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车王子》 小紫是我的男朋友 (1) 小紫,是我的男朋友。 我国中一年级就拥有他了,或是说我们彼此拥有。 那是国小毕业,我进入补习班的国一先修班那一年,我遇见了他以及得到赠品国中参考书。 我忘记在那间破补习班得到了什么,但我最大的收穫应该就是跟小紫相遇。他是我第一个男朋友,没想到很快的,三年过去了,我上了高中,我和小紫之间,彼此不离不弃。 我每天都跟他上学放学,甚至我去哪里,他都会在门口乖乖地等待着,不会因为无聊而在路上偷看别的美眉,而我也知道他不会。 因为,我、相、信、他。 对!虽然我的年纪还小,到现在还只是个高中生的年纪,但我了解绝对的爱情,纯真的爱,属于我们之间的永恆。 但这一天,他载我快乐去吃冰的途中,突然倒在马路不起。 我害怕的伤心欲绝,眼泪真的如小说形容的珍珠项鍊断了线般,我知道美好的爱情,都得不到老天爷的祝福。 从古至今,梁山伯与祝英台、罗密欧与茱丽叶、牛郎与织女,这些伟大凄绝的爱情故事之所以流传至今,都是因为他们无法长相廝守的悲剧,还有因为爱可以割捨身旁一切的伟大情操。 我知道我和小紫之间,最后会走到这一步,可是我没想到会那么快呀! 不要呀!不要带走我的小紫呀!我以后来要靠他载我上下学呢! 伤心欲绝之际,我还是决定求救,因为爸妈觉得我还小,没有手机,我只好去离我最近的公共电话亭求救。 「阿苦!小紫他倒在地上了,我该怎么办?」 『马的咧!中午吵我起来,就听你小紫小紫的叫。』 「你不能那么狠心呀!要救救小紫呀!」 『什么白目小紫,你那台破烂脚踏车骑了三年,早该去见回收场了。』 「小紫才不是破烂脚踏车。」我咬着嘴唇道。 『我还要慢慢重复一次吗?』电话里隐约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国、中、补、习、班、送、的、那、台、破、烂、脚、踏、车,不是你的男朋友,你没男生追,也没必要编出一个小紫来,每天看一些言情小说,不只荼毒你的脑袋,还变成有被爱妄想症的人。』 我兴奋的心情被他这桶冰水泼的完全冷掉,编织的浪漫幻想又被他灭了。 「星期六放假没事睡什么觉,配合一下是会怎样喔!」 阿苦本名王志苦,很俗的名字,这傢伙长的还算人模人样,国中有几隻瞎了双眼的纯情女生喜欢他,可是他就是没有女朋友。 为什么呢? 因为他是一个很、无、趣的人,为了加强他的无趣,我必须学他慢慢重复一次,他是一个极、度、无、趣、加、一、千、倍、无、趣的人,跟他的绰号很吻合,又苦又无聊,讲话极不讨好又不体贴的蠢猪,是我国小、国中,即将读的高中也同班的没啥情调男子。 『我的姑奶奶,你又不知道我有睡午觉的习惯,你要玩也要选时间哪!你的脚踏车坏掉,看看附近可不可以修理。』 「好啦好啦!」有够无情的。 我掛掉电话,苦命的牵着我的小紫,去附近的修脚踏车店。 传说中的脚踏车王子? (2) 桃园八月的阳光好热,我穿着无肩t恤配小热裤,还好我的身材很清瘦,穿这样不会吓到太多人,很清凉的打扮,却还是很热,走很久,我顶着国中还留下短短的学生头,那个年代的我们还没那么幸运,解除发禁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眼前的修脚踏车的老伯伯也束手无策摇摇头,「小妹妹,你这台脚踏车很老旧,零件生锈的不成样,要换的零件可多了,换一换的钱,不如买一台新的脚踏车。」 我几乎泛着眼泪说:「不要-,阿伯救救我的小紫。」 「小紫?」 「对!这是陪伴我多年的小紫。」我爱怜的抚摸小紫生锈的身躯,脸颊温柔的摩擦坐垫。「我跟他有难以言諭的感情了。」 阿伯看着我愣住了。 在店里有一个跟我似乎跟我差不多年纪的男生一个人噗一声偷笑,然后越笑越大声,然后还给我很夸张的蹲在墙角捧着肚子快笑死。 「你笑什么哪!」我抬起头来,姿势相当俐落的指着他,「真的很没礼貌。」 嘖!认真看他,还有张满有型的脸,老天爷生给你这张脸,真是太浪费了,行为跟外表不成正比。 「你还没长大呀!还小紫小紫的叫。」他的眉还还自以为很有性格的挑一挑,很想说那样子像顏面抽筋。「你是不是才刚进高一呀?脸蠢蠢,好嫩的样子。」 「那又怎样?」我毫无惧怕的往前一步。「瞧不起高一呀!你哪个来头的。」 「郑世哲,要升高二。」他耍帅的脸面对阳光闪闪发亮。「严格来说比你大一届,叫一声学长来听听。」 好欠踹的脸呀!脚真痒。 我原本想一脚率性的飞踢过去,那个老伯就直接打自以为帅的自恋狂,一边打一边唸:「死囝仔,不要欺负客人。」又突然老伯伯又转过头来很慈祥和蔼的跟我说一声又一声对不起。 「喔!阿公,不要这样子。」郑世哲白目的一边跑一边跳的,好蠢。 突然之间,我觉得很好笑,一个大男生还要被老迈的阿公扁,我自己都忍不住咯咯的笑出声。 最后我还是发问:「不好意思,那个…..我的小紫。」 那位阿公终于回神,回头就帮我检查东摸摸小紫、西摸摸小紫的说:「可能要两千块才会好。」 两千? 这么贵! 我摸摸我的口袋,我刚才只是想去吃冰,身上只有两百块。 「那个…我没带那么多钱耶。」我还掏出两百块给他们看。 「喂!签一下卖身契,把你自己卖给我们家店哪!我们家缺佣人。」郑世哲自己讲一讲,还笑得像白痴一样。 可是我笑不出来,还一股很火的感觉,这是我未来的学长吗?怎么幼稚的像小学生。 「不要对客人没礼貌。」那位阿公又敲了郑世哲的头;「那妹妹,你要不要先回家拿钱?」 不然还能怎么样,我无奈的点点头,「好吧!」 「那妹妹,你家离这边近吗?」 「不近呀!我家在慈文路莲花寺那儿。」 「还真的有点远,怎么办?」 我左思右想,到底要谁载我回家时,我总不能把阿苦叫出来,他是隻死猪,吵他睡觉死路一条,所以这个念头必须快速打消,不然坐公车就好啦!等我要开口的那一瞬间。 「喂!那个…那个….」郑世哲自恋狂突然举手回答,口吃的样子,手足无措的眼睛没看我,「我载你回家。」。 「啊?」 「对啦!载人家女孩子回家啦!」这位善良的伯伯还奇怪发出曖昧的笑。「阿哲,长大囉!懂得体贴人了。」 呃… 「阿公,不要乱想,今天间的没事干。」说着说着郑世哲的脚就往另一台脚踏车过去,脸上带着无奈的表情。 「你那是什么表情,载我清纯少女,就是你的福气耶。」 「哪来的清纯少女?」郑世哲的脸竟然在装傻。 「不用了,我寧愿走路回去,也不要给你载。」我的脸完全呈现死灰状态,这人根本无法沟通,我好想直接说,外星人,地球是很危险的,赶快回外星球吧! 「妹妹,给我们家阿哲载一下啦!你的小紫放在我这边,我会帮你修理好,嗯?」我听到那位老伯伯的善良又加嗯的声音,我却又像受到蛊惑的说声好。 等我坐在郑世哲自恋狂的脚踏车上时,我才发现我做了一件…….. 这辈子最蠢的事情。 亲屁阿 ! (3) 除了阿苦的车之外,郑世哲是第二个载我的男生,他的脚踏车还满普通,银色的变速车,不像我这种淑女就是要骑符合气质的小紫,我不屑的瞄。 「学妹呀!瞧不起我家的脚踏车,我都叫他银色闪亮亮。」 「我还一闪一闪亮晶晶咧!好俗的名字,跟我家的清纯小紫差太多了。」 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上他的车,爬上一座桥,天哪!郑世哲的背影好像很紧绷,手腕控制在手把的肌肉僵硬、血管浮出,好像一碰,他就会爆炸一样。 「你…你还好吧!」我好心的问。 郑世哲继续用力的踩着踏板,这台脚车好像快散掉的吱吱嘎嘎响,慢慢爬上陡峭的斜坡,他带着重重的喘息道:「妈呀!我以为你很轻,没想到好重,我的天呀!好重….」 「喂!对女生这样说很没礼貌,是你太肉脚了吧!重看不重用,你妈生你那么高大的身材是干什么用。」因为很不高兴,我用力戳他的背一下。 突然,他的手很没力的滑一下,结果一个很大的蛇行,这台脚踏车在下坡失控快速滑行,滑行到不知什么地方去,前面就是一大片绿草原,而我的心理一片空白,但嘴巴失控的尖叫。 「啊------啊------」 我的脑袋闪过好多事情,但闪过最重要的事情。 对!我还没交过真的男朋友,没有激情的初吻,人家好歹是二八美丽青春美少女,也要像言情小说里粉嫩浪漫的爱情,而不是跟眼前的白目男,双双往生。 眼睛一闭,我听见砰一声,我感觉到自己优雅的飞出去了。 死了吗? 天使玛莉亚来迎接我了吗? 我头上也会有光环,背上也会有一双雪白翅膀吗? 但生理的情况不能让我多想,头好痛、手好痛,全身好痛,我的双手没力气,可是又好重,咦!什么东西压着我呀! 我的眼慢慢张开,一陀黑黑的头发,应该是….一个男人的头,在仔细一看,郑世哲的身体完全压在我身上,他修长的腿微弓,紧紧卡着我的下半身,最重要的是这傢伙的双手压在我的胸部上。 「这什么?」这白痴的手还掐两下。「好软的东西」 「啊-----------!」这比上天堂还要更可怕的处罚。 我的左脚毫不留情直接狠踹在他的下体。 「啊--!」的一声,他的身体激烈痉挛的弓起,随即从我身上滚开,双手护住着他的下半身。 「妈..妈的!我都快痛死了,你这傢伙又踹我那里,你要害我绝子绝孙哪!呜呜….」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好痛苦。 我的双手围住我的身体,非常贞洁的头往上抬,「你不要趁着混乱,侵犯我的冰清玉洁身体。」 「什…什….么侵犯啦!」他的身体继续蠕动,五官都皱成一团:「靠…靠!怎么还那么痛呀!」 不是我吹捧自己的好身材,有满突出的胸围,有细腰又有翘臀,虽然没有美貌,但高一女生难有这种身材,每个女生趋之若鶩,可是这傢伙就这一点都不浪漫的碰我的身体,在我的心底留下最骯脏的污痕。 后来我们还是爬起来,郑世哲的脚踏车也掛掉,最后还是要靠脚这种交通工具,一路上我用快喷火的眼睛狂瞪着他,他的脚呈现o型状慢慢徒步前进,而且还有时偷偷抚摸他的下半身,真是有够天杀的蠢到家。 看久了,我的怒气慢慢熄掉,但再配上他有时很痛苦滑稽表情,我就忍不住一直偷笑。而且重点是在途中他还请我最喜欢喝的冰奶茶,算了!老娘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了。不过后来才发现一件事情,如果走路的话干嘛还要他陪,我自己就可以回家就可以了,不过看他那个表情和那个动作超呆的,当作走路无聊的娱乐也好。 不知道过多久,我终于到我家楼下,我家是老旧型公寓,栏杆上还有长的很丑的藤蔓到处蔓延。 「你等我一下,我还要上二楼,你在楼下等,我拿两千块给你。」我匆匆忙忙的找门锁。 「算了!」 「算了?」他中邪了? 「我当免费人工。」他正经的样子,不像在玩我。 「我才不要欠人情,你等我。」我一转头就想走,他一伸手用力握住我的手腕,我一转身,他在我的额头印上一个吻。 他的脸带着戏謔的表情:「这当回报好了。」 我的脸要烂掉了,呜呜呜 (4) 【铃铃铃…..】 「许云晴,去接电话。」 『不接。』我心里暗暗唸着,在床上装死。 【铃铃铃…..】 厨房传来菜刀咚咚好几声,「妈妈在杀鱼,去接一下。」 「不接不接,我不要接」 「徐、云、晴----给我去接电话,不然,晚上的炸虾没你的份。」 不能吃炸虾,真是可怕的杀手剑,我只好从床上爬起来,心情就还在随时气爆状态,我一肚子的鸟气没得出,太好了,不知道是哪个傢伙欠骂。 「喂!」我的口气极度度滥。 『徐阿晴小姐,你的小紫怎么样?』 是阿苦,我的眼泪快喷出来的大叫:「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死苦瓜,都是你让我被人家佔便宜的啦!你这个机车白痴猪头呆子的无能…..」 『喂喂,等…等一下,你到底发生什么事呀!』 我根本不想理他的,把全天下可以骂的东西全部骂出来,然后最后发洩完,掛上电话了事。 爽! 因为郑世哲这个自恋狂,在我脸上留下污痕,我以为我的脸就快要烂掉了,害我在水龙头前用肥皂狂洗了两个小时,皮都快要搓破了,一边狂敲镜子一边诅咒这王八蛋一千次。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内心眾多疑问,看着镜中像落水狗的自己,这混帐亲了我之后,我还可以感觉到脸颊暖暖湿湿的触感,更奇怪的我竟傻傻的站在那边,看着他嘻皮笑脸的离开。 这一定是见鬼了,或是我的精神受到严重的打击,所以在那一剎那,我的脑袋一定是一片空白的,没有一巴掌瀟洒的呼过去。 可恶呀!我的双手握拳,发出鬼吼声,看到一隻蟑螂从马桶飞出来找死,我的左手一出,我听到『噗滋』蟑螂粉碎的声音,汁液从我的手缝流出来,我失声的狂笑起来。 是的!我要郑世哲自恋狂死的像我手上的死蟑螂一样,碎尸万段。 「哈哈哈……」 「徐云晴---有时间在厕所里笑,就给我去外面阳台收衣服。」 老妈这一声,叫的我回神,我看着我掌心的蟑螂变成血肉糢糊的尸体,刺鼻的蟑螂噁心味….,啊!好噁心呀!我失声的尖叫。 我仰望天花板,泪已成两行,都是你,死自恋狂--- 都是你---- 青梅竹马与脚踏车王子初次见面 (5) 后来,关于我的衰事阿苦都知道了,那是在隔一天打电话正常跟他诉苦时,他夸张的跑到我家来按电铃。 「他、亲、了、你-----」他夸张的后退好几步,快不支倒地,好像快心脏病发。 「对!」阿苦的反应真深得我心,我的双手握拳,眼睛冒火,只差嘴巴没出火。 「真惨呀!」 「对呀!我…..」我点点头。 阿苦用极尽悲伤的表情哀悼;「他怎么敢亲你的脸呢?嘴巴不知道烂了没呀?他真可怜。」 对于他这种话不用再说什么,一拳给他呼过去就可以了。 「难道这是传说的粉拳相向,哇!好像在抓痒呀!」他欠扁的指着他的鼻子,「有种打这里,打到我流鼻血。」 后来他真的去找卫生纸条塞鼻孔了。 「暴力女,为了讨回公道,我带你去要回脚踏车。」他衝动站起身,鼻孔掉出一条血腥卫生纸。 我点点头,难得如此的志向一同,我和阿苦一起站在阳台看着夕阳感动。后来感动没办法多久,因为这并不是重点,快到下午六点,再不去脚踏车店就会关了。 因为阿苦的陪伴,我敢去要回我的小紫,阿苦的脚踏车是一般很普通的黑色变速车,反正所有的脚踏车跟我的气质小紫比,不堪一击、不堪一击呀! 「瞧不起我的黑色小霹靂,等一下我们都靠他呢!」 瞧瞧,男生取的名字没几个能听,记得以后有小孩时,不要给老公取名字。 「好啦!好啦!再扯下去就没完没了,gogo--」我率性的拍拍坐垫,习惯性坐上他的后座,熟悉的看着他轻松踏着踏板移动。 啥时阿苦的肩膀变的如此宽阔厚实,原来好久没仔细观察,他已经偷偷变了那么多,又一股很浪漫的情愫慢慢从心中滋长,好想学mtv里的女主角,深情从后头拥住男主角的背说:「不论是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去。」 最后只剩下夕阳和黑色脚踏车黑色背影,神秘浪漫的画面做ending。 「其实我满想看看那傢伙,他应该被你打到地上打滚吧!哈哈呵呵…」 没什么水准的怪笑声,我就知道我的梦该醒了,阿苦就是无聊的代名词,他不会因为骑脚踏车变成什么深情男主角。 「请你好好骑脚踏车!」 后来到达熟悉的脚踏车店,阿苦将脚踏车停在对面。 「嘿,小辣椒,你来啦!」听到这兴奋的声音,不用怀疑,这是郑世哲自恋狂的声音。 「我不是小辣椒,你妈没教你不要乱取绰号吗?」我尽所能的狂瞪他,我拍拍阿苦的背示意:「就是他。」 「不好意思,我爸妈早在我出生就去世了。」 「……」我和阿苦都突然傻了眼,惊讶他能说的那么云淡风清。 「小辣椒,那是你的男朋友喔!」 「不…不…是!」我们两个异口同声讲,奇怪了!不知为什么,本来杀气腾腾的我们突然像小学生被老师骂,很羞愧的低下头。 「没差啦!你家的小紫在我家门口。」 我看到在门口的小紫,走近它看,觉得它变的奐然一新,好像重新上漆,闪闪发光,我几乎快认不得它了,如果他不说,我会以为这是另外新的一台。 我的小紫紫,我的小爱人哪---哗啦啦… 「跟你说是免费人工了,不过是我昨天花一整天修復的。」 「那…那….谢谢你囉!」不知道为什么,我说话一直结结巴巴,可是我还是微微颤颤从口袋里拿出两千块,双手奉上在郑世哲眼前。「请你收下。」 「不需要啦!小辣椒。」 「不行啦!」我继续坚持。 「如果真的要回报我….」郑世哲又倾身接近我的身体,我马上机伶的离开。 「你以为我那么笨哪!嘿嘿….」 我太兴奋的继续跳前跳后,「你看我又跳出来啦!然后我又跳进去啦!」结果我踩到地上的不知名物体,我的身体就意外滑倒,往郑世哲的身体扑去。 他就这样顺势的双手张开接住我,他在我耳边道,「没想到你也会主动投怀送抱呀!这个回报真是太大囉。」 第一个反应就是用力捶他的手,不用说什么,我的一脚就往他的下体继续踹去,结果他的动作比我快,先推开我。 「我不是给你踢好玩的。」他的脸上带着胜利笑容。 我再也不是国中生了,耶~~(6) 关于那件事情,不用再说了,阿苦一拳就往郑世哲的胸膛揍去,然后跟着我一起骑脚踏车就飞奔速度离开了。 我还记得郑世哲这傢伙还在我背后大叫,「小辣椒,开学见囉!」 那个兴奋的叫声,套一句鹿鼎记的台词所说,吓的我差点屁股尿流、失了魂,我用最快速度用力踏着脚踏板离开,被修好的脚踏车很好飆,煞车也变的超有力,甚至远远超过阿苦的脚踏车,他在后面嚷嚷我的脚力怎么变的那么好,爬上坡还可以超过骑机车载黄金猎犬的阿桑。 我用非常快速的速度还甩尾到一个目的地,骑脚踏车可以帅气的甩尾,没见过吧! 目的地是监理站附近的高中,那是我联考拼死拼活最后能读的学校,为了瞧未来就读学校一眼,我的小紫和阿苦的脚踏车停在学校附近。 看着闪闪发亮的小紫,连很旧的黑皮坐垫都换了,不禁觉得郑世哲真的是个很有心的人,而且把我的小紫的铁架擦得乾乾净净,在太阳底下还会发光,手把和轮胎之类我叫不出名字的东西,都好像都换新的样子,我想他真的弄得很久了吧! 徐云晴绝对不可以那么心软,郑世哲毕竟是个很过分的人呀!总是爱占我便宜,越想越不悦,我的双手握拳,我讲;「这个混帐傢伙,希望在学校能够都不要遇到他。」 阿苦用无限悲悯的眼神看着我,「那个学长一定是个神经病。」 「对呀!对呀!」 「连我都忍不住一拳揍过去帮你出气,够义气吧!」 「谢谢归谢谢。」我无奈的拍拍阿苦的背,「不过你揍他的时候,他一点都不痛的哈哈大笑,力道不够,失败中的失败!」 等我们走到公佈栏时,我们就像忘了刚刚对话内容的专注看着公佈栏高中入学名单,我很兴奋的指着其中两行字。 「这是我们两个的名字耶,又同班耶。」 阿苦摇摇头道:「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个消息。」 「你就只会泼我冷水,臭白痴阿苦。」 阿苦完全不鸟我的回答:「我们就要变成高中生了,好像要变大好多。」 「对呀!对呀!不用再被训导处检查头发和制服了。」我兴奋的跳了起来。 「可是到高中会有教官会管,听说更恐怖,你知道我隔壁邻居那个大哥就被退学了。」 「你闭嘴啦!不要一直扫人家兴。」 看着这所高中,我兴奋的心情不由得熊熊燃起,我好想穿着制服,在这校园跳着舞。 因为这间学校的高中制服超好看,好像校园疯神榜里面的日本高校女生,这样想想就觉得自己时尚了不少,红色格子裙,制服裙可以订作到短短到膝盖以上,腿就变得很修长,再配上长袜穿上黑色发亮皮鞋,走在街上,有够漫画气质的美啦! 「白痴,你笑得好呆。」 「你不懂的啦!」 「好想拿照相机拍你这个蠢样子。」 「你真的很吵耶,你不讲话没人当哑巴。」 过这个暑假后,我就是个名副其实的高中生啦! 我正值青春又快成为大人的尷尬幸福的时期,我不禁自己洒花跳起圈圈来,天空好蓝,就如我的心情放空。 该死,大号忘记带卫生纸 (7) 终于到了高中开学的前一天,我和老妈都很兴奋的将制服拿出来,把制服摆在常穿区的衣架上。 「制服裙不能改短。」 「为、什、么?」我喊。 「人家古代小姐连小腿都不人家看,你还露大腿,你以为卖肉呀!」老妈把裙子摊开在我身上量长度,裙子的长度还到我的小腿一半。 我的手很激动在我的小腿拍两下。「这样很丑耶,哪有人的裙子长度到那边的。」 「不会呀!像我高职的时候裙子还更长咧!」 「那是你那个恐龙年代,没有人会穿这这么长的裙子出门啦!」 「老妈我在我那个年代,还是数一数二爱打扮的校花呢!」 「厚,是笑花吧!我真的会被人家笑死掉。」 「吵什么吵,再吵就不让你吃今天的晚饭了。」 「喔唷!」 后来我就穿这么好笑的裙子迎接开学的第一天的早上,因为老妈说一声不让我吃晚饭,我就弃械投降,吃之于我,就如生之于我,不懂得就别理我,总之老妈不愧是生我养我之人,很懂得我的弱点,老是靠这个控制我。 「哇!」阿苦看到我,一副怕肚子爆开的护住肚子,然后学樱桃小丸子的野口内心嘴巴抽动着,「我以为我看到我阿妈耶。」 「笑什么笑,这么想念你阿妈。」 「不过我阿妈比你风潮,她的裙子还比你短。」阿苦到后来还是撑不住的哈哈大笑。 「吵死人了。」 最悲惨的还不只如此,因为要坐上我的小紫,我的长裙子很碍手碍脚的,最后好不容易坐上去,而裙子像一块格子红布整个覆盖上脚踏车,只能看到脚踏车的底轮胎,超奇怪的。 最后我终于就定位的开始踏我的脚踏车,我听见清脆悦耳到不行的.. 「嘶!」 我以为我得到幻听,后来我再继续用力踩两三下。 「嘶、嘶、嘶-----」 「阿晴你的裙子….」 「什么哪!」看到阿苦瞪大眼睛吓傻的样子,惹着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裙子…. 「啊----------------!」 因为没办法接受事实,我放肆的尖叫。 结果我还是骑不成脚踏车,最后我还是得坐上阿苦的脚踏车。 这是我第一天开学吗?怎么会衰成这样,为什么全世界不可能发生的怪事都会发生我身上,我的裙子会被该死的轮胎滚破,而且还如我所愿的开叉快到大腿,可是一点都不性感,还很丑,好像被侵犯不成的裙子被扯破。 后来我只好拿着剪刀把我的裙子修剪好,可是裙子变的好短,虽然有穿安全裤,但短到我怕曝光,阿苦一边骑脚踏车,风吹时,我还要一边抓着我的裙子。 「没想到你的腿有这么长耶。」 「你现在才知道!」哼哼,我可是很自豪我的身材。 「可是大腿有点粗,跟小腿不成比例,真是美中不足。」 「骑、你、的、脚、踏、车----」我真的会被阿苦这傢伙气到快剩下半条命。 后来有惊无险的到达学校,看到很多新生未脱国中生稚嫩生涩的气质的进校门口,而我却必须还不时拿着书包遮蔽我的下半身的裙子,结果快到教室前,我又一阵尿急。 我扯扯阿苦的衣袖,面有难色的道:「我想上厕所。」 「真是懒人屎尿多,等一下就要开去操场第一次朝会,快点回来。」 真想骂阿苦一声没卫生,但是膀胱真的很无力,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要有谁戳我的肚皮或吹起口哨,我就会无力的释放。 我一边用很丑的八字型腿小跑步,一边寻找,结果我发现我不知道厕所在哪里,听到难听朝会音乐响起,我更紧张了,像个苍蝇毫无头绪的乱飞。 「小辣椒!」 郑世哲! 听到这个声音,我就知道衰到一个境界,今天很带赛的日子,我想去算命改运哪! 想假装不理他,可是,我的膀胱就快爆炸,我的五官都纠结在一块,不要以为我在夸张,大家一定有这种经验,快,给我厕所,其馀免谈。 「学…学长,那个请问厕所在哪里?」我连抬头都不能抬头看他,双脚尽量的夹紧。 「就在你现在前面左转而已。」 我连谢一声都懒的说,就匆匆忙忙看到厕所直衝,关上门。 还好厕所没别的人,不然『稀哩哗啦』的很吵,不过超舒服,好像积了几百年的尿液,可以快乐洩洪,好感动的想亲吻马桶,刘德华唱的马桶果然深得我心,我忍不住哼起来。 我家有个马桶马桶上面有个窟窿 窟窿的上面总有个笑容笑人间无奈好多 每个人家都有马桶每个人都要去用 用完了以后逍遥又轻松保证你快乐又无穷 每一个马桶都是英雄只要一个按钮他会冲去你所有烦忧 你有多少苦痛你有多少失落他会帮你全都带走 每一个马桶都是朋友可以真心相守一辈子你都不能没有 「小辣椒,我吹口哨助益你排泄顺畅。」接着郑世哲在女厕门口,真的吹起口哨。 「该死,你不要吹,很丢脸。」我在厕所吼。 结果他越吹越大声,还走音,听的我鸡皮疙瘩,上得更不顺畅。 我一边敲门以示抗议。「气死人了,你快点滚啦!」