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等情欲(NPH)》
操我
郝嘉做了个春梦。
梦里她和蒋乔在出租屋里做爱。
她被蒋乔按着后颈抵在墙上,像电线杆旁撒尿的狗一样,被他挽住一条大腿抬高,大进大出地操弄着。
那是盛夏。
南方的三伏天,热得像个蒸笼。
蒋乔浮着汗的高大躯体从后面紧紧贴着他,肉棒又硬又烫,光滑的龟头顶开她细嫩的肉缝,每一下都好像热得像要将她融化。
出租屋隔音效果奇差,纵使门窗紧闭也无法阻隔外头传来的车鸣、吵闹声,甚至邻居炒菜的声音。
她咬着牙在这嘈杂的静谧中细碎呻吟。
他便在她的呻吟声中越发兴奋,大手顺着她腰线往上推,解开了她的胸衣。
她白嫩乳球暴露在闷热的空气之中,大手由下抓握住那滑腻的绵软,煽情地抓揉着,扣住她的腰部,加大了撞击的力度。
老旧的吊扇在两人后方呼哧呼哧地晃动。
他一次又一次凶猛地贯穿他的身体。
每一次插进来时都霸道的将她整个甬道充斥的满满的,粗壮的龟头对著她穴内深处敏感的软肉不住顶撞、旋磨。
她颤抖个不停,只能无力扒住墙壁。
汗水从她晃动的双乳、腰腹不住滴落,砸到脚边发黄的瓷砖上,噗嗤,噗嗤。
……
郝嘉自梦中醒来,衣衫尽湿。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么一个梦。
事实上那是五年多前的事了。
关于梦中那个人,早已不知消匿于世界哪个角落;而那老旧得连空调都没装的出租屋……郝嘉不觉得此生有兴趣体验第二次。
伸手,抓过床头的手机划开。
此时是凌晨一点,枕边人依旧未归。
手机短信提示有一条未读信息,是程诺十一点发来的消息——让她先睡;算是回复她之前问他是否忙完了那条消息。
这段时间,程诺好像特别忙。
他每日都早出晚归,甚至不归,她仔细算算,她和他居然近一个月没有同房过了。
这大概才是她刚才做那个梦的原因。
而回想起梦里的细节,她这才发觉自己腿间早已湿得一塌糊涂,而下腹还隐有热流涌动……
郝嘉呼了口气,掀开身上的薄被下床。
卧室配套浴室的水龙头坏了,她只好起身去了楼下浴室冲澡。
而就在她洗好澡,推门从浴室出来时,正遇上程诺打开家中大门。
回来了?
郝嘉蹙眉看着程诺,本以为他今晚不会回来睡的。
程诺也看着她,似乎也没料到她大半夜还没睡,不过目光却很快定在了她的身上。
刚洗了澡出来,郝嘉饱满莹润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之中,黑色的纱质睡衣衬得她皮肤越发白皙。
程诺看着她,目光有些热。
“好看吗,新买的。”郝嘉于是上前勾住他的脖子,让他看个清楚。
“怎么还没睡?”程诺顺势搂住她。
“等你啊。” 她勾着他的领带去解。
他看着她微微潮红的脸,搭在她腰上的手下滑道她臀上,“想我了?”
“嗯,想你……”她仰头贴近他耳边吐气,“操我。”
温湿的气息,让他本就躁动的欲望一下子硬了。
“想我怎么操你?嗯?”他将她抵在墙上,一腿抵开她的双腿,隆起的欲望抵上她腿间轻顶。
即便隔着衣料,那硕大的欲望依旧让郝嘉感到渴望。
“深一点……用力一点……”她伸手搭上他的皮带,软滑的小手一面往里塞,一面扭着身子去蹭他,下面一张小嘴,很快便溢出淫靡的液体。
程诺用手挑开她腿间那条碍事的布料,便摸到一手滑腻,
他于是不再客气,一手扶着他肿胀的肉棒,紧紧的顶着她的私处,一手揉撮着她胸前的丰盈,挤压着那早已挺立的粉嫩乳头;猛地用力,一把将自己送入她体内。
唔……好涨……好满……
空虚了半夜的花径蓦地被硬挺膨胀的肉棒撑开,穴中的东西又粗又烫,将她撑得满满当当,郝嘉终于倚着墙壁、满足地喘息。
她花穴早已湿透,里面全是水,又湿又紧。
程诺爽快得不住叹气、头皮发麻;见她一脚已经抬起来勾在自己腰上,索性将她另一只也拉起,打算抱着她就往卧室。
这个姿势……
“你可以吗?”郝嘉有些迟疑。
“你在怀疑我的体力?”程诺抱着她反而用力顶了一下,郝嘉顿时呻吟出声,再说不出话。
他抱着她往卧室走。
两人交媾的地方紧密的连接在一起,郝嘉本能地环住程诺的腰,被他托着的胯部就著走路的姿势上沈下落。
他坚硬的肉棒随着他的行走而颤动,同时捣弄她的水穴。
她紧紧地夹著他,穴内兴奋地溢出堵也堵不住的淫靡的香味,将她粗壮的肉棒洗的湿淋淋的,粘液沿着鼓胀的囊袋一路低落地板之上……
郝嘉今晚格外湿、格外热情;温暖的甬道容纳着他,像无数条舌头一边亲吻吸吮……
程诺猜想那是因为他们一个多月没有做了的缘故。
他也性致盎然;将她放倒在卧室的床上,便忍不住用大掌托起郝嘉的两片臀瓣用力的像揉面团一般捏著,挺胯狠狠到底,重重的捅在她甬道深处
程诺是精壮型身材,肌肉看着不显,却有力。
郝嘉被他被顶得全身的毛孔都似乎被打开了一般,不断大口的喘息,很快便先高潮了一次。
“轻点……太深了……”高潮后的阴道瑟缩着异常敏感,她咬着他粗硕的阴茎,终于开始求饶。
“轻点?刚才是谁让我深一些,用力一些?”
他却坏心地去舔她的耳垂,炙热的鼻息顺着她光滑而裸露的脖颈蜿蜒向下,埋入她高耸的胸脯之间,给她更深一重的刺激。
粗大的肉棒粘著滑腻腻的淫液,不断抽出,捅进。
郝嘉眉头皱紧,喉咙之间不住挤出不成调的呻吟。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当程诺感受她绷紧的身体即将再次到达高潮,才将她一只腿向外抬起,掐着她嫩臀道:“尿出来——”
“尿在我身上。”他道。
低醇的嗓音、紧绷又沙哑,吐着让人面红心跳的羞耻字眼。
“啊……”郝嘉终于忍不住泄了。
程诺被淋地浑身舒爽,一面插送,一面揉捏着郝嘉饱胀的双乳,又狠命的抽送了几下,这才抖擞着将浓精悉数灌入她体中。
初恋脸
憋了近一个月,两人都很激烈。
郝嘉到后来被程诺操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一共做了几次,只感觉最后整个身子仿佛都不是她自己的了:腰酸腿疼,肚子被程诺射的满满的,一走动就有液体顺着大腿淌下来……
好在程诺还算贴心,知道卧室的淋浴不能用,特地抱她去楼下清洗;洗完还不忘帮她按摩,修长的手指,干净温热,力道不轻不重地帮她按揉腰和腿,按得她很是舒服。
第二天郝嘉醒来,程诺已经先走了。
她照镜子,毫无意外地发现脖子上新添了几道暗红色的痕迹,涂了遮瑕依旧若隐若现的,她只好给自己找了件高领的衣裳。
体力真好。
想到程诺折腾了她一晚上居然还能早起去公司,郝嘉心道。
相对于他的自律,她就懒散多了:慢悠悠的换衣服,化妆,只折腾了近一个小时才出门;出门后,她又去附近的酒店慢慢享用了一个早晚餐,这才开车去工作室。
郝嘉的工作室,说是工作室,其实大多数时候充当的就是个人美术室。
她从小便心醉于艺术;虽说天赋什么的,她也没有多少,不过好在生在有钱人家,也不指望靠画画吃饭,她大可以将爱好作为事业。
“嘉嘉姐,你的快递。”工作室,助理见郝嘉来了,将今早收到的几个包裹和信件都拿给了她。
“谁寄的?”郝嘉从里面找到一个信封,以为是邀请函什么,于是习惯性地问一句。
谁知助理却摊手道:“没有署名。”。
郝嘉不由挑眉:她工作室往来信件可不多,谁会那么疏忽?
她当即撕开了那封没有寄件人信息的信封袋。
里面是几张照片,她随手取出一张,刚看清楚便反手压在桌上,对一旁好奇地想要凑过来的助理开口道:“你去帮我冲杯咖啡吧。”
“哦……好。”助理有些迟疑地去了。
郝嘉这才再次将照片翻了过了,盯了许久在终于确认——那的确是程诺。
照片上,他正轻拥一个女人教她打高尔夫,他侧对着镜头,低垂着眼,一脸温柔,女人也垂着头,看不清眉眼,但表情娇羞,身段窈窕,一头黑发高高扎成马尾,又直又长。
交际应酬?堂妹表妹?恶作剧?
看到自己丈夫同别的女人的亲密照片,郝嘉一时间脑中闪过种种猜测。
但随着她将信封里其他照片一张张拿出来,程诺同那女人在各个场合、各个时间的亲密照被一张张摊开,所有的猜测都逐渐指向一种可能性——程诺可能出轨了。
尤其最后一张女孩正脸放大的特写,郝嘉看清楚女孩而的容貌:直发圆脸,一双大眼黑白分明、清亮澄澈,笑起来略有些婴儿肥的脸上带着两个浅浅的酒窝……
郝嘉见过的美女很多。
如果真要给她给照片上这个女孩打分,她大概只能给她打个及格分,但如果要郝嘉形容这张脸,她只想到一个词——初恋脸。
干净、清纯。
而且这张脸——确实同程诺当初爱的死去活来的初恋任女友,有那么五成以上的相像。
小叔
郝嘉盯着那堆照片看了半晌,最终用手机拍了几张,从通讯录中找到某个名字发了出去。
帮我查查怎么回事。
郝嘉发完照片,又编辑了条讯息发出去。
对方侦查能力很强,没过几天,便把情况调查了清楚:
女孩叫周茜,是程诺公司今年新招的员工,原是销售部的,也不知该说她运气好还是不好,她某次陪领导应酬客户时险些被占便宜,然后正好撞见了程诺——,程诺于是把人调到了他的部门,对人很是照顾。
照顾?那种照顾?
郝嘉蹙眉,问电话那边的人:“他们上过床吗了?”
对面默了半晌,最后说出自己的结论——应该还没上过。
周茜是今年六月毕业的,入职程诺他们公司还不到两个月,而被调去程诺的部门只有一个月,两人目前也就是一起吃吃饭,打打球什么的,还有就是程诺某次送周茜下班,发现她住的地方不太安全,于是另外给她安排了住的地方。
“都金屋藏娇了,还没睡过?”郝嘉反问。
电话那边于是又解释道,程诺给周茜安排住处,只说是自己那公寓空着也是,让她安心住下,而周茜虽住下了,但一直过意不去,还想着程诺给房租。
“……”是真过意不去,还是欲拒还迎的戏码?
不过如果连房租都要纠结,可见两人确实没到上床那份上。
是接触的时间太短?还是女方太矜持?又或者程诺意识到自己到底是个已婚人士?
虽然程诺即便没和人上床,也是妥妥地精神出轨了。
但郝嘉发现,她从收到照片到确此刻认这件事,期间并没有太多诸如难过、愤怒之类的情绪。
甚至她并不觉得意外。
或许,因为这不是程诺第一次干这种事情。
程诺初恋不顺,他的初恋女友同他分分合合纠缠七年,最终另嫁他人。
在那之后,程诺在感情上面就有点放飞了。
他后来又交往过好多任女友,短则几周,长着半年;都是同一款长相,都多多少少带着他初恋的影子……
这些,郝嘉都是清楚的。
她那时也不比程诺好多少,男友跟衣服似的换,放纵又荒唐……
她和程诺的婚姻,说白了就是为妥协各自父母而生出一种合作关系。
郝嘉在结婚前便想过,如果程诺提出婚后继续各玩各的,她不会有任何意见。
但婚后她和他意外地睡了,还睡得异常和谐,她从此便放弃这个念头——,毕竟她没有同别的女人共享男人的习惯。
床伴都不行,更别说法定意义上的丈夫。
“你现在什么打算?”电话那头的人又问,“要不要给那女的点教训?”
郝嘉:“怎么教训?”
“……”对方默了。
程诺和那女的现在走得虽近,但到底还没上床,也没被拍到接吻什么的,他要打死不认或反咬一口,这反倒成了郝嘉过于敏感了。
这事并不好先发制人,电话那头的人于是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郝嘉想起来个问题,“对了,那女的住的那套公寓是谁的?”
她记得程诺名下并没有这么一套房子。
“这个……我再查查。”
“嗯。”郝嘉,“这事儿别让我哥知道。”
她想了想:“我自己会处理的。”
说完便挂了电话。
下午,程诺打电话过来,说一起回程家吃饭。
这是两人的习惯,每周五固定回家吃饭,单周是程家,双周是郝家。
程家别墅在城南,郝嘉的工作室和程诺的公司开车过去分别要半个小时和四十分钟,且不顺路。
但既然是一起回家吃饭,程诺自然要绕路来接郝嘉。
“其实我今天下午都没什么事儿做,早知道你要忙到这个时候,应该让我开车去接你的。”
拎着一早收到的朋友从农庄寄过来的新鲜水果下楼,郝嘉故意试探道。
“那下次让你接我,我们还可以避开下班高峰。”程诺应道,贴心地弯腰帮郝嘉理了理她久坐画室略微起皱的裙子。
一路两人若无其事的谈笑、聊天。
周五的晚上有点堵,等他们到达程家时,程家的餐桌早已摆好,就等开饭。
而除了程父、程母和程诺的妹妹程欣,郝嘉发现厅里还有个人,程诺的小叔——程卓。
程诺、程欣、程卓。
郝嘉以前觉得自己的名字挺敷衍的,就姓的谐音“好”字,谐意取了一个单名“嘉”,一点寓意、寄托都没有,也不算好听。
但自从嫁个程诺后,她发现程家取名更敷衍:承诺、诚心、沉着……全都是些谐音词。
不过,名字再随便也好,总是和人联系起在一起的。
如果一个人个性色彩太强,再普通的名字同其联系到一起,也会变得不太一样。
就像程卓。
郝嘉每次听到这两个音节,脑海里反馈的不是冷静、镇定;而是严肃的脸、深邃冷淡的眼,笔挺的西装和一丝不苟的发型;但同时也是力量、是炙热的温度,是强壮的躯体和性感的低喘……
作为年过三十的事业有成型未婚男人,程卓偶尔也会被外界议论性取向问题或是否有隐疾。
但郝嘉知道,他生理健康,性取向正常。
因为,她曾和他睡过。
如果非要她说,程卓那方面不仅没有隐疾,还格外的器大、活好,体力过人。
撩
“爸、妈——”郝嘉进屋里,将水果递给一旁迎上来的保姆,“小叔也在啊。”
“嗯。”沙发上的程卓很淡的应了一声,倒是程父,见两人到了,关了电视起身催一旁的程母开饭。
晚饭是程母亲自下厨煮的。
桌上有道炒的不知是什么菌子,郝嘉吃着不错,便借机夸程母的厨艺。
程母只说那是牛肝菌,是程诺她二姨特地从云南寄过来;然后不知怎么说着说着,就谈起了程诺二姨最去年前几年得的那个孙女。
“两岁多的孩子正是能说会蹦的年纪,那个可爱哟……”程母语气歆羡,又看郝嘉,“对了,嘉嘉你和程诺结婚也两年多了吧?”
“是啊,不觉就两年多了呢……”
郝嘉面上呵呵笑着附和,心头直叹“又来了”,程诺笑着凑到耳边:“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吧?”
算起来,程诺比郝嘉大一岁,今年三月刚满的二十七。
处在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其实完全不需着急孩子的问题,但老一辈的人并不这样想。
郝嘉和程诺结婚也有两年多了,程母还是想早日抱孙子的。
她每次说起谁谁谁家的孩子,其实也是想借机催催郝嘉和程诺孩子的问题,但每次刚起一个头,就被程诺岔过去了。
在这一点上,郝嘉还是很感激程诺的。
其实结婚之初,程诺对孩子的态度一直是顺其自然,有了就生,他反正也养的起。
但郝嘉直言不想太早要孩子,于是后来每次程父程母说起这个问题时,程诺便直言他还不想要孩子。
说什么工作忙,说什么孩子都是别人家的看着可爱,他还想再逍遥几年。
他也不提郝嘉不想生,只将问题都揽在自己身上;可生孩子的肚子长在郝嘉身上,郝嘉真想要,总会有办法的。
程母如何不知程诺的那些小心思:他不过就是怕她和她吧去烦他媳妇罢了。
“对了,说到二姨,上次她托我给她买的东西,她收到了么?”程诺岔开话题。
后面,程母几番想再提都被程诺打断,最终也不再明示暗示了,但脸上隐隐的的有些不高兴。
于是晚饭后,程诺又连忙张罗起了牌局,哄程母开心。
程母爱好不多,平时没事就喜欢搓搓麻将。
程诺让保姆帮忙摆好了台子,程父、程母、程卓、郝嘉四人各占一方,开始打起了麻将。
郝嘉平日不怎么玩这个,加上她不爱算牌,程诺坐她边上帮她看牌。
没玩几局,他摆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小周。
程诺亮起的手机屏幕如此显示,看那备注,很像下属之类的。
“喂——”程诺接起电话,自动麻将机正洗牌,稀里哗啦的,他于是同郝嘉道:“我去外面接。”
郝嘉用余光看着他一路往旁边露台出去,没看出他言谈举止间有任何异样,但女人的第六感却让她总觉那通电话不该是下属打来的那么简单。
“嘉嘉你这是已经听牌了,还是要做把大的?”新的一轮,程母忽然出声。
郝嘉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不觉已经打出去好几张本不该打出去的牌。
而对面的程卓亦抬头看了她一眼。
“看我……刚想着点事,这牌都打岔了。”郝嘉笑笑,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自己的出神。
牌继续打,很快程诺回来了。
他看着郝嘉手中的一把糊涂牌,也回天乏术;最后郝嘉一炮双响,让程卓和程母同时糊了。
“还是妈你手气好。”程诺帮郝嘉掏钱。
程母嘴上虽驳斥着说那是技术好,不光是手气的问题,但一连赢了几局,脸上到底找回了笑容,乐呵呵的。
倒是程卓,赢了牌也不见高兴,反倒把位置让给了刚同男友视频完的程欣,说让她帮忙顶一下,他要出去抽根烟。
“你怎么不然我哥顶啊?”程欣问程卓,然后看了看筹码都输光了的郝嘉,没等程卓回答又自顾自地答道,“不过你让我哥顶,他肯定要给嫂子放水。”
程欣于是在程卓的位置坐下。
郝嘉将位置让给了程诺,自己在旁边心不在焉地看着;没一会手机却收到一条短信,说早上她让查那套公寓查到了——是程卓名下的。
程卓的?周茜现在住的公寓怎么会是程卓的?
郝嘉看了一眼信息,又发信息确认了一遍,这才将界面切换到朋友圈。
程诺的目光在牌桌上,也没注意她在看什么,郝嘉随意地又划着手机翻看了一阵朋友圈,起身道:“我去洗点水果。”
她去厨房找到自己拎来的无花果,取了个盘子盛出来开始清洗。
家里的保姆见状连忙上去帮忙。
“我来吧。”郝嘉看着客厅里的牌桌对其道,“我看那边茶水快没了,你去添点吧。”
保姆闻言,连忙去换茶。
郝嘉将无花果洗干净,没有直接回牌桌前,反倒是端着果盘朝外面露台去了。
露台上,程卓正在抽烟。
夏天的夜晚,太阳已经完全沉落,太空却还有微弱的光亮。
程卓衬衣的扣子解了两颗,倚着栏杆,肩膀更显宽阔,微弱的光打在他笔挺的西装裤上,两条长腿堪比男模。
他听到脚步,转过头来。
“朋友从自家农庄摘的——”郝嘉将端着的无花果递到他跟前,”尝一尝?”
她今天穿了一条镂空高腰伞裙,配不规则的T恤,T恤上面是紊乱线条,像抽象画。
明明是很优雅、知性的打扮,她却穿出了别样的韵味。
晚风轻轻吹动她的裙摆,程卓闻到她身上隐隐的香水,混着花香和杏仁的味道,让想到夜色中,花瓣随风簌簌作响的玫瑰。
程卓伸手从果盘里拿个一个无花果。
无花果易烂,郝嘉手中这盘,是封了塑料膜,加了冰块,好折腾才快递到她手上的,个个颜色诱人、个头饱满。
不过程卓不怎么喜欢这玩意儿的口感,所以只是礼貌性的拿了,并没有下口的打算。
郝嘉见此,也没说什么,反而在他旁边站定,自己从拿个一个无花果咬了一口。
晚风轻拂,她柔软头发全被吹到了背后。
程卓侧低头就可以看到她白皙细腻的肩头,往上是天鹅一边纤长优美的脖颈。
她卷翘的睫毛在正侧脸的角度,显得格外浓密格外长,往下是高挺的鼻和略有些攻击性的、棱角过于分明的饱满红唇。
“好像除了甜一点,也没什么。”
郝嘉饱满的红唇咬了一口无花果后,轻飘飘地评价了一句。
程卓没接话,。
他和郝嘉以前就没什么话说;后来郝嘉嫁个程诺,似乎是为了避嫌,更是连他单独相处都尽量避开。
她现在找来,他知道,她肯定不是为了给他送水果这么单纯。
程卓目光扫过她被无花果汁液润湿了的红唇,只等着她开口。
果然,郝嘉吃完手上的无花果,转身切入正题道:“小叔,公司最近很忙吗?”
交锋
忙吗?
郝嘉这话,有点像久不联系的朋友的一句,在吗?谁也不知道接下来是要借钱,求帮忙,还是发喜帖。
程卓不上套,只看了一眼郝嘉,意思很明显:有话你说。
郝嘉于是笑笑:“程诺这段时间都早出晚归的,我就在想公司最近是不是很忙?”
程诺现在在程氏,管理的是公司投资部;程卓是公司的副总,自然清楚程诺他们部门忙不忙,忙些什么。
事实上,程氏最近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在进行或酝酿,这点郝嘉真想知道,随便打个电话便能问到。
郝嘉明显意有所指,程卓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程卓一向觉得,郝嘉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另类。
圈子里的女人,处在郝嘉这个年纪,纵然骄纵、自我,但大都是直率且单纯的。
她们成长环境决定她们并不需要太多城府和心机。
但郝嘉不一样。
程卓还记得第一次见郝嘉的情形。
那时他刚回国,被邀参加一个Party,而郝嘉也在那个Party上。
对于圈内这位大小姐,程卓多少有点耳闻,她早年同人私奔的事迹一直都在圈里流传着,听说,最后把她行踪卖了的正是那个男人。
没见过本人以前,程卓以为郝嘉一定是个天真得有些愚蠢的女人。
结果当日顺着朋友所指看过去,却撞进了一双如秋水般迷离的眼;眼睛的主人端着酒杯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红裙黑发,美艳得有些风尘。
有人端着酒杯上前搭讪,问她在看什么,她说:“我在找我的灵感。”
当时程卓觉得她有点装。
虽然他也知道搞艺术都喜欢观察生活,但当时那样的场地,那样的灯红酒绿和纸醉金迷,分明是她见惯了的日常,有什么新鲜?
直到后来她接近他,勾引他同她上了床,他才发现她所谓的灵感是——男人。
就像毕加索把睡过的女人都画成了画,郝嘉也喜欢把男人的肉体当做她灵感的来源。只是那些男人并不直接入她的画,她要的——只是被他们带给她的激情。
程卓转头看向郝嘉。
说实话,他没想过像她那样的人有天也会步入婚姻;戏剧的是,她嫁的还是他的侄子。
“公司最近还好,不算忙。”程卓夹着烟的手搭在栏杆上轻轻抖了抖,“不过程诺最近看中了两家初创公司,收购似乎谈得不太顺利。”
程卓说完吸了口烟,吐出,这才看向郝嘉:“如果是他工作忙起来忽略了你,你该直接和他沟通。”
他话这话明显是帮程诺打掩护,郝嘉盯着他毫不心虚的脸,倒也不意外,只道:“小叔说的是。”
不过随即又道,“我这不是怕他在外面包养了小情人嘛。”
她用的是玩笑的语气,目光却分明洞悉一切。
程卓皱眉:她这是要他担保什么?
关于某些事情,他多多少少也是知晓些的,因为程诺金屋藏娇的那套公寓正好是他名下的房产。
不过那公寓自从他当初借给公司某个高管住后,便充作公司福利房了。
程诺和那个女人会不会某天越了界……他不想担保,也不想掺和。
程卓于是笑,也用玩笑的回道,“说不定呢——”
“男人嘛,有时候晚回家不一定是因为工作。”他又道。
说完,按灭的香烟,转身朝屋内而去。
郝嘉盯着程卓的背影,心想他还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给呢。
都说一日夫妻白日恩,她和他……曾经可是有好多恩好多恩不是吗?
郝嘉笑笑,转身进了屋。
后面又打了几轮牌,大家便散了。
郝嘉对程卓一番旁敲侧击虽是无用功,但第二天程卓还是给程诺提了个醒,让他别忘记是结过婚的。
程诺接下来便收敛了些,而郝嘉则趁此找人摸清了周茜的性格。
其实从之前陪酒差点被占便宜,郝嘉就基本猜出来,周茜就是个刚出社会,不谙世事的小女生。
她明显没多少心机,不然也不会一直没把程诺拐上床;不过到底是小女生,哪怕只是为了虚荣,被程诺那好皮相又有钱有家世样的男人示好,也免不了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
她或许以为程诺对她才是真爱,却没想程诺那样的人,什么女人没见过,怎么可能对她一见钟情?
就算真的可能,程诺是有家室。
要是换个人,周茜现在指不定早被人做了;但郝嘉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
她于是选了一天去程诺办公室见了这朵小白花。
郝嘉去的那天,是一个工作日的下午。
程诺谈生意外出了,郝嘉一早就知道,却还要装作扑了个空的失望样子,只说在他办公室等他会来。
不一会而,周茜便端着咖啡,轻轻敲了敲门。
作为投资部新调来的员工,她的专业不对口,只能在部门里做些打杂的工作,恰巧程诺的助理也跟程诺一道外出,给郝嘉端茶倒水的事,自然只能由她来做。
况且,她也想见见她。
“嘉姐——”周茜学着办公室其他同事那样称呼郝嘉,“我帮您冲了杯咖啡。”
“谢谢。”郝嘉抬头朝她礼貌笑了笑,“不过,我不能喝咖啡。”
“?”这咖啡是程诺平日里喝的,也用来招待一些贵客,不是给办公室同事饮用的廉价款,周茜,“那我帮您换杯茶。”
“我也不能喝茶。”
“……”为难她?可她不应该知道的啊,况且,她的表情也不像……
周茜疑惑地看着郝嘉。
“给我一杯水吧。”郝嘉道,“最好温的。”
然后,她从包里掏出了本杂志,一副准备看杂志打发时间的架势,却故意将封面暴露于周茜面前。
健康准妈妈。
周茜见着几个滚烫的大字,目光骤然一缩。
她回头再去打量郝嘉,才发现她穿的是双平底鞋,衣服宽松,脸上的妆容也极淡。
“你有宝宝了?”周茜目光不可置信的落在郝嘉的腹部,几乎是下意识的出口就问。
她这个问题有些私人。
郝嘉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点点头笑道,“所以我不能喝有咖啡碱的东西。”
她说这话时,嘴角眉梢微微泛起一种抑制不住的幸福声色,周茜的脸一下子白了:“程……程总知道吗?”
“嗯。”郝嘉,“他早就想要个孩子了。”
然后周茜的脸越发白了,几乎踉跄地走出了办公室。
郝嘉看着丢了魂一般的背影,轻轻笑了。
在大多数小三的眼里,男人之所以出轨那都是原配不够温柔,不够美丽,不够善解人意。
郝嘉相信,她今天的表演,已经让周茜把这个认知彻底颠覆了。
就算她还有什么残存的自信,可在这么一个还幻想爱情的年纪,一个能在妻子孕期出轨的男人,有什么好值得期待的呢?
果然,那天之后没多久,周茜便从程氏辞职了。
计 po-18。com
得到确切消息的时候,郝嘉正在画展上。
她的个人画展。
郝嘉一向不认为自己是个多有才华的人。
但艺术这个圈子和其他任何圈子一样,有大师,有精品,但更多的是庸俗与鱼目混珠……
才华固然重要,营销和宣传也重要,当艺术家、策展人、拍卖行和画廊合起伙来,再平庸的创作者也有可能被炒红。
郝嘉当然也不认为自己是鱼目;她不在乎钱和名气,但她确实想让更多人看到自己的作品,所以也放任了代理公司的包装和炒作。
办展览,出画册,拍专题……只要不是让她去什么参加浮夸的电视节目,她都愿意配合。
郝嘉的这次的个人画展在一家画廊举行,程诺没空,只送了两个花篮过来。
除了程诺,郝嘉她哥——郝振也给她送了两个花篮,不过是让他助理魏衡亲自送过来。
“周茜从程诺提供给的公寓搬了出去,现在和她朋友合租在城北那边;工作方面,还没有着落。”会场里,魏衡将周茜的近况汇报给郝嘉。
“程诺呢?他什么反应?”郝嘉检视着自己一幅幅作品在展厅各处的摆放位置,问魏衡道。
“他没什么反应。”魏衡,“周茜走之前把他送的一些贵重物品退给了他,他转头就扔了,没问她辞职后要去哪里,后来也没联系过她。”
呵,男人。更多连载小说请收藏:
郝嘉挑眉,倒也不算太意外,毕竟替代品就是替代品。
就算长得再像,周茜并非程诺初恋,程诺不可能放下身段去挽留,去哄她;毕竟以前那些替代品在发觉程诺的心另有所属时,程诺也从没解释或挽留过。
郝嘉于是不再说什么,专心巡场。
魏衡等了半天没后续,又问她:“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接下来?没有接下来。”
“这事你就打算这么……过去了?”
“嗯。”郝嘉点头,过了阵,见魏衡盯着她,又反问他,“不然呢?大闹一场还是离婚?”
程诺并没有实际出轨,大闹一场最终结果,最多让程诺不好过一段时间。
至于离婚;这不只是程诺和她之间的事,这还关系程、郝两家……没那么容易。
“就这样吧。” 郝嘉道。
她的目光在她面前的两幅画之间逡巡,半晌招呼人过来,嘱咐人今天展览结束后将那两幅画对调位置。
看着她一脸没事人的样子,忍不住又问:“你就一点不膈应?”
“膈应?”郝嘉,“也有一点吧。”
但谁又能保证,换一个就不出轨了呢?
程诺这次至少被她掐死在了萌芽阶段,况且她和程诺的婚姻不光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还涉及程家和郝家……
所以,日子还是继续过吧。
周茜的事情,过了就过了,郝嘉和程诺都当做无事发生;没想又过了月余,程诺再次出轨了。
这次的情况与之前不太一样。
这次,程诺出轨的对象不是什么初恋脸,就是他的初恋——岑依。
而关于这次出轨,郝嘉是在朋友圈刷到了。
“有些兜转,或许只是为了最终的圆满,如果能失而复得,那就不必说抱歉。”
深夜十二点的朋友圈,岑依发了如上文字和一张照片。
照片是一张手与手十指交扣的亲密照,女人手指白嫩纤细,男人的手背修长而骨节分明;而背景是一条不知道谁的,被浴袍掩盖着的大腿。
那白皙的手的主人自然是岑依,她入镜的手腕,浴袍袖口有一圈别致的花纹,看着像是来自郝嘉眼熟某家酒店。
而同她交握的男人的手,带着雅克德罗Grade Seconde Chronograph系列的玫瑰金腕表。
那表,限量88块,郝嘉记得,程诺正好也有那么一块。
郝嘉于是将图片放大。
她是学美术,观察细节的能力是基本功;很快她便发现,岑依发的照片上那手——就是程诺的手。
所以,她再次被绿了?
郝嘉忽然想起不知谁说过的,婚姻的维系必要的三样东西:激情,依赖,和友谊。
激情,她和程诺之间与其说是激情,不如说是肉欲,上床只在双方都有生理需求的时候。
依赖,她和他都是理性大于感性的人,在物质上也什么都不缺,不太需要依赖对方。
唯一有的,只有一点友谊。
然而正是这友谊让她见证了程诺和岑依之间的分分合合,相较之下,她反倒更像插足者。
“Here's the change, thank you and have a nice day.”
Liberty百货的某家店铺里,店员将找零和手提袋递给郝嘉。
“Thanks. ”
郝嘉接过,看到里面她帮程诺几幅袖口,出了店门就将东西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她现不在C市,在伦敦;看一年一度的弗雷兹艺术博览会
国内的事她,她只能再次找魏衡帮她查。
很快,第二天的晚上,魏衡便把查到的东西告诉她:原来,岑依早在两个月前便同其丈夫离婚了,去C市是作为主设出席她公司在C市的一个服装发布会。
服装秀?
魏衡不说,郝嘉都差点忘了,岑依原本是她的同学,也是学美术的。不过不同的是,毕业后郝嘉继续画她的画,岑依却转行去做了服装设计。
说起来,岑依的家境普通,她之所以能认识程诺,正是因为郝嘉。
而现在,魏衡告诉郝嘉:她没推断错;从酒店监控显示,岑依发微信那晚,程诺也进了那家酒店,第二天才出来;而且,酒店没有程诺的开房记录,只有岑依。
成年男女,在酒店房间待了一整文,做些什么,答案不言自喻。
“要我帮你订最近一班的飞机回来吗?”魏衡问她。
郝嘉想了想:“不用。”
既然米已成炊,她赶回去也没用。
肉体出轨是底线,这婚,得离。
只是,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程家和她家若知道此事,只会想办法把岑依打发了,劝她和程诺继续过日子。
郝嘉几乎可以想见他们会说什么。
男人嘛,就是这样;有几个在外面不贪嘴呢?只要他保证你妻子的位置不久行了?甚至他们还可能让她生个孩子,告诉她有了孩子,男人会更顾家。
这婚不好离,除非……
郝嘉手滑动着岑依的朋友圈,停留在岑依发的一条时装秀预告的推文上面。
她点进去看到里面的承办方的名字,当即从通讯录里找出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伦敦的深夜,C市正是早上。
“芳姐,前段时间看你说你公司缺人,招到了么?”郝嘉开门见山。
“怎么,大小姐你有兴趣。”电话那头的人打趣道。
“我是有兴趣,不过怕入不了芳姐你的眼。”郝嘉也打趣对方,过了一会儿才切入正题道,“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最近在找工作……”
钱芳的公关公司,是这次服装发布会的策划承办公司,郝嘉直言想塞个朋友进去,而她所谓的“朋友”,指的正是周茜。
作为一年能给钱芳的公司介绍好多单大生意的主,郝嘉相信,不管周茜能力如何,钱芳公司是不是还缺人,这点面子,钱芳还是要给她的。
果然,电话那边的人听清楚郝嘉意思,当即爽快地表示没问题。
“听说芳姐你们公司最近承办一场服装秀,如果可以的话,希望芳姐能带我这个朋友过去看看,也好让她早些清楚她是否适合这个行业。”
“行,没问题。”
“还有,工作这个事儿,我不希望她知道是我拜托你的,毕竟她面子薄……”
“我懂的。”
郝嘉闻此,说了声感谢,这才满意地将电话挂了。
岑依的时装秀,依郝嘉对程诺的了解,他必然会去捧场。
而当周茜在后台看到程诺,看到和自己七分像的岑依,又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形呢?
