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记:兰之猗猗》 武宁 今天是爷爷的生日,武宁要跟着爸爸妈妈一起去给爷爷庆生。 司机已停好车,武宁和妈妈陆续上车。 保姆刘阿姨将她抱上车后,站在车外向她们道别。 武宁疑惑,“妈,刘阿姨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她妈不理她,直直望着车窗外。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垂下,遮住了她的脸颊。 武宁看不清她妈妈的表情,又扭动身子撇头往她妈那儿瞧,想瞧清楚她妈妈到底在看啥。 武宁又问,“妈,你看什么呢?怎么不理我。” 她妈仍旧不理她,武宁想触碰妈妈手臂的肉手伸出又缩回,缩回又伸出,反复好几次,还是不敢惹她妈,遂转过了头寻找爸爸的身影。 看了好久她爸终于出来了,几人都是军装,看样子是刚和院里的叔叔们商议完事情。 结果应该不错,彭叔叔直搂着爸爸的肩哈哈大笑。 武宁被爸爸的笑意传染,也咯咯笑出声。挥着手臂喊爸爸。 听见她的声音,她爸转头和其他几个叔叔说了几句而后和彭叔叔一起朝她走来。 武宁忙下车,捧着一张可爱的笑颜甜甜道,“彭叔叔好” 彭选义倒是好久没见到武明理家的这个精灵鬼了,捏着她的脸逗弄着。 “宁宁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爷爷家,给爷爷过寿。” “嗯,那宁宁有没有准备礼物给你爷爷啊?” “秘密,就不告诉彭叔叔” 彭选义听罢哈哈大笑,指着武明理夸,“你小子,哪儿来的福气有宁宁这样招人爱的小棉袄。” 与彭叔叔道别后,武宁和爸爸又上车。司机小王发动行驶。 武宁仍旧靠着车窗坐,爸爸坐到她和妈妈中间。 武宁想挨着妈妈坐,搂着他爸胳膊撒娇,“爸,你和我换换,我想挨着妈坐。” 她爸不同意,“谁先上车自然就是谁的。” “爸,求你了~我就要挨着妈妈” 她爸被缠得不耐烦,啧一声,指着武宁鼻头道,“你再闹,我就让你坐前面去了!” 武宁这才偃旗息鼓,睁着眼睛闭了嘴。 过会儿,武宁又说,“爸,那你让开点,我要和妈说话。” “妈,妈,妈”武宁伸胳膊拽他妈,她妈还是不理她。 “妈,为什么不让刘阿姨跟我们一起去呢?” 她爸脸色一变,冲她妈呵道,“孩子叫你呢,听不见?没长耳朵?” 爸一碰上妈的手,妈立刻挣扎开, 妈不让爸握手,爸就偏使力去握。就是这样,妈也是看着窗外,就不看爸。 爸爸比妈妈力气大,爸哼笑着长长的手指一根一根钻进妈妈的手指间,两人十指交缠在一处。 爸爸赢了妈妈,出言奚落,“挣不过一开始就不要挣,蠢” 车内一时静默,片刻有几声压抑的微弱哭腔。 武宁愣住,妈妈是哭了吗?不是掰个手腕,输就输了,妈妈怎么哭起来? 武宁害怕起来,她爸最讨厌妈妈哭了。 果不其然,爸爸命令妈妈转过头来,妈妈不理。爸爸直接掰过妈妈下巴查看。 妈妈眼睛蓄满了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直往下掉。 爸爸大怒,让司机立刻停车,“把宁宁抱出去。外面守着。” 听爸爸这么说,妈妈这才慌起来,挣扎着也要下车。爸爸是军人,两只手臂肌肉鼓胀,一手翻着烟盒,一手强势扯过妈妈不盈一握的腰。 武宁被接下了车,车门关上的最后一眼,她看见妈妈被迫背对着爸爸坐在爸爸大腿上。 爸爸厚实的胸膛紧紧追逐着妈妈轻薄的背,贴在一处,不留一丝缝隙,简直像一座大山压在了妈妈身上。 武宁甚至有些吓到。妈妈脾气最温柔,从不惹爸爸生气,今天是怎么了? 武宁百无聊赖之际,高大的车身开始晃动。武宁似懂非懂盯着车窗瞧,希望能看见里面饿情景,可是根本看不见一点。 小王叔叔见状,抱起武宁往稍远处走了些。 “王叔,爸会打妈妈吗?” ······ 因半路发生的意外,到达爷爷家时有些晚,三叔四叔早到了,两人正坐在书房谈事情。 王叔将武宁先送了来,又下楼去和爷爷奶奶打了招呼问了好。 武宁高兴坏了,客厅就她一人儿,坐在沙发上摸起遥控就要看电视,在家里爸爸不允许她看电视。 偏这时她小姑和舅爷来了,正好逮了个正着。 武宁又心虚又开心,连忙关了电视问好,“小姑小舅你们怎么才来,比我还慢。” 被称作小舅的男子放下手中的东西,来抱武宁,“你这丫头不长记性,我是你舅爷,你奶奶的弟弟,可不是你的小舅。小舅是指你妈妈的兄弟。知道了?” 武宁虽觉得自己是个小大人了,可还是有些乱,毕竟她也才七岁,刚上一年级。 “哎呀,我当然知道妈妈的兄弟叫舅舅啦!只是见到你太开心啦,所以叫错了。是不是,小姑?” 小姑问,“你爷奶呢?” 武宁答,“在后花园阳光房里。” 小姑点点头,拉着武宁坐下聊起天。问了课本问特长,问了缺点问感悟,武宁顶顶讨厌小姑这个样子,可偏偏小姑也十分疼爱她,项链裙子鞋子笔记本包包,小姑用得到的也总爱买给她。最重要的是,年节生日小姑给的红包总是最丰厚的!就算是为着这些“好处”,武宁也愿意听小姑的。 武宁含糊其辞,小姑一一揪出细细查问,还嘱咐她讲话要有条理,说东说西乱说一气实在不像话,自己的逻辑都是乱的,怎么讲给别人听?武宁只得感叹,小姑真不愧是顶尖学府的大学生! 舅爷听着姑侄二人谈话近了尾端,放下手中的笔电停了工作。 “这么长时间了,怎么也不见你爸妈来?” 小姑先接了话,“在树底下拉扯呢” 舅爷道,“我怎么没看见?怎么,又吵起来了?” 小姑答,“反正二嫂哭得挺急。” 舅爷语气轻快,“你怎么也不劝劝你二哥” 舅爷又问武宁,“你爸妈在家也这样吗?” 小姑白他一眼,“宁宁还小,问她这个做什么!” 武宁双手拄着脸,大人一般叹气,忧愁道,“我妈最听我爸话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不理我,也不理爸。爸生气了就让我下车,留妈在车上教训。后来车开始晃,他们两个也不下车,应该是车坏了,就令我和王叔坐另一辆车来的。” 争吵 武宁正要去花园,就见奶奶手里拿着一件毛衣脚步匆匆进来,爷爷在后面追着。 奶奶进了屋子,武宁才发现奶奶手里还拿着把剪刀,正左一下右一下地戳那件黄色的毛衣。 武宁喊声奶奶,奶奶不应。 小姑见状,立刻来扶奶奶,“妈,这是做什么?当心别伤到手” 奶奶不听,嘴里嘟囔着“剪碎它剪碎它再不穿了···” 舅爷也赶紧劝道,“姐,别剪了,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再剪就要伤到手了” 奶奶直把毛衣彻底剪得烂成一团,再修补不起来才作罢。 舅爷赶紧接了奶奶手里的剪刀藏起,小姑也跟着扶着奶奶坐下。 谁知道爷爷一进来,奶奶立刻站起指着爷爷骂,“出去出去出去” 武宁安慰奶奶,“奶奶,那是爷爷啊,您肯定是认错人了。” 屋内气氛实在怪异,武宁各自望一眼,也不说话了。 武宁知道小姑自小在奶奶的娘家长大,一向和爷爷不亲。只是三叔四叔也不替爷爷说话,武宁心里很是疑惑。 爷爷一张脸说不清是什么表情,蹲在地上收拾那件被处决的毛衣。 武宁看着心里不是滋味,爷爷其实挺疼爱自己的,倒是奶奶自她出声以来就精神恍惚不太正常,奶奶还总是爱欺负爷爷。 那次是爷爷做手术的前一天,奶奶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就是不让爷爷碰,还非要把爷爷的东西扔出房间。 该吃饭了奶奶不肯吃,爷爷一勺一勺地喂,有时吃上一口,有时被爷爷弄烦了,一巴掌拍上爷爷的侧脸脖颈。 爷爷也不生气,任由奶奶扇打,仍是一勺一勺地喂。黏在奶奶唇角的饭粒,爷爷不浪费也不嫌弃,自然而然吃进自己嘴里。 武宁还听大人们说过,奶奶刚生病时就提过要和爷爷分居,回她娘家生活。奶奶都收拾好行李了,但是爷爷死活不让奶奶走,就要亲自照顾。 武宁觉得爷爷十分爱奶奶,然而奶奶大部分时候已经不记得爷爷。 奶奶看爷爷不出去,自己挣开小姑牵着的手,自己咚咚咚跑进屋里了。 小姑想跟进去,舅爷握着小姑的手腕摇摇头。 ...... 中午到饭点了,保姆们来询问什么时候用饭。 爸爸说那就开饭吧。 爷爷不高兴,“不行,你大哥还没来。再等等。” 爸爸冷哼一声,“老大正忙呢,今天也不一定来。难不成今天不吃饭了?一家子这么多口人就等他一个?” 爷爷不理爸爸,对小姑说,“灵灵,给你哥去个电话,就说你妈催呢。” 小姑面色不快,但还是顺了爷爷的意。 众人直等到大伯到来才重新开席。 ······ 明天周一,武宁还要上学,爸爸就让司机王叔送她回家。 可武宁想要妈妈作伴,去求爸爸,爸爸摸着妈妈的腰不许,还故意说道,“就是因为你老是缠着你妈,她今天才生气的。听话,自己回去啊。” 小姑听不下去,狠狠拍了爸爸后背一下,“别听你爸瞎说。走,小姑陪你回去。” 这下武宁高兴坏了,小姑严厉是严厉,可是她和小姑玩得好且不用生活在一处,如今正是爱腻着情浓的时候,一听小姑要去她家,立刻蹦蹦跳跳起来。 一路上武宁缠着小姑聊,有趣极了。 武宁又想起爷爷奶奶,又感叹,“诶,要是妈妈能像奶奶一样的性子就好了,就不用受爸爸的气了。偶尔欺负欺负爸爸也不错。” 小姑听后没有立刻回答,良久,轻飘飘道,“像你奶奶又什么好的。” 武宁没听清,又问,“小姑你说什么?” 对了奶奶叫什么? 叶尔兰。 那爷爷叫什么? 小姑没说话。 ...... “你认不认错?”叶诚英气得从沙发上跳起,厉声斥责。 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叶首长,带兵打仗很是有一套,在外面那可是说一不二的狠角色。 若说谁能将叶首长气成这样,也就是他那唯一的女儿叶尔兰了。 前方俨然跪着一名花季少女,应有十五六岁。相貌妩媚明艳,身姿曼妙。一头黑色发由一珍珠发夹固定,更显衬着绝佳气质。 只是一开口全然没有了淑女的样子。 “我不认错!我根本就没有错,是你错了。是你和小姨的错!”叶尔兰生气道。 “你你你,你给我跪着,去你母亲的灵位前跪上一夜,反省你的过错!”叶诚英指着叶尔兰骂。 “哼,妈要是知道你和小姨作出那样的事,妈会被气活的!”叶尔兰不管不顾什么好话都往外说。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你小姨真是白教你了!来人,给我上家法。今日必要让你长长规矩!”叶诚英被叶尔兰的出言不逊气昏了头。 王青青被推倒后一直昏迷不醒,现下醒来听见的第一句话就是上家法。恍惚一阵儿后吓得她挣扎着就要从床上起来。 宽敞的房间里候着几名医务人员,看见夫人醒了,立刻去扶,劝道,“您才刚醒,需要休息,不能立刻下床。” “不行不行,他是不是要动家法?他是不是要打兰兰?”王青青不顾劝阻起身下床。 脚刚沾地,身体就一阵虚浮无力,软了下去,险些倒在地上。 王青青撑着身子由保姆扶着缓缓下楼,刚走至拐口,就看见那人扬着黑鞭要往兰兰身上抽。 “快住手”王青青捂着胸口制止,记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眼看着那鞭子就要到叶尔兰的身上,叶诚英听见声音猛地收了力道。 再看兰兰,鞭子虽未落下,却已然是被吓得不轻,也不会哭了,直掉泪。 王青青最见不得兰兰这个可怜样子,从小没了妈,现在又被亲爹这样训,王青青心疼得恨不得即刻就扑到兰兰跟前儿,将她抱在怀里哄。 王青青却丝毫不想兰兰做的错事,比如将她这个至亲的小姨推到的事。 “你不好好在床上躺着,下来做什么?我教训女儿和你有什么关系?”叶诚英这是还生着王青青的气呢。 戏蕊h 王青青虚浮着步子往那人身边走去。王青青个子不算高,那人却是一米八多,又高又壮,古铜色皮肤。 他们两个站在一处,活像纯良兔子到了狮子家门口。 王青青擦泪,指尖去碰那人背在身后的大手。 她主动去握,那手的主人偏不肯,用着反力让她拿不开,握不住。 “你说和你什么关系,我姐姐的灵位还在家呢!” “你还敢提?哼,都是你教出的好孩子,看看,看看,这些年你惯着她,都把她惯成什么样子了?” 王青青使了大力终于握住了这人的手,激得胸前发紧,开始咳嗽。 叫这人听见,立刻回身查看她的状况,总也不犯倔了。 叶诚英来回搓揉几下她的脸,像是玩弄一只宠物般,又将它抬高与自己对视。 叶诚英斥责,“自己的身体自己不顾惜。还不坐下。” 王青青十分听话,软着腰肢坐下。 她轻轻摇晃几下手臂,状似撒娇,仰头,卑弱恭顺道,“兰兰知道错了,就饶了她这次吧。她长至如今,哪里被动过家法,吓也要吓死。” 见叶诚英没反应,王青青示意佣人将兰兰带走。 叶诚英不过眼神不经意瞟过去,轻轻咳一声,众人又不敢动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求你了,” “姐夫” 夫人软话一出,众人察觉气氛有变,带了被鞭子吓到的兰兰回房。 厅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叶诚英一把抱过王青青,冷哼一声,“这时候认识你姐夫了?” ······ 叶诚英狠心教训姨妹王青青,王青青亲自服侍姐夫叶诚英。 前半夜卧房里的声音没停过。 卧房里王青青被翻来覆去的教训,如同清晨的花蕊,蜜水满得往外溢。 这入侵的蜜蜂采了蜜飞走也就罢了,还贪心地要让透红水润的花蕊独属于自己,不惜以自己的身体在透红水润的上面刻字。 蜜蜂上面大口采蜜,下身全力挞伐。不给花蕊留一丝喘息的机会。它要的就是它无时无刻全心全意地仰赖着自己。 娇嫩的花蕊承受太多实在受不住,香汗淋漓软弱无力地垂下根茎,昭示着自己的归顺。蜜液喷得蜂腹上尽是。 如此,花蕊再没有让蜜蜂可以采的蜜液了。蜜蜂餍足地抖动下腹凶器,四处蹭弄。作为回报将自己的精华也尽数喂进了蕊芯深处。满满当当吃不完全。 蜜蜂见状不高兴,下腹顶着精华偏要往里挤。花蕊一吃再吃,挺着腰肢抽搐着哀求。 ······ 弄完这事儿约莫睡了四五个小时,天微微亮,王青青醒了,起身想要去看看兰兰。 叶诚英不准,抱着就是不松手,你挣扎我进攻,一来一往,一扭一蹭,又起了火。 王青青心里记挂着兰兰,不依不肯,这下叶诚英也冷了脸。 “你既不困,我立刻就通知下面的人,让兰兰下乡去历练。” 一听这话,王青青不敢动了,软趴趴水漾漾由着叶诚英摆弄与入侵。 ······ 不喜 王青青再聪明哪里还能聪明过叶诚英,叶诚英上床嚣张,下床无情。第二天便下命令让叶尔兰下乡去,好好磨练,搓搓性子。 ······ 外面雨下得又急又大,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要淹没毁灭一般。 叶尔兰干完活和同伴们一起从地里回来,这会儿进屋来,浑身都湿透了。 这屋子没有多么结实,但相比外面好歹是有些遮挡与温度。 叶尔兰连打了几个喷嚏,低头一看衣服紧紧贴在自己身上,粗糙的衫子下隐隐浮现娇嫩的白皙,显露出丰盈的曲线。 总归是湿哒哒腻在身上不舒服,叶尔兰掩门解了衬衫的扣子,连同内衣也一起脱了。 正要脱裤子,偏这时背后一道声音传来,粗糙浑厚,是个男人。 叶尔兰尖叫一声,忙双臂交迭遮住前面紧要部位。 男人话说一半,才发现这窘况,立刻退出去,重新掩上门。 片刻后,男人重新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你的门没拴,我。你的平安佛掉了,我捡到给你送来。” 叶尔兰羞红了脸,没出声。 男人动作也有些不自然,伸手递给叶尔兰平安佛,她并不回头,无奈,男人将东西放在桌上便走了。 没走几步他又回身道,“玉慧煮了姜汤,驱寒。换好衣服就来吧。” 说完大步离开。 确定他彻底走了,叶尔兰狠狠对着门的方向狠狠呸上一口,她极看不上这个男人。 只因这个男人在她来这儿的第一天,时不时就盯着她看,不是正常的打量,他的眼神里分明藏了些不干净的心思。再加上这个男人身材魁梧,浓眉大眼高鼻梁,麦色皮肤薄嘴唇。叶尔兰总觉得这个男人色眯眯的,绝不是正经的优秀青年。 她是半路来到这里的,不像其他知青半年前来的,早已各自熟悉。 领路的小组长一一为她介绍。 这男人叫武群山。 他竟然才二十六岁,这实在让叶尔兰惊讶。叶尔兰以为他怎么也三十好几了。他浑身散发一种疲惫的感觉,就连眉眼也藏满沧桑。与同龄的张老师相比,简直天壤之别。 小组长和村长已商量好了大家的住处。而阴差阳错之下,叶尔兰和孟雯雯被分在了他家。 孟雯雯的父亲虽比不上叶尔兰的父亲,但也是不小的官职。 路上武群山靠近过来要帮她提行李,叶尔兰胳膊一闪,拉着孟雯雯加快脚步。 叶尔兰更加厌恶这个叫武群山的男人。 住进了他家才知道,原来他早已结婚生子。 大儿子叫武知理,已经三岁,好动爱闹的年纪,十分顽皮捣蛋。光看眼神就知道这孩子精神气十足。 叶尔兰拉着雯雯的手,四下打量着这个家。 屋里忽然走出一大肚子的女人,热切地与她们打招呼。 叶尔兰了然,她是武群山的妻子李玉慧。 听说今日新知青会到,李玉慧早早收拾出了房间。这会儿听见动静忙出来迎接。 厌恶h 今日遇上大雨,人能躲得了,可是庄稼粮食躲不了。大家一致同意克服困难完成任务,先把活干完再休息。 地里干活时叶尔兰一不小心被软泥腻了一下,身子一斜,栽进了旁边的水洼里,直接淹到她脖颈处。 大家都埋头干活,没有发现叶尔兰摔倒。倒是离叶尔兰有一段距离的武群山眼疾脚快,快速冲到她这边,手拿锄头,另只长臂一捞便将叶尔兰从水洼中提起。 武群山将人捞出后没有立刻放手,将自己手臂做支点,固定稳了叶尔兰。 又看叶尔兰大眼睛无神呆呆的,身体一阵阵地发颤,他另只手扔了锄头就往她的脸上抹,像是给小孩子擦脸似的,将原本要流进眼睛里的水珠拭去。 叶尔兰仍旧没见好,武群山这下也不淡定了,一手轻拍她脸颊,一手使力摇晃她。 “怎么了,伤哪里了,严不严重” 像是被摇晃醒的,叶尔兰终于回过神,眼睛又恢复了往日的灵动,滴溜溜转起来,也水润了。 叶尔兰瘪着嘴使力推开他,奈何他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叶尔兰脸颊越来越红,头越来越低,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讲,“你,你捏到我的,我的胸了” 武群山从那截细白的颈上移开眼,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放在什么位置。 正如叶尔兰所说,武群山手臂环在她的腋窝,那手俨然按在叶尔兰胸上,鼓起的软肉因他手指的施压又陷下去。 天色昏暗,事情紧急,他竟然握错了位置。 武群山忙松开双手,向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不知道...” “别说了别说了”叶尔兰阻止他说下去。 叶尔兰低着头心虚地瞟着四周,并没有人发现,于是她拿着锄头往他远了走去。 叶尔兰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即使玉慧寻来她家一直舍不得用的最绵软舒适的布料铺着,仍是十分不舒服,皮肤总是红肿泛痒。 叶尔兰被流放到这个穷山苦水的周由村,她是彻底惹怒了她父亲,竟直接让张叔把自己送走,就连小姨也没来送她。 想起小姨,叶尔兰心里又是生气又是懊悔。生他和父亲那事的气,懊悔自己不该一时冲动将小姨推倒,还磕伤了额头。 小姨那么美,额头却要留下一个疤。叶尔兰越想越难过,心口像是装满了苦胆。 那天她去父亲书房拿东西,至走廊时便觉不对,平时父亲在书房处理事情时,门口也总是守着几个警卫员叔叔,那天竟然没有。 里头不时传出来几声,似乎是小姨的声音。门未关紧,叶尔兰透着看过去,竟看见父亲再亲小姨的屁股心儿。 小姨跪趴在父亲批文件的书桌上,上身的衣服倒是齐整,只是下身被褪了个精光。 她身后站的高大健壮的男人,不是她那严厉的父亲是谁? 叶诚英不时粗喘,大手揉着王青青的屁股,像是在搓揉两个白玉面团儿似的。又不满足,一手前伸,握住被衣服紧紧包裹着的两团软肉,捏来挤去,就是不让它有原本的形状。 叶诚英掏出烟盒,点火抽烟,王青青受不住烟味,轻轻咳嗽几声,被他听见了,厉声质问,“怎么!抽个烟你都受不住了,一咳嗽逼里绞这么紧。” 说着,随手抽了青青屁股一巴掌。那肉色上立刻泛起红血丝。男人的力道本就不与女人相同,更和况他是个当兵的老男人,力道更是比常人重。 青青回头喊疼,父亲不信,“上房揭瓦了是不是!抽一下屁股就喊疼?你这样的当了兵会被训个半死的” 抽了几口烟,父亲似乎更爽了,又开始作弄青青,捉来她的下巴,渡过去口烟气,呛得她出了泪。 叶诚英不罢休,衔住她的双唇又啃又咬。 忽而臀部猛烈抽动,他高大的身躯死死压在青青瘦弱的背上,二者严丝合缝如同一体,他动作越激烈,青青越扭得厉害,又像是挣扎又像是迎合。 叶诚英嫌她咬着嘴唇不叫出声,又开始说些羞辱人的话。掐着奶尖问青青,“干逼舒服不舒服,既然舒服,怎么还不发骚?要是不舒服,喷那么多水干什么?裤子都给你尿透了。” 青青知道这是嫌自己不叫呢,又落了几滴泪,顺着他的意不再咬唇,可到底是压抑,声音小小的,似猫叫一般,勾人得紧。 她光着臀儿边哭边扭,用并起的腿心磨蹭父亲的胯骨,那里粗黑茂密的毛发不停扎刺小姨圆润光滑的肉屁股,弄得红红一片。 叶诚英激烈地挺腰摆胯,死命用自己傲人的武器惩罚已经投降的女人。在女人的哭求之下,总算是答应放过她,将她逼里射的满满的,实在吞吃不下的,又从穴口溢了出来,顺着往下流。 叶诚英冷哼一声,不满意道,“这么营养的东西,都被你糟蹋了。来,我行行好,帮你喂进去。” 叶诚英扶着他那根东西,乱戳乱刺,有时戳进穴眼儿,有时戳歪两瓣艳红的肉唇,有时又戳到阴毛隐藏的花珠。 王青青受不住他这么毫无章法的乱弄,摇着屁股躲他。 叶尔兰气愤与不知所措之下,一把推开房门闯了进去,大声质问两人。 叶诚英刚在王青青穴里射了精,还没拔出来,正是舒爽的贤者时间。 见他女儿忽然闯进来,有惊讶,但却丝毫不慌张也不心虚,对于女儿的问题,他是一个也不答,一个也听不见。灭了烟利索地提上裤头。 转过身来训斥叶尔兰没规矩,还要她滚出去。 叶尔兰得不到回复,转头怒视小姨。 被吓坏的是王青青,她怎么也没想到兰兰会突然闯进来,还撞见了这样的事,一瞬间心慌到了极点。她实在不知该怎么和兰兰解释。 王青青软着身子下了地,一双匀称白皙的腿赤裸地踩在地上,穴里实在吃不住的东西不合时宜地顺着双腿直往下流。 “兰兰,你听小姨解释” 叶诚英一屁股坐进沙发里,又点上烟,阴阳道,你倒是说说,我也很想听听你还能怎么解释 前尘 叶诚英不帮她,反而来看她的笑话。王青青眼发酸,止不住落泪。 “好闺女,你也别急,你小姨刚是帮我按摩呢。你小姨的技术,好着呢” “嗯?你不是说解释吗,怎么傻愣着不说话。哭哭哭,哭有什么用!遇到事情就要哭” 王青青低斥叶诚英,“求你不要再说了” 她去牵兰兰的手,被一把甩开,脚没站稳,一下磕在了桌角,额头顿时出了血。 叶诚英见状,立刻起身去抱王青青,也没了方才的畜生样儿,嘴里狠狠嚷着叶尔兰混账东西。 叶尔兰到这日才知晓,她最敬爱的小姨,和她的父亲搞到了一块。 叶尔兰从小没了妈,只有一个不怎么参与的父亲。 叶诚英十四岁便投身革命事业,自小在部队耳濡目染,小小年纪就积极踊跃作战勇敢屡建战功。 一次转移任务中,他与部队失去联系,受了伤孤身流落,恰被王橙橙所救,后来为了隐藏身份就一直待在王家。 王橙橙是被宗教礼法深深束缚着的女子,从小被教育的那一套理念与时代早已不同。她不得反抗,却又渴望反抗。 命运眷顾她,让她遇到了叶诚英。 二人逐渐相恋。 只是这事被王父知晓后,大发雷霆。王家在这一片也算是大门户,王父坚决不允许。翘着二郎腿捋着胡子喝着茶,手上的宝石戒指亮得刺眼。王父说橙橙早已定亲,劝他不要痴心妄想。 叶诚英也是个倔强好强的性子,虽愤怒,但毕竟于自己有救命之恩,面对冷眼嘲讽,叶诚英一忍再忍。伤好之后的那天清晨,收拾了东西悄悄去后面解了他们家一匹马后踏马而去。 王橙橙早早就来给叶大哥送东西,却没找见人,略一思索猜他准是离开了。 于是这日,王橙橙站在四方院内,纠结半晌终是在心里做了决定。 后来自然就是将军美人一相遇,巫山云雨诉衷肠。 叶诚英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没她之前一直在打仗。后来战争胜利了,和平年代开启,叶尔兰应势而生,王橙橙也是在生她后没多久去世的。 后来授衔仪式上叶诚英被授予军衔,有了不可忽视的成绩。而接踵而来的任务更加繁重,他几乎忽视了家庭。 何况一个糙男人他懂带兵打仗,却丝毫不懂如何照顾年幼的女儿,况且他连自己女儿的名字都不知道,是王橙橙给取的,说是他取得名字不好听,不适合女孩子。 叶诚英没有将叶尔兰接到身边抚养的打算。他将她放在她外公外婆家养着,东西钱这些要紧的东西倒是不少送去,却只在一年里抽出那么几天的空闲亲自去瞧瞧女儿。 叶尔兰身边虽然没有父亲母亲,可一直都有小姨的悉心照顾。小姨只比她大九岁,可自从有了她,却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一般,事事以她为先,捧在手里含在嘴里。 外公外婆虽然着急,但年纪大了,力不从心,又因着年轻时候那些事,逐渐忌惮这个已是不小的军官的女婿。 挑刺 接走兰兰的事二老也不敢提。不过日子久了,二老也不再那么执着,他们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命苦走的早,如今有她的血脉留在自己身边也算有个慰藉。 只是二老虽然不介意,身为妹妹的王青青却是十分在意。她逐渐对这个姐夫有很大的意见与不满,她觉得他忘恩负义,姐姐不在了,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管了。 于是十七岁的王青青带着八岁的叶尔兰踏上了寻父的路途。 ...... 第二日叶尔兰早早醒来,起身穿衣出了房门开始打水。 拿着小姨给她买的梳子梳着头,头发不知怎的与后背的衣服扣子绕在一处,正费力解着,忽而伸来一双大手,开始和她一起弄。 “我来帮你。” 说话的正是叶尔兰讨厌的武群山。 他一靠近身后就热哄哄的,夏日清晨的凉爽全然不剩一点。 叶尔兰往前挪几下,却忘了自己的头发还在他的手里,一时没弄好,头皮传来疼痛。 叶尔兰发火道,“你弄疼我了,笨手笨脚,好了没有?” “快了” 大清早起来就挨骂,他似乎也有些懵,过了一会儿才辩解道,“是你突然往前挪动的原因。” 叶尔兰听罢,心里又呸他一下。 武群山又怕真是弄疼了她,毕竟她确实娇气,皮肤动不动就泛红过敏。武群山边弄头发,边轻轻按摩几下那块被扯痛的头皮。 “快点快点”叶尔兰催促道。 “好了” “好了就快点走开,身上臭烘烘的热死人了”叶尔兰低头端起接了水的盆子就走,嘴里小声嘟囔着。 她不但不道谢,反而挑他的刺。 待她去了树下洗漱,武群山开始接水,他要端进屋里给玉慧擦脸,如今玉慧肚子大了起来,行动不便,他更是不忍她做一点重活,什么都抢着干。 一脚迈进了屋里,又退出来,撩起自己的衫子低头闻,他怕自己身上真有臭味,再熏着了玉慧。可是他闻来闻去,觉得也没什么味儿,有的只是劣质皂荚的香味。 ······ 这日干完了分配的任务,叶尔兰和孟雯雯作伴一起回到武群山家中。 雯雯比她小两岁,是个心思单纯的好姑娘。她们两个最聊得来又住在一起,自然关系不错。 玉慧早已做好了饭,等待他们。 孟雯雯早已饿的不行,也顾不得挑拣,坐下开始吃。 叶尔兰看着这些饭菜下意识抱怨道,“每天净吃这些了,一点营养也没有。” 玉慧听了这话,也只是笑笑,并不气恼。拿起桌上剩的那个鸡蛋磕几下,剥了皮,递到叶尔兰眼前。 