后来排完,我发现很糗的一件事情。 没有卫生纸! 好想撞豆腐自杀。 我的口气又变的很温柔,「学长,请问你…你…有卫生纸吗?」 「咦,刚才是谁叫我滚呀?」他的声音突然变的好遥远,「我现在想要走了。」 还听到脚踏的很大声要远离去。 「不要啦!学长请你救救我。」我很没自尊的喊。 「可是刚才被说成这样,而且我又要冒着被当色狼的危险,进女厕拿卫生纸给你。」 「拜託。」 「这样我的牺牲很大耶。」 「学长是个大好人。」我的声音变的更细,马的,这么噁心的我是谁呀! 「可…是…学…妹…我这样吃亏大了。」他欠扁的学我软绵绵的语调。 你这个混帐王八羔子,卫生纸给老娘拿过来!我差点吼出来,我的双拳握紧,但想到新生朝会,口气必须卑微的可怜。 「你开什么条件,都答应你,好不好?」 「好,成交。」 后来如我所愿的,他从门缝下递几张卫生纸过来,我粗鲁抓走,满情何以堪的状况,不过我终于能从厕所走出去,走廊上没人,不过有他这隻猪就很煞风景。 虽然是一隻还长的颇不错和挺高的猪,我猜想他在国中时应该有几隻没长眼的花痴黏上去,我假装忘了刚才那回事,跟他说一声谢谢,转身想走。 「小辣椒,我要晚饭和电话。」 「什么?」 「我要预定你的晚餐时间还要你的电话。」 「…..」 「他们要回来囉,你要让别人看到我们两个站在这么角落吗?我是不在乎别人对我的想法啦!你真的要这样子吗?」 牙咬切齿。 要我现在啃树皮都没问题了,但听到他们快回来的脚步声,我拿出一张纸把电话写上去,丢给他,「今天放学,校门口见。」马上想转头离去。 原来修脚踏车也可以变成王子? (8) 「不会晃点我吧!」 我很无奈的回答:「不会。」 「那如果晃点我呢?」 「就不会晃点你啦!」好想揍过去,这人有被害妄想症。 「如果没见到你,下次见到你就要让我为所欲为囉。」 「好好。」 「你知道为所欲为的意思吗?」 「就说过不会晃点你了,你这个人很番。」 他临走之前,又说了一句:「小辣椒,你的内裤的草莓图案很可爱喔!不过都这么大了,要穿成熟一点比较好喔!」他又狂笑离开。 后来我发现自己的裙子后面勾在皮带上,我脸上的热量骤然消逝,我就像棵木头呆呆站在女厕前面,我不想揍人,但我的拳头不停的握紧,关节滋滋作响,我不想说话,但我的嘴不停的颤抖。 「阿晴呀!」有人拍拍我的肩膀,「你没有来朝会喔!还好今天根本没点名。」 「……」 「喂!你还好吧!」 我还是勉强的振作,转过头看着阿苦道;「没…没事,那个放学有约,你不用等我了。」 「喔!这样喔!真可惜,我知道你喜欢吃美食,本来想载你去吃好吃的麵。」 我的脸变的温和:「歹事啦!以后多的是机会。」 「那我今天只能自己去吃囉!唉。」 「你都不想问我跟谁有约喔!」我小小声的说。 但阿苦已经先溜了,这个无情傢伙。 今天第一天开学,我的脑袋一整天昏沉沉,也许是暑假过的太日夜颠倒了,所以突然要我那么早起来简直是场酷刑,导师讲话我已经睡死了,最恐怖的是自我介绍时间,是阿苦直接敲我的头,我半醒半睡之间,带着一丝的口水上台。 「大家好,我叫徐云晴,慈文国中毕业,如大家所见我有一个鼻子、一双眼睛、一个嘴巴,总之是个人,结束。」我想要再回去睡我的大头觉时,台下有不明骚动。 有一个很妙的女生举手乱挥,看到第一眼,我的精神全上来,那一剎那好像看到一隻可爱毛茸茸的大眼睛小松鼠嘟起小嘴,举着起小手手发言,妈呀!怎么会有这么可爱毙的小动物,以后看不到怎么办。 「请问你有听过最近风靡新生的学长吗?」 我摇头,「不好意思我也爱看帅哥,不过在这间学校我没看到值得称帅哥的货色。」 结果转变为除了那一隻小松鼠,很多女同学在底下手乱挥,脸上带杀气,好像我有什么罪过。 「你不知道他是谁吗?他可是传说的脚踏车王子。」 脚踏车王子! 咦!?听说过很多王子,就是没听说过这么不高档的王子。 「等一下,不是刚开学吗?你们怎么会知道什么王子。」我问。 「唉哟!虽然刚升高一,女生绝对不会放过帅哥的讯息,对不对?」同学甲害羞的咯咯笑。 「对呀!呵呵。」结果是一堆女生附应回答,底下已经吵成一团,我在台上流冷汗。 「你这样讲….我好像想起一个败类…」不过没人理我。 那隻可爱爆的小松鼠露出小虎牙,声音小小尖尖细细的说:「我们这边好多人的脚踏车都是他修理的。」 「他都会把我们的脚踏车修理好,还会弄得像新的一样,甚至可以飆脚踏车甩尾呢!骑的甚至比机车快,真是名、副、其、实的脚踏车王子喔!」同学乙又讲,激动的差点比手画脚,大家不约而同的点头,点的超用力,头和脖子似乎会分离。 好可怕的有志一同,这班未来的拔河比赛一定会赢。 我尷尬的在台上问:「那他会跟你收费吗?」 「会呀!不过他都是以俊帅亲切的笑容跟我们收费,超…超…迷人。」这位同学还夸张的双手捧起脸颊,瞇起眼睛,浑然忘我的地步:「而且他们家有一个老迈的阿公,他也超可爱。」 同学,你有大小通吃的嫌疑喔! 「当然会收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很正当,我们又不是土匪,对不对?」同学丙说。 「对呀对呀!」底下又吵成一团。 喔!原来结论,我是土匪,我在台上深思了起来,还是没人理我。 后来我下台了,不过老师早去厕所了,大家根本不在意我有没有消失,阿苦跟我说:「原来那个郑世哲神经病是脚踏车王子。」 「对呀!」我自己在私底下暗自偷笑:「好蠢咧,如果他是脚踏车王子,老娘我!就是脚踏车queen。」 「你冷掉了。」阿苦毫无礼貌的直接泼我冷水。 「配合我一次是会死喔!」 阿苦看着我们班的女孩子吵成一团,「不过郑世哲明明像个神经病为什么还那么红?」 「谁知道。」反正我想到等一下要跟郑世哲吃晚餐,心里连干三声。 「不过那种傢伙看来很花,像会靠脚踏车骗女孩子。」 靠跑车泡女孩子我是听过啦! 靠脚踏车!? 不知是不是时代在变啦!这新奇的玩意儿,我还真没听过。 我偷笑的点点他的肩膀:「喔!阿苦,你是在忌妒他对不对?」 阿苦根据我认识他多年,他的个性我该说是摸透透囉,又闷烧又不浪漫,看到有人比他受欢迎就酸成这样。 「下次开跑车来,比脚踏车王子还高档咧!包准下一次上学,大家都谈论你。」 「你这个白痴,我是怕你也会像我们班花痴女生一样。」他自己讲完,又叫我滚到旁边,不要吵他,他要睡觉。 闷烧鬼。 让我好倒楣的脚踏车王子 (9) 后来终于拖到后来,很歹命的下课了,阿苦跟我说一声再见,就真的落跑了,有够无情无义,我闷在教室里,默默的收拾书包,收拾的很慢,但拖了十分钟,还是收拾完。 看着教室里的时鐘指针指在五点十五分,我背着书包颓废的倒在桌子上,我告诉自己,我只是累了,想瞇一下,只是一下下而已,绝不是逃避事实。 「那是…..」 「不会吧!」 「不可能,他进来了,是…是…他吗?」 原来一大堆女人鬼叫的声音是很恐怖。 老娘才刚趴下去耶,靠!是见到鬼囉,管他去死,继续趴我的。 「他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 「他在对我们打招呼,啊,在笑耶,天哪,我要昏倒了。」 「他好像往徐同学那边靠近耶。」 「天哪!越靠越近了,他的笑容越来越杀了。」 「啊-----------!」 「小辣椒,醒醒囉。」有人在我耳边道。 不管,我要装死。 「小辣椒,你再不醒来….」这傢伙点我的肩膀,附在我耳边如此小声的说;「我就要像白马王子叫醒睡美人的方法,嘿嘿…」 我马上跳起来,桌子被我撞歪,椅子『砰』应声倒地,而且我连退三步,双手都摆好战斗姿势,跳来跳去,眼睛重燃火气吼,「来吧!来单挑。」 接着我听一大多女生尖叫着:「抱歉,我们离开,你们慢慢谈。」接着一溜烟的散去,真够没同学爱的。 郑世哲又狂笑了起来,脸上带上不羈的笑容,「小辣椒,你好像忘记囉。」 「忘记什么?」我一直告诉自己离他远一点,否则我会衰翻天。 「忘记我们有约呀!」他走近我。 「我记得。」我退步。 「可是你没出现。」他走近。 「我只是睡一下觉。」我退步。 「你没有按时间来到那个地方。」他走近。 「反正我记得呀!」 我继续退步,因为他严肃看透我的眼神,让我全身软趴趴毫无斗志。 「你记得今天早上我说什么吗?」他更接近我。 「什么?」退无可退,我竟撞到墙了,今天真的不是我的天。 「如果没见到你,下次见到你就要让我为所欲为囉。」他接近我,近到我可以感觉他呼出热热的气息,在我的脸颊上。 「是你不耐等。」我软弱的说,窒息的近距离,让我头晕。 他的双手围住我的身子,真的被困住了,无法逃脱,第一次离他这么近,他好高,阿苦我就觉得很高了,没想到我的身高才到他的胸膛而已,他脸上带着不寒而慄的笑意,但笑的热气直扑在我脸上。 「所以,我要为所欲为。」 「呃…..」 我的眼睛闭了起来,嘴巴抿起来,你要侵犯我冰清玉洁身体也好,反正不准夺走我娇艳愈滴的唇,那是留给心爱的人用。 我的脸被抠的好痛,咦?发生什么事情了? 「好啦!为所欲为完。」 「啊?」我的眼睛张开。 「你的青春痘长在你额头中央,真像观音痣真大颗。」青春痘浓还在他的手指上凑近给我看,一小陀黄色谜样物,「你的脸要好好保养呀!不然这你这一张脸已经不够美,还皮肤不好。」 「……」 真的很想骂一声x,不过我是有气质的清纯少女。 我有气质,我有气质… 靠! 在出校门口的路上,原来这所学校在晚上还会有人存在,不过都是学长姐级人物,不知道留下来干嘛!我会不会到高二就要像他们一样,晚上还要留下来被操。 不过这叫学长的人,就是另一个反差,好像无所事事,看到他一直在校园里晃来晃去,至少今天开学是这样。 在安静的校园,他突然快乐的双手举起大喊,好像要去做云霄飞车的小孩那样兴奋,「一起去吃晚餐,出发。」 他突然指着我的大腿,「我都不知道你的腿有那么长。」 「你现在才知道喔。」 「可是大腿有点粗,跟小腿不成比例,真是美中不足。」 「你跟阿苦套好招喔!不然你们怎么说一样的话。」 「谁是阿苦?」 「我青梅竹马死没良心的同学啦!去!」我白了郑世哲一眼,「管那么多。」 我继续拿着书包遮遮掩掩的遮住我过短的制服裙,应该还没颱风吧!风还这么大,我的裙子一直飘。 「再遮也没用,这么可笑的内在美也没人要看。」 「不代表还要给别人看呀!」 「喔!对呀!」郑世哲好像发现什么大秘密,用力的拍了手,眼睛发亮,难得好心也拿他的书包遮住我的下半身。 「你干嘛?」 「你说的没错,别人不能看到呀!」他露出令人牙痒痒的可恨笑容,眨着大眼睛正经说道,微摇食指:「家丑绝对不可外扬。」 「……」我怀疑遇到他,就是一连串脏话的开始。 一下子我们到这学校的车棚,排排站的脚踏车,好拥挤的感觉。 他装模作样的像开门的waiter,还九十度鞠躬敬礼。「银色闪亮亮,请。」 「只不过是台脚踏车,何须多理。」 他的脸突然变的很严肃,不悦道:「脚踏车是个无法取代的青春印记。」 青梅竹马和脚踏车王子的第二次见面 (10) 我的妈呀!他怎么说的那么感性无比,还什么青春呢!以为自己已经感怀青春消逝的老人家吗?害我的脸都冷掉了。 「好啦好啦!」我乖乖坐在他的后座,不过这次他在骑的过程中,看起来非常轻松,还可以一边蛇行一边哼歌,不像上次他载我的时候,全身关节好像要脱臼了。 我问他上次怎么跟这一次有极大的反差,结果他说… 「是加了油,我加了油。」 「什么?」 后来他讲一大堆名词,我听不懂的专业术语,反正就是那一天,他那台已经闯荡江湖多年的脚踏车,主要原因就是忘了加润滑油,所以才这么难骑。 「亏你是脚踏车王子,连加润滑油这么基本的都忘记了。」 「什么脚踏车王子,我才没有那么蠢的绰号。」 原来他不知道,这是大新闻要记下来给花痴亲卫队听,不过仔细想想,被封这个称号也没多少人会高兴吧! 到了他兴奋的说晚餐地方,结果只是个小吃店。 「你要吃什么?」他继续兴奋的说,好像他来的是高级餐馆。 「阳春麵吧!」我随口说说。 「那我要跟你吃一样的。」 「去,你很爱学我耶。」接着我跟他在店外面,拳打脚踢了起来。 结果我和郑世哲一脚踏进店里,就发生神奇的一件事情。 「阿晴!」里面的人瞪着我。 「阿苦!」我也瞪着里面的人。 结果我们两人像多年不见的母子,两双眼睛互瞪良久,只差没有夸张慢步加拥抱,突然有一种愧疚感油然而生,我刚才拒绝他的邀约,而世界就是这么小,而郑世哲好像置身事外的继续哈哈笑。 「想必这位是阿苦同学喔!那刚好呀!大家都是同学,小辣椒一起坐。」 「哈哈哈。」我的无奈笑声。 「哈哈哈。」这是阿苦的笑声。 菜还没来之前,我们三人坐一个圆桌,只有一个人很high,郑世哲似乎忘了阿苦之前还揍过他一拳,一副跟人家很熟,问阿苦一些很蠢的问题,例如来这学校习惯吗?然后说什么有什么问题找他就对了,他最喜欢帮人家修脚踏车。 阿苦的脸只是苦笑不回答,这样的情况持续到了我们的麵都来了。 结果这位郑世哲怪咖,他很体贴的将筷子和汤匙摆在我桌上,还问我需不需要放调味料或辣椒,最可怕的是他还将卫生筷从塑胶袋小心翼翼的取出,好像把我当做废人,放在我手上才会安心,我都目不转睛目睹着这过程。 「这种卫生筷,很容易在打开的时候被细小竹子戳伤。」更可怕的他将汤匙仔细插在麵汤里的说,「小心烫喔!」 看着他一个大男生轻柔细心的样子,好娘娘腔的连我自己都快受不了,「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呀!我会自己弄啦!」他还是一直微笑,真是从头到尾白痴样,而对面的阿苦的脸色好像变的更阴晴不定。 麵虽然好吃,但我们三人似乎各怀鬼胎,气氛好像冻僵了,我看着郑世哲白目把一陀又一陀红通通的辣椒丢在汤里,为了减缓这么尷尬的晚餐气氛,于是我决定间话家常。 「学长你好像不怕辣喔!」 「我不是不怕辣,而是我很喜欢吃辣,越呛越好吃。」郑世哲继续喝着已被辣椒酱染红的汤,平常的我一定呛到哭天喊地,他还是无动于衷。 「辣椒呀!」我说,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敏感。 突然又好安静,剩下吃麵喝汤的吸吮声,而我好想翻桌离开。 郑世哲突然很怪的笑,曖昧的看着我,我的寒毛都竖起来。 「其实我喜欢小辣椒。」 青梅竹马的提醒 (11) 傻住了,手上的碗筷掉到桌上,而对面的阿苦更夸张还「噗」一声喷出麵条。 剩下郑世哲一个人像耍到人的狂笑,「我说我喜欢吃小辣椒,越小越好。」 我和阿苦都摸着胸部,一副怕心脏吓到跳出来,全身软绵绵。 「你们都好有趣喔!」郑世哲笑的眼睛都瞇起来,「小菜想吃什么我请客。」 后来我们尷尬的吃完,在郑世哲的坚持下出了小菜钱,可是阳春麵说什么我都要自己出。 「才几十块,我请你啦!」 我还没反驳过去,那个看似慈蔼的女老闆语带曖昧的笑,「小妹妹给男朋友付啦!不要让人家下不了台。」 「对呀对呀!」这位老大哥还一起付应回答。 对你个屁,你以为你是应声虫,我在内心狂吼还加跺脚,可是我还是不耐烦的说:「随便你。」 阿苦好像快爆炸似的拉着我到外面,坐上阿苦的脚踏车他就一声不响的快速奔驰,这位天兵学长还在店门口快乐挥手喊:「小辣椒,下次见囉。」 我还没给他回声说再见,阿苦的脚踏车却快速的载我远远的离开他,我生平看到阿苦的脚踏车飆这么快,他的肩膀一刻都没放松,僵硬的纹风不动,脚踩着踏板非常用力,像大逃亡,一句话都不说,一路上闯红灯,速度之快让我觉得非常不安全,更让我觉得他想撞车自杀。 到了比较安静的郊区,阿苦的车速慢慢减缓。 「阿晴,他对你应该有企图心。」他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喔!」 「你就一声喔呀!没别的反应吗?」 「我是觉得他想交朋友吧!虽然你扁过他,他对你也一样热情呀!」 「是这样吗?」看阿苦的眼神一点都不相信我。 我一定是前辈子有烧好香,还是家里狂烧纸钱拜祖先拜的勤,我们后来还是安全毫发无伤的到目的地,我因为刚才恐怖飆脚踏车,心还是激烈的砰砰跳。 「你要小心一点,真的,你还年轻以后多的是机会,不要因为想谈恋爱而飢不择食。」到我的家的楼下,阿苦说。 「你很机耶,讲的我好像是这么不挑的花痴。」 「看你当初连一台脚踏车都称为男朋友,更何况对方是个活生生还不错的男生。」 「他那种人只是觉得我小妹妹吧!拜託。」我不屑的讲。 「希望是这样,总之小心一点。」 我到了家,虽然老妈看到我一直拼了命的唸,但今天却神奇的练就左耳进右耳出的好功夫,我像个游魂拿着衣服的去洗澡。 「其实我喜欢小辣椒。」 那句话突然像爆炸似的,在我的脑海里『砰』地出现,让我在拿毛巾搓身体的动作停止了,我想这一定不是双关语,不过刚才在学校,郑世哲第一次那样靠近我,我第一次这样真实感觉到一个男生呼吸的热气,连阿苦都不曾,喷在我的脸颊上的灼热感。 我突然觉得现在的脸好烫好烫,我躺在浴缸里,继续拿冰凉的湿毛巾,整个覆盖在我的脸上散热。 接着我听见狂暴的敲门声加老妈的鬼吼:「徐、云、晴---,你是在浴室里昏倒了吗?怎么连点声音都没有。」 后来,我又在浴室里诅咒郑世哲几千几万遍,都是这个混帐,让我每次在厕所里想到他失神,如果下次真的因为他我闯了蠢祸,我一定把他抓来烤。 今天是我入学高中的第一天,但发现这一天比我国中三年还过的精采,不过之后不会那么刺激了吧! 不过我也不想要那么刺激。 在睡前我是这样想。 后来因为老妈坚持被车轮扯破的裙子太过暴露,后来又买一件还算普通长度的制服裙,穿上这件裙子感觉到自己变了正常不少,渐渐的我终于进入高中正规的生活。 二次出场小松鼠 (12) 国中跟高中的差别呀! 我觉得有些男生的外表,到高中有些看起来还满早熟的,还挺有成熟男人魅力的,不过阿苦和那位叫郑什么来着的愚蠢绰号王子,他们的外表和心理年纪有极大的反差。 「他叫郑世哲。」眼前在开学令我印象深刻的可爱毙小松鼠,突然大声纠正我。 「小松鼠呀!我说…..」 「我也不叫小松鼠,我叫陈綺君。」 「我知道呀!就是跟有一位叫綺君的作家很像那个名字。」其实我私底下都管她叫小松鼠,我都已经忘了她叫什么名字了。 小松鼠的睫毛很长,眨一眨好像在说话,「你就只记得特点,都不知道我们的名字。」 「有特点记就很不错了,不像某些人连特点都不能记,就只能叫他名字。」我坐在椅子往后仰,支撑着我的体重仅剩椅子后头两隻脚,脸往天花板仰,头发晃的晃的 「像我吗?」阿苦一张脸突然出现,害我坐在椅子上的平衡感全失,马上往后栽。 「啊!」一声,我驼鸟心态的闭起眼睛,却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熟识多年,第一次进入的怀抱,以前在走近他时,他身上总有味道,而这次属于他身上独特的乾净味道是这样贴紧的直扑鼻。 「唉唷难得唷!你好像变轻了喔!」阿苦笑。 我马上起身,不再眷恋他的怀里的温度:「笨蛋,讲的你好像常抱我。」 我的脸突然很红,结果小松鼠突然唱:「有种拥抱真温暖,抱的时候cool,抱完脸红红。」 「白痴呀!」我一记打在小松鼠身上。 其实我跟小松鼠熟络起来,是因为我们共通一个话题--郑世哲学长。 其实开学第一天的情景被小松鼠看到了,就是那间传说中的麵店,大家在那一天,不知道为什么的都在那一间店全员集合,小松鼠在角落大概看到我们三隻一起吃饭,还好她没听到我们的对话,否则八卦满天飞。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小松鼠认为我们跟那个郑世哲很熟,然后会藉机问一些有的没的。 很熟吗? 其实也还好,那位仁兄也没有每天跟着我的后面跑,不过三天两头都会在我们班的门口晃个两三下,惹着我们班女生尖叫前,先很低调的跟我打招呼,然后自己很快乐的滚回去。 有人问我说,他这种人也懂得收敛吗? 屁--------! 请原谅我这么激动,因为事实根本不是那样子。 那是我放声大呛说,只差用手掐住他的脖子摇晃:「你敢在我们班面前大落落乱叫,我、会、恨、死、你、一、辈、子---」而且后面这一句,我说的字字鏗鏘有力,明显的让他感觉到我绝对不是开玩笑。 我干么大惊小怪呢? 因为本人只想过平凡的高中生活,就如我的自我介绍,我是个人,跟大家一样有一张嘴巴、一双眼睛、一个鼻子,反正我的希望是平凡,就是很低调的在人群里不会被多看一眼,被人海淹没的那种人,我的梦想不是别人梦想的什么总统、太空人之类的伟大人物,我渴望跟大家一样,穿大家都会穿的衣服,聊哪些明星的八卦,听说哪家美食开店跟着大家排队去买,平凡的为功课成绩汲汲营营,跟平凡的人谈个恋爱,然后喔呵呵… 你看看我都不好意思讲了,就是恩爱完生几隻兔崽子来玩玩,跟自己的老公甜蜜蜜的组成小家庭。 不过每次我兴奋的提到这个平凡的梦想,阿苦都要藉机损我一顿。 「没有人想要娶你这种米虫吧!又不会煮菜又不洗衣的,简直像个废人。」 「唉!嫁给你这种人也很可怜耶,你的字典永远没有浪漫两字可寻,当你的老婆简直跟当一个没薪水的菲庸差不多。」 「我的浪漫是放在对的人身上。」 「是是!我是你人生中不对的人。」 你也想喝珍珠奶茶? (13) 后来两人损对方到无法再损时,两人就很有默契的做自己的事情,这就是我们相处十几年来的模式,不过我们不会因为什么事情,到两人撂下狠话,互不往来的地步,大吵小吵也过了十几年,没有人为安排,这份孽缘就神奇跟着我们两个人,从小同班到大,最扯的是我跟他考上同一所高中就算了,还同班,连上课座位都会在我的附近换来换去,你说扯不扯? 有时候缘分两个字,你真的不得不去信,我和他就是上天故意恶作剧安排的杰作。 「不要讲的你自己多无辜似的,如果还有机会我还想多认识几个漂亮美眉,也不要你从小到大,老像个阴魂不散的鬼魂在我身边飘来飘去。」 「你这个大混帐,我也不想要你从小到大在我旁边晃来晃去碍眼的很,我寧愿多认识体贴多情浪漫的大帅哥。」 当我们吵到这里,通常都会没下文。 不过这次就特例了,当一次郑世哲在外面订购珍珠奶茶,一杯偷偷送在我手上时,阿苦就继续刚才那个对话,脸上还带不屑的笑。 「你瞧瞧,有一个体贴多情的大帅哥送你东西喝耶,我这个人在你旁边,还真的只不过是多馀碍眼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平常他再讲一些更机车的话我都不痛不痒,可是这次听起来刺耳的要命。 「妈的咧!敢情王志苦先生,你是发什么疯呀!你那么想喝就说一声,这杯珍珠奶茶送给你喝啦!」我把珍珠奶茶摆在他桌上。 「不好吧!我怕喝了我会遭到某人殴打。」 「你到底什么意思,讲明一点!不要只会语中带刺。」 「没想到一杯珍珠奶茶就收买你的心,那么想要摆脱我,就跟他在一起呀!」 「王、志、苦,你这个人很小心眼,就一杯珍珠奶茶,你也可以气成这样,下次叫他也帮你买一杯。」 「白痴!重点不是这个,你到底听不听的懂我的意思,徐芸晴,你真够蠢的!」 讲完他就自己跑出教室外面晃了。 我没有反击过去,我只是一直思索他的意思,后来我才发现我和阿苦之间十几年似乎永远不变的关係,正因为一个人慢慢起化学作用,本质慢慢改变。 * 「阿晴、阿晴---」眼前这位媲美毛茸茸小松鼠用软绵绵的身体磨蹭着我,小松鼠学着阿苦撒娇叫我的小名,我就知道她这样叫我一定有问题。 「小松鼠什么事情呀!」 「嗯….啊….」 真是娇滴滴让人麻酥酥的嗯啊声,我以为听到av女优的不知名呻吟,男人早上听到这种声音是悦耳,不过本人是女的就免疫,还有加上昨天晚上睡翻了,在早自习时间要赶今天要交的週记,没有时间用耳朵欣赏。 「干嘛呀!有屁快放。」 「就是那个…..」她在软绵绵的狂扭屁股,连坐在我旁边的男同学,也全身软绵绵了,真是没药救了。 「嘿,有什么要求快讲。」 她拉着我的手,感觉相当迫切,「你可不可以介绍我给脚踏车王子认识呀!」 「你不是早认识他了。」 「不是啦!嗯…..啊…..呀….」我看到我旁边的男生听到小松鼠的声音,更软绵绵找书桌靠。 这男的很色胚。 他叫简立宪,个头不高,长的普普通通,眼睛总佈满血丝,我怀疑他前一天晚上都看a片才这样,从他每次说到女孩子的外表种种,眼睛都会发亮的以为自己是女人专家,我必须说他几句,他是个满肤浅的人。 他最喜欢看女孩的胸部大不大,他常说外表是其次,身材凹凸有緻才重要,然后就会拿我来当标准说一些不三不四,有时候我会不太高兴白了他几眼,他才会稍稍收敛。 「简立宪先生,如果你再偷听我们的对话,我会把你踹飞在墙壁上,让你黏在墙壁,一天一夜都爬不出来。」 他咕噥一声,终于做自己的事。 