么?让我这么想你,却看不见你,也摸不着你,不知道你在那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你?。”等等。 往往他嘴里念叨着这些时,手就不由自主的在孩子身上摸来摸去,甚至会摸到孩子未发育的胸部,不光林珑和白杨看着吓一跳,连他自己发现后都会吓了一大跳,此后便不怎么敢抱思玫了。 又或是对着玫梅的照片嘀咕着什么“玫梅,如果我们的孩子还在这边的话,她应该也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少女了,一定跟你一样美丽高挑,你看你们家的基因多强大,你和你哥连思玫怀梅都像你和你哥,一点没有遗传林珑的什么,所以我们的孩子也一定是随你的,可是我都没见过她,你也不在梦中让我看看她,甚至你都不常在梦中出现了,是在那边已经又有人在你身边照顾你了吗,所以你已经不再等我和想我了吗?”他这么说着往往是泪流满面,但发现有家人过来时,他又连忙收起照片,抹掉眼泪,强装笑颜。而且最近几年来这种状态越来越频繁,持续时间也越来越长。 白杨和林珑以及父母没少为他张罗过对象,结果都被他臭骂一顿,说他们都忘了玫梅,但他没有忘,也永远不会忘。 五年前,当林珑去云南出差时,在居住的民俗酒店偶然遇到以前那个差点做了她嫂子的赵婷,她已是这家连锁酒店的总经理了,谈起彼此的近况得知她依旧没有找到适合的人,而且她说自己可能不会再找了,觉得自己这样过也挺好的,并不觉得自己生活中缺少什么,那何必再被他们伤害呢?何况繁忙的工作已经让她分身无术了,似乎是不再相信男人,准备独身一生,只享受工作的意思。 但她话虽这样说,可林珑说起哥哥的近况时,她还是唏嘘不已,似乎眼中还闪烁着些泪光,而且在出差结束退房后,前台服务生还交给林珑一个信封,说是他们赵总让他交给林女士的。 当林珑打开看时发现是一张有些字迹的纸,而且里面还夹着一张银行卡,赵婷让她把这张卡转交给哥哥,说卡里的三十万是当年卖那套房子还了房贷所剩下的钱,“一直没有机会交给你哥,现在看你们也不缺这个钱,但这些毕竟是你哥那十几年来的积蓄。其实当年收下那套房子也是在赌气,后来仔细想想他并不欠我什么,感情本来就没有是非对错,何况他心里一直都有那个叫玫梅的女孩存在的。而且那几年他都挺照顾我的,所以请你将这张卡转交给他,密码是他的生日,也让他忘了过去的事,一切向前看,请他珍重!” 看完这些林珑眼睛也湿润了,或许哥哥对她没有爱情,但他们毕竟也在一起三四年时间,还差点结婚了,终究彼此之间还是有些感情吧,所以林珑就想从中撮合他们破镜重圆,毕竟玫梅已经过世十年了,而哥哥还活着,他必须要有自己的生活,白杨都开始自己的生活了,难道哥哥不可以吗?玫梅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他总是这样下去的。 回去后,林珑便将卡和那张纸给哥哥看了。 哥哥虽然平静的看完了,但眼眶中也溢出了泪水。 然而当林珑透露那个她希望的意图时,却依然遭到哥哥的拒绝,他说自己已经伤害过人家一次,难道还要伤害她第二次吗?甚至还警告妹妹不要再说这类事情,否则他就追随玫梅而去,弄得家人都不敢再提这样的事。 对于白杨来说,白手起家和创业是艰辛的,虽然邰氏的新任总裁邰逊昌也看上了红石坡的好山好水和未受污染的空气与山水,愿意两亿元入股他们的红梅生态旅游项目以及相关系列产业和产品的开发及生产,但是仍要以邰氏集团的名义,也就是这个项目和这个公司仍是在邰氏集团旗下的子公司。 连白杨自己都说这样的要求并不过分。 但是白杨却拒绝了,很多人都不明白他的想法,包括他们的合伙人于大诚,甚至连当地政府都出面做他的工作,说邰氏是跨国大企业,挂靠这样的跨国大企业,这个项目也就有了国际视野和影响,对这个地区也是大有好处,等等。 