叶尔兰一时恍惚,小时候是外公外婆给她剥鸡蛋,再大一点了换成小姨每天给她剥鸡蛋,即使后来到了父亲家里,虽有专职保姆,可小姨仍旧不改这个习惯,她的事总是亲力亲为。 为此事,父亲还发过几次火,骂她一点他的风范都没有,哪里像是他叶诚英的女儿。骂完她又开始拽着小姨手腕骂小姨,说她读了那么多书却不会教养孩子,不知书都读去了哪里。这么大了还娇生惯养,一副不成器的样子。 玉慧看她不动,又往前递了递,“给” 叶尔兰眼睛有些泛红,乖乖接过。 扭身整理鬓发之际,却瞧见这个三岁的小男孩儿吞咽口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手里的鸡蛋。 叶尔兰这才想起来时桌上也只有两个鸡蛋,雯雯一进来就喊饿,玉慧自然而然地将一个鸡蛋递她手里。 如此她手里的是最后一个鸡蛋,瞧这形状,想必是只剩这一个了。 叶尔兰故意装作生气状,冲玉慧嚷,“我最讨厌吃鸡蛋了,你是故意的吗?” 手一掰将鸡蛋一分为二,一半放进玉慧碗里,一半放进孩子碗里。 “你们快吃了它,我最闻不得鸡蛋味儿,看见就恶心!”叶尔兰催促。 武知理得了鸡蛋,立刻狼吞虎咽,几口解决完毕。叶尔兰心想,吃饭时他倒不像生病的样子了。 只是玉慧看看鸡蛋又看看叶尔兰,想将鸡蛋夹给她,又被她睁着大眼怒视,无奈只得吃了它。 叶尔兰觉得腰酸腿软,身上说不出的难受,和雯雯抱怨起来,雯雯说她也是,来到这里要做的事情太多,早上又要早早起床。又撸起袖子两处她胳膊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可还是有些疼。 如此,叶尔兰开始安慰孟雯雯,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叶尔兰和孟雯雯吃着,玉慧吃了那半个鸡蛋后,就再没动筷子,坐在另一边低头缝补衣服。 叶尔兰知道她这是在等他丈夫。 例假 两人洗漱完毕各自进了屋,直到叶尔兰已经浅眠,才听到外面隐约的动静,是武群山回来了。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伤了身体怎么办?”是武群山低沉急切的声音。 叶尔兰躺在床上意识朦胧,想,这人真是不解风情,他不先软语答谢,反而冷脸训斥。他的妻子怎么会愿意嫁给他呢? 叶尔兰想,一定是封建制度下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或是两家父母定下的娃娃亲,女子不愿但不得不从。总之,她觉得玉慧一定是被武群山蒙骗了,所以生完了一个儿子,还要接着给他生第二个。 叶尔兰又想到自己身上,想自己未来会嫁个什么样的丈夫,一定不能是父亲那样的霸道野蛮。也不能像父亲那样满口脏话。 或像中学时教英文的老师那般温文尔雅,或像父亲的下属杨政委叔叔般风趣睿智。 想着想着便睡熟了。 直到半夜里,叶尔兰腹痛难忍,屁股大腿处湿腻腻的难受,她伸手去摸迷糊睁眼,借着月光一看,才发现是血,满手掌的血。 叶尔兰起身猛了,直扯得头发晕眼发昏。 她强忍着扶墙往外走,外面又下着雨,她一手护着头,一手捂着小肚子穿过院子,往玉慧住的屋子走去。 她本想敲门,可谁知手一使力门吱扭一声就开了。 映入眼帘的竟是男人光裸的后背,以及,光裸的双腿。 武群山干活回来得晚,吃了饭收拾了家里又洗了衣服,一切妥当关起门来脱衣服擦身体。 正洗着,门突然开了。 他转身就看到叶尔兰扶着门框蜷缩着身子,像是在极力忍耐。 再看竟发现她满屁股是血,殷红一片晃得他头疼。 武群山着急,手里毛巾啪叽甩进水盆里,就去扶叶尔兰。 “怎么这么多血?哪里受伤了?” 一摸袖子,湿的,武群山这才注意到她的头发也湿了,全身都湿了。 叶尔兰一把甩开他的手,“死变态,衣服,衣服!” 武群山低头,顿时脸红到脖子根,面朝墙角,极快地扯过桌上衣服穿上,窘迫极了。 叶尔兰看他那副样子就厌恶极了,要不是自己有求于他,立刻就要摔门而去。 武群山将叶尔兰扶到板凳上,又忙取来干布给她擦头擦脸,擦手擦脚。 果不其然,脚冰凉。 叶尔兰虚弱道,“我,我肚子疼,应该是,来例假了” “你,你去帮我找些药,” 武群山这下疑惑了,他已经娶妻生子,自然知道女子每月都会有那么几天。 可是他的妻子玉慧从小到大的那几天,都没有像她这般疼成这幅样子。不仅让他怀疑她是不是别的病症。 他开口,“真是月,例假?” 叶尔兰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靠在墙上,嘴唇发白。 拿药 外面雨下得真大,武群山不再问,也顾不得找雨衣,丝毫没有犹豫,冲进雨里蹬着车子出了家门。直奔小诊所,可是大晚上的早已没人,他又折返绕到知青点王医生住所门前,一阵猛敲,王医生总算开了门。 进屋说明情况,王医生抚着心口直骂,“平日里你是最稳重成熟的,今日这般着急莽撞,我当是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原是这个” 说话的功夫已经给他拿好药。 武群山一接到药就转身要走,又被王医生拦下,“你真是,我话都还没说完呢。来,把这个也拿上。” 王医生又递给他用布包着的东西和一小罐红糖,嘱咐道,“这里面的是月经带,新的没用过的,我怕那孩子来得急没带着。看那孩子年纪还小,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要是她不会用,你让玉慧教她,也别吓着她。这是红糖,给她熬热热的红糖水喝,有助于缓解小腹疼痛。” 如此,武群山道了谢,将东西捂进怀里防止弄湿,又急忙冲进雨里往家赶。 进了屋,就看见叶尔兰捂着肚子靠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死死地咬着唇。看样子是疼得没法子了,连板凳也坐不下。 武群山倒了热水给她弄好药,递给她。 她乖乖接过,道谢吃药。 看她这幅样子,武群山不禁想她生了病性格也跟着变了,说话也温柔了。平日里巴不得他消失呢,见了他从不打招呼,一个白眼翻过去或是冷哼一声表示她的不满,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她。 她来之前,就有县领导找到村里,视察一番最后来到他家,告知过几日会有一女知青到来,届时会住在他家。话语中隐约透露这女子来头不小,不是他能想象的,再三嘱咐他不可透露此事,也绝不能为她搞特例,只是凡她的事用着些心。 武群山只以为她因是好地方来的,不满意他家里的住房环境,连带着也不待见他。到底是娇生惯养,地里的活,她没有全部做完的时候,干一会儿,就说自己头晕犯恶心,要去地头休息一下,次数多了,自然就落得多了。 武群山可并不信她的话,每次她一休息,他就默默地从远处跑来,接过她未做完的继续埋头苦干。 其实叶尔兰是真心难受,小姨总说她身子弱是因为没有从小喂母乳,让她缺营养了。等到叶尔兰缓过劲儿来,再拎着锄头到地里时,就发现自己的活正被武群山做着,眼看就要完成了。 这时叶尔兰又会哼哼几声,拎着锄头狠狠跺几下,嘴里再骂几句“变态,不要脸,多管闲事,不安好心”之类的话。 武群山知道她在背后骂自己呢,自己帮她干活,她不领情不道谢,反而怨怼,武群山心里更加给叶尔兰安上“大小姐,霸道,娇气,不干活”的称号。 武群山干得更卖力,白天干的多了夜里自然累,幸好回到家就有老婆儿子热炕头,心里熨帖极了。白日在叶尔兰那里受的气也一扫而空。 武群山看着孕中妻子越发丰腴的身子,身上又起了火。他一翻身趴在他家小玉儿的胸脯上揉捏吸吮,玉慧轻推几下,“知理刚睡着,你别吵醒了他...” 武群山不理,反而得寸进尺,玉慧肚子大怕压着不方便,他将玉慧翻了个身,捏起屁股抚弄几下,出了水儿就急慌慌干了进去。 夫妻二人干着那事儿,话着家常,当然玉慧已被武群山弄得说不出话儿了,多半时候是武群山在讲。他说家里的吃穿,又说白天的见闻,还拍着玉慧的屁股说,不许和那人走太近,免得她将身上的那些坏毛病传给你。 农村的夜十分寂静,窗外不时有青蛙的叫声。武群山下身攻势不减,去亲玉慧的小嘴儿,他要好好疼爱他的好妻子他的小玉儿。 红糖水 武群山看着她吃药,本想去她屋里给她收拾一下床铺,想她刚才那个样子,想必床上一定是惨不忍睹了。 可是又怕她夜里要再疼起来怎么办,或是口渴了谁管她?要是今晚守着她睡,夜里玉慧离了人他也不放心。 琢磨来琢磨去,决定今夜让她和玉慧睡一起。 吃完了药,武群山翻出布里包着的东西,是月事带。他见玉慧戴过,生知理前有次夜里他忍不住了,不顾玉慧的阻拦,扒了玉慧裤子想提枪硬上,结果就看见双腿中间夹着东西。 “会用吗,月事带。裹住你那处流血的...”武群山要继续说,叶尔兰啪一声打在他小臂上,让他住嘴。 武群山去屋里和玉慧说了句话,出来接了盆热水,让叶尔兰擦身子。 叶尔兰软着身子脱裤子,武群山背过身。 擦洗干净又穿戴好后,武群山将她抱进屋内床上,又转身出去收拾狼藉。 他出去的时间有些长,等再进屋时,叶尔兰像是睡着了。 武群山将手里煮好的热热的红糖水放下。 她眼睛哭肿了,脸上沾着泪痕红扑扑的。她穿着他的衣服,枕着他的枕头,盖着他的被子,睡在他的床上。 站立良久,武群山在床头坐下,轻推她肩膀。 药效上来,叶尔兰小腹疼痛已经可以忍耐住了,困意也逐渐涌现,正要入睡,却被弄醒,皱着眉微微睁眼。 武群山将红糖水递到她眼前,“起来喝水,哭那么久会脱水,会发烧。” 叶尔兰好不容易舒服起来,并不想动弹,又闭上眼睛。 武群山不同意,强硬将她扶起,又强硬开口,“喝水。红糖水对你身体好。” 游戏 天边火红的云彩聚成一团,挂在天边分外耀眼。夕阳西下,映照出红色的光影,洒在周由村的大地上。 提早干完活的知青女同志们聚在一起,围成一圈席地而坐。 雯雯来这里的时间比叶尔兰长,对其他人的熟悉程度自然比她强。 雯雯拉着叶尔兰坐下,两人交头接耳。 大家天南地北的海聊,聊自己的家乡,聊自己的兴趣爱好,聊自己的理想,甚至聊自己将来或许会有的爱情。 这样充满希望而又欢快的谈话,让叶尔兰心中也明朗起来,忘记父亲和小姨。自高考制度废除后,叶尔兰再次感受到轻松惬意的校园氛围。 不知不觉,她已经在这里待了三个月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像小鸟一般叽叽喳喳的。 兴致高昂,又有人提议不如来玩游戏吧。 将瓶子放在中间转动,停下时瓶口朝向谁,谁就要说出一个秘密或者为大家表演才艺。 第一个被选中的是个高个子,叫朱萍,大家一齐拍手欢呼。 “我没有什么秘密。嗯...我给大家念诗吧!” 朱萍个子高,声音也洪亮,抑扬顿挫感情充沛,颇有古代诗人的风范。 几首诗念毕,大家纷纷鼓掌叫好。 接下来转动瓶子,是个麻花辫,叫刘雪梅。 这女子言谈举止倒是没有朱萍落落大方,第一次站到大伙儿面前,神情羞涩又以微笑掩饰。 “我...我才艺不佳。就告诉大家我的一个秘密吧” “我有个弟弟,比我岁数小。因为小,比起我,我爹妈更疼他。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给了他。有次爸妈不在家,我负责照看感冒的弟弟。爸妈在家时,或许还会说上几句,爸妈不在家了,他更是卯着劲地欺负我。” “不仅把我的课本画花了,还张牙舞爪往我身上画了好多。他年纪小,弄不好力道,有一块皮肤都被划破流了好多血。我气不过,就偷偷往他的药里加了些泻药。” “不过也没掌握好力道,下的多了,再加上感冒药的睡眠作用。他着实被我折腾得不轻。爸妈出差回来,还十分纳闷怎么弟弟一下子瘦了那么多,我就“照实”说他食欲不振吃饭少的缘故。” 听到这里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朱萍更是拉过刘雪梅来,直言道,“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我们乖乖巧巧的雪梅妹妹,也干过这么鬼机灵的损事。” “不过做得好,也算给他一个教训了。我也有个弟弟,我爹妈十分疼他,可若是他做错了,我可不惯着他,必要上前教导,孩子还小正是接受教育接受思想的时候,哪里能放任着溺爱呢!雪梅你做得对。” 雪梅被大家起哄得小小一张鹅蛋脸更加红润起来。 第三个被指到的是赵春来,大眼睛翘鼻头薄嘴唇,五官十分精致,衬得一张圆脸越发可爱迷人。 她唱歌最好听,平时干活累了的时候也爱给大家唱几句鼓舞士气。 因此,一选中她,众人纷纷要求唱歌,唱歌,唱歌 已然没有了选择,不过赵春来也十分乐意为大家演唱,她十分享受舞台的带给她的成就感。 叶尔兰静静听着,赵春来一开口便征服了她,饶是听过那么多明星的歌声,她觉得都没有这位赵婉君唱的好听,她简直是被埋没的金子。 赵春来的歌喉宛转悠扬,如同林籁泉韵般清新醉人。 一曲毕,大家连声夸赞。就连不远处在干活的男知青们也被她的歌声吸引,不少停下锄头认真聆听。 有个男知青更是大声预言,赵春来女同志一定会成为大歌星的。 赵春来鞠躬谢幕,如同一只骄傲的小孔雀,迎着众人欣赏赞扬的目光坐回去。 叶尔兰正开心鼓掌,却没想到瓶子指向了她。 于是叶尔兰成为第四个幸运儿。 她选择为大家跳一段舞。 叶尔兰的小姨爱跳舞,她从小跟在小姨身边,自然耳濡目染。小姨一直以为她是真心喜欢跳舞有天赋呢,到了上学年纪,更是为她请了专业舞蹈老师来教她。后来叶诚英知道后倒是罕见地没多说什么,叶尔兰还觉得奇怪呢。 叶尔兰确实跳得不错,即使只穿着普通的衬衣长裤,也掩盖不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灵动轻盈的舞姿。 这时有男知青摘下叶子吹起来为她伴奏。可也巧,两人的节奏配合得十分完美。 舞毕。如此美妙的一场表演,大家纷纷站起身围到叶尔兰身边,无数的赞赏就像轻风一般吹向她。 叶尔兰一一谦虚道谢。 朱萍更是调笑,“怪不得尔兰同志的腰这么细,身材这么好,必是跳舞的缘故。只是,同住的孟雯雯同志怎么就不偷偷师,学上一点半点,将自己这婴儿肥减一减...” 朱萍说着,又作势去捏孟雯雯的软肉。 众人又闹做一团。 男知青们眼热,说道,“咱们也搞一场,保证比女同志们的更精彩!大家说好不好?” 男知青们挥舞手臂欢呼起来。 教育方法 尔兰正在桌前写日记,偶然看向门口处才发现有一小小的身影,着实吓了一跳。 这小男孩儿不是武知理是谁。 尔兰坐在床上伸手示意他进来,可他小手扣着门框,摇晃身子不敢进来。 尔兰猜想莫不是平日里自己不喜他爸的样子吓着他了,让他觉得自己也不喜欢他? 尔兰下床走近他,阳光照射下他的眼睛晶莹剔透,长长的睫毛像把黑色的小扇子,像极了他爸爸。 “怎么不敢进来?是不是做坏事了?”尔兰边说边伸出手指捅捅他鼓起的小肚子。 武知理见尔兰走近,只顾噙着笑看尔兰,也不说话。尔兰戳他肚子,他咯吱咯吱笑出声笑得更灿烂了。 “我,我不敢进。爸说,不能惹你不开心。” 尔兰点点头,撇撇嘴,了然,又问,“那你在我门前干什么?分明是想进来。” “想看花 花 本” 武知理满怀期待的望着尔兰,微微拖着长腔好似在撒娇。 “那你不听你爸话啦?” 小家伙没说话,眼中有些委屈。 又问,“那你会生气吗?” “当然不会。” 尔兰被这小家伙可爱死了,低头忍不住笑,将他抱进自己怀里,进了屋。 尔兰从自己枕头底下的书中翻找出一本图案比较多的,拿到桌上和武知理一同翻看起来。 武知理看不懂但又不时发问,许是四下无人,尔兰也换做小孩子的语气说话,向武知理一一耐心解释。 两人度过了愉快的午休时间。可是却被武知理的爸爸无情打破。 武知理被尔兰讲的故事逗笑,正兴高采烈地和尔兰抢书看呢,叽叽喳喳的,招来了他父亲。 武群山进了家门要放锄头,却被尔兰房间传来的声音吸引,他好像听到了他儿子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来到房门前,果不其然,和尔兰玩闹的正是他儿子。 武群山不管不顾,进了屋大喇喇站在门口处,挡住了光线。 “告诉你多少回了。不许来这儿扰人,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武群山十分严肃,说话声低沉沉的,屋内的欢快氛围霎时烟消云散。 武知理显然被他爹这架势唬住了,动也不敢动,呆呆望着他爹。 “松手。”他爹再次发令。 武知理立刻松了和尔兰抢夺的手。 “道歉。” 武知理眼里含着泪,回头望着尔兰道,“对不起叶姐姐” “出去。” 武知理小手抹着眼睛马不停蹄跑出去。 武群山转头走出去,又回身冲尔兰道,“地上凉,跪久了血液不流通膝盖疼。” 待武群山彻底走开,尔兰将手中的书愤愤然拍在桌上,砰的一声。 她心里实在看不上武群山这个土包子教育孩子的方式方法,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还有,一身的脏一身的土,也不敲门就进了她的屋子。他骂了两句走了,灰尘全让她自己吸了。 尔兰气哄哄关上门,又坐在桌前写起来。过会儿,她抬头透过窗户,看见武群山牵着武知理的手,走到水管前,粗鲁地给他擦洗脸上的泪痕。 天色越来越暗,直到再也看不清了,尔兰停笔。躺到木板床上,四个月了,这四个月她赌气不给小姨和父亲写一封信。他们已然真真实实地分别了四个月之久。 四个月了,她早已不怨恨小姨了,或许从没有怨恨过,只是知晓这件事的时机不对。谁碰上那样的场景谁都会抓狂的,愤怒的,不能自已的,对不对?风轻轻来过,擦过庄稼,擦过树叶,擦过无数的残砖旧瓦,向她袭来。脸颊上的水珠被风轻轻带走,落进发丝,尔兰无声地安慰自己。 生子 玉慧的第二个孩子是在一个月后降生的。 那天夜里,玉慧肚子忽然一阵儿一阵儿疼得厉害。武群山火速套上衣服去找接生的周婆婆。 谁知周婆婆来了说有些难产,得赶紧往县城里送。 武群山借来车子就要带玉慧去县城,周婆婆不放心玉慧,一定要跟着去。 无奈,武群山这才想起刚刚慌乱之际,尔兰曾跑来问是否需要帮忙。武群山回头尔兰正站在院中角落。 “知理就托你照看了。” 尔兰点点头。低头正对上武知理惺忪的睡眼。 武群山不再多言,立刻出发。 莹白月辉洒在门前,尔兰搂着知理坐在石板上。 尔兰本想哄睡知理,可玉慧和武群山走后,他执着地不肯回到屋内。 尔兰知她是担心父母,可她也知晓女子生产最是凶险,她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紧紧搂他在怀里。 知理盯着树叶落下的影子,有的像小兔子,有的像蝴蝶,有的像老虎... 他扯动尔兰的袖子要她看。尔兰便和他讲起小时候小姨爱和她讲的故事。 天微微亮起,武群山终于赶回家。他心情十分复杂,他的玉儿又为他生下一个男孩儿让他十分高兴,可他也担心她的身体。 他到家门口,就看见这幅场景。 尔兰坐靠在墙角,知理紧紧靠在尔兰身上,两人正睡得香甜。 武群山不知为何脚步伫立不前,他燥乱的心似乎也逐渐得以安静。 他不愿打搅了两人的美梦。轻手轻脚进屋收拾需要的东西,他还要去医院照顾玉慧。吃完早饭周婆婆会来照顾知理。 收拾好东西出了家门口,他正要叫醒尔兰,尔兰先睁开了眼,意识迷糊。 武群山顺势道,“屋里睡,外面凉。” “我去医院照顾玉慧。” 说完就走了。 一个多月过去,天气也开始逐渐转凉。 正干活呢,一男知青欢呼着跑过来通知大家,为提高同志们积极性,晚上决定放电影。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都高兴得不得了。 雯雯搂着尔兰兴高采烈,还约好早点干完活,早点去占个好位置。 谁知,也许是干得太急被风吹着了。下午开始尔兰就咳嗽起来,没一会儿鼻子也塞住了不通畅。 直到从旁经过的男知青发现不对劲,将尔兰扶到休息处坐下。一摸额头竟烫得吓人。 这男知青叫许鹤声。自尔兰到来那日就将她记在了心里,尔兰长得漂亮又多才多艺,除了偶尔小脾气上来不理人之外,许鹤声十分欣赏尔兰。 许鹤声扶着尔兰匆忙向队长请了假,背着尔兰往住处跑去。 家里没人,玉慧和两个孩子都没在。许鹤声不知道她住哪间,尔兰迷迷糊糊中指了方向。 将尔兰放到床上躺好,他又去取了药接好水,看着尔兰吃下后才离开。 如此晚上的电影尔兰是去不成了,雯雯来看尔兰,不忍她一个人生着病在屋里,又舍不得稀有的娱乐活动电影放映。 尔兰撑着身子说自己没大事,吃了药就快好了,让雯雯放心得去。雯雯走后,尔兰又睡着了。 玉慧坐足了月子,身体已经恢复。边做饭边哄着满月的儿子,饭做好后,她又去洗丢下的脏衣服。 天色逐渐暗下来,知理耐不住饿,问了玉慧后开始吃饭,又问玉慧,大家都去看电影了,咱们能不能也去。 玉慧正想着孩子爸爸呢。听说矿上搬煤挣钱,武群山便去了。这些日子总是天不亮就去了,天黑尽了才回来。玉慧知道他有上进心,想治好知理的病,想让她过好日子。玉慧想到这里又充满了干劲。 知理又叫了几声妈,玉慧才反应过来。 她就这水湿的手将碎发别在耳后,本想拒绝的,可看他那幅可怜样儿,也就同意了。 玉慧不知道尔兰生了病正躺在屋里睡,她以为尔兰也和大家一起去看电影了。 吃完饭,将饭菜盖好,便带着两个儿子去看电影了。 更肥h 武群山今日喝了些酒,没醉但是仍晕乎乎的。 一起干活的听说他媳妇儿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又是夸他好福气,又是夸他真能干,起哄要他请客吃饭。本也是喜事,他也高兴,吃饭时自然多喝了些酒。 他往屋里去换衣服,半路才想起来自玉慧坐完月子他就搬到了西屋住,也就是厨房旁边的屋子,正对着尔兰的房间。 月子期间孩子夜里哭玉慧觉得会影响武群山休息,所以提过要他搬去其他屋里,但武群山当即拒绝,月子里正要人照顾呢,他是她男人,为了这点小事扔下她和儿子不管,那不是男人该做的事。 他细心而又耐心地照顾玉慧坐月子,尿布他洗,衣服他洗,夜里儿子哭闹他抱在怀里一点一点哄睡。 玉慧知道他是个可靠的男人,负责任的丈夫。 玉慧看在眼里,也心疼他辛苦。后来一出月子,趁他上班的功夫,玉慧便将他床褥搬到另间屋子里,收拾干净铺整齐。 喝了酒身子热,已经转凉的天气,他直接接瓢井水从头冲到脚,就这样仍觉得不够尽兴。 他想玉慧了,他乖巧惹人怜的小玉儿。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她抱着知理讲故事呢... 光着膀子摸黑进了屋,裤子脱了扯了毛巾擦头发。裤衩早在冲凉的时候就脱了没穿。 瞧见桌上有水,他光着屁股甩着勃起的鸟大喇喇走过去。 一屁股坐到床上,端起就喝。 喝完就倒下去,手下意识摸上早已硬得发疼的鸡巴胡乱揉搓几下。 心想着他的小玉儿睡了没? 一翻身,发现床上高高鼓起,像是藏着个人。 武群山心知肚明,哼笑一声,除了她的心肝儿小玉儿还能有谁? 他又一翻身压上去就胡乱亲吻起来,嘴里不干不净,“心肝儿,是不是想你男人了,嗯?快三个月没碰你了,是不是也想了?别怕,你五哥哥这就来疼你。” 饶是这样,他也记得要先让小玉儿舒服了。 他调个头,摸到她的脚趾,从被子底下钻进去,凑过去嗅上她的脚心细细闻,怎么都不够,他又使劲舔她的脚心浅粉的肉。 顺着小腿一路往里钻,摸到裤腰就把裤子往下扒,一把分开紧并的双腿,将头伸进大腿根儿。 他的头发粗硬,发茬儿刮在白净的肌肤上,不用看也知道红了大片。 她好像有些不太舒服,微微抖着屁股扭动。 这倒让武群山以为是太慢了,一口咬上她的屁股,吮着臀肉含糊道,“别急,就让你舒服。” 武群山大手来回搓揉那处嫩肉,手下穴眼儿被刺激地张合收缩,屁股一抖,挤出来一大股水儿。 武群山张嘴嗦住逼肉,大口吞咽了淫水儿。 趴在床上,双手掌住屁股,用舌头肏了几下逼眼儿,道,“不都生了两个了吗,怎么比以前更紧了?肉瓣也比以前肥厚了?” 又觉不过瘾,舔到会阴,将害羞的后穴口儿也来回舔了个遍。 喂你h 她今夜似乎格外敏感,身上也以往更加热乎乎的。 以前夜里没被吃过后穴,不是推着他害羞就是小声说不愿意。 今夜第一次被吃后穴儿,竟舒服地哼唧起来,就连腿儿也无意识扭蹭起来。 武群山兴致更加高昂,他就说他的玉儿一定舒服,得了后穴的趣,还不是得求着他干。 武群山沿着她身体的曲线,边往上钻边亲吻。 高大结实的男人就这么严丝合缝压在她的身上,伸手去摸被藏住的奶肉奶尖。 腰胯挺着肿胀硬挺的鸡巴在她后腰与屁股处拱来拱去,偶尔挤进流水儿的逼缝爽一下。 每次蹭到逼缝,她总是浑身一抖,嗯嗯几声。 吃够了奶,武群山一把掀了被子,跪起身,粗长的鸡巴随意撸动几下,两指掰开滑腻的唇瓣,就像往常一般往里肏。 硕大龟头猛冲进去的瞬间,身下的她痛苦叫出声。 实在太疼了,即使穴眼儿出了那么多水儿,可还是太疼了。 武群山也奇怪,她早已不是刚破瓜的小姑娘,嫁给他四五年了,被他疼爱得肉穴早已适应了他的尺寸。 虽然他鸡巴生的大,可没有只进了一个龟头就再进不去的情况。 酒意上头,他想不清楚索性不想了,怕伤着她,索性咬牙从逼里退出,俯下身查看肉穴。 屋里黑,掰着她的屁股左看右看,又伸出手指往穴里摸,没发现伤处。 武群山又咬上她的整块逼肉吮,吸得啧啧作响,果然又把她舔舒服了,又开始哼哼唧唧,倒像是第一次似的敏感极了。 穴里痉挛抖着屁股,猛地喷出一股水,尽数浇在了武群山脸上。 他低沉喘息,这下不再忍耐,抬高了她的屁股,将那朵娇嫩的花儿对准自己的龟头,狠狠送了上去。 粗长的鸡巴彻底肏了进去,贯穿她的穴。 疼痛来的太快,又像是麻木没了知觉,过后只余下钝钝的痒。 她痛苦闷哼,彻底没了力气。出气多进气少。 昏暗朦胧的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出她的全貌。不是生病的尔兰又是谁。 尔兰累极,不明所以,好似驼了一座五指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逐渐睁开沉重的眼皮,张着嘴小口呼吸。 武群山终于满足长叹,紧致的穴肉裹绞得他舒爽至极。 俯身亲了尔兰小脸一口,便开始激烈挞伐。全根进全根出肏了会儿,嫌麻烦,不尽兴。 又调转攻势,只用龟头那段肏穴,肏得又快又狠。 他道,“你乖些,让武哥先爽一会儿,射了这次就让你舒服。” 尔兰意识仍然模糊,可下身那羞人处传来的异样,让她感到十分陌生。 她被这人侵犯了。他是谁?他是谁的五哥..... 疼痛过去,只留下燥热的痒意。连同她的喉咙,好渴好想喝水... 尔兰无意识呻吟出声。嗯嗯啊啊压抑的渴望,更让武群山欲罢不能。 武群山正干得舒爽,俯身去听,“渴?玉儿乖,张开嘴,哥哥喂给你” 不许h 由不得尔兰选择张不张嘴,武群山已经啃上了她的唇。喂给她的自然也不是水,而是他的口水。 尔兰不愿吞咽,又被他舌头强硬闯进口腔,挑着她的舌头戏弄,又去戳刺她的喉口,逼她吞咽他的津液。 嘴里喂着,身下攻势越来越猛烈,武群山将她的臀儿抬得越发高,使劲儿才往里肏。 正处射精的重要关头,他更是什么荤话都往外说,也不管好听难听。 “嗯,怎么这么浪,里头又开始喷了。” “干逼舒不舒服?还记不记得第一次?” “怎么不说话?下次干后穴儿你更舒服” “是不是小浪货,嗯,放松,逼怎么吃得这么凶 ” “骚逼不许夹了” 尔兰不知什么时候哭起来,哭声与骂声断断续续。 “混蛋...滚,...” 声音引起了正要抽出鸡巴射精的武群山的注意。 他退出一半,俯身捏住身下之人的脸细细查看。如此他才发现了不对劲,这不是玉慧。 这是... 脑海中又是一道清醒的声音闪过。 武群山登时愣住。 这是那个住在他家里,讨厌他的娇气女知青。 此时她的小脸上满是泪水,皱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嘴唇都被咬破了。 