转过头,我终于不耐道:「小松鼠你再发出那种声音,你接下来讲的话,我都当没听到喔!」 「好!」她终于非常正经道:「请你今天放学帮我约郑世哲学长,而且要你作陪。」 「干我屁事!」我喊。 「好啦!大不了今天晚餐我出免费呀!而且第一次就跟人家单独相处,我会不好意思。」 「帮你约,我就觉得很委屈了,你还….」 「嗯嗯嗯….啊啊啊….呀呀呀….」 「你…你….给我闭嘴,帮你就是了,别用那种声音威胁我。」 小松鼠快乐用力的拥住我,激烈的书桌摇动,我的週记和笔都掉到地上。 帮小松鼠去约会 (14) 我一定是个大笨蛋,光想去二年级那栋教学大楼,就让我头疼。 后来到下午我终于提起勇气,我终于走到二年级的楼梯,老油条成熟的学长姐跟高一的气质差很多,女生很娇美懂的打扮,制服都挺的一丝不茍,裙子应该烫的讲究,摺痕一摺一摺的很分明,男生就更别说了,制服襟口开叉故意放大露出没毛胸部,在太阳下可以看到那些精心发型的晶亮发胶。 看着他们亮丽成熟的外表,他们的眼神充满着自信,不自觉得自己好邋遢,高中入学三个月,制服到了我身上,尤其今天又有家政课加上蹂躪了一整天下来,简直像我妈形容的「比咸菜乾还像咸菜乾」。 而我的脸呢?下意识捏一捏,好清纯幼嫩,像个国中生似的。 低下头,快速行走,到教室门口,「学长,不好意思,找一下郑世哲学长。」 看到这个陌生的学长『一副又来了』的不耐烦表情,「靠,郑世哲,又是学妹找你啦!」 「有完没完!郑世哲不要拐那么多学妹啦!留几个给我们啦!」 「告诉我们怎么风靡学妹的招数啦!」 「把不到马子都是你害的啦!」 吃味的声音此起彼落,这一班几乎都是男生,应该是自然组,有一堆不认识的学长一直在打量我,那个眼神好像要把我当作裸体看透一样。 我全身怪的要命,看到郑世哲不干他事的无言表情,神色从容的让我想拿刀暗算他。 「你出来好像巨星,这么多人帮你送行。」 「小辣椒,我太感动了,没想到你也会止不住思念,亲自找我了。」郑世哲很曖昧的捧住我的脸颊,又假装深情的看着我的眼睛。 「你说这种话,怎么都不会吐。」我不爽的拍掉他的手,「我们私底下来谈谈。」 「对呀!」他的眼神飘向教室里并大声的宣示。「还是不要让人家看我们俩恩爱的样子。」 「……」 结果我听到教室内许多学长们像看到月圆的狼叫声,如果不是任务在身,我一定离开这让我头皮发麻的地方。 走在郑世哲旁边,我觉得自己好小隻,因为他真的还满高,连阳光都被他遮掉了一半,我自己都暗到不行,难道是老天爷有感觉到我我们走到比较没人的地方,感觉有点怪怪的。 「小辣椒,好没看到你了,我实在感动的想痛哭流涕,平常你都只能让我在远方看着你作无言的招呼,我知道无声胜有声,可是这真的是太…太….折磨人了。」 「先生,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夸张,这边可没摄影机,自以为在拍偶像剧吗?」我摇摇头。 「你到底想要干嘛呢?我好期待喔!」郑世哲像个流浪狗看到食物那样兴奋,只差没摇尾巴。 一个大男生这个样子还挺蠢的,我完全不想管他的白痴样子,「我可以约你的晚餐时间。」 「你…你….再讲一次。」 我的头快涨裂掉,继续吶喊道:「我说我要约你的晚餐时间啦!」 「这句是我听过最美妙的一句话了,啊!怎么会那么美妙呢?好像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我没有带东西录下来,太可惜了,怎么办?以后听不到怎么办。」 我压抑想扁他的衝动,「那….」 「再说一次,再说一次就好了。」 「好话不说第三次,要去?不去?」 「好。」 * 跟着小松鼠去送礼物 (15) 松鼠听到这个消息,闪着睫毛,奇大无比的眼睛,好像看到鑽石宝藏眼睛闪闪发亮,又再嗯嗯阿阿叫,听得我的骨头就快酥了,怎么她在哀求和高兴的反应都一样。 「阿晴,那你今天没办法跟我一起回家囉。」阿苦对小松鼠的叫春声好像没什么反应,他一如往常的说。 「嗯,我要陪黏在我身上的发春女人。」小松鼠继续像蛇的缠在我身上蠕动。 「记得小心一点,如果不知道明天要考什么,打电话跟我说,不然就像今天,你就忘了要写週记,英文小考还考不及格。」 「厚!你一定要揭穿我伤心的疮疤吗?」 「哼!我看你的样子又不伤心。」 阿苦这傢伙就是这个死样子,不过认识他够久,就会发现他是刀子嘴豆腐心,他从国中罩着我,像我常常很倒楣的睡着或跟别人打屁玩牌,忘了台上老师说什么,打一通电话给他,他就会像哆拉a梦,从包包拿出道具一口气帮助到底,有够义气的啦! 阿苦功课还不错,相对之下,我的功课就满糟糕的,写作业写到一半就很快睡着了,读书读到一半就会流口水昏睡去,像我来这所公立高中是狗屎运矇到高攀,不然以我国中的破烂成绩,听说只能上私立高职五专的,而他就算是失常,因为他在国中时老师保守估计可以考到师大附中,总之世事难预料呀! 「依你从小到大的蠢脑袋。」阿苦说。「总之有问题找我就对啦!」 「好啦!」走之前还不忘损我一顿。 后来我骑着脚踏车载着小松鼠往目的地去,她好轻,正好她长的很小隻跟体重是正相关符合,轻的好像几乎没重量,骑脚踏车的感觉轻飘飘,踏板不必太用力,小紫就可以飆的很快。 我们的目的地是麦当劳,因为小松鼠觉得麦当劳是比较平价的地方,就如之前所说她要请客,我叫郑世哲到麦当劳二楼等,因为我不想在人来人往的门口,看到我们站在一起,尤其小松鼠和郑世哲都不是正常人,绝对不能让他们两个在公眾场合作出吓死人的事情。 到门口时,小松鼠突然很紧张,拼命抓着我的手都捏出汗来,连脚都不肯前进一步。 「你怎么啦!」 「嗯阿……」小松鼠又发出那种怪叫声。 「等等,你不要在他面前发出那种鬼声音,他会以为我带av女优来。」 「好啦!我只是怕郑世哲学长不喜欢我书包的里小礼物。」 「你何须多礼?」 「你不懂的啦!这个是好久以前想给他的东西了。」 「那种人不值得你花那么多心思啦!」 「不给,就没办法表达我的爱慕之情,我又好怕他不喜欢。」 「囉唆那么多没用啦!上去就对了。」 「可是我真的怕….」 就在你推我挤的情况下,我点了一份大薯和可乐,我懒的听她机机歪歪担心一大堆,我拎着扭扭捏捏的小松鼠到二楼。 结果我看到郑世哲又露出煞死人的迷人笑容,不过这招对我无效,我没什么感觉的接近他佔的座位,不过我旁边的小松鼠就没有我那么镇静,全身扭的像垂死的鰻鱼似的,五爪深深陷进我的手臂,脸热的可以烧茶壶。 「小辣椒那位是…」 郑世哲努力看着她时,小松鼠又更羞怯的躲到我的背后,这次真的像隻小松鼠抱紧一棵松树,眼睛水汪汪,真是可爱爆的姿势。 啊!不对,我又不是一棵树。 我才没吃醋捏 (16) 「搞屁呀!你不是要约他出来,你自己躲到我后面什么意思。」 「我怕….」小松鼠用大眼动感光波攻击我,看起来真的很想秀秀她,但我视若无睹的,并且坚定的将她推到前面。 「郑世哲学长,就是这傢伙她想见你啦!」我像个小搂篓将犯人介绍给老大。 头一次看到郑世哲惊讶的样子,「什么跟什么?不是只有我跟你….」 我继续把极尽挣扎的小松鼠推离郑世哲近一点,对他介绍小松鼠的目的;「就是这傢伙要拜託我。」又对小松鼠说;「还有你呀!东西拿出来呀!不是准备很久了。」 结果小松鼠被我逼急了,大眼睛看着郑世哲一副快哭的样子,嘴唇发颤,把东西急速交到我手上,头也不回自己就跑了,我赶紧追上去。 「小松鼠-----」我一边喊一边追着她到店楼下,但人已经消失了。 后来我只好带着她的遗物,喔不,是她托给我的东西,回到罪魁祸首的身旁。 而郑世哲茫然呆掉,表情很清楚告诉我,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都是你啦!不要以为你装可怜,就以为你可以逃脱责任。」我忍不住喊。 「什么?」 「喂!这东西是她要给你的啦!」我将小松鼠的礼物放在桌上。 「什么东西?」 「拆开就对啦!问我也不知道,那礼物又不是我送的。」 这个礼物包装的很普通,长方形盒子银色包装纸,但透明胶带就黏的挺细心的,不愧是女孩子。 不过看到郑世哲一个大男生细心的拆一条条胶带,是种折磨。 「喂!你搞什么?你这样拆要拆到民国几年?」我把礼物抢过来,我豪爽的胶带一条条的撕下来,结果他却一把将东西抢过来。 「你干嘛那么粗鲁呀!是不是看到有人送我礼物….」郑世哲突然停止,接着他用诡异的眼神看着我。 真是无敌霹靂恐怖! 「你、吃、醋、了、喔?」 「屁!我根本没这样想。」我身边有番茄酱包吗?我要喷在他自以为是的帅脸上。 他又陷入自己的想像摸摸我的头,摇摇头,眼神好像很困扰,「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可是我的魅力无法挡,这也是没办法呀!是她要送礼物给我,而且她不是头一个囉,可是你一定要记得,她们的礼物没办法跟你相比。」 他继续拆礼物。 我已经无话可说了,全身发抖,我一定会被这个人搞到短命。 「看你这样不高兴的脸,好啦!」他的双眼柔柔地凝视着我,「我真的很了解你的心情,答应你,下次我送你更大包的礼物好吗?」 「哇咧!」我甩开他的双手,「你以为自己有读心术呀!」 「因为我非常了解你呀!」 啊-------!谁有叉子?我要插他。 结果拆着拆着,出来的是很精緻的脚踏车模型,紫色和银色的外型,手指头压那小小的踏板,精緻的铁鍊子和轮子真的会转动,活脱脱的是脚踏车的缩小版。 「哇!」我不禁讚叹。 后来我看到礼物里还附一封粉红色的信封,我和他都不约而同的注意到,他突然对着我贼贼的笑,「我想这一定是情书吧!你是不是很想把它撕烂呀!」 「哼!」我冷笑,「我拜託你快拆开吧!不然换我撕烂你。」 「那你不会想看吗?」他把那封贴着爱心贴纸飘着该死香气的信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真的…真的不想看吗?」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那么卑鄙,还把自己的信给别人看。」 「也对!」他认同我的话后,又细心的将信封拆开,结果他打开来,完全变了样,好像看到稀奇珍宝,眼睛都瞇成一条线,自己痴痴的笑起来。 我坐在旁边,很好奇,可是又不能怎么样,我不耐烦的转椅子。 结果他一边看信,一边露出我不能理解的笑,那种温柔是我没看过的,「啊!我记得她是谁了,呵呵…..」 我第一次看到他会看到忘我的地步,我在旁边,难得都不看我一眼。 「喂喂….」我点点他的肩膀。 「小辣椒,不好意思。」他竟然拿麦当劳儿童玩具呼咙我,「来!乖,去旁边玩,看完我再叫你。」 突然有一种很闷很闷的感觉,我好像得不到爸爸的疼爱,我甩开他的手上的东西。 「哼!才不希罕,我吃薯条。」 奇怪,这薯条怎么不如以往酥脆呢?也许是薯条放有点时间,今天吃起来特别酸软。 我便秘了 (17) 大…大…不出来。 我的嘴唇、牙齿吱吱颤,眼睛紧闭,捂住耳朵,我的内心狂唸『拉出来』咒语,手上的青筋都微微的浮出来,但我必须要专心一致的挤出肚子里的东西,俗话说,只要努力,一定会成功。 不论我怎么用力的握住双拳,肚子有韵律的起伏,还三吐一吸,就是大不出来,眼看着要跟阿苦出去的时间快到,但我的肚子还是不争气。 因为厕所的闷热,我狂流着汗,突然肛门有一点点感觉了…. 「徐、云、晴----你躲在厕所里要多久?」 啊--啊!黄金先生,请你不要走呀------! 顿时我想像到『它』已经被老妈的声音吓到,偷偷溜回在大肠里,不知哪里的位置。 「阿晴,你还好吧!」阿苦在炎热的街道跟我这样讲,如果用我的语言来形容,整个街道好像被太阳晒到快溶化了。 不!我一点也不好,我已经四天的连续便秘了,很想这样说,但….. 「没事,有点热。」肚子好涨,我觉得我满肚子排泄物,甚至流窜在血液里,加上天热流汗,越想越觉得我是个全身黏答答的大便人,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噁心。 「喏,给你。」阿苦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去店家买一瓶椰子水给我,而且冰凉凉的宝特瓶,直接贴在我的脸颊好舒服。 「看到你额头上到处都是痘痘,和一脸灰色的样子,我就知道你有问题了。」 「骗人。」我踹着他自以为是的的脸,「你哪有那么神。」 「笨蛋,我跟你一起长大的。」他直接敲我的头,「你呀!就是肚子里太多火气,所以你常常拉不出来。」 「可是我不喜欢喝椰子水,椰子水有一种我不喜欢的味道。」 「你呀!什么都不喜欢,超挑食的,连青菜水果都不喜欢吃。」他很霸道的将瓶子塞在我嘴面前,「喝下去,这可以退火。」 我乖乖的接过他手中的椰子水,后来我发现椰子水还满甜的,喝下去,全身的燥热好像也全被带走,我们路过肯德基店时,我说:「我们吃那个当中餐。」 结果他又敲头,「你就是爱吃这些东西,所以才会从小到大便秘,不准吃那个。」 「我的头会被你打笨的啦!你真的很囉唆耶,管东管西,像个老妈子。」 「我是为你好,不然这你这一张脸已经不够美,还皮肤不好。」 「哇咧,你跟那个郑世哲串通好啦!一起损我。」 「你怎么一直老爱提到他。」 「那是你说的话,让我想起他啊!」 「算了!」阿苦闪着有点失落的表情,停下脚步,一个招牌吸引他的眼光,「吃那个好了。」 「喂!」我喊,「那是野菜店,你当我是羊呀!我不吃草。」 「少囉唆,进去,我不想下次看到你时,你被你多年累积的便便活埋。」阿苦还欠扁的掩住鼻子,手挥来挥去,「喔!到时候一定臭翻天,我必须带防毒面具去救你了。」 「王、志、苦,你讲话真的很噁心耶。」我追着他打,结果他还转头一副来打我的表情,真是欠揍到我想狠狠扁他。 这就是我们的默契,是乱满没水准的默契,不过早在我很小的时候,在我嗯嗯不出来,阿苦都会把他们家的香蕉芭乐送来,然后逼着我吃,天知道我对那种水果很感冒,这次连椰子水都搬出来,真是有够养生的。 自从郑士哲学长收到那封信后,他看到小松鼠都会打招呼,那种温柔是很少见的,然后小松鼠就会害羞的招招手,即使那位学长离去,她还是站在原地傻笑好久。 「阿晴,真的很谢谢你,把我的东西拿给他。」小松鼠打招呼完,在我身旁娇滴滴讲道,脸上带着我不能理解的幸福笑。 「喔!」我没什么兴趣。 「真的…真的…很谢谢你喔!」 「嗯。」我继续写我的作业,眉头皱一皱,这题数学真难解呀!一点都不想听到小松鼠说的话。 「咦,你好像不想听我说话。」 「没有那回事啦!」我对她勉强的挤出笑容。 结果阿苦轻轻的拍我的背,「阿晴!不想笑就不要笑,不然你那个样子会比哭的表情还难看。」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偽装的面具被狠狠的揭开,我感到很难堪。 「是是!你说的很对,像我这种丑女生连笑都不能看,最好变成隐形人,不要吓到人家。」 「你干嘛?」 「我这个人就是很糟糕,我很丑可以吧!这样你满意了吧!」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摸上我的肩膀,还测试我的额头有没有发烧。「你怎么啦!一点都不像你。」 看到小松鼠用水汪汪眼睛用爆可爱姿势偏着头看着我,看的我里外不是人。 「王志苦。」我充满怨恨的瞪他,「我讨厌你,非、常、讨、厌。」 他愣掉了,吃惊的眼神加上微开的嘴唇的反应。 是哪个王八蛋拿球砸我(18) 我知道我要跑出去,因为气氛被我搞僵了,可是走到操场上,我还是不能理解我为什么对阿苦发脾气,阿苦就是那个死样子,我跟他相处十几年来,应该早就了解了啦! 咦?难道我的大姨妈来了,导致我的情绪不稳定。 难道…… 我在操场上左转三圈加右转三圈,还是不了解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想想就是因为那个怪咖吧!我遇到他的开始就是连续的脏话,还有一连串的不顺。 后来有一颗篮球从天边飞出来,快速的从我眼前飞来,接着它越变越大颗,然后我的嘴巴越张越大。 啊! 『砰---』 一颗球就这样结结实实的k到我的头,我的身子就像被保龄球击倒的保龄球瓶,笔直的倒下,我的右手优雅的举起,表示要求救,我感觉到头一阵剧痛,好痛,他奶奶的。 我的头应该被打爆了吧! * 「她不会被打到脑震盪吧!」 「要不要送医呀?」 「唉呀!她命那么大,应该没什么事情吧!」好熟悉的声音。 「如果被打笨了怎么办?」 「放心好了,她本来就没多聪明。」那个很熟悉的声音又说。 「喔喔!」好像一堆声音回应道。 一个冰凉了手背在我的额头,「还好,没发烧。」又在我的脸上完全不怜香惜玉捏来捏去。「根据我多年来的判断,她应该是没事的啦!」 我的眼睛悄悄的睁开,我躺在一张白白的床上,又一条白白的棉被盖我身上,如果猜的不错这满是药水味的空间,应该是保健室。 眼珠一转,阿苦还在跟一堆男生,自信满满的胡说八道,如果我真的发生什么事情,真的会毁在你手里,一个火大,我张开大嘴直接咬人。 「哇--哇--!」阿苦乱叫,我咬他的手指的更用力,还听到关节移位的声音。 「太好了,她醒来了。」 「不过她是不是得到狂犬病呀?」 「没关係醒来就好了,反正被咬的不是我们。」 「真的会咬人耶,你看那个男的好像痛到快口吐白沫,好险没离她太近。」 「哇!好强,好像咬人的鰻鱼,甩都甩不开。」 我这辈子还没昏倒过,没想到是一颗白痴篮球打破我的纪录。 我用怨恨的眼神扫射眼前的一堆男生,他们都倒退一步。 「好恐怖。」其中一个没种的叫着。 后来我终于放开阿苦的手指,他自以为傲的修长手指被我咬到一圈淤青,阿苦无法直视他的手,深受打击。 「你咬我?」 「对呀!」没砍你就了不起了。 「你好坏,把人家咬的好丑,这样我怎么出去见人。」 「噁心,人家以为我对你作什么事情。」 我懒的管我旁边哀哀叫的阿苦,我对那一堆身上留着汗的高大男生吼。 「是哪个混帐王八蛋丢球暗算我的?」 突然好安静,那些比我高一个头的大男生都低下头,默不作声,只剩下冷气机运作送风的声音。 「是我!」 门打开,一个高大男子挡住我面的阳光,整个保健室笼罩他高大的影子。 我一定要拿铅球报復他,我的目光凶狠的望向他。 待我一抬头,呃… 冤家路窄。 这位郑世哲先生手上拿一瓶矿泉水,三步并作一步,夸张飞到我的床前,蹲在阿苦对面。 「对不起,小辣椒,其实那颗球打到你头,痛在我心。」郑世哲一副很痛苦的样子,富有感情的低沉嗓音高低起伏,演的真是丝丝入扣,可以拿奥斯卡最佳演技奖,「我以为你会躲开那颗球,没想到你竟然呆呆的让它打。」 不过我觉得我的头又再度冒烟,「奇怪了,总觉得又被你损了。」 「我还想你真的发生什么事的话…,我就…..」郑世哲讲一讲,迅速接近我的身子,双手一开,竟然把我揽在怀里。 我是头痛的累翻了,没什么反应,我竟然觉得在他怀里的感觉还不错,而且我的脸好像被他胸膛的温度传染,脸上一股躁热。 好热好热呀!我想我一定是中暑了。 但其他人的反应很大的一边乱叫什么我们不要当电灯泡,跑出外面,然后我看见阿苦飞越过我的床,一拳又飞过去,打得他放开我,阿苦趁机把他强行的像见乞丐拖走。 「不要藉机吃豆腐,学长!」阿苦说,也是他第一次跟郑世哲正式讲话。 「没礼貌,我只是心疼小辣椒而已,对不对?」郑世哲用流浪狗的眼神看着我,好像带着泪光。 天杀的,我竟然觉得有点心暖暖的,徐云晴,你一定得到脑震盪。 不过看着他们就一副快要一言不合吵起来,我终于受不了了。 「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出去,今天难得可以吹冷气,我要睡觉啦!」 「不要!」结果他们两个人竟然异口同声说。 「为什么?」 「因为你看起来不太好呀!」他们两个人又异口同声 他们怎么在这种时刻特别有默契,我偏着头想道:「我想是你们都不想上课吧!少在那边假好心了。」 「好吧!」郑世哲突然很镇静,「你要记得我帮你买回来的那瓶矿泉水在桌上,还有那些水果是我冒着被教官抓到,偷溜出校门买的,。」 「喔…喔…..」我看着桌上的水果,都是一些退火的水果,好像被一个不知名的东西满满塞在胸口,乱感动的,我很乖的点点头,像个听话的小学生。 「记的要吃喔!」郑世哲很认真的鞠躬带着浓浓的歉意,「我跟你说对不起,我的球k到你的头上,那时候我看到了,我快愧疚死了,火速的把你扛到保健室。」 「你…你…干嘛这样啦!哈哈哈,又没那么严…重…」换我口吃了,奇怪了,我刚才不是恨的牙痒痒要拿铅球k他吗?怎么说出那么不像我的话。 「为了避免你觉得我不正经吧!所以我必须跟你道一次歉。」郑世哲一个大个子又一次鞠躬,而且还到九十度,好像日本人好有礼貌,「真、的、对、不、起。」 「厚!没关係啦!你在三八个什么劲,哈哈哈……」我狂笑着,想要化解这么尷尬的气氛。 啊!结果空气好像结冻。 巨大的差异(19) 然后郑世哲对我笑一笑,我发现他的笑,痞痞的味道却带一点点真诚,很温柔的感觉,其实他不要每次笑的很痞,深刻的五官,配上挺鼻子,其实还真的满好看的,我终于了解那些花痴的所谓的脚踏车王子,真是好阳光,而我眼睁睁看着他将门打开,再轻轻的将门带上。剩下我跟阿苦大眼瞪小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带有点点失落,我发呆了。 「你为什么要跑出去呢?」 「啊?」阿苦这一叫,叫的我回神。 「你不知道我那时候跟着你跑出去,远远看着你绕操场,然后就看到你发呆看着球飞来,却不闪躲。」 「我在想事情。」 「为什么咬牙切齿的说讨厌我,没看过你这样子?」 「没什么事情啦!我那时候情绪不太稳定。」 「你怪怪的,逃不过我的法眼。」 「啥…啥?」我心虚的回应。 「是因为小松鼠的事情吧!而且….」他突然阴沉着脸。 我的心脏快停掉了,得赶快转话题,「唉呀!阿苦,我…我口好渴,要吃水果,削给我吃,好不好?」 「好好!」阿苦果然很呆的拣选桌上塑胶袋里的水果,很拙的技术用刀削水果,水果皮削的又厚又丑,果肉都被削光了,而且,险些切到他的手。 「你到底有没有做过家事呀!连水梨都不会削,当你女朋友很可怜耶。」 「你吵什么吵,连我妈都没吃过我削的水果,你超好命的啦!」 「你真的是生活白痴耶。」我躺回我的床说。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转换话题。」他拿着刀子挥来挥去,像审问犯人,如果问不好会捅人似的,「说吧!你到底对那个学长….」 「唉呀呀!」我摸着我的额头,立刻缩回棉被里,「头突然好痛呀!我要睡觉了。」 结果阿苦就是那副脸,最无奈他总是看透人的样子。 * 我的头在几天的肿包后,终于慢慢消肿了,在这期间小松鼠一直跟我说对不起,都是因为她我才被球打到,其实我很想跟她说,到底干你什么事情呀! 「因为郑世哲学长的事,就是我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了,感觉怪怪的,就是被轻轻捶在心底的感觉,酸酸痒痒的,也只是在一瞬间而已,不过看着小松鼠害羞加脸埋在双手里的样子,就完全把自己的坏心情拋到另一边去,她实在是爆可爱的。 「嘿嘿……」看小松鼠笑的春样,淋上果酱的话,好好吃呀!我也不自觉的流口水,忍住想推倒她逞慾的想法,「快说吧!你跟那个脚踏车蠢蛋发展的怎么样啦!」 而小松鼠还是喜欢嗯嗯阿阿发出恐怖叫声,让我快要掛掉什么都不敢说了。 这样的日子就过了一阵子,我继续傻愣愣的上课打瞌睡,高中生活好像没我想像的那么有趣,阿苦功课依然很好,我的功课还是跟国中一样惨不忍睹,不过我并不在乎那种东西,因为人生苦短,读那些书那么不甘愿,那读书到底要干麻呢? 所以不要读了,嘿嘿,回家看连续剧八点档比较实在啦! 「你不要再找一些烂理由让自己堕落啦!你妈都在替你紧张了。」阿苦又很无聊的说那些古板话,这时我和他都在我房间的床上。 在我床上干嘛? 当然不是做那些下流的事情,如果他想,我也不会让他发生的,不过重点根本不是这个,我们两个还是清纯未成年的高一生,还有加上我不把他当作男的了,他不把我当作女的,所以两个在一起,只有斗嘴的份。 「我又不是你,回家读书复习完全是书呆子的想法。」 「好!不要再说啦!」阿苦率性的将数学和英文参考书,丢在书桌上,沉淀淀的声音很有份量。 