但依然没办法改变他的决定。 因此曾经的堂哥更是以为他忘恩负义,说他忘了邰家三十年的养育之恩,忘了与邰家三十年的情义,更忘了爷爷和叔叔三十年的疼爱,甚至说他就是一条白眼狼,翻脸就不认对他恩重如山的恩人了。 对于堂哥这样的指责,他没有辩解,虽然他每年都会出国看望母亲,每年爷爷奶奶以及父亲的忌日他都会去看看他们,陪他们说说话,一双儿女降生后他更是带上林珑和他们一起去,他也曾建议母亲回国居住,以便自己更好的照顾。 但母亲似乎害怕回来,因为回来可能会时常见到他的亲生父母,那自然会说起他,也免不得会说起玫梅,说起他那是父母们的骄傲,但是说起玫梅,甚至想起那孩子许秀红依旧不能释怀,虽然丈夫也因玫梅的事以及继承权易主等事倍受打击而一蹶不振,病怏怏的两三年后病故了,在最后日子里白杨整整在身边照顾他一个月,直到给他送终和处理后事。 虽然创业需要资金支持,母亲想把自己名下股份转让出去,给他作为创业资金,甚至是以借的方式,但他还是拒绝了,只是将他在蓉城那套房子和那辆奔腾小车买了,作为启动资金,因为那是他多年做模特和演戏挣的钱买下的,属于他的个人财产。 其实之所以拒绝堂哥的建议,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因素,只是他因为不想再靠着邰家的光环工作和生活,虽然这样比较艰难,但至少证明自己不靠邰家也有所作为吧?至少证明自己不管是过去的邰逊哲,还是现在的白杨都是有一些实力的吧?没有名门望族的背景与光环自己也能开创一番事业的,哪怕最后失败了,自己也没有遗憾吧? 而且这个项目也不是他白杨一个人努力的结果,还有林家兄妹和他几年的劳动成果,他白杨没有权力就这样送给邰氏,虽然他们当初是为了帮他才一起来做这个项目的,甚至是为了不让他失望和失落,毕竟他当年回来时很不适应这样的生活,觉得自己的人生太戏剧化了,甚至是太荒谬。 人往往很容易接受好的一面,却难以接受糟糕的一面的,除了玫梅那种特立独行和与众不同的个性之外,给予她厚爱和馈赠反倒令她不安和惶恐。 然而他和玫梅虽然是一对爹妈生的,但他或许依然没有像玫梅那样的品质,过去也似乎太在意豪门世子的身份了吧?才会把和玫梅的那次dna检测当作儿戏来玩,才从不怀疑自己的身份,尽管质疑的声音从小到大都不绝于耳,母亲还曾经很担心这些声音会影响他的心理。 所以回来的时候要不是想着玫梅的肾在他体内,他有责任也必须替她活在世上,替她照顾和孝敬眼前这对老夫妇,因为他们女儿的肾在他体内,因此他有这个责任和义务,他当时就是靠这样的支柱走过那几年的日子,尽管他们对他好得让他难受。十年前,得知他要创业时,父母就拿出多年来的积蓄,甚至把现居住的房子都卖了,想多少能帮他点忙吧?他从小到大都不在自己身边,自己没尽到做父母的责任,现在他回来了,自己要全力支持他的,也让自己心里觉得少一份对他亏欠,即便是玫梅,他们也会这样做的,因为这是做父母的本分,何况是白杨这个从小到大就不在身边的孩子呢?虽然白杨得知后又把房子买回来,这才没让父母到租房住的地步。但这件事对白杨触动很大,也让他愧疚不已。尽管如此,但他在内心深处却仍然是替玫梅尽孝的心理,而不是替他自己。 直到自己有了思玫和怀梅,尤其是父母相继去世,再也没有尽孝的机会了,他才逐渐明白自己这些年来并不是在替玫梅尽孝,如果是在替玫梅孝敬他们的话,那他白杨已经没有机会替自己尽孝了,他的生命是他们给予的,又思念和牵挂他三十年,难道这样的恩情不值得他用真心去报答吗? 其实父母才是最苦的,三十年来都在思念他,他好不容易回来了,他们又开始思念玫梅。 他们从未真正告诉过这对可怜的父母玫梅的死讯,而是想尽一切瞒住他们,因为这样的事实实在太难令这对苦命的父母接受了,对他们太残忍了。