酒精刺激着武群山的大脑,他想要立刻从她身上起身,可身体行动却并不与其一致。 本该立时抽出的鸡巴,却在这四目相对之际,胯骨忽然撞向屁股啪啪作响。 “怎么是你?” 武群山竟又肏了进去,挺动着臀胯收缩着囊袋,激烈地钻进尔兰的子宫内射了精。 尔兰受不住,屁股抽搐,仰着脖子,嘴一撇又要哭,被武群山的大手死死捂住。 “不许哭” 武群山难耐的低喘,像是舒服极了。 尔兰似乎感觉他那热烫的物件不仅没从她身体退出去,反而又挺进一些,塞进了宫口,死死堵着。 他的脸紧紧贴着她的脸,随着射精的动作,胡茬不时剐蹭尔兰的小脸,眼睛死死盯着尔兰闭上的双眼,边抽插边射精。 他的精液又烫又浓,涨满了尔兰的小肚子。 像是被妖精诱引,不由自主靠近尔兰的眼睛。 有东西触碰尔兰眼睛,她立刻警惕地睁开双眼,瞪着他。 黑夜里,如同猎人与猎物,狮子与白兔。 尔兰恨恨开口,因为虚弱话音断断续续,“我要,告你强奸。我,我要你,蹲监狱...” 武群山像是块木头,没有反应,死死盯着尔兰的眼睛。 尔兰眼睛向下转,他也跟着向下转,尔兰向右看,他也往右看。 尔兰骂,“你根本,不配为人父” 武群山皱眉,而后利索起身,鸡巴随之抽出,随便捡来衣服擦干净茎身上的精液和淫水,还有些血迹。 待到擦完才发现这是她的上衣,已然被他的精液弄脏。 尔兰倔强的要起身,刚抬起些又倒下去,身上又是酸软又是无力。 武群山已经穿好衣服,却没有离开。 扶起尔兰,端来桌上的水给她喝。 厮打h 尔兰没抗拒,实在渴极了,就着他的手猛喝了几大口。 刚一喝完水杯子就被尔兰甩到地上,砰的一声碎了一地。 片刻后,武群山低沉道,“喝完水就继续睡吧。” 尔兰掐他小臂,挣扎着跪起身要下床,可每当要成功之际,总是又倒下去。还差点栽倒床下磕伤头,武群山劝不住拦不住。 她嘴里断断续续嚷着,要去告他,要告诉小姨和父亲,要让他蹲大狱,要枪毙他。 尔兰像是疯了一样与他来回撕打,一个不注意,尔兰滚下床,重重摔在了地上。 武群山彻底被激怒,下床制住尔兰双臂,就要用衣服绑住,尔兰一口咬了上去,她力气小又生着病,根本咬不出血。尔兰怒不可遏,又伸手去够碎瓷片。 武群山被逼到极点,啪一声扇了尔兰一耳光。 “你闹够了没有!是你勾引我的,这是我的屋子,你爬上我的床!” “这种事说出去毁得是你的名节,你想清楚!” 尔兰下意识反驳,“你骗人,这分明是我的屋子。” 可是她说着,也四下打量这间屋子,比她住的更小,更潮,更暗,桌子柜子也更破旧。 尔兰不可置信,咬着唇流泪,忽一瞬又想到送她来的时候,许鹤声并不知道她的屋子... 尔兰不愿相信这样的事实,紧紧攥着武群山的手腕,像是她最后的支撑。 哭声持续很久,直到尔兰逐渐平静下来,武群山抱起尔兰放到床边,手往她屁股摸去。 “滚开滚开...”尔兰又激动起来。 武群山捏紧尔兰肩膀,恶狠狠道,“射进去的东西得掏出来,不然会怀孕。” 尔兰不说话了,又哭起来。 “我自己弄,你出去” 武群山不动,半晌转过身。 尔兰知道他这是不会出去的意思了。 她微动身子,试探着往那处摸,却只摸到不足黄豆大的小口,她纠结半天,实在弄不出来。 听她没了动静,武群山转身要拉尔兰,“掏干净没有,我看看” 尔兰死死抗拒往后躲,“我弄得干净,我自己弄” 武群山却不再转身,盯着她。 尔兰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般将手指伸进去,怪异的感觉传来,她立刻咬唇仍溢出轻轻一声。 抬头,他也在看她。又含着眼泪低头。 总算有东西流了出来,开始一小股,就在尔兰以为没了的时候,又流出来一大股。尔兰瞥一眼,透明浓稠。 “好了” 武群山没说话,她的上衣已经被他弄脏了,下身光裸,全身裹在被单之下。 武群山抱着尔兰往外走。 经过院子径直往尔兰屋里去。 玉慧和两个孩子就是在这时到大门口的,一同看电影回来的还有孟雯雯和赵春来。 天色昏暗,可玉慧还是一眼就能认出往尔兰屋里去的是他的丈夫武群山。 那怀里抱着的姑娘难道是尔兰同志? 也只有这个解释最合理了。 他们,他们两个难道...... 玉慧不敢细想。 跌落 这时孟雯雯和赵春来一齐往院子里走近了些,两人牵着手在一处说话。 玉慧不清楚刚才那一幕她们两个看到没有。 两人正兴奋地讨论刚才那场电影。赵春来忽然问孟雯雯,尔兰同志病着,咱们要不要去看看她。 玉慧恍惚着先接了话,还是别了,吃了药得裹着被子熟睡。你们要是吵醒了她,许会耽误病情呢。 孟雯雯也点头同意,两人约好明日再见,赵春来扭头望了一眼合欢树便离开了。 哄睡了两个孩子,玉慧静静躺在床上。 玉慧知道丈夫有多爱自己。 她与武群山自幼就相识。 那时他是高高在上不学无术的大家少爷,她是在他家干活的家丁的女儿。 一开始他看她性子软总爱欺负她。后来她被欺负狠了,也学着大人教的开始反抗。 他让她倒水,她装听不见偏不倒。他要她过来教她认字写字,她就装作不小心将墨汁溅到他身上,脸上。 起初他还不明白这是赤裸裸的反抗,只以为是她太累了或是不小心。 后来次数多了,他也就回过味儿来,这是搞斗争呢。 于是他将她骗到小花园里,绑住手绑住脚,脱光鞋袜,开始亮出武器“折磨”她。其实不过是羽毛罢了。 她控制不住笑出眼泪,扭着身子躲来躲去。砰的一声椅子带着她的身体摔倒在地。 他正要去扶。 偏这时他爹娘经过,眼瞧见这一幕,气得他爹登时血压飙升,双脸通红,扬着宝石拐杖就要往他身上敲。 他自然难逃这一顿毒打,还被押着到玉慧屋里,郑重道歉,说什么都是他的错,他太过顽劣,他不尊重人...只是后面他故意越说越离谱。 他当着他爹和玉慧爹的面,说他要照顾玉慧一辈子,要和玉慧一辈子不分离... 出乎意料的是,他爹倒是没打他,反而向他投来赞成的目光。 玉慧也羞红了脸低下头。 道完歉他爹放话,要是玉慧不说原谅,你就跪在玉慧门前一直等。 家法过后,他身上全是红印子,每一处好地儿了。 玉慧于心不忍,她觉得是她害了他,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跑去偷偷看他。 她以为她能照顾他一辈子,她以为他能无忧无虑幸福一辈子。 可是外面的世界早已不同了。 新的希望降临,轰轰烈烈的一场运动登上历史舞台。 他家成为了重点批斗对象。 一夜之间,少爷落下凡尘,变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们家的珍藏被翻的翻,搬的搬,砸得砸,抢得抢。 总之没有一样是属于他们的。 他年纪小一腔热血不愿受人欺负,也奋起反抗,于是被狠狠教训了一顿,嘴巴流着血,两只眼睛都肿了,胳膊也骨折了... 后来他们一家被撵出来,大宅住进去了别人,比他们更穷苦的人。 其实后来有很长一段时间玉慧都不敢光明正大和他说话,只敢在晚上偷偷跑去找他。给他送些食物和衣物。 日子一天天一年年的过,玉慧真切地感受着他的变化,话变得越来越少,也不再和她开玩笑了。他的性格也愈发沉静。有时候和他说话,他好长时间才回复。 心乱 玉慧愈发担心他。 好在后来逐渐好转。 只是他爹娘身体每况愈下,这些年撑着一口气不过是希望能看到儿子成家娶媳妇,有人陪在他身边他们就能放心离开了。 他爹娘商议此事时,他坚决不同意,强烈反对,爹娘重要,可是他不想耽误玉慧的一生。 既如此,也没办法强求。 又过几年,他爹娘实在撑不住了,临咽气前握着他的手,声泪俱下,只求他能成家。他给他爹娘各自磕头,却仍是不同意。 这时玉慧鼓足勇气做出了足以改变一生的决定。 她为自己梳妆,换上红衣,走至他身边抱住他,柔声诉说着她的心声,她愿意嫁给他,一直以来都喜欢他。不管今后发生什么,她都愿意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他问她真的想好了吗,这一步走出去就没办法反悔了。 玉慧坚定道,不后悔。 两人一同跪在他父母床前,磕头。 回忆如同那场电影,一帧一帧闪过,玉慧深陷其中。 玉慧又拿自己和那城里来的女知青比较,她真是输的彻彻底底,她有哪里能比得上叶尔兰呢? 长相不如,学识也不如。 玉慧心里发慌,眼里泛酸。 等了这么久也没见他来看看孩子亲亲自己,平日他心疼她都是将知理抱去他屋里睡的。 可是今天却不来。 一激灵,玉慧轻手轻脚开始穿衣服。 武群山将尔兰抱到床上,刚要出去,外面就传来交谈声,是孟同志和赵同志。 武群山低头看尔兰,尔兰也听见声音了,正警惕地望着窗外,生怕她们忽然闯进来看到猜到。 她双手紧攥着被子,眼睛一眨不眨,看起来十分紧张。 武群山一动,她立刻草木皆兵,“别走。你别走。” 武群山面朝她,握上她用力的手,将她手指解放出来,逐渐与她十指交握,“我不走” 武群山伸手将她的眼泪擦去。他已经数不清多少回为她擦泪了,她怎么总是哭,看被吓成了什么样子。 他一直坐在她身边,直到外面彻底安静下来。回身,她已睡着。 他出去倒盆热水端进屋,找来干净的帕子打湿,伸进她双腿间擦干净,又试探了一下是否掏干净了。 接着将她全身都擦洗一遍,干干净净,就连脚趾缝也挨个擦了。她爱干净,他知道。 最后找来她干净的衣裤为她换好,这才离开。 站在院子中央,武群山静立半晌,还是没踏进玉慧和他的屋里。 武群山躺在床上,胳膊搭着眼睛,难以入眠。 这时身后传来微小动静,来人轻手轻脚上床掀被,忽而一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整个人贴在他背上。 是玉慧。 两人都没说话。 安静过后,玉慧哭出声。 “怎么不来看我和儿子,儿子喊爸爸呢” 武群山翻身,将玉慧紧紧抱进怀里,轻抚头顶,发丝。 流言 这几日尔兰干活实在不利索,腿好似无力走路都直打颤。 许鹤声过来关心她,病好全没有,走起路来怎么还是这么虚弱。 尔兰看见许鹤声就想起那天的事,想起那个可恶的男人。 那夜后的第二天尔兰走哪儿他盯哪儿。尔兰不过出门拿一下晾在外面的衣服,他也要跟在她身后监视。吃饭时没吃完饭,他也绷着一张脸斥责,勒令尔兰吃完。尔兰心中早已怨气深沉,如今吃他们家几粒米也要被他指指点点了。 尔兰知道他这样严防死守,无非是怕尔兰出了家门,跑去告状去捅出这一切,去说出他强奸的事实。 尔兰不过是夜里睡不着,想坐在门前理理思绪,刚出门口,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双大手又拽进院里。 “不许去。” 武群山凶狠的警告她。捏的她胳膊生疼。 尔兰不肯,甩胳膊踢腿与他纠缠起来。 武群山见尔兰又要弄伤自己,无奈一双健壮有力的手臂死死抱住她,将她抱进怀里。 “听话。说出来对我们都没有好处。只要你忘记,这一切就没有发生。” 尔兰无声的哭,压抑又无处发泄,一口咬上他的颈动脉。 一连几天皆是如此。 尔兰试图忘却这件事,可今日许鹤声来,所有的画面与感觉又铺面袭来。 尔兰扯出一丝笑,“好多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几日不知怎么了,尔兰走在外面,别人总是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她。 后来她又跑去问雯雯到底怎么回事。 这才知晓是有传言说她住在恩爱夫妻家中,不学好的事情,反而作起小三,败坏德行去勾引人家有妇之夫。 尔兰怒火攻心,质问,是谁是谁,是谁传出的这一切? 雯雯摇头也不知道,忙安慰尔兰别放在心上,我和你住在一处,我还不清楚你是什么人吗,这一定都是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 对对,解释清楚,尔兰靠在窗前咬着唇。 片刻后跑出家门。 路上不小心撞到一男孩儿,尔兰正要道歉,男孩儿认出她来,“哦哦,你就是那个住在老地主家的女知青,那个不要脸的小三儿” 尔兰被他指着鼻子劈头盖脸的骂。 张嘴就是最难听的话,尔兰这辈子都没听过,脏的尔兰直想呕。 尔兰推他,忍着眼泪为自己辩解,“我不是第三者!我和武群山没有关系。” 这男孩儿不仅不听,反而叫嚷起来,拦着路上其他人也停下来,指着尔兰给大伙儿说,“看,这就是勾引有妇之夫的女知青。就是她,趁着大家去看电影,偷偷爬上别人丈夫的床....” 尔兰使了大力狠狠撞他,与他一同倒在地上厮打起来。 男孩儿脸硌着石头,疼得龇牙咧嘴,放开了力道踢打尔兰。 尔兰落了下风,捂着肚子蜷缩在地。 后来尔兰没了力气,变成了男孩儿单方面的殴打。 没有人帮她,没有人相信她。 这些人冷眼围观,置身事外,还要自诩正义,啐上一口唾沫骂她不检点。 直到有送信的知青经过,挤进人群才发现,立刻呼喊伙伴制止了这一切。 读信 王青青从医院下班,由叶诚英指派的人开车接回家。 因着已经怀孕八个月多了,叶诚英更加不放心她,又是专车又是专人,弄得王青青都不好意思见同事。 那天她被尔兰推到,这才被医生诊出已怀孕两月了。 叶诚英怒极,直接将尔兰发配到了乡下。出发那天也不让她去送。 叶诚英本就不喜这个女儿,没有从小跟在自己身边,被她外公外婆教得不像样子,刁蛮无礼,一点也不像她的母亲。她母亲虽是旧时代的女性,可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温婉贤淑。反而叶尔兰从小就爱领着大院里那一群臭小子们胡闹,还争着抢着要做孩子王,小小年纪没个女孩样子。 她小姨王青青每每听见叶诚英这样说,总会小声辩解,“你把她当男孩子养不就行了,不正合了你更喜欢男孩儿的心。” 叶诚英听见她这话更是火大,“这怎么能一样!男孩儿就是男孩,女孩就是女孩。你还能让她转了性不成?再说,我哪里更喜欢男孩了!这是思想问题,你今日若是不解释清楚,明日就别下床了。” 到家,警卫员将今日的信件一一交给王青青。 王青青立刻翻找,总算看见尔兰的名字了。 都半年了,这倔丫头总算寄来了信。 王青青又是高兴又是激动,拆信展开,又握着信纸一时不敢往下看。 这时刚到家的叶诚英脱下外套,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怪样子,皱眉道,“做什么呢,整这出怪模怪样。” 又向跟随在侧的军官发问,“怀了孕的人都这样?你老婆也这样?” 提到老婆,军官傻笑。 “得,你也犯病了。”叶诚英一脸嫌弃。 他摘下手套坐到王青青身边,摸摸她的肚子。 “呐,你看,是兰兰写来的信。她终于肯写信给咱们了。”王青青又哭。 “这有什么稀奇的。每天都有人来给你汇报她的情况,就差告诉你她几点睡几点拉了。” 王青青流着泪被他逗笑。 “那怎么能一样,这信是兰兰主动寄来的...” 叶诚英哼笑,“不是她主动寄,难不成别人绑着她寄。” “又哭,夜里不够你哭的?”叶诚英不正经。 “讨厌,你不许乱讲”王青青推他抱来的胳膊。 “既然她写了信,你还不赶紧看 ” “我,我怕看完就没了,” “看完当然是没了,都看完了还有什么。”叶诚英翘起腿。 王青青不理他,开始看信。 “写了什么?” 王青青看得入神。 叶诚英不耐烦,“说话” “她说她错了,不该一时冲动推了我。也不该跟你顶嘴。她说希望能将她的相机和相片寄给她,夜里想家了也能看看。” 王青青说着更是泪流满面,晃着叶诚英胳膊哀求,“你就接她回来吧,都半年了,她也认错了...” “哪里认错了,我看看”叶诚英一把扯过信纸,读起来。 读完,点点头,绷着嘴,手指点点眼角,说出口的话音干涩。 “嗯,还算是认识深刻。” 稍顿一顿,又道,“那就接她回来。老陈,你去办。” 发绳 尔兰在一个清晨被县领导开车接了去。 有几个村民经过远远驻足偷看,他们交头接耳,看,这就是作小叁儿的下场,县里都惊动了。 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七嘴八舌,听说她为了逼玉慧和丈夫离婚,还打了玉慧家的大儿子。 看这样子,是要把她抓紧监狱了。 对对对,抓起来,破坏别人家庭的坏女人。 她们这些读过书的女子就是心思野,想的说的一套一套的,还不是做下这样的丑事。 看,她到现在还在纠缠那男人。 尔兰不吭一声,雯雯和她说话,她也视而不见。将收拾好的行李放进车里,一心要走。 武群山拽她胳膊。 良久,什么东西套进了她手腕。尔兰低头,是那个丢失的头绳。 尔兰埋头整理文章。她回来后,小姨为她安排了份报社的工作。 聚精会神之际,有同事喊她,“小叶,小叶,外面有人找你,是个警卫员,说有急事。” 尔兰立刻放下手头工作,跑出去。 果然是跟着小姨的警卫员。 尔兰这才知晓,小姨上午忽然腹痛,紧急送到医院,现在还在产房。 赶到医院时,小姨已经出了产房。 病房里除了护士,只有保姆在照顾小姨,父亲在外地视察还未回来。 父亲走时还特意叮嘱她要照顾好小姨。 王青青正抱着小婴儿在怀里逗弄,看见尔兰的身影,虚弱道,“傻站在门口做什么,快过来兰兰,” 尔兰心情复杂,即使早已说服自己接受这一切,可真是发生时,还是会不自然。 王青青拉着尔兰双手,小心翼翼将孩子放进她怀里。 “你也来抱抱,是个小男孩儿” 尔兰轻轻抱着他,小小一团,不敢使力不敢放松,他这么脆弱,尔兰屏息,生怕将他弄伤了。 王青青看尔兰僵硬的姿势,不自觉笑起来。 尔兰抱久了有了些感觉,也不那么僵硬了。 她手指轻轻触动他的小脸,小鼻子,还有不断吐舌头吐泡泡的小嘴。 “小姨,他怎么长得这么丑,皱皱巴巴的。” 保姆正喂王青青喝鸡汤,听见尔兰这么说,笑道,“这才刚出生,过些天长开了就好了。司令英俊夫人漂亮,生出的孩子自然差不了。” 尔兰道,“长得也看不出来像谁” 保姆振振有词,“怎么看不出来?我瞧着眼睛和夫人最像,鼻子嘴巴倒是更像司令。” 王青青接过孩子,“我瞧着,倒是哪里都不像我,反而是你父亲的缩小版。” 尔兰点点头。 “小姨,给他取名字了没” 王青青摇摇头,“你爸爸列出了名字名单,我看完不愿意,说他取得名字不好听,他听完就不高兴了,当即拍桌子嚷起来,圈起一个名字说就叫这个。我是拿他没办法,都随他的意吧。” “是什么?” “叫和平” 此话一出,青青和尔兰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保姆倒是十分同意,表示,和平和平,是个好名字。 礼物 转眼到了新年,街上挂满灯笼与福字,十分喜庆热闹。 尔兰跟着小姨一起采购年货。 原本没想带小和平,可他亮堂堂的大眼睛盯着他妈妈的身影瞧,他妈妈只要一出门,他准哇哇大哭。 无奈,就让保姆阿姨抱着一起出了门。 小姨前些日子将头发剪短了,因着叶和平吃奶时,手不抓奶,偏抓他妈妈垂下来的头发。好几次扯下来好多头发,扯得头皮痛。 夜里叶诚英抱着王青青弄,边弄边亲她脖子,一会又吃进嘴头发,嫌弃地撩开继续往下啃。 不过瘾,还硬着,翻个身继续弄。 要掰过脸去亲她嘴的时候,又吃到她的头发,已有些生气,“头发这么长了,还不去剪。看多碍事” 王青青软着语调,止不住呻吟,“就你事多” 第二天王青青便去剪头发弄短了,加之生产过后身材更加丰腴,衬着圆圆的脸圆圆的眼,倒更像是个女学生了。 叶诚英回到家见了新发型,跟在王青青屁股后面瞧了一会儿。 王青青问他,怎么样? 叶诚英立刻拉下脸,“横竖一颗头,不怎么样” 可是夜里他却十分兴奋,又亲又咬,还逼着王青青坐到书桌前写字,他在身后弄。 边弄边说,“你这个穷苦女学生可要好好伺候我这个霸道的首长啊,弄舒服了,你梦寐以求的工作自然也就有了着落。” “穷苦女学生”想起了曾经真正穷苦女学生的时期,心里发酸,偏这时他顶弄得最凶,女学生不愿让他得逞,忍着不出声。 “嗯?还没想起来?忘了那时候怎么求我的了?”叶诚英慢了下来,轻插细捻,秉持着大家都别舒服的心思,要她就范。 ...... 走至糖果区,尔兰不由自主停下脚步,伸手拿起一颗大白兔奶糖。 她想起了武知理。小孩子最喜欢吃糖了。 她犹豫很久,拿起袋子又装了些糖果零嘴儿,两身新衣服,也不知道合不合尺寸。还有围脖小手套,铅笔和本子。 结账出来,小姨抱着孩子随意瞟了一眼,没问。 尔兰看见小姨的眼神了,也没解释。 孩子 白驹过隙时间飞逝,告别冰天雪地寒风刺骨,已经又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了。 大约是过年气氛好,食欲好,好吃的吃多了,又不用上班干活,所以体重也跟着增加了。 尔兰对着镜子摸着,好像腰身也粗了许多,都有小肚子了。 餐桌上,尔兰又大口炫完一盘肉后抬头,郑重其事地对她小姨讲,“我要减肥。小姨,你给我开些减肥药好不好?” 叶诚英拍桌子,“胖些怎么了,老一辈都是以胖为美,圆脸那是福气的象征。像你小姨这样圆润就是最好。” 王青青不满,质问,“你觉得我胖吗?” 叶诚英理直气壮,“我可没说胖,是圆润。” 说到“圆润”二次,故意往王青青胸口瞥。 王青青今日穿了件黑色低领紧身毛衣,两团软肉被箍在一处,深深的乳沟昭示着十分可观的凶器。 王青青理理衣服,“兰兰,乱减肥是要生病的。世界上也没有真正的减肥药。不用太在意体重的,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你实在想要,我就托我们主任给你找一些。” 叶诚英留下句不像话,抱着叶和平上楼了。 这天起的有些晚,尔兰急匆匆的赶去上班。 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时,一时没看清,要闪身躲时为时已晚。 自行车不偏不倚正正撞向了尔兰。 尔兰登时翻滚几圈摔倒在地,再想起身时,却一阵眩晕,之后便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已是在医院。 尔兰恍惚着转动眼球,观察周围情况。 几个护士正在屋里小声而激烈地讨论,医生边听边翻看病历本。 她好像累极了,呼吸也没力气。想要抬手却发现根本使不上力。 这时有护士发现她醒了,叫着医生立刻来到病床边。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尔兰张张嘴,声音实在太小。 医生俯身侧耳去听,可是仍旧听不清楚。 “别担心,孩子一切安好,被你小姨带去喂奶了。” “你被车撞倒,擦伤了脸,不过并不严重,过些天就会结痂好起来的。” 尔兰怀疑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听错了。孩子?哪里来的孩子。撞她的那人分明是个男的,难道他还带着孩子? 医生看她口型像是“孩子”,以为她是要见孩子,示意护士出去通知家属。 王青青抱着孩子进来,医生嘱咐了几句和护士一齐出去了。 王青青抱着孩子坐到尔兰身边,已经平复的心情又重新翻涌,“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告诉小姨?小姨,小姨也好为你想办法啊” “你一声不吭,要不是车祸,怕是偷偷生孩子了。” 尔兰心里似乎有了个虚浮的影子,顿时后背发凉。 她抖着唇,“是和平吗?” 王青青没听清,以为是要看孩子,便将孩子放到她身边。 “也是个小男孩儿,比和平出生时还重些呢” 尔兰一转眼一扭头,两行泪直直落下来。 她看着这个陌生的婴儿,她怎么会怀孕呢,她怎么会一直都不知道呢。 她还是不敢相信,一切像是一场梦,被车撞倒后醒来,怎么就多出一个孩子了。 王青青看她哭,自己也忍不住又哭起来。 “孩子的爸爸是谁呢?” “是不是,姓武的那男人?”王青青小心翼翼地问。 尔兰惊讶,小姨怎么知道姓武的人?小姨若是知道,那父亲呢... 尔兰不敢想像,若是父亲知道她未婚生子,且孩子父亲是有家庭的,这场面该何等的乱,这一切又该怎么样才能解决? 尔兰头好痛,双眼直挺挺望着天花板,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又好像怎么呼吸也呼吸不到空气... 王青青看尔兰越发痛苦狰狞,忙呼喊医生。 别离 在医院住了快一个月,既是养伤也是坐月子,尔兰的身体终于恢复得差不多了。 趁着叶诚英视察之际,王青青准备将尔兰和孩子安置到另一处房里。 先瞒着叶诚英,等想出更好的办法,再一点一点告知给他。 照顾尔兰的医生与王青青是同一个学校的,王青青叮嘱她千万保密。 王青青要去办出院手续,尔兰拦下,说要自己去,她有些抗拒和孩子呆在同一个地方。 下了楼一路走到大厅,办完手续,尔兰觉得十分奇怪,回头看,呆在原地了。 是他吗?是,是武群山吗? 怎么,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呢? 他发现尔兰发现他了,才敢慢慢走近。 他怀里抱着孩子,不是武知理,是那个小儿子,好像取名叫,正理? 他走得慢,一时激动走得急些,踉跄得更厉害了。 尔兰这才注意到他的腿,像是受过伤了。 两人站定,一时俱都无话。 武群山先开了口,“哪儿不舒服?” 尔兰不说话,盯着他手里拿的药。 “哦,玉慧住院了,就在叁楼。我来这儿给她取药。” 他言行举止难掩疲惫,见到她的一瞬有些变化,不过也转瞬即逝。 “玉慧姐病得重吗?” 这时怀里孩子咿咿呀呀几句,武群山忙颠着他哄一阵儿。 “知理呢?在这儿还是在家?” 武群山哽咽几声说不出话来。 “知理,年前就没了。” 尔兰抬头,愕然。 好好的孩子怎么就没了,多半年前还在她跟前儿要糖吃呢,和她蹲在一处看蚂蚁,撒娇求她讲故事...怎么就没了呢... 不知何时,尔兰眼中溢满泪水,模糊眼眶,止不住的落。 武群山抬起拿药的手,手背轻轻刮开她脸上泪痕。 “一场急病,没得治。” “玉慧,姐呢”尔兰哭得不能自已。 “玉慧就快好了。” 尔兰抬头看他,神情复杂。 “别怕。等病治好,我们就走,再不来了。” “你带路,我要去看看玉慧姐。” 走至叁楼梯口,就听见楼道里医生焦急的声音,“让开让开,病人先过。” 只见医生领路,好几名护士推送着病床往手术室赶。 他们上了楼梯进入楼道,正往病房去。 这时,手术室出来的护士又开始通知,“李玉慧家属呢?李玉慧家属在吗,请李玉慧家属立刻赶到手术室门前。...” 武群山反应过来,立刻抱着孩子往手术室跑。 “病人情况突然恶化,需要立刻开始手术。你是病人家属?在这里签字...” 武群山抱着孩子手发颤,签字有些困难,尔兰自然接过抱紧怀里轻声哄着。 两人坐了一会。 尔兰离开,又回来。 漫长的等待,武群山祈求老天爷能够让玉慧好起来,他已经没了一个孩子,不能再没有妻子了... 手术室的灯熄灭,医生护士依次走出。 “我们很抱歉。...病人就快不行了,进去吧...” 武群山仰头,叹气,摸一把脸,进去了。 尔兰抱着孩子紧随其后。 玉慧明显比以前消瘦许多,眼睛也不像以前总是亮晶晶。 玉慧看到她的那一眼有些惊讶,又很快消失。 “对不起,知理走了,我也要离你而去了。还记得在爹娘床前我发的誓,都要不作数了。”玉慧的声音轻若游丝,一不注意就要飘走。 玉慧示意尔兰走近,费力抬手,尔兰立刻握住,带着她手去抚摸感受她尚不足一岁的小儿子。 “我知道你们的事。知道你对他的感情。我要不行了,请你,替我照顾好,正理,和,和...” 尔兰哭红了鼻子。 玉慧已经没了呼吸。 理由 尔兰下班路上经过供销社,从橱窗看见里面摆放着的各式各样的玩具,不觉驻足欣赏。 有小兔子小老虎还有毛茸茸十分可爱的小猫咪... 又想起两个孩子,他们应该会喜欢的。 哦,也许该算叁个。 小姨去年又怀孕,在父亲步入六十岁的前一年。 前半生叶诚英还在遗憾自己这到了中年也没有儿女成群,只一个女儿也不得他心,若是有个儿子,将他悉心培养,长大后参军入伍报国卫国,该有多好?也算不辜负他的前半生。 可半路杀出个王青青,王青青扰了他的姻缘不说,还不给他生儿子一心只顾上大学。