永远不要低估一个女人的战斗力,尤其是一个受了伤的女人。
郝嘉于是又同魏衡发了挑短信,让他在岑依时装秀当天,务必多找几个记者“帮”岑依做好宣传,不管台前还是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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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名字好烦哦,忽然感觉隔壁余嘉遇的名字浪费了,他怎么着也该是个主角的名字才对。
哥哥
接下来几天,郝嘉继续去看她的艺术展。
钱芳打电话给周茜的时候,周茜本来已经找到新工作准备入职了;奈何钱芳提供的职位明显更有发展空间,给的待遇也更好;于是周茜果断答应了对方。
接下来,一切便遂了郝嘉的预想:周茜在时装秀的后台看到了岑依,也看到了给岑依送花的程诺,他俩亲密地谈笑,程诺帮岑依整理着装,并在她即将去前台时给了她一个吻。
周茜愣愣看着,只觉心都碎了。
在她来之前,就有匿名号码发短信告诉她,说当初程诺看上她,只当她是某人替身。
一开始周茜还不信,直到她亲眼看到程诺对别的女人居然可以那么温柔,眼睛里仿佛闪着星星……她终于崩溃了。
之前郝嘉找上她的时候,她还可以告诉自己,她不是输了,她只是遇到程诺的时机晚了,所以一切都是错的。
她从程氏辞职,一面觉得程诺渣,又一面忍不住为他开脱,或许他只是不自觉被她吸引,并没有想要对不起他老婆,毕竟他和她并没有实质的、过界的行为……
她只有这样说服自己,才能让辞职后依旧忍不住想他的自己显得没那么没出息;可谁知到头来,她不过是个替身。
周茜彻底被激怒了,她在后台拉住程诺,要他给她一个解释。
她那天很激动,自己也不记得自己到底拦着程诺质问了些什么,骂了些什么;只知道回过神来,她和程诺拉扯的视频已经被上传到网上了。
郝嘉自然也看到了。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段,但周茜的情绪很到位,她拉着程诺,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颤抖着身子质问: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老婆还怀着孕,你怎么可以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
反反复复就那么几句。
郝嘉得承认,这质问的台词同她预想地有点出入,但没关系,配合程诺和岑依被抓拍到亲密照片,已经够观众们脑补一出大戏了。
视频疯传的那几天,郝嘉每天都要收到无数电话和信息,来自她哥、她爸、程父程母、以及她的狐朋狗友们。
问她什么时候回国?问她是不是有宝宝了?或者问她有没有看最近的娱乐热点?
最沉得住气的,反倒是程诺。
出事后,他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郝嘉猜,他大概也正被父母朋友缠问,同时还得处理好岑依和周茜,怕早已焦头烂额。
郝嘉于是决定回国“帮帮”程诺。
航班抵达的时候正是中午。
为免机场碰见记者,郝嘉一早通知了魏衡来接她;谁知下了飞机却发现——魏衡没来,他哥郝振亲自来了。
他怎么来了?
郝嘉远远看着端站在候机厅的郝振,眉头不由挑了挑。
事实上,郝嘉同郝振这个哥哥并不亲;虽然都他们都姓郝,但并不是同一个妈生的。
郝振她妈是方娴,现任的郝太太;而郝嘉她妈——
郝嘉也不知道她妈真名到底叫什么,只知道她妈当年是某个夜总会的佳丽。
郝毅当年和方娴离过一次婚,据郝毅回忆,郝嘉正是他离婚后和那个郝嘉她妈酒后乱性的产物。
当年,郝嘉她妈恩客太多,怀上了郝嘉之后也不确定孩子她爸是谁,稀里糊涂就把孩子生了下来了。
而郝毅在和郝嘉她妈一夜情后,压根儿就没想到:他和郝嘉她妈只睡了一晚上,对方就能给他生个孩子出来。
直到后来郝嘉五岁,郝毅无意间再次撞见郝嘉她妈,以及和他长得颇有几分相像的郝嘉,郝毅这才起疑心查了一查。
这一查,郝毅发现,郝嘉真是自己女儿。
可那时郝毅已经跟方娴复婚了,他于是给了郝嘉她妈一大笔钱,让她离开风尘地,并在此后每月给她赡养费,让她好好照顾郝嘉。
然而直到郝嘉七岁,她都没正式入学,而郝嘉她妈正好在那年被查出宫颈癌晚期,没得救……郝毅不得已,这才同方娴商量着将郝嘉接回了自己身边。
郝嘉被接入郝家时,郝振已经十一岁了。
发育期的男孩身高比她高了足足两个头,又是一副不爱笑的样子;郝嘉小时候每次见到郝振都觉得有些害怕。
后来长大了,不怕了;她也对自己这个大哥仍旧生疏得很;遇到事,她反而喜欢有找他助理魏衡多一些。
“哥,你来接我?” 郝嘉拖着行李箱站定郝振面前。
“嗯。”郝振拉过郝嘉的行李箱,“你出国地这段时间,这边发生了些事,你先跟我回郝家吧。”
虽然记者是魏衡帮忙找的,但听郝振着语气,魏衡明显没将郝嘉的小动作告诉郝振。
“好。”郝嘉也不想回程诺住的地方,于是决定先跟郝振走。
结果两人刚去到地下停车场,便戏剧性地撞见了程诺,还有岑依。
好几年不见,岑依同当年并没有太大变化,依旧特别——仙。
就是那种没看过她进食的人,会怀疑她是不是只喝露水的那种仙。
每次与之比较,郝嘉就觉得自己特别俗,哪怕淫浸泡艺术圈多年,丢在人群里还是俗人一个,最多是一个漂亮惹眼一点的俗人。
此刻,仙女似乎是来赶飞机。
她身边的护花使者怎么舍得仙女亲自动手呢?
程诺拉开后备箱,殷勤的帮岑依把两个大大行李拿出来,转头就撞见了一旁站立的郝嘉和郝振。
说起来,岑依最先进到郝嘉的圈子,是对郝振表现出过好感的。
可惜,郝振一点没回应,后来郝嘉也不知道怎么岑依是怎么做到的,反而把程诺迷得神魂颠倒。
“郝嘉……”两边人撞上,最先开口的是岑依;语气生疏中透着一丝尴尬,半点没有以前嘉嘉、嘉嘉那样的亲密劲;而对于郝嘉旁边的郝振,她更是表现出一副不认识,不记得的样子。
“这是要回去了?”郝嘉看向她的行李箱,“我前几天看你在朋友圈说来这边出差,还想着约你出来聚聚呢,怎么?我才从伦敦赶回来,你就要走了吗?”
郝嘉的语气倒是一贯的熟稔,仿佛对岑依和程诺之间的事半点不知一般,但一双锁着岑依的眼,目光却有些咄咄逼人。
岑依料想郝嘉必是知道了,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最后是程诺上前解围道:“嘉嘉,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好吗?”
“依依赶着回A市,我先送她进去登机。”程诺又道,说完锁了车,就要和岑依先走。
然而行李箱却被拉住。
“哥——”程诺转头去看拉住行李箱杆子的郝振。
他还么来得及说什么,面颊上却猝不及防地吃了重重一拳,他扶着车子才没摔倒地上,然而嘴角却被打破了,渗出一缕血丝。
“别叫我哥,你没资格。”郝振冷着脸,“还有,嘉嘉不会和你回家,要谈什么,上郝家来谈。”
他说完,拉着郝嘉头也不回的走了。
郝嘉印象中郝振还没这般动过怒,除了她二十岁同蒋乔私奔那次。
但那次他是站在她的对立面的,不像现在——
郝嘉被郝振拉着,侧头去看他的脸:他动怒的样子其实也怪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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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这两天有点难登,所以评论都没回。
之前有妹子问有没有骨科,有的,哥哥也是男主之一。
结束
程诺下午依言去了郝家。
他到的时候,郝嘉午睡刚醒,于是让佣人沏了壶茶送到她房间。
“人送走了?”卧室露台的咖啡桌旁,郝嘉接过佣人手上的茶,帮程诺倒了一杯。
“嗯。”程诺看着杯中茶水,“不是说怀孕了吗,还喝乌龙茶?”
“怀孕?周茜说的?”郝嘉笑,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我骗她的。”
“我猜也是。”程诺倒也不意外,“那服装发布会周茜会出现在会场,也是你安排的?”
“没错。”郝嘉点头
然后程诺的表情凝重了起来,半晌垂头道:“郝嘉,对不起。”
“依依虽然回去了,但只是暂时的——”他吐了口气,再次抬头看她,“郝嘉,我们离婚吧。”
程诺说着这话时,郝嘉的手正勾在茶杯上,食指有意无意的摩挲着杯杯壁。程诺看着她,想,下一秒她会不会将茶水直接泼向他。
然而,郝嘉只是语调平淡地问他:“你想清楚了?”
程诺有些意外,却还是郑重点头:“嗯。”
午后的阳光从露台外斜照进来,程诺神色歉疚,目光却是坚定的,好像已经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
郝嘉于是点头:“好。”
晚上,程诺在郝家用晚饭。
开饭前,郝振的目光在郝嘉若无其事的脸上逗留了半晌,似乎再问:你就这么原谅程诺了?
郝嘉只是笑,也不解释,等饭桌上,郝毅沉着脸问程诺之前网上视频的事;她才宣布道,她和程诺决定离婚。
“离婚?”郝毅最先反应过来,放下碗筷,“嘉嘉,这种事不是闹着玩的。”
他想了想又道:“网上传的那个视频,我知道你很气,我也气,可这事儿我不正在问嘛;你好歹先听听程诺的解释。”
“是啊,嘉嘉。”一旁的方娴也搭腔道,“有些事情,不能急着下定论,夫妻之间得多沟通,你不能因为和程诺……吵了一架;就闹着要离婚。”
虽然程诺出轨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两人婚约牵扯的不只是当事人,还有两家多年来纠缠在一起的生意。
郝毅夫妇于是都装傻,只打算要程诺认个错,给个保证,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只有郝振不赞同,他擦了擦嘴角就要开腔,程诺却先一步道:“爸、阿姨,对不起;离婚也是我提出来的。”
一时间,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连旁边的佣人都愣住了;直到郝毅黑着脸起身:“程诺,你跟我跟我来书房——”
郝嘉看着郝毅动怒样子,果然,这婚同她预料的一般——不好离。
不过,该头疼的不是她,是程诺。
当晚,程诺被叫去郝毅书房整整谈了近一个小时,他出来的时候神色颇为疲惫,郝嘉想上前问问他具体情况,郝毅叫住她:“嘉嘉,那混账玩意你就让他滚吧。”
看态度,郝毅已经答应了。
但,还有程家。
程诺回去的第二天,郝嘉便收到了程母的电话,让她晚上回去吃饭。
郝嘉找了个理由,拒绝了。
如果这婚是她提出来离的,不管原因是何,程家那边,她都得亲自上门解释一趟。
但,既然离婚是程诺提的,郝嘉便没必要这么折腾自己。
她知道程诺会想办法说服自己父母的。
虽然这着实花了一点时间,其间程母甚至亲自上门找郝嘉赔罪;但郝嘉既不做怨妇指责程诺,也不做圣母松口提原谅的事;而郝毅被程诺伤了面子,态度也坚决,程家最终死心了。
然后是离婚。
郝嘉和程诺有婚前协议,可分割财产一项复杂的程序,加上两家还有捆绑在一起的生意——
这婚一直折腾了一个多月,两人才签了协议,彻底离婚。
“程诺,一起吃个饭吧。”民政局扯完离婚证当天,郝嘉同程诺提议道,“算是庆祝你终于自由了。”
“……”折腾了一个月,程诺没有多少庆幸的感觉,只觉得累,但想以后可能也没什么这样的机会了,于是点头道。“好。”
两人在附近挑了一家安静的日料店吃晚餐。
桌上,郝嘉问程诺之后的打算,尤其是关于岑依这个问题。
她记得以前程诺和岑依分分合合的原因,其中有一项就是程家不接受岑依,如今视频的事爆出来。二老必定对岑依更有意见,她于是问程诺打算怎么办?
“一步步来吧,我现在还没同他们提这事儿。”程诺皱眉,“不管怎样,谢谢你。”
程诺借着清酒给帮郝嘉倒了杯酒,自己端杯,先干为敬。
“先别急着谢我。”郝嘉看着面前的酒,没碰,反而从包里取了一张纸推到了程诺面前:“有样东西我觉得应该给你看看。”
这是一张人物素面,主角是郝振,程诺一开始不解,直到看到角落的签名,岑依。
“这——”
“这是当年岑依画的我哥。”
程诺皱眉。
“那时是大一结束的暑假,岑依几乎三天两头来我家找我玩儿。”郝嘉,“说起来也奇怪,我哥那时已经进公司帮忙了,除了周末,他们根本没什么机会见面,可你看,她画得多像。”
画纸上的郝振,笔触细腻,眉眼格外传神。
程诺虽然不画画,但依稀记得郝嘉曾经说过,如果想从画家所有的绘画作品中挑选出他爱人的画像,只要看笔触就可以了。
因为当一个人在画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笔触会不自觉地比平时更加细腻。
程诺的脸色当即变得有些不太好看,郝嘉又道:“你再翻过来看看。”
程诺照做,这才发现画纸背后也有内容。
那是一首诗,一首含蓄的英文情诗,而那首诗,岑依也曾给他念过。
如果非要追溯时间,就是两人正式交往的第一个圣诞,岑依大二,第一学期期末的时候。
“程诺,岑依告诉你她追过我哥吗?”郝嘉问。
程诺皱眉,他想起当初岑依告诉她,她第一眼见他,就被他吸引,然而现他忘了问,她是否也曾被别人这样吸引。
“我猜她也不会告诉你。”郝嘉从程诺的表情里看出答案,继续道:“你们交往分手期间,我曾经看别的男人在校门口等她,当时她同我说那是她哥,然而我记得那车的牌子,她亲哥、表哥、堂哥……都不可能开得起那样的车。这些她也一定没有告诉过你吧?”
…………
刺身一盘盘摆上来,郝嘉把当初岑依隐瞒程诺的事情,全都说了。
“程诺,你想在还以为你是岑依这么多年兜兜转转的唯一么?”她问。
程诺忽然觉得身子有些无力。
“你当初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许久后,他才问。
“因为那个时候,我当岑依也是朋友。”郝嘉无辜地眨眼,看似借口,其实这话说的真心。
从大一入学,岑依主动接近自己,郝嘉便从岑依贫寒的家境上看到另一个可能的自己;那时她想,如果她不曾被接回郝家,也许她后来的生活最好的可能性也就是岑依那样,于是她放任对方接近自己,让对方进入了自己的朋友圈。
因为当岑依是朋友,所以她不会揭穿她的难堪,更不会在程诺面前议论她的是非。
因为当岑依是朋友,所以后来岑依要嫁别人时,她还问岑依,是不是因为程家不接受她,如果是,她可以帮想办法。
因为当岑依是朋友,在郝毅想要撮合她同程诺结婚时,她甚至问过岑依的意见……对方表示完全不在意,她以为她们还可以继续做朋友的。
直到她在她朋友圈刷到她牵着她老公的手,同她耀武扬威的照片。
“那这些……离婚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程诺很快也反应过来。
“好问题。”郝嘉,“如果离婚前我告诉你了,这婚你还肯这么积极地离吗?”
“……”程诺的眉头顿时皱地更紧,半晌后想起之前的事,“所以时装秀,你让故意让周茜过去,并不是想要借舆论逼走岑依,你只是想要闹大事情……你那时候就想好了?”
“没错。”郝嘉。
程诺一瞬间恍悟:他以为是他想离婚,没想她早就算好了一切,看着他折腾,只等着最后来告诉他,岑依根本不值得。
她分明是故意的。
“可是为什么?”程诺不解,“如果你那时想好要离婚,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你可以和我说,你没必要……”
“没必要这样耍你是吗?”郝嘉接过程诺的话茬,“当时你想要和岑依在一起,你也可以直接给我说啊,你怎么没想过给我留点颜面呢?”
程诺蹙眉,不太明白郝嘉的话,事实上,如果不是那晚周茜把事情牵到媒体面前,他完全可以和郝嘉悄无声息地把婚离了,什么叫他没给她面子?
“这条朋友圈——”郝嘉见他迷惑,找出之前岑依朋友圈的截图,放在程诺面前,“程诺,你是怎么想的呢?你有没想过,如果让人从岑依的朋友圈认出你,我的颜面将放在哪里?”
“这……”程诺,“这什么时候的事?”
“你不知道?这是你俩酒店开房的那天晚上;这么快就忘了?” 郝嘉。
程诺忽然想起什么,想解释,最后却是抿紧了唇。
郝嘉又问她:“程诺,虽然我们当初结婚不是因为爱情,但这两年,你扪心自问,我这个程太太有哪里做的不妥吗?”
在外面、在他家人前,她哪次不是给足他面子?各节假日的问候及礼物,她哪次没有帮他想得周周道道?
她也爱玩儿,婚后可有夜不归宿?她也讨厌应酬,可她何曾怠慢他的家人、客户、朋友?
郝嘉看着程诺。
程诺垂头:“没有,你做的很好。”
于是郝嘉笑了:“既然我做的没有任何不妥,你何必不留点体面给我呢?”
“她离婚了,她回来找你,你发现你还爱她,你可以开诚布公地和我谈,我不会霸着程太太的位置不放手,你何必闹这一出呢。”
“就算你已经打定主意和我离婚,就算你是情之所至,管不住身体……可你有想过,如果那时候我真的怀孕了,事情还能像今天这般简单地收场么?”
如果郝嘉当时怀孕了,那这个孩子的结局……
程诺脑里闪过某种可能的结果,脸色一下子白了几度,许久又道,“如果我说那晚我和她什么都没做呢?”
“你是指你没有射进去吗?”郝嘉笑,那笑里带着揶揄,没有半分信任,陌生地让程诺震惊。
到这步境地,两人再无话可说,郝嘉叫来服务员买单。
满桌的刺身,她一片没动,却要买单,程诺下意识地去掏钱包,郝嘉按住他的手:“这顿我来吧,就当还你当初请我吃的巧克力,以后,我想我们不会再有一起吃饭的机会了。”
郝嘉说完,起身随服务员出了包厢。
在等待结账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七岁时第一次见程诺时的场景。
那时她才被郝毅接回郝家没多久,身上带着一堆从她亲妈那里习来的陋习,在学校也好,在郝毅的圈子里也好,根本没人愿意同她做朋友。
她交第一个朋友,正是程诺。
小男孩展着白净的手:你哭什么?被谁骂了?我请你吃巧克力。
一晃,就快二十年了。
可惜,她和他,最后连朋友没得做。
从餐厅一路开车回公寓。
没多长的一段路,郝嘉却觉得疲惫,回屋洗了澡便上床睡觉。
当初和程诺的婚房,分割给了她,但她不想再住里面;自然,她也不想住郝家,于是目前暂时在郝振某套空置着的公寓里。
空落落的房,除了必要的家电家具,什么都没有。
郝嘉躺在床上睁眼,闭眼。
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睡不着,想做爱。
这种欲望太过强烈,最终,她翻坐起身,从手机里翻找出一个号码。
————————
这章差不多两章的量,所以昨天没更,我想着连着比较好。
给睡吗?
夜里十点。
程卓刚洗完澡,郝嘉的电话便了打了进来。
他看着那串号码,有些意外。
“喂——”他接起电话,对面却并没有声音,他等了一阵,“郝嘉?”
然后那边传来女人欠欠的笑音,“还存着我的号码呢?”
“……”程卓,他就该直接问她哪位的。
“有事?”程卓问,语调不觉冷淡了些。
电话那边又是一阵沉默,他听见打火机噗嗤的声音,然后是郝嘉吐烟的声音:“我今天和程诺把离婚证领了。”
程卓挑眉。
之前程诺精神出轨周茜的时候,程卓就在想郝嘉能忍多久;她比他预想的快,只用两个多月。
不过那又关他什么事呢?
“要我恭喜你?”程卓。
“那倒不必。”郝嘉,“只是想跟你说一声谢谢。”
“谢我?”
“谢谢你给我寄的那些照片啊。”
“什么照片?”程卓不解。
那边默了。
“抱歉……那我可能搞错了。”好一阵后郝嘉才又出声,“不过,你说你怎么就说的那么准呢?”
当初郝嘉和程诺结婚的时候,程卓送了尊和田玉雕,像某种花又不像某种花。
郝嘉于是问他是不是百年好合的意思,他当时就笑了:百年?你想得还挺长;别到时候七年之痒都撑不到。
那时程卓只是随口说说,没想一语成谶。
甚至不需七年,两年多,郝嘉和程诺的婚姻就玩完了。
“……”程卓。
“这算不算承你吉言?”郝嘉,“不如我请你吃饭吧。”
“吃饭?”程卓太清楚郝嘉这饭背后的意图了,他嗤笑,“不是睡我?”
于是电话那头的女人笑了:“那你给睡吗?”
她故意放缓的语调,有点沙哑,有点漫不经心,在夜里听着格外勾人。
程卓仿佛能看到她夹着香烟,吞吐的情形;烈焰红唇,性感非常。
身体忽然有些燥热,程卓回答的却是:“郝嘉,我有女朋友了。”
“是吗?”那边似乎有些错愕,半晌后,“打扰了。”
然后再没声音,电话挂掉了。
女朋友?
程卓什么时候交了个女朋友?
要知道,之前程卓总是被媒体揣测性取向的生理问题,原因正是他常年无女友,无绯闻。
这件事本身便足以让人意外,更让人意外的是居然没半点风声透露出来。
郝嘉靠着床头疑惑。
抽完一根烟,欲望依旧还在,她于是批了件外衣下床,出门。
郝振给她住的这套公寓,他买的是一层,总共四户,两户空着,还有一户,住的是魏衡。
郝嘉到魏衡门前敲了两下门,没一会儿门便开了;魏衡挽着袖子出来,手臂上带着些许泡沫。
“在洗碗?”
郝嘉刚问完,就听见“喵——”的一声,浴室地上放着的盆子里,一只半身泡沫的小猫探出身,伸着脖子朝她叫唤。
原来不是洗碗,是在给猫洗澡。
郝嘉也是佩服魏衡:一个大男人,爱心居然如此泛滥,在楼下被流浪猫缠了一段路,就把对方带回来养了。
说起来,那天那猫跟的人貌似是她吧?
“带它去做检查了吗?”郝嘉问。
“嗯,兽医说很健康。”魏衡,“今天给它做了体内外驱虫,过两天再去打疫苗。”
魏衡说话的时候,那猫咪又叫了两声,像是在招呼他回去。魏衡于是给郝嘉开了门,让她自便,自己则转身回了浴室。
这两天,郝嘉住到郝振公寓,缺什么便直接来魏衡这里拿。
此刻,魏衡以为她又是过来借东西的,也不招呼她,回浴室把猫捞起来,抹了点沐浴液继续给猫洗澡。
他半蹲着身子,白色长T恤轻薄服帖,随着他的动作,勾勒出他背部有力的线条。
尤其是他手臂伸缩时,那肩头肌肉,更是贲张。
郝嘉不由想起第一次见到魏衡的样子。
那是五年多前。
那时的魏衡比现在清瘦,那是他还不是郝振的助理,只是一个餐厅的服务生。
郝嘉和魏衡第一次见面便是在餐厅里。
也许是那天餐厅客人有些多,服务员上菜都急冲冲地,一个不小心,便撞上郝嘉,将她衣服溅了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您没事吧。”撞上她的服务员,连忙给她道歉。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郝嘉倒也不太在意,只说了句没关系,便将外套脱了下来,用手帕试抹渍子。
但那污渍太大片,又沾了油,明显处理不干净,那服务员站旁边看到她那衣服里面绣着的牌子:“您这衣服很贵吧……”
郝嘉顿时有点想笑。
她本没打算追究了,偏偏对方一点不机灵,非要提这茬。
她于是看着对方:“所以呢,你要赔我?”
她不是不识人间疾苦的大小姐,她知道以那服务员的工资,一年的结余或许都不够她衣服的零头。
她只是逗逗她,想给她长个记性,毕竟服务行业最忌讳莽撞。
谁知对方听了脸色当即白了,一副险些站不稳的样子,直到她身后另外一个服务生站出来:“刚才是我没站稳先撞到了她,她才撞到你的。抱歉把你的衣服弄脏了,这衣服我赔你。”
见惯了推脱责任的,还没见过遇事往自己身上揽的。
郝嘉不由得多看了对方两眼。
那年魏衡二十一岁,与郝嘉同龄。
他那时没现在健硕,但身材挺拔,眉眼清秀,脸上带着些涉世未深的青涩,但又有些初入社会的担当和沉稳。
有种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将熟的气质。
郝嘉见他手被烫伤了都没吭一声,也不为难他:“我刚开玩笑的,这衣服是淘宝上买的高仿,不值钱。”
“高仿?”之前撞她的服务生连忙凑上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似乎在说她那气质,那打扮根本不像穿高仿的人。
魏衡于是也看着郝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郝嘉的目光从他绷紧的下颚,滑到他凸起的喉结,忽然生出点兴味:“手机给我。”
对方不明所以,却还是将手机递给了郝嘉,还解了锁。
郝嘉于是点开他的微信,扫了二维码将他加为好友,然后道:“好了,现在我已经加了你微信了,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回头我把衣服链接给你,你帮我付款就行。”
郝嘉的兴趣来的快,去的也快。
她那天加了魏衡微信后,回去没两天就把这事忘身后。
一周后,魏衡却主动发微信给她问起了这事。
“已经下架了。”郝嘉也不能真去搞个A货链接,于是道。
然后,那边好长一段时间正在输入,最后发来消息:“那我折现给你。”
“……”郝嘉。
见过心眼实的,没见过心眼那么实的。
“这样吧,你帮我一个忙吧,衣服的事就算了。”郝嘉于是又发了条信息。
对方答应了。
于是两天后,郝嘉将魏衡带到了自己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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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的肉嘛,还要过几章。先送大家两个下剧场。
小剧场一:
郝嘉:女朋友?真的?你是怕了?
程卓:怕?怕你下不了床。
小剧场二(补之前的):
郝嘉: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之间也有好多好多恩吧?
程卓:多吗?我记得我们做炮友的日子并不长。
郝嘉:那就把第一个“日”换成动词。
程卓:……
你想要什么?
郝嘉这几年的画作多是抽象画,但以前她也喜欢画一些写实的人物。
不用去偏远的艰苦的山区,也不一定要满是褶皱的沧桑的脸,郝嘉认为大都市里忙碌的普通人背后一样有他的故事。
她画画的时候喜欢提问题:年龄、职业、爱好……甚至一些尖锐的问题。
那日,魏衡站在她画架前,感觉自己一会儿像是被审问的犯人,一会儿又像是上访谈节目的嘉宾。
尽管他也不是每个问题都回答,郝嘉还是从他的回答中简单拼凑出了他的人生轨迹:
外地人,父母都是底层打工者,还有一个妹妹;早年家里虽拮据但还没勉强供兄妹俩上学,后来父亲疾病去世,先天有轻微残疾的母亲没什么工作能力,妹妹又还要念书……
魏衡不得已高中还没念完便辍学出来打工;而且还不止一份工。
“觉得人活着辛苦吗?”郝嘉问他。
魏衡蹙眉,没回答。
“有抱怨过上天不公吗?”郝嘉继续问。
“……”魏衡,“那有用吗?”
郝嘉默,话锋一转:“有女朋友了吗?”
“这个问题也要回答?”
“嗯哼。”
魏衡迟疑了下:“没有。”
“为什么?”他的外形,一看就招女人喜欢那种;郝嘉,“没遇到喜欢的?”
“……不想耽误人。”
魏衡说这话顿了一下,郝嘉从他细微的表情中辨别出:这“人”是特指,不是泛指。
“你告诉过对方你的想法吗,万一对方愿意被耽误呢?”她又问。
魏衡抿唇,这次没有回答。
郝嘉也没追问,因为她想到了蒋乔。
她想到当初两人逃离去外省,他将她行踪告知她家里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
他说,郝嘉,我觉得你不应该跟着我过这样的日子。
这样的日子?蒋乔,难道你觉得你会一辈子过这样的日子?她反问。
对方垂头,没有回答。
她都没嫌苦,他先放弃了。
……
一时杂念,郝嘉最后画出来的画并不理想。
“这画——”魏衡看着那画像,“我刚才脸上的表情是这样的?”
“行了,你是来做模特的,当自己是客户吗?”
“……”
后来郝嘉又约了魏衡两次,终于把画完成了,她想要付给他酬劳,他却坚持不肯收。
郝嘉于是将魏衡介绍给了郝振。
那个时候,以魏衡的学历,是不够格担任郝振助理一职的,那时,郝振缺的也不是助理,是司机。
但魏衡一直有学习,他知道靠劳力只能挣辛苦钱,也有考成人大学的计划。
郝嘉于是说服了郝振,给了魏衡一个机会。
而魏衡也没辜负她的期望:从司机兼打杂,到真正的助理,再到挤掉郝振身边的名校海归助理,成为郝振的特助,他只花了两年的时间。
“现在不会怕耽误人了吧,跟人家表白了吗?”从郝振口里得知魏衡升了特助的当天,郝嘉同魏衡开玩笑道。
魏衡却道:“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过两个就要结婚了。”
“……”郝嘉只好拍拍魏衡的肩膀,“天涯何处无芳草。”
魏衡并没有话,半晌忽然开口道:“郝嘉,我今天从你哥那里听说,当初是你坚持把我推荐给他的。”
“你为什么那么做?”魏衡转头看她,“你……”
他大概想问,她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然后想想两人的差距,又觉得不太可能,于是自己都问不出口。
“你想问我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郝嘉转身对上他的目光,补充完他的问句。
她并不想同人坦白,当初她只是想到了蒋乔和她自己。
于是她贴近他吐气道:“你觉得你身上有什么我能看得上的?”
本来嘛,她一开始感兴趣的就是他的身体,不过后来听说他心头有人所以改变了主意而已。
郝嘉的目光从上自下扫过魏衡的身体,意味明显。
认识两年,魏衡也了解了郝嘉大概是个怎样的人,他并不会理解错她的意思。
他还想说什么,耳根却不争气的先红了。
郝嘉望着他耳根那抹红,忽然凑身吻上了他的唇。
红唇轻轻贴上他的薄唇,她伸出舌头诱惑地舔着他的嘴角,撬开他木讷的唇齿,探入期间挑逗他的舌……
他一开始是呆滞的,后面被动地配合着。
一吻结束后,她问他,“你心头那个人有这样吻过你吗?”
他没有回答,她搭在他的胸膛上手,却隔着薄薄的布料清晰感觉到他身上传递过来的灼灼温度。
她于的是往下轻轻舔了舔他的喉结:“那这样呢?”
对方呼吸一下子重了,抓了他的手,反身压住了她。
…………
那一夜两人睡了。
事情有一就有二,那之后他们又睡过几次,直到后来郝嘉嫁给了程诺。
魏衡给猫洗完澡,又用吹风机给它吹干,忙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郝嘉仍旧坐在他家的沙发上,他想问她还有什么事,门铃忽然响了,他于是去开门,外头站着送外卖的。
“你没吃晚饭?”帮忙把外卖拎进来,魏衡问郝嘉。
“嗯。”郝嘉,从里面抽出一副餐具递给魏衡,“陪我吃一点。”
她点了两个炒菜,一条蒸鱼,明显大于她自己的食量。
魏衡于是接过筷子,也在沙发边上坐了下来。
他晚饭正常吃的,一点不饿,只象征性地吃了几口,便从蒸鱼上小心挑着没到酱油的肉,剔干净了刺喂给旁边眼馋地看着他的小猫。
都说刚捡回来的流浪猫怕人,但魏衡这只明显同他相处得很好。
郝嘉于是也挑了块鱼肉逗猫:“你给她取名字了吗?”
“还没。”
“那平时怎么唤它?”
“咪——”
“……”
郝嘉脸上虽嫌弃,接下来却“咪”、“咪咪”地逗地不亦乐乎。
魏衡看着被她放下的筷子:“还吃吗?”
“不吃了。”
魏衡于是将桌上的餐盒收拾好拎出去丢掉
他回来的时候小猫已经窝在沙发一角睡着了,而郝嘉半靠着沙发,手里端着杯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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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肉,这都拖了几章了,下章必须开荤。
射进来也可以
“开了你一瓶酒,明天还你一瓶。”见魏衡回来,郝嘉开口道。
魏衡倒不在意这个,只是,他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好酒。
“好喝吗?”魏衡看了一眼酒瓶上面的标签,问郝嘉。
“你尝尝。”郝嘉将另一个酒杯递给他。
伸手的时候,另一侧睡衣外袍却滑了下来,里面只有一件吊带裙;丝绸材质的,贴合在她匀称身材上,将她勾勒得凹凸有致。
魏衡低头就能看到,那轻薄衣料堪堪包裹住的微微起伏的丰乳;她白皙的肌肤在灯光下更细腻光滑,修长的大腿更是一晃一晃的勾引人的视线。
“还不睡吗?”魏衡喉头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俯身去接郝嘉手中接过杯子。
他明知故问,不是没有察觉她的意图,只是在她面前,他习得性地被动。
“今晚我想睡你这儿。”郝嘉于是顺势勾上他的脖子,凑近他吐息道。
她红艳的唇几乎就要贴上他的唇。
他清晰地感受到那潮湿的热度,他于是一把擒住她的腰,反身把她压在沙发上,准确贴上她的唇,深深亲吻她。
单刀直入的吻。
没有由浅入深,也没有循序渐进;他重重地低头含住她的唇,舌尖探入她的嘴里便勾住她的舌头用力吮吸啃咬……
这让她想起他第一次反吻她的情形,也是这般,直接、急切。
可她就喜欢这种直接。
“嗯……”她鼻翼轻哼,顺势後退,仰头调整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亦含住他的嘴唇,迎合着他的吸嘬、舔弄,热情地同他辗转……
额头相抵,唇舌交缠。
周边的温度随着他们的贴近而急剧升高;他们激烈的交吻;酒精残余味道在彼此口腔间流窜;炙热的呼吸急促地纠缠在鼻尖,催生出别样的渴望。
她伸手去撩他的T恤。
他精瘦的腰,小腹微微收紧,那里没有多余的一丝赘肉。
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凉滑的手指在上面攀岩。
魏衡的呼吸一下子浊重了,唇舌沿着她的脖颈一点点亲下去,舔舐她的下巴,埋在她瘦削的锁骨吮吸。
“别留下痕迹……”郝嘉提醒他。
“嗯。”他微哑回应,放轻了唇舌间的力道,手贴着她的腿根钻进了她衣服里,握着她的腰不住轻抚,将她衣服一点点往上推。
碍事的睡衣被他推到脖颈间,她里面什么都没穿内,两团洁白的乳肉暴露在空气中,正随着呼吸不断上下起伏。
看清眼前画面的那一刻,魏衡呼吸一滞,燥炙热的手掌当即握住了那跳动的两团,揉捏起来。
在郝嘉睡过的所有男人中,魏衡的手是最粗糙。
也许是早年干过太多粗活,他的手掌别样掌粗粝,当它炙热的按压上她的丰盈,便像带了电流一般惹得她身体一阵战栗
胸前绵软的红豆一下子坚挺地战栗起来。
魏衡低头含住她胸口挺立的坚硬,一面握着郝嘉胸前的两团洁白的乳肉,搓揉着,粗糙的掌心不时擦过挺立的红豆;一面低头含住另一边被冷落的乳尖,一舔一舔的吸咗。
他干燥的手心温度灼人,他的口舌亦然、
郝嘉肿胀的茱萸被魏衡色情的抚摸、舔弄着,他粗重的喘息喷洒在她胸口细嫩的软肉上,没一会儿便让郝嘉身上泛起酥酥麻麻的快感。
热流汇聚下腹,化作春潮缓缓漫出。
郝嘉不由地勾起腿,若有似乎地去蹭他的胯间。
那里早已昂扬起来,精神抖擞地抵着她。
她于是伸手解了他的裤头,释放了那蓄势待发的猛兽。
身上的男人却刹车般地停了下来,粗重地喘息道:“家里没有那个东西。”
“什么东西?”
“套子。”
“……”郝嘉,“你平时都不用的吗?”
魏衡面色有点不自然。
郝嘉心下了然。
好在同程诺着两年,她怕一不小心弄出个孩子,一直有吃长效避孕药。
如今,箭在弦上,郝嘉眼见魏衡就要撤身,抬腿勾上他的腰:“那就不用套子。”
“直接进来。”她说,“射在里面也可以。”
这话对于魏衡的冲击力是巨大的。
他再次俯身,托住她的翘臀往自己的腿间靠;硕大顶端研磨着她腿间湿漉漉的花穴,扣着她便往里送。
勃发的性器,青筋暴涨,肿胀硬拔。
他强有力的双臂肌肉贲张扣着她的腰肢,一下子撑进去
“啊……”蓦地被填满的感觉,让郝嘉格外酸胀,亦格外快慰。
她抱住他的脖颈的手一下子抓插进了他的发间。
他揉着的丰盈亲吻,等她适应后,握着她的臀部,开始强而有力地抽送起来。
粗长的欲望又硬又烫,硕大的龟头撑开窄小的肉穴,不断地挺进再挺进,每一次插进来时都霸道的将她整个甬道充斥的满满的。
他撑在她两侧,眼里的欲望如同一把烈火燃烧着,呼出的气息濡湿滚热。
郝嘉勾着他的脖子,伸舌舔掉他下颚浸落的汗珠,红唇张合着戏问他,“你多久没做了?”