他们说集团里每年都会选拔一批有天赋,资质又好,潜力又大的设计人才去外国深造,有机会便留在外国工作,还说去年玫梅就选上了,但玫梅担心父母不让她去,也担心出国要几年时间,还可能留在国外工作,所以并不愿意去,今年找到了哥哥有点安心,所以才在两个哥哥的动员下去了,由于走得太急,都没有亲手把哥哥带给父母,只好让林业哥把哥哥带回来,等等。一边又让那个像玫梅的女孩给他们打电话,和他们视频,陪他们说话。 当然这也是逼出来的法子,最初给他们打电话是小娟模仿玫梅的声音。 然而玫梅即使是手术第二天,她都会让林业和护士给她化浓妆,以遮盖脸上的憔悴和苍白好和父母视频,因为那天是周六,是她与父母约定视频聊天的日子,一周三六是铁律,不然爸妈会担心她出什么事,虽然父母有时候也会忘记这个规定,而忘了给她打电话。之后想起来却要数落她不给他们打电话。 她说忘了,说他们不是也忘了吗? 结果他们狡辩说自己老了,记忆力当然不如玫梅这样的年轻人好啊!玫梅说她真是服了他们啦! 可是玫梅出事后,视频便不可能了,因为小娟无论怎么装扮,怎么化妆都不像玫梅,她与玫梅长相差距大太了。最后许夫人在他们集团找了个跟玫梅长相差不多的女孩,即可以应付一下当时几乎时时刻刻都在逼问她要玫梅的逊哲,又叫她陪白家父母视频聊天。 当然逊哲不像白家父母那么容易糊弄,只跟她聊了不到十次后就彻底知道她根本不是玫梅。 而父母觉得毕竟女儿在外面闯荡也好几年了,现在又身处国外,自然不太清楚女儿究竟改变了多少,但是两三年后,他们还是渐渐没有再跟那个女孩联系了,并且俩人都变得沉默寡言,甚至有一年白杨和林业还发现在他们家祖坟地上,多了一座没有任何标记的小土坟,明显是父母为玫梅而堆的,也不知道他们在堆这座小土坟时,流了多少眼泪。 但是他们却从没有问过他们什么,甚至都很少在他们面前提起玫梅,直到母亲临终前才问他妹妹是怎么走的? 他说是车祸,是为了救他走的。 母亲随后安详的闭上眼睛走了,最后眼角还有一颗泪流出来。 第二年白杨把妹妹接了回来,安葬在那座小坟里,让她回家,让她陪着父母,因为爸妈太想她了。 当然逊晖这十几年来也是国内国外两边跑,韩爸爸和李阿姨故土难离,甚至他还想把儿女留在身边,但他们俩都有病,国外医疗条件可能好一些。 十年前,韩华终于能站起来了,虽然走路仍有点跛,但现在已娶妻生子,虽然没有从事模特行业,但却在时尚造型方面崭露头角。 而韩冰的情况这些年也是时好时坏,而且不能在她面前提玫梅,否则就像当年得知玫梅没救了一样受了极大的刺激跑出去,或是崩溃的大喊大叫:“玫梅,白玫梅,我不是故意,我只想出口恶气,我真的没想到要害死你,真的,真的!你饶了我,你饶了我!……!”神情颠狂得可怕,好像谁在逼迫她一样,有时还会跪地求饶。 虽然逊晖这十几年来带她去过各大心理医院治疗过,但效果并不是很理想,不过前不久他们在国内收养了一个孩子,现在韩冰忙着照顾孩子,似乎情况有所转好。 但逊晖说等孩子长到一定年龄,他们会告诉她,她是他们收养的,因为她有权知道自己的身世,也有权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因为她是自由的,收养她并不等于占有她,无论她是收养的,还是亲生的,为她付出并不是为了索取回报的。 似乎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除了林业哥哥,一个月前他更是去上海出差后就没有再回来过,本来他那种状态已经不适合出来工作了,但白杨夫妇觉得让他什么不干,只怕病情会发展得更快,所以让他每天依然按时上班,按时下班,还带他去一些商业活动和应酬,希望让他参加一些社交活动对他病情减缓有所帮助,可他要么拒绝参加,要跟着去了,也只是站在旁边发呆,不会主动跟人说话,别人跟他打招呼,他只是冷漠的回应一下,又会很快回到发呆的状态中。 