接连流产两次,他也逐渐放弃了养儿子这个念头。 上天总爱这么捉弄人,命运跌宕起伏让人猜摸不透。 叶诚英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能在五十七岁实现这个梦想。 他高兴极了,给他取名和平,叶和平。多好听的名字,响亮又正派,一念到这个名字就浑身有力量。 偏王青青那女人皱巴着脸捂着耳朵不愿听。她不听也得听,不同意也得同意,她生出来的是他的儿子,他的血脉!他是孩子的爸爸,她夜里睡觉的男人!他说叫什么就得叫什么!他说好听就是好听!好听怎么不好听,满月酒那天,来朝他敬酒的人,哪个不夸一句这孩子大大的眼睛长得真精神,名字也精神。他听后更是神气,戳王青青的胳膊要她好好听听群众的意见! 这个孩子年前出生,父亲仍是坚决不同意小姨取得名字,执意叫他,志强,叶志强。 小姨家的和平已经四岁,开始调皮不听话的架势了。 她的比和平小一岁。尔兰总觉得他走路还是不太稳当。到了要上台阶或是石子路时,尔兰总是不由自主跟在小的身后虚扶着,生怕他身子一斜,或者腿使不上力摔倒了。 对此小姨还笑话她,竟也是会做母亲的人了,倒不是那时候连孩子都不肯抱的时候了。 是的,孩子刚出生时,尔兰连母乳也不肯喂,即使夜里涨乳疼得难受。王青青看着她被折磨的样子,真是无可奈何。 王青青瞒着叶诚英偷偷将尔兰安置在另一处房里,又给请了可靠的保姆帮忙照顾。 尔兰自己还是个孩子,就有了孩子,王青青实在放不下心。 下班了就去看她,然后再回家。 直到在外地视察学习的叶诚英听警卫员与保姆等人的汇报,察觉出不对劲来,一通电话打来兴师问罪。 王青青周旋不过去,只得坦白道,尔兰长大了,搬出去住更舒服。 电话那头,叶诚英震怒,混账,才几岁,翅膀还没长硬呢,就学着飞了。都是你惯出来的好孩子!看看,看看,都成什么样子了... 训斥完了,王青青这还委屈呢,他话头一转,问她还涨不涨奶,夜里身上冷不冷... 王青青一时没反应过来。 只听他又道,搬出去了也好,省得碍手碍脚,她在家住,夜里你也不敢叫,总是不尽兴。也省得白日里弄你几下也推叁阻四不愿意。看你还有什么理由。.... 临撂电话,他十分之正义凛然道,回去再好好收拾你。 糊涂 叶诚英回来后,王青青谨慎了好一段日子,每日早早下班被接回家带孩子。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王青青再去看尔兰时,竟稀奇地看到尔兰抱着孩子在轻声的哄。 王青青心中动容,曾几何时是趴在她怀里哭泣吵闹,安详熟睡的孩子,怎么一转眼就要抱着自己孩子照看起来了。 尔兰进了供销社,挑了几个小玩具,又买了两身小衣服,临走时又看见了糖果,尔兰不禁又想起武知理,那个顽皮的小男孩儿。 也想起那个男人。 他给妻和子治病,掏空了全部的积蓄,甚至还借了钱。 他自己也是一身的伤,不知道怎么弄的。 他要抱着孩子回家,处理玉慧的后事。 尔兰看着他沧桑的神情,布满红血丝的双眼,颤抖的双手...终是没狠下心,她本该安慰句保重就离开的。 尔兰抱着武正理轻声道,我可以替你照看几天孩子。 却不想武群山登时被点燃,“你这是什么意思,可怜我吗?看我腿脚不方便,是个瘸子,死了孩子又死了老婆,怎么,我连我儿子也照顾不了了吗!...” 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可怜我!他一把抢过尔兰怀里的武正理。 “你安心过你的日子。” 他留下这句话,俯身拿起医院长椅上放置的包裹,大步流星地离开。 ...... 尔兰擦擦眼角,把糖放下,叁个孩子都还小,不能吃糖,否则坏了牙齿。 尔兰拿钥匙开门,道,我回来了。 没人应。 尔兰接了杯水,想是不是保姆正哄着锦良睡觉呢,心里还奇怪怎么这个点睡。 推开卧室门,一个人影都没有。 又去其他地方找,都没有。这下彻底慌起来,难道下楼玩去了? 尔兰弯腰拿包要下楼,忽然发现茶几上多了一个打火机。 尔兰失去力气彻底坐进沙发里。这是父亲随身携带的打火机。 尔兰捂着心口发颤,深吸口气,起身往家跑。 一路不停歇跑得满头是汗,总算到了目的地。 果然门口站着的警卫员比平时都一倍不止。院儿里正端正站着一排军官,有几个熟脸的尔兰也有印象。 尔兰稍稍整理额前乱发,而后推门进入。 客厅里叶诚英正坐在沙发里,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孩子,左边那个不正是锦良,右边那个是他小儿子志强。余下和平坐在地上鼓捣飞机模型。 叶诚英被两个孩子的反应弄得哈哈大笑,锦良大些,搂着他脖子撒娇,还去摸他没刮干净的胡茬儿。这边志强见没了脖子搂,掐着锦良的胳膊肉才叫。 叁个人正亲热,叶诚英乍一看见站在门口的尔兰,立刻变脸,换上严肃的神情。 也不抱志强了,直接一把放到沙发上,倒是锦良仍踩着他的大腿搂着他不放手。他又想发火又犹豫,正是矛盾,索性将火发在贪玩的和平身上,以及即将被召唤的王青青也不能幸免。 “叶和平,没看见“客人”来了。还不快去叫你妈倒水!” 志强爬到叶和平身边,正和他一起聚精会神玩玩具。 叶和平抬头看见是大姐尔兰,更是低下头敷衍道,“爸,你糊涂了吧。这是大姐,大姐回家来了...” 叶诚英更加怒不可遏。 怒将一本书扔向叶和平,偏这时他倒机警,身体灵巧一闪躲开了。 叶和平抱着弟弟志强冲向楼梯口,上了两叁阶就懒得上了,冲着上面喊,妈,妈,妈,快下来,姐回来了... 尔兰走到叶诚英面前,“爸,我回来了。” 童言无忌 叶诚英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哟,让我带上老花镜仔细看看这是谁回来了?哦,这是我大女儿回来了。我这乖巧懂事,诚实稳重,从不欺骗父母的大女儿,兰兰回来了。” “来,快坐下。今儿也真是奇,我走在马路上就捡到了个孩子,抱他一会儿,张口就喊我姥爷。见了你小姨,就叫姥姥。” “你说奇不奇?” 尔兰不说话。 “我问他,叫什么,他说叫锦良,我又问,姓什么?他说姓叶。这真是天下第一奇事,我也姓叶,他也姓叶,他又叫我姥爷。我又问,你妈叫什么,他说叫叶尔兰。” “我一拍腿,我女儿都还没结婚,倒是多出来个乖乖儿子了?” “前几年我老叶还担心没儿子,这下好了,没想到六十岁,不用说儿子有了两个,我连外孙都有一个了!” “来,你也看看,这孩子长得,像不像你?”叶诚英将怀里锦良换个姿势,示意尔兰。 “爸,我...” “混账!你还有脸叫我爸,我的老脸都给你丢尽了!”叶诚英猛地站起踢开茶几。 他突然大喊大叫,实在吓坏了锦良,立时哇哇大哭起来,扭着身子张着双臂要尔兰抱。 叶诚英一时无法,又想立刻警告他不许哭,又怕彻底吓坏他。便命令下属,还不将孩子赶紧抱走。 恰在这时,王青青跑过来,不等下属先接过锦良哄,来,不哭不哭,姥姥抱姥姥抱。 “爸,我错了,我...” 别叫我爸,我不是你爸。让你下乡学习艰苦奋斗的好思想,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搞坏别人家庭的第叁者!原以为你工作了,改过自新了,谁知你不知廉耻,未婚先孕,连孩子都给人生了! 尔兰委屈到了极点,她被外人骂第叁者也就罢了,就连他父亲也指责他破坏别人家庭。 她要怎么解释这一切,叁四年前不解释现在才解释吗?可是那时候她以为可以隐瞒一辈子的,她以为她不必背上未婚先孕的事实的... 她要怎么讲?因为生病被人放错房间,夜里被男人醉酒搞了?这一切会比她勾引有妇之夫更有说服力吗? 叶诚英气得又是摔碗碟又是扔字典的。 “还有你,王青青,若不是我发现,孩子都这么大了你们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怎么,过几年熬到我死了逢年上坟才告诉我吗?混账,简直混账...” “你看看你教出了什么样的孩子?狐媚发骚勾引有妇之夫,好的不学,十成十将你那坏德行学了个全面!” 叶诚英情急之下口不择言,话说出口了才觉悔意。 王青青一时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看着叶诚英,难过地撇嘴。 同样被吓到的还有叶和平,手里紧紧攥着飞机模型,为自己鼓气。 他从没见过爸爸发这么大的脾气,想要安慰妈妈别哭劝爸爸别生气,可是搞不清楚状况,只能干着急。 叶和平鼓足勇气,一手牵着弟弟志强,一手放耳边作发誓状,小心翼翼开口,“爸,你别生气,你放心。我发誓,我长大了绝不会狐媚发骚勾引有妇之夫。我不会学坏德行的。我会学好德行,十成十的学好德行。” 童言无忌。小小孩童不知世事,虽不清楚,但胜在记性好,他将那几个字一字不差重复下来,希冀爸爸平息怒火。 上学 他这话一出,躲在厨房的保姆使劲捂嘴憋不住笑。 叶诚英指着叶和平怒吼,“你给我滚出去!” 叶和平抱着弟弟志强灰溜溜跑出去了。 叶诚英还想训斥尔兰,说话前不自觉瞟了一眼王青青,就见王青青抱着孩子哀怨地看着他。一看见这眼神,叶诚英火气消了半。 尔兰越哭越委屈,哽咽开口,“我没有勾引他。不管您相不相信,我们,走错房间了才会发生。那次车祸孩子生下来我才知道怀了孕。我,我...” “那为什么瞒着我?”叶诚英拍桌子怒吼,可气势明显败弱下来,眼角亦有些模糊。 尔兰二十一岁这年,经推荐获得上学资格,首都大学的中文系。 小姨坐在床上正帮她一起收拾东西。 小姨怀孕已有六个月,身子重了,尔兰说自己收拾就可以了,小姨不放心,非要亲自帮忙,丝毫忘了尔兰已是一个五岁孩子的妈了。 院里和平正摆弄着锦良志强陪他做游戏呢。 和平提议要玩捉迷藏,可是一连玩了好几把,和平只想要作藏的那方。这让锦良十分不乐意,他和志强猜拳分胜负,今日手气不好,几乎每次都是他输。 锦良农民起义,“不公平,凭什么每次都是你藏,我和志强猜拳。你也要参与进来一起猜拳分身份。” 和平老神在在,“你懂不懂尊重游戏的开创者啊!要不是我先提议玩捉迷藏,你们两个还不知道干嘛呢!因为我领先,所以我可以轮空!” 锦良眼珠儿一转,“那我不玩了,看你们两个人怎么玩” 和平不乐意,也跟着使心眼儿,“不行,我还有第二个理由!” 锦良抱臂,“那你说啊” 和平贼眉鼠眼搂过锦良亲热道,“因为,我是你舅舅啊..啊啊啊啊追不上我啊啊啊啊” 开始的阴险低语在说完“舅舅”二字立时转为逃命的紧迫。 锦良作势抓他,和平闪着身子躲,啊啊大叫着,“救命啊,打人啦,外甥打舅舅,天理不容啊啊啊” 志强看着乱作一团,索性盘腿坐在地上玩石子儿。可他俩没完没了,志强索性拍拍屁股起身,去屋里找妈妈了。 故人 天气越来越冷了,大有下雪的势头。 尔兰写了一半文章这才想起还需要几本书,她琢磨着不如现在就去书店借书。 说动就动尔兰开始穿衣,翻找围巾和手套。 跟着尔兰一起趴在书桌写字的锦良,一看见尔兰起身,立刻开心地放下手中的笔和本,眼神满含期许道,“妈,妈,你是不是要出门?” 尔兰道,“天这么冷,我是去借书,干正经事。又不是去玩儿,你不许去了,万一吹感冒怎么办?” 锦良扯袖撒娇,“妈,妈,求你了,我也要借书看,你看,我都学写字了,妈~” 尔兰纠结一阵,终是妥协,“那你还不快去那你的围巾和手套。围巾要厚的那个知道没?” 到了书店,尔兰将锦良安置在等候区座椅上,自行去寻找了。 这是锦良第一次来书店,十分新奇,可惜妈妈嘱咐不能乱动,左看右看看不过瘾。 尔兰已经找到两本,正专心寻找剩下的。 忽然肩膀被轻拍,她回头,是个年轻男子。 这男子看着熟悉又陌生。可是尔兰搜寻脑海半天说不出名字。 这人似有些失落,又立刻笑道,“诶,就知道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许鹤声啊” 尔兰惊讶又恍然,确实是许鹤声。 “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你。刚你一进来,就看着像,走近了真是你。尔兰同志。” “你怎么在这儿呢?” “我后来被调去做了技术员,又兼任支部书记。这次请假回来是为了看望我生病的舅舅。今天到书店为他借几本书。”许鹤声亮亮手中厚厚书本。 尔兰点点头,“他身体怎么样?” “没大毛病,就是人老了,小病小痛不断。” 许鹤声犹豫着还是问出口,“不忙吧?这么久不见,不如一起走走。” 确实许多年不见,他如此热情,尔兰不好拒绝,“好啊。” 两人拿书至柜台,尔兰找出证件示出,回头看锦良,第一眼没找到。手续完成,尔兰收齐证件,就往等候区找,扔没找到,顿时心慌起来。 许鹤声借好书找来尔兰这边,“怎么了?找什么?” 尔兰险要哭出,哽咽道,“锦良,锦...” 就在这时,尔兰看见了那个蹲在地上看小书的身影,立时长长呼气,放下心来。 尔兰拉起锦良,小声急道,“不是让你乖乖坐在那里吗?怎么不听话” 锦良并不明白这件事可能会有的严重程度,无辜道,“对不起妈妈,我太好奇了,再不乱跑了,你别哭。” 叁人一同出了书店,走在路上。 许鹤声仍有些缓不过神,“这,这是你,儿子?” 尔兰点点头。 “他的,父亲是?” 尔兰继续走,没说话。 许鹤声意识到自己有些无礼,立刻道歉。 作为补偿,他请母子两人下馆子。 吃了饭,许鹤声仍有些意犹未尽,提议道,“不如一起去天安门广场走走吧。我不常回来,也不知道那附近多了些什么没有。” 尔兰本想找借口拒绝,可是锦良粥足饭饱,一听到又可以去玩儿?立时兴奋得没影了,又亮出上午撒娇的那一幅嘴脸,“妈妈,妈,去吧,去了咱们还可以照相呢...” 许鹤声附和,“锦良小同志说得对,好不容易相见,是该照个相留念一下。” 友谊 到了广场,不过才走了十几分钟,锦良就不耐烦了,嘟囔着说自己腿疼了。 这时候不是兴奋鼓动那个劲儿了。 尔兰装作听不见,不予理会。尔兰在他叁岁的时候就不抱他了,锻炼他自己走路。如今长这么大了,更不可能抱他走路了。 倒是许鹤声十分积极,不知是不是在首都的中央更有力量更有激情。 他看着挺弱不禁风一人,抱起锦良往上抛了好几十下,逗得他哈哈大笑,高兴得不得了。 锦良从小就爱玩这个,小时候总爱缠着警卫员抛他,到他懂事一点,尔兰就不允许他这样了。 今天重又玩起来,不知这股兴奋劲儿什么时候下去。 又四处逛了逛,锦良仍不愿走路,这下尔兰冷了脸,彻底要生气的样子。 换做平日里一看见尔兰这样,他立马就老实了。 可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许鹤声在,他就是不服软。去缠着许鹤声。许鹤声心比尔兰还软,哄着锦良让锦良骑在他脖子上,他猛跑一阵,锦良立刻欢呼,大喊,太好玩了,谢谢叔叔,我还要玩,你快跑... 相聚的时光总是短暂,许鹤声倒一副依依不舍状,又是叁人合照,又是立刻翻口袋,掏出一枚银色手表递到尔兰面前,“这是刚刚经过手表店买的。我看你似乎很喜欢...你别嫌弃,一定收下,这是,这是我们一起下乡友谊的见证...” 尔兰收下,他立刻道,“我来帮你戴上...” 一直将尔兰和锦良送到门口,看着母子两人上了楼,窗户有了灯光亮起,他叹口气,低下头仔细观看触摸那几张合照,又收进胸口处的口袋里,才转身离去。 重逢 转眼一年过去,新学期开学,课程又增多几门,其实尔兰觉得有些吃力。 下课后,尔兰抱着书下楼,人有点挤,她不急不缓顺着人潮走在最后。 抬腕看眼银色手表,算算时间说不定还能赶上去幼儿园接锦良。 尔兰又思索着待会吃点什么,锦良最近吃的太多,还不爱动,明显发胖了。 到了幼儿园,果然看见保姆刚牵住锦良手,正往外走。 走出校园,锦良一抬眼就看见妈妈,激动地小跑过来,“妈,你怎么来接我了?是要去姥爷家吗?” 确实,尔兰想想,好像每次她一来接锦良,一准儿是去她父亲那里。 锦良也爱去那里,男孩子嘛都爱舞刀弄枪,刀枪都不是真的不会伤人,可十分仿真。叁个男孩子一玩起来谁来也叫不走。 这样想着,尔兰确实有了去的意思,“今天不行,回去你认真写作业,晚上咱们好好休息。明天再去,可以允许你住一夜。” 锦良哦哦欢呼,“妈妈万岁...” 经过菜市场,保姆问清两人要吃什么后去挑选了,尔兰牵着锦良往家走。 花坛树下坐着一人,埋头在看什么,夏夜的风轻微吹动,有树叶落进他手里。 他理理衣服站起身,阴差阳错之际,两人四目相对。 良久,他往她这边走来。 尔兰仍呆愣地站在原地,锦良拉不动他妈妈,便回头喊,“妈,妈,走啊,你也腿疼走不动路啊...” 那人走路好像稳当了些,不像上次见他时那么严重了。 上次,尔兰吃惊,竟有这么长时间了。也是,毕竟锦良也已经六岁了。 是尔兰的错觉吗,他好像很愤怒,又竭力忍耐。 思考之际,他已是走至眼前,挡住了她眼前的一片光。 “几楼。” 锦良看他妈仍没回神,一蹦叁尺高,提高音量拖长嗓,“妈,妈,这位叔叔问你,几,楼,啊。” 武群山这才注意到锦良,一时间神情复杂。 尔兰缓缓回神,身上血液流速加快,直往她头和心脏冲,弄得她一阵一阵晕眩。 “哦,在,在叁楼” 如此,武群山也不等她,转身大步上楼,走了几阶,见她还没跟上来,怒道,“还不过来。” 拿着钥匙开了门,直到看着他大喇喇进了室内,也不换鞋。尔兰才意识到他知晓了真相。可尔兰不明白为什么。 武群山仔细扫视打量房间,而后自然坐进沙发里,盯着尔兰。 锦良换好鞋就去倒水,装好杯子递到武群山桌前,“叔叔,你喝水” 武群山握着他的手仔细瞧着他的样子,一时间又是哭笑不得又是愤怒不已。 那个姓许的还骗他说不是他的孩子。这不是他的孩子是谁的,分明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一张脸。 “几岁了,叫什么?” “叔叔你没礼貌,为什么不说谢谢?” “谢谢你。几岁了,叫什么?” “锦良,叶锦良。今年六岁。幼儿园的老师直夸我聪明,不过老师说,要是我再多出去运动运动就更好了。” 照片 锦良还想继续说,却被尔兰打断。 “不是布置了作业,还不赶紧回屋去写。” 锦良想到明天可以去姥爷家,立刻抱着背包跑进屋里。 锦良一进屋,武群山立刻激动站起身,指着屋里的方向,“说,你说,他是不是我儿子?藏了这么多年你真是有能耐!” 他气急,怕她浪费口舌狡辩,掏出一张照片,扔到桌子上。 “你说,是不是我的种?你敢说一句不是,我立刻把他带走,再不许你见他!” 尔兰被他这样羞辱,控制不住抽泣,“你,你,你凭什么,凭什么不许我见他” “他长这么大,你,你照顾过他吗” “他又是我们自愿的产物吗?” 武群山一把扯过尔兰胳膊,“你有给过我机会照顾他吗?你有告诉过我事情的真相吗?” 尔兰吃痛,却又挣扎不开,“又不是我愿意有的...” 说完这句,尔兰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大有今日哭尽毕生眼泪之势。 武群山强硬道,“告诉你,哭也没用。现在就收拾行李,带上儿子跟我一起回去。” “不不,不行,我,我还要上学,我还没有毕业,他,他也不能走,他也要上学,你...”尔兰再也说不下去了,哭着跪倒在地上。 屋内一时静得只剩下尔兰的哭声和两人的呼吸声。 武群山坐下,掏出烟抽起来。 周围十分安静,安静到尔兰甚至忘了沙发上还坐着孩子的父亲。 武群山瞟尔兰一眼,低斥,“起来。地上凉。” 跪的时间有些久,血液不通腿麻起来,尔兰踉跄一下,扶着茶几坐到沙发上。 “给我几天时间,等我安置好,你必须带着儿子搬去我那里。” “等你上完学,就跟我回香港。” 尔兰流着泪,静静望着他。 武群山夹着烟的手给尔兰擦泪,“你霸占我儿子这么多年,你还有理了” 他起身,看看卧室方向,而后大步离开。 真相 尔兰惴惴不安,这几日上下课回家也都提心吊胆的。 她简直害怕武群山又像上次一样突然出现。尔兰还担心他会不会偷偷就将锦良带走了,如他所说,再也不让她见了。 果然如她所料,尔兰到家开门后,发现多出几双鞋子。 尔兰放下包,走近才发现沙发旁边正坐着一个年龄相仿的男孩子,在专心看书。 这男孩儿应该就是武正理,那年在医院她见过他。一晃眼也长这么大了。似乎比锦良还高,又瘦些。 武正理看到她进来,有些惊讶又立刻站起身,十分恭敬,眼神里却又闪着不一样的光芒,他似乎有些紧张,双手垂在裤腿处紧抓了几下,才开口。 “妈,你回来了。” “爸,爸带着弟弟去买玩具了。” 尔兰点点头,难怪没看到他两人。 片刻又立刻抬头,他刚说什么? “你,你叫我什么?” 听尔兰这么问,他似乎有些羞涩,摸摸脑袋偏过头。 “我,我知道你是我妈,虽然我爸整天在外面忙,只告诉我我妈死了。但我就是知道他是骗人的。你是我妈。”武正理坚定的看着尔兰。 “正理,我...我不是...” “我看过你的相片!小小一张一寸黑白照,那天爸喝醉了,他手里就拿着这个照片,我想从他手里拿出来看看,他死活不松手,然后又装进胸前口袋了。等他睡着了,我又偷偷拿出来的。” “还有在老家里,我还翻出来了你写过的日记本。我妈就叫叶尔兰。你是不是叫叶尔兰?” 尔兰几欲开口,又咽下。不知道该不该残忍地戳破他的想像,告知他真相... 武正理看尔兰为难的样子,心中更加确定他的猜想是对的,他又开口,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却又充满讨好的意味,“妈,你,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欺负弟弟的。我还会保护他,不让他被别人欺负。我,我还会乖乖听你话,绝不闯祸。” 尔兰没解释,捏捏他的脸。 睡前故事 这日休息在家,尔兰又被早早吵醒,锦良一进屋就去拉窗帘。 尔兰被阳光照射,即使不想醒,睡意也消减一半。 摸摸床另一边,果然没了人影,正理总是每日早早起床晚上到点入眠,对比起锦良的坏习惯,尔兰实在觉得正理是个好榜样。 她被迫搬到武群山住的地方。除了厨房浴室有四个房间,她一间,他一间,还有他的书房和一个杂物玩具房。两个孩子有时一人一个,有时尔兰忙着作业或者早早睡下,孩子们就跑去武群山房里睡。 其实最开始不是这样的,锦良爱缠着尔兰,他甚至不怎么和武群山说话,尔兰不在家,他宁愿自己待在尔兰屋里不出来,也不愿答应武群山出去玩耍的邀约。 即使尔兰忍不住困早早睡下,锦良还是想要去敲尔兰门爬上床,等他有了睡意又会叫醒尔兰,要她讲睡前故事。 一次两次武群山只当不知道,可次次如此,武群山显然生了气。又是一天晚上,锦良偷偷推开尔兰的房门,又想爬上床,就被紧随而来的武群山呵斥。 “出来回屋里睡,你妈已经睡着了没法儿给你讲故事了。” 锦良半趴在床上,不舍离去。 “我不,我要跟妈睡,妈每天晚上都会给我讲故事的!” “跟我回屋里,我是你爸,我给你讲。”武群山压制火气,试图讲道理。 他劝自己不要跟孩子置气,锦良还小,虽然比不上正理懂事听话,但那是遗传了她妈的娇气,又从小没被教好,跟着妈被惯坏的。就看他带出来的正理,就知道了。不过现在矫正还来得及。 “不,我就要跟妈睡。你没出现时都是我和妈一起睡的,你一来就那么多事!你不是我爸!我不要你这样的爸爸!我妈说我爸早死了。” 武群山一个头四个大,他一手捞起锦良的胖身板,大步走出卧室,顺便带上门。一路拎进他屋里,扔到床上,一把关上门。 正理从刷完牙出来就看见他爸拎着乱动的锦良进了屋。 他极力压低声音训斥锦良。 “你说错了,我不仅没死,我还是你爸爸。以前你妈惯着你,以后坚决不许。这个家我说了算,就是你妈也得听我的。我告诉你妈不许晚上哄你睡觉,你看她那个胆子敢不敢反抗?不仅晚上不许哄睡觉,白天也不许总腻着你妈,跟着正理多出去玩,出去运动。你看看你都胖成什么样子了!真是不像话。” 教训完小的,又喊大的,“正理,进来。” 正理立刻进来。 锦良被他凶狠的样子吓得不轻,他长这么大,到哪里不是被哄着,今天竟然被这样教训,眼泪在他眼眶里盘旋,要落不落,瘪着嘴嗤嗤地愤怒吸气。 武群山指挥道,“看着你弟弟不许他去打扰你妈。” 说完到客厅拿起衣服出了门。 锦良才不承认这个父亲呢,他不就是稍微胖了点,怎么就成了他口中的胖得不像样了。他妈还没嫌弃过他呢。 锦良见他出了门,自己也不甘示弱,立刻上床盖上被子倒头装睡。 夜里两兄弟一左一右躺在床上,中间醒目的一道山河分界线。 姥姥家 正理推推锦良胳膊,知道他还没睡,“我给你讲故事吧,我在学校也学到好多有趣的故事。” 过了好长时间,锦良趴起,“真的吗?你们学校有什么好玩的?” 两兄弟有了开头,后面聊得自然更加开心。 锦良根据他的描述不禁兀自想象起来,“香港真的那么好玩吗?我还没去过,我也想去看一看...” 正理看着窗外,不经意道,“这有什么难的,爸说等妈上完学就带你们回去。” 锦良想起那人的凶狠样子,生气道,“他不是我爸!” 正理一副过来人的样子,十足十的大哥语气,“我问你,妈是不是告诉你爸死了?” 锦良点头。 正理又道,“那就对了,爸也是这么骗我的。他告诉我妈早就去世了。结果我在家里翻到咱妈的笔记本,还有,爸衣服胸前的口袋里,偷藏着咱妈的照片!” “爸是你爸,妈也是我妈。” 锦良不想认那个嫌弃他的爸,可又觉得大哥说的十分有道理。 锦良拉开窗帘,又咚咚跑过来趴到尔兰眼前,“妈,你还没带我去姥姥姥爷家呢,我想他们了。我还想和平和志强了。” 尔兰被他这个小胖和尚念叨得醒了神儿,坐起身,“这么想去?” 锦良使劲点头。 “不去不行?” 锦良再次使劲点头。 “好吧。” 尔兰穿好衣服刷完牙,正巧武群山推门进来,手里提着早餐。 吃饭的时候,锦良因为吃饭太慢又被训斥。 “吃这么慢,没有一点男孩子的样子。” 武群山再看尔兰,也是那副死样子。锦良慢条斯理的样子和尔兰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怪不得是母子呢。他看着就生气,一点也不像正理吃饭利索。 “你也是,吃这么慢,半天才吃这么点。怪不得总说没力气爱坐着,这样子吃饭怎么就有力气了!连带着锦良也不学好,跟着你整日不爱运动,胖成什么样子了!” 尔兰咽下东西,抬头看看锦良,又低头小声嘟囔,“这不挺好的,没多胖啊” 武群山看见尔兰的样子就来气,将鸡汤推到她手边,“喝了。趁热。” 他吃的倒快,叁下两下就吃的干干净净。吃完也不走,盯着尔兰。 尔兰被他看的发毛,实在难受极了,快速消灭了那碗鸡汤。 他监督完毕,收拾东西拿上衣服出门了,临走不忘吩咐尔兰,把碗洗干净。 尔兰确信他这些年一定是挣到钱了,刚才观察他的手表,牌子很出名,价格也很出名,数量有限且只在香港才能买到。 吃完饭,尔兰果然不想收拾,慢慢移动到沙发坐下。 正理自告奋勇,他来收拾。 一切妥当,尔兰正坐得舒服,锦良又来提醒,要去姥姥家... 无奈,开始穿衣。 正理道,“妈,你要带弟弟去姥姥家吗?” “妈,今天风大,记得穿厚点。还有雨伞,或许会下雨。” “妈,替正理向姥姥问好。” 他越说神情越期盼,明明说着送行的话,却让人无法忽视。 尔兰终是心软,纠结一阵儿,慢吞吞,底气不足道,“正理,你也,换衣服吧。一起去” 正理立刻展露笑容,“妈,我的衣服是今早新穿的,爸在香港买的,不用再换。我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尔兰点头,说好。 惩罚 尔兰领着两个孩子进家门。 他爸叶诚英正在院里把着秋千椅抱着他的小儿子举高高,玩得正开心。 尔兰走近,喊了声爸,他爸回身,第一眼看她,而后调转视线打量身后那个陌生闯入的孩子。 轻声发问,可饶是谁也能感受到开口的语气不善,“这孩子穿得倒时髦。” 正理被盯得手抖,被问得发慌,这样锋利的眼神正理从没见到过。 他觉得姥爷似乎并不喜欢他,正理调整呼吸。 “姥,姥爷您好。我叫武正理,今年七岁了。” 尔兰察觉到他的紧张,摸摸他头。 “爸,他,他是武...” 打住,你什么也别说。