看的我心脏砰砰跳。 我的眼睛瞪着这些不知所云的书,好像看到噁心怪物乱叫着,「喔!叫我读那些,不如叫我死了算啦!」 「你妈已经把你一个晚上交给我啦!束手就擒吧!乖乖听我的话,嘿嘿。」他笑的好怪异,果然他之前喝了两杯啤酒有关,他摩拳擦掌起来。 「那你要温柔一点,我怕痛。」我装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可是暗藏奸笑,我就是要跟你耗。 结果他太奸诈了,竟然拿着一杯泡沫红茶放在我最爱的小兔兔棉被上面,「如果你不乖乖唸书,我就会把饮料倒在上面。」 绝、对、不、可、以! 我气呼呼不知哪来的力气在床上推倒他,剪刀脚卡在他的腰上,拿起床上枕头的闷住他的头,他的双手乱挥,似乎快掛了。 「死阿苦,你这个笨蛋就哉在我的枕头下,叫一声女王来听听,哇哈哈…….」 结果我太得意了,他趁我狂笑时,他的双手搂住我的腰,硬生生的情势逆转,我被压在他身下,我的拳头对他来说只是粉拳相向,他轻易把我制服住,而且连挣扎都没办法,连屁股扭一公分都不行,这傢伙以前小的时候,我还可以跟他玩相扑压人游戏,拼的势均力敌,什么时候他的力气那么大。 难道男生和女生真的天生,就是不一样吗? 「你是不是说我没种!」,阿苦突然很曖昧的更紧贴我的身子,脸不像之前笑嘻嘻地,变的严肃而正经,我的房内有冷气吹的凉凉地,可是我们却是例外地身体热到不行。 就这样他就这压在我身上好久好久,头轻轻靠在我的旁边,呼吸的气体刚好热热的呵在我耳旁,他好像很满足,眼睛温和看着我,这个时候用柔情似水这个成语,准没错。 他虽然长相不错,可是好噁心的眼神呀! 天哪!这么畸型的动作要到什么时候啊! 「阿苦,我认输了,快放了我。」我好想哭呀! 我的脚也被完全的压制住了,不然我就可以来个跨下踢桃这个动作,所以我开始在他身下扭呀扭的,看看哪隻脚有空隙可以踢他,他的身体好像更发热的僵硬压紧我,这时真的是完完全全的紧贴啦!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样……」他的声音好像变的很沙哑,呼吸的热气喷的我的脸颊直发抖,「会让我有点痛苦。」 「痛你个头啦!」我吼,「滚开一点,不要像那个机车学长一样爱压人。」 「你不要常常动不动提到他好不好?」 他生气了!果然之前喝点酒,性情大变,脸还抬起来跟我大眼瞪小眼。 哇靠!有完没完! 「喂,今天太阳很大。」我笑,笑的好傻,这种时候我竟然笑的出来。 「阿晴你这样没用的。」阿苦的右手摸着我刚出来的长发,是那种很曖昧的轻抚,还摸上我的脸颊,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妈的死阿苦,你是吃错药啦!」我的手没有力气的轻推他,「不过我相信我跟你不来电,一定不敢对我做什么事情,对不对?」 「你是在刺激我!」 「我就是看准你啦!」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刻意全身放松,假装再躺下去我会睡着的。 「那个学长对你做什么过吗?」 「他亲过我的脸颊。」我老实的回答,但看到阿苦更森冷的眼神,我全身都发抖了起来,他的脸更接近我,鼻尖都碰鼻尖了,我急了叫,「喂喂,那绝对不是我愿意,你不是早知道了吗?」 「那我也要!」 「要啥?」我惊慌的回应。 他的脸埋在我的颈窝,唇轻抚着,酥酥麻麻若即若离的触感,让我全身快吓死了,我有双手可以抵抗他,可是我全身竟然软绵绵。 然后脖子传来湿湿暖暖触感,天哪!等一下,我还是纯情的高一生耶,怎么那么大人的感觉。 然后我感觉到牙齿啃咬吸吮的感觉……,好…好煽晴! 这不是传说中的……? 这傢伙竟然在我的脖子上种草莓! 阿好呀!老娘不发威你就当我病猫,我的双眼喷火,好像吃了大力丸,全身力气都来了。 最后是怎么结束的呢?我使用残无人道的月下踢桃,加拳头海扁伺候加双脚猛踹,打的他哀嚎求饶。 「对不起,我想我一定神智不清了。」他在地上痛到滚来滚去,正合我意。 「喂!你是喝酒就会发情喔!你看我的脖子怎么办啦!这么明显,叫我怎么去见人。」 「你说那是蚊子咬的。」他还有间情逸致跟我开玩笑。 「最好是他妈的蚊子咬的,那隻蚊子是巨无霸喔!」 「不然你的脖子让我种一圈,就说是脖子不小心勒到绳子。」 「你这种时候还要吃我豆腐,去死吧你!」我又踹他。 后来,我和阿苦还相安无事的爬到书桌上读书,我们很有默契的约好忘掉刚才的事情,被我踹过一脚的他终于清醒了,我一直都很清醒,我们一起唸书,不过那天的条件就是他要离我一公尺远,还有我拿美工刀随时护身。 后来我像个神经病似的,每天把制服领提的高高地,深怕哪些人看到我的印记,但这一天,小松鼠用很恐怖的眼神审视我,尤其她一直看着我敏感的某地方。 健康操!?(20) 「阿晴、阿晴你的脖子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呀?」 「没…没…」我拼命的摇头,「绝对不是种草莓之类的。」 话一出口,我发现我是典型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白痴。 「喔----!」小松的嘴巴呈现极度八卦的o型状,奇大无比的眼睛闪的闪着,睫毛好长的我好想剪掉,「是跟王志苦先生吗?」 「是呀!」 我可以双手发誓这绝对不是我的声音在回答,那是阿苦像个幽魂似的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乱讲话,他一定是有当猫的潜力,连脚步都没有声音。 「喔!阿晴不错耶,好开放呀!才高一耶,什么时候要生小孩呀!哈哈哈……」小松鼠极度八卦的开玩笑的拍手叫好,看的我心底突然一把火熊熊燃起。 「喝!」 接着一个我苦练多年的手刀,小松鼠的头被我压在书桌上,阿苦被我踹到黏在墙上。 没办法,虽然有些事不能用暴力解决的,可是呢?有些人智商太低了,很多事既然不能用言语解释,那必须用人最原始的方式,暴力既简单又有效率。 「阿苦!如果你把这件事情传出去,我一辈子都不会想理你的,王、八、蛋!」我最后终于在阿苦的耳边撂下狠话,悻悻然的坐回位子。 其实阿苦早在之前郑世哲学长出现时就怪怪的,没事提到郑世哲,他的表情就奇怪的要命,真是的,他怕我被骗也不是这样担心法。 其实我最怕的是小松鼠的大嘴巴,而且最不可以传到那个郑世哲学长上,我怕他误会,是怕误会什么呢?为什么最怕让他知道呢?反正我还是希望自己还保持清白最好啦!我才不希望那么早就定下来,到时候一定很多可怜男生为我心碎的。 至于郑世哲,对!故事到这里,这个怪胎有没有更怪胎的动作呢? 没有,他没有什么怪胎动作了,甚至动作上变的少了一些,反而他对小松鼠热络多了。 哼!死花心,处处留情! 这一天,郑世哲又如往常般的写出简讯通知我,他又送一杯奶茶过来,我又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去走廊比较没人的地方。 「哼!这杯奶茶拿给小松鼠吧!我不想喝!」我极度不悦道。 「小松鼠?」 看他一副不了解的样子,我马上改口,「陈綺君啦!你跟她最不是很好吗?」 「不过她不喜欢喝奶茶吧!」 「她不喜欢喝的,就当垃圾丢给我喝呀!去!」 「咦?」郑世哲露出那种鬼魅般的笑容,由下往上看他的脸,有稜有角的五官,蒙上一层黑,更加毛骨悚然。 「你干嘛?」我很害怕他又给我乱想。 「你绝对是在吃醋,呵呵。」 「吃什么醋呀!我比较喜欢吃盐啦!」 「还会讲冷笑话,很好很好。」他又露出我不懂得笑,「总之这杯就是给你啦!掰掰,至于你所说的小松鼠还有另外一杯。」 我站在原地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我却为他最后一句,小松鼠还有另外一杯,感到心底感觉很多虫咬般的奇痒难止,难道我要回家擦万金油止痒。 天哪!今天一直在讲冷笑话,一定是天气太热了。 * 转眼间,高一上学期过了一半,我的便秘情况如往常没改善,功课因为阿苦相助还可以勉强过关,其实最该死的是健康操比赛来临。体育课时,我一如往常般的躲在大榕树下避免太阳的荼毒,结果被体育老师抓出来,跟班上同学集合在一起,说之后有健康操比赛,大家要一起不停的练习加练习。 当时坐在地上听到这个消息,我以为我在做恶梦,像被吸入漩涡般的扭曲人不停的内心os:「一切都是幻觉,吓不倒我的!」 阿苦身为体育股长走过我旁边,拍拍我惊魂未定的肩膀,用机车的笑容说,恭喜啦!可以重新回忆国中的健康操,之后会好好指导我的风凉话。只不过是健康操是吧!我以为那种玩意儿只有国中小才有,没想到这种东西阴魂不散的连高中都出现,我的手脚应该到高中之后会灵活一些,不然国中的回忆实在太惨不忍睹了。 其实最恐怖的不止这些,等我听到健康操音乐的前奏,我的嘴巴久久无法闭起来。 「 (台语)听说lucy时常做运动身体健康精神好lucy伊是那耶这呢敖 (国语)身体健康精神好规律运动不可少没事常做健身操全身运动功效好 (台语)喂!同学,归礼拜运动怎样来安排欲听我就报给你知 comeonbaby同齐来无就1.3.5,无就2.4.6 (台语)实在真厉害,大家同齐来 (英语+国语)safe-outsafe-outrunrunrun运动身体好 safe-outsafe-outrunrunrun运动身体好」 体育老师是一个年轻活力无限的热血老师,就像漫画里无端看着夕阳感动的奔跑少数特种人类,他一边听着歌摇头晃脑,差点跟着旋律跳起来。 他一边笑嘻嘻的介绍,「它是以各项运动的基本动作再搭配有氧舞蹈的律动而成,而且还有俏皮流行的台语rap,加上间奏融合各种朗朗上口的童谣舞曲。」体育老师继续很兴奋的说,「各位同学动起来吧!有没有很有兴趣学的感觉呀?」 我该感动的痛哭流涕吗?健康操已经进化到舞曲还加rap版,我该感谢教育局的脑袋终于进化吗?这什么风格都乱加的鬼歌,像个大杂烩似的。 我看到小松鼠差点口吐白沫而亡,班上同学都已经被这条被编的奇形怪状的健康操歌吓的东倒西歪,阿苦勉强抽动嘴角苦笑,而我快吐血不支倒地。 最恐怖的这条看似舞曲的歌有八分鐘多,要记得一大堆动作,蠢到难以置信,接下来的两个月,我开始陷入痛苦漩涡里,连睡觉都会作恶梦。 一条妖歌,对!真是一条妖歌。 「徐芸晴,不行呀!你搞什么鬼,左手右手搞不清楚!你国小毕业了没呀!」 「徐芸晴,左手举高,标准一点啊!动作软趴趴的,你是几百年没吃饭啊!」 「蹲下的动作作扎实一点,蹲的那么丑,你以为你是青娃,要不要抓几隻苍蝇给你吃?」 以上那些机车话,都是那个死笨蛋体育股长阿苦毫不留情的在全班数落我的话,有时那些话鸟到我想不顾形象揍他,完全不把我当人看。 反观所有很蠢的姿势,在小小隻小松鼠的动作下倒是优雅标准,一伸一张之间流露出天生手脚灵活,而且任何细微的节拍下,没有遗漏任何动作,眼神充满自信,所以成为班上的楷模之一,常常站在前面,成为标准示范者。 我手脚不协调的像快秀逗的机器人,身子僵硬又慢半拍,动作总是跟全班不一致,人家举手我就抬脚,人家伸腿我还停留在扭脖子,常常被体育老师点名在全班面前独自跳,因为紧张的关係,我很多动作像发情的大猩猩,全班同学都很没同爱的指指点点,甚至狂笑不止。在大家欢乐取笑之中,我的心里默默流下耻辱的眼泪,要是我是教育部长,我一定要废掉健康操。 由于比赛接近的关係,为了提高士气每天都要留一个最倒楣的衰鬼,当作惩罚。阿苦是体育股长,会义务陪你留下来,可以来一对一教学,一针见血指出哪些动作错误,还有请奶茶一杯当诱耳,不过大家归心似箭,没有人想为一杯便宜奶茶留下来。 「放学又是最刺激的时刻啦!要公佈谁要留下来作密集训练的?」阿苦用奸笑的口语,天空也顿时变暗了。 「鐺鐺鐺…」阿苦机车的配乐,让全班不禁到抽一口气,我们都恭请一堆神明保佑自己不是那个衰鬼。 「就是……」阿苦好像把我当作罪大恶极的犯人指着我,「徐芸晴!蝉连八天的唯一炉主,恭喜你。」 「谢谢,谢谢大家的爱戴。」我一边走到前面一边挥手,接受大家一脸『老早就知道是你』的目光,「首先我要感谢爸妈生给我这么僵硬的四肢,只要大家有心,人人都可以成为健康操白痴。」 后来又剩下我在操场上成为笨蛋手足舞蹈,阿苦如往常在旁边指指点点。 「拜託,连路边的蟑螂都比你灵活。」 「不要拿我跟蟑螂比。」我气衝衝的停下,然后大声说:「不练了啦!」 「你干嘛?」 「反正我就是笨啦!你看看我为了这个鬼健康操,连路边蟑螂比我好!老娘,我就是不、练、了。」我气呼呼的在操场中央上发飆,就像得不到称讚的小孩耍赖。 「可是你这个样子上场会拖垮班上的。」阿苦摸摸我的头,像要安抚我,「你乖呀!等会儿有奶茶可以喝。」 「不要。」我任性的摇头。 「那…加鸡排呢?」阿苦毫无所动的。 「……你污辱我。」 「再一份烤魷鱼….」阿苦耸耸肩膀,「这是我最后底限了。」 「好..好,成交。」 我又败在吃的东西下了。 健康操也可以针锋相对!? (21) 这样的该死活动每天仍旧在我身上上演,直到一次体育课我跟着班上手足舞蹈着,明明在球场上打球的郑世哲学长,不知什么时候偷偷摸摸的放轻脚步声的接近我,想当然尔,引起班上女生的乱叫。 而体育老师不知道是不是存心故意的,他把音响关掉,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报告,把我们集合好说,「很高兴郑世哲学长来看你们,去年他们班在他的领导下可是健康操比赛第一名喔!」 每个女生看着郑世哲,眼睛发亮的的以为看到看到救苦救难菩萨降临,完全不把阿苦当一回事,一边举手嚷嚷,「哇…哇!我们班有救了耶!」 体育老师拍拍怪咖学长的肩膀,「郑世哲,你看完他们的练习,有什么感想?」 「我相信老师应该跟我一样的想法,一定要先把基本的体操动作作好,才能论其他队呼、改变队形这类的加分动作,就像盖房子要先把基地盖好,不然其他的东西都是空谈没必要…」郑世哲有模有样的往我们班上看去,那是跟我平常看到的他不一样,严肃而专业的模样,他突然顿了一顿,「整体而言,贵班的情况其实都算很好,不过里面有一个满严重的问题…」 「学长学长,那…那…是什么问题呀?」花痴军团附应道,她们的眼睛都是满天星。 「贵班有一个满严重的人物…」他一边一边讲,然后走到我附近,把我拎起来。 「这位学妹的动作是我歷年来看过最没有运动细胞的。」他喊的好大声。 「什么?」我瞪大着眼睛看着他,差点握住拳头骂出三字经,但看到花痴军团眼神仍被蛊惑着茫茫然,我只好虚心但眼尾瞪他。 「是!那麻烦学长多多指导。」我忍辱负重道。 结果郑世哲的嘴角对我偷偷地往上扬,我的火气迅速的增加。 「那学长我也不行呀!我需要你的教导,好多动作我也不会呀!」 「啊!」在之前的练劈腿都像吃饭一样简单,却很夸张的坐倒在地上,难为情的指着她的脚,「我…我…也是呀!我的脚都弯不下去。」 「学长!我的屁股没办法扭呀!」 我必须澄清,以上那些怪话都不是我说的,那是一堆明明刚才看起来活灵活现的人,频频说手没办法弯,脚残废的,让我不禁讚叹班上女生的掰功。 「不过我相信贵班的每一个人都比现在这个学妹好,所以……」郑世哲又绽开灿烂的笑容,花痴不停的点头嘴始终晕陶陶的张开,「所以这一个学妹只好被我带走,一对一教学。」 接下来的反应如各位客倌所想像的,她们的尖叫用惨绝人寰来形容,绝不夸张。 「等一下。」阿苦突然抓住郑世哲的手臂,「我可是这班上的体育股长,你要带走她之前,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他们四目相对,之间好像有电流通过,噗喫喫响的,我看他们忘我的心理争战,根本忘了旁边还有其他人存在。 「我相信老师也赞同我这样做吧!」郑世哲学长以自信狡诈的笑容,往老师的方向看去。 「对呀!学长难得那么热心,所以体育股长不用太操心。」体育老师又是那种搞不清状况的纯真笑容。 「好!学长…」我看到阿苦的脸上像是块毛巾被挤的扭曲皱巴巴,「真、的、麻、烦、你。」 「谢、谢。」郑世哲露出胜利似的笑容,学阿苦一字一语的讲着。 很明显的噹噹噹的摇铃举牌,阿苦输了,怪咖学长赢了。 我被冷落在旁边叉腰,看着他们无聊的对手戏,这齣戏也演的太快分出胜负吧!真是不够曲折离奇赚人热泪,本来我还想可以拖点时间。 结果我在一堆喷火羡慕眼光的女生面前,被郑世哲死拖活拖拉过去比较阴暗的角落,我终于忍不住的吶喊,「你是来找我麻烦喔!」 「你怎么这样说呢?」他回復之前我认识他白目的样子,可是制服的釦子又只扣第三个,没胸毛又爱露,我的老天爷,他是觉得这是比较好看喔! 「先生,你那个衣服穿这样很丑耶,能不能……」 「好!你不必说了。」郑世哲挥一挥手,不知从哪里变来的音响放到石椅上,开啟连睡觉都会做恶梦的健康操歌,「首先你先看着我做一次。」 他做的十分标准,我不否认。 可是他毕竟不是娇小可爱的小松鼠,作起来可以十分优雅的可爱,你想想看,一个一百八十几公分的高挑大男生作那些蠢动作还挺好笑的,我在旁边笑到翻来翻去。 「我很喜欢看你这样有活力喔!」音乐完毕,他又嘻嘻笑的跟我说,而我不知道怎么搞的,脸又如之前一样烧烧的。 后来,我在搞不清楚的状况下,我傻愣愣的跟着他的动作飞舞着,这种情况每天持续着,不只在体育课,有时也在放学后,阿苦也因为体育老师的掛保证下,他也没办法搭理我。 不过他在必要时,会碰到我的手脚的,他碰到时,手脚都好像轻飘飘的,好像开窍般的灵活多了。 我也很想叫见鬼了,怎么哪么神,我的手脚好像奐然一新,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天生的舞者不停的舞着。 还有,郑世哲跟阿苦是不同的态度,说话轻柔柔的,态度可称的上是真诚,不会像阿苦一样机车难搞,所以在他的教导下我觉得自己的人格好像找回来一样感动。 「其实你并不是那么难教呀!一点就通,我想是你没找到诀窍罢了。」 「啊?是喔!」 「你就是无法突破自己心里那道阻碍,所以自己才没那么没自信的僵硬,你所要的是信心。」 郑世哲的脸柔和了起来,不像之前老是不正经,他又曖昧的摸摸我的头,附近又没有什么人走过,风起,一丝凉意,我的身体不自觉的泛起鸡皮疙瘩,枫叶适时飘落。 咦?好奇妙的气氛,他干嘛不说话,糟糕,我的脸胀红的不知所措。 我一定要说话,一定要…,否则…,反正,我的内心拼命的喊我要注意。 「我……」我举手喊。 他突然打断我的话,「小辣椒,你的头上有落叶。」 「啊?哪里?」我不停的摇头晃脑,希望那该死的东西掉下来。 「不要动。」他轻轻压住我的肩膀,就如他对我的态度,帮我拾起头上纠缠发丝的枫叶,然后他继续迷濛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的双手发抖着,他一低头,往我的脸慢慢的靠近,我只能看着他立体的五官发愣着。 搞不清楚的状况 (22) 「喂!不好意思!坏了你们大事啊!」 阿苦的声音从老远的地方喊,喊的口气好像我们刚才做的事情见不得人,我和郑世哲都像做错事的小孩,跳开距离,两人都不敢看着对方。 「我说如果两位想做这种事情,去房间里做会更好,学长,你知道阿晴和我都是去房间做的。」 「啊?」 「不然她的脖子可以看到证据,我在她脖子上种草莓喔!」 妈的,你这个死阿苦是缺智得到失忆症,忘了我说的话喔! 可是现实的我连骂人的话都骂不出来,我尷尬的不得了,旁边的郑世哲学长只是发狂的笑着,好像不相信阿苦说的话,说了一句让我们傻掉的话,「小辣椒,你是一个很幸福的人喔!」 郑世哲的反应出乎人的意外,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鬼,最好被骂是一种幸福啦!本来想对阿苦大放厥词,郑世哲却拉着我的手跑呀跑的,把阿苦远远拋到脑后,这个时间是放学时间,郑世哲一路上把我拉到后车棚,等到目的地,我被他握住的右手紧张的湿成一片。 「喂,你的小紫在哪里?」郑世哲在后车棚到处张望。 「啊?」 「让我看看我修的小紫是否还安然无恙,你不是最爱它了吗?」他又露出我不能理解的笑。 我只好听他的话,把他带到小紫身旁。 哼!小紫是我的最爱,我不爱他,谁还可以爱谁? 「它呀!还好好的,我每天都帮他洗澡,干嘛啦?」 他猥褻摸摸小紫的身体,虽然他长的可以,但噁心的动作,让我好想打他,「我就是看准你这点。」 「啊?你讲什么鬼啦!不跟你说啦!我要回去找阿苦算帐。」我率性对他挥一挥手,转身离去,打算回到原来的地方找阿苦开扁。 「难得可以看到一个人跟我一样,这么喜欢脚踏车,小辣椒,我就是因为这一点,想跟你走近!」他在我身后喊。 「不论你会不会有感觉,我希望你能记住我现在的话。」 这一句话深深敲进我的心坎,这次不如往常的一点点怪,而是感觉倏地胀满我的胸口,脑袋很紊乱,不过我没有回头,跌跌撞撞的跑掉。 * 回到了目的地操场,看到阿苦不在现场,我的心更乱了,我拼了命的在操场跑着寻找,慌慌张张的跑。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乱,总之从高中开始,我的生活陷入乱乱的步调。 天哪!我从来没那么乱过呀! 「阿晴,看你急成这样,你还会记得我呀!」阿苦突然在背后喊我一声,让我吓一大跳,我转过头去就是用拍他的胸膛。 「阿苦--」我喊,像寻夫多年的人妻,只差没拥抱加哭泣,放学的夕阳正适合这样喷泪画面。 「你怎么啦!」阿苦看来被我吓到的后退几步。 「都是你啦!」我哀苦的乱叫,开始传说中的粉拳相向于他,阿苦果然一动也不动,「都是你乱讲话!」 「是不是我坏了你跟他的好事,所以你不高兴。」阿苦竟然对我嘲讽般的讲,眼神跟之前一样欠扁,他常常这样对我这样。 如果是平常的我一定跟他吵到底,毫不留情的暴力相向,可是今天… 「你这样讽刺我会比较高兴吗?」今天的心情非常乱,我变得非常严肃,而且全身无力道,「自从升上高中,你真的变的很奇怪。」 「你为了一个学长跟我翻脸,之前又牵着他的手,到底是谁怪?」 「……」 「你说啊!到底是谁怪!」阿苦的口气的更糟,吼的好大声,好像变一个人似的。「到、底、是、谁、怪?」 想说没必要为一个没认识几个月的学长,搞的我们这样天天翻脸,以前我们吵的东西天南地北,甚至就要立下挑战书干架,也没看过阿苦的脸色这样糟糕。 「唉,没…没必要这样搞的我们不高兴。」我不自觉得羞愧低下头,脚都不知道摆在哪里。 「……」阿苦还是这样不说话。 「我们现在一起回家好不好?」我扯扯他的衣袖。 「……」 「我妈今天不回来,我们去吃我们家附近的阳春麵,再叫一点小菜一起吃,我知道你喜欢吃粉肠,我们叫一份一起吃,好不好?」我继续拉扯他的衣袖。 「你就继续把我丢到这里吧!跟他回家去算了。」阿苦竟然吼我一声。 「阿苦,你真的小气,真、的、很、小、气!」我终于忍不住也对他吼一声,「那么机车的脾气,难怪你交不到女朋友,我看你永远都交不到,机、车!」 「你们怎么啦?」 咦?谁在叫我们。 我和阿苦都闻声看他一眼,原来是我们班的色胚简立宪,突然出现在我们附近喊我们一声。 奇怪!为什么这种时间他还没回家? 这个疑惑还没解开时,阿苦又拨拨没多长头发道;「对!我就是这么讨厌,你那个学长最好,喜欢那个学长就去吧!」 阿好呀!阿苦今天果然又吃错药了。 「我懒的跟你在学校发神经,白痴。」随即我对简立宪故意美艷的眨眨眼,拉着他的手,「小宪宪,刚好遇到你!我们一起回家去。」 我期待看着阿苦的反应,果然他的脸呈现蓝绿色状态,我不禁暗自偷笑。 「啊?我什么时候变成小宪宪。」可怜的简立宪果然搞不清状况。 「别说啦!我们一起走!」我刻意握紧简立宪的手腕,还在阿苦面前不停的摇晃,他的脸色越臭,我的心情越好。 「是呀!」阿苦竟然抬起下巴,挥挥手,「谁都可以陪你回家啦!还需要我吗?」 听到这句话,我简直怒的要命,直接拉着简立宪离开他的视线,头也不回的奔,「简立宪我们走,去你家!」 「等等…」我不等简立宪说完整句话,就把他抓走。 「喂!不好意思!坏了你们大事啊!」 阿苦的声音从老远的地方喊,喊的口气好像我们刚才做的事情见不得人,我和郑世哲都像做错事的小孩,跳开距离,两人都不敢看着对方。 「我说如果两位想做这种事情,去房间里做会更好,学长,你知道阿晴和我都是去房间做的。」 