魏衡抿唇,回答她的是更深更猛烈的撞击。
勃发的肉棒坚硬如铁,狠狠地撞击她的敏感部位,快感如电击般强烈。
郝嘉的内壁紧紧吸附着那粗硬滚烫,媚肉随着它的抽出而翻出来,随着它的插入而塞回去,湿热的甬道不觉分泌出越来越多的爱液,沿着大腿往下淌在沙发上,糜烂不已。
“好涨……”
“你进得好深……”
“太深了……”
“受不了……慢…慢点……”
她交叉在他腰身的双腿渐渐失力,破碎的呻吟时高时低,绯红的脸上,一双眸子水汽氤氲。
魏衡重重地喘着粗气,被她迷乱的表情惹得欲火更炽,双手紧抓着她的腰身,更加凶猛的撞击,只弄得郝嘉颤栗不止,收紧着敏感的内壁,夹得地魏衡几乎快撑爆了。
空气里全是淫靡的性爱气息,肉棒抽送时的扑哧声,软袋拍打时的啪啪声。
凶狠,持续。
没多久,她的身体便绷成一张满拉的弓,紧张,微颤。
“不行了……我要到了……”她紧抱着他的头,十指穿插在他毛发间,双颊渍得通红,
他目光深黯,俯身吻她,随着速度的不断加快,终于绷紧的囊袋一松,爆射出浓稠炽热的精液来;将两人一起送至高峰…
久别的交合,一次并不足以让两人满足。
从沙发,到浴室,到卧室;后面魏衡又抱着郝嘉做了两次。
她高潮后越发敏感,总是没一会儿就到了;他确实相反,一次比一次更加持久。
到最后,她娇柔的嗓音都哑了,只剩有气无力的喘息。
“你还没到吗……不行了……我……啊……”她绯红着脸求饶,眼里蓄着水汽,抓着他手臂的指甲因为用力而发白。
“再忍一忍。”他摁住她,用性感低沉答她。
就这样,她又小死了一回,他才低吼着再次在她体内释放出来。
喷发的精液,刺激地她再次痉挛;后来他再抱她去浴室擦洗时,她已经累得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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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羞耻的标题,我遁了……
隐形M
第二日,郝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全身仿佛散架了一般,身上到处都是吻痕、掐痕,大腿内侧更是火辣辣的疼……郝嘉想起昨晚,总觉得魏衡在床事上比以前更加凶猛了。
虽然技巧上他并没有进步:不会什么花俏的姿势,也不会刻意深深浅浅勾得她欲罢不能,更不会说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dirty talk……
但他体力是真的好,可以维持一个姿势操得她浑身瘫软。
明明他只比她还要小几个月而已,也是过了二十五的男人了,可这方面……不知这算不算天赋秉异呢。
郝嘉撑着酸软的身子从床上起身。
屋内不见魏衡,只有厨房传来阵阵声响,想来是他在煮早餐。
郝嘉试过魏衡的手艺,平心而论还不错,虽然大都是些卖相都普通家常菜,但味道很好。
郝嘉洗漱了一番,循着声响往厨房去。
厨房里一团黑色的身影听到她的声音,当即转头“喵”了一声。
它旁边,魏衡站在灶台前,拿着一把面条,正准备煮面。
锅里的水咕噜咕噜冒着蒸汽,晨光从厨房大开的窗户里洒进来,把魏衡的身影勾勒得暖融融的。
真是格外有烟火气的一个男人;郝嘉心道,又问,“煮什么呢?”
“炸酱面。”魏衡道。
郝嘉走近,这才发现旁边的料理台上摆好着一堆食材:炒好的肉酱,切好的黄瓜、胡萝卜丝,沥过水的豆芽,还有其他处理好的调料。
看着倒是让人挺有食欲的,不过,这些食材……昨天冰箱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吧。
“你早上去买菜了?”郝嘉问他。
“嗯。”魏衡,“看你还在睡,我下楼跑了一圈,顺便买了点菜。”
“……”郝嘉。
什么叫看她还在睡?昨天是谁把她折腾到半夜的?
魏衡将面条抽下锅,搅动着筷子煮着。
他动作轻快,就差没哼小曲,怎么看都是一副那事餍足后的神清气爽。
郝嘉看着他,想到他昨天都将她都干的晕过去了,他今天居然还有精力起来做早餐,心情就不是特别美好。
他这身肌肉,这精力……吃什么长的?
都说了让他不要弄出印子,他倒好,将她脖颈、胸部、大腿全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虽说那是她的皮肤太容易留下痕迹留,但谁允许他后面那么大力的?
“魏衡。”郝嘉忽然叫他。
魏衡转头就见郝嘉端着水杯,支着脚撑坐在料理台上:“我忽然想起,有个问题,你昨天还没回答我。”
“?”魏衡疑惑地看郝嘉。
郝嘉端着水杯,饮了一口里面的温水,才漫不经心地问他:“你多久没做过了?”
“……”魏衡。
“嗯?”郝嘉又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疑问,抬眸,直勾勾看着他。
她手里端着是他的水杯,红唇贴过的地方或许正是他喝水时碰到的地方。
她身上穿的也是他的衬衣,衬衣下空无一物,白皙修长的大腿就暴露在空气之中,就着这么明晃晃支在他眼前。
魏衡喉头干涩,刚想说什么,郝嘉已经抬脚,触上了他的小腿。
郝嘉画画,几乎从不做指甲,手长年干净白皙。
但她的脚不一样。
她喜欢折腾她的脚,她每次去美容院都会保养她的脚;嫩藕一般青葱的玉足,指甲更是长期涂成深红的玫瑰色,衬得她十个脚趾,越发莹润、白皙。
现在,郝嘉的一只脚正顺著魏衡的大腿内侧,慢慢的往上走,落在他的胯间。
“你这里积了不少嘛。” 她用脚尖轻蹭他胯间的隆起,羽毛轻柔地挑拨着。
魏衡注意力全都在那莹白的小脚上面。
他根本没有精神去分辨她说了些什么,当她玉足触上他欲望的那一刻,他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活跃起来,拼命的往他的胯间窜涌。
巨兽顷刻苏醒,将他的裤子顶起一个小小的帐篷。
郝嘉用脚尖在那肿胀上面轻踩、摩擦。
酥酥麻麻的触感便如同电击一般涌上魏衡的大脑,让他身体也跟着轻颤了一下。
郝嘉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一会儿用脚趾隔着薄薄的布料,灵活的挑逗着勃起的器官顶端,一会儿又下滑,用脚掌轻踩那下方的囊鼓……
都说男人对带攻击性的美艳型长相的女人,最大的性幻想,就是被其踩在脚下,蹂躏、践踏。
魏衡不觉得自己有这样的癖好,可当郝嘉的脚就这样有一下每一下踩在他胯间的时候,欲望来的格外强烈,他甚至希望她更大力一点……
“上一次做是什么时候?不会是跟我吧?”郝嘉一手端杯,一手撑着料理台,轻舔了下红艳了的下唇。
后倾姿势,让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在他宽大的衬衣下愈发诱惑。
视觉与触觉的双重刺激之下,魏衡欲望叫嚣着,坚硬到几乎发痛。
“如果我说是呢。”他终于开口,伸手去抓郝嘉的脚,想要将人压在料理台上狠狠地操。
然而对方却灵活地将脚缩了回去:“面煮好了吧,捞出来吧。”
“?”魏衡。
郝嘉看他一脸欲火焚身的样子,吐了口气,“虽然厨房做也挺刺激的,可惜你昨天已经把今天的次数都透支完了,你总得让我缓一缓不是吗。”
“捞面吧,再不捞都煮糊了。”郝嘉又催促了句,端着杯子若无其事的走出了厨房。
“……”魏衡。
他看着她慢悠悠渡步出去的背影,总算反应过来:她刚才是故意逗他呢。
这是恼他昨天太用力了?
可谁让她说那句……射在里面也可以。
魏衡忍着胀得发痛的下身,吐了口气,认命地拿盆捞面。
他不是不可以不管不顾将人拽回来,按在灶台上狠狠操一顿。
可也相处这么久,他很清楚郝嘉的性格:这位大小姐,平时看着没什么脾气;真要惹着她了,她收拾人的方法,多的是。
捞面、拌面;吃早餐。
饭后,郝嘉打算去逛商场,给她空落落的公寓买点东西。
因为是周末,魏衡也没事忙,于是主动提出可以陪她去,帮她拎东西。
送上门来的苦力,郝嘉怎么会拒绝呢?
虽然公寓基本什么都不缺,缺的她也能从魏衡这里拿;但能用和好用并不是一回事,在条件允许的时候,郝嘉也是一个极挑剔的人。
她想买的东西很多,正好魏衡可以搭把手。
两人于是出门,先是在商场买了一堆家居用品店,又去逛超市买日用。
结果在逛超市的时候,郝嘉遇到了程卓。
而当时,程卓身边还有一个女人。
足交
程卓这种人居然也会逛超市?
有女朋友了果然不一样啊,郝嘉心想。
但这女朋友——
郝嘉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无论是外形还是打扮,怎么看感觉都很小,估计十八九岁的样子,他真的下得去口?
许是感觉到郝嘉的视线,程卓侧身看过来,目光正好和郝嘉撞上。
郝嘉于是回了他一笑,以示招呼;只是这笑格外的意味深长。
程卓的眉头顿时微微蹙了蹙。
而就在这时,他旁边的小女友也跟着转身过来,在看到郝嘉后,目光一怔,然后转头去看身边的程卓,似乎再问:你们认识?
程卓摇头,目光越过郝嘉看向她身后的货架,也不知同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然后,两人推着推车走了。
全程,只当郝嘉空气一样。
呵,这避嫌,教科书级别的啊。
郝嘉于是也收回视线,不再去看两人,从货架上拿了要拿的东西便去找魏衡。
没想一转头,她和程卓又碰上了。
这次是在收银台。
魏衡刚排到位,正将一堆东西拿上收银台等扫码,郝嘉拿着临时追加的商品过去,只见旁边的收银处,程卓推着推车,正和他的小女友一起排队。
隔着一条窄小的通道,程卓和郝嘉再次四目相对。
也许因为郝嘉身边有个魏衡,这次,程卓没有立马转开视线,目光反而停在魏衡和他推着的购物车上。
作为郝振身边的特助,魏衡和程卓一年也得打几回交道,自然是认识的。
此刻,魏衡忙着将东西递给收银员,并没有注意到程卓。
而程卓看着魏衡,一开始表情有些讥诮,似乎再说郝嘉大材小用,买个生活用品,还把她哥的助理都给借来了。
直到,他看魏衡从推车里拿出几个小盒子。
准确说,是避孕套的盒子。
那是郝嘉比较喜欢的一个品牌,因为够滑够薄,气味也还算让人愉悦。
她之前在货架看到,便随手丢了几盒进购物车里,魏衡结账将东西拿起来的时候,手一滞,仿佛被烫到了一般。
“怎么,小了?”郝嘉挑眉。
“……没。”魏衡,他有看到盒子上面的型号—L,不至于小。
他只是还没有公共场合购买这种东西的经验,于是有点不太自在。
郝嘉于是凑过去,自己将东西递给了收银员。
一旁程卓看着两人亲昵的举动,似乎一下子忘了之前避嫌的姿态,直愣愣的看着郝嘉;表情很精彩,目光很复杂。
然而,鉴于他之前的态度,郝嘉并不想理他。
她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帮忙着将东西递给收银员,结账,拉着魏衡走人。
晚上,在公寓;郝嘉终于对魏衡做了她早上没做完的事。
她靠着沙发,一面用脚去撩沙发另一头的魏衡,将他那紧实的腹肌一寸寸露出来,一面用脚趾拉下他裤子的拉裢,将他早已坚硬如铁的性器释放出来,双脚夹着那狰狞的棒身,上下套弄。
她丝袜未褪,玉趾隔着丝滑的布料磨擦着他肿胀的龟头,勾着那顶端的粘液,徐徐涂抹。
那滑腻的感觉让魏衡几欲发疯。
而就在这时,魏衡放茶几上的电话响了,屏幕上来电人显示:郝总。
不用想,肯定是郝振。
郝嘉于是顺手将电话丢给魏衡,脚却搭在他胯间没有半分挪开的意思。
“郝嘉……”魏衡皱眉看她。
他哑着嗓子的性感音调,让她玩心大起: “你接你的。”
电话已经响了许久,魏衡不得已只能先接起来。
郝嘉用脚心紧紧贴着那挺立的棒身,模仿着交合的动作,上下套弄。
魏衡当即忍不住哼了一声,但当电话那头声音响起时,他还是找回了注意力,专心应答。
郝嘉有时候在想,郝振对于她和魏衡的关系,知道吗,又知道多少。
当初同蒋乔私奔未果后,郝嘉一度私生活混乱,那时郝振一心想把她拉回正途,他知道她把他助理睡了吗?
郝嘉双脚勾着魏衡的欲望,越来越快速地套弄着,只磨得那巨兽青筋暴涨,蓄势待发。
魏衡的喘息越发粗重,额头竖起的经脉爆出,回答电话那头的速度越来越慢。
“你不舒服?”电话那头的人终于发现了异常。
“没事……只是有点热。”魏衡艰难的开口,嗓音暗哑地厉害。
快要膨胀到爆炸的快感逼得他无路可逃,好在后面郝振没说几句就挂了。
魏衡扣住郝嘉的脚,最终在挂掉电话的那刻低吼出声,抖腹将白色的精液射到郝嘉娇嫩的玉足上。
丝袜一片粘糊。
郝嘉嫌弃的将它褪了下来。
魏衡把看着那淫靡的画面,身下很快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好玩吗?”他俯身将人压在沙发上,伸手探入进她衣服里,揉着她柔软的胸脯,惩罚性地啃咬。
郝嘉用脚踩着他的胸肌上,忽然问他:“你说,我哥要是知道我们的关系会怎样?”
“……”魏衡皱眉,“多半会辞掉我。”
他虽这么说,手下的动作却丝毫未停。
两人就这么在客厅里做了一次。
等结束后,郝嘉猜发现自己的手机上有好几条未读的信息,全是郝振发来的,关于市内一些新楼盘的讯息。
郝嘉现在住的郝振的这套公寓, 是当初一合作商抵款抵给郝振的,整层都是三室一厅的格局,虽不小,但装修平平,小区绿化和周围配套也不太令人满意。
郝嘉只是暂住而已。
自从着手和程诺离婚,她便打算另外买套房子自住。
虽然家里也有几套空置的房产,但都是别墅,郝嘉嫌大,嫌偏,不想住。
她还是比较喜欢复式的公寓楼,顶层的那种,所以最近都在看房。
没想,郝振居然也帮她留意着。
郝嘉滑动着同郝振的聊天界面,没有立即点进那几个楼盘链接,目光停留在郝振最后那条讯息上。
他说:看看有没你喜欢的。
她于是问他:看中了你送我?
那边,郝振没一会儿便回了信息:可以。
郝嘉顿时乐了。
郝振这个人吧,平日看着是挺冷的,但关键时刻吧,他总是很有为人兄长的自觉。
郝嘉不由想起一件陈年旧事。
那是她刚到郝家没多久的事。
那时她被郝毅花重金塞到一个什么狗屁国际学校,她进去没两天就同人打架了,挂了一脸彩回家。
当晚,饭桌上见到一脸指甲印和与淤青的郝嘉,郝毅立马打了个电话给郝嘉班主任。
当时郝毅忙某笔生意忙得焦头烂额,没多少精力应付郝嘉。
他虽打了电话给她班主任,但在得知是郝嘉先动的手之后,他当即不问青红皂白地将郝嘉训斥了一顿,让她以后在学校不许动手打人,有什么事找老师。
而方娴更不用说了,对着别人的女儿,她也不好过多管教,只问郝嘉疼不疼,找了药给她擦了擦,就完事了。
反而是郝振,晚饭后,敲门问郝嘉,为什么要和人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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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章主要是剧情,但我不知道取啥名好,所以标题就……
你不仁,我不义
为什么和人打架?
那真的多亏了郝毅给找的学校啊,个个小朋友全都会用流利的英语进行日常交流;就郝嘉她一个,连普通话都说不利索,自然进去没两天就被同学鄙视。
鄙视就算了,偏偏孩子们也是顶势力的主,见郝嘉被孤立,谁都想来欺负她一下。
于是在某天,后座的小胖子故意用糖果黏住郝嘉头发,又嘲笑着拿了剪刀剪下来的时候,郝嘉终于爆发,操起塑料小板凳就和人干起架来。
那时郝嘉还不懂什么叫智取,只会简单粗暴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她将那小胖子按在地上,拿了剪刀把他头发剪得坑坑洼洼,两人很快扭打成一团,最后因为性别和体型不占优势,郝嘉挂了一脸彩……
郝嘉认为自己是为尊严而战,虽败犹荣。
于是郝振过来问她脸怎么回事,她虽然有点怵他,还是得意洋洋地将事情讲了。
她本以为郝振会像郝毅那样教育她一番的,她甚至不屑地撇起了嘴等待他的教育。
但郝振听完并没有发发表评论,只是问她:“你以前都是这么打回去?”
郝嘉理所当然地点头。
由于她妈职业的原因,她之前住在贫民区的时候就不招人待见。
每次有人经过她们门口,都会忍不住嘴碎两句。
每当这时候,她妈就会直接把垃圾从窗户丢出去,然后持续不重样地口吐“芬芳”,直骂到路人落荒而逃、不见踪迹。
从郝嘉记事起,她妈就教育她,有人骂你你就骂回去,有人打你你就打回去。
郝嘉一直将此奉为圭臬。
她反问郝振:“不应该吗?”
郝振两条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半天没说话。
第二天,郝嘉即将下学的时候,郝振却出现在了她班级门口。
那时候郝振不过十一岁,小学五年级。
但他沉着脸严肃起来的时候,郝嘉觉得他简直像长辈。
他带着她去找了她的班主任,沉着脸却把她班主任说的一愣一愣的,后来居然叫来了那打她的胖子,同她道歉。
那天回去的路上,郝振带郝嘉去把被剪坏的头发理了,告诉她:以后别同人动手,你是女孩子,打架也不占优势。
他说:我是你哥哥,以后遇到什么事,你可以找你替你出头。
郝嘉并不太当一回事地点头:哦。
而这事儿还不算完。
当天当两人回到家,郝嘉敷衍地做完作业,想要溜去花园祸害她前两天刚发现的那窝蚂蚁时。
郝振将英语课本啪到她面前:“翻开第一页,今天开始,我来辅导你的英语。”
郝嘉:“……”
郝振说到做到,那之后,一连给郝嘉辅导了近两年的功课,直到他升入初中。
那之后,郝振说到做到的,也不止帮郝嘉辅导功课这一件事。
郝嘉亲妈去世,郝嘉第一次被小男生追求纠缠,郝嘉的叛逆期,郝嘉的第一次重要登台、郝嘉的升学考试,甚至郝嘉来初潮……每当郝嘉有什么事,郝振都会从冷面兄长化身体贴兄长,做足他能做的所有事。
久了,郝嘉对郝振怵归怵,但感觉有个哥哥还是不错的,也越发地亲近、依赖郝振,如果不是后来……
郝嘉滑动着郝振发来的楼盘链接。
她明白郝振的意思,这是怕她离婚了正难过,给她安慰呢。
郝嘉点链接进去仔细看了一下,不得不说郝振的眼光还是不错,这几套都看得她颇心动。
接下来的半个月,郝嘉找时间将郝振发的楼盘都实地逛了一逛,最终选定了一套。
签合同的那天,她却遇到了件糟心的事——她和程诺分居的事被爆了出来。
没错,是分居不是离婚。
郝嘉和程诺的婚姻涉及到商业利益,说不好还会影响两家企业的股价,所以婚离得挺低调,只有圈内人知道,并没有公诸于媒体。
但两人没打算继续演戏,分开是事实,瞒也瞒不住。
郝嘉倒不意外媒体会曝出这事,只是意外这事被曝出的时机。
就在前几天,程诺和岑依在A市约会的照片被拍到,牵扯出之前周茜的视频,大众还在议论纷纷。
议论程诺狗改不了吃屎,议论岑依不要脸做人小三,当然也议论郝嘉这个原配懦弱,一点手段都无。
郝嘉当时也看到了那报道,但由于郝振最近有个重要的项目在筹备,她不想在这种时候引起郝氏股价波动,给郝振平添不必要的麻烦。
她于是看到了当没看到,没想不过两天,舆论一下子反转了。
因为有人发帖曝光,岑依才是程诺的初恋,而郝嘉和程诺不过是商业联姻,两人早就貌合神离,各玩儿各的。
帖子说的有板有眼的,发帖人虽然没有郝嘉在和程诺结婚期间的任何出轨证据;但他有郝嘉和程诺一个多月前分居的证据;加上郝嘉早年男朋友换得跟衣服似的,有过同人私奔的前科……
这帖子一发出来,吃瓜民众都纷纷跟帖表示似乎是那么回事。
于是明明是程诺与岑依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郝嘉却被推到了风口浪尖,更有媒体说程诺与岑依早准备登记结婚,是郝嘉坚持不肯办理离婚手续,用尽手段阻拦住这一对“苦命鸳鸯”。
同时岑依也透露,最近总是被人偷拍,好像有些人特别喜欢咬着她不放。
岑依那没明说的某些人,明显指的是郝嘉。
郝嘉看到帖子的时候忍不住笑了。
大概,因为她之前的那番话,程诺后悔了,所以没有告诉岑依,他办完了离婚手续。
所以岑依便误会了,以为是她郝嘉霸着程太太的位置不肯罢手,于是操控得一手好舆论,想要逼郝嘉自觉给让位。
“这都是些什么?你们怎么做事的,居然让这种东西传播开?”
郝嘉看到报道的当天,郝振自然也看到了,当即打电话给公关部,要他们赶紧发布消息,宣布郝嘉早已经同程诺离婚了。
郝嘉却制止他道:“这么赶着发布,倒像是我怕了他们似的。”
郝振蹙眉。
郝嘉道:“哥,这事我自己处理。”
她说着,掏出手机拨给了之前帮忙处理离婚事务的律师。
然后,一周后,当郝振的项目顺利完成了前期筹备的时候,程诺收到了开庭通知,说是郝嘉认为他同她的协议离婚中存在隐瞒,诉讼要求重新分割财产。
分割财产?程诺接到通知时莫名其妙。
当初他和郝嘉是有婚前协议的,不存在财产纠纷的问题,况且离婚时,因为愧疚,两人的共同财产,他大部分都留给了郝嘉,只除了……Deer Video的股权。
程诺的爷爷在生前,便对其遗产进行了分配,其中一部分资产用于慈善事业,其余的则全部投入家族信托基金,和购买保单,家族成员每月从信托基金里领取生活费和从企业领取工资,家族企业控制权则放在理事会。
程诺他爸这几年虽然还任程氏的董事长兼CEO,但在做生意上,程诺自认为不及他小叔程卓,于是一早打算自立门户。
DeerVideo是他第一个创业项目,一款主打资讯类短视频的APP,自推出市场以来一直占据同类应用榜首。
程诺和郝嘉离婚的时候,DeerVideo正走上发展道路上的重要一步——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递交了纳斯达克上市(IPO)申请,计划上市融资。
这一点,郝嘉是清楚的。
但她对此根本没兴趣,婚内和离婚时都没有提出过想要DeerVideo股权的想法。
而现在,DeerVideo上市审核的关键期,郝嘉半路杀出,要求分割DeerVideo的股权,并向法院提起了诉讼。
程诺几乎可以想见结果:这必将导致他所持有的所有DeerVideo股权被冻结,延误上市进程;一旦同类应用抢先在美国上市实现反超,DeerVideo便将彻底错过登顶的唯一机会。
而很明显,郝嘉,意正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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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振第一次出现郝嘉班级门口的时候。
郝嘉:你来做什么?
郝振:帮你讨个公道。
郝嘉:你就一个人?你的兄弟们呢?
郝振:??
郝嘉:你一个也行吧,跟我来。
郝振:办公室的方向是在那边——
他还没说完,就被郝嘉拉着往走廊上去。
郝嘉奔向一个小胖子,特别社会地一抬脚拦住对方的去路。
郝嘉:死胖子,乖乖求饶吧,姑奶奶我今天带人来了!
胖子:……
郝振:……
周围一群学生:……
铁线莲
程诺揉着额头,最终给郝嘉拨了个电话。
这是两人办完离婚手续后他第一次打电话给她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听过那头郝嘉略显冷淡的 “喂”,他问她:“最近还好吗?”
“你觉得呢?”郝嘉反问,意有所指。
程诺刚想解释,电话那头忽然传来几声猫叫,紧接着有男人的声音响起,听不清说了什么,似乎是在唤猫。
然后一阵脚步声伴随窸窣的响动,郝嘉那边又安静下来。
“刚才是谁?”程诺下意识地问,其实更想问她和谁在一起。
郝嘉并没有答他,反问:“你收到法院的开庭通知了吗?”
程诺的眉头不由的蹙了起来,许久后,他问:“你想要DeerVideo的股权?”
郝嘉没说话,只是轻轻地嗤笑了一声。
程诺忽然觉得有些疲惫:“郝嘉,前段时间我在国外。”
“那些报道我也这两天才看到的,我不知道岑依会那么做……之前我已经决定和她分手,只不过……”
他试图解释,但事情有有些复杂,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楚。
他只好再次强调自己不知情,郝嘉忽然打断了他道:“上次你也这么说。”
“?”程诺蹙眉。
郝嘉嘲讽的反问:“你每次都说不知道,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岑依挑衅于我。程诺,是我欠你的吗?”
“……”程诺。
她又道:“不管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我只希望你处理事情干脆一点,你和岑依要分要合都好,别再拖带上我。”
郝嘉说完,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程诺听着那一串忙音,愣了许久才放下了手机。
郝嘉不是没有脾气,相反,她一向主张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这一点,程诺是清楚的。
但郝嘉不会轻易发脾气,更鲜少对亲近的人发脾气,不管是做朋友那些年,还是做夫妻的那两年,她从来是善解人意的……
如今这样的郝嘉,他不习惯,很不习惯。
然而不习惯,也由不得他。
接下来,区法院就郝嘉提出的离婚财产分割诉讼,冻结了程诺名下所持有DeerVideo的所有股份。
DeerVideo在美上市的计划不得不因此搁置;直到程诺主动在媒体面前坦言自己和郝嘉早已离婚,同岑依也已经分手的事实。
郝嘉这才撤销了重新婚姻财产分割的诉讼。
但DeerVideo上市的最佳时机已经被延误,期间程诺损失多少,郝嘉并不关心。
反倒是岑依,在某次聚会上主动找上郝嘉:“我们能聊聊吗?”
那是郝嘉一个朋友举办的Party。
郝嘉没料到岑依居然也会在受邀之列,还是点点头道:“好。”
两人从聚会的草坪出来,一直到走到远处安静的泳池旁。
岑依这才停下脚步,直接的开门见山道:“郝嘉,对不起。”
“之前那些报道,是我让人帮忙发的。”她说,“我以为是你不肯离婚。”
郝嘉有些诧异,这么多年,她的直接倒是一点没变。
一如当年教学楼旁,她淋着雨躲到她伞下,不小心被她看到她藏在包里的伞,她直接地认了,并告诉她:郝嘉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一如当年暑假,她天天去她家玩,她开玩笑地问她是不是另有所图,她大方地坦言道:郝嘉,我好像有点喜欢上你哥哥了。
又一如,当年她看到她和别的男人纠缠,暗示性地劝她如果不是决定和程诺彻底断了,就不该这么三心二意;她却面不改色地承认道:郝嘉你不懂,不是每个人都像你那么幸运,生在衣食不愁的家庭……
郝嘉不懂吗?
或许吧,虽然她幼时也曾经历过贫困,但自从被接回郝家,她确实没再体验过什么人间疾苦……姑且算她不懂吧。
郝嘉想,岑依那样贫寒的家庭背景,偏偏生得貌美,没一点心眼岂不吃亏?
有心机是正常。
郝嘉也曾一度为岑依开脱,直到岑依将她的心机用在她身上,先是破坏了她的婚姻,后又试图败坏她的名声。
“所以呢?”郝嘉看着岑依,“你现在清楚了,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她不会天真地以为道歉是她的目的,也直接地反问她的企图。
果然,岑依愣了一下后,又问她:“你是不是和程诺说了些什么?”
“你到底和他说了些什么?”她似乎有些不解,“你既然愿意同他离婚,为什么……为什么不成全我们?”
郝嘉看着她一副理所当然地表情,忽然笑了:“岑依,你也是结过婚的人了,你觉得婚姻的本质是什么?”
“爱情?”岑依默然,半晌试探性地反问,说完又觉得好笑,“可你和程诺没有爱情。”
“爱情?”郝嘉于是也笑,“你觉得爱情是可以用法律保障的吗?”
“……”岑依。
“婚姻的本质是一种私有制。”
历史,最初是杂婚;远古时期,人类兽处群居,以力相征,没有夫妻制度一说,后来有了财产私有制,婚姻制度开始建立,从一夫多妻到一夫一妻,人们繁衍后代,发展经济,聚集财富……
婚姻,是私有制一种副产品。
一夫多妻制下,丈夫将妻子私有化,到一夫一妻,妻子自然也将丈夫私有化。
“不管我和程诺当初结婚是为着什么,是他破坏规则在先。”郝嘉,“我和他离婚,只是因为我对他失望了,这和成不成全你——没有关系。”
“再说,你有哪一点值得我成全?”郝嘉转头看向岑依,“你想想你对我做的事?你是怎么好意思提出这样的要求的?”
“……”岑依似乎答不上来。
她的印象中郝嘉一向是个好说话的人,这般咄咄逼人,实在让人难以适从。
最后她吐了口气,“你扇我两耳光吧。”
“?”郝嘉。
岑依:“是我对不起你,你扇我两耳光吧。”
她诚挚地看着郝嘉,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郝嘉看着眼前岑依,忽然想起多年前,她曾帮岑依画过一幅画像。
画中的岑依,黑发乌眉,双眸清澈,她于是下意识的选用了大片的百花铁线莲为其做背景。
当时她不明白那花为什么会忽然窜进自己的脑海,现在想来,铁线莲这花确实很适合岑依:外表高洁、清丽;花语却是贫穷和欺骗。
“要我扇你?”郝嘉抬起自己的手。
“嗯。”岑依侧头闭眼,一副等待她耳光的模样,身子却微微往泳池方向倾斜着。
郝嘉伸手,手掌没有落到她脸上,反而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手臂,稳住了她的身体。
“你?”岑依疑惑地睁眼。
“你当我傻吗?”郝嘉拉着她,目光转头看向泳池尽头的别墅二楼。
那里不知何时站了几个人男人,其中端着酒杯的两个隐约看得出来正是程诺和他小叔程卓。
郝嘉示意岑依,她都看到了;岑依的脸色当即难看起来。
郝嘉这才松开她的手:“就算借我的手落水,难看的也只会是你。”
“但我不想扇你耳光。那太掉价了。你——不配。”
岑依这样的角色,郝嘉不认为她值得自己气急败坏,优雅尽失。
她说完,转身欲走。
刚迈开两步,右脚却一阵抽痛,不用看,肯定是刚才用力抓着岑依的时候,脚被崴到了。
郝嘉暗自抽气。
而正在这时,被那句“你不配”深深激怒了岑依转身追上她,抓住了她的手臂。
力道之大,郝嘉一个没站稳,拉着身边人一起跌落进泳池。
耳光
游泳池里“噗嗤”一声巨响,水花四溅。
楼上的人都顺着声响望了过去。
程诺早在岑依和郝嘉谈话时就注意到底下的两人,他没料到岑依会来这个Party,更没料到岑依找上郝嘉。
他想象不出如今这种情况下两人会有什么好聊的,同身边人谈话时,总不时分心望向楼下。
眼下见到两人落水,心头顿时一个咯噔。
郝嘉不会游泳。
当初在程家的泳池,郝嘉便曾落过水,那次还是程卓及时将人救起,给做的人工呼吸。
“郝嘉!”
程诺见状,大喊了一声,转身就要下楼。
突然,只听“扑通”一声,有人先他一步跳入泳池。
是程卓。
他脱了外套,直接从二楼的阳台跳了下去。
十月的池水,夜里偏凉,郝嘉一掉进水里就被冻了哆嗦,崴到的脚蹬在泳池壁上又被疼一个哆嗦……
她没忍住呛了两口水,刚憋了口气想要游上岸,随着一阵巨响,很快有人潜到了池底,朝着她脖子一劈,她再一次呛水,直接晕过去。
程卓抱着晕过去的郝嘉,托着她缓缓朝岸边而去。
等程诺赶下楼时,程卓已经将郝嘉拖到了岸上,随便将扑腾在水里的岑依也捞起来。
岑依是会游泳的。
但她今天穿是一条沉重而紧身的包臀鱼尾裙礼服,这让她在水中行动极其不便。
程诺赶上去时,岑依浑身都被湿透了,仰面躺在地上,正轻颤着身子不住咳嗽。
程诺看着她,明明刚才她也落水了,可那一瞬间,他脑里闪过的全是郝嘉。
“没事吧?”程诺问岑依。
毕竟那么多年感情,就算分手了,也不能做到对她完全视而不见,何况她现在如此狼狈——
他忍不住将外套脱下来盖在岑依身上。
岑依顿时红了眼,扑进他的胸膛,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后背,小声啜泣起来。
另一边,程卓正给郝嘉按压胸腔,挤水。
郝嘉落水的时间不长,程卓稍微按了几下便去拍打她的脸:“醒醒——”
郝嘉悠悠然醒转,整个鼻腔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被程卓拍打着,没忍住,仰头一口水吐在了他胸上。
“……”程卓。
郝嘉睁眼,看着眼前的男人。
刚才在水下,就是他打晕的她吧?下手可真狠啊。
但这是救人的常规操作,她又不能狗咬吕洞宾反过头责问他。
正在这时,程诺听到动静,放下岑依,探身过来问郝嘉:“醒了?感觉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郝嘉蹙眉。
五感渐渐回笼,她只觉混身又湿又冷,耳朵里全是水,胸腔也闷地发响……
如今程诺凑过来,她扬手,一个耳光,便将不能对着程卓发的怒气,全扇到了程诺的脸上。
托他的福,这还是她第一次公众场合用这么狼狈的形象示人。
郝嘉下手毫不留情。
程诺白净的脸顿时红了一片,
“你——”程诺何曾当众被人闪过一巴掌,顿时心头既莫名又恼火,但触到郝嘉沉沉的眼,心脏骤然一缩,最终蹙眉什么都没说。
倒是岑依扑过来看程诺,看他脸上渐渐的凸出五道触目惊心的指痕,忍不住质问郝嘉:“你做什么?!”
郝嘉于是再度扬手,干脆地也给了岑依一记耳光。
“啪——”
极为清脆、响亮的一声。
郝嘉的耳光结实地落在岑依脸上,打得她耳边嗡嗡直响,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刚才不是非拉着我让我扇你两耳光吗?”郝嘉问岑依,“现在满意了吗?”
她落水之前还觉得打岑依太掉价了,现在却觉得,对这种人,也许只有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最有效。
岑依:“……”
一番动静,楼上的人都下来了,草坪那边有人听到动静,也跟着过来。
岑依现在挨的这记耳光,观众数量远超预想,屈辱程度也远超预想。
她抚着脸颊,又羞又恼,奈何旁边的程诺自己挨了一记耳光都没发一言。
岑依再难堪,碍着程诺,碍着这一圈子全是郝嘉同圈子的人,也只能咬牙忍着。
“哎呦,郝嘉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宴会主人肖雯赶来,看到这情形,本来还想问郝嘉和岑依间发生了什么事来着,见郝嘉脸色沉沉,也不敢再问,只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要不去房里换件衣服?你这混身都湿了。”
“嗯。”郝嘉,“扶我一把。”
肖雯连忙伸手过去。
郝嘉却抓着她的肩膀,站起身来。
因为脚踝还疼,郝嘉撑着站起来,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搭在了肖雯身上。
程卓看两人走得颇有些艰难:“我来吧。”
“?”肖雯以为程卓说要扶郝嘉,犹豫地让开位置。
然后,程卓一个弯腰将郝嘉,打横抱起,侧头示意肖雯:带路吧。
——————
一会儿还有一章。
心照不宣
结结实实的公主抱。
郝嘉被程卓抱在怀里,觉得他今日有些反常:先是跳下水救她,如今还当众抱她。
她仰头想要去看他今日是不是吃错了药,然而抬眼只能看到他冷峻的下颚,和抿成一条线的无情薄唇。
肖雯带着两人去到别墅二楼的某间客房。
程卓迈开长腿进门,把郝嘉放到沙发上;郝嘉脚不小心触到沙发,忍不住“嘶”了口气,程卓这才低头去看她的脚:“脚崴了?”