我老了,早不想管你那堆破事儿。说着,又回身,继续抱着小儿子逗弄,“到底是生儿子亲,女儿大了不由人,说不得打不得...” 他爸这么说,尔兰心中更加确信他父亲已经知道武群山找过她了。 尔兰推推锦良胳膊,锦良得了示意,立刻兴高采烈地牵着正理的手往屋里跑,边跑边喊,“和平,志强,...” 尔兰静静跟着他爹站在秋千下站了会儿,尔兰每每想要说话,都被他爹堵回,不是我小儿真好看,就是志明志明快长大... 总之不给尔兰解释的机会。 就在叶诚英对着他两岁的小儿子大力输出夸赞喜爱之词时,他小儿子却不买账,小肉腿绷直,屁股和嘴一起使力,连尿带拉,尿布都裹不住,直往叶诚英的衣服上浇... 叶诚英堂堂军区司令,被炮火混着血的土壤埋过,被敌人的尖刀刺过,就是没被亲儿子的屎尿浇过。 又是啧啧又是哎哎,只得埋怨这臭小子怎么拉这么多,这么臭... 这么多感叹,这么多动作,就是不去亲自处理,还把他抱得远远的... 尔兰了然,他爹哪里会做这种伺候人的活儿,还是伺候他儿子的屎尿。 他不做,偏保姆做的时候,还总觉得不周到不完善,喊过她小姨来,非要她小姨亲自做。 别说孩子的屎尿他不管,就是自己身上的事儿他也要喊小姨。 对工作对群众他是一万个愿意奔来跑去视察学习,一万个勤勤恳恳解决问题,一万个为了人民谋福利。回到家里,对着小姨呼来喝去,一会儿说腿酸了,要小姨按按,保姆心疼小姨也忙了一天的工作了,累了,她说她来吧。 他爹就不说话了,闭着眼睛诶诶的直叹气,这是明着面说小姨不用心呢。 小姨只好半跪在地上任劳任怨的给他按腿,他一会儿又吵嚷着大腿也不舒服,需要活泛活泛,小姨又立刻顺着孔武有力的修长腿骨往上走,边按边问,舒服点没有?是不是这里? 他爹说还得往上,小姨再往上,他爹说还往上,小姨这才反应过来,再往上就是...小姨停滞不前,不肯往上,这下却是正中他的下怀。 叶诚英眯着眼睛上位者姿态俯视他这个温柔乖顺的小姨子,年纪轻轻不学好,学会了爬他的床。叶诚英堂堂将军,自然不做这种违背人伦的事,只可惜敌人太阴险,被她得了逞。 既得了逞,就得受惩罚,叶诚英大手一把揉上小姨子丰满的屁股,激得她泄出一声轻叫。 理发 叶诚英问,“不是说一辈子听我的话?让你往上,怎么不往上?” 小姨子握着他掐屁股的手想要扯开,可那纯属自不量力,他既是男人又是军人,哪一样又是她能抵抗的? 反而越想扯开,那手掐的越厉害,揉着屁股瓣直往两边掰,小姨子甚至觉得她的那处也被他掰了条缝,正随着动作咕叽咕叽溢着水儿... 小姨子被折磨得气息不稳,“你,你又不正经...” 叶诚英有理有据,“你不服从命令,我自然可以惩罚你。” 说着,手指又摸进屁股瓣中间,来回搓揉,啧啧出声,“怎么连自己的逼都管不住,尿了这么多?” “不,不,你不许说...” 叶诚英摆弄她的身子,“跪上来。” 小姨子反应慢,边换姿势边辩解,“我没尿...” 小姨子姿势不对,摇晃的奶子啪的一声被抽红。 叶诚英道,“转身。屁股朝我。撅高。” 叶诚英捧着如玉的白屁股啃,扒开阴毛舔痉挛的穴眼儿,边舔,边把着屁股往两边掰。嘴里不干不净地问,“多久没吃你逼了?嗯?生完孩子就不痒了?” “不是正上大学那时候了?我白日工作那么忙,夜里就想好好休息,你非摇着屁股求我插这口逼...” “不插还不行,一个劲儿哭,可怜见儿的,像是谁欺负你了似的...” 小姨子被他颠倒是非的本事气得又掉眼泪,哽咽道,“是你,给我下药的!是,是你非要我,在你面前摇屁股...你...” “废话怎么这么多。蹲下来吃进去。” 小姨子接受到命令,就要执行,跪着身子用那处去吃,又被抽了一掌。 “听不明白?蹲着吃。” 小姨子背对着姐夫,蹲在姐夫腿中间,夹着逼口吃鸡巴。 他爹啧啧哎哎嫌弃的时候,就是要喊小姨的时候。 尔兰多少有些幸灾乐祸,自己耐心解释他偏不听,这下好了,被屎浇了。 尔兰敢这么想,但不敢这样说。 她抱过孩子往屋里走。 王青青正在给志强剪头呢。上次去理发馆,那个理发师一不小心刮伤了志强耳朵,血立时流到脸颊,志强当场没哭,反倒是包扎完回家吃了饭,睡觉时在卧室发作起来。摸着耳朵哭,看着就委屈,王青青忙从叶诚英怀里起来,跑来哄志强。 自那后,再剪头发就不敢去理发馆了。 王青青已经剪好,正在清碎发,看见是尔兰抱着小儿子志明进来,顺口问了句,“怎么你抱进来了?你爸呢?” 尔兰弯腰开始清理志明的屁股,“呐,要不是志明拉屎,他怎么肯放下呢?” 白发 lia oyu xs.c om 王青青瞧一眼,还真是,叶诚英换了身衣服。 “生着气呢。”王青青点点窗外。 “前些天知道那人又回来找你,拍桌子说要把他枪毙。夜里还说要把他另一条腿打断呢” 王青青摇摇头无奈。 理好头发,志强懂事的跑到尔兰身边,“大姐,我来抱志明。妈,我带着志明去找和平和锦良啦” 说完,一阵风似的跑出去,王青青真怕他摔了志明。 “我就劝,锦良都这么大,说破天也是人家的血脉。还能挡着枪管不让认?他又说,当年就不该让他进京看病。我反驳他,这有什么相关,说的什么浑话?人家来看病问药,哪有不让来的理儿。他还说,要不是看在当年他没来找你,非得再给他点教训。” “其实说心里话,这次他来找你,别说把你爸气得不行,就是我这样儿的好性儿,也生气!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也到香港混出些名目了,怎么凭着一张照片就又找过来了。他想怎么样?难不成还做着娶你的美梦?” “你爸早知道他在这儿又是办房子又是偷偷给你搬家。知道那会儿就想发作,我就劝,孩子大了他好歹是孩子父亲,帮你一起照顾照顾也是应该的。又不是立时要和你扯证,着什么急。他要是想扯证,我就先去打断他另条腿。再者说他可怜他也确实可怜,父母都不在了,没了儿子又没了妻。” 说到这里,王青青擦擦眼角。 尔兰也有些不忍,望向窗外。 “再说那个孩子。刚一进来,看见我就立定,端端正正的站好,喊我姥姥,直给我鞠躬。我还纳闷儿呢,什么时候又添了一个这么大的外孙?”要看更多好书请到:po18b s.c om 王青青笑起来,牵过尔兰的手慢慢走。 “是他爸亡妻生的那个?” 尔兰点点头,“叫武正理。” “那怎么喊你妈?他让的?不过怎么听着倒像是真以为你是他妈”王青青疑惑。 “他,他翻找出我的相片了,以为我是他妈。我没忍心告诉他真相。” 王青青对这点倒也赞同,“孩子还小,你怎么教他怎么长。孩子无辜,他既叫你声妈,你好好对他就是。左右他被他爸教得也懂事。” 尔兰眼泛酸,哽咽着来抱小姨,“谢谢小姨” 两人抱了会儿。 王青青神秘道,“明天咱们去染头发去。你爸今天看见我有白发了,还挺高兴,说我终于和他也一样了,老了。我不高兴,照着镜子看,果然是有了。我说下次来家给他染发的人来了,也给我染染?他不让,还说白头发越多越好,般配。” “真是气死我了。我才叁十叁岁,还不想满头白发呢。咱们偷偷染去” 哄觉 别看武群山非要尔兰带着儿子和他一起住,但其实他一天到晚不在家。 白日里也就早上早早起来买份早餐,再盯着尔兰吃完东西,他一刻不停留,立时拿上衣服就出去了。 尔兰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忙什么,是有些好奇的,不过他不主动说,尔兰拉不下脸问。 两个孩子一齐去幼儿园多半是保姆接送,要是她有空,也会跟着送一送。 尔兰课程繁忙,白天去上课,有时候中午不回来在学校食堂吃完就去泡图书馆。 夜里尔兰沾了床就睡,锦良一整天没见到妈妈,还没和妈妈说几句话还没玩游戏呢,她就睡了,让他闷闷不乐好几天。要是武群山在还好,偏他这几日早出晚归,如果不是早上他出现,尔兰都要怀疑他究竟晚上回来没有。 武群山不在,锦良没个怕的人,自然要去缠妈妈,正理写完作业劝说锦良也该早早睡觉。 锦良眼珠儿一转,胖胖的身体坐到正理身边,低声诱哄,“你从小跟着那个人生活,他肯定是像现在这样一天到晚不着家,更别提会陪你说说话玩游戏了!你从小没见过咱妈,咱妈都没哄过你睡觉。他这几天晚上都不回来,你难道不想和咱妈一起睡吗?” 正理心动,思索之际,已然被锦良拉着爬上了尔兰的床。 两人一左一右抱住尔兰。 正理像锦良一样抱着尔兰胳膊,他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僵硬的看着尔兰熟睡的容颜。他从此是真的有妈妈了。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和妈妈一起睡觉。说不出的心情,又是激动又想珍藏最后想哭鼻子,可是使使劲儿好像也哭不出来,上不上下不下,慌张又迷茫。 锦良没他感触这么深,妈妈的床就是比爸爸的床好,又软又香。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锦良睡相不好,一会儿翻个身,一会儿翘个腿,他又胖又不老实。 熟睡的尔兰渐渐被吵醒,眼睛正涩呢,半睁开眼,才发觉两个孩子竟都偷跑来她床上了。 锦良这会儿半边身子都快要掉下床了,尔兰缓缓抽出正理抱着的胳膊,这才发现他也睁着眼睛看她呢,还没睡着。 “怎么不睡觉,睡不着?” 说着尔兰将锦良抱回来点,以免摔下床。正理也紧紧靠过来,尔兰扭头看他。 妈,他小声地叫。 怎么哭了,尔兰问,伸手轻拭。 妈,你能不能,也抱着我... 尔兰明白了。 她轻轻拍着正理,也给他讲起故事哄他入睡。一左一右抱着两个孩子,叁人逐渐睡去。 第二天保姆将两个孩子送去学校,不放心又回来看看她,进屋她还睡着,一摸额头,果然是发烧了。 发烧 正想着要不要打电话给司令夫人那边,这时男主人回来了。 武群山做主要抱尔兰去医院,尔兰闹着不愿意,说吃点药就好了,她不想离开床还想继续睡。 无奈武群山立刻又去接水找药。又问保姆怎么突然就发烧了。 保姆说今早来时两个孩子都在尔兰床上呢,该是昨晚累得。 其实保姆心里有很多不满,她的真正雇主是尔兰的小姨,照顾尔兰自然尽心尽力。 她不知道尔兰和武群山两人关系的原委,可她看这个半路出来的自称孩子父亲的男人,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整日里端一副长辈的样子,兰兰喝凉水他不高兴,夺过去给她换上杯热的,这也就罢了,还要喋喋不休教训尔兰,说什么自己的身体自己不知道照顾,喝了凉水到时候又痛的哭天喊地。 问了兰兰才知道,他果然比兰兰大,大十岁。其实单看外貌也能看得出来。 保姆更是不高兴了,虽说年纪大的会疼人,可是他分明是在给尔兰立规矩。 保姆有时趁那人不在家,也会偷偷劝尔兰,不要事事都听他的,也该和他吵几架,让他知道知道他的话不是金科玉律。 可是尔兰不仅不和他吵架,他主动点名尔兰,尔兰才会应他一声,也不多说,他要是说话不点尔兰名,尔兰理都不理他,愣是不接话让话空空落在地上。保姆逐渐发现,尔兰好像就是单纯不想和他多说话。 尔兰吃了药后就又睡了,武群山一直在屋里守着没出来。 中间尔兰转醒,吵着说膝盖胳膊肘好酸,边说边蹬被子。 武群山手伸进去给她轻轻揉捏,过会儿,尔兰又嫌,他的手太热了,烫得不舒服,躲着不让他按。 武群山找来酒精,掀开被子,给尔兰擦身。 睡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终于醒了,看着精神头也好多了。 尔兰睁眼,身上轻松多了,四肢在被子下轻轻舒展几下。 忽然她的脚碰到了什么东西,在往那儿伸,是腿。 尔兰扭头,这才发现身边还睡着一人。 武群山被她一脚踢醒,睁开眼睛。 四目相对,两人静静注视着对方,谁也没开口。 尔兰缓缓将脚挪开,谁知这人的腿紧跟来,仍贴上她的。 他今年几岁了?哦比她大十岁,已经叁十叁了。 他是英俊的。 剑眉星目,鼻如悬胆,若是放在古时,该是个意气风发的状元郎。不,他那么有力气,浑身的腱子肉,该是个骁勇善战的将军。 他腾出手摸尔兰额头,好多了但还是有点烫。 “感觉怎么样了?” 尔兰呆呆望着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样看他。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也有些热,耳朵都泛红了。 脱了 尔兰仍一错不错,看着他。 放在额头的手逐渐下移,轻抚她的眉眼,唇角。 尔兰想往后躲。 不待她拒绝,猛的亲上了她的嘴。 也不顾尔兰才刚好些,越亲越急,喘得也厉害。 武群山激烈的啃咬尔兰的双唇,伸着舌头往尔兰嘴里喂,进不去也非要进。 不知什么时候他紧紧将尔兰搂进自己怀里,这个姿势,尔兰不得不微微仰头,这更方便了他舌头的进攻。 他不让尔兰乱动,大手托住尔兰圆圆的后脑勺,将她按向自己。 结实的胸膛紧紧贴着尔兰的,那两团软肉被他无情挤压在两人身体之间,上磨下磨,就是不得安生。 尔兰被他亲的忍不住哼唧起来,身体越发无力。 “张嘴。我要亲你” 她不想张口,又哪里挡得住他的猛攻。 被他挺腰摆臀猛撞下身,尔兰嗯嗯叫出声,嘴巴一张开就被他的大舌闯了进去。 他搂着尔兰使劲儿亲,手不老实又伸进两人之间捏住奶子又揉又掐,弄得尔兰软在他怀里成了一滩水儿。他收不住,手非要往衣服里钻,肉贴肉地摸奶子摸奶尖。尔兰不让,使劲拽出他触碰到奶肉下缘的手。他再伸,尔兰再拽。 他不伸了,分开嘴巴看尔兰,也不说话。尔兰眼睛往下瞟,不看他。他有些烦躁,俯身隔着衣服咬她的奶头。尔兰吃痛轻呼出声,他听见了,又去吃尔兰嘴巴。 越是这么激烈的亲,下身撞得越来越快,他实在太蛮横太不讲理,粗壮的长腿非要挤进尔兰腿间,尔兰也不让,他更生气了,屈起膝盖往上顶尔兰双腿之间被衣服遮住的,逼。 “舒不舒服?”他紧紧将尔兰抱在怀里,双腿分开紧紧夹住尔兰的双腿。 尔兰不说话,嘴边还流着两人亲嘴时溢出的透明口液。 他慢慢挑起尔兰下巴,为她擦干净。 尔兰不看他。 “为什么不看我!”他的声音不自觉有些大声,“你再不愿意,我也是你男人,你儿子的父亲!” “听见没有!”武群山使劲捏她下巴那块。 尔兰终于肯看他,双瞳剪水眼波流转。 武群山受用得紧,即使尔兰什么都没做,只是这样轻轻看着他。 美人明眸,何处不怜? 他想是这样一双眼睛,当年第一次相见时就这样看着他,那天夜里也是这样看着他,说不是勾引他谁能信,不是勾引是什么!果然她得逞了,偷了他的心,得了他的种,不过被骂了几句小叁儿就受不住,收拾东西立刻逃跑了。 她明明有机会告诉他,却不让他知道。生了他的儿子还想瞒一辈子,最后还不是被他发现,儿子是他的,人,也得是他的。谁也不能拦着。 “听见了”尔兰轻声应。 他又问,“你自己说,我是你什么?” “你是锦良的爸爸” “那怎么不让我摸”他一本正经,皱着眉头,十分严肃,像是在问人生大事。 “不...不是已经摸了” “那你脱了...” 这时咚咚咚响起敲门声,保姆推门进来,看两人都醒着,道,“醒了就好,饭菜好了快出来吃饭吧。” 调任 父亲调任东北军区司令这年,小姨又有了身子。 小姨犹豫,和平就要上一年级了,志强和志明也都上幼儿园。猛然换个地方不知道习不习惯。小姨有心思不如... 夜里王青青扶着肚子从叶诚英身上下来,汗津津的,又累又困,屁股被他掐的疼,不用说肯定又起了红印子。 和他抱怨他也不听,一把年纪不知道保重身体,也不顾及她怀了孕。 一说这个,他偏说自己身体好得很,就是此刻要他立刻披衣上阵杀敌也不在话下。王青青狠拧一把他已然有下垂之势的肌肉。王青青犹豫着说出自己的心思,不如留在这儿,陪着孩子们上学云云。 叶诚英一听,刚还舒爽的身子登时坐起,又将王青青也一并拽起来,劈头盖脸一顿训斥,说她思想落后,说她不分主次,说她愚钝蠢笨。训斥完又开始长篇大论教育王青青,问她难道东北就没有学校了?全国上下难不成只这一家幼儿园?他们叁个在这里上学就能立时成材?再说安全问题...... 说着说着又上手教育起王青青... 叶诚英一贯的秉持着床上干服,床下听话的原则,今夜亦是如此。 叶诚英身体力行压迫着王青青,搞得她又尿了一次才罢休。 最后搂着她作总结,不仅你们要去,兰兰当然也要去,锦良是我外孙,自然更该跟着。 尔兰已经毕业叁个月了,仍在之前那家报社工作,只是职位更高了。 王青青嘟囔,“兰兰都这么大了,哪还能你去哪儿她去哪儿,你这不是限制她的自由吗,再说她工作都还在这边。” “工作难不成到了那边就找不到了?她多大,我也是她的父亲,我也有权利管她!我说什么她敢不听?” “那锦良呢,好不容易父母都能在他身边了,你这个外公又要狠心让他们分开?” 叶诚英哼笑,狠道,“不过血缘上的爹罢了,兰兰不愁嫁不到合适的” “我瞧着老杨家的儿子老叁就不错,他要是嫌兰兰带着孩子,结了婚再给他生几个就是。” “这话你也说得出...”王青青不满意。不过王青青知道他说的谁,杨司令家的叁儿子杨宣怀,前几年见过几面还有印象。比兰兰大两岁,是个不错的孩子。 王青青又是一阵劝说,兰兰大了,该有自己的生活。你好歹让她自己做主,要是同意,自然皆大欢喜,要是不同意,你也该慢慢放手。你也不想锦良长大了回想起是他外公狠心让他和他父亲分离的吧...” 别看叶诚英嘴上怎么说,他心里十分看重锦良,锦良也最听他的话了。 新年 人生中第一个年没和小姨父亲一起过。 小姨写信来说一切都好,孩子平安出生,叶诚英取名,叫志书。信的背面是和平方方正正的大字,我想大姐、锦良与正理了!一准是偷偷写上去的。 小姨还寄过来好多吃的玩的,还有给锦良、正理和她自己的红包与新年礼物。 收到红包可把锦良高兴坏了,还向尔兰扬言一定会好好攒着要攒成数目不菲。 结果年前那天出去逛集市,还没一小时就花光了。花光自己的不说,还想要借正理的钱,一问,好家伙,正理的比他先花光!这可真是稀奇事。锦良开始还不信,正理说那你搜身。锦良立刻动手,谁知真的一分钱没有了! 不过倒是瞧见了别的东西。正理手里紧握着一个盒子。锦良哈哈大笑,终于找到了,是不是把钱藏那里面了!说着就动手去抢,正理虽高,可耐不住锦良胖有力气。一顿扑闹,正理投降,好了好了,我告诉你是什么,你,你不许告诉妈!呐。 正理打开,是一枚非常简单大气的兰花发夹。 正理说,这是给妈准备的新年礼物,要在守岁那晚给妈妈。你千万别说漏了! 锦良这才恍然,一方面除了小失望还是大失望,小失望是自己想买的玩具买不了了,大失望是他没有给妈妈准备新年礼物,正理却准备了。他越想越脸红,自己太不应该了。 过会儿,又去求正理,正理,哥,大哥,好大哥,你借我点钱,我要的不多,我也要给妈买礼物,你肯定还有零用钱,爸平时给你的你肯定存了不少,给我点... 锦良扯着正理手腕撒娇撒泼,正理无奈, 只好同意,他确实存着零用钱没花呢。 尔兰早知锦良什么德行了,两个小鬼头偷偷摸摸跑回来,进门就轻手轻脚直往他爸屋里钻,不用猜,也知道是拿钱来了。尔兰只当看不见,继续和保姆一起贴窗花。 临近新年。 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外面有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传来。 前些天武群山还总是早出晚归不在家,今日早起竟见他还赖在床上睡觉,实在稀奇。尔兰见他还在睡,自己也转了个身又回房睡下。 知道临近中午,两个孩子都从外面玩完一圈回来了,他们两人还正睡着。 锦良和正理叽叽喳喳的把买来的东西乱放一气,桌子上堆不下的就往沙发上爸爸的腿边挤。武群山长得高,沙发装不完全他的身体,多半小腿还露在外面没有支撑。 两人的动静终于是吵醒了武群山。 他们两人正坐在地上吃买回来的点心吃得正欢。 “几点了?”武群山问。 “都快中午了,你们还不起床!” “待会儿吃什么好吃的?我想吃肉...快饿死了都...” 两个孩子抱怨着。 “早上没吃饭?你妈呢” “妈还没起呢!” “去,叫醒你妈”武群山下命令。 锦良咚咚咚趴到尔兰床前,轻轻摇晃他妈,“妈,妈,妈,快起床,爸让你做饭呢!快...” 直到洗漱后站在厨房,尔兰都还没醒过神儿。努力伸伸胳膊开始准备年夜饭。 陪伴 保姆今日放假不过来,临走前给尔兰准备了好些东西。尔兰会包饺子但不会调肉馅,正看着灶台发呆,武群山从她身后慢慢走近,厨房本就小,他一来,高大的身躯立刻将出口挡了个严严实实。尔兰没回头看他,手不自然地翻起碗筷。 “我睡你也睡,懒得不像样了。” 武群山在她身后开口,大手极其自然地握住她左胸揉了几把。 他这些日子动手动脚的次数实在多了起来。有天晚上见尔兰坐在沙发,他也跟着坐过去,又将孩子骗进屋里,自己压着尔兰在沙发上就啃了起来... 武群山绕过她去拿需要的东西,呵斥尔兰,“还不出去。碍手碍脚。” 尔兰立时闪着身子躲了出去。 中饭是他一手做出来的。其实严格来说也不是中饭了,饭点早过了,现在都快叁点了。 饭菜端上来,又是饺子又是炒肉,香味十足,堪比大厨,一点也不比父亲的炊事员差。馋的两个孩子直流口水。 从和面到调馅再到包,都是他一个人在厨房完成的。他不开口,尔兰绝不去帮忙,半躺在沙发上看报纸,肚子里咕咕叫实在饿了,就让锦良递来一口零嘴儿垫吧垫吧。他在厨房辛苦做饭,她在沙发惬意读报...开始能闻到香味时,锦良就拍着桌子吵着要吃肉,正理和锦良整日待在一起,也是逐渐淘气起来,也跟着锦良偷偷拍几下桌子,附和着锦良的声音嚷着饭饭吃饱饭... 厨房里的“大厨”有时候听烦了,回身狠瞪尔兰,尔兰要么装作看不见,要么装装样子,可怜巴巴的催促,说自己也饿了,快做好了没?他还瞪,尔兰没了办法,只好打开电视机让两个孩子看。总之她不去帮忙。 吃饱喝足,两个孩子又闹着要拽着两人去街上玩,外面热闹极了。又说碰到幼儿园里其他同学都是爸妈一起牵手出门的,就他们两个没有爸妈陪伴。 都这么说了,自然要去。尔兰在武群山的“辅助”下开始不情愿的换衣服。 逛了一圈回来,尔兰和孩子都有些累了,一屁股坐到沙发里不起来,叁人歪歪斜斜互相倚着。武群山呵斥尔兰坐没坐相后,又开始收拾饭桌。 等他整理干净出来,叁人已经睡着了。 武群山小心翼翼将尔兰抱出放到床上,又出去踢醒两个孩子,提醒他们回床上睡。看看时间快到约好的时间,他穿上衣服出门了。 太阳早已落山,屋内昏暗温暖。尔兰被窗外的鞭炮声唤醒,看看表,才八点,待会再起来守岁。这时门忽然被推开,那人站在门口不动。 逐渐有冷意混着酒味儿袭来,尔兰猜出他喝了酒,但不确定他这是要做什么。 半晌,他进屋关门,啪嗒一声上了锁。尔兰心里也跟着噔的一声,立刻闭上眼睛装睡。 他慢慢走近,站在床脚看了会儿,坐下。大手伸进被里捉住尔兰的小腿抚摸,又嫌尔兰穿着睡裤,嘴里嘟囔了句什么,尔兰没听清,下一秒,裤子就被扒下扔出被了。 第一个 他脱衣上床,正要掀被钻进去,又看见自己裤衩还穿着,也一并脱了,漏出一片黑黑浓密的阴毛和粗长的东西钻到尔兰身边。尔兰睫毛抖得越来越厉害,早被他看穿了。 他也不戳破,钻进去就去摸奶子,揉着一个吃着另一个,嫌她的上衣费劲,扯着也脱光。直到受不住揉奶的刺激,咬着唇嗯嗯叫出声,尔兰尴尬,装作刚醒吓一跳的样子。 武群山并不上当,“早知道你醒着。” 说着武群山手划过平滑的小肚子就往下摸,尔兰立刻去扯他手腕,却慢他一步,叫他大手满掌贴上了那处。 他立刻手腕使力,大力搓揉,又激烈又强硬。 尔兰被他弄得尖叫出声,又立刻捂嘴。 武群山捏过下巴咬上她的唇,上边咬下边揉,直弄得上下都止不住出了水儿。 察觉到逼喷了一小股,他立刻扶着硬挺粗长的鸡巴往尔兰穴眼儿戳,身子趴在尔兰身上压着亲她嘴。 肿胀吐水儿的龟头一碰上她的,她立刻哼哼唧唧缩着臀儿往里躲。 好几次都快要戳进去了,又被她扭着身子躲开。 武群山对她躲闪的动作十分不满意,也不亲她了,掀了被子跪起身,掐着她软嫩的大腿根儿强硬分开,摆成青蛙的样子,大大敞开中间,被迫露着逼口给他仔细审视。 “乱躲什么。蹭几下逼就尿床。” 那处软肉吐着水儿痉挛,尔兰不愿意他这样盯着,伸着手去捂住,又被他一把掰开。她再去捂,直接被他啪的响亮一声抽上躲闪的逼。力道有些大,逼口被抽得立刻泛红。 “这么多年没疼你。” “说,我是不是你第一个男人,嗯?” 尔兰受不住,嗫嚅着骂他混蛋,不要脸。 混蛋立刻挺胯,将龟头猛肏进穴眼儿。尔兰痛苦啊啊几声,喊疼。胳膊胡乱拍打推拒着武群山的身体,闹着要他出去出去... 他被她弄得不耐烦,一手制住她作乱的胳膊。 武群山是彻底生了气,扯着奶尖奶晕转圈拧,怒道,“我是你男人,干你逼是天经地义!你生了我的儿子,我就能干你逼!” 尔兰听见这浑话,就去捏住他的嘴,不让他再继续乱讲。 武群山被她捏着嘴,却不等她适应,攥着她的奶儿猛的往里肏,穴口都被撑得发白。 尔兰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复杂的感受,初初的疼痛过后,穴里开始微微发麻发痒,那处软肉绞着他的肉棒往里吸。 他一使力,尔兰小腹就一阵阵抽搐。 武群山偏不放过尔兰,箍着尔兰后脑后颈要她看向两人激烈交合处,问她,好不好,美不美,怎么还不尿...又去用手指沿着交合处戳刺。激的尔兰又哭又叫,哀哀呻吟个不停。 他越肏越狠,全根进全根出。看着尔兰被他肏出来的这幅骚样子,他心里十分满足,忽而想起什么又立刻生起气来。 “问你呢,嗯?怎么不戴那个手表?”边问边抽尔兰摇晃的乳团儿。 尔兰意识边缘知晓他说的是什么手表。 手表 那天尔兰正给锦良剪指甲。 他从屋里出来将一个盒子扔到她身边。 尔兰往那儿看了一眼,又回过头。 “不打开看看?”他又重复一遍。 尔兰道,知道了。 他显然不耐烦了,指着锦良骂,“你,这么大了,自己不知道剪指甲吗?这种事情也不会独立完成吗!” “回屋去,自己剪” 尔兰见他突然发火,以为怎么了呢,好声好气问,怎么了这是? 他言简意赅,“打开” 尔兰漫不经心,“哦,我还以为是给正理的。” 打开盒子,是一枚贵重的手表。 “我这手表修好了还能用呢...” 他盯着尔兰,话音落,冷哼一声,怒气冲冲起身出门了。 现在武群山重又提起手表一事,他给了她她却不要,那日后第二日又出现在他桌子上。 武群山攥着奶掐着臀,肏的又凶又狠,冷眼看着尔兰受不住哼哼唧唧的挺腰潮喷。 制着尔兰不让她乱躲,嘴上还要大声吼尔兰,“那手表是谁送你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有我在一日,你们两个就没可能!” “那么多人骂你是小叁儿,他会不知道?她怎么会真心要你这种勾引有妇之夫的骚货呢?他当上书记了,他不过是看重你父亲的司令地位能帮上他罢了。像你这种好吃懒做,品德不正,行为不检点的女人,他要做凤凰男才对你好的!也就你天天戴着手表念着他...也不想想你父亲能看得上他?” 一双肥奶儿被掐的发麻,尔兰又哭又叫,说自己没有勾引他,说自己不是第叁者。话未说完,吐着小舌儿一阵痉挛,逼眼儿夹着深深插进去的鸡巴颤抖着身子就要高潮。 武群山却在这时立刻抽出,掰着尔兰屁股高高抬起,盯着穴眼儿一抖一抖往外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以前的事!你偷懒耍滑不干活,跑去和他抓鱼!他讲的笑话就那么好笑,弯着双眼冲他笑得灿烂!脚受伤了怎么不和我说,你哪次生病我没管你?第一次来潮不也是我伺候的你?他的药就那么管用?” 武群山自顾自的说。 不等她喷完缓过劲儿又立刻插入,直往逼里肏,又快又狠,穴肉绞着茎身热情吸吮,生怕下一秒它再抽出离开。 直到囊袋规律收缩,他狠狠顶进逼芯子深处,肏开宫口,龟头强硬钻进去,温凉的精液如同子弹一般大股大股射进去,边射边往里抽插。 尔兰被他磋磨的没了意识,仰头昏了过去。 第二天锦良醒了,没看到爸,就去推妈屋里的门,推不开发现上锁了。 一阵叮叮咣咣的敲门声,门打开了,他爸光着膀子挡在门口,全身就穿着一条裤衩也不嫌冷。 锦良疑惑,“你睡错房间了。这是妈的,你的在那儿。” 