「啊?」 「不然她的脖子可以看到证据,我在她脖子上种草莓喔!」 妈的,你这个死阿苦是缺智得到失忆症,忘了我说的话喔! 可是现实的我连骂人的话都骂不出来,我尷尬的不得了,旁边的郑世哲学长只是发狂的笑着,好像不相信阿苦说的话,说了一句让我们傻掉的话,「小辣椒,你是一个很幸福的人喔!」 郑世哲的反应出乎人的意外,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鬼,最好被骂是一种幸福啦!本来想对阿苦大放厥词,郑世哲却拉着我的手跑呀跑的,把阿苦远远拋到脑后,这个时间是放学时间,郑世哲一路上把我拉到后车棚,等到目的地,我被他握住的右手紧张的湿成一片。 「喂,你的小紫在哪里?」郑世哲在后车棚到处张望。 「啊?」 「让我看看我修的小紫是否还安然无恙,你不是最爱它了吗?」他又露出我不能理解的笑。 我只好听他的话,把他带到小紫身旁。 哼!小紫是我的最爱,我不爱他,谁还可以爱谁? 「它呀!还好好的,我每天都帮他洗澡,干嘛啦?」 他猥褻摸摸小紫的身体,虽然他长的可以,但噁心的动作,让我好想打他,「我就是看准你这点。」 「啊?你讲什么鬼啦!不跟你说啦!我要回去找阿苦算帐。」我率性对他挥一挥手,转身离去,打算回到原来的地方找阿苦开扁。 「难得可以看到一个人跟我一样,这么喜欢脚踏车,小辣椒,我就是因为这一点,想跟你走近!」他在我身后喊。 「不论你会不会有感觉,我希望你能记住我现在的话。」 这一句话深深敲进我的心坎,这次不如往常的一点点怪,而是感觉倏地胀满我的胸口,脑袋很紊乱,不过我没有回头,跌跌撞撞的跑掉。 小吵架(23) 回到了目的地操场,看到阿苦不在现场,我的心更乱了,我拼了命的在操场跑着寻找,慌慌张张的跑。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乱,总之从高中开始,我的生活陷入乱乱的步调。 天哪!我从来没那么乱过呀! 「阿晴,看你急成这样,你还会记得我呀!」阿苦突然在背后喊我一声,让我吓一大跳,我转过头去就是用拍他的胸膛。 「阿苦--」我喊,像寻夫多年的人妻,只差没拥抱加哭泣,放学的夕阳正适合这样喷泪画面。 「你怎么啦!」阿苦看来被我吓到的后退几步。 「都是你啦!」我哀苦的乱叫,开始传说中的粉拳相向于他,阿苦果然一动也不动,「都是你乱讲话!」 「是不是我坏了你跟他的好事,所以你不高兴。」阿苦竟然对我嘲讽般的讲,眼神跟之前一样欠扁,他常常这样对我这样。 如果是平常的我一定跟他吵到底,毫不留情的暴力相向,可是今天… 「你这样讽刺我会比较高兴吗?」今天的心情非常乱,我变得非常严肃,而且全身无力道,「自从升上高中,你真的变的很奇怪。」 「你为了一个学长跟我翻脸,之前又牵着他的手,到底是谁怪?」 「……」 「你说啊!到底是谁怪!」阿苦的口气的更糟,吼的好大声,好像变一个人似的。「到、底、是、谁、怪?」 想说没必要为一个没认识几个月的学长,搞的我们这样天天翻脸,以前我们吵的东西天南地北,甚至就要立下挑战书干架,也没看过阿苦的脸色这样糟糕。 「唉,没…没必要这样搞的我们不高兴。」我不自觉得羞愧低下头,脚都不知道摆在哪里。 「……」阿苦还是这样不说话。 「我们现在一起回家好不好?」我扯扯他的衣袖。 「……」 「我妈今天不回来,我们去吃我们家附近的阳春麵,再叫一点小菜一起吃,我知道你喜欢吃粉肠,我们叫一份一起吃,好不好?」我继续拉扯他的衣袖。 「你就继续把我丢到这里吧!跟他回家去算了。」阿苦竟然吼我一声。 「阿苦,你真的小气,真、的、很、小、气!」我终于忍不住也对他吼一声,「那么机车的脾气,难怪你交不到女朋友,我看你永远都交不到,机、车!」 「你们怎么啦?」 咦?谁在叫我们。 我和阿苦都闻声看他一眼,原来是我们班的色胚简立宪,突然出现在我们附近喊我们一声。 奇怪!为什么这种时间他还没回家? 这个疑惑还没解开时,阿苦又拨拨没多长头发道;「对!我就是这么讨厌,你那个学长最好,喜欢那个学长就去吧!」 阿好呀!阿苦今天果然又吃错药了。 「我懒的跟你在学校发神经,白痴。」随即我对简立宪故意美艷的眨眨眼,拉着他的手,「小宪宪,刚好遇到你!我们一起回家去。」 我期待看着阿苦的反应,果然他的脸呈现蓝绿色状态,我不禁暗自偷笑。 「啊?我什么时候变成小宪宪。」可怜的简立宪果然搞不清状况。 「别说啦!我们一起走!」我刻意握紧简立宪的手腕,还在阿苦面前不停的摇晃,他的脸色越臭,我的心情越好。 「是呀!」阿苦竟然抬起下巴,挥挥手,「谁都可以陪你回家啦!还需要我吗?」 听到这句话,我简直怒的要命,直接拉着简立宪离开他的视线,头也不回的奔,「简立宪我们走,去你家!」 「等等…」我不等简立宪说完整句话,就把他抓走。 我不喜欢这样的阿苦,非常的不喜欢,自从他上了高中之后,整个人救然莫名其妙的变了,我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不只处处挖苦我,难不成他也会像个女人,每个月会有一个礼拜不顺,脾气怪异。 尤其他说「谁都可以陪你回家啦!」更觉得他完全…完全的鄙视我的人格,那个眼神好像看流浪狗般的不屑,更让我跟简立宪在去牵脚踏车的路上气愤万千,踢路边石头出气。 「啊!徐云晴你知道吗?第一次有女孩子要来我家耶,还有第一次有女孩子叫我小宪宪,我真的还满高兴的,我就是欣赏你这么直接的优点,可是我家有点乱,还有昨天的泡麵碗没收,马桶也好几个月没有刷过了…」 「你不要囉唆!」我杏眼一瞪,让他乖乖闭嘴。 我们一声不响拖到后车棚附近,简立宪默默的走在我身后,一句话都没说,也许我的脸可比母夜叉。 「那…」他巍巍颤颤的举起右手,「我们还可以去别的地方吃饭,我认为中正路有一家不错的…」 「去你家!」我完全听不到简立宪的建议,即使他说的是有关我最有兴趣的吃,但我满脑子都是那个死笨蛋阿苦的白目样子。 笨蛋!大笨蛋! 健身操比赛(24) 「你们家现在有几个人呀?」我说。 「啊?」他又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什么叫作『啊』,讲清楚啦!」 「没有人!」他又重复一次,像芒草割到的眼睛还扫射过我的脸,「我、家、一、个、人、都、没、有。」 相信我,此时我的脸上有一大堆黑线,站在简立宪的家门口瑀履不前,我感觉到自己情绪化和失策,我是发什么疯说要来他的家,目前去过的人也只有阿苦的家,而且至少他家里还有扫地的阿桑作陪。 「不进去吗?嘿嘿,该不会是怕了吧!」 「怕你个乌龟头。」不理简立宪这个蠢蛋想装淫贼又一点都没有恐吓效果的表情,我大方的进去简立宪的家,并且率性的将鞋子脱下来,直奔家里,而且想轻盈的转一个圈。 「等等…小心,你前面有…」 没想到还没听他说完,我的脚不知踩到什么东西的的滑出去,连一声哇靠都来不及叫,我的脸就跟地板亲吻去。 「碰!」 「哀呀!」我哀号,撞到是磁砖不是豆腐耶,这真的不是普通的痛咧!我努力的从地板上爬起,痛地整张脸都皱成一团的好狼狈,望眼所及都是满满的杂物,而且我竟然看到噁心的泡麵碗上面有不明的漂浮物,我趴在地上看到眼前的它像嘲笑我的呆。 「你家也太夸张了吧!」我可怜的从地上爬起,不只眼前装餿水的泡麵碗,眼前还有奇奇怪怪的东西,因为东西多到有些地方是用堆叠的,讲不出名字的怪东西佔了一大半。 「就跟你说要有心理准备的。」 虽然我有心理准备知道男生的房间是不太乾净,不过这也太夸张了,这应该不叫男生房间,应该… 「叫做垃圾场。」我很中肯的点点头。 「不要吵。」他在我面前挥来挥去像挥苍蝇似的,「我去泡咖啡给你。」 接下来我在他的房间晃来晃去,像寻宝似的,不过处处都是杂物,随时都会被绊倒的危机,我还是决定坐在他的电脑前面。 【少年阿宾】 【清纯少女的危机】 【水电工来我家】 「…………….」这是哪门子的东西,没想到一点进去看到内容。 啊... 呃...... 「呃~~~~啊--啊---!」我忍不住手指着电脑像见鬼的乱叫,怨魂贞子从电视爬出来都没有那么惊悚。 我听见客厅发出脚步凌乱的踏步声,简立宪捧着快倒的咖啡如履薄冰的艰难出来;「发生...」 简立宪都还没说完我就打断他的话;「这是啥鬼东西。」 简立宪竟然在这种时候装一副没事的样子,他瞄一下萤幕自以为率性的笑一笑,说我见市面太少,说这种东西是要长大人都会看。 「这代表你的心智还停留在小孩阶段,许阿晴小姐。」 「你这可怜宅宅,」我同情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告诉姐姐,你一定没谈过纯真又清新可爱的恋情,每天只能对电脑面前意淫,这也太哀伤了吧。」 「啊…呃…」不知什么时候简立宪的表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突然变的非常神秘而严肃的低下头,他神秘兮兮凑近我的耳旁。 「我…我还满欣赏綺君。」 「跟我说这个干麻?」 「因为看到你跟她走满近,所以…」他拼了命的眨眼,很像中风似的。 「明白明白!别再眨眼了,简立宪,好好追求小松鼠呀!」我从未这么诚恳的加油道。 「那也要靠你在綺君面前多说我的好话呀!」 「安啦安啦!呵呵。」我比着ok的姿势,笑的像童话故事里的坏巫婆。 明明知道他根本是牛粪根本配不上小松鼠,但我的心里却期盼着色胚简立宪与小松鼠之间会有好奇蹟,也许…那样小松鼠就会转移注意力。 也许… 我在想什么?我不想知道。 * 过了几天,终于来到传说中我们苦练多星期来的健康操比赛,操场上黑压压一片,一班班人马都夸张的不得了,有些头上带着奇怪小叮噹发饰外,连裤子上都大作文章,鞋子搞花俏也一堆。 只不过是个白痴比赛,花招也太多了吧!后来一个夸张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有没有信心?有没有信心?」一个男孩挥旗子提振士气,儼然要上战场一样。 「有!」 「太小声了,我听不到听不到。」 「我们有信心!」 「在大声点。」 「嘿咻嘿咻,小鸡队咕咕叫,我们是第一名耶!」四十几个人竟学着母鸡拍翅膀扭着臀,叫出他们班吉祥物的小队呼。 噗!我的妈呀谁发明的小队呼,荣登白目之首。 「徐云晴,快来化妆。」小松鼠跟我招招手。 不要期待高中生的创意会走什么高级路线,说穿了化妆就在脸上抹上红色和绿色粗线,这个烂提议是阿苦说什么红配绿鲜艳对比,会让评审更看的到我们亮眼的表现,结果搞的衣服、脸、小腿都要贴红绿萤光胶带。 「我们一定要搞的像幼幼台主持人吗?」看着小松鼠头上戴的的毛绒绒的兔耳朵,真是个可爱到像日系少女我都快流口水了,她再戴个兔尾巴会更像兔女郎的,可是想到这也要戴在我头上,就超噁心! 「这样我们才引人注目嘛!」 「我恨健康操。」虽然在练习的时候讲了好几万遍,我还是要再讲。 「小辣椒要加油呀!就照我之前教你的那个方法就对了。」郑世哲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手上竟然还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旗子一直摇,惹着我忍不住瞪他一眼。 「欸,郑世哲学长对你特别好呢!」小松鼠语中带着浓厚失望的口气帮我用兔耳朵。 「小辣椒,戴那对兔耳朵不适合你啦!戴一把菜刀在头上比较适合啦!」郑世哲又说。 「应该是他对我讲话特别欠揍。」我撇撇嘴。 「綺君,你超适合这个造型,超可爱。」郑世哲走过来摸摸小松鼠的那对兔耳朵,说完就跟我们说一声加油就离开。 「脚踏车王子说我可爱呢?天哪天哪!」看来小松鼠失落的心情烟消云散,跳来跳去又拼命转圈圈,爱怜似的摸摸兔耳朵;「他摸过这对兔耳朵了耶,怎么办我不想洗澡了…」 「你太夸张了。」 阿苦后来把我们班全部集合起来,然后可怕的事情要来了,那个要让我觉得羞耻到爆的口号和姿势。 「嗶嗶嗶,我是美少女战士,代替月亮得第一。」我们班每一个人开始比着美少女战士的经典姿势,引起很多班的哗然狂笑。 「我就说这种队呼才够屌,没想到一出口就成功了一半。」阿苦不知在得意什么。 对不起我错啦!其实我们班才是白目之最。 脚受伤了(25) 比赛终于开始,我们班都蹲在等候区无奈的看着每个人使劲的跳,有的笑的白牙灿灿,好像东森幼幼台的苹果姐姐上身,有的一看就知道是心不甘情不愿,一脸欠债样,阿苦看到一直嘱咐我们班要笑,评审就会沾染我们青春开心的气氛。 「没错!」郑世哲总是可以神不知鬼不觉飘出来,他说;「不论跳多差或跳不开心,都要记得将自己的嘴笑到像我的嘴一样。」 「白痴!」我忍不住咕噥一声,他真的是笑到嘴都裂开的经典版。 「哇!脚踏车王子的笑容真是美化这世界的容貌。」 「我感觉自己没这么紧张了。」 「脚踏车王子到底用了哪牌子牙膏刷牙,应该找他代言。」 一批娘子军又在我旁边搞花痴了,我看他放的屁你们都会觉得像闻到青草香吧!不过最让我注意的是阿苦的反应还是那样的冷淡,好像全世界都在看郑世哲,他从未看他一眼。 「请二十班预备。」台上的广播。 开始了! 属于我们班的十五分鐘才刚开始,当我们班以整齐的步伐走出去时,我的右脚竟然有异常僵硬,天哪我可爱的脚,别在这个关键给我出问题呀!当我这样想时,我竟然摔到地上去。 痛! 痛死了。 我们班都还在装镇定的往前进,可是眼睛都看着我显露出惊慌的表情,阿苦更差点要奔过来,他的眼神一直鼓励我站起来,可是… 我站不起来!平常踢到铁板的我还能生龙活虎的站起来,我的脚竟然输给小小的跌倒。平常的集训、那些努力…站起来呀!徐云晴,不要成为一颗可恶的老鼠屎。 「小-辣-椒--」 这个郑世哲一定要像个超人或是蜘蛛人从天而降吗?我还是必须要重申一次我爱好平凡。 「看你的状况就是经典的扭到吧!」郑世哲又说。 「不要管我,我可以自己站起来。」使力呀!哀,脚不争气。 剎那间我的身体就离开地面了,不要以为我身体发生灵异事件,这是郑世哲这个白痴把我抬起来,戴一对兔耳朵已经够丢脸还被抬起来,搞的全高中一年级都看着我,而阿苦眼神真是太经典,揉合太多复杂的情绪,可是他无法离开现场,因为他是这是我们灵魂人物-体育股长。 加油,我心与你们同在。 中午的烈阳实在大到吓人,我真的好晕眩,眼睛都要闭起来了。 * 「你又来啦!」护士阿姨又看了我一眼。 「嘿呀!哈哈。」我躺在床上傻笑。 「你到底要来几次呀?」 「看我会不会再昏倒嘛!」真不知道我们班的状况如何? 「那你男朋友会很可怜唷!老是都要抬你。」 「男朋友?」我呈现非常问号的状态,我哪儿来的男朋友。 「护士阿姨,不要吓坏学妹啦!她才刚醒来呢!」郑世哲竟然跟学校的护士阿姨熟捻了起来,竟然大辣辣的切起苹果来。 「唉唷!我看你紧张成这样,我以为你是她的…」 「不是不是啦!」郑世哲笑着否认;「大姐要不要吃水果?」 「谢谢啦!」 虽然不是,也不用急着否认嘛!咦!我竟心中有一丝丝,希望他如果承认有多好,虽然我一定会加以否认。阿,我摀着我的头,我跟那些花痴有什么不同,这种矛盾的心情真的越来越严重了。 过了没多久,护士阿姨去偷懒,阿苦却在此时走进来,他看了我一眼,却没打招呼就往郑世哲的旁边去。 「学长,请你不要太恣意妄为的将我们班的人掳走。」 「掳走?这指控有点严重唷!」郑世哲好整一暇的继续坐在椅子上,又咬了一口苹果;「学妹的脚扭到,你又要带你们班,我有义务带走急救。」 「话是这样没错,可是…什么人都可以带她去保健室,可是就你不行。」 「为什么?」我和郑世哲异口同声道。 「因为…」阿苦就像指证歷歷的名侦探科男,坚定的竖起食指指向郑世哲。 「我、讨、厌、你。」好一个鏗鏘有力的理由又幼稚的意气用事。 「咦?」郑世哲他没什么反应,我却激动的不得了发出叹声。 「喂喂…」我尝试转移这僵爆的气氛;「阿苦你不要这样子,你一定很累吧!比赛过那么久,名次应该出来了吧!我们班是得第几名呀?」 「没有得名。」阿苦讲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事情。 「怎么可能,大家明明就那么努力。」 「因为身为领导人物的我将动作忘光光,大家的动作也都零零落落。」 「对不起。」我突然很难过的快哭出来,只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当班上一个人发生了突发状况,那其他人的心情当然会受影响,我真是讨厌死自己的楣运,总在最重要的时刻出了仳漏。 「比赛的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努力的过程。」郑世哲又胡乱插话。 「可是我想到我被健康操折磨的不成人形,又好不容易从肢障跳到正常人。」我说。 阿苦好像把郑世哲的话当屁的继续说;「反正这种比赛就像你说的过了就结束,最重要的是你的脚。」 「没什么事,她应该是勒带受伤。」郑世哲果然没注意阿苦的冷淡继续接道。 阿苦一脸不悦的说;「学长,不好意思,我不是跟你说话,我..我是在跟阿晴说话,ok?」 看到郑世哲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我忍不住接道;「那个..阿苦我觉得你不该跟学长说这种话很没有礼貌。」 「其实小辣椒事情没这么严重。」郑世哲永远是搞不清楚状况的白痴。 「学长,不好意思,我不是跟你说话,我..我是在跟阿苦说话,ok?」 「呃…」看来学长吓到了。 「徐阿晴同学,真不好意思,我就是没风度没气量,我就是讨厌他。」阿苦满意的点点头。 「你干麻没事去讨厌一个人,人家惹到你了吗?还是人家每次买一杯奶茶没有买你的,所以生气了。」 「如果你想要就早说嘛!」郑世哲吁了长长的一口气,又轻松的咬了一口苹果;「我也可以帮你买一杯嘛,不过要付钱哈哈哈…」 「天哪!」阿苦呈现非常无奈的眼神看着我们两个;「你们两个还真的是绝配。」 接着他生气的离开现场,我听不出褒还是贬,郑世哲却略有所悟的哈哈大笑。 诡异的告白!? (26) 一连几天阿苦已经很久没跟我真正的『聊天』了,他虽然如往常一样「例行公事」将该交代的作业交代给我,可是那感觉那是例行公事般,而那位脚踏车怪胎也莫名的不再找我了,虽然这世界所有的人只剩下超可爱的小松鼠理我,可是只要想到他曾经跟脚踏车学长怪咖有不可告人的关係,我的心就有那么一丝无法解放!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青春的惨绿烦恼吗?」我忍不住突地没啥力气趴在书桌发出哀嚎,又不小心瞥见阿苦上课时那冷漠的笨脸。 许云晴呀!许云晴,你是个大落落的人,平常讲话都像日本天真少女中气十足、元气百倍的人,怎么会为了一些莫名奇妙的事情丧志成这样呢?二八年华含苞待放的娇嫩玫瑰耶,怎么现在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我的妈呀!笨阿苦你到底是哪里吃错药,告诉我好咩。 好苦闷呀───力气都没了… 「许云晴同学,你知道我在上哪一段吗?」 郑世哲学长跟小松鼠很开心的交谈着。 「许云晴同学!」 我是一个不温柔可爱的女生。 「许-云-晴-同-学-」 好冷漠的阿苦冷漠的转身就走,我在地上爬行。 「陈-阿-苦──不要走-----」我忍不住吼出来,但我也被摇醒了。 小松鼠的眼睛睁的好大。 不!应该是全世界的人都在看着我,而最引人注目的应该是那带着老花眼镜带着敎鞭的欧吉桑。 「咳咳!那个今天上的是国语课,用这种方式告白是很新潮,不过…」 啊啊── 一团恐怖的声音爆开了,阿娘喂!这地球是要爆炸吗?一堆女人的尖叫加上男人低声的嘶吼是噪音污染呢!欧吉桑的声音老早被掩盖过去了,我摀住自己的嘴,脸突地无法控制的脸红温度窜升,我第一次这么想找地洞鑽逃。 「衝呀!许云晴,把阿苦紧紧抱在怀里。」 「班对!班对!」我们班平常有那么团结吗? 「不要吵不要吵….上课…」声音一下被吃掉,国文欧吉桑果然是没什么地位。 突然之间,下课的铃声响起,这混乱的上课情形终于平息。 「唉唷!许云晴看不出来唷,左右逢源右脚踏车王子又陈阿苦的,惦惦吃三碗公。」小松鼠突然装熟勾搭我的肩膀,我连回话的力气都没。 「死八婆你在说什么!」 我发誓这句话不是我骂的,我和小松鼠不约而同的转向说这句话的主人。 「我说!」陈阿苦一步步逼近小松鼠,那气势是让我感觉害怕的;「死八婆!你在说什么?」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状况发生,我摀住着嘴拉扯阿苦的手袖,我发出小的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唉唉…阿苦不要这样子。」 「我有说错什么?啊!你兇什么?」小松鼠从容的站起,身材娇小但气势不会输人。 喂!两位,你们的声音大到全世界都在看我们,我不想一直被引人注目呀! 「你自己也不是超在意许云晴的吗?」小松鼠说。 「谁想在意这种不可爱的女人!」阿苦欠揍的手指着我说道。 「你明明在意的要命,幼稚鬼还闹什么彆扭,以为自己是还没喝够奶长大的小孩吗?」 这是阿苦的死穴。 「喂喂!少说几句呀!」我忍不住摇摇小松鼠软软的手臂。 阿苦竟出乎意料的没有回话,取而代之的是呆若木鸡的眼神。 「人家许云晴都已经做大胆的告白,你到底要有些回应呀?」 我的嘴惊恐的放大,根本出不了声音。 阿苦他非常困难转头看着我;「阿晴,这是真的吗?」 对白 (27) 假装不知道! 我自我安慰的点点头,夹起一份炸肉饼,一大块塞进嘴里,外表愉悦。 好吃!我忍不住满意的大笑,手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生活就是单纯为美食而活,我爱美食,美食爱我,喔喔喔… 「小辣椒吗?」 我得到幻听了吗?我躲在屋顶上最最最阴暗的角落吃饭,怎么还有声音,是阿飘吗? 不管,攻击第二隻炸虾,吃饭皇帝大。 「小辣椒唷!怎么像隻可怜的小流浪狗躲在这里,是在等我把你捡回家吗?」 这油腔滑调、讲话让人反胃的仁兄是? 我忍不住将眼神移向他的脚,充满惊吓。 「看到你如此呆滞的眼神,是太久没见我而惊喜无法有任何反应吗?」 「你的脚怎么啦?」我像看到蟑螂般的,抱着便当跳开。 「前几天…」脚踏车怪咖──郑世哲倚着栏杆,微风经过放荡不羈的发丝,拐杖耍帅的丢到一旁去,指着包的像麵稞的…脚?说;「我的脚卡到脚踏车齿轮卡在踏板里硬生生的转了五圈,我都听到咖拉咖啦响,瞬间一大堆一大堆感觉传到脑神经一时间只有无敌霹靂的痛呀!血就这样喷出来,滴滴的、噗滋滋、啪咑咑的…」 「你一定要我在吃美味的炸虾说这种蠢话吗?」 「总之是血淋淋呀!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我一步一脚印的任凭鲜红的血液滴滴到柏油路上,我感觉我的生命渐渐的流失去了,旁边的小草小花都在嘲笑我,连太阳都在苦毒我,头晕目眩的都快倒地不起,可是我用那坚强的意志力撑下去。」 「你到底想讲什么?」便当都被搁置在一旁。 「我想解释这几天没来看你的原因呀!怕你因为思念我,而茶不思饭不想的。」 「你没出现,我反倒吃的下去。」我看着那美味的便当却吃不下去,全部都得怪罪眼前的傢伙。 「主人这么可怜。」脚踏车怪咖向我招招手;「小辣椒狗狗扑过来我怀里给个安慰。」 于是乎我向他走过去…,他满脸期待… 「啊!」 尖叫出声。 「干麻咬我呀!」他的肩膀可真硬,我的牙都快裂了。 「因为欠揍。」我很安心的走回刚刚的位置,扒着便当。 「看你那么有活力,我就安心了。」 脚踏车怪咖安慰的点点头,安静了,我突然安静了,气氛不再像之前轻松愉快,我突然很难过的看着他的脚,听他刚刚形容的那么惨,应该在家里休养很久吧!想到他可怜的身世,父母双亡,只有伟大的阿公含辛茹苦扶养他到长大,修脚踏车这么微薄的钱要养活公孙两人,不仅生活费还要负担他的学杂费,前一个礼拜还因为他自己的笨行为卡到脚踏车齿轮,还乐观的搞笑说出他自己发生的惨剧,想到这些种种,我就突然觉得胸口一股闷胀,眼睛突然好灼热。 他、真、的、是、好、可、怜。 「学长,你不要那么掩饰自己的坚强,要哭就哭吧,这边没人,我能体谅。」我摀着脸好像要哭泣的样子。 