“嗯。”郝嘉坐起身,缩腿去看自己脚,手刚碰到脚踝,便疼得吸了口气。
程卓于是在郝嘉前面蹲身:“我看看。”
正好肖雯从浴室取了两张毛巾过来:“你们先擦擦,我让人去找两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郝嘉于是用毛巾擦干净了脚上的水,这才将脚伸到程诺面前。
程卓的祖父曾经开过医馆,正骨和推拿,程卓多少也会一些,这方面郝嘉也领教过。
她对他的技术倒也不怀疑,大方地让他帮她看。
但程卓握着那脚……
那肌骨匀停的纤秀玉足,前两天刚做过指甲,殷红殷红的……如今被他握在手上,男女肤色一对比,衬得她玉足越发白皙莹润,香艳撩人。
“这儿?”程卓握着郝嘉的脚踝,炽热的指腹微微用力。
“唔……”郝嘉当即轻吸了口气。
程卓简直觉得她那呻吟也像是故意。
他用另一只手握上她脚背,沿着固定住脚踝那只手慢慢地绕圈:“可能有点疼,忍着点。”
他垂着眼帘,冷峻的五官在灯光下,正经又禁欲,偏偏掌心温度灼人。
郝嘉于是倾身凑近他,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吐气:“那你轻点儿啊……”
程卓整个身子僵了僵,手上忽然猛地用力。
然后,只听咔嚓一声轻响伴着脚踝一阵剧痛,程卓松手道:“好了。”
“……”郝嘉,他觉得是故意的。
她整张脸仿佛凝固了一般,咬着唇才抑制住自己没叫出声。
“你活动一下试试。”程卓又道。
郝嘉缓过劲来,慢慢转了转自己的脚踝,刚才一下疼归疼,她现在确实没有那种筋骨拉扯着的疼痛感了。
“回去冰敷、涂点药;记得不要开车——”程卓起身用毛巾擦了擦手,说到这儿,又问郝嘉,“陪你来的人呢?”
郝嘉:“我一个人来的。”
她说到这才想起自己的手提包,连忙打开,里面全是水,手机拿出来,已经黑屏了。
“手机借我。”郝嘉于是问程卓借。
程卓的手机放在外套口袋里,下水前外套被脱了下来,如今倒是正常的。
他解了锁递给郝嘉。
郝嘉接过,她没几个记得的号码,习惯性地便打算打给魏衡。
魏衡不像郝振,还分什么工作号,私人号,他的号码就只有一个。
郝嘉按下前面几个数字,程卓的手机便显示出魏衡这个选项,郝嘉点进,然后忽然想起——魏衡出差了,她今早还在楼梯口撞见拉着行李箱的他。
郝嘉退出拨号界面,将手机丢还递给程卓。
“上面也有你哥的号码。”程卓提醒。
“他出差了。”郝嘉;就是他哥把魏衡带走的。
程卓这才将手机收了回去。
郝嘉却问他,“你和谁一起来的?”
肖雯这次的Party是私人聚会,郝嘉不信程卓是来谈公事的。
可若他带的是女朋友,从她落水到现在,再到他把她抱进来……他女朋友怎么没找他?是不是太大度了点?
郝嘉抬头去看程卓。
就在这时,佣人却拿着干净的衣服过来敲门。
程卓将房间留个郝嘉,转身出门去了。
郝嘉去浴室冲澡。
泳池泡了一圈,她头发全都湿了,黏糊糊的,满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自己清洗干净,换好衣服从客房出来。
客厅、走廊一个人都没了,只有程卓倚着阳台在抽烟。
他也换了身衣服,不知是肖雯打哪帮他找来的,衬衣穿着明显小了些,让他整个上身都肌肉全都绷在衣服下面了。
郝嘉走过去,看着楼下正清理场地的几个佣人,问程卓:“人呢?”
“岑依说耳朵疼,程诺送人去医院了,肖雯不放心,也陪着去了。”程卓,“其他人,散了。”
郝嘉听到岑依去了医院时,眉头微皱,心想岑依还真是会给自己加戏。
她虽然扇的狠,但全是朝着她脸颊招呼的,没有朝她耳朵使劲,她肯定是借着机会,在程诺跟前演苦肉计呢。
至于其他人都散了。
郝嘉回头望了客厅里的钟,这才发现,已经十一点了。
“那你怎么还没走?”郝嘉又问程卓。
对方夹着香烟转头看她,反问:“我走了,谁送你?”
——————
肉在下章
前奏
程卓和郝嘉的第一次对话,是郝嘉主动搭讪的。
也是在露台,郝嘉端着酒杯问程卓,是不是宴会主人的朋友?怎么以前都没见过。
其实两人不算严格意义上的没见过;只是程卓从高中起便是在国外读的,他出国时,郝嘉还在上小学。骤然见到,不认识也正常。
程卓于是自报家门,看着她:郝小姐?我听说过你。
关于听说过什么,程卓没说,但无外乎是郝嘉同人私奔的事。
那时他自认郝嘉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不想同她过多的浪费时间;于是一开始便暗示自己对她并不感冒。
郝嘉听出了他的言外之音,在同他又寒暄了两句后很识趣地转身走了,并没过多纠缠。
但那天之后,郝嘉却开始时不时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各种聚会,马场、高尔夫球场,甚至是程家……
程卓总会撞到郝嘉。
她并不主动与他交谈,却总能轻易地引起他的注意。
那时的郝嘉,二十刚出头,身体嫩得像刚抽条的新芽,青葱得能掐出水,里面却住着一个远成熟于生理年纪的灵魂。
每当他看向她时,她便会朝他笑,笑得慵懒而妩媚。
像刚成熟的、香软多汁的蜜桃,无时无刻不在诱惑着他下口。
次数多了,程卓也难免心痒。
于是在某次聚会,郝嘉落单,为难地看着他,问他能不能送她回家时;程卓睨眼看她,报了郝家的地址,问她,是吗?
成年人谁还跟爸妈住一起啊?
郝嘉笑,随即报了一处酒店公寓,看着他的目光带了点暗示的意味。
程卓挑眉,几乎可以想见那后面“要不要上楼坐一坐”的询问。
这样的戏码他见得多了,他哼笑,转头看她:你在邀请我?
他问她: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一段关系如果从肉体开始,并不是一个好的开头?
那时郝嘉虽然有过同人私奔的前科,但还没有像后来那样隔三差五的换男朋友。程卓觉得自己该给她一个郑重的提醒。
哦?
郝嘉拖长了音反问:如果我只是想要你的肉体呢?
她给了他一个他意料之外的回答。
程卓蹙眉看她,最终说了句——上车。
尽管他在男女关系上一向谨慎,却并非不懂得及时行乐。
郝嘉送上门来,这般费劲心机地勾起他的性趣,他断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当晚,程卓便送了郝嘉回家。
但郝嘉并没有邀请他上去坐,因为车刚停公寓车库,他和她便没绷住地在车里做了起来。
郝嘉年轻的身体,比程卓想象中更柔软、柔韧,带给他久违的强烈感官刺激,像罂粟,让他着迷、上瘾。
“我走了,谁送你?”
此刻,程卓侧头看着郝嘉,眼角微挑,有些揶揄,有些心照不宣的意味。
郝嘉之前隐隐的猜想被印证,嘴上却道:“或者,我可以叫代驾。”
程卓于是将自己手机递了过去。
他长年各种饭局,代驾的号码,手机上也存了两个;他解锁,翻给郝嘉。
郝嘉接过手机,却没有拨,反而把玩着那连手机扣都没贴一个的光滑机身,看他:“你女朋友不吃醋?”
“女朋友?”程卓,“早分了。”
他语调平淡。
郝嘉想起之前在超市见过的某个小姑娘,当时她只注意到小姑娘年纪小,后来转头想起才发现,对方长得很是脸熟。
那根本不可能是程卓的女朋友。
而程卓却放任她误会……也许,他所谓的女朋友,压根儿就不存在。
郝嘉笑,但并没有拆穿程卓。
她按熄手机屏幕,将手机递还给他。
却在他伸手时,凑近她,将手机塞进他衬衣左胸前的口袋里。
程卓胸肌健壮,不合尺寸的衬衫穿在身上更显肌肉贲张,郝嘉将手机插进他胸前的口袋,一寸寸刮过他硬实的肌肉。
当手机还剩一截机身留在口袋外时,她勾着他胸前的口袋,眨眼:“那走吧。”
郝嘉同肖雯家的佣人交代了声,和程诺一起出了别墅。
程卓今天没带司机,开的是他平时习惯自己开的那辆SUV。
郝嘉打开副驾驶门坐进去,干净的空间里,如她所料:没有任何属于女人的物品,也闻不到丝毫女性残留脂粉或香水味。
就连放纸巾的储物箱,除了一包拆了的香烟,只有几张散落的名片……也半点没有女人的东西。
郝嘉扣好安全带,报了地址。
黑色的SUV驶出别墅,平稳地往市区方向开去;四十分钟后,停到郝嘉楼下。
这次,郝嘉也没能说出“上去坐坐”的邀请
因为当郝嘉刚解开安全带,刚想开口时,程卓已经伸手将人拽向自己,捏着下巴,低头吻下了下去。
——————
失误了,这个前奏有点长,等我先去吃个饭,再来炖肉。放心,今天一定更。
正餐
安静封闭的车厢里。
程卓的唇贴上郝嘉欲开口的嘴,摩擦着她唇瓣,湿软的舌头侵入她的口腔,如蛇般在她的光滑的腔壁里快速滑动,在她唇舌间狠狠侵占……
他吻得强势霸道,偏偏又极富技巧。
郝嘉被他亲得喘不上气来。
那样熟悉的触感,粗暴的、毫不温柔的力度,绝对猛烈的吸吮,还有即将发生的饱涨与刺穿……
郝嘉只要一想那滋味,下身便很快湿润温暖。
当程卓松开她时,她的目光里已经沾满了浓稠、迷离的欲念。
要不是考虑到她脚崴了,程卓真想在车里办了她。
两人下车、上楼。
三居室的公寓,进门是空落落客厅。
郝嘉侧身关门,程卓连进卧室都等不及,一下子就将人按在了墙上。
衣服被扯开。
郝嘉轻哼一声,程卓宽厚、干硬的手掌已经摸上她丰满柔润的胸乳。
他将它握在手心里揉捏着,时而按压,时而搓捻。
“这么想被我操?” 从内衣中穿出几只手指,大力的握着她的双乳,手掌火热,贴着她耳边说出的话也是滚烫的。
他难道不想?明明下面都胀得顶起来了。
郝嘉不由自主地抬起臀,蹭着他已经胀起的下身:“……嗯。”
话一落,只觉胸部被狠狠的捏了下,她吃痛的叫了声。
他将她两腿强行顶着分开,解了皮带,便扶住自己那早就硬挺的性器,对准早已润湿的花穴,“噗呲”一声肏了进去…
“唔……”突入其来的进入,郝嘉不得不贴着墙保持自己的平衡。
他身上衣服还整整齐齐的穿着,硕大已经撑开她紧窒的甬道,填进深处,毫无缝隙地和她贴合在一起。
被他满满当当地占领,贯穿,郝嘉全身都在轻颤。
她想起某个作家说的:
性爱应该像动物——没有道德、礼节、退让可言。”
把外衣扔到地面,挂到衣架,男女都一样,甚至毋须把衣服全部脱掉,情欲是“下等”的比较快乐,肉往往带血最好吃。
室内没有开灯;微薄的月色从窗外透进来,映照在郝嘉脸上。
她那因快慰微微扭曲的神色更让她更添魅惑。
就是一粒熟透了的莓果,只等着被他含在口中,咬破、咀嚼,吮吸那绝美甘甜。
程卓将头埋在了郝嘉的锁骨间啃咬。
他一手抚上她左侧的浑圆,轻柔的柔捏挑逗,五指抓住她雪白的乳肉,捏出煽情的形状,一手紧扣着她的腰,挺身抽送。
“啊!”郝嘉突然痛呼一声,并不像是享受。
程卓停下动作看她。
“脚……”郝嘉提醒。
程卓低头,干脆直接将她抱起,拉起她的双腿攀到他的腰上。
这样的姿势,顿时让他进入得更深。
他粗长肉棒几乎尽根没入,被撑坏的酸胀感觉,让她穴肉深处那处一阵骚动,下意识地紧紧吸住深埋其中的粗长,不住泌出湿滑的爱液。
“水真多。”
程卓被那温热紧致的内壁吸裹,舒服得头皮发麻,欲望一下子又涨大了一圈,当即挺动腰身用力抽送起来。
郝嘉的腿连忙夹紧了他的腰肢,直叹三十几的男人,居然还用这么耗体力的姿势。
“嘀咕什么?”程卓贴着她耳朵,声音低沉。
“……”郝嘉,“夸你呢……你好大……都把我填满了……”
“呵。” 程卓压根不信,哼笑一声,下身猛地送了一下。
“轻……轻点......”郝嘉皱眉,鼻腔里却忍不住低低轻吐着酥媚的呻吟。
口是心非。
程卓埋头进郝嘉胸前那耸动的白嫩,一手紧紧抓着郝嘉的臀肉,一手紧握着郝嘉的细腰,挺身更加大力的抽动。
一边是炙热的唇舌色情的吸吮、舔咬,一边是粗胀欲望充实、彻底的刺入。
郝嘉被程卓紧紧抵在墙壁上,下身的重量全由男人的身体支撑。
他托着她的手指几乎没入嫩白的臀肉之中,重而毫无间歇的力道,粗暴地一下一下贯入。
“噗呲噗呲”,肉棒全然莫入,又整根拔出。
被他填满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啊……太深了……慢点……啊啊……”她忍不住发出一连串呻吟。
娇软、羞耻又色情。
“叫这么浪,怕隔壁听不到?” 程卓贴着她耳朵,哑着嗓子提醒。
他因欲望绷紧的五官,有着凌厉的性感。
“那你轻点啊……”郝嘉于是去舔他的耳垂;做了在宴会上没能做事情。
她紧致的甬道快速的收缩了几下。
“轻不了。”程卓漆黑的目光当即越加深沉,托着她的臀,将她的双腿抬得更高,退身将那裹满爱液的粗长欲望由上而下的整根没入,挺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抽插起来。
他撞击得迅猛,激荡的动作一下又一下,似乎要把她戳穿一般......
“啊……”她不得不紧紧依附着他,用力掐着她的手臂,发出更为浪荡、销魂的呻吟。反正一层楼都没人,她怕什么?
肌肤与肌肤相贴,下身与下身相连。
一股股湿滑的热液蜿蜒而下,顺着交合之处,浸湿了彼此的毛发、腿根。
“扑哧扑哧”的水声,混杂着男人沉重的呼吸,和女人动情的的呻吟,交缠在一起,在空旷的客厅回荡。
那么淫靡,把人理智的神经一根一根地扯断。
程卓嵌在郝嘉深处的坚挺,把她娇嫩穴肉撑到极限,每次都深深插入,再狠狠的抽出。
热烫的欲望每一次的尽根埋入,抵着她的敏感刻意地研磨。
快感一波波袭来,郝嘉很快便紧攀着程卓,一泻而出。
她喘着气不住抽搐,泛滥的花液从花心源源不断喷洒而出,颤抖的内壁一缩一缩,夹的程卓情不自禁的轻哼出声……
“这么快就不行了?”程卓见她瘫软几乎撑不住自己,调换了一下姿势,放下她一条腿,只留她被崴脚那只环在自己腰间,伸手撑在她两侧,吩咐道,“夹紧。”
这才又动作起来。
高潮后的花穴,敏感地收缩着。
郝嘉撑着墙壁,整个人被那延绵不绝的酥麻刺激的逼得快疯了。
程卓次次直冲至底,直接叩击最深处的软肉。
龟头棱角毫不留情的刮擦,让高潮后稍微回神的郝嘉,魂又涣散了。
又硬又粗的肉棒借着她滑腻丰沛的汁液直直顶到了最深处,每动一下都惹得她混身轻颤。
“程卓……”她求饶地叫着他的名字。
被滚烫紧致的内壁吸附的感觉如此销魂,让程卓舒服得发狂,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听在他耳朵里更好似春药。
“爽吗?不就想我这样操你吗?”他咬她的脖颈、在她耳边逼问。
“......”郝嘉晈着牙。
“嗯? ”又是猛烈的一下,将自己全然送入。
“爽……啊……””好大……好满……”“喜欢你这样操我……啊啊…… ”郝嘉诚实地招供。
呜咽的嗓音没有换来怜惜,反而激地程卓更加变本加厉。
他在她脖颈上用力啃咬着,粗暴的插入,深深没底,几乎要把她的身体弄穿。
直到她被那疯狂地快感刺激得再次攀上高潮,他才紧紧抵着她,低吼着在她再次痉挛地甬道里释放出来。
纵欲
高潮后,程卓放下瘫软的郝嘉。
郝嘉感觉整个人都快化了,小穴余韵未退,连著精液、淫水汩汩流出,在腿心处粘成一片,大腿更是酸软,站立都困难。
程卓于是将人抱去沙发上,看到她那支着的脚,这才想起正事,给她找冰块冰敷。
他用保鲜袋装了冰块敷到郝嘉脚踝上,又问:“家里有药吗?”
“药?”郝嘉摇头。
不过隔壁可能有,魏衡一向备着这些东西的。
想到这,郝嘉道:“你等我一下。”
说着从沙发上起来,从旁边玄关找出一把钥匙就开门走了出去。
“你……去哪?”程卓看着郝嘉。
她身上衣服早在刚才的激战中被扒了个干净,只随便批了件外套就出去了。
程卓站在门口,生怕隔壁的几户忽然就冒出个人来。
然而郝嘉似乎一点不怕,拿着钥匙开了对面住户的门,程卓跟着过去,刚进门,一团黑色的东西忽然冲了过来,蹭着郝嘉的脚喵了两声。
“……你养的?”程卓。
程卓帮郝嘉打开灯,这才发现那猫不是黑色,而是像麻团一样的棕色,看品相就是一狸花猫,可能还是杂交的,一点都不值钱那种。
“你看看有没有能用的药。”郝嘉进屋从电视柜底下取出一个医药箱塞到程卓手里,转身便找猫粮喂猫。
早上魏衡外出,便把猫拜托给了郝嘉。
郝嘉来魏衡这儿取药是顺便,喂猫才是正事。
她倒了些猫粮放到小猫的脚边,又去检查饮水机里的水。
程卓低头看那猫,又四下打量了一下房间的陈设,皱眉:“谁住这儿?”
“魏衡。”郝嘉倒也不隐瞒。
她喂好了猫这才回自己公寓,程卓用从医药箱里找到的镇痛喷雾帮郝嘉处理伤处,想到之前遇到郝嘉在超市买套,冷不丁地问她:“你哥知道你把他助理拐上床了吗?”
这个问题郝嘉也思考过。
不过她没回答程卓,反问:“那程诺知道你把她前妻睡了吗?”
“嗯?” 她挑眉看着他,又唤了一声,“小叔~”
这暧昧的称呼让空气再次变得躁动起来。
程卓收起喷雾,便再次压向郝嘉。
刚才一场情事,郝嘉身上衣服都脱干净了,而程卓还衣冠楚楚的。
郝嘉伸手就要去解他的扣子。
然而程卓并没有给她机会,将她翻了个身,让她以跪坐的姿势撑在沙发上,倾身便从后面压了上去。
后入,极兽类的交合姿势。
程卓一手拦住郝嘉腰,手掌往上握她胸前的跳脱的嫩乳揉搓着,一手解了皮带,挺胯抵上她的腿根;腿间昂扬抖擞的灼热物事,就着她未清理的、滑腻不堪的甬道便戳了进去。
粗硕的欲望再次将敏感的花茎撑开,直撑得郝嘉酸胀不已。
她不由皱眉,腾出一只手,抓紧了身后人结实的手臂,示意他慢些。
然而程卓不是魏衡,他从不会给她讨价还价的余地。
一只手揉着郝嘉的乳,一只手掐着郝嘉的腰,程卓几乎没给郝嘉适应的时间,便挺动腰肢,抽插起来。
后入的姿势,让程卓极易戳到郝嘉的敏感点。
之前残存郝嘉体内的两人的体液,合着新泌出的湿滑液体在抽插之间被带出,将两人腿根打湿,伴着“噗嗤……噗嗤……”的淫靡声响,一滴滴滴落在沙发上。
郝嘉撑着沙发,感到又粗又烫的物事整根埋在她穴里,一次又一次顶至深处,不住揉弄,研磨、戳着她最最敏感的地方一下又一下的撞击……
那快感直逼得郝嘉几欲抓狂,偏偏程卓还不停地用言语刺激她。
“还真是浪……你在魏衡面前也是这个样子?……也这么撅着给他操?……他操得你爽吗?”
他保持着稳定的步调不住地抽离、顶进;就在郝嘉快要习惯这个节奏的时候,他突然又变得越发大力。
那持续力持久的折磨,那堆积的快感……折磨得郝嘉几欲疯掉,她逐渐从迎合变成躲闪,却被身后人有力的捞住,碾磨顶入地更加深入。
前面是沙发,后面是炙热的胸膛。
郝嘉避无可避,只能不住仰着头喘息,哭叫着唤程卓的名字,希望他可以快些。
然而,没有用。
不管她是挣扎还是求饶,都不过变本加厉的刺激了他的征服欲而已。
他像一头脱缰的野马在她身上肆意妄为,而她则像一尾被人扔到了岸上的鱼,翻来覆去,怎么蹦跶也回不去。
她只能不住尖叫喘息,一波又一波的在他操弄下颤抖着身子。
…………
纵欲的后果,腰酸背痛是必然。
郝嘉第二天醒来感觉自己混身仿佛被卡车碾过一般,皮肤更是青青红红的,布满了抓掐和啃咬的痕迹,还粘着一些干涸的淫靡液体……真是看一眼都觉得淫乱。
昨晚做到后来,两人都累了,程卓只是用衣服简单地帮郝嘉擦拭了下,就睡下了。
郝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起身洗澡,然而浴室却被占用着,里面水声哗哗;不用看,肯定是程卓在洗澡。
郝嘉见门没关,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郝嘉现在住这套公寓,浴室还是挺大的,同时装了淋浴和浴缸。
淋浴下,程卓正在冲澡。
也许是他调的的水温低,浴室里没有起雾,郝嘉能看清他整个躯体:从宽广的肩膀,到性感的背沟,精窄的腰,紧而翘的臀,结实修长的双腿……
那流线型的肌肉比郝嘉学当年画过的所有石膏塑像都更富美感。
水流顺着他精壮结实的身体一路淌下,郝嘉仿佛能闻到水的味道:满满的荷尔蒙气息。
郝嘉进去直接开了浴缸的水,等待期间,她不由抱着手臂靠墙壁欣赏起了程卓的肉体。
程卓自她进来便感受到她灼热的视线。
他冲掉身上最后一点泡沫,关掉水龙头:“你在看什么?”
“看你啊。”郝嘉直言。
“……”程卓,他有时觉得,郝嘉身上,真是没一点女人该有的骄矜。
从两人第一次见面,她仿佛就有种独特的底气,好像从来不会害羞害臊。
“看够了?”程卓又问。
“你要不介意,我还可以多看会儿。”郝嘉。
她没说完,程卓攥着她的手腕将她扯了过去。
“唔……”身体一下子贴在瓷砖上,虽然程卓拉她过去的时候,已经伸了一只手垫在了墙壁上,可险些打滑的感觉,还是让郝嘉不悦的蹙眉,“干什么?”
“你说呢?”大清早的就来撩他,简直是找操。
程卓哼笑了一声,直接伸手探到郝嘉腿间。
郝嘉还没反应,对方充满湿气的胸膛已经贴了过来。
唔……他洗的是冷水澡吗,怎么这里凉?
然而程卓没给她发问的时间。
他把她压在墙上,分开她的双腿,挺着下身,没有任何前戏的就闯了进去。
——————
关于郝嘉没羞没躁这点。
郝振表示:嘉嘉小时候虽然有点野,但脸红害羞的时候还是有的。
程卓:你这是在炫耀?
抱歉,前两天不舒服都没更新,不过接下来几天会补上的。
这文我给自己定的更新频率是每周保底三更,但其实按上个月的平均,一周四五更我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早操
“程卓!”
强行撑开的胀痛,让郝嘉很不好受;撑着墙就要推开程卓。结果身后人一手将她的两个手腕握住扣在背后,按着她的腰肢便抽插起来。
“唔……”混蛋!
身体被困在程卓和墙壁之前,动弹不得。
程卓深深浅浅的戳探了几下,郝嘉很快便他搅弄得酸软无力,下腹阵紧缩,不由自主地吐出黏热的液体。
这身体真的是骚,不管他何时进去,她下面那小口总能很快的适应他,吸附他。
程卓自然感受到了那湿滑,当即不客气的加大了力度,挺身动作起来。
最原始、最让人面红耳赤的征伐。
他结实的腰臀发力,不住进进出出,只将她的臀部撞得发红。
肉体撞击的声音啪啪啪啪响个不停。
郝嘉被程卓着,双乳被压在墙壁上,一会扁一会圆;她紧致的花穴磨砺着他的硬物,没几下就趴着墙壁连连喘气。
…………
又是一场激烈的欢爱。
只是做到一半的时候,忽然门铃响了。
谁?
谁会在这个时候敲门?
魏衡已经出差了,郝嘉有睡懒觉的习惯,家政从来都是下午上门。
谁会大早上的出现在她门口?
郝嘉的身子一下子缩紧了。
她这么一夹,将程卓咬得舒服极了,差点没缴械投降;毫不容易才缓过来,咬牙道:“放松。”
可怎么放松得了?
郝嘉用身体推他:“你没听到有人在敲门吗?”
“听到了。”程卓。
他一早便打电话让秘书送衣服过来,算算时间,现在差不多也该到了。
不过,他却故意逗郝嘉道:“谁会这么早来敲门,邻居?”
他说着坏心的抽送了两下。
郝嘉神经正紧绷着,被他这么一顶,奋地差点喊出声来,但想到外头的人,一下子咬紧了下唇:“没有邻居。”
她说:“这层楼除了魏衡,没住别的人。”
魏衡?
程卓听到这两字,忍不住眯眼,狠狠向上刺了两下。
“啊……”郝嘉被顶得又痛又麻,咬唇强忍着喊出声的冲动,身体轻颤着,将下面咬得更紧。
程卓被她吸得青筋都鼓起来了,也顾不得再逗她,低咒一声,挺腰大动起来。
“啊……”“唔……”“嗯……”郝嘉频频咬住唇,忍得耳根都红了,很快便在程卓的顶弄下攀上了高峰。
“……”程卓,这也太快了点吧。
“别动!”郝嘉高潮后的身子敏感地抖动着。
那边门铃又响了,郝嘉咬着唇,侧头半是恼怒半是乞求的看着程卓
这时外面却忽然传来一声:“程总——”
男人的声音,伴随地还有来回渡步声,以及卧室外程卓手机响铃的声音。
“你的人?”郝嘉顿时反应了过来。
“……嗯。”程卓只能承认。
郝嘉忽然呼了口气。
她的身体不再紧绷,转头不怀好意地看了他一眼,忽然收紧下身对他又吸又咬。
她湿热紧致的肉壁将他的欲望紧紧吞纳,一下一下的收缩夹紧,那极致的快意爽得他头皮发麻……他还没来得及动作,她已经扭臀迎合起他的抽插,像一只贪婪的,不知餍足的猫,口里不住溢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这下,换程卓紧张起来。
被外面的下属察觉他现在做什么不要紧,但这个人是郝嘉就有点麻烦了;毕竟这是他侄子的前妻。
“你小声点。”程卓被郝嘉吸得闷哼,哑声提醒。
郝嘉置若罔闻,又故意“啊……”了两声。
程卓只好伸手捂住她的嘴,谁知她却将他手指含进嘴里又吸又舔,模仿性交地动作不住吞吐……
程卓觉得自己快疯了。
“欠操呢!”他捧住她的两个臀瓣,挺腰往上,便狂风暴雨般的抽插起来。
但最终没能坚持太久。
在一连串又急又重的深入撞击后,他沉闷地低吼了一声,绷紧着身体,将灼热液体悉数射入郝嘉的花里……
激情结束后。
程卓将郝嘉抱进浴缸,自己则随便冲了一下便开门出去了。
郝嘉混身瘫软地泡在水里,好久才恢复过来。
等她收拾好自己从浴室出去时,程卓已经用好早餐,换好一身干净的衣服,正打领带呢。
他将衬衣领竖起来,微微仰着头,修长的手抓着领带正熟练的打结……整个过程没有对着穿衣镜,相反——
他站在画室里,下垂的目光正落在郝嘉某幅画了一半的作品面上。
郝嘉擦着头发渡步过去。
她现在住的这套三居室,一间卧室,一间客房,还有一间书房,被她收拾出来做了画室。
尽管她有工作室,但灵感来的时候,她喜欢手边就能摸到画笔。
程卓如今见着的,就是她前几天午休醒来后的即兴作品,一副未完成的抽象画。
“这又画的是谁?” 程卓看着那画,不由想起郝嘉那奇葩的癖好。
她始终记得他和郝嘉在某套公寓的第一晚,他顾忌着她太年轻,不忍将她操得太狠,结果反倒留给了她精力,让她大半夜不睡觉,折腾着画起画来。
当时她画的也是抽象画。
程卓形容不出那具体内容,只记得那画面基调灰暗,上面却有几片跳脱的、浓稠的色彩,整体看上去有点压抑,又有点狰狞,又有点……虚无。
程卓不懂艺术,不知道自己的解读对不对,他于是问郝嘉画的是什么。
“你啊。”郝嘉当时如此回答。
“?”程卓不解。
“我感受到的你。”郝嘉又道。
程卓只觉得心被什么撞了一下:她明明年纪轻轻,为何有那样的洞察力?仿佛能一眼看到他心里的monster。
当然,他后来才知道,那也不全是洞察力,还有惊人的直觉。
这是画的又是谁?
程卓系着领带,问郝嘉。
“没谁。”郝嘉道,“随便画的。”
事实上,她最近都没有什么灵感。
这只是她午休时一个怪诞的梦,但画了一半便继续不下去,已经搁在这里好多天了。
“或者你可以给我些灵感。”郝嘉朝旁边男人眨了眨眼。
“……”程卓。
他不想接话,怕接下去,他该出不了这个屋了。
“桌上有早餐。”他换了个话题,“还有,我让人送了瓶药酒过来,你记得晚上把脚踝冰敷一次后再擦。”
他说完,取了挂在客厅的外套便开门走了。
郝嘉听到那关门声,不由想起第一次见到程卓的情形。
那年他二十六,她刚满二十一。
她七岁入学,跳了两级,十七岁入大学;二十一遇上程诺那会儿,正忙着准备她的毕业作品。
当初自从同蒋乔私奔未遂后,郝嘉便转而将一门心思扑在绘画上面。
然而不知为什么,脑袋某个地方却像被封印了一般,她无论如何练习,不停提高的只有技法;创作上,她没有灵感,没有激情,甚至没了灵气……毕业在即,她画了好多作品,都不满意。
创作者最大的快乐与焦虑都来自于突破自我。
不如谈个恋爱,当时程诺和岑依如此怂恿她;一是新恋情可以帮忙忘记旧人,二是恋爱可以给人激情。
可那时郝嘉对男人根本提不起兴趣,最后她想:恋爱不行,那就做爱吧。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她遇到程卓。
她从第一眼见到他,就有种强烈的感觉,他将会是她的缪斯。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他们做炮友的那段时间里,郝嘉脑中总有不断涌现的灵感。
他贪恋程卓的肉体,也贪恋他带给他的激情……但这种关系只持续了不到一个月,结束是程卓提出来的。
原因是郝嘉无意中窥探到了他内心最隐私的秘密。
禁区
郝嘉第一眼见到程卓,感受到的除了他身上的荷尔蒙,还有某种……难以形容的矛盾气质。
她后来通过程诺打听到了程卓的一些事情:
比如程卓的母亲并不是程诺的奶奶;比如程卓他妈其实是程老爷子的续弦,两人足足人相差了近二十岁;又比如程卓他妈当年曾出轨他人并试图和程老爷子离婚,程老爷子不同意,程卓他妈便带了程卓打算逃离程家,结果不幸遭遇车祸,死了……
说来起,程卓的身世也是够复杂。
多亏当年媒体还不发达,程家又一直把事情捂得严严实实的,才没多少人知道内情。
程诺告诉郝嘉:程老爷子曾疑心过程卓到底是不是他的种,而程卓更是从小便不亲近程老爷子。
程卓高中便早早的选择了出国念书,就是因为他想要早日脱离程家。
可后来,不知为什么,他又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小女孩一起回来,以对方法定的监护人的身份。
“那不会是他的私生女吧?”这是郝嘉当初听闻此事的第一反应。
然而程诺却摇了摇头:“那孩子至少有十二三岁了。”
他说:“我小叔今年二十六岁,出去那年十五,如果要有一个十二三岁的私生女,那他……就算他一出国就和人乱来,那也来不及啊。”
可如果说程卓在国内便同孩子他妈有染,程诺又觉得,程家上下不可能一点都没察觉。
况且十二三岁的就和人……那也太早了。
程家上下和程诺一样,都很好奇过那孩子的来历。
可一来程卓不愿多提,二他也不需要程家帮忙安置那孩子,程家人也不好过多追问。
就连程老爷子,程诺都怀疑,程卓是否有同他坦白过内情。
郝嘉本来只打算了解下程卓的兴趣爱好什么,不料从程诺那里得知这么一劲爆的内幕。
她后面同程卓接触得越多,便对他越发好奇,好奇他矛盾的内因,好奇他内心最深处的欲望与恐惧……
但,她制止住了自己。
炮友关系而已,没必要非剥下对方伪装的外衣,逼迫彼此坦诚其血淋淋的灵魂。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禁区。
郝嘉内心也有不愿袒露人知的秘密,她想,窥探若只是为了满足自身好奇的私欲,那无疑是卑劣的。
所以好奇归好奇,郝嘉从未试图挖掘些什么。
直到某个两人都喝多了的晚上——
那一夜,不知是酒精太上头,还是那美妙的性爱后劲儿太大,郝嘉在一种极兴奋又极紊乱的状态下,居然将自己内心藏了近十年的秘密告诉了程卓。
而或许是她情绪的感染,后面当她询问程卓他的曾经时,程卓居然开口了……
极其荒诞、荒淫的一晚;两人一边做爱,一边不时地讲述、发问。
第二日醒来,郝嘉和程卓面面相觑,也不知谁比谁更震惊。
“那个……昨晚我干了些什么?”
当时,郝嘉还没腻味程卓的身体,反应过后来立即装傻,指着满地狼藉问程卓。
程卓自然也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只敷衍了一下便将此事揭过了。
但他心头明显有了芥蒂,那之后没多久,他便同郝嘉提出结束这段关系。
郝嘉从画室出来,桌上摆着早餐。
猪肉香肠、培根、鸡蛋、烤豆子……正宗的英式早餐。
要是平时,这对她来说热量偏高了一点。
但经过昨晚一整晚的“战斗”,她觉得自己确实需要些高卡路里的食物,补充体力。
郝嘉将自己那份早餐从袋子里取出来。
她刚取了一个餐盒,便发现袋子里程卓所谓的药酒,除了药酒,里面还有一个崭新的手机。
哦,差点忘了,她的手机报废了。
想起这茬,郝嘉忙把自己昨天的宴会包拎了过来。
包湿透了,手机早已阵亡,好在,里面的卡还是能用的。
郝嘉将卡换到新手机,没一会儿,便收到一串短信提醒,关于她昨晚错过的未接来电;其中有程诺的,还有肖雯的。
程诺的,郝嘉没有理会;她给肖雯回拨了一个过去。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那边肖雯在慰问了她的伤情后,连忙对昨天的事进行解释。
她说,岑依不是她请的,她也不知对方怎么会出现在宴会场。
至于后来陪人去医院——
她又解释,那也不是出于关心;只是当时那么多人看着郝嘉扇了岑依,她势必要跟着去医院走一趟。不然,岑依要有什么赖在郝嘉身上,那就不好了。
听着肖雯在电话那头的解释;郝嘉笑笑,没说什么。
关于第一点,肖雯说岑依不是她请的,她是信的;毕竟程诺在之前都说同岑依没关系了,肖雯确实没必要请岑依。
至于第二点,肖雯说她跟去医院,是为了她郝嘉……郝嘉觉得,这就难说了。
谁知道,肖雯这是不是看程诺又紧张起岑依,所以两边都不想得罪呢?