锦良指指沙发,意思是他应该在那睡,不应该出现在妈的屋里。 武群山满脸不耐烦,“这么大了张口满嘴傻话。你去问问你同学,谁家爸妈不在一个屋里睡?” 锦良觉得他说的有理,可是他就是不愿意不高兴。明明妈以前都是和自己在一个屋里睡的! 锦良大叫,“不对!以前都是我和妈在一个屋里睡的,你占了我的位置!以后我要和妈睡!” 武群山也生气了,“这个家我做主我说了算,你妈还不是听我的!以前是以前,别说今天就是以后,你妈也得跟我睡一屋,睡一床!” 又指着正吃东西的正理,“去,把你弟弟带走。” 武群山转身,又关上门, 不一会儿,屋里又响起妈妈断断续续的哭腔。 锦良坚信,一定是妈妈在为他争取权益! 坏毛病 这年秋的一阵子,尔兰早上起床总是没精神昏沉沉的,就家到单位这么一段的路她过去都累得心慌。 吃饭时闻见油烟味儿或是看见焦糖色的红烧肉都直犯恶心,真是怪事了,她其实一直都挺爱吃肉的,红烧肉不喜欢吃的人看着肥腻,可是尔兰很是爱吃。 这个吃食上的习惯被武群山发现后,那人一如既往习惯性的讥讽她,还将锦良爱挑食的习惯归结到她身上,难怪锦良吃饭也只挑肉,不吃菜,还不是遗传的你。 骂完她转过头又骂正要夹肉的锦良。还勒令锦良不许再多吃了,剩下的肉要正理吃光,剩下的菜则由他们母子俩消灭。 到了夜里还不放过尔兰,攥着尔兰白净净肥挺挺的奶又咬又扇,下身使劲磨蹭着尔兰的,抵着劲儿往里进。 明明爽的闷哼低喘,还要一本正经地教育尔兰。 “我虽然出身不好,可爹娘管教有方,将我养成正直的人。你偷了我的种拍拍屁股逃回城里享福去了。哪像我和正理,玉慧没了的前几年正理跟着我受了许多苦,吃得没营养穿得也破旧,小小孩子没了妈奶水也没吃足。也是后几年,终于挣到些钱,日子才越过越好。我的钱你就别惦记了,将来都是留给正理的。正理是过得了苦日子的好孩子,随她妈也随我,正直踏实。哪儿像锦良,自小跟着你跟着你父亲,过惯了好日子,也学了这么些坏毛病!” 尔兰被他顶得小肚子一个劲儿痉挛,屁股底下的床单都浸得透湿透湿。哪里还听得清他说些什么,哪里还记得回应呢。 可武群山不答应,见她眼神散散的望着床尾哼唧,他大手箍住尔兰下巴,轻晃几下,皱着眉凶狠问话,可饶是这样,他下身也不停。 “听到了没,我的钱将来是谁的?” 明明是他自己要的太狠太急,尔兰才喷水飘忽没个回应。可他嘴上偏要怪尔兰态度恶劣眼里没他敷衍他。 尔兰忍着下身一阵阵的舒爽,断断续续应他,“正理的...” “正理的什么?说完整!” “你的钱....正理的...我不,...” 尔兰话还没说完,嘴里就闯进了他的大舌头。 尔兰恹恹的没胃口,机械地嚼着几口菜。同事看她也不吃肉了,真是奇事,问她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生病了。 尔兰说没生病,就是没胃口,可能是没睡好。 同事掏掏口袋,递给她几颗梅子,说可酸了,保准你吃了开胃。 尔兰接过放嘴里两个,可刚嚼了一会儿,胃里立刻又难受起来,又立刻跑出去弯腰吐了。 看她难受的厉害,同事也逐渐担心起来,是不是你的胃出问题了?还是去医院检查检查吧... 尔兰也担心,下午请了假,就往医院去。 出了医院,看着单子上的结果尔兰心情复杂极了, 如同缠绕的乱线理不出个头绪。 坦白 武群山一个月后才会回来。这两年他总会隔一段时间离开几个月,他在南方和人合伙开了厂,生意应该十分不错。他占大头,其他几个伙伴占小头,大事上基本都要他决断。有时信上说不清只好亲自过去。短则半个月,最长的一次去了五个月。 这一个月里尔兰纠结又肯定,犹豫又决心。她知道自己该早做决定,可是日子一天天耽误过去,回神才发现已经过了大半。 这天下班她走在路上,暗暗下定决心,明天就要去医院做手术。 走到院门,才发现街口竟停着一辆黑色汽车,引来一群孩子们驻足围观。有胆儿大的上前摸一摸车身,爱美的小姑娘垫着脚往镜子里看... 尔兰也好奇这是谁家的汽车。看这车标是下了血本。 一路上楼推开家门,更让她吃惊的是那人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教正理和锦良下棋。 尔兰心觉不好,不知明天的事还能不能顺利进行。 桌子上还堆着好些东西没拆开。两个孩子叽叽喳喳兴奋地围在武群山身边。 尔兰关门换鞋,问他怎么今天回来了? 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道,我回来你不高兴了? 尔兰哪里敢,放下包,走过去也坐下,轻轻翻起桌上的东西。 想起楼下,又问锦良,知不知道楼下停了辆车?是谁的? 锦良是这片儿的万事通,什么鸡零狗碎的事情他也知道个一二。 锦良立刻放下棋子,兴高采烈的连叫几声妈,你猜,你快猜! 正理也眼神轻快的望着她。 尔兰这才有了些猜想,该不会是... 她看向中间摆弄棋盘的男人,道,不会是你的车吧? 这人装着样子不说话,好似一心扑在棋盘上。 倒是锦良立时像上了发条一样点头个没完,嘴里嚷着是是是,是咱家的车!刚还带我们兜风呢!一点也不比姥爷的军车差! 尔兰对武群山刮目相看,看来他在南方的厂子生意很是不错。 不一会儿,保姆做好了饭,一道一道摆上桌。今日这人带回了挺多东西,因此饭菜十分丰盛。 夜里弄了一阵儿后,武群山从背后抱上尔兰,紧紧搂在怀里。 又将尔兰的胳膊举起些,借着微光,能看清腕上戴着的手表,十分适合她,比那个之前的什么叫不出名字的杂牌子手表顺眼多了。 “保姆说你这段时间胃不舒服,晚饭瞧你也没吃多少,怎么了?去医院看过没有” “没呢。明天去”话音刚落,又忙补话,“我自己去就行” 武群山没说什么,下身又往里蹭了几下,睡了。 第二天尔兰早早起床收拾妥当,只待拿上包就能出发。 这时武群山从卧室出来,手里捏着张迭起来的纸。 尔兰看了一眼,再看第二眼时,彻底呆住了。 武群山问她,这是什么? 尔兰知道瞒不住了,深吸口气,坦白。 “我怀孕了,我不想要。” “为什么?” “我,我有锦良一个孩子就够了。” “一个能生两个就不能生?” 尔兰委屈极了,自己难道还做不成自己的主了?忍着哭腔大声反抗,“生了一个还不够?你已经有两个孩子了!” “不够,就是不够!”他大怒,“由不得你不想要,这孩子你生也得生不生也得生!” 搬家 眼看都要入冬了,武群山张罗着要搬家。去南方,到他厂子那边。 尔兰问不是说去香港... 武群山看她一眼,也没细解释。还说趁她没生之前就搬,要是生了就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动身了。那边的房子已经弄好了,正理和锦良就去那儿上学。 尔兰说不愿意。 他立刻瞪起眼睛,问,为什么不愿意! 尔兰说那她的工作怎么办。 武群山理直气壮,眼看就要生孩子了,生了孩子又要坐月子,这么多事情呢,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尔兰又不出声了。 武群山哪里不晓得尔兰的想法,严声勒令她不许告诉她爸,不然就算是捆也得把她捆走。 吃过晚饭尔兰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蹲在地上给自己按摩脚心脚踝和小腿。 她这次怀孕肚子仍不怎么明显,四个月才查出来怀孕,如今七个月了小肚子确实大了些,但穿上衣服一盖起来说她没怀孕也可信。如果不明说,别人以为是吃撑了也不一定。 怀锦良时倒没什么孕反应,也不知道这次怎么回事,胃口一直不好,脚也明显浮肿,有时候夜里小腿直抽筋扰得睡不着。 也不知是否该庆幸有他在身边,夜里她惊醒,他就坐起身给她揉捏舒缓。偶尔胃口上来了,他又立刻去准备吃的。每天晚上按时端水给她泡脚按摩。 尔兰想起那时玉慧怀正理时,他就是这么伺候的。 不,他心甘情愿伺候玉慧。于她,只能算是一桩孽债。 等到武群山按摩完,用毛巾擦净放进棉鞋里,再抬头时,尔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斜倚在靠枕上,身子往后仰着,这时才能看到鼓起的肚子。 武群山不自觉摸了上去,小小的,圆滚滚的,热热的。里面睡着的是他的孩子。 摸了一会儿,轻手轻脚抱起尔兰往屋里去了。 想家 生下勤理后在南方的日子,尔兰实在不适应。 第一个便是听不懂他们讲话。他们住的房子宽敞又明亮,可是楼上楼下都是像武群山一样的商人,他们的夫人基本上都是在自己丈夫厂子里工作。因此说话更是精明又刁钻。尔兰和她们实在聊不来,时间长了也不爱下楼。 两个孩子上学后尔兰更是寂寞。怀着身子懒懒的整日待在家里,夜里武群山抱着尔兰弄的时候尔兰总是止不住的哭,他问尔兰是不是弄疼她了,抽出来抬起尔兰屁股仔细看,可哪有伤啊,倒是腿上一大片黏腻腻的骚水儿混着他射出来的浓精。 他又扶着插进去,尔兰哭得更厉害了,这下他无视她的哭声,问她是不是矫情又犯了,不就是干个逼怎么哭这么厉害! 孕晚期的肉穴又软又烫,插一会儿舒服的爽上天。他也顾不上揉奶儿了,只用龟头浅浅的快速抽插,直捣得穴口出白沫,他简直将尔兰的逼当成了他的鸡巴套子。快射时候他骑到尔兰奶上边戳边闷哼着射了出来。 擦干身子他搂着尔兰要睡觉,听见尔兰仍在哭,扭过她下巴看她,满脸的泪,问她怎么了,她不说话,就是可劲儿哭可劲儿落泪。 武群山恼她,不许哭了!她不听,还哭。武群山舌头伸她嘴里搅和,她被亲的哼哼唧唧。 抱了一会儿,总算开口了,尔兰呜呜咽咽的说自己想家了,想回家。 武群山咬她脸上白嫩的软肉,她自这次怀孕后,别处都没什么,就是脸圆了许多,肉嘟嘟的又光又滑。 他问她,哪儿是家?你男人在的地儿就是你的家!这儿就是你的家! 尔兰不说话了。 没过多久,武群山托人找到一位还算可靠的保姆,带到家里负责尔兰和婴儿的日常以及两个孩子的接送。 武群山中午回来的时候多,若是不回来,那晚上回来的时候必定是带着酒味的。 一进屋眼神就开始搜寻尔兰,尔兰好几次提醒他身上有香水味儿闻着难受,他不听,低头使劲嗅自己衣服,还非说没有味儿,是尔兰找茬儿。直到那次尔兰被他亲的,当场干呕吐起酸水儿,他才意识到严重性。 后来也不知他换了衣服还是洁身自好了,倒是没再闻见那股熏人的香水味。 做完月子尔兰开始找工作。 可只做了五个月,尔兰又发现怀孕了。这时刚生下勤理不过才八个月。 尔兰郁郁不乐,看见武群山回来了,也不理他。 腹痛 他倒是高兴得很,说又谈成了一笔难缠的生意。孩子们吃了饭楼下玩呢,保姆也下班走了。武群山搂着尔兰亲起来,边亲边快速脱衣脱裤,就要在沙发上干起尔兰。 尔兰挣扎着不愿意,可还是被他解了扣子揉着奶吸。硬得忍不下去就将尔兰内裤挑到一边看见逼就插,也不顾尔兰受不受得住,进去就激烈抽插。 他弄得太猛,尔兰忽然捧着小肚子喊疼,喊了好几声,他才不情不愿地停下来,以为尔兰又在矫情呢,问她怎么了。 抽出鸡巴才看见上面沾着的血迹,立刻紧张起来,又看穴口有血丝流出。 他再不犯浑了,穿上衣服抱着尔兰去了医院。 尔兰再次醒来,就见武群山握着自己的手,表情神气无比。 他明知故问,“又怀了?” 尔兰不理他,使劲抽出手。 他继续,“说是四个月了。你猜是哪次中的?” 尔兰将被子盖过头,被子下翻个身。 “应该是那天带孩子出去玩,在车里弄的那次。” 他使劲掐尔兰被子下的胳膊,嘴里啧啧嗞嗞开始回味起来,“让你坐上来你扭扭捏捏不愿意,不过给你舔会儿逼,揉揉奶,身子就软得不像话,任人摆弄了。后入你夹的最紧,吮的最厉害,又入得深,易受孕。才干了不到五分钟,你就抖着身子往我身上又喷又尿...” 他作最后总结,肯定的告诉尔兰,“一准是那次。” “都生了两个男孩儿了,这次该来个女孩儿了吧?” 尔兰不理他,他又去掐尔兰大腿根儿,“说话?这次生男生女?” 尔兰躲在被子里闷闷的,又隐约听起来像是咬牙切齿,“我怎么知道!隔着肚皮你能看清?” “我怎么不知道。我可说了,这次是女孩儿,就得是女孩儿。听见没有?” 尔兰被他弄烦了,一脚胡乱踢上他的下巴,“你烦不烦!” 只听他哼叫一声站起身,而后嘶嘶喊疼,看样子是咬到舌头了,说话都不利索。 “反了你了,敢踢我!等你胎稳了再好好收拾你!” 砰的一声甩上门出去了。 女儿 武群山看到护士抱着孩子出来,立刻小跑过去接到自己怀里,高兴得不得了。 他自己摸着孩子蜷缩的手指头高兴的笑,爸的乖女儿,真乖,长得真可爱... 护士一听,纠正他,恭喜这位先生,您太太给您生了个可爱的儿子。 他一开始还不信,说肯定是女儿啊,早定下了。 护士再次纠正他。 他皱眉瞪护士,自己开始查看。 这一看,果然是儿子。 他发脾气,不是闺女吗,我要的是闺女啊,怎么又是儿子!.... 他这么说话可把护士逗乐了,以为他高兴傻了。护士在产房工作多少年,还从没见过有人不想要儿子的。尤其是他这种看着一把年纪又有钱的商人。 片刻,尔兰被推出来,睁着眼睛,但不知道清醒不清醒,武群山抱着孩子贴过去,试图告诉尔兰孩子的事情。 可尔兰一看到他靠近,立刻闭上眼睛微扭过头。推床的护士立刻呵斥,病人家属不要挡路,病人现在需要休息。 武群山不高兴又是儿子,连满月酒也没像勤理那次大操大办,本想只是简单的一家人吃个饭。也不知谁说出去了这事,陆续有人提着贵重的礼物登门道贺。来人谁不夸句武老板好身体啊,去年刚得了个儿子今年又添一个,真是了不得!说话的语气间满是艳羡。 武群山不高兴,迟迟不愿意取名字。 尔兰虽然委屈一年又一年的生孩子,可又心软不忍心让孩子经历爹不疼娘不爱的遭遇。 尔兰觉得他有毛病,说你不取我取。 尔兰抱过孩子喂奶。 当时勤理出生后尔兰仍像上次锦良那样不想喂奶,夜里涨奶难受也不喂。 这被武群山知道了,又大发雷霆,说她这是什么臭毛病,哪有做妈的不给自己孩子吃奶。 自己没有就算了,偏尔兰奶不大奶水却足,她有奶不喂,武群山拉着脸不乐意。 尔兰反驳,锦良小时候也没吃母乳,还不是一样长得健健康康。这个怎么就不能不吃母乳! 武群山冷脸捏她奶,我的孩子就得吃母乳。两个孩子都是玉慧喂大的,其他孩子妈都能喂,就你不能喂? 尔兰在气头上口不择言,玉慧生了正理不到半年就没了,哪来的母乳喂大的... 啪的一声,清脆又刺耳。 尔兰捂着脸,眼泪不由自主掉下来。 “再说一遍” “我又没说错,事实还不能说了”尔兰犟嘴,其实话出口尔兰就后悔了,她这么说太伤人了... 武群山不捏奶了,捏住尔兰下巴,“事实就是正理喊你妈,记没记住?” 两人僵持着。 武群山又问了一遍,手上更使力了。 尔兰服软,“记住了” 武群山又捏上奶,亲一口尔兰嘴巴,冷声命令,“脱了。喂奶” 尔兰想着勤理那时候的乳汁,多半都被他吃了,孩子才吃了多少。他打着疏通奶水的名号,不知昧下了孩子多少口粮。 尔兰看着怀里的小人儿,脑海里想着名字。 待尔兰一个一个将想要取的名字念叨出来,他又皱着眉生气,什么破名字,念起来别别扭扭的,还有,怎么不从理字?他叹口气,想了会儿,诶,就叫谨理吧。 尔兰小声嘟囔,什么年代了,还从理。 他被说的脸色更差了,可又架不住尔兰胸前那处美妙的光景,眼睛直勾勾盯着,裤裆里也蠢蠢欲动。已经满月了,可以教训她了。他心里细细琢磨着。 来客 中秋这日,尔兰正在家里和保姆一起陪着勤理和谨理玩儿,勤理拽着尔兰非要让她一起和自己表演幼儿园里老师教的节目,谨理不愿意,他想要尔兰抱着他看电视。 两个孩子叽叽喳喳又吵又闹四处乱跑,尔兰头都大了。这时门忽然被敲响。 保姆去开门,是叁四个严肃的男人,看穿着像是干部人员。 站在稍前的引路的其中一人问道,请问叶尔兰同志是住在这里吗? 保姆犹豫着说是,又看了他们几眼,问,请问,你们找她什么事? 保姆原来常年在乡下,口音有些怪异,尔兰与她早已算是相处多年,已能听懂。但这几个人有点困难,不过前面这人也算是本地的人了。 这人介绍,说自己姓吴,是当地的书记,今天来找叶同志有话说。 保姆一听是书记,立刻有些不知所措,忙请他们进来。 屋内没了保姆的帮助,尔兰应付两个捣蛋鬼逐渐力不从心,见她还不回来开始呼唤保姆,问怎么了是谁来了? 尔兰剥离怀里的谨理,要去看看,起身,抬头,看到正走近的几个人。 开始在后面等待的这人,现走在最前面。 多少年不见了,他噙着笑打量着尔兰打量着室内。 尔兰也看着他,再看看他身边的这两人,一时间竟要哭出来,异乡里遇到熟悉的人是多么让人兴奋与激动的事。 他开口,怎么,不认识我和南征了? 尔兰抹抹眼,走过去抱住两人。 高远,南征,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这两人原是尔兰幼时的玩伴,上学时总爱在一起玩儿。后来他们父亲各自因为调令,携妻带子陆续离开了。他们也逐渐天各一方。 叁人分开,尔兰请他们几个坐下。再看向另一人,这,这是,许鹤声? 尔兰惊讶,问,你们怎么认识的?还一起找来这里? 许鹤声主动抱上尔兰,拍拍尔兰圆圆后脑勺,这次你终于记得我了。 尔兰低头笑笑。 高远开口,是向你小姨要的地址。南征和鹤声要去上海,我要回北京,经过这里就想着来看看你。还是这位吴书记热心带的路。 保姆端来茶水,又去哄仍在打闹的勤理和谨理。 两个孩子不离开,又跟着人学,也端端正正坐到沙发上。 南征问,这是那两个孩子?怎么和青青姨说的不大相符啊,青青姨说你两个孩子都上小学了! 尔兰尴尬着正要开口。 这时门又响了,有人进来。 “哟,吴书记,您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让我好好招待您不是。这几位是?” 说话这人不是武群山是谁?尔兰奇怪,他今早不是说中午不回来了,要和人吃饭去。这会儿回来干嘛? 武群山进来,身后跟着正理,锦良在最后拖拖拉拉。 尔兰看到他们叁个一同出现,再看正理的神情心中已经有了解释。 吴书记给他介绍,这是秦高远秦团长,这是杨南征杨书记和许鹤声许处长。他们几位与你夫人是旧相识,今日顺路来看望。 武群山一一问好,又忙招呼保姆倒茶,准备酒菜好好招待几位。 武群山尽显男主人的姿态,抬手示意沙发上紧挨着高远坐的尔兰过来。 尔兰撇撇嘴只好起身,站他身边,被他抱住腰,听他怪腔怪调的依次介绍正理,锦良,又说这是我两个大的,这是我两个小的,勤理和谨理。 旧事 大家坐下聊起天。五个大男人聊起他们的话题,尔兰是插不进去的,好似这几个人不是来专程找她的,而是来找武群山的。 又说起这两个小的真是有精力,连跑带跳都不带歇脚的。 说到尔兰小时候也是,下了课不往家走,就拽着他们几个的衣服去公园里玩。她小姨就在附近的大学里上课,有次她带着他们几个偷溜进大学去找小姨,竟然还真让她找到了。 这时南征插嘴,问尔兰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儿? 南征道,也不知是谁,看高远长得白净可爱,扬言要高远给她做媳妇儿! 高远那时候长得还不如尔兰高,尔兰小学中学长得高又胖,到了高中才渐渐瘦下来的。 高远不愿意,使劲推尔兰,尔兰牢牢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他拿头去顶,尔兰就薅他头发,他头发细软,尔兰大力一扯掉下好多根。 无奈,最终还是被“打扮”了一通,红腮红唇红盖头,和尔兰拜天地。 高远一听,立时阻拦南征,尔兰也跟着捂住南征嘴。 高远道,这可不兴提啊!好啊好啊,你都敢提这个了,我就得说说你那时候被她扒裤子的事儿了!... 尔兰又立时转身去捂高远的嘴。 原来是那时候南征不小心一屁股坐烂了尔兰的糕点,尔兰发现时问围着的几个人是谁干的?几个人支支吾吾指着窗外偷看的南征,尔兰走到南征面前,南征故作镇定,说了句对不起。 尔兰问左手干的右手干的?南征答不小心坐烂的,但是会赔偿更好的!尔兰笑笑,将南征请到蛋糕前,猝不及防的扒了南征的裤子,放话让他用屁股给她逝去的蛋糕道歉!南征还在震惊之余,光着屁股直呼对不起... 尔兰跟着回忆想起曾经的趣事,不自觉也跟着笑起来。 武群山瞪她一眼,没说话。 尔兰想起什么又问,他怎么没来? 秦高远和杨南征都知道尔兰提的“他”是谁,两人相互看一眼,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子冲一听你叶尔兰的大名,吓得立刻跑去青海了...” 吃了中饭,几人就要走,尔兰依依不舍。 临别之际,半脚踏进车里的许鹤声又回身,抱住尔兰,道,记得给我回信。哪怕一封也好。 尔兰以为是要她给他写信的意思,忙点点头。 高远见他们这么难舍难分,邀请尔兰,不如跟我一起回首都看看,还能和许处长做半路伴? 南征听了,也劝说是啊一起来吧。 尔兰眼看就要答应之时,武群山替她拒绝了邀请,说怎么好劳烦秦团长,再打扰了杨书记和许处长。等两个小的再长大些,我亲自陪着尔兰带上四个孩子一起去! 尔兰瞪他一眼,他也一错不错盯着她。 望着车远远驶离,直到再也看不到一丁点影子,她才回身,这时身边早没了那人。 尔兰没立刻上楼,在小路上走了几圈,又到院里树荫下坐了会儿,才上楼去。 一进屋,那人抱着谨理问她,怎么回来了,没上许处长的车,跟人家一起走吧。 尔兰没反应,他继续,让你回信呢,你不赶紧去回。 看病 尔兰本就心里难受,被他这么一激,情绪更是上来,泪眼汪汪,我这就走,也不用写信了,我现在就收拾东西跟他一起走,我巴不得呢! 说完尔兰气冲冲跑进卧室,翻箱倒柜收拾衣服,武群山也紧跟进来。他好像已经好多年没见过尔兰气成这样了。 尔兰往包里放一件,他扔一件,尔兰再放,他再扔... 最后气得尔兰将包甩他身上,使劲推他,两人双双倒在地上,武群山将尔兰抱在他身上。 “你要走就走,四个孩子你一个也不能带走。将来孩子大了也不认你。” 他嘴上这么说,手却更用力的反剪她双臂不让她动弹。 尔兰挣扎不开,对他又踢又咬。 武群山感受着尔兰扭动的柔软身躯,衣服下的曼妙他现在就能感知得到。 两坨奶子又圆又挺,嫩的像豆腐。沉甸甸压在他的胸口上,不时用奶头蹭几下他的,真骚。 武群山压着尔兰的肉屁股往他胯间按,边按他边挺腰往上顶。他仰头寻尔兰的舌头要亲嘴儿。 “你不是要走吗,你走啊。” 尔兰偏头躲他,他不高兴,猛一翻身,将尔兰压在身下,舌头如愿的钻进尔兰嘴里,激烈搅弄。 解了尔兰扣子,漏出大团的乳肉,以及深深的乳沟。他骑在尔兰上身,掏出粗长的东西就往里插。嗯嗯啊啊在奶上射了一次,将尔兰扒光,抱上床弄起来。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他收兵,东西却堵在穴里不出来,抱着尔兰时不时挺腰插几下。 “这几年也没少干你逼,怎么还没动静” 尔兰装睡,他就去掐尔兰奶尖,拧着奶晕提起整坨奶肉。 天色逐渐暗下来,尔兰下床穿衣,回头看他一眼,还睡着。 尔兰捡了要紧的证件放包里,轻手轻脚出屋,走至门边,又返回去了锦良房里,却没想到四个孩子都在这里。 锦良正和勤理和谨理在床上玩,正理正坐在桌前写作业。 见她进来,正理起身喊妈。 尔兰嗯一声,就去叫锦良,“你不是说头疼,走,我带你去看医生。” 锦良疑惑,“我没啊” 尔兰牵上他手就往外走。 正理急忙问尔兰,“妈,我也陪您一起去吧。” 尔兰没回头,边走边说,“不用了,你看好两个弟弟。” 勤理和谨理见妈妈要带着二哥走,也不干了,下床去拽妈妈裙角,嘟囔着妈妈妈妈我也要去... 尔兰无奈,将他们抱起放到床上。正理讨好的过来哄着两个弟弟,看着他妈带着锦良出门了。 一路坐车就快要到车站了,锦良才心觉不对,拽拽他妈,小声问,咱们要去哪儿? 尔兰问,想和平没。 到了车站,尔兰战战兢兢买票检票好在一路顺利。 直到上车,看着窗外山野绿地逐渐后移,感受车身向前缓缓启程,尔兰轻呼一口气,沉重而又轻松。她安慰自己,就回去看一看。 车厢剧烈晃动几下而后平稳,尔兰醒来,看向站台,又停靠了。天微微亮起,已经走了两天两夜了。 尔兰想叫着锦良下车活动活动,这时,陆续有乘客上车,好像有人被撞到了,尔兰回头往那儿看一眼,登时愣住了。 偏那人也看见她了,立刻挤开众人往她这边来。 找到了人,武群山总算是放下了一颗心,又气又急,拽着她手腕往外扯,还踢了一脚睡着的锦良,呵斥,“还不赶紧收拾东西,和你妈下车!” 走近车前,抽烟的那人过来打招呼,“哥,嫂子。” 旅游 这是武群山厂子里的人,叫进步。进步接过武群山手里提着的行李放进车中。 两人一样都是重重的黑眼圈。 尔兰不说话。他又骂锦良,“还不滚进车里。” 锦良捂着肚子,“我要尿尿...” 进步带锦良去了。 他盯着尔兰,尔兰看向别处不看他。 他抱住尔兰就亲嘴,凶狠激烈,尔兰觉得舌头都被他搅麻了。 尔兰掐他他还亲,尔兰踩他他还亲,尔兰腿缓缓软下去了他抱起尔兰就上了后车厢。 一路开车往回赶,可等尔兰回过神看向窗外,已经为时已晚再收不回视线了。 所在之地正是一处宏伟古镇,适逢庙会,人们载歌载舞,配上周围古色古香的建筑,简直是一处天堂的所在,美不胜收。 就在尔兰心中惋惜就这样要错过这场盛宴之时,她坐的车停下来了。 尔兰回神看武群山,只见他早已抱上锦良下了车。 见她磨磨蹭蹭,催促道,还不赶紧下车。不是早念叨着想出去旅游。 尔兰内心反驳,这是旅游吗,他也好意思说出口。 不过旅游纪念品倒是买了不少。 几天下来,锦良没少吃,尔兰也没少吃。武群山年纪大了,前段时间就嚷嚷着要戒烟戒酒好养生,到了这儿,味儿重的油腻的更是一概不碰。 可尔兰还年轻,锦良更是朝气蓬勃,进步也比他小,谁陪他一起养生?大家都在大快朵颐。 也许是眼热,他在桌下握着尔兰一只手,揣进自己兜里,劝尔兰,别吃了,吃这么多,不怕长肥肉啊。你又专挑味儿重的,皱纹长得快... 尔兰撇撇嘴,不听他话,你怎么不说锦良,他才是肥呢。要说皱纹,我哪能比得上进步呢,我就是七老八十了,也望尘莫及。 秉持着不浪费粮食,上了桌就得清盘的理念,正畅游在美食汪洋的锦良,此刻他的心悄悄碎了。 同样被一万剑重伤的还有被女朋友甩了只能用食物安慰自己空虚的心灵,正吃得美滋滋的进步青年进步。 锦良吃进嘴里的东西也顾不上嚼了,不可置信的喊妈,“妈,从小到大,你就没说过我胖!你说,你说,我真的胖吗?”说到后面竟然哽咽起来了。 进步也放下筷子,过分的严肃依旧掩饰不住内心的苦痛,“嫂,我这是,这是成熟有魅力的标志,现在,流行这样儿,你不懂...” 尔兰嘴巴不停,用心安慰,“不胖,妈的锦良是珠圆玉润...” “进步,你也别担心,听说外国整容技术十分成熟...” 锦良桌子一拍,喊了句我不吃了跑了,进步凳子一踢,道了句我也不吃了走了。 只留下吃得满嘴花的尔兰和盯着尔兰“望梅止渴”的武群山。 武群山抽了张纸,兜里握着的手不松开,笑着给尔兰擦擦嘴。 夜里武群山趴在尔兰身上拱,问尔兰什么时候能在他身上拱一拱。 尔兰不出声,他又去亲尔兰嘴。 弄出一回后搂着尔兰说话。 他通知尔兰,回去就把证领了。 尔兰踢他一脚。 他问,怎么,孩子都生叁个了,不愿意? 过了好久,尔兰哽咽着开口。 不愿意,我小姨信上说,过几年回了北京就给我介绍个副师长,到时候我就是师长夫人,谁敢不尊重我!谈个正经恋爱,相爱到结婚,我也要穿上婚纱,带上钻戒,做人人羡慕的新娘子...... 尔兰擦擦眼睛逐渐睡去。 武群山没说话,也没睁眼,不知睡着了没有,只是环抱着尔兰的手臂更加收紧。 搬家 武群山晚上回来,抱住尔兰就解扣子揉奶。衣服上一股子的烟酒味,惹得尔兰心烦。尔兰推他,推不动就用手上的利器划他手臂腰侧。 他将尔兰拽上床躺下,这样子不知道喝没喝醉。 尔兰要去给他煮醒酒汤,他压着尔兰不让去。 正吃着饭呢,武群山忽然宣布,这几天都各自收拾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咱们就搬家。 几个孩子听了这话俱都抬头看他。 正理问,爸,咱们搬去哪儿? 锦良问,新家楼下有好吃的吗? 勤理问,爸,小美也会,也会被搬走吗? 