「没有哪!只不过在脚踏车齿轮转个五圈而已,有什么好哭的。」 「你别再找藉口了,你只是让自己看起来更可怜而已。」我的眼泪都要因为同情膨发流出来了。 「我才想问你一个人躲在这里耍什么自闭呢!」 「我不知道。」 回忆落在阿苦问我「阿晴,这是真的吗?」的那个时候,紧张又窘状的我大喊 「我什么也不知道!还我平静的生活。」 于是这样的情况就像笼罩一层灰云,迷迷茫茫,我和阿苦陷入更尷尬的状况。 「我好想装傻。」我揉揉快掉泪的眼眶,「总觉得现在要做什么决定,就会一举推翻这一切似的。」 「卫生纸!」郑士哲递一包面纸给我但有点烂烂皱皱的。 「谢谢!」我拿出一张面纸就擤。 「厕所泡过的唷!」 我瞪他一眼。 「我开玩笑的。」 「不好笑!」我继续抽出第二张卫生纸,擤着很水的鼻涕。 「对不起。」 学长又道;「其实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决定,顺其自然就好啦!」 顺其自然? 最好有那么简单,不过说真的我现在连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做什么鬼决定?至少目前我只想单单纯纯的像现在平凡没有变化的过日子,只求不要改变。 「其实我大概知道了。綺君有跟我提过。」 又是小松鼠?我怎么都不知道她这么多嘴啦!而且…她跟怎么跟郑世哲学长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 「我想我的事情并不干你的事情吧!」我冷冷看他一眼。 「为什么每次提到绮君你都不开心呢?」 「因为她多管间事。这很重要吗?」 「这很重要,因为…」 「因为什么?」我看他。 「因为我怕你是真的喜欢我?小辣椒。」他用正经到不能正经的口吻道。 午休的鐘声也响了。 心理交战 (28) 于是就在午休的时候我的眼泪溃堤,一直拼了命用袖子擦眼泪,过了一个礼拜也是那样子,人都消失了,世界好安静,都没有人问我怎么了。 我真的很好骗吧!怪我涉世未深,几句听来假到爆的花言巧语和温柔举动,我就以为真的有那么一回事,什么叫作『怕真的喜欢我?』 鸡皮疙瘩掉满地呀! 靠!这时候不骂一句脏话,就没有人理解我有多火大了!他以为自己有太多花痴缠,还一副被骚扰的无奈样子。 噁心! 这种下等货跪在面前求我跟他交往,我都会飞踢过去的。气死我了! 阿苦跟那个脚踏车王八蛋一样,不!应该是说这两隻猪都是自恋的噁心,好看的脸蛋生在他们身上真是暴殄天物,幼稚愚蠢的个性整个人都败掉了。 我一边摇脚一边看电视,看到卖银白色脚踏车的广告,我一时想到那位少女为之疯狂的脚踏车王子,我就失控的在电视面前乱叫。 「搞什么还阴魂不散的出现在我的生活週遭!」 「徐云晴,你有病吗?电视里的脚踏车哪里惹到你。」老妈拔尖的声音出现。 「我就是看脚踏车不爽啦!」我鼓起腮帮子直率的用脚按下遥控器按钮。 「阿晴,你果然还是很粗鲁。」 这熟悉的声音是? 这熟悉的香味? 「志苦来看你囉!志苦他妈包了好吃鲜虾水饺送到我们家啦!」 老妈的笑连牙非常的闪亮,就像看到黄金在眼前,没想到老妈马上被王妈妈做的鲜虾水饺给收买了,对着阿苦亲切的嘘寒问暖,又对着我。 「徐云晴你这个死小孩,不会来拿吗?」 讲的我好像拿这盘水饺就不会重,哪有人可以变脸变的那么快,从这地方就看的出我们是母女,看到食物就六亲不认了。 我穿着可笑的卡通图案睡衣飘过去把水饺端到桌上,最后又像毛毛虫爬到沙发上,老妈的声音又拔高。 「你是老人家吗?在家里你只会躺沙发。」我被老妈圆滚滚的身体用象腿踢一脚,这力道真不是普通的大,我险些掉到地板上。 接着阿苦看着我和老妈偷笑,让我非常的想揍人。 「阿苦你是专门看我出糗吗?」 阿苦笑的更闷。 最后老妈很开心的将水饺冰在冰箱,大屁股摇摇摆摆的出去说要买鲜虾水饺的配菜,吩咐我一定要好好招待阿苦这偽君子,还说冰箱里的鸡蛋布丁一定要给阿苦吃,不准自己独吞。 老妈走后,热闹的气氛瞬间消失,取而代之就是就是我和阿苦之间的尷尬。 「你!」 「你!」 我们不知何时那么有默契的开口。 「好吧!你先说。」我无奈的摊手。 「你对我是怎么样的感觉?」 哇咧!我脸都尷尬了,这傢伙从小到大直来直往,又这么一击打中要害。 「什么啦?听不懂。」我装疯卖傻的摇头晃脑。 「你对我是怎么样的感觉?」 「老妈说冰箱有布丁,老样子是鸡蛋口味,我去拿给你唷。」我索性站起身,阿苦却一起站起来挡住我的去路。 阿苦突然很正经的把我转到与他面对面,他拑住我的肩膀,又问了一次;「你对我是怎么样的感觉?」 「你是录音机唷!只会说同一句话。」 「你对我是怎样的感觉?」 肩膀拑的更紧,脸离的更近,我几乎呼吸他呼吸过的空气,老妈救命啊!你怎么放一个可怜小女孩跟色狼在一起啦! 「你对我是怎样的感觉?」他像录音机只是repeat。 我终于不顾左右言他,细细思索问题,与他正面相对。 我发愣了。 感觉?这名词好像刚认识不久的人才会问吧!可是阿苦陪伴我太久了,感觉昇华到『家人』,毕竟我们有好几年的孽缘,所有的影像跑马灯一幕幕在我脑海中跑过,有体贴、有欠揍、有白痴、有差点翻脸无法认人的地步,可是那些影像的他脸竟是如此模糊。我只知道阿苦阿苦的那样叫着,很亲切、很自然、说话可以用扁的哥儿们,不过升高中以后他的性格变的不这么哥儿们。 虽然看多了言情和偶像连续剧,我对『感觉』这特殊名词还不是很了解,我只知道在学校没有阿苦,就像大雄没有哆啦a梦那样无法生存,除了打杂、帮我 打点日常生活、如此依赖他到我快不能生活的地步。 「你愣成这样,可是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仔细看看看我?」 我瞪大双眼看看阿苦,嗯…身高还好,一百七十多,不说话算斯文,五官很端正,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变深邃了,轮廓变深了,鼻子变挺了,嘴唇…. 呃…最好别看他的嘴唇。 「你干麻突然脸红!」 「才没有咧!我们要大眼瞪小眼多久阿?」 阿苦的脸竟然慢慢凑过来,距离不到五公分,天哪!他的嘴唇他的嘴唇… 我终于忍不住将手伸过去挡住他的嘴;「等等,你所谓的『感觉』到底是指什么?」 阿苦原本的热脸都平静了。 「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不知道。」 跟小松鼠问爱情(29) 这天很难得的,我竟然在小松鼠家滚来滚去,而且也不小心吃掉小松鼠家的饼乾和五盒鸡蛋布丁,等吃完之后我完全忘记我到底来这里要干什么。 「小松鼠小松鼠…」我把她家沙发当作自己家沙发在滚。 「家里的东西已经没有可以给你吃啦!吃那么多还可以那么瘦,真是…」小松鼠以捍卫者的姿态抱着洋芋片,怕我吃掉。 「小松鼠你知道什么叫做喜欢吗?」 「你讲那是什么蠢话?你不是看比我多言情小说你还不知道。」 「那种东西都写的轰轰烈烈都只能纯欣赏啦!我说的『纯纯的喜欢』这个东西,是不是跟很依赖一个人有关係?」 「非也非也,那叫做『依赖』不叫喜欢。」 「那『喜欢』是不是讲话很自然,像家人一样可以互相海扁,互相抢食物。」 「你那叫做哥儿们。阿晴你果然是个小孩子。」 被一个看起来比我还小孩子的小松鼠说我像小孩子,这… 「你明明就比我矮,凭什么说我像小孩子。」 「是说你的心智呀!可是比我小呢?」小松鼠指着自己的小脑袋;「我这边可比你成熟多了。」 「凭什么?」小松鼠最好看起来比我小,还知道比较多东西。 「喜欢一个人,一定天天都在想他,无时无刻都想见到他囉?」 「开什么玩笑,又不是吃饱没事干,我脑袋里要还要装下一餐要吃什么。」阿苦又不能拿来吃。 「那你看到一个人的时候一定也会脸红心跳囉?」 「又不是生病了。」 「什么都没有,连到『喜欢』的边边的边边都没有。」小松鼠摇摇食指,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看起来很大人还对我说,乖小孩子不懂没关係,你只是比较慢熟。 原来我连喜欢阿苦的边边的边边都没有,那算什么? 「像我就懂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啦!」小松鼠自傲的挺着起伏不大的胸部,不知道有什么好得意。 「为什么?」 「像我喜欢脚踏车王子。」 明明知道这件事情,可是听到本人讲,心里有一种酸酸的酵素扩散到身体每处。 娇小的小松鼠转一圈煞是可爱无比;「他在我面前我永远会脸红心跳、不敢直视他,天天都在想他,无时无刻都想见到他,希望他好,他好我就会快乐,我快乐就会一直希望他快乐。」 「嗯,那么我的存在不是带给你…呃…你懂我在说什么吗?」 「你觉得你自己是我的情敌吗?」 干麻说这么白真是… 「我喜欢他,不代表我要讨厌你呀!喜欢一个人就是专心对他好,会得到的自然就是自己的了。」 『啪啪啪啪…』我都忍不住起来鼓掌了;「小松鼠你的器度太大了,真是每个花痴的典范,不像一般女生因为异性自相残杀,我瞧得起你。」 「那拜託你去喜欢那个阿苦囉!不要跟我抢脚踏车王子。」小松鼠又用之前的大眼睛眨阿眨,可爱到爆苦求招数。 「刚夸你就…真是的…」我抓起桌上遥控器乱转电视台;「我又不喜欢阿苦。」 「那脚踏车王子咧?」小松鼠又问,我依稀闻到女人之间的妒火。 「没兴趣啦!」我心虚的没看着小松鼠讲。 「真的吗?」我看到小松鼠快乐的转圈圈。 这不是我要的初吻(30) 阿苦跟我的情况好转,两个人照样打打闹闹,但两个人脾气硬到绝不开口再说那件事,甚至在肢体碰触间他都会戒慎恐惧的避免,只是我们不小心对上眼,他总是迷濛含了一份我不知道的感觉,似乎想传达什么意义给我,可是我偏偏看不懂他到底想要传达什么? 简立宪继上次跟我坦白喜欢小松鼠后,他连续行动好几次主动约小松鼠出去,可是都被翻白眼,甚至连眼睛都没瞥过,他就被拒绝了。 「学长…」只看到郑世哲学长的背影,以小松鼠为首一堆女孩子一边尖叫一边奔上去,有的女生因为跑太急还差点表演亲吻地板的戏码,留下简立宪悲凉的右手搁在半空中,嘴微微张开停住,只差没枯叶掉缓缓掉落在他身上,郑世哲和简立宪简直是天堂与地狱的对比。 至于那个什么脚踏车王子学长,自从他一句话把我带入地狱,我只想冷冷远远的看着他跟小松鼠到底有什么互动。 我突然很厌恶那样的情景,我只觉得郑世哲和小松鼠是故意在我面前炫燿给我看,郑世哲笑的白灿灿的牙和小松鼠可爱日系妹妹的甜美笑容,那俊男美女又有许多小花陪衬的经典漫画风就让我让我作呕。 「小辣椒,你要喝奶茶吗?你也有一杯唷!」脚踏车怪咖突破一堆女孩的重围,修长的手对着作在教室位子上的我招了招。 「学长,阿晴已经跟我们班的阿苦很好啦!不要拆散他们。」 「对呀!对呀!」 我假装听见那些亲卫队的间言间语,坚定不移的起身,我感觉到背后阿苦的灼热眼神,我不理他,往郑世哲的方向前进。 郑世哲开心的将奶茶递给我的手时,我的右手一抽。 『啪!』这是700cc的重量奶茶撞到地板的戏剧性音效。 脚踏车怪咖张开了嘴,左手仍自半空中。 饮料在撞击的时候四溅,饮料杯还惊悚的弹跳撞到小松鼠的脚上,小松鼠惊吓的往后跌坐在地上,围在脚踏车怪咖四周的女孩们拉着制服裙摆,慌张的往后跑开。 奶茶就这样硬生生的掉落在地板化为一摊泥水。 一切的一切看在我眼里就像慢动作似的,冷静的观赏。 属于我们的画面静止,一堆同学从窗户探头着看着我们,直呼怎么了。 无庸置疑每个都是睁大着双眼惊讶的看着我。 我坚定无比的指着脚踏车怪咖道;「祝你和小松鼠有好结果。」 我帅气的转身,阿呀呀!徐云晴你立志要当一个平凡人,竟然有么招摇的时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你身上,没想到此刻的自己竟可以无比的帅气,连走路一步一步之间都感觉到自己的脚都在生风。 不管那些花痴怎么想,不管那些亲卫队怎么想,不管全世界怎么想,就是domyself。我是走在时代最尖端的坚强女性呀! 「你等等……」一隻手拉住我,我转过头想跟他说不要阻挡我帅气的姿势呀! 我被硬生生的转过来,一双强而有利的双手抓住,迅雷不及掩耳,我的脸吃痛地撞到他坚实的身体,我的脸颊被向上一捧,脚踏车怪咖的脸就迅速凑近,用力的唇碰唇,他用力到撞到我的门牙,我嚐到一点血腥的味道。 等我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被放开了,呆在原地重重的喘一口气,在我眼里只看的到郑世哲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其他人好像有明显的骚动,但我刻意模糊。 我突然很难过,我想要像言情小说里缠绵悱惻温柔无法分出你我的软绵绵初吻,那是一般少女为之疯狂永远都要好好记得的初吻,可是郑世哲竟然就这样轻易收藏我的吻,没有浪漫也没有心里悸动的感觉,很粗鲁,很粗鲁到我想爆发的程度。 「这是我的初吻。」郑世哲竟然好意思的宣示。 这是我第一次在大庭广眾生气到掉眼泪,可是我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好难过。也许知道这傢伙根本只是对我玩玩的。 「你总是只看到自己,我行我素,从不会替别人着想,只想在群眾中成为最突出的你根本没替别人着想过,对你来说吻可能只是想引起人注意的表现,可是那个吻对女生是多么重要,那是要给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你到底知不知道?」 他上前一步。 「又想解释我们的吻没什么吗?又怕我因为一个吻对你死缠滥打吗?」 他又上前一步,但这次抓住我的手。 我一火大狠狠的刮了一个巴掌。 「够了没,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不会没大脑的喜欢你,不要出现在我的生命了,我讨厌…」 我的话还没说完,阿苦拳头就往郑世哲揍去,我根本来不及阻止,他们就扭打成一团。 Ya!一起扫厕所(31) 「先说,是谁先动手的。」教官的手把玩着原子笔,眼神严厉的审视我们。 阿苦和郑世哲连一声都不坑,脸跩的很。 我、阿苦、郑世哲三个并排站到像雕像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太幸运,教官竟然在他们两个扭打成一团的时候,一边奔跑一边吹哨滑垒到我们这,一行看热闹的人都闻风丧胆的逃开,而我这个无辜的受害者也被拎来教官室,竟然陪他们在这边罚站!? 没想到高中第一次来教官室泡茶,竟拜他们两位所赐。 「快说,到底是谁先动手的?」教官语带威胁指着我;「不然记她大过唷!」 我的脸都抽搐起来,干我什么事情,教官根本看我不顺眼麻!我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我的眼睛恶狠狠瞪着那两个罪魁祸首。 果不期然,那两个争先恐后的举手说都是自己,不干徐云晴的事。 「果然还是要用这招…」教官看着我摇摇头;「人生自古难过美人关,你们小男生真的是有够衝动又好套出话的。」 教官你这暗地是在称讚我吗? 「不过我真的觉得很奇怪,你们两位的审美观是有问题吗?」教官又说。 我我…抗议,这根本是公然污辱学生,在教官旁边的几个女职员都忍不住扑嗤偷笑。 「恩,教官!其实我打郑世哲学长只是纯粹不爽,跟徐云晴没有任何关係。」阿苦一句话又带入正题。 「不爽?」教官斜睨着眼,原子笔仍继续打转着;「你是真的很想被处罚吗?」 「恩,的确不干徐云晴学妹的事情,我也看学弟不爽,我就陪他玩场游戏而已。」郑世哲不知怎么搞的也帮忙答腔,正经的样子我根本不认识他;「不过很久没试试身手了,技术都有点生疏了。」 郑世哲讲一讲还握紧拳头喀喀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说你们两位那么率性欠揍,接下来教官绝对给你们顏色瞧瞧的,自以为在拍古惑仔,耍帅也要看时机呀!真是两个无可救药的白痴。 「既然你们这么诚实,简直是看到我年轻的影子呀!」教官突然很感动的感叹,「青春男孩子血气方刚,偶尔逞兇斗狠的情况是可以理解,我最欣赏的就是你们两位不会对我说谎,不像我之前遇到几个卒仔,跟我下跪又求情,一直否认又哀求这一切都是误会,我直接毫不留情的给他大过一支。」 呃…… 「念在你们是初犯,这次先原谅你们,下次绝对不可以再犯囉!」教官亲切的对阿苦和郑世哲微笑,闔上奖惩表、原子笔收起。 「谢谢教官。」阿苦和郑世哲说。 见鬼了!这一切一定是我的幻觉,在我印象中,教官不是最讨厌逞兇斗狠的人吗?他们竟然就这样莫名其妙全身而退。 「至于你…..」教官收起笑脸严肃的跟我讲,我的身体都僵直了。 「徐云晴同学,因为你乱丢垃圾和浪费食物,造成走廊一片狼籍,可能需要你去劳动服务一下,扫厕所和清理你弄脏的地板。」 什么?这太不公平,奶茶倒了根本是场意外,我明明是受害者竟然还有处罚,教官,小女子不服呀! 「至于你们两位…」教官收起严肃的脸变微笑的对阿苦和郑世哲讲;「大过可免,处罚难逃,就罚你们两个跟徐云晴同学明天一起去扫厕所。」 * 今天一定不是我的天。 长裤捲到小腿,袖子也捲到上手臂,我拿着刷马桶的刷子,儼然一脸认真厕所欧巴桑样,想也没想过,我们三个人两男一女竟然会同时出现在女厕所这么尷尬。 「咦!为什么女厕里会有男生呀!」 「唉唷!你落伍啦!昨天有两个男生为一个女生打架,教官给的处罚啦!」 「是那个女生吗?我怎么都不懂两个大男生竟然为了她,大动干戈呀?」 「唉呀!不要讲那么大声,学妹都在看我们啦!走啦走啦!」 两个想上厕所的高三学姊,清瘦苗条的背影离开我的视线。 我的脸上都冒出三条黑线了,吼!最好扫厕所这副狼狈样,我可以好看到哪里去啦!这两个学姐在门口讲那么大声,根本是故意讲给我听的吧!真是的,我是这件惨剧的受害者呢!怎么都没人给我关心一下,还给我二度伤害。 我叹了一口气,三个人扫厕所竟然可以这么没效率。 我恶狠狠瞪着那两个罪魁祸首,结果他们两个也好像在互瞪,扫除工具拿在他们手上像是随是要打架的工具。 「如果你们还敢再打架,我就先毙了你们!」 嫌害我不够吗?我可不想下次被教官罚去扫垃圾场。 于是接下来的扫地工作非常的混乱,要怎么说呢? 我的马桶都还没刷,两个人都抢着刷我正刚要刷的马桶,我刚要拿菜瓜布刷洗手台,两个人就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菜瓜布抢着刷,我要拿拖把拖地的那瞬间….. 「那个我来拖。」两个人又不知道去哪生出的拖把,异口同声说。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病呀?如果我要吃大便,你们也要抢着吃就对了。」我终于受不了的大叫。 他们两个也很有默契的拿着拖把,眼睛睁得很大,戒慎恐惧的样子。 我的头都痛啦!跟他们两个在一起,真是衰事连连,不过他们像做错事孩子的愚蠢样,让我忍不住笑出了好几声。 「小辣椒,你的笑点很莫名耶。」 「我就爱笑,你管我啦啦……」我竟然跟郑世哲打闹起来,阿苦好像也要加入我们之中的打闹,却一直加入不进来。 无意识中,我看着郑世哲的唇,我想到那湿湿的触感,具有震撼力的片段袭上脑海,我才熊熊想起,我也太快忘记我曾经说过的话。 不是说过我永远讨厌他吗?可是我怎么突然都忘了一乾二净,喂!徐云晴,是这傢伙把你珍贵的初吻粗鲁的夺走,甚至欺骗你的感情,真的可恶至极,是男人中的败类… 不过徐云晴,初吻给他也不错呀!他肯在大庭广眾将初吻给我,就代表他对我应该不是一般的肤浅。 那又怎么样?只要他喜欢,随便一个女生都可以跟他在在走廊上大方的接吻。 可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阿呀!你们不要再吵啦!我快得精神分裂了,我拿着马桶刷胡乱挥,活像个神经病。 至于阿苦,我知道他是为了我,才奋不顾身的为我出气,可是现在的我看到受伤可怜兮兮的眼神,我就觉得自己亏欠他好多好多,却好像都偿还不了。 过了几天,我跟阿苦放学回家的途中,阿苦终于说;「徐云晴,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对你的感觉?」 我的心脏露了一拍,可是却心动不了,我没办法喜欢上这个默默守护我的人,至少目前无法。 「我可以假装不知道吗?」我说。 32 我在班上的情况很尷尬,有些女生很佩服我,因为我打破女人是弱者的惯例,有些女生对我不服,只不过是个普通货色,竟然还有两人为此大动干戈,小松鼠虽然没有把我当敌人,但对我客气又疏远到可以。 有些女生同情的看着我,要我好好加油,他们看轻脚踏车王子这种虚偽滥情的人。 「所以你一定要坚强起来,我站在你这儿呀!」 「欸,谢谢。」我无奈的道谢,这是第五个女同学安慰我。 有完没完?你们这些雾里看花的外界人士,什么都不知道就别妄加评论,不过说真的,这次的事情太难侨了,真的不是立志想当家庭主妇的我可以解决的。 这次小考的时候,本来撑着脸的我,突然软绵绵的靠向桌子上。哆啦a梦救救我,快给我时光机,载我到无忧无虑的时代去吧! 「现在交换!」台上同样是没什么权威的国文老师说。 我突然惊醒,马上正襟危坐,看着我的考试簿,乱写一通,我的妈呀!今天的国文默写,没有一定水准分数可是会被国文老师讲话,我不是怕国文老师,而是我在班上的地位不如往常当当谐星就算了,一定会被看我不顺眼的女生在背地里讲些冷嘲热讽的话。 「阿晴,我跟你交换。」阿苦突然强势的将我的考试本抽走,然后小小声的说;「放心好了,我会让你过。」 他说完这句话,就若无其事的将自己的考试本传给后面的人,我也顺其自然的接改小松鼠的考试本。 于是在阿苦的加持下,我的考试本上莫名其妙有了答案,也有了漂亮的分数。 这不是作弊吗? 阿苦以前是最痛斥这种不劳而获得到分数的东西吗? 我无言看着一直当好人的阿苦,希望他别再这样包容一无是处的我,因为刚刚考试我满脑子都是郑世哲那张,令人恨的牙痒痒的笑脸和用力的拥抱,考试本上,也不知不觉写了满满的「郑世哲」三个字。 一个吻代价太大,我现在才发现我的心被掳走了。 难道阿苦都没有看到吗? 我翻开考试本的第三页,我看到阿苦所写下的字串。 「笨蛋,考试要好好考,不要胡思乱想,下次就可没那么幸运囉! ps:帮你写答案写的颤颤兢兢,还好没被抓到,真幸运。^^」 我的双手颤抖,突然眼睛都热了起来,马上回了一封纸条给他。 「请你以后不要对我这么好,可以吗?」 后来阿苦没再传纸条了,虽然眼前的国文老师在上课,我早就魂不守舍。 后来阿苦的回答在下课的时候才告诉我。 「拜託拜託。」阿苦右手拼命着挥,像赶苍蝇似的;「可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尽平常的义务而已,你可不要对我投怀送抱。」 「喂!搞什么,讲的我像花痴一样。」我明明就很感性的问,这傢伙竟敢这样呛我,实在很讨打;「继续这么欠揍,你到七老八十,就没女生敢嫁给你啦!」 「先担心你自己吧!被爱妄想症,到时候被卖了,还帮人数钞票。」 「真的是…」 我跟阿苦难得跟往常般打打闹闹起来。 「小辣椒,你现在在有空吗?」是一个让我魂牵梦縈的声音。 33 「来干嘛?」阿苦颇具敌意上下打量郑世哲学长,很怕我再被侵袭的阿苦挡在前面。 「没什么,学弟。」郑世哲双手一摊,一副为难的样子;「我只是像跟小辣椒单独处一下。」 「继续让你嚣张的乱非礼阿晴吗?郑情圣学长,我可没傻到要让你侵犯阿晴第二次吧!」阿苦说话变的强势了起来。 「我是问小辣椒,不是问你唷!学弟。」郑世哲不知道怎么搞的说话也变得不客气;「看来上次进行到一半被天兵教官打扰,我们的恩怨好像还没算清楚?」 「如果想单挑,我随时奉陪,虽然你是学长还不一定打的赢我。」阿苦无所谓的耸耸肩。 「话不要说的太满,小心咬到舌头。」 「停!」我终于忍不住跳出来说话;「两位到底要尖酸刻薄多久呀?不要一见面不是打架就是看对方不顺眼,不然我有一个提议,年轻气盛没处发就一起骑脚踏车兜风吧!」 「什么?」 