肖家这些年的生意还需要仰着程家的鼻息。
郝嘉也理解肖雯,并不拆穿她。
既然她说起这事儿,她便顺便问了句:“岑依耳朵怎么样了,有检查出什么问题吗?”
“能检查出什么问题?她耳朵好的很,她就是贱人矫情。”肖雯,“不过——”
她说到这儿忽然顿了一下:“她流产了!”
“什么?”郝嘉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嗯。”那边肖雯却应了一声,又道,“她大概自己也没察觉,怀孕都快两个月,昨天落水不知是不是撞到了肚子,流产了。”
“……”郝嘉,她默了许久,“程诺的?”
“应该是吧。”肖雯,“昨晚程诺听到这个消息脸都白了,后面还在医院陪了人一晚上呢……”
肖雯絮絮地说起昨晚医院的事情。
郝嘉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挂了电话。
她想不通。
尽管肖雯说,岑依昨晚听闻流产后完全是一副又懵又后悔的表现;但郝嘉却觉得,岑依并不是那种粗心眼的人,连怀孕了两个月都可以毫无知觉。
她回想起岑依昨晚要她扇她时的那一连贯动作;她觉得岑依是故意的可能性更大些。
可这也说不通——
岑依要是怀了程诺的孩子,程诺必然要对她负责,她何必折腾这么一出苦肉计?
就为了栽赃她?不,岑依还不至于这么没脑子。
郝嘉忽然有点糊涂了。
她想不明白岑依到底打什么主意?
虽然不管她打什么主意,昨天落水的事,程卓、程诺还有其他人都看着,这账算不到她郝嘉头上。
但这种被算计的感觉……依旧让她很不爽。
郝嘉手敲击着桌面,回想着昨天岑依找她说的那些话,试图寻找线索。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是邮箱有新邮件进来的声音。
发件人是没有过任何邮件来往的陌生邮箱,郝嘉点开邮件,正文没有任何内容,只有一个附带的视频文件。
一般这种莫名其妙的邮件,郝嘉是懒得理会的。
但不知怎么的,她忽然就想起当初寄到办公室的那些照片。
她有种预感,这应该是同一个人。
她于是下载了视频附件,果然,点开后,她看到了岑依。
尽管视频镜头拉的很远,看起来像是楼道监控,但郝嘉还是从身材和穿衣风格认出了视频里那熟悉的身影。
是岑依,没错。
郝嘉拉着视频,反复看了几遍;最终,用手机拨通了程诺的号码。
对峙
“郝嘉?”程诺接到电话,有些意外郝嘉居然回他了,忙问,“你昨天没事吧?脚好些了吗?”
郝嘉却不太想跟他寒暄,直接问他:“岑依现在在哪?”
程诺却没回答,好一会儿才道:“她刚出院,现在需要休息;你不知道昨天……”
“我只问你她人在哪?”郝嘉打断他。
她不耐烦的语气,有点冷淡,但并不愤怒;不像是要找人算账的样子。
程诺默了默,最终报了一个地址。
一个小时候,郝嘉打车到了程诺所说的地址——就是程卓的那套公寓。
当初周茜住这儿时,郝嘉没上来瞧,没想现在还是来了。
“程诺,我觉得当初婚房该留给你的,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给你,金屋藏娇。”对着前来开门的程诺,郝嘉如此戏谑道。
程诺神色有些疲惫,不赞同地看她,但最终没恼,只道:“好啊,你要是不想留着,转手给我,我折现给你。”
郝嘉反倒不想接话了,她问:“岑依呢?”
“在里面睡觉。”程诺,想了想大概是怕郝嘉误会,又补充道,“她昨晚做了个手术……”
却没说继续下去了,因为看郝嘉的样子,她明显是已经知道了。
郝嘉问程诺,“孩子真是你的?”
“是。”程诺。
“两个月?”
“嗯。”
然后郝嘉挑眉:“难怪你上次说分手没那么容易,原来是又上床了。”
她这话没有半点质问的意思,只是陈述一个她不解的事实。
程诺的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他刚想说什么;卧室忽然传来一声咳嗽,然后是岑依的声音 :“是郝嘉吗?”
不知是醒了,还是装睡装不下去了。
“是我。”郝嘉于是循着声音发出来的卧室,推门进去,看着床上正企图坐起来的人道:“醒啦?正好,我有话同你说。”
郝嘉说着便进了屋。
程诺也想跟进去,郝嘉却伸手搭在门框上,拦住他道:“女士之间的谈话,麻烦回避一下。”
那台词还一如多年前,三人还是好朋友时,郝嘉拉岑依说悄悄话——
但时光荏苒,造化弄人。
郝嘉如今的语调,透着满满的生疏和冰凉,甚至她还加了一句:“放心,我今天不动手。”
那一瞬,程诺觉得心特别扎。
“好,你们先聊。”他最终让身出去。
郝嘉把门关上,看着床上的岑依:“解释下吧,昨晚的事。”
昨晚岑依想借郝嘉的手落水,郝嘉和岑依都心知肚明。
郝嘉昨晚给岑依的耳光,只抵了落水的事,如要加上流产这事儿,这笔账就不是这么算的。
郝嘉不是程诺,没那么好骗。
岑依接触到郝嘉的目光便知道对方是来兴师问罪的,她于是吐了口气:“对不起。”
她将脸轻轻偏向郝嘉的方向:“你要想是再扇我几耳光出气,你就扇吧。”
这次她旁边没有泳池,程诺虽然在外面,但他既然答应了回避,也不可能做出偷听的事。
岑依这次的是诚心地等着郝嘉扇她。
然而,郝嘉并没有动手。
都说相由心生,郝嘉以前挺疑惑的,岑依明明是个极有心机、极善撒慌的人,为何生了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现在她明白。
原来,有的人不管做了怎样荒谬怎样错误的事,他都可以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他们不会内疚,不会心虚,这些情绪从不会出现在他们脸上,自然也不会日积月累的改变他们的面相,让他人通过其一张脸,发现其内里的端倪。
“岑依,你以为这是几耳光的事?”郝嘉都有佩服岑依了,“昨天如果我真的动手,你流产的事就要我来背锅。你觉得这是几耳光能解决的事?”
岑依垂眸,神情是肯定郝嘉的话语的,嘴上开口说的却是:“你在说什么?什么叫你来背锅?我流产和你有什么关系?”
很明显,言语上,她是防着郝嘉的。
郝嘉于是道:“放心,我没录音。”
岑依却依旧装傻:“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也许是笃定郝嘉空口无凭,程诺不会相信她;她也许是觉得她有程诺护着,郝嘉不敢把她怎样。
“听不懂?”郝嘉懒得同她废话,掏出手机,“那你先看看这个。”
她给她放了早上那段视频。
视频里岑依回家正打算开门,屋内却忽然窜出一个男人,他将岑依压在门口粗暴的抚摸、亲吻,然后两人开门滚进了屋里……
视频右上角的时间显示正是两个月前。
岑依看完,脸色一下子白了:“你……你从哪里得到这个视频的?”
郝嘉并没有打算答她,反问:“岑依,我要是现在把这个放给程诺看,你猜他会是什么表情?”
岑依咬唇。
良久后才呼了口气:“你想要怎样。”
郝嘉如果要把视频给程诺,刚才一早给了,她没那么做,那就是还有谈的余地。
岑依于是她抬头看着郝嘉,问她的条件。
“我想要知道内情。”郝嘉答。
早上,她看完视频的第一个反应——孩子果然是别的男人,所以岑依才要将孩子流掉。
可一想又不对,如果孩子是别的男人的,昨晚程诺为何是那种反应?
如果岑依怀了别的男人的孩子不慎流产,程诺应该愤怒她的欺骗才对,不可能在医院陪她整晚。
程诺既然那么做,证明他以为孩子是自己的。
那么在那段时间,他和岑依必然发生过关系;岑依就算同时间段同别的男人上床,她也没有办法判断孩子到底是谁的不是吗?
要郝嘉说,岑依大可以骗程诺孩子是程诺的,然后借此嫁入程家。
为何要设计昨晚那么一出?
郝嘉看着岑依:“昨晚,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岑依没说话,许久后,她掀开了被子,开始解衣服。
她一颗颗解开睡衣的扣子,将白皙的身体一点点袒露在郝嘉面前。
等她脱得只剩内衣,郝嘉这才看清她身上的伤疤。
不是手术的伤疤。而是一些隐隐的淤痕,缝针留下的疤,凹陷的肉疤……新旧不一,像是长年累月留下来的,
郝嘉:“这是?”
岑依:“李岩打的。”
李岩是岑依前夫的名字。
“……”郝嘉。
当初岑依结婚结得匆忙,又是嫁去外地,郝嘉根本不清楚李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岑依婚礼,郝嘉也没能赶上。她只在朋友圈的婚纱照见过岑依的老公,那严重PS到失真的人脸,郝嘉也不可能看出他有暴力倾向。
郝嘉愣愣看着岑依身上的伤,还没来得及震惊。
又听岑依道:“你给我看的这个视频,里面的人正是李岩,当时楼道太暗,所以你从视频里看不出来,那天晚上,是他强迫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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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还有一章,那个,岑依这个角色,虽然是反面,但很多妹子好奇她当初既然想嫁豪门,又为什么要作,所以有的事还是得解释一下。
你们别烦,这次过后她就杀青了。
无岸
岑依闭眼,开始讲述整件事情的经过。
故事并不复杂。
简单来说,就是岑依结婚后,一直遭受家暴,今年年初才好不容易离了婚。
然而当她前夫知道她和程诺好上之后,又来纠缠她——就是视频中郝嘉看到那幕。
事后,岑依想报警了,但陈家在C市颇有些关系,警察最多把人拘留两天放出来;她报警,吃苦只能是她。
岑依无法,想向程诺求救,但两人见面,岑依还没来得及说那事,岑依便敏感地察觉到了程诺意欲分手的意图。
岑依一下子慌了。
当晚,她几度回避程诺分手的话题,反而不停找理由给程诺灌酒,并在程诺醉得不省人事后,做出现场,让程诺第二日以为他和她睡了。
但岑依清楚,什么都没发生,因为她当时根本没有那心情。
所以,当一个多月后,岑依发现自己怀孕后,她知道孩子只能是李岩的。
“你第二天没吃药?”郝嘉不解。
就算李岩不带套,岑依不可能不记得吃事后避孕啊。
“吃了。”果然岑依道,“可是,就是这么小的概率,偏偏被我撞上了。”
岑依发现怀孕后,第一个反应是流掉孩子,但医生说,她之前已经有过两次流产史,如果再拿掉孩子,以后可能永远都不能生孕。
岑依于是犹豫了。
如果再不能生育,程诺还会娶她么?本来他就已经想要分手了……
她想过骗程诺那是他的孩子的。可是她要怀孕生下孩子,李岩不可能不知道的。
两人还没离婚时,李岩就想要孩子,是她想尽办法避孕,并两次偷偷流掉孩子才没让他如愿。
如果这次怀孕被知道,李岩必然誓不罢休,争夺之下若做个亲子鉴定,她也是瞒不住。
岑依很纠结
而就在她纠结的时间里,她和程诺见面的事被媒体报道了出来,大家纷纷骂她不知廉耻。
岑依于是将计就计,将污水引向郝嘉,逼郝嘉的同时,也是逼程诺赶紧离婚。
可她没想,她这一举动惹怒了郝嘉——
而后,程诺因为DeerVideo上市被搁置的事,快刀斩乱麻地同她分了手。
…………
岑依昨晚找上郝嘉,本来没想那么多的。
她只是不解程诺对她的态度为何急转而下,于是找到郝嘉,想要知道她到底同程诺说了些什么;她的初衷只是想要挽回程诺而已。
可后来当两人一起到了泳池,岑依无意憋见别墅二楼的程诺,心头却渐渐涌起了一个算计——为什么不好好利用肚中的孩子?
既然这个孩子生也不是,不生也不是,那不如让它有价值的死去。
当初医生诊断胎儿有先兆性流产的迹象时,曾嘱咐她注意好好养着身体,千万不能有什么磕碰,如果她从泳池掉下去——
如果她因为郝嘉流产。
程诺会不会因此怀疑郝嘉之前所说的话?他又会不会因为愧疚对她做出一些妥协?这毕竟也是他的孩子。
心念一动,再抑制不住,后面的事儿……便成了现在这副局面。
岑依讲完,看着郝嘉,脸上总算露出点难得的愧疚,但多半是装的,她说:“郝嘉,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一时想差了。”
郝嘉看着她,只冷冷哼笑了一声。
她并非不信她的话,昨天那样的场景,偶然因素太多,要说是她设计的,也确实不太可能。
但到底是一条生命啊。
郝嘉自认自己还算善良,纵然睚眦必报,纵然偶尔也任性跋扈,却从未做过半点伤天害理之事,而岑依——
她岑依就为了赌一把程诺的内疚,就妄图让她郝嘉背负一条人命。
“岑依,你身边还有亲近的人吗?”郝嘉。
“?”岑依。
“是不是所有你亲近的人,都会被你利用,背叛,甚至陷害。”郝嘉。
她曾经以为她看清了她,没想她看的还是不够,她远比她所认知的更坏,也更蠢。
但是她却忽然好奇一个问题:“岑依,当初你为什么要嫁给李岩?”
要论家世,李家在C市虽然也算不错,但比起程家,还是要差一截。
要论才貌品性,程诺……虽然程诺现在的品行也在郝嘉心头打了折扣,但怎么都不可能比一个家暴妻子的人渣差。
况且,程诺当初是真的爱岑依,那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的事实。
“就因为程诺父母反对?”郝嘉,“可你既然豁得出昨天那份狠劲,当初大可以先怀了程诺的孩子——程家难道还能让你不进门?”
郝嘉不解地看着岑依。
岑依垂头,半晌后才道:“郝嘉,你知道吗?当初交往的时候,程诺并没有碰过我。”
郝嘉不以为然。
她想说,他那是珍惜你,你要是想,有的是办法。可她还没说,岑依紧接着忽然笑了,笑得颇有些苦涩,“可是,在我嫁给李岩之前,我早就不是处女了。”
她说:“之前你看见的来学校找我的男人,我跟你说是我哥,其实不是,那是我的前男友。可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夜总会。”
…………
岑依再次低头讲述。
内容有些是郝嘉猜到的,有些是她没猜到;但并不是让她多意外的事。
毕竟岑依当初那样的家境,哪里有钱上美术院校?她必然有一些不见光的赚钱方式。
郝嘉曾经也怀疑过的,但怀疑归怀疑,她并没找人调查岑依。毕竟岑依和程诺在一起后还算自爱。
但她自爱得太晚了,她的过去并不肯放过她。
岑依说到这里脸上才真正有了情绪:凄楚的、无奈的、嘲讽的……混在一起很是复杂。
她看着郝嘉:“我以前其实觉得无所谓的,用身体换金钱也好,用尊严换金钱也好……无所谓的,人想要得到些什么,总要放弃些什么。我以前从来不觉得后悔;直到我遇到了程诺。”
“我知道他是真的喜欢我,可是我越是知道就越觉得配不上她,交往那些年,我不停的作,不过就是想要证明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只有那样我才能稍微放心一点。”
“可就算一而再再而三地证明了,我也不敢把我的过去告诉她,我不敢想象他有天会知道那些事情……”
岑依说到这儿,忽然停住,因为眼泪从她眼角渗出来了。
郝嘉就那么看着她,等她缓过劲来,才问:“所以,你选择了嫁给了别人?”
“是。”岑依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我宁愿在他心头留一个永远美好的形象,也不想让他知道我那些肮脏的过去。”
所以她选择了嫁给李岩,嫁到一个没有任何熟人的C市。
她怀抱满心的希望,以为既能守住程诺心中美好的形象,又能有一份安稳的婚姻。
没想,最后遇到的,却是那样一个人渣。
岑依后悔了。
受尽折磨的两年婚姻里,她无时无刻无刻不在后悔,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程诺,尤其,当程诺同郝嘉结婚的时候。
岑依看着郝嘉,目光凄楚又狰狞:“你知道吗?那一刻我有多嫉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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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段剧情我想一次写完的。但真的有点长,明天继续吧……明天应该能写完。
路
“郝嘉,你当初为什么选程诺呢?”岑依忽然问郝嘉,“如果只是想要一个结婚的对象,你还有别的选择不是吗?为什么一定要选程诺呢?”
当她从短信看到她和程诺可能会结婚时,她整个人都要疯了。
“你为什么要选程诺呢?你又不喜欢他。”岑依看着郝嘉。
然而这个问题,郝嘉却不想问答。
她说:“就算我不嫁给程诺,总会有其他女人嫁给她不是吗?”
岑依却摇头:“那不一样。”
郝嘉:“为什么不一样?”
岑依:“……”
郝嘉:“为什么?”
“因为我嫉妒你。”岑依,“因为我一直嫉妒你,远在你和程诺结婚之前。”
尽管岑依不想承认,但其实她一直都嫉妒郝嘉。
她对郝嘉的嫉妒甚至是从她还没认识郝嘉开始的,她嫉妒的不是郝嘉,准确来说,是那郝嘉那类人——那种家境殷实,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小公主。
岑依的父母是没什么本事的游街小贩,他们赚的钱甚至不够一家人的花销。
岑依从记事起便过着窘迫的生活:袜子上的破洞,张了口的皮鞋,缴费时永远皱巴巴的一把零钞……就这种生活,父母还偏心地更加照顾哥哥。
没有人知道,小时候,岑依有多羡慕那些家境殷实的小公主:有漂亮的裙子,有芭比娃娃,有生日时的蛋糕和礼物,还有班上小男生的示好……
可是没用。
再羡慕,哪怕也嫉妒也没用,她永远不能因为羡慕嫉妒就得到那些东西。
到后来,她便渐渐学会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小公主又什么用?她们成绩有她好吗,他们有她漂亮、有她聪明,有她那样动人的歌喉,会写漂亮的文章会画画吗?
她努力让自己“不屑”别人拥有的、比她更好的物质条件,她努力利用自身可以利用的所有条件“武装”自己,她努力使自己看上去清高,看上不在意自己贫寒的家庭,不在意金钱这种俗物……她用这一切一切终于赢得男生口中女神的称号
她以为她已经找到自己的方式同嫉妒握手言和。
可是遇到郝嘉,她还是忍不住嫉妒了;因为对方同样漂亮、聪明、有才……
而且,对方还有着令她望尘莫及的家境,有着爱她、护她的好哥哥,有一起长大蓝颜知己……
岑依越接近郝嘉,越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葡萄是酸的。
这是她后来为什么试图追求郝振的原因。
她同郝嘉说她喜欢她哥哥,其实并没有,那不过是出于虚荣以及最重要的原因——嫉妒。
她后来追程诺,其实也是同样的目的,然而程诺对她实在太好了——
那个时候,岑依是幻想过她和程诺的将来的,可最后,同程诺一起走进婚姻殿堂的人,却是郝嘉。
那个她一直妒恨的郝嘉。
她将她没办法做到的事,就那么轻易就做到了,而且她根本不爱程诺,她只是需要一个结婚对象——
“你知道我那一刻的感受吗?那一刻我恨得发狂。”
岑依看着郝嘉,终于将积压已久的不痛快一股子吐了出来,脸上有种扭曲的畅快。
郝嘉看着岑依,发现自己又错了:原来岑依并没有不介意,原来早在她和程诺结婚之时,岑依已经单方面决定了终结和她的友谊。
难怪她后来可以那样肆无忌惮、毫不心虚地同当时还是她丈夫的程诺上床。
郝嘉默默的看着岑依,许久才道:“岑依,在艺术上面,其实你比我有天赋。”
无论设计也好,画画也罢,平心而论,郝嘉自认岑依比她更有天赋。
“程诺的心一直在你那里,你有什么好嫉妒?你嫉妒的说白了不过是我家境比你好。可你有没想过,是以你的资质,你只要坚持,早晚有一天能在设计界挣得一席之地,钱、声望、赞誉……你到时候要什么没有?何须羡慕我这种靠家里养着的人?”郝嘉。
这算是她最后的善意提醒了。
然而岑依却反问她:“可是那一天要多久呢?”
即使之前借着李家的关系,她混了那么多年,也不是一个国内二线品牌的主设。
岑依看向郝嘉:“我不像你跳过级,我再过几个月就二十九了。郝嘉,你告诉我,我要多少岁才能靠自己过上我想过的生活呢?”
“三十几?四十几?还是要过了知天命后的年纪?你在最青春最貌美的时候就能享受的生活,我可能要终其一生才能达到……你觉得你这碗鸡汤有用吗?”
岑依看着郝嘉,神态嘲讽。
郝嘉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记得小时候跟着她妈住在贫民区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档子事。
当时一个类似变形记的节目很火,邻居阿姨找到她妈,说她打算给自己女儿报名,问要不要帮郝嘉报一个;说也让两个小孩子也享受享受有钱人家孩子过的生活。
当时那阿姨考虑到郝嘉她妈的职业,还仗义的说可以谎称郝嘉是她女儿,这样便没人非议。
可郝嘉她妈听完,只问了对方一句:“节目完过后呢?”
“?”阿姨。
“节目完过后,你女儿还回不回来?”郝嘉妈。
“……这,这当然要回来啊。”阿姨。
然后郝嘉她妈就笑了:“那扯什么蛋。”
她说:“你让去你女儿去参加节目,住大房子、睡软床,天天好吃好喝地玩,然后完了你让人回来这破地方,继续过这破日子,她觉得她受得了?”
对方:“……就去体验体验,长长见识也好啊,又不花钱。”
“体验?见识?你让她体验、见识完有钱人的生活,早早在心头埋下种子,以后却发现自己没能力过那样的生活——她是想让她走歪路,还是走我这样的路?”
“……”
“少整那些没用的,她要见识、要体验,以后自己有本事挣钱了,可以慢慢见识、慢慢体验,谁天生不会享受来着?”
…………
小时候郝嘉站在一旁,听得似懂非懂。
后来长大一些才明白,她妈其实说的很对:过不起的奢侈生活,不见识也好;同自己能力不匹配的眼界,不要也罢。
那是为了让自己心态不失衡。
可眼前岑依——
郝嘉看她,忽然觉得她就是那个早早拥有了不匹配自身能力的眼界的孩子,而且,她是自己削着脑袋非要挤进不属于她的圈子的。
宴会,酒会,舞会……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她在这个不属于她的圈子里,早早见识、体验过了奢侈、享乐的生活。
她怨愤、不甘,于是再没办法安心地走原本适合她的道路。
她甚至忘了,她最初拼命考进美院,也是有过梦想的。
郝嘉忽然间就不想同岑依算账了。
有什么好算的呢,岑依那样的心态,生活已经给过、并且还在不停地给她苦头……
她手里这一笔账,反倒可有可无了。
郝嘉于是道:“昨晚的事你自己告诉程诺吧。”
“?”岑依抬头,残留着泪痕的眼看着郝嘉,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
“昨晚的事,你自己同程诺解释吧。岑依,你算计我的账,我不同你算了。但你流掉的孩子不程诺的,你必须和他解释清楚。”郝嘉。
岑依的过去,岑依遭受的家暴……坦不坦白、要怎么坦白,那都是岑依的自由,郝嘉没权关涉;但孩子的事,郝嘉既知道了,她就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这不是上次错过上市的那样的事儿,筹备着等下次,还能重新再来;这关系到程诺会不会被一条无辜性命绑住他下半生的幸福——
郝嘉想,程诺不仁,她却还是做不到真的不义。
“你自己告诉他吧。”她于是看向岑依,“如果你说不清楚。那么——”
郝嘉捡起床头的手机:“我发到程诺面前的,将不止这一条视频。”
古董店
郝嘉说完,转身打开了卧室的门。
客厅里,程诺人正站在窗边同下属发语音聊对方工作上出的问题,听到脚步,他收了手机转头:“聊完了?”
“嗯。岑依应该有话跟你说,你进去吧。” 郝嘉道。
她手上还握着证据,不怕岑依不坦白,也就无谓再留下浪费时间。她说完就要走,却见程诺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的脖子。
郝嘉纳闷地低头。
刚才屋里太闷,她忍不住将上衣的扣子解了一颗,现在她才发现,她锁骨上还留着程卓昨晚折腾留下的红痕……
“昨天谁送你回家的?小叔?” 程诺问郝嘉。
郝嘉看了他一眼,将领口扣子重新扣好:“不然呢,等着你从医院回来?”
程诺想起之前打电话给她时听到的男人的声音,想到郝嘉当年嫁给他之前混乱的私生活,又想到郝嘉当年对程卓表现出的兴趣……脸色一下子变了。
“你和小叔……”程诺蹙着眉,忽然有些问不出来。
“别这样看着我。”郝嘉,“我们已经离婚了,这种事我不欠你交代。”
她说完,径直开门走了。
程诺目送她出门,又转身看向岑依卧室的门。
之前离婚时,他明明没有半点犹豫的,但现在……他也说不清自己心头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他看着那扇门,想到门后的岑依,他忽然格外疲惫。
郝嘉从程卓公寓出来,翻看到早上收到的那封邮件。
距离收件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她在来之前回复了的那句“你是谁?”,对方到现在都没有回她。
郝嘉于是拦了辆出租车,打算自己过去看看。
之前在工作室收到照片时,郝嘉曾根据快递单号,查到揽收那匿名信件的某家菜鸟驿站。
她当时忙着对付周茜,并没有理会;如今再次收到邮件,她心头忽然涌起一种说不清的预感,让她迫切地想要证实。
郝嘉报了个地址,半个小时候,出租车到了目的地。
那位于一片老城区,道路两边是有年头的树木,枝桠繁密。
郝嘉在一棵巨大的梧桐树下找到她要找的那家菜鸟驿站;举目四望,附近只有老旧的居民楼、餐馆、水果店……
直觉告诉郝嘉,信件不会是从这些地方寄出的,她于是又吩咐司机多开了一段,然后她的目光停在了路边某家中医馆上。
那是一家翻新过的,保留着清代建筑风格的医馆,大门的黑匾上写着“奉林堂”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那是程卓她外祖父开的医馆。
据说当年在本市颇有些名声,现在由程卓他舅舅继承——
但不知是不是中医馆在如今社会越来越尴尬,郝嘉看了好一会儿,都没见那医馆有半个客人进出。
“要下车吗?”出租车师傅问郝嘉。
郝嘉摇头。
她之前怀疑照片是程卓寄的,就是因为这间医馆……不过现在看来,那人不可能是程卓。
郝嘉于是收回目光,让司机继续往前慢慢开,然后不期然的,她看到了街角的一家古董店——慧藏斋。
不是那种开在庙街欺骗游客的古董店,也不是古玩市场那种商品密集,落满灰尘的古玩店。
街角这家古玩店店面积挺大,四壁的货架陈列的东西却有些稀落,整间店窗明几净的,有种高档会所的感觉。
郝嘉付钱下车,径直进了那店。
偌大的厅内空无一人,正中酸枝木的茶台上开着一泡普洱,但不见茶具,只有一个盖碗,以及搁在壶承上的,壶嘴还冒着热气的日式铁壶。
大厅右边有一小门开向里面,挂着门帘,内间隐隐有谈话声。
郝嘉环视四周,堂里的架子上错落有致地摆着各式玉器、文玩、古董瓷器、线装藏书、画……全是充满岁月痕迹的旧物,但也可能是用现代技术做旧的,郝嘉分辨不出。
“找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招呼。
郝嘉转头便见一人端茶盘出来正从右边的小门出来。
不是想象中穿着唐装或长衫的伙计,对方长T恤配牛仔裤;同街上普通青年没什么区别。
真要说不普通的——也就他那头烫染过的头发,有点冲,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同这家店有些格格不入。
“想找点什么?”小青年把茶盘放茶台上,伸手便提起铁壶放回一旁的电热炉上,似乎要烧水继续泡茶。
郝嘉于是拿起手边一张黑胶碟问他:“这个多少钱?”
对方接过那唱片看了一眼,眉毛一皱,好半天才报了一个数字。
“能不能便宜点?”
“不讲价!”
“你们老板是在里面吗?”
“讲……老板来也是这个价,说不定还会更贵。”
“我想见见你们老板可以吗?”
“你见他干嘛?说了不讲价就是不讲价,我看你也不像缺这么点钱的人啊,你至于吗?”
小青年一面泡茶,一面不耐烦回绝郝嘉。
他手上缠着一串菩提子,泡茶的动作却敷衍又生疏。
郝嘉磨了好一阵也没问出个什么。
里间的人也不见出来,郝嘉索性掏出钱包结账。
收钱的时候,小青年倒是很利索的,不过收完钱,他也不找个东西帮郝嘉把碟片包一下,就着直接递给她。
郝嘉提醒他,他才不知从哪找了个塑料袋出来,那上面还印着隔壁水果店的名字。
“……”郝嘉。
她只好拎着那么个塑料袋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外面忽然停下一辆黑色的轿车。
一个眼角带疤的平头男子从那轿车里下来,他在同郝嘉错身而过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但很快继续迈开步子。
凌厉的、不善的气息。
这是郝嘉从对方身上感受到的,她目不斜视地走出老远才转头去看——
店里,那刚才招呼她的小青年正迎上前给那男人开门,喊了一声威哥。
威哥?这称呼从那小青年嘴里喊出来怎么有一股浓重的社会气息?
好个奇怪的古董店。
晚上,在一番酣战后,郝嘉忍不住向程卓问起了这事儿。
毕竟奉林堂开在那边上,郝嘉于是问程卓知不知道慧藏斋,有没有觉得那家店古怪。
谁知程卓听完,表情却有点不太对。
“慧藏斋,你怎么会去哪?”他问她。
“下午路过,随便进去逛了逛。”郝嘉。
然后程卓的眉头却微微蹙了起来:“那家店,你最好别随便进去。”
“为什么?”
“那边以前是有一家古玩店,不过不叫慧藏斋,这个名字那店易手后改的名。上次我回奉林堂,听员工议论,那慧藏斋自从改了名后便有些古怪。”
“怎么个古怪?”
“晚上的时候常常开到深夜,出入的人也很杂……”程卓,“总之,你最好别去逛,要去也别一个人。”
程卓这么说,郝嘉愈发好奇了,第二天便找人帮她打听这家店。
但或许就如程卓所说,那家古董店有古怪,郝嘉找的人颇花了一些时间,也没打听出个什么,只告诉郝嘉那慧藏斋的老板姓蒋,据说和东和集团有些牵扯。
而东和集团,郝嘉清楚,那与其说是个集团,不如说是个帮派。
现在的黑社会帮派都是以公司化运营的,用合法经营给不法收入做伪装。
东和集团就是这么一个帮派。
表面上他们开酒店、开娱乐场所,还投资房地产和娱乐圈……产业并不涉黄、赌、毒或非法高利贷。
但实际上东和集团与国内多方黑势力都有来往:帮忙洗钱,帮他们提供安全管理。
郝嘉挂了电话,沉默了。
就在这时,方娴的电话打了进来,说是郝振出差回来了,让她晚上回家里吃饭。
——————
上章问大家程诺的问题,我发现是我没表达清楚,我说渣婊配,不代表我要花笔墨写他们(他俩这局面要在一起,太难了,一个是岑要洗心革面,一个还得有合适契机……我才不会花这么多笔墨去写他们呢),我本意是就说想程诺也一起下线,然后留白给大家自己想象……
不过大家都否决了渣婊配,那就算了吧。
至于虐不虐程诺,支持虐的要稍微比支持让他一边凉快去的多那么一点。
那就虐吧,不过戏份也不会给太多,就是碰上就顺便虐一把……嗯,就这么决定了。
弟弟
方娴说到回家吃饭,郝嘉这才想起自己确实好久没没回去过了。
以前她和程诺还没离婚的时候,单双周分别回程家和郝家像是公事一般被例行安排着;她现在恢复单身,反而疏忽了。
郝嘉挂了电话,当天下午早早地便回去了。
车刚要开进大门口的时候,她远远地见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自家门口,有男人拎了几大袋东西正从车里下来。
这是来客人了?
郝嘉紧随其后将车开进去。
停好车后,却见那男人并没急着进去,似乎是注意到她来了,反正站在门口冲她微笑。
郝嘉下车,看着远处的男人。
对方是个年轻男人,英俊的年轻男人,大概二十几岁,很高。
他穿一件白色高领针织衫配浅色休闲裤,背脊挺阔,腿直且长,硬是把一套随便的装扮穿出了一种随性的品位。
即便两手上都拎着东西,也不影响其赏心悦目。
哪来的帅哥?郝振的朋友?
不过这模样看着有点熟悉,是在哪儿见过?
“你好——”郝嘉于是也回以对方礼貌地一笑,上前招呼道,“是找我哥吗?怎么不进去?”
然后一下子愣住了,好半晌才失笑道:“嘉嘉,是我啊。”
“?”郝嘉。
“苏誉鸣,还记得吗?”
男人说着又笑了,好看眼睛笑起来有种说不出的温浅慵懒。
郝嘉将记忆里的苏誉鸣和眼前的苏誉鸣对比,当即就愣住了。
苏誉鸣,方娴妹妹的儿子,郝振的表弟;小时候常来郝家玩的。
按方娴的话说,既然是表兄弟,就要多培养培养感情。
但实际上郝振大了苏誉鸣近六岁,两兄弟根本没什么共同话题……倒是郝嘉和苏誉鸣年岁相仿,但也培养不出什么感情,因为他们彼此都看对方不顺眼。
原因说起也好笑。
郝嘉初见苏誉鸣那会儿,是刚和郝振生出点兄妹情谊,对哥哥黏正紧的时候。偏偏苏誉鸣也是个哥哥控,在郝嘉还没来郝家之前,就喜欢缠着郝振。
郝嘉小时候爱好比较野,像个男孩子一样喜欢爬树、摸鱼、掏鸟窝……
苏誉鸣小时候的爱好则比较宅,喜欢看书、喜欢搞模型,喜欢研究魔术……
两人根本玩不到一起。而郝振只有一个:陪了郝嘉就陪不了苏誉鸣,陪了苏誉鸣便陪不了郝嘉。
久了,两个孩子便生出矛盾来了。
郝嘉嘲讽苏誉鸣是小尾巴,总喜欢跟在郝振后面,苏誉鸣还击说郝嘉是小霸王,一点没有女孩子的样子。
当时郝振听到后头疼不已,拉过郝嘉便道:“嘉嘉,这是弟弟,你不可以这么没礼貌。”
“弟弟?”郝嘉,“你让她叫一声姐姐来听听。”
“姐姐?我凭什么叫你姐姐?”苏誉鸣,“你妈妈又不是我姨妈,我和你没有亲缘关系。”
“……”郝振,“但嘉嘉确实比你大一岁,出于礼貌你也应该叫姐姐。”
“哼——”苏誉鸣当即哼了一声。
当时电视里正播警匪片,苏誉鸣于是指着电视里的黑道头目道,“你看,电视里被叫大哥的那个,是因为他年纪最大吗?”
“……”郝振。
“……”郝嘉。
苏誉鸣于是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要称大,靠得是这儿。”
他说完又看了郝嘉一眼,“要我叫姐姐也可以,什么时候你考试考赢了我再说。”
郝嘉那个气啊。
当时苏誉鸣明明比她小一岁,却跟她读同一个年级,而且他还是年纪第一,远远甩她一大截。
苏誉鸣那么说,当时两人梁子就结大了。
那之后郝嘉发愤图强,终于在期末数学、语文、英语三科都考了满分。结果苏誉鸣更牛逼,他发现数学试卷考题的一个小纰漏,不仅满分,还拿了十分的附加分。
郝嘉觉得自己受不了这种“屈辱”,第二年便申请着跳了一级。
结果,苏誉鸣也跳了一级。
郝嘉于是再跳,苏誉鸣也想再跳,奈何年纪实在太小,学校不给跳了。
至此郝嘉终于扬眉吐气,结果到了中学,苏誉鸣直接跳了两级,成了她的学长。
郝嘉却被数理化折磨得再跳不动,终于放弃让苏誉鸣叫她姐姐的念头
…………
不知道是不是苏誉鸣小时候吃的饭都长到脑子那块去了。
苏誉鸣小时候特别矮,直到高一才开始抽条;但一抽条又抽得特别快,肌肉和脂肪跟不上,整个人瘦得像个竹竿子似的。
郝嘉记得苏誉鸣他爸因为工作调去外省那年,苏誉鸣依旧是个竹竿子。
而且那时候他还带着厚厚的眼镜,属于班级里那种被嘲讽的典型的书呆子类型。
没想多年不见,对方摇身一变,居然也长成翩翩公子哥了。
————————
小剧场
当后来郝嘉和苏誉鸣两人终于滚到床上去后。
郝嘉骑在苏誉鸣身上:叫姐姐。
苏誉鸣:……
郝嘉:乖,叫姐姐就让你爽。
苏誉鸣:就那么想喊(含)我弟弟?