谨理问,妈,你喂我,你喂我吃饭好不好? 四个孩子叽叽喳喳的各说各的,吵的尔兰头都大了。武群山一拍桌子,搬去乡下,没有好吃的,小美走不走的,你再往外扒拉菜,我先送你走。还有你武谨理,自己没长手吗,吃你的饭。 尔兰一听搬去乡下也惊讶了,思索起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夜里压在尔兰身上弄了几回,武群山爽了就要睡了。 尔兰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武群山被她窸窸窣窣的声音弄得心烦,斥她谁家的老鼠成精了。 尔兰趴他身上,又坐起身,亮出细长手指上戴着的环形利器,怼到武群山眼前。 是不是因为买了这枚钻戒,所以没钱了?要卖房?去乡下? 武群山不睁眼不说话。 尔兰还要念叨些什么,被武群山猛的扯进怀里,盖被睡了。 尔兰默认他是破产了,没钱了,连累自己要跟着他去乡下吃苦。尔兰为自己辩解,自己倒是也不怕吃苦,只是还有四个孩子呢。尔兰想和他商量着要不她出去找份工作,谁知他一听,立刻发起脾气,说她乱讲什么胡话,几个孩子哪个离得了她,好好在家带孩子。 尔兰反驳不是还有保姆,他又说保姆又不是妈,孩子们馋你还是馋保姆。 到了目的地,尔兰下车,似乎是和她想像的不一样,她以为会是像他当年和玉慧一起住的那种。 他不是破产了吗,怎么还有钱买这种房子。 眼前的房子虽然位置在乡下,可却是叁层,带着菜园,带着花园,还有个让尔兰移不开眼的秋千架。 进了屋,尔兰跟着孩子们一一转过客厅,厨房,卧室... 尔兰越看越熟悉,不禁双眼模糊起来。 这里的房屋结构和屋内布置都像极了尔兰那从小住的地方了。 尔兰不解,他从来都没见过爸,也没去过自己家,怎么就和那里一模一样呢?或是巧合吗,还是他已经...见过了,去过了,可是爸和小姨从没说过的...... 她哄着谨理放开她的手,去找哥哥们玩吧,正理听到过来抱走谨理。 尔兰下楼去问他怎么回事,房子是怎么买到手的? 他皱眉,哼哼几声,十分自豪地道,什么买的,这是我画图请人建的。 尔兰不信,他还会这些? 武群山看尔兰的这幅样子,就知道她想什么呢,无非就是不信他还有这本事,他看得窝火,索性甩开她手不理她了。 尔兰过会儿又追来问,没请人帮忙?你自己弄的? 武群山走着的身影猛地停下,转身,揪着尔兰胸前那处尖尖转圈地拧。 自然是我亲自弄的。除了房子我没一砖一瓦的盖,哪样不是我的意思?怎么你还得要我亲自搬砖拉土,你才肯住进去? 尔兰被他揪得疼,缩着身子含着胸躲他,奈何他不放手,像是要惩罚她说错了话,越掐越使力。 “你以后就待在这里,乖乖养孩子,听见没有!” 改名 眼看锦良要上高中了,武群山闹着要给锦良改名字,说从前他小没有多说,如今要正式上学了,自然应该改回名字来,姓要改,名自然也要从理字,就叫明理,这样才是武家的孩子。 锦良不愿意,和武群山顶嘴,不改不改,妈姓叶我也姓叶。 锦良多数时候还是不愿意喊他爸的,这么些年也没喊过几次。 武群山拍桌子,怒骂,你是我儿子,当然要跟我姓!你见着哪个同学像你似的跟妈姓?你要是不改,就不是我儿子。 锦良也跟着站起身,大叫,我就不是你儿子,我是妈的儿子! 说完气冲冲跑回屋里,饭也不吃了,砰的一声甩上门。 武群山还要跟进屋里,尔兰碍着肚子大起来,起身不便,只得急急忙忙握上他的手,险些握不住又紧紧十指相缠,阻止他。 尔兰也有些急,“你跟孩子发什么火,他的名字都是我取的,哪里怨得着他!” 武群山紧握住手,坐下,“都是你娇惯出来的,儿子跟爹姓天经地义。哪个还敢说什么不成?” 桌上勤理和谨理都被他爸和他哥给吓着了,捏着筷子不敢继续吃饭,瞪着大眼看着。 尔兰忙安慰了几句,才又埋头吃起来。 要睡时,尔兰担心又去锦良屋里。 锦良抬头看她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看书。 尔兰扶着肚子在床上坐了会儿,没趣,站在书柜前翻翻看看,有小时候父亲给他的各个样式的飞机模型,还有小姨给他寄过来的各色书本和学习用具,翻到最里面藏着的那个抽屉,锦良立时站起哎哎着阻止尔兰。 尔兰拉不开,才发现竟然上了锁。锦良见状深深吐出口气。 看他那副紧张样子,长大了也有秘密了。尔兰放开这处,转身去看别的。 墙角那处他起名叫“回忆港”,满满当当贴了好些照片。 有尔兰搂着正理和锦良看海鸥的,有正理和锦良一左一右亲在尔兰脸颊的,最下面竟还有一张尔兰穿着睡衣捂着微鼓的孕肚睡意朦胧的坐在沙发上,被光着上身只穿条裤衩的武群山指着鼻子骂的照片。 尔兰想想,那应该是怀勤理的时候,刚来到南方,尔兰不适应,夜里也不愿意让他弄,一天两天还行,一周两周他不乐意了,冲着尔兰发火。 秘密 这都被他拍下来了,尔兰摇摇头,笑笑。 锦良也跟着笑了。 尔兰听见声音,回头看他,他又立刻低头装作看书。 你不是不理我,你不是看不见我,你不是在看书,我笑你也笑?你笑什么? 锦良回她,我没笑,是你听错了。我看书可专注了。 尔兰问,看得什么书? 锦良不说话。 站的久了腿又开始抽筋,尔兰扶着床坐下,摸摸床单,看看枕头,好几个枕头堆在一起,怎么这么高这么乱?晚上枕着能舒服吗? 尔兰伸手去整理,谁知,尔兰一碰枕头,它们就全散了,连带着枕头下藏着的东西,竟是好几本外国画册。 锦良看见立刻跑来阻止,却为时已晚,尔兰翻看起来,但只翻了两叁页就又立刻放下,呆愣了十几秒没有动作,脸上也满是震惊。 锦良立刻解释道,不是,不是我的,是,是和平寄来的....正理,和平也给正理寄了,他的比我的还多...真的...妈,...妈,你说句话啊...... 他妈皱眉看看他,再看看画册。 没说话,捧着肚子出去了。 尔兰正在洗澡,武群山忽然闯进来。 不听话。洗澡怎么不叫我,不是都说好了我给你洗吗。肚子这么大了,你弯得下腰?要是不稳当,再摔了怎么办! 说着说着手十分自然的攥上尔兰的一双乳,揉来捏去,美其名曰帮尔兰搓干净奶。 又往尔兰背上亲,腰上亲,最后竟捧着屁股亲起来,一张脸使劲往两瓣肉里面挤,弄得尔兰不得已扶着墙托着肚子。 尔兰哼哼唧唧的扭着屁股躲,他反而舔得更起劲。 武群山说尔兰这次怀孕倒是显怀了,肚子比前几次都大,前几次怀了和没怀简直没区别。 第二天早上,锦良吃完饭留下句“我同意改名字了”后就背上书包匆匆跑出去了。 原以为改了名字万事大吉,谁知在尔兰又一次叫出“锦良”这个名字之时,武群山像个检测仪似的,立刻放下报纸,拍桌子瞪她。 尔兰只得改口,叫明理。明理,武明理,真是别扭。 武群山还严令禁止全家再叫锦良,全都要叫他,明理! 勤理爬到他爸身上,插嘴道,“那要是不小心喊错了哥的名字咋办...” 武群山回,“那就罚钱,把你们偷攒的私房钱交出来。” “不行,万一,爸你叫错了呢?你比我们都有钱...” “我不可能叫错。不过,你妈要是再叫错了,我就把她关屋里,狠狠抽她屁股,教训她长长记性...” “那,爸,打了妈的屁股,就不能再打我的了。” 过会儿,他又补充,“不过,可以打谨理的。” 欺骗 尔兰收到了小姨寄来的一大堆东西和信。 其实收信这活儿尔兰不常做,往常都是武群山回家时将收到的信带给她。 信上问尔兰好不好,问锦良正理和几个孩子好不好,还告诉她寄给她的钱是要她花的不是要她攒的,说日子是不能浪费,可日子也不能太苦了。小姨怕她没工作没收入被武群山欺负,要她该花就花,没了再找她要就是了。 尔兰看完信,脸上浮着笑。小姨最疼她了。 不过说给她的钱?她没收到过什么钱...难道是弄丢了? 又翻了一遍还是没有。 正想着呢,正理跑进来,脸上也带着明显的笑意。 自他上了初中后,渐渐地也不爱和尔兰说心里事了,说话的口气和做事的方式简直和他爸爸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尔兰已经好久没见他这样笑了,也跟着笑。问他怎么了。 他从身后掏出一张奖状,明明高兴硬是强忍着,说成绩公布了,他得了全校第一! 尔兰一听,也是十分开心,他知道正理从小就聪明,人也比锦良好学。没想到竟考了全校第一,尔兰问他告诉爸爸没。 他摇摇头,说拿到奖状第一个就跑回来告诉您了。 尔兰捏捏他脸,夸他厉害,拉他一起坐过来。 “你姥姥姥爷给你们寄了这么多礼物,他们都还没回来,你先挑...” 说着尔兰又去翻找刚才分好类的,将几个盒子放他身边,“这是和平在包装上写着大字要送给你的...还有,这是你姥姥给你买的衣服...” 过会儿,明理也回来了,本想过来,一看见正理在尔兰身边,他哼一声,转身上楼了。 尔兰也不明白他们两兄弟怎么回事,明理这样子不和正理说话,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尔兰总以为是小孩子闹脾气,兄弟俩没几天就会和好如初的,想他们两个那时候亲的跟什么似的,连上厕所都一起。 可到今天还没和好,尔兰问正理,你们两个怎么了? 正理摇摇头,说不知道。 尔兰觉得不能让两人这么冷战下去,她上楼找锦良谈谈。 谁知明理一听她说这个,立时炸了毛,犹犹豫豫还是吼了出来。 爸根本就没破产,他是骗你的!他把你骗来乡下过苦日子,却给正理买了房子买了车! 尔兰震惊之余,正理急匆匆推门进来。 妈,楼下来了人,说爸出车祸了现在医院,让我们立刻赶过去。 尔兰有些站不稳,捧着肚子歪歪斜斜要往一旁摔,正理和明理立刻抱住尔兰。 车正往医院开,尔兰脑子一片空白,手脚冰凉,止不住的掉眼泪。 正理搂着尔兰,大手紧紧握着她的。边安慰边给她擦泪,又哄着尔兰喝了些水。 开车的那人看看后座,撸几把自己的光头,他好像传错话了。 正理扶着尔兰到了病房。 就看见车祸的那人正半靠在床上吃葡萄。 见尔兰过来了,立刻质问那人,不是让你通知一声就行吗,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后悔 那人不解,我通知您出车祸的事儿了啊。 武群山发火,我是让你通知车祸吗,我是让你通知不回家吃饭了!滚出去... 那人挠挠头躲出去了。 角落里,尔兰泪眼汪汪,一脸哀怨的看着他。 武群山也看着她。 看了一会,尔兰发现他真的一点事都没有,除了那只打着石膏的右手臂。 尔兰转身就要走。 武群山立刻道,正理,把你妈扶过来。 尔兰坐下也不看他,不理他。 他问,哭成这样儿,怕了?担心我? 尔兰不承认,眼泪又掉了下来。 他给她擦了,把她抱进怀里。 捏捏她脸,摸摸她的孕肚。 被他这么安抚着,看他没收什么伤,尔兰的头脑逐渐恢复正常,想起来明理和她说的房子。 尔兰挣出他的怀抱,问,你,你是不是,是不是拿了小姨寄给我的钱... 武群山捏过她下巴,逼她抬头,谁告诉你的? 他略一想,又道,哦,收到信了? 他点头,丝毫不觉心虚,义正言辞道,不错,你小姨这些年寄给你的钱都在我这里。 尔兰立刻站起身,问,是不是给正理买房子了!你是不是拿那钱去给正理买房子了!... 他皱眉,说什么胡话呢!我要给正理买房子,用得着你的钱?仨瓜俩枣儿,抵得上什么用?怎么,我给正理买房子还要经过你同意? 尔兰问,那钱去哪儿了?我小姨给我的钱呢! 他向后靠上枕头,翘起腿来,本想抽烟来着,可又记起这里是病房,遂又放下烟盒。 他对尔兰说,你是我的妻子,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我替你管着那些钱你有意见?这么些年来,我没给你吃好?穿好?住好?短你零用了? 尔兰不甘心,那是小姨给我的钱,你的钱你都要留给正理,我的钱,就不能都给锦良留着吗! 他也恼了,一拍桌子,明理!他叫明理! “我的钱都给正理那是天经地义,你的钱我拿着那也是天经地义!你最好盼着我死,不然我就不可能让你手里有钱!别说以前的钱,就是以后再寄给你的钱,也都到不了你手里!你想要钱?好啊,就得伸手找我要!把你男人哄高兴了,你才有钱!” 尔兰被他气得直哭,扶着胸口打哭颤,骂他是混蛋,骂他不要脸。 他说盼他死,那就盼他死,“你的钱都给正理留着吧,没有人稀罕!你去死吧,你赶紧去死,你怎么没被车撞死,你死了我就带着锦良回北京,我和孩子们....” 她越说越哽咽,直到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转身。 却愣在原地。 比来医院看他更让她后悔的事发生了... 此刻,正理站在墙边,明理牵着勤理谨理也来到病房了。 几个孩子一排安安静静,站在那里目睹这一切的发生.... 勤理先开口,妈,你不带我和谨理回北京吗? 来信【生子慎入】 谦理出生两个多月后,尔兰生了一场病,倒不是什么大病,感冒引起的发烧,一直拖拖拉拉好不完全。 武群山知道了要带尔兰去医院,尔兰难受不愿意。他冲尔兰嚷,不是叁岁小孩了,五个孩子的妈了,生了病不知道去医院? 尔兰烧糊涂了非说吃了药睡一觉就会好。武群山疾言厉色,不知道自己身体什么情况吗,在乡下那会儿就叁天两头的小病不断。要是病都像你说的吃药睡觉就好全,那医院里那些病床上的人怎么个个都不行! 武群山抱着尔兰上车就往医院开。 到医院检查完才知道竟拖延成肺炎了。 一连住了多半个月的院,尔兰生病难受的脆弱之际不愿意看见武群山,吵着要别人照顾,武群山不听,就是不走,非握着尔兰的手不松。 白天多数时候武群山都在这儿陪着,有时候不在了就是被厂子里的人叫去商谈事情了。 晚上他也不走,仍跑医院来,照顾尔兰。夜里尔兰渴了,他赶紧递水,尔兰腿酸了,他立刻按摩,尔兰要小厕,他非要跟着去,美其名曰怕尔兰站不稳摔倒。尔兰骂他一句,他抱住尔兰要给她把尿。 处理完厂子的事有时候晚饭时才赶回来;有时候尔兰正要入眠,他才轻手轻脚的进来。他以为尔兰睡了,小心翼翼弯腰贴近尔兰,一张严肃没趣的脸离得那么近,尔兰都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颤抖的睫毛出卖了她,他亲一口尔兰眼睛,跟着挤上床,从后搂着尔兰。 有时候尔兰意识模糊,嘴里嘟囔着骂武群山好些难听话,他也不反驳,仍尽心尽力的伺候尔兰。 护士几次听不下去,劝劝尔兰。尔兰清醒后,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谦理还小,被妈喂过奶,哄着睡觉,猛的没了妈在身边,任谁抱也总是哭,吃东西也不积极。武群山抱怨保姆办事不力,年纪大了连孩子也哄不好! 保姆辩驳,指责武群山说话太难听。 “前面两个孩子,勤理和谨理小时候,哪个不是我一天一天带大的!我是老了,可你不算算我来你家多少年了!” 言语间也有些泪意,不过心里也明白他应该是太担心尔兰的病情了。 尔兰稍微好转些,保姆得了武群山的准许,抱着谦理去探望。还好几个孩子上学没在家,不然一准吵吵着要跟来。 谦理一闻见妈身上的气味,立刻挣开保姆,扭向尔兰怀里。 尔兰病刚好些,不敢抱孩子,可架不住孩子直哭。也真是母子连心,谦理一被他妈妈抱上立刻就不哭了,吭叽吭叽几声拽他妈妈的头发。 武群山走进来,将手里的信递给尔兰。 尔兰看到是北京寄来的,是小姨的。信上道他父亲已经调回首都了,总会念叨尔兰,小姨也十分想念尔兰,希望她能回家住一阵子。还有和平和志强也惦记着锦良和正理呢... 尔兰心里也感叹几个孩子都多少年没见面了... 尔兰还想这人怎么突然心胸宽广了,不是一直拦截她的信件吗,怎么今日肯让她看了,原来这封信是一个多月前收到的。 一个多月前,她正好做完月子,可以出行... 而现在,她正躺在病床上... 尔兰一把将信甩他身上,谦理却被这声音吓得哇哇哭起来,尔兰来不及再说别的,抱着孩子哄起来。 武群山捏着信看尔兰,坐到她身边,不是让你回北京?不回去?怎么不动身? 尔兰气得又往他身上扔了几个苹果。 有一个正巧砸中了他膝盖,听他嘶嘶几声,强忍着没弯腰,不过看样子应该弄到他伤处了,他的那条腿... 谦理还在哭,小肉手拽着尔兰胸前的衣服不撒手,看样子是要吃奶。 尔兰不愿意,接着哄,可是不起效果。保姆跟着劝,小叶,小五这是要你喂奶呢... 孩子虽小,可力道却不小,张牙舞爪竟将尔兰胸口扒开了,露出一只圆滚滚的白奶子出来。 武群山拿折好的信捅捅小小的嫣红奶尖,孩子要吃奶呢,你不喂? 不待尔兰拒绝,谦理已经凭借本能抓着乳肉吮吸起来。 电话 尔兰出院这天,他把几个孩子都带来了。 尔兰掐他受过伤的胳膊,“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你把孩子们都带来这里做什么!” 武群山一路上不让她下地,强硬将她抱进车里,“他们天天吃的好睡得香又是男孩子,抵抗力比你还强!担心你自己吧,胡思乱想瞎操心。这病就是这么找上门的。” 回到家,才发现家里装上电话了。 尔兰撇撇嘴,他不是扬言一辈子不给她装电话吗,怎么偷偷摸摸就弄完了。他自己厂子里有电话,就是不给尔兰在家里安,心肠是有多坏。 正理生日,武群山大操大办,比他自己过生日都隆重。 到了晚上,总算回到家。 尔兰屁股刚挨到沙发上,他又突然宣布要去拍全家福。 尔兰心里骂他神经病... 临出发,武群山看尔兰手上光秃秃的,连个银戒圈都没戴。 更别提他送的钻戒了。 他不同意,要尔兰立刻上楼去找出钻戒戴上才出发。 尔兰无奈,又上楼。 车一直开,却在一家挂满婚纱西服的建筑前停下。 尔兰奇怪,心中有什么念头破土而出... 武群山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她的思绪都在这些美丽的婚纱上了... 直到服务人员簇拥着她走进更衣室... 光滑轻盈的布料如同尔兰的肌肤一般雪白细腻,修身的版型将尔兰的纤纤细腰完美呈现出来,圣洁的头纱缀满珍珠披在尔兰脑后... 一切是多么的美好... 服务人员也被尔兰的婚纱造型惊呆,不住的称赞武太太实在太美了!武先生的眼光真是好,这件独一无二的婚纱是早一年前就预定的,这个月才到货。 尔兰倒是有些惊讶,他早早订下婚纱做什么... 尔兰穿着婚纱看着镜中的自己。 武太太,这个称呼倒是不常听到。 尔兰想起幼时在外公外婆家里,无聊了总爱乱翻东西。 有次就翻出来了外公外婆的结婚照。 外公搂着外婆笑得灿烂。 不知道怎么了,尔兰就是不想出去,不想见到武群山。 服务人员再劝,尔兰险些落泪。 这时武群山脚步匆匆闯进来,满口不耐烦,“又闹什么呢,孩子们换好衣服等你等多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出来。” 说完才逐渐停下动作。 他从没见到的尔兰的样子,简洁的白色婚纱衬着尔兰高贵又优雅。 仿佛一直都是那个天之骄女,从没与他扯上什么关系。 自然也不会为他生儿育女... 他越想越愤怒,难道只有那个讨人厌的书记站在她身边才般配吗? 不,不般配,书记算什么,就是升了处长又算什么,她爹不是要给她找个师长? 她明明早就是他的女人了,她爬上他的床勾引他,别听她狡辩,总之结果就是她进了他屋,被他肏了穴占了第一次。 她一直都是他的女人,上天注定的姻缘,不然她不会出现在他身边的。 她爹再瞧不起他又如何,他女儿还不是在他身边给他一个又一个的生儿子... 什么的破婚纱,不许穿了,穿上干什么?穿上嫁给师长吗?... 他这么想的,也这么说出口了。 尔兰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变卦 到了这一步,他骑虎难下,看,再看我也没有用。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你穿着不好看,不许穿了,难看死了。换上你的衣服,立刻出来。拍完照我们就走! 他既这么说了,尔兰还舔着脸穿什么婚纱!他倒像模像样,还换上白西装!他平时不是只穿黑西装吗?有次尔兰顺手给他买了件偏灰色的,他指着衣服一顿数落,说自己根本看不惯怪颜怪色的西装。他将灰西装扔的远远的,呵斥尔兰给他找来其他的。 尔兰脱下婚纱,换回自己原本的衣服,推门出去。 孩子们正无聊的坐在沙发上,听见声音,立刻轰轰围上去,都好奇,要看妈穿上婚纱的样子。 结果尔兰仍穿着那身儿走出来。 谨理怪声怪气哀嚎,又跑过去问,妈,妈,不是说穿婚纱吗?怎么没穿... 孩子们的视线俱都看向尔兰的身后。 武群山板着一张脸,也瞪他们,看什么看!走,去照相。照完就回家! 全家福之前,他拉过正理,因为正理生日,他要先单独和正理照,好一派父慈子孝的场景... 尔兰抱着谦理,和几个孩子等在一边。 正理喊尔兰,妈,你和爸一起和我照吧。 武群山没说话,看一眼尔兰又移开视线。 尔兰摇摇头,和你爸照吧,我还得看着点小五。 武群山冷哼一声,你妈不愿意和咱们照,咱们自己照。 照完他俩的,该照全家福了。 武群山坐在椅上,这椅足以坐下夫妻两人。 工作人员瞧武太太久久不落座,甚至都没看几眼武先生。 商议之后又搬来另张椅子,正要放置在旁,被武群山制止。 一张椅子足够了,还搬什么椅子?给谁坐?就这么着。谁爱站着谁就站着。照。 如此,全家福上,正中武群山一人坐在宽敞座位上,倒显得有些空荡。尔兰立在他身旁,左右是锦良和谦理。正理站在他爸正后方,勤理和谨理站在另一侧。 照片中除了尔兰,其他人都整齐穿着西服。只有尔兰,穿着件黄色长裙,十分亮眼。 和孩子们站在一起,倒像是同龄人,像是武群山的大女儿!可不嘛,他大她十岁。 幸而她手上一颗亮眼的大钻戒昭示着她是照片的女主角,是孩子们的妈妈,是座椅上威严的男主人的妻子。 启程【慎入】 正理和明理初中毕业后,应姥姥姥爷和平的邀请,要去北京住一段时间。 尔兰帮着两个孩子一起收拾行李,尔兰觉得路上任何可能用得到的都得带上。 两个孩子却不愿意,只想着轻装上阵,反正到了姥姥姥爷家就什么都有了,甚至比自己家的好东西还多。 正理虽不愿意,但尔兰只要拿出来的要他带上,他也不会拒绝,他非常爱他妈妈,不想让妈妈伤心失望。 明理就不一样了,尔兰拿出相机要他带上,方便路上拍个照什么的。明理不要,又将相机扔出来。 “妈,飞机上拍什么照啊,拍云啊?再说了,这相机都老旧款式了,我不要。下了飞机到了北京,我要让和平给我买更好的,狠狠掏空他的私房钱,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尔兰点头,哦,对,忘了你们是坐飞机,总想着是开车。 其实尔兰也想去,电话里小姨问她怎么不带着全家一起来,都多长时间没见面了,也不想小姨? 只是那人就站在她身边仔细听着,他不明说不能去,但尔兰要说去的话,他就扯电话线。 何况她又怀上了,前几天刚检查出来的,才一个多月。 说来还是武群山发现的,他观察尔兰那些日子总是嗜睡,正经饭也不香了不好好吃。 去谨理卧室翻出他藏的零食偷出几袋,整个人懒懒的就爱往沙发上一摊,开始边吃边看电视。 武群山憋着股高兴劲儿搂着她就出门,也不告诉她去哪儿。 到了医院直奔妇科,这才确定又怀上了。 其实也难怪他先发现。 夜里上了床就往尔兰身上压,让他射外面他不听。快要射时使劲憋着,粗长火热的硬棒只管往里挤,直到龟头钻进小小宫口里才罢休,抖着身子憋不住哼哼叫着,大股大股射进去,边射边牵着尔兰的手让她去揉两个大卵蛋,说要刺激它射得干干净净。 尔兰哪儿还有什么力气替他揉囊袋,小肚子刚痉挛着往外喷了一大股,现下整个身子,尤其屁股和大腿抖得厉害。一双手要不是被他握起,就只能软软垂在床边... 他夜夜如此,怀孕是迟早的事。若不是有几次尔兰趁他拔出去后,偷偷使劲挤出去那些东西,只怕更早就又怀上了。 尔兰也想带上几个孩子们一起去他们姥姥家玩儿,尔兰想着这几个小的自出生起还未真正见过姥姥姥爷,尔兰只能拿着两人的照片教孩子们认。也不知道真去了,孩子们认不认得出来。 尔兰想去,武群山却不愿意。这下又有借口了。 怀孕一个多月,医生说不太稳定,建议卧床休息。 武群山将医生的话当做圣旨神令,严格遵行。 意思 正理和明理才走了不过一周,他回家了就开始在尔兰耳边念叨两个孩子什么时候回来? 尔兰怀着这胎本来就懒,时不时还要给谦理解释一些奇奇怪怪的十万个为什么。尔兰就够累的,他回来了还不让尔兰安静会儿。 他回来就进屋换衣服,换完衣服还不见尔兰进来,他伸着脑袋往外看了看,那人还是没动。又在卧室等了会儿,她还不进来。 他又生起气来。呵斥谦理,这么大了,不能自己解决吗? 尔兰撇嘴,心中暗骂,四岁的孩子能懂什么,能数个数背个诗就不错了。怎么,还要指望他能写字做题吗?还自己解决,他能怎么解决? 武群山指着谦理,自己看,看不懂了就去问你哥哥。你两个哥哥去哪儿了? 尔兰回答,勤理和谨理还在城里呢,两人下课后来电话,说找同学写作业去了,吃完饭再回家。 武群山哼哼几声,道,写作业?勤理写作业我信,谨理写作业?你问问自己,你信吗? 说着他坐过来,坐到尔兰身边。 尔兰摸着肚子翻着书,信,我怎么不信。我是孩子的妈,除了孩子妈信还有谁信?我不信谁信?孩子说什么我信什么。 “信信信,张口闭口信,信这个信那个就是不信我,不知道你信了什么。” 尔兰合起书,瞪他一眼,“是我先信的吗?也不知道谁在那儿一个劲儿信...” 跪在地上玩拼图的谦理抬头道,“妈,你别生气。是我在那儿一个劲,儿,的,信...” 话一出,尔兰没忍住懒洋洋笑出几声,又接着翻起书来。 武群山起身猛地捉住谦理开始挠痒,又将他抱着,举高落下举高,和他闹了好一会儿,逗得谦理哈哈直笑。 武群山边闹边向尔兰抱怨,多亏给勤理起了这个名字,勤理,勤奋懂理,爱学习的好孩子。倒是谨理,谨,希望他慎重恭敬,可结果你看看,整日里就知道玩儿,自己玩还不算,还要拽着他哥一起捣乱。做起事情来一点也不谨慎,白白浪费了这个好名字。 谦理玩累了犯起困来,武群山将他抱回屋哄觉去了。 尔兰看书也看累了,正想坐起身也回屋躺一会儿。 恰被刚出谦理屋的武群山看见,立时又是皱眉不满。 刚我在屋你你腻在沙发上不回屋,我一出去你就舍得离开沙发回屋。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就回屋躺一会儿,怎么就那么多意思。我没意思才要回屋,我就是这个意思。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 尔兰一口气说完,静了一两秒,被自己逗笑了。 她扶着沙发背缓缓起身,武群山快步过来,一把将尔兰抱起。 抱在怀里就这么看着,也不坐下,也不回屋。 尔兰脑袋靠在他胸前,见他不动,搂着他脖子轻晃。 仍不动。 尔兰抬头。 他立刻埋头,与尔兰亲吻起来。没亲几下,舌头就强硬闯进尔兰口中,激烈搅动起来。 边戏舌,边抱着回了屋。 床上浅浅弄了一次后,武群山又抱着尔兰念叨,两个孩子什么时候回来... 尔兰不理他,过会儿忍不住了,骂他,专捡狠的说。 你想知道,你怎么不自己打电话问问呢?你倒是亲自打电话去问我小姨,问我爸啊。你不敢吧。你这爹当的这么没用,你怎么不像你说的那样就去死?你缠着我有什么用。你哪儿是想两个孩子?你是想正理吧!锦,明理在家时,你不是嫌弃就是训斥,嫌他胖嫌他不爱学习。哦,他一走了,你就想了。也兴许两个孩子去了北京,就不回来了。又有和平和志强两个陪着玩儿,一准乐不思蜀了。 尔兰说完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武群山的回应。 尔兰回头,看他。 他瞪着一双四十多岁清亮澄澈的老父亲的双眼,也看着尔兰。 他说,我问的是勤理和谨理,什么时候回来。 同意 748 a.co m 不过还真让尔兰说中了。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小姨打来电话和她商量,要不就让正理和锦良两个孩子一块在北京上高中吧。正好和和平作伴。 