起先两位都觉得很不可思议的以为我是来耍宝,一边狂笑一边说我果然是谐星的料,争先恐后的说绝对不跟对方一起做这档蠢事。 「欸,不过…」我指着停脚踏车的位置;「我倒想去兜风的。」 「唉呀!骑脚踏车不错,对身体好。」 「难得天气好,偶尔也来个青春式的飞扬。」 因为我一个提议,这两个人莫名其妙说一些很愚蠢的话甚至拍手附应,我们一伙人骑着各自的脚踏车出发。 我的小紫、郑世哲学长的银色闪亮亮、阿苦的黑色小霹靂三台脚踏很难得的并列在一排,穿过一排排的行道树,而我夹杂在这两人的中间,是一个满突兀的情景。 甚至有点言晴小说的感觉,想一想都突然觉得不好意思起来,这样我不就是这封面的女主角吗?哀呀呀。 午后阳光晴朗,俯卧在浓荫绿草之间,我骑着稍有速度的脚踏车,微风阵阵拂过,我喜欢这样的天气,不炎热,不失清爽。我又时会看看他们两人,两人的眼中终于没有可怕的杀气,都换上一抹轻松的微笑。太好啦!我的眼稍稍闭起,虽然我的提议是真的很天兵,但你们两位终于了解我的用心良苦。 约莫过了两个小时,我们穿过一个已经废弃很久草都长得很高了的高尔夫球练习场,后来很奇妙到都骑到旁边是一片绿草如茵,延伸过去是不太陡峭的山坡地,几点小花点缀,尽头是清澈的小溪。 「我们来比赛,谁先衝下去。」我停在这片绿草如茵的旁边,右手欢喜的挥舞着。 郑世哲和阿苦两人在此时似乎下定决心的互看,那灼热坚定的眼神穿过我的身体,那高伏特电波好像会噗滋作响的把我电焦。 「衝呀!」 这两个人大吼的骑着脚踏车衝下山坡,留下我形单影隻不知发什么事情的的留在原地。 「搞什么,你们两个怎么先偷跑啦!」我在原地可怜的大吼,不甘示弱的骑着小紫奔下去。 我看到两个人不知是因为脚踏车骑太快,还是草太滑,两个人的脚踏车都不约而同的飞出去,阿苦往左侧滚出去,摔的样子倒是有点拙,滚的非常狼狈不顺,镜头转到郑世哲学长,在脚踏车不稳的时候,就帅气侧翻稳穏的站到草地,但不小心踩到滚动的小石子,也跟阿苦一起滚。 不过让我大吃一惊的这个人在滚的时候还蜷缠在一起,好像是在打架?怎么都在重心不稳的情况,好胜心还那么强哪! 「喂!」我一边很笨的骑脚踏车,一边呆呆的喊;「你们不可以打架呀!」 这样讲根本一点也没用,因为他们两个都一边滚一边掉进小溪里。 然后两人都没浮上来! 这两个人不会就这样溺毙了吧!我惊慌失措的将小紫拋到一旁去在河堤旁上奔跑,一双手掌围成一个喇叭形状,放声大吼,一边走一边尖叫。 「郑世哲学长!」 「王志苦!」 天哪天哪!不过是这么和缓的小溪是会把他们冲到哪里去,我错啦!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呀!我不该让他们死对头来个什么欢乐兜风。 明天的头条该不会是… 「两位高中男孩为夺高一少女欢心,打架掉进溪里溺毙。」 许多记者採访我时,我只能含着泪滴,睁大澄澈无比的大眼委屈的说;「我要跟那两位受害的男孩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甩甩头,在这种非常时期,我还想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是天大的罪过,在我呈现天人交战的时刻,突然有一隻湿淋淋的手拉住我,连反应的能力都没,一个踉蹌,我也掉进溪里。 「阿晴被骗啦!哈哈哈。」 「小辣椒,果然笨头笨脑。」 眼前两个害我担心要命的死对头,竟然双双合作在溪里憋气几分鐘,把我骗的团团转外,还联合把我拉进水里之后,完全没有反省之意耻笑我。 「吼!你们真的很幼稚耶!」我悻悻然道。唉唷!他们什么时候站同一阵线,我怎么都不知道。 我从小溪里爬起超级落魄,白色制服和格子群都湿的可挤出水来,后来我将长发披到前面。 「我好怨哪!」我的双手和头都微微垂下,湿淋淋的水珠从发丝和手指滴下。 这两个人完全不理我精湛的演技,竟打起水仗起来。喂!这两人怎么自己玩到浑然忘我的境界,太夸张,只是他们的水仗打的有点挑衅意味,激烈到两个人重复站起来又跌到水里的动作都激起大浪花,好胜心真够强。 郑世哲敞着制服衬衫的领子,浓浓的眉宇间仍带着孩子气,带着水珠的乌黑的发丝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阿苦已经算高但跟郑世哲学长较挺拔的身形一比,阿苦很明显地窒了一窒,不过让我注意的是,这两人的白色制服被水花弄得透明无比,薄薄的衣衫贴着身子透着迷濛的皮肤色,衣服这样贴着几乎像裸体,咸湿又带点遮蔽性感的遐想。 吼吼!热热的,我相信我脸红了。 这两具贴湿的身体互相缠斗,配上两张还算好看脸蛋,他们活脱脱就是bl的花美少年,腐女成性的我,真的忍不住觉得这两人真的好速配。 正当中午的阳光作背景,两位制服溼透帅气少年的缠斗的粉红浪漫画面让腐女们为之迷倒,不过…这样想想,我在这里故事里的不就从为爱左右为难的女主角紆尊降贵为帮两位美少年牵线的甘草人物吗? 后来他们两个人终于体力耗尽的躺在大石头休息,我终于忍不住问。 「你们两个有没有考虑要在一起呀?」 「啥?」郑世哲叫。 「你疯了吗?」阿苦大惊小怪道。 郑世哲却什么都没说,却一个劲一直狂笑。 「我是说真的啦!我觉得你们有那种条件。」 「你是有病吗?」阿苦受不了的大叫;「你明明知道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誒!不是啦!我是说你们真的很适合。」我一边讲一边将脚伸直,偷戳阿苦的脚指。 「徐云晴,不要挑战我的极限。」 「牵线也有问题唷!」我装委屈的撇撇嘴;「誒,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你是白痴、你是白痴…」看来阿苦已经陷入自我疯狂的状态。 一个劲狂笑的郑世哲学长突然跳下来,手亲暱的靠在阿苦的肩膀;「学弟,其实阿晴的建议还不错呢?你有没有兴趣…」 「你走开。」阿苦气的跳开;「你们都疯啦!」 「学弟,你这种带着不服输的硬脾气。」郑世哲含情脉脉的看着阿苦,毛手毛脚了起来;「跟我好像。」 笑到我上气不接下气。 「走开,不要碰我!」看到正经的阿苦惊慌失措的乱跳,我都快笑倒了。 好喜欢我们和谐相处的方式,不要变可以吗? 34 阿苦和郑世哲学长在经过愉快(?)的兜风之旅,两个人的怨气好像烟消云散,不过那好像指郑世哲散掉,但阿苦对他的态度可就不然了。 「这种希望男生女生都要拜倒他的魅力之下的人,还能走很近吗?」阿苦恨的牙痒痒道。 「大哥!郑世哲一看就知道就没有断袖之癖,开个玩笑而已。」 「那种人老是随口乱对人示好,一看就虚假的要命,根本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他跟我争你,我看也只是不想认输而已。」 「这样吗?」我一脸被打击到的问。 「想想他脚踏车王子的称号吧!若不是他总是随便乱放电,随便乱示好,女孩子怎么一直缠在他旁边,而你…搞不好只是他想征服的对象之一。」 阿苦一句就打醒我梦中人,虽然阿苦对郑世哲老有成见,我不得不说这次的阿苦的话实在太中肯。 不然,郑世哲那天中午所说的「我怕你真的喜欢我。」,不就印证了这一切。 我能逃避多久?我能欺骗自己多久? 无可置否,我只是郑世哲里的眾多女孩之一,那么是不是我跟小松鼠那些花痴军团毫无分别?郑世哲一听就容易戳破骗小孩的甜言蜜语,我却一步步的掉入陷阱,还差点因为他噁心的吻暗自窃喜,突然之间好难过,因为想之前郑世哲对我做的事,真的是既霸道又欠揍。 可是我就是偏偏… 「阿晴?」阿苦尝试着叫我。 「我好噁心。」我说;「对课业不精明,对感情更糊涂。」 我心里头拉扯般痛楚的,明知道自己愚蠢,我失控的在阿苦面前蹲下来,掩面拼命擦那不争气的泪珠,妈的!我竟为了郑世哲这败类掉眼泪。 一个温柔的拥抱怀住我,阿苦一双温暖的大手围住我颤抖的身体,只是很单纯的,像守护一样很宝贵的东西,很温暖很扎实,阿苦的头轻轻的靠在我的肩上。 「你知不知道你哭很丑。」 「……」这人怎么那么煞风景。 「我好希望自己能够再壮一点,再会讲话一点,再会打架一点…」 「为什么?」 「不想输给那个脚踏车王子。」 「那种人到底有什么好学的。」 「因为你很喜欢的样子。」 喜欢?我苦笑,我喜欢的到底是人?还是肤浅放荡不羈的甜言蜜语?悲哀!原来我有自怨自艾的潜质,阿哀哀…带着谐星面具的徐云晴近期真的是搞笑不起来。 很温暖的安全感,我忍不住将阿苦的安慰当作另一种理由,蹭了一蹭,找到最舒适的姿势,也许这样阿也许这样,我对阿苦的感觉就不会这么矛盾。 当友情的象徵吧! 因为这样我说服了自己,我的双手也轻轻环抱着他停止了哭泣,可是阿苦的反应却是震了一下,让我不得不放开他。 「对不起。」我从未这样尷尬又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会不喜欢这样。」 「我吓到,是因为…」阿苦也尷尬的说;「我不知道你会这样对我。」 「对你?」我说。 「好像你可以接受我。」 「呃…」 「猜心好累,你能告诉我你倒底在想什么?」 「我真的什么都没想。」我心虚的答。 我和阿苦在奇怪都在此时沉默的不得了,我的另一隻手半举在空中,想拍拍阿苦的肩膀以示感谢,却怕…他误会更多。 「你是个好人。」我吐出最滥的答案。 「徐云晴同学…」听到阿苦竟然难得叫我的全名,我不禁倒抽冷空气;「没想到你也会发时下最流行的好人卡。」 「恩,我也在赶流行。」我傻笑的跟白痴一样。 「不好笑。」 挖咧!我也知道不好笑,你还一句打发我,还不是你这位老大哥老是在逼我讲莫名其妙的冷笑话。 「反正你讲的那些话,连搞笑天王周星驰都没办法接的好吗?」 「……」 我明明知道,我对阿苦总是顾左右而言他,不肯面对,也不敢将话说的太绝,毕竟我们有十几年的缘分,习惯性的真挚情谊到底要怎样说清?好烦哪!这种不进不退的情况,似有若无,连我都恍恍惚忽。 这一天,期末考成绩出来了。 我知道我的功课从来没有好到哪里去,不过这次真的是跌到谷底去,尤其我接到成绩单的那一剎那。 38名! 有没有这么离谱,我差点把成绩单吞下毁灭证据,不过我这张证据吞下,千千万万张证据都还是会在每个同学手上,老师还是会打电话跟老妈告状,所以我马上打消这愚蠢的念头。 平常成绩我还都有中上程度,这次竟然要从倒数才能看见我的名字,最近都在想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好啦!本来不太聪明的我,这次真的踢到大铁板了,我可以想见老妈磨刀霍霍,想着一千种屠宰我的方法。 看到坐我旁边的简立宪闷闷地傻笑,这个号称成绩全班老是垫底的a片王,到底有什么好傻笑的?尤其从他拿到成绩单的那一刻起。 「陈綺君,我的成绩进步了,跟我出去约会当作奖赏。」简立宪猥褻的嘴脸一直不停重复这句话。 「不要。」小松鼠回答永远是简短有力。 我的头伸呀伸,阿!什么,35名!这比阿苦裸奔还不可思议,简立宪这种每天看低级漫画打牌的傢伙,竟然名次还比我高一点点。 「阿晴你怎么样?」简立宪眼尖看到我在注意他。 「不怎么样。」我闷闷的说。 之后求爱失败的简立宪竟然看到我的名次,竟然大啦啦的耻笑,我洩恨似的狂射他橡皮筋出气,他却一脸愉悦的享受我的攻击。 「非常恭喜王志苦同学,这次是班上的第一名。」这次班导的话终于引起我的注意。 王志苦却没带任何笑容站起来受到大家的拍掌鼓励,老师要他说一些感想,他却落寞淡淡的说没什么话好说。 「你落寞个什么劲。」等到阿苦回来,我忍不住数落;「我的成绩真的才要大哭三天三夜咧!」 「这本来就没什么值得高兴。」 「如果被一堆人听到,你会被掐脖子的。」 阿苦却没有回我的话了,静静的呆滞看着前方。 「大家下课。」恐怖班导时间完之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但班导斜睨的看着成绩单,那莫名不好的第六感,让我正襟危坐像等候太后娘娘的指示。 「徐云晴,等一下来办公室。」 「是!」我从一双双注目礼中,像个委屈的小宫女碎步离开。 这种坏预感都是超准的。 35 班导的办公室就是在所谓的教师休息室,每次进去我都会戒慎恐惧又彬彬有礼跟每个曾经教过我的老师打招呼,说实在的,我一点都不想来这儿,像重大嫌疑犯来被问罪。 到班导在的位子是空的,看来还没出现。 「好久不见了,小辣椒。」郑世哲学长竟然呈现非常瀟洒的姿势在班导位子的旁边。 不知道为什么我戒慎恐惧的看着他,虽然我们都歷经过莫名其妙的吻,可是我们连什么关係都不清楚,我们忙各自的世界,话更没时间摊开清楚说明。 绝对不要让莫名其妙的情愫流洩给他知道,就像平常跟同学打哈哈就对了。 「喂!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我像哥儿们的拍他的背问。 「成绩的事情呀!」 「原来我们班导也有教你们数学呀!」 「当然,不过我根本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哈哈…」真是心有戚戚焉的感想呀!「你说的没错,每次他在数学的时候都会扯到他儿子,都扯老半天。」 「对呀对呀!」郑世哲狂笑;「连他儿子吃饭噎到这种鸡毛蒜皮的事都讲到狂笑,你就知道他上课有多无聊。」 「讲重点啦!你是有多大的罪过才来这儿?」 郑世哲学长很大方的将他们班的成绩单丢给我,指着自己的数学成绩。 数学0分。 「哇靠,你太杀了,你到底有没有上课啦!」我看不只数学,连物理、化学那些科目都敬陪末座。 「这可是我近期以来最严重的失误,小辣椒,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郑世哲不知到什么时候将我手上的成绩单抽走;「我看看哪!高一数学就二十分。」 「嘿嘿,那我们两个真是半斤八两。」 「不然我们怎么会被抓到这儿。」 「哈哈。」我们两个明明是嫌疑犯的身分还互相取笑对方,看来郑世哲和我都是对成绩很豁达的人。 「你们两个还笑的出来。」班导一句话吓到我们两个立正站好。 「你们两个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会来这儿?」班导黑着一张脸劈头就问。 「因为数学成绩不好。」我们两个真是默契十足。 班导手指规律地敲着桌面,皱紧了眉:「为什么会退步这么多?」 我和郑世哲低头沉默不语,我低着头不晓得该说什么,脸畔麻辣辣的。还不是因为最近上课老是想到郑世哲,想到就想像到其他有的没的,课本写的不是笔记,而是凌乱的涂鸦,虽然有阿苦的笔记补上,没心唸照样烂光光啦! 考试的时候那种前所未有的慌张空虚感,让我一面写一面发慌,老觉得自己这次大概难逃劫数,果然考出很惊人的烂成绩。 此刻站在我身边的郑世哲,拔高的身材敞着制服衬衫领口,领带塞在裤袋里。我斜眼偷看他一下,他领口里还系着条很亮的银鍊,底下悬着块小小的银脚踏车,大概是小松鼠那类的爱慕者送的礼物吧。真大胆,这要是让管理服装仪容的生辅组老师看到,他老大就要被狠训一顿了。 「怎么不讲话?」班导又重复。 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答话,只觉得惭愧到快要窒息了。郑世哲学长从头到尾都没反应也没改变姿势,我又偷看他一眼,他眼睛根本看着窗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被班导训话训了快半小时之后,我们领着各自的成绩单走出教师办公室。 「要一起走吗?」郑世哲问。 「嗯。」虽然明知道自己的教室跟郑世哲他们班是反方向,还是藉机想跟他多一点相处时光。 有点安静。 突然想到,郑世哲学长不在对我讲那些有的没的话多久了?想到以前他总是一股热情的每天黏着我,可是现在冷漠了许多。 可能是新鲜感没了吧! 下课时分,走廊上人声嘈杂,刚好经过郑世哲学长班的教室,嘻笑怒骂大声大气的吵得要命。 「郑世哲你又再把马子,这次又是不同个人啦!」学长班上男生故意出怪声或吹口哨。 不同的女生! 听起来怎么那么刺耳,那他又是为了什么跟我搞曖昧?我真的是想不透他。 「不要吵!」平常很瀟洒的郑世哲学长却开口大吼他们班的男生,看来他对我热情减弱了少,脾气也变差了。 他们班男生才悻悻然的闭嘴,而郑世哲经过他们的教室没进去,绕道另一个冷清死角。 「你还好吧!」我被他严肃不茍言笑的行为给吓到。 「我最近很烦。」 「烦什么?」我闷闷的问。 「其实我以前成绩没有很差。」 「然后?」我不解的问,难道他也是会在意成绩的乖乖牌。 「想解释给你听而已。」 我吸气又吐气的像是要作准备的问;「我的感受有那么重要吗?如果我的感受那么重要,那你真真实实的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受够一直猜心的日子,最近跟阿苦玩也跟郑世哲玩的好累。 「坦白说,我是一个很怕孤单而变成隐形人,说那些哗眾取宠的油腔滑调只是想引起注意热闹却不是真心,可是最近因为你,这些日子我想很多,想到连书都读不下去…」 我一下子就打岔他的话,只刻意放大他话中的一点,气愤的难堪;「所以我知道了,一切就是想引起更多女生自作多情的动作,让你自己感觉更不『孤单』而已。」 「你…」 「嗯…然后,你已经达到你的目的,该换下一个目标了吧!你可怜兮兮的孤单游戏,我、不、玩、了。」 我讲完直转身就走,对!就是这样,我已经得到答案了,还要在这边巴着别人不放吗?接着我听到后面的郑世哲也在追的脚步声,我终于跑了起来,接着越跑越快,不要再回头了,已成陌生人。这一切的相遇都是那该死的脚踏车开始,不该相遇,蹉跎我的自尊。 36 「你是白痴吗?」老妈这时终于将成绩单丢到我身上,我却浑然无所知。 满脑子想的都是郑世哲所说的孤单生活,是说那种从小到只有阿公扶养却没亲人疼爱,只能自己去拓展被注目被女生讨好的怪癖吗? 这真的是太奇怪,至少是立志当平凡人的我所不能理解的。 「徐云晴,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老妈终于发飆了,可是嘴里还塞着零食。 怎么发飆还不忘吃东西,这脱线个性的点真的跟我很像,看来老妈常抱怨自己的身材只要喝水就会胖,看来不攻自破。 我装出自以为最无辜可爱的表情;「我以后会考好的,相信我。」 「不要以为自己装可爱有多可爱,我手上的洋芋片都比你有用,至少我吃它还会开心,你只会考出烂成绩气死我而已。」 老妈的骂法真是太有创意了,竟然用无生命洋芋片来贬低我的人格,这招够狠。 「下次考好。」老妈竟然和善的拍拍我的肩膀,搞什么?马上就变脸了,不过看到她一直看着时鐘,我才发现八点快到了。 呃…原来是韩剧救了我。 我吐了一口大大的气,又逃过一劫了,老妈就是这样子好打发,不然我怎么那么豁达呢! 老妈扭着大屁股又去储粮库拿出花花绿绿的粮食说;「不过你以后都要跟王志苦同学一起唸书,我可是拜託他妈好久了。」 「王、志、苦?」想到我们尷尬的关係… 「迟疑什么?人家可是第一名,人家都没嫌弃你功课差呢!当然一起唸最好,如果偷懒还可以督促你呢!」 「可是…」我忍不住举手发言。 「明明两个都是一起长大的,你的功课怎么没跟他一起好,每天就只知道打混摸鱼、明明老大不小还装可爱求饶。」老妈还在碎碎唸。 我摇头晃脑的装傻飘移到自己的房间去。 「去房间就有空唸书一下,不要又偷看言情小说了。」 我吐了一个舌头,果然生我者老妈也,因为我正在拿书柜上大头封面小说。 「于是我就莫名其妙来到这里了。」隔天阿苦真的出现在我家门口。 「我家徐云晴就交给你了。」老妈将阿苦的手放在我的掌心上;「如果她不乖就随便你处置。」 怎么老妈讲的像是要把我卖出去似的。 「真的随便我处置吗?」阿苦竟然露出很久不见的笑容讲。 我瞪着他,他却一点反应都没。 老妈还搞不清楚状况的猛傻笑,难道她以为阿苦是在开玩笑;「志苦不仅人长的好,也变的更幽默,我将徐云晴拜託你,当然随你处置。」 老妈和阿苦不知道为什么有默契一起呵呵笑出声,好像谈好了不错的交易,两人和乐融融,而没自主权的我,根本是无辜可怜被买卖的小羔羊。 不过就在老妈开开心心往王妈妈家聊八卦后,阿苦变的异常的安静,对我再也没有笑容,当然更是没有踰矩的行为,除了功课问题,我们两个人就呈线相当安静的状态。 一小时过后,满脑子乱糟糟,我的英文参考书只翻一页,而且这一页根本是无字天书。 「你怎么那么安静呀!」我终于忍不住问。 「不然你又期待些什么?」 阿苦的嘴角上扬,虽然只有微微,但我还是吓到的接;「说好!不准乱来。」 「你妈说随便我处置。」阿苦又笑成那样子,又让我想起他上次喝酒醉的失态,不过还好我们现在地点是在客厅。 「如果敢怎样,跟我妈告状…」我撇着嘴「你就吃不了兜着走。」 「是不是那个脚踏车王子,你就没问题了?」 我手上的笔掉到地上,阿苦这傢伙怎么又直戳我的痛处。 「干么没事提到他,你有病吗?怎么讲的我是花痴一样,很愿意给他碰,真搞不懂你总要贬低我?就算毛手毛脚我都会极力阻止呀!」我终于忍不住发飆将书k到他头上去;「你现在就把话讲清楚。」 真是受够了,去一个郑世哲又来一个阿苦,是要来几个很欢的人?乾脆全部都一次解决算了。 「徐云晴,你听清楚。」阿苦像是将力气豁出去的站起,我都震惊的驮住听他的接下来的言论了。 「我就是喜欢你,对!就算你不可爱又粗鲁,全身上下没有优点,我就是莫名其妙的喜欢你,所以我吃醋了,我就是吃醋了,这、样、你、到、底、懂、了、没?」肉麻的话字字鏗鏘有力。 真害躁! 从幼稚园只会流鼻涕的小鬼、国小吃蛋糕屑屑还是会掉满地的小男孩、国中看到别的女生视而不见的书呆子、升高中看到我就打架的哥儿们。全部加总起来,打从娘胎认识阿苦十六年,现在的阿苦讲的这句话实在是荣登世界惊悚之最。 别问我为什么还可以理智地分析这么多,虽然有些高兴阿苦大木头终于长大了,可是心跳没变快,脑袋也没变钝。 真让我想起小松鼠所说的『看到喜欢的人一定也会脸红心跳、喜欢一个人,一定天天都在想他,无时无刻都想见到他。』这些症状一丁点儿都没发作,那我能给他什么回应? 「呵。」 阿苦这冷笑真让我出乎意外,我慌张的双手不停扭着跳海带舞。 「阿苦,你真的很不错…」 「别再发好人卡。」阿苦无奈的双手一摊,书率性掉到桌上;「我只是想将我说的话说出来而已,因为你实在太优柔寡断了,我早知你心中是谁,但我已经把话说出来,也就没遗憾了。」 「遗憾什么?」我愣头愣脑的问一次;「就像你说,我不可爱又粗鲁,全身上下又没优点。你年轻,以后的人生多的是认识好几打漂亮女孩的机会,看多了,你一定会觉得我这小杂草不算什么,」 「呵呵。」阿苦果然没多说什么,欲言又止像是很多话藏着没说。 「这句中文怎么翻译?」迟钝的我当然觉得没有什么,看到参考书有一题不会就劈头问。 「我看看唷!」 如果当初我有好好抓住他盘问一番。 就不会那么措手不及。 37 「他拒绝我了。」 「啥?」 「你怎么都听不懂,我说他真的拒绝我了。」 当然囉!一大早我忙着背英文单字,要想着如何应付下一节英文小考,有一隻莫名其妙的小松鼠哭桑着脸只跟我说,她被拒绝的一行话。 「没头没尾!至少要有个前因后果才能串联起来嘛!」 「你是中英文文法的毒太深了喔!」小松鼠苦苦的说;「我真的是被脚踏车王子学长拒绝了。」 「你怎么那么快就…」 「就告白吗?」小松鼠马上接;「不过也马上失败了。」 「好可怜。」我虽然佯装着不在乎,眼睛看着英文书书,但一行行的英文字都变成郑世哲对我微笑的脸。咕嚕咕嚕,我的心像泡泡般缓慢在升天,有一点高兴,不过觉得也奇怪,这周是告白纪念周吗?大家都抢着告白。 「嗯嗯。」虽然离英文小考的时间只剩十分鐘,单字背没几个,不再看就知道会死定,但我还是闔上书本,假装自己像滩烂泥似的趴在桌上,竖起耳朵往小松鼠那靠,怕错过有关郑世哲学长的事。 「意外的,我没有很难过,也许早就心理准备会失败的,坦白说默默喜欢一个人时间越久,就越不知所措的人是我,那比告白失败还令人讨厌。」 「咦?」小松鼠讲的话怎么不像失恋的人该有的难过。 「了结我一桩心愿,不知道为什么就放松了不少,简单说我解脱了,开心。」小松鼠可爱的笑容闪亮着发光,将凌乱的发丝塞在耳后,身上好像都发出银光似的。 