郝嘉:嗯哼。
苏誉鸣翻身将人压倒身下,下身用力顶了进去:那你可得含好了。
郝嘉:!!!
那个,这文也二十多章,下章准备开始收费了。
之前说本来之前想说每周保底三更,连载期间收费按六折……然后又想更太少,大家都爱养着,没评论肯定影响写作激情,更得更少,这种恶性循环也不好——
所以还是之前的周保底一万字吧,收费的话也是按之前的千字4050po;如果卡文缺字数,第二周会贴相应字数的免费章做补偿。
至于珍珠加更,暂时不开,换一章加更的珍珠数,设太低,我肯定跟不上大家投珠速度,设太高,你们又觉得没意思,所以这个就算了。
大家把珠珠留给有加更福利的太太吧,这里留评就行了,加更的话,能加更我会直接加更的。
设新章收费时,网页一直卡,结果不小心把原来的第二十八章设进去了,所以本章重新发一遍。
如果是从最新章节点进来的话,请退出进主页面看新章,我没有伪更。
表白
十五六岁,是个什么年纪呢,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
郝嘉便是在那个年纪发现自己有了喜欢的人。
和当时的朋友聊起,郝嘉只说那是第一个对她好,并且一直对她好,带给她无微不至温暖的异性。
朋友猜测地问是不是程诺,郝嘉只笑,没有回答,因为她并不敢明说——她喜欢的人,其实是她哥哥,郝振。
他才是她生命里第一个对她好的异性。
尽管当初是郝毅带她回郝家的,可那几年郝毅总是忙,根本没空关心她。
反倒是郝振,总出现在她需要的时候:
在她被人欺负后帮她出头,给她补习;在她亲妈过世时陪着她、安慰她;在她第一次登台紧张时给她讲笑话;在她被猝不及防地被初潮折磨时背她回家;在她感冒发烧时照顾她……太多太多的瞬间,郝嘉根本细数不过来。
若要问她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喜欢郝振的?
郝嘉想,大概是当郝振考去了伦敦大学之后,她从自己无比失落和思念的心情中发现了端倪。
开心的事,没有了最想分享人,遇到悲伤挫折,也没有人及时安慰开导——郝振不在身边,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一开始她以为那是妹妹对哥哥的一种依赖。
直到好友交了男朋友,郝嘉看着他们亲密的举动,竟不自觉将带入自己和郝振时,她意识到了不对。
兄妹之间的喜欢,是不该渴求这样的亲密的。
可她喜欢郝振宠溺的摸她的头,喜欢郝振用漂亮修长的手牵她的手、拍她的背。
她喜欢他身上独有的气息——靠近他,她就会觉得温暖觉得安全;只要待在他身边,什么都不做,她也觉得开心。
随着年龄渐长,他们之间的亲密越来越少,她于是越发怀念曾今那些亲昵的瞬间。
甚至,有时同他视频聊天时,她看着他好看的薄唇,会不自觉想——如果吻上去,那该是一种怎样美妙的感觉。
那念头动得多了,郝嘉便确信了:她喜欢郝振;不是妹妹对哥哥那种喜欢,是男女间的那种喜欢。
意识到这一点,郝嘉一开始也惶恐过,但没多久便坦然了。
真正的爱情,是不应该受到伦常、世俗的限制。
她喜欢她亲哥哥又如何?她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最多就是郝毅和方娴可能无法接受她这惊世骇俗的想法……
但如果郝振也喜欢她,关于这一点,他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十五岁的郝嘉,自从第一次正式了自己的内心后,满心期待的都是郝振对她的回应;完全没想过郝振不喜欢她这个问题。
她想的最多的是,如何表明这份喜欢。
思来想去,她决定拿出了自己最大坦诚和勇气,在自己十六岁生日那天同郝振表白。
法律上,十六周岁以上的人便具备了承担刑事责任的能力。
郝嘉不想多等;既然十六岁意味着她正式拥有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能力,那么,她决定在十六岁的当天同郝振表白。
郝嘉的生日在一月十号。
她将满十六岁那年,正好春节来的早,元旦后没几天学校便要放寒假;郝嘉于是以日后也想留学英国为由,早早地同郝毅要了英国七日游作生日礼物。
当年郝嘉上户口时,生日填的是农历,比公历早了整整两个多月。
郝毅花点钱便顺利地帮郝嘉办下来了签证。郝嘉七日游那几天郝振学校正好放圣诞假,方娴于是给郝振打了一大笔钱,让他带妹妹好好玩儿。
那不是郝嘉第一次出国门,但却是郝嘉第一次那么兴奋。
十几个小时的航程,郝嘉坐在飞机上,满心都是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的憧憬,愣是兴奋地半点没睡着。
谁知飞机降落后,来接她的除了郝振,还有一个女的;看肤色应该是个华裔,大冬天的,外套下面还穿着裙子,配她一头梨花卷,整个人看上去很淑女、很苗条。
“哥,这是你同学?”郝嘉一开始还心存幻想。
“嗯。”郝振点头,随后却道,“也是我的女朋友。”
他说完,那梨花卷便朝她笑道:“嘉嘉是吗?你好,我叫姜思言。”
郝嘉愣在原地,仿佛被人扇了一个大耳刮子,嗡嗡嗡的,完全没有注意听对方说了些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行程,郝振都是带着姜思言陪郝嘉游玩的。
三人一起旅行,一起吃饭,一起住酒店……郝嘉亲眼看到郝振对自己外的另一个女人体贴,面上却还要强颜欢笑,仿佛在刀尖上跳舞的人鱼公主,那滋味,简直如刀割。
郝嘉一再煎熬,终于在三人又转回伦敦,在自己生日将至,也是行程的即将结束的前一天,忍不住提前同郝振表白了。
来的时候,郝嘉一直在想要如何创造最恰当的表白时机。
但事实是姜思言一直同他们在一起,郝嘉甚至不确定自己生日当天是不是也要看着两人秀恩爱,于是在那天下午,在姜思言有事先回学校后,郝嘉在自己酒店房间里,忍不住同郝振先表白了。
也许是她挑的时机太过糟糕,郝振听完显然愣住了。
“嘉嘉,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问。
“我很清楚,我说我喜欢你,男女之间的喜欢。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完全脱离了预想中的煽情,郝嘉根本没有机会铺垫,只能直白地表明自己心迹。
完了,她问:“你怎么想?”
郝振眉毛皱在一起,半晌后道:“不可以。”
他说:“嘉嘉,你还小,别将依赖混淆成喜欢。”
他说:“嘉嘉,你或许只是不习惯我有了女朋友而已,但我依旧是你哥哥,这点不会有任何改变,你不用觉得就此失去了我。”
他说:“嘉嘉,你先冷静冷静。”
…………
那天,郝振说了很多话,总结起来无非两个字——拒绝。
郝嘉在他走后烦躁地抓头,第一次怀疑自己表述能力是不是不及格。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想越不甘心,最终起床去了附近的商场。
当晚,郝嘉在商场疯狂shopping,差点刷爆了郝毅给她的信用卡,买了一堆裙子、衣服、高跟鞋,又买了一堆化妆品。
向来在穿着上只图舒服、利落的她,当晚在酒店折腾了大半夜,搭配出一套像模像样的装扮。
她又将自己扎成马尾的头发放下来,尝试着给自己化了个淡妆,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明天是我生日,我只想单独和你过。
她在半夜两点发短信给郝振,给了他一家餐厅的地址,让他第二天绝对不能带上姜思言。
她不甘心,她决定重新告白一次。
她想让郝振看看自己打扮后的样子,她想让他意识到她其实早已长大了。
然而第二天,她并没有等到郝振。
来的,只有姜思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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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新年快乐啊,本来想双更一个给大家的,但是写的后半段我有点不太满意,还想修一下,所以后半段明天发吧,今天这章就免费,祝大家节日快乐。
初遇
郝嘉刚入大学那会儿,零用钱还不太多。
郝毅给了她一张信用卡,平时她吃饭、购物和朋友娱乐场所的消费都可以刷卡,方娴每月也就没再给她多少零用钱。
而那时,郝嘉还不知道有套现这种做法。
她拿着不多的预算找上中介;中介找来找去,最后给她推荐了一套她学校附近某片老居民楼里的房子。
两室一厅的格局,房子虽有些老旧,但看着还算干净清爽,从阳台望出去,几棵枝繁叶茂的香樟很是讨喜。
再则小区里住的大都是郝嘉她们学校的教职工,或者和她一样单独出来租房的学生,人员也不复杂,郝嘉于是还算满意的地搬了去了。
结果住了半个月,某天回家的时候,郝嘉感到身后跟了人。
那天晚上,她因为学校有事,回去得有些晚,她背着画包往家里走的时候,身后响起不远不近的脚步声,听上去像是男人的步子。
她于是放慢了脚步,身后脚步声也跟着慢了。
郝嘉的心于是突突跳了起来。
大一那会儿,郝嘉还不算讲究,穿着只图舒服、个性,并没有满身名牌或戴些什么昂贵的首饰。
她自认低调,平日里也没有什么露财的举动,能让人盯上,那——
想到某种可能性,郝嘉一下害怕了。
巷子里没什么有路灯,光线很暗,也没有行人,郝嘉想转头往人多地方去也来不及了,她只能疾步往小区走,一边走,一边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还没拨号,身后忽然窜出一个人,
郝嘉险些就要尖叫出声,对方却三两步超过她,远远地将她甩到了身后,然后才慢下步子来。
误……误会了。
郝嘉心头松了口气,然后反应过来:对方应该是感觉到了她的误会,所以故意走到她前面的。
这人还挺……有心的。
郝嘉不由多看了几眼,发现对方也是个小青年,高高的个子,背着一个贝斯,转头时露出一张不错的侧脸。
兴许是因为注意了,郝嘉后来又碰到了这贝斯青年好多次:有时是在楼道,有时是在楼下便利店,有时是在附近的酒吧……
对方貌似是个搞音乐的小青年,和她住在同一个小区。
郝嘉碰得多了,发现——在不同的场合见,那贝斯青年总有不同的样子。
在酒吧做驻唱贝斯手时,他很酷,台上台下冷着脸,完全是让女粉丝不敢轻易靠近那种;
在他偶尔会带上三两个看上去像是不良青年的朋友出进出他家时,他又不一样,抽着烟同人勾肩搭背的,社会气很重;
在他偶尔一个人拎着猫粮在楼下院子喂流浪猫时,他又换了一个样,懒洋洋的,有点松散有点痞。
郝嘉觉得他真是个多面的人。
偶尔她从阳台上望到他在楼下,她也会忍不住帮他画两张速写。
无关什么,就像楼下卖水果的大叔,打扫清洁的阿姨,郝嘉偶尔也会以他们入画。
只是练习而已——她虽然多帮了那贝斯青年画了几张,并没打算同他打交道打算。
直到有她有天回去晚了,遇到他同人打架。
不,准确来说,不是他同人打架,而是他被打。
还是那条有点黑的小巷子。
自从那次乌龙时间后,郝嘉都尽量不在晚上经过那里,偶尔回去晚了,她都必然会找同学、朋友送他。
那天是一个朋友生日,郝嘉在外面玩的晚了,于是让朋友开车送她回去。
还没经过那巷子,郝嘉远远地就看到蒋乔和另外两个少年被人追着跑进巷子里。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围着他们,没说几句便开始动了手。
“郝嘉你住这儿?”朋友也见到了,他赶紧眼疾手快地拉着她拐了出去,过后心有余悸地呼气,“这……这什么情况?你这片儿都住了些什么人,安全吗?”
郝嘉也意识到了不安全。
她当时其实已经看好了某套酒店公寓,准备过段时间就搬出去了,但想到巷子里面被打的蒋乔,她还是立即让她朋友打电话报了警。
朋友他爸在公安局任职,他一个电话过去,片区警察很快就来。
郝嘉等着警察将那群人全都带回局子里去了,这才让朋友送自己回去。
她还是有安全意识的,警察来前后,她在他朋友车上至始至终都没露过面,。
然而第二天,就在她住的那栋楼下,郝嘉经过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喂”,她转头,蒋乔正拿着她那不知什么时候掉了的素描本问她:“这是你的吗?”
——————————
短小一章,就不收费了。
这周一万的任务完成了,明日没更新,有点私事要处理。
玩点情趣
到哪了?
郝嘉在停车场发了条短信问程卓。
程卓直接回了她一个定位,就在她公寓附近。
郝嘉看着那定位。
这个时候她无论说身体不方便或者说改去他家,她几乎都可以想见程卓难看的脸色。
可楼上有有个魏衡,郝嘉又实在不想将人往家里领——
万一魏衡要过来敲门,把郝振托他带的东西交给她;那场面就好看了。
郝嘉蹙眉,干脆又将车开了车库。
十分钟后,当程卓的车停到郝嘉公寓楼下时,郝嘉的信息发了过来几个数字。
什么东西?验证码发错了?
程卓莫名其妙,随后郝嘉又发来一酒店名字,就是这附近的某间酒店。
开房?
程卓发了个问号过去。
郝嘉回了一句:嗯,等你。
“……”程卓,这是要玩点情趣?
可那酒店分明就是家正规的星级酒店。
郝嘉给的房号是G开头,程卓也曾经帮公司客户订过这类套房:房间在高层,视野开阔,配有独立的衣帽间,主卧室宽敞——
但装修中规中矩;并没有什么特色。
程卓有点不太理解郝嘉这行为,但还是让司机掉了个头。
就在这时,马路对面忽然窜出个熟悉的身影,是魏衡拎了一袋子东西正从便利店出来。
啊,魏衡回来了。
程卓想起下午秘书还同自己说过这事,说是郝振今天回本市了,关于之前双方都有意合作的某个项目,郝氏那边打电话来想要和程卓约时间。
所以,郝嘉这不是玩情趣,是觉得她公寓现在不方便了?
她这是怕魏衡看到、听到什么?
程卓挑眉,司机从后视镜里瞟到他脸色不对,问他还调头吗?
“调。”程卓简洁利落地回了一个字。
而与此同时,进到酒店房间的郝嘉正在想着要玩点什么情趣好。
程卓的臭脾气,郝嘉是清楚的。
她要一会告诉他,只是觉得公寓腻了想换个新鲜点的地方,对方肯定会说她吃饱了撑的。
不过,她现在订的酒店套房,还是有一个好处的,那就是——套间隐藏房门后的洗漱间别有洞天。
郝嘉之前就在某个讨论酒店浴缸的帖子上就听说过这家酒店。
如今站在洗漱间内,她感觉里面空间确实很大,而全景落地玻璃窗边,那传说完全足以容纳两人的浴缸更是比想象更惊艳——漂亮的方形,说是浴缸,功能其实类似室内温泉,恒温循环热水。
躺在浴缸中看出去,全景落地窗便仿佛一幅宽屏电影,透过它,可以饱览城市迷人夜景。
郝嘉趁着程卓还没到,先换了浴袍,点了瓶香槟。
若程卓真要较真,喝着香槟泡在浴缸里看夜景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她甚至还找了段舒缓的音乐——
然而当她收到程卓信息打开房门时,她觉得他脸色有点不太对。
是工作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没关系,炮友关系的真谛不就是用性取悦彼此。
“来啦?”郝嘉于是将程卓迎进屋。
“怎么忽然要住酒店?”程卓问她。
“偶尔换个地方更有情趣不是吗?”郝嘉。
她说着侧开身,让出身后的浴室,问程卓:“要先洗个澡吗?”
程卓没答,郝嘉看出他对浴缸并不感冒,干脆直接勾着人脖子吻了上去。
若即若离地轻柔舔舐,她一边亲他,一边勾着他的领带拉扯。
她浴衣里面什么都没穿,张开的领口袒露大片风光,程卓感那贴上来的柔软,要是平日,早就猛然低头攫住他的双唇,夺回主动权了。
偏偏他今天很有耐心,郝嘉吻了一阵,对方反应依旧不太热情,她于是扯着她的领带去舔他的喉结。
这次,程卓有反应了,却是拉着她的双手反折回她的身后。
他扯掉那被她拉松的领带经套上了她的手腕。
紧接着,她感到腕上一阵勒紧,她的双手被捆住了。
早餐
一夜纵欲。
第二天郝嘉醒来时,程卓已经起了;正站在落地窗前穿衣服。
他穿的还是昨天那套西装,而她的那套衣服也干净的叠放在床头,想来是他在她睡后叫了送洗服务。
“这么早就要去工作?”郝嘉摸出手机看了一下,才刚八点。
“嗯。”程卓应了一声,声音和下巴的线条一样冷硬。
郝嘉忍不住撑着头去看他。
这个男人吧,床上什么荤话都能说,下了床却是另一幅样子。
西装、领带、白衬衫,外套口袋永远叠放着标准口袋巾……他的装束基本都是板正的西装。
明明脱了衣服就像野兽一般,偏偏经过西装的束缚,整个人就看起来格外沉稳,利落而有力量。
穿衣禁欲,脱衣色气。
郝嘉在心头评价,忍不住想象如果给程卓换一个身份,比如夜场里跳脱衣舞的男模——
她一面想象,视线从他的胸一直下滑到他的小腹,再到结实有力的大腿……终于把人看得转过身来。
“不想下不来床就别招我。”虽然不知郝嘉到底在想什么,但她的眼神实在是太赤裸了,程卓忍不住沉声警告。
郝嘉昨天被他那么一番折腾,现在都还混身酸乏,实在没有力气再招他,闻此警告,慢悠悠转回视线,问他:“叫早餐了吗?”
“没叫你的。”程卓,他一面打领带一边回她,又补充了句,“怕你醒不来。”
“……”郝嘉,他都叫早餐了,敢情她能不被打扰醒?
有些人吧,床上能打九十分,床下也就六十分不到。
郝嘉也不同其计较,撑起身子坐起,将滑至腰间的丝被随意夹在腋下,便拿起话筒,打电话给前台。
她昨晚睡得不够,整个人懒洋洋,随意裹着被子靠在床头,裸露的雪肩上满是深深浅浅欢爱后的痕迹。
程卓转头瞥到那情形,目光不由地深暗起来。
郝嘉察觉到他视线,一面勾着电话线继续讲电话,一面睨眼看了他腰一眼,却不是刚才那直勾勾的目光,而是劝告,仿佛在说——悠着点。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她打完电话,又送了他一首诗,这才抱着衣服转身往洗手间而去。
“……”二八?她都快二十八了好吗?
程卓有时觉得郝嘉也是挺拔X无情的,在床上的时候什么她都肯配合,下了床,就完全忘了自己床上是怎样的,典型地爽了还要怨你太用力的类型。
他转头不再去看她,打电话给司机让人过来接自己。
郝嘉钻进了卫生间,洗脸刷牙换衣服,等做完这些,酒店准备的早餐也正好送到。
程卓叫的还是西式早餐,虽然不是英式、美式那样高热量;但蒜蓉面包、土豆浓汤、煎蛋……等等夹在一起还是挺丰盛。
相比而言,郝嘉的早餐就简单多了,就一碗海鲜汤小馄饨。
但就这一碗馄饨,郝嘉刚才起码同前台沟通了五分钟才选定。
程卓没有多少同郝嘉吃饭的机会;但就以往一起共进早餐的情况看来,郝嘉每天的早餐都不带重样的。
她不像他那样为了节省时间,基本上就是一个固定的早餐模式,也不像其他名媛一样追求精致或者低热量或者别的。
她纯粹就是看心情。
没什么想法的时候,你点什么她吃什么。
但她心血来潮的时候,她能绕大半个城市去吃早餐或折腾人给她送早餐,有次她甚至点了一大桌的早餐,就因为她每样都想吃一点。
程卓忍不住看了郝嘉一眼。
“你要尝一个吗?”郝嘉回错了意,看着碗里的馄饨问。
“不用。”程卓,“我只是好奇,你每天花在早餐上的时间需要多少?”
上次他宿她家,顺便让人给她带了份早餐,当晚她便同他埋怨热量太高了,而她宿他别墅的时候,也是对他家早餐颇有微辞——
程卓就有点纳闷了,她现在一个人住,公寓连个佣人都没有,她的早餐都怎么解决的,到底要花多少时间。
“时间不就是用来消磨的吗?”郝嘉反问。
反正赚钱的重任在郝振身上,她就是个富贵闲人。
她说的理直气壮,程卓竟无言以对。
郝嘉低头继续吃她的馄饨,一会儿又道,“不过魏衡没出差的时候,我一般都是在他那蹭早餐,他厨艺不错,省时省心。”
她说的是真心话,但却是故意提起这茬的。
因为她忽然想起,昨天程卓说他在她家楼下看到魏衡的事情,和他昨晚故意折腾她的行为——
——————
上周末有事,欠了一千字,所以本章免费。
还有,评论我明天回,太晚了。
红烧肉和白斩鸡(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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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他撸(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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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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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会
前面的男人,面容依旧清隽,但不见曾经的桀骜轻狂,反而有种成熟男人进退有度的从容气场。
要不是接触到对方也略微错愕的眼神,郝嘉甚至怀疑那是不是一个和对方长得很像的人。
蒋乔,真是好久不见了。
郝嘉尚记得六年前分别的那天,两人沉默的坐着出租屋,最终是蒋乔先开口道:“你哥应该就到了,他人来了,你就跟他回去吧。”
郝嘉垂着头没说话,直到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才抬头:“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
她说:“你现在要是离开这道门,以后就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门口那个身影顿了顿,最终说了一句“好。”
郝嘉听到门合上的声音,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那时候,她多恨她。
可即便恨,心头却仍旧抑制不住犯贱的念头,想要追出去紧紧抱住他,哀求他留下来。
那样的场景,后来多番出现在郝嘉的梦里,夹杂着激烈的口是心非的情绪。
直到这一刻,记忆中那张脸于与眼前的男人重合。
郝嘉才发现,当时翻涌的情绪,早不复存在。
她还恨他吗?她还怨他吗?
她看着他,感觉不到任何情绪的牵动,只有微微的惊讶和些许的感慨。
惊讶的他最终还是回了C市,感触的则是岁月的流逝——
他不再是当初那个二十出头的桀骜少年,她也不是那个十九岁,将爱情看的高过一切的少女。
时光如白驹过隙,竟然已经过去七年了。
郝嘉就这么看着蒋乔,看他的变化,也看他眼前那副自己的作品。
他看懂了吗?
她想,如果他发问,她不介意同他聊一聊;不光是这幅画,还有之前的照片和视频,甚至他这些年去了哪儿,又为什么忽然回来。
相对她的平静,蒋乔的眼神要复杂深沉得多;他看着她,眼里仿佛有暗流涌动。
她甚至怀疑,他下一秒就要开口。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个身穿酒店制服的工作人员急冲冲走到蒋乔跟前,低声也不知说了句什么。蒋乔的神色当即变了,立即便跟对方走了。
直到路过郝嘉身边的时候,转头看了她一眼。
别有深意的一眼,看她,也看苏誉鸣。
郝嘉不太明白他视线所传达的意思,等两人走远了,这才转头望下去。
上次她托人帮她查到某些信息,今日见到蒋乔,一切似乎都可以确认了。
苏誉鸣如今住的酒店,正是东和集团旗下。
但蒋乔又是个什么角色呢?
郝嘉目送蒋乔出去,只见两人到套间门口的时候,自己那策展人朋友正好进门,两边撞见,友人热情地招呼了蒋乔一声,而蒋乔亦微微颔首。
“刚才那人你认识?”郝嘉等友人上来后,问道。
“你是说蒋老板?”朋友根据郝嘉的描述,反应了一会儿,点头道,“嗯,我之前在画廊上班的接触过几次,是个业余搞收藏的;就你的那些画,他当初也收了不少呢。”
郝嘉不由想起那间古董店。
当初交往的时候,蒋乔每次陪她去艺术展画展都很勉强,她从没见他在艺术展里找到过任何乐趣。
他什么时候喜欢收藏了?
郝嘉不由挑眉,朋友误会她质疑对方的实力,又解释道:“别看人年纪轻轻,据说是东和集团的董事呢。”
“怎么……你对人家有兴趣?”认识这么久,朋友自然清楚郝嘉的德行,于是又问。
郝嘉笑笑,没吭声。
等展会结束,这才找人顺着方向查了查,果然如朋友所说,蒋乔还真是东和集团的董事,最年轻的董事。
收到消息的时候,郝嘉正在餐厅某包间门口听八卦。
大学周年校庆。郝嘉和一众同学回校庆祝,活动完后,她们班级在校南门就近订了某家餐厅聚餐。
郝嘉这种角色,一般都是应邀回校捐钱的;聚餐什么的,她没太大兴趣,餐桌上露露面便找了个借口先撤了。
等走到楼下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有东西落下啦,于是掉头回来拿——没想,就在包间门口,她听到了里面同学正议论她。
艺术系不管什么专业,向来女生居多,郝嘉他们班也不例外。
女人多了,凑在一起就容易嚼舌根。
郝嘉之前因为和程诺离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很不幸,这次便成了班上众女人谈论的对象。
“其实现在这年代,但凡有点儿钱的男人,谁外头没个小叁、小四的啊?郝嘉她老公出轨的对象要不是岑依,我觉得郝嘉应该也不会想要离婚。”
郝嘉回来的时候。女同学A正在发表她的高论。
“你说到这个;岑依今天都没来,看来之前网上的报道全都是真的,岑依真的做了小叁。” 女同学B跟着推论。
“也别这么说,要说小叁,郝嘉才算小叁吧,大学那会儿,郝嘉那老公先追的可是岑依,她老公还请过我们全寝室的人吃饭,就是让我们帮他照顾岑依。”女同学C连忙指正。
“不是吧,郝嘉和岑依当初不是好朋友……”女同学D 故意语言又止。
“塑料姐妹花而已,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是真的好朋友,平日看他们两个就挺嫉妒对方的。”女同学E总结同时不忘抛出自己的结论,“再说了,郝嘉家里什么情况,岑依家里什么情况,郝嘉真肯和岑依做朋友?不过装装样子而已。不怎样怎么显得她没架子嘛。”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一开始还是议论,后来便开始挑起郝嘉的毛病了。
在男人看来,他们坚信一个巴掌拍不响,男人之所以出轨,女人必然也是脱不了的干系。
而大部分女人在事不关己的时候,也愿意附和这样奇葩的言论,因为只有这样才好衬托出她们的聪明、体贴,先见之明……
毕竟人都有嫉妒心,尤其女人对女人。
像郝嘉和岑依这种放在美女如云的艺术系也是班花、级花一般的存在;班上一众女性早就忍耐已久。
如今一下子可以diss两个人。一众女人逮着机会,自然不肯放过。
郝嘉在外头听着,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缺点竟有如此之多。
她不由嗤笑;而就在这时,冷不丁撞进一双黝黑的眼。
蒋乔不知何时从另一个包厢出来,正站在她叁米不到外的距离直直看着她。
“里面是在议论你?那么过分,你就这么听着?”
这是两人重逢的第一句话。
依旧磁性、动听的声音,但就如他整个人一样,褪去当初的痞气,沉淀为一种成熟的低沉。
郝嘉看着眼前西装笔挺的男人,笑了笑,“这算什么?十九岁那年,我听过更过分的。”
————————
休假回来了。
如今非常时期,也不知大家所处的城市都是什么样的情况,记得保护好自己啊!
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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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吻
早在确立关系之前,郝嘉便隐隐察觉到了:蒋乔对她有些意思。
蒋乔也曾有意无意地撩过郝嘉几次,但郝嘉并没有什么回应。
郝嘉也说不清自己那时是个什么心态。
她不反感蒋乔,那时候蒋乔是唯一一个试图撩她,却没有被她反感的异性。
其他异性但凡对她表现出丁点意思,郝嘉就会不自觉地回避、疏远,但对于蒋乔,她并没有做这样的想法。
其实那便是喜欢了,只是那时她没往深处想罢了。
因为她总觉得自己没有真正放下郝振,于是对于蒋乔有意无意的撩拨,她都没有接招。
久了,蒋乔自然也察觉到了。
蒋乔长得帅,会来事,不管在男女间都吃得开,从来不缺女生追求。既然郝嘉对他没那方面的意思,他也把自己那方面的心思收了起来。
真正关系的转变,是在十一月,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
那天,光棍节,艺术系的学生普遍玩得比较开,郝嘉班里给单身狗们组织了活动,地点选在酒吧。正好就是蒋乔驻唱那酒吧。
一众单身人士,酒酣耳热大家玩起了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不像如今已经过气,那游戏当年还算流行的。
郝嘉没玩几局便中了招——赢了的女生迫不及待地问她,初恋在什么年纪,进展到什么程度。
这是一个很心机的问题。对方想问的无非是,郝嘉还是不是处。
郝嘉如果如实回答没有初恋,对方完全可以指责郝嘉装纯;但郝嘉确实没有——她甚至不能承认自己有过一场暗恋,因为对象是她哥哥。
“我选大冒险。”郝嘉。
对方诧异了一秒,颇有些失望地开口:“好吧,那跟酒吧内的任意一异性打个kiss吧。”
明显是看不惯郝嘉平日被众星捧月,要她下不来台。
她话音一说,在座为数不多几个男同学全都流露出隐隐的窃喜,仿佛料定福利定会落到他们头上。
郝嘉眉头不由蹙了起来。
当年,她还远没有现在这么会玩儿,也远没有现在这般百无禁忌。
因为她心头住着郝振,所有亲密的接触,第一次,她都希望是留给他的。
虽然狐朋狗友里也有玩得特别开的,但平日知道她注意分寸,在她面前也都注意分寸。
什么嘴对嘴传食物之类的,郝嘉都是看着人玩,自己从没下过场,更别说同人打kiss——
但那一刻,既然有人挑衅到她头上。
她也不想表现出玩不起。
在众女生戏谑和众男生暗含期待的目光中,郝嘉起身。
她没有如众人预料一般选定班上任意一男同学,反而走到不远处的另一桌的蒋乔面前,拉过蒋乔。
“帮个忙。”她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对他说。
说完,郝嘉双手环住对方的脖颈, 略一踮脚——
酒吧光线昏暗,那时蒋乔站的方向正好背对着郝嘉他们同学所在的那一桌。
郝嘉本来是想要借位,让同学们误以为她吻了蒋乔就成了。
结果身后忽然窜出来个人,一撞,她没站稳,便真地吻了上去。
“……”蒋乔。
“……”郝嘉。
四唇相接,两个人俱是一愣。
郝嘉被蒋乔挡着,也看不清自己同学那边什么反应,倒是蒋乔这边一桌人见两人吻在了一起,当即鼓掌的鼓掌,吹口哨的吹口哨;各种挤眉弄眼地看着蒋乔。
郝嘉连忙松手退开身。
蒋乔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转头将自己同桌人的起哄压了下去。
那晚,因为心虚;郝嘉在蒋乔他们那桌散了好一阵后,才找了个借口先撤了。
结果,她刚走出酒吧门口,就见到不远处某棵树下划拨着手机的蒋乔,似乎正在等人。
郝嘉不由地放轻了步子,想要偷偷从他身边溜过,避免打招呼的尴尬。
刚迈出步子,对方就看了过来:“一个人?那一起走啊。”
“……”郝嘉。
当晚回去的路上,蒋乔并没提她吻他的事,还是像往常一样同郝嘉聊天。
郝嘉却因为不太自在,一直是敷衍地“嗯”、“啊”、“哦”;直到蒋乔忽然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说,你是不是该给我个交代?”蒋乔。
“?”郝嘉。
“在这么多人面前亲了我的事啊——”蒋乔低头低头提醒她,又问,“拿我寻开心?”
“……”郝嘉,当然不是。
事实上,她只想借个位啊,谁知道会被后面那么不长眼的人撞到。
郝嘉有些尴尬地解释。
“我猜也是。”蒋乔,“可在场那么多粉丝看着,要是她们以后有样学样,那我不是天天都得被占便宜?”
他说完,又凑近了一些,好整以暇地勾唇看着她。
郝嘉要是那时头脑清明,就该知道回答他:你找个女朋友就好了。
然而当时,蒋乔的鼻尖离她的脸不到一寸,他清浅的呼吸就那么洒在她额头,郝嘉只觉自己整个心跳都加快了。
她脑中全是之前酒吧吻上蒋乔的画面……
一瞬间,色令智昏,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便开了口:“那你想怎样?不然我让你吻回来。”
话一出口,蒋乔明显愣了一下。
郝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当即不自在地低下头,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许久,才听头顶传来低低地笑声:“你知道亲和吻的区别吗?”
“?”郝嘉抬头与蒋乔对视。
“亲是碰一下,吻是——” 蒋乔侧目,示意她看旁边。
郝嘉转头,不远处,狭窄幽暗的过道里,一高一低的男女正拥抱在一起,激烈而忘情地热吻着……
蒋乔伸手撑在郝嘉肩侧,微微倾身,而后越靠越近。
就像第一次把她堵在小区楼下那样,他慢慢地低下头来贴近她,气息灼灼地喷洒在她脸上:“你确定要让我吻回来?”
勾人的嗓音,他呼出的气体拂在脸上,痒得她心跳不由快了两拍。
郝嘉曾经也对接吻这件事情好奇过。
早在她怀春的时候,她就幻想过——接吻到底是一种怎样的体验;是不是真如言情小说里一般:像甜甜的冰淇淋,又像春风,像秋雨,像一切轻柔而美好的东西……
虽然要想知道答案并不难,实践一下就可以了。
但她所有的幻想里,实践的对象都是郝振,她以为换做别人,她根本无法接受——
直到那一刻。蒋乔的身体就那么贴了上来,而她呆呆的立在原地,并没有半分躲开的念头。
郝嘉忽然弄清楚了一些东西。
她慢慢闭上眼睛,眼睫不安分地颤动着。
后来蒋乔告诉她,他当时只是逗逗她,并没有真的要吻下去的。结果她明显一副准备好了的样子,他便忍不住了。
唇被两片温热的物体覆上。
不同于酒吧那蜻蜓点水的一吻,郝嘉整个人像是被电了一般,整个人都愣住了。
然后,蒋乔的舌尖在她双唇中间一扫,趁着她发愣的空档,闯进她微张开的双唇,长驱直入。
原来舌吻是这种感觉……
味道并不甜,但让人眩晕。
郝嘉被蒋乔圈着,所有的神思都凝结在唇舌之间。
她感到他还算温柔地在她唇上反复流连,含着她唇瓣吸佐、舌头滑进去她的舌尖,在她上颚,齿间耐心十足地一一细扫过……
眩晕、酥麻,唇里如被电流抚过,震颤至全身;郝嘉很快便软地抓紧了蒋乔的手臂。
“这么不熟练,第一次?”一吻后,蒋乔轻笑着松开了气喘吁吁的郝嘉。
他的语气有些轻佻,仿佛之前的一切真的只是他顺着她的提议,索取了一个补偿而已。
郝嘉顿时仿佛被迎头浇了一盆凉水,心头滋味五味杂陈。
她转头就走,大步往前。
身后的人愣了一秒,瞬即追了上来,她听到他的脚步声走得更快了,但终究是还是没能快过身后人的大长腿。
很快对方又和她比肩而行,还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宽厚的手掌,绵绵的热度。
所有的喧嚣一瞬间岑寂下来,连呼吸和心跳也停顿了一瞬。
郝嘉停下脚步抬头去看蒋乔。
对方看着她,嘴角却弯成漂亮的弧度:“没关系,以后多练练就好了。”
——————
看评论有妹子说郝嘉和蒋乔在一起有点奶。
其实当时郝嘉本来就很奶啊,她在恋爱上完全没经验,能不奶吗?别看她同郝振表白挺英勇的,那是因为她从小被郝振宠着,有恃无恐啊;当然,最后被打脸了……
好了本周一万完成了,下周恢复收费,同时试着开启加更(虽然我假期其实没存下搞,但最近这个情况,找工作估计得缓缓,那就努力码字吧),暂定300珠加更一章(目前珍珠2791,按2800算吧,凑个整),按之前投珠速度,你们努努力,一周应该也能加更个个把章。
最后附送一个小剧场:
在一起后,有天,郝嘉忽然想起个问题:为什么第一次接吻蒋乔那么熟练?