尔兰不用问,也知道锦良肯定是举双手赞成,只是正理,尔兰不太确定他愿不愿意。是真心愿意还是不愿违背亲人的好意安排?不过尔兰知道他们叁个年龄相仿,确实感情很好。刚分别的时候隔叁差五就去寄信给对方。 尔兰问小姨,两个孩子怎么想的。 小姨告诉她,“这虽然是你爸的主意,可两个孩子都十分愿意。锦良同意正理也说好。你和孩子爸怎么想的?” 尔兰想了想道,“他们两个同意就行。待会儿我再和他们爸爸说。小姨,你是说,正理也愿意在那儿?” “嗯。正理这孩子早熟,又勤奋肯下功夫。我看你爸倒是十分喜欢正理,闲了也爱和正理下棋散步。我瞧着,不比疼锦良疼得少。正理也爱跟在你爸屁股后面听他讲,他俩一拍即合,正愿意呢” 这倒是也让尔兰有些惊讶。 小姨又问她这次怀孕难受不难受,睡得好不好吃得香不香说到最后,又哽咽着嗔怪她,这么长时间也不回来。你爸嘴上不说,心里惦记着你呢。所以他看见锦良和正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他看着你的孩子也想着你呢。总寄照片有什么用,也看不到真人 尔兰忍着难过哄小姨,等孩子生下来,就抱去北京给您和爸看 小姨问,既然要回来,怎么非得等到孩子生下来才行,现在回来不也是一样的想看更多好书就到:yed u7.co m 尔兰还要再说,只见保姆急匆匆过来大声喊尔兰,对着听筒的方向道,小叶,你快出去看看,有人找你呢。 尔兰捏着电话往窗外看几眼,也没瞧见什么人影儿呢?听筒那边的小姨道,既有人找,你快去吧。等你回来再通电话。记得走路要小心,别摔着吃饭也要 那边小姨话还没说完,电话忽然没声音了,尔兰放下又拿起,拿起又放下,测试着电话,好像是坏了?还是先出去看看是谁吧 西餐 尔兰脚步匆匆门外转了好几圈,也没看见一个人影儿。再一拐弯,倒是看见勤理和谨理被司机小张送回来,这应该是补习班放学了。 勤理和谨理背着书包刚下车就看见他们妈妈站在门口朝他们这个方向张望着,立刻跑过去抱住妈妈。 谨理开始叽叽喳喳,“妈,妈,你怎么知道我们到家了,还特意出来接我们!妈,哥今天写的字被老师夸了呢!...” 勤理今天似乎也很开心,问,“妈,今天晚上吃什么好吃的?不如咱们让爸带我们去城里下馆子吧!” 尔兰想想勤理这些天都很高兴,他真的很少这么喜形于色。看着他笑尔兰也开心,蹲下身搂着他们哥俩儿一人亲一口。 “好啊。但是待会儿谁去和你爸说?” “我去,我去,我要吃牛排,还要吃大闸蟹,就要去上次去的那家西餐厅里...” 尔兰捏他鼻子,“你还知道大闸蟹,你还知道西餐厅...” 尔兰牵着孩子走到院子里,就看见那人正隔着玻璃装模做样监视他们呢。 尔兰就知道刚才的事儿是他干的,不过面上也没显。 进了屋,两个孩子就去找他爸,说要吃好吃的。 叽叽喳喳好半天,终于说好了,武群山踢他们几脚,让他们赶紧去换衣服,出去待一天了,弄得脏兮兮的。 尔兰也进屋换衣服。 武群山跟进来,关上门。 坐沙发上等一会儿,尔兰不说话。 在尔兰身后站一会儿,尔兰不说话。 武群山板着一张脸语气不善,开口,没什么要跟我商量的? 尔兰嫌这条裙子太长,想穿个稍短点的。 尔兰早就算出来他会问这句话。他果然就问了。 尔兰心里逐渐得意起来。镜子里的她也不自觉笑起来。 武群山问,你笑什么。 他盯着她,说话的语气明显温柔了许多,也或许他自己都没发现。 尔兰答,我笑你明知故问。 尔兰别好发夹,理理碎发。 “你不是听得一清二楚?我再和你说不是重复了。” 武群山哼一声,骂了句,两个没良心的... 他看着镜中的尔兰,也不动,就静静看着。 忽然捏起尔兰的裙角提溜几下,“这就是你选的衣服?” “去,脱了。穿那件前天给你买的,什么霞同款那件...” 学坏【慎入】 武群山活了四十多年,今天真是值得庆贺的一天。 他的尔兰终于给他生了个女儿。 小小的孩子雪白一团,柔软又可爱。 他立刻跑到尔兰床前,告诉她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尔兰还很虚弱,说了句什么,声音太小听不清楚。 但武群山知道。 武群山看她口型就知道她说的是,“我早知道了...” 他抱着孩子亲尔兰额头,又亲尔兰眼睛,再亲尔兰左右脸颊... 护士看不下去,催促道,“家属不要影响产妇休息...” 武群山抱着女儿在怀里,简直难以置信。 直到手臂僵硬,笑得脸也僵硬,他才肯放下孩子。 放下孩子也不让尔兰好好休息。 他又搬着凳子坐到尔兰床边,嘟嘟囔囔说些只给尔兰听的话。 尔兰不爱听,缓缓扭过头去。 过会儿,听见门响,他好像终于出门了。 就在尔兰迷迷糊糊要睡之际,这人又开始作了。 原来刚刚武群山跑出去买了本字典。他正一页一页翻着找着。他说要好好给女儿取个名字,取个寓意最好的名字。 他翻着一个字就念出来,连同这个字的意思、词组、造句也一并念出来,叽里咕噜一大堆。烦死尔兰了。 要一直念下去,也还好,尔兰也可以接受。可他偏偏是念一会儿,停一会儿,再一咋呼,继续念...说自己又找着一个好字儿... 尔兰要是有力气,真想拿过那本厚厚的字典丢到他身上,让他快快住嘴。 一个月,两个月,叁个月,这名字依然没有什么成果。 夜里他又要压尔兰,尔兰不让,恼他。还是因为名字。他自己给女儿取不出来好听的满意的名字,也不许别人给女儿取,别人取了他就挑刺儿,说这儿这儿什么什么不好听,那儿那儿什么什么不合适... 尔兰觉得他真是越来越像她父亲了,简直要被他气死。 好的不学专挑坏的学,尔兰觉得他是故意的,那她也要气死他。 他要摸屁股,尔兰就扭着屁股躲;他要捏奶子,尔兰就这他的手背死劲儿的掐; 他不管了,干脆霸王硬上弓。 一起身,一掀被,一把捞过尔兰的一双腿,摆好姿势。自然是他最喜欢的跪姿。 他也跪在尔兰屁股后,气势昂昂的挺着鸡,原来刚才在被窝里连裤衩都没穿,就这样蹭尔兰腿心儿呢! 尔兰冲他摇屁股,他就自以为是的单方面认为这是想他了,勾引他呢! 尔兰半是嗔怒半是哀求,你就记着这点事儿!你倒是赶紧给女儿起个名字啊!总不能一直女儿女儿的叫啊... 他扶着吐精的龟头,在她整个逼肉上乱蹭。 他责备尔兰,你先让我进去,干几下把逼干透让我舒服舒服,这样才迸发灵感。 粗长的鸡巴慢慢滑到阖张的逼眼儿,硬得都不用扶,一个猛力,就干了进去。 龟头刚进穴,两人都舒服得受不了。哼唧的哼唧,低喘的低喘... 尔兰问,有灵感了吗? 小名【慎入】 他不耐烦,往里猛顶,你自己说,这逼干透了? 尔兰不答。 他也不管尔兰受不受得住,直接就往尔兰背上压,直接将尔兰从标准屈膝跪着的姿势,变成了趴进床里,只撅着一小段屁股露着穴口迎合着从后插进来的东西,的姿势。 摆好姿势,立刻激烈抽插,也不给尔兰适应的时间。 他死死压在尔兰身上,背压着背,胳膊压着胳膊,腿压着腿,就这么迭罗汉似的迭在尔兰身上... 尔兰受不住他太沉了,唉唉的张着小嘴儿吐着舌,吸气儿。没一会儿,抖着屁股开始痉挛,一股一股的往外喷水儿。 可是被他的鸡巴和胯骨死死堵着,喷也喷不爽利。喷出一大股了,过一会儿,猛顶一下,淅淅沥沥的又往外吹一点儿... 他又不规规矩矩的迭。 他迭在上面,摆臀挺着鸡巴像打桩机似的往尔兰穴里肏,一会儿快,一会儿慢。 快的时候尔兰嗯嗯啊啊叫的也快,受不住;慢的时候尔兰咿咿呀呀叫的也慢,但,也受不住。 慢的时候他全根进全根出,插一下,挺着胯骨故意使劲去撞一下尔兰屁股,那一对鼓鼓囊囊的卵蛋次次都打在尔兰嫩豆腐似的的腿心儿,啪啪的声音十分响亮,再一看那处,早已通红... 干了一会儿,他喘着粗气问尔兰,干透了没? 尔兰聚着气儿,说,透了。...快,...快想名字...小,...小名也行啊... 他再使劲插几下,又问,干透了逼怎么还不尿。只会夹着鸡巴潮吹不行,也得会尿。 说着又伸手摸进尔兰的小腹,摸索阴毛里藏着的那颗小珠子,摸着后立刻捏起来,又拧又掐,丝毫不怜惜... 他威逼利诱,不逼你尿了。这样,你要是能在我射之前憋住尿,我立刻就想名字。你要是在床上漏了一滴尿,....后果你知道的... 尔兰受不住他这样猛烈的折磨,一劲儿一劲儿的打着尿颤儿... 爽是爽极了,可就是他也憋不住要射。 不过,他才没这么好心的放过她,快射时,他去使劲掐她奶尖。 她最敏感的地方除了逼就是奶尖了,偏她的奶尖生的又小,即便是逼她用奶汁喂养儿子,也没见她的奶尖被吸大了多少。 他甚至还说出让尔兰每天自己揉一揉奶头,揉大了就不让她喂儿子了的这种话。尔兰气得直咬他。 果然,他掐了没一会儿,她就憋不住尿了,嘴里啊啊叫着,勾人得紧,身上又抖又颤,屁股一拱一拱开始往外尿, 趁这功夫,他也不顾尔兰受不受得住,攥住两瓣屁股就开始激烈抽插,几百下后喘着粗气儿边抖边射了她满穴。 他跪起身,看着喷尿的逼,水灵灵的逼,可爱的小女儿就是从这儿爬出来的。 逼里喷水,正是敏感的时候,他不管,手指去插喷水的眼儿,他一插,那口儿就一嘬一吸的,又喷又绞... 他告诉尔兰,就叫灵灵,女儿的小名儿就叫灵灵。 他俯身狠狠吮了一口水灵灵的逼,吮得滋滋作响,吮得尔兰又开始抖屁股... 抱怨 到了灵灵这里他就说不让保姆天天带了,说那样长大了就不亲了。 其实他原话还不是这样的,但尔兰听出来了他就是这个意思。 尔兰抱女儿的时候,他就不这话,扭过来搂着尔兰和她一起逗孩子,亲亲头发,亲亲手,亲亲脚。尔兰推他嫌他恶心。 但要是尔兰抱女儿累了,或者谦理回来闹着也要抱的时候,尔兰就会把女儿交给保姆,去抱谦理,她怕谦理觉得她有了更小的就不喜欢他了。 可女儿一给保姆抱了,他就从报纸后面露出脸来,阴沉沉的埋怨的神情瞪着尔兰。 尔兰要是看见了有时候会问句怎么了。尔兰要是光顾着和谦理玩,没看见,那他就开始念叨了,含沙射影,指桑骂槐....他报纸也不看了,跑到保姆身边跟着一起逗女儿,也不亲自抱过来,就在那儿念叨什么,怎么又哭了?...想妈妈了?...还是饿了要喝奶?...诶小可怜你妈正忙呢,没工夫理你.... 开始尔兰没听出她的意思,以为他就是心疼女儿呢,毕竟可可爱爱粉粉嫩嫩很难不让人怜爱。可尔兰不只有一个女儿,她觉得孩子们的感受尽量都得照顾到,谦理说大其实也大不了多少,也才四岁。尔兰想多陪陪他就多陪陪嘛。 后来她就听出这人的话外意了。他就是赤裸裸的抱怨尔兰不抱女儿... 尔兰听他那样说话就觉得荒谬无理不可理喻。 心情好的时候不理他这样作,心情不好了冷这脸和他掰扯。说保姆带怎么就不亲了,保姆带又不是不让你见她,你不一回来就要抱她逗她笑?你这样对她她还能不和你亲?再说了你嫌她跟你不亲,你倒是时时刻刻抱着她啊,你也不抱,换尿布都不是你换的!哄孩子睡也还不是保姆做?你倒是做啊?哦,你不做,你还变着法儿的非要我做! 尔兰越说越气,越气越要说,你怎么和我爸一个德行!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大奸商!... 可她起身的时候太急,被茶几绊了一下,又摔回沙发里。尔兰更气了,起身一脚提上茶几。 可是茶几太重,踢不开一丝一毫。尔兰消不了气,又大老远绕过去狠狠踢一脚罪魁祸首的膝盖。这一脚尔兰真的是使了大力,他再憋着,尔兰也还是如愿听到他喊疼了... 借口 小姨知道是个小女儿,也高兴坏了,这可是他们家第一个外孙女,也是他们这个大家庭里除了他们两个,唯一的一个女孩子了。 小姨电话里说到,孩子姥爷现任国防部长,又知道了外孙女的消息高兴极了,早早备下了好些礼物,就等着你们呢!还总我问兰兰什么时候回来,灵灵什么时候见外公... 尔兰欣然同意,正想着又快到暑假了,孩子们也都可以一起跟着去外公家。 这边她还没宣布这件事,武群山倒是先说话了。 睡觉前尔兰去洗澡,还心觉奇怪,怎么今天顺顺利利安安静静就洗完了。 平时尔兰还在外面和孩子散步,他一回来就嚷着尔兰要她赶紧带着孩子往家走,天这么黑了还在外面玩,不像话。尔兰还真以为他担心安全问题呢,小声嘟囔,村里还不够安全,你整天在外面,我在外面散散步怎么了? 他叫不动尔兰,就开始嚷叁个孩子,老叁老四老五还不赶紧带你妈回来,你们不累你妈不累吗?... 刚进家门,就被他拉着往屋里走,尔兰可跟不上他的步子,使劲甩他手,甩了几下他生气了,一把抱起尔兰直接抱去洗澡。尔兰说放我下来孩子们还在后面看着呢。他偏不,抱得更紧,进了客厅还非要亲尔兰,要不是尔兰答应他他说的浴室那个那个事儿...他才肯不在客厅。 尔兰觉得奇怪。 他正躺在床上看报,一看见尔兰出来,就躺倒,皱眉拧着一张脸,过会儿哎呦一声,过会儿嘶嘶几声。 尔兰就知道他不在浴室里坏事儿,就要在这儿出毛病。 尔兰顺着问他,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他先是不吭声,摸着腿作痛苦状。 尔兰抹完脸看他一眼,问,腿又难受了? 他叹口气,诶,老毛病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陪你去北京。 尔兰停下动作,这才明白他的意图。 没事儿,你安心养病,我带着孩子们就能走。叫上保姆陪同也行。 他一听这话,惊坐起身,瞪着尔兰。 你以为我不去,你能出得去。 尔兰忍着气,“我当然能去,我有手有脚有眼睛!我又不是不会买机票...” 他看着尔兰笑,不说话。 张嘴 尔兰看他那胜券在握的样子知道了他的意思。 尔兰再开口,“我可以打电话给小姨,让爸派人来接我...” 他看着尔兰再笑,不说话。 “大不了我抱着孩子走路去!...” 他还要笑,尔兰愤怒叫着,猛地往他身上一扑,将他撞了个正着。 尔兰趴在他身上抓他脸,拽他耳朵,拍他嘴,让他不说人话,不办人事... 他的手反而揉上尔兰的屁股,另只手就要摸进屁股瓣中间揉搓... 尔兰撅起屁股,使劲坐他脖颈处,意图折磨他的呼吸... 谁知道倒正合了他的意,武群山推一把尔兰屁股,正正好坐上他的脸。 高挺的鼻隔着内裤顶她的穴眼儿,使劲往里戳。 尔兰被他一推,脸和身子撞到墙上,她扶着墙岔着腿坐在他脸上,想要起身,被他死死捏着屁股。 尔兰哭,“为什么不让我回家,那是我娘家,我连回娘家的权利都没有了吗...你把我骗来这里,又把我从城里骗到,骗到乡下,天天守着你,守着孩子们....” 他一概听不到,只顾着那事儿。 尔兰一扭,他直接扯了尔兰内裤,张口咬上一侧的阴唇往外扯... 她被他吸的腰软腿软屁股软,满脸泪的软绵绵的贴在墙上,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没一会儿,就缩着屁股夹着他的舌头喷潮了,边喷边哀哀的哭,呜呜咽咽,说自己要回家,要回北京,说想小姨,想爸,想孩子们... 武群山箍着她的腰将她快速调转,猛地一按,她就换了方向,趴倒在了武群山的胯骨处,小脸儿正对着那鼓鼓囊囊散着热气的东西... “吃啊,张嘴吃,让它舒服舒服。”他咬着尔兰的逼命令她。 尔兰不从,掐他大腿根儿。 他也不管了,一手固定尔兰屁股,一手压着尔兰的头往那片旺盛粗硬的阴毛里按。 边按他还挺腰往上顶,挺着阴毛和鸡巴往尔兰脸上胡乱蹭,粗暴又强势。 扎的尔兰喘不上气,扭着屁股躲。 他生气了,啪啪甩了尔兰肥屁股好几巴掌,又安慰尔兰,“别怕,不射你嘴。等快射的时候就把你换过来,插逼里射。” “好好吃,等弄完了,就带你和孩子回去。” 回去 这年终究是没回去。到了第二年暑假才启程回北京。 不过也不是因为他良心发现,疼惜尔兰才同意的。 某天他面色沉重的回来,尔兰问他,回来啦? 他不理,使劲推门使劲关门,砰的好大一声。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生气。 尔兰说,你生气就生气,冲门撒什么气。 他还非要说是门坏了,碍手碍脚。 看电视的谦理这个墙头草,也跟着附和,是门坏了,妈,咱们待会儿一起修门吧? 尔兰冲谦理拱拱鼻子不答应。他就爱拆东西,拼东西,什么螺丝、积木,他都喜欢玩。他还尤其喜欢他那辆小自行车,喜欢的想拆了它。事实上他已经把脚蹬子、镜子和车铃铛卸了。 他一回来就进屋喊尔兰说要睡觉。 尔兰惊讶,这么早就睡? 一看表,才八点半。 几个孩子一听他爸的语气,立刻乖乖各自回屋玩去了。 尔兰只好将灵灵交给保姆,也进屋。 洗漱上床,尔兰还想再看会儿书,他在那儿虎着脸嚷嚷着关灯。 都给他关灯了,他还不好好睡,翻来覆去的,一会儿嫌被子不舒服,一会儿又嫌尔兰离他太远,连带着把被子都扯远了。 尔兰为了尽快摆脱这种情况,为数不多的主动抱上了他。 女人软软的胳膊搂着他精壮的腰,他僵硬了一会儿,开口。 这几天收拾收拾东西,下个星期我们就回北京。 尔兰一听,又惊又喜,伸头去看他,看不到他的表情。 她又拽他胳膊,要他翻过身来。 真的假的,怎么这么突然?你愿意了? 他哼哼几声,还在生气,说话也带刺。 突然?你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你少装模做样了... 尔兰也委屈,我怎么会知道?什么时候去哪儿,什么时候干什么,哪样不是你说了算的,哪次是让我做主的?你说不回去就不回去,你说回去就回去。现在我问你几句还不行了?... 尔兰嘟囔着抹抹眼,也不理他了,翻身到另一边。 黑暗中,过了良久,他才蹭到尔兰这边抱住她。 没想到说什么来什么,第二天家中就有访客到来。 悔恨 今天阳光好,尔兰抱着灵灵荡秋千。 保姆在院里铺了毯子,正往外端喝的、水果还有灵灵的磨牙棒。 正玩得开心呢,忽然有人敲门。门没锁,这人推门进来。 竟是,许鹤声! 好几年没见了,尔兰感叹自己还能立时认出他。 两人热情拥抱,尔兰为鲜少有的客人的到来而感到开心。 许鹤声也高兴,他本是碰碰运气,不确定尔兰今天在不在这里,他能查出武群山名下的房产,却不能查出他的妻子今日将会有的动向。 没想到上天也帮他,不仅尔兰在,那人还不在。 站在院中,静静地看着尔兰,这个美丽丝毫不减当年的可爱女子。许鹤声心中千头万绪复杂极了。 有时候他十分悔恨,要是当年没在武群山面前落下那张照片就好了,那样他就不会察觉出玄机,更不会在一夜之后追去北京了。 或者更加根源性的问题,他要是没有答应参加县里组织的那场研讨会就好了,就不会遇到武群山,更加不会出现后面的问题了。 那样或许现在和她一起嬉闹的是他和他们的女儿... 许鹤声慢慢挪动脚步,靠近尔兰,这个日思夜念的女子。 尔兰快请他进屋坐,他说不用麻烦,刚就在外面听见你和孩子的笑声,又看你们在院中玩得开心,不忍打扰这样美好的场景。 他说就在外面和你一起坐会儿说会儿话就行。 尔兰给他倒杯茶水,又给他端了块面包,说是自己亲自做的,就连挑剔的那人都说好吃,你也尝尝。 他刚要吃,秋千上的灵灵看见了,不高兴发脾气,喊妈,妈,妈那是我的面包,你不许给别人吃! 小孩子脆生生的说着天真的话语,让许鹤声没由来的慢慢放松。 许鹤声忙递给挣扎着过来的灵灵,和她说对不起,叔叔不是有意的。 尔兰道,别理她,她就爱乱说话,没礼貌。武灵灵,你不乖,你叫叔叔了吗! 灵灵咬一小口面包,“叔叔好,我,叫灵灵...” “灵灵,你也好啊。” 逗了一会儿灵灵,许鹤声问尔兰,怎么搬来乡下了? 尔兰摇摇头,欲言又止。 只是这样,无需多言,许鹤声已然明白。 尔兰问,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这儿了?不是在山西? 许鹤声缓缓道,我调来这里了,担任省委书记一职。也是抽空来看看你,一会儿就立刻要走。 尔兰只当是寻常喜事点点头,祝贺他。 而后恍然大悟。 他调来这里了。少说也要待上叁年。 那人一向看不上鹤声,怪不得要立刻收拾行李回北京呢。 尔兰又忍不住联想,是不是武群山做的生意见不了光,许鹤声是阻碍... 灵灵伸着手拿他口袋上别的那只笔,尔兰正要拦,他已摘下递到了灵灵手里。 可叹灵灵这么个小不点,也知道回礼,慢吞吞递给这位叔叔自己心爱的面包作为感谢。 许鹤声接过,抱着灵灵稀罕得不行。 叁个人正聊得开心,门又开了,尔兰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他一来,客人就得走了。 讥讽 他偏要问上一句,许书记,不再坐坐,这就要走? 许鹤声一听,不知为何刚起身,又坐下,我还怕叨扰你,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再坐会儿,正好,灵灵缠着我玩儿呢。 武群山一愣,眯眼打量许书记,温和的笑容难掩凶狠的底色。 “哎呀,瞧我,都忘了,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他看着尔兰开口。 “她身体不舒服,吵着闹着要我带她去医院瞧瞧,顺便开点药。哟,看时间,现在不早了,到时候医院再下班了。” 许鹤声听他这么说,是真的关心尔兰怎么了,生什么病了。忙问尔兰。 尔兰更是疑惑,瞪着武群山,耍什么花招呢! 只听武群山不紧不慢道,“害,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们女人家家的,就是比咱们男人娇气些。夜里我弄她几次,她就哭着说下面疼,再要弄就不让了,非要今天去看医生,开药才放心。” 尔兰就知道他嘴里吐不出什么像样的话,屁话,屎话,恶心人的话,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她踢他一脚,专挑他腿上旧伤的地方,狠狠下脚。尔兰深深地望了一眼许鹤声,也只说了句,路上慢些,抱着灵灵气冲冲回屋了。 武群山揣着明白装糊涂,冲着尔兰喊,“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么没礼貌。你回屋干什么,不看病啦” 许鹤声也被武群山弄得一肚子气,“看病怎么好耽误,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不必送。” 说完拿上包就走。 走了没几步,转回来拿起桌上那块蛋糕,再次走了。 武群山一脚踢碎了那桌上的盘子,骂了句,也回屋了。 回屋里就追着尔兰骂,“你又见他是不是!你又偷偷见他!” 尔兰抱着灵灵躲他。 灵灵问,“妈妈妈妈,爸爸说话...” 武群山拽尔兰,偏跑到她跟前儿,怼她脸上逼着她看他。 尔兰停下,抬眼瞪他,“我就是偷偷见他了,怎么样!” “你,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时候的事!你勾引他,还勾引我,你爬我的床!”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一个巴掌落到他的脸上。 尔兰绝对使了大力气,他的脸上都留下指印了。 灵灵见状,立时哭了起来。 尔兰抱着她来回踱步哄。 “我说错了吗?不是你爬上我的床的?不是你被我肏了穴占了第一次的?不是你偷偷生了我的儿子?” 啪的一声尔兰又扇了他一耳光。 “你以为我愿意要你?不过是看你可怜养着你罢了!等我死了我的钱我的房我的资产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给正理的!你和你儿子不是不稀罕吗,你们一毛钱也别想拿到!...” 第叁掌第四掌仍稳稳当当的落下。 他唇角阖动,似又要开口讥讽。 尔兰抬手就扇,仿佛是打开了什么关窍,她又连扇数掌,到了最后只剩下机械般动作。 直到手上沾了血,尔兰停下。 屋内静悄悄,早已没了声响,就连灵灵的哭声也没了。 归家 也是奇怪,临出发前几天,尔兰吃不好睡不好,说也说不出来,就是浑身不得劲儿。 武群山问她,是不是舍不得离开这里。要走了才知道这里的好了吧。 尔兰瞪他一眼,又跑去歪上沙发看电视了。 武群山一听见电视声,立刻出来质问,不是说收拾东西,怎么又去躺着看电视了? 我就没听见你说过身上舒服。天天不舒服不舒服,就是再舒服也被你说不舒服了。你不是说不舒服?怎么,一看电视就舒服了? 尔兰最近沉迷一部电视剧,电视剧倒不是新鲜的,因为是改编自小说。不过人却是新鲜的。叫《射雕英雄传》。 虽然知道情节,但尔兰还是愿意看且看得入迷。 他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尔兰听不见。 他站她身后也跟着看了几眼,轻飘飘问一句,看上哪个男的了。 “我又没看男的,我看女的呢。” 尔兰扭头,“你又看上哪个女的了。” 他哼她一声,跑去楼上监督孩子们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七月的北京,叶首长家可真是热闹极了。 问有什么高兴事儿? 那真是说不完啊,多久见不到的大女儿终于回来了,看着女儿还是那副漂亮的模样,证明女儿没有吃苦,不过有他在一日,谅他也不敢让女儿伤心。叶首长看着女儿真高兴; 大女儿不仅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可爱的小宝贝,他老叶的宝贝外孙女,哎呦,长得别提多可爱了,眉清目秀,和她妈长得一模一样,一样的讨人喜爱。什么?女儿像父亲。老叶首长可绝不会承认的,他怎么愿意承认宠爱的宝贝外孙女更像外人呢。分明是他们叶家的骨血。 再就是他的外孙正理期末成绩又考了全校第一,且分数超了第二名好多分。老叶首长十分骄傲,见人就说他的外孙真争气,懂事又孝顺,聪明又谦虚。 若是和平那臭小子再学乖点,锦良那胖小子再减减肥,他就更满意了。至于志强志明和志书,这叁个混小子不提也罢。 到了这儿,想要抱灵灵的人都得排队,叶首长点头了才让你抱。就算是她亲妈亲爸,也不例外。 隐瞒【慎入】 灵灵一口一个姥爷姥姥叫得亲着呢,虽然发音不是很清楚,但就是好听,姥姥姥爷欲罢不能。 尔兰都一年没见到两个孩子了,除了平时打打电话,寄送照片外。两个孩子都上高中了,一年过得真快,孩子们发育长得也快,都比尔兰高出那么许多了。 倒是武群山的反应让尔兰奇怪,见到两个孩子也不激动,像是件稀松平常的事儿似的。 尔兰开始还以为他可能是在这里不自在,毕竟这里是爸和小姨的家。 谁知要不是和平说漏了嘴,尔兰还被蒙在鼓里呢。 原来武群山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北京看看两个儿子,他和儿子高高兴兴见见面,回家了还要板着脸不许尔兰说想儿子的话。一年的时间里,他偷去了多少回,一次也没告诉尔兰,一次也没带尔兰去。 尔兰听后简直不敢相信,可想了没一会儿,又一下子全部接受了。 他不就是这种人嘛,他把自己扔在乡下受苦,他却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看正理就看正理啊,她也想锦良啊,怎么就不能回来看看了,再说了,这又不是他的娘家,他凭什么偷偷去,不告诉自己。 尔兰越想越委屈,风风火火跑出去找武群山算账。 叶首长瞧见了,问她小姨,怎么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小姨说,这还用问,两人闹别扭了...兰兰也是,怀着孕呢,也不知道注意身体... 叶首长骂了句胡闹,又继续逗弄灵灵了,还是灵灵乖巧听话。 武群山强搂着尔兰往外走,不让她在家里发作。 谁知他走得太急,尔兰被他扯得头发昏,腿一软,就往下倒。快挨着地时,幸而武群山眼疾手快将尔兰抱起。 尔兰紧紧搂着他脖颈,也被吓了一跳,差点摔个狗吃屎,还是肚子着地,幸好没事... 但尔兰也没忘了他做下的好事!在他怀里撕咬打骂。 他做错事的人,反倒来训斥尔兰,“还闹。刚才要是摔倒了,孩子怎么办!孩子没了我找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