解脱! 说实在我对郑世哲早应该解脱了,他说过说那些哗眾取宠的油腔滑调只是想引起注意热闹早不是真心,简单来说,他想要旁人爱他的眼光来提升自己的信心。明明知道他只爱自己,那为什么我只要听到有关他的事情,我都怕错过呢? 「你猜脚踏车王子学长到底说了什么?」小松鼠突然很曖昧的字我旁边说;「你、应、该、最、想、知、道、吧!」 「我不想知道。」我假装不在乎的将耳朵摀住,但指缝间没有完全的密合。 「他说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猜那个人一定是你,毕竟他曾在大眾面前吻你。」 「那个自恋狂只爱他自己吧!吻我可能是想引起更大旋风而已,已经跟本人求证过了,所以不用多想了。」 「骗人。」小松鼠不可置信睁大可爱的眼睛;「他明明就吻过你。」 「喂喂…怎么一个刚失恋的人马上就变身为媒婆,我可没身价到需要有人帮我牵线,先想想你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简立宪像小偷的状态偷偷飘到我们这边来,不过今天的他可真的是吓死我,第一次看到他戴着扁扁的粗黑框眼镜,面像没那么猥琐,更增添了斯文的气质,因为那副眼镜的关係,五官顿时变的相当好看,他面容潮红戒慎恐惧的说;「那陈綺君今天放学后,有没有空…」 「我有空哪!要去哪里呢?」小松鼠展开最灿烂的笑容,竟搭着简力宪的肩膀说。 「什么?我那个…」简力宪好像一副不可置信受宠若惊的结结巴巴,小松鼠还频频安慰他。 这两个人所构成的画面,好像逐渐有粉红色泡泡围绕,嘖!属于夏天的恋情要到了,我还是乖乖闪边去。 绕了一大圈,孤家寡人还是我一个,不过这几天阿苦和小松鼠给我的感想是,有爱就要大声说出来,即使没望也要大声说出来,就算知道脚踏车王子爱的人是他自己又怎样? 我是不是该… 也许事情没那么糟,也许我说出真正的心意,事情会有所改观,大家都这么看好我。不行不行!我已经恶狠狠的说不要看到他,反反覆只会显的自己没主见,可是我老是在常常反悔,可是再反悔一次看到他应该不会怎样吧! 「噹噹噹…」下课鐘响。 oh!god,我的英文小考。 38 「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 傍晚我要回家前,却意外在侧门外面捡到郑世哲,牵着小紫的我跟他虽然在定格画面,背景的学生人车画面川流不息。 「小辣椒。」他的宽额浓眉在暮色里看起来有几分严肃。 总觉得这次他出现在我面前会有什么奚窍,只是我还没做好准备,今天所来的一切我有能力应付吗? 「请你不要这样叫我。」我冷冷的背向他。 「那是我对你叫的专属名字,我已经叫习惯了。」 心抽动,怎么可以又说那些不负责的话,好讨厌自己像个花痴随着他的话起起伏伏,我继续牵着小紫脚踏车背对着郑世哲,「我们去别的地方讲,这边不方便说话。」 后来我们一起骑着脚踏车,是该轻松的运动,我却紧绷的快崩溃,满脑子都是乱杂杂的回忆,他对我死缠烂的痞样和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梦里仍不放过我继续纠缠着。 徐云晴,今天就勇敢的说出你要说的话吧!虽然这天来的有点措手不及,终究机会还是来了。我们骑到之前我和阿苦和郑世哲一起来过的溪边。 「听说你拒绝陈綺君,为什么呢?毕竟刚开始你曾经看过她的信而笑。」我的双脚虽穿着制服裙但仍轻盈的跳到石头上坐着,先打破沉默。 「我笑,是因为她曾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可是…我没办法喜欢她,因为…」 「因为你最爱的是自己。」我笑,转过头凄然的笑,发丝都打在脸上;「你还要重复说,你想要的是眾星拱月,希望每个人都要喜欢你的变态癖好吗?」 「不是。」郑世哲惊慌的否认;「不是的。」 「还是你又要开玩笑对我说一些不负责任的话,让我胡思乱想?」 「听我说,我保证今天是这辈子最认真的一次,我坦白我以前的不成熟,可是吻你那次,我真的是认真的想吻你,那次真的不是儿戏,是因为我不想让你走,那次我真的打从心底的怕,也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震盪着。」正午的夏日阳光下,五官都像加重手笔画了一遍,更深刻了。他眉眼间以前的不羈洒脱已经不復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淡淡的疲倦,挥之不去。 「……」我我着着实实的獃住了,因为太出乎意料。 「对你之前我可能真的没有认真想过,可是不知不觉你的影像会慢慢盘据在我脑海里,甚至我会很想无时无刻看到你,这是我以前从没这样的感受,我对我这样的行为真的感到不知所措,就像第一次遇到心动的人。」 「然后?」我将一隻脚伸起,将裙子拉高泡在水里。 「小辣椒你好像很不屑!」 「凭什么我一定要对你的话有所回应?」我严肃的说,但心底的雀跃却无法克制的快速攀高,我不能期待,可是又那么兴奋的期待着,天哪!我的心脏紧张的快跳出来了。 「我…」他两道浓眉蹙着,欲言又止。 「不要这样对我反反覆覆,我受够了!」我这样激他,是因为我逼他说我想听到的话。我承认是我太有「女孩子的矜持」,虽然我的行为大落落的像男人婆,好像头脑简单什么都可以不计较,可是这样似有若无的曖昧情节累积很久也会崩溃的,觉得一阵阵委屈。莫名其妙的,说不清楚的酸楚一直涌上来,然后酸成了具体的生理感受,让我的鼻子眼睛都开始难受。嘴角的肌肉一直往下拉,眉头毫无办法地自己越皱越紧,眼泪一大颗一大颗那样的冒上来。 是不是遇到感情的事情,身体变得像含羞草那么敏感,不管碰到什么都好想笑又好想哭,情绪轻轻一碰就要崩溃呢?好讨厌这样爱哭没用的自己。 「你..你哭什么?该哭的人我吧!」 「还不都是你害的,妈的气死我了,眼泪给我停止啦!我才没有那么没用呢!不可以在郑世哲面前哭,哭什么啦徐云晴,不可以哭不可以哭,阿阿--天哪天哪…」我已经在胡言乱语不知所措的已经叫着自己的名字跳脚,一直命令眼泪停下来,但眼泪却一直不受我控制的掉下来。 「欸?」 「我一点都不想让你看这么丢脸的画面说。」我迅速将脸撇过去。 「我喜欢你,小辣椒,我真的对你动感情了。」 「白痴啦!不要在我哭的像猪头,说这种不好笑的笑话。」 「我是说真的。」他不知在认真什么,好像使出全力的大叫;「我真的……很喜欢你……」 从来没想过被喜欢的人告白竟是在我最狼狈的状态,流一串鼻涕,眼泪都含在泡泡眼里,裙子很拙的拉高,脚泡在水里。 「笨死了笨死了,不要在我哭的像笨蛋的时候告白,很不浪漫呢!」唉!我矜持不住了,笑了出来,开心的情绪表露无疑。 「可是你好像很开心喔!」 「才没有呢!」我又一直笑。 「你真的很开心耶。」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笑啦!」我却止不住笑意。 「你明明又哭又笑!」 「还不都是你害的,被你搞的好丑。」 「很可爱呀!哭的很可爱。」他好看线条的脸一直往我的脸凑近,我羞红的脸不知道该摆到哪里去;「明明就好可爱。」 「屁啦!一点都不可爱哪!」 「你也喜欢我对不对?」他目光炯炯堪比皮卡丘发功。 「少臭美啦!」 「你喜欢我、你喜欢我、小辣椒喜欢我。」他哼起自己编的奇怪旋律。 「笨蛋,那个…不要讲的那么直接咩!」 我又害燥又紧张的跳脚,重心不稳的快跌到水里。 「乖乖唷!你不要哭。」郑世哲双手从后面温柔拥抱我,我一点拒绝的意思都没;「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哭了。」 39 不晓得为什么,明明暑假了,在七月的大太阳底下,三十多度的高温中,就是有股兴奋感从脚底一直冒上来,脑中轰隆隆的什么都没能多想,我简直站不住,我和传说中的脚踏车王子在一起了,一个礼拜后,至今他拉着我的手都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欸,跟你在一起有什么好处?」我怯怯的问,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的想问。 「嗯,也许我可以免费帮你修一辈子的脚踏车,我的银色闪亮亮的后座永远都是你的位子。」 「好烂。」可是我还是害羞的无法抬起头,开心的一直握住他的手,很紧很紧。 「这是我第一次。」 「嗯,我也是。」我微笑着回应他的话。 感觉自己的身体膨胀的好厉害,既害羞又敏感的觉得随便有人一戳,我就会涨裂破掉似的,想到有人说谈恋爱对健康带来一些麻烦:瞳孔变大、手心出汗、心跳加速,而且大量肾上腺素在人体内流动,看来我根本全部中标,可是我完全不想放弃,就是好喜欢好喜欢这种很新鲜很幸福的感觉。 好巧不巧的我看到阿苦,就在放暑假后第一次看到他,虽然我们是青梅竹马的关係,可是自从那次失败的告白,我们之间疏远了好多。 「你们…」阿苦的眼睛瞪的老大,下巴好像快掉下来了。 「不是呀!」我快速将郑世哲的手甩掉,「那个那个…」 我知道我现在做什么事都很多馀,在一就在一起,为什么这么紧张的不想给人家知道,只是…我现在不想给阿苦知道,不是我想脚踏两条船什么的,只是不想让已经很脆弱的关係,就此斩断的乾乾净净。 「欸,阿晴你过来一下。」阿苦出乎意料的走近我身边,竟将我的手好好的放在郑世哲的手里,让我无法及时反应;「学长,这傢伙照顾她不容易,有点麻烦。」 「安啦安啦!学弟,我会用尽全身的力气来照顾她的。」郑世哲这白痴的话语和二个拳头握得紧紧的,满脸涨红用尽全身力气的笨样,让阿苦僵僵的脸笑开了。 「你们两个的个性真的好像,有夫妻到。」 阿苦说完,只有郑世哲一个人一个劲的笑说谢谢你的祝福,而我却笑不出来,只觉得阿苦他好像交代遗言离我好远好远,远到我会有一天看不见他似的。 暑假在刚开始的两个礼拜,我与郑世哲都几乎陷在一般情侣热恋的时候的傻样,谈恋爱有太多太多新鲜事要做,看电影、喝咖啡、眉来眼去、一起吃饭、一起喝一杯饮料,当然最重要的我们会一起骑脚踏车到达想要的目的地。 我的小紫,他的银色闪亮亮一起在每一处留下我们驻足的痕跡,有时我坐在他的后座,理所当然的成为这个座位的唯一人选,享受看着郑世哲的衬衫随风飘扬,宽后的肩膀帮我挡住阳光,享受女朋友的权利独自拥有的甜蜜。 「你记得我们怎么相遇?」 「因为我的小紫嘛!」我说。 「如果没有脚踏车,就不会有我们的关係对吧?」 「你想说什么?」我吶吶的问。 「脚踏车对我来说是一种很特别的情感,它是我们家的生计,因为它我才认识你,认真审视自己的情感。」 「欸,你果然是脚踏车王子呢!满嘴单车经。」 郑世哲总在这个时候,大大的喊说我才没有那么愚蠢的绰号,可是我一直把它记在心里,偷偷的笑着,我的男朋友不是一般的王子,是很特别的脚踏车王子唷! 我几乎淡忘了阿苦那下午让人刺心的眼神,我知道这样很糟很见色忘友,然而很多事,握在手边的通常不会太珍惜,总是会趁你措手不及的时候发生,才显得出生命的精彩与脆弱。 40 「不会吧!我想你怎么会这么悠间没去送许志苦去机场。」老妈这次出场是拿着衣架往晒衣场前进。 「什么!」我嘴中的鸡蛋布丁都要喷出来了,双脚瞪地轻盈的站起,还没吃完的布丁盒也掉落在地上,软烂的布丁瞬间变为烂泥。 「徐云晴,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许志苦他要到美国唸书的事情吗?我还想喝过洋墨水真的比较好吗?不过也是啦!待在台湾唸书出来,还是没头路,现在路上大学生都比流浪狗多,去外国闯闯当磨练…」 我怔怔的望着老妈,眼睛眨也不眨,搞什么鬼?美国那有多远哪!为什么阿苦一个字都没提起,虽然他曾经在国中说过有一天一定要到外国试试看,我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怎么一转眼他就要去美国了,一声不响。 「奇怪,你怎么会不知道,所以学校那边就在这学期结束就休学了呀…徐云晴,你在莽莽撞撞些什么呀!」 「他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已经走到玄关,将布鞋穿起。 「今天下午两点呀!他的东西都搬好了说,家人要送他到机场,喂喂…徐云晴你要去哪儿呀?你以为机场在隔壁呀!」 我顾不得老妈没把话说完就衝出门,骑上小紫死命的往机场出发,我知道很远,但比起美国没有那么远吧!如果我连见他最后一面都没,我才会真的会呕血后悔死掉,奋力的用最大的角力旋转踏板加速,我激动的连气都喘的好吃力。 呼……呼……呼…… 许志苦你真的很不够朋友,这种大事你怎么死命的保密到家,我们好歹曾是孽缘十几年的人,难得国小国中高中同班,怎么说走就走真的很不够意思。 虽然我曾经很不识时务的发了两张好人卡给你,你也不必用这种方法气我呀!你明明知道我对你已经比感情还重要,比家人还要亲,你已经完完全全融入我的生活里,我知道是我不好,有了喜欢的人就冷落你,所以你联合我妈骗我对不对? 好希望你是开玩笑,因为我真的好重视你,我发誓我不会因谈恋爱忽视你的感受,请你不要转头不理我,就去那么远的地方。 胸口像被几百万根针同时扎住一样,尖锐的疼痛让我几乎要昏厥我的脑袋,那儿迅速充满我跟阿苦的点点滴滴,所有的回忆都清晰起来。 「呜呜…」还在国三的我,抓着阿苦觉得不知所措;「我好怕以后会考不到高中,以后就真的只能卖鸡排了。」 「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救你的,大不了你考不好,我们可以一起卖鸡排。」阿苦曾经扬着眉这样告诉我。 很白滥还是充满着温馨,欸,我的眼泪断断续续的流,飘飘忽忽的感觉,像在做梦,景物飘飘晃晃,我的眼前一片热浪翻涌。 汗如雨下,心脏咚咚的好像激烈的打鼓声,好像会承受不了就此爆炸,脚踏车的齿轮好像快被我操坏,可是我不能停,绝对不能停,停了就会赶不上,绝对绝对不能赶不上。 呼…呼….呼…. 「小辣椒!」不知什么时候,我看到郑世哲骑着脚踏车一边拿着麦当劳甜筒;「我还想去你家怎么都没找到人,下午不是约好要一起去吃雪花冰。」 我很迅速的跳到郑世哲的银色闪亮亮后座;「载我去机场!」 「什么机场?你以为多近哪!」 「不载我你就完了。」我的眼神像是会杀人般。 还好郑世哲没有听我疯狂的请求,笨笨骑着他的银色闪亮亮往超远的机场前进,他保有理智的帮我招揽了计程车。 「上来呀!」郑世哲握住我的手,很有安全感。 「你也要一起去?」我恍然的问他。 「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应该陪着你不是吗?」郑世哲温柔的眼神,很像阿苦。 「计程车司机我要最快最快的速度。」我坐上计程车的第一句话。 41 都是等候起飞的客人。 环顾四週,大到让我有点晕眩,来来去去的人,诺大的广场,好像就算我跑完这个地方,我还是不知道他在哪里。 「许、志、苦--」我几乎快把我的喉咙喊破。 广场里的客人不论大大小小都在看着我,可是我注视每一个人的眼睛全部都不是阿苦。 「许、志、苦--」这次不是我的声音,换作是旁边笨笨的郑世哲,又换得另一堆人的注目。 「你干麻跟着叫。」 「你那个像小鸟般的叫声谁听的到。」 「许-志-苦--」结果我们两个人用最大的分贝大叫着,我觉得这广场所有的人都一定听的到。结果引起一堆人的皱眉反感,甚至有一堆婆婆妈妈开始在瞪我们,有小孩子一边指指点点说许志苦这个人一定是耳聋了。 眼看着还是没有人回应我,我还想继续透过圈起来的手吶喊的时候。 「叫够了没?」 阿苦! 「我以为我们叫的不够大声。」 「像你们这种叫法连死人都会被叫醒吧!」阿苦脸红手推着行李车一副快被气扁的样子,而郑世哲却很识相的说想去外面走走就离开我们的面前。 「你…」紧张的情绪一松懈下来,我的自尊就沉沉的掉落到谷底,眼眶也就红了起来;「可不可以不要去留学?」 「我照顾你的义务已经过期了,你还有学长陪你啦!我也该放手一搏,往我的梦想前进。」阿苦笑吟吟的说,一点都没有捨不得的心情。 「你为什么要说的那么轻描淡写呢?连走都不留下消息,你是多么希望我们之间当作不认识吗?」 「太眷恋,只会让我捨不得。」阿苦用他大大的、温暖的手掌摸摸我的左脸颊,刚好是引发我眼泪的抚触;「很奇妙的父母希望我这个时间去,也许上天告诉我照顾你的期限到了,已经有另外一个人要接管你了,而我要往另一个阶段前进,也许有哪些人在未来等着我去相遇。」 「管他上不上天,你就像是我的哆啦a梦,你会保护我,你会照顾我,我们可以像朋友一样互相打闹互相扶持,虽然你有时候很欠揍但又暖暖的很窝心,我们的默契与相知已经根深蒂固,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只要你在身边,我好像可以马上坚强起来,你对我的意义已经不只是邻居或普通朋友,你就像我的家人一样,对我而言,就像我爸妈那样,都是我割捨不下的牵掛。」过多的泪水像梅雨一样,我的眼里不断的下着酸涩的雨。 「我们最接近的时刻,已经过去了。」阿苦勉强挤出一个不成功的笑容,眼眶红红的;「你赶快去找学长吧!拋下他就算了,如果让他知道你为一个曾经喜欢过你的男生哭哭啼啼,那会很尷尬。」 「管他学长不学长,你都要走了,你连让我捨不得你的机会都夺去吗?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走的那么快,没有人在我旁边碎碎唸会很寂寞。」 「我只是你的依赖而已,之后你喜欢的学长就会马上取代我成为你的依赖,而我逐渐会被你遗忘的。」 「该死!不要这样讲,笨死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讲的你好像要去哪里不会回来似的,不吉利。」 「差不多啦!我这次一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有没有看错,阿苦一副像流浪狗的看我,眼泪好像要掉不掉;「一道别就显的我好像退出,失败而可怜兮兮的样子。」 「即使我们没有办法成为彼此的很喜欢的人,我们还是可是有各自的幸福,感情可能因为时光的消磨,误会个性不合劈腿什么的而老死不相往来,可是亲情不会,我想要一辈子都关心你,也希望得到你的关心,亲情一定是会比爱情更长久的,不是吗?」 很久没好好看着阿苦,瘦了一点,好像又更高,身材几乎可以用结实也不为过,他似乎犹豫了很久,带着点沉鬱的眉眼神色,莫名其妙的融合出一股特殊的,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气质。眼泪明明就溃堤还是装镇定,我这时才发现阿苦眼睛里的血丝、黑眼圈也超重,一看就知道他前几天也一定睡不好,可是他的死个性又爱装坚强。 「我知道啦我知道啦!我不喜欢你看见我怜悯的眼神,这种眼神对我来说是种侮辱呢!我可不是没人要的青蛙,以后搞不会交个什么的金发蓝眼美女,你让我出国出的快快乐乐嘛!不要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很带衰呢!」 我突然破涕而笑之后,他突然说;「抱你一下好不好?」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都还没应准,我就落入一个扎实的拥抱,双手来不及抵偓,我问到阿苦身上的味道,好像很轻淡却又浓烈的要我永远记住似的,他加重力道用力的双手搂紧我,好像把它最后一次要把16年来囤积的压抑抱完似的,然后像满足的小孩稳稳的叹息。 「如果你学长看到我抱你,不知道他会怎样唷!」 「咦?」我几乎惊慌失措的快将阿苦推开,无奈牢的紧紧地。 「嘿嘿…」阿苦突然在我耳旁冷笑;「我偶尔也想当坏人,如果不小心分手了就跟我飞到美国吧!我收留你。」 「什么?」 阿苦马上就放开我了;「哈哈开玩笑,难得看你吓成这样。」 阿苦笑了,苦苦的笑就如他的名字一样,好像心愿达成般的豁然表情,拉着行李车,转头没在看我坚定似的走向他的目的地,我仍在原地挥挥手回想那拥抱的馀味,最后记住阿苦这从小到大陪我16年的重要脚色。 等我一回神,我才发现我的口袋被塞了一张纸,上面留了他的电子邮件,还有很重要的那四个大字「我喜欢你」。 42.End 『dear阿苦: 好久没连络了,呵,跟你分享一个大消息,我刚上台艺的多媒体设计系三个多月了,高中课本週记啥的老早通通丢掉啦!每天可以过着吃喝拉撒睡天高皇帝远永远不管的日子啦!大学很新鲜,认学长姐、迎新、赶报告、跑课什么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第一次,虽认识了许多泛泛之交,但成为知心少之又少,这也算是长大后发现第一个。 上次我收到你的照片了,你看起来很开朗,好像过得很不错的楼出你最得意的白牙笑,你好像变的又高又魁了,是因为在外国吃的比较好吗?而且皮肤又变更黑了,看到你拿着衝浪版耍帅的样子,没想到你变成爱衝浪的阳光男孩啦! 三个月前你跟我说你在忙申请大学的资料,现在申请的如何?你上次很嚣张的说过有三个亚洲女孩喜欢你唷?但你谁都不喜欢,这样不行唷,给自己谈恋爱的机会吧! 关于郑世哲学长还在逢甲电机类的科系,升上了大二,还是常常嚷嚷修脚踏车才是他的最爱,真不愧是高中的脚踏车王子,不过我和他一个在北、一个在中,真的有点远距离,想到他还是有一堆女孩示好,就是挺危险的,也许就像你乌鸦嘴说的,我被甩了,就去美国投靠你算了。你记不记得简立宪和陈綺君他们呢?他们竟然要结婚了,没想到在这高龄化结婚时代,他们竟然在高中才刚毕业时就决定了对方,月底就要结婚了,有空要来喝喜酒唷!你去了美国之后,我已经很久没看到你了。 双手一张开眼睛一闭,所有的事情都成了转眼瞬间,也许下次见面时我们都已经出社会说不定,我常常怀念我们那段清涩的日子,许多小事因在升学考试夹缝中求生存,单纯而快乐,穿上高中印记的制服,骑着脚踏车奋力踏着挥发青春随着风飘扬,连烦恼都好像会被风吹走,印象深刻的是我们三人那次一起骑着单脚踏车并行,穿越过一丛又一丛的绿荫,那清凉的溪水溼透制服,脚ㄚ跑着冷水里享受沁人的清凉,一个是我最要好的家人、一个是我喜欢的人,我真的觉得很幸福,虽然我在大学有了机车,方便的只要油一催,就可以到我想去的地方,似乎不必体力不够的问题,却没像脚踏车那么踏实清幽,唉,怎么才离开一阵子,属于我们的高中年代就好遥远。 阿苦,你知道吗?在傻笑没大脑的外表下,我其实一直很不勇敢,有时候我会因为无助而哭泣,在你远离我追寻梦想时,我要一个人面对许多独自许多人许多事,而越长大事情越困难,也越来越难抉择,出错当然是自己一个人负责,已经不想以前小孩般的任人纵容,郑世哲可以是爱情的借慰力量,但像家人的你默契还是多一些,我必须变的很坚强独立,未来的路很难走,只要一步一步慢慢的走,我知道我自己会找到自己的未来,跌倒了会自己爬起来,流泪了会自己擦乾,脆弱了会自己坚强,就如你陪在我身边时,都要把事情作的一样好。 我知道你在国外一定比我过的还辛苦好几千万倍,想当时你常常跟我说,那边人物事地是从新开始的,没有家人的陪伴,你一定适应的非常非常辛苦,所以我们一定要一起加油好吗? 永远是你的家人徐芸晴』 原谅我,我的故事必须这样不负责的结束,现在的我陷入在绿草如茵的高中回忆里,郑世哲载着我骑着以往的脚踏车,我轻轻将头置放在郑世哲的宽厚的肩膀,忆起我们初相遇的乌龙事件,脚踏车不仅是高中的回忆,也是我们的爱情牵线,而虽然大学生涯不乏各种联谊的机会,但我的心仍悬掛在郑世哲身上,只容得下他。如梦似真,空气中飘荡着一股熟悉的淡淡清香,看着路上成堆的穿着制服高中生,画面尽是洋溢着年轻稚嫩的青涩年华,这样依稀让人记忆的彩色回忆似乎才昨天,只是回忆的顏色已经稍稍褪色,又或许过了几年后,我也将成为社会人,那些回忆即使成为有点风霜的黑白底片,我还是永远不会忘记那酸甜揪着心理的青春印记。 亲爱的大家,我想念你们,我将双臂张开,想像着自己抱着亲爱的情人和旧友们,思念的煎熬在这一刻得到最甜蜜的报偿。