虽然她其实能猜到答案,以蒋乔那样的模样,追他的女生一打一打的;他肯定谈过恋爱,而且可能还不止一个——
但大概因为她是初恋,给他的也是初吻,心头还是不可避免地酸了一把。
“为什么第一次接吻你这么熟练。”郝嘉还是问了蒋乔,想要他哄哄。
谁知蒋乔看了她一眼,居然直言:“因为老师教得好。”
“……”郝嘉顿时那个酸得,一颗心像被泡在了醋坛子里面一样。
她转头不再理蒋乔,无精打采地窝在被窝里看书。
半晌后,蒋乔却来问她:“想不想看看我老师?”
“?!”郝嘉。
她以为他要给她看前女友照片,拳头都握起来,就想要揍人。
结果蒋乔将手机拿到她面前,并不是什么照片,而是一个视频。
就是那种男女从头到尾一直做某种运动的视频。
蒋乔给郝嘉看得是视频的前段,男女坐在一张沙发上,没说几句便色情地吻在一起,唇贴着唇,色情的舌吻,几乎要吧对方的两片唇瓣都吃进肚子一般;甚至在接吻的过程中,男人慢慢把手探进了女人衣服里……
那是郝嘉第一次看AV。
虽然生在讯息发达的年代,那些十八禁的画面她也没少见,但大多是图片,极少有动态的,尤其是清晰无码的视频。
郝嘉没看一会儿,脸便红儿了,但因为好奇并没有移开眼。
蒋乔本来是想要臊一臊小姑娘,结果看她脸红归脸红,眼睛却一眨不眨;顿时只觉得整个下身都在躁动,只好按灭了屏幕。
“后面没有了吗?”郝嘉问他,颇有些没看够的意思。
“……”蒋乔低头吻住她,“不着急,后面的,以后再慢慢学,我们先复习一下刚才看的……”
下厨(二更)
“只有我和我哥?你——,你是觉得自己手艺太寒碜了,不好意思请别人是吗?”停车库里,郝嘉得知情况,当即忍不住吐槽苏誉鸣。
电话那头苏誉鸣 “嘿嘿”赔笑。
郝嘉认命地从车上下来,刚取了后座的画和摆件,就见电梯口走出个人,正是郝振。
“苏誉鸣在做饭,让我下来接你。”郝振接过郝嘉手里的东西,顺手帮她带上车门。
郝嘉不由看了郝振一眼:大忙人今天也休息了?
虽说是周日,但今早魏衡一早就出门了,说是要见什么合作商;结果魏衡这个助理这么忙,郝振却这么闲,还有空来赴苏誉鸣约?
郝嘉跟着郝振上楼。
苏誉鸣如今这套住房,年初开的盘,精装房,现在住进正合适。
郝嘉随着郝振进门,这是一套很大的两居室:大厅一面直接通往阳台,光线充足,屋内主色调是浅灰和暖棕色,客厅墙壁几乎全留白,配上开放式的厨房,给人一种很放松的氛围。
料理台旁,苏誉鸣围着围裙正忙活。
“做什么黑暗料理呢?”郝嘉忍不住调侃。
她来之前以为苏誉鸣大概是点外卖,然后象征性地开火烫个青菜什么的,来到楼下听到只有她和郝振两人,当即有种不好的感觉。
苏誉鸣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会是黑暗料理呢?我怎么敢请你吃黑暗料理。”
他也不知正在腌什么肉,一勺勺调料加得似模似样的;他身后的厨房,锅碗瓢盆齐全,油盐酱醋亦一样不少。
“真会做饭?什么时候学的这一手?”郝嘉又问他。
“国外读书的时候锻炼出来的。” 苏誉鸣,说着又看了郝振一样,“简直必备技能,表哥你懂的。”
他本意是想吐槽国外食物太单一,久了自然就逼得人学会了做饭。
结果郝振闻言却有些出神。
郝嘉余光瞟到郝振发愣的脸,回头便拍了拍苏誉鸣的肩膀:“人家当时有女朋友照顾,哪里需要自己动手。”
时隔多年,她其实也好奇郝振对于姜思言是否依旧讳莫如深,于是故意以一种玩笑的语气提了起来。
郝振闻言,眉头及不可查的蹙了蹙,就在郝嘉以为他要辩解或岔开话题的时候,他忽然问了苏誉鸣一句:“还有围裙吗?”
“?”苏誉鸣。
“我来帮你。”郝振。
他边说边解西装的扣子,脱下外套顺手挂在沙发椅背上便起身走进厨房。
“不用了——”苏誉鸣,反应过来连忙道,“表哥,我一个人可以搞定的。”
郝振却没理会,又接着挽袖子。
“……”苏誉鸣。
他只好放下手中活儿,给郝振找了条围裙出来。
接下来,苏誉鸣掌勺,郝振就在旁边给他打下手——主要负责切菜。
他将之前苏誉鸣清洗好的食材从沥水篮里取出搁在案板上;修长的手指一手按住食材,一手握着刀柄,动作娴熟地起刀落刀——很快理台上便整整齐齐地摆满了切好的食材同辅料。
郝嘉站在一旁欣赏。
这是她第一次见郝振下厨,她看着成品,不得不承认——郝振刀工还是很不错的,更不错的是切菜的时候的姿态。
背脊挺得溜直,即便在厨房烟火味这么重的地方,依旧优雅、从容自若,着实令人赏心悦目;
当然,苏誉鸣也不逊色。
另一边他正炒菜:开火、倒油,等油烧热后利落地放入调料爆炒,只炒得香气四起,才将事先腌好的肉倒其中——
不同于郝振的疾不徐,苏誉鸣炒起菜来干脆利落。
两个男人,一个眉目英挺,身材高大,一个斯文俊秀,干净清爽;就这么在厨房忙活着。
郝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不多时,热气腾腾的饭菜便被端上桌:香草啤酒鱼、板栗焖排骨、小米辣薄荷牛肉、西芹百合炒山药、白灼菜心、椰子炖鸡。
四菜一汤,荤素搭配,卖相诱人。
“哪些是你做的?”郝嘉郝振。
她对他的厨艺实在表示好奇,其程度远大过对苏誉鸣的。
“菜都是苏誉鸣炒的,我只帮忙做了盘凉菜。”郝振道。
他说着便拿起筷子,想到什么,又将筷子放了下来,只将那盘薄荷牛肉稍稍往郝嘉面前挪了一些。
郝嘉夹了一块。
“如何?”郝振看她。
郝嘉细细品尝:牛肉肥瘦正好,很新鲜,调料配比得当,让牛肉的肉香与薄荷的清新完美地结合;居然比她常吃的那家餐厅味道更好。
“哥,你这在哪偷的师?”郝嘉道。
一句话,无疑是对郝振厨艺莫大的肯定。
“自己照着食谱做两次便会了。”郝振唇角隐隐浮起温柔的笑意。
那边,苏誉鸣取出酒杯和红酒过来,问郝嘉地也是同样的问题:“怎么样,没让你失望吧?”
“简直惊喜。”郝嘉。
尽管还没试,那香气、那卖相已经很好地说明了问题。
男人会做饭,总是很加分的。
郝嘉看了看那一桌子菜,又问苏誉鸣:“也不是厨艺差的问题啊,怎么没借机请人姑娘过来吃饭?”
上次艺术展会,因为蒋乔忽然出现,郝嘉一时忘了细问苏誉鸣到底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她只来得及问了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苏誉鸣回答得含糊,郝嘉于是接着机会重新又提了起来。
她这么一问,苏誉鸣没开腔,郝振倒是侧头看了过来。
“哥,你还不知道吧,这小子回来没几天就有心仪的人了。上次,他还找我补艺术常识来着。”郝嘉挤着眼同郝振道,颇有种小时候告状的意味。
郝振于是也配合地转头去看苏誉鸣,一副,你小子最好老实交代的模样。
“……”苏誉鸣只好无奈地笑了笑,“那个,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说完,又看向郝嘉,“倒是你,上次那个蒋先生……”
苏誉鸣说到这儿,顿住了,当即用一种,你知我知的眼光看着郝嘉——
郝振目光顿时又转向了郝嘉。
这次,轮到郝嘉不知如何回答了。
毕竟上次她问了许多关于蒋乔的问题,怎么看都是一副对人家有意思样子。
她于是咳了咳,想要找个话题掩饰过去。
就在这时,苏誉鸣又嘀咕了一句:“好像是叫什么蒋……蒋乔?”
“蒋乔?”郝振一愣,看着郝嘉,目光骤然加深。
郝嘉这时再想装傻也不大可能了,对上郝振存疑的目光,只好坦白道:“嗯,蒋乔回来了,上次艺术展,我碰到他了。”
——————
小剧场:
作者:郝振同学,可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发愣吗?
郝振: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了第一次下厨。
作者:就这样?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举动很让人误会。
郝振:误会什么?(早把姜思言这个人都忘掉了……
作者:……好吧,说说你第一次下厨是什么动力驱驶吧。
郝振:面食吃腻了。还有,嘉嘉说想来英国留学,我想,她那么挑,肯定没办法习惯那边的饮食。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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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舍得?
半个小时后,郝嘉的车停在了某家会所门口。
这会所是程氏集团和和一国际会所管理集团共同创建,主要服务国内外商界人士。
郝嘉知道程卓在这里有一间专属会客室,但不记得具体位置了,于是让服务员领了自己去;结果还没进门就撞见了程卓的司机,正从里面出来,并轻手轻脚地把门带上了。
“你们程总还没应酬完呢?”郝嘉问他。
“应酬完了。”对方回她,复而帮她将门打开。
郝嘉进了门才发现为什么司机轻手轻脚的:程卓正阖合着眼,半躺在沙发榻上;等她到他面前了都没反应,想来是睡着了。
“今天很忙吧?”郝嘉低声问司机。
“年关了嘛,最近程总日程都比较满。”司机,“还有就是昨天佑琳小姐半夜闹着要回英国……”
司机口中“佑琳小姐”就是程卓那个妹妹——叶佑琳。
司机昨晚从叶佑琳和程卓吵架的内容推断——叶佑琳和郝嘉都是知道对方的存在;也就顺便帮程卓解释一句。
郝嘉听完,不由挑眉:难怪刚才她在电话里听着程卓的声音有些疲惫。
不过既然这么累,还叫她过来做什么?报道的事也不用那么急吧。
房间里还残留着酒味和烟味,被收拾过的茶几上摆着几个待留作收藏的酒塞——显然刚才一番应酬,程卓应该喝了不少。
他双手低低地环抱在身前,眉头微蹙,似乎连休息亦不甚安稳
郝嘉看了一眼,最终侧头同其司机道:“我看你们程总一时半会也醒不了,我还是先回去了。”
“对了,你叫人给他拿条毯子来吧。”
她说完抬脚就走,临出门,身后程卓忽然抬了抬眼皮,叫了一声:“郝嘉——”
司机很识趣地先行退了出去。
郝嘉于是复而折返:“醒了?”
“嗯。”对方从卧榻上坐直身子,“怎么不叫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揉了揉太阳穴。
郝嘉侧头瞥了他一眼:“叫醒你做什么?我可不会照顾喝醉的人。”
她还以为今晚可以开荤了呢;谁知竟要白跑一趟,自然没啥好语气。
“几杯酒而已,还不至于醉。”程卓轻哼,看郝嘉脸色不悦,“怎么,回家被为难了?”
“说说——”他又道,顺手摸起茶几上的烟点了一支,似乎是想给自己提提神。
郝嘉见状,也跟他要了一只,点燃深吸一口,才幽幽开口道:“为难倒也不至于,只是大家都知道了这事,挺烦的。”
念叨什么的,她最烦了。
“而且,我哥也知道了这事儿,接下来,也不知道他会做些什么。”
虽然晚饭前郝振那所谓的“他会处理”,多半是把事情压下去。但结合之前魏衡的事,郝嘉觉得他应该不会全然袖手。
毕竟他致力于做好哥哥,怎么可能看着她这个做妹妹这么“放浪堕落”——
“你知道前段时间魏衡被调去了Z市了吗?”她忽然问他。
“听说了。”程卓不以为意的应了一声,“你是说你哥会对我出手?”
“有可能。”郝嘉。
程卓闻言只微微挑眉,反应冷淡。
“但也不排除是从我身上下手——”郝嘉吐了口烟,“要不然,咱们还是断了吧。”
如今的程卓比五年前忙多了:每周能有两天空出来已经是难得了。
加上他有空的时候,她还不一定有空;而他那臭脾气,她要放他一次鸽子,他还得放回来……
她算了算,自她重新勾搭上他一来,两人平均一个月也就睡个四五次而已;好像也挺鸡肋的。
“嗯?”郝嘉于是问程卓。
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似乎没有任何变化,却忽然将烟按灭在烟灰缸。
郝嘉还想说什么,下一秒,人却被程卓一把拉到了跟前。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就着她张开的口把舌头伸了进去。
他的舌头来回刮擦,一点点滑过她口腔内壁,包裹住她的舌尖轻轻吸吮。
郝嘉抬手,他扣住她的手腕,帮她把未抽完的香烟取下按灭在茶几上,然后将其双手反折在身后,就这么直接把人推倒在了沙发上。
室内暖气开得足,郝嘉进门时便已经脱了外套。
这种近距离接触,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从肌肤腠理透出来的热气。
他将她包裹在他独特的气息;宽大的手掌按上她的腰肢,沿着那妖娆的曲线,将她的衣服推了上去便握上那胸前的丰盈。
他不轻不重地揉弄,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
她被他压在沙发榻上,这么吻着、抚摸着;很快便浑身酥软,忍不住扭动着乞求更多。
他感觉到了,舌尖沿着她的脖颈轻轻往下,禁锢着他的手终于松开,拉着他覆盖上自己腰间皮带扣——
太久没做,两人都没什么耐心。
她将他的衬衫从西裤里扯出来,解开他皮带扣子,手指便开始往他沿着他结实的腹肌往下滑。
他配合着她的动作,叁两下便褪了她的裙子和底裤。
而后,他炙热的躯体覆了上去,有力的双臂分开她的大腿,硬实的灼热抵上她早已春润的花茎入口;握住她腰肢便开始不容抗拒地往里送——
“啊……”
炙热的欲望寸寸填入,摩擦出涟涟快感;被贯穿的一瞬间,郝嘉仰头吐气,被填满的快慰太过剧烈,她几乎是呻吟着说出口的。
程卓这才低头看她:“断了?你舍得?”
他说这话时,英俊的脸庞染着情欲,眼里暗光若有似无的闪动着,藏在漆黑浩瀚的黑色里。
郝嘉抬头便对上他利落的下颚,往上性感的薄唇微微勾着——
怎么看怎么诱惑。
许是太久没做了,郝嘉看着程卓,只觉他一举一动,举手投足都很诱人。
好吧,她承认,她还是有点舍不得的。
他将她操得欲仙欲死的粗长,他身上每一寸好摸的硬实的线条,他在被她撩拨得难耐时性感的低喘,还有他床事上和她异常的契合……
眼前这男人简直每一点都恰到好处的在她性癖上。
郝嘉含咽着他蓄势待发的粗壮性器,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便反口了自己之前的话,伸手慢慢地攀上他的背脊,抚摸着他突起的肩胛骨,仰身在他耳边吐气:“操我——”
——————
本周一万任务完成了。
昨天没更是因为想着吃肉今天连着更,结果下午收到电话,明天上午有个视频面试……
今晚我得准备一下,肉就明天吃吧,作为卡肉的补偿,本章免费。
未婚夫
温泉是滑雪场附近的Granite温泉,格外适合运动后放松和缓解肌肉酸痛;在Granite Creek路尽头,由瀑布水流形成;只有一个露天的池子,不分男女。
郝嘉和苏誉鸣是坐狗拉雪橇去的。
滑了两日雪,又坐了好一阵颠簸的雪橇;苏誉鸣懒洋洋地泡在温泉里,脖子向后仰着,搁在旁边的石头上;半个身子沉在水中,惬意地闭目。
这还是郝嘉第一次见苏誉鸣脱了上衣的样子。
他平时穿的都些休闲的装束,能看出身材骨架和比例皆不错,但内里却不好说。
郝嘉忍不住透过那氤氲的水汽望了一眼:苏誉鸣还是有些料;不是那种贲张的有料,而是一种恰到好处的精瘦。
“你追人姑娘的时候有没有邀请过人一起游泳?”郝嘉问苏誉鸣。
“游泳?”苏誉鸣,“这挺招人反感的吧?”
他近两年补了不少男女相处之道,也清楚一些男人的想法,一般约人游泳都是想看女人素颜以及脱掉衣服后真实的身材。
他表示这有点没品,谁知郝嘉却摇了摇头:“你这样的不一样。”
“你这身材属于加分项,相信我,多露一下,追求成功的几率绝对翻一番。”郝嘉。
“哦?”苏誉鸣半信半疑地问,人却从水里站了起来。
“你这是夸我?”他又问,从水里露出隆起的胸肌和平坦小腹。
他不是特别爱运动的人,身上肌肉也不是那种很夸张的类型, 但天生宽肩窄腰、骨骼雅致,匀称合度的肌肉配上平滑柔韧的肌肤,每一根线条都流畅得恰到好处。
尤其是那腹肌:那紧窄的腰线,那若隐若现的一格格小方块,两侧隐隐可见人鱼线条……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摸。
“腹肌还不太明显,我这几个月刚练的——”苏誉鸣察觉到郝嘉在他腹部的视线,冲她眨眼,“再给我点时间,我觉得可以更好看一些。”
水汽蒸腾,他的肌肤被熏得微红,耳边碎发湿漉漉地沾着鬓角,连带着他看她的目光都戴上了一种慵懒的、撩人的性感。
郝嘉对上苏誉鸣的视线。
不知是不是错觉,明明这温泉池里其他角落还零零散散坐了好几个人;但她总觉得这厮在故意撩她。
晚上回Teton镇又住了一晚,第二日是31日,两人决定去拉斯维加斯跨年。
每年新年,拉斯维加斯大道上各酒店都会推出盛大的欢庆活动,:大型的焰火表演、水舞秀、夜店派对、音乐表演……还有国际娱乐大腕的与游客一起迎接新年。
那热闹的气氛,自然是Teton镇不能比的。
郝嘉提前预定了六座的直升机,透过超大透明窗,两人一路饱览怀俄明州的冰川、峡谷;抵达拉斯维加斯时,正值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这是一座不夜城,密密麻麻的光点犹如星空一般闪耀着。
城市的喧嚣繁华与沙漠的荒凉在这里形成一种强烈的融合与碰撞;随着直升机慢慢降落,地面高楼璀璨的灯光与汽车流动的光影交互在一起,绘成一幅流光溢彩的精美画作。
“好漂亮。”苏誉鸣由衷的感慨,“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是啊,这里是名副其实的不夜城,每天都像过节一样,除了赌场,还有无数酒吧……”随行的助理Kelly闻言,简单地向苏誉鸣介绍起了这里的一些旅游看点和特色,末了又道,“除了这些,这里还是一个结婚圣地,市政府结婚登记处没有休息日, 24小时昼夜服务,人们任何时候想结婚,都可办理登记,而且登记手续非常简便。”
“哦……”苏誉鸣若有所思的应声。
Kelly看了一眼,结合一路上的郝嘉和苏誉鸣的相处模式,觉得两人大概也不是什么情侣关系,于是又问郝嘉:“郝小姐这两天要去上次去的俱乐部吗?”
“什么俱乐部?”郝嘉忽然有点想不起来。
“Chippendales.”Kelly提醒,“这段时间是旺季,都要提前预定,如果要去,我这边可以帮你先准备好票。”
“……”郝嘉。
她这才想起,上次她跟朋友一起来,朋友非要带她去什么男脱衣舞俱乐部;当时也是旺季,票要提前预定,最后还是Kelly帮忙搞到的——只是,没想她这么贴心,现在都记得。
“谢谢,但这次不用了。”郝嘉道。
苏誉鸣却来了兴趣:“什么俱乐部?”
“Chippendales. 一家特别出名的男脱衣舞俱乐部。”Kelly用目光征询了一下郝嘉的同意,解释道。
“哦……”然后苏誉鸣再次若有所思。
郝嘉和苏誉鸣下了飞机,来接他们的车早已等在机场外,载着他们去酒店。
两人办理完入住又用了个晚餐,跨年的演出活动也开场了。
拉斯维加斯大道两旁,人潮滚滚;成群的警察也成了当晚另一道风景线;他们用隔离带分开了The Strip两旁的激动人群,维持着秩序。
苏誉鸣看着两旁比肩接踵的行人,伸出手摊开手掌在郝嘉面前:“以防被冲散,你是不是应该抓着我的手?”
郝嘉看了他一眼,只伸手抓上了他的胳膊肘:“走吧。”
“……”苏誉鸣。
长街的表演固然精彩,但郝嘉却不想凑热闹太近;于是同苏誉鸣去了大道旁的云霄塔酒店。
云霄酒店108层,室内观景台为宾客推出的跨年派对,派对邀请了两位知名DJ,选择在那里跨年可以一边跳舞,一边畅饮;等新年钟声敲响,高空开阔的视角将是欣赏烟火的绝佳之地。
在室内这样的地方,郝嘉总算可以脱下厚重的外套。
她前凸后翘的S曲线一进门便吸引不少目光;没一会儿,在苏誉鸣去洗手间的空档,就有个来搭讪的。
“Hey,我能请你喝一杯吗?”
来搭讪的是个年轻的很高的外国男人,他说的英语隐约带着口音,人看上去很健康,也很年轻,长着一双漂亮的蓝眼睛。
郝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杯子,示意自己酒杯里还有酒,对方却没有理会这委婉的拒绝,直接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你真漂亮。”他很直接的表达对她的赞美,也许是想要打开话题,又道,“像一部电影里的女一号。”
“哦,什么电影?”郝嘉来了点兴趣。
对方于是说了一个电影名。
那是一位中国导演前几年拍的片子,在国际上拿过不少奖项。
郝嘉虽然自认自己和那女演员并不怎么相像,但体谅对方是外国人,大概不太能区分中国人的长相,只微微笑没辩驳。
然后对方便滔滔不绝的聊了起来,从那部获奖电影到其他电影,并同她讨论起该导演的成功史,以及婚史。
郝嘉的英语也就一些基础的交流而已。
在这样嘈杂的环境,对方夹着口音和激动时忽然加快速度的英语,她其实听不太懂。
但对方照顾着她不时比划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郝嘉想,要不是她是跟苏誉鸣一起来的,她倒是不介意发生一场艳遇什么的。
直到,一只胳膊忽然搭到郝嘉的腰上。
郝嘉转头,是不知何时回来的苏誉鸣,正揽住了她的腰。
“我刚才了解过了,这里结婚确实很方便,任何时间都可以,程序也很简单,网上预约好了,很快就能搞定。”他用同英语同她说道,然后又转头看了看她旁边的外国男人,“对了,你们刚才再聊什么?”
“哦,我的错误,女士。我不知道你已经有未婚夫了。”男人顿时长大了嘴,看着郝嘉,最后失望地走了。
直到他走远了,郝嘉才转头去看苏誉鸣:“未婚夫?”
“我可没这么说。”苏誉鸣,“之前Kelly不是说这里结婚很方便嘛,我只是说了一下我查到的信息而已。谁知对方便误会了。”
误会?他这样,对方能不误会?
郝嘉又看了看苏誉鸣扣在自己腰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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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Play什么的,我也想,但苏誉鸣还是第一次……还是换个地吧!
然后关于如何吃上肉,这部分情节点卡,我码了两天也没码出什么内容......先发码出来的部分吧,下一章争取让弟弟吃上肉。
荒淫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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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
蒋乔是去吃夜宵的。
“蒋先生,这间包房已经有客人了,不如去您常去的另外一间吧——”
他熟门熟路地径直入内,领位却提醒他常去的包间已经有人了;他于是忍不住朝里面看了一眼,然后,一下子,他看到了郝嘉。
她一个人坐在包房内,点了四五个人份量的菜,桌上却只见一副餐具。
蒋乔的脚步几乎是一下子便停了下来。
郝嘉亦在这个时候时候抬头。
四目相对,彼此的表情都有些错愕,许久,蒋乔才笑着朝郝嘉点了点头,表示招呼。
郝嘉看了他一眼,目光越过他,凝在他身后。
蒋乔身后的那两个人,郝嘉也是有印象的。
一个是郝嘉见过两次的刀疤脸,也不知跟蒋乔什么关系,下属或者别的;另一个是徐漾——当年蒋乔乐队主唱的妹妹。
同时,也是蒋乔当年众多的爱慕者之一。
郝嘉没想会在这里碰到他们,尤其是徐漾——
郝嘉咋见到蒋乔的一点兴味顿时变成了冷哼,她低头若无其事的吃饭,仿佛根本没见着外头的人一般。
没想,后来洗手间的时候,徐漾却主动跟郝嘉打了招呼。
当时,徐漾收里抓着口红,似乎正在补妆,见到郝嘉却忽然停下了动作;通过洗手台偌大的玻璃镜,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鉴于以往不愉快的相处,郝嘉并不打算同其打招呼,只郝嘉自顾自地洗手,徐漾却先开口问她:“一个人?”
这不是什么友好的招呼,郝嘉抬头,从镜子中看徐漾,对方上翘着嘴角:“生日一个人来这里吃饭?”
不知是看到了那碗面条,还是她一直记得她的生日。
郝嘉至今记得她和徐漾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就在她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在她第一次和蒋乔发生关系后。
那晚,因为第一次,她除了疼,并没有感到太多的快感;但因着心理上的满足,她还是由着他,任他予取予夺。
蒋乔许是觉得累着她了,第二天一早起床给她买早餐和药膏。
郝嘉在对方走后,这才后知后觉地担心自己刚睡醒的样子,连忙起床洗漱——
就在她收拾好自己,等待迎接蒋乔回来的时候,房间门锁却被人扭开了,外面站着一个她从没见过的女生。
“你是谁?” 那人正是徐漾。
当时,她一脸震惊的看着穿着蒋乔T恤的郝嘉,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开口道。
“你是谁?”郝嘉亦同样惊讶,盯着对方手里的钥匙反问。
她当时穿着蒋乔的T恤,正收拾着散乱地摆在客厅茶几上的蛋糕、蜡烛和鲜花……
徐漾盯着她,扫过她身后的桌子,眼中交替流露出恍悟和受伤的表情,很快又恢复镇定:“我有屋里的钥匙,你觉得我是谁?”
就因为这一句话,郝嘉当时二话不说,换了衣服,抓起包便从蒋乔的房里出去了。
后来蒋乔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跟郝嘉解释清楚,他跟徐漾并没有什么,那把钥匙他其实是给徐漾他哥哥的,他当天就收回去了。
而徐漾也亲自跟郝嘉道歉,说那天那句 “我有屋里的钥匙,你觉得我是谁”,只临时起意的欠考虑的玩笑话,让她不要生气。
可郝嘉知道,徐漾说出口的瞬间,并不是想要开玩笑。
身为女人,她能觉察出来徐漾对她的敌意,亦能察觉徐漾对蒋乔的心思,哪怕徐漾从不承认——
但一个人真的喜欢另一个人时,眼神是藏不住的。
郝嘉相信,蒋乔对此也有察觉,所以他当初对徐漾也是各种冷淡、疏离。
而徐漾,似乎直接将这笔账直接记到了郝嘉头上,对郝嘉的敌意愈发明显。
在郝嘉和蒋乔交往的一年多时间里,两人从没真正友好过,每次不可避免的聚会,徐漾在只剩她和郝嘉两个人时总是各种逮着机会,想要膈应郝嘉,而郝嘉不是吃素的,并没让她占到过多少便宜。
生日一个人来这里吃饭?
郝嘉挑眉,透过镜子,打量着徐漾。
她和自己同年,也是奔叁的人了。
如果是当年那个小姑娘,郝嘉不是不能理解对方的心情,毕竟这种类似的情绪,她也有过......但如今——她和蒋乔早成过去式了,徐漾对她有这么大敌意,郝嘉不太理解的同时,只觉得对方幼稚。
“难为你一直记得我的生日。”郝嘉笑,“你呢,和男朋友一起来的?”
徐漾微愣,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认定”她和蒋乔的关系。
谁知下一秒,郝嘉却道:“你男朋友看上去脾气可不怎么好,正好和你很配。”
她说完,也不管身后人的反应,直接转身而去。
被徐漾这么一扰,她也没心情继续吃饭了,出了洗手间直接就去前台结账。
然后在前台,她再一次遇到了蒋乔。
“蒋先生,您说上次落在这里的书,是这本吗?”之前郝嘉房间里的传菜员,拿着那本《勃朗宁夫人的十四行诗》问。
蒋乔转头就看到了从旁边出来的郝嘉。
一瞬间,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但蒋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接过诗集:“以前不喜欢读诗集,现在发现,失眠的时候读一两段,效果特别好。”
也不知解释给谁听的。
郝嘉于是看了蒋乔一眼,他朝她笑笑:“你今晚怎么一个人?”
“清静。”郝嘉回。
这明显是谎言。
郝嘉除了创作的时候,并不享受清净,尤其今天还是她的生日。
蒋乔刚想说什么,就在这时,徐漾从洗手间方向出来了。
郝嘉朝徐漾的方向看了一眼,接过收银递还过来的银行卡和小票,直接转身出了餐厅。
之前叫的代驾,表示想要早些回家,在送她到餐厅后,便打车走了。
郝嘉只好另外再叫。
然后,当蒋乔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郝嘉站在路边,一面抽烟,一面拿着手机正同电话那头的人报自己的位置。
深冬季节,郝嘉因为活动的区域基本都在室内,依旧裙子配大衣,基本上半条腿都裸露着。
一阵风吹过来,她敞着的大衣翻飞在风中,单薄的身子有种说不出的……孤单和落寞。
蒋乔看着她,许久才启动了车子;然而没走出多远,当他在后视镜里看到郝嘉忽然蹲下身时,他几乎是立即调头,又开了回去。
相亲
一晌贪欢,蚀骨销魂。
第二日,当蒋乔被智能百叶帘一点点漏进屋里的光线照醒时,郝嘉仍熟睡着。
她侧着身子蜷在她怀里,整个人比他的记忆里丰腴了不少,完全褪去了当初的青涩,成熟而妩媚。
唯一值得他欣慰的,大概只有那张让他心心念念的脸,至少在熟睡时,还保留着一些当年的单纯和娇憨。
蒋乔低头吻了吻她的脸。
她在他怀里蹭了一下,滑腻的身体上,让他一下子回忆起昨夜的疯狂,他怕一个忍不住又在她身上勤垦一次,只能起身下了床。
此时已过十点,外头天气晴朗,是个难得的晴天。
蒋乔找到窗帘开关关掉;这才出了卧室;好好打量起这套昨晚没来得及细看的公寓。
这是套顶层复式,很现代装修,设计简洁清新又带着艺术风;大开的空间敞亮的开阔,东西朝向一片玻璃墙,视野极佳,可以捕捉城市的天际线。
郝嘉睡着的公寓主卧室布置在下层的角落处,设有全套更衣室、双人浴室和超大的步入式衣帽间;衣帽间里鞋柜更是占据了几乎一面墙。
从主卧出来是两层挑高的带开放厨房和吧台的开阔客厅,往上二楼是画室、茶室,以及通往露台的会客区和超大的屋顶露台。
这才像是郝嘉该住的地方,蒋乔心道。
于是等郝嘉睡醒了起床,看到的就是蒋乔站在落地窗一面欣赏着窗外的景色,一面打着电话叫人送衣服过来的情形。
他身上还穿着的浴袍,上半身从敞开的领口露出来,比七年前更加匀称而饱满,充满了力量的气息。
郝嘉昨晚被他掌控着主动权,都没仔细看过他身上的变化,不由多看了几眼。蒋乔转身正好捕捉到她的视线。
大清早,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郝嘉这样的眼神。
“昨晚没看够?”蒋乔笑,弯腰就要去吻她。
郝嘉制止了他的动作,摇头,No。
前天郝振带她这公寓,她发现可以差不多可以入住了,就给了她助理打了招呼,让她这两天找人把东西从她离婚前住的那套公寓搬过来,连同工作室的某些摆件也一起。
刚才她醒来时,助理发了信息,说东西都已经打包好了,不一会就会带着人过来。
郝嘉昨晚被蒋乔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想着一会儿还要留着精力指导那些工人摆放东西,一点也没有同蒋乔亲热的心思。
“你该走了。”
她的手按在他试图亲吻他的唇上,也懒得解释,直接拒绝道。
蒋乔僵了一瞬,纵然一早猜到了是这结果,骤然面对郝嘉的翻脸无情,心头依旧滋味复杂。
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吗?毕竟,就在几个小时前,她们还缠绵得仿佛至死方休。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蒋乔问她。
“?” 郝嘉。
“昨晚的问题。如果我回答是,这就是你的答案么?”蒋乔看着郝嘉,“就像七年前那样,你的答案是决定反过来甩我一次?”
郝嘉同其对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蒋乔说的问题到底是哪个问题,摇了摇头:“不是。”
蒋乔的心顿时因为这句“不是”好受了些。
结果下一秒郝嘉却道:“没必要。”
“?”
“虽然我也挺想反过来甩你一次的,不过甩你的前提是我们得先交往,这没必要。”
然后蒋乔的脸再次僵住了,许久,才笑了笑:“确实。”
他说着起开身,也不等他叫的人来送衣服,换了昨天那套,便同郝嘉告别。
郝嘉目送着他,等门终于关上,才想起他昨晚在她耳边问她的问题。
他问她,为什么是程诺?”
当初蒋乔和她在一起不到半年,程诺就和岑依交往上了。
曾经他们四个人没少一起聚餐、出游,蒋乔明显很清楚程诺对岑依的感情,所以不太明白,她为什么最后会和程诺结婚。
郝嘉当时想了想,回答蒋乔:只是想结一次婚看看。
不管当时郝毅怎么催,方娴怎么不停的给郝嘉介绍相亲对象,真心令郝嘉妥协的,还是她自己。
只是她没告诉蒋乔的是,之所以动这样的念头,也是因为一个生日,叁年前的那个生日。
那时她约着一帮朋友在一个美丽海岛上玩乐。
那天下午,她喝多了酒,小睡了一会,醒来只见落霞满天,海面上霞光万丈,海水被染成灿烂的金黄色,仿佛莫奈的油画一般。
她说,真美啊。
然而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朋友们发的消息静静地躺在她手机里,说是开游艇去了海上。
郝嘉一个人站在露台,看着昏黄的大海,听着海风不断卷起海浪、拍在岩石和沙滩上的声音。
不知是不是黄昏的原因,她内心忽然生出一种特别孤独、特别空虚的感觉。
这是一种很矛盾的感觉。
明明她并不想要谈恋爱,也没有遇到一个人能够让她再次找到那种想要恋爱的感觉,可就那一刻,她忽然希望身边有一个人,能和说两句话,能和她一起分享她所看到的美景。
昨晚,也是一样。
于是,她吻了蒋乔。
因为她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些隐藏东西——
因为时隔叁年,她从和程诺那段失败的婚姻里发现,没有爱的陪伴或许并不是解决孤独的好方法;然而她又感觉没办法再爱上谁——
所以,她吻了蒋乔。
蒋乔以为那是报复,其实,她只是在确认而已。
从他回来至今,她对他的感觉很复杂,不像对程诺那样心软却又无奈厌烦,也不像对郝振那样,故意生疏试图逃避。
她隐约感觉自己对他还是有些兴趣的。
所以,她想试着找一找曾经的感觉,那种心动,那种连胸口都被填得满满当当的感觉。
遗憾的是,她没能找到。
尽管蒋乔带给了她一个愉快的夜晚,但她清楚,这种愉悦和别的男人带给她的没什么不同。
她找不回丁点心动的感觉,所有欢愉都只是肉体上的;于是她对他那一点兴味,也跟着消失了。
还是有些可惜的。
郝嘉看着合上的公寓门;微微叹了口气。
生日就这么过了。
又过两天,郝嘉想起自己好一段时间没回家了,决定回郝家一趟;结果回去后,意外地在家里看到了苏誉鸣。
就在别墅旁方娴找人建好没多久的玻璃花房里,郝嘉刚下车,就看到了里面的苏誉鸣,坐在一个小圆桌旁,和一个看上去年纪同他差不多的女孩子正喝着茶聊天。
“那是谁?”郝嘉将外套递给门口迎出来接她佣人,目光看向温室,“苏誉鸣的朋友?”