还好别人都不介意,毕竟是创始人之一嘛,大家都对他现在的情况表示同情和挽惜。 自从去年父母意外走了之后,他变得更消沉了,甚至有自杀的想法和念头。 白杨夫妇曾多次动员和要求陪他去做心理治疗和心理干预,但每一次得到的答复都是哥哥的大发雷霆,说:“有病的是你们,你们才得抑郁症,你们才应该接受心理治疗,因为你们都忘了玫梅,你忘了你白杨的健康身体是怎么来的,那是玫梅拿自己的命换来的!”随后又指向林珑。“还有你,你也忘了从小跟你一起长大的好姐妹,要是没有她的牺牲,你哪来这么好丈夫和儿女!可是你们却都把她忘了。”这样的场面最后总是以三个人抱在一起痛哭收场。 今年年初他说父母都不在了,所以他想出去走走跑跑业务,随便旅旅游,看看别人怎么做旅游的,还说他二十年前就经常出差什么的。 结果林珑和白杨谁都没有同意,因为他们不知道哥哥这个样子出去还会不会回来? 他也没再说什么,而是闷在家里不再去上班,有时连饭都拒绝吃,他最常做的事就是拿着玫梅的照片发呆又泪流满面,仿佛是在反抗他们不同意自己的想法。最终他们还是妥协了,觉得也许让他出去走走,开阔开阔心胸,让他忙起来也许就没空想过去的那些事了,也就不会沉浸在过往的痛苦之中无法自拔了吧?毕竟最忙碌的那几年里哥哥不也没什么事吗? 但让他一个人去,林珑和白杨都是一百个不放心,也不放心让别人跟他去,两个人只好轮流放下手头上的工作,亲自带着他去跑业务。然而他们俩都发现哥哥表现得都非常正常,甚至是很出色,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一点没有这几年沉默寡言的影子,就跟十年前他们仨刚刚创业时,甚至跟玫梅还在世时一样,当然即便十五年前玫梅还在世时,他也是不怎么开心的,因为他无法坦荡的跟玫梅在一起,自从和当时的逊哲做了那个交易之后。 林珑和白杨虽然感觉有些奇怪,但更多的是高兴和欣喜,甚至还打算等些日子,给他说一门亲事,既然他已经放下痛苦的往事,应该不会再排斥这事了,即便他仍然不愿说这事,那就不说好了,只要他能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活着就够了。 然而两个月前,他非要自己带队出去,而且还抱怨让他们俩跟在身边,感觉自己还是小孩,还要他们两个大人看着似的,说思玫怀梅都上学了,都不需要人看着了,而他快五十的人,反而要他们两个人轮流看着了,难怪员工们都在底下议论说他有抑郁症,怕他自杀,所以只有这样陪着他等等,好像他拖累他们俩一样,所以他要证明一下自己。 当然林珑和白杨也听到了这样的议论,但他们仍不放心让哥哥一个人去出差,所以派了几个元老级,又信得过的部门经理跟随他去,那几次下来大家都说林总到底放下过往了,恢复正常了。 白杨夫妇自然是高兴的,但同时又觉得不大正常,似乎恢复得太快了,而且林珑最后一次陪他出去时,他们不仅去了好几个地方,还签下了好几个旅行社,拉来了好几批游客,哥哥还给她买了好多好多东西,却没给白杨和孩子们买什么东西。 这让林珑有点觉得太阳从大西方出来的稀有性,尤其是没给孩子们买什么,却独宠她,因为哥哥平时最疼孩子们了,尤其是思玫。林珑就问他这次为什么没给他们买,却专给她买? 哥哥笑笑说:“他们以后有你买嘛,而你以后除了你老公偶尔会给你买一些以外,但他以后可能会非常忙碌的,公司会越开越大,越开越多的,可能有时候会忘了给你买礼物吧?