谁知佣人却摇头道:“那是太太的客人。”
说着给了郝嘉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郝嘉瞬间就明白过来:这不就是相亲吗?
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在郝家上演了。
毕竟郝振已经年过叁十。
从早几年起,尤其是郝嘉是结婚后,郝振的个人问题便一直是方娴的一块心病。
方娴总是逮着机会就给郝振介绍相亲对象;而郝振总是找各种理由拒绝,后来方娴干脆直接把人约到家里来。
他不是眼光高吗,他不是忙吗?
好,她帮他先做初筛,他只要花十几二十分钟吃饭或喝茶的时间,见见人就行。
这是方娴当时的想法。
那段时间,饶是郝嘉不时常回家也能撞见这么几出发生在家里的相亲活动。
而无一例外的是,不管不管方娴给郝振介绍的女方多漂亮、多优秀;郝振总有各种理由,或者让女方有各种理由,委婉地告诉方娴——他们并不合适。
前段时间,郝嘉离婚,不知方娴是看开了些,还是觉得不好当着面刺激郝嘉——
这半年来,郝嘉没再见着这类事情在家里上演。
没想,今天又给她撞着了,而这次,方娴操心的对象居然是苏誉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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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味
“好巧。”蒋乔朝着郝嘉走去,看着程卓问她,“男朋友?”
“……”郝嘉。
他语气听着漫不经心,目的性却很强,不笑的眼睛里,凝着有种莫名的邪气。
程卓对上他的视线,像一头争夺到雌性交配权的雄性,目光散漫而轻蔑。
两人身上都散发着不善的气息,狭小的空间里,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直到“咔擦”一声轻响声打断了叁人。
郝嘉转头,只见另一边,记者模样的人正被工作人员领着朝她走来。
“嘉嘉姐,这是之前约好过来采访的媒体的记者——”工作人员把人介绍给她,又看看一旁的蒋乔和旁边的程卓,“您……现在方便吗?”
“……方便。”
是一早约好的采访,郝嘉于是跟着工作人员先走了。
二十分钟,当她再次回到之前的地方时,只有蒋乔一个人站在那儿。
他站在刚才她站的位置,正欣赏她的画,郝嘉四下看了看,没见到程卓;蒋乔听到脚步转头:“采访结束了?”
他的神情、语气都表明他有话要说;郝嘉问他:“你在等我?”
“等你回答我的问题。”蒋乔。
“关于男朋友的问题?” 郝嘉皱眉,没料到他这么执着。
“关于我是不是睡了别人的女朋友的问题。”
“……”郝嘉,“如果我说是呢?”
“我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蒋乔看着她的眼睛,“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郝嘉挑眉,半晌后如实道:“不是。”
“追求期?”
“也不是。”
然后一切就很明显了。
成年男女,举止亲密,却又不是男女朋友或即将男女朋友,那么大概率只剩下炮友和情人这两个选项了。
这本应该是一个让他高兴的答案。
但蒋乔此刻却很难找出语言来形容自己内心的滋味,后悔?挫败?都有,还有一种类似于酸妒的感觉。
从他回来,他听说了许多关于她的事,以及她无数短暂的“前男友”——
那晚,他问她为什么选程诺,其实想问,为什么她没有找一个爱她的人,两情相悦的人。
然而当他这样看着她,看她平静的脸,看她黑白分明的眼,看她微微流露出不耐烦幅度的眉……
他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
郝嘉目送他离开,很快在画廊另一头,找到了程卓。
他似乎已经挑好他要的画,旁边的画廊的工作人员道:“程先生,这要这幅画没问题,但您说的另外那两幅早已经被人订购。”
展会的画,即便销售出去里,也要等结束展会后才会给买家。
程卓又问:“谁卖了?”
“抱歉,客户的信息我们不能透露。”工作人员,“而且我们画廊的合同您也是清楚,对方在一定时间内是不能转手的。”
这是一种为了保护画廊合作画家利益的常见条款,需要买方保证在一定时间内不得拍卖或将画作转手他人,否则就会被画廊列进黑名单。
程卓清楚,本来也只是问问。
郝嘉走过去:“看来你这画也挑好了,不用我再给什么意见了。”
程卓却问她:“下午什么打算?”
这算是明显的想要约人的前奏。
“暂时还没打算。”郝嘉看他,“你要约我?”
程卓难得地没有反驳:“赏脸吗?”
郝嘉挑眉,想了想:“好啊。”
毕竟,她也实在没什么安排。
回去郝家吧,今年因为她和程诺离婚了,串门的亲戚无论远近,见着她都要凑上来关心两句。
如果亲戚碰巧还带了一两个可爱的小朋友,方娴转头必然又会抱怨家里冷清,然后用一种格外落寞的目光看着她和郝振……
不回郝家吧,春节这样的时候,平时一向热闹的城市空空旷旷的,想要约个人都困难,郝嘉也不喜欢这种冷清。
索性答应程卓的邀约。
两人去餐厅吃饭,饭后去了程卓的别墅,尝了程卓之前拍的那片红酒,然后就是正题——
微醺的状态正适合调情,炙热湿润唇舌纠缠,两人很快就从滚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正在这时,程卓忽然有个电话打入。
郝嘉趁他接电话的空档,刷了刷手机;然后,她刷到了一条有些意外的信息,徐漾发来的,时间是两个一个小时前,问她这两天有没有空,能不能和她聊聊。
她和她能有什么好聊?
对方大概也清楚这一点,信息后面又附了一条视频。
郝嘉点开了,居然是蒋乔在一个排练室弹贝斯。
视频不知是什么时候拍的,蒋乔的发型以及穿着都和郝嘉今天见到的不同,不过郝嘉的注意力很快就从上面转移了,因为她听出了不对——这弹得实在太烂了。
蒋乔不应该是这个水平。
曾经的他,哪怕再变态旋律,他都能弹得无比流畅。
而现在,他的手找不到半点往日的灵活,只是一个很简单的曲目,他弹得都有些费力,期间还断了好几次。
这不像是生疏了——
这种记在肌肉的技艺,就像画画,不可能因为几年的生疏就能荒废到如此程度。郝嘉又看了一会儿,总算找出症结。发信息回问徐漾:“他的手怎么了?”
那边很快回了她的消息,只有四个字——拜你所赐。
“???”
郝嘉莫名其妙,回了徐漾一排问号。
这次,对方没有立即回复,郝嘉忍不住再一次点开了那个视频,然后程卓就进来了。
他的目光一下子就扫到她手机上那张他不久前才见过的脸,眉头不由蹙了蹙。
郝嘉感受到程卓的目光,当即关了手机,两人对视了一眼,郝嘉还没说什么,程卓已经皱眉吻住她,继续起刚才没做完的事。
那关上的音频却不住在郝嘉耳边回响——
当徐漾的信息再一次回复过来时,郝嘉最终忍不住推了推身上人:“等等。”
“?”程卓停下来看她。
“我忽然想起我还点事,得先走了。”郝嘉。
她说着将解开的衣服又扣上,就要从他身下抽出身。
程卓却压着她半点没挪动身子,只瞥了一眼她的手机:“你那初恋的事?”
他怎么知道那是她初恋?
“初恋?”扣衣服的郝嘉顿了一下,记得自己没同他提这事儿,“蒋乔说的,你们聊过了?”
“如果不是初恋,还有谁能让你那个反应?”程卓反问,又低声重复了一遍“蒋乔”这个名字,好似沉吟,“怎么,你对他余情未了?”
“……”郝嘉。
刚才的酒,他喝多了一些,整个人和往常看上去不太一样。
郝嘉不太想在这种时候同他讨论这个问题,于是又用力的推了推他:“程卓,我真的得走了。”
这次程卓倒是退开了身子,不过睨着她的眼,渐渐浮现了出了嘲讽。
——————
补上周欠的两千多字。
六千珠了,接下来千字4045po。
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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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悍缠绵
郝振将郝嘉压在了床上,吻住她的唇。
从浅尝到深吻,他的舌尖抵开她柔软的嘴唇,在她口腔里扫荡,舌尖绕着她的舌尖,勾缠、吸吮。
感情累积太久,总是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他将她的嘴唇含在唇齿间,将爱欲、焦渴、嫉妒……全都注在这个吻里。
他强硬的身体紧紧压着她,一手抚摸着她的耳垂、侧脸、脖颈……一手从她睡衣下摆探入,沿着她曲线摩挲,抓住了她胸前的柔软,隔着蕾丝或轻或重地揉捏……
她被吻得几欲窒息,身体却热切地渴望,亦热且地回应。
她用手指解开他的扣子,露出他结实的腹肌,硬挺的胸膛;描摹着他肌肉的轮廓,双手顺着他的人鱼线一路往下……解开皮带束缚着精瘦的腰身,缓缓伸了进去。
比起上一次的被动,这一次她明显主动很多。
她感到他大腿抖动了一下,火热的欲望迅速膨胀,精神昂扬抵着她。
她几乎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那硬挺与粗壮。
上次没有细看,这次她拉下了那被撑的囊囊鼓鼓的内裤。
硕大的物事几乎是一下子便急切地跳到她的手上:顶端饱满、蘑菇头边缘分明,中间的细孔还沾着小水珠般的分泌物……无论尺寸、形状都惹得她腿热。
郝嘉忍不住伸手试探性地握住——
“嘉嘉……”郝振喉咙里溢出呻吟。
他低头目光沉沉地看她,很快再次倾身,吻如雨点般细密地落下。
睡衣推高,半遮掩住她隆起的胸,透出一点粉红色泽。
他一边吻她,一边用温热的手心摩挲过她的后背,前胸,腰、臀……爱不释手地滑动,像抚摸着软滑的丝绸。
他捧起他的丰盈,用拇指和手指轻轻地挤压它们,舔着,咬着,吮吸着,取悦着她……
很快,她的乳尖便凸立了起来,又涨又痒,腿间亦躁动着,泌出兴奋的液体,潮湿、滑腻……
“哥哥……”郝嘉忍不住唤郝振,反弓着身子将双乳更进一步送进他的嘴里,湿漉漉的眼睛渴求的看着她。
郝振从她胸前抬头,暗沉的眸子巡视着她,终于分开她的双腿,把她拉进自己的身体,用坚硬处抵住了她的腿根。
“我要进来了。”他说。
她能感觉到他的脉搏跳动。
他的欲望又粗又硬,硕大的龟头跳动着,坚挺压在泥泞不堪的穴口。
她的花穴不由泌出更多的花液,咬住刚侵入其间的物体,肌肉贪婪地在其周围抽搐,瑟缩着,像有无数张小嘴在吸附……
郝振呼吸都有一瞬间停止住,皱眉强忍着从龟头处传来的巨大快意,好一会儿才咬牙道:“嘉嘉……让我全部进来……”
他将她的双腿分得更开,腰身一挺,就着她湿滑的花液将欲望用力往里刺。
敏感的花穴寸寸被撑开。
他粗长的肉棒直抵她最深处,将她填得满满当当;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肉棒上面血管的流动。
两人肉体镶嵌为一体。
她略微地扭动了一下身体,那龟头刮过花穴内壁的快感便惹得她忍不住呻吟。
“好涨……”她半阖着眼,仰起头闭喟叹,情迷意乱、媚态横生。
他的眼睛盯在她迷乱的脸上,扣着她柔软的腰肢便挺动臀部,往上用力地戳刺。
硕大的龟头刮擦着敏感的内壁,粗长硬挺的物事不断撑着柔嫩甬道摩擦、大进大出、抽插到底。
他粗长的欲龙在她嫩滑的花径里深重地抽动着,磨擦着她体内柔软的肉,浅浅深深地寻着她的敏感点撞击
“啊……”她舒爽地脱口呻吟,嫩白双乳挺立着,乳尖凸挺,随着呼吸和撞击不住前后摇晃。
他看得眼热,再次低头张口含住她仰送至他面前的乳房,下身则更深地刺进她的身体,从不同的角度侵犯她的腿心,贯穿一般的力量让她想向后退缩都不能。
…………
湿滑的黏腻的爱液被不住带出,沾湿两人交合的下身,发出扑哧的水声。
激烈的动作下,体温迅速攀升,两人很快便汗水淋漓。
她贴着他滚烫的肌肤,似乎可以触摸到他肌肤下躁动的血流。
他目光炽热,下巴紧绷着,额间浮起的薄汗,后背肌肉有力的鼓起……她看着因难耐而微微蹙起的眉头,听着他因为隐忍发出的粗哑喘息,身子滚烫得和掉进了沸水一般。
撞击越发深入、猛烈。
他滚烫粗壮的东西插在她体内,沉重、深入的占有………一次又一次挺进至她最深处,撞得她整个身体都碎了。
身下酸胀酥麻,蚂蚁蚀骨的舒爽感沿着末梢神经迅速蔓延到全身。她很快便迎来了高潮,颤抖着泌出汩汩热液。
“……到……到了……轻点……”身体变得极度敏感,她哆嗦着提醒,身下收缩着,一下一下地吻着深埋其间的粗壮物体。
郝振被被她抽搐着挤压,咬牙忍受着几欲喷发的快感,握着她腰的手背上青筋暴露,好一阵,才扣住她的腰加速抽送。
…………
这夜的郝振和上次一样,强悍又持久。
郝嘉被他迅猛的占有着,只觉插在体内的那根东西异常的滚烫粗壮,爽的她没几下就再次到了,偏偏他还不满足,沉重的撞击,深入的占有………
渐渐的,她的喘息变成了一种颤抖的哭腔。
“哥哥……”郝嘉的身体在床单里扭动着,紧紧地抓住了那宽阔而肌肉发达的肩膀,不甚明晰地低声告饶:“……啊……别弄了……”
郝振也知道她有些承受不住了。
可是他不想停下。
他现在能实实在在地触摸到她,抱住她,感受她……
他一点也不想松开手。
他想她永远地蜷缩在他怀里,就这么贴着他,靠着他;肌肤相亲,体液交融……同他合为一体。
“嘉嘉……放松……”郝振哑着声哄郝嘉。
他低头吻她的眉,她的眼,她颈间浅浅的痣……望着她的眼睛,极快地往里撞击。
她攀在他背上的手抠进他的肉里,只能抖着发软的腿侧头后仰,快活又痛苦地呻吟,穴肉缠绞着他的肉棒,不住啜泣……
花蜜像泛滥的洪水,沿着交合处,不住下溢.
她的臀部被迫磨蹭过沾满体液的潮湿床单,穴口充了血,娇艳无比,随着他每一下抽插翻出穴肉,但合拢后又更紧致地含住粗暴进出的肉棒。
狂热的浪潮冲刷着身体,她脑海里白茫茫一片,望着天花板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摇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猛然从她体内抽出,颤抖着将汩汩热液射到她肚子上——
白色的液体,又粘又稠。
他用纸巾帮她擦干净,极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说话,安静的空气里只有彼此喘息的声音。
郝嘉已经用光来所有力气,再也不想动一根手指头,全身汗水淋漓,披散开的头发也不知是原来的水,还是汗水。
郝振抱她去浴室,开了花洒,用身体帮她挡住最开始的冷水,确定温度合适后,再帮她冲洗。
刚才一番激战,她白皙的的肌肤被掐出极浅的青紫和斑斑点点红色印记。
他挤了些沐浴露推开,手掌沿着她柔软的曲线游走,抚摸着她赤裸的肌帮她按摩、放松。
那柔滑的触感刺激着他的神经。
氤氲的水汽里,情欲很快再次滋长。
感受到她的默许,他手将花洒挂起来,扶她靠在墙上,抬起她一只腿便再次挺身进去了……
这次,他比刚才温柔了许多。
他的动作异常轻缓,双手撑在她身侧,扶着她,缱绻缠绵地抽插……
温暖的水流从上至下,顺着两人的发梢流下去。
室内白汽茫茫,狭小的空间很快变得滚热。
等水声停下来时,已是深夜。
郝嘉的房间的床已经乱得不能睡了,郝振用用浴巾帮她擦干过身体。又将她裹得严严实实,这才抱她去去了自己房间。
“嘉嘉,从前我罔顾你的意愿替你做决定,以后不会了。” 他将她放到床上,抱着她,让她躺在他的怀里,用吹风,细细地帮她吹头发。
经过刚才两场性事,郝嘉早已精疲力竭,就那么任由他环抱着,昏昏沉沉的,很快便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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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像状态不太对,肉写的有点干巴……大家将就看吧,这章就不收费了,过两天我再来修。
合作
郝嘉从小是个胆子大。
成年后和朋友一起出去玩,也尝试过许多极限运动:攀岩、冲浪、潜水、蹦极、跳伞……
她这趟出去,郝振看她朋友圈里的照片也没太在意,想着她不过是想放松一下心情。
像蹦极、跳伞什么的,虽然说是极限运动,但人们已经掌握了安全技巧,在专业教练的指导下并没什么好担心的,普通人都能玩。
谁知这次,郝嘉沉迷上了滑雪登山——
她回来没几天就又开始不停出行,大概是嫌国内的开发的雪山太少,约着朋友去的都是国外的雪山。
郝振无意间看到她浏览记录,其中居然还有好几座高海拔雪山,都是死亡率很高,每年光是能完成的人便寥寥无几的那种。
而除了这一点,郝嘉还有一些变化:比如忽然变得格外喜欢买买买。
以前她不爱逛街,都是让固定几个的奢侈品牌定期推荐新品给她,她随意浏览下,挑几件送到住所便是,如今却动不动就血拼,拍卖场上更是见着喜欢的就毫不犹豫的一掷千金。
买的东西太多,为此她还特地搬回了自己公寓。
当然,搬回公寓还因为一点,就是她如今越玩越开了。
叁个人已经是常态了,有时候她亢奋起来,还会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法。
如果说蒋乔死后,她一开始是情感格外低落,现在就是情绪格外高涨,欲望也高涨……
对此,苏誉鸣不得不担忧她是不是心理出了什么问题。
比如情感障碍症的临床表现,就是以情感高涨或低落为主;伴有思维奔逸或迟缓,精神运动性兴奋或抑制……
苏誉鸣同郝振说了自己的想法,郝振也觉得郝嘉这是 “病了”。
“嘉嘉,你要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就说出来——”郝振于是劝说郝嘉去看心理医生,“就算不和我说,找个专业的人诉说也是好的。”
然而郝嘉却只觉得他多虑了。
“哥,我没有什么想不开,也没有什么不痛快,如果实在要说,应该说是我想开了。”
“人生在世就那么短短几十年,何必要压抑自己,当然想做什么就要去做。”她说,“虽然极限运动确实有一定危险性,但那种超越生理极限和跨越心理障碍时所获得的愉悦感和成就感却是别的东西无法带给我的;或者你也该尝试一下,然后你就会爱上这种感觉。”
“哥,换种角度想,你有没想过……有问题的人可能是你自己。把太多的快乐和感情寄托到别人身上,总免不了失望和担惊受怕,你觉得呢?”
郝振没法劝说动郝嘉,最终只好找来了心理医生私下接近她。
他本是希望医生能找出她的症结所在。
谁知没过多久,他找的心理医生反而被郝嘉给诱拐上了床。
知道事情后,郝振质问对方其职业道德。对方倒是很淡定:“作为心理医生确实不允许和病人发生感情。不过通这段时间接触,我并不觉得嘉嘉有什么心理疾病,当然问题是有一些,比如精神空虚——”
他坦言道:“艺术家本就是喜爱追求刺激的群体,他们最不能忍受精神世界的空虚,因为他们创作表达的是他们内心的精神世界,一旦长久精神空虚,那就等于他们事业的死亡。”
郝振却不太认同,至少郝嘉以前追求刺激时,并不曾完全至他人的感受于不顾。
“那是有什么事情致使她变成这样的吗?”对方反问。
郝振皱眉。
解铃还需系铃人;对方最终如此建议。
郝振自然也清楚,如果能把蒋乔找回来和郝嘉谈谈……
但这不是件容易的事,蒋乔要真还活着,必然早改名换姓,去了别的地方……他连他去了哪,国内国外都不知道,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就在这时程卓却找到了他。
关于郝嘉的变化,程卓也发现了。
一开始,是蒋乔的报道出来后,他怎么都联系她,她都不理会,却在某天晚上却忽然将他约去她公寓——
她像以往一样和他做爱,完后挣扎起身去画室画画,然而又什么都没画出来,就在画室一根一根的抽烟。
那时他就察觉了她的反常,后来她旅游一趟回来,又变了——
她变得更会玩了。
她大概喜欢上了更刺激一些的玩法,会直接去他办公室找他,外套里面什么都没穿,也会餐厅这样公共场合,将脚伸到他膝盖中间,往他胯间滑……
他当然享受她的热情主动,可是在床上,她更沉默了。
聊什么,她都兴趣缺缺,觉得他是在扫兴。
更要命的是,他们之间便成了单向的联系,她想要找他时,能找到他;而他想要找她时,她总无视他的电话,信息……全不在乎他焦急不焦急。
以前他只觉得她没心没肺。现在她更是把这种没心没肺演绎地淋漓尽致。
终于有一次床上他忍不住问她,蒋乔的事对她打击就这么大吗。
她却只是淡淡道:“蒋乔是谁?没有这个人。”
程卓从这话听出了端倪。
东和集团出事前,他就觉得事情蹊跷了。
郝嘉的话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想。
他不能从郝嘉嘴里问出什么,只好私下找了郝振。
这是两人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就郝嘉的事私下见面。
关于蒋乔这事儿,两人最终达成一致,决定把蒋乔找回来。
但要找到蒋乔,大海捞针是不行的。
程卓有更好的建议:“或许可以让他自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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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太忙了,都没顾上更新,今天好不容易不用加班,回家却发现停电了。物业说高压线路故障,不知啥时候能抢修好,真的好抓狂——
笔记本的电量能只撑一个多小时,所以这就是抓紧码出来的,大家将就看吧,就不收费了,后面几天我再加紧把本周任务补上!
追
如何让蒋乔自己回来,关键在郝嘉。
程卓和郝振两人在合计了一番后,安排某杂志约郝嘉做了一次专访。
访谈稿件对郝嘉大肆吹嘘,说她集商人、艺术家,极限运动挑战者于一身,如何特立独行,又如何匠心独运;最后的最后,则透露了一个消息——说郝嘉最近要去挑战南迦帕尔巴特峰。
郝嘉看到登出来的专访稿子,只觉得莫名其妙。
登山是登山,滑雪是滑雪,登山滑雪又是另一种运动;杂志记者怎么会如此没有职业素养地把这几个运动搞混?
再说了,她什么时候要去登南迦帕尔巴特峰?
南迦帕尔巴特峰是世界第九高峰,海拔8125,位于喜马拉雅山脉西段巴基斯坦克什米尔境内;要登顶它,需沿着一条狭窄的山脊线;山的南面是世界上最大的岩壁——鲁泊尔岩壁,有4500米长;攀登线路复杂,外号——“食人峰”。
险峻的地形加上恶劣的气候,据统计,登南迦帕尔巴特峰的死亡率高到百分之二十二——
虽然她最近是爱上了各种极限运动带来的刺激感,但不代表她想寻死好吗?南迦帕尔巴特峰那样的山峰,她现在干嘛要去挑战?
郝嘉只觉得媒体乱写,人在国外也不好计较,只打了电话去更正他们的失误。
但专访除了刊登在杂志也刊登在网上,而随着其他一些媒体的转载,底下评论逐渐出现一种声音,说郝嘉是为情所困,所以作死地各种寻求刺激。
这种评论不是没有依据的;因为有人另外开贴,扒出了郝嘉和蒋乔的过去,包括私奔的事情……
而自从警方宣布蒋乔惨死过后,郝嘉的变化也是明显的:仿佛江郎才尽一般,再没出过新的画作,天南海北四处旅游,表明上什么都不在乎,可蒋乔被充公的财产拍卖时,郝嘉也去了,对着那一幅幅自己的画,神情空茫……
帖子越扒越热,在网友们添油加醋下,其狗血程度甚至不亚于一部八点档电视剧。
郝嘉没理会,她天南海北的四处走,压根没空去理会那些八卦,而帖子和专访最终如程卓所愿被蒋乔看到了。
登南迦帕尔巴特峰?
蒋乔滋味复杂地看着那些不知是真是假的议论,担心自己那封信郝嘉是否根本没拆……他只好托人去现场查看,而程卓早安排了人等在那里——
于是半个月后,当郝嘉又在国外玩了一圈后来后,程卓把蒋乔带到了她面前。
“原来真没死啊?”见面的地方安排在程卓的别墅,郝嘉在书房见到蒋乔,有一瞬惊讶,然后神色平静地开口道。
“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她又问,语调疏离,大眼泛着比当初她乍见到他回C市更冷漠的光。
蒋乔还未开口,喉咙便一阵苦涩;许久,才掏出证件递给她。
“新身份啊?还是这才是你的真名?”郝嘉接过,盯着那身份证微微蹙眉,“不过这名字真难听啊,还不如蒋乔顺口呢。”
“你想叫什么都行。”蒋乔,想了想又补充道,“蒋乔就是我的本名。”
“啊……”郝嘉敷衍应了一声,把身份证递还给他,“说说吧,怎么回事儿?你真的是卧底?”
“……也不算是卧底,如果非要说,合作关系吧。”
蒋乔于是开始讲述这段过往。
像郝嘉之前知道的一样,蒋乔十六岁那年死了父亲,为还父亲生前欠下的债务,便开始帮东和集团的地下赌场介绍客人;至于和警察扯上关系,则要从他某次因“抢生意”的缘故,和人打架进了局子说起。
“那时候警察其实知道我们大概是干什么的,但还装模作样地问我们打架的原因。我撒谎搪塞,和我打架的人却是个蠢材,叁两下就被套了话,后来这件案子过后,有个警察就私下找到了我,问我愿不愿意帮他们提供线索……”蒋乔道。
他第一次和人“抢”的那客人,倒不是他真在意哪点抽佣,只是知道那客人有个和他差不多大儿子,看他也不是真的好赌,不过是生意失败想找个地方赢一笔钱,于是不忍心他最终走错了,想借机劝他放弃。
来找他的警察大概是猜到了这一点,加上知道了蒋乔是因为欠债在走的这条路,所以想要“招募”他,让他以后帮他们提供线索。
“后来你就答应了?”郝嘉问。
蒋乔没摇头,也没点头。
尽管那天,那个警察说的天花乱坠,一心想要劝他走上正途,但他内心并没有太大触动。但是碍于对方实在太能唠叨,他于是先答应了。
此后他仍旧给东和底下赌场介绍客人,在东和吃了气或“生意”不好的时候,才举报一两个窝点给警方。
他那时候年纪轻轻就死了爹又摊上巨债,也没什么道德原则可言,一边拿着东和给的抽佣,一边拿着警察给的举报奖励,两头吃。
直到后来见多了因“滥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人,良知这个东西才渐渐在他身上觉醒了——他开始慢慢偏向警方,给东和拉的客越来越少,给警察卖的消息却越来越多。
尽管没怎么给东和拉客后,他用弹贝斯赚的收入,每月仍按时还债。
但东和看中的本就不是他父亲留下的那点债,而是他能拉来的那些冤大头。
于是某月,当他收入欠佳时,他们终于有机会将他堵在他楼下,威胁他继续给他们拉肥羊;他坦言以后不想做这种缺德事了,他们恼了,更是动起了手——
就是那天晚上,郝嘉出现了,帮他报了警。
那个姑娘胆子不小啊;这是围堵他的人终于被警察带走后,他看到地下落下的素描本时,第一个想法。
然而瞬即,另一个念头又闪过他的脑海——这姑娘恐怕家境不简单。
因为当晚那个平日同他对接的警察告诉他,那天晚上,那片区出警之所以那么快,是因为打电话过去的,是局里某个大领导的儿子。
蒋乔于是开始主动接近郝嘉。
一方面因为他之前暗自举报地下赌场窝点,不再帮赌场拉客,东和集团的人已经对他有了一些怀疑;他想,如果这时他交个女朋友,表示是因此不想再做一些缺德勾当,这话也有说服力些;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蒋乔后来暗自打听了清楚了郝嘉的身份,他想,如果他和郝嘉交往,赌场那边的人以后必然也会有所顾忌,不会再因为一点小事再来找他麻烦。
毕竟郝嘉可是郝氏集团的千金呢,东和集团何必为他蒋乔那么一个人,冒险得罪这样的有钱人呢。
就这样,蒋乔有目的地接近郝嘉,并很快和她开始了交往。
对于郝嘉一开始是利用,但对方真的是太单纯了,居然丁点都没有怀疑过他。
她那样憨直,在爱情里又那样全心全意,他自然也免不了动了真心,想着等彻底脱离东和集团后,要是她家里不嫌弃他,他就认认真真和她交往。
然而他动了这样的心思没多久后,他却得知了一个真相——原来,他父亲当年的死,居然是东和集团逼得
“你父亲的死并不是意外,是他们从他身上逼不出债,于是给他买了巨额保险……”
当初劝他从良的警察在抓了负责赌场的一个小头目,通过新的线索,查到他父亲当年的死。
对方将晚来的真相告诉他,并建议他继续和他们合作,打击犯罪集团。
蒋乔听完,辗转了一个晚上,仍没下定决定,紧接着,郝毅那边又发现了他和郝嘉交往的事,找上了他——
鸡飞狗跳的几个月。
蒋乔从郝毅坚决的态度中确认自己和郝嘉再没一点希望后,终于了答应了警方的“招募”,深入东和集团帮他们获取更多的证据。
“八年前,警方就想要查东和集团了,不只是赌场,还有其他非法勾当。尽管当时东和头上有保护伞,但只要证据足够,总有别的办法将他们送上审判席。”蒋乔,“警方最大的助力是不能打入其内部,查得确凿证据,于是他们看中了我。”
“所以,后来的一切都是设计好的?”郝嘉问。
“基本都是。”蒋乔点头。
他逃去外省是设计好的第一环。
毕竟赌场再怎么被查,也不过打一枪、换一个地;要想连根拔起东和,必须打入其权利核心层……而当时东和集团的少东,因为和集团内部主流意见不合,被排挤去了南方——
于是蒋乔设计自己惹上麻烦,装出毫无应付能力的样子,逃去外省,目的是想要找机会接近訾东昊。
“只是我没想到,临走前,你会找过来。”
蒋乔想起那时候,郝嘉从他后面抱住他,说要跟他一起走。
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他心念一动,就那么答应了。
后来他尝试给自己找借口:如果要离开,带上郝嘉一起总是更有说服力的。
反正郝嘉自小养尊处优,必定吃不了那样的苦,没多久就会回来的——那么到时候,他以此为由,说自己想要赚大钱,想要跟着訾东昊,自然也会显得有说服力多了
只是后来,谁能料到呢——
郝嘉根本没有坚持不下去的意思,反倒是他自己好几次动摇,不想再去报什么仇,也不想管什么警方,只想那样和她过下去,哪怕日子再艰苦,他相信总有熬出头的一天。
直到郝嘉因为去夜总会上班,一个冲动得罪了当地的地头蛇,他这才发现,如果他什么都没有,他根本保护不了她。
蒋乔垂头,把一切都交代了。
那是信里叁言两语交代不清楚。
郝嘉就那么静静听着,等他说完,目光转向他的手:“那后来也是将计就计?”
她一双大眼漆黑发亮,犀利时,目光似乎带着穿透性。
蒋乔对上她直盯盯的目光,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郝嘉却从他的表情里得到了答案,没再发文,只说:“也好。”
“我之前还以为是我欠你的呢,现在知道了,我也可以松一口气了。”她说,又问,“不过既然一切都是假的,你现在又回来做什么呢?”
“……”蒋乔第一次体会有口难言,许久才艰涩的开口,“我再不回来,你都要去登南迦帕尔巴特峰了。”
郝嘉闻言却是一愣,随即一笑,有点嘲讽的笑:“你被他们骗了。”
“我才不会去登什么南迦帕尔巴特峰。”郝嘉总算反应过来之前的报道怎么回事了,转头又看向蒋乔,又有点好笑,“不过如果我要去登南迦帕尔巴特峰,难道你以为你回来了,一番解释,我就不去了?”
蒋乔顿住,忽然间是真的不知再说什么。
…………
一番谈话,结果并不愉快。
等郝嘉终于从房间出来,楼道上倚着栏杆抽烟的程卓,不禁正了身子转过来,略有些紧张地看向郝嘉。
然而郝嘉只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转头走了。
程卓于是匆匆进了房间。
郝嘉下了楼走到门口,隐隐听到楼上两个男人似乎开始争执起了什么。
不过又关她什么事呢?
第二天,她照旧飞国外。
二叁月正是许多地方滑雪的好季节;郝嘉几乎排满了行程。然而让她意外的事,旅途上,她居然遇到了蒋乔。
她去哪,他就跟去哪儿,同她一起报名了登山滑雪。
他体力好,登山没什么问题,滑雪也会一些,虽然每每都托队伍的后腿,但也都跟着队伍有惊无险的完成了整个行程。
郝嘉被他跟了一路,实在有些不耐,终于有天主动开口:“蒋乔,你和我哥还有程卓,你们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
他被找回来,又拿到了她所有的行程,这事儿除了程卓,郝振必然也有份参与。
郝嘉就奇怪了,叁个同样不好相与的男人,是怎么达成一致。
蒋乔却只道:“郝嘉,我没有和他们达成任何协议。我承认,你哥和程卓把我找回来,是想要我阻止你目前过于危险的爱好。但我不会,也不想那么做——”
“?”郝嘉有些狐疑地看他。
“我听说你很久没有画画。”他说,“你之前不是问我不能弹贝斯什么感觉吗?我懂你的感觉,所以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我只会监督你请最好的教练和向导,还有,我会陪着你。”
“……”郝嘉。
真是什么话都让他给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呢?她也赶不走他不是吗?
接下来的行程,郝嘉也只能任由蒋乔一直跟着。
其实这倒也不算什么坏事,他总是腾出心思照顾她,帮她拎沉重的行李,帮她带他忘记带的物品,枯燥的登山行程中还能讲笑话逗趣她。
若要说有一点不好,那就是他一直跟着,别人都以为他们是情侣,或闹矛盾的情侣;男性自然也不大会没眼色地在她面前献殷勤。
除了偶尔的例外——
两人在加拿大BC省滑雪时,登山队里,就有那么一个愣头青,对郝嘉表现出极大的好感,从上山前几乎就一直转悠在郝嘉跟前,将蒋乔无视了个彻底。
愣头青名叫Justin,和某个歌手有着一样的名字,是个高大帅气的金发碧眼阳光帅哥。
Justin年轻,只有二十四岁,笑起来很是眼光,尽管穿着厚厚的衣服,蒋乔看得出来,他身材不错,是郝嘉的菜。
果然,在登上山顶露营的那天晚上,蒋乔就见着郝嘉进了Justin的帐篷。
孤男寡女在同一顶帐篷里,还能做什么呢?
尽管一开始蒋乔也安慰自己,郝嘉可能只是去借东西之类的,但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什么都变成了借口。
他了一支烟,就那么在远处,听着里面隐隐的动静。
郝嘉来的时候,也看到了蒋乔,她知道他在外面,不过这不妨碍她寻她的欢,做她的乐。
…………
当晚郝嘉直接睡在了Justin的帐篷。
第二天队伍滑雪下山时,她却没见蒋乔的身影。
向导说,蒋乔一大早便乘坐送物资上山的直升机下去了;郝嘉想,他大概是放弃了,而她也总算摆脱了他的同行。
结果下山后,她又见到了他,就在酒店昏暗的按摩室里。
事情起源于,泡温泉的时候,郝嘉说想做个SPA,Justin说他也会按摩,提议他帮她按。
郝嘉于是要了个单独的按摩室。
他褪了衣服一丝不挂地躺桌子上等Justin用行动证明他说过的话。。
忽然有人敲门,Justin出去了一下,回来后,脚步听上去却莫名沉重了些。
郝嘉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对方没答。
郝嘉于是也没在意,直到对方强壮的手压在她的肩胛骨上时,一点点帮她摸匀椰子油时,她才明显感到了不同。
她于是扭头,然后,她就见到了蒋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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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因为一些事情,更新……实在太不给力了,感谢大家没有催促我,今天放一章五千字的剧情(其实还没来的急细修的,不过还是先放出来。)然后,明天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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