你以后也会非常辛苦,所以千万别亏待自己,自己想买什么就自己买什么,要让你的儿女们给你买,起码还得等十来年呢,而且哥哥希望你能好好照顾白杨,无论今后发生什么变故,或是他变心,有几个小老婆了,你都不要离开他,你都要替我好好照顾他,因为他是玫梅的哥哥,是白叔白婶唯一的血脉,他体内还有玫梅的两颗肾哪!十年前他有创业的想法时,我执意要求他休息半年,把玫梅留下的另一颗肾植入他体内就是为了让他有更好的身体和精力去做他想做的事业和他想实现的人生目标和价值,不至于让他太后悔和失望跟我回来,现在看来他没有后悔,当然这也有你的功劳,所以你要替玫梅和我好好看着他和照顾他。这是哥对你的最……,最重要的要求,明白吗?”哥哥说完后冲她微微一笑,这笑是那么的温柔、和善,更是幸福异常的。 看得林珑就觉得哥哥的话很不对劲,也很不正常。 但哥哥的解释是他几天前梦见了玫梅,她让他不要再想着她了,让他好好生活,所以他要听她的话,好好生活,好好活着帮她和你看着白杨,让他在家乡生活得幸福美满,不后悔回来。 林珑听这话才有些放心,因为哥哥只要是夜里梦见玫梅都会非常开心和幸福,好像真的见到玫梅似的,父母在世时只要看见他这样就知道他晚上一定是梦见玫梅了,而且连续好几天整个人都能保持这种状态,做事也非常有劲,有精神头。 然而父母却没有跟他一样高兴和兴奋,而是在背后悄悄抹泪。 然而离上次出差回来没几天,哥哥又说要去上海出差,说是有一些老客户听说他又出来跑业务了,约他去上海推广他们的资源和产品,还说要带几个业务骨干一起去,但林珑仍不大放心让他去,当然每次他说要带队出去时,林珑夫妇都是不大放心的,毕竟他是个有严重抑郁倾向的人,最近似乎好得不大正常,可想到前几次他出去都平安的回来了。 他见妹妹仍旧是担心不想让他去的意思,就说让林珑这次还陪他去也行,只是他说,他听下面的员工说在他们兄妹俩游山玩水时,白杨的工作加大了好几倍,每天都要加班到深夜,而医生再三叮嘱他们不要让他太劳累,还有家里的孩子也被保姆照顾得瘦了一大圈等等,总之是点林珑最痛的地方说事。 最后林珑还是同意让哥哥带几个业务骨干去了上海,像以前几次一样他们都是千叮咛万嘱咐让那几个人一定和哥哥一起回来,无论发生任何情况,也不能让他离开他们太久,等等。 到了上海后,林业也带他们见了一些老总,签了好几个旅行团,也组织他们开展了几场推介活动,但是就在一切快结束了,准备回来时候,“林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我们了,谁都没有注意到,而且他的两部手机,身份证等随身的东西都没带,我们还以为他遇到了什么朋友,被朋友拉去玩了,还会回来,就在酒店等他,可等到天黑都不见他人回来,这才一面让人在酒店等着,一面大街小巷寻找,当时以为还找得到,当然也怕白总和林总责……。两天两夜一无所获,这才……。”第三天一大早白杨夫妇就出现在大上海的街头,章经理等人着急和愧疚的告诉夫妇俩。 然而他刚说完,林珑的手机就响了,她忙掏出来,以为是哥哥,但却只是哥哥的定时语音留言,“林珑、白杨,当你们俩听到我提前录好的这段留言时,我可能已经到达玫梅那边了,如果运气好的话,我已经找到玫梅,和她团聚了。她一定跟从前一样漂亮美丽,也一样深爱着我的,所以我们俩一起在那边,一定是很幸福和快乐的,而不是之前的阴阳相隔,生死相离。所以你们应该为?我们俩高兴和祝贺,而不是难过和伤心。 白杨啊,也许我林业始终是没有责任和经不起托付的人,却擅长转移责任。要不是我当年把照顾玫梅的责任推给了你,你和玫梅也不会这么痛苦,玫梅更不会因此而过早的离开了这个世界,让你们的父母承受了这么多年本不该他们承受的痛苦。现在我又要把之前答应过玫梅的事转交给林珑,无论如何都请你善待她。林珑,你还记得之前答应过哥哥的事吧?替我好好照顾白杨,你老公,这样我和玫梅以及你公公婆婆都可以放心与安息了。 我本想在家里解决,省得你们找来找去,可我担心吓坏孩子,让他们的心理产生阴影,所以还是出来了。因此林珑白杨,你们最近还是把心思放在孩子和公司上面吧,即便我在外面,也会回去找玫梅,不会做什么孤魂野鬼的。最后,是我自己瞒着章经理他们偷偷跑出来的,别为难他们。” 听着林珑手机里发出的声音,在场的人无不动容落泪,林珑更是在白杨怀里哭得天昏地暗,她觉得哥哥对她和白杨好残忍,他心里只有白玫梅这个已经死了十五年的死人,却没有她和白杨这两个活生生的活人,难道他们在哥哥心目中就那么不重要吗?还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告诉她,叫她不要找他,难道他们就真的这么无情,不会去找他了吗? 最终林珑由于过度伤心而病倒了,而白杨则通过各种媒介发布寻人启示,甚至用最传统的方式在各个车站以及街头巷尾,甚至是机场张贴寻人的小广告,结果被管理人员追得满街跑,连白杨都被拘留过,一面又让公司的人在家乡的大小河流,山郊野外四处寻找,因为哥哥说他会回来找玫梅的,不会做孤魂野鬼的,可是总要找到他,让他入土为安吧。 然而一个多月来的寻找却一无所获。 找不到哥哥的尸首,林珑和白杨甚至想是不是哥哥并没有走,留了那个留言,只是为了吓唬他们,因为他觉得他们之所以有今天美好的生活和事业都是玫梅的牺牲换来的,而他们却把玫梅给忘了,还一个劲的让他也忘了,重新生活。 所以他在惩罚他们。 这么想林珑和白杨反倒是心情没那么伤心和郁闷了,觉得只要哥哥还活着,他迟早会回家的,即便不愿意再回家,不愿再见他们,只要他还活着在世上的某个地方快乐幸福就好。 然而半年后,他们在某公共平台上看到一则消息,说是在距离红石坡二十多公里外的一条河里,有人在钩鱼时发现一具严重腐烂的男尸。经法医鉴定死亡时间大概在半年之前,排除他杀,并刊发了男尸的照片以及遗物,但由于尸体已经腐烂严重,所以照片故意弄得很模糊。 林珑和白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他们找了半年之久的哥哥,林业,因为有一块砸成碎片,却又被粘贴好的梅花形状的绿色石头和一个雪白珍珠耳钉。他们随即赶到那里,经过dna比对,确认是林业无疑了。 结果出来后,林珑似乎又理解了哥哥,因为他忘不了玫梅,走不出往事,活在世上不亚于承受着煎熬,现在这样或许是解脱与结束痛苦,结束煎熬。 他们把哥哥带回来与玫梅合葬在一起,让他们永远在一起。 甚至哥哥在最后的日子里还为公司拿下了好几个大单,好像是在为公司和白杨林珑尽最后一份力,自己才能安心离开,见到玫梅后才有所交代。 有一年冬天,白杨、林珑带着一双儿女去某旅游胜地度假,却意外遇到了同样带着妻女来度假的逊晖。 雪地上三个孩子欢快的嬉戏玩耍着,四个大人在旁边看着都很开心。 然而,看着看着林珑不知不觉眼睛就湿润了,为了避免大家发现而扫兴,她悄无声息的走离了人群,然后一只强有力的胳膊将她温柔的揽进怀中,依旧是那双大大的眼睛,浓浓的眉毛,让林珑仿佛看到了玫梅。 他目光如和煦的春光般望着她:“是不是又想起了哥哥和玫梅?” 她抬头看着他点头又摇头,说:“是想起我们三个小时候也像他们这样嬉戏玩耍,只是哥哥差不多是大人了,却老是被我们两个小的欺负,而我们则总是倒打一耙的说哥哥欺负我们,结果爸妈总会向着我们,还会说这么大人了,还欺负妹妹们,真是要不得。估计在天堂玫梅也像小时候一样欺负他的。”林珑竟有点替哥哥担忧起来。 白杨笑笑:“是啊,不过哥哥肯定很愿意!”他们相视而笑,紧紧依偎在一起。 身后是孩子们的笑声,远处一轮红日徐徐升起,温暖如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